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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2023/12/24 08:59 / 4960 / 106
【小说】诛仙图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3/12/24 17:25:49

第四集泉县丹师 第一章截教遗脉
  (开头说一下,这本书我已经说过不是绿文,至于为何要写非主角的肉戏,一是因为有时候一集上凑不出那些全是主角的肉戏,总写一个女主有时候会显得太过重复,写来写去没了意思,所以拿些非主的肉戏来填。至于第二,按我的想法来说就是展示不同人的不同生活而已,所以我不会在非主的肉文里面让女主男主也加进去来恶心读者,各位就把非主的肉戏当做一段趣事看就好,实在看不过去可以跳过。)
  出云旭日碧海汐,鸥啼几晌鸣竖笛。
  浪潮拍落花千朵,彩霞照港至海西。
  浪花涛涛,一双玉足濯于水面,踏浪才下,行于海滩。
  “锦麟,这是哪里?”
  “什么?”彩蛟驮了宓妃一路,刚上海岸,缩小身形之间听得宓妃一问,左右看了看,摇头答道“仙子,小的不知……”
  它自小生在海里,长在海里,除开神宵岛之外,根本就没见过别的陆地,哪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宓妃这一问,几等于问道于盲。
  “啊……”宓妃挠挠头,有些愁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哎,师姐说来接我,咱们要不在这等等?”
  锦麟看了看头顶暴晒的日头,身为水族,它实在不耐这种天气,闻言小声嘟囔道“跟在这里哪里是个头……”
  “嗯?锦麟你说什么?”
  “啊?”锦麟整条蛟都变成了泥鳅的大小,落在宓妃的肩膀上,摇摇头说道“我说我这么小的个头。”
  “算了。”宓妃摸摸下巴,说道“不等了,咱们直接去找师姐吧,等到了之后我们一起去找师弟……”
  想起冉绝,少女的眼里露出几分掺着悲伤的思念来,小声道“大师伯把他伤成那样,师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少女转过脸,对着肩膀上的锦麟说道“起来,锦麟,咱们走吧?”
  “啊?”小蛟的一张龙脸立刻变成了一张哭脸“仙子,我都驮了你一路了,你能不能自己飞一会?”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宓妃露出几分调皮的嫌弃样子,说道“带着人家飞一会就喊累,算什么坐骑。”
  ‘又不是你的坐骑……’锦麟心中诽谤,但这话是肯定不能明着说的,于是蜷成一团,沉默不语。
  宓妃也只是玩笑似的和它说了一句而已,随即大方的摆摆手道“不需你驮啦,我出门的时候师父给了一宗宝贝,只要念动符咒,就能瞬间传送到师姐身边去。”
  “啊?”锦麟开大嘴巴,讶然而惊,它一个小小的沧海小蛟,还不曾识得仙家妙法,听她一说,立即惊讶地说道“是什么宝贝?”
  宓妃手腕一翻,亮出一只三角小旗来,拿在手中卖弄的左右晃了两下道“就是这个,神宵令,只要摇动此旗,嘴里含着想要去的人的名字,就能飞到她身边。”
  “啊?”锦麟大吃一惊,叹道“这么神奇?”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得,说道“那仙子何不拿着旗子喊元定上仙的名字呢?这样不就找到他了吗?”
  “你以为我不想啊?”宓妃撇撇嘴,说道“这旗子虽妙,但也只是后天法宝,而师弟身上可是……哎,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先去师姐哪里吧。”
  锦麟一路上听她说了一路的师姐师姐,此时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便问道“仙子总说师姐,不知仙子的师姐叫什么名字啊?”
  “师姐啊。”宓妃眯眯眼,笑道“叫……宓怜,啊!!!”
  小旗上忽然生出一道宝光,把宓妃和锦麟两个一通包裹在一块,四面篆印浮现,宛如破空般的发出“砰”的一声,接着一人一蛟就此消失不见。
  宓妃猝不及防下使用了法宝,被法宝裹着在空间中一阵压缩挤压,只觉得天旋地转,然而这股持续的时间却是极端,只不过顷刻的功夫,眼前就已经见了光明,还来不及打量四周,宓妃便被淋了一头的水。
  “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宓妃小心的稳住身形,抬头一看,眼前正是一脸凝重的宓怜。
  “师姐!”宓妃顾不得身上的水,一手持旗,一手抓着变成小蛟的锦麟,对着的宓怜说道“师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她这副模样反倒给宓怜弄的有些手足无措,然而此时敌人还在,宓怜不敢大意,凝重地问道“宓妃,你怎么来了?”
  宓妃还没等答话,就听到背后一声沉闷有响亮的声音说道“哟,今日老夫这是撞了哪来的大运,一对送来不成,还要再来一个?”
  “嗯?”宓妃回头一看,只见一条百丈老蛟正盘恒在水面上,用戏谑的眼瞅看着她,登时心中一慌,把头转向宓怜,问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宓怜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此事一言难尽,宓妃你且过来,咱们一同应付了它,逃出此处之后我再和你细说。”
  谁知宓妃的却压根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转头看着那百丈老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接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倨傲模样问道“那啥,你,是蛟龙?”
  老蛟被她这副模样弄的一愣,以为是哪里来的高手援场,但探出之下发现这个小丫头不过才刚入元婴的修为,实在和自己相差甚远,便不以为意起来。
  不过眼下这几人已经成了它板上鱼肉,它也不着急了,于是便答道“是蛟龙又如何?”
  宓妃上前两步,居然一副认真的模样瞧上他的鳞甲模样来,一边看一边品头论足道“泥爪皮鳞,你身上还有几分泥鳅的血统……这脸型,不行不行。”
  这小丫头着实有几分眼里,居然一眼就看破自己化蛟之前的本身,只是那副轻蔑的模样实在叫老蛟生气,于是便怒道“本尊已是半龙,你且说来,又有哪样不行?”
  眼见形势一时居然僵住,李剑尘和宓怜面面相觑,不知道宓妃这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时候能停一下也算是好事,方才李剑尘和宓怜联手已经和这老蛟打了一阵,虽然二人修为扎实,法术精妙,但实在架不住老蛟修炼的年头实在太长,修为高出两人几阶,勉强抵挡而已,但想要突破水阵逃出生天,希望却是渺茫。
  转回来再说宓妃,只见她说道“你这血统忒也不纯,根本就是用修为强撑的蛟身,依我看,你这幅身躯不光不能化龙飞升,再进一步,反倒是还要拖累你,每日要画上海量的真元维持身形不散吧?”
  老蛟闻言,立即吃了一惊,虽然一张龙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斗大的眼珠已经出卖了它的想法。
  而她身后的宓怜和李剑尘也吃了一惊,纷纷惊讶地看着宓妃,尤其是宓怜,她出山时宓妃不过是个跟在她身后每日不是想着吃就想着玩的小丫头,没想到几年没见,居然成长的有了这般毒辣的眼力。
  老蛟沉默一会,开口说道“血统不纯又能如何,这世上还有几条真龙?莫说真龙,就是彩蛟、银蛟之类,也神州难寻。”
  彩蛟血统纯正,乃是蛟类中龙血最纯的族裔,只要修为足够,便有九层可能化龙飞天,而银蛟则要次一级,不过飞升化龙的可能亦有七成,是以蛟类之中,以这两类最为尊贵。
  而似老蛟这等黑黄相间,细鳞皮足的蛟类,若是再上古时期,莫说自称龙族,便是自称蛟类都不敢的。
  “巧了。”宓妃笑笑道“我就见过真龙,还青龙一族呢。”
  宓怜知道,她说的就是岛上的叔祖爷爷了,此言倒是属实,叔祖爷爷乃是上古遗存下来的青龙后裔,一身血统再也纯正不过,不过这事涉及门派机密,怎可随意出口?当下开口提醒道“师妹,不可乱语。”
  宓妃到时,根本就没注意到李剑尘,此时仍是没看见他,便当此处只有姐妹两个加老蛟而已,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说给它涨涨见识而已。”
  回头对老蛟说道“而彩蛟我亦见过,你相见否?”
  “这倒有趣。”老蛟露齿一笑,说道“本尊活了千年之久,还未见过彩蛟,今日你若能让本尊见见,说不定我还能饶了你们的性命。”
  “哪个要你饶命?”宓妃小声嘟囔一声,拍拍肩上的刺绣,说道“锦麟,出来跟你的同族见见面吧。”
  彩光一闪,一道彩光身影从宓妃的肩上飞出,老蛟凝神一看,只见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鳞甲生物,长嘴鹿头,头生短角,脖子上的鳞片白色,胸鳞赭色,背鳞蓝色,身子如锦缎一般五彩斑斓,上下四足,尾有尖刺,眼眉之间有几块隆起的肉块交叉,身长十丈,横在宓妃和它只见。
  一股来自血统之上的威压袭来,老蛟心中一震,见那小蛟看也不看它一眼,扭着头转向它处。
  的确是纯正的彩蛟无疑!
  见到此景,老蛟心中狂喜,甚至身形都激动的发抖,喃喃疏导“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了,本尊终于见到世间还有同族了。”
  居然激动的一副难以自抑的模样。
  然而它这般激动,锦麟却极不待见它,身形展露完了之后,扭头看向宓妃,问道“仙子,给它看完了吧,看完我就回去了。”
  “嗯。”
  宓妃答应一声,锦麟扭转身形,转眼间化作三五寸长的泥鳅大小,重新变成宓妃衣服上的一条刺绣。
  “哎?”看到锦麟消失,老蛟忽然一股怅然若失的长叹,接着放下水幕,暂时松懈了对阵法的控制,说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好说。”宓妃说道“我道号宓妃,你亦可以这么称呼。”
  老蛟倒没有在意她到底是道号还是法号,以它的修为,宓妃几个实在不入它的眼,不过此时它见了锦麟之后,心中杀戮的念头已经淡了许多,便缩小身形,化作十丈左右,游荡到宓妃身前不远处,说道“敢问,方才那蛟龙可是你的……”
  “嗯。”宓妃没等它问完,便点头道“是我的坐骑。”
  ‘我龙族何等高贵,怎能给汝等这样的小丫头做坐骑。’
  老蛟心中恼怒,面上却是不露半分,说道“如此,老蛟与你打个商量如何?”
  谁知它好言好语的相求,宓妃反倒更不在意了,当下就摇头道“没兴趣。”
  “当真?”老蛟口含怒气。
  “真假又能如何?”宓妃压根就没瞧上它,似这等血统不纯之辈,她在岛上见得多了,哪个值得她搭理。
  “师妹!”宓怜看着再僵下去,就要打起来了,便上前说道“前辈,舍妹年少不懂事,还请不要和她一般计较,若有什么要求还请前辈示下。”
  老蛟说道“好说,你来此处不是要一件法宝碎片么,这东西我可以给你,一会我再亲自把你们送出铜陵山。”
  宓怜知道天下不可能有这般平白无故的好事,于是便问道“前辈有什么条件?”
  老蛟鳞爪一指,说道“教她把身上的彩蛟留下就行。”
  “这……”宓怜情知不可,却是故意问道“敢问前辈,留下它又要何用?”
  老蛟桀桀一笑,说道“本尊也不瞒你,留它下来,一来和本尊阴阳调和,血脉交融,助我飞升化龙。二来诞下子嗣,繁衍后代,本尊虽身为龙族残枝,但既然身属龙族之后,自然要绵延子孙,让我龙族万世绵长。”
  听她一说,宓怜心里“咯噔”一声,心知今日之事已然不可善了,师妹带来的母蛟已然牵扯到了眼前老蛟的成道机缘,纵使几人说得天花乱坠,也要把它留下。
  ‘这个毛丫头,好端端的给它显摆什么?’
  不过事已至此,宓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捏紧抓住颈上的珠子。
  这三颗定海神珠乃先天灵宝,本有二十四颗,攒成一串,是截教前辈赵公明的从教主圣人处得赐的法宝,散发五色毫光、眩敌灵识五感、威力巨大,后来落入燃灯道人之手,燃灯转投西方之后,用此宝衍化诸天,成就过去佛果位,然而上次天劫之后,神佛皆灭,原本的二十四颗定海珠也粉碎了二十一颗,留下三粒,机缘巧合之下便到了神宵宗手里。
  虽然只有三颗,但是以这宝贝的威力,就算是宓怜来用,降服这老蛟也不成问题。
  只是她唯一顾虑的是,这定海神珠已然在上次天劫中破损,用一次便开裂一分,用的多了,便要彻底碎裂,化作无用的碎片了。
  但是眼下的情况,若是想全身而退,看样子是非要动用此宝不可了。
  就在她思量的这个当儿,只听宓妃“呸”的冲着老蛟啐了一口,说道“就你这等丑恶玩意,也配的我的坐骑?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哦?”老龙怒气顿生,含在嘴里生冷说道“你这小丫头的意思,乃是让本尊亲自来取了?”
  刚要动手,就见宓妃猛然对它亮出一只白嫩嫩的手掌,说道“等等!”接着便听她说道“这才见了彩蛟,你找什么急,难道你这个杂种的小泥鳅,不想见见真龙的威压么?”
  “真龙!”
  一听这话,老蛟登时迟疑起来了,见宓妃一脸有恃无恐,顿时心中生疑,莫非今日它还能见到真龙不成?
  真龙和它这等蛟类不同,每个都是实打实的仙阶修为,就算不提修为,彩鳞蛟的威压已然让老蛟心生不安,这真龙一现,估计光凭威压,便能压得他难以反抗。
  不可能,上次大劫之后,世间怎会有真龙?
  转念一想,这彩蛟这等纯血的龙裔都已经见到了,真龙又怎么没可能?
  心头念头搅拌,老蛟的心神已慌,无意间瞥到宓妃,见她一脸淡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带来的威胁,心中不由之间便信了七成。
  不过今日成道之机已至,它又怎舍得撒手,咬牙强说道“既如此,那就请真龙出来吧,老蛟我活了一年多年,也想见见我族正统。”
  不知不觉间,自称已由本尊换成了老蛟我,显然心中已经信了宓妃的话。
  然而就在这个当,宓怜却忽然身子一动,耳边传来师妹的话,她抬眼看了一眼四周,不知不觉见向李剑尘移动了几步。
  李剑尘在方才的打斗中已然手上,这会正在闭目调息,察觉到有人接近,立即睁眼,看着宓怜过来,立刻热切地说道“仙子!”
  宓怜微微摇头,小声说道“噤声。”
  宓妃眼神一撇,忽然发现师姐宓怜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心中陡然生疑,不过此时正在紧要关头,她也顾不得盘问,只好等逃出此处再说。
  “老蛟!”见师姐已经准备好了,宓妃一声清喝,把手伸向腰间,说道“真龙要现世了,你看好了。”
  说罢,从法囊中逃出一物,扔在天上,身形猛然转动,手里掏出一柄宝剑,悄然无声的转身就走。
  老蛟凝神之间,并未注意到几人已经转身,它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宓妃扔出来的东西,然而根本没看清扔的是什么,便见拿东西发出一阵炫目的青光,接着一股磅礴的真龙威压传来,压的老蛟宛如老鼠见了猫,浑身收缩成一团,连浮空都不敢了,直挺挺地趴在河滩上,颤抖地说道“微末小蛟,拜……拜见真龙。”
  声音颤抖,已然怕了十分。
  这股威压来的堂堂正正,根本没有半分假冒的成分在里面我,老蛟岂敢不服?
  然而此时宓妃和宓怜姐妹两个,已然破开了水阵的阻隔,一面驾云逃开,宓妃临走,还不忘大声放话道“老东西,你今日为难我们姐妹的事儿,我截教弟子它日定有报还。”
  此时真龙威压慢慢消失,老蛟正疑惑见,又听到宓妃一声叫喊,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
  抬头一看,哪有什么真龙,不过是一片青色的鳞甲而已。
  然而此时人已经出了铜陵山,老龙也只能目送她们离去而已,只是宓妃走时那句话却让它心中难安。
  截教门人。
  老蛟心中一抖,这截教不是上上次天劫才有的么,怎地几万年过去了,还有门人在世?
  然而不管如何,这截教一脉乃是道门三圣之一的通天教主所传,虽然几万年过去,截教的实力不知还剩几分,然而就算当时万仙能活下来一位,又岂是它一个连散仙阶都没的水泥鳅能惹得起的?
  从里面跑出来之后,宓妃是痛快了,她刚刚出山就戏耍了一个修为高出她几倍的恶蛟,心中正开心着呢,至于走之前说得话,宓妃还是特意想来,毕竟神宵宗的名气哪有前面的截教响亮,便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
  然而她说得痛快了,听到另一个人耳里,已是满心的苦涩。
  “师妹!”宓怜不由分说,教训道“出门在外,诸位师长可曾吩咐,不准故意显露门楣,你怎地……”
  “哎呀!”宓妃一拍脑门,说道“师姐,我忘啦,不过这次我知错了,下次我改正好不好。对了,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有,这个小子是谁?”
  宓怜顺着她的手指,看向李剑尘,便见昔日倜傥逍遥的青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见宓怜把眼光看向他,面露苦涩,说道“仙子瞒得剑尘好惨……”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3/12/24 17:28:21

第二章偶闻乡音
  落足冉家之后,冉绝的日子过得相对平稳起来,每日晨起指点一下冉闵练功,吃过早饭之后炼一炉丹药,之后就去修炼,到了晚间坐拥艳母娇女,花开并蒂,大被同眠,好不快哉。
  赵琅暇母女虽说资质不算太好,但总算是两个炉鼎,供他采补之下,半月时间他的修为已经到了聚气中期,对于炼丹术方面也有了十足的长进,至少对于慕容钊提出的几样丹药,基本已经可以保证十层十的成功率了,而公孙小姐委托的两样基础丹药,更是手到擒来。
  若说还有什么遗憾,就是冉绝仍未想起关于自己的什么记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来,要干什么……而另一个,就是自那日匆匆一面之后,公孙棠华再未上门拜访。
  这对于一个犯了相思症的少年来说,是一件尤为重要的事情。
  然后他就每天加劲的炼制公孙棠华委托炼制的丹药,等着姑娘上门来取之后,给她一个惊喜。
  只是连等着半个月多,公孙棠华是一次没来,反倒是慕容威又来了。
  “冉兄,冉兄。”
  慕容威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到冉绝的屋子里来了,身后跟着在后面喊的王氏。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我还没禀报呢……”
  “哈哈。”慕容转头看向王氏,随口支应道“这位……阿婆,无须禀报,我与冉丹师乃是好友,今日我有喜事来找他,你自去忙就成。”
  王氏站在身后,她也是有眼力的,看得出来慕容威和跟在身后的曹鳞都是一身的修士锦衣,再说上次来时她也见过,闻言便说道“如此,老身就去门口了。”
  按说王氏才不过三十左右岁的年纪,怎么也说不上一声“阿婆”,只是凡人与修士自不相同,修士甲子生日之前,还可称“年少”,而凡人,人到了三十之后,就可自称“老夫”“老身”了。(这个不是假的,古代确实如此。)
  慕容威摆摆手“自去,自去……”
  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冉绝从门里出来,慕容威急忙拱手道“冉兄,冒昧打扰。”
  冉绝微笑回道“慕容兄驾临,有失远迎,请进。”
  慕容威身后的曹鳞插话道“哎,大家兄弟相称,何必如此见外?冉兄,今日我和慕容兄找你来,乃是有两件喜事,特来向你禀告的。”
  “喜事?”冉绝有些纳闷“何等喜事,劳得二位这么远的跑一趟?”
  三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屋子,正好这里就是冉绝的丹房,慕容威看似随意的撇一眼正在炼丹的丹炉,心里不住的惊奇,盟里别的丹师炼丹他也见过,丹师炼丹时不得须臾离开丹炉,而眼前的这位丹师,好像与他们有所不同?
  回过神来,慕容威说道“不想冉兄竟然在炼丹,这……我等不方便打扰吧?”
  “不妨事。”冉绝屈指弹出两粒真元射入丹炉,一边招呼着二人来到丹方一边的小几上就坐,说道“二位请坐便是,区区一炉丹药而已。”
  言罢,便做到小几上,一边拿起茶壶,屈指弹出几许火苗,升起炉火,放入茶叶,一边烹茶,一面炼丹,另一面嘴上说道“二位兄长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他自己倒不怎么觉得,但这一手确实给慕容威和曹鳞两个惊到了,他们都是自小就在修士家族出身的,虽然不是丹师,但对于丹师如何炼丹,再也清楚不过,冉绝这一手,简直的打破二人十几年来的认知。
  “冉兄。”曹鳞在丹炉和茶炉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说道“不若待你炼成了丹药……”
  “哎……”冉绝摆手道“我都说了不妨事了,此丹还有两刻便成,一炉合两瓶十二粒,二位尽管饮茶,到时若是出了一颗次品,这一炉丹药算我白送二位。”
  此言一出,慕容威曹鳞两个面面相觑,皆是露出一脸惊叹的神情。
  这世上还有炼丹如此轻松的丹师?
  这就是他们孤陋寡闻了,其实炼丹在此次大劫之前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上至道门三圣,下到野狐鬼修,都有一手自己的炼丹本领,只是本领高低而已,然而上次天地崩碎之后,多种术法尤其是炼丹术大规模失传,导致现在世上的大多丹术传承都已残缺,这才是炼丹难成、丹药稀有的最大原因。
  不过冉绝自然不同,他出身神宵岛,修的是道门至高的修为法门,学到的丹术一来自上古,一来自道门,皆是完整的正道法门,是以他这点修为才能炼制六品丹药,且如庖丁解牛一般游刃有余。
  “好吧。”慕容威闻言压下心中的惊讶,从法囊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道“冉兄,这是那日你家被夺走的家产地契,愚兄都帮你追回来了,你且收下。那些人也已经让我赶出渔阳,再不会回来烦你了。”
  “哦。”冉绝对于自己所谓的“亲戚”一点感觉也没有,对于他们被赶出渔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至于家产……算了,晚上交给赵琅暇就好。
  他收下盒子,淡然道“如此,多谢慕容兄。”
  冉绝的淡然,完全在慕容威的预料之内,一群跟他完全没关系的人和物,也不至于让冉绝生出什么感情来,送上这些东西,一来是帮冉绝坐实幽州冉家自此归他的名头,二来嘛……
  慕容威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笑容,说道“冉兄,上次某和你说的那个花魁娘子,你还记得么?”
  冉绝点点头,想起来上次的慕容威确实说了这么一句,只是被身后的公孙棠华追的转头就跑了,点点头“记得……莫非二位就为此事而来?”
  “正是!”曹鳞一拍大腿,滔滔不绝说道“冉兄,你是不知道,这位花魁娘子可娇气着呢,光是见她一回就要十两银子,就这还得在帘子外面等着,人家说不说见你还不一定呢,要是不高兴了,这十两银子就白花了,我和慕容兄去了好几趟,就见着人家姑娘一面,还不愿理咱们兄弟,要不是慕容兄偶然提了……”
  “咳咳,咳咳。”慕容威猛的咳嗽起来,冲着曹鳞紧打眼色。
  只是没想到曹鳞正将在兴头上,根本没看他一眼,而是继续说道“要不是慕容兄偶然提了一句你的名字,这姑娘咱以后就见不着了,这次来就是特意请你一起去见这位的姑娘的。”
  一口气说完,曹鳞才低下头,看向仍在咳嗽的慕容威,疑惑道“慕容兄这是怎地了,你不是早已坐丹,怎会生病?”
  慕容威给他气的一张俊秀的脸蛋憋的通红,闻言一脸败像的说“……无事,喉头发痒而已。”
  冉绝笑笑,也不点破他俩,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姑娘,见一次就要十两银子?
  他纵然淡薄钱财,可自小也是过得苦日子出来的,知道这十两银子可不算一笔小数目了,普通人一年的吃穿也不过如此而已,怎地这一个县里的窑姐,还没说上床,就是见一面,就要花费这么大。
  莫非的镶金了?
  其实这也不怪冉绝,以他的见识,对这类女人的认知,还停留在故乡小村的乡下汉子嘴里,那等破落乡县,暗娼矮巷里面的姐儿,一次四五十大钱,了不得去个开暗门的,要个三五百钱就是顶天的价,似这等十两银子还见不到一次的,莫说见,就是听也没听过。
  只是他对这种事情一向并不感兴趣,花楼里面窑姐能如何漂亮?更何况一个别人碰过的婊子而已,便是漂亮一点又如何?
  心中念头一闪,张口就要拒绝,然而刚要张口,便听慕容威说道“冉兄先不要记着拒绝,我和曹兄此来,也并非只想借着冉兄的名头再见这姑娘一眼,而是想着这姑娘既然一听你的名字,便说可以相见,是否以前认识冉兄,若是冉兄过去见他一面,若是相识,岂不是能说些你以前的事情?”
  对于自己遗失的记忆,冉绝心中隐隐是有些莫名反感知道的,只是慕容威和曹鳞一个劲的邀请,盛情之下,冉绝难以推脱,便只得答应道“好吧,我随二位去见见这位姑娘便是。”
  言罢,从法囊中拿出两只瓷瓶,挥动真元弹开丹炉,只见丹炉中白雾喷薄,底火一熄,十二粒珠圆玉润的丹药一粒粒被真元裹着飞出,整齐的落入丹瓶之中。
  见到此景,慕容威不由得称赞道“丹师妙法。”
  “小术尔。”冉绝摆摆手,毫不在意。
  三人步出丹房,一路由慕容威带头,直奔花楼而去。
  三人一路交谈,很快就到了花楼,临到门口,就看到门里一个一身艳色打扮的年轻男子从楼里迎出来,远远地说道“慕容公子,曹公子,二位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快……”
  话未说完,忽然瞥见了二人身后的冉绝,惊愕道“冉……冉公子。”
  “哦?”慕容威一笑,指着身边的冉绝说道“龟老板认识冉兄?”
  “啊……这……”龟六一张哭脸,怎么能不认识呢,自己这前几日还去人家家里拿着银票买人呢。
  不过看三人这幅架势,俨然至交好友一般,龟六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冉家不是破落了么,怎么转眼之间就攀上了慕容舵使这颗大树的。
  当下只能挤出一张笑脸来,说道“认得,认得,冉少爷……嘿嘿。”
  对于这个月前到自己家门口要买赵琅暇母女的龟六,冉绝并不当回事,闻言只是微微点头,并未说话。
  “既然认识,那就好办,龟老板。”一边的曹鳞说道“今日我三兄弟可是以冉兄为主,你可要叫簪袅姑娘好好招待,你快去知会一声,就说我和慕容兄特意带冉兄来相见了。”
  还以他为主?
