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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5/07 05:28 / 12616 / 92
【小说】笑傲神雕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1/31 00:51:33

第六十九章 师徒恩怨
  待黄蓉与尤八进入左侧谷口后,发现众人并未前行,尽皆停在原地,似是在等候他俩。此处虽有白雾迷漫,不过并未深入阵内,因此雾气较为稀薄,尚能看清各自的面庞。两人看去,见桃根仙满脸烦躁,方一勇也略有疑色,不禁加快了脚步。
  " 娘的,你两个腌臜厮莫非嫌命长了?竟敢耽误老子时间!" 自五个兄弟身死,桃根仙越发乖张暴戾,为些许小事就大动肝火,还未等二人站定,便露出满嘴黄牙骂将起来。不过已进入阵中,他也知不是发作之时,又朝方一勇道:" 你他娘怎地管教手下的,莫非有了影二撑腰,玄武堂便瞧不起爷爷不成?"" 妖尊且息怒,因官军袭击,堂中兄弟死伤惨重,这两人新附于我,尚未加入神教,因此不懂规矩。" 方一勇哪敢得罪这嗜血侏儒,急忙解释一番,桃根仙兀自骂了几句,这才勉强作罢;他腿下的蓝凤凰原本盯着地面,却因此事多看了黄蓉两眼,待扫到她脖颈时,眸中多了些莫名之色。
  谷口内窄小,众人所离又甚近,尤黄在一旁听得仔细,反应也各不相同。先前撞见桃根仙与蓝凤凰,尤八便对可怜娇弱的苗女垂涎三尺,此时听丑陋侏儒这般骂,恨不得扯他下来一撕为二,也好来个英雄救美。不过见桃根仙如此嚣张,应是有甚真本事,这浑人自衬武艺低微,倒是敢怒不敢言。
  黄蓉不知是打抱不平,还是另有所谋,却推尤八上前,示意方一勇看他身上七八个包裹水囊,略显委屈道:" 请方先生与这位好汉赎罪,倒不是小人两个怠慢,只因我哥哥所负之物众多,行走半日早已疲惫,先前在谷口缓了一缓,略作整理,这才迟了些许。"方一勇本欲出声责备,闻听此言,再瞧尤八如货架般的造型,不禁瞪了眼身旁的亲信。自与桃根仙汇合后,这俩新收的汉子对他而言,已然无足轻重,尤其是那傻大个本领低微,有心在此扔下不管;不过这驼子倒甚喜黄蓉机灵,只觉是个可塑之才,便吩咐手下道:" 你们却也心坏,为何总欺负尤八兄弟,且把各自包裹取回!"既有收黄蓉为已用之意,方一勇便装出礼贤下士,招呼几个亲随替尤八分担,后又安慰道:" 两位辛苦,回头酬劳加倍,阵中险恶,稍后切莫……"" 既非教众,管他俩死活作甚,却是啰唣!" 桃根仙见状不耐,没等他说完就出言打断,后挥舞着肉瘤般的丑臂,怪声道:" 尔等听好,此阵名为迷魂腐心阵,极为凶险,进入后且跟紧本尊,若是掉队……桀桀,爷爷却也惜命,自是相救不得!"众人皆不懂甚么阵法迷局,见桃根仙如此说,既有将信将疑者,亦有几个吓得脸色发白。而黄蓉听他并未具体交待,独独要求众人跟紧,心中登时一松,暗道:" 此人应也一知半解,想必是受谁指点,才懂得如何出阵。这样倒好,一会做手脚时,当不会被他看破。"女侠为何这般自信?只因年少修行时,也曾随爹爹习得此阵。东邪乃一代宗师,博闻通史,无所不会,尤其擅长奇门遁甲,他自小便宠爱独生闺女,怎能不倾囊相授,单单布阵图样,便教了黄蓉不下千张,而女诸葛天资绝伦,又遗传其母过目不忘之能,端的是烂熟于胸,并且她婚后因要守御襄阳,闲时常在自家后院摆石落阵,以参阴阳五行变化。因此,以黄蓉沉浸奇门多年的造诣,对此阵称得上了如指掌,更知其独特之处。
  想寻常布阵皆以困敌为主,而迷魂腐心阵不光具有同样功效,且在运转时,还可使人生出无数臆想幻觉。譬如胆小者,便会遇到妖魔鬼怪;性恶者,则会置身修罗杀场;而贪色之人,自不必多说。
  总之迷魂腐心,意如其名,既能困顿滞敌,又专攻人心弱点,若是在阵内呆久了,还会变得痴傻疯癫,彻底迷失自我,直到饿死都不得脱,端的不与陷阵者留活路。黄蓉有子女后便越发心善,这等歹毒阴邪之阵从未用过,现下遇到,却知应怎样更改破解。
  桃根仙脾急性躁,刚刚交待完,就扯着蓝凤凰的头发进入薄雾内,方一勇招呼了下众人,连忙快步跟上。那两个亲信自然随他而去,其余闲汉却似惧怕,一时顿足不前,闷闷立在原地。
  " 入他娘,说得如此凶险,老子不进了。" 其中一人见雇主已走,偷偷朝谷外逃去,剩余两个对视一眼,也溜之大吉。尤八本也犹豫,可见黄蓉已进入薄雾内,只得咬了咬牙,急急迈步跟上。
  " 兄弟,多谢你替俺辩解,以后且看哥哥如何报答。" 行到黄蓉身侧,尤八谢了一句,又悄声问道:" 听那驼子提到甚么神教,兄弟可知他说得是啥?"女侠暗自发笑,心觉这浑人当真糊涂,不想直到如今,还不知自己卷入何等危局。不过她并未作答,瞅了瞅前方几人,轻声道:" 哥哥,觉得那蓝衣苗女如何?若有机会,可敢出手相救?"" 兄弟休要说笑,那甚么桃根仙想必武艺高强,哥哥恐怕抵敌不过。" 尤八倒有自知之明,虽直勾勾盯着雾中行走的婀娜蓝影,却兀自连连摇头。可他也不愿失了面子,过了片刻,又叹气道:" 唉,兄弟也知哥哥胆色,为了这等美人,就是豁出命去也算值当,可俺却想不出有甚机会,能放翻那矮丑侏儒。"" 事事难料,说不得稍后便有,哥哥到时可要把握住了。" 黄蓉莫名一笑,轻声吐了一句,再不多作解释,加快莲足向前追去。尤八听得满脸狐疑,不知女侠所说何意,可见自己越拉越远,登时也健步如飞。
  行了许久,众人深入谷内,团团白雾也越发浓厚,几乎把阳光遮挡。四下望去,云烟缭绕,惨淡成片,隐约可见两侧山壁有岔路无数,其中竟还频频传出怪声异响。那动静如同战场杀戮,又像怨鬼泣嚎,还夹杂着阵阵女子媚笑,以及类似哭丧一般的清唱,使得整个峡谷吵杂无比,让人心神不宁。
  众人眼不能视物,又闻怪声入耳,犹如身处黄泉炼狱,只觉阴森可怖,前行的速度也放慢许多。幸得桃根仙知何处能行,何处能停,小心翼翼在前领路,倒未出得甚么意外。黄蓉见他如履薄冰的模样,更坚定方才所想,便趁行进之时,悄悄移动起散落路旁的石头。
  桃根仙在队伍最前,哪能察觉,殊不知在有人操持下阵法已然生变,仍旧自信引领众人。不想行了一阵,他竟发现前路已断,而且团团白雾也逐渐围拢,有裹向自己之意。
  " 咦,娘的,的确是按阴老鬼所说路径行进,过了几次都无甚问题,怎地这回……"桃根仙先前嚣张狂妄,此时却慌乱不已,无声喃喃时,慌忙拽停蓝凤凰。随后他伸手一掏,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燃起火石查看。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待在原地等待,可经越发难测的阵意却不会停止,已然驱动妖雾迷漫开来!
  桃根仙看得仔细,只是阵法无端生变,卷中怎会有解答之道,一张丑脸上不断滚落惊恐的汗珠。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哀嚎,众人转头看去,先前欺负尤八的两个汉子之一,似中了邪般手舞足蹈,直嚷嚷道:" 鬼呀!好多鬼呀!!莫,莫来寻我,且去找他!"另一个汉子被吓得险些跳将起来,刚想离他远点,却被发疯的同伴使力一推,摔进妖雾中。不到片刻,这人跌倒处也响起一声惨叫,那撕心裂肺的腔调,如同即将被阉割的猪崽一般。
  想这两人向来欺软怕硬,心智不坚,经阵意略一侵袭,便沦陷于幻境之内,只觉周遭尽是魑魅魍魉,个个狰狞恐怖,张着血盆大口向他们扑将撕咬,不禁朝深谷中逃去。
  " 张三,赵四(我又出现啦),你俩这是怎地了?" 方一勇也听闻过不少幻阵迷心之事,虽然焦急万分,却不敢伸手去拦,只在原地呼喊不断。那俩汉子怎会理他,一路跌跌撞撞,眨眼之间,消失在浓厚的白雾中。
  眼见此景,黄蓉月眉微蹙,暗自轻叹一声。女侠倒非心生怜悯,只是这两人平日对那驼子也算忠心耿耿,如今遇难之际,魔教堂主竟不管不顾,直让她感慨人性薄凉。随后,美妇想到自己若身处险境,丈夫与那混小子定会奋不顾身,舍命来救,芳心内又涌出丝丝甜蜜。
  " 兄弟,这俩厮鸟疯了不成?" 不想黄蓉痴笑时,尤八在旁低声问询,直把她从思绪中拉回。此阵由女侠篡改,她所停之处自然万分安全,这浑人离得甚近,也未被妖雾笼罩,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摸不着头脑。
  " 哥哥莫要多言,且学那俩汉子装疯卖傻!等到事后再与你解释。" 黄蓉轻声回答,随即喊了一嗓子,便拉起尤八疾跑几步,隐入云烟之中。那浑人虽心中好奇,却十分信任相识不久的兄弟,也不多想,学着女侠一路乱喊胡叫。
  " 啊!!!娘啊!!鬼呀!!"先前对亲信都不出手相救,方驼子怎会在意他俩的死活,任由黄蓉与尤八疯癫而去,连呵斥都懒得出声。而且此刻,他与桃根仙尚自顾不暇,也被妖雾环体,双眼充血如同野兽一般。
  两个魔教高层皆有内力傍身,倒不像先前失心疯的汉子,没瞧见甚么妖魔鬼怪,而是浸入杀戮幻境,只觉身边之人皆面目可憎,几欲杀之后快;不过蓝凤凰不知为何,倒是面色如常,依旧憔悴黯然,似乎并未受到阵意影响。
  " 妖尊,此处怪异,咱们不如暂且退去,再另寻别路?" 中年驼子察觉到身体异状,急忙咬了咬舌尖,勉强保持清醒,朝桃根仙拱手问话。
  " 哼,好胆,莫非你不相信本尊?" 丑陋侏儒本就性格扭曲,再加阵意侵染,已然有些失了神智,压制不住越发狂暴的杀意。闻听此言,他把羊皮卷随手一扔,圆睁着通红的怪眼,嘶声道:" 此阵有进无退,爷爷倒不信闯不出去了,你且随我来!
  话音未落,他便扯起蓝凤凰的头发,往雾霾深处步去。方一勇无奈,也不敢开口相劝,只得随着桃根仙,三人怏怏而行。
  且说尤八随黄蓉左拐右绕,跑出十余米,来到一处巨石后,便躲藏起来。女侠示意他不要做声,探头观察起雾中的动静,闻听桃根仙前行,又拉起那浑人悄悄跟上。
  一前一后又行了几百米,已深入迷龙岭内,妖霾怪霭更加浓厚,阵意之威也越来越强。黄蓉自是知何处安全,领着尤八闲庭信步,穿梭在云雾中,时不时走快了还要停下来相等。桃根仙与方一勇却吃了大苦,虽强运内力保持清醒,可人总有疲惫时,怎能坚持得长久。
  又走了一阵,桃根仙开始唾天呛地,更几度寻衅,想拿方一勇撒气。玄武堂堂主虽绰号笑面龟,向来谨小慎微,可被人指着鼻梁开骂,心中也怨恨四起。
  不知不觉,两人便陷入屠戮幻境,股股杀意无法抑制,所幸中年驼子习惯使然,不敢回嘴顶撞,只怒视着身前的越发暴躁的矮影,这才把局面堪堪稳住。可明眼人一看便知,若如此下去,冲突无可避免,唯独缺一根导火索而已。
  侏儒与驼子却不知,女侠便是那点火之人,而两人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先前疯癫的闲汉已跟了他们许久。不远处,黄蓉看时机已到,避过尤八后取石在手,朝桃根仙轻轻一弹。
  " 嗖!"" 啊!"弹指神通既快且准,桃根仙如何能反应过来,直被石子打在后脑,从蓝凤凰脖颈上掉落。这侏儒倒是了得,空转了一圈稳稳落地,转头怒视着身后的驼子,神情无比怨毒!想此间连同他在内满共三人,五毒教主已被收作性奴,骑在胯下,绝非她所为。如此一来,能从后袭击自己的,不是方一勇还能是谁!
  桃根仙圆睁血红的鼓眼,抽出把类似镰刀的怪异兵刃,指着中年驼子,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老王八,活腻歪了,敢偷袭老子!你!入他娘你还敢笑!"因暗运内力之因,方一勇也未察觉有人作怪,隐约见讨厌的矮影摔下,心中只觉解气,不由自主幸灾乐祸,可这神情正好被桃根仙看在眼里。
  经阵意影响,暴怒的侏儒就原本快失去理智,经方才一击,又被如此刺激,杀意便如火山喷发,再也抑制不住!不等驼子开口,他便抢身上前,如疯了一般,挥舞着怪刀连连斩剁!
  " 妖尊,切莫动手,且听小人……啊!" 魔教堂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一边解释,一边扭身闪躲。怎料避让不及,被桃根仙赶近后,持刀划破前胸,一时鲜血飞洒!
  驼子先前忍辱许久,现下见自己负伤,也按捺不住心中憎怨,飞起一脚把侏儒逼退,从身后取出一面龟壳般的盾牌,驼鼓脊背微微消平些许。他又伸手一拧,盾牌边弹出无数短小锋刃,而后猛砸向桃根仙,嘴中叫骂道:" 你这天杀的残厮,莫非当我怕你不成!且纳命来!"顷刻间,两人便斗在一起,受屠戮幻境影响,各自心中的杀意越发暴涨!却见浓雾纷飞,其中刀光闪耀,盾影无形,端的是招招致命迅疾!
  蓝衣苗女仍无精打采,退后几步,避开劲风气浪,盯着两人的一招一式。她眼中却暗含欣喜,尤其当龟盾砸向桃根仙时,嘴角也微微上扬,似期盼凌辱自己的侏儒被砸成肉泥!
  十数米外,女侠与浑人以白雾为障,躲在树后,偷偷观望此处的情形。尤八先前便对黄蓉的行事好奇,不过因为信任这黄脸兄弟,倒没开口相询。现下他听打斗之声传来,却看不得清,不禁心痒难耐,开口问道:" 兄弟,这驼子和侏儒不是一伙么?为何撕巴起来?"" 哥哥暂且莫问,先看戏,一会还需你登场。" 黄蓉内力深厚,倒能瞧见不远处的搏杀,看驼子与侏儒斗得激烈,微微一笑答了半句。闻听此言,那浑人莫名其妙,猜不透女侠是何意,使着大手挠了挠头,也不再废话。
  酣战许久,陷入幻境的两人依旧拿命相搏,可武艺上的高低,却不是空有杀意便能抹平。不多时,方一勇渐显颓势,接连身中数刀,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他毕竟添为堂主,修为比位列三妖的桃根仙低上不少,此刻仅凭一口恶气,苦苦支撑着没有倒下。
  黄蓉看得真切,不愿还未探得情报,就让玄武堂堂主身死。眼见驼子露出个极大的破绽,又从袖中捏出一颗碎石,隐晦对准发狂的侏儒,比着他短小右腿,运力弹了过去!
  桃根仙杀性被挑起后,已经失去理智,正要斩断方一勇持盾之手,怎料被石子一击,惨嚎了声便摔在地上。右腿穴道被封,他挣扎了几下,也没爬起身来,只乱挥着怪刀不让驼子近身。
  方一勇得此良机,怎能不好好把握,用盾荡开怪刃后,抬腿便把桃根仙蹬飞出去。这一脚极为狠辣,踹得侏儒在空中连吐几口鲜血,接着弹撞几下,这才落在地上。
  玄武堂堂主见状,立即猛扑上去,使着手中盾牌,接二连三砸向对手。桃根仙右腿不利索,打了个滚躲过,随即双膝跪地,持刀护身只守不攻。
  女侠随手弹出的一颗小石子,直令场中形势此消彼长,方一勇占尽上风,不断发力猛攻。可惜此人修为毕竟不如桃根仙,手中武器与招式也是龟缩之流,一时倒拿不下腿瘸的侏儒,反又被他划伤几刀。
  不过此时此刻,两人早已沦陷幻阵,杀心驱使下哪能感觉到疼痛,拼着受伤也要置对方于死地。如此之下,倒觉得他们真是魔教不假,看那两张扭曲恶毒的脸孔,显然要褪人为魔!
  又斗了一阵,两人出招速度慢了下来,毕竟各自带伤又如此激战,体力消耗甚大。桃根仙闪过龟盾横抹后,便持刀上挑,方一勇虽然躲过,却慢了半拍。侏儒见他露出个破绽来,想也不想便举掌击去,驼子招式去势未消,只得也出掌相迎。
  " 啪!"一声巨响后,方一勇倒飞出圈外,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桃根仙也委顿坐倒,烂嘴中又吐出几口鲜血。不想几招前还是平手之势,等内力相撞后,两个魔教高层却一昏一伤,倒不知谁胜谁负。
  眼见此景,黄蓉扯了扯尤八,轻声道:" 哥哥不是想英雄救美?现下桃根仙已身受重伤,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兄弟此言当真?" 尤八听完一喜,便想起身过去,可纠结半天,却又重新蹲下,还对女侠道:" 倒不是哥哥胆小,方才听那俩人比斗,想必都比俺厉害,现下还是保护你为好。"" 你这淫……滚!" 见这浑人犯怂,女侠气不打一处来,转过鸾首时,抬脚把他踹进妖霾中!
  心怀淫欲者进入阵内,幻境却大不相同,特别是尤八这等既极为贪色,又胆小如鼠之辈。一经浓雾加身,他顿觉眼前有无数美女娇娘,且个个对自己投怀送抱,直看得垂涎欲滴,痴傻在原地。
  " 嘿嘿,小娘子,且让八爷搂搂,一会便让你快活。" 不知是遵循雄性本能,还是闻到了幽香的体味,这浑人竟又转向,伸手朝女侠抓来。黄蓉见他猥琐的模样,俏脸一红,复又轻抬玉腿,直把尤八踹出数丈开外。
  幸得女侠并未使内力,那浑人也皮糙肉厚,在雾中滚了几滚,左顾右盼的站起身来。怎料他这一滚,正好挨到桃根仙身边,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皆目瞪口呆。
  " 娘的,方才的小娘子呢?怎地变出个妖怪在我身旁!" 吐血侏儒即使在幻境中,也让人心生憎恶,尤八暗忖这矮货为何如此丑陋,也不知是妖是人。烦躁下,他摆腿后扬,使出浑身力道,把桃根仙再次踢飞。
  可怜魔教三妖,平日也算位高权重,现下油尽灯枯,却遭如此屈辱。侏儒还未嚎出一声,便亦如方才,蹴鞠一般直飞云霄,也不知落在何处……
  " 哈哈哈!小美人,且让八爷心疼心疼……"这次尤八离蓝凤凰甚近,却没转身再朝黄蓉逼近,像一只闻着腥味的公猫,晃晃悠悠朝秀丽苗女步去。怎料走到一半,破空之声又起,就见他浑身一僵,缓缓软倒于地。
  " 可是五仙教主蓝凤凰当面?"秀丽苗女本饶有兴致,盯着尤八目不转睛,见他晕倒,不禁娇媚一笑。随即转过头去,看向迷雾中钻出的黄脸汉子,闻听此问,答道:" 正是小女,姐姐也莫再装男人腔调,虽不知你是哪位女侠,但依妹妹看来,能使出如此手段,唯有坐镇襄阳的黄帮主了。"" 妹妹到是爽利,也罢,我便不再遮掩。" 见身份被人拆穿,黄蓉倒不慌张,轻轻一笑把面具摘下,登时显露出倾城玉脸。看着被妖霭撩体的蓝凤凰,她月眉微蹙,奇道:" 妹妹为何在阵中无事?莫非也懂奇门之道?"" 盛赞无虚,黄姐姐真乃人间绝色,与盈盈相比恐也略胜一筹,倒不知与你齐名的小龙女,又该是何模样……" 苗女被眼前的旷世容颜所惊艳,不免自惭形秽,赞叹了几句后,幽幽道:" 倒非小妹懂得五行变换,只因我身中淫蛊,两相抵免下,这才无事……"黄蓉对巫毒一道不甚了解,听中蛊者可免阵法侵袭,倒十分诧异,不过见蓝凤凰欲言又止,便疑惑道:" 妹妹乃五仙教主,专攻此术,怎会被他人下蛊?另外,上次驿站时,我也隐藏于暗处,当时令狐大侠已败敌取胜,又有救你之心,妹妹为何仍甘愿屈从于桃根仙?"" 唉,却是对不住令狐大哥……" 闻听此言,蓝凤凰神色一暗,咬唇犹豫了许久,这才道:" 黄帮主,虽素未谋面,可小妹却对你与郭大侠万分敬佩,姐姐既是闻名天下的女诸葛,想必有法子助我脱困,只是不知姐姐……"" 妹妹且说,若有我能援手之处,定义不容辞!" 未等蓝凤凰说完,黄蓉便抱拳一礼,言语中也信誓旦旦。毕竟同为女子,女侠本就对她心存怜悯,不愿见这般秀美俏丽的佳人,被那龌龊侏儒糟蹋;况且蓝凤凰既为五毒教主,又在苗疆声名显赫,若能让她承情念恩,不管现下苗人反叛之事,还是将来的正邪大战,或多或少都能增添几分胜算。
  " 姐姐!小妹谢过您了!" 蓝衣苗女大喜过望,双膝一弯,竟欲对女侠行跪拜大礼。黄蓉连忙伸手搀住,见她激动的浑身发抖,便扶其到一旁的石头坐下,轻声道:" 妹妹莫急,有甚委屈尽管说来。"蓝凤凰知自己失态,不禁歉然一笑,可得举世闻名的女诸葛许诺相助,如何不胜似千金?此女还是万分喜悦,黯淡许久的俏脸上,终于添了些许色彩。
  " 小妹本不欲让人知晓,就连令狐大哥他……" 蓝凤凰感慨一番,后定了定神,转头看向女侠,缓缓道:" 此事却要从蛊术说起,姐姐先前不是问我为何中蛊么?小妹擅长蛊毒不假,可苗人中最为精通此术的,却是大长老阴鬃盛!"说到这个名字时,蓝凤凰停下不语,更神色复杂,既露崇敬又透怨恨。过了许久,她轻叹一声,吐出一句让女侠万分惊讶的话来,只听道:" 他……是我师傅……"" 师傅原先急公好义,更心怀慈悲,乃天下一等一的豪杰,小妹年幼时,他曾在苗王危难之际,率族人击败黑苗叛军,后又辅佐苗王修水利,兴集市,为黎民奔波,尽受我族景仰!" 起先,蓝凤凰情绪激昂,不想随后便面露凄色,眸中也有水光闪烁,恨声道:" 两年前,东方不败前来苗疆拜访,也不知这妖女使了甚么媚术邪法,从此我师傅就性情大变,变得残忍歹毒,嗜色如命,不光对族人横征暴掠,更派手下抓捕年轻女子,供他淫辱折磨。小妹得到消息,前去劝时,他……他竟给我下蛊,把我……沾污了……"话到此处,秀丽苗女再也忍耐不住,垂下螓首抽泣起来,晶莹的泪珠不断滴落。黄蓉听得心惊,又见蓝凤凰如此伤心,不知该如何出言劝解,只好握住她双手以示安慰。
  五毒教主也算心性坚毅,无声哭了一阵,便抬起头来涩然一笑,只不过那笑中带泪的模样,更显得悲伤无助。她缓过情绪,娓娓而言,把接下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女侠。
  原来阴鬃盛奸淫了蓝凤凰后,念在师徒一场,并未出手杀之,只把她困在身边。过了一两个月,五毒教几位高层不见教主归来,共同赶赴万虫谷寻人,不想也被此人使蛊囚禁,再就是半年以后,逃过各派高手围剿的桃根仙,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领着四个西域美女前来。想是达成了甚么协议,苗人大长老留他住了几日,便把蓝凤凰连同教中兄弟,以及控蛊之法全部交给了那侏儒。
  手中既有控蛊之法,又有五毒教高层作为筹码,桃根仙便逼迫令狐冲的干妹充作性奴,以报复他见死不救,害得几个胞弟身亡之仇。蓝凤凰顾忌教中兄弟性命,只得委屈自己,任由那侏儒肆意淫辱。期间她也曾想反抗,可阴鬃盛蛊术出神入化,根本无法破解,以至于她苦苦捱到今日。
  " 这么说来,却是因两年前,东方不败……" 等可怜的苗女说完,黄蓉沉吟良久,叹声道:" 想必你师傅是中了摄魂术之类的邪法,我也曾遇到这等情况,不过魔教教主内力惊人,只恐难以根除……"" 姐姐切莫顾忌小妹。" 蓝凤凰见女侠满脸为难,知她心中所想,咬了咬牙,决绝道:"自那夜起,我便与他断绝师徒情谊了……"" 妹妹莫急,且让我先会会此人,若真别无他法,再做计较不迟。" 黄蓉自信一笑,随后一指远处昏迷的驼子,问道:" 他前往万毒谷所为何事,妹妹应心中清楚,以你看来,阴鬃盛是否会与魔教结盟,蛊惑苗王叛宋?"" 小妹被囚禁时,曾见他囤积粮秣,私造军械,应当是有此意。" 蓝凤凰当先点点头,而后却又摇摇头,莫名道:" 不过苗王是否举兵反叛,小妹……倒说不准……"" 哦?此言怎讲?" 见她神情怪异,黄蓉心中微奇,连忙开口发问。蓝凤凰也不多想,眨了眨眼,答道:" 苗后性情温良贤淑,小妹与她相熟,其子勾朗更认我为干姐。若苗王行如此不义之事,她两人定会劝阻……"言毕,蓝衣苗女又有些拿捏不定,续道:" 不过许久未见,小妹倒不敢保证,况且曾听闻勾朗也被招入万虫谷,拜我……阴鬃盛为师,所以……"" 嗯……我知晓了……" 待蓝凤凰说完,黄蓉轻声答了句,便微皱月眉,一时间沉默不语。女侠心中暗叫侥幸,亏得让刑杀才在邵州领军待命,不然等苗疆起兵反叛,届时战局必将糜烂。
  随即,想到小龙女所患之症,她又问道:" 妹妹,我还有一事相询,你可知安神蛊?"" 姐姐问此作甚?莫非有人得了癔症不成?" 蓝凤凰惊讶不已,见黄蓉点点头,思忖了一番,这才答道:" 其实说来,安神蛊小妹也会,可下蛊所用之物,却非寻常虫蛇,需以安神草为引。此物世间难寻,只有阴鬃盛懂得如何种植,我曾见他在万毒谷培育些许……"" 唉,既如此,倒真要与阴鬃盛会上一会了……" 刚开始时,黄蓉闻听蓝凤凰懂得安神蛊,不禁喜悦非常,可到后来却摇头苦笑,直叹运气不佳。不过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往万虫谷一趟,女侠便收拢心神,对脸带不解的苗女道:" 妹妹,你我先寻那桃根仙,逼此人讲出控蛊之法,其他事……且等以后再说。"蓝凤凰点头同意,两女便一同起身,携手前行,前往桃根仙飞出的方向。怎料寻了半天,也未如愿,只在周边发现不少血迹,丑陋的侏儒却踪影全无。
  苗女忍辱已久,本以为能摆脱钳制,怎料空欢喜一场,不禁大失所望。黄蓉见她如此,开口劝道:" 妹妹宽心,此阵已被我所改,那贼子又身负重伤,绝对闯不出去,现下天色已晚,咱们休息一夜,待明日姐姐定陪你寻到此人。"蓝凤凰虽然心急,却知女侠所说乃肺腑之言,无奈只得答应,两女便返回先前所待之地。黄蓉戴上人皮面具,与蓝凤凰各拖一人,将尤八与方一勇拖到安全处,而后对那浑人连点两下。
  " 美人……" 昏穴一解,尤八缓缓醒来,眼中仍旧迷茫不已,似是还未从幻境中回过神。黄蓉见他如此,右手一扬,对着那张猥琐的面孔,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 啪!" 五指亲吻脸颊时,声音本就清脆无比,尤其是那浑人脸肥皮厚,更是悦耳动听。不过经此一下,他眼中浑浊散去,坐起身来奇道:" 咦?怎地是兄弟你,那些美人呢?"" 甚么美人,哥哥方才迷在阵里,小弟费劲千辛才把你救回。" 黄蓉看他如呆鹅一般,颇为无奈,随意编了一通应付尤八。蓝凤凰瞧得有趣,不禁唇角微弯,含娇带媚的模样,险些让那浑人馋出口水来。
  见尤八直勾勾盯着蓝凤凰,黄蓉又好气又好笑,直怪自己多事,不如让他再吃些苦头。不过天色已晚,尚有诸多事未梳理清楚,女侠无心在此逗留,便吩咐道:" 哥哥莫看了,赶紧背起方驼子,咱们找个地方夜宿。"" 正是正是,此人还有薪酬未付,倒是不能丢他在这。" 尤八虽刚从幻境脱离,却记得先前驼子与侏儒那场厮杀,闻听此言,连忙起身。不过他有心在蓝凤凰面前显摆,一扯衣领,露出浑身精壮的筋肉,这才把方一勇背起。
  俏丽苗女也想逗弄这浑人,装作惊讶,假意多瞄了两眼,惹得他更是趾高气扬。黄蓉瞧在眼中,微微摇头,收拢好包裹后,去往前面开路。
  行了一阵,几人遇着一处山洞,见里面甚为宽敞,便此间定为露宿之所。黄蓉稍感疲惫,却又强自打起精神,与尤八外出寻些干柴枯枝,也好夜间有光。
  琐事不提,且说两人抱着木柴往回走时,尤八凑近黄蓉身旁,询问道:" 兄弟,那苗女如此美艳,你说她能看上哥哥不?"" 此事小弟如何能知。" 女侠昨夜未眠,如今只觉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后,替这浑人支招道:" 不过我要是哥哥,却不会心急,那苗女虽摆脱了侏儒欺凌,想必仍心有余悸,你这般莽撞,只怕吓着人家姑娘,当要备些礼物,言语再温柔些才是。"闻听此言,尤八止不住点头,边行边盘算起来。而他再不出言相烦,女侠也乐得清闲,暗道:" 尽管招惹,哼,且看你能落得何等下场。
  原来黄蓉知蓝凤凰修为不低,更兼心细精明,见尤八色心不改,有意让五毒教主整治他一番。不过女侠却不知,就因此事,后半夜却险些酿出事端来,那时她便后悔如今这般说了。
  两人回到洞中,便在洞口边缘生起火来,此时已入夜,薪柴燃旺后,整个洞穴火光闪耀。女侠取些干粮肉脯,分与蓝凤凰与尤八,三人就着清水,随意垫饱了肚子。
  饭毕,尤八来到黄蓉身旁,却看着蓝凤凰拍了拍胸膛,高声道:" 昨日兄弟守了一整晚,今夜且好好休息,哥哥来熬更放哨。"女侠原本对这浑人不甚放心,可知自己若再不休息,明日恐怕支撑不住,便交待道:" 那便劳烦哥哥了,幻阵危险,晚间莫要出洞乱跑,不然等小弟睡着了,可无人救你。"尤八自是满口答应,黄蓉虽觉隐隐不安,却因无边困意袭来,脑中已然不能思考。见这浑人信誓旦旦,她便与蓝凤凰分出毯褥,各自寻了干燥处,不一阵两人皆入眠。
  且说那浑人初始倒也老实,坐在洞口专心相守,火弱添柴,口渴饮水。他还不时转头,看着背向自己侧卧的蓝凤凰,心中不断计较该如何表现,才能与这艳媚苗女颠鸾倒凤。
  月明之时,清风阵阵,雾气也淡了些许。尤八无聊间四下张望,见几米外生着不少野蕊嫩卉,登时计上心来,暗道:" 相传苗人定情时,皆送女子花环,不如编出一个明日相赠,嘿嘿,想必到时她便懂八爷的心思了。"这浑人精虫上脑,却忘了黄蓉的吩咐,起身朝洞外而去,怎料未走几步便浑身一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过了片刻,他转过身来,又复许久前的迷茫模样,迈步朝洞内走去,嘴中喃喃道:" 美人,嘿嘿……八爷来也……"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1/31 00:51:21

第六十八章 迷龙妖阵
  闻声后,女侠转头看去,面具下的俏脸先红后青,玉指也微微发力,险些把茶碗捏碎!只见唤她的汉子身形高大,赤膀搭衣,粗豪的相貌透着三分猥琐,不是尤八还能是谁!
