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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5/07 05:28 / 12163 / 92
【小说】笑傲神雕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21 00:30:46

第九十二章 儒生蓄谋
  临近亥时,黑木崖内的筵席终于结束,大殿中坛盘乱垒,案凳散落,还有不少裸男裸女醉卧于地,一副糜烂不堪之景。高台一侧,慕容坚老脸通红,偶尔挥喝忙碌的仆役,双眼尽显不耐。
  一个多时辰前,东方不败以疗伤为名,携赵无哀暂退,向问天也借机离开,下去探望岑云。三位高层一走,以他与姓吴的大汉职位最高,只得出面招呼众人饮宴,才没让气氛冷场。
  等仆役收拾干净,三妖之首转出大殿,却未返回所居的花圃小楼,直奔东面而去。几拐几绕,入得一处阁院后,他也不招呼,便推门进了一间小室。却见房内摆设整齐,还有两人一躺一坐,正是魔教左使,以及缓过些精神的青龙堂主。
  " 岑老弟,为兄来得晚了,休怪休怪。" 眼看岑云神色晦暗,向问天也愁眉不展,慕容坚先连连赔罪,后至近前道:" 伤势如何?我那有些疗伤秘药,方才已与残花、飞鸿交待过,稍晚他们便送来。"" 兄长操持召议之事,百忙中能来探望,小弟已感激不尽,怎敢怪罪。" 见到他后,青龙堂主回过三分生气,可眼中消沉依旧不减,强笑道:" 有劳兄长费心,一些皮外伤倒不打紧,只是……唉……"" 老弟,不必在意今日之败,想当年我被不戒秃驴几番折辱,有次险些被他阉割,不照样挺将过来。况且老弟你文武双全,勿需自降身价,与那莽夫较劲,现下战事已起,正是你大展身手之际,待日后建功立业,到时教中还有何人记得此事?"魔教妖尊知他心高气傲,今日众目睽睽下完败于人,想来极不好过,便相劝不断,光明左使听后也温声道:" 慕容老弟说的极是,岑老弟,你虽未进三圣,可依旧是坐镇一方的大员,何愁日后不能升迁?再者说,教主把那三腿淫猿转入你堂下任副手,未尝没有弥补之意。"听他提及马魁根,岑云眼中虽有怒色一闪,神情却无变化,慕容坚见状又接腔道:" 正是正是,老弟勿需烦恼,我观那姓马的,应是个没心机的色胚,而你智计过人,手下又有一帮猛士,想拿捏他定然易如反掌。"" 两位兄长,咱们已相交多年,当知小弟唯念神教兴盛,百世不衰,如何会在意这等小事。" 话落许久,青龙堂主先轻叹一声,又缓缓道:" 某说句违逆之言,如今三面开战,教主不思整军筹粮,更无方针大略,一心只想靠……去迷惑鞑酋,这样如何能成事?"说到此,他脸现愁容,续言道:" 反观鞑子兵强马壮,急欲鲸吞华夏,和此辈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只怕到头来,神教不光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有覆灭之危。"向问天听后紧锁眉头,慕容坚本欲辩解,见他微微摇头,无奈闭口不言。就在沉寂之时,有两人叩门而入,当头是一个俊俏公子,手捧几个瓷瓶小罐,另一位乃清秀少女,年纪比前者略小,正是慕容残花与慕容飞鸿。
  进屋后,姐弟俩恭敬行礼,可那青年万福请安、少女躬拜唱喏的模样,看在眼中颇为怪异。向问天视若不见,还对两人勉言几句,岑云也点头打了声招呼,而慕容坚盯着一对儿女,只在摇头叹息。
  " 岑叔父,小侄特来送药,另外教主有令,等过几日,命我兄妹前往西北一趟,正好顺道护送您回去,嘻嘻,等到秦陕,还望叔父多多提点。"行礼完毕,慕容残花一边出言,一边前行几步,将瓶瓶罐罐放在小桌。等她说完,慕容飞鸿也微微一笑,娇中带寒道:" 今日之事,我和兄长方才得知,叔父高居堂主之位,不便寻那姓马的麻烦,我俩倒无甚顾忌,等返回时作弄他一番,好与叔父出口恶气。"" 俩娃儿休要胡闹,且尊教主之令行事,别给你们岑叔父再惹麻烦!" 岑云闻言一惊,刚想问他们去西北作甚,怎料向问天双眼一瞪,插话打断。随即就见他站起身来,大手一挥,招呼难分男女的姐弟俩道:" 你们岑叔父刚伤不久,尚需静养,咱们别在此打扰,等明日再来探望。"慕容残花、飞鸿哪敢放肆,陪着父亲与岑云恭敬道别,朝外而去。魔教左使留到最后,推门欲走时,见青龙堂主又复晦黯,劝道:" 老弟切莫灰心,若为兄寻到机会,定将你担忧之事禀报与教主。"说罢,向问天转身而出,不想没走几步,就见慕容坚等在前面,而那一对姐弟已不知去向。他迎过去并肩而行,刚到阁院外,就听这老儿问道:" 左使,岑兄弟又不是外人,为何不将教主的安排告知?"" 岑老弟坐镇秦陕,教主意欲东南,即便得知,又能有何助益?况且他说得有理……倘若将来……有他守住西北,我教也能卷土重来……" 魔教右使闻言停步,抬头望向夜空,许久后缓缓答话,神情无比怅然。三妖之首见状,不禁一脸凝重,低声问道:" 莫非……兄长也不看好……我教的前景?"" 唉,我等武林中人,说甚么一统江湖倒罢了,如今要征伐天下,又有谁懂攻城夺地、治国安民?" 向问天苦涩一叹,见他略显沉闷,边迈步边道:" 你这老儿莫要多想,世事变幻无常,往后尚有你出力之时。"" 左使宽心,某定然不会懈怠。" 慕容坚连忙跟上,笑得十分猥琐,嘴上还道:" 小老儿自知天命,往后纵然……嘿嘿,也算为神教尽忠。"子夜过半,栖凤谷朦云遮星,潺溪映月,徐徐晚风轻推树草微动,尽透恬静幽雅,美的不似人间。芭蕉小筑内亦如原先,两间茅屋一明一暗,也不知困在此间的圣姑,与黑袍女双修到了何等地步。
  烛火映射的窗纸上,影影叠交,难分彼此,还有声声欢愉的呻吟,透过未关紧的门缝传出。若进入屋中,便能发觉简易的床榻内,一对赤裸的娇躯正痴缠不休,在昏暗旖旎的光线下,展现着各自妖娆的曲线。
  只见两女柳腰绷直,面面相贴,用藕臂搂抱对方,雪滑的美腿叠挨勾绞。再往下看,她们紧贴的玉胯间虽空空如也,可娇嫩的蚌口却被大大撑开,从中流出的春水也似有物阻隔,只能顺着穴缘外溢。
  这倒不算怪异,毕竟双鸯合春功以气化形,模拟男根,以达双修之效。让人心奇的是,看两女互相抵搡的乳奶,竟然分量近似,皆鼓胀浑圆!
  要知盈盈丰盈不假,而秦潋在月余前,胸脯仍是花苞待绽,状如少女,怎料如今两人几乎不相上下。观此情形,想必这段时日她进境飞速,已快达成心愿,变回一个完整的女子。
  " 嗯……前辈……快来了……"" 莫……莫急……此式之姿分为两种……咱们换……"挤弄许久,盈盈亢吟一声,浑身泛起瑰嫣艳色,好似入夏盛放的娇蕊。秦潋颤颤扭扭,亦有泄身的迹象,闻言微微使力,拽着她向内一滚。刹那间,两女上身分离各朝一面,变成撑臂跪榻的姿势,然后亟不可待,高撅着丰臀凑向对方,好让无形气屌继续在体内杵磨。
  " 啊!!前辈……好深……"" 嗯!!全进来……了……"许是姿势之故,两女只顶一下,便有些吃不消了,齐齐颤啼出口。可稍歇片刻,她们又放浪扭动起来,用紧窄的花穴风巢,吞吐着深入幽门的硬物。想秦潋自小学习合春功,再加心中所愿,因此双修时毫无顾忌,倒情有可原;而看盈盈卖力的模样,丝毫没有昔日的矜持,好似忘记丈夫就在隔壁,沉浸在快感中不可自拔。
  " 啪!啪!啪!啪!……"香汗挥洒,娇鸣萦绕,两女弓起香腰来回顶搡,以对向狗交之态,修炼起合春神功。伴随着每一次丰臀顶撞,脆生生的淫音不绝于耳,滚荡荡的肉浪此起彼伏,直让人血脉偾张!而在春水溢流之处,那根内力所化的气屌也渐渐凝形,如发光的杠杆一般,贯穿着粉嫩双鲍!
  " 啊!!来了……"" 嗯!!"不消一阵,两具白花花的娇躯便愈发火热,浮现出妖冶的嫣红,想来不久便要同登欲峰。果不其然,当凝形的气屌从中而分,刺入幽缝不见,立时有两声高亢的媚啼响起!再看床榻上,盈盈急扬螓首,秦潋高撅腻臀,一起剧烈痉挛起来。
  绝顶春潮过后,圣姑媚眼朦胧,彻底瘫软在床,在极乐余韵中半梦半醒。黑袍女尚能动弹,先替她盖上被褥,而后坐在床边,欣赏着自己饱满许多的胸脯,俏脸尽是满足欣喜。
  忽得,秦潋转头向窗,美眸隔着薄纸,莫名凝视了一阵。随即她穿上薄裙黑袍,缓缓出门,来到令狐冲所待的木屋前,轻声道:" 我知你早就醒转,为何不告知她,害得她整日为你担忧……"良久,木屋中传来一个空洞的男声,无比虚弱道:" 多谢前辈搭救,因我先前行事草率,害得盈盈……实是无颜面对她……"" 哼,地牢里见你遍体鳞伤,还以为她整日牵挂的夫君,真是位铁骨铮铮之人,没曾想竟这般自怨自艾。" 秦潋闻言美眸半咪,黑袍边渐起气浪时,又轻声问道:" 可是因她与我合练功法,惹你不喜,这才不愿相见?"" 前辈错了,盈盈乃我挚爱,无论她做何事,令狐冲都倾力支持。" 那男声闻言一笑,回答时字字铿锵,随即又轻咳起来,似是牵动了伤势。待他说完,黑袍女散尽真气,俏脸上的冷寒也有所融化,缓缓道:" 好,这话倒没辜负她的一片痴情,也罢,随你怎地,再有两式我便……到时定放你夫妻出谷。"说罢,她转身欲回,不想那男声又道:" 前辈……我装昏时,曾听盈盈念叨,说您不光要放我俩出谷,还许诺圆她一愿?"" 不错,确是如此,你想替她做主不成?且说罢……" 秦潋知盈盈与他情比金坚,也想早些了结许愿之事,便出言认下。那男声听她说完,先沉默一阵,后略带恨意道:" 不知前辈……可否除掉当今的魔教教主?!"" 东方不败?我倒与她交过手……" 黑袍女微愣过后转身而去,迈步时,悦耳之音飘入木屋,只听道:" 也罢,便如你夫妻所愿……"旭日东起,人间放晴,襄阳虽处战时,可早晨城内仍旧熙熙攘攘。府衙前,两个小吏手捧吃食,正在闲聊,瞧见街角边缓缓而来的文士后,其中一人隔着老远便招呼道:" 见过庞主薄,您今日又来这么早。"" 庞主薄还未用饭吧?嘿嘿,此乃小人浑家蒸的肉馒头,您且尝尝看。" 另一人不甘落后,掏出个油纸包,三两步窜了过去,陪着笑递向那文士。
  " 莫非是庞主薄?当真是襄阳救星啊!"" 对对对,这几日我军再次得胜,多亏庞主薄谋划。"" 听说朝廷派下人来,点名要封赏庞主薄!"经他一吵,周遭百姓也回过神来,争相前来拱手问候,有的小贩还捧过果品凉茶,搞得那文士手忙脚乱。
  此人便是庞达,自东门一战,襄阳众将对其皆生信服,郭靖、吕文德更是越发倚重他,在黄蓉未归前,把军中诸事一概托付。这儒生也不负众望,在周阳兄妹与仙子逃跑期间,几次挫败鞑子来袭,如今名声早传遍荆湖北路,正是春风得意之际。
  然则福兮祸所伏,庞达暗地里清楚,能立下此等功劳,皆赖与孔章私通书信,提前获悉鞑军动向。是以这儒生倒算清醒,并未沉浸在无边的虚荣中,反而颇为担忧,唯恐同窗也索求机密,害得襄阳沦陷。不过想到那千娇百媚的美妇返回后,得知自己未负所托,定会甜甜的夸奖几句,他心中的不安也不翼而飞。
  谢过一众百姓,庞达步入府衙,到后堂求见知府吕文德,协调繁重的军需之事。一直忙到申时,他才堪堪办妥,随即拖着疲惫的身子,又欲回营点检粮草辎重。
  " 老娘管你是鱼侯鸟侯!嫖妓付账乃天经地义,强睡了我阁内花魁,没告你就算不错,现下还想一文不出就替她赎身,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各位老少,你们评评……哎呦!你这厮还敢打人!"不想刚到门口,就闻听一阵喧哗,庞达定睛看去,见数十百姓聚成一圈,议论纷纷。当中则站着四人,一个是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不知被谁打了一巴掌,捂脸坐在地上哭嚎,另一边,一位容资姣美的姑娘抹着眼泪,与青衣小厮伸手去搀她;最后一人相貌猥琐,身着虞侯军服,不断左顾右盼,似是想趁机逃脱。
  这四人正是妍蓉、藏香阁的老鸨和小门子,以及从谷城调来的乔二。原来那日女诸葛与爱子相会前,曾假冒清倌儿,并将其随意塞入一间雅阁,而此举不光害了她自己,更害了这当红的头牌。
  当天乔二疏忽操练,被韩如虎整治一通,心气不平下,便到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以解烦闷。襄阳比谷城大上数倍,更繁华许多,好险没让他挑花眼,最后入得藏香阁中。
  乔二大大小小也算个军官,自不屑与寻常狎客一般,在楼下拥挤,是以直闯二层。许是他时来运转,随意挑拣下,竟凑巧摸进妍蓉所待的房间,撞见赤身裸体的昏迷清倌儿。
  这猥琐虞侯本就嗜色如命,得遇如此良机,怎能放过?从下午开始,此贼对妍蓉百般奸淫,数度内射,那激烈战况,堪比同在二层的母子乱伦;而昏迷的清倌儿后面虽然醒来,且穴道已解,却因初经性事浑身瘫软,只得任由他施云布雨,肆意蹂躏。
  不过乔二不比黄蓉母子,事后却没偷跑成,直让老鸨发现,险些被五七个护院狠揍一顿。幸得此贼极善花言巧语,连蒙带骗签下契约,说要回去筹措重金,再来替妍蓉赎身。
  老鸨见他是军官,也不敢扣押在阁中,便放其离去,怎料一连十余日都未见踪影。这可急坏了那贪财的妇人,一边四处打听,一边派人守在城外军营,直要等到那无信的厮鸟,抓花他的脸。
  直到今日,躲在军营的乔二以为风头过去,悄悄进城来买酒肉吃,正被蹲守的护院看见,连忙回去禀报。老鸨不敢在战时闹事,便揣上契约,命小门子逼着不愿来的妍蓉,堵到猥琐虞侯后大骂一通,又连撕带扯到衙门前,准备告官。
  乔二起先慌了神,等求饶无用,索性耍起无赖,直嚷嚷赎身之金已交,反怪老鸨不讲信用,还扇了她一巴掌。看热闹的百姓倒是热心,见他打人后想跑,虽不好阻拦,却围得严严实实。
  " 打人啦!!打人啦!!这厮鸟欠钱不还,还敢在府衙前打人,官老爷快出来看看啊!"老鸨撒泼打滚,直朝府衙里嚷嚷,一旁的妍蓉与小门子手足无措,不知该劝还是该帮。而乔二耳听哭闹,又闯不出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人圈内来回打转。
  " 何人在此喧哗,还不速速散开!"就在此时,忽听一声高喝,堵住府门的百姓纷纷让开,露出庞达的身影。他对乔二有些印象,知其乃韩如虎麾下之人,本不欲插手,但因此事关乎军中声誉,这才出面调解。
  猥琐虞侯自认得来者是谁,瞧见庞达,心觉自己前途尽毁,险些吓得瘫坐于地。老鸨不知此乃何人,可听一旁的百姓告知,立时停止哭嚎,爬起身道:" 见过庞大人,还请您替奴家做主,这贼厮……"" 莫急,且随我入府,再细细讲来。" 看她欲当着众人的面诉说,庞达连忙打断,随即瞟了乔二一眼,转身走进府门。老鸨及小门子见状,拉着妍蓉追了上去,猥琐虞侯则哭丧个脸,不情不愿的尾随而来。
  入府后,庞达托小吏找间空房,命乔二在外等候,领其余三人入内。还未坐定,老鸨便将契书拿出,迫不及待想要告状,庞达呵斥一声,又看妍蓉双眼红肿,沉声道:" 这位姑娘想必才是苦主,有何冤屈请一一讲来,某定替你做主。"清倌儿微微一福,哽咽着将当日之事道出,不过并未提及与周阳饮酒,只说自己醒来后发生之事。老鸨听后不满,站起身来,扭着肥屁股插嘴道:" 你这浪蹄子,如今还护着那姓周的小王八,哼,却不想想是谁将你蒙翻的!"说罢,这贪财妇人转过头,对皱眉的中年儒生道:" 大人,那贼虞侯还有一同伙,年纪不大,只知姓周,随身配着一把短刀,事发前屡次纠缠我们家妍蓉,依奴家来看,定是这小子求欢不成,才找帮手一起祸害我阁中头牌!"" 姓周?短刀?那……青年是何模样?可是本地口音?" 庞达微一愣神,瞬间想到郭黄夫妇新收的义子,不过因不敢断定,开口连问数声。他虽与周阳不熟,可作为北侠臂膀,已获悉兄妹俩前些日偷跑出城,盘算一阵,暗觉那青年离家或许与此事有关。
  " 听口音像是外地的,模样嘛……倒算俊俏,好像还会些功夫,先前因为妍蓉与人生了冲突,直直打翻五七个。" 老鸨思辰一阵,立在那连说带比,庞达先前就有所怀疑,听完更是越发确定。得知北侠义子竟去狎妓,他鄙夷的同时,又庆幸此事被自己撞见,不然一旦外泄,定然有损郭家门风。
  念及此,中年儒生刚要出言调解,不想老鸨接下来一席话,又让他疑窦丛生,只听道:" 大人,那小王八倒是胆大,蒙翻我家妍蓉后,与一个不知哪来的野女人媾和许久,对了,那贱蹄子还自称是他亲眷,哼!定是叔嫂乱伦!" 说罢,这丑胖妇人扯扯小门子,又道:" 大人若不信,尽可问他。"那小厮初入衙门,早吓得坐立不安,见庞达转头看来,忙不迭道:" 正是正是,那女子自称是其亲眷,小人本没想放她进阁……可她给我两锭银……"" 你这没屁眼的小野狼,竟敢私藏……"" 住嘴!!!"话语未尽,老鸨照他脑袋就是一下,还欲再打,险些被扔来的茶杯砸到。转头看去,庞达瞪大了双眼,对小门子一字一顿道:" 我且问你,那女子年岁多大,相貌如何?"" ……大、大、大人,当时她身披斗篷,蒙着黑纱,小人无法瞧见……" 见他如此模样,小门子更是六神无主,答完后又似想到何事,战战兢兢道:" 不过小人待客已久,还算有些见识,那女子虽遮掩样貌,却能看出身段极好,阁中姑娘无一能比……定然不是初为人妇……年纪应比姓周的大上许多……"待他说完,庞达几乎跳将起来,脸色先红后白,又变得青紫发僵。想他足智多谋,又因倾恋之故,对某人的行事手段刻意留心,仅凭片言只语,立时猜出乔装的女子是谁,不禁心中滴血道:
  " 竟然是她!!!不可能!不可能……"原以为只是狎妓小事,不想竟撞破天大的丑闻,而丑闻中的主角,还是自己爱慕许久的女子。庞达先是难以置信,可回响耳间的蛛丝马迹,如野火般灭之不尽,将残酷的现实摆在他面前。
  中年儒生不禁悲恸欲绝,浑身更颠抖不断,其余三人以为他癫症发作,皆吓得退后几步。伤心过后,冲天的嫉恨涌入庞达脑中,与扭曲的痴情混在一起,滋生出一个又一个邪念。
  不消片刻,他神情恢复如常,整了整衣袍,对吃惊的老鸨道:" 这位姑娘的赎身之资,乔二许了多少于你?"贪财的妇人忙递过契约,庞达看后收入袖中,缓缓道:" 这钱某出了,三日后定给你送去。不过那天发生之事,汝等万不可再对人言,要是被某察觉流传出去,呵呵,襄阳便再无藏香阁。"老鸨闻言又喜又怕,忙不迭点头答应,随即也不管妍蓉如何,扯着小门子便小跑而去。等两人走后,庞达领那清倌儿来到屋外,对等候已久的乔二道:" 往后善待这位姑娘,不然下次有战事,某点你入先锋营。"猥琐虞侯本以为要入监牢,怎料不光死里逃生,还得了一位美艳的娇娘,一时千恩万谢,对中年儒生连表忠心。而清倌儿虽心中厌恶,可因失身于他,也别无选择,只得悲哀认命。
  乔二拍马屁时,庞达并无烦躁之色,竟还勉励几句,似有收为已用之意。随后三人出了府衙,在街角边分开,中年儒生目送他们离开,思辰许久,也不管军营之事,径直朝家中而去。
  眨眼间一夜已过,隔天清晨,庞达手提一个小盒,拍开郭府的大门。北侠得侍卫通报,亲自相迎,领着他进入后院,去往书房谈话。等中年儒生出来后,一切如旧,并未有甚异状,只是那小盒不见踪影。
  再过一天,正午十分,襄阳南门处,郭靖携破虏及韩如虎立在城外,不知等候何人。一个时辰后,有三骑飞奔而来,隐入城楼内的庞达,盯着越发清晰的绝色美妇,喃喃道:
  " ……蓉儿……你总算回来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21 00:30:36

第九十一章 群魔乱舞
  黄昏降临,酷热渐退,利州郊外五七里,百十名鞑骑奔过小岗,马蹄飞踏时,荡起一阵尘土。待他们走远,一旁的茂密丛林,正有四人小心翼翼探头张望,随即又隐入叶海中不见,正是周阳兄妹与田伯光,以及陪同南下的史孟捷。
  自小东邪一行逃离秦岭,已过两天,为躲鞑子盘查巡视,沿途走走停停,速度甚慢,这时才到利州地界。不过也因谨慎之故,一路倒有惊无险,只是无法好好休整,带伤的四人皆疲惫不堪。
  " 师傅,五哥,既然不能进城,便在此歇一夜,等明日缓足精神,再赶路不迟。" 见郭襄脸带困意,连打哈欠,周阳心疼不已,便开口建言。这几日他与史孟捷并肩厮杀,携手御敌,更是惺惺相惜,因此称呼甚亲。
  " 也好,你们兄妹俩去补上一觉,为师与五郎兄弟放哨。" 眼见太阳西去,林内也还算隐蔽,独行侠点头同意,便要与八手仙猴去外面相守。荒唐子怎敢劳烦师驾,又知他断臂伤口初愈,不禁连声不允,后面说不过时,直接拉着史家老五跑了,留下师傅与妹妹相对苦笑。
  来到林口处,两人席地而坐,史孟捷取出些肉脯腊肠,与周阳并着一皮袋美酒,边聊边吃喝起来。
  " 兄弟,先前见你刀法精堪,可与令师不是一个路数,莫非与我三哥一样,曾得高人指点?" 八手仙猴咽下块肉,使袖擦了擦嘴,把酒囊递过去时,好奇发问。荒唐子接过猛灌一口,又撕咬着鹿脯,含糊不清道:" 不瞒五哥说,那刀法乃是外公专门为我而创,奥妙非凡。"" 莫非是东邪黄岛主?" 史家老五闻言惊呼出声,又见他点头,不禁一脸艳羡,同时也越发好奇,暗觉这青年既为北侠之子,为何却不姓郭。不过八手仙猴非孟浪之辈,无意打探别人隐私,便打趣道:" 兄弟当真有福,黄岛主竟为你独创功法,日后必能扬名江湖,到时可别忘了五哥。"" 五哥休要说笑,小弟只盼……唉……" 周阳听罢,眉间又现晦黯,禁不住轻叹一声,闭嘴不语。史孟捷已获悉终南之事,发觉后,猜到他又念起不戒,暗怪自己说错了话,随即也三缄其口。
  一霎时,林前安静下来,放哨的两人都觉尴尬,便默契的喝起闷酒。而荒唐子悲痛之际,又牵挂起许久未见的美妇,更盘算着她到了何方何处,现下是否安好。
  可逃亡中的青年不知,那七窍玲珑的人儿已至襄阳,被某个居心不良的儒生抓住把柄,胁迫在其胯下承欢;而他自己返回后,也因身世之故,即将卷进一场风波中,险些再坠邪途。
  入夜时分,星月躲入层层乌云内,好似得知世间邪魔将聚,只留下一片漆黑惨淡。某座山中的关隘前,却见人头涌动,一片喧杂,无数奇装异服者亦如所穿的衣着,等待时毫无秩序可言,而他们此行的目标,正是数里外,屹立在峰顶的殿阁。
  转头望去,那殿阁乃石料所筑,规模广大,气势雄伟,其内宫、亭、塔、楼一应俱全;且修得极为险峻,下半建筑与山体相融,以洞连通,上半则有三面岩壁为墙,更有一部分几乎悬在崖外。此处正是黑木崖,魔教召议将近,凡是管事以上皆要赴会,因而关隘前,汇集了来自天南海北的教众,正等待总坛的长老、护法,前来缴令收牌。
  步入山脚,由下登峰,得遇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自践道至总坛前,沿途都有手执兵刃的护教力士,当真戒备森严,飞鸟难入。而此时殿阁外也灯火通明,正有无数男仆女婢出入,或担浆水食材,或送碗盆盘箸,或运桌案凳椅,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进入殿阁大门,往西不远,一片花圃庭院中,立着数幢高低错落的小楼。看那些忙碌的仆役经过此处,皆小心翼翼不敢出声,还有的宁可绕道,许是里面住着甚么大人物。
  小楼皆暗,唯有靠里的一幢亮着光,而烛火跳动间,还有两只影子映在窗上,纠缠时难分彼此。来到近前,立时听闻阵阵女子羞闷的呻吟,再靠近些,又有淫靡交合声与男人的淫笑,顺着门隙飘然入耳。
  点破纸窗,向内窥视,在房中床榻上,一位窈窕美妇双腿大开,任由压着她的猥琐老者癫狂蠕动,一边亢奋春吟,一边抬臀相迎。而在两人阴阳交接处,紧屄吃力的容纳着一根粗屌,吞吐之际淫水流洒,更有白浊精液从穴口外溢。
  艳景当前,目不能移,怎料看清这对男女的相貌后,又令人大吃一惊。只见老者身形消瘦,一脸奸猾,正是位列魔教三妖的慕容坚,而他身下的美妇也颇为眼熟,竟是归云庄的女主人,陆冠英之妻程瑶迦!
  谁能想到,这位名满江湖的温雅女侠,居然身在黑木崖内,像一个下贱的娼妓,与魔教三妖之首纵情媾和。瞧她双眸含泪的模样,许是被掳到此间,受制于人,可再看她俏脸上尽显痴媚,交媾时更主动逢迎,又似已臣服在贼子的淫威下,忘记自己乃有夫之妇。
  肆意奸弄一阵,慕容坚拔出老屌,翻过女体,摆弄成羞耻的狗交姿势,随即贴了上去。程瑶迦则不闪不避,仿佛认命一般,还把肥腴的肉臀撅高了些,摩擦起抵住花瓣的龟冠!
  老贼见状嬉笑,先朝肥美的圆臀一扇,而后掐紧细腰,臀胯发力,将淫物肏入涌精的嫩屄内。经此一击,他身下的尤物登时甩散青丝,娇媚的闷吟出声,撑床的小手紧抓着被褥,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急风暴雨!
  " 啪啪啪啪啪啪……"臀胯激荡,淫露飞洒,二度媾和拉开序幕后,肉体碰撞声越发密集。魔教妖尊老而弥坚,浑无怜花之念,这一通狂肏狠干,几乎让授精不久的人妻晕厥!他急速挺动时,硕大的粗屌有影无形,穿梭在紧窄穴腔,从中带出汪汪春水与浊浊白液。
  " 啊……不行……太狠了……" 程瑶迦扭动着,浪吟着,丰盈的上身渐渐摊在床间,白腻腻的臀腚虽依然高撅,却如惨迎狂潮的孤石,震颤抽搐不止,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不消一阵,越发激烈的交合声中,突然响起一声高亢的长啼,满带着人妻攀上极乐时的愉悦!再看床榻间,娇艳的美妇急扬鸾首,巨震数次,一张带泪的俏脸尽透满足。紧接着,猥琐老贼也嘶吼一声,强压住她痉挛的胴体,腰胯癫痫般抖动起来。
  再次被内射时,程瑶迦虽略显慌乱,可绷紧的翘臀却死死抵住老胯,那夹屌不松的放浪模样,如同急于受孕的饥渴雌兽!直到慕容坚射出最后一滴精液,拔出阳具,她终于瘫倒在床榻上,也不知是昏是醒。
  盯着眼前不时颤抖的娇躯,魔教妖尊尚不满足,刚要三度折花时,却听吱呀一声,有一人推门而入。满腔的淫兴被打断,他本欲发作,可看清那人后,忙不叠拱手一礼。
  只见来者与慕容坚年纪相仿,须发灰白,面目刚毅,正是左使向问天。他进屋后,不看赤裸的女体一眼,行到木凳边坐下,叹道:" 唉,你这老儿若非贪色,修为当能赶上向某。"" 我只愿留恋花丛,却无左使那般雄心壮志,嘿嘿。" 慕容坚用被褥裹住程瑶迦,再穿上亵衣亵裤,来到一旁相陪,笑道:" 左使伤势如何?怎地今日得闲,来我这串起门了?"" 有劳贤弟一路护送,如今算是好了大半,再修养些时日便能康复,另外你我兄弟闲聊,勿提职位。" 向问天当先谢了一句,又摆摆手,拧眉道:" 此次召议由你操持,万万不可懈怠,免得惹教主不快。"" 兄长安心,诸事已安排妥当,定不会有甚差错。" 慕容坚取过桌上的凉茶,边答边倒,落座后见他神色依旧凝重,不禁心中一动,悄声问道:" 兄长担忧何事不妨直说,可是怕此次召议,岑老弟他……"" 不错,如今三圣四堂皆有空缺,若按旧例增补还好,可你也知教主性子变幻无常,此次召议难保不像从前,我怕岑兄弟他……" 光明右使闻言点头,将忧虑缓缓说出,最后又道:" 倒非愚兄拉帮结派,只是如今教中之人,似岑兄弟那般肯踏实做事的寥寥无几,我怕升迁不成,会冷了他的心。"" 这……唉,不瞒兄长说,某也同有此念。" 待他说完,慕容坚长叹一声,想了想又道:" 这样如何,若真生差错,你我便一同向教主举荐,看能否为他挣个三圣之位。"" 不可,若你我联手,定会适得其反,且右使与那姓吴的意图不明,若是出言阻挠,岑兄弟他只怕连堂主都……" 向问天听后摇头拒绝,慕容坚眉头一皱,刚欲开口,又听他道:" 举荐之事且交予愚兄一人,我来寻你,就是怕召议时你亦有此心,毕竟江南事败乃你我之责,教主她至今尚存不满……"" 也罢,便依兄长之意,明日小老儿不说话便了。" 闻听此言,慕容坚气势一泄,嚅嗫半晌,不情愿的点点头。向问天探手过去,拍拍他肩膀,劝道:" 不过咱们也莫急,明日之事究竟如何,亦未可知。对了,飞鸿、残花两个娃儿现在何处?"" 他们兄妹,唉,留在大胜关处理事宜,明日便到。" 耳听他提及自家子女,三妖之首苦笑连连,好似颇为无奈,光明左使见状,嘱咐道:" 可要管好这俩娃儿,这次他们随暗堂攻破归云庄,虽算大功一件,却也有擅自做主之嫌。"随后,两人又闲聊几句,向问天便拱手告辞。慕容坚相送到门外,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脸上阴晴不定,待了许久才转回楼内。
  隔天清晨,山顶正中的大殿内,来自各地的魔教头目齐聚一堂,正等待东方不败到来。这殿内空间广大,占地几近五十丈,如今却站得满满当当,甚至有些拥挤。
  想魔教高层尚勾心斗角,所属的头目自然也颇多纷争,因此等待的人群虽站在一起,却隐隐分作四堆,且互不理睬。
  仔细看去,第一堆人,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聚在一起低声寒暄,偶尔望向殿后的小门;第二堆人,以青壮年为主,还有不少女子,高谈阔论之际,不时有人淫笑出声;第三堆人,应是新近被招揽入教,立在原地略显拘谨,当中也有几个桀骜不驯的,瞄向前两堆人时,眼中满是阴鹫;而最后一堆人数稀少,皆着黑袍,个个默不作声,想来隶属暗堂。
  不多时,从殿后的小门走出七人,为首的女子身着绀青罗裙,体态婀娜,容貌极美,尤其是一对狐眸流波生媚,让人遐想连篇,正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而她身旁,向问天与赵无哀分立左右,慕容坚则与一位魁梧大汉稍落数步,再往后,便是岑云与方老怪。
  " 恭祝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七人一出,大殿顿时一静,随即见礼声齐齐响起,宛如山呼海啸。东方不败踏上高台,微一挥手,冲着抱拳的无数属下娇笑道:" 诸位兄弟勿需多礼,今日乃神教盛会,咱们先议一议事,等稍后筵席上,小女子再与你们把酒言欢。"说话间,她媚眼含春,妖娆作态,散发着万种风情。教中老人倒还好,那些新入教的汉子们看在眼中,无不心痒难耐,有几个还欲说些俏皮话,却碍于殿中不苟言笑的守卫。
  " 如今神教昌盛,皆赖教主之威,不知此次召议,教主想议何事?" 阶下,向问天闻言而出,先冲高台一礼,后恭敬发问。东方不败听罢,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只对略显散乱的人群道:" 诸位兄弟,等神教夺了天下,你们也算国之干臣,到时若这般乱糟糟的,却不像话。现在除暗堂、刑堂外,其余四堂之人,各回所属堂主身后。"说罢,她狐眸半咪,一股难言的威慑感从中射出,直让所有人俯首帖耳。顷刻间,散乱的四堆人便动了起来,按左青龙、朱雀,右白虎、玄武而列,当中则是身披黑袍的暗堂,与多是和尚道士的刑堂。
  " 方才左使问得好,想必诸位也急于得知,小女子便不卖关子了,呵呵,今日召议,便是为补齐三圣四堂的空缺,省得日后战事一起,教令不通,害下面的兄弟罔送性命。"看着整齐列队的属下,东方不败笑得十分畅快,而后又慢条斯理道:" 我等皆乃江湖人士,唯重武道,此次便定为比武选拔,夺冠者入三圣之列,亚季则补为朱雀、玄武两堂堂主。"此言一出,满殿皆惊,既有喜上眉梢之人,也有满脸失落者,一时间众议纷纭。台阶边,赵无哀面庞苍白,可神情却无比淡漠,好似早已得知此事。他身边那位魁梧大汉,则微皱眉头,不知盘算着何事,过了半晌轻哼一声。
  而向问天听完,见几步外的岑云满脸不豫,与慕容坚对视一眼,抱拳对高台上道:" 启禀教主,若按旧例,当是……"" 我知左使之意,可诸多豪杰初入神教,怎能不给这些兄弟一个机会?" 不等他说完,魔教教主便出言打断,那些拘谨的新来者听罢,皆心中感激,齐声相赞。
  " 可岑老弟他……" 等一阵马屁过后,向问天又欲出言,可说到一半,却嘎然而止。他本要提及岑云不以武艺见长,多谋划统筹之能,单论擂台比试,太过不公,可细细一想,这话不光伤了兄弟颜面,更有违逆教主之嫌,这才闭口不言。
  " 既无异议,那便开始吧。" 东方不败也不管他,看着跃跃欲试的人群,又笑道:" 凡是无意比武的,此时便可下去歇息,另外都是教中兄弟,切磋时却要点到为止。"闻听此言,便有自知之明者躬身一礼,转头而出,随即又有一部分离去,还停在殿门处,想看看热闹。再等一阵,见无人再动,刑暗两堂便退至左右,空出一大块地作为擂台。
  不过甘愿加入魔教的,哪一个不是心思奸猾之徒,都憋着存力留劲的念头,因此擂台虽设,可过了半晌竟无人上场。等得不耐时,有一人跳将出来,指着岑云道:" 岑堂主,我知你有意三圣之位,既如此,且与我切磋一番!"只见那人相貌丑陋,个子低矮,头脸长如驴马,正是三腿淫猿马魁根。原来在长安时,他屡次欲奸淫史伯威之妻,皆被岑云坏了好事,现下得了机会,便想在此间让青龙堂主出丑,以消胸中恶气。
  " 好!岑某正有此意!" 岑云也早看他不惯,闻听此言,不顾向问天连使眼色,当即跳入场中。两人随意一抱拳,便交起手来,且因互相仇视,开始便抢身急攻。
  青龙堂主走得是轻灵路数,运转身法游走时,左指右掌或点或拍,看着颇为潇洒俊逸。而三腿淫猿双拳凌厉,且与低矮的个头不符,招招势大力沉,倒有无坚不摧之感。
  两人一柔一刚,斗得十分精彩,过了三十余招,仍未分出胜负。马魁根见战他不下,杀心渐起,直忘了东方不败之言,使出击败白额山君的绝学。待岑云使掌拍来时,他蹬地跃至半空,左腿猛然上抬,随即战斧一般狠狠下劈,挂在青龙堂主的肩膀。
  " 噗!" 挨这一下,岑云登时口吐鲜血,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马魁根则浑然不管,落地后一旋,右腿夹着劲风鞭向他脖颈,直要取他性命!