  龟六这脸几乎都要维持不住笑容了,听见曹鳞说话,只觉得一时间欲哭无泪。
  冉凌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竟然能教慕容舵使的公子为他当一回跑腿。
  虽说这小子看着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但是他龟六那天可是上门要买人家的母亲和亲姐,这事能说算了就算了?更何况这楼里的姑娘要说她人还好,龟六吩咐一句保准有用,但是唯独簪袅……
  忐忑之间龟六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三人迎进了花楼,安排了一处雅间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去簪袅的闺房知会了。
  “姑娘,慕容公子和曹公子还有冉……冉家的冉公子来了,请姑娘出来一见。”
  “……哥哥且去,妾梳妆一番,盏茶之后,就请三位公子到奴家的闺房相见吧。”
  “好,哥哥这就去了。”
  转身往回走,龟六一面在心中合计,一听见这三位公子来了,往日疏懒的簪袅怎么变得这么勤快,莫非是春心动了,想要出阁了?
  唉,管她呢。
  眼下是出阁也好,赎身也罢,龟六实在是不想再伺候这位姑奶奶了,有了这么一回的经历,他龟六在泉州花行的名声已经败干净了,现在就连临近几县的花楼同行,都知道龟六被一个妓女压在头上了。
  赎身给了这慕容公子也挺好,人家父亲官居幽州盟舵使的高位,又是渔阳有名的修士大族,就算给人家做了外室,龟六爷觉得簪袅也不算亏,而自己就算再怎么远,也能沾点光。
  至于那位曹公子,虽说龟六爷不知道这位的出身,但能跟慕容威称兄道弟的,相比也是幽州盟里数得上的家世。
  只是上次这几位公子,带着那个姓赵的公子三位都来过啊,也没见姑娘如何热情,怎么这回还要请到闺房里相见呢?
  莫不是冉凌?
  龟六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细想,转眼已经到了三人雅间的门前,里面正有侍女再添茶,龟六只得放下脑子里的心思,进门拱手道“三位公子,簪袅姑娘说了,请几位稍后片刻,容姑娘梳洗打扮一番,便请三位公子去闺阁相见。”
  “哟。”曹鳞一声惊叹,说道“还真是奇了,往日我们来时,只能远远隔着珠链看一眼,怎么今日冉兄来了,登时就能进了姑娘的香闺了?”
  完了,龟六心里一声哀叹,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慕容威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看着一脸衰像的龟六,忽然开口问道“龟六。”
  “哎。”龟六立刻答道“慕容公子您吩咐。”
  慕容威放下茶杯,面露几分好奇之色,问道“你这姓氏可是稀有,某记得咱们渔阳这地方,没有姓龟的吧,你是哪家龟氏出身?史龟、析龟、围龟?还是西方天竺迦叶氏之后?”
  “嗨。”龟六闻言不又得苦笑道“慕容公子真是抬举小得了,我这姓哪是什么家族啊,只是母亲生下小的时由这花楼里的龟奴给接生的,也不知父亲是谁,因此就随着龟奴叫了个龟姓而已。”
  慕容威点点头“原来如此……”
  三人正说话间,就听外面叠指弹门,之后想起小丫鬟的声音道“诸位公子,姑娘已经梳洗完毕了,请公子楼上相见。”
  “走。”曹鳞当即站起,说道“冉兄,走吧,今日凭你的面子,咱们也见一见这位风闻绝色的簪袅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簪袅的闺房分内外两间,中间有一道木拱圆门隔着,上面挂着珠链隔绝内外,里面依稀能看见梳妆台、秀床等家具,外间坐北朝南,花窗开着,左右摆着两只插花的瓷瓶,旁边的墙上挂着字画,再边上是两人对坐的小塌,靠着小塌摆着一只精美的铜质香炉,地上铺着地毯,散落有鹤顶烛台,各样配饰,又有一方圆桌,供人饮宴,桌子前面是一处一丈见方的空地,想来是留着献艺时用的。
  然而出乎意料,曹鳞本以为这次簪袅会现身相见,没先到这进了她的闺房之后,几人之间还是隔着一道珠链,从外窥去,只能看见里面隐约立着一个清秀婉转的女儿身影,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三人刚刚坐下,便听珠链后面发出温软的一声问道“哪位是冉绝冉公子?”
  冉绝忽然觉得珠链后面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却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是谁,只能点头答道“嗯……在下便是。”
  “冉公子是何方人士?”
  “额。”这个问题还真算把冉绝难住了,他根本记不住自己家是那里的。
  不过就算此刻还有记忆,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小村,能算是他的家吗?
  算么?
  思考了片刻,冉绝摇摇头,说道“这个,在下已然失忆,家乡的事情已然记不住了,姑且就算是这幽州的人吧?”
  里间的簪袅发出一声轻叹,接着声音有些飘忽地说道“如此,奴家愿为公子献艺一曲,请公子择曲吧。”
  “额……”冉绝还真不懂这些玩意,他儿时根本没见过几个大字,上了神宵岛之后,虽学了点世俗学识,却唯独对诗词歌赋之类半点也没接触过,闻言不由得有些傻眼。
  只是看着慕容威和曹鳞两个皆是一脸希冀地等着他说话呢,便只能敷衍道“在下对此道实在不通,就请姑娘随意唱一首吧。”
  之间里面的纤美身影做下身子,怀中摆着一只琵琶,纤指扣上调了几下音调之后,挑上一股调子,便开口唱了起来。
  “落花飞满天
  命随运流转”
  只此两句一开口,慕容威和曹鳞两人便面面相觑起来,这簪袅的唱调根本不是北地甚至大周通用的官话唱腔,反倒是更像她乡间的乡音,所唱的东西两人根本听不懂,而曲子虽然低回婉转,但显然也不是常用的唱词用曲。
  于是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摇了摇都,然而却发现冉绝形神呆立,一副入迷的样子。
  慕容威和曹鳞登时明白过来了,这首曲子,根本不是簪袅给咱们唱的。
  于是只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端坐听着簪袅继续唱下去。
  (这词是根据声声慢改的,瞎写而已,可以不看,感兴趣的可以拿去和粤语版的声声慢对下曲。)
  “雨落南疆照香闺天地旋。
  辗转八千里
  孤伶何可依
  囚中戴罪暗室冷风心凄凄
  月光遮冷星
  画扇扑流萤
  苦梦牢狱犹在闺中享欢欣
  冷月透窗棂
  妾身似浮萍
  梦见故面盈袖暗香几时醒
  泪滴声声
  无人倾听
  命里注定何用怨宿命……”
  唱到这句完了,里面的簪袅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慕容威和曹鳞或许没听懂簪袅唱得什么,但是冉绝又怎么能听不懂听了十几年的乡音小调,已然听得被簪袅的哀伤所感染,心中一股悲意袭来,闷声不语。
  同时,更有一股疑惑在心中缠绕。
  这簪袅的声音怎地如此熟悉?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3/12/24 17:39:20

第三章约法三章
  送走了三人,簪袅整理了一番妆容,放下琵琶,回身对一旁的小丫鬟说道“吩咐六爷来见我。”
  龟六却正好从门口钻出来,一脸苦像地说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哟,小的还用谁传唤,这不一直在你的门口候着呢?”
  “六爷。”簪袅粉衣玉面,头顶珠翠,眼圈发着淡淡的红色,对着龟六说道“今日接了三位客人,得了三十两银子,六爷都拿去吧。”
  龟六一听,只觉得心中一阵狂喜升起,眼眶一红,激动的差点流下泪来。
  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姑娘,龟六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簪袅的面前,想着这几个月在这位姑奶奶身上搭的银子终于见到回头钱了,直接拜道“多谢姑娘赏赐。”
  这花楼的老板跪谢姑娘的赚来的茶钱,莫说这泉州地界,就是整个一行来说,都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他龟六也算是开了整个行业的先河了。
  只是旁人不知,他龟六爷这几个月到底遭了什么样的罪啊。
  这话还要从几个月前开始说起。
  先是一手抚养自己长大的母亲离世,龟六自个接下了这花楼的生意。
  本来这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龟六的母亲年轻时候也是艳冠泉州的窑姐,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怀上了某个恩客的孩子,三番五次的打胎硬是没把龟六打掉,生下孩子之后这生意也没法做了,只能从仙女(妓女)转成“爆炭”(古代老鸨的称呼,两称呼皆见于唐代)。
  这仙女也好,爆炭也罢,她也算有本事的,一二十年的功夫,临死之前竟然把一座花楼都盘到了手里,也算给这个没爹的孩儿留下的一笔家业。
  至于龟六,他自小就在花楼里面长大,每日面对的不是“仙女”便是嫖客,对于这青楼生意的门道再是清楚不过,接手过来,也算是得心应手,经营的相比其母一丝不差。
  然而事情到了今年,偏偏就走了败字。
  先是楼里的几个花魁姑娘莫名就死了,导致楼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几乎到了要关门的地步,给龟六逼的没法子,只得从皇都的教坊司买了一个清倌人,本以为这位国色天香的姑娘一来,花楼从此就重新焕发生机,他龟老爷的花楼也能成为这泉州县的第一楼了。
  只是龟六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来的这个姑娘竟然是一个有修为的,而且修为还不低,至少坐丹。
  是以这姑娘一到,好戏就算开始了。
  刚到第一天,龟六爷见了这姑娘的容貌,那叫一个心动啊,要不是顾及着买来的几千两银子,他都忍不住自己留着收用了。
  于是龟六撑起一副笑脸,安慰道“姑娘莫怕,我知你是南人,适应不得咱们北地的风土,这几日且在闺中修养,到了这里,你就当成自己家一样便可,想吃什么和六爷说,一准都给你采买的完备。”
  姑娘巧笑嫣然,柔声道“如此,那就多谢六爷了。”
  “哎。”龟六爷在这行里从小长到大,还没见过如此绝色的姑娘,听她一句谢谢,便觉得骨头都酥了,忙不迭的答应道“好说好说,姑娘先回闺房歇着,我这就去给姑娘准备吃用,保管你跟在南地一样。”
  幽州自有海港,南地的货品虽然贵些,但也并不是没有,是以六爷锦被丝娟、桃酥点心、卤货小菜,连吃带用的都换成南国的物件,一趟就花了一百两的银子。
  当然,这对花楼来说并非例外,刚到此处的姑娘自然难免有抵触情绪,花楼的爆炭也并非一开始就要拿出手段强逼着姑娘接客,更可况这还是要推出去当花魁的清倌人,自然不能一味的用硬手段要挟。
  这时候就要靠爆炭的手段了,先是供给吃穿用度,一应的好货全部供上,加上闻言相劝,诸如“今日进了此门,你我就是母女一般,你以后便是我的女儿,我就是汝亲娘。”
  等着过了几日,姑娘不这么抵触了,便要她做些弹唱饮茶的清闲买卖,一点点的把姑娘的底线磨没了,清倌人参了两次“花魁大选”,自己有了身价,边上有了追逐,“招郎”“接客”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有顺的也有不顺的,前面那般手段使完了还不见这姑娘就范,就该用硬的了,六爷自小眼瞅着母亲是怎么一步步逼的仙女们就范的,对这些磨人的手段门清,加上他母亲从小大把的银子撒出去,龟六也算有个聚气的修为,虽说勉强一转,但怎么说也是个修士了,自然不虑降服不了这新来的姑娘。
  按说从刚进门的乖顺劲来看,龟六是怎么也想不到会走到的要自己上手段这一步的,更何况是皇城教坊司出来的人,按说都已经调教的极为乖顺。
  只是任他龟六爷算盘打的叮当响,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自己想都想不到的一出。
  他是每日吃穿用度,都按着最好的供应,嘴里的好话说尽,两人真真假假的兄妹情意也算是对上了,只是三五日的时间一过,到了这姑娘要挂牌的时候,这妹妹说什么就是不见客了。
  龟六这个急啊。
  他帖子都发出去了,你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是上面好言劝姑娘,下面还要给来的客人赔不是,两头忙活的龟六大腿都细了一圈,只是任他说破了嘴皮子,就是不见姑娘点头。
  来来回回,最后龟六爷的脾气也上来了,你不是不接客么?让你尝尝小爷我的手段,管教你吃了之后服服帖帖的。
  这时候就莫要说什么兄妹情义了,他龟六爷几千两的银子砸下去,不可能买个大爷回来养着啊。
  然而等到动硬的时候,六爷可算傻了眼。
  楼里的几个人上去,硬是没按住这姑娘一个,盏茶的时间进去了两个爆炭,还没在屋里待上半刻,便滚地葫芦般的全给打出来了。
  之后是楼里的龟奴。
  等六爷进了闺房之后,还没放出半句狠话,便见那姑娘柔荑一扭,玉臂如柳,接着眼睛就被打成了食铁兽(熊猫)一般,站着进来,滚着出去了。
  “邪了门了!”
  六爷哪是信邪的人,转身再进,这次却人影都没看清,直接被一脚扫地出门,从二楼一路顺着楼梯滚到一楼的厅堂,惹的一群妓女们哈哈大笑。
  六爷这才知道,感情这个姑娘,还是个有修为的。
  她有修为,咱六爷也不是白给的啊,好歹咱也是聚气一级的修士,还能让一个娘们欺负了?
  于是六爷亮出修为,鼓动真元,打算跟这个强硬的小娘子做过几场。
  下场自然毫无疑问,六爷每次都是毫无疑问的遍体鳞伤,却连人家裙角都碰不到一次,每回都要修养个三五日才能下地。
  连打五场,算是彻底给六爷打服了,自此以后这花楼全成了她姑娘一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一不二,六爷不仅没赚钱不说,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
  今日要吃莲子,就要亲自买去,买回来之后又要亲自在买来的莲子里选出饱满圆润的,一眼看着厨子给炖上,等炖好了之后还要亲自给送过去。
  明日要吃佛跳墙,六爷还得跑上几百里,特意去问渔阳郡里的厨子,什么是佛跳墙,得了菜码之后,再跑几百里去海边买上好的鲍鱼、海参,又吩咐厨房吊汤……
  这般活祖宗的供着一个月,我六爷那点接受花楼以来攒的那点家底很快的消耗殆尽,把堂堂的龟六爷逼得没法子,这才接了去冉家的活。
  “姑娘。”龟六一脸苦色,对着簪袅说道“跟您说一句,这花楼我打算兑出去了,明日就找人来商洽,特意跟您说一声。”
  “哦?”簪袅的声音露出几分惊讶,温婉地说道“哥哥这花楼经营的不挺好的么,为何忽然就要出兑?”
  这下正中下怀,龟六立刻换上一脸苦像,哭丧着脸说道“我滴姑奶奶哟,我这花楼原本是不错的,只是打姑娘您到了这里,小弟这地儿是日渐匮乏啊,您这昨个糕点糖贻,明个闽越名菜的,姑奶奶啊,我这是北地啊,您老那几样东西送过来就要几十两银子上下,我……我实在撑不住了。”
  簪袅脸蛋一红,她自小富贵出身,对金钱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概念,就算抄没家族进了教坊司,也一打进去都是当做花魁娘子培养的,吃穿用度的根本没亏过她。
  “这……好吧,明日起我的吃穿用度都跟楼里的姐妹们一般,哥哥你看可好?”
  她可舍不得龟六走。
  这倒不是说两人几番纠缠之下产生了什么感情,而是簪袅的身契还在这楼里押着呢,走了龟六,万一再来一个难缠的爆炭,她也不好对付,毕竟似龟六这般傻的,遇到一回也不容易。
  然而龟六听了,依旧还是摇头,前面来了多少次硬的不行,他也彻底没了法子,只能卖可怜了。
  “不成,姐姐,这花楼已经亏空了几千两的银子,你这个把月又花了上千两,如今我浑身上下是几个大子儿都没了,还是把花楼兑出去,我还了债,乡下买几亩地……”
  两次推脱,簪袅何等聪明,立刻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说道“哥哥这是怪我不挂牌接客了?”
  “岂敢岂敢……”龟六连忙摇头,摆手道“姑娘就是我亲妹妹一般,自个家的亲妹妹,我如何舍得送出去接客,妹妹放心,只要我龟六还在这楼里一日,就不须妹妹你……”
  “算了。”簪袅再次打断道“如此,我与哥哥约法三章,只要哥哥能够答应我的条件,簪袅便挂牌接客。”
  龟六一听,不禁喜出望外,说道“妹妹且说,莫说是三件,就算是三十件,三百件,哥哥也全部答应。”
  “其一。”簪袅对镜卸簪,说道“我不做你这里的留宿买卖。”
  “好说。”
  “其二。”簪袅散落长发,推开窗户,说道“明日起我开始见客,每人要多少银子的数目哥哥可自觉,但进了我这门,须得我看得顺眼才能进我闺房,其余就劳烦哥哥推脱。”
  什么?
  龟六爷傻了眼。
  这天下只要嫖客挑妓女的,什么时候有妓女挑嫖客的买卖?
  没等他说完,就听簪袅继续说道“其三,我每日见客费用,就算给哥哥填补亏空,等妾身何时挑到了如意郎君,便让她与妾赎身,倒是还请哥哥莫要阻拦。”
  三个条件听完,龟六瞠目结舌,只是眼下根本他根本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苦着脸答应道“就依姑娘。”
  然而心里,龟六不住的摇头,对簪袅的越发三章嗤之以鼻。
  以他龟六爷自小混迹花楼的经历来看,从未有一个的花楼里出来的姑娘能风光的嫁出去的,哪怕再是美貌出名的红牌、清倌人,赎身外嫁,最多也不过是个妾室的身份,能有一个偏房的身份,都是夫家抬举。
  能有此论,也是有缘由的。
  其一,簪袅是按照花魁娘子培养的,这出阁的费用往少了说也要上千两的银子,莫说干净的赎身了,加上龟六自己搭进去的钱,没有一万两银子或者千百个颗灵石,他龟六又怎么舍得撒手?
  而这个价钱,能把簪袅当做正妻的寒家怎么拿得出,而拿得出手这万两银子的豪门大族,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出身贱籍的女人娶回来做正房?
  龟六知道,这只不过是簪袅的痴心妄想而已,只是这些他心里知道就行,哪里会和簪袅明说?眼下既然已经答应了开阁见客,待日后慢慢磨着,等她日后见多了这欢场的变故,心气自然慢慢磨没了。到时候是挂牌接客还是当花魁娘子,还不早晚的事。
  只是她龟六千算万算,根本没料到簪袅身上还有一个别的花魁红姑没有的特殊利好。
  修为。
  一个金丹期的少艾花魁,还是色艺俱佳的清倌人,消息一放出去,整个泉州县连着附近的县都听到了风声,忙不迭的往花楼里跑,为的就是见簪袅的花容一面,把这个才貌双全的姑娘娶回家去。
  他龟六一天光是入阁见面的银子就能收上几百上千两。
  甚至渔阳郡里的大族公子,都闻风而来。
  这其中以渔阳舵使慕容钊家的公子最为尊贵,只是第一次见面,几位公子才刚刚进门,没说上几句话,就被簪袅给推了。
  “唉,不想我曹鳞如此风流倜傥,姑娘竟也瞧不上眼,我看这渔阳的才俊,也只有冉兄来了,才能做得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这原本不过曹鳞临走前的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一下却惊动了珠链后面的簪袅。
  心中一动,簪袅开口问道“敢问这位曹公子,你口里的冉兄,姓甚名谁?”
  “哦。”曹鳞一向大大咧咧,顺口道“就是这泉州的人,叫冉绝便是。”
  “冉绝……”簪袅嘴里咀嚼了一番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莫名熟悉,当下说道“曹公子若叫得来这位冉公子,妾愿为公子献艺。”
  曹鳞只是惊喜,而慕容威却听出了门道‘哦,这为簪袅姑娘,莫非认识冉兄不成?’
  对于冉绝,他是派人调查过他的底细的,只是还真如凭空冒出来一般,给冉涛在半路上捡了回来,除了名字之外,剩下的东西一概不知。
  不过这对慕容威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冉绝既然肯和幽州盟合作,并给他家提供丹药,就算是可以结交的朋友,而交好一个丹师,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既然冉绝自称失忆,对以前没有任何的印象,而恰好这位簪袅姑娘又特意提起自己这位朋友,那么不是两者之间有一段过往,就是旧日的熟识。
  这两者无论哪一种,对冉绝来说,都是一桩恩情,若是真如所想,两人之间真有那么几许情愫,他慕容威顺水推舟,成就了这一段美好姻缘,就算不能彻底把这位前途无量的丹师栓在幽州盟的战车上,也能让他感念自己的恩情,日后自有好处。
  “如此,就请簪袅姑娘再此等待,过几日我一定请冉兄来此。”
  “那妾就在此恭候几位公子的大驾了。”
  (这章是倒叙……可能写的有点乱,是发生在冉绝去见她之前的。)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3/12/24 17:44:18

第四章辽东来人
  花自飘零,水自流,匆匆一见,未回眸。
  打从在簪袅的香闺里面隐约间看了一眼,冉绝根本没看清这这位名动泉州的花魁娘子的面容,只是那嗓音语调莫名的熟悉。
  他的记忆早已是一片空白,根本不能从自己全无记忆的大脑中找出一丝关于簪袅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
  但那嗓音却让他如此的魂牵梦绕,也不知怎么回事。
  唱了一首曲子之后,冉绝有些魂不守舍,簪袅又说倦了要闭门休息,冉绝三人也不好过多打扰,只能告退而走。
  从花楼里出来,慕容威看冉绝这幅样子,便知道她和这位簪袅姑娘之间肯定有些猫腻,只是冉绝不说,他也不好故意点破,便站在门口拱手道“冉兄,这花魁姑娘看也看了,曲子也听了,我和曹兄就不多打扰了,盟中还有事物,这便告辞了。”
  “哦。”冉绝点点头,这会心里有事,他又恢复了清冷的性子,闻言也不挽留,开口道“既如此,那二位一路小心。”
  “告辞。”
  “告辞。”
  看着冉绝慢慢走远,慕容威这才转过头,对着身边的曹鳞说道“曹兄,你猜这冉兄和这花魁娘子之间……”
  曹鳞一脸八卦,肯定地说道“定有旧情!”
  “如此……”慕容威满脸笑容,笑道“我等何不成人之美,给冉兄和这位簪袅姑娘之间做一次人情可好?”
  曹鳞虽然是大咧的性子,但怎么说都是修士大族出身,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好处,与一个丹师结下人情的好事没人不愿意做,当下便答应道“小弟唯慕容兄马首是瞻。”
  答应是答应,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曹鳞还是充满好奇的,当下说道“不如回去问问这位簪袅姑娘,这旧情到底是什么?打探清楚,咱们也好行下一步之事。”
  “走。”
  当然,他们两个大族出身的修士公子给冉绝撮合这桩事也并非全为了个人,其目的根本还在于把冉绝彻底的留在幽州,或者干脆加入幽州盟,毕竟如此年少英才的丹师可谓世间罕见,值得他们放下身段是做这趟媒人。
  于是慕容威和曹鳞转头有回到了花楼。
  而那边龟六刚送走了这几位大爷,正在房里待着想事呢,便有听到门外有人说道“六爷,刚才走的那几位公子,又回来了?”
  “谁?”
  “是慕容公子和曹公子。”
  一听是渔阳郡里的两位大神,龟六急忙从椅子上起来,边走边想着‘刚才不是听完了曲儿么?怎么这会又来了?’
  不过这两位爷一个是渔阳舵使家里的公子,一个是幽州盟里的大族少爷,他龟六区区一个泉州县里的花楼老板,哪里敢得罪这样的人物,当下开门问道“在哪了?”
  “不用找了,龟六爷,我等再此呢。”
  “哟。”龟六一低头,再抬头时已然换上一副笑脸,说道“二位公子找小的有何事?”
  他还未迎出去,便见慕容威和曹鳞一前一后进了他的屋子,围着桌子坐下,慕容威便问道“龟六,我问你,这簪袅姑娘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见他问得郑重,龟六心里有些慌神,不过还是如实答道“禀公子,这位簪袅姑娘是咱从皇城的教坊司花了三千两银子买来的。”
  “嗤。”慕容威一声冷笑,说道“边疆年年动乱,朝廷充耳不闻,这教坊司的买卖却做的如火如荼……”
  ‘这皇上是想管,他也得管得着啊。’
  不过这事牵扯太多,龟六还没活够呢,实在不想掺和到这个话题里面去,只能点头赔笑道“是,是。”
  慕容威抱怨了一句,把目光转向龟六,再问道“既如此,这簪袅姑娘的本名、出身,以及其她的一些消息,你可知道?”
  “不知。”龟六小心答道“买来时只有一张身契,上面就写着簪袅二字,小的只知道这姑娘约莫是个南人,其她的一概不知。”
  曹鳞在一边听的着急,插话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不会问么?”
  ‘我倒是想问,可我敢么?’
  一想到这几个月受得罪,龟六只觉得心中一苦,差点当着二人的面落下泪来,想了想,开口说道“二位公子明见,尊等皆是坐丹超凡的修士,自然晓得俺这点修为与那位簪袅姑娘之间的差距,小的不敢相瞒,自打这姑娘来到我这花楼,小的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啊。”
  接着便不等二人说什么,一股把这几个月受到的待遇讲了,什么今日挨打,明日挨揍,后日又打发去跑腿采买,搞得他一个堂堂花楼管事老板,都快成了跑腿的小厮了。
  说的是凄惨无比,最后声泪俱下,把坐着的二位都看得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龟六从小在这圈里厮混,心思自然玲珑剔透,看着二位回来就对着簪袅的出身问来问去的架势,摆明的就有把她赎身纳妾的意思,是以这才不管不顾的大倒苦水。为的就是这簪袅赎身的时候,看在她这几个月的花费上,多卖些银子回来,不然三千两银子就像把簪袅从花楼里接走,那他龟六岂不是赔了的个底裤都要当掉。
  换做别人,龟六倒可以狮子大开口,到了簪袅赎身的时候,两三万的银子连个折扣都不能有,一个还没挂牌又有修为的未来花魁,绝对值这个价。
  然而换做慕容威来就不行了,对方可是渔阳舵使家里的公子,他要真敢要这些银子,慕容威一个心情不好,他在渔阳这一亩三分地还能把花楼开下去?
  是以这钱,只能这么要。
  慕容威听了一半,就对龟六这点心思一清二楚了,打断道“龟六,你的心思我已知晓,先下去吧,我和曹鳞亲自去和姑娘相问,若是真要给簪袅赎身,到时我幽州盟一个子都不会亏你,下去吧。”
  啊?
  龟六一愣,为一个姑娘赎身而已,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扯上幽州盟的这杆大旗了?
  再要说话,却见慕容威和曹鳞已经走了。
  到了簪袅的闺房门前,曹鳞上前敲门道“簪袅姑娘可在里面?”
  “在。”屋里传来一阵温婉的女声,问道“曹公子?公子再来,所谓何时?”
  慕容威接话道“只是想问一下姑娘,你和我那位冉兄,是否相识?”