  黄蓉曾两次失身于这浑人,虽说事出有因,可再度重逢,仍旧羞愤非常,特别是想到小岛那夜被他百般奸淫,一时怒气上涌,直欲取尤八性命。不过茶铺人多眼杂,女侠又见其余几人皆着奇装异服,领头那中年人还是个驼子,便强忍着把杀意压下,勉强应了一句。
  而尤八见到扮作黄九的女侠后,端的欢喜,急急抢进几步,恨不得落座攀谈,可碍于同伴在旁,只得停在桌前。魔教几个喽啰听他招呼,早已朝黄蓉看去,有两个似是与其不睦,眼中带着挑衅之色。
  为首的中年男子原本面露警醒,可见落坐的是位黄脸汉子,模样平平无奇,便放下心来。这人倒长得面善,眉展嘴弯,像个和气发财的店铺掌柜,不过脊梁驼鼓,如同衣袍内藏了个龟壳。这人似盘算着甚么,饶有兴致的注视了黄蓉一阵,还点了点头,这才领着手下寻张桌子,随即呼茶唤水。
  " 黄老弟,自古镇一别,咱哥俩有许久不见了。" 尤八颇为敬重那驼子,见他并无阻拦,脸上一喜,连忙坐在黄蓉身边,悄声道:" 兄弟,你倒是不仗义,怎地把俺扔下,自己偷跑了!"黄蓉本暗忖尤八为何与魔教混在一起,猝不及防下,直被他贴近,两人耳语时,一张大嘴喷着热气,几乎碰到玲珑精致的耳垂。女侠先惊后羞,俏脸上红若彤云,亏得有人皮面具遮挡,不然嗔怒却诱人的神情便要暴漏。她只觉耳边又热又痒,浑身气力也散了两分,便不着痕迹的往边移了移,歉声道:" 哥哥莫怪,只因小弟急着探亲,这才不辞而别。"尤八毫无察觉,似是又热又渴,取过壶来想要解暑,不料却发现桌上只有一碗。这浑人倒是自来熟,把黄蓉吃剩半盏的凉茶一饮而尽,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惹得女侠更是粉脸滚烫,随即他道:" 无妨无妨,俺就是说笑,哪有怪你之意,不过兄弟来湘西所为何事?"" 哥哥不知,小弟本就是湘潭人士,来此置办些皮毛山货。" 说到一半,黄蓉顿了顿,撇了眼那位驼背首领,好奇道:" 倒是哥哥原先在末陵发财,怎地会来此间?莫非重操旧业,接了个大买卖不成?却要提挈小弟一二。"" 唉,说来话长。" 似是尚未解渴,尤八又吃了碗凉茶,而后才向黄蓉娓娓道来。原来他从小岛跑了后,便去投一干狐朋狗友,不想所交之辈皆是酒肉兄弟,怎肯让这穷光蛋白吃白住。亏得先前私通的深宅怨妇多有惦记,他便在床上卖了几日的力气,险些被榨得精尽人亡,这才得了些银两。
  这浑人倒是乐观,见腰包复鼓,就打算去襄阳谋生,顺道也能见见仰慕许久的绝色女侠。怎料行到一半,蒙宋再次开战,尤八如何敢再西行,便调头往南而去。他银两本就不多,一路上又出手阔绰,不到半月就用了个精光,到邵州后只得停在城中晃荡。
  当时恰逢黄蓉骗擒李盖世,派刑杀才接管城防,围剿潜藏的魔教教众,邵州一时间鸡飞狗跳。见大军进城,尤八这等闲汉怎敢久待,连夜北逃,不想遇到那中年驼子。
  也不知驼子看上他何处,竟开出价码,雇佣他当护卫前往苗地,尤八正是缺银之时,只当是行镖一趟,便稀里糊涂上了路,这才有如今之事。
  浑浊人仍在繁繁叨叨,时不时还爆出几句粗话,黄蓉一边随口应付,一边用余光扫视那驼子。听尤八片言只语,女诸葛就猜得八九不离十,暗忖此人应是前往万虫谷的魔教使者,玄武堂堂主方一勇了。
  " 想我快马加鞭,终究是赶上了。" 见为时不晚,女诸葛心中稍安。此次她不光需替小龙女祈药求蛊,更要破坏魔教拉拢苗人之事,当下便在脑中计较,如何能混进驼子的队伍中。
  就在女侠思量之时,尤八随后的几句话,却让她羞得无地自容,只听那浑人兴奋道:" 兄弟不知,我到了扬州享尽齐天艳福,在瘦西湖的小岛上碰见个绝色娇娘,似是被人下了春药,让老子捡了个大便宜,直直肏弄了她一夜!"" 那女子端的销魂无比,浑身皆是名器!尤其那对奶子又大又挺,弹滑无比,还会喷汁哩!可惜兄弟走得急,不然随哥哥一起去扬州,定让你大开眼界!嘿嘿,到时还能教你几招。"似是怕黄蓉不信,说到此,尤八竟把手伸到她面前,十指又张又抓,在空中比划起夸张的轮廓来。看他猥琐的模样,像是又把那对极品豪乳捏住,不停的搓圆挤扁,肆意亵玩。
  女侠气得娇躯颤抖,芳心内更是羞愤至极,怒火翻腾上涌,险些出手毙了这淫贼!不想就在此时,那中年驼子来到桌旁,笑道:" 先前还不知尤兄弟也是我辈中人,等到湘西,由方某出钱寻几个苗人女子,让你也尝尝异族风情。"尤八见雇主如此客套,连称不敢,驼子摆摆手,又道:" 相逢便是有缘,尤兄弟,且给方某介绍介绍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如黄蓉所料一般,这驼子正是魔教玄武堂堂主方一勇,奉赵无哀之命,前往万虫谷游说阴鬃盛。原本以为湘潭之事已定,此人便大张旗鼓赶赴苗地,满载金银珠宝,怎料女诸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竟把危局扳回。方一勇率众行到半路,恰好遇见大军巡查,四五百人的队伍或死或俘,只余他与两三个心腹得脱。
  隐匿了几日,方一勇虽惊魂不定,所带礼物尽失,可因约期已定,却不敢耽误大事,只得缓缓偷行。他手下损失惨重,几无可用之人,便沿途出钱使银,倒收了几个闲汉为卒。现下来此相询,一来打探这陌生汉子的底细,看看是否乃官军细作;二来人生地不熟,这几日赶路甚慢,方才听黄蓉自言乃本地人,也存了雇她当向导之意。
  闻听方一勇问话,尤八哪敢怠慢,连忙替两人互相介绍,更帮黄蓉说了几句好话。原来这浑人武艺泛泛,那几个魔教喽啰又有些欺生,时间一长,越发瞧他不起,眼下遇见相熟的兄弟,直欲拉进队内,也好互相扶持。
  介绍完毕,尤八对黄蓉使了个眼色,后对驼子道:" 方先生,不是小人吹捧,俺这兄弟武功高强,现下他无事可做,不如随咱们一起上路可好?"" 原来是黄九兄弟,幸会幸会。" 方一勇却不答话,微笑着向黄蓉拱拱手,试探道:" 既是练家子,倒不知黄兄弟师承何门?"" 方先生客气,小人却是野路数,学过几年拳脚,略懂些轻功身法,如今往来苗汉两地,做些小本生意。" 黄蓉早已起身还礼,随后自谦一番,又装作走投无路,叹道:" 前些时日贩货到邵州,不想恰逢兵变,折了本钱,只得回乡另谋出路,唉,不知先生此番前往苗地有何事?若是不弃,且把小人也带上。"女诸葛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方驼子止不住点头,他本就对这黄脸汉子无甚戒备,又见他是孤家寡人一个,更是安心落意。不过听黄蓉问他因何事西行,这魔教堂主倒是嘴严,只应道:" 如此甚好,我等都是外乡人,正缺个向导,便予兄弟纹银五两,已作酬劳。"" 先生此言当真?" 见自己轻易便混入魔教当中,黄蓉心中一喜,当下抱拳深鞠,口中连连称谢。尤八在旁更是高兴,嘴上也无遮拦,甚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直把相识不久的兄弟夸得如神仙般。
  " 这是订金,黄兄弟先收着。" 耳听尤八吹捧,方一勇笑了笑,便在怀中一掏,取出些碎银子递予黄蓉。女侠脸露惊喜之态,眼巴巴瞅着银子,却没伸手去接,还迟疑道:" 承蒙方先生看得起,可黄九也有自知之明,苗疆甚大,不少寨子极为排汉,不知您要去往何处?若是力有未逮,小人也好提前通禀,莫要耽搁了您的事。"" 黄兄弟倒是快人快语,方某最喜你这等性子!" 眼前黄脸汉子虽然贪财,却能替自己着想,方一勇闻言更是万分满意,当先夸赞了一句,随后问道:" 我等此行要去万虫谷,兄弟可能领路?"说到此,这驼子又顿了顿,略微神秘道:" 既尤兄弟的朋友,方某也不再隐瞒,在下身背命案,走不得大道,当要寻些山径小路,避开官兵最好,若三天内能赶到,兄弟酬劳加倍!"" 先生且宽心,黄九与尤哥哥一样,英雄豪杰虽谈不上,却也是有遮拦的汉子。" 闻听此言,女侠装作豪气,拍了拍胸脯已示无意告官,而后思索片刻,又恭敬道:" 原先往来苗疆时,也曾多次路过万虫谷,不过从未进入,至于如何翻山越岭,且包在小人身上。
  想女诸葛年轻时也曾游历天下,还略懂苗语,此等择路小事,如何能难得倒她,当下接过银两,满口答应下来。方一勇不禁大喜,领着一干人等从茶肆而出,饱餐一顿后,便向苗地开拔。
  自常德向西南,一路多山多泽,道途坎坷崎岖,车马不得过,众人便把坐骑寄存在一处农家内,步行前往万虫谷。
  待出了小镇,尚不需黄蓉领路,她便落在队伍最后,脑中思忖起应该如何行事。不想尤八却来一旁相陪,嘴中荤话连篇,又说起自己的风流韵史,直搅得女侠无法集中精神。
  就在黄蓉烦不胜烦之际,前面两个汉子停下相等,此二人皆是方一勇的亲信,手上提着几个包裹水囊。尤八似已司空见惯,有些惧怕他俩,当即闭口不言,还对黄蓉连使眼色。
  " 嘿嘿,兄弟姓黄?倒是未曾在江湖上听闻你的名号。" 两个汉子瞪了尤八一眼,把包裹水囊仍在黄蓉脚下,嬉笑道:" 既然想挣银子,却要明白规矩,这些物件便替咱们背了,回头端茶倒水,莫要懈怠。"" 汝等厮鸟,欺负俺便是了,如何敢惹到俺家兄弟头上,莫不是真当八爷怕了你们!" 黄蓉面色一冷,刚欲答话,尤八便抢先一步,挡在前喝骂出口。
  " 啧啧,姓尤的,可是皮痒了?" 其中一人握起拳头,作势欲打,尤八吓得抬臂相遮,却并未退后。另外一人见状,抬脚把这浑人踹到,怎料他就地一滚,又爬起来挡在女侠身前。
  " 呦呵,瞧着架势,莫非这黄脸汉子是你相好不成?哈哈哈!" 俩魔教喽啰见尤八母鸡护崽的模样,只觉有趣,禁不住开口调侃。
  尤八闻言脸色酱紫,不过也知自己武艺不济,并无上前打斗之意,只立在原地怒视那俩汉子。黄蓉却听得羞气非常,从袖中取出两颗石子,隐晦一比,便要使出弹指神通。
  " 你们作甚?怎地还不赶路?" 那俩汉子即将遭殃之际,却听一声大喝,几人转头看去,见方一勇正望向此处。他行在最前,被身后嘈吵吸引,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转头问话。
  " 无事无事,堂主,却是尤兄与黄兄心善,见咱们包裹甚多,想替我俩分担一二。" 所谓恶人先告状,未等尤八说话,两个魔教喽啰当先抢着回答,随即又戏谑的看向尤黄二人。方一勇瞧得仔细,知手下与尤八及新来的汉子起了冲突,也无意管这等小事,不疼不痒斥责了几句,又催促众人上路。
  那俩汉子得意洋洋,殊不知得罪了闻名天下的女诸葛,兀自昂首阔步,一晃一悠着而去。尤八见状低骂了句,将包裹水囊一肩挑起,对黄蓉悄声道:" 兄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暂且忍忍,待你我拿了银子返回后,哥哥再请你好好潇洒快活。"先前尤八替自己出头,黄蓉便有些讶异,此时再听这浑人如此说,对他的印象也略有改观。看着眼前挂满包裹的背影,女侠心中的羞怒消了些许,瞳中也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随后跟了上去。
  行到戌时,众人进入连绵千里的大山中,见日头西去,便寻了处背风的场所夜宿。安帐扎营,埋锅造饭,且不在话下,等到饭毕,方一勇放心不下,着两个亲信守夜。怎料那俩喽啰似是欺生上瘾,趁自家堂主休息后,强逼尤黄二人替岗,他们却回帐中呼呼大睡。
  " 娘的,睡个鸟觉,小心被无常在梦里勾了魂去!"尤八敢怒不敢言,怏怏披袍穿靴,不情不愿行到篝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黄蓉却无甚怨气,毕竟和这浑人同睡一帐多有不便,而且他脚气酸臭至极,让人难以忍受,如此倒遂了自己的意。
  " 哥哥既然有气,不若等那两人睡着,你我兄弟且潜入帐中,蒙脸揍他们一顿?" 闲来无事,又听尤八骂骂咧咧,黄蓉有心整治他,便出言挑拨。谁知那浑人胆小,听完气势一滞,插嗫了许久,才喏喏道:" 今夜且放他们一马,等拿到银子后,再看俺如何收拾他们!"" 老弟,我倒不是怕那俩厮鸟,只恐冲突一起惹了方先生,让你我卷铺盖走人,岂不白白忙活许久?" 不过这浑人是何等性子,唯恐在人前失了脸面,连忙解释起来,到最后又吹牛道:" 想哥哥我神功盖世,大名鼎鼎的北侠见了都佩服,这等货色,哥哥三拳两脚足矣。"黄蓉听他信口开河,心中暗自发笑,更在一旁附和不断。尤八又聒噪一通,凑近拍了拍她的肩膀,略带歉意道:" 倒是苦了兄弟你,跟哥哥走这一趟,却受了如此委屈……唉……"见这浑人关心自己,黄蓉哭笑不得,自小岛夜事后对他的憎恼,竟又消散了许多。瞧着眼前的粗鲁汉子面带真诚,她倒不知该怎样接话,同时又想起两度失身给此人的经过,芳心一时惆怅无比。
  女侠细细想来,第一次只怨她耐不住寂寞,第二次虽……却也是阴差阳错,况且若无此人登岛解毒,自己恐怕便会化作一具干尸,再见不到夫君,以及那个让她欢喜又忧愁的混小子了……
  念及此处,她在心中轻叹一声,暗道:" 也罢,若这浑人真无向恶之念,此行便饶他一命……"两人闲聊了一阵,尤八似是晚间吃得太饱,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只留黄蓉一人守夜。耳根清净后,女侠又觉百无聊赖,便持烧火棍抱膝而坐,拨拉篝火中噼啪作响的木柴。
  抬头看天时,黑幕幽邃,群星绚丽,怅惘的女侠不禁喃喃道:" 唉,傻木头有爹爹帮衬,战事想必无甚大碍……只是那小混蛋……若我不在,也不知能否忍耐的住……
  离却未消离却恨,相思时复起相思,孽生缘,缘生切,除去天边明月,愁肠无人知。绝色美妇小手托腮,星眸中透出的光芒,直比天上的银河还要璀璨,面具下的俏脸也满含眷恋,倒不知她牵挂所言的哪个男子多些……
  第二天一早,尤八醒来却不见了自家兄弟,左右找时,发现黄蓉从一旁的树林走出,不禁奇道:" 兄弟,你这去作甚了?
  女侠自是去林间小解,怎能告知这浑人,随即编了个谎话,抱怨道:" 哥哥睡得倒死,小弟一人守了整晚,有些乏了,就寻处溪水洗面,清醒一番。"" 却是俺不对,若今日那俩厮鸟还让你我守夜,便交与哥哥了,兄弟好好休息就是。" 闻听此话,尤八不禁汗颜,连忙开口致歉,黄蓉挥手示意无妨。
  烈阳东起时,山中鸟鸣兽啼,过了片刻,方一勇以及其余人也尽皆醒来。众人生火造饭,忙碌了半个时辰,各自收拾好行装包裹,后又重新上路。
  从这时起,便由黄蓉当前领路,她盘算已定,引众人进入深山老林,魔教喽啰以及几个闲汉走得怨声载道,可方一勇却不疑有他。女侠本想趁着赶路,从此人嘴里套出情报,再料理这帮贼子,不料驼子口风甚紧,无奈下,只得带着他们西行,以期缓缓图之。
  当日午后,众人爬过一座山头,撞见一处峡谷,不由得停下脚步。原来此处三面峰石陡峭,如利剑般垂直入云,把整个峡谷一分为二,左右各有一个入口。
  众人再往前行,见周遭长满颓树怪木,诡状殊形,两个入口内更有白雾缭绕,看不清内里是何情形。谷前还有座石碑,碑上刻字皆是苗文,魔教一干人等不懂其意,方一勇便去询问黄蓉。
  先前翻山,黄蓉便知脚下之路不对,所遇树石皆暗含阴阳五行,想来应是有人在前方布阵。不过女诸葛是何人物,自小尽得黄药师真传,略一感应,发觉设阵者修为不及自己,当下毫不在意。
  听方一勇唤自己上前,她装作殷勤,往石碑一看,读道:" 碑上所言此间名为迷龙岭,还刻有八字,道分对错,生死由天!"众人闻言一惊,皆面露惧色,先前欺负尤八的两个汉子,更是被吓得小腿直颤。方一勇亦也有些慌张,可毕竟见过风浪,便收敛情绪,和颜悦色道:" 兄弟可曾来过此处?能否带我们过岭?"女侠正等他相求,听后心中一喜,不想刚欲答话,谷旁的林中却传来一阵怪笑,嗓音嘶哑如同冤鬼凄嚎,只听那人道:" 桀桀,方一勇,你这厮为何这般慢,让老子在此白等了一日!"转头看去,密林中转出一位女子,身着蓝色苗装,容资秀美,身段姣好。这女子虽逊色女侠三分,倒也能称得上国色天香,怎料众人望过去时,尽皆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她脖颈上还盘着个怪异侏儒,端的是面目丑陋,五官畸形,两条蛆虫般的手臂不时挥舞,抓着蓝衣苗女的头发,如同骑马时操缰控绳一般。
  这侏儒如此龌龊鄙陋,直让人替蓝衣苗女心生不平,恨不得把其揪下来,然后千刀万剐!怎料那女子虽面容憔悴,却显得俯首帖耳,似是甘愿让怪物骑乘自己,驮着他缓步朝众人走来。
  看着怪异的一男一女,黄蓉微微心惊,她怎会不认得这两人,正是桃根仙与蓝凤凰。早前跟踪柳三娘时,正好撞见这侏儒与玄冥四煞为难令狐冲,不想时至今日,竟在此地重逢。
  方一勇急跑两步,来到桃根仙身侧,抱拳行礼道:" 妖尊,非是小人耽搁,只因那黄蓉不知何时潜入湘地,以致神教在潭州事败,小人的队伍也被官军袭击,这才慢了些许,且请妖尊恕罪。"桃根仙本面带不悦,听后略有缓和,扯着蓝凤凰前行两步,轻蔑道:" 也罢,本尊便不追究了,教主她老人家让我在此等候,领尔等过这迷魂腐心阵,且随我来。"女侠方才还想借阵法之威,逼迫驼子告知魔教的通盘图谋,闻听此言,不禁心中一凛。她见桃根仙坏了自己的好事,一时间烦闷不已,看向丑陋侏儒时,星眸中也透出丝丝杀意!
  桃根仙满脸傲态,不知有人已惦记上自己,扯着蓝凤凰行走,进入左边的谷口。方一勇欣喜非常,连忙招呼众人跟上,黄蓉留在最后,看着右侧谷口沉吟不语。
  尤八见她不走,扛着包裹水囊来到一旁,好奇道:" 兄弟,怎地不进去?莫非怕了不成?放心,有哥哥在,勿需惊慌。"" 呵呵,无他,哥哥且随我来。" 女侠闻言转头,见尤八满脸懵然,星眸微转时,便有计从脑出。她应了一句,随即步入谷内,心中暗暗笑道:" 哼,且借这浑人之手,除去那桃根仙……"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1/31 00:51:10

第六十七章 再度重逢
  眼见自己即将受辱,女侠虽吓得花容失色,可星眸中并无慌乱,隐约还有寒芒一闪即逝。她勉力挣扎几下,却依旧瘫在帅椅上,像没了骨头般提不起劲来,好似软筋散当真发作," 倒是好胆,你不怕药效结束,我杀了你么?" 黄蓉见贼将卸甲完毕,强自装出镇定,冷声道:" 念在你曾屡立战功,若现在把解药奉上,姑奶奶便饶你一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子已举兵造反,还怕一死?倒是夫人你和我快活后,或许舍不得杀了末将呢,哈哈哈!"许花脸放声大笑,随即来到帅椅旁,欲把无力的女侠搂在怀中,不过似想起了甚么,转头向默不作声的副将道:" 刑老弟,待哥哥先拔头筹,便交予你享受,若有兴趣,咱哥俩也来个双龙出水,两洞开花!"" 不用,虽要反叛朝廷,可俺也敬重郭大侠与夫人,兄长请便。" 那副将虽朝着许花脸答话,却偷偷扫了眼女侠,而且在矮案之下,更绷腿收腰,摆出蓄势待发之态。不过似得了甚么信号,他缓缓松弛下来,使箸夹菜啖肉,倒酒自斟自饮。
  " 也罢,兄弟既然有心吃酒,哥哥便在一旁助你酒兴!" 花脸似是颇为忌惮此人,见他没有同流合污之意,倒也不敢勉强,低声嘀咕道:" 娘的,此时还模棱两可,且等占了潭州后,把你一并宰了……"随即他扯开棉衬,露出长满黑毛的熊躯罴膀,走到帅椅旁捏住黄蓉精致的下巴,得意道:" 夫人,莫怨我不讲旧情,只怪你这女诸葛一时疏忽,着了老子的道,不过且宽心,末将定多加怜惜,保教夫人欲仙欲死,哈哈!"也不知是真是假,女侠被吓得粉脸惨白,口不择言道:" 你也知我是女诸葛,怎能不留后手,此番我已引大军南下,再过半日便会抵达,到时定取你狗命!"那贼将听了,一张花脸先紧后松,又见女侠满含惊恐的神情,更被勾得邪火大动,淫笑道:" 夫人莫要诓我,但凡大军调动,必会通知周边郡县,可末将并未收到枢密公文,莫非……大军被夫人藏在身上?嘿嘿,且让老子寻上一寻!"话音未落,他便用双手撕扯,将黄蓉的衣袍连肩剥落,就连贴身的短兜都被一把拽下。霎时间,一对浑圆的肉奶连摇带晃,夹着香风跳将出来,颤颤巍巍好不诱人。
  女侠惊羞万分,却因药效发作无力遮挡,只得任由娇躯上半的美好暴漏,用星眸怒视着猖狂的淫贼。而那副将虽在吃吃喝喝,余光一直扫向此处,见得此景,不知是心中激愤,还是另有所图,把酒碗一撂起身而立,闷声闷气抱拳一礼,随即转身出账。
  " 兄长且继续享乐,俺尿遁去了!"副将甩袖而出,许花脸却置若罔闻,他哪见过这等极品美乳,淫眼都被炫得都晕了,惊叹道:" 入他娘,若论形状,夫人这对奶子倒是世间无双!且让老子感受一下,看看是否徒有其表!"这贼将猴急的把大手覆在其上,五指微一发力,便陷入奶肉中不见,犹如被吸进去一般。他只觉手中之物弹滑酥软,触感无比惊人,当下喜不自胜,使起蛮劲来连连把玩。
  黄蓉经受如此侵犯,俏脸微红,呼吸也渐渐急促,不过她紧咬贝齿,强逼自己不呻吟出声,更威胁道:" 花脸贼,莫要得意太早,就凭你手下几千人马,还能翻出何等风浪!"" 哈哈,若只有老子一人,哪敢妄自起兵!" 许花脸却不停手,狠狠蹂躏着女侠的双峰,眼见自己挤捏之下,乳尖竟有奶汁溢出,不禁喜道:" 娘的,老子从未见过肉桃喷汁,夫人当真是天生尤物,今晚有福矣!"这贼将肌肉绷紧,臂膀发力,长着黑毛的大手狠捏死揉,嘴上直呼痛快!在他发力下,饱满的乳球像是被挤烂的蜜桃,更顺着桃尖滴滴撒撒,不断涌流出芳香的汁液。此贼见状还不过瘾,又用手胡涂乱抹,弄得女侠胸前奶白一片,黏稠湿滑满是狼藉。
  " 你有甚么后援……啊……嗯……" 黄蓉被玩弄的娇喘嘘嘘,可听他说完后,眸中精芒一闪,赶忙开口追问。怎料那贼将似是不耐,臂膀狠一使劲,直把一对豪乳捏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俏立的红豆更是呲出一条奶线!惹得女侠刚说一半,小嘴登时再无言语,只发出一连串压抑的娇吟,无比撩人荡魄。
  " 娘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莫要扫兴,且等老子痛快过后,再慢慢告知你,嘿嘿!" 许花脸离得甚近,被奶汁喷了一脸,却浑不在意,反而神情越发亢奋。帅椅宽大,这贼子索性压在香软的女体上,张开大嘴,使着臭舌舔起双乳间的片片奶渍。
  似是知晓被淫贼沾污的命运不可避免,黄蓉不复先前的倔强,神情还透着一丝绝望,眸中泪水盈眶,一边轻扭一边哀求道:" 哈啊……事已至此,且告知我谁要与你一同举事……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嘿嘿,我怎舍得杀了夫人,待我肏完后便把你藏在营帐,白天老子领军厮杀,晚间在你身上征伐,且不潇洒快活!" 许花脸连吸带啃,嘴中含糊不清,对着无法动弹的黄蓉上下其手,美美亵玩起女体的各处美妙。
  待他吃够了奶汁,又伸手乱扯,顷刻间把女侠剥了个精光,随后捧起两条玉腿,急不可耐的探头看去,只一眼便赞叹不已,淫笑道:" 撕!好美的屄儿,竟这般粉嫩紧致!想来郭大侠忙于军务,冷落了夫人许久,末将不才,便替他老人家尽尽孝心,帮你松上一松!"黄蓉月事尚未结束,却已停止天葵,不过女子生理期敏感至极,经他如此撩拨,下体早已爱液泛滥。此时两片粉嫩的阴唇满带怯意,害臊般遮掩住了鲜红的花芯,那诱人的模样既像娇蕊含苞,又似玉蚌吞珠,险些让贼将看得痴傻了!
  女侠见他趴在腿间,贪婪注视着自己的私密处,俏脸上慌恐不改,眸中却透着万分羞恼,先前无力的小手竟微微抬起,几欲击在他天灵盖上,可不知为何,犹豫许久又缓缓垂落。
  花脸贼兴致颇高,探头探脑边赏边闻,不光吐气想把紧闭的花瓣吹开,还险些用嘴嗦嘬女侠的嫩屄。
  眼前玉体横陈,名器绝世,幽香沁肺时,怎能不淫火大动?只一阵他便忍耐不住,当即撑起身来解带脱裤,那急切不已的模样,也不知多想持屌去探穴中之妙!
  " 许花脸,我虽动弹不得,可咬舌的力道却有,你不说个明白,我就咬舌自尽!" 女侠见状,急忙哀声威胁,语气中满是决绝。不过话到一半她又顿了顿,粉脸上红霞升起,楚楚可怜道:" 若是你告知,奴家便……遂了你的意……"初始许花脸不为所动,可听到后来,贼眼中却射出了精光,登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尤其当黄蓉一改先前的横眉冷目,此时梨花带雨,渴求的神情似撒娇一般,使得他意乱神迷,不禁问道:" 哦?!此言当真?若是我说了,夫人愿与我一同销魂快活?"" 既回天乏术,奴家便认命了,只是好奇你们准备了多大阵仗。" 闻听此言,向来雍容端庄的女侠先轻点鸾首,而后像是转了性子,比青楼中的花魁般还风情万种。只见她柳眉魅挑,星眸半咪,皓齿微咬樱唇,无限娇羞道:" 你说嘛,若说得详细,不管现下还是以后,奴家便归你所有……"可能是对软筋散之效极为放心,认定今夜的交媾已成定局,亦或是闻听女侠往后愿委身自己,狂喜下没了防备。许花脸看着黄蓉展露的媚态,一时间如痴如醉,还未脱下衬裤,便急急扑在女侠身上,嘴中道:" 嘿嘿,夫人倒喜刨根问底,也罢,那老子便告知你。"" 第一路援军便是邵州守将李盖世,他与我同投神教,皆被封为天威将军,东方教主许诺,若是推翻宋廷,我二人还可为王,并能择两郡为封地,随神朝兴衰永不收回!"这贼将边说边行淫,重新欺负起玩之不够的豪乳,还连连使嘴啃咬,如同得了至宝一般,随即又用手扒下衬裤,露出一根粗壮的屌物,出言讥讽道:" 哼,此人却胆小如鼠,非等老子起兵才敢举旗呼应,力拔山兮气盖世,娘的,还盖个鸟世!" 骂将完,他眼中淫光一闪,猛挺胯臀,坚硬的龟冠便刺向两片半闭的花瓣。
  " 呀!嗯……"黄蓉听得聚精会神,哪知此贼这般猴急,一时间反应不及,根本阻止不了两人性器相接。所幸她屄紧穴窄,更兼花露溢涌湿滑无比,大半个龟头没入后,又从嫩径中一别而出。可即便如此,冒着热气的粗屌也朝上而去,从花瓣开始一路碾压,直直抵在女侠紧致的小腹。而且随着贼将猛挺,他丑陋鼓囊的卵袋也打在淋漓凤穴上,不光发出了淫荡不堪的撞击声,更使得两人的胯间尽被爱液沾湿。
  这突如其来的一插,险些让黄蓉失了魂,娇吟时似怨似怪道:" 你……好坏,奴家不依,还有……其二呢?"" 娘的,当真是绝世名器!竟破了老子这招潜龙出水!" 许花脸本欲趁黄蓉不备,一举拿下这婀娜尤物,怎料使出独门御女术,有生来第一次未能得手。他不禁惊叹不已,而后连连收臀突胯,挺着肉屌从穴口狠狠耕犁,嬉笑道:" 夫人,末将这命根子如何?嘿嘿,十次八次不敢妄言,五旬六度却不在话下!"女侠药效发作无法动弹,仍被淫贼折腾得香颤轻抖,蚁腰如过了电般痉挛不止,一时间奶浪滚滚,臀波荡荡。再瞧黄蓉时,只见她媚眼如丝,小嘴连连娇喘道:" 嗯……好……好大的活计……"宽大的帅椅上,粗鲁贼将挺胯厮磨,绝色女侠弓腰绷臀,若不是龟头不时从美腿中冒出,直以为两人正激烈行淫。在这军中发号施令之所,却听浪语频频,娇鸣不断,类似交媾的肉体撞击声响彻大帐,几乎传入外面集结的士卒耳中。
  有好几次,龟头都险些插入黄蓉体内,而她也似被撩拨得欲火焚身,再也吃不起这等折磨,不禁迫切道:" 啊……好舒服,你快告诉我其二为何,然后速速要了奴家……"" 嘿嘿,夫人如此放浪,也不知郭大侠多久没碰过你,不过老子喜欢!" 许花脸也忍耐不住,停下厮磨后,把硬如坚石的男根抵在穴口,嘴上道:" 还有苗地的阴鬃盛,此人有恩于苗王,神教已派人去游说,若是他也能起兵,到时湘、黔、岭东、岭南连成一片,郭大侠便如鸟儿般困死在襄阳,插翅难飞!"" 夫人莫慌,待郭大侠死后,老子便纳了你这俏寡妇!"许花脸说完,见黄蓉月眉微蹙,只当她得知丈夫再无活路,心中悲哀以至于此。不过绝色女侠彷徨的神情,正是所有淫贼的最爱,他怪叫一声,便欲挺胯狠肏猛干一番!
  " 啪!"本以为肉器相套,会发出悦耳的连接之音,怎料却听一声巨响,许花脸如被野牛撞击,整个人腾空转了几圈,随后摔在地上。转头再看黄蓉,已扯落帅椅上的兽皮,遮掩住凹凸有致的胴体,娇笑道:" 贼子!今晚倒真要让你快活快活!"那叛国贼将倒练过内力,被女侠含恨一掌击飞,虽然重伤吐血,却没当场毙命。他眼见黄蓉毫无软筋散骨的迹象,还步步向自己逼来,不禁惊慌失措,连忙想呼唤亲随入账护卫。
  就在此时,帐外号角齐鸣,兵戈作响,更有怒吼哀嚎声四起,许花脸听后一呆便落荒而逃。女侠此时衣衫不整,因而并未追赶,任由此贼奔出帐外,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那贼将逃至外面,眼见营中火光冲天,无数士卒厮杀在一起,一时间搞不清状况。呆愣之际,却听身旁响起一声厉喝,转头看去,刑副将已持刀跃起,黝黑的面庞满是杀意,夹着万钧之力向他斩来。
  " 花脸贼,老子忍你许久,且纳命来!"心惊胆裂又身受重伤,许花脸如何能躲?连惨嚎都未喊出一句,便被刑副将手起刀落,从肩处剁作两半!眼见贼子丧命,这黑脸汉子尚不解气,又持刀枭其首级,随后攥在手中,这才进账去会女侠。
  " 夫人,俺幸不辱命,已杀了此贼!" 大帐中,黄蓉已穿戴整齐,刑副将进来后,把手中头颅往地下一掷,恭敬的抱拳行礼。女侠闻言点头,刚欲开口,却见他拧眉不语,好似有话想说却难以启齿。
  " 刑老二,可对先前之事存有疑惑?" 女诸葛乃七窍玲珑之人,看副将的模样,知他心中所想,便柔声问询。
  果不其然,刑副将闷声点点头,不解道:" 夫人,俺暗中已派人把酒水调换,早前为何不直接抓这贼子,再用刑逼供就是,夫人也能少受些委屈。"" 你这榆木疙瘩,外放了几年怎地也不见长进,现还不如韩老虎聪明。" 闻听此言,黄蓉俏脸微红,随即轻摇鸾首,连连叹气。刑副将听女侠提到那莽撞人,似是被刺到痛处,不禁黑脸一僵,但仍带着不少疑惑。
  " 许花脸曾在襄阳为将,我知其品性,此人虽心术不正,极好投机取巧,可战阵上倒也并不畏死。他既敢起兵造反,想必已把身家性命压在魔教,即便你用尽酷刑,这贼子也不会吐露一字。现下局势紧迫,若在他身上耽误功夫,唯恐襄阳战局糜烂。"女侠无奈,只得给他解释一番,而后又道:" 倒是你为何不写书信,告知郭大侠他已生叛心,我夫妻也好早作应对。"" 帮主,并非俺不想写信通知,只是这贼子万分谨慎,派人把守潭州各个驿道关卡,而且天天设宴请俺,俺实是无法啊。" 刑副将叫苦不迭,随即把最近的发生之事,一一告知了女侠。
  原来刑副将乃丐帮七袋弟子,更是襄阳将领刑杀才之弟,此人精明强干,一心为国,只是不善言辞。郭靖甚喜他的性子,本欲调来麾下委以重任,可襄阳战将众多,军中已无职位;黄蓉得知此事,便私下去寻吕文德,托他运作一番,安插刑家老二来潭州任副指挥使。
  届时,许花脸已在潭州为将,黄蓉并非信不过他,只因潭州地属要冲,北接荆襄,南连两广,各地输往襄阳的物资军械皆从此北上,为保后路无忧而已。所谓智者虑远,见微知著,女诸葛先前如此筹谋,虽是无心之举,可如今再看,却有未雨绸缪之意。
  刑副将到得潭州后,觉察到主帅有异,追查一番,发现许花脸与魔教有所勾结,不过军职为副又怕打草惊蛇,便隐忍不发。花脸贼则忌惮他手握近半兵马,倒不敢拿他如何,便明示暗示,百般拉拢。刑副将借势假意归顺,虚与委蛇,暗地里却探访各级将校,欲趁此贼举事时反戈一击。
  " 恩,方才我已听此贼说了……魔教使得好毒的计……" 待他说完后,黄蓉沉吟良久,听帐外厮杀声减弱,而后问道:" 军中如何?追随许花脸起事的有多少?
  " 启禀夫人,将校士卒多无叛国之意,并不知许花脸的贼谋歹虑,只有他数百部曲死心塌地追随,我已持令牌召见各个都头虞侯,命他们率部围杀,想必此时已清理干净!" 刑副将闻言,便把出账后如何行事,一一向女侠交待。
  " 甚好,你倒极为果决,可知城内魔教分堂在何处?" 黄蓉俏脸一喜,忙询问城中情况,见刑副将点头称是,便吩咐道:" 刑老二,你且持令牌面见潭州知府,再派兵马抓捕此等鼠辈,另外明日整军置备,想来咱们还要往邵州一趟!"" 遵命,末将即刻就去,可是……" 刑副将虽抱拳领命,却面带难色,犹豫了一阵,才闷声道:" 潭州满共四千余人马,抓捕魔教党羽倒是够了,不过俺知夫人要去擒那李盖世,若强攻邵州,只怕……"" 无妨,襄阳此时只是水战,鞑子暂时无法渡江,城中步军五六万,整日空耗粮草,况且即便他们上岸,单单守城也用不了这么许多,与其如此,不如分兵围剿魔教。我走时留有书信,命你兄长领军五千南下,想必即日便到。"女诸葛怎会不知他是何意,把自己的布局告知,还眨了眨星眸,笑道:" 邵州之事不用强攻,你且附耳过来……"黄蓉把刑副将招来身旁,耳语片刻后,就看这位黑壮军将眼中一亮,更连声赞道:" 夫人妙计,夫人妙计,末将即刻便去准备纸笔!" 言罢,他便欲转身出账,却听女侠又吩咐道:" 再去给我备桶热水,另外你派人守住此帐,任何人不得入内。
  过了半个时辰,刑副将从帅帐急急而出,拿着墨迹未干的书信,招来两名斥候,吩咐几句就让他们连夜西行,然后亲自在帐外把守。与此同时帅帐之内,大桶热水也已备好,黄蓉解袍脱衫,跳入其中,梳洗着因被淫贼亵玩而略显脏乱的娇躯。
  也不知想到了甚么,洗到一半时,美妇喃喃自语道:" 甚么潜龙出水,尚不及阳儿随意一挺……哎呀……想那混小子作甚……"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子夜午时,四千余披甲执锐的步军分成数队,从城门入得潭州。不一会,城中便乱作一团,眼见火光冲天,耳听哭嚎怒骂,更有阵阵惨叫随风而传,飘入辕门之内。
  帐外留守的士卒闻声观景,不少人面露不忍,刑副将见状无奈,却不知怎生劝解。不想帐中飘出一句女音,豪迈又悦耳,只听她道:" 此等魔教邪徒,通敌叛国,欲引鞑虏毁我汉家河山,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诸位兄弟莫要心软。"略显铿锵的话语似有魔力,一众士卒尽皆忘了军营重地中,为何藏有女流之辈,而且待她说完后,张张年轻的脸庞又复平静,眼中也渐显激昂。
  眨眼间,两日已过,刑杀才领着大军赶至潭州,与同在军中却多年未见的兄弟相逢后,两人不胜唏嘘;与此同时,邵州守将李盖世,也被那封模仿许花脸字迹的书信诱来,受一番严刑拷打,交待了不少魔教暗堂的谋划。黄蓉当即运筹帷幄,命刑家兄弟各领一军,在潭州与邵州周边巡察,抓捕魔教的漏网之鱼。
  隔日晌午,黄蓉安坐帅帐,正处理军中事务,却听外面一阵喧嚣。过不多时,就见刑杀才掀帘而入,手中还拖着个半死不活的汉子,他将那人随意往地上一撂,急急抱拳道:" 夫人!俺老邢运气好,抓了个大的!"" 哦?" 黄蓉应了一声,依旧气定神闲,运笔如飞,把最后一字写完才抬起鸾首。见地上的汉子满脸惊恐,女侠柳眉微挑,问刑杀才道:" 在何处抓的?可曾审问过了?"" 启禀夫人,就在北面的官道,这帮厮鸟傻不拉叽,四五百人招摇过市,俺设伏一锅端了他们,缴获了十几车金银珠宝!" 刑杀才倒是实诚,说完交战经过,指了指那汉子,又略显遗憾道:" 不过乱军中,却让那贼首跑了,我见这人也是头目,便把他生擒于马下。方才回营时粗略问了一遍,说是甚么玄武副堂主,要去苗疆献礼。"听他说完后,黄蓉脑中急转,不自觉把许花脸透漏的消息,与今日之事联系在一起。女侠沉吟片刻,面色越发凝重,转头看向那慌恐的汉子,问道:" 你们可是要去万虫谷?且告知我此行由谁负责,是何相貌,若是说得详细,便饶你一命。"" 小人说!小人说!前些时日得教主圣令,命我等去万虫谷游说一个姓阴的苗人长老,具体行事,只有堂主一人知晓,小人也不曾听他说过。" 那汉子闻听尚有活路,便把所知一切全部吐了出来,又道:" 小人乃玄武堂副堂主,堂主名为方一勇,江湖绰号笑面龟,相貌倒是无法形容……不过却是个驼子……"女诸葛察言观色,知此人说得不假,心中便又计较开来。过的一阵,她对刑杀才点点头,示意把这汉子收监入狱,而后带上面具出了大帐,查看缴获的十几车金银珠宝。
  " 夫人,这些该如何处置?" 刑杀才在一旁相陪,拿不准黄蓉是何意思,等她全部查看完,这才发问。女侠摸遍车内的暗格隐屉,却没发现手书信件,便摆了摆手,随意道:" 此等不义之财,拿出小半赏予士卒,其余抵作军资。"刑杀才与黄蓉相处甚久,心知还有其他吩咐,领命后却没离去。女侠立在原地,沉吟片刻,又道:" 刑老大,我要往湘西一趟,你且在常德境外相候,若是十日后没有书信寄出,你便回军邵州,防备苗人反叛!"" 诺,末将遵命!" 闻听此言,刑杀才抱拳一礼,随即喝令部曲,把马车驾走。黄蓉看看天色,又步入帐中,坐于帅椅持笔飞书,也不知是写给何人。半柱香后,几骑驰骋,等奔出辕门,直往西南而去。
  隔天清晨,营中号角连鸣,金鼓作响,大军亦如前几日各自开拔,巡觅于诸条官道;而绝色女侠又化作黄九,御马向西而行,去替小龙女求蛊祈药,顺便也想埋葬心中那丝不伦的眷念……
  这日晌午,她进入常德府境内,因天气酷热,赶路又急,停在一座小镇中歇脚。此处已是汉苗混居之地,有不少苗族男子腰别短刀,手提猎物,来镇上与汉人交换油盐布匹。
  街边一处茶肆的二楼,女侠拣了张干净的桌椅,让小二上凉茶解暑,顺带观察此地的风土人情。喝到一半,却听梯边" 咚咚咚咚" 作响,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似是有七八人上楼。
  黄蓉并未在意,仍自饮自酌,更在脑中盘算起求蛊之事。怎料那伙人上了楼,落在最后的高大汉子瞧见她时,不禁喜于形色,高声叫道:" 咦!这不是黄九兄弟?许久不见,哥哥倒想你得紧,这些时日去哪发财了?"待看清了此人的相貌,女侠忍不住杀意狂涌,可见他几个同伴身着奇装异服,当中领头还是个驼子,只得起身抱拳道:" 尤兄,莫要调侃,小弟也……想哥哥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1/31 00:50:52

第六十六章 潭州琐事
  黄昏久过,夜色初来,天幕中黯淡无星,唯有一轮半月孤挂。江北大营五七里外,水草丰美,晚风徐徐,若是没那场惊天动地的比斗,倒是个解暑纳凉的好去处。
  场中交手的,一个乃青袍大汉,此人虎目圆睁,熊躯抖擞,下巴满是络腮短胡,正是魔教右使赵无哀。另一人是个枣裟喇嘛,年纪约在六旬左右,须眉皆灰,慈眉善目,倒是像一位得道高僧。
  两人皆武艺精堪,内力雄浑,一时间战的昏天暗地。过不多时,却见赵无哀渐渐落于下风,不想以此人修为之强,竟隐隐被老喇嘛压制。
  那喇嘛似是身怀龙象之力,出掌时无需蓄劲,便有破空之声,如同佛音轰隆沉响,直贯得人双耳发疼!魔教右使接此神力,再闻怪声,整个人难受不已,十招内只攻出三四次,不过因战意昂然,又兼年轻些许,自保倒是绰绰有余。
  战况渐烈,场中掌风如雷,拳速如电,交手一招便有气浪滚荡,使得十丈内草皮翻秃,露出了片片黄土。
  场外还有十数人打着火把,既有鞑子又有魔教,不过都退在一旁,生怕被卷进恐怖的劲风中。尤其是鞑子主帅查干,竟与中年儒生躲在百米开外,他哪见过这等比武,不禁问道:" 先生,你观之如何?国师可否获胜?"" ……军主且宽心,国师神功盖世,最不济也能与赵无哀斗个平手。" 孔章虽对武道一途不甚了解,却也能看出场中形势,当先回了一句,而后看了一阵,又道:" 不过依某所见,国师已占上风,想必四五十招内胜负即分。"" 哦?甚好甚好,等事后,本帅定要羞辱一番那……" 查干闻言双眼一亮,阔脸上喜形于色,更兴奋搓起手来,哪还有汗国重臣之威。不想他刚乐到一半,却见魔教右使招式一改,身形疾动,一对铁拳水泻般攻向喇嘛,几招内就挽回了劣势!