  " 你!找死!"" 哼!"在这危急关头,一声怒吼与冷哼从左右响起,就见向问天与赵无哀瞬行而至,一个用手轻松架住鞭腿,一个将吐血的岑云拉开。马魁根此时也清醒过来,又见两人对他横眉相视,忙朝东方不败一跪,汗流浃背道:" 属下该死,忘了教主之令,还请您老人家责罚。"" 呵呵,切磋时生出火气,乃人之常情,马兄弟勿需自责,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场比试嘛……" 魔教教主娇笑着摆手,又看了一眼森然的向问天,才续言道:" 便算平手好了,左使且送岑兄弟下去养伤,晚间我亲去探望。"向问天躬身领命,朝往回走的赵无哀道了声谢,便与慕容坚一起,搀扶着岑云走入殿后小门。待三人离去,东方不败又对马魁根嘉勉一番,言语间略带挑逗,勾得这驴脸人神魂颠倒。
  这场风波过后,两侧的人群稀松不少,部分暗存侥幸之徒认清差距,都退到殿外。那些敢留下来的,自然是信心满满,且选拔已开了头,再无藏拙留力的念头,一时邀战声不绝于耳。
  直到申时过半,选拔才堪堪结束,其间向问天回转,与赵无哀亲自压阵,是以再未生出差池。
  若不以心性来论,这天下第一大教倒算才俊辈出,连打了上百场后,一个跛足道人荣列三妖,名为虚阴子,绰号极乐星君;朱雀、玄武堂的堂主位,则被某位少妇和大汉纳入囊中,两者还是夫妻,人称太行双煞;而马魁根原本淫心勃勃,想在风骚美艳的教主面前一展英姿,结果接连败与前面三人,最后落得青龙副堂主之职,聊表安慰。
  事毕,人群重新汇聚大殿,东方不败欢喜之余,命仆役设宴,款待起远道而来的属下。酒酣意浓时,又派守卫前去牢狱,压来掳至此处的名门正派弟子,男女皆有,供众魔淫玩取乐。
  两个时辰后,殿阁正南的香宫里,有一对男女偎在一起,正窃窃私语。却见魔教教主再无白日间的威严,现下竟如小鸟一般,靠在光明右使肩头,神情说不出的爱怜疼惜。
  " 赵郎,西北一行却是苦了你,奴家见你这幅模样,好生心疼。"" 不妨事,若没荷儿你搭救,十多年前,某便被皇兄害了……" 耳听温柔低语,赵无哀将怀中人儿搂紧了些,轻声道:" 所幸此行不虚,婉儿说那姓杨的已走火入魔,你往后当可安心。"" 嗯,那人若与郭靖联手,我倒真无把握应付,辛苦赵郎了……" 闻听此言,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在他脸上轻印一吻,又道:" 可惜你伤势未愈,不然今夜你我……唉……"似是极为惋惜,话到此处,她长叹一声,过了半晌才道:" 赵郎,今日为何去救岑云?你不是与向老鬼不睦么?"" 我的美教主,你既说点到为止,属下怎能不尊令而行?嘿嘿!" 青袍大汉闻言,一边装腔作势,一边捏了把她裙下的翘臀,随即才换回正色道:" 那岑云虽武艺不济,却有练兵之能,如今大战将起,倒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况且我出手相助,算卖给向老鬼一个人情,日后也少得他掣肘。"" 呵呵,赵郎深谋远虑,奴家……好生喜欢……" 被大手一捏,魔教教主顺势倒在他怀中,吐气如兰道:" 那只小猴儿现今如何?呵呵,他与婉儿还如小时那般相处的来么?"" 那小子变了……变成如你希望看到的那般……" 光明右使听罢,猛然记起终南山间,那个满脸阴煞的青年,不禁神色怅然。片刻后转过头去,看向盯着自己怀里的妖艳尤物,苦笑道:" 另外婉儿那妮子也是倔种,不愿真面容相示,小猴儿哪里记得起来……"" 她若摘了面具,定会吓到小猴儿,岂不更增其厌……" 魔教教主轻轻挣脱怀抱,前行两步,看向一轮明月,随即转过头来,笑靥如花道:" 且由小儿女们自去理会,奴家先一统武林,再替赵郎你夺取江山!"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临安皇城内,几骑飞奔,口呼大捷,马蹄所过处,内侍宫女尽皆躲避。只一阵,垂拱殿便亮起灯来,再等半柱香,又有数名身着紫色朝服的大臣,踉跄着跑入殿内。
  " 斩首一千余,缴马数百?好!!!"大殿之上,一位相貌清癯的官员看完简报,不禁击节赞叹,转交给同僚后,对同样欣喜的年轻皇帝拱手道:" 官家,此等大胜,近两年未有,可重赏郭勇士,犒其守土之功!"" 只闻守土之责,何来守土之功,王尚书,切莫混淆帝听。" 大宋天子正欲点头,一位颇为发福的老臣便笑着出列,只听他道:
  " 官家,如今鞑子再次南侵,举国皆战,襄阳屯卒数万,每日靡费钱粮无数,打了小小胜仗,何须再赏?且有官员来信,言当地守军兵骄将傲,难以约束,老臣反觉应派人彻查,至于那甚么郭靖统领的义军,充数而已,不干紧要。"" 贾相,斩首破千,如何能算小小胜仗?况且你忘了两年前,鞑酋在何处毙命?! "闻听此言,那位中年官员当即反驳出口,又对皇帝道:" 官家,贾相此言不妥,如今局势危急,正需将士用命,赏赐倒也罢了,若派人前去彻查,只怕会寒了军心!"那发福的老臣听罢,浑无愧意,笑得十分慈善,可嘴上却不依不饶,与那中年官员辩论起来。年轻的天子犹豫不决,直到听得心烦时,才和稀泥道:
  " 两位卿家,莫要争吵,王尚书言之有理,得胜岂能无奖?且多送酒肉食粮与军中,当地官员、将领加俸半年。至于郭勇士,虽乃义军,却有大功于国,朕屡次封萌皆被他所拒,如今再获捷胜,虽当重赏,却要让他授领才是……"说到此处,宋帝略显发愁,过了一阵才道:" 据报他妻子黄氏,亦有出谋划策之功,既如此,便封为四品诰命夫人。"不想话毕,他又转过龙头,看向那发福的老臣,补道:" 另外贾相先前所说,亦是老成谋国,朕派内侍前去襄阳宣命时,贾相可遣人同行,不过只许暗中彻查,不得扰乱军心……"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21 00:30:24

第九十章 羞莲随波
  破晓时分,谷静幽邃,入目树草暗翠,倍显恬然安宁。深入其中数里,一处四面环绕的密林内,又见水汽迷漫,雾缭凹泉,经晨风轻裹,眼前更是一片朦胧柔和。
  忽得,泉内响起一阵少女欢笑,划破黎明前的静谧,也使得画布般的美景更增几分色彩。
  万物有灵,似对那银铃般的嗓音生嫉,一只鹂儿落在对岸,欲一探究竟。怎料刚至池边,泉水猛然波荡起伏,吓得它振翅而逃,再不敢窥视雾中。
  惊鸟飞走时,一条修长雪滑的美腿破水而出,笔直朝天,彷佛想随它一同离去。可那溅洒的浪花里,却有一只大手捏住柔美的膝窝,使力掰弯后,再次扯进泉下。
  距仙子被人抱着滚入凹泉,已过十数息,一直未见踪影,此景一出,再瞧她落水处波涛不断,不难想象发生了何事。而泉水剧动下,缭绕的雾气略有稀薄,终露出了池下的艳况,得以让人一饱眼福。
  定睛看去,翻腾的波浪里,两个赤裸的男女绞缠在一起,肉肉抵搡,软硬厮磨,好似一对追欢逐乐的大鱼!而在水中相视,又是另一番光景,却见青丝飘散间,小龙女被强按在池底,正迫不得已与一人激吻。她晶眸圆睁,满脸不可置信,持着丝巾的小手不断抵挡,却架不住男子臂膀的蛮力。
  那行淫者则肆无忌惮,使嘴吸汲琼津时,强把两条玉腿环绕于腰,一对大手或捏或揉,游走在凹凸有致的媚肉间;他下身也丝毫不慢,紧贴着怀中人儿的玉胯,来回狠顶狂冲,几乎撞得女体散架;而激起的无数水沫中,一根青筋凸显的大屌耕犁着,杵磨着,凶恶的穿梭在幽堑蜜隙,若非绝色少妇勉力闪躲,恐怕早突入粉嫩名器内,行掠香夺馥之事!
  不消数次,小龙女便晶眸微翻,吐出一连串气泡,娇躯更在微微抽搐。她落水前存氧无多,现下再遭蛮狠侵犯,已内息紊乱,随时会呛水入肺。那人发觉后,忙用手固牢鹅颈,以口传气,助绝色尤物渡过难关。
  观此情形,倒觉这贼子还算怜香惜玉,可惜因背朝水面,无法瞧清他究竟是谁。不过看仙子只存惊羞,未露厌恐,且挣扎时毫无运转内力的迹象,料想应是她极为熟悉之人。
  果不其然,待两人激吻许久,翻出水面换气时,终于瞧清了那人的相貌,只见他俊脸透急,双眉带迫,正是坠入邪途的迷茫青年!
  " 清儿,你怎敢……如此欺负为师……快住手……" 见他还要索吻,小龙女忙用小手挡唇,勉力挣扎时,压低声音轻斥。左剑清遇此良机,哪肯放过她,不忿道:" 徒儿不走!师傅自从出了古墓,就一直躲着我,莫非是嫌恶清儿了?"说话间,他捧起一颗乳球,使力狠捏,将嫉愤宣泄在鼓胀弹滑之物上。仙子险些媚吟出声,耳听此言,芳心乱作一团,苦摇鸾首却不应答。迷茫青年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变本加厉,对怀中的丰满肉体上下其手,如孩童对待痴迷的玩具一般。
  " ……嗯……我怎会嫌恶你……快松开为师……回庄子去罢……" 小龙女既怕惊动郭襄,又不愿运力伤及徒儿,心有顾忌下,哪能抵挡精健的青年。继胸乳沦陷在蛮横的大手后,美腿丰臀也接连失守,无奈开口作答,却不敢说出真实所想。
  这些时日,仙子病情有所好转,然而大部分记忆仍一片模糊,尤其关于眼前青年的种种,皆是些零星片段。古墓那夜,她被迫在此子胯下承欢半宿,虽因莫名的情愫,并无怪罪之念,可人妻忠贞的本能使然,既觉愧对丈夫,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徒儿,因此有意无意与他保持距离。
  " 既然师傅如此说,便与徒儿温存一番,以作证明!" 怀恶青年哪知她心中煎熬,只一味求欢,舔舐着绷直的鹅颈,大手探向早已湿润的嫩穴,在花蒂间微微一拨。
  " 哈……不行……襄儿与婉娘还在……" 仙子登时微扬鸾首,一声轻吟脱口而出,随后软靠在徒儿胸膛,咬着贝齿劝阻。迷茫子全然不理,不停撩拨她敏感的蕊核,还将火热的阳具戳在香脐上,悄声道:" 师傅,婉娘被我点翻了,郭师姐一时半刻也不会过来,你看看,徒儿快憋死了,还请帮我一帮。"小龙女惊羞不已,又闪躲不过,连忙撇过鸾首,不敢看那根狰狞淫物。同时因有苦难言,倾城佳人晶眸一酸,两滴泪珠儿顺颊划落,缓缓滴入泉水。看清她伤心的模样后,左剑清不禁一呆,充斥着双眼的熊熊欲火,当即消散不少。
  想他先前得婉娘密报,尾随三女而来,打算寻机与小龙女独处,施以温柔哄骗,以乱其心、移其情。怎料看见赤裸的丰满尤物后,淫欲与暗嫉一混,不禁忍耐不住,这才失了理智。
  如今心爱之人落泪,让迷茫子万分疼惜,渐渐回过几分清明。不过邪途难返,他也记起此行的目的,假意自责道:" 我知师傅仍在生气,在墓中……只怪我对你日思夜想,才做出……还请师傅莫再伤感,徒儿这……这就走……" 说罢,他佯装失落,钳制仙子的双臂一松,扶着池沿便要上岸。
  " 清儿,我从未怪你……只是……唉……为师帮你便是……" 小龙女闻听此言,又见徒儿颓丧委靡,没来由得芳心一软,直忘了小东邪尚在附近,情不自禁开口挽留。左剑清暗中一喜,知诡计已成,当即转身,挺了挺丝毫未软的大屌,叹道:" 还请师傅莫说违心之言,清儿可不想看你勉强自己……"" 为师,并无勉强……" 仙子俏脸酡红,却移步到他身边,小手覆上青年的男根,微微套弄一下。那火热的触感,铁石般的硬度,直让她芳心狂跳,声若蚊蚋道:" 为师这样帮你……行么……?"分身被冰凉小手所裹,迷茫子甚感舒爽,虽有心再进一步,却知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便乖巧的点点头。不想就在此时,对面传来少女欢快的娇笑,以及一阵趟水声,两人听后皆是一僵。
  " 姐姐,你与婉娘在作甚?嘻嘻,且算我一个!"" 你快走,襄儿来了!" 见郭襄有过来之意,小龙女登时一惊,触电般缩回小手,便想推徒儿上岸。左剑清也怕丑事被人撞破,却不愿就此离去,扫了眼云雾缭绕的凹池,冒出个大胆的邪念来。他拦腰抱起仙子,安放于泉边,随即背靠池壁而坐,肩扛着两条美腿挡在脸前。
  凹泉广而不深,雾气缭绕,这样一躲倒真难以发觉,且因有物遮掩,即使潜入水中,也可随时上来换气。而左剑清下沉前,见小龙女手足无措,便悄声叮嘱道:" 师傅莫怕,郭师姐顽皮好动,编造个缘由支开她就是。"仙子闻听此言,只在心中犯难,想她何曾说过假话,一时间坐立不安。小东邪却不容她多想,已趟到了池中央,嘴上还纳闷道:" 姐姐,怎地不理襄儿,莫非你们又改玩藏朦?想让襄儿来寻?"" 没……没有……婉娘姑娘……正在与我推拿……" 小龙女更是慌恐,忙将双膝并拢,再拿丝巾盖腿,同时吐出生平第一句谎话。郭襄先前隐隐发觉水声哗哗,以为两女在嬉戏,可因凹泉甚大,趟过来倒费了一番功夫。现下小丫头听她回答,又见没了动静,不禁有些失望,便在池中央梳洗身子。
  在相距不足十米处,腿下藏着求欢未果的徒儿,即便小东邪停步,仙子仍心中不安。而两女对话时,水下的迷茫青年目不转睛,盯着搭在胸前的两只滑腻之物,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两个东西未及一尺,玲珑精致,通体光润,宛若折耳的玉雕幼兔,又似无足的雪塑小蟾,正是绝色仙子的一对莲足。
  小龙女哪知徒儿又起淫念,眼看雾气颇浓,只能隐约瞧见少女的轮廓,倒松了一口气,便想唤左剑清赶紧离去。可还未张口,突觉双脚被人捏住,随即向下引导着,触碰到一根火热棍棒,比暖和的泉水烫上无数倍!她哪能不知自己碰到了甚么,正欲抽腿出水,恰逢郭襄问话道:"" 姐姐,婉娘姑娘的手艺好吧?嘻嘻,昨夜让你试试,当时你还不愿哩。"" 嗯,很……很好……" 仙子慌乱之下,连忙端正坐好,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答话。而在水中,迷茫子则无所顾忌,持着小巧莲足,贴着自己的男根摩挲起来。同时还探出水面,微微撩开遮挡脑袋的丝巾,祈求道:" 师傅方才既然答应,便趁此时机动动脚,帮徒儿出一次精,但有不对,我立刻潜走就是。"" 你……唉……" 小龙女羞臊难当,本要拒绝,可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口,无奈对徒儿听之任之,微动玉腿替他足交开来。左剑清见状松开小脚,重新钻入水中时,偷偷一转,面向娇贵的花中名器。
  " 姐姐,可舒服么?婉娘姑娘替襄儿捏时,我险些睡了过去。" 另一边,小东邪以为她真在推拿,百无聊赖下,叽叽喳喳问个没完。
  " 舒……啊!不要……" 一边替徒儿足交,一边还要应付顽皮少女,仙子提心吊胆,堪比惊弓之鸟。不想她刚吐一字,忽然悸中带媚的春吟一声,纤腰扭摆时,玉腿也夹得越发紧俏。却是水中的迷茫子作怪,悄无声息间,用脸贴住散发着芳香的幽堑,使舌舔弄起粉嫩花瓣。
  " 姐姐,怎么了?" 耳听动静不对,郭襄停下梳洗,一边开口问询,一边抢进两步。小龙女本要按下腿间的脑袋,耳听趟水声响起,再不敢挣扎,咬着贝齿承受徒儿侵犯,颤声应道:" 无事……嗯……方才捏到酸紧处了……"" 嘻嘻,姐姐且忍耐些,稍后便舒服了。" 小东邪听后一笑,不疑有他,脑袋一歪,捧起秀发搓揉清洗。顽皮少女不再言语时,仙子也真如她所说,迎来极度的舒爽畅快,只不过并非推拿按摩所致。
  在夹紧的玉腿内,近乎透明的湿巾下,迷茫子对着粉屄或吸或舔,时嗦时咬,灵活的舌头更如贪婪蝇虫,连连侵入酿蜜花芯内,偷食芬芳的液体。他两条臂膀也趁机而上,攀爬过不断扭震的香腰,将颤抖的丰乳拿捏在手,肆意蹂躏。
  快感如潮,绵烈交加,冲击的仙子几乎无法思考,敏感的肉体火热异常,渐被青年熟练的口技折服。可当着小东邪的面与徒儿偷欢,亦让她如坐针毡,紧张不安混合着渐起的情欲,使得一颗芳心有如鹿撞。
  情急之下,含羞的少妇分开双膝,任由徒儿贴紧玉胯,重新用小脚夹住坚硬的肉棍,想尽快帮他出精,结束这危机四伏的尴尬局面。
  藕腿生漪,莲足随波,却见修长的雪腿悄伸缓抬,如垂江的嫩柳迎风飘摇,尽显柔美娇弱之态,而当光润的腿侧擦过青年脸庞时,不禁使他欲火飙升!再看水下,一对金莲分别踏在龟头与屌身,来回摩纱着,动作虽略显笨拙,却因主人习武之故,力道柔韧,恰到好处。
  " 唔!" 左剑清舒服的闷哼一声,暗暗欣喜,也加快嘴手的速度,更咬住红艳的花核,用牙齿轻磨微碾。小龙女不堪忍受,莲足却未松开粗大的肉器,香颤时柔荑交叠,捂紧自己的小嘴,以免发出羞耻的呻吟。
  凹泉恒暖春水溢,凸岩笼荫夏雾茫,浅池生皱月影碎,深谷映翠烈阳来!值此黎明之际,谁能想到在静谧的温泉边,一师一徒以漫雾为障,不顾被人撞破的风险,纵情取悦着彼此的性器。而顽皮少女有福无运,亦如早前与母兄藏朦,浑不知距自己十米外,正发生着一场别开生面的艳事。
  不过在仙子哀哀将泄,青年蠢蠢欲射时,小东邪已洗净秀发,招呼道:" 姐姐,你推拿完了么?襄儿过来取胰皂啦。" 说罢,她也不等回答,趟水朝两人所待处而来。
  小龙女吓得花容失色,刚欲收回小脚,却听左剑清低声恳求道:" 师傅,我马上就要出精了,若此时停止,往后定会缩阳不举,郭师姐趟水甚慢,你再帮徒儿一把,还来得及!"仙子急乱不假,可听徒儿说得如此严重,不禁莫名担心,只得继续用莲足服侍硬屌。迷茫子唬住她后,再次对凤穴施展口技,大手也落在相叠的柔荑上,唔紧又欲发声的小嘴。
  两人加快速度时,不远处" 哗……哗!" 水声响起,小东邪已趟了两步,缓慢而有间隔。若换陆地,这短短的距离,她蹦跳两下即可,然而水中阻力甚大,需慢行十余步,才能到达池边。师徒俩听在耳中,更是争分夺秒,一心想抢在她来之前,让彼此跨入肉欲巅峰!
  " 哗!哗!哗!"许是太过紧张刺激,当小丫头走完第五步后,仙子不堪重迫,在青年的淫弄下率先踏进极乐!却见浅池边的云雾中,倾城少妇甩散湿结的青丝,香腰抽搐,鼓奶弹摇,若非小嘴被紧唔,勾魂动魄的娇啼便要响彻温泉!她腿间的蜜壶也呲出一股春水,尽数淋向紧贴着的俊脸,一时幽香沁沁,流之不绝!
  " 哗!哗!哗!哗!"而小龙女泄身后,莲足本能的绷紧,十根葱趾齐齐内蜷,滑腻的脚掌裹馅一般,紧紧包住龙头与屌身,随着她的扭动轻牵缓扯。不消数次,左剑清腰间滕然泛起酸麻,终于在郭襄迈九步时,再也压抑不住射意。他连忙爬上岸去,手持胀大的阳具一跪,对着瘫倒的女体连喷浊精,尽数射在胸乳间!
  迷茫子爬上岸前,小东邪便几近池沿,介时黎明悄至,浓厚的水雾已稀薄不少。幸得烈阳从山头升起,光芒刺眼,她停下后转头相避,这才没看见岸上的丑事。
  左剑清知不能再留,见小龙女微微回过神,一指不远处昏倒的婉娘,压低声道:" 师傅,我去解开她穴道,你一会别忘记冲洗身子,徒儿先走了,往后可不许再躲着我。"" 知……晓了……" 见他射在自己身上,仙子心中羞愤,却又不忍怪罪,撑起软躯时轻点鸾首。青年则心满意足,来到狐媚少女身边假意一点,朝她挤了挤眼,随即蹑手蹑脚离去。
  " 姐姐,姐姐!为何不理我?" 几米外,郭襄人未到声先至,走近时见小龙女坐在池边,急匆匆的捧水清洗胸前,不禁好奇道:" 姐姐,你怎么了,这般慌里慌张的……"" 刚才……我……睡着了……" 闻听此言,仙子更是忐忑不安,胡乱洗去乳间的污痕,嚅嗫一阵羞涩作答。小东邪刚欲再问,却见她身后的婉娘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道:" 襄儿小姐,不只龙女侠,就连奴家也没坚持住,想是这温泉太过暖和。"" 你们呀,难得到这么好玩的地方,却只顾着睡觉。" 郭襄疑虑顿消,笑着埋怨了一句,便上岸去取胰皂,涂抹身子。小龙女则看向婉娘,见她脸上的困倦不似作伪,也没多想,坐在池边平复紊乱的芳心。
  " 三位娘子可在泉中?主人命老身前来相请,说有要事告知。" 不想没过多久,林外传来一个中年女声,满含急切。小东邪刚抹一半,闻言尴尬异常,狐媚少女倒是勤恳,赶忙取水帮她清洗。而仙子闻听后,不免暗暗紧张,唯恐徒儿回去时被人撞见。
  待郭襄洗净擦干,与小龙女及婉娘穿好衣裙,走出林子,见来者正是庄上的仆妇。想史家兄弟曾言中午方回,是以三女皆感纳闷,不过看那妇人脸露急色,心知定有事发生,便与她一同而去。
  不一阵,三女回到庄上,进入大堂后,见史仲猛、史叔刚脸色严峻,与田伯光坐在案边,正低声探讨;另一边,史季强左膀赤裸,胳膊上一块黑斑凝结,史孟捷则在帮他上药,而两人脚边,还有一根染血的箭镞。
  " 史家叔叔,你们出什么事了?" 看清后,小东邪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发问,史家兄弟见三女进来,先起身对她与仙子抱拳,随即就听青甲狮王道:" 二姑娘先请安坐,等人齐了再与你细说。"郭襄倒没使性子,闻言点点头,疾走几步,抢过史孟捷手里的药瓶,替史季强涂抹伤口。小龙女本要还礼,却被史叔刚请去,坐在左边的首位,心中升起一股不详。而婉娘似对箭镞及血迹生惧,小脸带惊,哆哆嗦嗦,亦步亦随跟在她身后。
  过了一阵,左剑清才与周阳姗姗而来,两人先告罪一番,后各寻位置。荒唐子宿醉已解,依旧沉默寡言,而迷茫子落座前,也冲着分开不久的仙子一笑,惹得她羞愁再起,又夹杂一丝莫名的甜意。
  等仆妇奉上凉茶,史叔刚微一点头,就见史仲猛起身,沉声道出了缘由。原来昨夜经田伯光告见,史家昆仲已知众人要返回襄阳,是以今晨出山打探,想看鞑军是否散去。怎料鞑子似是铁了心,非但没走,竟还分出四队,安扎在方圆十里内,把守通往东西南北的必经之路。
  兄弟四人一时不察,被巡逻的鞑兵发现,进而起了冲突,老四史季强的臂伤,便是厮杀时所致。所幸身边带有猛兽,一番搏命后,不光逃出重围,还捉住一个活口。严刑逼供下,他们获悉鞑子又增兵数千,而长安守将更亲自前来,这才急赶回谷内告知众人。
  " 诸位,汉中也在鞑子治下,如今他们在秦岭闹出这么大动静,想必已有军令通示,在那边乘船只怕不行,还需另改路线。"管见子说得口干舌燥,示意三弟续言,等他落座后,青甲狮王起身道:" 由此谷向南疾行四日就是白河县,到时只需渡过汉江,便可返回大宋地界。趁着鞑军增援未至,今夜我兄弟便驱使兽群西攻,吸引他们注意,助你们南下突围。"史叔刚顿了顿,见众人皆露兴奋之色,又道:" 不过鞑子已明令缉拿你们六个,更悬下重赏,方才我等与田兄商议一番,都觉分批南下为好,以免沿途有蠢民检举,徒增事端。二姑娘,你随田大师和令兄先行,到了襄阳,再请郭大侠派人接应。"言及此处,他对懵然的小东邪微微致歉,随即转头看向仙子,恭声道:" 龙女侠你……暂不宜涉险,且与左兄弟及这位姑娘多修养几日,待鞑兵倦怠,我们兄弟再送你走。"众人听罢,皆无异议,只是郭襄得知姐妹即将分离,万分难舍,险些落泪,而周阳在旁也叹息一声。小龙女亦是如此,柔声劝慰两人几句,稍后想到留下的时日里,徒儿说不得会再次纠缠,一时又不知这般安排是好是坏,忍不住偷偷看向左剑清。
  哪知她所念之人也正望来,四目相交后,仙子羞转鸾首,俏脸生晕,青年则喜形于色。而师徒俩身后,婉娘狐眸微黯,不知在想何事,过了半晌神情才恢复如常。
  青甲狮王待小东邪平复心情,又将晚间如何行事告知,随即众人便散了,各自回房养精蓄锐。
  入夜后,史家昆仲自去编整兽群,留老小史孟捷为向导,相陪众人。出了洞穴来到山中,郭襄与小龙女依依惜别,约定好襄阳再见,与一旁等待田伯光及周阳,随八手仙猿隐入密林。仙子在徒儿陪同下,目送他们离去,过了许久,方返回谷内。
  半个时辰后,隐约从西面传来阵阵喧嚣,突围的四人知约定之时已到,拔腿向南狂奔。沿途撞见不少鞑子西去,田伯光等不求杀敌,能避则避,可即便如此,其间也恶战数场,几度遇危。
  顺利冲出秦岭时,三个男人已满身是伤,就连被保护在中的郭襄,胳膊上也被划破几处。他们也不敢耽搁,只歇了一阵,便借着月色,急急南投。
  与此同时,长安城某处宅院内,一个低矮的男子跟在候仨儿身后,偷偷进入地牢中。那人头脸狭长,双眼外分,比驴骡还丑上几分,浑身更散着难闻酒气。
  停在一间牢房前,那人探头朝内瞄了一眼,看清里面被捆绑的美貌少妇时,抛给候仨一锭大银,打着酒嗝淫笑道:" 谢谢兄弟,嘿嘿,往后咱哥俩可要多亲近亲近。"" 嘿嘿,马兄请自便,一会若堂主问我,我便说你出去了。" 候仨也笑得猥琐,将银子揣入怀中,打开牢门,一溜烟没了踪影。待他走后,那男子刚要进去,身后的牢房便有人怒吼道:" 狗贼!你若敢碰我娘子一下,往后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姓史的,你不过是老子的手下败将,也敢口出狂言?嘿嘿,且睁大眼睛,看老子如何让你媳妇欲仙欲死!哈哈哈!" 那男子闻言狂笑,再不管对面牢房里如何喝骂,摇摇晃晃进了狱门,步向满脸惊恐的少妇!
  不想就在此时,一人从阶梯缓缓而下,相貌儒雅,正是青龙堂堂主岑云。他走到牢门前,见那男子正欲施暴,厉喝道:" 马魁根,你这厮竟还敢偷来,真当岑某治不了你?"那驴脸男子闻声停手,看向他时略有不屑,撇嘴道:" 这两人既是我擒来的,自然应归我处置,岑堂主,还请别再插手!"" 你既入神教,当知教中戒律,莫非想违反不成!" 青龙堂主见状一怒,随即冷静下来,沉声道:" 也罢,既然你有此胆,某这便去请示右使,看他如何处置!"" 岑堂主,勿需如此,却是马某醉晕了头,嘿嘿,我这就走。" 驴脸人闻言一惊,忙讪笑出了牢房,一边走向阶梯,一边咕哝道:" 哼,甚么鸟堂主,且等这次召议,老子定将你拉下马来!"岑云置若罔闻,等他离去后,对先前牢房中怒吼的大汉道:" 山君见谅,明日一早,我等便要赶往黑木崖,那厮也同行,到时再无人骚扰贤伉俪。"牢中那大汉冷哼一声,旋即坐下,可青龙堂主随后一番话,又让他猛地起身,只听道:" 还有一事告知山君,青甲狮王他们为救你夫妻,已潜入秦陕,不过却惹了大麻烦……"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21 00:30:13

第八十九章 万兽山庄
  莽莽秦岭中,鞑子分成五个千人队,如编织的大网一般,漫山遍野的向西搜寻而去。可草原民族自小长于马背,大多腿型罗圈,行走山路颇不习惯,一时怨声四起。若非军令严苟,施行连坐,更有将官随同,怕是有无数掉队偷懒者。
  行过三五里,距众人所待的山涧不远时,鞑军却迷了方向,停在一处极广的密林前。原来上山后,那副将为节省工夫,命几个犬师带大部分獒犬先行,沿途鸣镝标位,谁想到得此处,再不见响箭升天。副将不明所以,谨慎之余,遣一队鞑兵入林探查。
  半刻后士卒归来,带着不少碎布烂甲,只说撞见几滩血迹,好似是那些犬师所落。副将听完更觉蹊跷,便命大军原地待命,寻几个千夫长过来,以作商议。
  " 莫非……他们遭遇了野兽袭击?”