  屋里的簪袅声音一顿,接着开口否定答道“不曾……只萍水相逢,见过一面而已。”
  ……
  冉绝一路散漫地回了家,到家时还想着这位簪袅姑娘到底是何人,只是想来想去根本就没个头绪。
  刚进屋里,就见赵琅暇端着几样点心走进来,见到冉绝,开口说道“冉……少爷。”
  或许是时日长了,美妇赵琅暇慢慢也接受了眼下的状况,对待冉绝也开始恭顺起来,目前这府中只有王氏母子带着的小红一个下人,连个端茶倒水的也没,赵琅暇这几日便不适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
  和冉绝算不上亲近,但总归也不是和前面时候那般生冷了。
  倒好了茶水,赵琅暇转身便要走,却听冉绝忽然开口道“你等一下……”
  美妇以为他又要白日宣淫,惊的娇躯一颤,脸蛋一红,开口道“等等……我去关门。”
  “什么关门?”冉绝脑子一懵,之间赵琅暇关了门还不算,又把门从里面栓上了,这才恍然大悟,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不是这事……”
  “那是何事?”
  冉绝从法囊里面拿出慕容威给他的盒子,放在桌上道“这是你……我……”
  眼下这到底是谁家,也是不好区分,冉绝索性不在纠结,直说道“这是被那群人拿走的家产之类,慕容兄替我找了回来,便交给你保管吧。”
  ……
  赵琅暇双手颤抖的结果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家里丢失的田契房契,至于各类的杂物之类,都已经换成了票据契单,一并放在木盒里的存放着,边上还有一半薄薄的册子,赵琅暇打开一看,里面记着何人何时从冉家拿了多少东西,随后又赔付多少等等。
  美妇眼圈一红,抱住盒子,委身下拜道“多谢……公子。”
  冉绝并没有把这事当回事,摆摆手道“无妨,你先下去吧,晚上叫上眉儿一并在房中等我。”
  反正这同床共寝也不是第一次了,赵琅暇也没有抵触,抱着盒子答应道“是。”
  这边赵琅暇刚走,门外便传来了王氏的声音“少爷,门外有个人,说是辽东公孙家来的,要来求见公子呢。”
  “快请,快请。”冉绝面色一喜,一月未见公孙棠华,他早已经日思夜想了,话音未落,便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然而迎到门口,门外来的却不是他思念的公孙姑娘,而是一个面色冷峻,方脸魁梧的中年汉子。
  冉绝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来访的只此一人,心中便有些失落,脚步也慢了下来。
  走得进了,汉子抱拳拱手道“可是冉丹师当面?”
  冉绝点点头,回答的颇为有气无力“是。”
  汉子面色一喜,急忙迎上,再次拱手道“劳得丹师出门想迎,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无妨。”冉绝摆摆手,说道“公孙姑娘怎么没来?”
  看他一前一后的变化,汉子心里便隐约想到了一点什么,于是便答道“辽东那边战事紧急,棠华已然带兵去了前线,特命在下来渔阳拜见丹师。”
  “啊?”一听公孙棠华去打仗了,冉绝心中立刻急了起来,上前抓住汉子的手臂,紧张地问道“战事如何?公孙姑娘可有危险?她现在身在何处?”
  一瞧冉绝这幅紧张的样子,汉子心里的猜想已然八九不离十,苦笑着答道“丹师,丹师,莫要着急,舍妹只是领兵防御而已,地点还在辽东境内,更何况身边有大军保护,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冉绝点点头,平复了心思,随口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等下,你刚才说公孙姑娘是舍妹?”
  “是。”汉子见冉绝因为妹妹的事情话语错乱,有些哭笑不得,便说道“适才忘了介绍,在下公孙纪。”
  冉绝点点头,面露笑容说道“哦哦,既然是公孙公子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
  这前后一冷一热,公孙纪多少有些适应不来,然而还不等说什么,便被冉绝拉着袖子扯到了客厅。
  进门之后,还没等说话,便听冉绝热情地说道“公孙兄此来,是为了的丹药的事情吧?”
  公孙纪还想着跟他客套几句,没想到冉绝如此直白,只能点头答道“是,劳烦……”
  冉绝从法囊里面把炼制好的丹药全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面说道“我和公孙姑娘约好,一月给他两类丹药各三百,只是这月闲暇较多,故而没种多做了百十,公孙兄一并拿走吧。”
  公孙纪喜上眉梢,笑着致谢道“如此,那就多谢冉丹师了。”
  然而在心里,公孙纪却是彻底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无他,眼前这位丹师,看上自己的妹妹了。
  不然的话,有哪个丹师,会无缘无故的接下这么一大笔的丹药炼制工作,还一分钱的工钱不要,顺带还搭上几瓶上好的物品丹药。
  不过对于公孙纪来说,若是真要做亲,他自己是不反对这门亲事的,冉绝无论是从各种方面来说,都实在太合适做他们公孙家的女婿了。
  一者,冉绝的出身虽然神秘,但是到了这幽州地界,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且他孤家寡人一个的,只要娶了的公孙棠华,就算是公孙家的人了,而公孙家有了一个丹师女婿,绝对可以在整体实力上再上一层,一跃成为幽州顶级的修士家族也是有望。
  二者……总而言之,有了这么一个丹师身份,其他的一切对于公孙纪来说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问题,至于说冉绝霸占了原本冉涛的一对母女,嗨,这事的原因公孙纪略有耳闻,实在怪不得人家冉绝,再说男子哪个不风流的,一对母女又算得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日后就算冉绝娶了公孙棠华做妻,难道还不准他纳妾不成?
  当然,这番话目前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真要谈婚论嫁,还是需要三书六礼之类的,公孙家的家主不点头,公孙纪说话也不算啊。
  冉绝拿出丹药,给公孙纪收下,顺手又从法囊里面拿出两只玉瓶,递给他道“公孙兄,这是我送与棠华姑娘的,绝从未经历过战事,但也知道疆场凶险,棠华姑娘万一有所伤损,这丹药正好拿来给她疗伤。”
  公孙纪看着两瓶丹药上写的名字,知道这又是两瓶五品丹药,心说这冉丹师为了自己这个妹妹可真是舍得下本,两瓶上号的五品疗伤丹药说给就给了。
  只是这东西实在太过贵重,公孙纪可不敢擅自替妹妹做主,便推脱道“冉丹师,这实在太过贵重了。”
  “哎。”冉绝一到这种时候,嘴巴立刻变得巧了,眼眸一瞪,做怒道“难道公孙姑娘不愿意交绝这个朋友吗?还是公孙兄瞧不上在下的丹药?”
  “这……”公孙纪哭笑不得,只是摇头道“并非如此,能结交冉丹师这样的朋友,舍妹不胜荣幸,只是丹师,这丹药上次已经冒昧收过,这次说什么在下……”
  “那就是棠华姑娘不愿意结交在下了?如此,这是剩余的丹药材料……”
  公孙纪一脸苦笑,他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丹师威逼利诱手收下丹药的,只好点头收下冉绝手里的玉瓶,拱手道“如此,纪就却之不恭,代舍妹收下。”
  ‘这还差不多……’
  丹药送出去了,冉绝就围着公孙纪开始问公孙棠华的各种事,什么姑娘今年多大年纪啦,平日里喜欢什么啦,修为多少,需不需要我炼制点丹药助她提升一下修为之类。
  公孙纪自小在军中厮混,让他带兵打仗,讨论军旅,自然不成问题,但是这种涉及儿女八卦的事情就有些不擅长了,一会的功夫就给冉绝问的不厌其烦,偏偏还不能露出半点不悦来,只好耐着性子坐在椅子上,跟个囚犯一样接受冉绝的盘问。
  两人一直聊了半个时辰,冉绝才勉强停下,终于得了一点空隙的公孙纪急忙提出告辞。
  冉绝这时才终于露出些不好意思来,这当着人家哥哥的面几乎是明摆着打人家妹妹的主意,公孙纪被问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有生气,这份气度也实在难得。
  当下说道“我送公孙兄。”
  “不敢劳烦丹师。”公孙纪急忙摆手,他可怕这送出门的这段路冉绝再想起点什么,急忙说道“纪自去便可。”
  ……
  等公孙纪走了,冉绝才注意到已经到了下午了,转回客堂刚待了一会,便听门外的王氏说道“少爷,可以吃晚饭了。”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3/12/31 12:06:37

第五章闺房绣阁
  送走公孙纪后,冉绝便美滋滋的回到了内宅,直奔冉眉的绣楼而去。
  本来未出阁女儿的绣楼,就连生父都少有进入的,但这条规矩对冉绝来说显然不成立,一者他根本不知道这条规矩,至于第二嘛,就算知道了对他又有什么影响?
  冉眉正在楼里的呆坐,听到有人开门已经便急忙回头去看,看清来人是冉绝之后露出一脸怒容“你来做什么?”
  冉绝也懒得和她客气,笑笑道“你猜我来做什么?”
  “……”这绣楼冉绝也来过不止一次,他要做什么冉眉焉能不知。
  然而这是冉绝已经熟络,他也没什么心情与冉眉闲谈,便说道“这次是如何,是还如往常一般吃药,还是……”
  “拿过来!”冉眉一伸手,她并不想让冉绝知道她已经沉迷到被冉绝征服时宛如蚀骨的肉欲当中,故而只能每次服药,作出一副被药物腐蚀了心智的样子。
  从身上掏出上次装有药粉的小瓶,冉绝打开瓶塞,发现里面只剩一撮,便直接把整个瓶子扔了过去,冉眉也不犹豫,结果瓶子之后仰头把剩下的药粉一口吞下,随机抓起一边的水壶用茶水送入。没一会的功夫,她便眼泛水光,欲色难捱,强撑的从矮几上起身,踉跄地走到床上,床帘一放,躺在里面了。
  冉绝也乐得她如此配合,往前走几步,掀开窗帘一看,只见冉眉已经脱掉了浑身的衣裳,全身绯红地扭动着自己婀娜的娇躯,小嘴里不时溢出诱人的春吟,双手更是用力的揉搓一对高耸挺拔的玉峰。
  看这样子,冉绝就知道现在药力已经发作了。
  其实实话来说,冉眉长得并不弱于美妇琅暇,尤其是在这样一副模样下,秀发黑亮柔顺,媚眼如丝,樱唇透着灼热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深深迷醉,盈盈仅堪一握的纤美腰身蛇般剧烈扭动起来,全身香汗淋漓,整个房间里荡漾着让人闻之欲醉的诱人体香。
  冉绝就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冉眉淫荡的扭动自己的身躯,自己则迫不及待的解衣褪裤。
  冉眉吃了药粉,胆子也大了起来,面上对于冉绝的火辣的扫视毫不在意,但心底的意识仍是有几分娇羞,是以地低眼帘,躲避着他那火辣辣的目光,装作漫不经心的两腿夹住中间的密缝,轻轻用一手盖住羞处。
  “衣服都已经全脱了?还遮掩个什么劲?”冉绝嗤笑一声,拿开冉眉的遮掩的手,自己按上她娇嫩的阴阜,就让她继续保持原状仰躺在床上,抚摸着她粉嫩顺滑的密处。
  冉眉娇羞无语,任凭他色情火辣的目光在她身上四处逡巡徘徊,含羞带怨地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脸已经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在冉绝之前,冉眉生平从未和其他男子有过如此亲热的举动,然而自被冉绝强自开了苞之后,便食髓知味,再加上春药的诱因,已经享受到了男女和合的美妙滋味,现在一面只觉这样的行为淫荡下流,但又忍不住那销魂滋味的罪恶勾引,是以根本没有拒绝冉绝的任何动作。
  往日冉绝很少去亲吻冉眉,不过今日不知是何缘故,趟卧的冉眉一双红唇分外诱人,便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
  双唇相贴,异样的侵犯的感觉令文静的少女不禁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娇喘声,整个娇躯都瘫软在床上,驯服地献上了自己的红唇,完全丧失了最后一点矜持和抗拒。
  冉绝舌头迅快地溜了进来,勾出了她的小香舌,带着她在唇间甜美地舞动着,口中的汁液不住交流,美妙滋味令食髓知味的冉眉情不自禁,登时芳心迷醉,咿唔连声。
  唇舌交接,津液横生,几下撩拨下来,冉眉早已春情荡漾,心神迷乱之下,便不管不顾的迎合起来。
  冉绝就这样吻着冉眉,慢慢肆无忌惮地压在她的玉体上,一面感受这身下美人的娇美柔软,一手袭上胸脯,握住一只美乳肆意揉玩。
  冉绝放开芳唇,冉眉“呜……”长长地一声娇吟,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冉绝骑上,一股压倒性的力量压在她的身上,她浑身酥软无力地瘫软在他身下,浓浓的一股征服感压在心上,让人连半点反抗的心思都难以再有,只能放松身体,任由他上下其手,肆无忌惮。
  冉绝抱紧冉眉的身子,双手不由自主的在冉眉身上揉捏抚摩,不几时,冉眉的娇躯便愈加火热,玉颜娇红,银牙微咬,樱唇中无意识地吐出几声娇呤。
  她忍不住了。
  这更助长了冉绝的淫心,他一双手毫不客气捂上冉眉饱满娇弹的酥胸,一阵惊人的软嫩手感袭来,乳肉在手的滋味极为美妙,乐得冉绝又揉又捏,又抓又玩,一双白皙娇嫩的乳球在他的手中任意变化着美妙的形状。
  而他身下的冉眉也已动情,面上渐渐泛起了醉人的红晕,不住的娇声喘喘,娇躯不停的扭动,有意无意的磨擦着冉绝蹭在她小腹上的火热阳根。随着乳肉被他熟稔的揉捏把玩,酥麻的滋味传遍全身,冉眉慢慢地将头向后仰去,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上身,仔细的品味着被他亵玩时传来的快感,从乳房开始,慢慢传向全身,麻醉每一寸神经,最后导向玉体的深处。
  在冉绝的逗弄下,冉眉口中娇喘吁吁,一条香舌微微吐出,彷佛十分饥渴一般,原本雪白的肌肤布满了诱人的粉红,更显得粉嫩撩人,胸脯上一对并蒂娇艳,随着她的喘息胸脯剧烈的起伏,荡出美丽的乳波曲线,纤细的柳腰在冉绝的骑乘下依旧不自觉的款款摆动,仿佛在无意识的索求着什么,两条美腿不住蹬伸,似乎已经在祈求享受情欲的快感。
  药性已经在冉眉的身体里彻底溶解,冉绝在不压制,将冉眉羊脂般嫩滑的娇躯温柔的抱在怀里,欲火狂烧的冉眉立刻蛇般缠紧了他,唇齿纠缠,紧紧相贴。
  欲望冲破了心中的牢笼,便是狂欢的开始。
  向下轻轻一抹,手上便已沾满的湿滑的液体,冉绝抬起她一条白嫩修长的美腿,肉棒一挺,顶在冉眉的穴口撩拨似的研磨这,惹得身下的佳人欲眼横生,欲言又止。
  “想要?”冉绝故意勾引。
  “要来便来。”冉眉根本不上当,纵然穴中已是虫蚀蚁爬。
  然而今日冉绝不知怎地,一点也不急了,硕大的龟头就停在冉眉的穴口,一下一下的挑着的花径门口的两排粉嫩嫩的花瓣,左一下右一下的撩拨,但却偏偏不仅入。
  冉眉娇喘吁吁,心痒难耐,她的身体早被洞玄真气袭染全身,自己已然变成了冉绝的炉鼎,就算自己想要忍住,但是真元已经遍布全身,怎能容她说忍就忍?
  这也是每次冉眉要服药才肯陪他的原因,她怕自己根本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暴露出自己这幅身体早已被他征服的本相来。
  几下摩擦之间,冉绝的肉棒上早已沾满的少女下身流出来的透明液体,一根七寸巨龙抹上了一层液体之后越发显得狰狞无比,落在冉眉的眼中也更加教人难耐。
  冉绝笑呵呵地问道“真不要?”
  冉眉闭上眼睛,她怕自己在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去哀求冉绝。
  “哪那么多废话!……啊!”
  胀满的感觉慢慢袭来,硕大的龟头挑开花径,侵入到她的身体里面。
  冉眉睁眼一看,一根七寸有余的虬须肉棒,已经半根插入到她的嫩穴之中。
  肉棒一插,冉眉体内的真元便闻风而动,快活洋溢的流动起来,带动着冉眉整个身体都充满了对冉绝侵入的迎逢,甚至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难以自抑的放松下来,开始享受、迎合。
  一声高昂急促的呻吟从冉眉的琼鼻哼出,粉红色的闺房纱帐里面,少女发出一声动听的娇吟“好……好舒……”
  一句未完,冉眉才陡然察觉,剩下的一个字生生的吞了回去。
  只是话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完毕,冉绝嘿嘿一笑,腰身一挺,把剩下的半截肉棒都送入少女的花径,春水润滑之下,原本紧窄的羞处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阻隔,雄伟坚硬的庞然大物,一次便齐根到底,顶撞在她的花心之上。
  心神一震,一股又酸又软又酥又麻的滋味瞬间袭上冉眉的整个身心,充实的甬道饱胀满股,浑身的真元带动之下,快感愈发猛烈,让她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洞玄秘法一朝学会,便再不须催动,和合之时便会自动流转,是以冉绝只一心享受冉眉爽滑柔腻的蜜穴甬道,术法便会自行运转,真元在两人身体之间流转。
  自然,洞玄秘法自有妙用,无论对等的和合双修,还是似冉绝和冉眉这般采用炉鼎,都能增强男女双方获得的快感,使之更能体会双修之妙。而对于冉眉这等炉鼎来说,快感更是极强,于是便有了她几次便沉迷到冉绝的征服当中这等事。
  现在的她,已然无法自拔,硬邦邦的肉棒在体内纵横之间,强烈的快感阵阵袭来,随着抽插不停,快活的滋味宛如浪潮拍岸一般阵阵袭击着冉眉的身体,肉棒进进出出、再进再出,春水潺潺而流,粉嫩的穴肉裹挟着肉棒,恭请挽留,再请再留。
  “咕唧咕唧”的淫荡声音从交合处传来,夹着一声声“啪啪”的响亮撞击,冉眉挺胯扭腰,主动配合这冉绝的抽插,口中呢喃不停、呻吟不止,偶尔冉绝刻意的撩拨,便一声娇啼,口中喝止。
  “太,太大了……啊,不要上挑……”
  看着娇喘吁吁的冉眉,冉绝趣意横生,故意说道“何谓太大,又如何不要上挑?”
  伴着一声质问,冉绝握住她两团乳肉,腰身发力,挺动愈发狂野,抽送愈发猛烈,层层美肉被带着在跟冉绝的肉棒搅在一块,水乳交融,彼此难分。
  冉眉风雨飘摇,连吁带喘,娇声已是软绵嘤嘤,诱人至极“不知道……恶贼,淫贼!呜……”最后一声娇吟响起,便见冉眉原本光滑柔软的小腹都刺激得挺了起来,平坦白皙的小腹表面上,已经浮现一个能清楚看出来的鼓包,这让冉眉更加的难以自抑,满头秀发散开,纵情摇曳,玉腿高举,缠绕住冉绝的腰臀,娇喘吁吁,呻吟连连。
  “如何,大小姐?”
  冉绝口中发问,一面下身不停地撞击着冉眉性感动人的肉体,惹得下身的冉绝又羞有软,美目紧闭,只剩下嘴巴一面乱喊,一面喘息,还要留得几分来说几句挥发肉体欢欣的词汇,以回应一波又一波的侵袭身心的冲击。
  “不知道……别叫我……呼……啊啊……好……快。”
  冉眉整个身子被冉绝压在身下,一双玉腿缠在冉绝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冉绝的上身,美乳陷落在冉绝手中,下身紧紧贴合,随着冉绝挺腰耸动之间,左右两只乳峰也跟着冉绝的把玩之间生出阵阵快感,冉绝粗长的肉棒纵横蜜穴之内,进出之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冉眉的穴肉随着他的抽插,生出阵阵律动,包裹挟夹着肉棒,滋味难以形容的秒。
  “再叫大声些。”
  冉绝忽然出声。
  他与冉眉之间,就是纯粹的肉体关系,是以他从没有在别人身上那般,要求两人之间须得有一个亲密的称呼才行,冉眉叫他淫贼也可,恶贼也罢,冉绝都可以随她,但那种撩拨鲜嫩少女羞意的感觉实在美妙,让他实在忍不住开口调戏。
  “不要!”冉眉摇头拒绝,一面承受这冉绝的抽插,口中喘息的答道“想玩就……唔……好深,……就玩,说什么……啊……废话。”
  一句话连吁带喘的说完,冉眉再次闭上眼睛,口中不说,然而修长玉腿缠的更紧,下身挺动,身体默默配合。
  “不叫?”冉绝一声坏笑,肉棒陡然抽出,抬到冉眉的双乳之间,按住她的乳肉,享受着少女乳交的滋味。
  实话来说,冉眉的乳房一手难握,把玩再也合适不过,但要说用来乳交,尤其是夹住冉绝这根硕大修长的肉棒,实在有些勉强,只能盖住半截,摩擦之下生出一点点快感来。
  对冉绝来说,不过稍忍一会而已,但对冉眉来说,可就完全不同,洞玄真气一失了和合之口,顺序立乱,在冉眉的身体的翻涌起来,搅得的空虚无比、饥渴难忍,等得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或许还少,体内的真元便已经完全翻涌,那股滋味已经完全要吞噬掉冉眉所有的心智。
  “我叫……我叫!”冉眉再无法僵持,开口认输道“……你插进来,想听什么我都叫……呜!”
  见他认输,冉绝也不再为难,重新调整好姿势,还没等肉棒对准蜜穴,便见冉眉急忙的握住肉棒对准穴口,下身一挺,便重新把肉棒送回体内。
  此时的冉眉双手双腿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冉绝,不等他有所动作,便主动的挺动腰身,自己用蜜穴裹套着肉棒开始抽送抽插,焦急的像个饥渴已久的荡妇一般,然而抬头一看,那分明就是一张十七八岁少女的脸蛋,眼角还留着含苞待放的纯真。
  “叫啊!”
  冉绝一拍她的脸蛋,接着腰身挺动,合着冉眉的迎合,继续开始猛烈地抽送。
  熟悉的滋味归来,体内紊乱的真元也瞬间恢复正常,快感似乎比刚才更加强烈,这一切让冉眉舒服得几乎要疯狂起来,她小腿乱踢,翘臀猛挺,娇躯在不断的痉挛、颤抖,听得冉绝一声命令,在顾不得半点羞怯,浪声呻吟道“干得好爽……好爽……啊!要死了。”
  一声叫完,冉眉的身体陡然颤抖起来,蜜穴裹着肉棒紧紧收缩,一波一波的律动伴着战栗,只几下抽插,便已经到了高潮。
  元阴合着真元一块被洞玄真气裹着,随着冉眉的高潮,一块全部送入到冉绝的体内,这也同时给冉绝带来的更为剧烈的快感,潮液喷涌之间,就仿佛把她的所有都泄出一般,身体放空,灵魂飘荡。
  而冉绝也要停下来,接受炉鼎回馈的滋补,融化元阴,和合元气。
  这段喘息的时间对冉眉来说尤为重要,她要在这段时间重新调整身体,以迎合鼎主对炉鼎的再次再补。
  这件采补的功夫无论高低,程序大都如此,高明柔和些的如洞玄一般,最多把体内的元阴和真元采空,伤不得性命,但若是阴损毒辣一些的,采补之时就不光采去真元与原因两种,还要采光炉鼎的一身血脉灵气,既精气神三种,是以外世才多有炉鼎只能供养鼎主最多几年,便要一身红粉陡然变老,没用几年的功夫便化作一具红粉骷髅。
  采补完毕,冉绝搂着冉眉,见他见她星眸半闭,红唇微张,呼吸急促,还在回味适才那种销魂蚀骨高潮滋味吗,便伸手抓住了她的两只乳房,恣意地抚摸着。
  冉眉双目睁开,却是一双眼神复杂的神情,看着身上的冉绝,感觉着下身依旧坚硬挺拔的肉棒,轻声说道“……你继续吧。”
  根本不用她主动,冉绝便重新开始的下一场的征伐。肉棒先是抽离,接着又一次深深进入,插入她体内,随着他速度加快,激情再次重燃。
  冉眉依旧配合,腰腹挺凑,迎合着冉绝的动作。
  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双腿紧紧箍住他的腰,双手搂紧他的脖子,腿愈夹愈紧,显然体内失了元阴维持之后,对于冉绝的入侵更加难耐,随着冉绝的抽插之下,原本一声声软腻娇软的嘤咛呻吟变成兴奋剧烈的叫喊。
  与此同时,射精的欲望终于找上冉绝,这让他也开始紧迫起来,双手握住冉眉的乳房不住的用力揉搓,下身越抽越猛,越插越狠,淫水飞溅、啪啪不停。
  最终随着冉绝一声闷吼,浓浓的精液飞射而出,直直地打在冉眉娇嫩的花心之上,火热的精液烫的冉眉身子一颤,随时而来的,是厚重的滚滚阳气。
  体内的真元迅速的扑向下身,饥渴的接受着冉绝送过来的一点回馈,同时冉眉的身体更加兴奋,精液的几波喷射迅速的把她送入高潮,让她在战栗中承受的冉绝的恩泽,飘荡间承受这冉绝赐予。
  一对男女,紧紧相拥。
  这股温馨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冉绝才慢慢撑起身子,把已然重新硬起来的肉棒从冉眉的蜜穴中抽出。
  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一等冉绝的肉棒抽出,冉眉便慵懒的爬起身子,跪在少年的面前,樱唇妙口,含住沾满汁水的肉棒,默默的舔舐起来。
  冉眉的口舌功夫实在的算不上有多高明,别说相比服侍过冉绝的师叔宵婉、就是比之幽怜、虞娇二女也天差地别。当然,这些冉绝都已经记不起来了,唯一能够比对的,便也只有其母赵琅暇一个,然而就是和琅暇美人相比,亦是远远不足,只能聊以解乏而已。
  对于冉眉来说,这其中也没有什么代表自己温驯臣服的特殊意义在里面,只是被冉绝生生的调教到这般地步而已,每次激情完了,口舌服侍舔去肉棒上的汁液已成惯例,此时已经不觉得有丝毫的奇怪。
  然而等冉绝好不容易舔干净了肉棒上的液体,刚想拿来绸布把它擦拭干净,冉绝便一把将她按倒,摆出一个的双膝跪地的后入姿势,肉棒对准密缝,一贯而入,满满到底。
  “哎,不行!”冉眉惊叫一声,急忙回头。
  然而此时双手已被冉绝反剪,在手腕处一手掐住,猛挺之下,腰腹落在翘臀上发出“啪”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只巴掌掴上臀丘,圆滚滚粉光光的半球上登时反出一个清晰的掌印,接着便听冉绝霸道地说道“你说不行就不行?爷偏说行!”