  " 撕!这赵家余孽竟如此凶悍,也不知国师能否……" 眼见此景,鞑子主帅倒吸一口凉气,似是替喇嘛担忧不已,不过他怎敢上前相助,便死死捏着拳头,口中喃喃不断。
  虽被赵无哀抢近急攻,可喇嘛并无慌乱,神情依旧淡然,只是掌中的风雷声越发震耳!又过了十多招,两人跃于空中硬碰硬了一次,便同时罢战,落地后跳出圈外各自站定。
  如此激战过后,喇嘛虽不气喘,却也面色微红。他缓平呼吸,随即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遥遥一拜,笑道:" 赵檀越这手长拳短打精妙非凡,老衲佩服,你我就当平手如何?"" 玉钵国师休要自谦,赵某尚有自知之明,此次却是我输了。" 方才交手时,魔教右使便知喇嘛功力深厚,尤强自己一线,此刻又见他给台阶下,索性大方的认输。
  不过赵无哀性子何等争强好胜,临末,又抱拳道:" 且等赵某九转冥玄法大成,到时再寻国师分个高下,还望不吝赐教。"" 哈哈哈,右使何必如此,小小切磋一场,莫坏了你我盟友的和气。" 眼见惊天动地比斗的结束,查干便领着孔章上前,闻听赵无哀有些不忿的言语,鞑子主帅眼中满是欢喜,嘴上却安慰不断。
  " 两位皆神功盖世,本帅万分钦佩!" 查干装作殷勤,执起赵无哀的手,又给喇嘛使了个眼色,笑道:" 现下已在营中设宴,以庆国师与右使驾临,两位,请吧?"名为玉钵的老喇嘛闻言点头,赵无哀也强装笑颜打着哈哈,随即众人返回江北大营,喝酒吃肉不再多述。盛宴结束后,魔教右使领着影二及一众堂主,对查干招呼了一声,便出帐而去。
  等他们走后,查干端着美酒行至下首处,对玉钵一礼,敬道:" 国师灭了赵无哀的威风,大涨汗国势气,查干先敬活佛一碗,聊表寸心。"" 云都赤何须多言,此乃老僧分内之事。" 玉钵摇头自谦,喝了一口碗中清水,并未多言。想藏地佛宗因气候恶劣,并不禁弟子食肉饮酒,可这喇嘛却似苦行僧一般,案上唯有几碟腌菜糌粑,倒是让人心生诧异。
  " 国师,交手时见你占得上风,若用全力能否拿下此人?" 几日来赵无哀对战事指手画脚,查干惧他身怀绝艺,敢怒不敢言,使得原本大好的形势急转直下,两艘旗舰也被击沉一艘。如今见到老喇嘛到来,鞑子主帅激动万分,如同盼到救星一般,接着问道:" 不知国师能待上多久?有您在侧,本帅便不用看那姓赵的脸色。"" 今日我与赵右使皆有所保留,此人武艺精堪,虽略输老僧一线,可若想毙了他,只恐我也会身受重伤。" 闻听此问,玉钵喇嘛沉吟一番,这才开口回答,而后又道:" 老僧在此盘桓几日,便要北上,这次身入汉地,一来是寻中原同门论经辩佛,以悟禅道,二来欲上终南山,了结我师兄身亡之事。"" 可惜本帅不能相陪左右,聆听活佛教诲……唉……" 老喇嘛说完后,查干大失所望,不禁长叹一声,一旁的孔章眼中一亮,却没做声。
  玉钵怎会不知查干心中所忧,微微一笑,便道:" 云都赤莫要这般,老僧分身无术,便把弟子留在此处,他龙象般若功已练至十层,并不惧那赵无哀,当能护你周全。"" 哦?甚好甚好,查干便多谢国师了。" 鞑子主帅本有些消沉,听完此话,登时喜上眉梢,不断鞠躬作揖。玉钵起身避礼,连称不敢,随即向外道:" 丹巴杰,且来拜见军主。"" 是,师父。"听帐外一声瓮声瓮气的回答,查干与孔章转头看去,见一个铁塔般的光头喇嘛钻了进来,险些被吓了一跳。此人怪眼圆睁,乱髯如戟,虎背熊腰,肌肉虬结,持着一根粗壮的铁杵,如同唐卡中的大威明王一般。
  " 师父!" 不过这黑凛凛的喇嘛进账后,对玉钵扣头便拜,显得十分尊敬,随后起身又对查干一鞠,闷声道:" 小僧丹巴杰,见过云都赤!"鞑子主帅见他如此威猛,心中更是狂喜,急忙道:" 上师不必多礼,先请安坐,想必尚未用饭,不知可吃荤腥么?"" 哈哈,师父因练功法这才茹素,小僧却百无禁忌,便把酒肉将来,越多越好!" 光头喇嘛闻言大笑,一时间声若洪钟,而后坐于玉钵下首,大手一拨,把案上的残酒剩羹扫到一边。
  查干见状,连忙招呼侍卫重新布菜,油汪汪的大块烤肉与马奶酒,流水般端了上来。丹巴杰也不废话,大手连捏带抓,嘴中鲸吞虎饮,像是饿死鬼投胎,直把鞑子主帅与中年儒生看的目瞪口呆。
  愣了一阵,鞑子主帅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玉钵,好奇道:" 先前不知国师修炼神功,乃本帅的不是,大汗曾赏赐我一只千年灵芝,便赠予国师赔罪。"玉钵闻言睁开双眼,却并未答话,而且不知为何,原本仁慈的面目竟多了一丝邪意。正在胡吃海喝的丹巴杰停下手,抹了抹油腻的大嘴,说了一句让查干猛然色变的话来,只听他道:" 灵芝倒不用,师父练得是以阴补阳之法,嘿嘿!军主今夜送个处子来便可。"数个时辰后,天幕深沉,月芒洒落辽阔的大江中,波涛滚滚如旧。随着夜色已深,喧嚣整日的大营终于静了下来,林立的帐篷间漆黑一片,偶有一队鞑子举着火把巡查。
  一处隐秘地,两个模糊的人影正窃窃私语,躲过巡逻的哨兵后,其中一人沉声道:" 玉钵明早便行,欲往终南山一趟,只留他徒弟丹巴杰在此。"另一人听完,似乎有些惊讶,声音徒高了一度,问道:" 哦?他去终南山作甚?莫非……"" 小点声,宿卫才刚过不久!" 先头说话那人见状,急忙喝止,随后又低声道: "那喇嘛具体为了何事,某也不知,不过想来应是与他师兄有关。"另一人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地上,便隐入黑暗中,只幽幽飘来一句话:" 多谢先生告知,这是你妻子的手书,且请宽心,待襄阳城破便让你阖家团聚。"剩下那人连忙把物件取在手里,盯着另一人消失的方向,过了许久才轻笑一声,莫名道:" 哼,暗堂不过耳尔,倒未察觉孔某以假乱真之计。"鞑子营地对面,魔教右使的帐篷已熄灭了灯烛,可在月光照射下,帐布上映着一个斜靠而坐的身影。过不多时,有一人悄悄来到帐边,正是影二,他筹措许久,才轻声道:" 右使,我来复命。"" 嗯,回来的倒快,打探了点甚么?" 赵无哀似是雅兴颇高,正在品酒小酌,也不出账相迎,只沉声发问。影二哪敢怠慢,连忙答道:" 启禀右使,方才听那书生说,玉钵明日便走,似是要替他师兄报仇。"" 哦?老秃驴修为虽高,想来也敌不过那人,况且他又不知终南山密道,如何去寻?" 赵无哀有些疑惑,自言自语了一阵,随即低骂道:" 也罢,倒怕他坏了教主之计,看来我也要北上一趟,娘地,才清净几日便又要奔波!"影二面色一紧,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立在原地呐呐不语。过了许久,赵无哀才想起手下还在帐前听命,便吩咐道:" 我走之后,此处战事便交予你了,且让鞑子再消耗些兵力,待宋廷覆灭后,神教也能少折损些人马。
  " 属下省得。" 影二抱拳领命,转身欲走,哪知才迈了一步,便听帐中又问道:" 对了,南方之事如何了?"" 启禀右使,随时便能举事!玄武堂堂主方一勇也启程,前往苗地游说阴鬃盛。" 暗堂堂主站定,转身向帐中回复,阴沉的脸上满是自信。魔教右使见手下如此得力,倒不吝夸奖,又吩咐几句,便让他下去休息。
  待影二走后,赵无哀这才从帐中而出,他望着江对岸模糊的巨城,不禁狂笑道:" 半月之后,此处当变作一片废墟!皇兄,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光明右使得意之际,却不知聪明绝顶的女诸葛也已南下,不光破坏了魔教密谋已久的诡计,还让他心中隐藏的野望成为了泡影。而青袍大汉北上之行,虽目的达成,自己也险些身死异乡……
  月隐日升,天边朝霞绚烂,白云染火,犹如烧着了一般。荆湖南路某处深山中,林绿花彩,鸟歌兽鸣,更有数条小涧潺潺而流,一片生机勃勃的盛夏之景。
  乡野之人多早起,鸡鸣之后便作活,蜿蜒的小径中,一位樵夫缓缓而行,看那架势,应是要劈些柴火养家糊口。山路坎坷,这壮年的汉子走到目的地时,已然气喘嘘嘘,满头大汗。
  见天色尚早,樵夫便把斧头仍在地下,想去离此不远的瀑布取些水来,已解口渴之急。不想还未到水雾漫天之地,就见一匹骏马拴在大石前,周边还铺着些许衣物以及一个包裹,登时莫名道:" 咦,莫非有人在此洗浴?倒是挑了个好去处。"乡人淳朴,樵夫并无偷盗之念,不过眼见衣物是男子长袍,心中也没多想,索性钻入瀑布旁的矮林中,打算悄悄取水走人。待他把水囊灌满,禁不住朝深潭中看去,怎料只一眼便如呆鹅楞在当场,嘴中喃喃道:" 撕!俺的娘诶!"顺着樵夫的视线看去,瀑布下正有一女戏水,时而深潜,时而遨游,犹如一条娇美的银鱼,把平静的潭水搅得涟漪四起。过不多时,女子钻出水面,鸾首一扬,把湿透的青丝甩于脑后,两颗饱满的乳球没了遮掩,诱人的弹摇了一阵,便像熟透的雪桃一般,半漂半浮在水中。
  如此春景世间难寻,樵夫顿觉口干舌燥,似是都忘了怎么眨眼,直盯着碧潭目不转睛。待看清了女子的容貌,更是鼻血缓流,可他却浑然不知,整个人几乎痴傻!
  只见那女子星眸透彩,月眉弄娆,沾湿的素颜倾城绝代,既有成熟妇人的妩媚风情,又隐隐透着花样少女的娇憨,倒是不知芳龄几许;羞藏在潭中娇躯更是窈窕有致,雪颈直长如鹅,锁骨精致似琵;腰肢与美腿虽隐于水下,遗憾无法全观,不过思量一番,必是盈盈堪握与圆润光滑之态。
  " 这等白花花,细嫩嫩的身子,想来比那李寡妇还要好上数倍,要是压在炕上,嘿嘿……" 所谓色从心起,欲由胆生,樵夫虽老实憨厚,雄性的本能却让他意淫不断。
  这汉子家境贫寒,年近四旬还尚未婚娶,又看了一阵,不禁喃喃道:" 俺要多攒些钱,到时也娶个这模样的婆娘,让她给俺生几个娃儿,嗯,用酸秀才的话叫甚么,甚么男耕女织,管球他呢,反正美死了!"脑中痴想的情景使得樵夫眉开眼笑,不料潭内接下来发生之事,更让他口淌涎水,裤裆也撑出了帐篷模样。原来那女子擦拭起滑腻的肌肤,藕臂不时香动,玉肩连连轻耸,一对肉峰随波荡漾,直让人担心会不会沉于潭底!
  这傻汉子何曾见过如此香艳之景,不禁死死捏住水囊,好似把那对漂浮的大奶攥在手中,刚灌满的潭水被他挤了个精光。
  摩挲间尽露娇态,捧水时更显妖娆,正在沐浴的女子既像芙蓉出水,又似海棠花开。樵夫看着那具婀娜有致的肉体,只觉传言中的西施,貂蝉也不过如此,不禁陷入臆念不可自拔,种种错觉也随之而生,说来倒也可笑,他曾听闻不少奇事怪谈,而乡野之人也多迷信,见潭中女子如此美艳,直当做是私自下界的仙子,而自己正是那艳福不浅的董孝郎。这汉子越看越入迷,心中更坚定自己所想,暗道:" 山中潭溪甚多,仙子为何独独来此入浴,莫不是知晓俺日日在此劈柴?想来老天见俺一生良善,于心不忍,便赐俺一桩姻缘。"念及此,樵夫便欲跳入潭中,不过转念一想,又怕自己把天赐的婆娘吓没了,可他记得说书人曾言,仙女洗完澡后便会化鹤远遁,一时间又急又慌,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时,无意中瞧见铺在石头上的衣袍,傻汉子脑中灵光一闪,暗道:" 对了,若把她霓裳给藏起,光着身子便飞不走了!"樵夫得意洋洋,暗觉自己聪明非凡,当即从林中钻出,小心翼翼的摸到石头前。他刚欲偷藏衣袍,想困住潭中仙女,却听两声细微的弹指声响起,随后又有劲风袭来!
  " 啪啪!"樵夫不会武功,怎能反应过来,直被两颗小石子撞在穴道上,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见欲行之事败露,知自己得罪了神仙,不禁害怕性命不保,又听身后传来哗哗的踩水声,整个人虽已僵直,仍吓得不停抖动。
  所幸点穴只封住了樵夫躯干四肢,他嘴中仍能发声,便急急求道:" 仙姑饶命,俺痴心妄想,以后再也不敢了,且绕过小人吧。"怎料叫嚷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答话,唯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似是穿兜套袍之声。樵夫心中既慌恐又好奇,便用眼角余光向后看去,隐约见一条白嫩似藕的软臂伸来,提起了一件薄裤。他还欲再看,耳边一声婉转如莺的轻喝响起,登时吓得闭上双眼,只听道:" 哼!倒是胆大!莫非以为姑奶奶不敢把你招子废了?"过了许久,想是女子已穿戴整齐,虽没出手惩治偷自己衣袍的汉子,却娇声问道:" 你是何人?到此作甚?"" 小人乃附近乡民,平素以砍柴为生,今日鬼迷心窍,冒犯了仙姑,望您老人家饶俺一命。" 樵夫闻听此言,慌忙张口回答,心惧之下倒也老实,一股脑的全吐出来。
  也不知是那女子不信,还是不屑理睬,过了良久,樵夫也没听身后有动静传来。他以为是仙姑怒气难消,刚想再开口讨饶,却听身侧骏骥嘶鸣,啼声作响,就有一骑飞驰而去。
  待奔出十余步后,骑手勒停骏马,转头回望,却把樵夫看傻了眼!原来方才潭中的绝色佳人,竟变成一个尖嘴猴腮的黄脸汉子,此时正端坐在马背,眼含莫名笑意。
  " 望你好自为之……"黄脸汉子摇摇头,双指微弹,又是两声劲风响起,随即便扬鞭而去。樵夫穴道一解,整个人摊到在地,看着骏马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道:" 俺的娘诶,这是仙女还是妖魔……不行,俺且去寺里上柱香,以保平安。"逃过一劫的樵夫不知,潭中沐浴的女子非仙非魔,正是闻名天下的女诸葛,只因带了人皮面具才把他吓成这样。想黄蓉醉酒下与周阳行了母子禁事,无颜再与丈夫爱子相处,留了封书信于房内,在凌晨时便南逃潭州。
  一路上,每每想起凤仪轩里的情景,黄蓉万般悔恨的同时,也有几分浇之不熄的满足。虽知与爱子乱伦乃是滔天大罪,可美妇毕竟正处如狼似虎的年纪,经过一整天激烈甘甜的交媾,彻底缓解了空闺已久的怨念;而且灵肉相搏时的酣畅淋漓,如烙印加身般无法磨灭,不然女侠也不会身心皆醉,在后来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彻底雌伏在荒唐子强壮的体魄下。
  可是黄蓉也怕怀上孽种,毕竟高潮迭起下,周阳不知内射了自己多少次,所幸出发后便来了月事,乱作一团的芳心这才稍安。
  战事险恶,刻不容缓,何况小龙女的病情也无法耽搁,女侠心知不能再继续纠结,便打算先解决燃眉之急,其他事等取蛊后再细细思量。如此下,她强自保持清醒,更风驰电掣,五日间便赶到荆湖南路。
  今早来到此山中,黄蓉见有瀑布深潭,不禁想起在甘泉山与周阳养伤避敌的时光,芳心内羞愁又起。不过接连几日匆匆赶路,此刻已人困马乏,女侠便欲入水梳洗一番,怎料却碰见了把她当成仙女下凡的樵夫。
  女诸葛何等聪明,脑中略微一转,就猜到樵夫所想,直气得哭笑不得。虽不能因这等荒谬事坏了此人小命,可女侠顽皮不减当年,便换上人皮面具吓唬这傻汉子,以惩他窥视自己入浴之罪。待小小插曲过后,黄蓉又变作黄九,随即策马扬鞭,不紧不慢的向南而去。
  第二天傍晚,黄蓉终于赶到潭州城,不过并未去寻此城守将,而在城内转悠起来。此时正值饭点,酒肆食舍尽皆开放,肴香酒气源源飘荡,伴随着推杯换盏之声,使得人山人海的街巷更是热闹非凡。不过女侠溜达一阵,星眸里却多了几分忧虑,原来她见不少奇装异服者擦肩而过,心知都是魔教喽啰。
  " 想来魔教已准备妥当,近日便要起事,可如此明目张胆,许花脸怎会察觉不到?莫非……" 黄蓉寻了个转角处停步,装作买尝小吃的模样,看着隐于人潮里的魔教教众,心中万般不解。
  潭州守将女侠也见过,曾随郭靖在襄阳血战,斩将夺旗,屡立军功,这才被提拔成指挥使。此人原先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汉子,可如今都已兵临城下,反应竟然还般迟钝,想必其中定然有鬼。
  " 也罢,且去见见他,只要军心不乱,事态便仍有转机……" 事态紧急,她也知不容多想,随即牵马缓行,往城外的军营而去。
  黄蓉持有丈夫的令牌,到了营外与守卫展示后,一路畅通无阻,直入军中大帐内。帐内空无一人,她等了一阵,忽听外面金革作响,脚步杂乱,更有无数火把围拢而来。女侠见状倒不慌张,只静坐于帐中,想瞧瞧到底生出了何等变故,是否真如她所虑一般。
  不多时,两个顶盔贯甲的军将掀帘而入,当先一人身材魁梧,相貌倒也威严,只是脸上有数道伤疤,显得狰狞可怖;另一人落后几步,料想应是副将,体壮肤黑,一进来便盯着黄蓉目不转睛,不知在看些甚么。
  " 哼,便是你这厮鸟,听闻你从襄阳而来,寻本将有何事?" 脸有伤疤的军将进来后,见那瘦小汉子既不起身又不行礼,似是有些动怒,口气极为不善。副将听他说完,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也不知是在针对女侠,还是另有目标。
  " 呵呵,许花脸,许久不见,脾气倒是见长。" 打量了他们一阵,黄蓉轻笑数声,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绝色容颜。
  " 啊!夫人!你怎会……" 见瘦小汉子突然变成了女侠,许姓军将被吓得惊慌失措,下意识抓牢了腰间钢刀,几欲抽刀而上。不过发觉黄蓉孤身一人,他眼中淫光一闪,又松开刀柄,恭敬道:" 末将不知夫人到此,且请恕罪。"那位黑壮的副将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只闷闷抱拳行礼,而后退在一旁。黄蓉隐晦一瞄,当即站起身来,把令牌拍在案上,指着许姓军将喝道:" 许花脸,襄阳战况危急,莫要与我废话。我且问你,早就用书信通知你潭州临危,为何城中还有无数魔教喽啰?"" 郭夫人息怒,此事许某已准备妥当,本欲今晚便把这些贼子尽数捕拿,怎料听有襄阳来客,所以暂未行动。" 花脸军将闻言苦笑,连忙张嘴解释,神情倒也真挚,只是眼内的淫光越发清晰。
  想女诸葛聪明绝顶,才智过人,若是换在往常,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包藏祸心,可不知为何竟视而不见,还转头看了看帐布映射的无数火光,恍然大悟道:" 哦,此事当真?起先还以为你造反,才让士卒包围大帐,原来是在调动兵马,倒是我错怪你了。"" 正是正是!夫人安坐,许某为你接风洗尘,咱们边吃边聊,你多谋善虑,且听听末将之策有何纰漏。" 花脸军将闻言大喜,忙把女侠让于正中帅椅,与副将在下首相陪,还向帐外高呼道:" 来人,速速设宴,对了!把我藏的那坛好酒也搬来!"黄蓉也不推辞,径直走向帅座,不过似是有些疲惫,坐定便把娇躯软靠在椅背上,还拢了拢微乱的鬓间青丝,含娇带弱道:" 好,这几日马不停蹄,一直未能吃上热汤热饭,倒也有些饿了。"女侠不经意间留露出的娆态,馋得许花脸贼眼瞪大,此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喉结翻动几下,勉强说了几句插科打诨的玩笑话。那位黑壮的副将却不言语,腰杆挺直肃然安坐,不时看着案上的令牌,神情极为冷冽。
  似是早有准备,不到片刻,军卒们便把酒菜布好,更在帐外架鼎烹羊。许军将起身上前,亲自给黄蓉斟酒,而后举碗道:" 夫人,许久不见郭大侠与你,末将甚是挂怀,便敬上一碗,已庆重逢之喜。
  说完后,此人一饮而尽,黄蓉不疑有他,也跟着轻缀了小半。哪知未等她把碗放下,许军将便把铁盔一摘,大笑道:" 哈哈,这酒里有软筋散,亏得夫人妄称女诸葛,竟中了老子的计!"" 你!许花脸,你要作甚!" 黄蓉闻言一惊,方要挣扎起身,不料似是药效已生,又摇摇倒在帅凳上。
  " 嘿嘿,郭夫人,早在襄阳就想尝尝你的味道,本以为调到潭州后再无机会,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偏自来。" 看着浑身无力的绝色女侠,花脸贼将一便解带褪甲,一边缓缓而上,淫声道:" 老子今夜不光要随神教起事,还要在你身上好好发泄一下,倒不知闻名江湖的女侠,在床上经不经得住折腾!哈哈哈!"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1/31 00:50:41

第六十五章 母子纵情
  未时已过,红日甚烈,大江上两只舰队仿佛不知疲倦,一如晌午那般捉对厮杀!城围之上,十数位将领拥着两人立在墙垛处,目不转睛盯着江中水战,正是郭靖与吕文德。
  战事如此惨烈,众人的神情却十分轻松,似是战局已向宋军倾斜,即刻便会取胜一般。尤其是北侠,面露恍惚,双眼也并无聚焦,不知在想着何事。
  原来郭靖中午本想回府陪爱妻用饭,一来商讨南行之事,二来也想弥补近日让她独守空房的愧疚,谁知黄蓉竟不在家中。北侠无奈便去驿馆相寻,却听岳父说自家闺女并未到此,正要往丐帮分舵时却碰到吕文德,就被担忧战事的知府拉来此间。
  " 蓉儿此时在作甚?先前说这几日便要动身,不知是否准备妥当……还有阳儿那混小子,一天一夜都未归家,究竟躲到了何处?" 眺望江中战事,郭靖的思绪却飘到了远方,不光担忧爱妻南行求蛊,还放心不下一直未露面的逆子。
  北侠惆怅时,忽听岸边鼓声雷动,数万士卒齐声欢呼,就连吕文德与诸位将领也开怀大笑。他抬眼一看,见绞杀在一起的舰队分出了胜负,鞑子那艘千疮百孔的旗舰侧翻在江浪中,终于被南宋水军击沉!
  见水战大获全胜,郭靖顿时忘了心中所虑,忙与众人一起下城,准备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可北侠不知,他先前担心的两人已犯下了弥天大罪,行了母子间最为禁忌之事,此时还欲一错到底。
  回到凤仪轩外,顺着贴花窗桕看去,只见檀香小案间古琴弦静,雕花妆奁上铜镜映光,素墙挂画,梨桌按笔,好一处女儿家的温柔乡。
  这花魁的居所精致幽雅,但若进入轩内,却有一股浓烈的淫靡扑鼻而来,还能听闻阵阵回味无穷的喘息。小榻上更是春意无边,两条赤裸的肉虫叠错在一起,虽并未继续交媾,但火热的性器仍紧紧相连。
  看此情形,便知方才那场不伦的灵肉相搏,激烈程度丝毫不下于江中水战,而当事人也与两条舰队一般,暂时分出了胜负。不过先胜一局的精壮男躯已缓过劲来,此时正蠢蠢欲动,而尚在余波中的绝色女侠,浑不知自己今日还将几度登极。
  歇了片刻,荒唐子体力尽复,压在香汗淋漓的女体上,品味着方才无比畅爽的滋味。他只觉这清倌儿容貌虽逊色三分,可身段却与熟悉的美妇不相上下,而容纳自己男根的湿滑紧穴,更是千年难遇的绝世名器。
  扮作清倌儿的女侠星眸紧闭,娇躯微微颤抖,红若彤云的俏脸上妩媚慵懒,又透着些许哀伤。虽然尚未从余波中褪去,美妇却渐渐回过神来,想到已被那混小子内射,惶恐时又夹杂着无尽的悔恨与懊恼,禁不住责怪自己一时心软,铸成大错,与爱子做下这等罪孽乱伦之事,悲与怒涌入心房时,顺着眼角流下两行玉泪。
  酒醉的青年已被欲火冲昏了头脑,哪知身下人便是朝思暮想的尤物,看着那具完美惊人的肉体,口中涎水不断滴落!忍耐不住时,他抽出了依然坚挺的男根,把女体翻过身来,打算借此良机好好过瘾一番,把所会的房术全使在这清倌儿身上。
  " 嗯……" 巨型肉屌猛然间拔离,海量的精液如开了闸般,从绝世名器内汹涌而出,抽离的美妙与泄精的畅意,让女侠紧致的肚皮痉挛收伏,一声压抑的呻吟也从榻间传出。
  " 缓好了吧?且让小爷再与你销魂一番!" 看着风穴淌精的淫景,荒唐子更是忍耐不住,怪嚎一声急急压了过去,却没发觉清倌儿神情有异,眼中满是羞愤之色,纤纤小手也抬了起来!
  " 啪!" 未等猴急的青年贴近,小手便狠狠扇在他脸上,耳光声清脆无比,饱含了人妻的悲哀。周阳一时间懵在当场,想不通方才还投怀送抱的清倌儿,现下为何变成了贞洁烈女。
  " 你……你混蛋!不要再碰我……" 浑身力气化作一记耳光后,黄蓉顷刻又软倒在榻上,不顾浑身的美妙尽皆外露,只用含泪的星眸怒视着周阳。事已至此,美妇也不敢再点破自己的身份,只盼这一掌能让爱子清醒过来,结束这场让她羞耻懊悔的乱伦。
  倘若换作平时,周阳挨了这一下后,定会认出眼前之人是谁,可现下此子脑中混沌一片,只想发泄旺盛的淫火,哪怕女侠此时撕下面具,相反会令他更加疯狂!
  " 我亲娘都未曾如此!你这小贱人竟敢打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且看小爷如何收拾你!" 愣了片刻,周阳眼中的血丝更显,怒吼一声扑了过去,贴着黄蓉的玉背侧躺,随即托起一条美腿,把粗壮巨屌抵在淌精的花穴上。
  原以为先前的耳光能让爱子收敛,怎料却惹得他狂性大发,美妇惊慌失措下,不禁想滚下小榻躲避。可气力用尽又余波未平,哪能挣脱得了,登时被失了理智的青年连拉带拽,摆成这侧卧双佛的羞耻姿势。
  " 阳儿!不要……啊……嗯……" 见乱伦之事即将重演,黄蓉只得开口讨饶,可还未求到一半,巨硕的肉器便狠狠肏入嫩屄内。一瞬间,女侠带泪的星眸便已失神,娇躯也猛震几下,樱唇中的言语戛然而止,变成了一连串似快活似哀伤的娇啼。
  有花露与精液的双重润滑,再加上荒唐子死命发力,凶悍巨枪再会花中名器时,端地一路畅通无阻。却见玉蚌口的奇景又现,春水四溅,浊液横飞,两人的性器紧连处满是狼藉,还未干涸的旧迹上再添片片新污。
  周阳已两度出精,再无先前那般小心翼翼,胯根如上了机关般连连猛挺,在香软娇躯上宣泄着无边淫威!而美妇被爱子如此的肏弄,渐渐忘了心中的哀伤,雪臀不由自主的朝后撅起,夹紧了深埋在体内的阳具。
  " 啊……嗯……阳儿你……轻些……" 臀胯激撞,香汗挥洒,被逼无奈的交媾只持续了一阵,哀怨却敏感的女侠便几近泄身。绝代尤物眼光迷离,神情妩媚,扭动的越发急切,撩人的呻吟也渐渐高昂。
  " 哼哼,小爷便轻些!" 不想荒唐子听完后竟停止抽插,把巨屌从肉屄中拔离,只留龟头嵌在其内,还淫笑道:" 美人儿,方才那般不情愿,小爷便遂了你的意,看你能否忍耐的住!"" 混小子……你!" 见周阳如此戏弄自己,黄蓉登时羞气至极,心中酸楚一涌,几欲哭出声来。可在爱子戏谑的眼神下,美妇无奈咬了咬贝齿,紧闭星眸强行忍泪,趴在榻间不去理睬。
  毕竟即将高潮,却被硬生生打断,只僵持一阵,浑身的不适让黄蓉渐渐生出渴望,竟想求爱子继续挺动,带领自己体验先前的酣畅淋漓,但人妻美妇自持身份,心中还有几丝挣扎,如何能把这羞耻的言语说出。
  此时此刻,荒唐子也觉男根胀疼难忍,可有心降服这匹烈马,便用龟头浅浅插弄,更满含嘲弄道:" 若你开口相求,说不得小爷大发慈悲,助你一臂之力!"" 啊……你……混蛋……嗯……" 巨硕的棒端轻微一搅,黄蓉便有些按捺不住,只感花径中瘙痒无比,极度的空虚也滋生在四肢百骸。理智与欲望交锋时,美妇干旱已久的肉体却遵循本能,颤抖的雪臀悄悄向后撅起,想把硬邦邦的阳物重新吞入穴中。
  周阳见状淫笑连连,却也并未躲避,任由身前的清倌儿乱动,大手把玩起溢奶的桃乳;当紧穴把巨屌吞到一半,瘙痒与空虚顿时消失,尚在煎熬的黄蓉也被惊醒,俏脸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
  美妇刚想收臀吐屌,却被荒唐子死死按住,就在进退不得时,迎来一记直达幽宫的捣插,险些让她香魂消散!
  " 啊!阳儿……好满……"随着整个花径再次被填满,充实的美妙如潮,剧烈的快感胜浪,美妇心中虽无比幽怨,可经春雨滋润的身子却十分诚实,浑身的媚肉尽皆欢愉起来,顷刻间扭动蛮腰,香摆丰臀,情难自控的娇啼出声。
  荒唐子这次插入后,并未像先前一般拔出,反而把阳具埋在女侠体内,淌着涎水道:" 如何?只需点点头我便助你快活!不然小爷多的是时间跟你耗着!"再次品尝到整根巨屌的威力,身心皆醉的美妇哪还舍得让爱子拔出,脑中的煎熬立刻消散,只想尽快体验到绝顶春潮!久未行房的美妇再也压抑不住自身的欲望,玉泪虽依旧流淌,却哀羞回瞪爱子一眼,随即轻点鸾首,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嗯……"见此女终被自己降服,荒唐子心中无比自豪,再看她幽怨的神情像及了黄蓉,不禁被勾得欲火直窜,他本也忍耐不住,立即提枪上马狂肏起来。
  只见他右臂勾着鹅颈,把两只豪乳挤得奶汁溢流,左手时而拨弄精巧花蒂,时而骚弄小小香脐;而那根驴鞭般的淫物也毫不示弱,在浪水泛滥的紧穴中大开大合,猛然捣入又全部拔出,拉出一波波幽香的蜜液!