  " 断无可能,军中獒犬甚烈,往常围猎虎豹也不见惧怕!"" 那你来说,如今这帮畜生跑到了何处?"" 莫吵莫吵,将军,且唤其余的犬师带队,这次一起走便是……"副将耳听众说纷纭,不胜烦闷,最后采纳一个千夫长之言,派人去寻唯一留下的犬师,让他带狗嗅味开路,又命大军紧跟在后。那犬师原以为没了立功机会,得令后十分欢喜,赶着剩下的猎狗前行,可未至林边,狗群便生出差错!
  却见十几头强壮的獒犬乱作一团,或夹尾匍匐、或呜咽低吼、或焦躁刨土,死活不肯再进一步,恍如林中藏着一条洪荒恶龙,让它们无比悸恐!犬师哪知它们闻到无数猛兽气息,这才以至于此,暗觉丢脸时,上前踢打喝骂。有几只猎狗被逼得急了,竟欲扑咬主人,幸得一旁鞑兵众多,用弯刀将这些畜生逼开。
  " 怎么回事?你莫非故意要耽搁时间?" 副将眼见此景,心头火起,拔刀砍杀了一只獒犬,又指向犬师喝问。那鞑子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跪在地上请罪,求饶道:" 将军,小人哪有此胆,这些畜生向来乖巧,今日不知为何……"副将有心拿他立威,可一想派出去的犬师尚不知死活,若再没了这人,军中獒犬便成摆设,只得怏怏骂道:" 没用的东西,且下去领三十鞭刑,另外来些人,帮他把这些畜生弄走!"军令一下,立时有百十个鞑兵起身,而犬师千恩万谢,自去安抚焦躁的狗群不提。旁边一位千夫长见副将烦闷,走近几步,建言道:" 将军,既然獒犬无用,且放兀鹰探查前路"副将闻言惊醒,命左右寻军中驯鹰人来,放仅有的两只兀鹰上天。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等两只兀鹰变成黑点,消失在云中之际,不知从哪飞来七八个更大的黑点,排成队列迎了过去!
  因有云彩与密林相挡,众多鞑子看不得清,隐约听闻一阵尖锐凄厉的禽鸣,不禁都探头张望。副将刚要退后几步,就有两物从天而坠,一个摔入密林内,一个恰巧砸在他脚边。只见掉下来的东西羽秃毛稀,满布啄伤,死得不能再死了,正是先前放飞的兀鹰。
  眼见此景,鞑子们皆傻了眼,一个千夫长满脸惊恐,对副将颤声道:" 将军,这……这林子甚是古怪……咱们还是撤吧……"想草原上深信鬼神之说,等他话毕,另外几个千夫长虽未赞同,脸上却皆带惧色。副将见状本欲斥责,可看了看那诡异无声的密林,无奈道:" 达鲁花赤已下死令,务必要拿下那几人,好问清楚国师下落,若咱们无功而返,定会被他责罚,且合兵一处,绕过此林就是。"几个千夫长不敢抗命,当即返回队中,领各自麾下来此,聚成一条长龙向北绕行。不想经过林前时,竟有不少鞑兵跪拜叩首,口念佛经,好似在祈求神灵庇护。那副将瞧在眼中,也无可奈何,挥手命亲卫前去催促,想赶紧离开此地。
  就在鞑军忐忑之时,史家老二与老四已赶群兽先走,老三、老五则陪众人在山涧休息,避开那些野性犹存的畜生。因相互不熟,田伯光等言语甚少,所幸史叔刚风趣健谈,倒没让场面冷下来。
  等待时,郭襄见史孟捷总望向天空,不禁心生好奇,问道:" 史五叔,你在作甚?莫非天上有甚么不成?"" 二姑娘稍待片刻,一会便知。" 八手仙猴听后只顾着笑,青甲狮王则应了一句,又面带愁容看向仙子,悄声道:" 二姑娘,先前你说龙女侠得了癔症,莫非近年来的事,她都记不得了?"" 嗯,你们可少提及些,以免加重她的病情。" 闻听此言,小东邪转过身,难得严肃道:" 听我外公说,龙姐姐这是魂魄离体,甚难康复。"" 咱新庄子里倒有不少名贵草药,却不知是否对癔症有效,唉……二姑娘稍后可拣选一番。" 待她说完,史叔刚忙不迭点头,身旁的史孟捷也凝视仙子,满带着感激与关切。
  想杨过对青甲狮王有救命之恩,得知小龙女身患癔症,兄弟俩便暗暗着急,恨不得将病痛移至自身。而仙子察觉到目光后,虽记不得两人是谁,可方才听他们与丈夫相识,也微微颔首示意。
  " 多谢史家叔叔,我娘亲已……"郭襄刚答半句,就听远处传来一阵猛禽锐嚎,耳熟能详下,与众人一起转头看去。只见万丈晚霞间,几头大雕翱翔而至,于半空盘旋,稍后有一只最大的落在山涧边,歪歪扭扭跳将过来,昂首对着史家兄弟咕咕直叫。
  待大雕唤完,史孟捷摸出块兽肉抛去,它立在山涧边,三两下吞进肚里。小东邪见此物倍感亲切,想上前摸摸,不料那雕吃完便蹬地而起,振翅数次,率同伴消失在天际。
  " 史五叔,你们也养雕啊?" 见它飞走,郭襄颇为不舍,痴望一阵,回身询问八手仙猴。史孟捷脸色一红,支吾不言,史叔刚替弟弟答道:" 五弟最是敬佩神雕大侠,私下多有学仿,两年前他在凉州得了一窝雕卵,便亲自养大了,如今倒也能探路寻径,只是不如杨大侠那位雕兄威猛。"" 这么说,史三叔你们能寻到此处,是大雕发现了我们么?" 小东邪恍然大悟,眨着杏眼相询,青甲狮王闻言一笑,点头道:" 正是,若非这几只雕儿,不知何年能再见二小姐。"" 我曾闻鞑子以鹰为目,怕咱们踪迹暴漏,方才让他放雕相守,现下它们归来,想已无碍。" 随后他稍作解释,又朝仙子几个抱拳,恭声道:" 劳诸位久等,请随我兄弟去庄上歇息。"众人道谢一番,史家兄弟连称不敢,便在前方引领,一起朝西北而去。山道陡峭,岭路坎坷,可因与鞑子背道相向,沿途倒也顺利。
  行了一阵,郭襄见左右无事,又问起史伯威的去向,以及万兽山庄为何搬到此地,田伯光等也甚感好奇,皆立耳倾听。史叔刚不欲隐瞒,一边带路,一边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两年前,史氏昆仲得知杨过归隐,也觉江湖无趣,便返回凉州老家。西北苦寒,各族杂居,鞑子占领后倒未过多干涉,因此他们称得上逍遥快活。可自从东方不败重立魔教,再临中原,这等舒心自在的日子,也过到了头。
  数月前,魔教举众西进,叫嚣各帮各派要么臣服,要么覆灭。万兽山庄偏居一耦,虽未受波及,可兄弟五个都是豪迈义气之人,平日交友甚广,听闻魔教如此猖狂,便分头援助故友。
  老大史伯威已有家室,其妻乃崆峒弟子,自然前往崆峒山坐镇,怎料魔教首先开刀的,正是这西北第一大派。当日战况惨烈,死伤无数,白额山君虽大发神威,连毙数贼,可惜最后与一人鏖战,抵敌不过,连同妻子一起被擒。
  " 我等本欲解救兄嫂,不想鞑子竟遣大军前来,将山庄围住。我兄弟寡不敌众,幸得群兽发威,这才突围……" 话到此处,史叔刚怒意褪去,脸现凄色,轻叹道:" 后经故友相告,说兄长与嫂嫂被羁押在长安,我四个日歇夜行,潜入秦陕,打算劫狱救人,可城中戒备森严,一等便是数月……" 待他说完,史孟捷不禁落下泪来,偌大一个汉子,行走时连连抽泣。
  众人得知史氏昆仲本可独善其身,却甘愿为友涉险,不免暗自佩服,同时暗骂魔教猖獗;再听到最后,虽觉史叔刚言语不详,却知凉州距此不下千里,想来一路上他们更屡经劫难,一时又心念戚戚。尤其是左剑清,一张俊脸或红或白,不知是深感同情,还是暗生愧疚。
  " 恕田某冒昧,有一事相询。" 静了片刻,独行侠朝青甲狮王拱拱手,见他点头,开口问道:" 白额山君技艺不凡,小僧在南边也多有耳闻,可据我所知,魔教西北分堂并无好手,敢问史三爷,史大爷他究竟被何人所败,莫非是那青龙堂堂主?"" 田兄勿需客套,唤我等名字就好,那姓岑的我也认得,心肠倒不歹毒,往常对西北各派多以拉拢为主,据闻他当时坐镇后方,倒没参与。" 史叔刚本已缓平情绪,闻言又有怒红浮面,咬牙道:" 魔教新近又设一暗堂,重金招募了不少穷凶极恶之徒,此次却是他们出手,败我兄长的名为三腿淫猿马魁根,若让我撞见此獠,定要千刀万剐!"" 史三叔莫急,邪不压正,总有报仇之时。" 郭襄在旁听得清楚,连忙开口劝慰,随即又问道:" 既知魔教前来攻伐,西北各派为何不共同御敌,如此也好过被各个击破。"" 二姑娘不知,平日里各门各派素有嫌隙,又缺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为首,哪能心齐。" 史家老三苦笑连连,直叹少女单纯如旧,他身旁的史孟捷听了,忍不住道:" 正是,若杨大侠在,他老人家振臂一呼,大伙怎能不齐聚他麾下?到时魔教狗贼……"" 住口,杨大侠归隐已久,怎能因此俗事再去烦他!" 未等弟弟说完,史叔刚便高声呵斥,而后转向小龙女,歉声道:" 龙女侠,舍弟心直口快,并无冒犯之意。"" 无妨……若有我能相助之处,还请贤昆仲告知……" 仙子也甚为同情史家兄弟,又觉他们应与丈夫相交莫逆,便微摇鸾首,轻轻作答。青甲狮王心中一暖,却不敢应下,只恭敬道:" 不劳仙子出手,我等能应付得来。"随后,众人边聊边行,等钻过几片树林,来到一面陡峭的山壁前。那山壁高耸入云,一望无边,岩面近乎垂直,四周还散落着无数巨石。田伯光等发觉无路可走,本以为史家兄弟要转向,可看他们停在原地,不禁心生好奇。
  郭襄刚欲发问,史叔刚便回身一笑,解释道:" 我等兄弟新建的庄子就在里面,诸位请随我俩来。"说罢,他与史孟捷同行几步,把一块紧挨山壁的巨石横移数尺,露出一个长满青苔的洞穴。招呼众人进入后,兄弟俩又在洞边取出个木桶,掀开盖子,朝外泼洒野兽尿液掩饰气味,这才从内将巨石归于原位。
  等难闻的腥臊味飘来,仙子几个虽掩鼻捂嘴,心中却踏实许多,同时好奇洞穴通往何处。而史家两兄弟忙完,先对三女致歉一番,再燃起火折子,招呼一行人往里而去。
  在阴暗的洞穴里走了百米,前方便有光亮出现,众人加快脚步,等闯出后,皆被眼中之景所震。原来洞外竟是一座占地几十里的幽谷,四面环山,当中花草盛放,万木峥嵘,好一片生机勃勃!而谷内正中,隐隐可见一座不大的庄子,土墙包围,里面几间木屋之顶,正有炊烟升起。
  " 说来多亏孟捷养的雕儿,不然这片世外桃源,我兄弟也无福一窥。" 史叔刚陪在一旁,见众人甚为讶异,当先解释一番,再指向谷内道:" 下面那几间房子,乃我兄弟闲时所盖,只等救出大哥与嫂嫂,便在此安居。"说话间,有数骑由远奔近,正是史仲猛与史季强赶着几匹骏马,前来迎接众人。要说史家兄弟当真乃驯兽宗师,手段不凡,竟能将高大的马儿带进此地,也不知用了何等办法。
  待双方汇合,一番见礼完毕,史氏昆仲便邀众人前往谷内,并说山庄已设下筵席。今日仙子等一连恶战两场,粒米未进,早已又饿又疲,客套几句便跨马随他们而去。
  驰到庄前,太阳已经落山,黄昏降临后,谷内草木鎏金,溪泉映彩,更是一副静谧怡然的景象。众人下马观之,尽皆心醉,若非肚内干瘪,直要在此多待片刻。
  史氏昆仲因驯养猛兽,在凉州时便佣人无多,此行潜入秦陕,只带几个随大嫂陪嫁来的老妪。进了庄子,那几个仆妇早备好热水,史仲猛、史叔刚请仙子三女先去梳洗,便陪田伯光及两个青年来到大堂,奉上热茶闲聊;老四老五哥俩则把马匹拴好,又去前院忙活,整治食材。
  且说后院内,郭襄等梳洗一番,因安室利处,便与小龙女换上了女装。婉娘在旁偷盯仙子一阵,媚眸既含艳羡又存丝丝莫名,摸摸自己的小脸,不知在想些甚么。待换衣完毕,三女刚出木屋,就闻股股异香飘来,小东邪一时拇指大动,忙拉着她俩急急而去。
  入了大堂,却见盛宴已列,数十种珍馐汇于席上,尽是熊掌、象鼻、驼峰、猩唇、鹿筋等世间异味。而三女进来时,史氏昆仲也被仙子的真容惊艳,四个汉子倒也磊落,齐赞只有如此美貌的女子,才配得上神雕大侠!左剑清闻言吃味,将茶水一饮而尽,周阳看在眼中,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 这位姑娘莫非是龙女侠的妹妹?倒是相像至极……" 大力神史季强性子憨直,看见婉娘时,心觉与小龙女一个模子印出似的,不禁好奇发问。他言及的两女都红了脸,青甲狮王刚欲呵斥,便听小东邪道:" 婉娘妹妹是左师弟救下的,并非武林中人,与龙姐姐相像只是凑巧。" 说罢,又把迷茫子行侠仗义之举讲了一遍,引得史季强、史孟捷连声高赞。
  小小风波过后,史家老二老三推小龙女坐于首上,可她只是不依,无奈便将主位悬空,大伙分两排落座。面对丰盛佳肴,郭襄几个早饿得慌了,等史仲猛敬第一杯酒后,便亟不可待的享用起来。至于仙子那席却与众不同,史家兄弟因知她所好,备了些烂鸡嫩鱼、瓜果时蔬,壶中装得也非酒水,而是蜂蜜调的饮品。
  席间,大伙尽意吃喝,皆不提烦心事,只谈吐些江湖趣闻。可周阳因兴致不高,坐下后倒酒猛灌,且除郭襄与小龙女外,基本不与旁人搭话。田伯光知徒儿的性子,也不相劝,想由他发泄一场,好减轻心中悲痛。
  " 周少侠,听闻你乃二姑娘兄长,我俩来跟你亲近亲近。" 季强、孟捷两个见他如此喝法,起了兴致,各提一坛酒凑近,往案边一坐。周阳虽然烦闷,却对史家兄弟颇有好感,笑道:" 好啊,小盏吃不尽兴,可有大碗?"" 好!就冲此话,我跟孟捷便认你这个兄弟!" 大力神闻言一乐,与弟弟齐比拇指,忙命仆妇取三只大碗,与荒唐子喝在一处。一时间,三人斗酒划拳好不热闹,小东邪见了,二话不说也加入局内。
  紧挨着一旁,迷茫子吃着山珍海味,如似嚼蜡,眼睛始终未离仙子半毫,却不知有人同样痴盯着自己。狐媚少女愁看许久,假意来给他斟酒,悄声道:" 公子且合群些,休让外人生疑,我知你心急……近日就找机会让你与她相会……"" 好!"闻听此言,左剑清蓦然惊醒,深深凝视婉娘一眼,随即举盏而起,去寻斗酒的几人。郭襄见他也来,颇为高兴,与史家老四老五起哄,罚了一大碗酒才让他入局。另一边,史仲猛、史叔刚却比弟弟稳重,陪着田伯光缓饮,更不时与小龙女攀谈几句。
  不多时,酒水已尽,而几人兴致正浓,史孟捷便又取数坛过来。小东邪替大伙满上,捏起一块猩唇(其实是鹿脸),边吃边问道:" 史四叔,这谷中当真极美,可那些虎豹雕儿的,被你们藏到哪了?"" 皆在周边山上散养,以作守卫,二姑娘若有兴致,明日带你去寻它们耍便是!" 史季强浑不在意机密泄露,举碗与她相碰,等吃尽后,大包大揽的答应下来。这话传到对面,史叔刚不禁摇摇头,笑道:
  " 二姑娘,那些畜生野性未褪,即便带着皮帽,仍有风险,若是伤到你,我等兄弟百死也不能赎罪。我倒知谷内有个好去处,出了后院行半里路,有一浅泉,不管冷热温度恒一,当可供你一玩。"" 不错,那温泉虽无疗伤之效,据闻也能强身健体,我兄弟几个不耐烦这些,是以从未踏足。" 待他说完,管见子史仲猛也出声附和,遥敬郭襄一杯后,续言道:" 明日一早,我兄弟几个需去给群兽投食,中午方回,二姑娘与龙仙子尽可放心去。"郭襄长于南方,从未见过温泉,听后心痒难耐,即刻就想去一探究竟。可也知不必急于一时,当下应了,又与史孟捷几个开始斗酒。一旁的婉娘听罢眸中一亮,略略吃了些东西,又去服侍众人,添酒夹菜不止。
  时至午夜,筵席终散,众人吃饱喝足,皆尽兴而去。田伯光被史家老二老三请去,说是寻些草药,涂抹断臂伤处,以免化脓感染。临走前,他请左剑清帮忙,扶已站立不稳的徒弟回房。
  " 左小子……我……我知你在图谋甚么……呵呵……" 正往房内走时,荒唐子睁开醉眼,看见搀扶自己的人后,莫名道出一句话来。迷茫子心中一惊,险些放他摔在地上,随即强笑道:" 周兄想是喝多了,莫要调侃于我……"" 你……喜欢龙姐姐……哈哈哈!" 两人行至床边,周阳栽倒在被褥上,等翻过身,又吐出几字。左剑清闻言眼显厉色,不由自主握住剑柄,可稍后醉酒之人梦呓出声,却让他愣在当场,只听道:" 我……也有喜欢之人……不知何时能再……见她……"隔壁,三女早已入房,小龙女见郭襄酒后难受,便去前厅取些蜜水。再返回时,发觉小丫头露背平趴,婉娘则跪在床上,正替她按摩推拿。
  " 姐姐,婉娘倒是好手艺,你也来试试,好好舒缓一番。" 见她回来,小东邪浑不害臊,当即起身,将上半的美好暴漏在外。而小龙女刚想拒绝,郭襄便不由分说,急急扯着她躺下,小手去脱她裙带。婉娘也上来帮忙,一边将微僵的玉体摆正,一边道:" 龙女侠,你也劳累许久,且让婉娘帮你捏捏,若觉得不舒服,可随时喊停。"" 别,我不需……嗯……"话音未落,狐媚少女就将手搭在她纤腰间,先使指一搓,而后按压起来。仙子刚欲挣扎,可这一下正拿到酸紧处,登时小嘴一泯,从中吐出的言语也化作一声呢喃。
  不知是跟谁所学,婉娘手法颇精,或点或捏,或揉或压,尽在关节与筋肌结合处,且使力均匀柔和,好似沉浸此道多年。待她推拿数次,小龙女再无抗拒,整个娇躯也越发松弛,不时更舒服的轻哼出声。一旁的郭襄等得无聊,又兼酒意上涌,不禁连打哈欠,慢慢的闭上杏眼。
  " 哦……这里……好紧……"等狐媚少女捏到雪颈,耳听仙子轻吟出口,便化指为掌,又多用了三分力气,在她颈肩处磋摩不休。如此下,小龙女顿感疲累尽去,浑身暖热无比,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耳听身下人呼吸放缓,婉娘便即停手,跪在床边端详仙子许久,替两女盖上被褥。临下床时,她又看向早已入梦的小东邪,吹灭灯烛时,喃喃道:" 若我是你,那该多好……"一夜无事,隔天凌晨,小龙女就被郭襄已梳洗为由,连拉带求唤了起来。仙子知她急于去探温泉,先对立在一旁的婉娘笑了笑,而后披上外衣,与两女联袂而出。路过隔壁,见窗内暗淡无光,三人心觉周阳、左剑清应宿醉未醒,便没通知他俩。
  按史叔刚所说,三女步出后院,走了半里路,果真撞见一处凹泉。现下虽正值盛夏,可太阳未升前,山间仍颇为冷冽,而那泉水散着热气,使得附近云烟缭绕,好似仙境一般。
  小东邪见状欢喜异常,来泉边试了一下水温,娇笑道:" 姐姐,此泉果真暖和,你我也多日未曾……嘻嘻,要不要下去沐浴一番?"" 襄儿,莫要胡闹……" 小龙女闻言一羞,心觉着这丫头当真任意妄为,不禁连摇鸾首。郭襄却从怀中摸出三条丝巾,晃了晃后,来到她身旁求道:" 姐姐,你陪我一起嘛,史家叔叔们去喂养虎豹了,我兄长与左师弟尚在熟睡,定不会有人来此打扰。"仙子拗不过她,又见周边有密林围绕,极为隐秘,无奈答应下来。当下三女解带脱裙,各拿丝巾遮体,又取了胰子,这才来到温泉边。浅泉不深,微微没过大腿,且温暖异常,她们下水后皆感惬意舒畅。
  " 这么大的池子,咱们三人且各把一边,互不干涉,嘻嘻。" 郭襄见池子甚广,娇笑一声,顽皮的往对向趟去,留小龙女与婉娘坐在泉边。
  等小东邪消失在水雾中,狐媚少女来到仙子身后,小手亦如昨夜,搭在她不堪一握的细腰间,柔声道:" 龙女侠,昨晚我还未推拿一半,你便睡了,如今得闲,且让婉娘再帮你舒缓一番。"" 那便……多谢你了……" 小龙女不疑有他,道了声谢便要趴下,却听婉娘道:" 地上太硬,龙女侠不需如此,坐着就好。" 闻听此言,她尴尬的坐在池边,用丝巾遮住身前,将凝玉般的小腿伸入泉水,丝毫不敢乱动。
  狐媚少女亦如昨夜,不消三五下,就让仙子浑身酥软,呻吟出声,坐在温暖的池边昏昏欲睡。可过了片刻,她突觉那对原本的柔软小手,竟变糙变大了些,力道也不似先前柔和,且在推拿之余,竟有意无意探向自己敏感处,先是胸乳外,又到丰臀尖,直至最后,竟揉向光滑的大腿内侧。
  " 婉娘姑娘,暂且停手,不用替我按了……"小龙女羞臊无比,不禁喊停,可覆在她胴体的双手,却越发粗鲁毛躁。察觉不对,仙子回首相视,非但没寻到婉娘的身影,反而在缭绕的雾气中,发现两只布满血丝与欲念的淫眼!她刚欲惊呼,便被人拦腰而抱,死死堵住红唇,随即翻进泉水里。
  " 怎么是……唔……"池子对面,小东邪耳听"扑通"一声,以为两女戏水,不禁玩心大动,一边往回走一边道:"" 姐姐,你俩在作甚?嘻嘻,且算襄儿一个!"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2 02:55:28

第八十八章 巧遇故友
  长安,古称丰镐,地处渭河南岸,关中平原腹地,于商周之际,便为九州名城,后汉代秦时,高祖定鼎关中,又取意"长乐久安 ",遂改为长安,而后世朝代,多有帝王将基业立于此。
  自有宋以来,此地饱经战火,如今城池破败,早不复汉唐时的繁富,只因位属关中要冲,是以鞑子占领后,多从周边郡县迁民,以充城内人口。
  日头西偏,长安城一切如故,偶有几处民宅冒出了炊烟,唯独西郊附近风声鹤唳。半柱香前,几百名鞑子铁骑赶至此间,堵住一间院落,正在将领的指挥下挑衅叫骂。让人始料不及的是,院落里竟也涌出十数个汉子,个个手持兵刃,守在门前。
  周遭百姓听得吵闹,本想上街一探究竟,可见得一队队凶神恶煞的骑手,又看有人竟敢与他们对峙,哪还敢出来触碰霉头,恨不得收拾包裹,离开这是非之地。
  "姓岑的,你既不出来,本将今日便剿灭你们!"那将领等得不耐,便欲招呼招呼鞑兵一拥而上,不想话音未落,从大门走出一人,朝他抱拳道:"不想竟是必勒格将军,岑某有失远迎,还请莫怪。"来者年近五旬,相貌儒雅,正是魔教四堂之一,负责西北教务的青龙堂堂主岑云。这人精通卜卦,擅使暗器,略有智谋,绰号索命相士;且与柳三娘等不同,他乃教中元老,资历甚高,是以与向问天、慕容坚关系融洽。
  "汝等这般怎是待客之理,还不把兵刃收起,莫叫将主小觑了我神教!"站定后,青龙堂堂主扫视一圈,瞧清了门前情景,不禁呵斥出声。那十数个大汉不似寻常喽啰,先前既无人露怯,又沉默寡言,待他说完便把刀剑入鞘。
  "将主,你我两家份属盟友,这般大张旗鼓,不知所为何事?"待手下退到一旁,岑云才将目光投向对面,再拱手时,不急不躁的发问。必勒格听后须发倒竖,双眼直要冒出火来,指着他骂道:
  "岑云!你竟还有脸提及此事!前些天你在南边封路设卡,本将无不配合,没曾想你这蛮子如此狡诈狠毒!竟派人袭杀玉钵国师与我麾下亲兵!今日若没个交待,本将定将你剐眼剥心!"说罢,他便扬鞭呼喝,左右鞑骑立时抽刀控弦,只等一声令下,便要驱马厮杀。魔教堂主见状眉头一皱,当即缓步上前,抬手道:"将主且慢,你与我相识不短,当知岑某为人如何,断不会行这等背盟之举。何况将主先前也提及,某已尽遣教众南下封路,何来人手去袭杀将主亲军?""不是你,难不成是本将派人袭杀自已的亲军?"鞑子将领阔脸一滞,也觉蹊跷,只是不愿就此罢休,又不依不饶道:"还有玉钵活佛,他北上后便渺无音信,定是被你等汉狗给害了!""将主亲兵遇袭之事,想来应是有人构陷,欲挑拨你我盟友,至于那位国师,哼!倒是杀了不少我教兄弟……"岑云倒不着恼,答复时缓言慢语,话到一半却面色微沉,指向半开大门内。必勒格顺势看去,见院中空地白布染血,陈尸两排,一时难辨真假。
  "这……""我教右使曾随那位国师一同北上,如今就在内里休息,将主若不信,可领兵亲去问询。"想是不愿替某人受过,魔教堂主见状又解释了一句,便命那十数号大汉散去,立在阶前抬手相请。鞑子将领闻听此言,吩咐一半骑卒守在门口,领着其余人跳下马,随同进了院落。
  一路无话,行至内堂,到得一间舍屋前,岑云停下了脚。必勒格看他也不言语,便屏退左右,推开房门迈步而入。却见屋内摆设寻常,并无出奇之处,而当中的床上,一位青袍大汉倚枕而坐,正是魔教右使。看他面色惨白,嘴角溢血,双眼却极有精神,也不知伤势究竟如何。
  想查干曾寄有书信,隐晦提及过赵无哀的厉害,是以必勒格见状心惊,暗忖道:"云都赤说此人厉害的紧,能与国师不分高下,怎会伤成这样?莫非国师他也……?"因急于得知玉钵去向,他勉强抚胸一礼,便急急道:"光明右使你好,可知玉钵国师现在何处?""老喇嘛斩净凡根,了却俗念,想来已返回藏边,立地成佛了……"青袍大汉闻言微笑,且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好似瞻仰得道高僧一般。鞑子将领心中一喜,刚欲再问,却见他又笑得诡异,耳听道:
  "不过本使这身伤却拜他所赐,达鲁花赤,正要寻你给个交待……"且不提必勒格如何交待,只说他进了屋后,岑云见鞑兵站满过道前院,便出了内堂。刚到后院,便有一人凑到近前,殷勤道:"嘿嘿,岑大哥,我已收拾妥当,即刻带人前往秦岭搜寻。"来者身形枯瘦,相貌猥琐,右颊有个黑毛大痣,一双贼眼滴溜溜直转。此人唤作侯仨儿,绰号过街老鼠,早先乃江湖散盗,后经暗堂招募加入魔教,如今作为打探消息的头目;且因秉性好赌贪色,极爱钻营,不为岑云所喜,现下来此,却是想溜须拍马。
  "不用了,你且下去休息,等鞑子们离去,再看右使如何吩咐。"魔教堂主看清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便摆摆手示意,又迈步往内堂而去。怎料那人非但不走,竟还尾随上来,讨好道:
  "岑大哥既与那姓赵的不睦,何必听他差遣,哼!教主也恁地偏心,大哥二十年前便是堂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那姓赵的入教不过数载,就坐得……""住口!教中人事,岂容你这厮置喙!"岑云闻言一惊,可因此话说到心坎,不禁先骂了一句,又叹气道:"教主她英明神武,这般安排,想必应另有深意,唉……""岑大哥莫急,前些时日有兄弟来报,教主她已从草原南返……"候仨儿颇懂人情世故,虽耳听呵斥,却浑不在意,死皮赖脸道:"嘿嘿,大哥,可知教主此番为何急急返回黑木崖?""哼,那桃根仙目中无人,躺尸南疆,柳三娘风骚成性,死得不明不白,如今三圣四堂不齐,若非为了召议补缺,还能为何?"青龙堂主早知此事,虽不露声色,却抱怨道:"倒是可惜了方驼子,做事勤勉,怎料却遇到女诸葛……""岑大哥,为何如今还做此想?就因你太过古板,桃根仙才……唉……"侯仨儿好似急人所急,闻言叹息不已,而岑云被人看破心中事,忍不住道:"某乃教中老人,却不能让教主为难,况且赵右使与那桃根仙虽……可技艺不凡……也算豪杰……""且不提右使,那身残心歹的侏儒,何德何能坐上高位?唉,只因教主提拔,用来收买人心!"闻听此言,过街鼠心中一喜,趁热打铁道:"现下西北几无门派,任由神教横行,皆是大哥的功劳,此番召议,还有谁能与你相争?岑大哥必能荣升三圣,小弟便先在此恭贺了!""某却无非分之想,只愿神教兴旺……"青龙堂主也算多智之人,先前虽被拿住话头,现下却反应过来,感慨了一句,拧眉问道:"你今日寻我,只为了此事么?""嘿嘿,人往高走,水朝低流,只望岑大哥往后莫忘了小弟……"候仨儿倒不遮掩,满脸堆笑,若非不想意图太过,直要在后院磕上几个。岑云正欲作答,却听不远处一阵喧闹,似是必勒格已出屋欲走,便点点头往内堂而去,留神情莫名的猥琐汉子在后院。
  "岑堂主,勿需相送……"行至内堂,鞑子将领正欲领兵出院,见他过来,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道:"此间误会已解,本将这就去抓袭击我亲军的恶徒,为表歉意,顺带将你前日所说的几个凉州流犯一并缉拿……
  闻听此言,岑云眼中一亮,送他出了院后,又转往里面那间房舍。刚到半开的门前,就见赵无哀连咳几口鲜血,不禁急抢几步,问道:"右使,可是伤情加重?且在秦陕静养几日,再……""哼,岑堂主,既知召议将开,莫不是想押某在此,好让向老鬼得利?"不等他说完,魔教右使便出言打断,又颤声道:"那几个袭杀鞑子之人,你莫要去管,由那鞑将追捕便是……""右使,恕某不敬,此事关乎两家盟约,若坐视不理,先不论教主是否责罚,往后定会与鞑子再生冲突!"岑云听他先前之言,心中无名火起,也不行礼,便欲摔门而去。怎料没走两步,床上之人轻言几句,让他登时停下脚,只听道:
  "你可去信向老鬼,问他敢不敢拿圣子……与圣女……"盛夏酷热,以申时为最,尤其烈阳落山之前,气温更借余晖徒增不少。莽莽秦岭,正值生机勃勃之际,入目百里苍翠,一片盎然。自溪水休息片刻,仙子一行便闷头赶路,专走深山老林,欲行调虎离山之计。
  十余里外,鞑子援军风驰电掣,已与那留守的数十亲卫汇合,山脚下一时旌旗如海,万骥嘶鸣!领军的副将听百夫长道明情况,先派几骑回长安报信,后留部分士卒看守战马,自领五千余人徒步攀山。
  想秦岭辽阔,深邃无边,欲在此地寻人,鞑子纵使再来十万,也难如大海捞针。可草原上战亦如猎,蒙古每军皆配有獒犬,是以不消片刻,便摸清了小龙女一行的去向。
  六人哪知此事,直走到日头西垂,在一处山涧边的阴凉地停下歇息,顺带补水用食。周阳知自家妹子不喜粗劣大饼,又见鞑兵未至,便与左剑清各自分头,一个去林间打了几只山雉,一个去采寻鲜果嫩蘑,过不多时满载而归。
  郭襄见状甚喜,夸赞几句便赶他们生火,随即与婉娘一起,去山涧边将野味剥皮去脏,蘑果洗个干净。小龙女闲来无事,本也想去帮手,却被田伯光劝下,坐在一旁休息等候。
  看着两子拣柴拾木,乔装的绝色少妇晶眸微直,忘了尚有人在旁作陪,微微发起呆来。自逃离荒村,伴她北上的荒唐青年便少言寡语,不复原先的神采飞扬,方才换药,她悄声劝慰了几句,现下见他仍神情黯沮,心中颇为怜惜。
  至于另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仙子却不知该怎生面对,尤其当此子不时望来,整个人更神思涣散。昨夜那场荒伦淫事历历在目,让她对丈夫饱含歉疚,不安之下,只想离这徒儿远些;可见他就在自己身边,却又莫名欣喜,禁不住矛盾至极,迫切想让记忆复原。
  "龙女侠,田某冒昧问一句,看你无精打采,莫非昨日左兄弟来援之前,被那妖僧击伤?"小龙女心乱之际,忽听轻言入耳,却是田伯光见她神情恍惚,忍不住发问。
  想万里独行侠早前乃采花大盗,山中重逢后,发觉仙子面若桃花,娇艳至极,又见迷茫子突兀出现,便暗地生疑,可当时两女平安归来,无暇细问。如今得闲,他虽不欲打探恩人隐私,却为防隐患,这才委婉相询。
  "姐姐,田大师,快来吃饭啦!嘿嘿,婉娘烧得蘑菇汤好香,你们再不来,兄长与左师弟就抢光啦!"小龙女闻言粉颊生晕,正不知如何作答,恰逢郭襄呼唤替她解围,便与田伯光一同而去。
  不远处,小东邪嫌篝火边太热,求兄长在溪涧旁铺了毯子,将刚烹好的食物一一放妥。这一餐颇为丰盛,当中数只流油的烤雉,边上还摆着不少鲜果,可最为诱人的,却是婉娘整治的一锅野蘑汤。这也多亏荒唐子曾在商洛采办,随身带有锅碗箸勺,得以让众人在如此荒芜之地,能喝上一口热汤解乏。
  怎料还未吃时,远方传来一阵响吠,仙子几个一惊,忙起身看去。却见东面的林中先是树晃草摇,随即钻出数十只獒犬,个个体型庞大,目露凶光!为首的那只似是狗王,更如雄狮一般,倒立的鬃毛黄中泛黑,眉上两个白斑!