  腰腹猛挺,下一轮的征伐开始。
  (就写这一段,嗯,这种肉戏重复写真没啥意思,后面还有新女主,到时候多写一点。)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3/12/31 12:19:29

第六章思云待客
  华灯初上。
  华楼内灯火通明,楼下妓女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得在门口招揽顾客,有得在陪客人谈笑饮酒,有得在抚琴唱曲。
  “……不成雨暮与云朝。又是韶光过了。”
  一句话唱得簪袅心中一阵感伤,眼下自己这般,沦落在烟花之地,到底算个什么。
  心中还没来得细想,便听闺房的门一开,一个俏丽女子走了进来。
  “簪袅姐姐。”
  簪袅按下心思,点头答应一声道“思云,何事?”
  “也没甚事。”那个叫做思云的俏丽女郎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露出掌心里的两只蜜饯来,递给簪袅道“我听说姐姐喜欢吃甜的,刚才席间特意留了一点,便给你送来了。”
  然而转头一看,便看到的簪袅桌子上摆着的几盘点心之类的小食,一拍头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忘了姐姐你这里是什么都有的。”
  “无妨。”簪袅微微一笑,说道“还是多谢妹妹你挂念,做下吃杯茶吧。”
  说罢,起身给思云倒茶。
  思云也不客气,安然地坐在了桌前,直接拿起桌上的点心,就着茶水就直接吃了起来,簪袅也不责怪,倒了一杯茶之后就安然地坐在桌边,看着思云一口一口的吃着东西。
  簪袅比思云还大个一两岁,按说到了她这般二九年华,放在别的花楼里面都早已出阁挂牌,再过两年,就要沦落去一楼的花厅当二等的红官了,但簪袅自有修为在身,加上又把这花楼的老板收拾的服帖,是以与寻常是不能相比的。
  但思云可就不同了,她十二三就入了贱籍,虽说有些姿色,但也顶不起这花楼魁首的名头,十五岁便有了恩主,自此便挂牌接客,眼下的已经在花楼里打滚的三四年了。
  把肚子吃了七分饱,思云终于放过了桌上的点心,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听说姐姐和爆炭做约了?”
  “嗯。”簪袅点点头,这花楼里面,消息最是灵通,对于思云知道了这个消息,簪袅毫不意外。
  “嗝……”思云喝下一口茶水,说道“若是我说,姐姐还是放下那个劳什子约吧。”
  “哦?”簪袅心中一动,两条柳臂撑住下巴,微笑地说道“这是为何?”
  “姐姐。”思云直白说道“你虽长我几岁,但在这行里的事情,姐姐还是不如我清楚,就说这赎身之事,姐姐可知道你的身契作价几何?”
  簪袅想了想,说道“约莫三五千两是有的吧。”
  “岂止?”思云否定道“买来姐姐要三五千两,卖出去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最少都要翻倍,要是更红,十倍的赎身钱也都可能。”跟着露出几分惆怅的神情说道“三五万两,若是姐姐自己赎身,靠你每天唱曲清谈得来的体己银子,不知是何年月才能脱身出籍,且姐姐的籍契是教坊司上的,脱籍可比我们都难。”
  簪袅不露声色,点点头,示意思云继续说。
  “外间的男子,莫看一个个来时都把我们心肝宝贝的叫着,动不动就是赎身娶嫁,然则我在此三年,说出这话的男儿见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到头来还不是在此处卖笑?再说姐姐若要赎身,爆炭那头没个上万的银子可能放人?能拿得出这些银子的,有几个能把姐姐娶回家做妻?”
  簪袅倒也没生气,而是说道“说不准呢,万一有个豪商看上了姐姐的这身修身,娶回家傍身也好啊。”
  “说得倒好。”思云低声道“能出手这些银子的豪商,哪个家里不是修士家族出身,或者靠着修士们过活,就算偶有一二,姐姐愿意嫁么?”
  “那可不准。”簪袅勾唇一笑,说道“说不准就有一个我看上眼了呢。”
  “姐姐!”思云有些急了,说道“你怎地就不明白呢,咱们这些女子,只要入了贱籍,哪里还有一个好出路。”
  “我知。”簪袅依旧不紧不慢,说道“但若是连个的念头都没有了,那待着还有什么指望……”
  她没想到思云半天没有劝动她,到头来她这一句反倒给思云听得感伤。
  只见这位俏丽的年轻女郎眼圈一红,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半句来,最后揉了揉眼睛,起身道“姐姐先歇着,我要下楼见客了。”
  簪袅也不起身送她,只是点点头示意,便看着思云转身出去了。
  其实刚才的思云一张嘴,簪袅就知道了她接下来想出口的说辞,只是这个丫头平日她接触的也不算少,对于性子也是知晓的,不可能是龟六派来的说客,约莫……可能是为了自己着想吧。
  只是她和思云不同,怎么可能愿意在这种地方厮混下去呢?
  由是思云走了之后,簪袅便在闺房开了一扇小窗,偷偷看着这楼下的芸芸众生,看着一应妓女们迎来送往,逢场作戏,挂牌的当红们招呼熟客,底层的熟妓沿街揽人。
  诸位可知,这娼门卖笑的妓女,也是分等级的。
  一等的,琴棋书画、诗词曲乐总要通晓几样,不仅要容貌姿色,还得有肚里有墨水,手上有技艺才行,她们挂的是卖艺不卖身的牌子,等闲人接近不得,须得有权有势或者有修为在身的修士才行,等参选了几任花魁选拔,养成了名望,光是出阁那一夜的资费,就能出得一个天价来。
  不过风光也就止于此了,之后在如何也终究不是清倌人的身子,能维持几年的名望全看个人,到了二十几岁的年纪之后,就落为了二等。
  到了这第二等,再来就无须什么的权势修为了,在花楼上挂了牌子,只要有钱便可一亲芳泽,如此境地,便是词句上所言“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不过此时还是值上一番价钱的,只要一夜的资费相比三等来说也是不菲。
  至于再过三五年,到了三十左右的前后,也到了人老珠黄的年岁,便落在了这花楼的第三等,沿街揽客,贵则几十上百的大钱,少则二三十便能春风一度,比暗巷里面的私娼好不了多少,只聊以为生而已。
  自然,当初的花魁娘子沦落到这种地步的都是少数,多数人在一等落到二等之时,便会给人买去做了侍妾,能过清倌人赎身出阁的,几百个里面也找不出一例,至于似簪袅求的贱籍出身嫁出做妻的,便也只有曲本里面唱着的“独占花魁”一个而已。
  至于思云的等级,不上不下,比之正经的红牌姿色虽然有余,但技艺却是不足,她是被龟六之母买来的乡下姑娘,几年调教下来,虽然言行举止多有改正,操琴对诗这类却总也学不会,只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是以往来的雅客们看不上,而只想消遣的糙汉们又出不起过夜的资费,故而一直不温不火。
  今夜依旧如此,往来了好几波人,思云进去了几次,就如实的出来了多少次,不是嫌她的资费太高,就是嫌她不会些雅趣,只知劝酒划拳。
  簪袅在楼上,一眼看着这思云过了子时还没等到一个客人,默默无言,心里也不知在想写什么。
  当然,这期间簪袅也是接过几个客人的,只是她与思云自是不同,来的人只是隔着帘子看几眼,然后随口聊上几句,便推说抱恙撵人,加上心中有事,一晚上连首曲子都没唱。
  这般得罪人的行径,换了其他的花楼爆炭,早要给家里的女儿们一点厉害们瞧瞧了,只是龟六早已被他治的服帖,除了背地里怨怼一番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一直挨到了子时,眼瞅这已经到了午夜,楼里的姑娘们都已经困倦,几近打烊之前,思云还一个娇客没迎到,只能看着街上稀稀落落的人流,黯然地站在门口。
  “小娘子,你这花楼可还接客么?”
  忽然身前响起了一声的爽朗的男声,思云抬头一看,见是一个的身材魁梧的男子,后面还站着一个敦实矮胖的汉子,两人一高一矮,前后站着的汉子面貌方正,身后的矮胖男子别看生得极为圆润,却是面无表情,一脸的冷色。皆穿着一身麻衣,浑身满是汗臭混着山上下来的土腥味。
  见他俩这幅样子,思云便知道他们是乡下的里闾汉子,不可能出得起自己的一夜缠头钱,便说道“接客,只是楼里的姐姐们不知还有几个未歇的,客官可进来稍待,奴家去查看一番。”
  “无须她人。”汉子爽朗一笑,说道“我看小娘子你便不错,在你处过夜的资费几何,你说个价来,若是划得来,我兄弟二人,今晚便歇在你的闺房了。”
  思云没想到这二位还有银钱奔着她来,只是她看这二位的样子,实在不像能出得起七八两银子的,而且这一同接待两位男客,这她可从未有过这般经历。
  于是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二位客爷,奴家还未曾一块接过两位欢客,不若我再叫出一位姐妹出来……”
  “不必。”男子拒绝道“我兄弟二人义结金兰以来,孟不离焦,从未分开,娘子之前未有过如此经历,过了这一夜不是就有了么,你只说愿意与否,到时我出双倍的价钱来,你看可行?”
  “这……”思云被他这一席话惊的目瞪口呆,加上容貌俏丽,越发显得呆萌可爱,前头站着的高个汉子尚能克制,他身后站着的矮胖男人却是直了眼睛,一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思云的身子看。
  其实从心里说来,思云是不想接这一单生意的,只是这一晚上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她可没有簪袅那般手段,每日闺中空坐,爆炭还要恭敬的把吃喝送上门来。
  一日不做生意,明天就要和西北风了。
  于是半是为难的,把自己的身价提到了正经红牌姑娘的程度,说道“一夜十两(价格参考王美娘,如果不认识,请自行百度)如何?”
  “那我兄弟两个,便是二十两了?”
  “褚兄……”身后的矮胖男子推推身前的汉子,小声道“贵了……”
  谁料壮硕汉子却道“无妨,在山中也憋闷的许久,今夜出来,正好畅快一番,些许银钱罢了,季兄无须在意。”
  说罢,便伸向怀中,掏出两个白晃晃的银锭子来,递给思云道“姑娘收好,这是二十两的过夜钱。”
  思云还真没想到,面前这个的麻衣汉子还真能掏出二十两银子的大价来,当下就有些懵,本能的伸出手来接下银子,刚想开口说话,却不防之下被壮硕汉子一把揽在了怀里,接着便听他说道“小娘子何名?今夜某银钱使足,小娘子还要好生陪我们兄弟两个快活一番才好,若是陪的好了,明日我便与你赎身,出了贱籍嫁与我兄弟做个良家可好?”
  ‘原来他知道这价钱贵了……’
  前面的话在思云脑子里一过,这个念头便生了出来,既然已经给了过夜的资费,思云也不挣扎,直接靠在壮硕汉子的身上,娇声答道“客爷呼奴家思云便可。”
  至于后面的那些,思云早已听的惯了,当做的过耳的风一吹便散而已,一如他刚才所言,说过这话的恩客没有百来也有几十,如有一人说话算话,她思云怎会依旧在这烟花之地里打滚?
  不过逢场作戏,她自然也不会搅了客人的兴趣,便陪着笑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那奴家又如何称呼二位客爷?”
  “哦。”壮硕汉子先是指指身后的胖子,说道“这位是季兄,称为季二便可,至于某家,叫我褚大就成。”
  这季二褚大,看来不过是加了姓氏随口一说,只是思云也并不在意,不过春晓一度,又何必在乎真的姓甚名谁?
  行至花楼的堂厅,褚大见堂上的桌上还有几桌还在饮酒攀谈的客人,便对思云说道“思云姑娘,你去叫上一桌酒菜来,我兄弟一路从山里下来,此时还腹中空空,还要吃一顿才行。”
  思云左右看了几眼,总算在堂厅的角落里面找到一个在打盹的龟奴,便上前说道“……假相公,劳您去后厨知会一声,送我房里一席酒菜过来。”
  之所以叫假相公,并非这龟奴姓假,也并非的思云和这龟奴是夫妻关系,而是花楼里面的女子,老了之后无人赎买,大多都是嫁给龟奴们的,而平日里姐儿们上至出门陪客,下到采买跑腿,乃至吃罪受罚,都是要劳烦这些龟奴,是以姐儿们平时对她们也都要客客气气的,不然若是哪天挨罚的时候落在人家的手里,哪里会有好过?
  那龟奴睁开眼睛,看着思云俏丽的脸蛋一眼,转头又看见思云身后的两个汉子,便知她接到了客人,刚想开口花花几句,看那矮胖汉子一脸急色的盯着他,便知趣的闭上了嘴巴,起身答应道“姐儿放心,小的这边去知会。”
  此时,那矮胖男子忽然出声道“要一盆粟饭,还要烈酒两坛。”
  ‘一盆粟饭……’思云给她的饭量惊住了,这位爷难不成把花楼当成了馆子?
  还是褚大比较知趣一点,说道“思云姑娘,不知你们这花楼的一桌席面,要价是多少?”
  “这个……”思云想了想,答道“作价不同,有五钱的,一两的,三两,五两,还有三十两一桌的大盛宴,褚爷想吃哪种?”
  褚大回头,叫过季二说道“季兄,你看我兄弟两个,吃三两的席面可行?”
  “成。”说到吃上,这季二一点也没刚才掏缠头钱的小气,点头应和道“须得吃顿好的。”
  “好。”褚大跟着思云一路到了她的闺房,便又把手摸进怀里掏出几块散碎的小银块,放在手里掂量着约莫有个三两的重量,便交到思云的手里说道“这席面钱也一道给你,还请姑娘下去催催,我俩这肚子可有些等不及了。”
  (这个思云不是女主,所以不要给我扣绿文的帽子。)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1/07 15:45:30

第七章云影双叠
  进到思云房中,褚大便招呼季二围着圆桌坐下,先是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一仰头,把满杯的冷茶喝进了肚子。
  “哎!”思云想要开口阻止,然而根本来不及,只见褚大季二一人一杯,一仰头就全部进了肚子,思云见状,只能摇头苦笑。
  喝了一杯之后,季二还不解渴,又拿过茶杯,满满的倒了一杯,还是和刚才一般牛饮下肚,方才解渴的用袖子抹了抹下巴,嘴里发出“嗨”的一声。
  这冷茶都进了肚子,思云也是没法再说,只能先陪着坐下说道“二位客人,先慢饮,一会酒菜上来,还要留着肚子吃喝呢。”
  “不妨事。”季二一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两杯茶水而已,不妨事。”
  “姑娘不必劝他。”褚大插话道“我和兄弟肚量天生,能吃能饮,极烈的烧酒都能饮两坛,不用管他。”
  思云也只好赔笑“是……”
  往日她也不是这般找不着话题,只是今日接了这两个客人,思云一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便只能呆呆地坐在桌角。
  只是褚大两个仿佛并不在意,也没有故意要她陪着,更没有如一般的糙汉那般上来就要上下其手,褚大和季二饮了冷茶之后,便凑在一块说着写什么,说话思云都能听懂,但放在一句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便是各行的黑话切口了,思云也是了解的,便不再打扰,转身把门窗关了,接着又亲自去后厨催了一下饭食。
  一会的功夫,酒菜上来,褚大也停止了交谈,转而招呼思云道“思云姑娘,你过来一道吃些吧。”
  这三两银子的酒席一共四冷四热,八个肉菜,又有三样青素小炒,外加一道汤品,共十二道菜,又有粟饭一桶,烈酒两坛,褚大和季二每人捧过一坛烈酒,拍开泥封之后,也不用盅杯盏碗,抱着酒坛就直接喝了起来。
  思云一双美目瞪大,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这幽州烧酒性烈无比,常人和一碗便醉,纵然是号称海量的汉子,也不过十碗就到了头,而这兄弟两个,一人抱着五斤的坛子生饮,只见坛中酒一滴不漏,两人“咕咚”“咕咚”的连饮数口。
  “哈……”季二先放下酒坛,饮了酒之后他一双眼神放光,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兴奋的模样,左手拿过饭盆,右手拿着盛饭的勺子,就直接用勺子一口菜一口饭的吃上了。
  这下思云是真的懵了,这位爷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啊,就是算是乡下汉子,也没有饭桌上是这个吃法的吧?
  正失神间,便听褚大说道“姑娘不需在意,亦不必管他,吃饱了才好办事,我这兄弟吃的这么狠,一会就是要劳烦姑娘你了。”
  “啊,嗯嗯……”思云这会已经没了寻常心思,惊的只能点头答应,却是连褚大说什么都没注意,等到回过神来,才犹豫问道“这……褚郎君,那就是一会妾先陪季郎君了?”
  “哈哈。”谁知褚大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道“无须什么先来后到,姑娘一道陪着就是,来,先陪我饮上一杯。”
  说罢,拿过一只酒盅来,一手举起酒坛,坛子稍斜,便见酒坛中晶莹的酒液便如泉水一般落下,落在酒盅顷刻便停,思云举目一看,七钱的酒盅正好八分,一滴都没有溅出。
  这一手力道实在精准,若是放在平常,思云肯定是要喝个好的,只是今日不同,她此时一脸为难地看着盅里的酒,为难地说道“官人,奴酒量尚浅,实在饮不得此等烈酒,还请官人荣让则个。”
  “甚的则个不则个的?”褚大摇头,显然是不想放过思云,说道“我等乡野糙汉,姑娘还是别说那等则个的酸话来,常言道酒为色媒,这一杯就当给某个面子如何?”
  “这……”话都说道如此地步,思云再拒绝已是不能,便只能颔首举杯,用衣袖遮住脸面,稍稍一仰头,咽下这一杯。
  辛辣的酒液充满口腔,思云一张漂亮的脸蛋被辣的都扭了,却只能勉强压下,纤指翻转酒杯,示意酒已满饮。
  “好酒量。”褚大合掌一小,又拿起酒坛,再给思云满上一杯道“姑娘海量,来,某陪你一杯。”
  “……”思云有心拒绝,然而却见褚大不由分说,举起酒坛便饮,咕咚咚的声音传来,转眼间便有半斤的烈酒下肚。
  这下思云彻底没了法子,也只能跟着再饮一杯。
  这杯刚下,褚大便又说道“姑娘既然已经陪我喝了,那我这兄弟,姑娘无论如何都要陪上一杯。”
  一听这话,季二放下饭勺,对着思云憨憨一笑,接着也不说话,举起坛子就饮。
  思云一阵气苦……喝吧。
  三倍下来,思云登时便有了一丝醉意,她平常喝的酒,要么是果酒、水酒,要么是淡酒、黄酒之类,酒性根本不如这等烈酒的二三,那也只能饮上半壶多些,到了这烈酒上,三倍已然微醺。
  这杯放下,又听褚大说道“姑娘且看,某给你来一手海饮,管叫你见也没见过。”
  说罢,高高举起酒坛,只见坛中美酒化作一条直线,顺着一尺还高的地上直流到褚大嘴里。
  平常这么喝酒的客人思云不是没见过,但是似这般喝烈酒的,思云的确是头一次见,于是惊讶地看着褚大一点点把坛中的烈酒尽数下肚,最后一摇酒坛,“砰”的一声落在桌上。
  “褚郎君海量。”思云伸出拇指。
  褚大摇摇头,一坛五斤整的烈酒下肚,他却并未露出什么醉态来,只是面上微红而已,闻言一笑,道“方才我称姑娘海量,而今姑娘夸我海量,如此皆是海量,定时与姑娘有缘,来,姑娘再喝一杯。”
  说话间摇晃酒坛,倒扣在酒盅上,里面的酒液尽数倒出,刚好一杯。
  思云哪想到他还有这手,反应已经来不及,便只能推说道“褚郎君,奴家实在不胜酒力,这杯喝了,怕是要醉死过去了。”
  “一杯无妨。”褚大硬是要她喝。
  这欢场之地,哪有什么自由可言,思云也只好委屈的喝下这杯。
  “季兄,我已饮尽。”
  思云转过头,之间季二同样举起酒坛,仰头灌酒。
  ‘不会还要给我留下一盅来吧?’
  ……
  她猜对了。
  五杯烈酒下肚,思云便已经感觉有些飘忽,然而褚大季二两个却仿佛没事人一样,一个抱着饭桶对着饭菜风卷残云,而她则被褚大抱着,一面吃一面和他闲谈,时不时的还要你侬我侬的互相喂食一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外面已经四更。
  往常这个时候,就算花楼的生意都快要结束,而思云此时还完全开始。
  愣神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咚——咚,咚,咚”,一慢三快的四声锣梆响声,记着前后两句话飘荡传来。
  “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这句话一说,思云就知道四更已到,然而此时已经半醉,脑子浑噩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对着抱着她的褚大说道“褚郎君,四更已到,早早歇息了吧。”
  两人已经酒足饭饱,听得这话,季二便立即点头,随后用袖子抹干嘴上的油渍,应道“好。”
  这缠头已付,陪是肯定要陪的,好在这会思云也喝得醉了,胆子也大了几分,便过去主动帮季二脱衣,嘴力说道“季郎若是心急,莫不如和奴家先来一阵?”
  “好。”季二直愣愣的点点头,两手毫不客气的扯去思云的衣服,扒开低胸的裹胸,掏出一双奶子揉捏起来。
  夏日思云本来穿的就少,更何况花楼的衣服更是低胸,裹胸只要向下一扯便能见着双丸,季二用力之下,两只美乳登时落入他的手中,粗糙的手掌刚好完完整整的握住乳房。
  粗糙的摩擦感传来,落入思云的乳上异常的刺激,两只小巧的乳核被他抓住,放入指尖揉捏。
  “呀。”思云一声呻吟,只觉得浑身酥软,一声出口,便听到身后的褚大说道“姑娘放心,我这兄弟异常会玩,今夜定叫你爽的翻天。”
  “哦?”思云美美一笑,身子扑在季二的身上,笑道“那今夜奴家就要尝尝季郎的手段了。”
  “放心。”季二开口道“一会你晓得我季郎的手段,就怕你这等话再说不出口了。”
  “呵呵。”思云巧笑嫣然,却并不吭声,帮着季二把衣服褪去之后,自己把一身的衣衫解了,又转头却帮褚大解衣。
  腰带一解,裤子落地,一只五寸有余的狰狞肉棒便直直的露在思云面前,思云微微吸气,只觉得褚大的肉棒上只有一点微微的骚味,便笑道“方才说要先服侍季郎,褚郎急不急呢?”
  “何必要有先后?”褚大牵住思云一手,握在自己的肉棒上,说道“姑娘一手一根,哪里会耽误?”
  “啊?”
  愣神间,便见季二也和褚大同样的动作,肉棒让思云另一手握住,掐着她的手腕前后撸动。
  思云跪在地上,左右站着两人,左右一看,两根肉棒在手,只觉得事情荒唐至极,一时间难以反应。
  不过她也不是雏妓,荒唐虽然荒唐,这事情还是要做的,便只能两手一齐撸动,向左张开嘴巴,一口含下褚大的龟头。
  “呼。”褚大喘息一口,只觉得肉棒在思云的小嘴里面前后涌动,舌头搅拌之下,龟冠一圈又一圈的被她绕着,爽利无比,合着嫩手的撸动,简直舒服无比。
  思云一手撸着季二的肉棒不停,身子却靠在褚大腿边,口中忽然大口的含住大半截肉棒,死死的往前一吃,把褚大的肉棒吃下大半截下去,双唇裹紧肉棒,一点点地往外抽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点龟头还在口里,脑袋一动,嘴里“啵”的一声。
  “好。”褚大一声称赞,夸道“姑娘好手段。”
  思云脸面粉红,人比花娇,听得褚大称赞,也面露笑容,答道“褚郎过奖。”
  转过头去,再来服侍季二。
  如此都把两人的肉棒都含上一番,思云心里对两根肉棒也有了一些对比。
  褚大的肉棒更五寸有余,而季二的肉棒则更加过分,足足有六寸,不过尺寸上来说,就是褚大的更加粗壮一些,而季二爷的相比褚大虽细一点,但是相较思云平常接待的普通男人,也是粗上一圈还多。
  肉棒含过,季二便有些等不及了,匆匆把思云拉上床,摆成一个跪地姿势,接着便扶着肉棒对准下身嫩穴,一挺而入。
  “唔。”思云闷哼一声,此时花径还没有完全湿透,陡然之间被如此大的家伙放进去,这让她感觉到几分不适,不过实在不好阻止,便也只能颦起眉,说道“还请季郎怜惜些,郎君阳物太大,奴家有些不适。”
  “唉。”季二答应一声,果然放慢速度,只是根本不停下,依旧抱着思云的腰肢前后挺动的抽插起来。
  按理来说,后面如此挺动,思云总要配合的动作一番,或是嘴里叫上几声,显得被男儿征服的情动,然而此时她根本没个功夫,后面是季二,嘴巴里却是褚大的肉棒。
  一面挨插,一面还要口舌服侍另一人,思云一身两用,颇有些忙不过来之感。
  香舌妙口含着褚大的肉棒,嫩穴花径吞着季二的肉棒,两兄弟仿佛有了默契一般,刚开始还好一点,下身的感觉没来,思云还勉强支撑,然而等季二开始抽插之后,细长的鸡巴来回顶撞着花心摩擦之下,思云便已经有些应接不暇。
  只是四肢要紧紧的撑着身子,嘴巴要含着肉棒,两人前后夹击之下,你进我退,前出后进,思云连半句声音都发不出,只剩下“呜呜”的干哼,余者皆被两根肉棒一道顶进了肚子里。
  后面的季二身材虽胖,但是这床底之间却没有半点的臃肿迟缓之感,两条粗壮的臂膀拿住思云的纤腰,下身极速猛挺,一下接着一下,全速肏干这思云的美穴。
  他全然没有那些的深浅章法,也不顾思云能不能承受,肉棒仿佛一根滚烫的火棍一般,在思云的花径中横冲直撞,把思云撞的爱潮翻涌,浑身的快感止不住的层层袭来。
  而身前的褚大则完全相反,虽然口里的吞吐的滋味完全没有插入爽快,但褚大根本不急,挺动之间也没有季二那样生猛的只想全部插入才爽,手上不是轻抚美乳把玩,便是按在脊背、腰身这些撩人的部位上轻抚。
  如此一软一硬,前后夹击之下,本就酒醉的思云彻底的沉迷在两个男儿的夹攻之下,愈发的意乱情迷,偶尔口里拔出肉棒,皆是要开口浪叫几番,甚至不需问,就主动说道“好爽……”
  褚大嘿嘿一笑,捧起思云的身子,说道“姑娘是爽了,我那兄弟也爽了,可某家也想爽,要怎么办呢?”
  “这……”思云一时无语,心中嗔怪早说了给你再叫一人你却不停,如今只能干看,却怪得谁来?
  不过没了嫩穴,思云尚有嘴巴,便一面承受着季二的抽插一面答道“褚郎……褚郎可以……啊,季郎慢些,奴家吃不住了。”
  褚大见她被季二干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便笑道“某倒有一个法子,不知姑娘同意与否?”