  女侠此时已忘却了一切,全情投入进这场罪孽乱伦的交媾,雪臀随着抽插的节奏前后撅翘,恨不得镶在爱子胯间。先前被托扶的美腿虽没了支撑,却依旧高高抬起,青葱般的脚趾时绷时松,显示着主人此时有多么快乐。
  " 啪啪啪啪啪啪啪!"静了一阵的凤仪轩内,又响起了激烈的肉体碰撞声,险些盖过了城中军民庆贺胜利的欢呼。从外经过的清倌儿尽皆面露异色,其中一个似是与妍蓉交好,本欲探窗查看,却被同伴拉走。
  " 啊!!!!来了!!!"一声撩人的娇啼响起,绝色美妇终于如愿以偿,再次体验到泄身之妙!鸾首急扬时,玉泪含怨,香汗承喜,鲜花般的肉体呈现嫣红,滚圆的肥臀死命后撅,幽洁的玉宫涌出了琼浆玉液,粉砌壁肉也颤动连连,吸嗦起侵入其中的巨物。
  " 撕,差些把小爷吸出精来!" 奥妙神奇的滋味再次袭来,也让周阳把持不住,急忙把肉器拔出,这才忍下了腰间的酥麻。
  泄身后,黄蓉浑身暖暖热热,再无半分力气,香汗淋漓的娇躯轻靠在爱子怀中,一副云雨过后的慵懒模样。周阳也未继续捣插,亵玩着女侠各个美妙之处,如孩童寻到了玩具般,对这具凹凸有致的肉体爱不释手。
  春宵一刻值千金,周阳也知此理,歇了一阵,便把瘫软的娇躯抱起,让清倌儿骑在自己胯间。尚存三分哀羞的美妇察觉异动,刚想出声阻止,可随着爱子向上一挺,又从小嘴中发出阵阵勾魂的春吟。
  荒唐子扶腰捏臀,胯根上下耸动,粗壮的肉器横冲直撞,把紧窄风穴越扩越开。此时女侠尚未从极乐消退,娇躯酥麻无力,怎经得起他如此折腾,不禁讨饶道:" 嗯……你轻些……啊……别那么……狠……"" 哈哈哈!美人儿!且看小爷的厉害!" 周阳听完更是兴起,怪叫一句后,挺动的速度越发迅猛,一根巨屌冲,撞,捣,插,带着无边的欲念,直要把怀中的女体彻底扎穿。
  " 啊……混……小子……慢些……" 美妇止不住颤抖,如同坐在急行的马车中颠簸起伏,也不顾满头青丝飞舞,一边浪声娇啼,一边把藕臂搭在爱子肩膀,堪堪把持住了平衡。
  可周阳心坏,怎能让这忤逆自己的清倌儿好过,竟然把黄蓉高高举起,使得两人的性器完全脱离,随即蹲在榻上,双手狠压的同时,猛然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杆。
  电光火石间,母子俩相距三尺的臀胯先撞后响!直直反弹了数次,这才变得严丝合缝。而荒唐子的巨屌精准且粗暴,夹着万斤之力轰进下坠的风穴里,紫黑色的龟头如同破城巨槌,摧毁了城墙般的褶褶嫩肉,直直叩入幽关内!
  " 啊啊啊啊啊啊!!!"黄蓉仿佛经历了一场开天辟地的崩裂,花径与小腹里满是爆炸后的灼热,快感巨浪般接踵而至,使得她迈进了从未体验过的绝顶高潮!人妻美妇亢啼着,抽搐着,泪水未干的星眸翻起眼白,微张的小嘴里也淌出香津,整个人如同抽去筋骨,丢了魂魄,彻底摊在荒唐子怀中。
  周阳也在享受风穴中的百般奇妙,刚被撞垮的万层肉褶又围了上来,拼命的嗦嘬含裹起屌身,还有一阵阵甘美的阴精,不断浇洒在杵进幽宫的龟头。只享受片刻,他也忍耐不住,将怀中女体又压在榻上,狠狠捣插几下,便狂叫道:" 你这女子真是吸精之体,且再吃小爷一射!"" 嗯……不要……好烫……阳……儿……" 黄蓉身处高潮之境,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巨屌开始在体内伸缩,才反应过来,可为时已晚,龟头已开始在幽宫中肆意喷射。
  荒唐子腰间抖动,胯根连耸,在女侠体内注入了八九波精液,这才趴在颤抖娇躯上大口喘气。一波波滚烫的男精冲击着宫壁,使得美妇香颤着,娇扭着,遵循着雌性受孕的本能,八爪鱼般紧搂着爱子。
  再次授精之后,母子两人尽皆倒在满布污垢的榻上,一个沉浸在极乐之中,一个享受着名器的奇妙滋味。可看荒唐子眼中淫光不减,埋在女体的巨屌坚硬如初,便知这场乱伦大戏离结束还早!
  申时已过,随着不少沉迷酒色的男子登门,冷清的藏香阁也热闹起来,大厅中虽未坐满,却也是琴声缭绕,喧嚣阵阵。
  老鸨见今日生意兴隆,不禁眉开眼笑,高兴之际,却被人拉在一旁,正是那位与妍蓉交好的姑娘。原来这清倌儿听凤仪轩里传出的动静,猜到自家姐妹已然失身,可不知妍蓉是否自愿,情急下便来寻老鸨求助。
  闻听此言,老鸨哪还能笑得出来,忙唤过小门子相询细问,青衣小厮怎敢不说,一五一十全部道出,却隐瞒了私收银两之事。听闻昨夜挨打的年轻汉子又来相扰,还占了阁中头牌的身子,老鸨火冒三丈,急急领着两人上了二楼。
  气势汹汹来到凤仪轩前,刚要入内兴师问罪,却听里面传出一声男子的淫笑,随即又是女子妩媚至极的呻吟。老鸨眉头一皱,登时停在门外,与其余两人面面相觑,却不敢闯入其中。
  " 小爷有些累了,美人儿,你也享受了多时,且服侍服侍我!"" 啊……嗯……好满……太大了……"三人为何如此?原来藏香阁虽不比寻常勾栏,却也是卖春偿肉之所,来此的狎客若想求欢,只需清倌儿同意便可携美入房。老鸨平日能加以约束,可手下姑娘真要卖身,自也无可奈何,此时听屋中男子这般说,又闻女子的呻吟声透着万分快活,这才举棋不定。
  不过老鸨对周阳印象不佳,而妍蓉乃是头牌,更是她的敛财主要来源,便想看看屋中的情景。若两人你情我愿,她自认倒霉,重新培养个花魁便是,若是那年轻汉子使强,定要把这厮鸟告上衙门,不押个百八十年别想出来!
  想通后,老鸨让小门子两人退下,刚开了条门缝,却险被满屋的淫靡气息呛得咳嗽。等她捂住鼻子,向内看去,先是惊讶万分,随即又变得愁眉苦脸。
  只见屋中地板上,小榻间,满布精斑液痕,外袍亵裤与罗裙肚兜,零散落于房内各处。而书桌上,两具大汗淋漓的肉体紧紧纠缠,纵情的欢爱交媾,毫不顾各自身躯染了点点墨汁。
  那柳身花态的女子双膝跪倒,反向骑在男躯上,香腰蛇扭,雪臀撅翻,两条藕臂勉力支撑在身前。因角度不对,看不见此女脸上的神情如何,可听声声亢奋的呻吟,再看那抵死逢迎的动作,便知她是心甘如怡。
  男子则平躺于书桌,甚为悠闲,直把女体为被,双臂当枕,若是胯间的女子节奏放慢,大手便扇向丰腴的臀瓣,嬉笑着提醒她加速扭腰。
  似是体内的阳具实在太大,柔弱的女子无法消受,扭动一阵,便瘫在桌上动弹不得。那年轻汉子咒骂了一句,却也不以为意,用双手托起肥美的翘臀,一下下砸向自己的胯间。
  看此情景,老鸨哪有撒泼之心,可临走时还是不甘,轻声问向屋内道:" 女儿,可否无事?若是那汉子使坏,你现在便告知姑姑。" 怎料过了许久,回答的却是一声亢奋至极的娇啼,老鸨听后撇撇嘴,骂了句浪蹄子,随即转身就走。
  下楼时,老鸨又在心中盘算,打算明日榨干周阳的银子,想到得意之际,险些撞上一人。她见这人獐头鼠目,还穿着虞侯的将袍,只得陪出笑脸连声致歉,怎料那汉子鼻孔朝天,不屑搭理她,哼了一声便往二楼而去。
  贪财短视的老鸨不知,那猥琐虞侯转悠了半天,摸进一间无人的雅房,那里面却躺着真正的妍蓉。再次泄身的女侠更不知,不到片刻,那间雅房也传出了痛苦又快活的动静,与她的柳泣花啼交相辉映,直直响到深夜方才停止。
  后话不提,且回到凤仪轩,只见母子乱伦的淫事越发激烈,竟把战场又转移到窗边。荒唐子把女侠摁在窗栏上,贪婪舔舐着玉背上的香汗,胯下的肉器埋在臀瓣间摩擦了几下,重新变得坚硬起来。方才他又内射一次,现下虽微微有些乏力,可胯间女子的滋味实在太过销魂,心中欲火仍旧炽热燃烧。
  而黄蓉在书桌时,便彻底放弃了抵抗,不然也不会听从让她羞耻不已的吩咐,主动扭起腰肢取悦爱子。不过三次授精后小腹又涨又热,女侠隐隐担心会怀上的孽种,可现下小腿都在打颤,只得任由周阳摆弄自己。
  " 嗯……" 一声压抑的呻吟后,火热的性器再度紧连,母子间的荒淫交媾重新开幕。周阳停也不停,狠狠挤捏着让他痴迷的大奶,粗壮的胯根耸动不断,粗壮的肉器仿佛不知疲倦,在仍旧紧窄的风穴中翻飞捣插。
  " 啊……嗯……慢……慢些……"黄蓉甩开凌乱的青丝,弓起颤抖的蛇腰,承受着越来越深的肏弄,用撩人心神的嗓音,表达出无比的哀羞与满足。不知是巨屌威力太过惊人,还是今日高潮迭起之故,她丰满的肉体越发敏感,只被爱子肏弄了十数次便即将泄身。
  女侠心中诧异,可花径中一波胜过一波的快感,却让她忘记了思考,只得在男人胯下嘤咛啼叫,碾转承欢。而周阳托扶了一阵娇躯,却也有些累了,不禁抱着她坐于地下,摆出山羊对树之态。
  荒唐子停也不停,一边蹂躏着浑圆的肉球,一边搓弄起精致的花蒂,深埋在女体内的肉器不在捣插,改成省力的磨研。美妇被爱子如此奸淫,更是星眸迷乱,贝齿咬唇,一副渴望登上欲峰之巅的媚态。
  深深的磨研只持续片刻,亢奋的娇吟当先想起,低沉的闷哼随后而至,缠绵在一起的男女各自紧绷躯体,同时颤抖同时喘息,享受着阴阳对冲爆发的极乐。
  随后的时间里,母子两人变幻着各种姿势,纵情忘我的交媾,或榻间,或床头,或窗边,或桌上,在每一处角落都留下了各自的印记,原本优雅精致的温柔乡,也变成斑驳糜烂的淫屋。
  日头缓落,直融于天地一线,夜幕即将降临,可黄昏却恋恋不舍。晚霞映彩,有如红绸一般铺满天幕,随后洒入世间,落下点点余晖。
  藏香阁中人声鼎沸,老鸨看了本应欢喜万分,可此时却满带愁容。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安排好一桌客人,径直走上了二楼,见她方才未进的雅房漆黑一片,这才面露得色,随即低声骂道:" 小蹄子,这就不行了,哼,想老娘当初能与精壮汉子大战三百回合,还尚有余力!"" 啊……"老鸨刚刚嘟囔完,却听里面响起一声略显沙哑的颤啼,直被吓得连退几步,险些摔在过道处。而且这声啼鸣过后,相离甚远的一处房间也传来了类似的动静,气得她扭起丑肥的屁股,带着一连串脏话离去。
  " 各个都是贱蹄子,老身再也不管你们死活,哼!"月圆之时,藏香阁宾客爆满,大厅中莺歌燕舞,杯觥交错,一副纸醉金迷的糜烂景象。可仔细看,却见不少男子脸带懊恼,与同伴喝着闷酒,隐隐间还传来几句低骂。
  看此辈的模样,想来应当是求欢未果,被心仪的清倌儿拒绝,不甘下留在阁内。可这些贪恋俗粉的狎客却想不到,让世间所有男子都垂涎三尺的绝色女侠,就藏在楼中,不过因被浪荡青年奸淫了整整一日,其间更被数度内射,此时已昏睡在床。若是他们知道此事,哪还会借酒浇愁,说不得被刺激的心碎神伤,找个风景绝佳之地殉情去了。
  光阴飞逝,良宵恨短,昏暗许久的凤仪轩,不知何时突然亮起了烛灯。往内看去,只见女侠来到床前,盯着熟睡中的爱子,星眸中时而悲愤,时而哀伤,更举起了玉臂作势要打。
  不过许久后,她也没舍得下手,轻叹一声,捡起地上的衣裙胡乱穿了,随即从窗口一跃而下,不想走得慌乱,却把一物拉在房内。
  隔天晌午,周阳懵懵醒来,想起昨日,连忙寻找起失身给自己的清倌儿。可房内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凌乱,还未消散的肉欲气息,以及小榻上那件金丝肚兜。
  " 莫非娘亲来过此间?坏了坏了!我还是赶紧回家认罚为好!" 周阳看着肚兜,不禁神色一紧,也从窗户跳下,拔腿就往郭府跑去。
  可荒唐子不知,即使他跑得再快,也见不到所寻之人,绝色芳影已消失在了茫茫尘海。
  襄阳南郊,一骑顶着炎炎烈日,在荒野上风驰电掣。奔了一阵后,瘦弱的黄脸汉子勒停骏马,回首看向模糊的巨城,嘴中喃喃道:" 阳儿……为娘以后该如何与你相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1/31 00:50:23

第六十四章 有凤来仪
  藏香阁还未迎客,大厅甚为冷清,三四个嬷嬷摆椅落碟,或在泼水清扫。似是司空见惯,女侠随小门子进来后,几个老妪仍在忙活,对两人熟视无睹。
  来到厅中,黄蓉并未急于去寻周阳,左右打量了一番,想瞧瞧此处究竟有何不同。不想一看之下,女侠心中微疑,也不管那小门子,停在原地顿足不前。
  只见厅中盆栽草木,窗棂贴花,青柱赤梁略显雕琢;且椅凳端正,器皿整齐,若无天井中垂落的灯笼,倒像高档食府一般。
  想寻常勾栏里满是媚俗,不光系红披彩,还恨不得修缮成玉阶彤庭,以求栓劳男子之心。可这藏香阁却淡雅精致,简中透洁,并无那般庸气,墙上竟还挂着些山水字画,倒真有些墨香之韵。
  黄蓉暗有诧异,可一想爱子就在二楼寻欢,不禁心生厌恶,暗道:" 区区卖春之地,竟修成这般模样,定是那混小子见此,才会流连忘返……"美妇停下后,小门子连退几步,赶忙陪在一旁。他虽收了银子,可心中还是不安,暗忖这神秘女子是来捉奸,一会若闹将起来,自己恐要被老鸨责罚。
  " 客人,俺们这可不比寻常青楼,阁中姑娘都是清倌儿,只凭喜好,不论银钱。" 小厮倒也精明,见黄蓉似是对楼中装饰好奇,便暗示道:" 不若小人替您安排则个,莫管品酒吟诗,还是弄弦听曲,贵客先歇上一阵,再去寻那位公子可好?"" 方才他点的是哪位姑娘?" 黄蓉闻言回过神来,却只顾自问,不过见小门子面带紧色,也知他心中所虑,又扔了块碎银子,轻声道:" 莫慌,我与他乃是亲眷,有事相寻而已,你且带我前去。"小门子心道就怕你二人是亲眷!可再得横财,却也暗自欢喜,便收银入怀,恭敬道:" 那位公子点的是妍蓉姑娘,乃阁内花魁,所居二楼雅房,请贵客随小人来。"" 哼!"黄蓉听那娼妓名中也带个蓉字,顿时又羞又气,不禁冷哼一声,心中暗骂周阳道:" 混小子莫不是故意如此?一会且看为娘如何收拾你!"青衣小厮见状更怕,可收了银子,便只当没听见,引着女侠上了阶梯。不想刚到二层便闻得一阵欢笑,黄蓉知楼中并无其他客人,想必应是爱子与娼妓正在作乐,不禁怒火中烧!
  既能摸清周阳在哪,又何须有人领路,黄蓉吩咐小门子几句后,只身往声音源头寻去。小门子既得了钱财,又不想惹上麻烦,巴不得赶紧离开,行了一礼便转身下楼。
  一阵七拐八绕,到了一间极为靠里的雅阁,听动静是从门内传出,黄蓉便停下莲足。女侠抬眼看去,见门梁上系着一条红绸,匾上小楷所题" 凤仪轩" 三字,不禁又是冷哼一声。
  " 哼……"凤仪凤仪,谓之弄玉吹箫,有凤来仪,乃春秋时期的一段佳话,后世多用来形容祥瑞。女诸葛博闻通史怎能不知,当下更是不屑,暗道这风尘女子好不要脸,竟自比古时神女。
  不过黄蓉虽清楚这轶事的起源,却忘了典故中的结局,这八字是用来比喻男欢女爱,结为伴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房名暗合将生之事,却非传说中那般凄美圆满,独剩无边的荒淫与不伦。
  骄傲的女侠入得此轩后,只会留下无尽哀伤与眼泪,直到最后潘然醒悟,原来自己才是那作茧自缚的凤凰。
  耳听房中笑语连连,黄蓉既急又忧,虽未立刻闯入,却在窗纸上破洞朝内看去。见混小子并未行淫,坐在榻上与一妙龄女品酒闲聊,美妇心中稍宽,但瞧他与那娼妓十分亲密,不知为何,又有股酸意涌出。
  " 倒要瞧瞧是何模样!能让阳儿为了你与人厮打一场,还念念不忘!" 黄蓉尾随之时便十分好奇,心觉这娼妓若非美艳至极,就是会房中媚术,这才勾得爱子鬼迷心窍,竟连自己都不纠缠了。当下屏气凝神,星眸一转,看向唤作妍蓉的清倌儿,认认真真观察起来。
  只见那女子长相甜美,身段窈窕,不过若论姿色也只算中上,与自己相比差了不止三筹;不过她嗓音倒是娇柔悦耳,谈笑间软语绵绵,更有几分书卷气,让人听了十分舒服,房中清倌儿并非庸脂俗粉,却也谈不上国色天香,黄蓉不禁更加纳闷,疑惑道:" 这女子并无出彩之处,为何阳儿如此上心,莫非……混小子只是为了气我才躲于此?还是因她……名中也带了个蓉字?
  女侠百思不得其解时,却见妍蓉盈盈起身,取出个小匣子放在周阳面前,歉声道:" 公子,昨夜之事都因我而起,奴家心中有愧,这些首饰便当做换药之资,望公子勿要推辞。"" 哎?莫要如此,提及昨晚我还嫌臊的慌。" 荒唐子见状,忙把小匣子推在一边,摸了摸脸上的青肿后,恨声道:" 可惜吃多了酒,不然那帮汉子怎会在我手中占到便宜!"" 公子神勇,昨夜虽然酒醉,却也撂翻了几个。" 妍蓉并未笑话周阳,反而满脸感激,一边殷勤倒酒布菜,一边柔声道:" 那伙人强要替奴家赎身,若非公子替我出头,奴家说不得便被他们作贱了,妍蓉无以为报,便敬公子一杯,以谢援手之义。"" 无妨无妨,既得你相陪,怎么也要护你周全。" 似是初次被人称赞,荒唐子倒有些扭捏,挠了挠头后,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想此话传出门外,使得女侠醋意更浓,一时间微咬贝齿,还在心中怒道:" 哼,混小子,平日里只会气我,到她跟前就充作了大侠,怎地……怎地不听你说护得为娘周全……"眼见郎情妾意之景,黄蓉越发恼火,当即绞尽脑汁,打算好好收拾这小混蛋一通。与此同时,阁内的情倌儿似颇为感动,起身福了福,又赞道:" 昨夜五七个大汉相逼,换作旁人,只怕早就逃之夭夭,公子却敢逆流而上,足见胆色。"闻言后,周阳不禁涩然一笑,闷闷点头也不答话,举杯一饮而尽。清倌儿见他烦闷,重新添酒后,便换了个话头,娇声道:" 先前与您相谈甚欢,却被这些青皮打断,当真扫兴。不过奴家尚记得公子未尽之言,说曾在扬州为心上人引敌脱困,莫非当时比昨夜更为凶险?"" 那是当然,寻常厮打怎比得上以命相搏。" 听得此话,荒唐子顿时来了精神,便把在扬州小巷内,如何使计击杀道人头陀说了一遍。妍蓉听得眉飞色舞,等周阳说到关键处,竟还紧捏小手,似是为他提心吊胆。
  美妇在外听爱子描述,起初怕他把姓名透漏,若被这娼妓传播出去,只恐又生波折。不想荒唐子倒也精明,说到女侠时便用心上人代替,虽让窗外人没了担忧,却惹得她面红耳赤。
  直到说起小岛之时,美妇险些按捺不住,不禁又是羞耻又是急乱,登时就想闯进去让爱子闭嘴;而周阳似是心有所感,提及自己上了岛后便不再言,不过却拉开衣袍,露出腰间受创处让妍蓉来看。
  " 撕,竟如此深,看来公子所言不假!" 看那疤痕枯肉叠累,如同老树盘根,妍蓉先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喃喃出声。荒唐子却洋洋得意,看他昂头立颈的模样,如同公鸭般的滑稽,也不知在展示甚么无上荣光。
  房外的美妇气归气,可听完爱子惊心动魄的际遇,再看到他腰间熟悉的伤痕,心头不由得一软,暗道:" 唉,阳儿曾为我出生入死,我……怎能对他……" 十余年未尽人母之责的愧疚,与涌上来的感动交织在一起,使得黄蓉俏脸上满是歉色,星眸中也透着丝丝情愫。
  女侠柔肠百转之时,阁内攀谈并未停止,清倌儿回过神,又好奇道:" 公子到了小岛之后呢?可曾寻到你的心上人?
  " 这……她……" 荒唐子一愣,不禁想起当时的情景,曾让他暗生阴霾的疙瘩,又重新结在心房,一时间呐呐无语;而美妇听完,满带歉疚的俏脸也是一暗,看爱子沉闷沮丧的模样,便知他已猜到那夜发生了何事。
  似是心有灵犀,母子俩虽一个在房内,一个在房外,却同时轻叹了口气。
  荒唐青年仍纠结不已,暗怪那夜行事草率,未能早些赶去,把无法自控的尤物让与他人;而女侠又勾出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一如在小岛醒来时所想,心觉若是与爱子解毒,那该多好……
  " 公子勿怪,却是奴家妄言。" 妍蓉倒也灵泛,见崇拜的郎君脸色有异,竟把小手拂在他腰间伤疤处,温柔的抚摸起来,更带着怜惜诱惑道:" 若是公子烦闷,不若便把我想成您的心上人,奴家虽乃薄柳之身,却任由公子……"说来也巧,这清倌儿一向卖艺不卖身,对贪图床笫之欢的狎客烦不胜烦,独独周阳来此只为聊天,况且昨夜还曾替她出头。妍蓉不禁对荒唐子生出好感,今日再闻他舍命救美的壮举,不禁芳心暗许,便欲把身子交与这英俊义气的郎君。
  不想她这么一说,荒唐子虽未有所反应,可恍惚中的女侠却回过神来,使得屋外温度徒然降低!
  黄蓉见这娼妓竟主动求欢,不禁恚怒再生,那股酸意也变成了嫉火,直烧得理智全无!女侠看着周阳腰间的小手,星眸中寒意瘆人,不光想把它剁掉,更在心中喊道:" 速把脏手拿开!阳儿的伤痕任何女子都不许碰,只有我才……"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刚一浮现,美妇便惊羞交杂,顿时暗骂自己不知廉耻,竟对爱子生出非分之想。可黄蓉莫名的惶恐更增,她怎会不知周阳贪色,想必定要与那娼妓交欢,不禁从怀中掏出了两颗石子。
  " 此等风尘女子当真下贱!竟使出这等技俩,也不知那混小子能否把持的住,若是阳儿拒绝,我便再用……若是他……我定要他好看!"女侠暗运内力,双指作势待发,暗中盼有奇迹发生,更为此许下不为人知的誓言。所幸周阳仍被郁结所扰,哪有心情采花,况且得尝美妇之妙后,此子几乎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
  片刻之后,荒唐子把小手轻轻推开,放下外袍满饮一杯,这才闷声道:" 哎,你却不是她,如何能替代?"" 哼,这混小子还算有些良心。" 美妇闻听此言,绷紧的娇躯顿时一松,把指中石子收回,心里也涌出丝丝甜蜜。可记起情急之下立的誓言,她不禁又后悔不迭,倾城俏脸彤霞瑰映,也不知是不是想赖掉。
  清倌儿虽被拒绝,却无丝毫尴尬,竟还钦佩起周阳痴情,连连举杯相敬。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她发现壶中已空,便起身一福,欲去取些酒水。荒唐子经此女刻意奉承,也不再责备自己,脸上又复笑容,便示意她去。
  不想妍蓉刚出房门,便觉眼前一黑,连惊呼都未出得一声,便摇摇晃晃晕了过去。躲在门外的女侠把她抱牢后,寻了个无人的雅阁拖入其中,照她的模样捏了张人皮面具,还把此女外裙扒了换上。
  " 哼,方才若是阳儿犯浑,我定要惩治你一番!且好好睡上一觉,莫要光想着勾搭男人。" 看着床上只剩肚兜的女体,美妇竟又在昏穴上补了一指,把被褥盖上后,这才心生快意。
  " 你倒是因祸得福,还能休息一日。" 等穿戴整齐,装扮完毕,黄蓉转身而出,星眸中透着一丝期待与娇羞,边走边喃喃道:" 可我……却该与那混小子怎生相谈……"取酒琐事掠过,且说美妇略有忐忑的进入房内,见爱子已等得不耐,便谎称是去补妆修容。周阳虽好奇她为何久久不归,可宿醉青年此时已微有熏意,倒也并未生疑,又与这熟悉又陌生的清倌儿聊在一处。
  " 公子,奴家心中有一事好奇。" 女侠倒把妍蓉观察的仔细,给爱子杯中满酒后,拿捏着她的姿势腔调,软软柔柔道:" 不知您的心上人姓甚名谁?容貌比起奴家如何?"" 她呀,乃是天下第一的奇女子,不光容姿倾城,而且兰心慧质,世间无人能比!" 周阳举杯思索片刻,随即一饮而尽,面露憧憬的盯着窗外,似是看到了那张似笑非笑的娇颜。
  不过说到一半,他突然有些迟疑,又道:" 不对,龙女侠倒是与她不相伯仲,但……我却独爱她!算了,反正我也不能说是谁。"意随言动,这忽高忽低的回答,搅得黄蓉如爬山过岭,心境也一波三折。虽暗怪这混小子胡言乱语,可见他把自己置于小龙女之上,美妇哪还有恼火怒意,只剩下了满腔的欢喜快活。
  先前黄蓉装扮时还微觉不妥,现下只觉如此真是妙极,以这身份与爱子谈心,倒能知他真实所想。就在女侠沉浸于甜蜜时,不想后续一句却让她羞臊难当,险些出手揍周阳一顿,只听荒唐子道:" 不过我那心上人何处都好,唯独与我亲热时总半推半就,让人好不过瘾,哼!可小爷心中有数,看她颇为享受,想必也喜欢我如此待她。"" 为娘才不喜……" 黄蓉闻言羞气无比,小嘴不禁叫嚷出声,险些拆穿了自己的身份,所幸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周阳也并未生疑,只是纳闷此女的反应,不过扫到她柳腰弓直的娇态,醉眼终于生出些淫光来。
  " 公子突然提起男女之事,奴家猛然间……惊到了……" 黄蓉想到此时的身份,只得压下羞愤,瑶瑶起身一礼,举酒敬道:" 奴家再敬一杯,望公子莫怪,与我再说些知心话,奴家也好为您分忧。"" 无妨,本来就是要找你相聊的。" 荒唐子举杯轻碰,悄捏了下眼前的白嫩柔薏,又盯着女侠被绷勒凸显的高耸邪邪一笑,似调侃似认真道:" 倒是你补妆归来,却又美艳了三分,嗯?就连身段也丰腴了些。"" 公子莫要取笑,奴家又无神仙之能,怎会生变……" 不着痕迹的收回小手,黄蓉顺势也把酒水饮下,可见爱子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暗中疑道:" 莫非被阳儿看穿了?可我模仿的应无差错,还是他此时兴起,想与那娼妓交欢?若是这般,我该如何应付?"" 你此时的神情,到与我心上人有几分相似。" 谁知荒唐子愣了一阵,随即讪笑出声,示意她倒酒,又惆怅道:" 哎,不过你怎会是她,想必我念她得紧,都开始胡思乱想了。"闻听此言,黄蓉心中一松,赶忙端壶倒酒。周阳眼中淫光不减,却再无调戏之举,又与身旁的清倌儿畅聊起来。
  荒唐青年敞开心扉,把烦恼尽皆吐了出来,说到忧心之际,连连叹气不已;绝色女侠初次听爱子如此倾诉,也是坦怀相待,甚至把自己的真实所虑,通过面具下的小嘴一一道出。
  美妇与爱子纵意畅谈,如同久未碰面的老友一般,可时光飞逝,却忘了下酒也极快。一晃四五个时辰已过,小案上已空了七八个酒壶,本就相离甚近的两人,不知何时几乎挨到一起。
  女侠醉眼迷离,玉臂虽勉强撑榻,可鸾首却靠在爱子肩处,柔声之时媚态含春;荒唐子本就宿醉,现下更是满脸通红,搂住身旁清倌儿的腰肢,尚在嚷嚷着什么。
  " 你说!她不带我南下,是嫌我武艺低微,怕拖她后腿!还是已不喜我,不愿再与我相处。" 荒唐子情绪激动,闲着的手开始张牙舞爪,却不知所问之人就被他搂在身旁。"" 她怎会不喜你,想必是有难言之隐,无法告知公子。" 似是被爱子搂得燥热,有七分酒意的美妇竟松了衣领,不光露出了颈间雪腻的肌肤,两团颤抖的肉球也隐约浮现。
  周阳见状险些流出口水,不过虽把黄蓉又搂得紧些,但也只是不时用余光瞟向去,边看边负气道:" 嘁,你又不是我心上人,怎知她心中所想。"" 同为女子,又如何不知……" 美妇毫不介意自己春光外泄,也把娇躯靠了靠,直贴在爱子强壮的胸膛上,微抬鸾首,吐气如兰道:" 阳……公子,奴家有一事相询,望你听了莫要生气,且如实回答,可好?
  周阳闻言心中好奇,却也点了点头,看向醉后越发娇艳的俏脸。顿时间,母子俩瞳眸相印,唇距不足半寸,就连各自的心跳,都越发清晰起来。
  过了良久,女侠微微一笑,星眸中水光闪动,幽幽道:" 公子,若是你的心上人失身于贼,你是否还……待她如初?"原来周阳苦吐衷肠后,黄蓉见他如此担忧自己,不光生出万般甜蜜,也欲对爱子吐露小岛之事的实情。不过虽带着人皮面具,又有醉意壮胆,可女侠还是不敢全盘托出,这才如此发问。
  话音未落,美妇便紧盯着爱子,星眸中满是期盼,想知道这混小子如何看待此事,是否真如他所说那般,无论如何都对自己不离不弃。
  原以为荒唐子会思索一番,哪知他却毫无犹豫,当即高声道:" 爱!如何不爱!不管她遭遇过何等惨事,经历过何等磨难!失身也好,残疾也罢,我对她的爱意永世不改!我……唔……"酒意充脑,情丝盈胸,这等傻气却决绝的话语,直让黄蓉感动万分。心弦被拨动时,美妇再无平时的矜持理智,未等爱子说完便印上樱唇,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大嘴。
  霎时间,喧嚣半日的凤仪轩静了下来,只余下一阵吸嗦的动静,以及隐隐可闻的鼻音呢喃。天雷过后,落雨无声,楼中其余的清倌儿竟有些不适,可她们也知花魁正在待客,倒也不敢来一探究竟。
  幽轩内旖旎渐生,雅舍中春意愈浓,房内小榻之上,母子俩忘情的搂抱在一起。唇齿相咬,舌舌纠缠,如似在舔舐各自的伤痕,或是发泄心中越发旺盛的欲火。
  " 嗯……公子……阳儿……"如此激吻之下,荒唐子再无拒绝清倌儿时的坚定,不老实的大手探入裙内,挤捏起一对诱人的豪乳。绝色美妇也极为顺从,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还用藕臂揽住爱子的脖颈,把成熟欲滴的肉体交于男人把控。
  过了半刻,绕结已久的双舌才分了开去,荒唐子翻身把女侠压下,撕扯起她的罗裙。黄蓉这时虽反应过来,可情欲满盈,微弱的挣扎一番,便只剩下那件金丝肚兜。亏得周阳醉意上头,欲火充脑,光顾欣赏这具绝世肉体,并未察觉此物自己曾经偷过。
  凝脂膏腴般的嫩肤一现,登时让周阳流下口水,只见雪颈似鹅,乳满如桃,纤腰胜蛇,臀隆若山。荒唐子隐隐觉得熟悉,不过艳色当前,却也无心细想,直如饿狼般扑了过去。
  " 呀……公子切莫如此……且让奴家服侍你……啊" 美妇这时才微有惊慌,方欲起身相挡,便被爱子颇沉的男体压下,与他在榻上滚作一团。
  随手把肚兜扯掉,女侠傲人的双峰便映入眼帘,荒唐子只碰了一下,便觉弹滑软腻触感惊人。他哪里忍耐的住,五指发力狠捏死揉,如同搓面团般,把一对鼓奶蹂躏成各种诱人之状。
  似是尚不过瘾,美美把玩了一阵后,周阳咧嘴一笑,又用手指搓捻起乳峰之尖。见尖尖处中竟溢出奶水,他啧啧称奇,兴奋道:" 咦,不想你这奶子也能出汁!倒是与我心上人一般!"" 不要……公子……要捏坏了……啊!"虽只有双乳沦陷爱子手中,可美妇此时情欲高涨,浑身都泛着酥麻之感,不禁连连扭动娇躯。心中羞臊时,一对小手勉强挡了几次,却被不耐的荒唐子使力一按,牢牢压在了鸾首之上。女侠只得用小嘴反抗,可听她销魂的音调,也不知是想让身上的男子停手,还是在催促他更进一步。
  " 哈哈哈,便让小爷帮你吸一吸!" 见乳汁越挤越多,荒唐子不禁一口咬住淌奶的红豆,如饥似渴的含嗦了起来,惹得女侠紧咬贝齿,娇喘连连。可吃了一阵,他却猛然抬头,咂巴几下嘴舌,含糊不清道:" 倒是奇怪,怎地味道都一样!"" 你……快放开我……啊……公子……" 黄蓉本就醉意过半,又经周阳如此折腾,更是浑身泛软,丝毫使不上力。见自己挣扎不得,女侠只好任由荒唐子为所欲为,不到一阵便香汗淋漓,丰满胴体如同着了火一般。
  似是吃饱,荒唐子一手继续挤奶出汁,一手探向那精致墨簇下,抚摸起女侠粉嫩娇柔的蚌口。刚一触碰两片花瓣,他就发现此处早已泛滥成灾,随即收手添了添指尖上晶莹的爱液,竟觉入口幽香比奶汁好喝!