  "狼……是狼!!"瞧清时,婉娘惊叫一声,险些吓得瘫在地上,郭襄眼疾手快,将她扯在身后。田伯光闻言眉头一皱,观察片刻,低声吩咐道:"这些倒不似狼,想是鞑子的猎犬,咱们且将食物让与它们,看能否得脱。"仙子几个依言而行,把香喷喷的烤雉、热汤留在原地,缓缓后退,不敢惊扰到虎视眈眈的狗群。数十头獒犬嘴淌唾液,也慢慢逼来,可行到山涧边,却对食物只嗅不吃。那狗王更闷吼数声,就见八九只猎狗如得令一般,竟去往两侧,似想绕到后路围堵。
  "杀!这些畜生倒将咱们当成猎物了!"眼见狗群锲而不舍,万里独行侠心中微惊,知一场搏杀在所难免,便高声喝骂起来!
  荒唐子早就忍耐不住,听后拔出短刀,与迷茫子夺步上前,分别攮翻一头巨獒;仙子亦持剑而去,随手刺死三只扑来的猎狗,便立在两人身边,替他们看防后路;小东邪则与独行侠汇合,将狐媚少女护住,还不时举弓拉弦,射杀围来的恶犬。
  顷刻间,狗群便死伤不少,可此等野兽并无畏惧之心,反而见同伴接连倒下,更激起狂性来。一时间吠嚎不断,前仆后继,直要把挥舞兵刃的六人给撕扯成碎片!而那狗王颇通灵性,竟能看懂场中形势,带着两头体型吓人的巨犬,悄悄绕到后面,想偷袭稍弱的郭襄三人!
  趁着郭襄取箭、田伯光喘息之际,狗王巨吠一声,从暗中扑向婉娘,直咬向她娇嫩的咽喉!独行侠顶在最前,回身已晚,小东邪也来不及拔剑,情急下用自己的左臂去挡!
  "襄儿!!!不!!!"另一边,荒唐子余光扫到此景,不禁勃然变色,踢翻一只袭来的恶犬,急急奔向自家妹子!仙子娇颜一冷,比他更快,身形化作残影,寒芒直指狗王。只是事发突然,且两人相距不短,哪能赶得及,眼瞅着那只畜生已张开大嘴!
  就在如花似玉的少女即将断臂,落得与义兄同样的惨况时,相近的林中猛然窜出一团黑影,在半空将狗王叼住,落地后一甩一拧!众人见郭襄逃得一劫,皆长出一口气,可看清那咬死恶犬的东西时,不禁又替她提心吊胆!
  原来那物比狗王还大上一圈,体型矫健,毛被金黄,布满黑色圆斑,正是一只花豹!周阳怕惊扰到这畜牲,伤及妹子,便勾勾手,示意郭襄悄悄过来。怎料那花豹咬死狗王后,也不进食,围着小东邪转起圈来,而后嗅了嗅她,竟挨着少女脚边躺下,撒娇一般呜呜低叫。
  众人都惊得呆了,可见它并无恶意,复又防备起身边的狗群。而狗王毙命,剩余獒犬也转移目标,弃仙子几个不顾,只要围杀那头花豹。
  "吼!"那花豹发觉它们扑来,不再与郭襄嬉戏,先横身护住她,后呲牙怒啸!这震耳之音响起时,四周竟有各种咆哮相和,紧接着林中钻出一团团黑影,定睛看去,竟是数不清的虎狮罴豹,豺狼猩猿!
  这些猛兽出林,直将狗群与众人围在当中,嘶吼鸣叫,蓄势待发,可不知为何并不攻击。如此阵仗,直让獒犬一个个蔫了,皆低头垂尾趴在地上,有些甚至吓出了屎尿。
  田伯光几个也如临大敌,举着兵刃戒备,以防这些畜牲兴起,发难伤人!唯独郭襄浑不在意,更似想到何事,扯下短帽露出满头青丝,娇声向四周道:"可是史家五位叔叔至此?还请与襄儿一见。""三哥,我就说是郭二姑娘,不然咱养的豹子怎能与外人亲近?""三哥又没有错,如今背井离乡,凡事都要小心些……""你俩休要废话,先将牲畜们唤回,莫惊扰到贵客!"等小丫头喊完,西边林中传来几人对话,四个戴着皮帽的汉子伴声而出,个个孔武有力。站定后,他们满带笑意望着郭襄,其中一人拱手道:"二姑娘,先容我等除去恶犬,再来叙话。"那人脸色泛黄,双眼极为有神,说罢连连低啸,立时有十余头狮虎上前,将吓得失禁的獒犬全部叼走。另外三人也呼喝不停,再看那些猛兽,好似能听懂一般,颇有秩序的退入林中。
  仙子几个见来者是友非敌,不禁松了一口气,又看群兽退场丝毫不乱,心中都暗自称奇。片刻后,那赶兽的三人回转,与黄脸汉子齐齐抱拳,笑道:"郭二姑娘,许久未见,不知这几位是?"这四人正是万兽山庄的史家兄弟,两年前因神雕侠之故,与郭襄交情匪浅,更曾在她生日时,替杨过送上贺礼。小东邪与他们再度重逢,自是不胜欢喜,忙一一介绍众人,更把引敌之事告知;而史家兄弟得知仙子也在,又是好一番见礼,再听猎犬乃鞑子所放,皆脸露怒意,老五史猛捷更啐出一口粘痰!
  "史三叔,听闻你们待在凉州,此来秦陕,莫非是你又受伤了,要去抓九尾灵狐?"叙话过后,郭襄心奇他们为何来此,又见史伯威不在,便问道:"咦,史大叔没跟你们一起来么?"闻听此言,兄弟四人皆是脸色一暗,老三史叔刚道:"郭二姑娘,此事一言难尽,你们既被鞑子追捕,且去我们庄上避避,晚间设宴,再与众位细说……"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2 02:55:17

第八十七章 引敌西去
  辰时已过,天空放晴,烈阳炎炎灼灼,使得人间又复酷热。荒村中,破破烂烂的客栈前,众人围着刚刚冒出的少女,心情各异。
  郭襄听她介绍完身世,又善心发作,险些落下泪来;小龙女则晶眸微奇,暗觉她容貌与自己颇为相似,又见此女唇干脸白,摸出些水粮递予;田伯光则眉头拧结,拽住本欲张口的周阳,先示意徒儿暂勿多言,后微笑着看向左剑清。
  "我在商洛养病时,撞见泼皮调戏于她,一时激愤便出手相救,事后也赠予银两,让她安葬亲眷,却没料到她竟一路相随……"迷茫子尴尬无比,出言解释一番,后轻轻推开少女,似真似假道:"你这女子好没道理,我帮你解围,留下的钱物也够你自己过活,为何还纠缠于我!我们行走江湖,带上你多有不便,还不速速离去。""奴家亲人已走,一个人孤苦伶仃,只求与公子做牛做马,以报大恩,还望公子收留……"婉娘接过水粮,本欲向小龙女答谢,闻言却双膝一跪,一时哭成个泪人。左剑清见状,刚欲再言,却听郭襄劝道:"左师弟,如今兵荒马乱,她又举目无亲,你要赶她到何处?便让她跟着咱们吧。"说罢,小东邪一边去搀婉娘,一边又道:"等到了襄阳,若你不愿收留,便让她入府做活,也能得份温饱。"怎料少女竟跪退两步,躲开她的手,好似不愿让这小厮触碰,只可怜巴巴看向左剑清。小东邪猛地想起现下打扮,便摘下短帽,露出满头青丝,又指指一旁的仙子,柔声道:"莫怕,我与姐姐都是女扮男装。""这……你……"婉娘倒演得极像,一时微微发愣,直到郭襄搀起她,才回过几分神来。左剑清却望向小龙女,发觉她并无不允,无奈道:"也罢,就依师姐所言,带上她便是。""左兄弟行侠仗义,田某佩服,既如此,咱们就在这休整三日,等候樊长老下山。"眼观少女步伐虚浮,不像习武之人,田伯光疑惑消除,便招呼大伙进入客栈。不想憋了半天的周阳嘀咕一句,却让几人停下脚步,只听他道:
  "此女……与龙姐姐颇有几分神似……""兄长说得倒对,确有几分相像……姐姐你看呢?"闻听此言,众人皆望向狐媚少女,小东邪仔细打量一番,忍不住问向一旁。仙子俏脸一红,晶眸撇过自家徒儿,随即微点鸾首,却羞于接话。另一旁,周阳师徒也收回目光,一同看向迷茫子,直将他看得心中发慌。
  "巧合而已,阳儿,莫再多言,龙女侠,请入客栈……"左剑清手足无措时,田伯光却替他解围,而后瞪了一眼周阳,便去相请小龙女。不想话音未落,却听远方传来几声战马嘶鸣,随即一阵啼声作响,震颤大地!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转头看去,远方蜿蜒的道上尘土飞扬,有数十骑正朝此间奔来,如似蛟蟒游走一般。六人皆是一惊,再不敢再进客栈,忙躲入附近的破败农家,立在矮墙后张望。
  马匹俊逸,迅捷如电,无移时,骑队便奔至一二里外。只见来者顶盔掼甲,腰别弯弓,为首的将领肤黑阔脸,却是一队鞑子。仙子几个原以为魔教来袭,等看清后,松了一口气,便欲让过他们,可周阳因不戒之死,深恨此等异族,想也不想便要跳出去!
  "师傅!杀了这些鞑子,好报师爷之仇!""阳儿!休要胡闹!"田伯光见状惊呼出口,忙将他拉回,怒道:"我知你报仇心切,可如今即将南返,需送龙女侠平安抵达襄阳,万不能意气用事!""我知龙姐姐……可杀几个鞑子,又不打紧!"周阳却不听劝,犹自愤愤不平,田伯光知他心中伤痛,耐着性子劝道:"他们人数众多,皆骑战马,难以尽数诛杀,若是逃出几个,引大军前来围剿,到时莫说在此等候樊长老,只怕连回去都难……"师徒二人争论时,左剑清神色不变,却暗自盘算起来。昨夜他本做好打算,想借寻医为名,拐骗小龙女离开终南山,怎料郭襄道出安神蛊一事,直让他的淫谋成为泡影。
  当时主动催促南返,并非迷茫子本意,只因碍于师徒名分,不想让田伯光等人生疑。现下他心生慌恐,一怕仙子癔症康复,记起丈夫在何处闭关;二怕返回襄阳,所作所为会被女诸葛看穿;三来更怕自己修为不高,即便一切顺利,往后也保不住所爱之人……
  "师傅对我也有几分爱恋,若能在她病愈前,让她怀上我的骨血,到时哪怕发现那人身死,想来也不会寻了短见……黄师娘那,小心应对便是,襄阳战事未平,她暂且分不出多少精力……倒是我……应当如何立功,才能得干娘看重,掌教中权势?"青年焦虑至极,一股股恶念涌入心头,可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生行事,自己才能独占仙子,且不被他人觊觎。猛然,他记起怀中所藏之物,暗道:"也罢,我且在襄阳等候时机……将来正邪交锋……"诸多念头,只在转瞬间,怀恶青年思绪一通,不禁舒展邪眉。另一旁,经由小东邪劝解,荒唐子也压下恨意,再不与师父顶嘴。而左剑清见鞑骑离得尚远,脑中又有一计冒出,对田伯光道:
  "田大师,这些鞑子直往山脚下赶,定是去寻那妖僧,我怕樊大哥孤身一人,若被他们撞见,定遭围攻,不如拦住厮杀一场,也能让周兄弟出口恶气!"周阳听后恨意再起,跃跃欲试,田伯光方欲劝阻,又听左剑清道:"我知大师顾虑,咱们杀上一阵,便夺马西逃,将这些鞑子引离此地,到时他们追赶也好,调军也罢,定不会再来终南山相扰神雕大侠!""他说罢,众人皆觉有理,就连一直安静的小龙女,也晶眸微亮,好似颇有些意动。田伯光想了想,又道:"左兄弟,这引敌之计不错,可如此下,咱们便成众矢之的,龙女侠患病已久,当早返襄阳医治才是……""田大师,我比你更心急此事,岂能害了我师傅?想秦岭茂林深篁,骡马难行,咱们西逃后,只需躲藏几日,再翻山越岭去往汉中,到时顺汉水驾船东行,便可一路直达襄阳。"左剑清神色真挚,句句诚恳,又问小龙女道:"师傅,你觉得如何?""……清儿之计甚好,我病情并无恶化……不急于一时……"仙子牵挂夫君,听完忙开口附和,又见徒儿仍盯着自己,一时玉面发烫。在她身旁,小东邪也一个劲点头,还帮腔道:"不错,姐姐已记起许多事,晚上几日应无大碍。""就依左兄弟所言,一会截下鞑子。"田伯光也怕鞑子巡山,撞见孤身一人的樊天正,又见两女这般说,只得点头同意。言毕,他权衡片刻,又道:"既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厮杀之时且自称魔教,让他们盟友生隙!""田大叔之计更妙,魔教得知此事,为了撇清干系,定会一同追捕咱们,嘻嘻,到时杨大哥也可安稳闭关了啦!"众人皆是欣喜,小龙女唇角微勾,郭襄拍手赞叹,连带着周阳也咧了咧嘴。左剑清则闻言一滞,又瞬间脸色复原,笑着点头时,心中却骂将出口。
  原来他怕在终南山下久待,自己露出马脚,这才提议截杀鞑子,好逼众人离开,没曾想竟被反将一军。现下唯恐此事传出,坏了魔教联盟大计,惹得干娘发火,再不认早前的承诺。
  "……小子疏忽,倒忘了这一点,还是田大师想得周全……"聪明反被聪明误,怀恶青年束手无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倒是狐媚少女不经意间眨眨眼,让他略有心安。
  商量完毕,小龙女静立矮墙边,也不知想着何事,左剑清来到一旁相陪,惹得她芳心复又紊乱。田伯光吩咐徒儿不可鲁莽,可周阳哪听得进去,胡乱应了一声,只顾往村口张望。另一旁,小东邪安抚起惊慌的少女,让她躲在墙内,等厮杀结束就来接她。
  与此同时,那队鞑子的前锋,也驰入村中,直往破烂的客栈而来。众人瞧清了后,各抽兵刃,靠着矮墙屏气凝神,做好了伏击准备。
  "阳儿休要莽撞,这些鞑子皆配弓矢,此时出去,定会被射成……"因怕徒儿按捺不住,万里独行侠轻声劝告,怎料临战前,荒唐子反而冷静下来,不等他说完便接道:"师傅放心,徒儿在襄阳也曾血战一场,知拦腰而击之理……"悄无声息的对话间,骑队前锋已过,中军也临近矮墙,浑不知有人埋伏。说来也巧,这数十名鞑子真是来寻玉钵的,原来随那老妖僧北上,查干也寄书信一封,请镇守秦陕的达鲁花赤好生接待。
  那达鲁花赤名为必勒格,得知国师莅临,早几天前就命手下去迎接,可老妖僧因四下寻处女修练邪法,行踪不定,哪里能寻得到?不得已,他着侍卫亲军前往终南山驻扎,省得事后查干得知,怪罪自己怠慢。
  "杀!"见时机已到,周阳怒吼一声当先跃出,一刀剁翻一人后,势若疯魔般劈砍起来!小龙女丝毫不慢,竟后发先至,护在他身旁,玉女剑挑崩抹盘下,四周几无活口。左剑清眼中嫉色一闪,随与郭襄齐上,直将那些愣神的鞑子,当成某位近在咫尺的傻青年。田伯光则独臂持刀,加入战圈前,大喊道: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奉东方教主赦令,杀!"那些鞑子毕竟乃侍卫亲兵,皆为军中精锐,懵了片刻就反应过来,有些用蒙古语高喊敌袭,有些持刀辍矛迎战。只是荒村路窄,没有转圜余地,又兼突遭袭击,一时间接连丧命。
  "先上马,往前杀,杀出村口咱们便逃!"只一阵,就有七八具尸体叠累左右,田伯光见有堵路之兆,连忙招呼出声。周阳、左剑清、郭襄听罢,各挑一匹无主战马,婉娘则早在墙内躲好。
  随即,三人勒缰踏蹬,一边呼喝,一边朝前冲突起来。荒唐子刀短,于马战不利,不知从哪拾了根铁矛,厮杀时或扎或缠,使得有模有样;小东邪身背一把弯弓,与迷茫子在两旁随行,不断舞起剑花,收割着被兄长捅落马的鞑子;仙子与独臂侠以轻功见长,骑马反觉碍事,便徒步护在他们身后。
  乱战中,五人好似虎荡羊群,几无一合之敌,直朝前锋处冲去。不过战场搏杀毕竟不似江湖私斗,鞑子又人数众多,悍不畏死,片刻也难杀净;同时,领军的百夫长也驭马挤到附近,口中接连呼喝,命几个哲别手施以冷箭。
  越往前冲,周阳等人越生压力,驾马闯了十余米,再难前进一步,而鞑子一个个前仆后继,举着兵刃怪叫而来,一时局势有颠倒之危。所幸五人武艺不俗,再加地形拥挤,小龙女尽力遮拦,这才堪堪僵持下来。
  "龙女侠,擒贼先擒王,你且护住他们,田某去将那将领格杀!"挑飞一只冷箭,仙子听有人大喊,转头看去,见田伯光指向人堆里正发号施令的鞑将。她秀美微蹙,刚欲接话,万里独臂侠便如疾风前行,抽刀而去!
  田伯光如此行事,并非觉得自己修为高深,只是如不戒一般,欲报小龙女救命之恩。他纵身一跃,跳过刺来的矛枪,奋进全身之力,在半空中持刀狠劈!可万里独行侠只剩一臂,气力不如先前,那鞑子也算勇将,竟持矛一挑,将他甩在一旁!
  "师傅!!!!!""田大侠!"见师傅落入乱马中,荒唐子大惊失色,恐他被马蹄践踏,忙勒缰去救。迷茫子也似真似假,挥舞长剑,跟他一起疾驰,只是遮挡时多有留手。那百夫长见状,一边招呼左右上前阻拦,一边夹马俯身,抓向地上的田伯光。
  "兀那汉人,你是魔教哪个分堂?为何袭杀……啊!!"此人乃亲军统领,随必勒格征战许久,颇受看重,知大汗已与魔教结盟。方才遇袭时,听几人喊叫的言语,心中暗觉蹊跷,是以想拿个活口询问。怎料话未说完,一团白影瞬行而至,香风中更有寒芒一闪,他遮挡不及,大半个右手连带铁矛尽被削断!
  正是玉面公子前来相救,她神色冰冷,站定后抖剑甩血,随即拉起地上的独臂僧人。五指连心,百夫长疼得哀嚎不断,周遭的鞑兵见统领断手,皆懵在当场,哪敢逼迫眼前神仙般的人物。趁此机会,小龙女莲足一点,扯着田伯光向后跃去,巧燕般跳回三人身旁。
  "多谢了!公子!"周阳先前急得焦头烂额,见小龙女出手已放下心来,等两人返回,先谢了一句,又与左剑清异口同声道:
  "师父,可无碍?""师傅,可无碍?""无事,就是跌了一跤……"万里独行侠脸色发白,显然摔得不轻,听后咬着牙示意无妨;仙子则玉颊微红,朝徒儿微点螓首,却一言不发。迷茫子见状,眼珠一转,略显急切道:"师傅,田兄,目的已成,引他们西去便可,没必要在此纠缠。""嗯……走罢……"闻听此言,小龙女回望终南山一眼,晶眸满带眷恋,惹得左剑清又起暗嫉!田伯光也在旁边点点头,而后强忍痛楚,朝着那略通汉话的百夫长喝道:"且听好,那妖僧想坏我神教大事,现下业已伏诛!汝等鞑子,若再追赶,定然斩尽杀绝!"对侧,百夫长已包扎完毕,远远躲在外围,听后一愣,忙指挥着手下包了过来。不想鞑兵死伤过半,仍凶悍不减,果如草原上的狼群一般,嗜血又难缠!
  既打定主意撤离,众人又奋勇杀了一阵,等掩护狐媚少女出院,就要从荒村撤离。周阳师徒自不必多说,左剑清本欲和小龙女共骑,却见她跳上郭襄的马背,只得扶着微露喜悦的婉娘上来。
  众人且战且退,寻了个岔路,打马向西而去,那百夫长见状,指挥着兵卒咬在后面,如附骨之蚁般追到村口。外面原野不比荒村,乃开阔平原,最前的鞑子换了弓矢,打算骑射杀敌。
  "看箭!"未等他们取箭在手,小东邪便松开缰绳娇喝一声,而后五指夹四箭,拉满弯弓,瞄都不瞄便朝后射去。
  弓弦先绷后响,紧接着一阵入肉之音,四五个刚出村口的鞑子,尽皆中箭毙命,且伤口都在脖颈。不想郭襄虽喜玩闹,却习承父亲射雕的功力,且独辟蹊径,有青胜于蓝之势!
  数箭齐发,同时命中,那百夫长见状顿生胆寒,其余鞑骑也放缓马速,再不敢逼得太近。想草原上最是崇拜神箭手,只看哲别离世多年,英名仍在流传便知,如今郭襄展露精堪射术后,这些蒙古人几无追赶的心思。
  不过手下死伤惨重,百夫长怎能罢休,何况没弄清楚来袭者的身份,也无法返回复命。他一边骑行一边呼喝,命几个亲信转马而回,再领着其余鞑骑,远远的吊在半里之外。
  如此正遂了众人的心意,当下快马加鞭,引着追兵离开荒村,沿山脚一路向西疾行。其间鞑子几度试探,皆被小东邪用箭射杀,那百夫长只得作罢,老老实实尾随在后。
  过了两个时辰,马力终显不足,众人这才弃马上山,钻入险峻的秦岭中。鞑子们本欲追赶,谁知刚到山脚下,就从密林飞出几箭,登时有数人毙命当场。百夫长不想罔送手下性命,又见进退两难,便领鞑子在山下扎营,以待援兵到来。
  林中的众人总算松了口气,也不愿在此久待,省得大军到来上山围剿,便顺着崎岖土路继续向西。一连行了十余里,寻到一处溪水边,荒唐子着实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方才他急于救田伯光,顶在最前,乱战中数度受创,虽然不深,却早已浑身染血,此时更手脚发软。
  大伙也都累了,各自寻了个干净地休息,唯独小龙女走到周阳身边,替他包扎伤口。荒唐子抱臂为枕躺在溪边,任由她施抹药膏,无奈道:"龙姐姐,多谢你救我师父,我不碍事……""师傅,你也歇歇,让徒儿予周兄弟上药。"左剑清见状愈发阴沉,抢进几步,蹲陪在一旁,想接过金疮药。怎料小龙女微摇鸾首,温柔涂抹时,轻声道:
  "清儿,你且去安抚下那个姑娘,为师帮阳儿敷完药,再来寻你……"仙子自是纯善,帮浑身是伤的青年上药,只为报他带自己逃离襄阳,以及一路照料之情。可迷茫子已入邪道,听后眼中厉色一闪,现下竟想持剑将某人刺死,如撞破他龌龊事的义兄一般!
  "既如此,便劳烦师傅了,徒儿且去看看婉娘……"左剑清眼露血丝,却神色如常,招呼了一声,便往一旁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周阳皱了皱眉,本想对小龙女说些甚么,不知为何却没张口……
  一旁不远处,小东邪软语温言,安慰着惊魂未定的狐媚少女,发觉迷茫子过来,朝他略带调侃的笑了笑,便去一旁休息。婉娘见牵挂之人神色有异,赶忙上前,先递予水袋干粮,再恭敬道:"公子,请先用些水粮,休息片刻……"左剑清既不看她,也不伸手去接,婉娘浑不在意,等郭襄走得远了,又悄声道:"公子切勿急躁,且像往常一般,方才那僧人一直有所试探……""哦?此话……怎讲?"迷茫子闻听此言,接过水袋干粮,还因背向众人,也不掩饰脸上的阴郁。狐媚少女则笑靥如花,如流浪小狗被好心人收留一般,嘴上却道:
  "咱们来时毕竟耽搁许久……先前在山中,公子出现的也太过恰巧,引人生疑倒不奇怪……奴家知公子心中所想,如今还是潜心蛰伏为妙,等到了襄阳自有机会……""那今日之事……干娘她不会……"左剑清听完,心中彷徨不减反增,沉吟片刻,又开口问询。婉娘笑容依旧灿烂,更取出手帕替他擦汗,同时道:"公子且请宽心,先前事出有因,教主她即便得知,也定不会责怪,况且赵叔尚在此地,想必他会妥善处理。""公子,勿论如何,请信我一次,奴家当助您一臂之力……"少女言毕,狐眸媚眼尽带真诚,又含羞补了一句。迷茫子听后,凝视她片刻,点头道:"好,若真如此,往后……我必不负你……"众人抓紧休息之际,在百余里外,京兆府长安城边,数骑飞驰闯进军营。不多时,号角长鸣,金鼓齐响,无数铁骑奔出辕门。旌旗蔽日,杀气漫天而起,惊得城池附近的百姓避在路旁,不敢抬头交耳。
  中军大帐内,一个矮壮的将领正在披甲,同时向左右吩咐道:"国师神功盖世,怎会身死?合喇干,你领军支援,务必生擒那些汉人,拔尔赤,点上五百勇士,随我进城去寻那甚么狗屁青龙堂主,且去问个明白!"闻听此言,旁边等候的两个副将抚胸领命,一言不发的去了。过了一阵,那矮壮将领穿戴完毕,将锋利的弯刀插入鞘中,也出帐上马,率集结好的鞑骑奔向城中。
  与此同时,城西某处院落里也是人来人往,而内堂中,脚步声甚急,正有一人往里间卧室而去。那人年过四旬,双腮续着美髯,身形消瘦,样貌颇为儒雅。
  到得卧室外,他叩了叩门,略显焦急道:"启禀右使,教中密探来报,说终南山下有人冒充神教,袭杀达鲁花赤的亲卫,更说甚么妖僧已死,乃我神教所为,如今必勒格已点起兵马前去围剿,更要带人来此寻事……""……无妨,且让他来,赵某候着便是。"过了许久,卧室内才传出一声疲惫的男音,那人却有些急,刚欲再说,又听屋里道:"岑云,莫再啰唣,下去准备吧,另外,你若告知向老鬼此间之事,且小心你的性命!"那人闻言双眉一皱,拂袖而去,边走边低声道:
  "哼,左使若在,绝不会让局面至此……"注1 长安此时还没改为安西,元初依旧沿用金制,称为京兆府,要等忽必烈的儿子封到长安,就是造反的那位安西王,才会改为安西,也就是奉元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2 02:55:06

第八十六章 重伤弥留狂侠黯
  寅卯交接之际,终南山薄雾渐生,仿佛被一层白衣罩身,将无边的壮丽巍峨尽藏。山中更是朦胧一片,迷离惝恍间,古林忽隐忽现,更增几分神秘莫测。直到一缕清风吹过,眼见细雨如毛,叶托晨露,耳边偶有鸟兽啼鸣。
  栈阁处的老林中,忽得响起阵悉悉索索的动静,随即从那颗歪脖树后,钻出两个人来。青袍大汉步履踉跄,出来时险些绊倒,幸得狐媚少女勉力相扶,才未摔入身后的万丈悬崖。
  出林后,两人搀扶着缓缓行走,入得小亭中,落座石墩休息。魔教右使喘着粗气,转头见少女美眸含忧,目不转睛盯着重阳宫方向,不禁轻哼出口。
  "赵叔……那妖僧既能与你不相上下……我怕清哥儿他……"这一声甚是响亮,顿时让婉娘回过神来,可她虽心中羞臊,却站起身道:"赵叔……且在此间休息,婉儿前去助他……""哼,方才还求我放他与那女子归隐,如今却想他了?难怪十多年前你便总与他……"大汉调侃了一句,见少女俏脸通红,直欲发作,又笑道:"放心,那小子既知密道,想必也清楚古墓构造,凭借机关,只需小心些,当无大碍。""可那妖僧身怀……""呵呵,邪功取巧,进境飞速不假,那妖僧却不知反噬之理,昨日我虽被此人所伤,已察觉他真气紊乱,倘若他再敢运转邪功采阴补阳,定会暴毙身亡!"见婉娘依旧担忧,赵无哀这才神色微凛,可没说几句,又似笑似骂道:"况且你以为那小子没些保命手段?哼,圣手一怪方林的那本毒经,他也学了许久,想必有些心得!"少女心中微安,却也越发烦闷,黛眉微蹙下,一对狐眸尽含苦色。她怎不知抵达江北后,迷茫子除借酒浇愁外,便整日钻研那本毒经,如今听叔伯所言,不单怕心爱之人越陷越深,更不断责怪自己,为何引他踏入邪途。只是想到远在草原的姨娘后,万般忧丝也化为无奈,暗叹道:
  "清哥儿……我也是迫不得已……""走吧,扶赵叔下山,你自在山脚等他便是。"赵无哀不知她心中所忧,急于离开此间,歇了片刻,摇晃着站起身来。婉娘赶忙上前,搀扶着走了一阵,又问道:"赵叔……我知你先前是在激清哥儿,可与他师傅同来的几人,当真挡不住那妖僧?""老实说,难……那妖僧比我强上一线,若不是玄冥法大成,我都不敢轻易招惹……"耳听此言,魔教右使微微摇头,回答完又喃喃道:"若樊天正在还好,那几人说不得能勉强自保,就看他们能否退入墓中了,不然他师傅以及那郭家女只怕要……""既有北侠子女,赵叔为何不……"待他言毕,少女不禁一愣,狐眸转了转又道:"清哥儿若与他们碰面,会不会……""我虽叛出皇族,却也姓赵,郭靖有守护大宋江山之功,我岂能对他后人出手。"赵无哀难得正色,转头瞟了一眼婉娘,又道:"若那小子被人看穿,便无法再与他师傅归隐了,岂不遂了你的意,哼……""你这丫头,自小便不爱与我讲话,呵呵,今日为了你那清哥儿,竟如此啰唣……"少女刚欲争辩,大汉的下一句话,便让她柳眉缠结,狐眸中也有水光流转……
  "说不得那小子已跟他师傅相会,正在墓中温存,可记不得谁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晨风微凉,如似锋利的冰钻,直冷得少女一时心伤,止不住望向心爱之人所去之处。只是一如大汉所言,激情缠绵过后,业已醒来的师徒两人,也在墓中开始了另一场谈话。
  石厅内,终南仙子早已穿上衣袍,却仍被青年搂抱在怀,刚欲挣扎时,听他万般自责道:"师傅,昨夜我一时糊涂,这才做下如此无礼之事,还请师傅莫要怪罪清儿!""为师……为师不怨你……"小龙女俏脸瑰红一片,如似外面刚升起的朝霞,口不择言时,任由激动的青年搂抱着自己。左剑清见状,顺势将头埋在她起伏的高耸中,失声痛哭道:"师傅,自与你分开,清儿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念你!""嗯……为师……也总能……"见他落泪,仙子芳心为之一颤,失身授精后的幽怨也去了大半,更险些吐出真实之念。她抬起柔荑,在青年背上温柔一拂,又劝道:"清儿……先松开我,为师有话想问你……""清儿又无礼了,师傅请问,可是……关于杨大侠?"左剑清眼珠一转,连忙松开臂膀,乖巧的坐在一旁,随即猜测了一句。小龙女见他如此听话,最后一丝羞愁也烟消云散,闻言轻点鸾首,问道:"清儿,你此番前来,可曾……见着他了?他现在何处……还好么?"听话中深藏的眷念,又见她俏脸含盼盯着自己,左剑清不禁嫉恨涌心,双眼也闪过一丝阴鹫!不过虽急于独占绝色仙子,他也知欲速则不达,盘算片刻,编造道:"清儿出发前,黄师娘曾多加嘱咐,让我将书信留在你二人所居处便可,切勿打扰神雕侠闭关,而我北上时,见魔教沿途设卡阻拦,想来欲行歹事,是以我一直在山中警戒。
  "昨日听观内有厮杀声,我便赶来察看,不想来得晚了,只远远见巨石封墓,还有三人被挡在外面,我潜伏一阵,认出当中一人是周兄弟,又听他说甚么老淫僧、龙姐姐,心急下,便顺着师傅原先告知我的溪水通道,潜入墓中来救你。"迷茫子本就极为认真,说到此,又装作不解道:"至于神雕侠在何处闭关,清儿倒真不知晓,不过应是在后山……"听他说完,小龙女又喜又忧,喜得是杨过不在墓中,昨日并未受到惊扰;忧得是自己记忆有缺,而郭襄曾言夫君修为深厚,想来闭关所需甚久,倒不知何时能与他相见。念及此处,仙子晶眸尽露思念,一时楞在当场,芳心暗道:
  "也罢……过儿平安就好……"左剑清见她如此模样,嫉意愈浓,暗骂一句他昨夜所害之人,嘴上却满带关怀道:"师傅,早在襄阳你尚不认得清儿,昨夜却能喊出我的名字,可是病情有所好转?""嗯……好了一点,却也只是些零碎片段……"耳听徒儿提及昨夜,仙子芳心又被羞臊占满,呐呐良久后又道:"先前之事……万不可告知他人……""清儿省得,不知接下来师傅如何打算?"见她并未恢复记忆,还默认自己所作所为,迷茫子先暗自一喜,又旁敲侧击道:"杨大侠修为高深,闭关突破长则一年,短则数月,师傅是想留下等候,还是……?""为师打算守在此处,以防魔教贼子前来相扰。"小龙女听完后,想起沿途所遇之事,微一琢磨,便开口相答。左剑清虽点头称是,却微微皱眉,紧接着又道:"师傅原先曾对我言,杨大侠闭关处极为隐秘,只有你二人才知,想必魔教应当搜寻不到,既如此,便趁杨大侠还未出关,徒儿领你遍访名医,治好这失魂症,咱们再返回终南山,到时他见你安然无恙,定然欢喜。"昨夜的龌龊事不留痕迹,左剑清不怕被人看出破绽,却担心小龙女在终南山待久了,想起密道前去查看,若发现杨过身死,只怕会跟着殉情。是以才借求医为由,欲领她离开此地,到时白天呵护哄骗,晚间再纵情交媾,久而久之,这记忆混乱的绝色尤物,说不得便会心属自己。
  "这……"可怜仙子心性纯善,不知害夫之徒的贼谋歹虑,听完后,竟还觉得颇有道理。毕竟夫妻情深,小龙女不愿让杨过担忧挂怀,能赶在他出关前痊愈自是最好,省得夫君再为她奔波求药。不过想到魔教可能来袭,一时又有些犹豫,半晌后才道:"且先与襄儿阳儿汇合,与他们商量一番,再作计较……""好,就依师傅所言。"迷茫子自然答应,起身与她并肩而去,一边行走,一边思索着如何应付郭襄等人。怎料到了暗门边,仙子却踌躇不前,唯恐小东邪早就醒来,瞧见室内之景,定能猜到自己已遭妖僧淫辱……
  "师傅宽心,我听隔壁并无动静,想来郭师姐仍在昏迷。"左剑清见状,猜到她担忧何事,立耳贴墙听了片刻,便打开暗门,拉着小龙女一起进入。
  一进入密室,一股血腥气夹着淫靡扑鼻而来,熏得青年怒火再涌,仙子悲伤复存。所幸小东邪仍昏迷不醒,两人忙抱起她出门而去,如似逃避一般,离开这个让彼此伤心之处。
  不过石厅狼藉更甚于密室,小龙女自不愿再回,怀抱着郭襄,与左剑清往墓尾而去。随意挑了间仓房进入,仙子把小东邪放于石床,玉指探去,朝她人中微微一按。
  "唔……"吐出一口浊气,郭襄幽幽醒转,还未看清眼前是何人,便弹起身来娇喝道:"老淫僧!我与你拼……咦,姐姐你……怎地左师弟也在……""师姐莫怕,那妖僧早已身亡,更被我用剑枭首。"闻听此言,小龙女呐呐不语,左剑清却笑吟吟上前,不慌不忙替她作答。
  "姐姐,那老淫僧如何死的?小妹昏迷后,又发生了何事?"小东邪听完险些摔下石床,站稳后连连发问,又看向迷茫子道:"左师弟,你应返程了才是,怎会出现在此?""师姐昏迷后,那妖僧便要对你二人施暴,我师傅百般护你,险些遭他毒手,不过此人似乎练了甚么邪法魔功,危急关头受到反噬,爆体身亡了。我赶到时,你俩皆已晕转……
  左剑清不慌不忙,除了隐瞒小龙女受辱一事,把自己所见全部告知,又将先前编造的话语重复一遍。小丫头听了虽有疑惑,也不多问,只朝仙子道:"多谢姐姐护我,襄儿此生难报,不过往后再遇危险,莫再赶我走啦,襄儿也能像杨大哥一样,与你同生共死哩!""嗯……我知晓了……"耳听埋怨,再想起昨夜她为自己任性而留,小龙女也极为感动,不禁轻点鸾首。左剑清见糊弄过去,取出些清水干粮,笑道:"师傅,你们休息休息,我去处理那妖僧的尸首,省得发蛆生虫,引鼠蛇入墓。"说罢他挽起袖子,转身出去了,两女经历数场厮杀,早已肚饥,各自吃喝起来。迷茫子知小龙女爱洁,借机回到密室,先朝妖僧的尸体泄愤一番,又将零碎的尸块塞入一口棺材,再去溪涧取水,清理了石厅两处的污浊,这才返回。
  介时,小龙女与郭襄总算缓过劲来,因担心周阳,便想出墓寻他。左剑清得知不戒身死,也甚为惊讶,陪着她俩潜入溪水,绕路赶向重阳宫后。沿途,迷茫子装作不解,详询细问昨日之事,两女不疑有他,全部告知。
  烈阳东起,天色大亮,刚刚凉爽一夜的终南山内,又被酷暑占据。古墓前一处树荫下,田伯光睁开双眼,转头见周阳神色木然,眼眶发黑,好似熬了一夜,不禁又心疼又无奈。他忍着断臂之痛,勉强起身,轻声道:"阳儿,山内太热,我恐你师爷遗体腐化,咱们便在此间葬了他吧……""好,师傅,我听你的。"荒唐子回过三分生气来,双眼却依旧黯淡,闷闷点了点头,毫无往日的精神模样。万里独行侠见状,暗自叹息一声,在他搀扶下缓步而去,看看附近适不适合下葬。
  不多时,选了块平坦无树、向阳依山之处,周阳便挖坑刨土,待坟穴成型,才将树荫下的不戒背将过来。掩埋好后,他又砍木为碑,刻字"恩师祖不戒之墓",恭敬插在坟头。
  "兄长!!你无事吧!""阳儿!"师徒两个面朝墓碑,正欲叩拜,忽听两声呼唤由西响起,他俩转头看见,见有三人飞奔而来,正是生死未卜的小龙女、郭襄,以及尾随而来的左剑清!