  “同意,同意。”思云此时正处于紧要关头,根本也没听褚大说些什么,便点头同意,嘴里又说道“季郎,季郎快些,奴家要来了。”
  身后的季二啪啪猛挺,连顶几十下,直接把思云送上高潮,随后对着思云的翘臀猛地一拍,肉棒陡然抽离。
  “哎?”肉棒填满花径的滋味何其美妙,思云正被插着消受高潮时下身猛然一空,不由得奇怪的睁开美目,然而此时睁眼,身后的季二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前,沾满下身淫液的鸡巴送到嘴边,带着些许腥臊。
  思云也不嫌弃,抬眼一笑说道“奴的下身季郎可还满意?”说完慵懒的伸出一手握住肉棒,留下半根直接张嘴含住。
  而身后的褚大,则是搬开思云的美腿,扶住肉棒对准思云的蜜穴,下身一挺,直直插入。
  ‘还真是个亲兄弟一般。’
  思云在心中一笑,她见过的男儿,还真没有如这兄弟两个一般的,连女人都能完全共享。
  褚大的肉棒已经插入,思云便立刻感觉到了不同,相比季二那根次次都能掏中花心的生猛鸡巴不同,褚大虽然长度也够,但却并不总是盯着拿出生猛的顶撞,而是颇有技巧的三浅一深,慢慢享受着交欢的滋味,同时大手握住思云的臀瓣,对着她粉润绵软的臀丘不住揉捏,仿佛十分喜爱。
  这原本倒没什么大不了,思云也没当回事,然而把玩了一番之后,褚大的一只手指却是落在思云的后庭穴口,轻轻揉按道“姑娘这处可能使得?”
  ‘原来是个喜走旱道的爷?’
  这对思云来说,倒也不算陌生,毕竟男人之中,也不乏喜爱此处的娇客,况且每月天葵来时,思云也偶尔用这处接过客人,因而便说道“褚郎喜欢旱道?”
  “是啊。”褚大点点头,毫不避讳的承认道“也不止我,我这兄弟也同样喜爱此道。”
  于是思云的眼睛陡然睁大,在季二和褚大之间左右徘徊。
  “你可别乱想。”却是季二说话“我们可没有你想得那等龌蹉事。”
  思云掩嘴一笑,接着看着季二恼怒的眼神,越发不能自抑起来。
  “啪。”
  “啊……褚爷莫打,奴不笑了,不笑了……”
  思云不知道,她这一声笑,却是把楼上的一个人吸引了过来。
  正是簪袅。
  本来这时间已经过了四更还多,花楼上已经安静下来,只留下一处还在吵扰,而这楼里的隔音对常人来说还好,而对簪袅这种坐丹有成的人来说,几乎就跟没有一样。
  本来簪袅已经听惯了每日楼中的淫声浪语,只是思云这陡然一笑,却是把她的心神吸引了过去。
  于是凝神细听,便听楼下说道“这是润肠的油膏,褚郎若是喜欢这处,便涂些油膏在里面,不然那处娇嫩,伤了奴家可是要喊的。”
  “润肠?”簪袅在房中呢喃,转瞬便想到了后庭羞处。
  这等条目,她在教坊司也是见过的,而且和这真人不容,教坊司的手段才叫吓人,簪袅曾亲眼见着教坊司嬷嬷拿着一根普通肉棒还粗,长度却足足有两尺以上的家伙,生生送入了一个刚送入司的少女后庭中,而那人与簪袅一般不过十七八的年纪,甚至连个夫家都没有,强入之下痛的满地打滚,痛哭失声,然而最后也难逃那群嬷嬷的手段,给绑在了木架上,最后全部贯入,肚子都撑的老高。
  还没等其她手段下来,那姑娘便哭着屈服了。
  一个月之后,簪袅便听说那姑娘已经有了花名,甚至在京城的花楼艳行里面已经有了名号,坊间更有一个诨号,因三穴皆可,无处不行,加之原本姓武,便被称作“武三通”。
  而她和簪袅唯一的区别,便是簪袅有着一身修为,才能保持完璧。
  而思云这头,褚大已经在思云的后庭处涂了足够的油膏,手指一身,只觉里面已经湿滑一片,便抽出肉棒,压着龟头对准屁眼,慢慢插入。
  “啊……”思云一声呻吟,尽量的放松下身,免得夹得紧了,最后反倒伤了后庭。
  肉棒缓缓而入,慢慢没入思云的后庭,消失在雪白的臀丘之间。
  一股异常的感觉从下身袭来,肉棒插入后庭的滋味思云已经好久没试过,此时给褚大一插,居然有种别样的爽利,于是跪好身子,臀丘高耸,回头笑道“褚郎可以尽兴了,奴家承受得住。”
  褚大点头答应,抱着思云的腰肢,肉棒满满的插入后庭当中,一下一下的开始抽插。
  思云后庭已经好久不用,比之蜜穴更加紧致,褚大一插之下,只觉得比前面的嫩穴都要爽利,更加肠肉火热,比之前面的嫩穴要暖上许多,便一边挺腰肏干,一边夸赞道“姑娘这处可是真紧。”
  “褚郎若是喜欢,便尽管来好了。”
  谁知褚大挺动了几下之后,便重新把肉棒抽了出来,对着季二招手道“还真是秒极,兄弟来尝尝。”
  ‘这个还有让的……’思云瞠目结舌,对两人的关系愈发的困惑。
  “大兄先来。”季二摆手拒绝,身上动作却是不停,躺下之后招呼着思云骑在身上,下身的肉棒对准蜜穴,直直一听,便送入了花径之中,扶着思云的腰肢挺动起来。
  ‘这算什么谦让?’
  然而几下挺动之间,思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季二的动作放慢,接着身后慢慢落下一个身影,粗糙的一只手托住臀瓣,接着一根火热的东西对准后庭。
  “啊!”思云这才明白这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挣扎拒绝道“不成,褚郎……褚爷,这如何使得?哪有这般来的,这……这这……”
  然而她身子本就娇小,力气相比褚大和季二两个糙汉来说更是不值一提,此时反应之下,腰肢被季二扣住,臀丘又被两手按住,根本挣脱不得,后庭更是已经被涂满了油膏润滑,肉棒强入之下,根本挣扎不得。
  于是褚大季二两个,肉棒一前一后,便入了这姑娘的前后两穴。
  两穴既入,思云直觉的下身的胀满感陡然变大,甚至两个肉棒都增大了一样,齐入之下,只觉得整个下身都被塞满,滋味奇怪至极。
  “这……这怎么行?”
  “这如何不行?”褚大从身后抱住思云的身子,双手握住她的两团美乳,腰腹一挺,把剩下的几分肉棒也送入后庭,笑道“姑娘往日没有这般试过?”
  “不曾。”思云摇头答道“奴家根本不曾……这样。”
  “往日不曾,今日不就有了么?”褚大一捏思云的乳尖,说道“姑娘且吃着,若是今夜把我兄弟服侍的都满意了,明日便与你赎身,教你永远脱离这苦地界。”
  此时,身下的季二也是重重的“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褚大的话。
  这般哄人的话思云早已听过,心中已然不以为意,不过此时事已至此,她就算拒绝也是不成,只能顺着褚大的话道“褚郎若是当真,奴家就愿意侍奉。”
  “自然当真。”褚大雄壮的身子贴在思云的背上,承诺道“只要姑娘不嫌弃我兄弟两个是乡下的糙汉就好。”
  他说话间,挺动已然开始,肉棒在思云的后庭中缓缓抽出,摩擦之间,居然生出几分诡异的快感来。
  “不嫌……啊……”思云一开口,便感觉身下的季二也开始的动作,细长的肉棒抽离花心,挺动开始。
  花径本来就不算松垮,这下后面再有了一根肉棒加塞,显得愈发紧致,带来的快感也成倍增加,腰肢被季二的大手锁住,上身又被季二抱着,思云甚至不需要任何的动作,只跪坐在季二身边,便能享受到两相夹击的滋味。
  两人的身子一个高壮,一个肥硕,皆是魁梧的身板,思云娇小的身子被夹在中间,活像一个被操持的肉娃娃,只能任由两根肉棒肆意的侵入花径后庭,肆意抽插。
  这下开始便没有了任何的手段,两根肉棒一前一后的全是生猛贯插的路数,而且两人仿佛不是第一次做这档子事,褚大抱着思云的身子,季二抱着思云的臀部,使她真成了肉娃娃一般任他两个摆布,又长又硬的两根家伙根本没有丝毫迟滞,一前一后的不断贯入前后两穴,弄的思云尖叫不已,娇喘连连。
  那肉棒手段极多,一会前插后抽,一会同时插入,把思云干的心神摇曳,淫水狂流,加之乳上又被不住揉玩,浑身上下全部陷入到迷乱的情欲之中,嘴上开始无意识的乱叫起来。
  “好爽……褚郎……季郎,莫,莫要一起插……啊,啊,莫要分开,不要不要……呜呜奴要来了。”
  一会的功夫,思云就被送上了一次高潮,身子在两男夹击之下不住的战栗抽搐,从未体会的绝顶快感袭击全身,爽的眼神翻白,口水直流。
  勉强等她一会,征伐便再次开始,两根肉棒一根扎满蜜穴,狂猛的凿击着花心,一个侵入后庭,仿佛要送到肚子里面一般,使思云根本分不清下身的快感究竟源自何处。
  然而这不需分辨,两根肉棒同样同样的坚硬持久,前后插入根本不停,混杂之下,思云只剩下享受,也难以在分辨什么。
  她的上身一会被褚大抱着挺起,此时后庭的抽插力度便小了一些,蜜穴中的肉棒横冲直撞,次次直达花心,插的思云淫水横流、浪液飞溅,高潮迭起。后一会扑在季二身上,蜜穴中的抽插便变为短促细密的快插,而后庭的肉棒则汹涌起来,狂飙猛进,大刀阔斧,肠肉在肉棒的冲击之下痉挛抽搐,肚子都仿佛撑满一般。
  “啊,不行,不行,奴家吃不住了,后庭要吃不住了。”
  思云惊声淫叫,褚大这时却根本不理,对着季二使了一个眼神,便见季二托起思云的下身,两人开始一道猛插起来。
  这下思云更加难以承受,然而此时已经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面死死摇头,嘴里咿呀不停。
  兄弟两个连连抽插上百下,思云不知高潮了几次,两人才一前一后,各自给蜜穴后庭里放出精液来。
  “啊……啊……”
  终于停下,思云伏在季二身上,软软的喘息起来。
  这一趟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一般,此时身上已经软成面团,飘忽,是不是的还有一波残留的快慰袭来,让她的身子一阵抽搐。
  足足歇了一刻钟,思云才勉强喘过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笑呵呵的褚大,说道“二位郎君,可是要了奴家的半条命啦。”
  “哪能?”褚大捧起的思云的脸蛋,说道“姑娘的性命可要珍惜,某还要给你赎身呢。”
  ‘赎身?赎身之后日日给你们这样欺负吗?’
  念头在思云的脑中翻腾,然而此时褚大已经等不得她休息足够,便抱起了她的身子,说道“姑娘,我兄弟两个还没爽够,来,再陪我一阵。”
  “不成。”思云立即摇头,说道“褚郎,奴真的不行了,便饶了奴家一次吧。”
  见褚大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便只能退一步说道“那容奴家再歇一会,就一刻,一刻便好。”
  好说歹说,总算讲下一刻的喘息,然而就是这一刻,思云也没歇好,两手加上一张小嘴并用,伺候着两根肉棒。
  待到一刻钟的时候一到,娇小的身子便立刻被褚大抱起,来到地下。
  趴在褚大身上,随着他站到地上,思云两手抱住褚大的脖子,两腿盘住熊腰,脑子里想到‘这下总算不是刚才那般事了……’
  肉棒找准穴口,一挺而入,思云一脸激情过的腮红,抱着褚大的脖子,说道“褚郎方才可弄死奴家了……”
  褚大闻言一笑,逗她道“那还想要不?”
  “不要!”思云立即满口拒绝,心中却不知不觉的开始想起来方才那等前后夹击的滋味,荒唐是荒唐……但思云还从未有那般的快活过。
  两根粗家伙,一前一后,一进一出,那滋味……唔。
  正想着,却感觉身后贴上一个人影来,接着臀丘被分开,一根肉棒已经顶住后庭穴口。
  思云回头一看,正是季二肥壮的身影。
  摇头苦笑,思云只好无奈地说道“季郎……还请季郎多多怜惜。”
  “俺晓得。”季二憨厚一笑,肉棒撑开穴口,闯入后庭。
  这下身子悬在半空,思云更是没了半分的自主,只能任由两人抱着身子,托着臀部,一下下的进出不停。
  不过这次思云也反应过来了,既然事已至此,索性便放开了,左右两只胳膊揽住两人的脖子,一会和褚大亲吻,一会和季二舌交,两腿盘在褚大的身上,嘴里不时嘤咛淫叫,有了空隙便和两人笑谈。
  “褚郎和季郎总是这般来弄人么?”
  “也不是常有……”
  “季郎还说不是常有,你兄弟两个一前一后,把奴家摆弄的如此熟稔,瞧瞧……唔……这棒儿都要同时出入……唔。”
  “此时完全由我掂量,季兄又不动作,自然是同出同入,这有何奇怪。”
  “唔,冷落了褚郎了,褚郎辛苦,快来摸摸奴家的乳儿,季郎,没看到哥哥劳累么,要换你来掂量奴家了。”
  “好。”季二答应一声,他们兄弟两个皆是有力气在身的人,闻言立即托住思云的一双美臀,捧着她一上一下的颠簸起来。
  “啊……季郎慢些。”思云一声娇吟,松开的吻着褚大的嘴巴,一双妙目看着褚大的眼睛,笑道“褚郎这般抽插,可曾感觉到季郎的肉棒也在动呢?”
  其实褚大就算是不答,思云也知道这个答案,那后庭和蜜穴之间只是薄薄的一层肉膜,就算是两人的肉棒再小些也会有感觉,更何况这两根家伙根本不小,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大家伙。
  褚大一捏的思云的乳头,哈哈笑道“小娘子还敢调戏我来?”
  “怎地不敢?”思云露出笑容,身子随着季二的捧起而颠簸,嘴里答道“就准你调戏奴家,兄弟两个合起伙来的欺负奴家一个弱女子,就不准人家嘴上快活几句。”
  转头看向季二,后庭夹住肉棒紧紧一缩,嘴里开口道“季郎说是也不是?”
  “嘿嘿。”季二享受到了妙处,憨笑点头道“是极。”
  “不对。”此时三人的私处连在一块,思云在后庭用力,褚大自然能感觉到,嘴上便不满道“小娘子偏心了,实在我用后庭时,可不见你用力夹,怎地偏偏对我兄弟这般的好?”
  “褚郎若想,还需对奴家好些才成,说上几句好听的,到时轮到你才用后庭,奴家便也好生夹夹你的肉棒,给褚郎爽利一番。”
  “好说,某家向来嘴巧,就是不知娘子的小嘴巧不巧了。”
  “嘻嘻。”思云愈发用力的用力夹住下身,给侵入身体的两根肉棒都一道的夹住“奴家三嘴都巧,褚郎快说好话。”
  “哈哈……”
  两人前后用力,和思云嬉闹抽插,一直到再射一发才停下。
  此时思云已经彻底没了力气,本以为两发完了,这两人便要歇息,然而第二法射完,不一会的功夫便又一同前后袭来,惹的思云又盼又怕,娇羞难忍,只能趴在季二身上,任由她们两个前插后入,时不时的还要前后轮换一番。
  直到第三发先后射出,两人才算消停下来,左右躺在思云身边,匆匆睡下,到了此时,第五更的梆子已经来了。
  (万字大章,尽力了……)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1/07 15:53:32

第八章出籍入良
  一夜醒来,思云只觉得浑身酥软,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躺在床上,就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眼瞅着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她的肚子都开始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左右看了一看身边的两个汉子,忽然想起昨夜的荒唐来,思云脸蛋不由得一红。
  她就算不是什么久于床底之间的老妓,在这一行里面也三四年了,还从未有过如此……淫乱的遭遇,昨夜一晚,简直刷新了她对着床笫之事的认知,今夜之前,任她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那种一前一后两根棒子分入花径后庭的玩法来,而且要命的是这两个汉子简直龙精虎猛,几乎要把思云玩的散了架一般,开始时思云之听得外面喊着四更过半,等结束时,外面已经五更打完,已是天明了。
  莫说寻常汉子,就是吃了丹药的恩客,也没有能连着这么长时间的人啊,更何况还是两个,思云现在整个身上又酸又软,花径还好,后庭早已肿的不行。
  只是这行就是如此,她这等级,只要价钱给的足了,便是再如何也不算过分的,且昨夜已经多加了银子自己又同意了,委实怪不得别人。
  ‘哎,一会还要花些钱去宝斋买些治疗的伤药。’
  娇客之中,不乏有喜欢这旱道滋味的,是以这种专门用来润肠清洗的酥油和用来的治疗伤口的药膏也是有的,只是俱是有些修为的药师才能制作,价格不菲,换做平常,思云才舍不得自己的一点体己钱买那种死贵的东西呢。
  但今天实在是痛,这不买实在的不行了……
  在床上缓了一会,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思云开始叫醒昨夜同欢的两个汉子。
  “褚大爷,季二爷,已经快到午时了,起了吧。”
  连叫几声,褚大和季二才幽幽转醒,思云又撑着身子,伺候这两位传好了衣服,嘴上说着留客的软话,大抵是盼着日后二位再来照顾她生意的意思。
  季二依旧如昨夜一般,此时脸上多了一点笑意,不过也并不答话,最多点点头“嗯”一声就算是完事,而褚大则和思云有一嘴没一嘴的先聊着,待穿好了衣服,褚大忽然出口问道“思云姑娘,若是我兄弟二人给你赎身,你愿意出籍跟我们一道过寻常日子么?”
  思云也没当真,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愿意是愿意的,在这种地方过着,熬也熬的够了,若是真有良人愿意给奴家脱身,便是乡野村妇的日子,奴家也甘之如饴。”
  这也不怪她年轻救想着这些,实在是楼里几个红牌姑娘刚死的那段日子,龟六待她们着实有点狠了,几个年老色衰的老妓,几乎就被她活活逼死,那种惨状到了现在思云还历历在目,又怎么想在这种地方过一辈子。
  褚大点点头,说道“如此。”便不说话了。
  思云勉强送出门外,便准备让楼里的龟奴先给她弄点饭食过来填填肚子,顺便买了药膏回来涂上,等睡过一觉到了晚上这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便再去接客。
  她也没想太多,虽然这褚大三番五次的说,但听得多了,信的自然也就少了,更何况她的身价虽然比不得簪袅那种天价的红牌,到了龟六那里,一千两银子也是要的,这两个乡野汉子又那里来得这么多钱?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两个汉子从思云的房里出来之后,还真奔着龟六的房间去了。
  而这恰巧给簪袅听到。
  昨夜几乎听了一夜床的簪袅,眼下看到两个汉子,就算隔着一层窗户,也是脸蛋一红,不过看他们两个问过了楼里闲晃的龟奴之后,直奔龟六的房间而去,立刻心生好奇。
  当下掐的隐身的法决,轻轻推开窗子,从里面飘出来,一路尾随这他们两个,到了龟六的门前。
  敲了两遍,里面的龟六便来看门,一看是两个乡下打扮的陌生面孔,不由得一愣,问道“二位找我何事?”
  褚大拱手说道“敢问可是这花楼的当家?”
  花楼一行,做的是开门的买卖,对方既然礼下于人,龟六也不好在绷着,于是回礼道“好说,在下正是这花楼的管事爆炭,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贵姓?”
  “免贵,姓龟,二位称我龟六便可。”
  褚大点点头,笑道“龟六爷。”
  “不敢不敢。”龟六顺口自谦,把两人赢进屋里,说道“二位找我,有何贵干?”
  褚大也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昨夜我在六爷的花楼中过夜,碰见一位思云姑娘,看上了眼,想给她赎身。”
  龟六长“哦。”一声,原来如此。
  心里却立刻开始盘算起来,思云在他的楼里,模样绝对算作周正的,若是的回点技艺,当个红牌姑娘绝不过分,只是奈何没什么学识,故而生意一直不算好,赔钱算不上,但龟六每月能从她的身上赚得也是不多。
  不过看着二位的打扮,对这行里面的赎身价码想必所知不多,看着也面生,想必是头一次上门的客人,而思云光看长相身段,绝对值得红牌的价格。
  于是龟六嘴巴一张,开口便说道“想要给思云姑娘赎身,好说,看二位也不想是阔绰的豪商,您看九百两银子可好?”
  褚大想都没想,立即答道“成!”
  这下龟六可傻了眼了,他还想着跟对面扯皮一番,最后怎么说也得八百左右的银子才能放行,没想到眼前的这二位一眨眼的功夫都不给他,便直截了当的答应了。
  登时心里咯噔一声,看着褚大把手伸进怀里的动作,六爷心中一阵哀嚎。
  ‘入他娘哟,又亏了。’
  但褚大伸手拿出来的,既不是钱庄的押票,也不是大把的银子,而是掏出一块丝帛卷着的绸片来。
  接着把这卷丝帛放在了桌上,慢慢展开,对着龟六说道“六爷来看,你看我这件东西,可值得上九百两银子?”
  龟六定睛一看,只见那卷布帛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根须络完整的老参。
  “啊!”
  龟六就算不明白这灵药里面的头头道道,但好歹也有一身修为,灵参上蔓延而出的灵力可是骗不得人的,当下便乐滋滋的点头道“值,值,二位寻灵稍待,某家这就去拿思云的身契给尊客。”
  怪得不这二人一身的麻衣,便敢来他的房里赎姑娘,原来是寻药采参的寻灵人啊。
  龟六抓着老参,转身便走,留下两人在桌上等着,这时有了空隙,褚大转身对身边的季二说道“如何,季兄觉得这桩买卖做得值不值?”
  季二已然沉稳地坐着,不过眼中的神色流露,表示着对这桩事也是满意的,只是一向话少,惜字如金地说道“甚好。”
  “兄弟。”褚大拍拍季二的肩膀,说道“这思云姑娘买回来,你可不能和以前一般的寡言少语了,姑娘家也需要拿话哄哄嘛,日后过日子的,还能总是那般的死闷不成?”
  “……好。”
  见自己的兄弟依旧如此,褚大摇头一笑,也不再说,兄弟俩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出里面的凉茶各饮了一口,还没喝完,便见龟六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按着手印的纸。
  “二位。”龟六晃晃手里的纸张,送到褚大的面前说道“这是思云姑娘的身契,请验看一下。”
  褚大接过手里,打量都没打量便交到了季二的手里“兄弟,你看看。”
  季二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口点点头说道“对。”
  如此买卖做完,龟六也不再和二人多谈,便前头带路,来到思云的闺房前,上前敲门道“思云,你在里面没?”
  “在呢,哥哥稍待,奴家这就开门。”
  三人登不一会,思云便来开门了,然而见到龟六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思云一愣,随即心中忽然有些慌乱起来。
  莫非的昨夜的价钱叫的贵了,这二位去找“鸨儿哥”说理去了?
  然而就在愣神的功夫,便见龟六一脸笑意地说道“思云,妹妹,恭喜了,这二位也已经给你赎身,过会我去县衙里面把你的贱籍消了,日后你就是良家女子了。”
  思云一声惊叫“什么?”
  她万万没想到,这为看上去穷苦出身的娇客还真给她赎身了。
  陡然遇上如此变故,思云一时间又喜又惊,心中还莫名的有些彷徨,往日都想着离开此处,然而真到了此时,反倒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她自小就被买来了此处,当做行里的妓女养着,别说大家闺秀懂的琴棋书画之类,就算是乡野之间村妇的日常活计都早已忘却,除了一身皮肉之外,再无别的谋生本事。
  茫然间,褚大和季二已经进了她的闺房,指着一样样东西帮着收拾,思云此刻跟没了脑子一般,看着褚大和季二的动作,只无神的跟着点头,连带这平日里穿的衣服、首饰都一并装起来,连带着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最后满满的装了两个大包袱,两兄弟一人扛着一个。
  回首在看一眼住了几年的闺房,思云忽然有种解脱之感,顾不得下身的伤痛,一扭一扭的迈出房门,对着这二位笑道“走吧。”
  一路从闺房出来,花楼里静悄悄的,这晌午时间,楼里的姐妹都在休息,是以也没人出来相送,只有几个跑腿的龟奴看到思云被人领出去,路过之时说了几句好话。
  “思云姑娘,恭喜脱身。”
  “谢谢。”
  思云一路笑着,从花楼的厅堂出来,迈出大门之后,回首望了一眼这楼上的匾额。
  锦云楼。
  姑娘的脸上刹那间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看得身边的兄弟两个一阵呆滞。
  “走吧。”
  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
  却不防正巧碰见两个年轻公子正往楼里走,思云不防之下,差点撞上对方,好在季二及时拉住了她。
  思云甜甜一笑,对着季二说道“多谢季二哥。”
  季二点点头,圆厚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一丝浅笑“嗯。”
  而褚大则放下包裹,对着两位公子说道“实在对不住二位公子。”
  并未撞上,那两位也没有在意,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无妨。”便错身而过,走了。
  一路从花楼出来,来到县里的街上,思云看着街道两边,左顾右盼地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只是身上实在不便,走了两步便皱着眉头停在原地。
  褚大心思细些,知道这是自己兄弟昨夜闯下来的祸,便不由分说的把季二手里的包裹接过来,对着思云说道“姑娘莫走了,还是让你季二哥背你一程好了。”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思云怎么好意思,便低声推说道“这……不方便吧。”
  “有何不便?”褚大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已经跟了我兄弟两个,就算是自己家的娘子,怎会有所不便?”
  说罢,不由思云分说,便扶着她给季二背了起来。
  思云看了一眼行人的眼光,便害羞的把脸蛋藏在季二宽阔的背膀里面不出来了。
  只是刚才褚大的一句话着实提醒了她,如今出籍变成良家自是好事,赎身被买,做妻做妾都也无妨,只是这郎君偏有两个,而思云却是一人,倒地是跟着褚大还是季二啊?
  难不成还如昨夜一般,她这一女陪两郎?
  ‘荒唐,荒唐死人了。’
  不过事已至此,思云身不由己,也只能看他们二人怎么决定了。
  一路在大街上走了许久,慢慢到了一处僻静些的地方,只听褚大对季二说道“兄弟,你在此处稍等一下,为兄进去给姑娘买些东西回来。”
  “嗯。”
  思云心中一阵好奇,忍不住抬起头看,只见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一坐华丽的铺子前面,她拍拍身下的季二,小声说道“季二哥,先放我下来吧,你也歇歇身子。”
  “没事。”季二老实说道“我不累。”
  不累也不成啊,哪有光天化日就背着一个大姑娘站着的。
  几番要求之下,季二还是把思云放了下来,眼见褚大进去了一会还没有出来,思云便对季二问道“季二哥,如今思云的身契被你们拿了,日后就算是二位的人了,奴家还不知两位哥哥的真名实姓,家在何方呢?”