  周阳顿时来了兴趣,跪到黄蓉身边,怪笑道:" 哎,这处也出水了!小爷好事做到底,再帮你吸上一吸!"" 不要!那脏……公子……阳……啊……" 黄蓉闻听此言,心中更加慌乱,可爱子早已把嘴贴在了嫩穴上,一如方才吃奶般狠狠吸汲。敏感的美妇还未起身,便又摊软在榻上,羞抬右臂遮住酡红的俏脸,小嘴中的呻吟也渐渐高昂。
  荒唐子虽酒意充脑,可他淫意旺盛,有心显摆一番,竟用舌头时不时刺入嫩屄里。这一下更是勾得女侠呻吟不断,只觉花径中虽快感连连,但空虚感也随之而起,一颗芳心不禁在欲海中越漂越远。
  也许是习惯了周阳频繁的侵犯,养成了下意识的举动,亦或是风穴之内空虚至极,想念起让她卧床三日的祸首。美妇虽闭眸遮脸,可另一只柔薏却似认准了方向,颤抖又准精确的探向爱子腿间,握住了那根撑出帐篷模样的硬屌。
  小手握屌引得周阳浑身一抖,他见清倌儿十分主动,不禁心中一喜,咧着大嘴道:" 呵呵,小爷身下的物件可是威力无穷,想不想尝尝它的滋味?"听爱子胡言乱语,美妇更是羞臊无比,虽未出声回应,可紧握男根的小手却没舍得松开。周阳怎会不知她是何意,急急脱了个精光后便反趴在娇躯上,又开始用舌刺穴,还把屌物抵住了黄蓉精致的下巴。
  女侠看着眼前雄伟的阳具,一时间芳心直跳,忍不住用香舌舔弄了一下,顿觉一股浓烈的味道爆发开来。这味道如同催情一般,使得她轻抬鸾首,小嘴微张,再一次吞入这几度相含的物件。
  " 阳儿……也罢,为娘南行之前,便好好服侍你一次,让你这混小子再也忘不了娘亲……"低贱卖春的勾栏里,有凤来仪的雅阁内,母子二人如同忘却了一切,全情投入进慰藉对方的口交中。闷哼响起,鼻音缭绕,两具赤裸的躯体如同肉虫一般,厮磨的越发的火热。
  周阳变着花样使起粗舌,时刺时扎或挖或碾,刺激美妇得玉腿大开,腰肢不断向上拱起;而女侠也毫不示弱,不光把爱子的男根吞入深喉中,还用香舌盘绕在粗屌之上,如同灵动游走的小蛇。
  不多时,纠缠交叠的母子两人,似乎是心中有约,皆到了紧要之处。只见荒唐子使舌急刺了阵,突然猛吸一口,随即仰直了上身,伴他而起的还有一串水线。
  女侠泄身后虽毫无意识,却用贝齿轻咬嘴中的屌身,只咬了几下,滚烫的液体便从龟头马眼射出。热浪冲喉虽难受不已,可她似是心甘情愿,娇羞的吞咽着爱子的男精,直至一滴不剩。
  不想黄蓉吞咽完后,竟发觉嘴中的阳具依然坚硬,似隐隐又胀大了一些,心中微感不安。待她吐出巨屌,欲撑起娇躯时,正巧周阳也转过身来,顿时被爱子吓了一跳。
  只见周阳俊脸扭曲,神情极度亢奋,眼中更满布血红,模样可怖瘆人!黄蓉被惊得不敢乱动,可周阳却不停顿,挺着沾满精液口水的巨屌,怪叫道:" 小娘子嘴中倒是奇妙,竟与我那心上人极像,且试试你另一个洞,也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原来此子淫欲贯脑又酒意上头,待出精后终于失了理智,也不管眼前女子是不是他所爱尤物,只想与这清倌儿痛快交欢一场!女诸葛看爱子这般模样,怎能不知他要作甚,也不顾自己有穿帮之危,急忙挣扎道:" 阳儿不可!我!我是你娘亲!"" 哈哈哈!你这女子倒也聪明,竟能猜到我心上人是谁。" 荒唐子闻言嗤笑,随即把美妇抱起,分开两条美腿让她跪在榻上,持屌抵在闭合不已的花瓣上,又嚷嚷道:" 先前你不是要当我的心上人?也罢,小爷便如你所愿!"黄蓉本想替周阳吸出精来即止,最多再让他享用后庭一次,谁知这混小子竟要来真的,心中不禁惶恐惊惧。可尚处余波之中,醉意也并未退去,美妇直被爱子牢牢按住,摆成让她羞耻不已的姿势。
  发觉巨屌已抵入穴口,周阳即刻就要发力猛捣,黄蓉这才万分后悔,直恨自己来此戏弄他作甚。惊慌失措下,女侠虽动弹不得,却苦苦哀求道:" 不要!阳儿,咱们乃是母子,怎能行这乱伦之事!只要不是此处,为娘全依了你……求你放过我吧……"" 哈哈,不愧是藏香阁头牌,模仿的惟妙惟肖,倒真有几分意思,我娘亲就是这般半推半就。" 周阳闻言连连大笑,虽未登时插入,却用龟头肆意欺负起两片花瓣,从中搅出了溪水般的爱液。此时荒唐子欲火醉意交加,脑中已没了判断能力,不想却歪打正着,即将占有他垂涎许久的绝代尤物。
  " 嗯……啊……阳儿……不要!" 黄蓉本就勉力支撑,被周阳如此对待,藕臂不禁一软,险些跌落在榻间。美妇知自己此时欲火焚身,爱子只需用尺寸惊人阳具浅浅一插,想必她便再无反抗之念,反而会撅臀夹屌抵死逢迎。女侠身为人妻又做人母,忠贞名节无时无刻不在警醒,如何敢与爱子行乱伦禁事,只得急中生智另想它法。
  见苦苦哀求不行,黄蓉一边扭动翘臀,闪躲着巨根的锋端,一边换做恐吓,娇喝道:" 混小子,若是你敢欺负为娘,等我缓过劲来……且小心你的屁股变作八瓣!"" 呦呵,小爷今日有福矣,不想你这女子连脾气都与她相像。" 怎料荒唐子欲起之际贼胆甚大,莫说甚么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哪怕尊贵如后宫之主,他都敢当着皇帝的面给肏了。见胯下女子如此扭动,又听她竟敢威胁自己,周阳随即狠扇一掌,在雪臀烙下五指红印。
  一巴掌过后,臀上火辣辣的疼,女侠虽羞愤至极,却也再不敢乱动。荒唐子随即卡住她的腰肢,把龟头嵌入嫩屄中,腰肌缓缓收紧,眼看就要把巨矛一般的屌物连根没入!
  " 啊……" 硕大的棒端进入体内后,剧烈的快感如野火一般传至每根神经,使得黄蓉不禁呻吟一声,颤抖的娇躯顿时僵住。就在溢满花露的风穴做足了充分准备,即将迎来一位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能彻底填补女侠的空虚之感时,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难道我今日……真要失身给阳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蓉心中百味杂陈,既觉苦楚又满带恐慌,不禁责怪自己不应对周阳如此心软。可花径内不断滋生的快感,也让她逐渐忍耐不住,女侠竟隐隐打算放纵一次,以期饱尝欲峰之巅中的神奇美妙。随即美妇便暗骂自己不知廉耻,怎会生出这等念头,哪怕天底下男子尽皆死绝,也不该与爱子做这罪孽不伦之事;不过想起昨日梦中那场酣畅淋漓的交媾,一时间又涌出了丝丝期待,只觉若是真与爱子欢爱一场,是否会像梦中那般令自己高潮迭起。
  " 滋!"就在黄蓉煎熬之时,周阳再也忍耐不住,拉至极限的胯根狠狠向前一挺,粗壮肉屌便如同离弦的巨弩,刺进女侠久未来客的酿蜜花房!
  这一记石破惊天的暴插,像在平静小谭中引燃了一颗爆竹,炸得春水四溅,浇的两人臀胯间汁液淋漓!美妇如同身中天降狂雷,娇躯剧震几下,随即急扬鸾首,满是哀羞的娇啼了一声:" 啊!!嗯……好……胀……"悲风迷离碾转过,落花纷飞几许愁,浅潭枯涸映暮月,美凤哀坠孽缘生。虽因失散多年的愧疚,进而纵容爱子亵玩自己,不过黄蓉持守本心,总能躲过失身之厄。可运气总有用尽之时,今日她在劫难逃,受万男爱慕的绝色女侠,终于被荒唐子纳入囊中。
  周阳本欲直叩幽关之内,不想使出浑身力气的一击,巨硕的肉器只肏入了大半,尚有小半截露在外面。他只觉进入了一个湿滑温热的妙洞,软若绸棉却细如针孔,龟头更是被腔壁嫩肉所阻,难以再向内行进一寸。
  荒唐子见猎心喜,便想发力把阳具连根没入,哪知无数嫩肉却似有生命一般,不断挤压磨蹭着屌身,险些让他遗出精来。所幸方才周阳已射了一回,这次倒能强行忍住,但未压下腰间的酥麻感前,他也只得按屌不动。
  虽觉得有些丢脸,可胯下女子的滋味,却让荒唐子直呼痛快,嚷嚷道:" 不得了!竟是个名器,且让小爷缓缓,一会定把你降服!"美妇的风穴百般神奇,乃花中名器不假,可她体内的男根也非寻常之物,如何不是枪中之王?巨屌本就尺寸惊人,又被周阳如此发力,尚在心中煎熬的黄蓉经此一击,险些被肏的魂魄出体。她如同没了筋骨一般,彻底摊在小榻上,压得一对大奶乳汁横流,雪臀无法控制的抽搐不止。
  随着花径被完全塞满,女侠方才的空虚寂寥荡然无存,充实的美妙与剧烈的快感,也让她摸到了极乐的边缘。针尖对麦芒,名器会凶枪,不想母子两人只一回合,便受不了各自所拥之物。
  " 混小子……我真是你娘亲……咱们母子不能如此……" 几近泄身之际,美妇还尚存一丝理智,苦苦哀求道:" 快拔出来……为娘不责罚你便是……"" 装得倒像!可你怎会是她,娘的,且让你尝尝小爷的厉害!" 先前看这清倌儿假扮黄蓉,周阳只觉有趣,可现下见此女还敢模仿,不禁也生出些怒意,只想狠狠惩治这身段绝伦的女子一番。叫嚷完后,他也顾不得自己腰间酥麻,拔出深埋在名器中的巨枪,随即胯根又往前一挺。
  " 滋!"" 阳儿!不……啊……" 女侠还欲开口再求,可吃了荒唐子这记有力的抽插,她心中那丝理智便烟消云散,微张的小嘴里也发出一连串无意识的呻吟。
  随着这阵痛苦又快活的凤鸣响起,一场激烈却荒淫的交媾便拉开帷幕,幽雅轩房里顿现水乳交融之景,紫檀小榻上满是春意盎然之色。
  只见荒唐子前后肏弄时,连连咬牙切齿,似是所插之处极为紧凑销魂,让他消受不得。可即便如此,他也按捺不住,强壮的胯根逐渐提速,一根肉器如同巨蟒探洞般越肏越深,渐渐触碰到紧闭的幽宫之门。
  绝色美妇则玉臂勉强撑起,丰满的娇躯颤抖着,扭动着,抽搐着,承受着来自于爱子的乱伦鞭挞。窄小紧润的风穴随着巨屌每一次抽插,不断涌出如潮水般的浪液,顺着性器交接处蜿蜒而下,缓缓滴落在小榻间。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啊……嗯……不要……全进来了……"浪液四溅,香汗飞洒,周阳挺动的越发急速,直把黄蓉肏弄的娇颤连连。女侠高撅起隆若山峦般的肉臀,却被撞出滚滚肉浪,一对饱满似桃的鼓胀大奶,也在荒唐子攥捏下重新溢出了乳汁;小嘴发出的呻吟渐渐高昂,变成了声声撩人的娇啼,与渐渐密集的肉体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整座小楼!
  " 嗯……哈……要来……了……啊啊啊啊……"先前本就几近泄身,激烈交欢了片刻,母子两人便一前一后,几乎同时攀上欲峰之巅。女侠当先败下阵来,急扬鸾首,蛇腰紧弓,小嘴里亢奋至极的娇啼了一声。她体内的幽宫也悄悄打开,喷射出人妻珍藏已久的琼浆玉液,像是俘虏奉上战利品一般,全部献给了得偿夙愿的荒唐青年!
  女侠泄身之后,荒唐子发现自己所插的名器中再生异变,穴壁嫩肉似在移形换位,又像是变作万张小嘴,一边挤压磨蹭着屌身,一边嗦嘬吸汲着龟头,而且还有阵阵阴精泼洒而来。这畅爽无比的滋味如何能忍,周阳腰间的酥麻到了极限,不禁怪嚎一声,挺动的幅度越发凶狠!
  " 真是神器!小爷也不行了!且让我射上一射!"" 阳儿!不可!!不可射在为娘……啊!!啊!!!!"闻听此言,陶醉在极乐中的黄蓉被吓得魂飞魄散,虽与爱子铸成大错,可她怎敢再错上加错,连忙提起最后一分力气,想用莲足把周阳蹬开。哪知周阳此时竟把男根急急拔出,而后又猛挺屁股,终把粗壮的肉器连根肏进嫩屄,也将硕大的龟头破入幽宫内。
  美妙的抽离感先让女侠动弹不得,随后刻入灵魂的一击,更是让她脑中空白,快感如潮,蔓延至四肢百骸,完全忘记爱子即将在体内播撒罪孽的种子。
  " 唔!好爽!当真是不得了的名器!"就在女侠忘却了一切,只身遨游在欲峰之巅时,荒唐子的男根猛涨一圈,随即就开始在嫩屄中伸缩起来。龟头马眼中迸发出滚烫的阳液,与幽宫内呲射的阴精对冲不断,登时花径内激流不息,汪洋成片!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爱子的男精一烫,黄蓉只觉小腹处中异常灼热,随即扩散至全身,蚀骨的极乐顿时更升一层。她剧烈痉挛了一阵,便像一滩烂泥般倒在小榻上,而荒唐子喷射了八九波后,也趴在丰满绝伦的女体上大口喘气。
  如此绝顶极乐,寻常人几世难遇,直把贪色青年爽的流出了口水,滴答滴答落在白璧般的玉背上;女侠闭紧的眼角也有水光闪烁,却是颗颗晶莹的泪儿,不过看她一脸满足的媚态,倒不知此泪承怨?还是含喜……
  随着余精射完,响彻整个藏香阁的娇啼也随即停下,但听母子两人意犹未尽的喘息,便知除非荒唐子精疲力竭,而女侠幽宫中再也容纳不下精液,这场罪孽荒淫的交媾才能结束。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6:24:23

第63章 一帘春梦
  僻壤方圆甚广,百里几无人烟,古道废弃,密林轧路而生。深秋临近,万木褪去夏衣后,像是脱袍解裙一般,在这荒凉之地赤裸相对。枯叶尽落于地,汇集成了黄的深潭,待夕阳斜下,满是金灿一片。
  美景入眼,心生惬意,欲赞天地之奇时,却听一阵女子娇吟传出,登时令人诗兴全无。
  嗯……不要……啊……慢些……哈……
  那女子音脆调婉,胜过黄鹂之鸣,不过却忽高忽低,似亢奋似哀怨。这娇媚之声勾魂无比,无奈中又透着丝丝快活,登时搔到人心中痒处,只觉应是某个贞洁烈女,被淫贼虏到此地,经过几番云雨,已被肏弄得欲罢不能了。
  浪吟声缭绕耳间,使得人浮想联翩,可左顾右盼下,却见林海叶湖静止不动,如凝固了一般,其内也并无异常。
  久寻未果之际,恰好一阵西风呼啸而过,卷起无数落叶盘旋而上,如同在鎏金之湖掀起了波涛。待叶浪四散时,再往里一看,不禁令人瞠目结舌,一时间愣在原地。
  原来叶湖被风刮出的凹坑处,竟然多出了一对男女来,尽皆寸缕未着,如一旁的秃木颓枝。可树树相距尚有间隔,两人却毫无廉耻的厮磨一起,看那胯臀紧连,蠕蠕而动的姿势,也不知是交欢初始,还是已二度春风。
  心痒难耐,不由得凑近窥视,却见男子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年,身形高大,虎背狼腰,而那女子被他压在身下,倒瞧不出芳龄几许,只在两人扭颤时,才偶露星眸月眉。
  观此情形,似乎所猜有误,想必是某对小儿女婚约未至,忍耐不住寂寞,来此地偷情幽会。可回想方才,那呻吟中为何满带不愿之意?而且仔细看时,女子青丝虽乱,却能看出盘头带簪,已做妇人发鬓,莫非还另有蹊跷?
  直到女子被肏弄得弓起腰肢,急扬鸾首时,这才看清了她的年纪相貌,也让人推翻了先前的猜想!只见此女容姿倾城,身段绝伦,远非青涩少女可比,玉臂若嫩藕,硕奶如蜜桃,纤腰胜楚女,双臀似山峦,简直像是画中仙一般!
  不过看到此处,心中疑惑再生,此等绝色美妇怎会在这荒山野岭内,与年纪相差甚远的青年偷行苟合?况且周边并无他们的袍裙,两人就似凭空出现一般,当真怪异至极!不过眼前的淫况越发香艳,直让人邪火涌于胸腔,再无意思索此事。
  探头望去,那青年大手发力,挤得那对浑圆雪奶溢出了乳汁,他胯间的巨物也丝毫不停,从紧窄妙处中带出了汪汪春水。而美妇则双腿大开,放任身上的男子施云布雨,小手还紧紧搂住他的臂膀,含羞带媚的啼鸣不断。
  嗯……嗯……啊……
  随着交媾幅度渐渐加大,这场野合也越发如火如荼,林海中响彻了肉体碰撞声,刚静下来的叶湖也被搅出了涟漪。
  啪啪啪啪啪啪!
  香汗飞溅,淫液四洒,不想如此激烈的欢爱,那青年似仍不满足。他拉起身下的绝色尤物,让她骑在胯间,随即扶腰捏臀,一边吸汲乳汁,一边向上耸动不断。
  美妇虽满脸哀羞,却任由他摆弄自己,待坐稳后更收紧臀瓣,似是要夹断埋在体内的巨物。就连一对柔薏也不知是慌乱,还是要把控平衡,悄悄扶在了青年肩膀,如同骑着烈马般飘摇不止。
  疾风骤雨的半刻后,激烈的战况便到了紧要之时,看美妇与青年迫切的模样,便知两人即将升入欲峰之巅,一同品尝性事中的极乐巅峰。
  啊……别那么……嗯……用力……
  忽然间,美妇急扬鸾首,甩散满头的青丝,而后紧绷鹅颈,小嘴里无意识的浪吟出声;而青年则咬牙切齿,向上猛烈一捣,似是用分身轰开了幽宫之门,即将便要喷精出液。
  察觉到体内的异状后,美妇虽在扭动蛮腰,抵死逢迎,可小嘴里却吐出了并非本心之言,只听她颤声道:阳儿……咱们乃是母子……万不可再错上加错……
  既已如此,便让孩儿内出一次!青年哪里顾得她去,双手紧压肉臀,反而把巨根埋得更深了些,满脸陶醉道:要来了!娘亲!且接孩儿一射!
  他话音未落,巨屌便在花径中猛涨一圈,惹得怀中尤物剧震了数次,丰满娇躯如同变形了一般。美妇虽已步入绝顶高潮,可闻听此言还是慌乱不已,不禁勉强要抬起雪臀,想吐出那根让自己快活无限的硬物。可她浑身乏力,又被青年死死按住,丝毫挣扎不得。
  见无计可施,美妇一边剧烈痉挛,一边勉强开口道:阳儿!只求你别射在为娘体内……除此之外,我……我甚么都依你……
  不想为时已晚,还没等她说完,深埋进嫩屄的男根便伸缩起来,从龟头喷出了灼热的男精,且一波比一波浓烈,直烫得美妇紧搂住青年的脖颈,用淌奶的双乳淹没了他的脸庞。
  就在幽宫快被灌满之际,美妇的哀怨也像升华中的极乐,同时到达了顶点,不禁亢奋无比的娇啼一声。
  阳儿!不要!啊啊啊啊啊……
  这蚀骨之音直冲云霄,可消散之后顿生异状,美妇突觉万物化作虚无,入眼满是混沌一片。等她再睁开美眸,哪还有林海叶湖,只剩下昏暗的油灯闪烁不定,而骑在身下的青年,竟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阳儿!这……这是……哈……哈……
  猛然间,罗帐里传来一声惊呼,帘裟拨弄时,却见黄蓉从中起身。女诸葛浑身虽香汗淋漓,俏脸上神色复杂,既透着惊恐,又带了一丝惆怅,坐在床上喘起气来。似是仍觉不安,她连忙环视四周,见自己还在驿站内,心中这才稍宽。
  原来只是梦境……过了片刻,女侠终于定住了心神,不禁自言自语。虽知只是做了场春梦,可梦中之事如此真实,还是让她羞耻万分,不禁埋怨起梦中强占自己身子的青年,喃喃道:混小子,就连在梦里……都想与我……
  可念起周阳,黄蓉脑中便浮现与他欢爱的场景,粉脸不禁浮上酡红,尤其是想到被爱子内射之时,绝色美妇只觉筋酥骨软,似是梦中的极乐延续到现实,尚未从娇躯上褪去,就连小腹内也隐约有了些热胀。
  女侠越想越乱,一时间愣在床上,俏脸上虽满是气恼,星眸中却透着迷离熏然。自小岛之后,便没行过房事的美妇,不自觉竟然想得痴了,直到察觉被褥中极为潮湿,这才回过神来。
  她掀起薄被一看,顿时羞在当场,本就通红得俏脸,更是瑰霞满布。原来她腿间的紧嫩处,不知何时已爱液泛滥,不单是亵裤,就连床单被褥也满是水迹,如同延绵流淌的溪河。
  黄蓉先呆后惊,当即收拾起床铺,不想就在此时,门外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更让女侠手忙脚乱,只听那人道:乖囡,可好?
  爹爹,女儿无事,方才做了个……三两下把被褥塞到床底,黄蓉也不顾亵裤中甚为粘稠,一边应声,一边急急套上外裙。可话到一半时,女侠不禁语塞,只得敷衍道:做了个噩梦,爹爹毋须担心……
  等穿戴整齐后,美妇这才打开房门,见父亲好奇的盯着自己,红云又登粉颊之上。
  原来黄蓉今晨送走左剑清后,虽担忧不知去向的爱子,可也知他应是耍性子,便来驿馆陪父亲研究解药。只是女侠在灵堂守了一夜,不到半个时辰就觉困意袭来,见左右无事,寻了间空房欲小憩片刻。
  这几日诸事繁杂,且都极为重要,女诸葛禅精竭虑,一直绷紧了神经。因疲惫非常,美妇刚一躺下便沉沉入眠,竟睡了整整一天,直到被春梦惊醒。
  期间黄药师也来过几次,见女儿睡的香甜,便没有打扰,只点油灯而去。先前听得黄蓉惊呼,他心中担忧不过,放下手头之事,赶紧前来看看。
  方才为父脱不得身,现下得了空闲,便来瞧瞧你。东邪见女儿并无异常,顿时放下心来,可听她所言不禁心中疑惑,便问道:作得甚么噩梦,怎地喊起了阳儿的名字,莫非那小子又闯祸了?
  没……他没闯祸……听父亲如此问,美妇心中又有哀羞涌出,可她哪敢说出梦中发生了何事,只得转移话题道:爹爹,前几日那黑衣女子,你可知她的师门来路?我观此女亦正亦邪,十分担心令狐大侠夫妇。
  嗯……此事却要问段皇爷,为父不甚清楚。闻听此言,黄药师果真没追问下去,沉思片刻似是想到甚么,缓缓而道:不过四十余年前,你娘亲还在世时,我曾携她拜访过中神通王重阳。阿衡有过目不忘之能,重阳兄见了后,便说她是世间三位奇女子之一。我心中纳闷,只觉怎会有女子能与你娘亲相提并论,就问其余两人是谁……
  遥想往事,清癯老者唏嘘不已,直叹岁月蹉跎,捋着胡须停口不言。女侠开始心不在焉,慢慢也被父亲的话语吸引,见状不禁轻声问道:爹爹,其余两人是谁?
  第一位奇女子,想必你也知道,就是那创了古墓派的林朝英女侠。良久后,黄药师回过神来,接着道:另外一个却不知姓名,据重阳兄所言,其自称栖凤谷之主,他还曾与此女交过手,可不到三十招便即落败。当时我还记得他说过,若是华山论剑时此女到场,那天下第一这个名号,非其莫属了!
  想王重阳当年为五绝之首,江湖上至今威名尚存,黄蓉听闻他竟败给了一女子,心中也是惊讶无比。可美妇转念一想,心觉父亲先前所言,却与那黑衣女子毫无干系,不禁又生出疑惑。
  突然间,女侠脑中涌出了一丝灵光,不过因无法确认对错,连忙问道:爹爹,莫非黑衣女子是?
  不错,想来她便是那人的徒弟。先前你去扬州时,段皇爷曾托人送信与我,信上说,芭蕉小筑就在栖凤谷之内东邪闻言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于女儿,又道:蓉儿你也莫要担心,这黑衣女子既送来了雪莲,应对咱们没有恶意,说不得令狐少侠夫妇还能落下福缘,受她提点一二。
  听父亲说得在理,黄蓉不禁轻点鸾首,可那晚见黑衣女性情怪诞,心中还是担忧盈盈二人。况且女诸葛也觉此人乃是隐患,将来正邪交战时,她两不相帮倒好,若是相助魔教,己方恐无一分胜算。
  蓉儿,你这几日甚为辛劳,且回去休息吧。东邪见女儿脸上挂满忧丝,虽不知她在担忧何事,却也甚为心疼,便劝道:此处有为父与伯通守着就好,你不日就要南下,却要保重身子。
  黄蓉闻言无奈,虽知回到府中还是独守空房,却也听从父亲的言语,离了驿馆朝家中而去。
  现下已近戌时,黝黑夜空之上,弯月虽替了烈日而出,可空气中的燥热丝毫未降。黄蓉孤零一人漫步街巷,一时说不出得烦闷,走了一阵,不禁停在原地。
  女侠脑中杂乱,不光对南行能否事成心怀渺茫,还担忧栖凤谷中的令狐冲夫妇,但更多的是牵挂周阳,那个让她欢喜又惹她忧愁的混小子……
  哎,也不知阳儿回来了没……抬头望月,星眸含思,轻叹了一声,黄蓉这才迈动莲足,往家中而去。
  待进得府内,女侠也并未回房休息,而是来到大厅,看着空旷的座椅发起愣来。不想此时却有一人奔进大厅,正是守门侍卫,他见主母在此,急急道:夫人!大公子回来了,似是吃多了酒,与人厮打了一场,我等已把他扶回院内。
  甚么?且带我去看看!闻听此言,黄蓉心中一紧,连忙与侍卫出了大厅。
  刚奔至门外,她似想到了何事,又对侍卫吩咐道:你去取些跌打损伤的药来,再弄些热水。
  侍卫领命,随即转身而去。见他走后,美妇也不再耽搁,使起轻功,不到片刻便到了小院之外。刚要进去,却听里面一阵嘈杂,有人打着酒嗝嚷嚷道:嗝!且取酒来……咦?你们是谁?赶紧放开小爷……嗝……莫要让小爷我揍……
  黄蓉闻听此言,连忙进得院内,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更急。只见周阳鼻青脸肿,扶着一颗树摇晃不止,几个侍卫想去搀扶进房,却被他作势逼开。
  原来此子昨夜苦求未果,见黄蓉仍不肯带自己南下,不禁万分着恼,便欲返回甘泉山去。可他毕竟担忧女侠,打好包袱后,在城门边徘徊了许久,都没下决心迈出脚。周阳性子倔强,也不愿回去惹美妇笑话自己,不得已,只好在城中转悠起来。
  襄阳夜行宵禁,还着亮灯笼的不是妓院便是娼馆,有心无意下,这荒唐子便逛到了烟花柳巷之内。因极为烦闷,周阳随意招了个人相陪,不想倒是凑巧,那姑娘花名中也带了个蓉字,且此女虽堕入风尘,却是个知冷暖的。
  周阳无心行淫只吐苦水,那姑娘倒也能接住话茬,两人边吃酒边闲聊,竟整整相处了一夜一天。荒唐子怀中银两甚多,又觉与这女子投缘,便欲在此躲些时日,好气气黄蓉,也让她担忧自己。
  谁知那女子乃是阁内头牌,慕名而来的客人甚多,闻听老鸨道明情况后,却有几人心生不忿。周阳吃到醉意正浓时,那几人闯将进来,直要使钱让他滚蛋,荒唐子如何是个好脾气,便与他们厮打,不想酒意上头,却被打得落荒而逃。
  烂醉如泥又无处可去,迷迷糊糊间,周阳不由自主摸回了府里,这才有了现下之事。
  哎?我点的妍蓉呢?怎地不见了人……你们赶紧把她给我找……呕……
  几个侍卫见黄蓉到来,立即抱拳行礼,满脸皆是苦涩。贪色青年仍张牙舞爪,胡乱说着醉话,只不过口齿不清,倒听不懂他说得甚么。
  黄蓉刚想上前,却见周阳嚷嚷几句,随即抱着树呕吐不止,而后便躺在地上沉沉睡去。美妇哪知爱子从青楼而返,只以为他生自己的气,去寻了个酒肆,待到此时方才回来。
  快把他扶进屋中休息,另外今晚之事,切不可让老爷知道。黄蓉见状,连忙招呼着把周阳扶回房内,同时怕丈夫知晓此事后,对他加以责罚,便吩咐一声让众人散了。等侍卫走后,女侠用丝巾沾了热水,想替他梳洗一番,再给脸上的伤处涂些药膏。
  看着熟睡中的爱子,美妇脸带怜惜,伸过去的小手也越发温柔。谁知她刚一离近,便险些打了个喷嚏,执巾的柔薏顿时停在半空,就连眸中也蕴出怒意。原来周阳虽满身酒气,却透着一股浓烈的胭脂香味,想女诸葛七窍玲珑,如何猜不到这混小子从何处而归。
  方才还在担忧爱子的美妇,此时却万般恼火,只觉此子当真无法无天,竟去下贱勾栏处寻欢作乐。而且不知为何,心中更涌出一股莫名恐慌,怕这小混蛋被某个野女人迷了魂去,若是从此不再纠缠自己,那该……
  想到此处,羞愤沮丧的女诸葛失了理智,丝毫不觉得心中所忧越过了母子间的禁地,只一个劲得埋怨起青年……
  臭小子,当真该死!若是你忍耐不住……为何不告诉我……
  想到气处时,女侠眼中有水光闪动,几欲把那盆热水泼在爱子脸上。哪知熟睡之人喃喃梦呓了一句,却让她止住了泪儿,只听道:娘亲……莫要撇下孩儿……且让孩儿随你南下……
  隔天清晨,酣睡整晚的荒唐子终于醒来,这一觉睡得他好不畅快。可睁开眼后,发觉自己竟回到了家中,不禁心中微奇,努力回想起昨夜之事。
  因酩酊大醉,周阳只记得与人厮打了一场,之后发生了何事,脑中全是一片空白。虽然如此,他却忘不了自己与黄蓉尚在赌气,贪色青年急忙穿衣披袍,偷偷顺着小门溜出府去。
  谁知到了街上,他却没了目的,不知该去何处躲藏。就在苦恼时,不禁想起勾栏中的那名女子,只觉倒是个好去处。
  周阳隐约记得方向,便哼着小调悠悠而行,而他身后十余丈外,却有一人悄悄跟随。
  烈日之下,那人却身着斗篷脸带纱巾,只露出一对秀美的星眸来,显得神秘又怪异。可那人不知,她裹得虽严,但窈窕身段与丰腴体态如何能遮的住,不是绝色美妇还能有谁?
  原来昨夜黄蓉听周阳梦呓后,虽觉羞臊无比,可心中隐约有一丝甜蜜,待上完药后也休息去了。今晨醒来时,美妇本欲去寻爱子谈心,不想正好撞见他鬼鬼祟祟,看那模样似是又想去青楼寻欢。
  女侠登时恼怒不已,回房装扮一番便施展轻功跟了上去,想看看是哪个狐狸精作怪,竟让爱子魂不守舍,竟把她……都给忘却了。
  母子两人一前一后,在城中七拐八绕,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地方。此处位于城南市集附近,临近几条街巷都挂满了灯笼,虽然现下尚未点亮,不过想必晚上定是热闹非常。
  黄蓉与丈夫久居襄阳,也曾听闻此地皆是勾栏娼馆,可身为女子又自持身份,一向对这等卖春偿肉处敬而远之。不想这次为了戏弄爱子,她竟闯入烟花柳巷内,到了这专供男人消遣的场所,也不知此行是福是祸。
  随周阳钻进一个小巷内,见他到一处院落顿足不前,美女连忙躲入树后。等了许久,她这才探头看去,见没了那混小子的身影,便往院落行去。
  哎,这位……客人,俺们藏香阁尚未开放,请晚间再来。不想来到院口,黄蓉方欲入内,却被守在一旁的小门子给拦住。
  在风月之所接人待客已久,小门子却有一双贼眼,如何瞧不出眼前乃是女子。
  可此人倒甚为机灵,并未出言点破,只是行了一礼指指日头,示意时辰不对。女侠闻言也不答话,手中一晃,取出锭银子抛了过去。
  有钱能使磨推鬼,小门子得了银子,顿时又惊又喜,连忙把这遮面挡颜的女子让了进来,恭敬问道:不知客人是要听曲儿,还是要找姑娘陪酒?小的且去知会一声。
  方才那位公子点了哪位姑娘?你且领我前去,我有事寻他。
  黄蓉环顾一周,见院内有幢二层小楼,却瞧不清里面的状况,只得问起周阳去了何处。小门子闻言疑惑不已,心道此女莫不是来捉奸的?可方才得了人家一锭银子,还是引着女侠进入楼内。
  且说周阳在此待了一夜一天,却是熟门熟路,上了二楼后,便托老鸨寻到那位唤作妍蓉的头牌。呼酒要菜后,两人在雅间里聊得不亦乐乎,从儿时的糗事,一直说到如今的烦恼。
  可荒唐子不知,他垂涎已久却有些惧怕的美妇,此时已到了门外,又要捉弄自己一番;不过阴差阳错下,这荒唐子也因此享尽了无边艳福,只是事后他并未发觉而已。
  后话不提,两人聊了半个时辰,酒壶已空,菜肴渐稀。妍蓉见状,便款款起身福了一福,对周阳道:公子稍坐,且容奴家为您再取些酒菜来。
  见周阳点了点头,女子微微一笑,转身出了雅间。荒唐子说得口干舌燥,发觉杯中残酒不足以润喉,便倒了碗凉茶慢饮。
  不想过了许久,直到那壶凉茶见底,妍蓉都未回来。周阳等得不耐,刚欲出门寻找,却见她端着酒菜飘渺而至,不禁好奇问道:哎,你去了何处?怎地迟迟不回?
  望公子海涵,奴家方才见自己妆容有失,便去补了补,倒是叫您等得心急了。
  听后,那女子竟有些惶恐,略带歉意的轻福了一礼,便柔声解释起来。荒唐子闻言后,仔细看去,真觉得她与方才有些不同,似是又美艳灵动了三分!
  幽香先入鼻,倩影后映瞳,若问君如何?直入情丝中!只见此女星眸带彩,月眉显娆,鸾首微歪时,微微一笑竟生百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6:24:08

第62章 再生波澜
  几近申时,东郊官道上一阵马蹄作响,有七八骑朝襄阳疾驰而来。现下乃是战时,鞑子虽并未过江,可四处城门依然戒备森严,百余名守卫见状,便抽出兵刃以待。
  骏马如飞,只在转瞬间,几骑便奔到百步内,且丝毫没有减速之意。守卫皆乃百战精卒,知来者不是信使便是敌袭,见他们并无羽檄令旗,拉弓瞄弩便要攒射。
  莫要放箭!且赶紧让开,是夫人回来了!
  不想就在此时,城墙之上传来声大喝,却是监门将校所喊,他登高望远,已看清当先一人是谁。守卫们闻言先是一呆,而后面露喜色,连忙收了弓弩退在两旁,让开了道路。
  他奶奶的,却没戏看了!骑队中的韩如虎原本兴致勃勃,可看此情景,不禁低声嘟囔了一句。待奔到城门时,他又抬头朝上,高声笑道:刑杀才,你这次倒是眼尖,想是上回被夫人敲打怕了!哈哈!
  闭上你的鸟嘴!韩老虎,若是有胆,找地方与俺放对一场!墙垛处探出个脑袋,也是位容貌甚伟的军将,似被络腮大汉点到痛处,不禁吹胡子瞪眼睛。
  咒骂完后,那人又对当先的绝色美妇拱手一礼,恭敬道:夫人,受郭大侠所命,老邢等候多时了,此行顺否?
  美妇闻言一笑,也不答话,只朝上点了点头,便与众人弛进了城内。刑姓军将倒不着恼,又瞪了一眼络腮大汉,却不知身旁的副将面色有异,眼中精光一纵即逝。
  这七八骑正是前往江北的众人,待上了南岸,换船乘马一番折腾,这时才到襄阳。进得城内,东邪与老顽童也不招呼,径直往驿站而去。韩如虎身为将领,也有事做,只留下黄蓉与樊天正,带着满身是伤,却急不可耐的青年回府。
  江北之行如此顺利,黄蓉虽微存疑虑,不过既救回左剑清,又知晓魔教何人在主事,倒使得她心情甚佳。几日来战况变幻莫测,大小事务众多,女侠一直绷紧了神经,现下终于松弛了些。
  凡事皆有瑕疵,自换船乘马后,黄蓉就察觉有目光紧盯着自己,她怎会不知是何人?方才在船上左剑清问起小龙女之事,女侠哪敢说出真相,幸得韩如虎在一旁帮衬,这才糊弄了过去。可美妇毕竟是看着徒儿长大,知此子外柔内刚,看青年半信半疑的神情,便知他私底下定会去刨根问底。
  算了,清儿不知也好……
  不过黄蓉倒并未在意,她不日(可能吗?)就要南下,前往湘西替小龙女求蛊,如何能再分出精力,顾及所有人的周全?况且女侠心觉樊韩两人嘴严,应不会对左剑清吐露半字,随即便把这茬翻过,在脑中谋划南行之事。
  此行恐不易,只愿如爹爹所言,那阴鬃盛懂得安神蛊……若是我空手而归,过儿那边……哎……
  后途虽过,可前路未卜,想到烦闷处,操缰控绳的美妇轻叹一声,玉脸上多了些忧愁,如同西子捧心一般。
  城内不比郊外,军民百姓甚多,三人只得溜马慢行。走街过巷,一路上女侠都在思索谋划,直行到了府门前,这才回过神来。把马匹交与侍卫,黄蓉当先进入府中,樊天正与左剑清再后跟随,几弯几转出了廊道,便到了别院口。
  黄师娘,请容清儿进去探望探望师傅。刚到此处,左剑清便挣脱樊天正的搀扶,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只听他哀求道:清儿实在放心不下,哪怕远远瞧一眼也可。
  这……哎……看着诚恳却急切的青年,黄蓉一时间欲言又止,不禁愣在当场。女侠本不欲让两人相见,怕小龙女又勾起往事,惹得她失魂再犯,可师者父母也,若是不允却不符尊师重道之理,到时丈夫问起来也定会相责。
  清儿,快起来,不需如此!女侠玉手一托,轻轻把青年扶起,而后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去吧,不过此病古怪,寻常丹药难医,这几日龙女侠刚稳定了些,切莫提先前之事,惹得她病发。
  遵黄师娘命,清儿自省得。
  左剑清知小龙女就在正房之内,虽已望眼欲穿,却仍旧对黄蓉恭敬一礼,这才急急进入院中。待他走后,女侠看向一旁的樊天正,轻声问道:天正,李兄弟的后事,你准备的如何?