  昨日断龙石落下,两女与妖僧不知行踪,周阳和田伯光虽坚守在门口,可一夜过后,心中的希望渐失。现下见她们安然无恙,师徒二人皆欣喜若狂,也顾不得吊悼不戒,赶忙迎了上去。
  "兄长!!都怪襄儿,若不是我善恶不辨,也不会害得不戒大师身死……"少女奔到近前,扑入哥哥怀中,一时痛哭流涕,不断责骂自己。荒唐子也泪流满面,将她搂紧了些,悲呛道:"傻襄儿,胡说甚么!那妖僧蓄谋已久,即便你不搭理,他也定会纠缠。"说罢,他看向一同而至的仙子,又泣道:"你与龙姐姐无事就好,无事就好……"眼见原先意气风发的青年,现下变作如此模样,小龙女也感同身受,忙上前劝慰了几句,惹得周阳更是无比委屈。另一边,左剑清插不进话来,见田伯光断了一臂,便抱拳恭声道:"田兄,敬请节哀,小子先前才知不戒大师已仙逝,只恨没见尊长一面,也好再聆听教诲。""阿弥陀佛,左施主有心了,小僧替恩师道谢……"见他出现在此,万里独行侠微感疑惑,表面却不动声色,双掌合十微微鞠礼。迷茫子伸手去搀,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土坟木碑,悲声道:"镇江一别只月余,尊师仙容尚在眼前,唉,等田兄吊悼完毕,请容小子也祭拜大师一番。""左师弟说的对,田大侠,不戒大师既是我兄长师祖,又为了我等战死,请容我们都祭拜一番。"小东邪已缓平情绪,听完两人对话,从荒唐子怀中探出头来,含着玉泪张口祈求。仙子虽未言语,却也轻点鸾首,更莲足一迈,看向那简易的土包。
  "龙女侠勿需如此,若非当日你救我师徒一命,我俩想必……嗯?算了,小僧就依各位所言……"田伯光暗自感激,可说到一半,却见小龙女面露桃花,似经春雨滋润,无比美艳动人,不禁更加疑惑,只得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祭拜时,众人皆是真心实意,尤其是迷茫子,恨不得感天动地,也不知是装模作样,还是将坟下埋藏之人,当做被自己加害的义兄……
  吊唁完不戒,仙子五人聚在一起,就在墓门前,商讨起是走是留。左剑清不厌其烦,又把编造的言语说了一遍,随即看向众人是何反应。
  "龙女侠与我师徒有恩,小僧便听她如何吩咐……"小龙女与郭襄自不必多说,田伯光闻言则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环视一周,轻声出言答复;而周阳听老淫僧被他斩首,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可不知为何只觉左剑清笑得虚假,半天也没张口。
  "左师弟,你想带姐姐寻访名医?"郭襄随后问了一句,见他诚恳点头,想了想又道:"既如此,不如咱们返回襄阳,我娘亲此番南下,一是稳定苗疆,二来,就是为龙姐姐求蛊治病。""哦?黄帮主所求何蛊?竟能医治失魂之症不成?"听到黄蓉南下的真正目的,周阳一怒,刚想问话,却被田伯光打断。郭襄笑了笑,看向黑着脸的兄长,虽万分好奇,却答道:"是安神蛊,可滋养三魂七魄,据说只有苗疆大长老才懂得配置……""嘶,早年我也曾听闻此蛊,是我兄弟义妹,五毒教主蓝凤凰所说,当时小僧还不信,可现下黄帮主亲自去求,想必却有其效!"万里独行侠一边感叹,一边轻踢了荒唐子一脚,也不顾他脸色难看,又道:"小东邪,可知黄女侠何时返回襄阳?我师徒便陪龙仙子再走一遭!""田大叔勿需客套,唤我襄儿便是,想来娘亲近日就返,不过……我与兄长帮龙姐姐偷跑出城,若是回去,必受爹爹责罚……"小丫头精灵古怪,却不愿受藤条刑罚,此时转动脑筋,直想拉个背黑锅的。
  "不妨事,我师傅原先也是黄岛主门下,且多得他看重,若郭大侠责罚你俩,小僧便去求东邪他老人家,如何?"田伯光微微一笑,自是答应,郭襄听后不解,刚欲发问,却听左剑清急道:""师傅,既然黄师娘回来,咱们且速速赶往襄阳,服下那神蛊,也好治愈你的失魂症!"迷茫子似真似假,俊脸惊喜万分,一时连声催促。小龙女默默无言,可想到丈夫出关后,自己已然病愈,便点头答应了。
  "龙女侠且慢,樊长老去追那魔教右使,现下不知身在何处,咱们还是在此间相候,等汇合了他,再走不迟……"见众人欲走,田伯光连忙叫停,转头看向左剑清,问道:"左兄弟,先前来时,可曾遇见樊长老?""并无,小子从后山而来,想是与樊大哥走岔了路。"左剑清心中一凛,却神色如常,而后扫了众人一眼,出言道:"田大师,我见你们甚为疲困,不如下山好好休整,樊大哥智勇双全,返回后若不见了你们,定会来寻。"说罢,他看着重新扮作白衣公子的小龙女,又提议道:"不过师傅她身患怪病已久,只怕纵有神蛊也难痊愈,田大师,这样如何,咱们在此间刻字相留,再于山下等待樊大哥三日,到时若他仍未归来,便赶赴襄阳吧。""正是,姐姐病情虽有好转,却不能耽搁,樊长老行走江湖久矣,自不用担心。"郭襄听后,忙出言附和,田伯光不得已,只好答应下来。他审视着坦诚的青年,见此子并无异样,暗觉自己谨慎过头。
  可万里独行侠却没想到,就在昨夜,那个他极为看重的豪迈汉子,已被眼前的青年出手弑杀,更不知终南山之主,也因此子重伤濒死,只不过因天下至宝在侧,尚存一丝生机……
  商量完毕,小龙女等人再次祭拜不戒,又寻了墓门旁一颗大树,刻了"山下等候,三日出发"八字,便各自收拾行囊包裹。临走时,周阳持刀劈砍,在坟墓周围留了不少"念"字记号,这才不舍的随众人离去……"行至山下,已过辰时,进入荒村中,又到那家破破烂烂的旅店前。众人正欲前行,却见一位容貌娇美,却身着补丁的少女挡在路前。
  "清哥儿,婉娘等你了数日,总算将你盼来了!"那少女倒是娇憨,认准人一般,不管不顾扑向左剑清,而后将螓首埋在胸膛。
  迷茫子正欲发怒,她又抬起头来,无助的看了看其余几人,扭捏道:"各位休要误会,奴家乃商洛人士,原本也算殷实人家的闺女,可一年内父母皆亡,以至于家道中落,奴家只得卖身葬亲……""当时城中泼皮多有调戏,恰逢左少侠撞见,与我赎身解围,后来他虽不认,我却将他视为恩公……我一路跟随,可他总不睬我,今日终于让奴家撞见了!"与此同时,终南山内,某座密洞安静如斯,白如凝霜的床榻下,一人昏迷许久。猛然间,那人强拖病体,趔趔趄趄躺在雪床上,经刺骨的寒意袭来,激得他一时清醒,呢喃道:
  "龙儿……我怕是时日无多了……真想再见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6/28 06:56:30

第八十五章 夙愿得偿青年喜
  夜未过半,星月隐入云层,天幕惨淡一片,就连闷热的空气中,也多了些久违的潮湿。忽得一阵大风刮过,紧接着电闪雷鸣,仿佛老天都心存怜悯,想洗涤存于世间的淫邪。
  恩怨纠缠,情仇愈深,值此风雨欲来之际,不知有几人忧愁几人醉。
  自昏迷的仙子被人抱走,已近半刻,密室内一切如旧,少女伏在石桌上动也不动,毫无醒转的迹象。而她脚下,妖僧尸首分离,滚落一旁的头颅神情凝固,定格在临死前的怨毒不甘。
  忽得,从那扇关闭不久的暗门缝隙,射出一线光芒,照亮了这张怨鬼般的老脸,让人既觉狰狞可怖,同时又心生好奇。想古墓无灯无火,何来光线?且光中透红,颇为喜庆,莫非真如先前那人所言一般,要在此与仙子洞房花烛不成?
  顺着缝隙看去,当先入眼的是一对粗烛,裹着红布,插在香台凝结的蜡油中;随即是一副画像,画中两女一个英姿勃发,一个满脸稚气,想必就是古墓派建派祖师林朝英,以及孙婆婆了。最后转头环视,在跳跃的火苗照耀下,却见室内宽敞,桌椅床席具齐,正是小龙女自幼生活之处,也是十余年前神雕侠侣初婚的那座石厅。
  "我知师傅心善……想是为救那丫头……可你怎能……再次失身于人?"不远的蒲团上,浑身湿透的青年紧搂着赤裸仙子,看她娇躯上累累伤痕,片片污浊,神色爱怜的轻声怪罪。他怀中的人儿则晶眸苦闭,俏脸病红,兀自扭动不停,如似被梦魇加身的婴孩一般。
  "也怪我……若早些下定决心……当能在你身边相护……"眼见爱慕之人的落得如此惨状,迷茫子无比自责,取出湿漉漉的方巾,擦拭起滚烫胴体上的污垢。
  方才进入密室,左剑清便知发生了何事,对小龙女再次被贼人沾污内射,自是痛心疾首,同时也疑惑那妖僧是如何身亡。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今夜毒谋已成,这娇媚温婉的圣洁仙子,这记忆缺失的绝色少妇,往后只属于他一人!
  想到此,迷茫子激动万分,手上的动作也加重了些,惹得晕转的仙子轻声呢喃。他忙收了力道,越发温柔的擦拭,可擦到两条玉腿间,眼中顿有淫怒一闪!
  只见那粉嫩处满是狼藉,花蕊淌精,玉胯布满浊液,仿佛刚从精池中捞出一般。眼见此景,青年咬牙切齿,不禁想要再去隔壁,将那蒙古国师剁成肉泥!他压下怒意,撇了方巾,两指并剑抵在花瓣,轻声道:"师傅,清儿先帮你把那妖僧的精液泄出,再与你缠绵!"说罢,他手腕一动,将两指刺入微张的花瓣,而后停也不停,在嫩径中搅拌起来。晕转的小龙女受此亵玩,娇躯先僵后软,似痴似喃的香喘道:"啊……求你放过她……我作你的性奴就是……"侥幸逆转邪功后,老妖僧的部分内力混合着精液,蚀骨之蛆般残留在仙子体内,不断灼烧着嫩宫软壁,且渐往四周的经脉渗透,若再不清理,定会与她自身真气碰撞,并加以腐蚀,到时她即便不会身死,也会落得重伤难治。
  是以,昏迷的小龙女腹内涨热,整个人像被架在烈火上燎烤,不光无比痛苦,更深陷恐怖的噩梦中。叠影幻象里,仙子仍在遭受摧残凌虐,而妖僧尚不满足,又欲染指小东邪,她苦苦相求,可那老贼毫不理会,已挺屌压在少女身上,同时还用枯手作爪,继续折磨自己的凤穴嫩菊……
  "师傅莫怕,那贼子早已毙命!要作,也要作清儿的妻子,清儿的性奴!"左剑清听后又嫉又怒,手腕晃动的也越来越快,两根手指在花径中钻凿着,搅动着,恨不得早些抠挖出淫贼的精液,然后注入自己的种子代替!小龙女受此刺激,止不住纤腰香弓,嫩臀绷紧,连连娇喃出口;同时似受幻象里的妖僧逼迫,或是先前的顺从已成习惯,她竟还接话道:"嗯……好……作你的妻子……作你的性奴……""师傅!当真!?等你泄出淫贼的精液,我就与你洞房花烛!"青年心中狂喜,一边继续使手抠挖,一边解袍褪裤。昏迷的仙子则浑然未觉,在男人肆意指奸下,发出一声声欢愉迫切的艳吟,冰肌雪肤也渐渐泛起潮红。
  "嗯……啊……快来了……"看小龙女渐露媚态,左剑清脑中淫念丛生,脱光后右臂猛一使力,险些将两根手指破入幽宫!在他狠狠抠挖搅动的同时,另一只蓄谋已久的大手也没闲着,蹂躏起让他痴迷思恋的豪乳,更探头过去,吃咬着两颗鲜艳的红豆!
  身受两面夹击,仙子香颤不止,娇吟不断,随时都有可能泄身登极!青年则急欲将她奸弄到喷汁爆液,泄出淫贼肮脏的阳精,却不知自己误打误撞,正在救心爱之人的性命。而看不见的蜜壶内,两根淫邪的手指胡搅蛮缠,挖得穴肉抽动,软腔收缩,火辣感过后便有美妙滋生。
  指奸越发迅疾,逼得股股爱液从深邃处涌出,却因遮挡而无法外溢,不断从穴口发出"咕唧咕唧咕唧!"的声响,直到粗糙的指尖触碰到娇弱墙缘,终于爆发开来!
  "啊!!!要来了!!!"一声悠扬亢奋的春啼响起,就见小龙女鹅颈绷直,胴体抽搐,雪肤尽透瑰嫣之色!等青年抽手而出,她大张的玉胯间顿现奇景,凤穴先是吐出一团粘稠的浊液,而后就像没了压制,井喷般朝厅顶呲射出无数阴精,室内一时幽香扑鼻。
  生来含苞体,长成婀娜形,媚骨变色时,春潮绝难平!因受妖僧挟持,一代仙子惨遭半夜淫弄,两次授精,事到如今又被徒儿指奸泄身,今生第一次潮吹喷汁,倘若她此时清醒,想必定会羞愤欲死!
  春泉喷洒持续许久,方才堪堪停下,小龙女瘫软在健壮的臂弯里,闭着晶眸娇喘不断。混合妖僧内力的精液离体后,仙子紧锁的秀眉微展,现下虽俏脸潮红,却无方才难受的模样。可昏迷不醒的人妻少妇不知,助她脱险的徒儿正摩拳擦掌,直欲将更多的子孙后代,播撒在自己孕育生命的香房!
  潮吹一止,左剑清便将怀中的人儿置于蒲团上,起身去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顶精致凤冠与一条红绸,正是林朝英恨嫁遗留的嫁妆,也是十余年前,救回某位婴孩的神雕侠侣,在此间拜堂成亲之物。
  一晃十余载,新娘依旧美丽如初,艳压群花,当年的婴孩也成为少女,就在一墙之隔外。可当时的新郎却已重伤濒死,而顶替他的,正是那个罪魁祸首,不禁让人心生愤慨,直叹邪魔猖狂!
  手指发颤,臂膀微抖,左剑清端着凤冠,温柔的戴在小龙女鸾首,再把象征今生不离的红绸,缓缓系于两人腰间,而后朝着林朝英的画像,恭敬且激动道:"天地为鉴,祖师作证,弟子左剑清,今夜与小龙女结为夫妇,我两人此生不渝,永结同心。"夙愿得尝,心潮激荡,踏入邪道的青年直要当着祖师之面,与毫无意识的仙子洞房花烛。说罢,他不管昏迷的新娘同意与否,便压向那具泄身后仍在颤抖的玉体,手持着早已坚硬的大屌,抵在汁水淋漓的花瓣上。
  "师傅,清儿要来了!""嗯!!啊……"随着男人奋力一挺,女人顷刻颤吟一声,无比悦耳又略显悲伤,好似昏迷不醒时,也为师徒间发生不伦的肉体关系而羞耻。只不过,等雄壮的阳具突破层层阻力,插入她湿滑的粉屄后,方才堪堪停下的潮吹,又有再现之势。
  "师傅!实在是太爽了!"感受着花径内极致的紧凑,以及层层穴肉纠缠屌身的美妙,左剑清纵使尝过这等滋味,也连连赞叹出口。多日的思念早已化作欲火,烧得他再也忍耐不住,扶腰勾腿挺动起来,放肆享用起令自己痴迷的女体。
  自小龙女脱险后,噩梦中的幻象随之消失,又经高潮冲击,已半梦半醒。朦胧间,她以为自己正被妖僧淫辱,可等晶眸微睁,看清了压在身上的男人,不禁戚然道:"嗯……清儿……是你么?还是我仍在梦中……"左剑清见她醒转,不禁心中一惊,满脑的浴火散了大半,本要发力腰胯也微微一顿。可名器销魂蚀骨的滋味,直让他欲罢不能,忍不住又开始耸挺,同时恨声道:"师傅,你终于醒了,方才你被那妖僧玷污,便让清儿替你净一净身!"眼前熟悉的面庞,与心中暗藏的眷恋合二为一,让小龙女莫名欢喜,缺失记忆也略有恢复。可察觉到体内的酸胀充实并非虚幻,再看清了周边景象,她又花容失色,忙要推开压着自己的男人!
  可惜仙子饱受奸淫,浑身气力全无,而青年一根大屌如影随形,不断在她体内进出,使得记起此间是何处的人妻,根本无法挣脱,只得开口劝阻道:"清儿不可……你我乃师徒……嗯……不能如此……""师傅,你肯做那妖僧的性奴,为何不愿与徒儿欢爱一番!"左剑清闻言一怒,一边缓慢有力的抽插,一边死磨硬泡。小龙女被肏得美躯战栗,颤鸣连连,见他并不松开自己,无奈哀声道:"啊……那是因襄儿被胁迫……我才……""师傅,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就允了徒儿吧。"迷茫子不为所动,压着乱扭的女体,一根大屌夹杂着心中邪念,奋力耕耘着人妻肥美的嫩田。
  "不可……求你放过为师吧……啊……"在自己与夫君的拜堂处,遭受徒儿的奸淫,让忠贞的仙子极为羞愧,听后直摇鸾首。可不知为何,她潜意识里并无厌恶抗拒,反而高潮多次的娇躯再度火热,一时间玉胯微迎,臀瓣绷紧,好似要夹住埋在体内的淫物。
  "就知师傅也念我的紧,今夜清儿定让你欲仙欲死!"左剑清发觉后,心中暗喜,悄声在她耳边出言,惹得那张旷世容颜娇艳欲滴。身下粗壮的屌物也丝毫未停,飞速插入又连根拔出,将紧凑的幽径不断扩展,变成契合易入的形状。
  小龙女听后愈加不堪,香颤娇抖时,发觉自己头戴凤冠,一颗芳心更是乱成一团。自从看清石厅熟悉的摆设,她已记起十余年前,自己是如何与夫君在此拜堂成亲,并学得逆转经穴,可那段回忆落在当下,越发让她羞耻哀愁。
  即便如此,仙子也并未反抗,只将无措的小手抵在两人身前,再次苦苦哀求道:"清儿……求你换个地方……呃……这是我与他成婚之处……""他已……师傅,等咱们做完这次,再另寻他处!"青年眼中阴霾一闪,险些将自己行的龌龊事吐出,幸得仙子此时心神不宁,这才让他一语带过。
  见小龙女又欲张口,左剑清心中微怒,探头堵住她微张的樱唇,随即连吻带吸,险将丁香小舌吸进自己嘴中。同时身下也加快节奏,一根大屌夹着无边的淫威,在粉屄花穴里冲、撞、捣、插,肏得女体颠颤扭摆,香汗飞洒。
  剧烈的快感澎湃如潮,浇灭了仅存的不安与顾虑,仙子一时心神俱醉,情不自禁闭上晶眸,主动缠上男躯,用鲜花般的丰满肉体回应着,表达了人妻少妇对攀上极乐的迫切!
  一番舌吻后,青年将头埋在跳跃的丰乳间,双手勾托玉膝,胯根打桩般急速耸挺。名器中的变换牵扯,层层嫩褶的含裹收紧,让他也极为快活,而最销魂夺命的是,当龟头越刺越深,即将触碰到幽宫大门时,又有一圈藤蔓般的软箍前来抵挡,不断缠绕旋拧,使得阳具再难突破半分!
  "唔!太爽了!!!"左剑清大呼过瘾,当下卯足全身之力,直欲一口气将软箍肏破!而小龙女媚吟着,娇颤着,半咪的晶眸挥洒着玉泪,可当中的颜色却已迷乱熏然。一次深过一次的捣插,让她渐渐臣服于高涨的情欲,藕臂禁不住环上男人的脖颈,两条玉腿也勾在青年精壮的腰间,期待着绝顶春潮的来临!
  "啪啪啪啪啪!"胯臀激荡,淫液四洒,如泣似哭的婉转春啼中,肉体碰撞声响彻石厅。蒲团上,师徒两人浑然忘我,纵情的交媾在一起,共同追逐着灵肉相搏的美妙!
  "啊!!不行了……要来了!!!""师傅!我也要射了!!!"不消片刻,石厅内响起一声高亢的哀吟,却是美艳的少妇不堪奸淫,当先败下阵来。紧跟不久,她那位邪徒也跟着狂吼一声,奋力一挺挣开软环,将暴涨的龙头破宫而入。
  "不可以……清儿……快拔出……啊!!!!"小龙女正辗转在肉欲之巅,闻言后吓得魂飞魄散,刚欲开口求饶,埋在她体内的大屌便开始伸缩!幽宫中,破门而入的龟头好似狰狞的铁炮,当引信烧完,涨开的马眼便炸出第一波炮弹!灼热的男精不断冲刷宫壁,烫得仙子香魂出体,极乐再升,娇躯即便被死死压住,仍剧烈痉挛起来。
  霎时间,未着霞披的新娘急扬鸾首,甩歪凤冠,将妖娆的肉体遗忘在性欲巅峰。一代仙子惨遭妖僧挟持淫辱后,终究劫数难逃,被心怀恶念的徒儿奸污内射,圣洁的肉体烙上不贞的印记,从此坠入满是罪孽的深渊!
  迷茫子口淌涎水,压在抽搐的女体上,胯根颠抖不断,往香宫内注射了八九波精液,方才停止。看着因授精而失神的仙子,他心血腾涌,只觉自己忍耐许久,此时终于夙愿得尝!
  "今夜一过,我只需小心哄骗,与那人之死撇清干系,想来师傅定会归心于我,到时我与她归隐田园,再不问世事……"思及往后的甜蜜,他起身拔出未软的阳具,坐在蒲团上咧嘴直笑,可突然间又暗觉不妥。
  原来左剑清知小龙女美艳远播,不说魔教内部,各门各派都有觊觎之徒,而自己武艺低微,若是此辈来寻该如何抵挡?难不成要所爱之人跟他躲躲藏藏,永无宁日不成?
  "干娘虽亲口答应,可她信奉弱肉强食,性子又变幻无常,到时难保不会管我……"心中一旦存邪,往往越陷越深,今夜害了某人的青年愁眉不展,唯恐尚未得手的仙子,往后被他人掳去,不禁暗道:"不如……我再替干娘多办些事,到时手握权势,方能……""清儿你!唉……且去隔壁看看襄儿如何……"正纠结时,迷茫子忽听一声伤感的婉音传来,转头望去,见缓过神的仙子晶眸含苦,柔荑羞遮玉体,鸾首也扭在一边不看自己。原来被徒儿内射后,小龙女气苦至极,可面对熟悉又陌生的青年,竟又责怪不出口,只得命此子去照料小东邪,自己则想留在此间,平复心中的哀伤。
  "师傅……今夜还早……只做一次,清儿可不满足!"言毕,仙子欲将散落的衣裙收揽,不想先受腰间的红绸一扯,又被青年掰过身子,压成跪倒撅臀的后入姿势。紧接着,一根如似烙铁的硬物,划过泥泞的臀隙中,抵在流淌着精液的花蕊上,烫得她心神狂跳!
  "清儿……不可……你我不能一错再……"小龙女无力的扭动丰臀,闪躲着让她心悸的肉器,同时出言苦苦相求,相劝又欲行淫的徒儿饶过自己。可等身后之人向前一挺,哀羞的人妻便放弃抵抗,香汗满布的美躯颤抖着,臣服在男人旺盛的精力下。
  "啊……""喔!"火热的性器再度紧连,师徒二人同时呻吟出口,一声尽透着女子的幽怨,一声饱含了男人的满足。那条原本寓意美满的红色柔绸,忽而衬直,忽而皱落,如似淫邪难断的枷锁,让不知丈夫被害的绝色少妇,难逃怀恶青年的魔掌!
  二度媾和伊始,便惊天动地之势,却见迷茫子疯狂插弄着,撞得身前的尤物臀浪荡漾,乳球翻飞。可他仍不满足,大手紧攥着即将垮塌的纤腰,将射精后更加坚硬的阳物,一次次夯入略微红肿的嫩屄。终南仙子则任由徒儿肆意奸弄,时而抽搐,时而颤抖,好似想用自己丰满高贵的肉体,平息他脑中无尽的淫念!
  "师傅!清儿肏得你爽不爽?比那妖僧如何?"抱着魂思梦绕的绝世女体,左剑清欲火爆棚,一边使胯狂挺,一边出声问询。小龙女经这一通大力肏干,已然媚眼含春,可闻听此言,矜持的少妇俏脸红如凝血,在声声春啼中勉强道:"清儿……求你快些……或者换个地方……为师好生不安……哈啊……""好,就依师傅所言,咱们换个地方!"迷茫子眼珠一转,保持着屌穴相连将她抱起,径直来到暗门边,将小龙女按在门上。随即腰胯后撤,再猛然向前一顶,邪声道:"师傅,此处如何,可否满意?""啊……不行……若是被襄儿发觉……你我……"来到此处,仙子更加手足无措,唯恐小东邪醒来,听见自己不堪入耳的啼鸣,禁不住再次相求。怎料尚未说完,一只大手猛地裹来,捂住微微张开的小嘴,直让她措手不及!
  "师傅宽心,清儿帮你捂住就是。"迷茫子邪笑连连,另一只手也探到她身前,捏起一颗几乎被挤扁的乳球,将五指陷于雪肉中。腰胯更毫不停歇,使着钢枪铁矛般的肉器,把粉嫩花瓣当做靶心,精准又粗暴的接连命中。
  "唔……嗯嗯……呃……"小龙女呼吸不畅,仅能用琼鼻痴哼媚喃,那断断续续的压抑腔调,更是勾魂荡魄!因怕惊扰醒郭襄,她强忍着不作声响,却顺从的将鸾首朝上,瓦弯腰肢,迎合起徒儿越发粗暴的肏弄。
  不想如此下,快感竟然如焰如潮,仙子吃不消时,肉臀剧颤,美体狂颠,海量的爱液随着疯狂的捣插外泄。而她体内,淫物击击命靶,次次穿心,软蔓柔藤般的穴肉争相而前,却接连溃败,难以抵挡逼近凤巢的龙头!
  "喔!实在是太爽了!!"感受到花径的变化,左剑清越发痴迷,心道哪怕死在这极品肉屄上,自己也绝不后悔。又见怀中人肌肤复现嫣红,知小龙女又到了紧要之际,连忙加紧腰胯的频率,誓要再次品尝阴精淋屌的畅快滋味!
  "唔!!!嗯!!!"疾风暴雨的交媾持续一阵,就听仙子哀怨的闷哼出口,整个人仿佛香魂离体,在男躯的挤压下剧烈痉挛!她双眼微微翻白,几乎晕厥过去,体内的幽宫大开,任由久攻不下的肉器破门而入,软腔沸腾,嫩屄抽搐,一波波人妻甘美的阴精喷涌而去,浇淋在狰狞的龟冠上,再一次让青年如愿以偿。
  阳具经层层穴肉旋拧拉扯,迷茫子登时腰间发麻,所幸方才已出精一次,这回到能咬牙忍下。他将分身埋着不动,品味起奇穴销魂的奥妙,心中也更坚定方才所想,暗道:"若我再立功劳,得干娘器重,才能保师傅往后归我所有!"酣畅淋漓的交媾暂止,紧贴在暗门的男女相拥在一起,在难得的间歇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以及相连的性器脉搏。过了一阵,仙子仍在余波中不可自拔,浑然不觉体内的阳具坚硬如初,怀恶的徒儿又开始蠢蠢欲动……
  山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落,往日的闷燥无影无踪,空气中透着一丝清爽的凉意。而古墓里,仙子师徒所处之地,温度却居高不下,更升起阵阵白雾,与略显嘶哑的婉转凤鸣一起,缭绕在整座石厅。
  "清儿……为师实在不行了……你停一下……"忽得,靠近墙壁的白雾里伸出一条藕臂,以及隐约可见的雪腻软滑,可转瞬间,一条红绸飞出,将泛起嫣红的女体拉了回去。随即悉悉索索一阵,放浪的肉交声又从中响起,伴随着女人疲惫的娇吟,将雾气吹散舞稀。
  "嘿嘿,师傅竟然想逃,徒儿马上就要射了!"一阵得意的笑声未完,就从雾中滚出两个人来,大汗淋漓的赤裸肉体黏在一起,简直难分彼此!再仔细看去,却见女子虽骑在男人腰间,上身却瘫在他胸前,玉胯随着精壮的男腰颠簸,无力的扭摆着,好似到了极限!
  自与徒儿交媾伊始,到现在已两个多时辰,其间仙子高潮叠起,可青年却有如神助,竟然一次未射!此时此刻,小龙女拖着疲惫的身子,虽觉快感依旧强烈,可再也承受不住。左剑清也不敢索求无度,毕竟往后时日还常,若真把她累出病来,还是自己心疼!当下立起上身,手托峦臀,一边深嗅着女体幽香,一边将腰胯提速!
  "嗯……啊……我要来了……"仙子本就即将泄身,再吃这几下狠插,顾不得隔壁的小丫头是否醒来,急切的亢啼出口。迷茫青年听后,挺动的越发迅猛,肉器穿梭在略微红肿的嫩屄里,奸得女体颤动,乳奶摇曳,阵阵浪液顺着两人臀胯流淌。
  "啊!!""喔!"狂风暴雨的片刻,就听悠扬的凤鸣响彻石厅,声声哀怨又迫切,随后便是男人畅快的低吼。再看仙子已晶眸失神,香躯巨震,藕臂紧搂着青年,对自己即将被内射一事已然认命。而迷茫子捏奶掐臀,埋在花径内的大屌伸缩喷吐,往大开的香宫风巢里,再次注入海量的精种!