  “这……”季二想了想,觉得这些告诉她也无妨,便说道“名姓……大哥就叫褚大,而我也只叫季二,至于家住哪里,到了便知。”
  得,这一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思云无奈,再问道“那哥哥把我买回去,是要嫁给褚大哥还是嫁与你?”
  “自是嫁给我们两个。”
  “啊?”思云脸上一阵发烧,没想到他俩的真实想法还真给自己猜中了。
  若是在花楼里面,烟花之地,思云陪了他俩一宿也无妨,自古这姐儿卖笑只为财,就算说出去又能如何?
  然而这居家焉能如此?就算不在县里过日子,到了乡下思云还哪有脸面见人?
  一时心中又羞又气又急又慌,愣着呐呐无言。
  这时褚大已经出来了,看着思云脸上的表情,疑惑地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完了……我这下还真要一女配两郎了。’
  褚大手里拎着一只大罐,怀里鼓鼓的,也不知买了什么东西,把头看向季二,问道“兄弟,这是怎么了?”
  季二这次到没惜言,如实的把刚才的话说了。
  褚大听完,哈哈一笑,对着思云安慰道“原来如此,娘子放心,我们兄弟平日寻灵采药,独住在山中,并无亲友往来,也没甚邻居上门,日子安静的很呢。”
  这话说完,思云总算安心一点,只是心中仍有顾虑,说道“那……那奴家也不会炊事做饭,缝缝补补的也不成,自己过日子还是不成的。”
  “无妨。”褚大一摆手,说道“生火做饭,我兄弟一向不挑口食,姑娘慢慢学便可,至于其它,想学则学,不想便不学,只需每日在家服侍我兄弟两个满意就好。”
  思云脸色一红,刹那无话。
  拿上的包裹,季二再把思云背在背上,三人一路往县城外走,路上等出了城门,褚大也一边走着,一边掏出怀里的东西说道“娘子,这东西你拿来吃一个。”
  思云抬起头,便见褚大身后背着自己的两包东西,腾出的手一手拎着大罐,一手拿着一个小瓶,推开瓶塞,把东西给她。
  “这是什么?”
  “哦。”左右无人,褚大索性只说道“这是丹药,专门治疗下身的伤口的。”
  “啊?”思云屁股一缩,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想到了昨夜那分门而入的荒淫场面。
  不过下身实在是有些痛,她也只能倒出里面的丹药,吃了一粒。
  见她吃了,褚大哈哈一笑,说道“昨夜是准备不足,日后有了这东西,娘子的后庭便不能再伤着了?”
  思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褚大举起来的大罐,只见他摇摇罐子,说道“这满满一大罐子的酥油,可够咱们用上一年半载的了。”
  “啊?”
  思云的脑子“嗡”的一声,身子一软,彻底瘫在季二身上。
  ……
  这边送走了褚大两个,龟六回房关了门,对着褚大送上的灵参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喜滋滋地想着这趟自己究竟赚了多少。
  “当初思云的身契一百两买来,这几年的花费和她赚的勉强持平,这一颗灵参几乎要一千多两的银子,来回一趟,六爷我至少赚他一千两。”
  不过这东西龟六可舍不得卖,得留着托人联系一个靠谱的丹师,再花些钱做炼成丹药,怎么说也能提升一点自己的修为,若是撞运到了坐丹,哼哼,簪袅妹妹,看我怎么整治你。
  脑子里美美地想着事,龟六正乐不可支的时候,便听外面传来敲门上,随后簪袅软软的声音开口。
  “哥哥可在里面?”
  “在。”龟六收了心思,眼下这娘们他还得罪不得,便收起灵参,开门问道“妹妹来这,所为何时?”
  “奴家要赎身。”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1/14 13:04:10

第九章花魁出阁
  怎么刚走了一个,这个又要走?
  按说赎身这种事,整个花楼里面一年也没有几次,打从龟六接手这个花楼以来,带着自赎的人都算上,也不过是两三个人而已,怎么今天一下就见了两个?
  思云也还罢了,怎地这位姑奶奶还来凑个热闹了。
  龟六不慌不忙,脸上堆着笑脸,堆着簪袅说道“妹妹,今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提什么赎身的事?难道是这楼里的谁又惹你不快了,还是这段日子用度上紧着你了?妹妹尽管开口,我这便去买来。”
  簪袅摇摇头,细声答道“不是,而是妹妹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离开这烟花之地,故而特意向哥哥辞行来了。”
  龟六一脸无奈,好言相劝道“妹妹三思,你在我这楼里,好吃好喝供着你,若是无缘无故地跑了,这身份一旦成了逃奴,到时你虽有修为在身,却也逃不过这泉州县城里一步啊。”
  这也是龟六的底气所在,簪袅的身契在她手上,上面明明白白地打着贱籍,只要簪袅敢逃,便连个贱籍都算不上,直接变成任人处置的奴婢,而这种出逃的奴婢,既无律法保护,亦无自由一说,谁抓到了,交给龟六之前,都可任意处置。
  “谁说我要逃了?”
  “嗯?”龟六瞪大了眼睛,把昨天簪袅见过的人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这也没见谁露过给她赎身的口风的,怎么就忽然就要出籍了呢?
  “好说。”龟六也不阻拦,直直的伸手说道“姑娘既然要走,自有大好前程,六爷也不拦着你,只是这身契作价,是不是还要给哥哥一些啊。”
  “作价几何?”回答他的并非簪袅,而是一阵清朗的男声。
  龟六转头一看,就见慕容威带着曹鳞从门口面走出来,走到龟六面前,拱手道“六爷,咱们又见面了。”
  龟六急忙摇头,急急的还礼道“不敢不敢,慕容公子当面,小的怎敢妄称六爷,还是叫我龟六好了。”
  慕容威微微一笑。还成,勉强还识得一点抬举。
  曹鳞性急,听两人客套几句,便已不耐,说道“龟六,你倒是说来,这簪袅姑娘的赎身钱到底作价多少?”
  给她赎身的是这两位大神,龟六一脸苦色,这几个月估计都是白折腾了。
  换了别人,龟六还敢多卖些银子,至少把今年的亏空带着簪袅几个月的挥霍填上之后,在赚上了几千的银子,只是换做是慕容威,他可不敢。
  别忘了,这位可是渔阳舵使家里的公子,今天龟六敢多收他三五千的银子,那日慕容公子心情不好了,想起来这事,可就不是光是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于是龟六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说道“慕容公子,曹公子,您看这簪袅姑娘才刚来几个月,还没挂牌出阁呢,这就……”
  这本是一句花魁出阁前的老话,以往的红牌赎身时都会说的,便跟逢人见面打招呼时说“你好”一般,龟六没当回事,顺嘴就说了。
  哪想到曹鳞忽然勃然大怒,直接拍案而起,对着龟六骂道“放你娘的屁!就是要她清白的身子才来赎买,汝当我等是什么凡夫俗子么?开了苞的婊子也想能进我冉兄的家门?”
  这句话别说龟六,连带这一边的簪袅都给沾了边。
  别看他见到冉绝时一脸和气,上来就想要结交为友,给公孙棠华追着,也只能没脾气的遁走。便真以为他这等累世修真的大族公子,是个唾面自干的好脾气?对着冉绝能够和气,是因为冉绝身负丹术,而且年纪轻轻便已经登堂入室,日后只要不出差错,必是能进入上品三等的丹师,这等人别说他一个郡县宗族,便是放到一州里面算,也是要巴结交好的人物。
  而公孙棠华呢,其家与他一般也是一郡大族,而且公孙家族族员遍布辽东一郡,又有三千强兵白马义从,虽然表面上来说接受幽州盟的管辖,也和盟主关系不错,但早已有了独占一方之实了,公孙棠华又是公孙家的嫡女,他怎么敢得罪。
  而龟六和簪袅呢?一个是窑姐生下来的贱种,一个是抄没家门剩下的罪女,就算簪袅还有坐丹期的实力,在那些乡县家族里还算个事,然而在他这种州郡大族里面,金丹元丹都是比比皆是,区区一个内丹而已,又算得上什么?
  若不是念着她和冉绝有旧,曹鳞根本不会和她客气。
  刚才交谈时,簪袅已经知道了这位曹公子的家门,是以现在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也只能忍着。
  龟六被他一阵劈头盖脸的骂,脸上青白一片,只是根本不敢还嘴,只能低头道歉道“是是是,曹公子说得对,是小的唐突了,小的该死。”
  这时慕容威才出来打圆场道“龟六,我也不瞒你,我买下这位簪袅姑娘,并非留做自己赏玩,而是送给一位尊贵的朋友,你也无需多问,现在便说出一个价钱来,某直接给你便是。”
  龟六为难道“慕容公子……这……”
  曹鳞见他吞吞吐吐,一声喝道“赶紧说!”
  “是是是。”龟六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心里飞速盘算着价钱,稍稍想了一下,便伸出手比划出了一个数字,说道“慕容公子,您看八千两可行?”
  这个数是绝对算不上贵的,要知道簪袅光是身契就有三千两的银子,再加上龟六去皇城的上下打点,来回路费,以及簪袅来得这几个月的花销,八千两能够就已经不错了,他是一分钱没敢多要。
  “嗯……”慕容威摸摸下巴,说道“八千两少些,簪袅姑娘的身价,怎么说也不至于才八千两这个价格,如此价钱出籍,传出去还要说我慕容威借着家里的名声强买……”
  哎呦,龟六一张脸几乎呆住,是笑也不得,哭也不得,要的便宜了也不行,要的贵了他又不敢,那怎么办啊。
  “那依慕容公子您的意思?”
  “这样。”慕容威说道“一万两好了。”
  说罢解开法囊,从里面的拿出一个小包裹出来,解开绳子一放,便见一块块整齐的灵石堆放在里面。
  慕容威指着小包说道“龟六,你来看看,这是一百块上品的灵石,作价一万两整,你查验一下吧。”
  这还查看什么啊,龟六美滋滋地笑道“不用不用,慕容公子小的还是信得过的,二位公子稍待,小的这就去拿姑娘的身契过来。”
  见龟六走了,慕容威转头对曹鳞说道“曹兄,你出去找一顶小轿来,一会簪袅姑娘出去以后,咱们直接去冉兄那里。”
  “成。”慕容威也不推脱,转身便走。
  “簪袅姑娘。”慕容威看向簪袅,说道“姑娘现在便回去,看着房里有什么东西想带着就收拾一下,一会我从龟六手上拿了身契便去找你。”
  “是。”簪袅矮身一礼,说道“那奴家就先去了。”
  送走了这二位,龟六也从里面出来了,不同于思云的一纸契约,簪袅的身契是一枚篆刻精美的玉牌。
  把玉牌双手捧着,交到慕容威的手里,龟六说道“慕容公子,这便是簪袅姑娘的身契了,您看看。”
  慕容威接过玉牌,左右翻看了一番,随后忽然说道“龟六,你前番说,簪袅姑娘到你这里的几个月,可把你六爷折腾的够呛。”
  完了,这事连慕容公子都知道了,这脸都丢到郡里去了。
  龟六一脸讪讪,也不敢争辩,只得答道“是是……”
  慕容威一笑轻笑,手里掂着玉牌,说道“难道六爷以前没买过有修在身的姐儿?”
  “不曾有过。”龟六答道“小的区区一个县里的花楼,母亲忽然过世这才意外接手,虽然自小在门里厮混,但真正接手才一年有余,这管理行中的规矩却还有许多没学,是以簪袅姑娘还是本楼头一个有修为的姑娘。”
  慕容威长“哦”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接着对龟六摆摆手说道“来,龟六,你既然不懂,我便教你些东西。”
  他摊开手掌,指着手上的玉牌说道“这身契牌子,便是拿捏佳人的重要所在,定契之时,这玉牌早已融上了簪袅的精血残魂,只要注入真元,玉牌遥控之下,任她就有元丹、大成一级的修为,在你手中也不过是绵羊一般,要他生便生,要她死,便欲仙欲死……”
  “啊!?”龟六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看着慕容威手里的玉牌,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会反应过来,心中对着皇城教坊司的官儿破口大骂。
  然而那官也是委屈,来时他见龟六上下打点,一派熟络,买来簪袅的时候也是一眼相中,一副老于此道的样子,等到玉牌交付的时候,以为他熟知这玉牌的奥妙,便也没多说。
  当然,这事簪袅也是知道的,是以刚到的时候她着实的老实了几天,等到逐渐对立起来之后,慢慢发现龟六好像根本不知道玉牌这茬,更不可能主动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他知道了。
  于是这位龟六爷就白白做了几个月的冤大头。
  此时才知,龟六在心中悔恨交加,连着给他身契的教坊司里面的官儿带着的簪袅在心里通通骂了一遍,最后抬起头,眼含热泪地对着慕容威说道“慕容公子,我……”
  慕容威被他这幅样子逗得“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日后再遇到了,可别还是这样一番惨状了,六爷留步,告辞。”
  从龟六的门里出来,慕容威转身便见到了一身靓丽打扮的簪袅,只见她头戴珠翠,六只金钗簪头,最上挂着一只描金凤头,额贴花黄,轻薄粉黛,光是一张脸上就有万种风情。
  贴耳垂鬓,身上是一身橙黄的对襟襦衣,外面贴着几许红色的料子,腰上扎的红色的锦绸束腰,下身亦是橙黄带红的罗裙,手里捧着一只琵琶琴,端是柔弱娇美,惹人生怜。
  看簪袅的样子,估计是早已在门外等了许久了,那自己刚才在房里的那番话……
  慕容威虽然不在意她的想法,但是也多少有些尴尬,于是打了个哈哈说道“簪袅姑娘……那个收拾完了?”
  簪袅美美一笑,对着慕容威说道“奴在此处,日日思离,一朝脱身,早已翘首以待,除却一只琵琶之外,再无其它。”
  “……那走吧。”
  步出花楼,来到门口,便见曹鳞站在一顶轿子旁边等着,看到二人出来,招手道“慕容兄,簪袅姑娘,过来此处。”
  走到近前,慕容威一撩轿帘,对着簪袅做了个手势说道“簪袅姑娘,请上轿吧。”
  小轿低矮,外面罩着一层红布,边上站着四个抬轿的轿夫,轿帘旁边还带着一条红绸带。
  这边是标准的纳妾礼仪了,一顶小轿给抬着,等到了冉家的,再由小门送到人家的门口,没有吹吹打打、没有八抬大轿,更没有凤冠霞帔,日后等冉绝娶了正妻大妇,还要给人家地伏做小。
  ‘这便是我以后的未来了么?’
  经过了方才房中和慕容威的一番攀谈,簪袅也知道自己的堂堂正正做人妻子的梦也该醒了,以她现在的出身,就算是给冉绝做妾,都算得上是了不得的抬举了,就算是还未出阁的顶级清官,在一个未来的上品丹师面前,给她一个外宅姬妾的名号才是正常,若是冉绝三两天玩的厌了,直接打发成为往来迎送的家妓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跟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区别?
  ‘唉……’簪袅心中一声长叹,只盼着昔日的萍水相逢时赠银之恩,在他的心里还留着一些情分吧。
  于是矮身垂首,莲步慢移,钻入轿子,将要放下帘子时,忽听外面传来一声。
  “妹妹。”
  原来是龟六跟了出来。
  按说这楼里的清倌人出籍赎身,龟六身为爆炭,总要出来送送才行,但这几日总在依着规矩这点上出事,给他闹的都有些怕了,只是簪袅这回,说不定从此就一飞冲天,龟六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出来送送,哪怕是留着一点善缘也好。
  只见这位龟六爷一脸不舍,跑到轿子旁边,对着里面的簪袅喊道“妹妹,你这回出去了,可要好好的……”
  轿子里面的龟六听到龟六的声音,撩开侧边的帘子,探出一张蒙着轻纱的脸蛋说道“哦?哥哥来送我了。”
  “是。”龟六点点头,半真半假地说道“哥哥舍不得你啊……妹妹这回家人,哥哥本应该送点嫁妆来,只可……”
  只见隔着一层纱巾之下,簪袅的面上笑意浮现,唇角一勾“哥哥要送嫁妆?”
  龟六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下狠得,这张臭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还来不及再说,便听到簪袅说道“既然哥哥盛情相送,小妹也不忍拒绝,听闻哥哥有一只藏有一只灵参,小妹今日出阁嫁做人妇,兄妹一场,哥哥不会不舍得吧?”
  龟六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张口惊呼道“什么!”
  喊过之后,他才发觉这是大街上,他这一嗓子让周围行人连带着慕容威和曹鳞的目光都一起看了过来。
  “我……”龟六爷望着轿子里面笑颜如花的簪袅,刹那间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了她。
  随后又听轿子里面的簪袅哀声说道“哥哥不舍得?”
  “我……”龟六话说一半,狠狠的抱住轿子的木梁,哭声道“我的妹妹呀……”
  这次可不是刚才那般干嚎,而是实打实的涕泪横流,望着簪袅远去的轿子恋恋不舍,哭声良久不止。
  (这里解释一下本书的金钱比例,基础的单位是文,然后1000文=1贯=1两白银,10两白银换一枚下品灵石,50两换一枚中品灵石,上品灵石100两白银一枚。如此换算,至于黄金,这里暂时不作为可换比的金钱流通,意思是可以当做昂贵的金钱,但并不流通。
  这里说句题外话,在中国古代,一直流通做钱的主要金属都是铜钱,至唐朝以前,金子占的流通比重可能还比银子稍多一些,直到唐宋朝开始,银子才逐渐作为货币大规模流通,不过此书作为一个修真文,就不考据这些了,直接按我上面的比算就好。)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1/14 13:12:49

第十章簪袅何人
  将吃了午饭,冉绝正饮茶消食的功夫,便见王氏来禀报说慕容威和曹鳞来了。
  冉绝放下茶碗,淡淡答道“请进来吧。”
  “还有……”王氏想了想,说道“二位公子还带着一顶小轿,眼下已经开了侧门,送到后院里面了。”
  冉绝对这套小妾进门的规矩并不清楚,闻言挑眉道“嗯?”
  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慕容威和曹鳞不像不知礼节的人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往自己的府里抬轿子呢?
  不过这些并不算什么大事,一会人来了,问问便可。
  王氏转回领人,冉绝起身想赢,行到远离,便见慕容威与曹鳞两个满脸笑意的走过来,离得老远,便对冉绝拱手道“冉兄,恭喜恭喜。”
  冉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满脸喜气的两人,纳闷道“二位,绝只家中闲坐,不知喜从何来?”
  “门子难道没告诉你?”曹鳞看向王氏,又看了看冉绝,说道“眼下人已经到了后院,就等这冉兄去做新郎了。”
  “什么?”冉绝仍是一头雾水。
  慕容威看他这副样子,便是对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清楚,上前去拉住冉绝的手臂,笑道“来来,我给冉兄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冉兄可还记得前几日花楼见的那位簪袅姑娘?”
  “记得。”冉绝点点头,未曾谋面便有一股熟悉之感,心里还有惦念之情,回家之后他还想了好几番呢,怎能忘了。
  “今日我与曹兄出资,已经帮簪袅姑娘赎身了,这是她的身契,以后簪袅姑娘便是你的妾室了。”
  “什么?”冉绝惊讶之下恍然大悟,怪不得说要恭喜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慕容威曹鳞两个,一个是舵使家里的公子,一个是幽州名门的修士公子,怎么无缘无故的干起来这媒人的事情了?
  ……
  看来我这丹师的身份,还挺值得巴结?
  冉绝心里一笑,面上却弯腰道谢道“大恩不言谢,二位兄长且随我来。”
  “不必如此。”慕容威急忙摆手,说道“不过举手之劳,花不得几两银子,冉兄不必放在心上。”
  我若真的不放在心上,岂不是耽误了你二人的一番心意?
  冉绝拉起二人,不由分说的进了屋子,等王氏下去,说道“绝孤身来在此地,身无长物,只有一身炼丹的本事还算勉强。”
  谦虚了,你那点本事要说勉强的话,那咱们兄弟见到的丹师都是废物了。
  只见拿出法囊,从里面拿出两瓶丹药说道“二位且看,这两瓶丹药就当做绝的一点谢意可行?”
  入眼是两只温润的白玉瓶子,冉绝打开瓶口,倒出里面的一粒丹药来。
  化元丹!
  坐丹期最好的辅助丹药之一,能够调理体内真元,祛除体内杂质,温养经脉,保养内丹。
  饶是慕容威身为一郡舵使家里的公子,此时的眼睛也直了,需知这丹药中以帮助晋级的炼制最为容易,疗伤补元之类次之,而最为难得的便是这种类似化元丹这种辅助丹药,不光丹方缺失不全不说,炼制所需的灵药也异常难寻,就算是慕容威,也不过是晋级内丹之后得到了一颗而已,还是借得慕容钊的面子从盟里拿出来的。
  而这种修士间珍惜异常的丹药,冉绝一出手便是两瓶……
  慕容威尚能保持克制,然而也是手上打颤,看着冉绝手里的丹药,贪婪又迟疑地说道“冉兄,这……这也实在太贵重了。”
  “是啊是啊。”曹鳞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忙不迭的跟着点头,只是眼睛好像长在了丹药上面,根本离不开了。
  要知道就这一瓶丹药下来,两人几乎是百分百能够的进阶金丹,甚至之后的元丹境,只要成功炼就上府神丹,也是一片坦途。
  就价值来说,这两瓶丹药根本不是那区区一百块上品灵玉能比的,这种丹药一颗放出去,在修士间一千枚上品灵玉也值,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冉绝把丹药放回玉瓶,拉起两人的手一人一瓶的扣上,说道“二位兄长替我买来美妾,绝感激不尽,小小丹药,权当是一点心意,还望二位兄长不要推辞才好。”
  “如此……”慕容威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小心的把丹药收进袖子里,笑道“愚兄就却之不恭了。”
  现在他几乎就可以断定了,面前这位冉丹师,必定是那个不世出的丹仙大能的在世弟子,只是一时不甚遭了暗算才失去了记忆而已,异日只要他的师父找来,不……甚至不需要他的师父找来,只要冉丹师再有三五年的功夫,必定就是丹师界的上品丹师,成为幽州盟的得力盟友。
  不成,这个消息我要尽快告知父亲,冉丹师现在已经成了幽州盟的最高级机密之一,必须严守保护起来,不然若是被别的势力挖了去,盟里可就损失打了。
  打定心思,慕容威便又重新坐下,和冉绝攀谈起来,言语间更为亲密,大有和冉绝宛如八拜之交的意思。
  当然,若说三人之间有什么深厚情分就是纯是鬼扯了,对于冉绝,无论是慕容威还是曹鳞,论交情不过泛泛而已,之所以能够表现的如此亲密,全靠利益二字支撑。
  冉绝需要幽州盟的庇护,帮他探查自己身世的消息,而慕容威或者说慕容钊亦或者说幽州盟,看上的是冉绝身上巨大的潜力。
  自然,这种关系目前来说颇为稳定,只因双方没有引起冲突的原因。
  冉涛?
  他在慕容钊认证冉绝那一刻就是死人了,包括他的家族,除了后院的一对母女之外,都已经是死人了。
  死人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必要吗?
  攀谈良久,等到了过了半个时辰,慕容威才提出告辞。
  冉绝自然要挽留。
  “慕容兄,劳你二位促成这一桩好事,晚上小弟略备薄酒,聊表谢意,还请再留片刻还好。”
  “哎呀。”曹鳞一拍脑袋,说道“冉兄不提这茬,某还差点忘却了此事,冉兄,既然美妾已经进门,还请出来一见。”
  这倒不妨事,纳妾而已,又不是正平腾妻,洞房之前不准见人的,再说冉绝也不懂这里面的规矩,想了想自己这家里总共就几个人,王氏平日都在前面,冉闵又是男子,不好去后院,至于小红,那丫头平常除了洗洗涮涮之外,根本见不到人,此刻估计又不知道那偷闲去了,而赵琅暇母女两个……算了。
  冉绝起身说道“二位稍待,绝去去就回。”
  冉绝走了之后,曹鳞说道“这冉兄也太过节俭了,偌大的门庭,连几个仆役下人都没有。”
  慕容威点头道“也是。”随后说道“曹兄,一会交代了几句之后,你我赶紧回渔阳去,这化元丹的事情不算小事,必须要尽快报与盟里才行。”
  “正该如此。”
  冉绝孤身往后院走,进了三进的院子,便看到自己平常居住的房门关着,开门一看,果然里屋的床边已经坐了一个袅娜的人影,穿着一身红色,头上盖着一层薄纱,手里捧着琵琶。
  见到冉绝进来,簪袅急忙放下琵琶,起身迎道“郎君回来了。”
  她走动之间,盖住脸蛋的一层薄纱随风散落,簪袅忙着去拿,然而一张如花玉颜却已经完全暴露在冉绝的视线之内。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一阵剧痛之后,冉绝仿佛置身幻境,身边的厢房卧室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破败残碎的破庙,外面是疾风骤雨,内里风声凌冽,自己身上一身的缝补麻衣,而面前的少女白衣如雪,仙姿玉颜,飘然若仙。
  “小花子,你看什么呢?”
  那一声粗嚷的暴喝,把自己从梦里生生的打回现实,知道了自己和这少女之间的差距。
  然而此刻,昔日那天仙般的不可触及的少女就在眼前,虽然她身子长成,也变得更加美貌,然而一张脸俨然就是昔日自己破庙中的少女,好似丝毫没有变化。
  “郎君?”
  以上温软的声音把冉绝拉回现实,只见面前的芳华美人就在咫尺之间,有些惊异地看着发愣的冉绝。
  冉绝忽然一把拉住了簪袅……不,夙瑶的手,接着好似又变成那个可怜花子时,触电一般的放开。
  不!
  松开之后,冉绝很快的抓住夙瑶的嫩手,接着更为放肆的连着她的身子都一并抱紧了怀里。
  她已经是自己的妾室了。
  是自己的了。
  冉绝心中忽然有一种想要狂吼的冲动,激动得简直无以言表,紧紧地抱着夙瑶的身子,贪婪的嗅着她身上令自己魂牵梦绕的香味,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复确认着自己不是在做梦。
  “夙瑶,夙瑶……瑶儿。”
  夙瑶被他这般异常的反应弄的也是一阵茫然,只是眼下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妾室,已经是对方的人了,便也不再反抗,只站在原地任他抱着。
  待到冉绝一口交出她的真名,夙瑶这才动容,开口道“公子还记得妾身的名字?”
  怎么能够忘了?