  丧葬之物皆已齐备,灵堂也在分舵搭起,只是何时出殡……还望……还望帮主示下。闻听此话,樊天正先是一愣,眼中随即流露出悲呛之色,但还是应声而答。
  不想说到一半,这豪迈大汉看着美妇欲言又止,犹豫道:现下战事紧迫,郭大侠与您皆有要事,我看不如……
  无妨,死者为大,李兄弟壮烈而亡,且要办的隆重些。黄蓉如何不知八袋长老所想,还没等樊天正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只听女侠道:咱们帮中没甚规矩,便逢五就七,后天出殡,我夫妇二人必会到场。
  樊天正脸上一喜,领命后便要出府,不想就在此时,却听黄蓉又道:天正,我还有一事想交与你办。
  帮主尽管吩咐。八袋长老顿时停在原地,随即看向女侠,慨然道: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急,等李大郎下葬后再告知你,可能要往……终南山走上一遭。黄蓉思辰一阵,这才开口交待,随即朝院里看了一眼,又吩咐道:今日也莫去准备了,且在此等候清儿出来,他身陷贼营三日,也不知生受了多少酷刑,我脱不开身,你一会带他看看大夫,莫要留下甚么暗伤。
  听自己即将要北上一趟,八袋长老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无二话,连忙抱拳领命。美妇又交待了几句,吩咐他在此相待,随即盈盈而去,前往驿站守着群雄。
  百密终有一疏,黄蓉虽为女中诸葛,却忘了交待一声,若是青年询问起江边之事,这豪爽汉子该如何作答。就因此事,不久后江湖掀起腥风血雨,而她也连番遇险,有好几次都……
  夕阳斜落,余晖四洒,过了近一个时辰,院内终于有了动静。正房门开时,青年如同失了魂一般,踉踉跄跄而出,脸上似哀伤痛苦,似怨恨不甘,也不知在里面与仙子说了些甚么。
  八袋长老等候已久,见他摇摇欲倒,连忙上前搀住,急切道:贤弟,这是怎么了?且让为兄带你去医馆,寻大夫诊治一番。
  樊大哥!你在便好!恍惚的青年看清了搀扶他的人,迷茫顿时消失,却有喜悦一闪而过,随即央求道:些许皮肉之伤,不治也罢,兄长可否陪我去吃碗酒,小弟想与你聊上几句……
  樊天正不禁左右为难,可看他面露诚恳,只得点头同意。临走时,青年又往院内看了一眼,不光带满了情愫,还夹杂着阴暗的决绝。可这迷茫子不知,他朝思暮想之人虽隐于屋中,方才还说了让他失魂落魄的话语,但此刻也在窗边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只是那剔透之眸中却毫无邪气,满带着难舍与好奇。
  姐姐,剑清师弟都已走了,你还在看甚么?正房内,小东邪百无聊赖,见某人立在窗边已近一刻,不禁问道:莫非想起了甚么?且跟襄儿说说。
  自青年走后,仙子便来到窗边往外看去,看着那个让自己悸动不已,却又想不起是谁的身影。听郭襄问起,小龙女不禁素脸一红,连忙把窗帘放下,可她哪敢说出心中之念,待坐回椅上,才柔声道:没甚么,只是觉得这人……
  熟悉是吧?他毕竟是你徒弟,姐姐有些印象,倒不奇怪。少女并未生疑,不过看小龙女脸带忧思,连忙拿起桌上的白裙,娇笑道:龙姐姐,莫要想他了,且试试这件罗裙,嘻嘻,襄儿不偷看。
  小龙女自小便不喜装扮,失忆后这性子也并未更改,可拗不过郭襄好意,无奈去屏风后更衣。小丫头推荐的裁缝倒真是手巧,仙子一试之下,只觉极为合身,把先前所穿之物叠齐,身着新裙出了屏风。
  蝉丝素裳加娆身,净如玉峰俏似雪,莲足轻动裙风起,仙姿复又显人间。重穿白衣的终南仙子,带着一股淡雅香韵而至,如若高山颠处的圣洁之莲,虽让人欲血沸腾,可心中却无亵渎之念。
  只见她柳身筱筱,花态妍妍,就连同为女子的郭襄,都被惊艳的娇嚷起来,小丫头不禁道:哇,姐姐好美,却是羡煞襄儿啦!
  哪知小龙女并无喜悦之色,上前几步,来到郭襄身边,倾城俏脸上满是莫名,半晌也不做声。静了一阵,却见仙子眼中酝泪,幽幽道:襄儿,若是……姐姐欲回终南山,你会助我么……?
  襄阳入夜已行宵禁,可日头未落之前,城中的酒楼商铺,娼馆药行却依然开放。这几行关乎民生,是以吕文德并未强令停业,只多派衙役于人流汇集处相守,以甄别细作,防范间客。
  虽与鞑子交战了几日,可郭府附近的一处酒楼却甚为喧嚣,杯觥交错,嬉笑劝酒之音不绝于耳,想必宾客已满楼。古往今来,喜好黄汤之人不在少数,今日见得此景,便知所言不虚。
  楼中一处偏僻的雅座,虽有客人落座,却极为安静,偶尔传出几声烈酒入吼之声。往里看去,只见左剑清与樊天正默然相对,不知发生了何事。
  半个时辰前,在青年苦求之下,丐帮长老无奈道出江边之事后,两人一直在闷声饮酒。豪爽大汉又被勾出了伤心事,想起兄弟惨死之景,一时间发起愣来,连连叹息不已;而青年则面色扭曲,咬牙切齿,也不知在恨着何人,亏得烛光阴暗,倒把他脸上可怖相遮。
  若是换做我,定当把他斩成肉泥,却便宜了那天杀的贼子!
  饮下一大口烈酒,左剑清怨毒的骂了一句,随即脸上的神情突换,状似诚恳的开口道:多谢兄长与韩将军相救我师傅,剑清无以为报!便已酒为敬,与兄长干上一碗!
  贤弟,莫要如此说,都怪愚兄不认得路,若是早到一阵,龙女侠与李大郎也不会……哎……闻听此言,樊天正看向他,愧疚不由得涌上心头,陪着举碗一饮而尽。
  就在丐帮长老自责之时,丝毫未察觉添酒之人正行异举,小指在他碗边晃悠,即刻便要浸入其中。不过迷茫子似是挣扎了一阵,重新满上后,轻叹了口气,终究把手收回。
  繁繁絮絮又聊了一会,待坛酒见底,大汉与青年便出了酒楼,回女侠安排之所休息。不过看两人各怀忧愁的神色,便知夜静之时,怕是有人会在榻上碾转反侧,久久不得入眠。
  日月交替数次,一晃两天已过,期间战端又起,鞑子水军数次来攻。不想借着利器之威,以及城中军民众志成城,局势却往南宋一方倾斜,惹得鞑子主帅查干望江兴叹。
  晌午时,趁江中罢战之闲,北侠夫妇果应其诺,前去祭奠李持。郭靖更是亲自抬灵,与两子并樊天正扛护棺椁,在前当先开路;女侠也脸带凄容,还罕见的着了一身素裙,领着帮众同往下葬之地。
  操持完此事后,北侠夫妇便邀诸人相聚,以商讨后策,除了足不出户的仙子外,其余尽皆到场。
  待战局稍缓,我便要南下一趟,已防魔教起事,与鞑子南北夹击。在座都是亲近信任之人,女侠一开始便坦诚公布,随即又起身一礼,诚恳道:鞑子狡诈,魔教阴险,爹爹自不用说,还望庞先生不辞艰险,助我夫君守住襄阳。
  请夫人放心,小可定会竭力相助!
  闻听此言,黄药师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而庞达闻听此言,慌忙站起身来,似真似假的点了点头。女侠见状心中稍安,刚欲再开口时,却听一人嚷嚷道:娘亲,若是南下,需把我也给带上!
  那人原本立在郭靖身后,听黄蓉如此说,顷刻间蹿了出来,不是荒唐子还能是谁。还未站稳,周阳便急不可耐,央求道:娘亲!这次可不许拉下我,阳儿要与你同去!
  混账,你娘此行又不是去游玩!你跟着掺和甚么!郭靖见爱子如此不晓事,不禁心中有怒,高声喝道:阳儿!莫要多言,还不退回来!
  我知娘亲南下有正事要办,可她一人前去,我总不放心!哪知他说完后,荒唐子却立在原地不动,更梗着脖子道:爹爹,我虽武艺低微,却也能追随娘亲鞍前马后,替她奔波游走!
  北侠闻言更气,一张阔脸憋得通红,可听儿子如此说,却接不上话来。而美妇也不吭声,只是盯着那臭小子,眼中一半是欣慰喜悦,一半是羞臊恚怒。
  她怎会不知周阳为何如此,想必是这几日没搭理他,这荒唐子忍耐不住,想趁赶路时再与自己行那禁忌之事;可美妇看他脸上满含关切,神情不似作伪,又柔肠百转,心中也多了一分温馨爱怜。
  阳儿,莫要胡闹,且来我这。此乃家事,众人皆不好插嘴,黄药师见状,对着周阳挥了挥手。荒唐子不怕天不怕地,独惧自家爹爹与外公,见东邪相召,只得乖乖走了过去。
  南下之事凶险非常,你若是跟去,你娘反而还需分心照料。黄药师牵住外孙的手,先耐心解释了一番,随即面露慈祥,轻声问道:外公甚喜你这性子,趁着还能在襄阳待上些时日,教你几门桃花岛绝技如何?
  这……可我……周阳自是不愿,可又不敢驳了外公的心意,便求助一般看向黄蓉。哪知美妇眼含笑意,却不做声,荒唐子无奈,只得闷声闷气的点头应允。
  南下之事已定,可龙女侠身中失魂症,还需一人北上终南山,把此事告知她夫君,嗯……小小风波平息后,商议继续进行,黄蓉站起身来娓娓而言。说到一半时,她环顾四周,把目光停在樊天正身上,吩咐道:天正,你便往终南山一趟,具体如何行事,等临行前我再告知你。
  似是冥冥中有鬼神作乱,这本应肃穆的场面,却如方才一般,再一次出了差错。未等八袋长老起身领命,又从北侠身后跳出一人,立在厅上,急声道:黄师娘,既是我师之事,且不劳樊大哥远行,让清儿去吧。
  闻听此言,众人又转头看去,见他十八九岁,与周阳不相上下。如此年华正是激昂之时,可那人脸上却没了应有的稚嫩,只余下看不透的深沉,此子正是左剑清!
  清儿……你……因诸事繁杂,这两日黄蓉却把左剑清给忘了,见他出来相求,不禁愣在当场。待女侠反应过来后,便记起小龙女已收此子为徒,此事若是交于他去,倒也名正言顺。不过虽然如此,美妇还是隐隐觉得不妥,但深思一番却寻不到关键,无奈闭口不语。
  女性的直觉虽然极准,却胜不过理智与信任,若是黄蓉能够坚持自己所虑,即将发生的偌大风波当可避免。绝色美妇不知,就因为此事,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就连她也数度徘徊在生死之间,更有几次……
  后事不提,待将来女诸葛记起今日之事,心中定会悔恨万分,可她并无未卜先知之能,如何去逆天改命?
  也好,既然你已被龙女侠收于门下,清儿,你就去吧。就在黄蓉思索之时,却见郭靖站起身来,前行几步把青年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慰藉道:清儿,自你返回,还没能与你好好相谈,为师本欲多留你几天,可此事紧急,待明日一早你便出发。
  师父毋须如此,此乃我份内之事。左剑清闻言激动不已,也不知是装出喜悦,还是真被北侠之语所感,不过神情中却透着三分苦涩。
  美妇见丈夫已允,只得作罢,又商议了一阵,便让众人散了。樊左二人转出厅外,边走边聊北上之事,不想恰巧路过周阳身边。
  八袋长老打了个招呼,左剑清虽不认得此人是谁,也听说他乃郭黄夫妇新收的义子,便对周阳点头示意。而一脸郁闷的荒唐子,自不回礼,且看着两人离去时,瞳中带满了不甘!
  过了一阵,黄蓉陪着爹爹前去驿站,刚到府门,却见周阳躲在廊道处,正对自己挤眉弄眼。一时间,美妇又好气又好笑,暗觉此子越发放肆,便装作瞧不见继续前行。
  我这孙儿却也有趣,不似他父亲那般木讷,倒像为父年轻之时。谁知黄药师却停在原地,捋了捋胡须,对黄蓉道:乖妮,今夜你且休息一晚,有为父与伯通守在驿站,当保无事。
  说完后,东邪也不顾女儿是何反应,径直出府而去,留下美妇俏瞪着爱子,也不知是喜是愁。
  娘亲,为何那小子能去,我却……哎,别走啊!
  见独剩黄蓉一人,周阳大着胆子凑了过来,谁知美妇还是不理他,香扭蛮腰往回走去。荒唐子不禁一脸莫名,虽不敢惹,可看着远去的倩影,只得咬咬牙跟上。
  待走到内宅时,看四下无人,黄蓉这才停下莲足。她转过身子,倚靠在廊柱旁,看着焦急的爱子,端详了一阵,才柔声道:混小子,为娘并非不愿带你,可此次南行恐怕险象环生,你便留在襄阳,等为娘回来可好?
  娘亲,你让我随你一起吧,阳儿定听你吩咐,绝不胡乱行事!荒唐子闻言更是心急,说着说着竟恳求起来,只听他道:我业已成年,哪能让你独自一人涉险,况且娘亲此去,身边也少个端茶倒水的人,算我求你了,娘亲!
  阳儿,听你如此说,为娘甚是……欢喜……但此行前路渺茫,为娘也无十足把握,你还是留在家中等我吧。黄蓉闻言虽有意动,可沉思了片刻,仍旧摇了摇头。
  女侠自不可能告诉爱子,南下之行不单单防备魔教,主要还是为了给小龙女治病,寻那传言中滋魂养魄的安神蛊。可周阳只是不肯,一个劲央求不断,母子两人便僵持在当场。
  黄蓉虽烦闷非常,可周阳关怀的眼神让她又有些甜蜜,但此番确实不能带他南下,这该如何是好?女侠见自己说服不了爱子,急切之下,脑中不禁灵光一闪,暗道:也罢,不就是想与我……且便宜这小混蛋一次,却让你死了这条心。
  想通后,她便星眸含春,粉颊也有瑰嫣之色,更将整个香躯靠了过去。绝色丽人虽万般羞涩,却第一次主动道:若是你听话,为娘今晚便……便用嘴再服侍你一次……
  换作平时,若是黄蓉如此,周阳早就狼扑虎抱上来,把这千娇万媚的尤物吃得一干二净!谁知今日这荒唐子不再荒唐,闻听此言,俊脸上竟带了丝丝怒意,止不住低吼道:娘亲,你却想岔了,我周阳虽浪荡贪色,可这次是真的担心你!再者若你不在身边,我留在此还有甚意思!不如回那甘泉山洞府内,岂不潇洒快活!
  吼完后,周阳眼中含泪,深深看了黄蓉一眼,随即甩袖而去。美妇愣在当场,俏脸上也不知是感动,还是讶异,过了半晌,才从唇中喃喃吐出几个字来:阳儿,为娘错怪了你……
  午夜时,葬礼显隆,除了不知跑到何处的荒唐子外,郭府上下皆披麻戴孝,前去灵堂处守夜,以全这豪爽汉子的万般义气。郭靖听闻爱子未至,不禁火冒三丈,想要前去拿他,却在黄蓉相劝下怏怏作罢。
  一夜无事,待清晨时,襄阳城西门外,五七骑立于此地。仔细看去,正是北侠夫妇,樊天正与郭破虏,以及即将北上的左剑清。
  这有书信一封,你且带上。等众人与左剑清道别完毕,黄蓉纵马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去,随即又道:过儿尚在闭关,切莫不可相扰,以免他走火入魔,他隐居处我已告知你,把此信留下便可。
  黄师娘放心……清儿省得……左剑清脸色一僵,接过信封后藏于袖中,随即跃马扬鞭,消失在官道上。几人见此,便遛马进入城内,唯有女侠动也不动,依旧眺望着微亮的天空。
  虽一夜未睡,可疲惫丝毫遮挡不住女侠的天生丽质,只是她眸中满是忧丝,也不知是对南下之行没有把握?还是担心自己走后战局失控?亦或是牵挂那个一夜未归,让她既欢喜又哀愁的人?
  清风萧索,天幕惨白,许久后,绝色美妇才拨马而回,只听她喃喃道:小混蛋,又跑哪去了,总让为娘心不得安……
  烈阳从云端升起,光芒四射,如鎏金的圆盘般,高挂在蔚蓝之上。一处竹林遍布之地,骏马栓在路边,青年也立在一旁,似在等待甚么人。
  过不多时,迷茫子取出那封书信,燃起火石付之一炬。待烧完后,又回头望向远方,那座原野上的巨城,自言自语道:想必从今日起,我再也没脸回到此地了……
  不管公子如何,小奴定当追随至天涯海角。
  不想竹林深处传来一声娇音,转眼看去,一个狐媚少女婷婷而出,对青年微微一福,甜笑道:公子,婉娘等你多时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6:23:50

第61章怀恶归来
  凌晨时分,辛劳整晚的半月逐渐隐去,灼灼红日不知何时,悄然从大地尽头而出。随着烈阳升起,黑幕之东朝霞万丈,把棉花般的云朵都给染成了火团。一缕阳光透过红云射向人间,照散了江边淡薄的白雾,也惹得巨城内鸡鸣犬吠,同时也预示着酷暑再临。
  因战事又起,襄阳自几日前便行宵禁,现下卯时未到,原本喧嚣的城中颇为冷清。城东的某处却是另一副景象,灯火通明下,数百名身披厚甲的劲卒,把驿馆护了个水泄不通,外围举盾挺矛,内圈持弩拉弓,竟组成了个战阵,也不知是在防备何人。
  想是守了一夜,人人脸上皆露疲态,却兀自全神贯注的戒备,就连周边的风吹草动都不放过。劲卒们如临大敌一般,可为首的两个军将却毫不紧张,反而悠闲的蹲坐在石阶前,就连铁盔也被随意扔在地下,这二人正是韩如虎与乔二。
  「将军,这天实在太热了,咱们还要等到几时?」猥琐虞侯立在一旁,拿着笠帽给韩如虎扇风,一边殷勤巴结上官,一边偷偷打听道:「已经一夜了,将军你也给小人说说,黄夫人到底在里面作甚呢?」
  「子曰不可说,哎?谁他娘让你也歇着了?还不给我盯紧了!」韩如虎盘腿而坐,如高僧悟禅般,听后登时虎目微睁。他刚想说句俏皮话,却见乔二竟也松懈下来,不禁怒道:「夫人最重军令!若是被她发现,你这厮鸟定会饱尝军棍,到时皮开肉绽,屎尿齐出,可别怪俺没提醒你!「
  「你这浑人都如此,还来说爷爷我……」乔二连连嘀咕,却不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无奈带胄穿甲,装模作样的指挥起来。不想劲卒们没一人他的号令,皆持兵刃巍然不动,且用余光看向猥琐虞侯时,满含轻蔑之色。
  见没人搭理自己,乔二倒也不着恼,用手掏了掏裤裆,又暗自咕哝道:「不想那天仙般的娘子竟如此心狠手辣,军棍?哼,若是老子用腿间这根大棒子惩治于她……嘿嘿,到时且看谁屎尿齐出!「
  就在猥琐虞侯意淫之际,街边转角处一阵马蹄踏响,不消片刻,就有三五骑疾驰而来。乔二哪见过这等场面,禁不住有些发懵,直忘了职责愣在原地,而韩如虎闻声后急忙起身。
  络腮悍将也不言语,大手一抬,方才无视乔二的劲卒们立时而动,在呼吸间结阵以待,整齐划一如同一人。哗啦啦甲片作响时,盾立地,矛架稳,弓拉满,弩上弦,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何人至此!?且下马止步,不然莫怪箭矢无眼!」见那几骑奔到百步内,韩如虎怒目圆睁,精芒迸射,厉声大喝了一句。
  「莫要开弓,是郭某到此。」当先一骑听后,连忙跳下马来,借着火光看去,那人阔脸浓眉续着短须,正是郭靖。北侠见军容甚壮,欣慰的点点头,随即看向驿站紧闭的大门,问道:「老虎,里面如何了?」
  「郭大侠,夫人与黄岛主带着几个大夫已在里面待了一夜,但……尚未有消息传来。「百战精卒见是郭靖到此,齐刷刷让出一条路,韩如虎把他迎进来后,却摇摇头只说不知。
  「哎,却是我等得心焦,想来瞧瞧。」北侠微皱双眉,看着驿馆紧闭的大门,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并无进入之意。一旁的乔二有心混个脸熟,不等招呼就靠了过去,哪知郭靖心有所虑,却没理睬这猥琐虞侯,到是让他热脸贴了冷屁股。
  原来自昨夜黑袍人赠予雪莲后,黄蓉便去驿馆寻爹爹黄药师,想给武林群雄解毒,一直到此时还没出来。郭靖有守城之责,不能前去相陪,但恐魔教又来偷袭,只得调韩如虎与精锐于驿馆布防。现下他巡视了一夜,见还未有消息传来,放心不下赶到查看,不过因知岳父与爱妻应在忙碌,倒不敢进去相扰,所以才待在门外等候。
  驿站并无动静,只从门缝飘出一股油蜡味,想是烛火燃了一夜,添之又添以至于此。走入当中,却见圆桌旁,女侠手持一个小巧的臼杵,不断研磨首乌与雪莲;而东邪则坐在椅凳上,捧着一本书籍,借着油灯沉读不止。
  「蓉儿,且再磨得细一些。」默念了一阵,东邪把书籍合闭,来到女儿身边看了看臼中之物,面露忧色道:「哎,据书中所言,需磨得精如雪花,细如海盐方可。「
  「知晓了,爹爹。」黄蓉应了一声,将小杵磨得又细致了一些,而后见父亲面色有异,不禁问道:「爹爹,解药已齐,群雄即刻就能解毒,您老人家却因何事发愁?」
  「哎……想他们中这软筋乏力之毒久矣,现下解药虽齐,但要把毒性根除,非静养月余不可,况且痊愈后,想来内力也会损上三分。「黄药师摇头捋须,迟疑了片刻,低声道:「魔教诡诈,定不会坐视不管,这期间若再生波折……为父只恐……「
  说到一半,东邪闭嘴不言,面色凝重至极。黄蓉听后杵磨不停,笑颜绽放,胸有成竹道:「爹爹勿忧,靖哥哥早已安排妥当,先前魔教趁我等不备,才能行得龌龊之举,若是此等肖小欲故技重施,定会自投罗网,到时便把他们一一挂在墙头,也能震慑与之结盟的草原鞑虏!「
  「哎,为父真的老了,有你这女诸葛在此,魔教鼠辈想行诡计,恐怕也要先掂量掂量。「黄药师微微一笑,宠溺得拂了拂女儿的秀发,又从她手中接过臼杵,柔声道:「方才我听靖儿已到门外,你且随他回去休息,这里交给爹爹便是。乖囡,趁还能生养时,再给爹爹添个外孙才是真。「
  「爹爹!你……」原本意气风发的女诸葛闻言后,粉脸不禁红若嫣云,仿佛回到二十年前,变成了尚盘依在父亲膝下的小儿女。父亲突至的关怀虽让黄蓉一暖,可因话有所指,一想到门外整夜不着家的丈夫,不禁在心中接道:「我倒是想与那死木头温存,可他……哎……「
  所谓越想越乱,越乱越想,美妇神色变幻,羞红的脸上又多了些惆怅,高耸内也是幽怨暗生。不过她知现下是何等局面,强自收敛了心神,又暗道:「算了,如今战事危急,倒不能让靖哥哥因此分心……「
  「蓉儿,回去吧,这些时日你也着实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别忘了明日咱们还要去江北一趟。「黄药师接过臼杵后,聚精会神的磨起药来,哪能察觉因自己的一句话,惹出了多少愁肠。过了片刻,东邪见女儿不动,便轻推了她一把,女诸葛咬了咬唇,无奈朝外而去。
  「哎!莫急莫急!」
  就在黄蓉出门之时,二楼却传来一个苍老调皮的声音,她回身看去,见一人翻栏而下,没落稳便急匆匆道:「小蓉儿,听说你要前去江北一趟?这次可要带上我!黄老邪却是个闷葫芦,我这些时日与他守在此处,当真没半点意思,你这丫头且带我去耍耍!「
  日上三竿之时,阳光明媚之下,郭府内草木盛放,入眼满是翠碧盎然。万绿丛中却有一片缤纷,其间还传来一阵莺声燕语。闻声看去,在别院花圃旁的廊道中,正有两女或坐或站,一边闲聊一边赏花。
  那位坐在栏台上的少妇容姿倾城,身着一件略显短小的浅绿罗裙,本就丰韵的身段被勒绷后,更加凹凸有致,像极了一颗娇柔弄姿的翠松;立在一旁的少女虽没她那般绝色,却也是粉妆玉砌,一看便知是个美人胚子,再过几年想必不落于少妇之下。
  圃园中鲜花齐放,姹紫嫣红,养眼至极,可看少妇一颦,再瞧少女一笑,却让人无心再赏那争奇斗艳之景。这两女便是小龙女与郭襄,不过终南仙子失身于贼,以至失魂症犯,不在房中静养,怎地能随意在外溜达?
  原来几个时辰前,黄蓉回府时见小龙女已醒,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当即便邀她入房密谈。也不知在里面说了些甚么,等女侠出来后,却没把仙子重新困在屋中,只交待女儿一声,不许领她离开内宅,便去休息了。
  郭襄与小龙女用完早饭,在屋中待得无聊,小丫头知仙子喜爱养蜂育花,便带她去了后庭的花圃。小龙女记忆有缺,对自己与杨过婚后之事甚为好奇,央着郭襄告知,两女就在圃园内娓娓而谈。
  「嗯……襄儿,我所穿之裙却是谁的?」聊到一半时,似是衣裙有些勒身,小龙女轻吐口气,涩然问向郭襄。
  「这衣裙是娘亲的,怎么啦?」郭襄闻言瞧去,见她所穿的霓裳确实有些短小,胸襟处倒好,虽被两团饱满高高撑起,尺寸却也合适;可下面腰肢却被衿带紧勒,让人只觉盈盈一握,嫩柳顿折。
  「龙姐姐,你比娘亲高挑些,想来是有些紧,不过……」看着这具对女人来说都满含诱惑的胴体,小东邪羡慕不已,不禁笑道:「姐姐的身段当真天下无双,恐怕只有我娘能与你相比,嘻嘻,杨大哥倒是有福。「
  「襄儿,你瞎说甚么呢……」见她盯着自己的胸臀腰肢目不转睛,即使同为女子,小龙女也羞得素脸通红,一对白嫩小手都不知放在何处为好,悄然扯襟拽裙,遮了遮外泄的春光。
  「嘻嘻!不瞒你说,襄儿曾偷看过那些……那些带画的书籍,想来龙姐姐定是已被杨大哥给吃……唔!「郭襄自小便百无禁忌,又视杨过夫妇为最亲近之人,竟分享起瞒着父母做得羞臊事,而小龙女听到一半,禁不住又惊又羞,连忙捂住她的嘴。
  不想小丫头却起了玩闹之心,扑在她怀里呵起了痒痒,仙子体质极为敏感,被轻挠了一下,娇躯先僵后扭,随即又花枝乱颤,一时间乳摇臀荡好不诱人。
  小龙女瘙痒难耐,扭动不停,却知怀中的娇憨少女并无恶意,倒也没冰目冷脸。她此时内力尽失,有些挣扎不得,也把手探到了郭襄的肋下,十根玉指微弯,反搔了回去。
  「呀!姐姐,莫呵襄儿……哈哈……襄儿知错了……哈哈哈哈……」
  一时间美景突现,原本静立的两朵娇蕊如被微风轻拂,在廊道中翩翩起舞,使得圃园里盛开的百花尽皆失色。
  「龙姐姐,别呵了……哈哈哈哈……好痒啊!」
  「襄儿……快住手……呀!不要……」
  随着两女嬉戏开来,阵阵惊呼娇笑也从院落响起,这声音传出花圃后,惊动了外面行走的一人。那人似是关节僵硬,步履十分踉跄,两个膝盖半曲朝外,如同鸭子一般。
  那人本神情郁闷,闻声后顿时有了精神,歪歪扭扭来到院边扒墙一看,也不知是喜是恨道:「好啊,娘亲,我扎了一夜马步穴道才解,你还有闲心与妹妹在此赏花,哼!且瞧我一会如何作弄你!「
  两女一个是天生媚骨,敏感至极的体质,一个是待嫁闺中的黄花姑娘,嬉闹了片刻便没了力气,搂在一起娇喘不停。歇了一阵,似是想到了甚么,郭襄钻出小龙女的怀抱,绕着她走了一圈,随即发起呆来。仙子见她又紧盯着自己,素脸上红云再现,默默不作声,想看这丫头使甚么怪。
  静得一阵,小东邪眸中一亮,趴在终南仙子香肩上,耳语道:「龙姐姐,城内有家裁缝手艺精堪,襄儿的衣物一直都是她所制,我这就去请那裁缝来,给你量体裁衣,对了,那家做得最好的就是肚兜,等以后杨大哥瞧见你穿,一定喜欢,嘻嘻!「
  郭襄倒像及了杨过,即想即做,说完也不等人同意,就急急出院而去。望着她不见了踪影,小龙女又羞又愁,因不知郭府格局,倒没追赶。
  待小东邪走后,仙子盯着满圃的鲜花目不转睛,素脸复现萧索,心中更思绪万千。不过因昨夜的阵痛难忍,她并未强行拼接凌乱的记忆,只在心中默默回味,先前郭襄所说的每句每词。
  「过儿……能与你厮守墓中,便是把龙儿的性命即刻夺去,我……我也心甘情愿……「得知自己与杨过几经波折,终成眷属,小龙女先是甜甜一笑,犹像冰山融化;可想起那个熟悉却陌生的名字后,仙子却又微蹙黛眉,如同风雪欲来。
  「清儿……你又是谁?为何一听这两字,我……我便心神不安……」
  芳心内一半是蜜糖般的喜悦,一半是莫名而生的忧愁,失忆的仙子不禁在栏台上发起呆来,丝毫没察觉有人迈着鸭子步,悄然进入了花圃。
  那人正是周阳,昨夜黄蓉虽小惩他一番,却也用上了内力,直到半个时辰前,他穴道方解。扎了一夜马步,荒唐子不光腿酸筋麻,胃里更是空空如也,便想寻些吃食填饱肚子。
  怎料路过别院后,他听得阵阵娇笑,探头往内看去,见一绿一黄两条倩影正在嬉闹,不禁把身穿绿裙的仙子认错,当成昨夜惩治自己的女侠。这也怨不得周阳,想黄蓉平日里只着绿紫裙摆,小龙女又是玉背相向,肚饿眼昏下看差了也属正常。
  周阳面对郭襄时脸皮甚薄,见妹妹也在此间,倒不敢现身,怕她瞧见自己的滑稽样子。就在荒唐子等得不耐,欲往后厨刨食之际,却见小丫头急匆匆而出,独剩绿裙美妇坐于廊中,禁不住坏水一冒,溜进花圃。不过荒唐子虽心中有气,却也知是自己有错在先,现下想小小报复一下,吓唬吓唬女侠便可。
  歪歪扭扭躲到草木后,潜伏了一阵,见黄蓉毫无知觉,周阳略有疑惑。昨夜的痛苦历历在目,他暗觉美妇应是故意如此,好再戏耍自己一番,不禁停在原地踌躇不已。
  不过荒唐子却是好色之人,眼看仙子窈窕丰满的身段,又瞧裙下熟软的臀肉陷入栏木,凹成了美妙的弧线,顿时再也忍耐不住。
  「嘿嘿!娘亲,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怪嚎了一声,周阳不顾腿脚酸疼,猛得扑了过去,将正在发呆的小龙女抱了个满。仙子被荒唐青年突袭得手,登时花容失色,等反应过来,一边惊叫一边剧烈挣扎,可内力尽失下,哪能抵挡得住成年男子。
  「呀!快放开我!」
  周阳紧搂住小龙女毫无赘肉的小腹,深嗅了一口青丝间的幽香,见自己报复得逞,心中满是兴奋。不想他一搂一闻,再听怀中尤物的惊恐之声,顿时有些发懵,暗觉娇小的美妇竟长高了些,身上虽馥郁芬芳,却与熟悉的香味截然不同,就连嗓音也与黄蓉迥然有异。
  「这触感同样惊人,但又不似娘亲那般,莫非……我弄错了?」想到此,荒唐青年把头从仙子青丝中抬起,且因心生疑惑,胳膊上的力道也弱了些。
  小龙女趁着周阳发懵之际,勉强掰开了紧钳腰间的大手,跳到一边后摆处戒备的姿势,冷声道:「你是何人!」
  周阳看清了眼前女子的全貌,顿时发现这绿裙少妇并非黄蓉,不禁略有惊慌,同时也被仙子惊艳得瞠目结舌。
  仙踪悄浮现,芳影落人间,瞳中无一物,绝色映眼帘,若说女诸葛像一朵华丽绽放的洛水之花,那这少妇便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白莲。不由自主,周阳就对比起黄蓉与眼前之人,暗觉两女梅兰竹菊,各擅胜场。
  想他自遇到女侠后,就把世间女子全划入庸脂俗粉之列,今日阴差阳错撞见仙子,却颠覆了原先的观念。不过荒唐子虽然看得痴了,但脑中尚还清醒,知内宅除了娘亲与两位姐妹外,只剩下了那晚接回来的女子,不禁暗道:「莫非她便是终南山那位……竟真能与娘亲不分伯仲……「
  见这浓眉大眼的青年也不答话,还肆无忌惮得盯着自己,小龙女芳心微恼,嗓音高了一度,又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无礼!」
  周阳闻言回过神来,见绝色少妇脸带寒霜,一时间手足无措。慌乱之下,他看了眼小龙女所穿的绿裙,不禁急中生智,装作迷茫反问道:「你……你不是娘亲?那为何穿着她的衣裳?」
  如此胡搅蛮缠的问话,不光转移了仙子注意,还使得她哑口无言,小龙女本就得了失魂之症,哪能回答得上来。而周阳也后怕万分,唯恐黄蓉得知此事再来寻他晦气,不由得立在原地,满是讨好的看向眼前之人。
  「龙姐姐,襄儿已着侍卫去唤那裁缝来,你且随我去房中等待。」
  就在仙子与青年面面相觑之际,匆匆而去的少女又急急跑回花圃内,等看见廊道中的状况,不禁奇道:「咦,兄长,你怎地在此?娘亲不是说不许你与破虏来嘛。「
  见救星到来,周阳心中一喜,指了指小龙女身着的绿裙,满脸愧疚道:「方才我以为是娘亲在此,想来开个玩笑,哪知唐突了这位……「
  「这位就是龙姐姐,杨过杨大哥的妻子。龙姐姐,他叫周阳,乃是襄儿的兄长。「郭襄看他说不出名字,连忙给两人介绍起来,又转头看向小龙女,见她脸色有异,询问道:「龙姐姐,方才发生了何事?」
  幸亏荒唐子及时收手,并未行荒唐之事,而小龙女粉脸甚薄,闻言后也没出声回答。周阳见状,简略说了一遍,一口咬定自己错把仙子认作女侠,想来吓唬她一番。
  待他说完,连忙又对小龙女抱拳一礼,歉声道:「原来是江湖盛传的神雕侠侣,方才乃周阳的不是,且请龙女侠恕罪。「
  「龙姐姐,他是不是吓到了你啦?」郭襄听完周阳所言,大概知道发生了何事,虽没有在意,但看仙子紧绷素脸,也求情道:「姐姐,既然兄长他是无心之举,你便原谅他吧。
  「……无妨。」终南仙子心有恚怒,可见青年神情诚恳,又有小东邪替他求情,只好勉强同意。不过虽搞清了误会,小龙女却退后几步,与满脸堆笑的周阳拉开了些距离,想离这陌生男子远一些。
  「兄长,龙姐姐她有……算了,以后莫要如此,你赶紧回去吧。」郭襄见状,不由得埋怨起周阳来,荒唐子讪讪点头,一歪一扭出了花圃而去。
  「姐姐,莫要生气了,我这兄长虽喜胡闹,但为人却极为和善。」周阳还未走远,郭襄又腻在小龙女身边,出言安慰道:「姐姐不知,兄长还答应过陪我一起北行,去终南山寻你与杨大哥呢。「
  耳听此言,仙子才有了些精神,转头看向迈着鸭子步的青年,绝色玉脸上的寒霜有所融化,晶眸中也多了一丝光芒,心中暗道:「去……终南山么?」
  时光流逝,恍然间一天已过,烈阳重新升于天空正中,人间酷热再临。午时三刻,北岸大营五七里外,空旷的原野与往常不同,响起一阵阵的嬉笑怒骂,再没了宁静安恬。就在边江,十余个光膀大汉或用拳脚或使棍棒,正围殴手脚被缚的青年,离他们不远处,还站着一个青袍大汉。
  被打之人便是左剑清,现下已鼻青眼肿,衣衫褴褛,嘴角与鼻中不时有鲜血淌下。如此毒打怎会好挨?可他却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雨点般的拳脚,与不断砸在背上的棍击。
  过得片刻,朝江面相望的赵无哀似是瞧见了甚么,当即挥手叫停,正在殴打青年的喽啰们面色一紧,连忙退在一旁。
  魔教右使走上前来,看着瘫在地上的左剑清,眼中竟闪过一丝不忍,随即皱眉道:「小子,接你的人来了……」
  半死不活的青年闻听此言,强自挣扎着抬起头,举目眺望了一阵,才发现江中出现了一个黑点。不过他颧肿眉裂,眼中更有血汗混合,视力却有些模糊,瞧不清那黑点是何物。
  左剑清赶忙抹抹眼,再仔细望去,看清了一叶扁舟正乘风破浪,缓缓往此间驶来。见师傅师娘肯抛下守城重责来救自己,他不禁热泪盈款,可一想回到襄阳后要行的不义之事,俊脸又一片黯然。
  赵无哀瞧见了后,眼中不忍之色更浓,又轻声劝道:「小猴儿,赵叔的伤心事你也清楚,我当初一时糊涂,没与我那大哥争夺皇……才让这锦绣江山沦落至此。你虽年轻,但切莫心软,若是如赵叔一般,等年老时便只剩下悔恨!「
  「……我知道。」沉默片刻,迷茫子似乎下定了决心,低头看着地面,硬生生挤出了一句话。青袍大汉欣慰一笑,当下命人架起他,带着一众喽啰去迎南边来客。
  过不多时,扁舟已驶到岸边,等泊稳后跳下来一女两男,正是黄蓉与樊韩二人。魔教右使见状,刚欲开口说话,不想樊天正瞧见左剑清的惨状,禁不住驽骂道:「该死的魔教鼠辈!竟把左兄弟折磨成了这般模样!俺老樊今日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你们一一格杀!「
  &nbsnbsp; 丐帮长老还未骂完,就想冲过去与魔教众人交手,哪知黄蓉却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拦下。女侠轻瞪了樊天正一眼,随即遥遥对赵无哀一礼,开口道:「帮中兄弟嫉恶如仇,还请阁下莫怪,不知贵教绑我徒儿,意欲何为?」
  「江湖人皆称屠龙手有勇有谋,哼!今日一见,不过尔尔。」魔教右使狂态毕露,带着三分戏谑看向绝色女侠,调侃道:「倒是黄帮主确如传言那般,当真是美艳至极,若是赵某能与你共渡良宵一晚,哪怕折去三年阳寿,本使也心甘情愿,哈哈哈哈哈!「
  言语如刀,无形的交锋中,赵无哀欺黄蓉是女子,倒是占了一点上风。其余魔教喽啰听后尽皆哄笑起来,竟还有人脱裤露屌,对着美妇比划不断,直气得樊韩二人暴跳如雷。
  黄蓉何等风浪没有见过,虽暗自着恼,可神情却波澜不惊,又开口道:「阁下便是光明右使赵无哀?倒是未曾见过,不过阁下既然叫我们来赎人,莫不是只为了羞辱小女一场吧?」
  「黄帮主快人快语,真乃女中豪杰!既然如此,赵某也就直说了。」赵无哀哈哈一笑,眼中射出狂芒,扫了三人一圈,随后道:「都传北侠神功盖世,赵某不才,想领教领教天下至刚的降龙十八掌。若是我败,人便送还你们,若是我胜,还请黄帮主替这小子留在北岸,与我做上一日夫妻,不知意下如何?」
  「呸,贼子痴心妄想!且拿命来!」八袋长老见此人语中满是猥亵,辱及了自家帮主,登时再也忍耐不住,抢身而前便是一招飞龙在天。另一边,赵无哀见他来势凶猛,却不闪不躲,反而举掌迎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交手的两人当即分了开去,不想樊天正连退七八步才稳住身形,赵无哀则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若郭靖使这降龙掌法,赵某或还心悚一二,至于你,还需多练几年!」魔教右使尽显猖狂,随即眼含厉色看向黄蓉,又嗤笑道:「既然北侠不在,那黄帮主你就安心留在此地,与赵某多做上几日夫妻吧,哈哈哈哈!「
  说完后他身形急动,奔到半途一跃而起,犹如翱翔于天的苍鹰,十指做爪向黄蓉抓来。怎料女侠面无惧色,身旁的韩如虎也毫不动弹,眼见于此,魔教右使眼含疑惑,心里却是一喜,暗自道:「哼,所料不错,就知这女诸葛不会孤身赴险!「
  「呵呵,赵右使,想与小女做夫妻,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果不其然,千钧一发之际,女侠先是嫣然一笑,随即娇喝道:「老顽童,再不出来,我便让瑛姑把你养的蜂全放走!「
  话音未落,船上又飞出一人,那人鹤发童颜,憨态可掬,竟后发先至与赵无哀对了一掌。又是一声巨响后,却见魔教右使斜斜飞了出去,而那老者稳稳落在黄蓉身前,此人正是中顽童周伯通!