  "嗯!!!!好烫!!!"授精之时,小龙女哑吟着,扭颤着,香软的胴体如盛开的花朵,美得让人窒息。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她终于闭上晶眸,两颗玉泪划落粉颊,既含满足又透哀愁。另一旁,左剑清搂她在怀,望着厅顶思索了一阵,一同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守在墓门的两人躲避不及,暴雨降下后,直被淋成了落汤鸡。荒唐子不顾自己,忙将师爷的尸体抱到树下,恭敬安置好,又去搀扶行动不便的师父。
  "贼老天!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时候下!"观察了一阵雨势,周阳忍不住骂将出口,又转头看向一旁,轻声道:"师父,好些了么?可要用些干粮?""不用,你去休息吧……"田伯光双目无神,伸开独臂,替一旁永眠的不戒遮了遮雨,又对垂头欲哭的青年道:"阳儿,莫要怨天尤人,往后你要走的路还长,且看开些……"荒唐子抱膝而坐,默默不言,脸上分不清究竟是泪是雨,不过眼中之色却无比坚定。万里独行侠见状,轻叹一口气,摸了摸怀中的信件,又微微摇头……
  眨眼间,几个时辰已过,月儿出云,大雨渐渐停歇。天幕依旧惨淡,如今又露出一丝鱼白,更让人心生萧索,只盼朝霞升起。
  石厅内,喜烛早已燃尽,烛香倒仍有留存,与满屋的淫靡气味一起迷漫。黑暗中,仙子羞于解开腰间的红绸,只将搂着自己的臂弯轻轻移开,等坐身后,她端详着那张沉睡的俊脸,无比惆怅道:"清儿……你怎能如此……为师……唉……"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6/28 06:56:14

第八十四章 邪功逆转淫僧死
  银台当空,星河闪耀,天顶灿烂夺目,如似鎏光镶钻了一般。想如此良辰美景,本有预吉之意,可惜恰恰相反,现下世间将生的种种,尽带凄惨悲凉。
  终南山某处,入眼奇木苍劲,怪石嶙峋,而半峰腰间的平台上,那座紧闭许久的山洞前,不知何时响起了靡糜霏音。借着月色看去,一对男女滚抱纠缠,进行着看似被逼无奈,实则包藏祸心的淫事……
  "哈哈哈!龙仙子!自船上一别,老子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啊!!……淫贼……不要……快放开我……"那男人相貌丑陋,蛇眼泛红,怪叫时嘴冒白沫,双手不停撕袍扯裙,正是被下了药的浑天狗。在他身下,被压着的女人与终南仙子颇为相像,尤其夜色笼罩,更是难辨真假,不是婉娘还能是谁?此时她勉强相拒,却抵不住淫贼气力,已然青丝蓬乱,美体半敞。
  相离不远,一位青年隐秘的躲在林中,手持长剑,目不转睛盯着洞门处。瞧他探着脖颈,极为亢奋的模样,哪还有先前的犹豫不决,怕是现下殷盼某人走火入魔,落得身死,往后好将绝色仙子据为己有。
  不知是演得真切,还是生出差错,未过一阵,少女就被扯得一丝不挂,将凹凸有致的娇躯尽现贼眼。丑陋的男人本性至淫,又服下秘药丧失理智,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早将大屌伸进幽缝,挺腰突胯冲刺开来!
  所幸狐媚少女不断扭动腰肢,暂未让贼子得逞,可她挣扎的力道也渐渐变小,想来片刻后,就要遭受真正的奸淫肏弄。
  树林中,青年看得仔细,眼中虽有怒意一闪,却并未上前阻止。牵挂之人无动于衷,使得少女心中一寒,两条藕臂再不反抗,哀伤的闭上狐眸,任由那根淫具抵在花瓣间。
  "……清哥儿……""嘿嘿!早如此听话多好,今夜你我再作对快活鸳鸯!"那狗贼见状淫笑连连,按牢她的身子,丑胯收绷,粗壮的阳具作势待发!就在少女即将失身之际,蓦然间石台震荡,洞门微开,一片小小木屑飞将出来,速度似快似慢,如锐利锋刃一般,直透入刘三日前额!
  脑壳被破,浆血四洒,浑天狗闷哼一声,倒在女体上没了生气。想此贼无恶不作,为祸许久,今夜死在威震武林的某人手上,倒算便宜了他!
  待淫贼倒下时,一位男子从洞内步出,在月光下,隐约见他两鬓灰白,右袖空荡,一对凤眼在黑暗中胜过炽灯!还未站定,此人便吐了一大口鲜血,随即关切道:"噗!龙儿,你无事……咦?!"这男子虽捂着胸口,略显委顿,可浑身气势却无比磅礴,如似一把神兵出鞘,让人不敢直视。少女早惊得呆了,忘记推开身上的尸首,就连躲藏在林中的青年,也吓得大气不敢喘!
  "你!!不是姑姑……不是姑姑!!!!"看清婉娘的模样后,男子怒吼一声,彷如龙吟虎啸,震颤山林!可这一下想是牵动内伤,他又呕出一大口血来,而后浑浑噩噩退入洞内,踉跄间几次险些摔倒。
  等石门重新关闭,少女仍惊魂未定,过了许久,才想起把压着自己的尸体推开。她还未穿戴整齐,就见青年钻出林来,忙道:"公子,想来那人已受重伤,现下咱们速速离去就好……""你歇上一阵,我去洞中查看一番,若他未死……哼!"迷茫子应了一句,同时抽出长剑,去往山洞查看,想要开启石门。怎料周遭壁面光滑,哪有暗钮小把,他摸索许久,也毫无头绪。
  "公子,有人来了……"就在青年恶由胆生,想要入洞痛下毒手时,却听少女轻言入耳,赶忙停止搜寻。他转头而视,见山涧下有两人一逃一追,正朝此间而来,不禁疑道:"怎地是……赵叔与樊大哥?"顺着左剑清的目光看去,当先一人似受重伤,比先前那位男子不逞多让,跌跌撞撞夺路而逃;另一人则虎目圆睁,提着双掌,在他身后追逐不休。
  无巧不成书,这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赵无哀,以及丐帮八袋长老!原来先前迷茫子将两个喽啰灭口,使得婉娘既担忧他,又恐事情生变,便于密道林处留下记号。而赵无哀上山时多有留意,这才在身受重伤下,凭着某味秘药吊命,一路不停逃到此间。
  左剑清哪知其中缘由,发觉樊天正到来,唯恐自己所行的龌龊事暴漏,不禁惊慌失措!可那两人跑得极快,未过半刻,已到石台附近。他只得强拽过尸体,随意扔在林中,再命婉娘躲藏起来,硬着头皮迎了下去。
  "何人鬼祟至此,想惊扰神雕侠闭关不成!咦!樊大哥……你这是?"迷茫子堵住通往石台之路,冒着冷汗吼了一声,随即又装模作样问询出口,直将两人逼停。见他挡在数步前,魔教右使也不拆穿,只莫名相视,用口型无声说了几字。屠龙手则微微一愣,看着突然冒出的青年,疑惑道:"贤弟?你为何在此?帮主早让你出发,此时应返程才是……""兄长不知……黄师娘她临行前,命我北行稍缓……且渡江后,我……我又在商洛大病一场……因此耽搁了……"看清了赵无哀的唇语,左剑清心中一跳,这才结结巴巴回答,而后又问道:"兄长,你怎会到终南山来?竟还追这……这贼子……""说来话长,贤弟,先与愚兄联手对付这狗贼,报你当日之仇!"闻听此言,樊天正不疑有他,招呼一声,急急冲向魔教右使。赵无哀则面无表情,又看了一眼左剑清,举拳勉强摆出架势,不愿束手就擒。
  迷茫子点头称是,神色却万分纠结,一时间立在原地,也不知该进该退。直到魔教右使招架不住,他眼中阴寒一闪,持着长剑,悄然欺进两人身旁。
  因恨赵无哀百般折磨左剑清,还曾对黄蓉出言不逊,樊天正一心想擒下此人,到时先让自家兄弟出口恶气,再用绳索捆了,押回襄阳严刑拷打!是以他全神贯注,一对铁掌呼啸生风,逼得重伤的魔教右使接连后退,不敢硬接。
  "狗贼!且看这招见龙在……啊!!!!!"未过几个回合,樊天正寻着一个破绽,本欲将赵无哀击倒,猛然间背后剧痛突生,刚提起的右掌也堪堪僵住!屠龙手转头看去,等看清偷袭之人,霎时愣在当场,虎目满是难以置信!
  却见与他相交莫逆的青年,此时神色狠厉,右臂绷紧,正将长剑扎在自己后心!八袋长老连吐数口血,然后强忍剧痛,颤声道:"贤弟!你为何如此!""……兄长,对不住了……"使剑偷袭后,迷茫子心虚不已,哪敢与豪迈大汉对视,低着头嗫嚅出言。另一边,魔教右使插话进来,更让屠龙手又惊又怒,只听他道:"樊长老也是条好汉,怎能让你死不瞑目,你这位兄弟乃我神教圣子,他干娘可是……""赵叔,休要多言!"左剑清听罢一惊,连忙出言打断,又看樊天正直视自己,虎目中满含不信、不甘、不解,却唯独没有一丝怪罪,止不住愧疚涌心,喃喃道:"兄长休要怪我……要怪,只怪你追他来到此间……"耳听两人对话,再看眼前之人的神情,屠龙手也懂了十之三四,只是仍旧不信这相识已久的弟兄,竟是魔教中人。想不通时,他欲将青年抓过来问个明白,当即不顾身受重伤,抬手就要折断长剑!
  迷茫子察觉后,以为他要发难,惊慌下右臂使力一捅,将长剑完全没入宽厚的背脊!这一剑穿心而过,锋刃直从豪迈大汉胸前透出,疼得他狂喷鲜血,熊躯一阵抽搐!
  刺入之后,左剑清手忙脚乱,不料樊天正奋起余力,转身将他扯到近前,提起右掌就要击向丹田!只是世上总有情义难断,就在生死间,八袋长老猛然又变掌为拳,在他肩膀轻轻锤了一记,然后栽倒于地。
  "贤弟……你糊涂啊……"天生屠龙手,忠肝义胆辈,纵遭邪悌叛,临逝心尤善!想樊天正一生正气凛然,急公好义,更是下任丐帮帮主的不二人选;可这等顶天立地的汉子,到头来却被自家兄弟所弑,落得惨死异乡,直使人泪洒胸襟,唏嘘不已……
  "兄长!!我……"瞧着那双不曾闭上的虎目,依然盯在自己身上,好似想要问个明白一般,左剑清抱着死去的义兄,不禁泪流满面。正欲嚎啕大哭,却见赵无哀站起身来,笑道:"倒是通过了你干娘的考验,小猴儿,再莫哭了……""……赵叔,想来你没听懂我先前之言……"稳稳将怀中尸首放平,迷茫子拔出长剑,也不甩掉刃上鲜血,一边抢进他身侧一边道:"赎侄儿无礼,但凡有人晓得这密道,都该身死……""你!!小猴儿!!!"赵无哀见状先是一惊,后又面色复常,靠在地上嬉笑道:"我死倒无妨,可惜老子暗地里护了你师傅一路,现下不在,想必龙仙子要被那老淫僧玩弄整夜,嘿嘿,小子,你当真是恩将仇报!""我师傅?老淫僧?她现在何处?!"闻听此言,左剑清登时停步,哪还有灭口之心,只一个劲问话。赵无哀笑而不语,过了半晌,才对急切的青年道:"老子这身伤,便是那蒙古国师所为,嘿嘿,这老秃驴端的厉害得紧,且还会用邪法吸人血气,想我一走,剩那甚么不戒等人如何抵挡?就算你师傅躲入古墓,只怕也甩不掉他,唉,可惜如此美艳仙子,就要香消玉损咯……""另外小猴儿,你干娘予我的良药,可不比那九花玉露丸差。"说到此,魔教右使竟站起身来,好似并未受伤一般,随即捏了捏拳头,逼问道:"嘿嘿,现下任你选择,究竟想与赵叔像从前玩上一场,还是抓紧去救你师傅。""婉娘,先陪赵叔下山求医,我去去就来。"迷茫子耳听邪法二字,登时想到那日在农舍所见,禁不住心中又惊又急,狠瞪了大汉一眼,再高声招呼,让隐于林中的少女前来。未等婉娘走下石台,他便似眉毛烧着了一般,收剑入鞘,急匆匆跑进山涧。
  少女咬咬牙却没跟随,缓缓来到近前,也不管复又倒地的魔教右使,只身去搬抬屠龙手的尸首,看那情形,似想简易下葬。等她吃力得将樊天正拖到附近的林前,刚欲用小手挖坑时,却听道:"管他作甚,我问你,今夜可否事成?""这是左哥儿的兄长……当要入土为安……"转头见赵无哀盯着自己,婉娘狐眸微冷,先无声呢喃一句,后一字一顿道:"你与姨姨所惧之人,今夜已走火入魔,此时不死也难逃明日。""嗯,来扶赵叔一把,我这次伤得不轻,恐非三四个月不能康复。"魔教右使半天爬不起身,想招呼少女过来,可见她脸色有异,便问道:"怎地,莫非那小子还没想起你是谁?""赵叔,别再逼左哥儿了,不然婉儿便……荷姨那边,我自有说法……"婉娘答了一句,从袖中翻出把短刃,一边挖土一边幽幽道:"自他北上,便整日借酒浇愁,脾气也越发暴躁,哪还有小时那般模样……
  "赵叔,你与姨姨要做大事,婉儿就是为你们舍弃性命,也心甘情愿。"说到此处,婉娘转过头来看向他,无比认真道:"此事过后,可否放过左哥儿?便让……他与他师傅归隐安居可好?""你从小与他……现下竟不生嫉,赵叔佩服。"眼见短刃一出,青袍大汉双眉微拧,随即盘膝坐倒,闭上眼前又回了一句,直让少女一时恍惚。
  "那小子如今是何心性,想必你比我更加了解,即便你姨娘遂了你的意,可他……呵呵,还能像过去一样么……"阴云遮月,暗霾蒙瞳,无恶却起痴念,只怨正道多荆棘;情有所属,每多神伤,存善总遇灾患,直叹邪途难回首。
  暂不提少女与大汉如何,也不论青年怎样救人,只说此时此刻,尚有另一场祸事正在进行,且比当下要让人怜悯的多。返回无灯的墓道内,虽伸手不见五指,却在模糊间,传来阵阵女子的娇喘,以及男人粗重的鼻息!
  闻声去寻,穿过无数厅房时,一股淫靡幽香夹着老年汗臭,正在湿潮的空气散发。等到味道源头,顺着石门缝隙看去,在黑暗中,隐约瞧见当中有两道人影立在石桌。
  其中一个丰满窈窕,双腿弯跪,整个人正微微颤抖;另一个消瘦猥琐,紧贴在女影臀后,好似与她黏在一起。不过两道影子皆僵住不动,若非能看见有呼吸起伏,以及室内传来的声响,只怕以为是两座石雕。
  忽得,消瘦的老影微往后撤,再狠狠撞向弧线优美的女影,随即室内也响起一声压抑的呻吟,无比勾魂荡魄。这诱人之音未散,老影就开始连连撞击,而丰满女影止不住震颤,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隐约瞧见她香腰扭动,胸臀摇摆!
  "嗯……"两影开始晃动后,室内娇吟渐起,想来先前那场迫于无奈的交媾,终于拉开序幕!而略微适应黑暗后,里面淫艳交加的肉肉相搏,也全部落入眼中。
  只见石桌上,被人胁迫的终南仙子双膝跪倒,用玉臂之肘独撑娇躯,柔荑紧紧捂着小嘴,好似要遮住自己羞耻的声音;可因深埋在她体内的淫物,以及老胯不停的撞击,此举不光徒劳无功,反而她压抑哀伤的腔调,更勾得行淫者越发兴起!
  再看仙子身后,老妖僧一手扶臀,一手拽着她另一条藕臂,尽情享用这具香软婀娜的肉体。看他咬牙切齿,萎肌绷紧的模样,便知他所插处有多么紧凑销魂,使得这贼子浑然不顾年老体衰,强使丑胯连连前突。
  而在两人结合处,一根硕大粗壮的男根夹着无比凶威,不停钻入粉嫩的花瓣里,随即连着龟头一同拔出。那淫邪的模样,好似一条翻江倒海的蛟蟒,正贪婪采撷这新占之地的丰美宝藏,直搅得爱液横飞,琼露四洒。
  "啪啪啪啪啪!!"蒙古国师面色阴沉,将老腰提速,肏得身下的人儿秀眉内挑,娇吟不断!方才他使屌甫一插入,便被仙子所拥的名器所震,花巢内紧窄湿滑不说,更有无数穴肉纷涌而来,如似柔软的蔓藤,捆绑箍勒着自己的男根,使得他两股战战,险些喷射出浊精。
  老妖僧自不愿丢人,咬牙强压下满腔淫欲恨意,暂且不敢乱动,这才有了先前之景。现下他已缓过劲来,使着粗壮老屌连破凤穴,还出声赞叹道:"撕!不愧是龙女侠,竟身怀世间难寻的名器!险让老衲丢脸一回!嘿嘿,老衲的阳具如何?仙子可否满意?""啊……嗯……"耳听淫言秽语,小龙女晶眸含苦,颗颗玉泪流下时,樱唇所发的呻吟却并未停止。想她舍身报恩,自然无悔,可此时郭襄就在身旁,且还是在与夫君相识的墓内遭人淫辱,所以心中越发不安。
  不过仙子毕竟天生媚骨,极为敏感,早在被老妖僧亵玩之际,火热的娇躯便做好交欢的准备。现下经一次次有力的捣插,她虽坚守本心不乱,可快感从幽径连绵而出时,却微微撅起峦臀。
  见自己所问无答,老妖僧心中有怒,枯手松开藕臂,扯着凌乱的青丝将仙子鸾首掰过。待他定睛看去,瞧清了倾城容颜上羞苦的神情,不禁欲火蹿心,丑陋的五官扭在一起。
  想玉钵久处藏地,修炼邪法时,只能偷寻些皮糙体壮的吐蕃女子,从未见过如此极品尤物。眼下看着盛名远播的仙子,同时也是师门死敌的美艳女侠,正在自己胯下辗转承欢,即便贵为蒙古国师,他心中也得意至极!
  "老衲要肏死你!以报师兄之仇"当下这妖僧怪叫一声,将仙子拽离桌面,如似御马牵缰一般,扯着她发丝奸弄起来。蒙古国师老胯闪电般前突后撤,撞得柔美的女体香颤娇抖,一时间臀浪股股,乳波阵阵;再瞧性器交接处,黝黑的肉棍急速穿梭,使得两片花瓣无比可怜,闭闭合合间,顺着仅有的缝隙溢出大量浪液;而看不见的蜜壶内,硬邦邦的龟头越刺越深,如似一根攻城巨木,撞开无数纠缠的穴肉,逐渐接近幽宫大门。
  经受如此粗暴肏弄,小龙女更是芳心苦楚,羞耻不堪,却因郭襄就在老喇嘛身旁,只得任由他为所欲为,丝毫无反抗之念。同时凤穴深处源源不断的美妙,也如野火般席卷而来,不光使得她一时失神,也让成熟的肉体微微开始迎合。
  "啊……嗯……太深了……"仙子颤吟着,求饶着,晶眸渐渐迷离,雪肤也泛起瑰嫣之色!连绵的快感冲击盈脑时,她竟开始扭动娇躯,仿佛取悦着身后的淫贼,让他再卖力一些。老妖僧见状,更是淫火爆棚,枯手松开青丝向前探去,捏住一对跳跃弹摇的鼓奶,连番挤捏蹂躏;老腰也似不知疲惫,撞得山臀塌陷,肉浪层叠而荡!
  "啊!!!不行了!!!"承受着蒙古国师一味蛮干,不消片刻,小龙女便哀切的长啼一声,随即急扬鸾首,丰满娇躯巨震数下。而后她瓦弯柳腰,像是拉满的弓弦,丰臀也死死顶住老胯,如似在催精盼液!
  待仙子攀上春潮之顶后,名器再现异变,褶褶穴肉尽皆沸腾起来,如似软蔓生长,柔藤爬篱,更从微微打开的幽殿内,涌流出人妻珍藏的琼浆玉液,全部献给了那个霸占此间的妖物。
  "撕!!竟然如此神奇!当真了不得!"感受到嫩壁抽搐,软腔旋拧,再加上阴精浇洒,使得玉钵的分身几乎融化其中,腰间滕然泛起极度酥麻!他连忙将肉器抽离,也不管软倒的小龙女,坐在石桌大口喘气,同时心中又喜又愁!
  喜得是他孤陋寡闻,竟不知世间有如此名器,今夜当能过瘾一番,以解压抑多日的欲火;愁得是这终南仙子已非完璧,与自己修炼邪法无用,可惜没早几年遇见她,不然汲取此女处子阴血,定能功力大增!
  纠结一阵,这喇嘛再不多想,转头看向尚在颤抖的丰满女体,双眼中淫光复亮。这妖僧把仙子摆弄成侧躺的姿势,面朝昏迷的小东邪,再掰弯两条美腿,自己跪下后将老胯贴去。旋即他持着硬得发疼的阳具,在汁水淋漓的花瓣上磨了一磨,开口取笑道:"龙女侠,今夜还长,你怎地这般不经肏?""让我先歇上……嗯……啊……"高潮未退,再加近些天日夜兼程,小龙女既疲且累,此时真如去骨抽筋般无力。可她方欲讨饶,就因蒙古国师狠狠一挺,小嘴中未尽的言语,化作一连串无比诱人呻吟。
  有着爱液润滑,先前还略显粗壮的阳具,现下一路畅通无阻,直抵风巢墙缘,惹得仙子晶眸发直,小嘴半张。那妖僧则停也不停,立即用丑胯发起凶猛的攻势,同时俯身伸出糙舌来,舔玩着滚动在桌面上的乳球。
  花穴快感连连,胸前又酥又麻,小龙女纵然忠贞守一,却压不下体内渐起的情欲,止不住弓腰撅臀,小嘴更是春吟不断。可她此时与郭襄面面相邻,即便小丫头昏迷不醒,也不愿在义妹面前露出如此媚态,只得苦闭樱唇,停止出声,同时娇躯微微绷紧,再不浪荡扭动。
  耳间春音消逝,玉钵忙抬头看向身下之人,见她略显僵直,顿时老眉一拧,腰胯也停止冲刺。他脑中一转,便把硬屌抽出嫩屄,淫笑着问道:"嘿嘿,龙仙子先前还放声浪叫,现下却又这般模样,莫非是嫌本国师床技不精,肏得你不甚舒服?"闻听秽语,终南仙子怎能答复,可体内的硬物骤然消失,即将攀上极乐的肉体不由得无比煎熬。好在她冰心持守,强忍着万般不适,用沉默作为仅有的反抗,回应正淫辱自己的妖僧。
  "哼,看来本国师卖力许久,仙子也不甚满意……"玉钵邪眼一转,枯手抓向身旁的郭襄,一边撕扯起少女的裙摆,一边厉声道:"既如此,那老衲便去干她!正好用这极品处子修炼邪功!""不要!!舒……舒服……"小龙女见状一惊,连忙开口去求,可因羞于启齿,后两字声音极为微弱。蒙古国师则面露怒色,继续挺着臭屌压向少女,同时怒喝道:"大声点,说清楚点,本国师年迈耳聋,却听不见!"想终南仙子既无力反抗,又因郭襄被制,已任由他随意奸弄,这老妖僧为何还恫吓逼迫?原来得尝名器的神妙后,玉钵已无取小龙女性命之意,直欲趁此良机施压,让这绝色少妇臣服自己。
  如此一来,他只需将此女作为人质,擒到杨过面前亵玩一番,就能气死那修为莫测的神雕侠;再者往后回到藏地,他修炼邪功之余,有这美艳尤物作为性奴,也可日夜发泄!是以玉钵才出言相逼,想摧毁小龙女心防,击溃人妻的忠贞自守,好让这位绝色少妇俯首帖耳。
  可惜蒙古国师虽打定主意,却不知仙子心境经百般锤炼,早已坚如镔铁,如何会屈身于贼;况且即便一切顺利,让他毒计得逞,眼前的少妇也定会舍弃性命,追随亡夫。而老妖僧更没发觉,现下他越怀恶念,越容易被淫煞戾气影响,只怕过不了多久,自身就会先生出变故。
  "你……肏我……肏得好舒服!"眼看义妹即将遇险,小龙女不禁花容失色,情急之时,生平第一次吐出羞耻的淫言来。想她生性冷清淡薄,即便婚后与杨过偶行房事,也一向暗自压抑,从未对丈夫表达过自身感受。不想今时今日,在老妖僧逼迫下,终南仙子虽是违心之言,可这一幕,直令仰慕她的江湖男儿尽皆神伤。
  "哼,那好,从现在起,你行事说话必须听命于我!如何?"玉钵闻言欣喜,却装作不快问了一句,见赤裸尤物流着泪点头后,枯手这才松开郭襄。他随即转过身,重新将小龙女压在身下,同时邪笑道:"再说一次,方才本国师肏得你有多爽!"先前那句话说完,仙子就既耻又愧,现下闻听此言,更是羞愤欲绝。可怕自己激怒了老妖僧,害得义妹贞操不保,只得委屈求全,开口道:"你……你肏得我……好舒服,求你……继续肏我……""不想鼎鼎大名的女侠竟如此骚浪,嘿嘿,今夜定要肏得你欲仙欲死!"蒙古国师心满意足,出言羞辱仙子时,猛然胯根一顶,将大屌刺入湿窄的软洞。随即他停也不停,狠狠奸弄开来,嘴上又道:"嘿嘿,骚仙子可满意?且再求本国师射在你体内!""嗯……啊……"花径再度被填满,滋生出的连绵美妙,让小龙女情不自禁娇吟出口,只是待玉钵说完,芳心又被羞耻所据,不堪出言时,晶眸中的玉泪顺颊而流。
  被逼与淫贼交媾的仙子心知,体内射精乃夫妻敦伦,是延续血裔之礼,也唯有夫妻之间,才能系上这今世难割的情线。若真让这老妖僧射在体内,不光背叛了丈夫,以及那莫名眷念的徒儿,自己也好似被他刻下印记,从此怕是要成为此贼的胯下玩物。
  一想到此,小龙女心中满是厌恶,如何能去开口相求?可若不求,那不顾父母之命,襄助自己出逃的义妹,定要被这老贼坏了身子,说不得……还会丢了性命……
  "求你……射在我体内……"就在蒙古国师又一次停止肏弄,欲出言威胁时,却听一声苦闷的乞求,伴着阵阵娇喘响于耳旁。他抬眼看去,见身下的人儿微转鸾首,紧闭晶眸,神色说不出的凄艳悲伤。
  "人人都传你冰清玉洁,谁知竟如此淫荡,嘿嘿,老衲便遂你所愿!"玉钵心中狂喜,仍不忘戏弄侮辱,同时将腿挤入并拢的玉膝间,夹着小龙女的丰臀耸动起来。在他粗暴捣弄下,硕大龟头在嫩径里越突越深,如巨锤般轰击着幽宫大门,即将叩关而入!
  "啊……哦……你……轻些……"小龙女哪吃得消如此狂干,只一阵便胴体抽搐,亢叫连连,冰肌雪肤如似着了火般,浮现诱人的粉艳春色!而她回过神后,因自己在淫贼面前如此放浪,不得已用藕臂遮住俏脸,徒劳掩饰着人妻的不安与羞愧。
  "太骚了!且让老衲降服你这淫荡妖女!"仙子哀婉羞绝之态,落入老妖僧眼中,惹得此贼欲火攻心,竟发力一翻将她置于上方,随即紧贴着玉背,老胯打桩一般凶顶狂突!却见淫屌如似幻影,在粉屄内急速进出,使得娇嫩穴口浮现奇景,无数春水四溅,滔滔浪液飞洒!
  "嗯……啊……不行了……"快感如似巨浪袭来,冲击的小龙女芳心迷乱,藕臂不由自主,向后勾住男人的脖颈。而她身下,两条弯曲的美腿渐渐分开,玉踝绷直,葱趾内倦,仿佛在替主人向淫贼恳求,尽早让她攀上肉欲巅峰。
  蒙古国师见状趁热打铁,狠奸狂肏不停时,枯手搓揉着她颤动的大奶,嘴上威胁道:"说,从今往后,你便是本国师的性奴!不然我现下便坏了那少女的身子,拿她修炼邪功!""啊……从今往后……我……我便是……你的性奴……"不知是担忧小东邪,怕这老贼真会下手,还是因即将踏入极乐,不愿再被中断。仙子虽哭得梨花带雨,神情却妩媚至极,而越发高昂的浪吟间歇,也终于出现了妖僧渴望的话语。
  "好!且让本国师好好疼爱你一番!"玉钵知若相逼过急,恐会适得其反,见已达到目的,再不去威胁恐吓。他一边向上迅猛挺动,享受着名器惊人的吸允含裹,继续用龟头进犯幽殿大门;另一边使着老手或捧或搓,蹂躏那对即便平躺,也依旧坚挺的肉奶;同时更伸出老舌来,在仙子修长的鹅颈上舔弄不休,留下了腥臭的唾液。
  "啊……不行了……要……来了!!!"身遭三面淫弄,不消片刻,哀伤的仙子便率先败下阵来,又一次被老妖僧奸肏到高潮泄身。她先绷直玉颈,极为亢奋的春啼一声,随即腰扭臀荡,整个人痉挛不止。而被老屌塞满的花径亦如先前,嫩肉抽动,软壁沸腾,暂未失守的幽宫大门也微微打开,甘美珍贵的阴精涌洒而出,不情愿的献给那妖魔般的番僧!
  "撕!!老衲也受不住了,骚仙子且接我一射!"再次体会到名器的神奇,玉钵登时腰酸腿麻,当下奋力一插,借机将龟头破入深幽宫内后,胀至极限的屌身便伸缩起来。
  "不要……求你……啊啊啊啊啊!!!!"小龙女闻言忙想撑桌而起,可胸乳落入贼手,腻臀也被老胯紧粘,加之高潮时气力全无,哪能挣脱得了?玉钵则搂紧丰满的女体,埋在幽宫的大屌已开始肆意喷射,往孕育生命的香房里,不断注入自己肮脏的种子!
  仙子芳心欲碎时,第一波热浪直冲入体,使得本就在肉欲巅峰的她,被更加连续不断的快感淹没,一时间香魂出体,只能无意识的娇吟颤啼。
  古墓阴暗,密室满春,声声凤鸣满含哀伤,又透着无比快活,表明了身受胁迫的绝代仙子,不光被恶魔般的贼人玷污,也终遭他奸淫内射!
  丑恶的龟头连喷了八九波浊液,才在凤穴深处堪堪停止,授精完毕的仙子与妖僧叠躺一起,仍在高潮余波中迷连忘返,殊不知邪恶的淫贼压欲许久,而长夜又尚未过半,方才自己遭受的一切,接下来还会上演无数次!
  仙音神韵一停,密室顿时安静下来,只余有些脱力的娇喘,与意犹未尽的粗重呼吸声。不想蒙古国师射精之后,虽也颇为享受,可不知为何,狰狞的脸上邪眉纠结。
  得遇万中无一的尤物,并在她体内恣意出精,换做其他男子,定然会欣喜若狂。可老妖僧因邪功之效,方才普通一射固然也过瘾,却比不得汲阴时,让他飘飘欲仙的滋味!
  玉钵自非痴傻之人,现下三日未过,若再施展欲魔反元经,自己定会爆体而亡,同时也知小龙女也并非处子,等到明日化血完毕,破了那昏迷的少女的身子,才能采阴补阳,增强功力。可现下他受煞戾所扰,竟有些失去理智,心道:"这等极品名器,想必便是传说中的重峦叠嶂,若我尝试施展邪功,嘿嘿,那滋味只怕……""不行,决不能行此举,老衲当真是昏了头!"所幸蒙古国师尚还清醒,将胡思乱想掐灭,可满脑的浴火正旺,又令他欲罢不能。老妖僧看了眼瘫软如泥的少妇,半软的大屌登时变得坚硬如铁,心中暗道:"也罢,我再忍上一忍,明日运转神功,汲取那小丫头的阴血就是,今夜便在这仇家之妻身上发泄!多射几次便了。"想到此,他拉起仙子掰腰扯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腰间,随即取笑道:"如此良辰,你这骚娘们却去睡觉!来来来,你我再战一场!"毕竟记起原先曾失身他人,小龙女被迫授精后,虽也失魂落魄,却不像女侠那般痛不欲生。况且在舍身报恩之时,她已能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因而小腹的热胀感,只让芳心内又多了些悲愁苦楚。
  "嗯……我不行了……啊……嗯……"不过见老喇嘛又欲行淫,仙子也惊惧起来,怕被这贼子多次内射后,自己说不定会怀上孽种。她强撑着无力的娇躯,正欲拖延片刻,可随着妖僧向上一挺,尚未冷却的娇躯,便再度火热起来。
  玉钵本性至恶,且急欲汲阴而不得,不知不觉间又受淫煞影响,现下只想将满腔欲火,尽数发泄在这绝色少妇身上。他睁着血红的双眼,萎缩的老腰迅如雷电,将射精后越发丑陋的老屌,接连肏入淌着浊液的花蕊!
  "求求你……啊……轻一些……"小龙女正值筋酥骨软,又经上下剧烈颠簸,只得继续出言求饶,同时把藕臂羞搭在淫贼肩膀。可玉钵已然入魔,怎会怜香惜玉,枯手死捏着丰臀,一下下将粗壮肉鞭掼进名器内,惹得那娇嫩处接连爆汁!
  "哎……啊……好满……"不知是因快感倍增,还是为了把控平衡,忠贞的少妇吃了几记抽插后,也不需淫贼命令,便将玉腿盘在老腰间,用这观音坐莲之姿,配合起他对自己的奸弄。
  仙子卑躬迎合,妖僧奋力肏干,彼此紧连的火热性器,逐欢时也越发契合顺畅。黑暗中,赤裸的男女如似两条肉虫,缠抱在液痕遍布的石桌上,厮磨的幅度激烈异常,使得室内春色夺目,淫况逼人,撩魂的呻吟逐渐高昂,变作一声声娇啼,响彻整座墓道。
  不过渐渐的,玉钵脸庞越发扭曲,隐隐有了运转邪功时的模样,老腰蛮横的突挺,撞得小龙女玉胯散架,肚皮收伏。可这贼子尚不过瘾,又啃咬起眼前晃来晃去的豪乳,以及两颗鲜红的果实,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齿痕!