  最初那个山村里少年,出走茫茫大山,可全都是为了你呀。
  冉绝抬起头,看着自己朝思暮想一张脸庞,开心的如个孩童一般,说道“自然记得,我就是忘了别人,也不能忘记你的。”
  夙瑶听了,心中微微一动,看来昔日那一面之缘,倒让他惦记上了自己,时到今日也没忘却。
  这样也好,有这点情分在,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被他玩腻了就扔罢。
  人生头一次跟男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就算明白眼前这人日后就是自己家主郎君了,夙瑶也有些羞怯,不过她身为妾室,自然不能有推开郎君的举动,便说道“郎君且先放下妾身,若是想要……亲热,还请等晚点天黑了再……”
  “呀。”冉绝放下夙瑶,忽然说道“先不提这些,外面慕容兄还等着我俩呢,瑶儿你跟我出去见见他们。”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夙瑶的手就走,而夙瑶给他扯着,根本来不及问是何事,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
  到了客堂,慕容威两人再见冉绝时,只见他一脸喜色,嘴巴咧开,欢喜二字几乎写在了脸上,而身后的夙瑶也不再遮掩这脸蛋,一身红装的跟在冉绝身后,娇羞美艳,惹人生怜。
  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慕容威起身笑道“恭喜簪袅姑娘找到如意郎君。”
  “叔叔哪里话?”簪袅拜谢道“奴家能有今日,还要多谢叔叔成全。”
  “哎。”慕容威一摆手,说道“袅窕淑女,君子好逑,威和曹兄不过顺水推舟,成就一段美好姻缘而已,冉兄见了簪袅姑娘,可是满意的?”
  “满意,满意。”冉绝此时宛如个傻小子一般,拉着夙瑶的手不放,只是嘿嘿傻笑。
  既然满意,慕容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他此时还有一桩事没有办完,还得多留一会。
  只见他从法囊里拿出一只玉牌,交到冉绝的手里,说道“冉兄,这是簪袅姑娘的身契,你且拿好,这身契上面印着簪袅姑娘的咒约,可千万要妥善保管啊。”
  他这话的意思,即是暗中地点了一下夙瑶,示意她既然到了这里的,就应当瑾受做妾的本分,好生服侍冉绝。
  这倒不是慕容威多管闲事,实在夙瑶在龟六那里实在给拿给花楼老板折腾的够呛,慕容威实在怕她到了这里还依旧如此行事,到时候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这第二点,也是提醒冉绝,有了这玉牌在手,若是夙瑶不听话了,倒时你也有收拾的手段。
  可惜这番意思夙瑶倒是了解了,但冉绝却是浑然不知,接下玉牌之后,答应一声便收进了手里,丝毫没有去揣摩慕容威话里的意思。
  眼见此法不成,慕容威也只能摇头苦笑了,倒是一边的曹鳞插话道“簪袅姑娘……这位冉丹师可是我幽州盟的里的上宾贵客,你能嫁他,也是你的福分啊。”
  冉绝已经有修为这件事,夙瑶在双方隔着珠链见过一次面之后便知道了,他是个丹师的事情,夙瑶还真是有些好奇,记得他们初见之时,冉绝不过是个破庙中栖身的乞儿,怎么才一年左右的时间,他不仅有了修为,还成了异常难寻的丹师呢?
  转念一想,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都能的从生光期的大家闺秀成为的坐丹期的贱籍娼妓,辗转千里来到北地,还能碰见他,这事件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呢?
  当下矮身答应道“是,多谢叔叔提点。”
  “如此就好。”曹鳞点点头,转头看了慕容威一眼,随即起身说道“天色已不早,芳客急怜娇,我二人就不在此叨扰了。”
  冉绝再次出口挽留“二位兄长,还请再留片刻,我这就叫人去沽酒买肉,整一个喜宴出来,给瑶儿补一个昏(就是昏礼,古代昏礼于黄昏举行,故称昏礼)礼,你们二人还请留下与我们做一个见证。”
  慕容威一惊,出口道“冉兄要娶此女为妻?”
  这是冉绝见她第一面就埋在心里的梦想,此刻正好实现,肯定是要办个昏礼来的。
  然而在慕容威眼中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一个前途无量的丹师,娶一个贱籍从良的妓女为妻,莫非是疯了不成?
  慕容威曹鳞面面相觑,皆是讶然。
  就连夙瑶,都被冉绝的这番举动惊到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几乎定下了妾室名分,冉绝居然还硬要抬举她做妻。
  ‘我在他心里,居然这么重要?’
  这可不是一般的抬举,需知俗世娶妻可以一正二平,外加腾妻之类,总共算上能有数个甚至十数个妻子,一般修士家族也按如此规矩行事,但丹师不再此列,多数丹师一生很少有平等身份的妻子仙侣,多数是姬妾身份的炉鼎玩物,鲜有丹师娶正牌妻子的。
  就算冉绝只是一个九品丹师,这妻子的身份也是举足轻重,更何况看这二位重视他的样子,冉绝也不可能是是一个九品丹师。
  “冉兄,不可。”慕容威急忙劝道“这怎么能行,你就算再喜欢她,抬举她做个偏房,就是天大的恩情了,抬到正妻位,这如何能行?”
  “这如何不行?”冉绝茫然问道“昔日我在……时,就已经决定要娶瑶儿为妻,而今得两位兄长恩情,今日终于得尝所愿……”
  慕容威曹鳞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苦笑,他们可根本没想到冉绝能来这一出啊,你这就算给个平妻的位置,这以后咱们幽州的修士门阀还如何与你联姻?更何况况你娶个妓女为妻,这事说出去了,不仅自己的名声,就连我们俩也跟着倒霉啊。
  但是看着冉绝一脸决然的表情,慕容威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夙瑶。
  夙瑶也很快醒悟过来,虽然这个身份真的诱人,但是她这次真的很难答应。
  当下立刻跪在冉绝面前,说道“郎君宠爱,奴家铭感五内,只是如二位叔叔所言,升位为妻之事断然不可,妾身蒲柳之姿,性命薄贱,实难匹配郎君恩幸,还望郎君收回成命。”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1/21 13:08:31

第十一章终成眷侣
  “怎地就不行?我自己娶妻,我说行就行!”冉绝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拍案而起,说完之后扶着夙瑶说道“你起来,我冉绝今天还就非娶你不可了。”
  瞧他这幅斩钉截铁的模样,夙瑶心中一颤。
  望着男儿眼中的决然和爱意,夙瑶终于发现,这绝对不是他的一句假话或者一句诱骗。
  这个旧日只有区区一面之缘的年轻丹师,怕是真的要娶自己为妻。
  然而越是如此,夙瑶就越不能答应,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这件事根本不可能行。
  她忽然有一种荒唐之感,昔日她在花楼,只肯做妻才答应出籍嫁人,然而好不容易给慕容威说动,以妾身的身份嫁了出去,却偏偏到了此处又生生的满足了她的幻想。
  想要争取的东西眼下成了自己要推出去的东西,夙瑶不得不感叹一句时也命也,造化弄人。
  这些事情说来麻烦,但在冉绝的眼里却并不算麻烦,对他来说,自己想娶谁是自己的事情,至于世俗的规矩,他既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大多不会理会。
  然而身前的夙瑶却是根本不同意,坚持跪地不起地说道“郎君若真要的娶,妾只能一死以报恩情。”
  “说什么死不死的?”冉绝怒道“起来,夙瑶,你不同意我娶你,难道是认为我冉绝配不上你吗?”
  眼瞅着冉绝这牛角越钻越尖,慕容威和曹鳞也没了办法,只能盼望着夙瑶能把他劝回去。
  然而有些话,夙瑶却是不好当着他们两位的面说的,于是转头说道“二位叔叔且先走吧,待奴家慢慢劝郎君。”
  这好端端的一件美事,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一趟浑水了?
  不过这时候二人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了,闻言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二人就先告辞了,冉兄,保重。”
  “哎,你们别走!”
  慕容威曹鳞哪敢再留,今天真要给冉绝做了这娶妻的见证,他俩日后还怎么在幽州混?
  给一个丹师送妾,最后却硬生生成了妻,这事不管如何解释,也是难以服众啊,日后哪还有丹师敢来幽州盟?
  二人走到门口,不顾冉绝挽留,唤出各自法器,驾驭而飞,转瞬间无影无影。
  “哎!”冉绝无奈的一跺脚,转过身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夙瑶,神情低落地说道“夙瑶……我想娶你真就不行吗?”
  见人走了,夙瑶缓缓语气,解释道“非是不可,实在的瑶儿福薄,配不上郎君。”
  “又是这话!”冉绝急了,说道“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怎么就配不上了?你说啊。”
  “……”
  人都走了,这事估计大半也就是吹了,冉绝无奈的回到椅子上坐下,对着夙瑶说道“你起来吧,别跪着了。”
  夙瑶答应一声“是。”起身来到冉绝面前,犹豫了一下,说道“郎君……真的要娶妾身?”
  冉绝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忽见她一张美丽的脸庞上眼圈微红,心中一软,答道“还能骗你不成?”
  “那就更不行了。”
  郎君如此真心,夙瑶怎敢辜负?
  她来到冉绝面前,柔柔站定,温言软语道“郎君是想要瑶儿的人,还是要那一个妻子的名分?”
  “自然是要人了。”
  “如此,”夙瑶咬咬芳唇,开口道“瑶儿已经身属郎君,做妻做妾有什么不同呢?”
  “……”
  一句话忽然点醒冉绝,是啊,这做妻做妾又有什么不同呢?
  诸位且知,冉绝是不知道这妻妾等级的规矩的,之所以刚才一味的要抬举夙瑶做妻,只是因为心中的一股执念而已,其实在他的认知里,妻妾之间,除却名份之外,他很难说出有什么不同。
  于是冉绝一副恍然的模样,片刻之后才没话找话地说道“那这样,不会委屈你吧?”
  夙瑶摇摇头,慢慢说道“能嫁给夫君这样的如意郎君,奴家早已心满意足,至于名分的什么的,奴家早已不在意。”
  “嗯嗯。”冉绝点点头,接着望着身前美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个,瑶儿,我能抱抱你么?”
  夙瑶掩唇一笑,也不答话,却是身子一转,直接坐到了冉绝的怀里了。
  她本以为到了人家做妾,就算没有三书六礼,至少也要草草的有个仪式,却没想到碰到这样一个痴情的呆瓜,不仅新房都没预备,就连一桌酒席也没有。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夙瑶连做妻的机会都推掉了,现在酒席仪式什么的就更无所谓了。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微微男儿气息,身下忽然有一股生硬的东西顶着屁股,夙瑶脸蛋一红。
  她虽然是没开苞的雏儿,但皇城里待了大半年,教坊司那地方可没龟六跟他那么客气,早把她的调教的对男女之事一清二楚,此刻男儿的反应,再也清楚不过。
  反倒的冉绝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一笑,说道“这……”
  夙瑶放松身子,软软靠在冉绝身上,柔声说道“郎君不必如此,妾既然进了郎君的家门,此后就是郎君的人了,郎君若想要妾的身子,妾自然要……予取予求。”
  到底是女儿家的羞意使然,最后四个字的声音小之又小。
  冉绝快活的点点头“嗯嗯。”也就放肆了一些,把双手放在夙瑶的腰上,轻柔地抚摸着。
  一缕异样的感觉升起,夙瑶瞬间身子发软,心中怦然,只是看着外面天还亮着,知道现在既不是时候,地方也不对,便开口岔开话头,说道“郎君府中可还有大妇亦或其她姐妹,妾身初来,还望郎君引荐一番,日后姐妹共处,共同侍奉郎君。”
  “没。”冉绝摇摇头,说道“这家里眼下就我和你,至于其她……”
  脑子里闪过赵琅暇和冉眉的身影,冉绝随即微微摇头,这两个女人在他心里的重量最多不过是帮助修炼的炉鼎,莫说妻子,就连妾室都算不上的,是以完全没有在意。
  “也没有什么人了,对了,瑶儿你饿不饿,一会咱们吃点东西?”
  夙瑶摇摇头,说道“妾已修炼有成,坐丹辟谷,更何况晚间还要服侍郎君,只饮一点露水便可。”
  一听他的修为比自己还高,冉绝脸色一红,想到自己天天吃丹,带着母女两个做他的炉鼎帮着双修才聚气后期,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高了啊。”
  “机缘巧合而已。”夙瑶似乎并不愿意聊这事,只淡淡的答了一句便放下不谈了。
  其实他心中对于冉绝是如何在一年之间就有了如此修为,还成了丹师,又是如何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北地颇有一些好奇,只是丹师经历颇为隐秘,就算是亲密之人也不好相告,加上冉绝的过去又是个破落身份,夙瑶怕提起旧事冉绝有想起什么,便忍住不说。
  于是原本情意火热的两人,居然一时冷了场,而且一旦没了话,夙瑶温香软玉的身子坐在身上,没一会的功夫,冉绝的欲望便重新抬头。
  既然如此,夙瑶也不再阻止,眼瞅着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便小声的对冉绝说道“郎君,可以回房了。”
  “啊?”冉绝一呆,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美滋滋的答应道“哎。”
  当下也不顾的其他,直接打横的抱起夙瑶的身子,一路出了客堂,直奔自己的卧房而去。
  他平日不去赵琅暇房里的时候,一般都是住在四进的一处厢房里面的,离得冉眉的绣楼不远,正巧进门的时候给冉眉在楼上看个正着。
  见冉绝抱着一个娇媚美艳的女子回屋,冉眉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在楼上低声骂道“这淫贼又从哪里勾来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真是不知羞耻。”
  骂过了一句,冉眉也没什么办法,她母女两个早已成了冉绝的禁脔,自己尚且自身难保,还哪里敢去管冉绝的事情。
  进了卧房,把夙瑶放到床上之后,冉绝回身便栓上了房门,心中一片火热的来到了床前。
  到了这时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夙瑶早已心知肚明,不过既然冉绝对她有这样的情分,又如此的重视自己,也算是嫁对了人了,她心中虽有些不安,可却没有一丝抗拒。
  于是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红装,安静地坐在床头,等冉绝再回来时,脸上已是一片娇红。
  望着床头的娇娃,冉绝忽然嗓子发干“瑶儿……”
  “嗯。”夙瑶垂首答道“郎君……”接着羞涩的一抬头,风情无限地看了他一眼。
  再是如何羞涩,也就到此为止了,夙瑶可不是正妻,还要冉绝来伺候他的,更何况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没有到了新婚之时还要夫君服侍宽衣解带一说,便站起身子,走到冉绝的身前“妾来服侍郎君宽衣。”
  “不急。”冉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双手按着夙瑶的肩膀两人对着坐在床边,接着冉绝一脸神秘的拿出自己的法囊。
  夙瑶给他这幅模样弄的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莫非要拿出什么淫具撩以调情?’
  想到这,夙瑶心中莫名一荡,又有些害怕,这些玩意,教坊司里的老妓没没少教她,也没少往她的身上使,只是若是一些调情的小玩意倒还罢了,要是那些堪比刑具的玩意,那可……
  然而出乎意料,冉绝并没有拿出的她内心戏里想象之物,反倒是掏出了一锭银子,白花花的银光反在夙瑶脸上,反倒叫她更是懵然,一头雾水,不知这种时候冉绝拿出银子来干嘛?
  ‘莫非还当我是花楼里面的姐儿,一回给上十两的缠头钱?’
  一想到此处,夙瑶不由得脸色发白。
  冉绝可不知道夙瑶心里的那么多戏份猜想,美滋滋的掏出银子来,揽过夙瑶纤软的身子,举起银子说道“瑶儿,你还认识这块银子吗?”
  “这……”夙瑶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惊疑不定地说道“莫非是昔日我给郎君的那块?”
  “哈哈。”冉绝对着夙瑶的脸蛋就是一口,点头道“正是。”
  接着不管夙瑶的表情,说道“我自小到大,从没有姑娘家对我这么好过,瑶儿你是第一个身份那么高还不嫌弃我的,所以从你走后,我便打定决心,一定要拜入仙门,学有所成之后娶你为妻。”
  他把银子左右在手里摇了摇,又说道“这银子,一块我留给了自小照顾我叶奶奶,另一块我便一直留在自己身上,作为我俩的定情之物,想着有一天找到你之后亲自交给你,就算娶不着你,也算是我冉绝的福分不够,怪不得她人。”
  “想不到啊。”冉绝叹一口气,接着又开心地说道“居然叫我在这里碰到你了,还把你娶回了家里,我冉绝,真是好命啊。”
  银块在冉绝的手中翻转之间,夙瑶终于看到银子背面的印记,确定这必定是自己当时给她的那块无误,终于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哭了出来。
  “郎君……”
  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昔日破庙中的穷小子能对自己这般情丝,能凭借一己相思,毅然的从山里出走,为了她去寻访几乎不可能寻到的仙缘。原本的她,身为一府之尊家里的嫡女,为了这点仙缘,家里几乎赔干了脸面。而他一个破落的乞儿,要吃多少的苦,受多少的罪,受多少的白眼冷落,从岭南到北地,辗转何止万里之遥,才到了今天这等境遇?
  这等情分,对于家族覆灭,故旧离散,经历过人间冷暖的夙瑶来说,是何等的重量?
  就算他是一腔热血的单相思,然而这份情意,夙瑶又如何能,如何敢辜负?
  当下泪滚如珠,伸手把银子从冉绝手里接过来,仰头露出一个绝美的笑颜,接着脱开冉绝的拥抱,盈盈的跪在冉绝身前,下拜道“良人这番情意,妾身怎敢不知,愿以蒲柳之身,一生相侍,报答恩情。”
  ‘即日始,为奴心里有了你,就再也不是良人的单相思了。’
  夙瑶的这些内心活动,冉绝是不了解的,只是见着她真情流露,心中反倒有些不解,急忙去扶起夙瑶,安慰道“瑶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男女自有不同,男人喜也乐,爱也乐,有时哀苦到了极处,脸上也是乐得。到了女人身上,恰恰是反了回来,离别也哭,重逢也哭,于这种真情流露时,纵然内心欢喜,脸上也是要哭得。
  这种态势,冉绝又怎么知道?
  夙瑶泪水不止,只是一味摇头,最后终于止住了泪水,仰着一张泪眼笑道“没事,妾只是高兴。”
  “高兴就高兴。”冉绝虎着脸,小心的给夙瑶擦去眼泪,训斥道“以后可不准再这么哭了,再哭我就要打你。”
  夙瑶怎么会给他吓到?拭去眼泪的一张脸蛋愈发美艳,娇媚一笑道“妾已是郎君的人,郎君何时想打,还需什么理由?”
  这话里含着的绵绵情意,自然愈发勾人,看得冉绝一阵心猿意马,眼睛落在夙瑶的身上,慢慢的变成燃起的欲望。
  夙瑶抿嘴一笑,此刻再无半分含羞,走到冉绝面前,伸出纤手挂在冉绝的衣衫外面,仔细的帮他解开衣衫,不过她实在是头一回操作,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不过仍是拒绝了冉绝的帮忙,打去了他主动的手,一点一点认真的脱掉夫郎的外衣,仔细的放在一边,接着是中衣,最后上身脱光。
  褪下上衣,夙瑶把冉绝推落在床边,盈盈矮身,双膝跪地,先是帮他脱下学子,再羞不可耐的解开男儿的腰带,待到裤子落下,只剩一条简单的犊鼻时,男儿的粗壮家伙早在上面顶成了帐篷,看得的夙瑶一阵面红心跳。
  待到这一层也褪下时,一根昂然挺立的肉棒陡然跳起,只差一点就弹到了夙瑶的脸上,同时而来的,还有一阵扑脸的热腥味。
  然而这些,都比不上眼前那根真家伙给夙瑶带来的震撼大。
  只见一根七寸有余的粗硕肉棒直直的立在夙瑶脸前,棒身血管贲起,九条粗线虬须缠绕,盯上的龟头又圆又大,又红又亮,吓得夙瑶“呀”的一声,脸蛋嫣红似血。
  ‘怎么这么大?’
  不比其她处女,夙瑶可是在教坊司里面受过调教的,纵然没见过的真家伙,但是无论是老妓的嘴里的描述,还是雕刻的惟妙惟肖的角先生,都是见过听过不止一次了,然而无论哪样,都没有眼前这根家伙来的骇人。
  自己娇小软嫩的娇处,如何能装得下这么雄壮的一根家伙?若是全进去了,不得送到肚子里去?
  只是无论如何,到了眼前这步,都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不管是为妻还是做妾,哪有不侍奉枕席的道理,夙瑶也只好忍着慌乱,把心思收回到眼前。
  冉绝倒是没想那么多,他遇到的女子,遑论是眼下记不起来的虞娇、幽怜姐妹,师姐宓妃,妖类雨蝶、鹳突,还是前面的赵琅暇母女,都没有丝毫的问题,是以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衣服一脱,冉绝就有些急躁了,伸手既要去抱夙瑶的身子,谁知夙瑶扭身一躲,笑道“郎君莫要心急,待妾解了衣衫,再来给郎君赏玩不迟。”
  双手按向头上,撤去簪钗头饰,微微摇头,一头长发如瀑布般的散落,拿起梳子微微在发丝中一荡,满头长发便柔顺的全部披在脑后,放下梳子,遍身的红妆也随之褪下放在一旁,再解开中衣,上身便只留一件遮羞的肚兜了。
  接着绣鞋罗袜,红裙亵裤,通通被夙瑶脱下放在一旁,身上只留一件粉色的荷花肚兜时,羞赧的佳人却不再脱了,转身爬上床榻,顺带把两边的帘子挂上。
  到了床上,夙瑶再是大胆,此刻也终于禁不住内心的羞意,侧着身子跪坐在床脚,低头不敢看对面的情郎。
  她是不敢看冉绝,冉绝的一双眼睛,却是肆无忌惮的落在的她的身上,但见美人垂首含眸,一张绝美的脸蛋羞的通红,惹人怜爱。身材纤柔苗条,却不显得骨感消瘦,香肩圆润,锁骨精致,两条玉臂纤美细腻,轻柔如柳,背脊光滑白皙,美不胜收。
  胸前的妙物被一张兜儿遮住,看不清仔细的大小,但是挺拔凸出,想来一只手也是握不住的,其下的腰肢纤细无比,盈盈一握,正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狐媚蛇腰。
  再下处,就是只能看到一半的美臀了,但见露在眼前的部分丰盈白腻,粉白弹嫩,只怪刚才解衣时自己没看得清楚,这臀儿究竟是丰挺还是圆润,是挺翘还是肥美?
  在下处,就是一双美腿了,只是此时佳人跪坐,美腿连着脚掌都压在身下,只能简直腿上一片白闪闪的雪嫩白光,肌肤完美如玉,至于什么长短形状,此刻却是看不清楚的。
  被郎君如此放肆的扫视之下,夙瑶只觉得浑身像被他全部抚摸过一遍似得羞人,原本白皙的肌肤宛如染霞一般的沾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待到从头到脚都被看完,夙瑶终于耐不住羞意,一下扑倒冉绝的怀里,嘴里娇声撒娇道“郎君……”
  (这里的寸,我们不按古代寸算,而走时下的公寸,既1寸=3.33厘米。另外夙瑶这个剧情说实话真的有点节奏快了,本来按我的想法是想再拖个两集下来,等簪袅选一次花魁,然后开始卖初夜之前再说的……)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1/21 13:16:53

第十二章良宵苦短
  “哎……”冉绝拉长音调,答应一声。
  指尖滑过夙瑶光滑的背脊,肌肤上满是柔嫩的肉感,这股轻柔的手劲继续下滑,怀中的人儿被瘙痒般的撩拨刺激得微微战栗,手指回来时,对着锁在背上的绳结轻轻一扯,便要卸去她身上最后一层束缚。
  “别!”
  夙瑶抬起一样娇颜的美脸,制止了冉绝的动作。
  “嗯?”冉绝低下头,正巧和夙瑶的目光碰在一起,却听她说道“郎君既然想瞧此处,妾当自荐枕席。”
  “还用什么自荐?”冉绝一声嬉笑,随手就把夙瑶的肚兜扯了下来。
  “呀!”夙瑶一声惊叫,下意识的便要用手去遮胸前的双乳,然而手抬到一半却又放下,重新挺胸微微闭眼,凑到冉绝面前,说道“郎君来看吧。”
  夙瑶胸前的娇挺十分高耸,大小在冉绝眼下冉绝见过的三个女人里面是最为丰满的一个,且形状挺拔圆润,硕美的像一个熟成的蟠桃一般,白腻腻的乳肉上面盯着圆圆的一片粉色晕红,最中间的两点粉红诱人、晶莹娇艳,充斥着一股勾人亵玩的撩拨。
  冉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齐出,直直的抓住两只美乳,直觉的入手的乳肉娇嫩弹滑,美不胜收。
  “唔。”一双美乳同时遇袭,夙瑶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美眸偷偷睁开,正好看见冉绝的两只手抓握着自己的两只美乳,放在手心中揉捏把玩。
  略微低头,便见到冉绝胯下那根悍然挺立的怒龙,夙瑶虽然有些羞怯,但心中亦有些许好奇,便趁着冉绝抚玩双乳的当儿,伸出芊芊玉指,轻轻的触了一下。
  一触之下,那怒龙陡然生出反应,上下跳动了几下,盯上龟头的马眼里,渗出一点水来。
  “瑶儿。”
  “郎君。”夙瑶抬起头,和冉绝四目相对,听他笑道“这么快就想要了?”
  夙瑶虽然未经人事,但床底之事在教坊司早已熟稔的不能再熟,立即知道了冉绝的意思,不过此时她也没了那点害羞的情绪,便甜甜答道“哪里是妾想要,分明是郎君等不及要尝妾的身子了,不然怎么变得这么大。”
  “你说想吃,那为夫就来吃喽。”冉绝一把扑倒夙瑶,身子压在她的身上,说道“让我看看瑶儿的小嫩穴出没出水。”
  夙瑶顺势躺在床上,闻言微微分开两条玉腿,答道“郎君自看便是。”
  于是冉绝从夙瑶的身上爬起,跪在她的身前,目光顺着平坦的小腹,滑过美丽的肚脐,来到那处女儿家最神秘的桃花源。
  爱郎眼看查看她的贞洁之处,夙瑶自然不会拒绝,也不会遮掩。
  这是沦落流离之后,来到她身边的最好赠礼。
  纯洁处子的神圣禁地毫无保留的展示在自己面前,但见眼前一处洁莹洁白的粉嫩坟起,阴阜丰盈饱满,寸草不生,再往下看,两片粉嫩的小小阴唇紧闭的贴合在一起,死死的护住女儿家最贞洁的私密。
  然而与她人不同的是,夙瑶的处子嫩穴形成一个精致的圆圆形状,两片阴唇的包裹之下,仿佛一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一般。
  冉绝看得啧啧称奇,便问道“瑶儿,你这处生得可真好看?”