  「哎哎哎,小蓉儿,先前我躲在船里,只想看看此人武艺如何。」一掌把魔教右使击飞,周伯通也不上前追击,在黄蓉身边蹦来跳去,嘴上讨好道:「莫要让瑛姑放我养的玉蜂,那些宝贝可花了我几年的心血。「
  女侠也不答话,只努了努嘴,老顽童知她是何意,当下朝魔教右使而去,边走边道:「你这人虽大言不惭,可功夫着实不弱,郭靖那傻小子守城呢,怎能来此,我乃他义兄,跟我打也是一样,嘿嘿!「
  「哼!能跟五绝之一的中顽童交手,赵某也知足了!」赵无哀再无先前那般狂妄,阴沉一笑后,抢身而上,与周伯通战在一起。
  两人交手时,掌风呼啸,拳劲纵横,在荒野上扬起片片尘埃。魔教右使武艺极高,更兼战意十足,虽不及五绝的水准,却也勾得老顽童见猎心喜。当下他使出互搏之术,右手空明拳,左手大伏魔掌法,不到十余合就把青袍大汉逼得手忙脚乱。
  「来得好!这便是左右互搏术吧,当真是天下奇功!」
  赵无哀虽是在逢场作戏,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此人自尊心又是极强,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当下他战意冲天,大吼一声,随即收掌为拳,改用简单朴实的三十二势太祖长拳对敌。不想招式一改,战局竟被魔教右使扳回许多,先前十招里他有九招防守,现下也能攻出三四招来。
  场中激战正酣,可黄蓉注意力却不在交手的两人身上,轻转鸾首左右顾盼,观察起附近的地形。她看不远有一片荒林,星眸顿时一亮,微不可察的朝那点了点头。片刻后,林中走出一人,形相清癯,身材高瘦,不是东邪还能是谁。
  魔教喽啰们全被战况吸引,哪能察觉杀神已至,有些竟还在替右使大人吆喝不停,丝毫不知即将去阴曹地府与阎王会面。救人心切,黄药师也对这些邪徒毫无怜悯,当下十指相扣,隔空连弹。
  霎时间,破空之音响起,十数个石子夹着劲风,向魔教一干人袭来!
  「啪啪啪啪啪……」
  一阵惨叫声响完,左剑清身边再无一活人,樊韩两个见状急奔过去,把浑身是伤的青年扶起。黄药师拍拍手上的灰尘,飞身而起落于战圈附近,不过因自持身份,倒没去夹击赵无哀,只在一旁替周伯通押阵。
  听劲风响起,魔教右使便暗道不妙,可本就落于下风,如何敢去分心。同时谋划之事已成,他也没了战意,又斗了一阵,虚晃一招退出圈外,。
  周伯通倒不追击,上前一步,与黄药师隐隐把赵无哀夹在当中,以防他暴起伤人。
  「好好好,今日竟能得见五绝其二,我也算不虚此行。」被两个绝顶高手包围,青袍大汉毫无惧色,邪眉一挑,对上岸后便没移位的黄蓉抱了抱拳,又轻笑道:「黄帮主足智多谋,不愧是武林中人人称赞的女诸葛,可要想留下赵某,却没这般容易。「
  「小女没那个胆量,敢强留阁下在此,既如此,赵右使请便吧。」此时局面大优,若能拿下赵无哀,就能断魔教一臂,不想黄蓉微微一笑,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来女侠观战了许久,知此人武艺高强,即便是父亲与周伯通对付他,恐也需费一番周折。而此间离蒙古大营甚近,若是引鞑子铁骑前来,他们几人怕是要陷在江北;况且能把左剑清救回,她已心满意足,现下只想速速返回襄阳,不愿再生事端。
  「好!赵某便去了,且等下次再领教五绝高招!」
  赵无哀肆意笑了一阵,对东邪与中顽童抱了抱拳,而后疾奔而去,过不多时就没了身影。等他走后,黄蓉上前查看左剑清的伤势,关切道:「清儿,可还坚持得住?咱们这便回城,找大夫给你诊治。「
  「黄师娘,些许皮肉伤,不妨事的。」迷茫子激动不已,当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甚大碍。女侠见状送了一口气,让樊韩二人扶着他上了船,随后几人撑帆收锚,驾着扁舟往南岸而去。
  风浪湍急,小舟晃荡,半个时辰后,即将抵达南岸之际,当中却传来青年惊恐的声音,只听他道:「甚么!!黄师娘,你说我师傅她……她得了失魂之症?!」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6:23:38

第60章 一念成魔
  盛夏之夜,不见了白昼间的骄阳,更有清凉的江风向北而来,可大营中却依然如蒸笼般。鞑子们倒还好,毕竟主帅就在此间,军令如山下也不敢妄动,老老实实待在营内;可魔教众多喽啰却无顾虑,一早就挤在岸边,若非有往来巡查的哨兵阻止,只怕会跳入江中戏水避暑。
  酷暑难当,留守的鞑子们看他们在江边放飞自我(搞个笑),全都或低或高抱怨起来。整个营地尽是嘈杂之音,唯独西北角的小帐却安静无声,从远看去,帐布上映着两个人影,而掀开帐帘,就见陷入贼营的青年神色变幻,正与青袍大汉对首而坐。
  帐中又潮又热,换作旁人恐早已敞胸露怀,可身着长袍的两人却毫不在意,静静坐于厚毯之上。尤其是青年,眉头紧皱,眼中一片迷茫,脊背完全湿透,如同老僧入定般纹丝不动;而使他心乱如麻的祸首却满不在乎,虽也额头渗汗,却手持酒壶浅酌轻饮,更饶有兴致的看向对面。
  「小子,莫要再胡思乱想。」过了片刻,青袍大汉将残酒一饮而尽,随即沉声道:「如我方才所言,两日后便把你送回襄阳。」
  恍惚的青年闻言不答,如中了邪般痴傻而坐,脑中更纠结不已,反复回想先前那句让他遍体生寒,却又暗暗期待的话语。
  「你孩童时何等机灵,怎地大了如此优柔寡断!这性子怎能成得了大事!亏得你干娘还对你寄予厚望,想让你承她衣钵!「大汉见状不耐,起身上前,揪着他的衣领狠甩了两个耳光,瘟怒道:「那人若死,你便能夙愿得偿!如此良机再难寻觅,你小子还犹豫个甚?」
  「呸!看来你与干娘也忌惮那人的玄铁剑与黯然销魂掌,这才想出了如此卑鄙的主意!「两个耳光颇重,不光把青年扇得两颊红肿,还让迷糊的人儿清醒过来,只不过他吐了口血痰后,却怒目瞪向大汉,激昂道:「我虽深爱……但绝不会做这等无耻下作之事!「
  「好,端的有志气!即如此,这事就便作罢。」大汉怒极反笑,大手一松,重新将青年落于毯上。
  看着正气凛然却稚嫩的俊脸,大汉突然邪眉微挑,说出一句让青年骇然变色的话来,只听他笑道:「不过,你干娘有令在先,谁能使那人走火入魔,谁便能与他妻子双宿双飞。哎,想这细皮嫩肉的仙子落入教中弟兄之手,啧啧,你不可惜,赵叔却替你可惜。「
  「甚么!!干娘她……」闻听此言,青年顿时按捺不住,惊弓之鸟般弹起身来,一把拉住正欲出账的大汉,急声追问道:「干娘不是答应我了么?怎地会下此赦令?」
  大汉低哼一声,也不理他,迈步便往外走去。惊慌失措的青年似又想到何事,送开手后,重新镇定起来,恨声道:「那密道只有我一人知晓,却要瞧你们如何去找!「
  「哼,想我神教中,精通机关暗道之人比比皆是,十日寻不到,难道百日还寻不到?小子,莫把自己看得太重!「大汉先停下脚步,后轻蔑一笑,留下又变得失魂落魄的青年,转身继续往外而去。
  可惜青年乃初出茅庐的雏鸟,如果多上十年的江湖阅历,定能察觉大汉方才是在使诈。他也不想想,若那密道如此好寻,魔教何须等到现在?恐怕早就派人前去,搅扰那个闭关修炼的大敌。
  一声声远去的沉重脚步,如催命符般击垮了青年脆弱的心防,一张俊脸先由黑转青,继而青中透白,最后又变得通红无比。经过这些时日,他哪会不知魔教邪淫之人多如牛毛,若爱慕的仙子落入此辈手中,定会被日夜淫辱虐玩,直至香消玉殒。
  想到此,青年哪还能忍耐的住,迷惘的脸上狰狞乍现,浑噩的眼中也透出了几分决绝!
  人之顿悟,一念成佛,可心有偏执,一念也可成魔。经历过船上的惨事,青年心中扎根的黑色萌芽,终在别有用心之人的培育下开花结果,从此以后,江湖上多了本不应有的腥风血雨,而他陷入邪道,直到身死都不可自拔。
  待青袍大汉一只脚踏出帐外,身后终于有了动静,一个沙哑又满含煎熬的声音道:「赵……赵叔且慢,我去便是……」
  青年殊不知自己说完,大汉原本阴沉的脸登时一松,从前方瞧去,只见他眼中浮出了喜色,且一纵即逝。他停下脚,转身看向虽瘫软于地,却神色可怖的人儿,不耐烦道:「你想好了?赵叔可没逼你!」
  「……」青年闻言却没回答,纠结了片刻,艰难的点了点头。
  大汉见状上前两步,第一次露出些别样的情绪,先拍拍青年的肩膀,而后温言道:「小猴儿,小时赵叔虽对你甚为严苟,可咱俩也算叔侄一场,所谓无毒不丈夫,若想与她厮守终身,切莫错失此等良机。「
  「……若我毫发无伤回了襄阳,郭师傅倒还好,唯恐黄师娘生疑。」青年仍存犹豫,肩膀一歪,躲掉了他的手,随即低声问道:「现下战事紧迫,正是缺人之时,他们如何能放我北上?」
  「返回襄阳简单,不过你得吃些皮肉之苦。」大汉不动声色,眼中虽有一丝阴霾,还是装出笑脸,耐心道:「至于如何脱身,你回去等待时机便可,婉娘会在隆中等你,小猴儿,你小心些那丫头,她是你干娘的……嗯?」
  不想大汉交待到一半,他口中所说之人便出现,神似仙子的狐媚少女手端托盘,悄然掀帘而入。仔细看去,盘上有四五样菜肴,以及一壶冷酒。
  听到大汉提及自己,她也不慌张,先对两人盈盈一福,娜娜一拜,这才娇声道:「公子,右使,天色已晚,奴家见你们聊了许久,便来送些饭食。」
  「不用,你且服侍这小子吃吧,我肚子甚饱。」青袍大汉似是对她有些忌惮,站起身来摆手示意,而后便往外而去。
  待走到帐门之时,大汉又回过头来,满是复杂的看着青年,沉吟片刻,欲言又止道:「到了北方如何行事,自有……她告知你,小猴儿,一切保重,你也知赵叔毕生所愿,切莫让你干娘与我失望。」
  闻听此言,青年不禁十分疑惑,随即看向正在布菜筛酒的少女。那女子见他望向自己,先是甜甜一笑,后轻声道:「公子,您一日未食,请先用饭,奴家还着人备好了热水,一会便服侍您梳洗……」
  月牙半弯,繁星闪烁,涛声微响,晚风清凉。现下已是深夜,郭府仍有两座院落亮着灯火,不过其中一处似是蜡烛燃尽,终于陷入黑暗之中。且不提穴道未解,依然扎着马步的荒唐子究竟如何,只说此时内宅传来一声少女欢呼,嗓音有如银铃般的悦耳。
  「龙姐姐,你终于醒啦!你且再歇息歇息,待襄儿取些饭食来。」
  话音刚落,正房房门便被推开,身着淡黄色裙摆的少女急急而出,还未站定,便对着院内喊道:「萍儿绣儿,快把吃得端来,我要与龙姐姐一起用饭。」
  「小姐,来了!」
  不到片刻,偏房转出两个丫鬟来,每人提着个大食篮,随她入了正房。过得一阵,似是已把菜肴浆酪布好,两个丫鬟又退了出来,轻轻把门掩上。从门缝看去,少女搀着身穿浅绿罗裙,腿脚有些不利索的少妇行走,这两人正是郭襄与小龙女。
  「龙姐姐你慢些,让襄儿扶着你。」小东邪扶着仙子,往饭桌而行,柔声解释道:「先前外公去驿站时,怕你再去寻杨大哥,这才点了你腿上的麻穴,过不了几个时辰便可解了。「
  小龙女方才醒来时还有些发懵,待回过神后,便欲擒下眼前陌生的少女,而后挟持她逃出此地。未曾想刚一着地,仙子却发觉腿上僵硬麻痹,若不是有郭襄前来搀扶,只怕会摔倒在地起不了身。
  「你是何人?我这是在何处?」见这年轻的姑娘对自己并无恶意,又看郭襄秀美乖巧,小龙女尽管记不起此人是谁,但心里只觉熟悉又亲近,所以任由她搀着,还轻声问道:「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我还是婴孩时,你与杨大哥就曾抱着襄儿远遁哩。」郭襄扶着她坐下后,一边盛饭一边娇笑,可说到一半,却用小手却捂住嘴,惭愧道:「襄儿却忘了外公的吩咐,不能提及原来的事,怕龙姐姐你一想就会头疼,总之你把我当作杨大哥的妹妹便是。「
  「我与过儿抱过你?你是……啊!」怎料言之已晚,小龙女顺着话语,在脑海中突然抓住了片零碎记忆,可等即将想起来时,一股剧痛涌上头来。仙子哀吟一声,小手拂在了白璧般的前额上,晶眸紧闭,娇躯颤抖,说不出得痛苦难耐。
  小丫头见状,忙取出手帕用凉水沾湿,贴在了她颞颥上,紧张道:「龙姐姐,都是襄儿的不是,你……你没事吧?」
  「没事……方才头有些疼……」
  手帕清凉,刚一敷上经外奇穴后,小龙女顿觉阵痛消了一半。她抬头看去,见熟悉且陌生的小丫头快急出泪来,只得勉强一笑,安慰道:「莫哭,襄……襄儿?可知你杨大哥此时人在何处?」
  「龙姐姐,杨大哥他……他现下在终南山闭关……」郭襄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不禁小嘴一扁,吧嗒嗒掉下几颗泪珠来,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愧疚。不想仙子闻言美眸一亮,也不顾头疼腿麻,强自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小东邪见状,想到外公与娘亲的吩咐,连忙把她扶稳,带着哭腔道:「龙姐姐,你莫急,都是襄儿的不是……且先听我把话说完。「
  黄药师点穴前虽留有分寸,可东邪内力何等精堪,而小龙女重伤未愈,力道全无,直被郭襄重新压回到座椅上。仙子见自己腿足麻木,又见小丫头哭得泪眼汪汪,无奈放弃了离去的打算,想听听这年轻姑娘到底要说些甚么。
  郭襄既可怜巴巴,又满含关怀,轻声道:「龙姐姐,娘亲虽然没告知我昨夜发生了何事,但你高烧了十余个时辰,晌午外公他给你服药后,热病才退。「
  小龙女轻点鸾首,她苏醒后的确浑身酸疼,丹田也缈无一丝内力,十分气弱,心知这乖巧少女说得不假。
  「龙姐姐,外公说你得了失魂之症,他要我问你,除了杨大哥外,你还能想起何事?」郭襄见她点头,便按照外公离去时的吩咐,问起小龙女的病况来。说完后,小丫头连忙又补上了一句,认真道:「对了,龙姐姐,不要深思,想想你现下所记之事便可。「
  「我只记得孙婆婆,师姐,还有过儿……」小龙女闻言一呆,随即努力回忆起来,不过这次倒是听了郭襄的话,没有把无数记忆碎片强行拼接,方才剧烈阵痛也没重新涌来。她思索了片刻,只能想起在古墓中的点点滴滴,一直到杨过拜她为师,互生情愫后便甚么都记不得了。
  「看来外公他所言不假,姐姐确实没了这些年的记忆。」郭襄听完自言自语,又见小龙女满脸不解,小脸强作欢笑,安慰道:「龙姐姐,你安心在此养病,等两日后把剑清师弟从北岸救回……「
  待小丫头说到一半,安静倾听的仙子却因她提及的一人,两条柳眉微蹙,绝色容颜也多了几丝渺茫。猛然间,一股莫名的悸动涌出,像柄巨锤般砸开了心房,使得她软唇微张,不由自主吐出了那人的名字,喃喃道:「清……清儿……」
  「龙姐姐,可是想起了些甚么?」郭襄见自己说到左剑清,小龙女竟有了反应,不禁心中一喜,连忙问道:「莫非你还记得剑清师弟?樊长老说他已被你收做徒儿了。「
  「没……没有……觉得有些熟悉而已。」小龙女每听那名字一次,心中的悸动就更深更烈,但左思右想下,脑海里对此人的印象却一片空白。而且略微一念,先前剧烈的阵痛又隐隐冒出,她无奈停下回忆,轻声道:「襄儿……妹妹,你接着说。「
  「哦,龙姐姐,待救回剑清师弟后,娘亲便派人去终南山告知杨大哥,到时让他来接你,你夫妻二人便可团圆啦!「虽对仙子拧眉的神情有些疑惑,可小东邪还是一笑,带了三分兴奋解释起来。
  说到最后,小丫头也害臊不已,又多加了一句,羞涩道:「到时襄儿也能见到……杨大哥啦……「「襄儿,你说我与过儿已……已结为夫妻?」小龙女被她话中之意吸引,倒没察觉少女忸捏的模样,有些急切得开口相询。
  「嗯,是啊龙姐姐,你与杨大哥已成婚十多年了。」郭襄微微一愣,张口回答,小龙女听了后,素脸顿时娇嫣无比,就连方才莫名的悸动也消散无影,只剩下甜滋滋的喜悦。
  小东邪见状,当下不厌其烦,把她夫妻两个在墓中成婚,又因情花毒无奈分开,最后隐居终南山一事大致说了一遍。仙子虽得了失魂症,记不得她与杨过经历了这么多坎坷,可听自己与心爱之人终成眷属,冷清的神情也多了一丝笑意。
  郭襄见小龙女终于露出笑颜,心中也喜悦非常,又开始给她盛饭夹菜。仙子本就对这乖巧的丫头心存亲近,此时早已没了防备,况且也饿了一天一夜,便与小东邪一同进餐。
  当下两女边吃边聊,颇为惬意,而北岸大营的小帐内,安静无声的夜餐却已结束。帐内已被人收拾妥当,一个装满热水的木桶摆在当中,而狐媚少女也不顾青年羞涩万分,正伺候他宽衣解袍。
  「等等……我……我自己来。」婉娘去解腰带时,左剑清连忙制止,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且出去吧,我自己梳洗便可。」
  「公子,莫非你不喜奴家?」少女楚楚可怜,狐眸泛起水光来,青年心中烦闷无比,可见她如此模样,不禁束手无策。
  「公子若觉不妥,我不看便是,但奴家已是你的人了,当伺候您沐浴。」发觉他憋得俊脸通红,婉娘嫣然一笑,随即转过身去。
  左剑清松了一口气,也不顾水温颇高,脱下亵裤跳入桶内,独独露出脑袋在外。心羞面臊下,青年便胡乱清洗起来,哪知悉悉索索一阵后,却被一双小手搭上了肩膀。他登时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可只看一眼,眼珠便移不开了。
  却见香风扑鼻,春景突显,婉娘不知何时转过身来,且已褪下白衣,只着一件薄裙。在薄如蚕丝的裙下,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衬托出美妙曲线,就连两颗挺立的红豆,以及一簇精致的幽丛,也在青年眼中若隐若现。
  「公子,莫要见怪,奴家来得匆忙,只带了一件衣裙,若是被水沾湿,这几日就要光着身子了。「婉娘眼中秋波流转,一边欠声解释,一边将两团香肉贴在左剑清背后,万分柔弱道:「营地中鞑子甚多,方才我去取饭时,便有几个要非礼小奴……公子……您也不愿婉娘的身子被他们瞧见吧?」
  似真有魅惑之术一般,少女不光使得青年目瞪口呆,还让他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婉娘见左剑清同意,也不知是真是假,脸上露出了欢喜,随即把他头绳解开,手持丝巾打上胰皂。
  梳洗时,婉娘极为认真,可所做之事却满带诱惑,直把血气正旺的青年撩拨的欲火渐生。却见木桶边,狐媚少女藕臂连连挥动,小手游走于男体周身,或轻或重搓肌抹肤,一对乳球也不断刮擦他的脖颈,舒服的迷茫子险些呻吟出声。
  想左剑清自来襄阳拜师后,虽不愁吃穿用度,但哪里被人如此伺候过,一时间心猿意马。可待他享受一阵,又想起了先前那场对话,一时间煎熬再生,开口问道:「婉娘……能否告知我北上以后,咱们究竟要如何行事?」
  原以为「干娘」会让自己去害郭黄夫妇,所以未等赵无哀开口,青年便义正言辞的拒绝,哪知青袍大汉嗤笑过后,却说出另一个跟他渊源颇深的人名,这才使得迷茫子至今回不过神来。
  「公子,莫要急躁,等到了地方便告知你。」婉娘闻听此言,眼中精芒一闪,造作的神情消失不见,像一个寻常少女般有些筹措不安。左剑清因背对相向,瞧不见她此时的模样,听后仍不死心,佯装生气道:「你既与我为婢,便要听我的话,若是不告知我,以后也别留在我的身边!「
  「公子,非是小奴不说,只是教……你干娘若是得知此事……小奴定会被她责罚……「婉娘登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显得无比慌乱,也不知是心生畏惧,还是见青年发火要赶她走。
  迷茫子转头看向少女,见她如同幼鹿般瑟瑟发抖,不禁生出了一股怜意,无奈道:「也罢,虽不知那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我毕竟破了你的身子,以后不管如何,且留你在身边就是。「婉娘却没言语,紧盯着眼前俊俏的青年,眸中除依然存在的魅惑外,还夹杂一丝不为人知的感激。
  蒸汽迷漫中,两人静静对视,就在左剑清刚要开口时,却被婉娘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少女羞褪薄裙,露出了白腻又丰腴的身子,而后跳入桶中,双手握住那根朝天耸立的肉棒,祈求道:「公子,莫要作声,且让奴家好好服侍于你。「「别!撕……」
  不等迷茫子有所反应,少女就用小嘴咬住了手中的男根,随即吞吐起来,更不时用香舌刮添龙头。他顿觉分身闯入一个温热的软洞,且洞中还有条灵动的小蛇游动,不由得浑身绷紧,舒服得呻吟出声。
  狐媚少女似对房术甚为了解,知应如何取悦男人,一边给迷茫子口交,一边用小手握着两颗睾丸,使力轻捏缓按。左剑清虽心中紊乱至极,可也是正常的男子,受如此香艳的侍奉,禁不住忘了烦恼忧愁,欲火渐渐高涨。
  在婉娘第六次把大屌吃进深喉时,左剑清再也忍耐不住,心中一横只当破罐破摔,当即把身下之人拉起,让她坐在自己胯间。狐媚少女不知是重心不稳,还是早已盘算好,分开美腿刚跨坐上去,雪臀便猛得一沉,用湿透的花瓣纳入硬邦邦的大屌。
  「啊……公子……请怜惜小奴……」
  龙根被凤穴吞没后,眼中泛红的青年停也不停,扶腰捏臀耸动起来,直把狐媚少女肏得紧弓腰肢,甩散满头的青丝。而你情我愿的交媾开始后,木桶内雾气纷飞,扰人视线,只余哗哗作响的水波声,伴随着娇媚的呻吟从中传出。
  「啊……公子……婉娘好快活……」
  春光短暂,暴风骤雨般吵了半刻,一声亢奋无比的娇啼响起,随即激荡的水波亦于平静。纷乱的雾气消散时,木桶中两具肉体紧紧纠缠,男躯抖擞,女体香颤,浑然忘我的享受着极乐之巅的美妙。
  云雨过后,左剑清睁开双眼,俊脸虽仍存彷徨,却又夹杂着一些阴暗。而婉娘兀自扭颤不断,似是还未从余波中退却,但发觉青年此时的神情,勉强抬起藕臂搂住他的脖颈,如受伤求慰的猫咪贴在主人的胸前。
  温存了片刻,狐媚少女狠咬下嘴唇,似下了甚么决心,而后轻声道:「公子,小奴见你……因北上之事闷闷不乐……不若待你从襄阳脱出后,与……与婉娘远走高飞可好?」
  「不,便按干娘的计划行事!」迷茫子大手一抬,捏住狐媚少女精致的下巴,仔细端详了片刻,邪笑着张口道:「赵叔说得不错,只有那人死了,她才会真正归心于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6:23:26

第59章 暗流涌动
  「爹爹,你是说她患了失魂症?」小龙女高烧不退近十多个时辰,黄蓉赶来时便做好最坏的打算,可闻言还是心头一震,再一次向黄药师确认。
  见父亲沉重的点了点头,黄蓉神色有变,却没乱了分寸。今早通过樊天正相告,女诸葛已知惨事发生时,小龙女重伤未愈,内力失调,昨夜又看那娇躯上伤痕累累,也能猜到她遭受了贼子怎样的摧残。
  同为女子,又同样失身给了丈夫外的男人,黄蓉如何不知事后那身心具碎,悲痛欲绝的滋味?像自己这般内心坚强之人,过了十数日都没缓过劲来,以小龙女单纯执拗的性子,想必是没能迈过那道坎去,急火攻心以至于此。
  一想到小岛时的际遇,女侠不光又涌出同病相怜感,也隐隐明了终南仙子的心境。不过她毕竟博闻多识,怎会不知失魂症是何病,思绪过后,顿觉棘手非常,暗忖道:「过儿如果得知此事……定会闹将起来……可若不说,如何对得起他夫妻二人……?」
  「外公,甚么是失魂症?」郭襄哪知失魂症为何,一时好奇,不禁开口问向黄药师道:「此病可严重?龙姐姐她能否痊愈?」
  「襄儿,寻常人身有三魂,体有七魄,若遭遇了极大的刺激与变故,便会使得魂魄出体,进而昏厥,等醒来后或是记忆缺失,或变得痴傻癫狂。「东邪眉头紧皱,一脸沧桑之色,听郭襄问话,却揉了揉她的头顶,耐心回答道:「外公原先也曾碰见过患此症者,看龙女侠的状况,应只是记忆有失,已算轻得了……「
  「娘亲,龙姐姐昨夜到底遭遇了甚么变故?能否告诉襄儿?」小丫头听后更奇,又转头问向母亲,直把美妇问得脸色一红。黄蓉怎敢让涉世未深的女儿知道此事,三两句岔开话后,便欲把她打发回房。可郭襄哪舍得走,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美妇只得答应她休息到晚间,再来陪伴她的龙嫂嫂。
  「蓉儿,此事你打算如何应对?」目送外孙女恋恋不舍出了房门,黄药师轻叹口气,转身问向爱女。
  「待战事稍缓,我便派人去终南山一趟……瞒着过儿总是不对……」女侠莲足微移,坐到床边,把薄被盖在小龙女身上,转头对黄药师道:「爹爹,可有何药能根治此病?」
  「哎……元神出窍如何能医?此病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有人十年不愈,有人一日便痊,若是她再受刺激,或许能立即复原,但也会有加重之险。「黄药师沉思了片刻,捋着胡须摇了摇头,又似想起了甚么,言中有疑道:「倒是为父在南方游历时,曾听人言苗疆有种蛊术,名为安神蛊,据说可滋润补养人之魂魄,当时本欲去一探其究,恰逢你与靖儿飞书与我,为父便来了襄阳。「
  「安神蛊?」美妇呢喃出声,随即神色一动,看向床上安详入眠的小龙女,又在心中暗道:「若能赶在过儿出关前,把她治愈,想必那小子到时也不会闹将起来。「
  黄蓉深知杨过桀骜不驯的性子,担心他知晓妻子得了失魂症,恐怕会生出事端来,现下襄阳局势危急,怎能再经他再去折腾;其二女侠也知神雕侠的修为几不下于丈夫,若是把他惹恼撂挑子不干,待退了鞑子后,与魔教拼斗时且不少了一大强援?