  "……啊……好疼……不要……"胸前突然吃疼,仙子不禁哀鸣一声,楚楚可怜的开口相求,可蒙古国师如何会理。碍于一旁的小东邪,又以为他因仇恨才施以凌虐,小龙女哪敢反抗,无奈下越发曲意逢迎,期盼这贼子对自己少些摧残。
  却见石桌处,那具完美圣洁的女体香汗淋漓,在肮脏男躯上扭颤摇曳,绽放着旷世难寻的妩媚风情!可那妖僧放着无边的艳景不赏,像牛嚼牡丹一般,只一昧的埋头狠干,更对怀中女体野蛮的捏挤抠拽,好似要折骨噬肉的邪兽,无比恐怖渗人!
  "啪啪啪啪啪啪!"臀胯激荡,爱液飞洒,肉体碰撞声不绝于耳,三度媾和也渐入酣时。在妖僧粗暴的奸淫下,绝色仙子无心且无力抵抗,只能用自己丰满的肉体,顺从的承受着他对自己的摧残,不到片刻,她雪滑肌肤上青紫成片,直让人心中不忍。
  "啊!!!又来了!!!!"忽得,一声亢奋至极的媚啼骤然响起,转头看去,小龙女急扬鸾首,甩散满头青丝,再一次迎来绝顶春潮。她八爪鱼般搂抱着男躯,晶眸失神,柳腰抽动,好似忘了自己正遭遇何事,彻底沦陷在辽阔欲海!
  仙子泄身后,名器那蚀骨的变化,惊人的旋扯,让妖僧亦到紧要之际。神智失常的老喇嘛,不自觉运转欲魔反元经,想体验汲阴时无上快感,浑然不知自己死到临头。他反手将小龙女压在身下,再狠插几下后,狂吼道:"出阳汲阴,欲魔反元,精血之力,壮我功法!"随即,就见玉钵眼中血丝满布,邪光大盛,头顶竟微微显出个角来,老腰两侧更是鼓起,如似浑身真气尽汇此处。而他埋在幽宫的阳具,竟也一分一寸胀大,眨眼间,险些将紧窄处撑变了形!
  仙子心知此贼又要内射自己,又见他妖魔般的模样,不禁惊惧万分,忙想翻滚到一旁。可穴道被制,蒙古国师双臂亦如监栅,将她牢牢抱在怀中,根本无法扭身挣扎。
  "求你……不要……啊!!!!"就在小龙女求饶之际,玉钵已像老狗般颠起胯来,那根埋进幽宫的龟头,喷射出波波精液。霎时间,一股异常灼热之力迸入她体内,随即从小腹处扩散至全身,原本就无比美妙的极乐,更是一直不停的升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烫!!"熔岩般的阳液冲击着风巢,与幽邃处喷涌的阴精对流不断,烫得仙子几乎晕厥过去,娇躯如中天雷般痉挛不止,一声声春啼脱口而出。而老妖僧出精时,也浑然忘我,可因耳边高亢的娇音,倒回过三分神来。
  察觉自己正施展欲魔反元经,玉钵登时惊恐万分,当下顾不得飘飘欲仙的美妙,忙要散去真气。只是邪法一旦运转,非要汲阴完毕方可,可小龙女已做人妇,如何有处女精血?
  老妖僧手脚发凉,暗骂自己当真昏了头,竟做出这等寻死之事,一时悔恨交加。可稍待片刻,察觉功法运行的异样,他不禁又邪眼透喜,直叹命不该绝!原来气血一体,欲魔反元经又端的霸道,既然无血可汲,竟开始汇集在仙子花径,饿鬼般吸汲起她浑身内力来!
  现下北冥神功已绝世,除了听闻魔教尚有邪术外,并无任何功法可以吸纳他人内力,并化为己用。玉钵也算见多识广,知修炼的功法不同,真气便无法相融,自己事后定会落得重伤。可即便如此,总比经脉爆裂而亡强,他便打定主意,哪怕拼了半条命去,也要继续吸纳此女内力!
  另一边,欲魔反元经运转时,也会对女子生效,让她们迎来从不曾体验的绝顶高潮,这也是为何农家那具诡异女尸,浑身干瘪,气血全无,却嘴露笑意的缘由。此时小龙女因无限极乐,仿佛踏入仙境之中,整个人神游天外,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不过真气渐渐流失,也让她身体自发防御起来,只是苦于穴道被制,经脉不通,且功力也低于那番僧不少,在对抗中节节败退!
  许是老天生怜,不愿见绝色仙子被妖僧所毁,或是失神之际,全凭本能的反应。就在小龙女俏脸发白,痛苦的呻吟出声时,忽然间异变突生,蒙古国师竟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不可能!!"老妖僧只觉这女子浑身经脉逆转,所有穴道即行变位,正被自己汲取的真气,竟往回倒流开去;而且不单单如此,就连他的功力也丧失控制,如似被有锁链牵扯,一点点留在所插的名器中。
  电光火石间形势反转,玉钵吓得惊魂不定,连忙五指做爪,想取小龙女的性命!可惜正处欲魔经运转时,他此举无疑火上浇油,直接被邪功反噬,经脉开始一处处爆裂,哪还能动得一分一毫?
  "蓬蓬蓬!!"蒙古国师闷哼一声,浑身由内而外炸裂,处处涌出血水,本就枯萎的男躯更是缩小一圈!片刻后,这作恶多端的妖僧眼含不甘,甩着沾满精液的阳具,从仙子身上滚落于地,再无一丝气息。
  待玉钵死后,小龙女仍未回过神智,在石桌上轻轻扭动着娇躯,俏脸红得吓人,小嘴也无意识的呻吟。原来幸得蒙古国师先前妄动,想要取她性命,以至于走火入魔,并未让全部功力反吸而去,可即便如此,仍有一部分真气混合着精液,残留于凤穴内,让她只觉花径奇烫,却又无比空虚,如似身处冰火两重天,意识渐渐开始模糊。
  倘若现下无人相救,仙子定会重伤而亡,不想就在此时,旁边吱呀一声,那座暗门从外被推开。随即脚步声响起,一人急急奔到近前,看清了惨遭蹂躏的仙子后,猛然间抽出兵刃,把死不瞑目的妖僧枭首!
  "都怪我……让你受了如此屈辱……不过无妨,今夜便让我来弥补……"那人也不管郭襄,将小龙女抱起,又拿了她的衣服,转身去往隔壁。仙子本欲挣扎,可朦胧间,看清了一张熟悉的脸,安心下直接晕转过去。
  直到暗门关闭,却听那人又说了一句,声音激动且嘶哑,只听道:""这屋子竟有红笼喜烛,想是你与他拜天地时所留,可他已经去世,现下你便与我成亲,今夜就入洞房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6/28 06:55:26

第八十三章 委身侍魔仙子善
  "几位施主当真不知高下,就凭你们也想抵挡老衲与赵右使,嘿嘿。"玉钵早没了高僧的模样,现下凶相毕露,恶气冲天,尤其那一对老眼自打先前,就没离开过两女身上。对峙片刻,老淫僧再不愿耽搁,一边狞声厉语,一边朝众人压去。赵无哀则落后两步随他而前,同时用眼角扫过远方,不知看到了甚么,嘴角微微一勾。
  "龙女侠,你与不戒哥哥共敌老喇嘛,我与田兄拖住另一人。"樊天正与魔教右使交过手,深懂此人的厉害,且先前远看一场拼斗,也知老喇嘛并非等闲,戒备时低声建议。
  "这三人,好似在哪里见过……"来援者甚为面熟,早让小龙女为之一动,不过危急时刻不容多想,听后轻点螓首。
  不戒也应了一声,又见周阳跃跃欲试,忙拽过他与郭襄,难得正色道:"阳儿,你武艺不济,一会莫要上前寻死,且护住你妹妹,如若形势不对,你二人立即逃走。""师爷,我……""滚一边去,莫与老子废话!"荒唐子刚欲争辩,直被不戒照头一拳,顿时如幽怨无助的鸡仔,护着妹妹向后走。小东邪见哥哥如此乖,对这大和尚暗生好奇,朝着不戒甜甜一笑,引得他咕哝道:"兄妹俩倒是像及……还是不能确定……唉,管球他呢……""赵右使,既有如此良机,你我不如比一下,看谁能速胜?"见对面打算二二敌一,玉钵表面若无其事,却怕身旁之人反水,老眼一转出言邀战。赵无哀似乎并未察觉,点点头后,满含挑衅道:"好啊国师!若赵某胜出,那终南仙子与小女娃便归我了。""大言不惭,贼子看招!""老番僧,且让不戒爷爷会一会你!"见两人如此狂妄,樊天正与不戒心中皆怒,同时喝骂一声,疾奔上前交起手来!八袋长老使出降龙十八掌,与魔教右使以硬碰硬,以强会强,不到几招便落于下风;相距不远,大和尚拳脚如风,与老喇嘛倒斗得精彩,却也未占得优势。
  田伯光早就抽刀而出,眼见于此,连忙使出狂风刀法,上前相助樊天正;而小龙女也不顾体力殆尽,跟着跳入圈中,偶尔辍剑攻向玉钵,更多是替不戒遮招挡掌。
  客栈前,六人捉对厮杀,直掀起气浪滚荡,劲风惊鸣!却见一侧,屠龙手举掌连攻,仿若猛虎下山,万里独行侠也挥刀剁砍,一如蛟龙出海。不料青袍大汉身遭左右夹击,闪躲时仍游刃有余,且好几次寻得破绽,不知为何并未还击。
  另一旁,战况却无比焦灼,且稍有不甚,即分生死!仙子缓了一阵,气力有所恢复,可与大和尚毕竟初次联手,虽略占上风,一时也拿不下蒙古国师。反而因配合生疏,连番让老喇嘛乘机抢招,使得两人只能一攻一守,发挥不出各自的优势。
  随着混战开始,刀剑如影,掌拳轰鸣,不光让场外的兄妹俩看得傻眼,也让爬到半山腰的青年无比揪心。
  "师傅,你可万万不能出事,等那人死后,我便下来助你……"山间某处,左剑清眺望着客栈前,满脸尽是焦急,眼中却透着邪喜。婉娘见状,忙唤停两个汉子,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公子,若是担心……不如……""不用,赵叔多有留手,想来是要阻碍那老喇嘛,我领你进入密道,寻着那人的闭关处,再返回此间不迟。"迷茫子转身而去,路过两个汉子身边,又掏出些散碎银子,朝他们笑道:"两位辛苦,这些不成敬意,等回程时买碗酒吃。"那俩喽啰见有赏金可领,不禁各自欣喜,忙扔下昏迷的浑天狗,你争我夺起来。怎料乐极生悲,左剑清交银时拔剑而出,一阵左刺右捅,将他们戳翻在地。
  "呵呵,怪我忘了说,且去地府中买吧……"看两个汉子死不瞑目,迷茫子笑着自责一番,同时甩掉鲜血,插剑入鞘。等他转过头,发觉婉娘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又不以为意道:"古墓易入不易出,密道却难寻好走,告诉你虽无妨,断不能让第三者得知,这两人也算物尽其用,走吧。"说罢,青年将两具尸首踢入矮丛,单手拎着入药昏迷的淫贼,钻入右侧一颗歪脖树后,几转几绕不见了人影。待他走后,少女终于泪洒不止,缓缓跟上去时,拔出发簪随手一划……
  "清哥儿,你如今怎变作这般……莫非……当真不记得婉儿了……"山下仍酣战不止,看那形势,恐非等到众人力尽,才能分出胜负。不过事有转机,又斗了一阵,赵无哀先击退樊天正,再躲过田伯光的刀锋,当即后撤几步道:"玉钵国师,赵某不济事,战他们不下,此番就算你赢了。"言毕,他冲略有惊疑的樊田二人一笑,指了指一旁,又道:"两位,我向来恪守武林规矩,定不会出手相帮,你等名门正派,嘿嘿,也会遵循此理吧?"樊天正不懂其意,仍要冲将上去,却被田伯光一把拉住,听他低声道:"这人先前便有所留手,似并无与咱们为敌之意,你我便趁此机会,先收拾掉老喇嘛再说。""事急从权,此时还管甚么江湖道义!"八袋长老听后犹豫不决,万里独行侠见状,又骂将了一句,随即持刀急去。樊天正虽然无奈,却也知此言有理,将心一横,就要去围攻蒙古国师。
  "哼!赵檀越勿需自谦,当做平手便是。 "不想就在此时,却见玉钵也身形急撤,小龙女与不戒不敢相逼,由他退出圈外。站定后,老喇嘛脸色阴沉,恨声道:"呵呵,右使好毒的心思,竟想祸水东引,老衲佩服!""国师何出此言?赵某确实无法得胜,是以才认输。"闻听此言,魔教右使双手一摊,状似无辜,眼中却笑意昂然。蒙古国师见了后,更气得七窍生烟,若非有外敌在侧,真想运转邪功毙了他。
  "姓赵的,你暗中留手,莫以为老衲不知?都说魔教藏污纳垢,今日得见果真如此!""老淫僧,我好心相助,却落得埋怨,你要抓那两女以练邪功,自己出手就是,且看她们逃到古墓,断了你的念想!"肝火大动下,玉钵不禁怒斥出口,赵无哀听后也连连还嘴,与他互骂不停。
  见对面起了内讧,六人皆是一愣,不戒最先回过神,忙招呼樊田两个过来,与仙子及兄妹俩聚在一起,而后低声道:"这两人修为极高,若真用全力,咱们定不是对手,当要寻个隐秘处躲藏。""师爷,你们没来之前,那大汉曾暗中与我和妹妹传音,嘱托我俩随龙姐姐躲入古墓,现下他又与老喇嘛互生龃龉,可否与他联手?"周阳记起方才之事,急忙回话,樊天正闻言一惊,劝阻道:"不可,此人乃魔教右使,唤作赵无哀,性子狂妄阴险,想来是在诱骗你们。""正是,阳儿莫要多言,魔教鼠辈怎能轻信。"不戒也点点头,训斥了徒孙一句,随即似想到了甚么,又咧着嘴道:"不过你小子倒是有句话说对了,龙女侠,相传活死人墓机关遍布,如迷宫一般,不知可有此事?""不错,墓中确实如此。"见他询问自己,仙子点头回答,不戒听后一喜,又道:"龙女侠,活死人墓距此间多远?咱们趁他俩骂个没完,速速躲入墓中避难。""就在主峰的道观后……且随我来。"怎料小龙女听后,一时秀眉微蹙,晶眸不定,也不知犹豫何事。不过大敌当前,她思量了片刻,随即便去领路,引着众人向山上飞奔。
  相距不远处,赵无哀仍在百般讥讽,惹得玉钵眼红体缩,额暴青筋,变作运转邪法时的厉鬼模样!魔教右使发觉六人已走,又见他如此,忙神情一变,笑吟吟道:"老和尚消消气,方才乃是赵某故意为之,他们想来是要退入古墓,你我速速跟上。""姓赵的,休要巧言令色,你几次三番防碍于我,究竟意欲何为?现下不把话说清楚,老衲今日与你没完!"蒙古国师不为所动,颞颥鼓起,枣袈乱飘,似是听得一句不对,就要与他分个生死!
  "嘿嘿,国师所猜不错,赵某确实另有所图,想我毕生之愿,除了亲手灭亡大宋外,便是览尽世间功法武学。"青袍大汉见状,也暗自提起真气,一边拉开架势,一边解释道:"据闻古墓中藏有九阴真经残卷,在下不才,打算据为己有,因此才要赶他们逃向古墓,等到时你得两女,我窃真经如何?""天下第一奇功……赵右使倒是好大胃口……"玉钵听后老眼半咪,思辰了一阵,缓缓道:"好,老衲再信赵檀越一次,等到了古墓前,你我各取所需,互不干扰。""小猴儿,若不是因你干娘吩咐,赵叔哪会管那女子死活,不过这老淫僧既敢阻碍她所托之事……且在墓中饿死渴死吧!"见他答应,赵无哀暗自一喜,虽心中骂了一句,嘴上却道:"国师放心,赵某绝不敢相欺,不过等擒下那位终南仙子,得先让我问个明白。"闻言后,老喇嘛自是满口答应,但看那模样,似也心怀鬼胎。商议完毕,他俩各自运功提气,迈开大步,急速朝六人追去。
  且说终南山不比他处,因全真教之故,曾修路筑道,万层石阶盘龙一般,直通观宇。山脚上,小龙女行在最前,玉脸含愁,晶眸不定。原来她已记不得丈夫在哪闭关,方才便暗自焦虑,恐引着众人前去,会惊扰到杨过……
  "倘若惹得过儿走火入魔……这该如何是好?"四个大老爷们心粗,因而都未留意,唯独郭襄瞧见了,不禁问道:"姐姐,可是担心杨大哥?放心,他一向机警聪敏,断不会在墓门口闭关,到时我们再轻手轻脚些,当保无事。""如此……最好……"闻听此言,仙子忧愁一缓,可不知为何,一股不详感却散而不消。小东邪见了,上前与她手手相牵,后微微使力,满带安慰关怀。
  "龙女侠勿需担心,原先帮主有意让樊某送信,曾对我说,自两年前你夫妇已搬离古墓,居于群山,想来杨大侠应在别处闭关。"几步外,樊天正听得清楚,又看小龙女神色有异,忙出言相劝。
  原来第三次华山论剑后,神雕侠侣尽管避世隐居,可杨过好武,武学一途又永无止境,想百尺竿头更进寸步,不能闭门造车,因此并未完全与外界隔绝。而以他修为之深,能互相印证的,除了五绝外,更舍其谁?
  西狂东邪乃忘年交,性情相近,皆厌恶礼法,两人便用一种隐秘手段,偶通书信,以证进境精纯,同时也多多少少各透近况。在小龙女失忆后,众人商议前,黄药师就将此事告知女儿,而樊天正因是送信人选,也从黄蓉那略有耳闻。
  待他说完,仙子心中大石落地,略黯的晶眸散出光彩来,就连不详感也褪去不少;不戒师徒则脸色紧绷,行走时,两人偶尔朝山下望去,四条粗眉也拧巴在一起;另一旁,兄妹俩却喜悦万分,一想到即将能避敌脱困,更是连声欢呼。
  "师妹,周师弟,你俩先莫要高兴,还是想想回到襄阳后,该如何向郭师傅解释。"方才一到便卷入厮杀,现下终于得闲,八袋长老一边疾行,一边说出三人走后之事。
  得知爹爹无比震怒,连逆子叛女都骂将出口,周阳郭襄哪还有半分欢喜,一时间愁眉苦脸。荒唐子本欲求助师父师爷,怎料不戒浑然不觉,只闷头赶路,不知在考虑何事。最前的小龙女听了,更对兄妹俩万分感激,当下心中立誓,等见到夫君后,定要让他出面求情。
  "樊兄,现下后有强敌,无法回转,咱们暂且不提此事,等躲入古墓再说不迟。"见徒儿眼巴巴瞅着自己,田伯光回瞪一眼,嘴上却替他开脱。樊天正也知不是计较之际,无奈摇摇头,再不多言。
  众人一步数阶,行得飞快,不多时,便到了山腰间的栈阁。想来是供旅者中途休息,这栈阁取平地而修,有小亭一座,石墩数个;左侧阶梯继续向上,右边则是一片密林,当中古木峥嵘,荫翳蔽日,再往后便是万丈悬崖。
  路过此间,小龙女似被吸引,晶眸不由自主,盯住林内一颗颇为古怪的歪脖树。看清了后,她芳心一悸,不禁放慢了速度,而盈脑中也仿佛有只小手,正将无数碎片拼接,"咦!此处怎地有血迹!"就在仙子又陷入迷茫,病情有所恢复时,猛然响起一声高呼,将她的思绪打断。转头看去,樊天正单膝而跪,使指一蘸地上的红液,又道:"这血尚未凝固,想是刚落不久,莫非山上还藏有贼人? "众人听后,恐魔教或鞑子在此埋伏,一时或拔兵刃,或左右戒备。唯独小龙女动也不动,痴痴望向那颗怪树,只觉极为熟悉亲切,却又记不起此乃何处;同时那股不详感复又滋生,随着未散的血腥味,更是越发浓厚,几乎淹没了她的心头。
  "休要耽搁,那两人已追来,速速往前闯!"不戒殿后,一直留意来路的状况,回头一望,不禁连声催促。周阳等人闻声看去,见两团尘土自下而来,再顾不得甚么埋伏陷阱,顺着石阶往峰顶狂奔。仙子心神极为不安,本欲多留片刻,却被小东邪拉拽着,无奈随她离去。
  几百米外,老喇嘛与大汉身形疾动,搠风而上,不多时便追到栈阁。玉钵盯着远处的人影,满脸赤紫异色,似从方才便未褪邪功,他也不在此停顿,上阶急追。
  落后几步,赵无哀倒发现了地上的血迹,行走间转头探查,待看到一处隐晦的划痕时,不禁眼中一亮。当下他提气运功,也迈上石阶,一连轻跃数次,跟在蒙古国师身后。
  曲折延绵的山路间,仙子几个奔得极快,恨不得插翅而飞,可老喇嘛与大汉真气浑厚,脚力绵长,毫无疲倦之时。如此一来,两拨人越离越近,等登上峰顶,到得破落的观宇外,已相距不足百米。
  众人急欲躲入墓中避敌,闯进观门,绕过重阳宫,往后山而去。而老喇嘛两个不知古墓在何处,尚需他们引路,因而并未动手,不近不远吊在后面。
  "斗又斗不过,何必白白送命,且借墓中机关避过他们就是。"樊天正眼见于此,本欲舍命去拦,却被不戒劝住,只得作罢。可八袋长老却未查觉,这大和尚说完后,又无声喃言一句,且眼中尽带决绝!
  "卜签所言不差,想来洒家便止于此处了,也好,总算能偿还龙女侠的救命之恩……"穿岭过山不提,只说日头西下时,小龙女一行总算到了古墓前,而玉钵及赵无哀也尾随而来。众人立在墓门前,仙子自去开启墓门,可老淫僧如何会放他们进入,立时狞笑道:"赵右使,既已寻到地方,你我且各取所需!""便如国师所言!"话音未落,蒙古国师与魔教右使就扑将而来,不戒三个早有提防,立即迎了上去。大和尚呼喝一声,单独拦下老喇嘛,八袋长老与独行侠则依旧联手,一起去挡青袍大汉。
  顷刻间,山下暂止的激战,又在古墓前爆发,直惊得无数飞鸟出林!却见不戒使出浑身解数,起先与玉钵旗鼓相当,可修为毕竟差上不少,十几招过后就渐显吃力;另一侧,赵无哀再无先前那般敷衍,一对铁拳似电,打得樊田两个左右难支。
  周阳郭襄眼看局势不利,几欲上前相助,可碍于本领不济,又怕干扰他们对敌,无奈提心吊胆的观战。小龙女知三人替自己争取时间,忙去撬动机关,玉手在墙壁一拧,石门轰隆一声缓缓分开。
  赵无哀见古墓开启,不禁拳速更快,欲抢先打晕二人,再使计将玉钵骗入墓中。不想就在此时,老喇嘛竟猛然撇下不戒,如鬼魅般瞬行而来,双掌夹着雷劲,狠狠击在他后背!
  魔教右使虽有防备,可出招难收,又兼蒙古国师来得太快,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顿时倒飞出去,在空中连吐数口鲜血。似已身受重伤,他落地时连滚带撞,等停下后几乎爬不来,勉强抬头道:"老秃驴……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姓赵的,任你百般刁难,最后还是着了老衲的道!"蒙古国师站定,看向吐血的大汉,讥讽道:"念在东方教主面上,这次且饶你一命,嘿嘿,那女娃与少妇,还有九阴真经的残卷,皆归我所有!"说罢,他再不管赵无哀如何,转过身去,急速扑向众人。
  异变陡生,众人早惊得呆了,哪能料到老喇嘛如此阴毒,竟对自家盟友痛下杀手!发觉玉钵又欲行凶,不戒忙拦下这非人非鬼的番僧,小龙女及田伯光恐他有失,也跳入战圈相助。
  另一旁,樊天正看赵无哀身受重伤,恨他曾对左剑清严刑拷打,便提掌而去,欲毙了这贼子。
  魔教右使见他来者不善,忙取出一颗药丸服下,随即摇晃着起身,朝来路奔去。良机难得,八袋长老哪能放他走,当下在后追赶,不到片刻,便没了两人的身影……
  转回古墓门前,却见激斗愈烈,场中怒吼不断,娇喝不停!虽被三人围攻,可玉钵蔚然不惧,左挡右遮,见招拆招,而他双掌连挥时,阵阵雷声大作,直震得人耳膜生疼。
  "哈哈哈!先前我未尽全力,现下便让你等尝尝,甚么是无上神功!"交手十数合,老淫僧狂笑一阵,而后口念梵文,脸上青紫气大涨!随即他双掌前推,先把击退仙子,又强挨了不戒一拳,却似毫无损伤般反手劈断钢刀,将余劲切在田伯光左肩。
  "咔嚓!"一声,鲜血四溅时,手臂离体,万里独行侠立时惨叫出口,紧接着双眼一翻,晕死过去。不戒刚想来救,发觉玉钵又扑向小龙女,忙飞身去拦,哪知老喇嘛仿若背后长眼,向后猛然一掌。他措手不及,直被击中前胸,登时喷出一口鲜血,也摔在地上!
  "师傅!师爷!你这老王八!小爷剁了你!"眼见此景,周阳惊怒万分,虽知不是玉钵的对手,却也抽刀奔来!蒙古国师冷笑一声,迈步相迎,怎料不戒突然暴起,手脚并用钳制住他。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速速与你妹妹退入古墓!龙女侠!!!你的救命之恩,我与徒儿今日还你!!!"大和尚忍着剧痛,连声嘶吼,同时拼劲全力,誓不让老喇嘛前行一步。
  师徒情深,荒唐子哪能让他俩葬身于此,慌忙赶将过来。他身后不远,小东邪亦心急如焚,眼中含泪,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仙子本欲上前援手,可不经意间扫过门顶,晶眸登时一亮。
  "不知死活!"十几步外,玉钵老眼一片血红,猛然跳起,在半空一转,压着背后之人向下砸去。这一下几乎将不戒砸晕,顿觉五脏移位,胸骨俱碎,连带着手脚也松了开去。老喇嘛翻身而起,便要毙了他,所幸周阳赶得及时,堪堪使刀架住。
  可巨力之下,荒唐子虎口发麻,短刀顿时脱手,斜飞到一旁。老淫僧早恨此子入骨,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使着双掌一左一右,朝他太阳穴横掼而来!
  "老贼僧,既要擒下我二人,为何不速来!"荒唐子险被踢得背过气去,哪能躲避的及,眼看就要脑浆迸裂,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喝。老喇嘛停手看去,见仙子拉着小女娃已进入古墓,且正欲关门,不禁心中一慌!
  想他煞费苦心,一路追赶,就是要拿两女修练邪法,以求功力更进一层,而现如今,好不容易清理掉碍事之人,怎能让她俩躲入机关遍布,且如迷宫一般的墓中?蒙古国师当即起身,扔下半死不活的师徒三人,运转邪功,急奔向古墓!
  哪知他刚至门口,终南仙子便抬起藕臂,小手摸向墙壁,微微一拧。顿时就听得一阵巨响,随即古墓颠簸,周边晃震,如似天塌地陷了一般!
  老喇嘛惊疑不定,停在门前观望一阵,见无甚异样,欲上前擒下两女。可刚行一步,忽觉一阵灰尘飘落,他抬头看去,见两块剑形巨石夹着万斤之威,正朝自己头顶砸来,相距已不足两三米!
  此石正是断龙石,乃王重阳特意安置,专等义师未兴,金兵闻讯攻来时,他便落石封墓,与敌同归于尽。小龙女方才想起此事,又见周阳行将遇险,情急下拉着郭襄作饵,引诱玉钵来追自己两人。
  "轰隆隆!"本以为这老淫僧避无可避,可出乎仙子预料,在生死瞬间,玉钵又如先前击伤赵无哀时,鬼魅般瞬行数步,险险避过巨石闪进墓门。而断龙石一落地,阳光隔绝,漆黑一团的隧道内,只余蒙古国师粗重的鼻息!
  周阳能虎口脱险,小龙女本心中一松,可见玉钵竟躲过了机关,却被惊得花容失色,当即拽着懵然的郭襄,往下逃向墓道深处。玉钵耳听声响,哪能放她俩藏入迷窟,睁着通红的怪眼,急急追了上去……
  巨石落地,轰鸣震天,荒唐子回过些神来,发觉古墓封闭,且不见了老喇嘛与两女,登时万分担忧!只是师爷师父生死不明,他无心再顾及,连忙爬起身,检查不戒两人的伤势。
  万里独行侠倒好,方才断了一臂,现下肩膀伤处血肉模糊,仍在昏迷;大和尚则性命垂危,却见他面色惨白,前胸凹陷,鲜血不停从嘴角淌下。周阳鼻子一酸,蹲在不戒身旁,流着泪唤道:"师爷……我是阳儿……您快醒醒……""哭……个卵蛋,老子还没……死呢……"大和尚目光涣散,认出是荒唐青年,微微凝聚些神采,喉咙一动道:"小兔崽子……原想好好揍你一顿……可惜我已……唉……不过师爷不悔……既寻见了你……又了去一桩恩情……也算心满意足……噗……"正说间,他连喷数口血,熊躯也跟着抽搐一阵。
  "师爷,我去寻些药!"周阳见了,忙要去翻包袱,怎料被不戒死死握住,耳听道:"阳儿……且听我讲完……你本性不坏……只因自小无人管教……却喜肆意妄为……现下既已寻到亲生父母……切莫再像原先那般混账……""师爷……我知晓了……"荒唐子忙不迭点头,正欲张口,就见不戒要挣扎起身,连忙上前搀扶。一番折腾后,大和尚勉强盘腿坐稳,挥手道:"容我歇上一阵,你且去看看墓门是否堵死……"周阳闻言犯难,却不敢有违师命,况且也着实担心两女,便让不戒靠牢了包裹,前往墓门查看。不想行走时,身后猛然响起一阵大笑,只听道:"想我遁入禅门半生,临死前才信了佛祖,哈哈哈!哈哈哈哈……""师爷!!!!!!"转头看去,几步之外,不戒仰头朝天,双目失神,坐在那动也不动!荒唐子心中一凉,连滚带爬跑了过去,微一探鼻息,便抱着他嚎啕大哭……
  夕阳渐弱,黄昏朦胧,青年悲痛欲狂之际,古墓内的追逐也并未停止。此处原是宽敞宏大的地下仓库,房室众多,通道繁复,又经重阳真人布下无数机关,但有外人闯进,不光在黑暗中难寻出口,且极易中伏入陷,落得身死。
  小龙女长于古墓,自是对此间了然于胸,拉着郭襄左绕右拐,想寻个暗室避入其中。可惜玉钵内力惊人,即便伸手不见五指,依然目光如炬,紧紧跟在两人身后,丝毫不给她俩躲藏的机会。
  而小东邪不知古墓构造,又达不到暗中视物之境,一路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倒。幸亏仙子拉她得牢,外加老淫僧唯恐是计,不敢贸然上前,是以有惊无险。
  "两位女施主何必逃跑,老衲乃出家之人,定会对你们以礼相待。"看着前方的两条倩影,玉钵有心猛扑而上,又怕触动机关,只得装出慈悲相诱。方才他虽避过断龙石,仍被吓得浑身冷汗,后背更留下一条血痕,现下正隐隐生疼。
  "哼!老淫……贼僧!事到如今,还装甚么好人!呸!"逃了许久,郭襄多少适应了些黑暗,也不顾踉踉跄跄,转头娇斥出口。玉钵见状着恼,刚欲纵身一跃,小龙女便随手向旁一按,登时在两女身后,也是他几步前出现个大坑来,险些没栽到里头。
  "小女娃,一会便让你知道老衲的厉害!还有终南仙子,老衲定要抓你到姓杨的面前,将你玩弄到身死!"老淫僧忙刹住身形,借壁一蹬跳过大坑,又惊又气下,再没心思装模作样。
  这些天来,玉钵接连运转欲魔反元功,又不曾朗经诵佛化解戾气,已被当中隐藏的淫煞影响。而邪法能倍增修为,比苦练数十年的般若功更得心应手,循环之下,他已渐渐被淫煞魔意支配,且毫不自知。
  戾火烧心,淫欲惯脑,当下老番僧将邪功运转至极限,管甚么机关陷阱,直朝两女追去。
  小龙女欲将他暂缓,在行进间,纤手连摸墙壁,使得隧道内暗箭斜出,排刺横来。可老喇嘛却似鬼上身,铁刃不避,钢锋为折,转眼就缩短了不少距离。
  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仙子暗自焦躁,经过转角时一抚,又启动一处机关。等两女通过之际,一阵叮铃桄榔乱响,墙壁暗格里洒出无数铁蒺藜,滚满墓道。老淫僧纵有邪功傍身,脚底板却亦如常人,察觉后一惊,不得已将速度放慢。
  奔过转角,仙子将一处厅室开启,扯着小东邪钻入其中,就要落下石门。可危急关头总生差错,郭襄被她一带,哪里反应的及,登时脚下一滑摔在地上。这一下耽搁不少功夫,玉钵趁此机会,已越过那片铁蒺藜,直冲她俩而来!
  "给老衲起!"情急之下,仙子将小东邪拽进室内,柔荑立即一按,放落石门。怎料老淫僧恰好赶至近前,竟用双掌把那千斤之物托住,再嘶吼着往上一推,紧接着就要钻入密室。
  小龙女如何能放他进来,忙持剑刺去,可玉钵翻滚间,巧用双掌一撩一档化解。这一招过后,石门重重落地,将惶恐不安的两女,与垂涎她们多时的老淫僧关在一起!