  “郎君也觉得好看?”夙瑶抬起头,羞涩的应答道“郎君不知,妾这处还有个花名呢。”
  “哦?”冉绝好奇的看向她,只听夙瑶缓缓说道“以前在教坊司时,里面的嬷嬷给妾验看过,说妾的这处极为难寻,唤作玉露玫瑰……便是坊间常说的名器。”
  一听夙瑶身怀名器,冉绝立即兴奋起来,愈发好奇地看着夙瑶的嫩穴,说道“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瑶儿你这玉露玫瑰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
  一听他这样说,夙瑶以为冉绝现在就要给她开苞,便急忙从床脚的枕头底下拿出一块白绸,弹开铺在身下,接着仰面躺好。
  “额……”冉绝看得疑惑,不禁问道“瑶儿你这是干嘛?”
  “自然是留作证印。”夙瑶清楚他的出身,便不要其烦地解释道“郎君要给妾开苞,自然要留下梅烙证印,证明妾清白的身子交付给郎君。”
  “哦。”冉绝点点头,他对处女的贞洁观念认识不深,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但是心爱的女人从第一次开始就完整的属于自己,他还是很开心,不过出于好奇,他还是两指分开的夙瑶的嫩穴,去查看这玫瑰玉露的内里究竟有什么妙处。
  翻开两层花瓣,一抹粉嫩艳红的嫩肉出现在冉绝的眼前,上面沾着一抹晶莹透亮的液体,愈发显得柔嫩,指尖轻探,被层层的穴肉包裹着,冉绝很快就感觉到了夙瑶和别的女人的不同。
  里面的穴肉层层叠叠,好似生出一朵朵花瓣一般,有着一层层美妙的层次感,仅仅是包裹着冉绝的一根手指,他就能清楚的感觉到蜜穴挤压过来的紧致感。
  “嗯……”
  夙瑶一声轻吟,贞洁的处女嫩穴头一次被异物侵入,立即生出些许不适来,浑身轻轻一颤,落到冉绝那里,便直觉的手指处忽然传来阵阵收缩感,层层叠叠的花径美肉挤压着手指,那等感觉简直美妙至极。
  这要是把肉棒插进去给她这么裹着,岂不是要美上了天?
  一想到此处,冉绝便有些按捺不住,把手指抽出,挺起肉棒凑到夙瑶的蜜穴外。
  见郎君如此急色,夙瑶便觉得有些好笑,然而看到冉绝的粗长肉棒凑过来,又有一些恐惧,那吓人的家伙光是粗长不说,上面还虬须纠结的生出好多筋线血管,愈发显得狰狞,适才冉绝把手指放进去她都觉得有些粗,这凶猛的家伙简直比得上自己的手腕了,真要插进去还不要了自己的命?
  不过这也就是她想想而已,痛是肯定会痛的,但若说被这根大家伙插死,夙瑶还是不信。
  她睁开眼睛,看着冉绝放肆的盯着自己的雪白裸体,所有的羞涩一瞬间去的无影无踪,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郎君来吧,妾已经准备好了。”
  目光下,是一副玲珑有致的妙美女体,她是那么的美,柔和曲张的线条不自觉的流露出惊人的诱惑,雪肌玉肤、完美无瑕,一张绝美的脸蛋上,那双妩媚又清纯的眼睛看着自己,大胆中藏着继续羞涩与慌乱。
  这一抹慌乱看得冉绝心中一软,俯下身子压在夙瑶身上,美人身上传来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对着她的脸蛋轻吻一口,轻声问道“瑶儿你在担心什么?”
  “没……”夙瑶娇艳的桃腮羞红如火,冉绝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浓厚的男儿气息盖住她所有的一切不安,浑身踏实又酥软,微微摇头笑道“有郎君在妾身边,妾什么都不怕。”
  “胡说。”冉绝捏着娇颜红润的唇角,说道“都给我看到了你还说谎?”
  “没!”夙瑶急忙否认,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欺瞒的印象,便急忙解释道“那是妾……妾怕郎君的家伙太大了而已。”
  “啊哈!”冉绝恍然大悟,忽然生出几分孩稚气地说道“那变小一点?”
  洞玄秘法里面还真有这样的法门,只是夙瑶只以为他在说笑,便摇头道“郎君就爱取笑妾身,哼……”
  说罢,出水芙蓉般的可爱娇颜微微扭过去,做出一副不理他的模样。
  “还敢不理我?”
  冉绝的一低头,凑到她丰挺软嫩的娇挺上,看准一只粉艳娇小的乳豆,张开嘴一口含下。
  大片的乳肉被他吸进嘴里,充血的红艳乳头被冉绝含在舌尖,牙齿轻轻含住,又咬又舔,舔舐的夙瑶的峰尖敏感,另一手握住另外一只丰盈乳肉,放在手心出揉捏把玩,乳肉在之间如晶玉凝脂般,肆意变换,妙美无限。
  乳儿生来敏感,夙瑶又是第一次被男儿亵玩此处,只觉得酥痒的感觉从乳上生起,麻生生的直往自己的身体里钻,酥的浑身发软、痒的欲念横生、麻的空虚难耐、爽的按捺不住。
  “啊……”
  一声腻人的娇吟响起,夙瑶急急的抱住冉绝的脑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胸前,嘴里婉转告饶道“郎君……郎君不要,妾服了。”
  “嘿嘿。”冉绝抬起头,放下嘴里的乳珠,抱着夙瑶的身子一个翻转,叫她骑在自己的身上,粗长的肉棒正好在她的胯下压着,笑道“知道为夫我的立刻了吧?”
  “晓得了。”夙瑶美美一笑,甜甜作答道“晓得郎君就会欺负妾。”
  她在冉绝身上挺起上身,身下压着那根火热的肉棒,只觉得心如鹿撞,看着男儿灼灼的火热眼神盯在自己身上,便有重新俯下身子,将双乳贴近一些。
  果然,一见她俯身,冉绝立即双手齐出,捉住两团娇挺弹嫩的美乳,握在手里把玩。
  “这么说,瑶儿你是不服喽?”
  “服。”夙瑶含笑道“夫为妻纲,妾自然是要服的。”
  她这句话暗含两层意思,不过冉绝根本没有注意到,听她说服,便说道“那小嘴凑过来,让为夫亲一口。”
  冉绝要亲,夙瑶便给他亲,低下头,芳唇美艳,贝齿雪白,贴在冉绝的唇上。
  “唔……”
  唇齿相贴,冉绝立即伸出舌头穿过一抹芳唇,侵入到的夙瑶的嘴巴里面。
  和别家的处子娇羞不同,夙瑶可是教坊司调教出来的,自然没有的那般的生涩害羞,灵舌小巧,立即和冉绝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火热地回应着爱郎。
  香甜的津液在口腔搅拌,冉绝一手搂住夙瑶的柳腰,一手握住丰盈柔软的美乳不住的揉捏把玩,把身上我见犹怜的火热玉人撩拨的情欲滚动,玉颊似火。
  “嗯……”
  紧贴的唇齿见传出一声羞涩的娇哼,在爱郎的把玩之下,夙瑶本就触动的心弦像是被冉绝狠狠拨弄,正好碰上身下的穴口压在肉棒上,敏感的阴蒂不经意的在两人扭动身躯间摩擦轻触,刹那间芳心连颤,如遭电击。
  “呀!”夙瑶猛然吐出冉绝侵入口腔的舌头,仰头一声惊叫,浑身猛然的一阵抽搐颤动,小腹痉挛的不住收缩,漂亮的美目瞬间茫然,浑身上下战栗不止。
  快感宛如波涛,一次一次的袭来,打在夙瑶的心上,让她哀羞连连,呻吟不止。
  “咦?”
  对女人的这种反应,冉绝再也清楚不过,搂住夙瑶的身子轻柔的安抚,待她挨过了高潮,便立即开口笑道“刚才怎地了?”
  夙瑶虽然是雏,但方才发生了什么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便死死摇头不肯说。
  “不说也成。”冉绝也不纠结,说道“不过你自己都爽过一次了,也该让为夫尝尝你的玉露玫瑰的滋味了吧?”
  “是。”夙瑶娇靥通红,俏脸生晕,在冉绝的身上撑起身子,玉手一路伸下,轻轻握住冉绝那根火热粗壮、狰狞可怕的肉棒。
  轻剥花瓣,牵引这龟头对准自己的处子花苞,夙瑶只觉得一股火热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娇嫩穴口,想到这根东西马上就要送到自己的身子里面,心中又是期待又有些害怕。
  “瑶儿,这时候是不是还要说一句什么“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来添添趣儿。”
  夙瑶听他念诗,满腔的小心都变成了笑意,又羞又恼、忍俊不禁,玉指伸出在冉绝的胸膛上轻轻一点,笑骂道“郎君尽会说笑,杜工部的诗哪能用在这上?”
  冉绝哪知道杜工部是哪个,他知道这局诗还是偶然间在冉凌房中的淫艳话本上看到,此时正好何用,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给他这么一打岔,夙瑶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也没了,重新扶着肉棒贴近穴口之后,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刚才冉绝嘴里念的那句诗。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还真的贴合呢。’
  思绪随风飘落,娇躯猛然坐下。
  怒龙瞬间破开花苞,里面层层叠叠的美肉瞬间包裹住龟头,穿行之间,冉绝只感觉龟头处碰到一层轻薄的薄膜,然而夙瑶坐的太猛,几乎一下就压进大半根进去,因而冉绝只大略感觉到了破了一层处女膜,至于详尽的滋味则根本没来得及体会。
  “啊!”
  夙瑶一声惊叫,猛然坐下之后,下体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胀满和刺痛的感觉同时滚滚袭来,这让她差点没一下从冉绝身上弹起来,齿含芳唇、柳眉哀颦,美目中水光点点,几乎痛的落下泪来。
  肉棒浦一插入,浓厚的元阴便滚滚聚集起来,洞玄真气闻风而动,几乎在一瞬间就侵入的夙瑶的身体,霸道的真元瞬间占据夙瑶的各处经脉,转眼间就要侵入的丹田。
  ‘不行……他不是炉鼎。’
  心中念头一动,洞玄真气仿佛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一般,立即散落成柔和的元气,落在夙瑶的各处经脉,只留一缕盘恒在她的下体。
  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紧紧的裹着冉绝的肉棒,带来的滋味极为美妙,甚至仅仅是插在里面不动,冉绝就能感觉到一波一波的快感滚滚而来,更何况这处子的花径又紧又暖,夹得肉棒都有些发痛了。
  “瑶儿,你没事吧?”
  ……
  夙瑶摇头不语。
  她也是刚才一笑的当儿,忘了这档子事了,哪有处子开苞,一下就送进去那么多的,这苦头吃的实在怪不得别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
  她忍痛说道“妾大意之下,没能让郎君详尽开苞,只是妾真是处子之身,还望郎君体察。”
  话语之间,担惊受怕,泫泫欲泣。
  这个很重要,太重要了。
  处子之身,不光是一层贞洁那么简单是事情,更是完整的凭证,就算冉绝不在乎,日后大妇管家,自然要对家中的姬妾验看,没有这一道,不光身份上再难进一步,就是在妻妾里面也要受冷落。
  然而夙瑶在意的东西冉绝却根本不知道,他也没有觉得如何重要,此时听到夙瑶说话,双手抱在颈后,蛮不在乎地说道“感觉到啦,刚才一下就给你自己弄破了,谁教你自己那么不小心,一下就坐进去那么多。”
  听到冉绝承认,夙瑶也放下心来,忍着痛与他打趣道“谁教郎君刚才非要念诗圣的句子,都怪郎君,都怪郎君。”
  两句小女儿的撒娇把冉绝堵的有口难辩,便抱过她的身子哄道“是是,都是为夫的错,为夫给你道歉行不?”
  夙瑶给他抱歉怀里,仰头问道“怎么做歉?”
  “嗯……”冉绝一把捉住乳儿,说道“就让为夫好好安抚你一番,如何?”
  这哪里是安抚?分明是郎君你自己要逞欲吧?
  然而说来也怪,没等冉绝在自己的如而上揉捏几下,夙瑶只觉得花径中的疼痛慢慢消失,转而生出一股饱胀加一种难言的滋味来。
  “怎么样?”冉绝一挑眉,说道“是不是不痛了吧?”
  “嗯。”
  “那还等什么?”冉绝躺好身子,双手挂在夙瑶胸前的两只熟桃美乳上把玩不止,嘴里说道“还不来伺候为夫?”
  两条玉腿折叠跪好,夙瑶撑起腰臀,把肉棒从的花径蜜穴的包裹之下挪动一点。
  “唔……”玉人一声轻吟,这狰狞的家伙一动几下,花径敏感难耐,夙瑶的身子不自然的一阵轻颤。
  而冉绝的也是同样的一声轻呼,紧致花瓣动作之下,层层叠叠的美肉包裹着肉棒,无比美妙的快感从肉棒上传来,冉绝精关一跳,精关连动,差点没一下给她动的射出来。
  好在身怀秘法,洞玄一动,精关立即稳固下来。
  不过这一下夙瑶虽然未觉,但冉绝自己却是觉得面子上难以裹颊,便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今夜非要给夙瑶个厉害瞧瞧。
  心思一落,不等夙瑶再有动作,主动的抱住夙瑶的身子,抱她揽在怀里,命令道“屁股撑起来一些。”
  “嗯。”这等语气,夙瑶便立即照做,玉腿撑起腰臀,肉棒脱出一半,然后便见冉绝挺起腰胯,肉棒狠狠的揉动花径美肉花瓣,猛插进来。
  冉绝使足了力气,肉棒顶着玉露玫瑰的紧紧纠缠,开始便是一阵长进长出的缓重抽插。
  这等情况下,夙瑶几乎完整的把爱郎巨龙的妙处体会殆尽,粗壮肉棒上虬须纠结,狠狠的牵连着的花径壁上的玫瑰花瓣,强烈的刺激下,花径登时便有了极为强烈的快感,夙瑶的子宫只坚持了几个回合,便开始一阵阵的痉挛抽搐。而肉棒的粗长则是让她体会到了满满而入究竟是何等滋味,抽出时又长又慢,撞入时却是又满又涨,直直的贴在花心上,狠狠的蹂躏着她,夙瑶的修长玉腿插的一阵紧张的僵动,浪潮翻涌,爱液横流。
  再加上头上哪只又圆又大的龟头,进时要狠狠的撑,出来时亦要狠狠的把花径里面的玉露裹挟的带走,夙瑶好不容易在甬道的玫瑰花瓣的褶皱上藏上一点,那龟头生猛的闯入,接着的霸道的挤压着层层花瓣,无情的把夙瑶的偷藏掠夺。
  只是无论如何争抢,玉露亦取之不绝,只因花心被他一撞,便有一抹爱液流淌,连撞连淌,取之不尽,一会的功夫便染得冉绝的身上一片湿润。
  肉棒猛插猛打,初经人事的夙瑶如何能吃得消,一会的功夫便给冉绝奸的浑身酥软,只剩下喘息之力。
  “瑶儿,为夫厉不厉害?”
  夙瑶羞不可仰,粉拳垂打着张霈的胸口,檀口娇呼“郎君坏……嗯……坏。”
  “坏?”
  嘴上这么说,然而的夙瑶的身体可决不是这等反应,她柔软如绵的躯体在自己怀中不主扭动,长发飘散,玉颈扭动,满脸动都是发情极了的彩霞,一声接着一声的娇吟如哭似泣,任凭她如何闭嘴,压也压制不住。
  肉棒开合猛挺,一路把夙瑶直接送到高潮的边缘,然而就在这个紧急的当儿,冉绝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一下力气使猛,肉棒抽离时猛然脱出,随后便再也插不进来了。
  夙瑶焦急地等着初潮的滋味呢,肉棒一离,立即睁眼看向冉绝,之间爱郎笑意盈盈,便知道他是故意捉弄自己,于是忍羞含怯叫道“好郎君,好哥哥,妾……妾……呜呜。”
  “什么?”
  “妾要嘛~”夙瑶一声甜腻到底的嘤咛,直把冉绝勾的差点魂儿都飞了,一拍夙瑶的娇臀,说道“想要还不快送进去?”
  夙瑶急忙去抓冉绝的肉棒,对准自己的蜜穴,也不顾什么处女之事,直直的就往里送,等到肉棒重新插入,便又趴在他的身上,娇缠道“好郎君……”
  “不是插进去了么?”冉绝故作奇怪问道“这下又是要怎地?”
  若是夙瑶还是那个大家闺秀,此时便无论如何心中的意思也不会说出口,然而教坊司早已把她调教的没了羞劲,美眸一转,便开口甜甜喊道“妾要郎君来插,要郎君的肉棒、鸡巴来插,郎君来嘛,来嘛~”
  这等粗俗下流的话从夙瑶的嘴里说出来,连冉绝都觉得有些脸红,但这话无论如何,却是格外的顶用,此话一出,冉绝便立即加足马力,肉棒狠插猛顶,连续出击不断,直到夙瑶送到初潮的顶峰。
  “要来了……呜呜……郎君抱紧我……郎君……郎君……啊!”
  随着最后一声呻吟,夙瑶的叫喊戛然而止,她浑身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两条美腿因为剧烈的痉挛而伸直蹬空,双手死死的抱住冉绝的脖子,一口接着一口的浓重香气扑在她的胸前,美目乱翻,口水淌的冉绝胸口亮晶晶的一片。
  花心喷薄玉露,玫瑰花瓣紧紧的包裹着冉绝的肉棒,层层束缚收缩之下,带来强烈的刺激感,爽的冉绝只想一射了之。
  然而他今天打定了主意要狠狠的征伐名器,好歹死死的忍住放开精关的念想,转而去玩弄夙瑶的饱满乳儿。
  夙瑶伏在他的身上,美美享受着真正的初潮,两只小手轻轻的在冉绝的后背游荡,回过神时,冉绝忽然听到她嘴里说道“……君。”
  这下任凭冉绝耳力再好,也是根本没有听到夙瑶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能错愕道“瑶儿你说什么?”
  “没。”夙瑶脸蛋一红,此时的她显得愈发美艳,摇摇头笑道“该妾来伺候郎君了。”
  其实夙瑶只想感谢她而已,冉绝几乎给了她一次完美的初潮,不仅强劲的把她送上高潮,还留给她足够的时间仔细品尝回味初潮的美感,而这些,无论是在教坊司的妓女嘴里,还是夫为妻纲的地位上讲,都是极为容忍且宽爱她的体现。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妾,一个的青楼出身,罪奴从良的妾。
  夙瑶自觉难以难以报答,便继续主动骑在冉绝的身上,揽着冉绝的脖子道“郎君且盘起腿来。”
  “嗯?”
  夙瑶玉脸绯红,出口念道“凉桥观明月,潮岸品玉箫。美妾羞坐莲,请君怜娇娇。”
  不愧是大家闺秀,就连换个姿势都能出口吟诗。
  冉绝自然乐得配合,盘起腿来,把夙瑶抱进怀里,眼看着玉露玫瑰重新吞下肉棒,便要捧着夙瑶的美臀掂摇。
  然而没等他有动作,夙瑶便主动抱住冉绝的脖子,上下动作起来。
  一双乳儿在冉绝的眼前摇曳跳跃,夙瑶见他眼直,便主动的把乳儿凑上去给他含嚼,谁知冉绝摇头拒绝,说道“瑶儿你能不再做一首诗来听听?”
  见她眼中妙趣,夙瑶便没有拒绝,一面挺动身子,一面点头答应道“那妾便献丑,再做一手打油诗给郎君你听。
  “夏日寻灵药,
  因雨滞山间。
  枯庙不遮冷,
  破窗难挡寒。”
  随着口中轻轻吟诵,妙曼的身子在冉绝的身上舞动,柳臂扶着少年的脖颈,灵肉结合之间阵阵快感不断,诗文中夹着断断续续的嘤咛,合着臀起腿落的啪啪拍子,吟诵慢慢变成唱段。
  “凛风大雨降,
  因谁生火暖?
  此后再作别,
  不知君心念。”
  三段一开,夙瑶把抱着冉绝的头,把他的脸蛋挨上自己的胸脯,挺着一双美乳,示意爱郎含住弄玉,待他腰上乳珠,娇吟一声,开口再唱。
  “陡然遭流落,
  举家生惨变。
  市口滚爷头,
  刀落人惊颤。”
  冉绝放乳抬头,只见夙瑶一张脸蛋上已然满是泪水,显然这段往事已经触碰到了她最痛的伤处。
  只是面上虽是泪珠滚滚,夙瑶的动作却是未停,依旧摇曳如花,花径含着肉棒,抽插不止。
  “只因容月貌,
  发配坊司贱。
  三千繁华处,
  凄冷何人怜?”
  她嗓音轻灵,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音,搭着乡音的婉转调子,纵然里面总有几许杂音,亦听得冉绝也跟着为止心伤。
  欲要停下,却见夙瑶只是摇头,她早已坐丹有成,维持这点动作的力气还是有的,因而也不会觉得乏累无力,牵起冉绝的手扶住腰肢,继续唱道
  “北上八千里,
  身卖十千贯。
  自此娼门妓,
  卖笑抵春钱。”
  诗句凄惨,只是肉体的反应却无比真是,纵然心中也跟着悲伤,但是冉绝被夙瑶这玉露玫瑰的名器套弄着,已然是精关不守。
  然而夙瑶此时还没有唱完,玉音娇媚,低回婉转,开口接唱。
  “幸遇郎君故,
  奴妾出窑槛。
  作别勾栏处,
  一意承君欢。”
  此时精关已开,冉绝下身一麻,抱着夙瑶的身子不住猛插不止,直把身上的娇娃插的娇花零落,甜音软颤。
  “鱼水欢腾悦,
  巫山……嗯……云雨翩。海枯不做别,情,情意……啊,郎君……郎君。”
  最后一声终于没给她唱出来,滚烫的元阳喷涌而出,打在夙瑶娇嫩的花心上,妩媚的美人娇躯抽搐,痉挛不止,紧紧的抱住冉绝的身体,嘤咛连声。
  平心而论,夙瑶方才所作,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诗文,甚至连打油诗都难说,只是勉强合仄押韵而已,然而交欢之时,床底之前,夙瑶能够急切之间把一首长诗唱满,便已是不易,更何况又不是行卷答题,诗会雅席,这等事闺房之乐罢了,夙瑶愿唱,冉绝爱听,便已足够,又与他人何干?
  这次完了,夙瑶已经浑身酥软,雪肌玉肤上满是津津香汗,喘息完了,开口笑问“郎君可是满意了?”
  “嗯。”冉绝点点头,答道“我是满意了。只是……”
  下身一挺,夙瑶才陡然发觉,那根刚射完的肉棒这一会的功夫便又重新雄起,昂然怒立。
  夙瑶吓得花容失色,实在被冉绝灌的满足,此时花径难以承恩不说,就连体内的元阴也被他采补一空,若是再要,夙瑶真怕自己今天要死在这个床上。
  只是夙瑶又爱极了他,不忍夫郎苦忍,于是便强撑身子,再来第三次。
  只是冉绝却是不许。
  “那……”
  妙口品萧的法子还没出口,夙瑶不知怎地便想起那日偷听思云的事来,于是含羞道“郎君若是不嫌……容妾以旱道后庭服侍,若何?”
  冉绝等得就是她这一句,闻言立刻点头同意道“好。”
  见冉绝这么爽快就答应,夙瑶不觉惊诧,抬头一看,却见冉绝满脸坏笑,好似早有预谋。
  “唔……坏郎君,怀郎君。”夙瑶急忙扑咬。
  羞闹一气,夙瑶便开始认真准备后庭服侍的事儿来,好在她已经许久不曾饮食,后庭中已经干净,只是此时并无准备膏油润滑,郎君的肉棒又那么大,她怎能容纳?
  四顾之间,正好瞥见床上的大滩淫水,夙瑶用手沾上一点,只觉得触手粘滑,然而仔细一看,晶莹的液体中却带着几丝红色。
  “呀!”
  她一声惊叫,倒是给冉绝吓了一跳,见她左右翻找,终于在床边发现了哪块白净的绸子,接着便抱着绸子满脸凄苦,泫泫欲泣。
  “怎地了?”冉绝过去抱住她。
  “落红……”夙瑶举起绸子,只见上面白净一片,满嘴苦涩地说道“妾的落红。”
  “嗨。”冉绝满不在乎,伸手把绸子打落一边,安慰道“要什么落红,没这玩意儿又如何?”
  “那日后大妇要看时,妾要怎么交待?”
  “给什么大妇交待?”冉绝大手一挥,霸道说“你是我妾,只要向我交待便够,日后谁问,便说在我的宝贝上了。”
  “……”夙瑶低头一看,那圆硕的龟头玉茎上哪有什么血迹,便也只能点头答应,如他所言,只要冉绝承认,便不需什么凭证。
  于是转身挺股,沾些床上遗留的爱液涂在菊穴入口,对冉绝说道“还请郎君怜惜……”
  此时夙瑶元阴已交,浑身酸软无力,只能伏在床上翘起美臀,任凭冉绝怜惜。
  圆润的美臀高翘,紧实的臀肉分开几分,便能见到中间的一点菊穴,只见层层粉嫩的皱褶紧紧收缩在一起,上面沾着几许透明的粘液。
  冉绝拿指一弹,只觉得菊穴里面火热一片,夹得比方才的花径更紧,心中便有些不忍,不过刚才的话已经出口,此时再说不倒显得自己退缩,便多取一些爱液涂在上面,等到里面已经足够润滑,再挺枪对准,慢慢插入。
  硕大的龟头顶着的菊穴,上面的褶皱层层撑开,夙瑶发出几声轻哼,身子微微颤抖。
  冉绝有意怜惜,便放慢速度,一点点的插入肉棒,半刻的时间才勉强插入一半。
  “郎君……”夙瑶颦眉回头,她知道这已经是冉绝怜他初承恩泽了,便主动要求道“郎君可以全部放进去的。”
  肠肉紧裹肉棒,火热紧致的滋味与蜜穴迥然不同,给冉绝带来一股别样的刺激,只是这次他却没有再来那种狂猛的抽插,而是动作轻柔,肉棒缓出慢进,显然的不想伤到她娇嫩的肠肉。
  只是单是这样,夙瑶也难以承受,倒不是说其它,而是这肉棒实在太过粗长,插在后庭里简直深的要命,肠道都被他全部占据,抽插之间一股别样的感觉生出,与蜜穴的快感完全不同,胀痛之中,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圆润的臀肉中间,冉绝粗长的肉棒卡在后庭,快感到底如何暂且不说,就光是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就已经让冉绝满足。
  于是这场后庭之欢,从完全插入到冉绝把精液射在夙瑶的肠道深处,仅仅持续了一刻钟不到便已经结束。
  怜惜之意,胜过言表。
  精元一射,冉绝强撑的怒龙在夙瑶的后庭中狠狠一挺,把整根肉棒全幅送入,直把夙瑶的平坦的小腹都顶出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包,接着抽出肉棒,一拍美臀。
  “便宜你了。”
  夙瑶柔柔一笑,转过身子扑进他怀里,小声说道“多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