  虽知传闻不可全信,但女侠此时已别无他法,只能病急乱投医,况且她本就要南下防备魔教起事,便想趁此机会去寻那甚么的安神蛊。脑里一通,黄蓉便在心中敲定,又追问道:「爹爹,你在何处听闻此事?」
  「是在湘西翠阳山时,听一位老友所说。」知子莫若父,东邪怎会猜不到爱女所想,可面对失魂之症,他也束手无策,便答道:「为父本与苗人中的大巫有些交情,若是寻常蛊术找他便可,但这安神蛊匪夷所思,想来只有一人懂得此术,不过……这人亦正亦邪,不一定会出手相助。「
  「爹爹,那人是谁?」闻听此言,黄蓉心中略奇,便把自己要南下之事告诉父亲,轻声道:「魔教恐要在南方起事,与鞑子夹击襄阳,女儿近日要南下长沙,待安顿好后,去何处能寻着他?」
  「黔湘交界处有一谷,名为万虫谷,此谷之主唤作阴鬃盛,十余年前曾助苗王上位,而后隐居于此。「黄药师神色一凛,皱眉道:」据传他蛊术乃苗疆之首,就是性格极为古怪,若是想寻安神蛊,这阴鬃盛应当知道一二。「
  父女俩又商议了片刻,黄药师见小龙女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便返回驿馆去研究千年首乌,留下女儿照看仙子。美妇坐于床边,盯着昏迷中的人儿发呆,心里更无奈至极,轻叹了一口气道:「哎,还没待上几天,便又要外出,那死木头也不知晚上来……看看我……「
  除了被爱子破菊后休息了两日外,其余时间,黄蓉一直在与众人商议如何应对鞑子与魔教结盟,哪有机会与丈夫亲热。此刻一闲下来,女诸葛又变成了闺怨艾艾的熟妇,心里满是烦闷忧愁,不想就在此时,却听门外的丫鬟轻声道:「夫人,樊长老说有事找您相商。「
  美妇正在埋怨丈夫,听后俏脸一红,顿时回过神来,随即又秀眉微蹙。黄蓉知樊天正外出替李持筹办丧事,不禁心中狐疑,连忙起身出了房去,想看他有何事来寻自己。
  「参见帮主。」等黄蓉出了院门,就见樊天正守在外面,对她抱拳行礼。女侠摆手示意不用如此,来到一旁,好奇道:「天正,找我有何事?」
  丐帮长老脸带踌躇,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道:「帮主新收的义子可是姓周名阳?背上还刻着「精忠报国」四字?」
  见他问起周阳,女侠虽有些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天正,为何问起这事?是与他相识?还是这混小子又闯了甚么祸?」樊天正闻言一喜,急忙摆了摆手,当下把周阳与不戒田伯光的关系,以及两人去临安寻他之事告知。
  黄蓉听完其中曲折,心里不知是喜是忧,相传不戒便是那位在「迷兰」石壁前待了三日,后被爹爹逐出门外的师兄,不想十数年后竟收了自已儿子为徒,倒是与她有缘;可女侠知那和尚行事怪异,虽与令狐冲做了不少善举,却也干了几件让人侧目的荒诞事,又担心周阳若随他学艺,恐怕会步入歧途。
  不过美妇一想起爱子,担忧顿时无影无踪,只剩下羞臊与恼火。先前她也问过周阳师从何人,可那混小子只是不说,现下知晓后,不禁暗骂道:「小混蛋,这等事也不告知为娘,一会便去寻你,连带着几日前……那错事,一并算账!「
  樊天正不知黄蓉心中所想,见帮主时而容露羞怯,时而眸中蕴怒,便老实待在一旁不敢吭声。过了片刻,美妇才回过神来,看他面带莫名的盯着自己,不禁粉脸通红,吩咐道:「天正,你派人去临安传话,请他们师徒到襄阳一聚,不戒大师既是阳儿的师爷,我夫妇二人定要当面道谢才是。「
  樊天正抱拳领命,又与黄蓉说了几句,便安排事务去了。待他走后,美妇本欲去收拾荒唐子,可听丫鬟禀报,说他与韩如虎出去吃酒,无奈怏怏回到房中,一边守着小龙女,一边在脑中谋划南下之事。
  与此同时,江北大营主帐中盛宴已毕,三头烤得焦黄酥脆的嫰羊,却没按照先前鞑子主帅的分派,全被一人吃到肚里。青袍大汉抹了把满是油脂的大嘴,端起奶酒一饮而尽,而后随意抱了抱拳,放声笑道:「哈哈哈,多谢将军款待,我便去了,若有事,差人前来寻赵某便可。「
  「既如此,本帅便不送赵右使了。」听查干勉强客气了一句,大汉又笑了几声,既不理面色铁青的鞑子主帅,也没瞧帐中翩翩起舞的西域妖姬,反而盯着低眉垂眼的中年儒生看了一阵,随即领着影二出了帐门。
  「呼勒沁西巴格尔!都给我滚!」待他走后,查干哪还能忍耐的住,顷刻间怒眉红眼,直把矮案上的酒碗砸向舞姬,吓得除了仍在吃喝的孔章外,其余人等全都跪倒在地。
  贴身侍卫连忙撵众人出去,待帐内一空,查干也缓过气来,转头问道:「这魔教右使的武艺怕是不落于金刀驸马之下,此人在营中一天,本帅便夜不能寐,先生,可有办法不受制于他?」
  「军主,此事易也,在下观赵无哀不过无谋匹夫尔,埋伏五百弓弩手便能把他围杀。「孔章早知他要问何事,饮完杯中酒,又镇定自若道:」不过现下还需魔教兑现盟约,莫不可因一人而失全局,若是军主实在烦之,不如把那位正在少林做客的活佛请来,据闻其师兄前些年殁于襄阳城下,若是他能来,这赵宋叛逆有何惧哉。「
  「对对对!先生所言甚是,我怎地把那位活佛给忘了!」查干闻言大喜,起身在帐内渡了几个来回,就对左右吩咐道:「呼斯楞,传本帅之命,派人前去少林把玉钵国师请来,一定要恭敬!「
  等侍卫领命而出,查干长出一口气,转回帅位而坐后,又问向孔章道:「魔教藏于小帐之内的青年,先生可曾调查清楚了?」
  「禀军主,这两日魔教把守甚严,未曾探得虚实。」儒生站起身来,对着鞑子主帅抱拳行礼,而后道:「不过昨晚我在附近观察时,却见有一女子入了那帐内。「
  「哦?他们这是又耍甚么花招?」闻听此言,鞑子主帅身形一正,不由自主捏搓起胡尖。孔章则不急不躁,整了整方巾阔服,低声道:「军主切勿烦恼,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待襄阳城破,十万铁骑踏足南岸之时,小小邪教还不是覆手即灭?」
  听此贴心附意之言,查干不禁面有喜意,想到自己封王待际,更是放声狂笑起来。那肆无忌惮的笑声被风一扬,险些传到了他要算计之人的耳中,亏得魔教两位高层已走远,不然定会心中生疑。
  此时天色已暗,青袍大汉看着亮起灯火的大营,尚有闲情哼曲弄调,丝毫不知盟友包藏祸心,悠闲的往西北角那座小帐篷而去。
  这人正是魔教右使赵无哀,自影二离开襄阳后,他与巴勒猛干确定了双方结盟的细节,便押送着军备朝樊襄而来。北路畅通,蒙宋开战一日后,他就率队到了附近,不过此人也知新结盟友急需此物,存着待价而沽的心思,命手下把弩矛藏在此间几里外的一个山谷内。
  昨日赵无哀收到影二的飞鸽传书,得知携带玉佩之人已被寻到,他便带着婉娘脱离大队,趁夜黑风高摸进了大营中,而后奉某人之命,把狐媚少女送入了醉酒青年的帐内。今日他扮作魔教管事,本欲观看一番江中战事,可听左剑清之事竟然泄露,这才显出身形以扰查干的注意。
  两人走了一阵,影二见已入得自家营地内,低声恭敬道:「右使,恕属下无状,想查干乃蒙古重臣,深受忽必烈器重,若是得罪了此人,日后恐对神教大业不利。「
  「无妨,你且宽心,教主已北上去会鞑子大汗,哼哼,想必她定能把忽必烈给……「魔教右使说到一半嘎然而止,看向不远处亮着烛光的小帐篷,以及两个映在布上却相隔甚远的影子,若有所思道:「当务之急是两天后的赎人之事,既不可露出破绽,又能让小猴儿回到襄阳,影二,你要好生琢磨一番。「
  夜幕降临之际,南岸集结已久的舰队这才解散,可水军将士甲不离身,箭不离弦,全都坐于码头边的空地上吃喝,更有数十条快船游弋于江面巡查,已备鞑子趁黑夜袭。
  越过码头,从上方看去,巍峨巨城灯火通明,炊烟四起,犹如巨大的灯笼烧着了一般。溢满街头的饭菜香气使得人拇指大动,闻这味道,便知此时有多少户人家相聚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悠闲与温馨。
  郭府内也已开饭,可冷清的大厅中却无这般温馨,倾城绝色的女主人独自坐于圆桌上首,在烛光下显得形单影只,万分寂寥。想她丈夫正值壮年,膝下又有双儿双女,值此阖家团圆之时,竟没有一人前来相陪。
  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再听隐约传来的欢声笑语,已饿了一天的她竟没了胃口,不禁小手一松,刚拿起的竹箸又重新放回了原处。
  定好要南下去寻安神蛊后,黄蓉本想借晚上用饭之时告知家人,并安排一下走后的事宜,可丈夫因鞑子下午无端停战,放心不下,便赶去了军营;两个女儿一个去给耶律齐送饭,一个在房陪护小龙女;周阳和破虏又与韩如虎那浑人出去吃酒,到现在还未回家,偌大一个郭府,竟只剩下了她自己。
  「哎……等你两个小混蛋回来,看为娘怎地收拾你们……」丈夫与女儿们皆有正事,黄蓉便把怨气全移到了两个儿子身上,尤其是害她几日都下不了床,如今还不知反省的荒唐子。不过女侠也颇有定力,虽然心情烦躁,却还是勉强扒了几口饭菜。
  不想就在此时,亭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被她留守在府门的侍卫急急而入,喘着气道:「夫人,两位少爷已经回家,都吃了不少酒,小人把他们送回院子,这才来禀报。「黄蓉闻听此言,还未压下的怨气直涌心头,哪还有吃饭的心思,连竹箸都忘了留在桌上,脚下轻点飞出了厅外,直奔周阳所住的小院而去。
  腾转挪移不到片刻,她便奔进小院之中,见正房中亮着灯烛,房门也并未关严,刚想闯进去与那小子算账,却听里面传来几声低沉的闷哼,不由自主停下了脚。
  房内的哼唧声时高时低,让美妇心有疑惑,起初以为是爱子病了,可听了一阵又觉不像,便透过门缝往里看去。不想只看一眼,她就傻在原地,俏脸顷刻如火燎般通红起来,小嘴里险些惊呼出声。
  顺门缝看去,却见青年一丝不挂,左手持着一件肚兜捂在鼻间,右手把着那根巨型肉器,一边陶醉深嗅一边套屌自撸。若周阳只是如此,黄蓉倒也不会这般惊讶,可不知荒唐子发得甚么疯,竟扎着马步立于房内正中,不看他正做的丑事,还以为他正在勤奋练功。
  似磁石相吸,最先映入女侠眼帘的,正是青年胯间的巨物。看着这根曾经让自己痛苦又快活的物件,黄蓉芳心惧怕的同时,却又夹杂一丝热切。痴盯了屌物一阵,她抬眸向上瞧去,一时间柳眉倒竖,红透的俏脸上也多了几分恚怒。
  原来周阳鼻间的金丝肚兜,正是她在健康府所穿之物,那晚美妇用嘴服侍完爱子后,便与他赤裸拥眠。第二天起来时发现肚兜不见,在房里左找右找也不见踪影,只得在小二催促下作罢,不想竟是被这混小子偷去了。
  黄蓉方才虽然恼怒,却也存了几分担心,生怕爱子被人灌醉了酒,现下见他拿着自己的肚兜手淫,暗火哪能压制的住。她低头一看,发觉自己还拿着竹箸,顿时计从脑出,蹲下身子捡了两颗小石子。
  「小混蛋,且看为娘怎么收拾你!」
  荒唐子哪知自己即将遭殃,此时已撸到兴起,两腿扎稳马步,手持男根套弄不断,还把那肚兜塞进嘴里吃咬,似在吸食美妇两片娇嫩的花瓣。女侠冷笑着,玉手慢慢伸入门内,用石子比着他的玉堂,天突两穴,运上内力便弹了过去。
  只听「噗噗」两声,扎着马步的青年便僵在当场,一对贼眼惊疑不定,四下乱扫。黄蓉推门而入,轻移莲足,走到爱子身边后,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周阳见有人闯将进来,顿时有些惊慌失措,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他此时的造型实在不雅,嘴中又塞着肚兜,无法出声,只能含央带求的看着美妇。
  女侠自没心思搭理,反而像检阅般绕着他走了一圈,而后停在荒唐子身前,调侃道:「阳儿,你倒有好兴致,竟在房中做这没皮没脸的事。」
  荒唐子既不能动,也不能出声,只得用两个眼珠左右乱晃。美妇见他持屌咬兜的造型,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出不解,又问道:「怎么,是不是憋得久了,想让为娘帮你一帮?」
  黄蓉的话语柔中带媚,却吓得周阳的两颗眼珠更是剧烈摇动,可她却当没看见,竟开始解衣松衿,不到片刻就脱了个罗裙半敞,香肩外露,而后在青年惊讶却痴迷的目光下,扭动蛮腰坐到了他腿上,娇滴滴道:「阳儿,你不做声,为娘便当你同意了。「
  荒唐子害怕不假,却被美妇突生的异举吸引,泛红的双眼狠盯着她的滑嫩肌肤,以及衣襟中隐约而现的雪色肉球,两颗眼珠时而左右,时而上下,也不知是同意还是拒绝。
  「哎,为娘这一天都不得闲,还得替你这小混蛋操劳。」黄蓉自说自话,低头看着那根青筋暴横的屌物,把小手拂了上去,媚声问道:「阳儿,舒服么?想不想让为娘再多做些?」
  冰凉小手刚一触碰屌身,青年就猥琐的闷哼一声,而美妇说完后竟蹲了下来,鸾首探向他胯间,又嘟起红唇,对着紫红色的龟头轻吹了几口气,直爽得他浑身乱抖。
  此时周阳也顾不得害怕,连忙转起眼珠上下直摇,不想黄蓉见状却站起身来,随即脸色一沉,从袖中把竹箸露了出,娇笑道:「哼,臭小子,想得倒美,还是让为娘用这个伺候你吧!「说完后,女侠也不顾荒唐子惊慌失措,使着竹箸夹住了那根巨物,来回刮弄起来。
  「嚯嚯嚯!」
  竹箸硬直生棱,怎能比得上凉软的小手,顿时咯得周阳怪嚎出声。所幸此物磨得平滑,并无倒刺,而美妇也只想惩戒爱子一番,倒没敢真使力气,不然他定会疼晕过去。
  待刮弄了一会,黄蓉见周阳疼得快流出泪来,便俏瞪了一眼,小手又拂了上去,一边夹箸刮磨着屌身,一边挤捏起硕大龟头。待女侠重新攥住了让她卧床三天的罪魁祸首后,仍旧被爱子肉器的尺寸所震撼,俏脸上虽装作若无其事,可高耸下的芳心却不禁颤抖起来。
  「竟比原先还要粗大……看来阳儿这几天真是憋坏了……不如我用嘴乳再帮他……不对不对!我胡思乱想个甚,这次却实要整治他一番!「
  感觉手中巨物坚硬滚烫,又见周阳憋得满脸通红,黄蓉险些心软,但因暗火尚未平息,勉强把羞耻又亢奋的念头压下。即便如此,她半敞的娇躯已有香汗洒落,裙下的两条美腿也绞在一起,腿间的蜜壶竟涌出了些温热的液体。
  夜静无声,繁星闪烁,郭府一角的小院正房里,恚怒的美妇本欲整治爱子一番,可看屋中此时的情景,却猜不透这到底是奖赏还是惩罚。
  随着小手的套弄越来越快,一痛一爽不断从胯根处传来,周阳只觉屌身虽被竹箸夹得生疼,可棒端却被伺候十分舒服,不禁又从嘴里发出猥琐的哼声。不一会,他腰间便生出了酥麻感,硬邦邦的龟头又胀大了几分,眼看就要喷精出液。
  不想就在即将喷精之际,美妇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装作酸疼的揉了揉玉臂,无奈道:「阳儿,剩下的你自己来吧,为娘忙活了一天,有些乏了,况且襄儿一人照看龙女侠,我也放心不下,哼,为娘便先回去了。「说完后,她便妖娆起身,从爱子嘴里拽出那件金丝肚兜,整了整衣裙出了房门,留下扎着马步的青年欲哭无泪。
  「呜呜呜!!嚯嚯嚯!!」
  整治了荒唐子一番,女侠心中的暗火已消,关上房门后,听急切的叫嚷传出,不禁嫣然一笑,犹如盛开的海棠。不过快乐短暂,等她走出小院后,发觉自己要回到房中苦等时,俏脸上又露出了几分落寂。
  「呵,有趣有趣,不想我出谷一趟,竟能瞧见如此精彩之事。」
  就在黄蓉烦闷之际,一个陌生的女声幽幽飘来,吓得她连退了几步,险些摔在地上。发觉有人撞破了先前的乱伦禁事,女侠不禁六神无主,浑身直冒冷汗,连忙寻找起那说话的人。
  面前与左右空空如也,黄蓉转头向后看去,登时愣在原地,并摆出了戒备的姿势。只见几步开外,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坐于围墙,居高临下看着她,现下天色已暗,瞧不清这人是男是女。
  女侠心中急乱,却还是抱拳一礼,强自镇定道:「阁下乃是何人?不知夜闯郭府有何见教?」
  「莫慌,我对方才之事并无兴趣,只是受人所托,送两件东西给你。」黑袍人托腮而坐,也不答黄蓉所问,小手微微一弹,便有两物向女侠飘来。
  黄蓉原以为是暗器,连忙想闪身躲过,哪知那两个物件却飞得及慢,有如穿了线被人在空中拉扯。她眼见奇景,不禁一时骇然,心觉此人内力之深,怕是连丈夫以及杨过都要逊色三分。
  「啊!这!这是千年雪莲!」
  女侠见黑袍人并无敌意,伸手接过两物,仔细一看,小嘴登时惊呼出声。原来扔过来的正是一朵天山雪莲,看成色应有千年之久,且连带着还有一封信,落款正是盈盈二字。
  虽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可群雄的解药终于备齐,黄蓉手持雪莲心生狂喜,激动下又问道:「阁下可是受令狐大侠夫妇所托?他二人现在何处?」
  「这个不劳你操心,既然事了,我便去了。」黑袍人起身立于墙上,凝视着女侠,又柔声道:「我虽对方才之事并无兴趣,可这肚兜倒绣得甚为好看。」正说间,这人凌空一抓,那件金丝肚兜便从黄蓉手上脱离,直直朝「他」飞去。
  等抓牢肚兜,又欣赏一番,黑袍人随手回掷给黄蓉,而后「蹭」的一声便不见了身影,只留下了一声娇笑:「女诸葛,呵呵,相貌着实不俗,且等以后再会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6:23:10

第58章 失魂之症
  清晨时分,静了整晚的战鼓重新擂响,带着塞外韵味的号角也连绵不断,直直传进大营西北角的小帐篷里。掀开帐帘,一股酒气交织淫香迎面而来,亏得江边空气清爽,不然定会呛的人掩嘴捂鼻;再往其中看去,只见衣裙散落,罩兜乱摆,而绒线织成的榻毯上,还有一男一女盖着薄被相拥而眠。
  男身精壮,女体妖娆,此刻如同肉虫般纠结在一起,似是梦里都在跟对方抵死缠绵。平铺在地的榻毯已变得皱皱巴巴,也不知两人在其上几度春风,但看片片干涸的精斑液痕,便能猜到昨晚小帐内发生的战事,激烈程度毫不下于白昼间的厮杀。
  似是被鼓角齐鸣声所扰,紧搂女体的青年男子翻了个身,转头看向帐外,剑眸微张时,露出恍惚茫然之色。这人正是左剑清,在熟睡中被吵醒后,只觉头痛欲裂,挪了挪被压得酸疼的胳膊,搂住怀中香软的娇躯便欲继续入眠。不想他刚要闭眼,却看着贴在胸膛前的光洁玉背,以及芳香顺滑的青丝,一时间呆呆愣住了。
  睡了一夜,青年也回过些神智,隐约记起昨晚酩酊大醉时,深爱的仙子飘渺而来与自己相会,两人在月光下互吐情愫,倾表衷肠,而后便回到小帐篷中颠鸾倒凤。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后,在娇羞的小龙女默认下,他终于夙愿得偿,把广寒幽宫中灌满了自己的种子……
  之后便是零星的片段,左剑清记得自己犹不满足,直到内射仙子数次,在她不堪鞭挞的讨饶声中,两人这才沉沉睡去。刚醒来时,宿醉的青年脑中还存着几分混沌,只当这段香艳记忆乃是一帘幽梦,哪曾想醒来后怀中竟真拥着一人。
  「难道我不是在做梦?昨夜师傅她真的来了?」
  看着眼前人儿吹弹可破的肌肤,左剑清心中激动之余,小臂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而后又深深嗅了一口青丝上的芳香,那温柔带怜的动作,如同母兽怕惊扰到熟睡的幼崽。
  「嗯?」
  不想一闻之下,他顿时面色含疑,心道不对。倒不是此子脑中已然清醒,想到小龙女内力尽失,怎能跨过大江前来寻自己,只是察觉鼻间的香味跟仙子截然不同。
  想小龙女自幼便在终南山隐居,性子冷清,心思单纯,不光对世间俗事半懵半懂,也不曾用过任何唇脂妆粉。不过仙子极为爱洁,又因养蜂育花,身子上除了天然自成的女体幽香外,还有一股清清洌洌淡淡浅浅,可细闻下却沁人心肺的兰花味,而且这味道随着她攀升极乐,更会越发浓烈起来。
  左剑清与小龙女相处时日已久,又曾占得她的身子,因此对仙子的香味早已刻骨铭心,现下一闻怀中女子的味道,虽觉也香气扑鼻,却带着一股胭脂而生的做作,心中微微有些惊疑。
  散碎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可青年却无方才那般激动,俊脸局促不安,更微微后移,与相贴的胴体拉出些距离。左剑清呆愣了一阵,小心翼翼把怀中人扳了过来,不想仔细一看,险些吓得跳将起来,原来他搂得哪里是小龙女,竟是一名年纪相仿的陌生女子。
  美梦被现实击碎后,迷茫青年既慌又乱,再无先前温柔怜惜,当即松开环在女子腰间的臂膀,张口急急问道:「你!!你是何人?」
  「公子……你醒啦?」女子被左剑清一吵,睁开双眼,樱唇微张,不光说出了更使青年心烦意乱的话语,也终于让人看清了她的全貌。
  此女芳龄约莫二八,相貌姣好,肌肤细滑,与终南仙子颇有几分相像,但在容姿气质上却差了不止一筹,而且她眉前还有一颗美人痣,旁边的双眸整个朝下微斜,略显得有些狐媚邪娆。
  女子被吵醒后,俏脸上虽透着一丝胆怯,可两条藕臂却挂于左剑清肩膀,还把头靠在他胸膛上,既似后怕又像撒娇的颤声道:「公子昨晚好生霸道……奴家乃是初夜……险些晕了过去……」
  心惊之下,左剑清本欲把这女子推了开去,可听她唇中之言,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装作娇怯的女子见状,小手一撩掀开薄被,也不顾浑身美妙尽显于青年眼中,急急从竹枕下取出一块丝巾,示意他看洁白之物上颇为显眼的一抹嫣红。
  「这!!我……」见丝巾上的血迹不似作伪,左剑清顿时哑口无言,不禁把昨夜的记忆与现下的状况结合,心觉自己应是酒后失德,见这女子与小龙女有几分相像,强占了人家的身子。他一时间百味杂陈,慌乱,诧异,惊恐,后悔,又夹杂着一丝初尝落红的兴奋与满足,整个人如烈火被巨浪吞噬,冒出了无数股复杂且混乱的青烟。
  「奴家唤作婉娘,以后便是公子你的人了……」碧瓜初破的女子并无半分羞涩,反而在青年发愣时穿好了衣裙,又如奴婢般跪在他身旁,娇声道:「望君怜惜奴家,若是再如昨夜那般,婉娘恐吃不消了……「
  宿醉整晚又交欢半宿,左剑清本就头昏脑胀,这女子又使出连哄带逼的手段,更让他手足无措起来。可迷茫青年虽是初出江湖的雏鸟,却不是痴傻之人,待甩了甩头逼出几丝清醒后,微一琢磨就发觉此事十分蹊跷。
  想一个未出阁且容貌秀美的女子,竟有胆量闯进满是鞑子与魔教的军营,还说巧不巧正好在他酒醉时出现,而且被自己强占了身子后,此女既不哭闹也不寻死,还要委身于他……
  「说!!你这女子究竟是魔教中人,还是鞑子派来的,若是瞒我,且小心你的性命!」想到此,青年眼中的浑浊消散,怒火渐生,站起身披上内袍,抽出长剑遥指身前之人。那唤作婉娘的女子见他拔剑,狐媚双眸里虽有慌乱,却仍旧跪坐在地,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左剑清见状心中不耐,刚要再问,却听帐外传来一个金铁相交的声音,只听那人道:「几年不见,小猴儿竟也聪明了许多,婉娘乃是你干娘托我送来的,小子,有胆便杀了她。」
  闻听此言,迷茫青年心中一惊,连忙转头看去,见两人掀帐而入。为首的是个身着青袍的中年大汉,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眼中还透着一丝狂傲与邪气,而陪在他身后略显恭敬的黑衣男子,正是魔教暗堂堂主影二。
  「怎么,认不出我了?」青袍大汉见左剑清持剑指向自己,不禁挑眉一笑,握住拳头摇了摇,状似亲热的开口道:「莫非忘了你小时候调皮,赵家伯伯是如何收拾你的?」
  青年听后神色剧变,顷刻间记起了童年里的阴霾,持剑的手竟颤抖起来,嘴中喃喃道:「你是赵……赵无哀!」
  与此同时,郭府后院的偏房内,终南仙子平躺于床,倾城俏脸上虽安详柔美,可又带了一丝忧伤,似是昏迷中知晓了徒儿铸成大错,把别的女人当成了自己。
  距黄蓉送她回府已过了三四个时辰,女侠倒是冷静果决,不光谁来相询都三缄其口,竟还把丈夫赶到了破虏房中,同时指挥两个侍女收拾好偏房,命她们守在院中不许任何人进入,这才把终南仙子安顿下来,而后又吩咐郭襄,让女儿去寻外公来给小龙女诊治。
  过得一阵,小丫头便领着外公到来,女侠赶散了围在院口的几个儿女,把父亲让进偏房内。黄药师毕竟年老,精力大不如前,且近来一直在钻研如何替群雄解毒,连日几乎没怎么休息。
  东邪满脸困顿,一双凤眼都有血丝浮出,可见到女儿后还是强打起精神,好奇道:「蓉儿,却因何事把爹爹寻来?」
  女侠听后沉默不语,只盯着床上昏迷的人儿发呆,东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吸了口凉气。想黄药师奇门遁甲,占星卜像无所不会,就连医术也及其高深,一看之下,虽对小龙女出现在此略有惊奇,可随后便发现她面露病态,脸色酡红,当即抢上两步,捏住仙子的玉腕把脉探搏。
  黄蓉静陪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直到黄药师睁开双眼,把仙子的藕臂放回被褥内,这才满含询问的看向父亲。
  「嗯……从脉相来看,龙女侠前几日怕是受了重伤,且尚未康复,但怎会高烧起来?」
  东邪诊断过后,沉吟片刻,眉头一皱问向爱女:「蓉儿,龙女侠此刻脉相紊乱,不是风邪入体便是急火攻心,她又遇到了何事?」
  因需对症下药,黄蓉也不敢相瞒,一五一十告知了父亲,又把心中顾虑也一并诉说。
  黄药师听后摇摇头,不知为何目光悲呛,轻声叹道:「世间女子大多薄命,就连你娘她……哎……」
  一时间房内寂寥无音,只剩下昏迷中的人儿略显急乱的呼吸,静了片刻,黄药师轻拂了下女儿柔顺的丝发,低声落寂道:「龙女侠高烧不退,为父怕她烧坏了脑子,待我去抓几副药让她服下。」
  东邪转身便往屋外走去,行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了句让自家闺女面红耳赤的话,只听他微微怪罪道:「你这丫头也不知轻重,怎地来时不把龙女侠裹好,让她又受了一路风寒,哎……」
  日上三竿,大江中自晨间开始的战事稍缓,现下气候已近酷暑,日头实在太烈,寻常人站上半刻便会晒的头晕目眩,更不用说已交战了几个时辰的士卒。
  双方主将也知此理,皆鸣金收兵,欲熬过这白昼中最热之际,再去与对面厮杀。
  怒涛急浪中,黏在江心的两条舰队像是有了默契,一南一北各自散了开去,在泛红的江水里留下无数船只遗骸。南宋水军那边暂且不提,只说正在北岸高台处瞭望的查干,看他满脸阴沉的模样,便知晌午这场厮杀应是鞑子吃了大亏。
  想蒙古汗国在陆上虽天下无敌,可水战一道却不如自小就练的骑射精堪,凭借着战船数量众多,再加上魔教送来的床弩,这才与精悍的南宋水军堪堪打了个平手。不过连日来弩矛已用尽,制作此物需匠人伐木削凿,颇为耗费时间,不如宋军取石便能投射的石砲便利,如此下鞑子便露出颓势,方才一战,旗舰险些被对面击沉。
  「呼勒津其奥济格,长生天在上,若是在陆地,这些卑鄙狡猾的汉人定会被苏鲁锭长矛给碾碎!「看着髦下舰队伤亡惨重,一向稳重的鞑子主将也爆出了粗口,扬鞭遥指南岸,用母语中最为肮脏的词汇骂个不停,吓得身边的副将与侍卫抚胸跪倒,生怕他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呵呵,影堂主,某一时激愤,且请见谅。」骂了半晌,查干才发泄了心中郁气,转头对在此观战的影二连声致歉。不过他嘴上虽如此说,可神情却无半分惭愧,似询问似命令道:「赵右使可曾把弩矛运来?且速速送与阵前!」
  「将军,莫要急躁,右使已飞鸽传书与我,今日他会亲自押送弩矛前来,并与您会面。「影二朝他拱手行礼,嘴上不卑不亢,随后看了眼左右之人,轻声提醒道:「小人知将军智勇非常,乃是北国第一大将,但请您莫忘了咱两家盟约所定之事,在此只需……「「嗯,影堂主所言极是,却是本帅着相了,呵呵,既如此,今日不打也罢,呼斯楞!且去设宴,我要与影堂主把酒言欢,以待赵右使大驾光临!「虽吃了个软钉子,可鞑子主帅倒无发作的迹象,反而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示意贴身侍卫下去准备宴席。
  「哎,回来!」见侍卫领命后转身要走,查干眼珠一转,连忙把人叫住,又吩咐道:「今次宴会便按草原接待贵客的规矩,挑三只最肥嫩的羔羊给本帅烤好,一只敬天,且留着等赵右使来献予他,第二只敬地,我便与影堂主先吃,还有一只嘛,呵呵……「说到此,查干把目光转向影二,笑着说了句让魔教堂主汗毛倒立的话,只听他道:「还有一只敬人,便送与西边帐篷内那位小兄弟,影堂主,你看可好?」
  「哈哈哈哈,查干将军此言差矣,第三只嫰羊便让赵某一并吃了。」
  就在影二惊慌失措之时,一声狂笑从下方传来,方才那位青袍大汉宛如苍鹰展翅,一跃而起升至半空,遥遥落在高台上,惊得几位副将与侍卫拔刀在手,把自家主帅护在当中。
  「铛铛铛铛!!」
  面对六七把草原弯刀,青袍大汉熟视无睹,微微一笑用手拨了开去,不想掌刀相接时,弯刀锋刃顷刻折断,如似被横拍在坚石上。几个副将侍卫见此惊世骇俗的武艺,险些嚷出长生天来,就连查干这见多识广的汗国重臣,也吓得魂飞魄散。
  见那几个蒙古人瞠目结舌,青袍大汉搓了搓手掌,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后带着一丝不满道:「哼,查干将军,莫非这就是你们草原上的待客之礼?」
  书道一半,话各一边,鞑子主将或许还有雅兴继续设宴,可南岸码头边的军民却无填饱肚子的心思。城门处,女人和孩子把受伤将士或托或抬,送入城中搭起的医棚诊治;而壮年的男子则在士卒带领下,不断往战船上运送箭矢石块。
  城外乱中有序,可城内府衙的大堂却已炸开了锅,左文右武两排各自落座,正兀自与对面高声争执,直烦得两个上首之人拧眉不语。
  想宋廷积弱之因,便是文官掌权掌兵,以文驽武,这帮书虫若论勾心斗角排挤同僚,当为一把好手,若要他们出谋划策,带兵厮杀,还不如浪荡市井的青皮靠谱。
  襄阳因在鞑子南侵下首当其冲,此等颠黑倒白的损己事,比起临安朝堂要好上许多,却也有文官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太公重生,武侯再世,免不了对战事指手画脚。而武将大多都是直肠子,听此辈出得荒唐主意,哪能忍耐的住,这才与对面吵起架来。
  面对如此局面,郭靖束手无策,往常黄蓉在时只需一两句,便可让这帮毫不知兵的文官闭嘴,可女侠自把仙子接回府中,便守在别院里,打发自家夫君一人参会。不得已,北侠又把目光投向下首的庞达,想让这位足智多谋的主薄出面,平息堂下的纷争,哪知此人今日不知何故,像中了邪般一声不吭。
  「启禀知府大人,郭大侠,李某有一计,想咱们襄阳城厚墙高,不如把水军撤回城内,也好减少伤亡,而鞑子若是攻城,定会以卵击石。「就在此时,左边有一尖嘴猴腮之人起身,待揖礼后,略带自得的提出了自己异想天开的谋划,竟还引得一些文官出声附和。
  对面的武将们一听,险些笑掉了大牙,其中率领水军厮杀了几日的将领,更是站起来骂道:「放屁,汉江防线乃是要冲,若撤回俺们水军放鞑子上岸,只需他们用步卒困住城池,再派铁骑袭扰周边诸郡,便能让襄阳变成一座孤城!到时内无粮草,外无援军,靠啥来挡鞑子的十万大军?难道靠你李修编这风吹就倒的身板?」
  「说得对!他奶奶的,李修编,也只有你这厮鸟,能想出如此妙不可言的主意来,换做旁人,老韩定会以为是鞑子内应。哎?听说这两日你与几个小妾耍出火来了,据说夜夜不灭烛,晚晚不熄灯啊,莫非你他娘把脑袋都给耍坏了?」
  落座武将前几位的韩如虎原在闭目养神,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笑嘻嘻朝着对面调侃,直把原本自得的文官说了个面红耳赤,可惜此人知这大胡子悍勇,不然定会跑上来跟他拼命。
  「如虎!你且少说两句。」郭靖见庞达依旧不吭声,又见韩如虎还欲戏弄那文官,便连忙出言制止,又对着身旁的吕文德道:「战事险恶,我等且稳妥处之,以不变应万变,吕大人,你看如何?」
  「郭大侠,不敢如此,战事全由你去决断,何须再来问我。」吕文德虽碌碌无为,却也看得清形势,心知若没郭黄夫妇替自己守御襄阳,不说顶戴乌纱,只怕连连项上人头都早没了,一时间连连摆手。
  说完后,他见手下文官仍在商议,其中几人脸有不忿,也怕此辈掣肘郭靖,又厉声道:「此战亦如前几次,自我而下皆受郭大侠节制调遣,若有人临阵抗命,就以军法处置。汝等文官莫再聒噪!随本府备足粮草军械,就是大功一件!「
  众人起身抱拳应诺,吕文德便领文官退场,临走时,又对郭靖深鞠一礼,央求道:「郭大侠,吕某可把全城百姓与将士托付给您了,望您旗开得胜,早退鞑虏。「北侠起身还礼,目送知府等一众文员离去后,又与待命的将领商议了一阵,也让他们各安其职去了。
  顿时厅中只剩下郭靖,韩如虎,以及仍在发呆的庞达三人。北侠行到自家幕僚身边,询问道:「先生,今日可是身体不适?」
  庞达这时才回过神来,环顾一周,发觉同僚尽皆散去,不禁有些慌乱。韩如虎见他那模样,轻哼了一声,嘟囔道:「莫不是那夜风雨吃多了,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如虎,怎能对先生如此说话!」闻听此言,郭靖不禁皱眉责怪了爱将一句,又转头满含关切道:「若是先生尚未病愈,且再休息一日。」
  「郭大侠,却是在下昨夜……没有睡好,且容我回家……梳洗一番,便去府中议事。「庞达满脸通红,眼神闪烁,嘴上也结结巴巴,不过北侠倒没发觉他的异样。战事紧急,三人也无闲话的心思,不多时,一同出了府衙。
  街边处,看着伟岸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庞达捏了捏有些滚烫的夜明珠,喃喃自语道:「天下之大,我该何去何从?」
  申时已过,也不知是连日来厮杀已疲,还是因上午损失惨重,用过饭后鞑子竟然没有来攻。可水军将领如何敢松懈,依旧把舰队集结起来,还派出无数快船巡视,往北打探虚实。
  郭府大厅内,东邪,北侠夫妇与韩樊庞三人,并两个儿子围于桌前,正在商讨如何营救左剑清。毕竟此事非同小可,需要深入敌营,所以女侠就连父亲都也给请来相商。
  「当时我转头看去,喊话之人却没瞧清楚,只看见左兄弟被他提在手上,不过一位帮中兄弟倒认得,据他说此人名为影二,是魔教暗堂堂主。「樊天正一丝不苟,把当日之事又说了一遍,还把影二叫嚷的话语也告知了众人。
  「暗堂?唔……」黄药师轻喃了一句,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对众人道:「老夫几年前游历于湘西时,曾听一位友人说过,魔教自新教主掌权后,便又设了一堂,对外打探消息搜刮财脂,对内剪除怀有贰心之人,想必便是此堂。「
  「黄岛主所言不差,我在江南也曾听闻,据说这暗堂还到处抓捕年轻女子与少年娈童,供东方不败与其党羽行采阴补阳的邪法。「樊天正点头称是,随即看向黄蓉,问道:「帮主,不知你与郭师傅打算如何去救左兄弟?」
  「嗯,便行一明一暗之计,我与老虎天正前去赎人。」黄蓉沉思了一阵,把心中谋划说出,不顾周阳在一旁直使眼色,又对丈夫与父亲道:「现下战事紧急,靖哥哥乃是主将,不能轻离襄阳;爹爹,请你在暗中策应,也可保万无一失;另外若真生变故,我没回来,就请庞主薄协助我家夫君,小女子拜托先生了。「
  黄蓉吩咐完后,又起身对庞达福了一福,让纠结无比的书生有些手足无措,楞了片刻才点头答应。不想就在此时,厅外却传出一个少女的呼喊,黄鹂般的嗓音透着十分急切:「娘亲!不好了!!龙姐姐她……」
  众人听后皆看向厅外,见郭襄提着裙摆,吭吭哧哧奔了进来。原来几个子女散去后,唯有这丫头赖在院外不走,美妇拧不过她,但也知小女儿心思单纯,不懂男女之事,叮嘱了一番,便准她留在房中陪伴。
  「襄儿,且告诉外公,龙女侠怎么了?」黄药师赶紧上前接住郭襄,方才他已抓药煎熬,让小龙女饮了下去,算算时辰,心觉药力应已见效,可看外孙女竟然如此,不禁有些诧异。
  「龙姐姐她……她醒了!!」小丫头累得娇喘连连,被扶稳后虽欲哭将出来,可言语却让众人莫不着头脑。黄蓉毕竟是其母,见郭襄神情急切,不似在逗弄人玩,便拍了拍女儿后背给她顺气,柔声问道:「襄儿,莫急,龙女侠她究竟如何了?」
  「母亲,龙姐姐醒是醒了,可……可她不记得襄儿了……呜呜呜……」郭襄缓了一口气后,这才把话说清楚,然后扑到母亲怀中连声悲泣。
  众人一脸好奇,还是不懂她所说何意,只有女侠与东邪脸色一变。父女俩对看一眼,黄药师也不言语,出了大厅施展起轻功赶往别院,黄蓉顾不上哄弄女儿,打了个招呼,也带着郭襄跟了过去。
  「过儿……伯父却是对不住你……」北侠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可见岳父与爱妻皆急急而去,不禁暗生不祥,当下无心再商议营救之事。
  众人散去时,庞达似怀有心事,站在门外看着郭靖欲言又止,过得片刻,却叹了口气拱手告辞;周阳则百无聊赖,还对黄蓉不让自己参与营救耿耿于怀,想邀韩如虎一起寻个酒肆,吃上几碗黄汤;军中悍将虽忙活了一天一夜,可听后顿时没了困意,还逼着死活不愿的郭破虏同去。
  樊天正因要料理李持的后事,便没参与,顺道与他们出了郭府。见周阳与韩如虎聊得昏天暗地,他把满不情愿的破虏拉到身旁,指了指正在吹牛打屁的青年,小声问道:「破虏贤弟,你这哥哥可是从扬州来?姓周名阳?」
  且说黄蓉领着郭襄奔入别院,进得偏房后,两人皆大吃一惊。原来小龙女不知何时穿上了衣裙,却躺在床上又晕了过去,地上还扔着那把玉女剑;而黄药师静立在床边,左袖从半而断,露出了苍老却精壮的小臂。
  发觉女儿与外孙女进来,东邪微微叹了口气,略带沉闷道:「龙女侠怕是得了失魂之症,先前我赶来时,见她要去寻杨兄弟……迫不得已,老夫便点了她的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