  "哼哼,两位施主,继续逃啊!哈哈哈!!!"黑暗中,蒙古国师眼泛红光,如似即将噬人骨血的妖魔,堵在门前狂笑不止。回音未落,他就朝两女压去,边走边道:"既已无人能救,你俩何不束手就擒,省得老衲一番功夫!"不大的密室内,老淫僧猖狂进逼,两女缓缓后退,没几步便抵在墙边。郭襄倒有其母风范,见无路可逃,直欲上前拼命;小龙女忙伸手一扯,护她在身后,同时悄声入耳道:"右手边有一小门,轻拧壁上的凹石就能开启,一会我缠住此人,你且躲入其中。"此言一出,不光让郭襄楞在原地,也使得人疑惑万分,难道终南仙子不知独自面对老淫僧,会落得何等下场?可事情恰恰相反,正因她心中清楚,所以才会如此抉择。想小龙女生性纯善,原来面对沾污自己的尹志平,也几番不忍取其性命,更不用说冒着天大风险,助她脱逃的郭家兄妹。
  所谓大恩不言谢,这一路来,小龙女虽无甚表示,可内心里,早将兄妹俩视为亲人一般,所以现下坐困危局,她宁愿自己受辱,也不想让小东邪遭受半分委屈。
  "姐姐,我若留你一人在此,往后怎还有脸去见杨大哥……"仙子甘愿舍身报恩,换取义妹的一线生机,小东邪又何尝不重情重义?精灵古怪的少女微一琢磨,便猜到她作何打算,当下乖乖点头也不争辩,却趁小龙女不注意,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匕,下定决心要与她同生共死。
  "多亏那姓赵的搅扰几日,不然怎能撞见仇家之妻,以及这等极品处子,哈哈哈哈,老衲当真是佛祖保佑!"绝色双姝就在眼前,直让玉钵心痒难耐,当即奋张老膀,邪笑着朝她俩抓来。
  "走!"小龙女轻吐一字后,将郭襄推到右侧,随即纵身去挡,与玉钵斗在一处。她有心替小丫头争取时间,双剑迅如闪电,连番抢攻下,逼得蒙古国师手忙脚乱!
  可惜老喇嘛邪功未停,掌劲惊人,两人激战一阵,局面便成五五之数。同时小小密室不比野外,还摆放着石桌石凳,多有局限,仙子施展不出精妙的身法,难以缠斗游走,因而又过了十余招,已尽落下风。
  幸得玉钵无意痛下杀手,小龙女才暂未落败,可看她苦苦支撑的模样,想来不久便会双剑脱手,遭贼生擒。
  "看你手持单剑,如何左右互博!"挡下一招彩笔画眉,老淫僧见仙子收招放慢,右掌猛地变爪一拧,把小东邪给她的佩剑绞断,而后斜跨一步,左手双指并拢,直探玉肋,欲点翻这仇人之妻。
  "老贼僧,休要猖狂!"郭襄立在一旁,隐约瞧见后,连忙娇喝一声,持匕捅向玉钵后心。怎料蒙古国师正等她来,怪笑着身躯一横,单臂抓向皓腕,想要把她拖将过来。
  本以为郭襄已逃进隔壁,现下见她来救自己,小龙女登时一惊,忙持玉女剑上挑逼退强敌。玉钵撤了几步,任由两女退在一旁,且不知是有意无意,竟挡在石门与右壁之间。
  事已至此,仙子无心责备,只轻叹一声,计较起如何能让小丫头脱身。可老淫僧哪由她多想,立时又抢上前来,老掌一左一右,逼着两女与自己相斗。
  蒲一交手,便险些分出胜负,小龙女只存单剑,无法施展玉女素心剑法,加之还要护着小丫头,因此越发不支;而郭襄虽有心相助,可修为层次相差太多,勉力闪躲招架,毫不知自己已成了累赘。
  两女负隅顽抗的模样,勾得玉钵淫火蹿心,出招时只朝她俩胸前臀后,且五指反勾,直将衣衫拽半,冠带扯落,露出两头秀发,及隐约可见的雪嫩肌肤。
  仙子与小东邪羞气非常,然而无力反抗,不多时便香肩外露,玉体隐现。如此下更激起老喇嘛的戾气,止不住横拉反扯,想看那两具光滑的娇躯,到底是何模样!
  郭襄毕竟是黄花闺女,沉不住气,些许肌肤裸露在外,便已无所适从!心浮气躁下,她更是不管不顾,愤然持匕扎去,只想将这老色鬼捅个透心凉。可此举正中玉钵圈套,蒙古国师先尽全力击退小龙女,后一掌磕在少女脖颈,将她击晕过去!
  一乱起百乱生,在惊人的掌劲下,仙子顿觉胸前发闷,待顺平气时,见小丫头遥遥坠地,连忙要上前抢人。老淫僧早有防备,左手架住毫无力道的玉女剑,右手两指并拢,闪电般点在她鹰窗、商曲两穴!
  霎时间利剑脱手,小龙女僵在原地,只余一对晶眸,以及喉咙尚能动弹。玉钵舔着老舌,先在她俏脸上捏了一把,随即将昏迷的郭襄提起,按在石桌上,猴急的剥衣撕裤!
  "如此极品处子,定能助老衲神功大进!嘿嘿,龙仙子,待一会我玩完这小女娃,再来招呼你!""撕拉!"小东邪本就衣衫凌乱,经他一扯,短袍大开,露出里面葱绿色的短兜,以及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段。老喇嘛眼透淫火,直要将碍事的绸布撕开,可糙手刚伸到颈边,猛然间止住不动。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郭襄的脖颈间,挂着一尊玉佛吊坠,质地黄润,正是金轮法王送予她的拜师礼。玉钵一见此物,登时疑窦丛生,脑子也回过三分清明,不禁暗道:"……这小女娃怎会有师兄的信物,莫非她已被……可原先我从未听师兄说起,曾另收弟子……"想玉钵心邪性恶不假,却因与金轮法王自小相伴,感情深厚,对自家师兄极为敬重,不然也不会身入中原,前来寻杨过报仇。法王在世时,此人尚有顾忌,只能勤学苦修龙象功,可自两年多前,金轮殁于襄阳城下,他再没了约束,这才敢修炼密宗禁法。
  时至如今,老喇嘛见了玉佛,心知郭襄应被师兄收为徒儿,算是自己的同门师侄。可受淫煞影响,他又不愿放过这娇媚的少女,因此无比纠结,考虑该不该下手。
  "休要碰她……且让我来……替她……"蒙古国师犹豫时,忽听一声婉转的冷音响起,既存悲伤困苦,又含心甘情愿,正是小龙女所发。她侧面相向,看不清玉钵此时的举动,耳听衣服撕裂声,以为此贼要奸污郭襄,便欲舍身图报,以保小丫头贞操不失。
  玉钵欲火蹿心,正不知该如何发泄,闻听此言,登时邪眼一喜。经方才一事,他也记起三日未过,暂无法运功汲阴,便欲先淫辱小龙女一番,待自己过足瘾后,再去计较如何处置郭襄。
  当下这歹毒的老喇嘛装作不耐,看着动弹不得的仙子,恶狠狠道:"哼,你二人已是阶下之囚,老衲想玩哪个就玩哪个,为何要听你的?""让我……做甚么都行……只求你能放过她……"小龙女脑中已乱,哪知他的贼谋歹虑,只一心想护住郭襄,哀羞着出言恳求。玉钵盘算以定,擒着小丫头上前,先在她神厥穴一点,封住真气,随即一字一顿道:"好,若你敢有半分忤逆,老衲立时要了她的性命!"说罢,老喇嘛便解开其余穴道,而后挟持着少女,退回石桌落座。因丹田被锁,等禁锢一松,仙子登时软倒于地,还未起身便听玉钵狞笑道:"终南仙子,速速将衣袍脱了,好让老衲一验仙体!"小龙女听后芳心苦楚,可因郭襄落入贼手,无奈依言而行,咬着软唇解带褪衣。纤纤玉手一抽一拨,宽大的白袍落地,一具被丝裙包裹的丰满娇躯,落入玉钵眼中。定睛看去,那外露的嫩臂如藕,美腿修长,让人直想好生把玩几日;而在薄绸内,其上波涛汹涌,其下山峦起伏,仿佛有蜜桃雪瓜藏在其中!
  面前的美色朦胧隐约,仍旧勾得老淫僧口干舌燥,裆中之物硬得发胀,直将枣裟撑起。可仙子因无比耻辱,等除下宽袍后,用玉臂遮胸挡臀,立在原地再也不动。
  如此下,玉钵越发心痒难耐,恨不得上前将她扒个精光,也好一探究竟,便连声催促道:"怎么停了?快给我脱得一丝不挂!不然我掐死她!"说罢他老手一伸,掐在郭襄咽喉,作势要使力。
  "不要!我……我脱……"小龙女闻言一惊,再转头一看,哪还顾得上羞耻,连忙褪去薄裙。一霎时,旖旎春景顿生于密室,那具万中无一的雪腻肉体即便被黑暗笼罩,依然泛彩发亮,如似稀世珍宝,彻底展现在老淫僧面前,直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黑瀑般的青丝下,雪颈细直,如鹅似鹿,还有数条香筋依附;再看锁骨凸显,好似略有消瘦,可一对饱满的胸乳紧挨,更连接不堪一握蚁腰,以及隆如山峦的丰臀,让人顿觉反差惊人!而在其下的萋萋芳草中,粉唇如翅,穴口隐约,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散发在厅室内。
  最为销魂的是,想来是因娇躯尽落贼眼,终南仙子歪垂鸾首,晶眸紧闭,倾城容颜上尽露忧伤,同时还透着无比羞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直让人心中无比矛盾,既想将她搂抱于怀,温柔怜惜一番,又欲将这绝色少妇按于地上,狠插猛肏一整夜,以浇灭越发旺盛的欲火!
  因邪功之故,原先玉钵首要觊觎郭襄,而小龙女身着宽大男袍,自也并未让他多有留意。现如今,这老喇嘛见了世间无二的婀娜女体,只觉比起身旁的青涩果实来,胜了不知几筹,禁不住淫心火热,渐渐又被魔煞影响。
  他喘着粗气,急急褪去枣袈,露出一根狰狞无比,又丑陋至极的大屌!那淫物尺长过半尺,宽超一寸,虽未及荒唐子那般巨硕,却与迷茫子相差无几!其上老斑点点,色差分明,而那卵袋颇大,如似肿泡一般,想来蕴藏着海量的男精!
  "过来跪下,托着你的奶子,夹住老衲的阳具!"看着那对分量惊人、挺拔傲立的豪乳,老淫僧口中淌涎,发出今夜第一道命令。仙子迫不得已,前行几步跪在他身前,双手托着自己饱满的胸脯,把那根腥臭老屌裹在其中。
  "龙仙子,你挤动啊,些许小事,莫非还需老衲教你?"玉钵见她如此听话,不禁得意万分,一手佯装要掐小东邪,一手拽着她跪得近了些。小龙女被逼无奈,鸾首避过丑陋的龟头,顺从得托胸挤奶,夹着男根乳交开来。
  肿胀的老屌经媚肉裹夹,直爽得老喇嘛倒吸一口凉气,而仇家之妻哀羞的神情,更让他无比兴奋,心中的淫欲好似化为勾子,挠得他忘乎所以!仙子因担忧小东邪,自不敢反抗,前托后挤着双奶,卖力的服侍老贼。
  "舒服,龙仙子先前深藏不漏,倒是极品身段,不过如此却不过瘾,且含住老衲的阳物!"眼见一对晶眸尽含忧伤,玉钵更是欲火昂然,猛然按住小龙女鸾首,逼她去含胸间的阳具。
  "你……唔……"这一下又快又急,真气被锁的仙子哪能反应得及,樱口朝下,将埋在胸间的大龟头吃在嘴里。可老淫僧仍不满足,狞笑着使手狠狠一压,直要把硬如钢铁的粗鸡巴,捅入少妇的深喉!
  "吃下去,不然我便坏了这小女娃的身子!"小龙女羞愤难当,本想使牙去咬,可闻听此言,只得忍辱吞屌。玉钵见状嘿嘿淫笑,扯着仙子的青丝,胯臀卖力的耸动起来,又丑又老的淫物穿梭在乳球间,从樱桃小嘴里带出丝丝香津!
  "唔……"遭受这等屈辱,仙子自是不愿,勉强锁紧银牙,强关贝齿。可老淫僧手段颇多,使着肉棒左右摇摆,前闯后破,不多时便破入嫩腔内。
  "咳咳咳!"淫物腥臭无比,入喉又极为难受,小龙女不禁连连轻咳,几欲呕吐出口。玉钵却没打算放过她,挺动的越发凶狠,使得两团大奶上下翻飞,不断撞在老胯间,发出诱人的脆响!
  老喇嘛眼见此景,一边继续挺胯,一边用手抓住一颗乳球,将柔软之物搓圆捏扁。仙子为保小东邪,任由他淫弄作贱,一时间晶眸含泪,神色凄凄,不多时,玉钵腰间略感酥麻,当下拔屌而出,强忍下射精的冲动。而小龙女经这一通凌辱,已然浑身无力,只得软坐于地,抬臂擦了擦小嘴。老喇嘛正欲火爆棚,哪容仙子休息,拉着她按在郭襄身旁,掰成手膝撑桌,峦臀上撅的姿势。
  "且试试终南仙子的凤穴内,是否有仙泉!哈哈哈啥!"蒙古国师神色扭曲,使手狠狠扇向峦臀,打得肉浪起伏,媚涛滚荡!随即又将脸一探,埋在深幽的臀瓣间,老嘴连吸带咬,蹂躏起两片花瓣来。
  "……嗯……哈……"小龙女虽心中厌恶,可体质却极为敏感,只被吸上一口,紧穴里便有花露涌出,更情不自禁轻喃出声。那娇媚的嗓音,勾魂的腔调,更让老淫僧欲火飙升,一时糙舌疯卷,大嘴狂嗦,想将那香浓的液体搜刮干净,直到一滴不剩!
  舔弄一阵,发觉嫩屄全然湿透,玉钵再也忍耐不住,便欲挺屌行淫。他抬起头,将沾满口水的肉器一移,压在闭闭合合的花瓣上,阴笑道:"龙仙子,你且说说,想让老衲肏你,还是肏她?
  "……我……"小龙女被玩弄的娇喘嘘嘘,再受火热的老屌一烫,更是纤腰绷直,雪臀颤抖。现下她已任凭玉钵发落,闻听此言,芳心哀羞苦闷,回答时声如蚊蚋。怎料老淫僧仍不满意,挺着大屌在穴口研磨,咧嘴又道:"且把屁股再撅高些,另外还要求老衲方可,不然干完你,我仍要动那小女娃!"看着身旁昏迷的小东邪,终南仙子泪落粉颊,可冰晶般的眸子里,却透着温柔与坚守。等转过鸾首时,她顺从的瓦弯腰肢,高撅丰臀,咬着银牙祈求出声。
  "求你……肏我……""甚么仙子,就是一个骚货!嘿嘿,老衲便如你的意!"得到想听的答案后,玉钵志得意满,老脸露喜,随即他捏臀扶腰,先将硕长的淫物抵在穴外,猛然间腰胯发力,将阳具一插到底!
  只听"滋!"的一声,善如菩萨般的仙子终被玷污,与恶胜妖魔的淫僧结合在一起。随着肉体碰撞声缓慢响起,一阵阵淫邪的狂笑,与一声声哀婉撩魂的呻吟,回荡在室内,久久不散……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6/28 06:55:07

第八十二章 一触即发
  荒唐子背挂包裹,与小东邪一起搀着仙子飞奔,途经先前魔教喽啰的设卡处,眼见死尸横陈,黄土染血,更是心惊不已。三人也不敢再顺大道而行,专拣山涧小路,一连跑出去十余里,这才停下歇息。
  "姐姐可好?没受甚么伤吧?"发觉小龙女站立不稳,郭襄万分自责,忙扶着她落坐一块平石,而后哽咽道:"都怪襄儿瞎了眼,竟以为那老番僧心怀良善,害得姐姐与兄长……""襄儿勿需如此,我有些脱力,歇上一阵便缓过来了。"周阳心疼妹子还来不及,哪会怪罪,听后咧嘴一笑,喘着粗气连连摆手。而小龙女见她眼中水光闪烁,几欲哭将出口,勉强安慰了一句,随即陷入沉思中。
  先前搏命之际连连遇险,虽有力尽之故,更多是因她又记起了一些事,一时分神以至于此。否则老喇嘛即便修为深厚,已达五绝水准,也断不会让她如此狼狈,未到三四十招就败下阵来。
  "我竟与清儿有过……难怪总是牵挂他……"记起在某处农舍内,被青年肆享用香臀菊蕊,仙子不禁玉面发烫,心中也暗暗好奇,后来自己与他会不会越过师徒禁忌……连那事都……
  残忆如新,几番亲热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既让小龙女情难自控,又暗感对不住丈夫,整个人不由得沉浸其中,俏脸时而凝重,时而满布红潮,却没发觉周阳正盯着自己。
  "龙姐姐,莫怪我多话,开始你尚能与那老秃驴斗个平手,怎地突然间就不是对手了。"荒唐子倒无他意,只是对先前一战不解,又见她神色变换,便出言相询。一旁的小东邪听了,也是心奇,跟着问道:"是啊姐姐,莫非……你又记起一些事?""嗯,我又记起了一些……"仙子顷刻从思绪脱离,虽愈加羞臊,却没隐瞒之意,轻轻点了点鸾首。兄妹俩听后,也都替她欢喜,就再没多问,或坐或蹲在原地休息。
  "不想老秃驴竟是鞑子国师,还认得龙姐姐的剑法,倒不知咱们的身份是否被……"歇了一阵,周阳将水囊递予两女,也拿一个咕嘟嘟牛饮片刻,满是后怕道:"亏得那大汉突然冒出,否则咱三个恐要折在山前,不过听此人说甚么教众,想来也是魔教中人,且由得他俩狗咬狗。""兄长所言极是,可魔教既与鞑子结盟,老秃……和尚与那大汉比斗过后,说不得会联手。"郭襄出声附和,也说出自己的看法,随即又道:"此间离终南山百余里,疾行一昼夜就能抵达,咱们到时躲入古墓,看他俩如何去寻。""姐姐,你觉得如何?用不用再歇息一阵。"兄妹俩说完后,一起出声相询,小龙女闻言慌忙点头,心中却在顾忌另一件事。方才记忆有所恢复,她又想起左剑清北上报信一事,唯恐徒儿打扰到夫君闭关,而且不知为何,总觉两人见面不妥。
  "也不知清儿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已到终南山,他与过儿……哎……"仙子纠结一阵,当即站起身来,催促道:"走吧,咱们莫要耽搁,速速赶路。"兄妹俩见她略带急色,虽有所不解,却也并未多问,当下略作休整后往北疾行。不过三人却没想到,小东邪方才一语成谶,十余里外激斗的喇嘛与大汉,现下不光分出了胜负,也有了恶恶联手之念。
  回到山脚前,却见密林似受妖魔摧残般,根根树木断折,片片杂草露黄,当真是一片狼藉之景。现下酣战已止,两人已跳出圈外对峙,看玉钵惊怒交加,而赵无哀略有自得,想来应是魔教右使占了些便宜。
  "玉钵国师,我这九转玄冥法如何?哈哈哈!"青袍大汉狂笑出口,浑不顾老喇嘛脸色越来越差,又自傲道:"北上之后,你我也交手无数,这次总算是赵某胜了一招!""赵檀越神功惊人,老衲自是佩服。"蒙古国师气得眉抖嘴颤,全无往日得道高僧的模样,如似怨鬼托生一般,阴沉低语道:"自我入中原以来,也曾听闻左右光明使武艺卓绝,才智出众,不过依老衲所观,你却不如向左使多矣。""玉钵,你莫使激将法,不然惹得赵某兴起,就在此地与你同归于尽!"魔教右使闻言一怒,抬臂一指老喇嘛,骂道:"你这番僧人前道貌岸然,暗地里却修炼邪法,祸害了多少汉家女子,这一路来,莫以为赵某不知你做的龌龊事!""哼,比起邪法,老衲尚逊东方教主一筹,再者这北地尽是我汗国之土,老衲如何行事,又与你何干?"玉钵一边阴笑,一边反驳出口,随即用老眼撇了撇大汉,讥讽道:"莫非赵檀越心怀家国,打算脱离神教,重归南宋皇族不成?""你!你这老厮鸟……"赵无哀本欲发作,可不知为何,竟堪堪忍将下来,咬着牙道:"老和尚倒是好算计,也罢,赵某不作口舌之争,不过往后你去哪,我便跟到哪,也好欣赏下国师这般垂暮之人,在运转邪法时,究竟有无雄风重振之能。""赵右使,老衲此番北上只为报师兄之仇,如此一来,也能替你教除一大敌,你又何苦相逼?"玉钵顿觉万分头疼,有心毙了面前之人,却因方才一战消了此念,便话锋一转道:"知不知你放走的三人中,那位乔装的少妇乃是谁?""国师有话就说,莫藏着掖着。"闻听此言,魔教右使略有不解,皱着眉头相询。这几日来,他因落尽下风,极为不快,方才自持功法大成,迫切想与玉钵分个高下,并未留意先前的三人,只当是哪门哪派的弟子,被这老淫僧盯上,是以才叫她们滚蛋。
  "那女子既会左右互搏术,又会古墓剑法,你觉得是何谁?"玉钵嘿嘿一笑,不紧不慢的答复,怎料赵无哀若无其事,还嬉笑道:"无非就是终南仙子罢了,怎么?莫非遇见绝代佳人,玉钵国师动了凡心不成?""赵右使,明人不说暗话,此番贵教大张旗鼓,到处设卡拦人,想来也是要对姓杨的动手。"蒙古国师虽眼皮一跳,却脸露坦然,诚恳道:"我师兄曾言,那古墓错综复杂,常人难寻入口,且入内更难出逃,贵教既与老衲并无冲突,不如合作一番,擒下此女逼问清楚,不知意下如何?"说完,他又笑了笑,有恃无恐道:"如若右使不愿,老衲便着人调兵前来,也坏了你们的事。"青袍大汉听后沉默不语,似是在心中盘算,直到老喇嘛等得不耐,他才慢慢道:"好啊,你我互为盟友,本就要同舟共济,不过赵某却是心奇,相传神雕侠侣伉俪情深,若那位仙子宁死不答,国师可有高招?""这个不劳赵右使操心,老衲自有办法,待她与那小女娃欲仙欲死时,又如何不愿说,嘿嘿……"听此一问,玉钵脸露淫邪,如老鸦阔噪般狞笑连连,直震得落叶四散。一旁的赵无哀眼现厉色,却装作欣喜,假意陪着干笑几声,也不知在算计何事。随即,两个各怀鬼胎之人,暗中提防着彼此,急急朝北而追……
  月上枝头,盈而不缺,淡薄的光芒洒落,耀清了八百里秦川。一处谷口,兄妹俩与仙子正在休息,殊不知老淫僧阴魂不散,竟还拉了个同样厉害的帮手。在三人身边,散着数具尸体,瞧那模样,像是刚刚厮杀过一场。
  "如此偏僻之处,竟也有魔教喽啰设卡,真不知这些鼠辈图谋何事。"荒唐子怕走后尸首被发现,没歇一阵,便起身寻了个散落兵刃,开始挖坑掩埋。小东邪见状,也过来帮手,一边挖一边道:"兄长倒是聪明,如此遮掩,即便等魔教刨出来,咱们也到终南山下了。""唉,我倒不担心这事,妹子,你且过来。"周阳一扯自家妹妹,指了指一旁发呆的人儿,压低声音道:"自昨夜起,龙姐姐就有些魂不守舍,今日更险些败在那老秃驴手上,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姐姐得的是失魂症,若魂能守舍,岂不是病好了?"郭襄顺着他所指,见小龙女晶眸藏忧,玉脸含愁,也觉不大对劲,便悄声道:"外公说此病极为奇怪,兄长莫急,回头我问问她就是……"兄妹俩嘀咕之际,小龙女因记忆有所恢复,芳心无比迷茫,一时痴了神。早在襄阳,她便因自己本应对丈夫忠贞不二,可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时,再生思恋不解;而现下更让她惊慌的是,若要在两者中做出取舍,竟隐隐觉得同样重要,往后都不愿舍弃……
  "唉……清儿……莫非我当真已与你……"看着满盈的明月,仙子忧思万千,小嘴无声呢喃,好似想让天边的银台作答,一解心中困惑。
  "龙姐姐,你还好吧?莫非是临近终南山,又触景生情?"小东邪挖好坑后,担心不下,放哥哥一人忙活,来到近前询问。仙子闻言轻摇鸾首,看了看她,忍不住问道:"襄儿,你可与我那徒儿相熟?不知怎地……现下总能想起他……""姐姐倒问对了人,剑清师弟五岁时便来襄阳学艺,他为人老实,不似我兄长那般莽撞,却也同样是个热心肠。"郭襄一愣,当下滔滔不绝,把往事尽皆告知,而后又道:"剑清师弟奉我娘亲之命,留信与杨大哥告知姐姐生病一事,此时想也到终南山了,说不得咱们北上还能碰见哩。""嗯,如此最好……到时可要好好问问他……"小龙女闻言更愁,略微发愣时,轻吐出前半句,后半句却在心中作响。小丫头见她如此,也不敢再劝,乖乖陪在一旁,等待哥哥忙活完。
  过不多时,周阳便将尸体掩埋好,踏平凸土,来与两女汇合。趁小龙女分神,他偷偷用眼神询问郭襄,不想换来一记白眼,只得苦笑着背起包裹。
  三人唯恐行踪暴漏,当下也不敢再耽搁,便赶着夜路北上,想尽快到达终南山。许是运气转好,或是走岔了路,沿途一直无事,并未再遇魔教喽啰设卡,也不见那老淫僧追来。
  披星戴月,追日逐云,直到第二天午后,疲惫的三人终于到达目的地。眺望远方,却见层峦叠嶂,峻拔秀丽,山间嵯峨黛青,峰顶积雪浮云,宛若淡墨勾勒的凡间圣地。
  仙子眼观熟悉之景,晶眸微湿,芳心迫不及待,直欲尽快返回夫君身旁。而兄妹俩第一次见如此壮丽的山河(郭襄婴儿时没印象),更是心荡神摇,皆暗叹不虚此行,尤其是小东邪,打算游玩数日以探全境,再尽兴而归。
  "龙姐姐,赶路许久,咱们也都累了,不如在山脚下寻个地方歇息一晚,等明晨再上山?"周阳最先回过神,眼下终南山近在咫尺,他绷紧的神经一松,顿觉浑身酸软,恐爬山时支持不住,便出言建议。小龙女微微一愣,转头见兄妹俩皆露疲态,也知不应急于一时,当下轻声答应。
  三人提着精神往山下进发,行了二三里,路过几处荒废的村落,禁不住各自生疑。小东邪想问仙子时,猛然记起她得失魂症,只好与荒唐子一边踱步,一边好奇顾盼。
  原来全真教尚在时,因香火旺盛,往来旅者众多,倒也富足了周边百姓。不过自十多年前鞑子围山,全真六子各奔东西,观宇一倒,附近村镇也渐渐调零,直到如今,几无人丁在此安居。
  过不多时,三人到了山脚下,在一处只有几户人家的村落旁,终于撞见一家尚在经营、破破烂烂的小客栈。兄妹俩雀跃万分,连忙拥着仙子一同入内,却没注意此间的一举一动,尽落入他人眼中。
  "是我花了眼?怎地师傅她竟来得如此快……莫非……"相离不远的村中院落,左剑清立在矮墙后,惊疑的看着客栈门前,轻声喃喃出口。而他身后,婉娘闻言半咪狐眸,不禁也踮起脚,探头朝那边望去。另一旁,两个汉子则低眉顺眼,颇为恭敬,且脚下还踩着一人。
  那人应是挨了一顿胖揍,满脸是血,嘴塞布条,浑身被绳索绑捆,如同待宰的肉猪般胡乱扭动,且不断发出咿咿呀呀的痛哼。再仔细看,这人一对蛇眼既露阴毒,又透着无比的绝望,正是浑天狗刘三日。
  "当要赶在他们之前,不然迟则生变。"迷茫子痴望了一阵,随即转过头来,慌张得问道:"事到如今,你也该跟我说说,干娘究竟让我如何去害那人。"耳听此话,少女顿时脸带愁容,先挥挥小手,吩咐那两个汉子退下,而后犹犹豫豫来到近前。盯着青年急乱的俊脸,她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在他耳边低语起来。
  "好毒的计!她倒真是蛇蝎心肠!我……"待婉娘说完,左剑清双眼一瞪,满脸不可置信,又见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咬着牙道:"那我岂不是杀不成这淫贼,还要委屈你跟他……你竟心甘情愿不成?""姨……她老人家怕你暴漏,是以才想出了此计,等明日那人身死,公子随时可毙了此贼。"少女眼中水光闪烁,却强装出笑颜来,柔声解释道:"我既是公子的人,甘愿为您赴汤蹈火,况且浅尝辄止而已,若这贼子控制不住药效,想要使强,奴家也有脱身之法……只是……还望公子莫因此事嫌恶婉娘……""好……既如此,就依干娘之计行事,往后,我必不负你。"左剑清既感动又震惊,呐呐了半晌,才狠下心来。婉娘听他所作的承诺,顾不得眸中含泪,立时笑靥如花,又问道:"多谢公子……那咱们何时启程?""等到四更十分,今夜过后,师傅想来定会伤心至极,我……在此多陪她一阵……也能好过些……"迷茫子摆手示意,不自觉又望向白色倩影消失处,眼中流露出柔情蜜意,仿佛期待着她重新出现,同时又透着一股决绝狠辣,如似在向世间宣誓,将来这仙姿神韵之女的归属。
  一旁的少女瞧见青年的模样,神色微微一黯,无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怨是嫉。静了片刻,她看向地上的浑天狗,询问道:"公子,还要惩处此人么?如若没了兴趣,我便对他下药了。""现下天色还早,当要再揍这贼子一顿,方才解气。"左剑清转过头,盯着地上乱扭的刘三日,俊脸突显狰狞,如似变了个人般。他缓步来到近前,扯掉布团后,拽起浑天狗耸拉的头,冷声道:"狗贼,在船上你是怎么说的?当时可曾想到今日?""爷爷饶命,饶命啊!当时各为其主,小人哪知您也是神教中人,不然给我几个胆子也……唔!!!"刘三日吓得心惊肉跳,求到一半被拳头直杵小腹,登时连咳带呕,险些吐出胃液。左剑清活动下手腕,跟着又是一拳,神情略显扭曲道:"莫怕,我答应过师傅,等到来日,当要在她面前杀你,也好兑现誓言!""小王八……老子能肏到你师傅,就是死也值了……天杀的慕容老儿!竟敢坑三爷……我他娘的……哎呦!"浑天狗心知必死,也没了顾忌,肆意骂将开来,青年闻言恨上加怒,当下脚踢拳打,几乎把他打得背过气去。
  一顿狠揍后,刘三日再也动弹不得,如似一滩烂泥,嘴中哼哼唧唧。左剑清仍未解气,抽出腰间长剑,刚欲刺瞎他一只眼,却听婉娘唤道:"公子,且先停手,好像是赵右使来了。"他闻言收剑入鞘,三两步来到矮墙边,探头一看,却见不到一里外,正有两个朝此处而行,一个是青袍大汉,另一个是位枣裟喇嘛。那大汉左剑清自认得,正是赵无哀,而老喇嘛他从未见过,不禁轻声问道:"赵……叔来此作甚,他与你联络了?另外这喇嘛乃是何人,莫非也是教中高层?""这老喇嘛不是神教中人,奴家从未见过。"婉娘也有疑惑,而后似想到了何事,又支支吾吾道:"公子赎罪,十余日前,右使曾托人送来口信,说有个蒙古国师即将北上,要寻神雕侠报师兄之仇,催促你加紧行事……当时奴家见你苦恼烦闷,因此没有告知……
  "嗯……我不怪你……"闻听此言,迷茫子脸色一沉,低声道:"既能得赵叔如此看重,且一路跟随,这老喇嘛修为定是不弱,你快去给那狗贼下药,咱们速速上山。"少女领命,唤出那两个汉子,抬着半死不活的浑天狗,一起进入正房内。待她走后,青年仍立在墙边,眼瞅着两人渐行渐近,胸口扑腾腾跳将起来,暗自祈道:"莫要去那间客栈……莫要去……"可惜天不遂愿,事不遂心,老喇嘛与大汉路过破烂之所,欲继续前行时,客栈大门却钻出四人,登时与他们遇在一起。迷茫子眼见于此,心中大骇,浑然不顾自己暴漏,直欲翻墙而去!
  书到一半,话各一边,且说兄妹俩与仙子入得客栈,开了两间上房后,便欲先弄些吃喝,再回去补觉。三人下楼往前台而去,荒唐子仍了一锭大银,招呼店家整治出个酒席,也好一解饥渴。
  怎料因往常生意冷清,店中食材不足,掌柜却犯了难。不过见客人出手阔绰,他如何不热情至极,忙吩咐伙计去村中唯一一户牧羊人家,现宰嫩羊烤炙,又在后厨精挑细选,弄些酒菜果品,请三人稍待片刻。
  想是即将就能归于夫君怀抱,小龙女心花怒放,又因感激兄妹俩相助,竟主动举酒相碰;兄妹俩也替她高兴,再听有烤全羊吃,早消了疲惫,只剩兴奋与期待。
  过不多时,掌柜估摸着羊肉将熟,便抱了坛酒,恭请客人出店,荒唐子与小东邪兴高采烈,而仙子饮了一碗酒,微有熏然,也随两个活宝同乐。哪知刚出门外,便遇仇家,正撞见老喇嘛及青袍大汉,三人登时惊得酒醒。
  "呵呵,佛曰闻如是,三位施主虽竭力藏匿,可缘似绳牵,终究要与老衲相见。"玉钵早停在原地,贪婪的看了装作小厮的少女,又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扮作公子的少妇,舔着老嘴道:"终南仙子,人如其名,即便身着男装,也是勾人魂魄,嘿嘿,不才乃是金轮法王的师弟,名为玉钵,再领教下神雕侠侣高招!"话音未落,蒙古国师便举掌攻来,一时间呼啸如雷,好似霹雳炸落。小东邪趁掌柜逃跑之际,本欲扯下颈间的玉佛发问,却被仙子夺了长剑,推到一旁,只得替她呐喊助威。
  再度交手,两人刚一开始,便各自运真提气,拿出杀手锏来。小龙女跃于半空,双手使出左右互博,双剑如瀑布一般,将剑招倾泻于敌。怎料玉钵肉掌硬胜钢铁,浑不怕与锋利之物相交,一挥一荡间,将玉女剑推离轨迹。
  几步外,赵无哀眼含锐色,见两人斗到急处,暗暗两手蓄力,眼中瞄着老喇嘛的后心。他方欲双拳上冲,怎料却见一柄短刀突现眼前,耳中也听道:"你这狗贼,莫非要生偷袭?且与小爷相斗!"魔教右使荡开短刀,转头看去,见那浓眉大眼的青年跳来跳去,且以手挑衅,一时也不知该笑该气,猛然出拳将他锤翻在地。相离不远,小东邪见兄长不济事,忙来到近前,颤着小手摆出架势,装作凶狠道:"去去去,你这厮且滚到一旁,莫不然小爷当要让你好看!""妹……兄弟我无事,别瞎拿架势!"想是觉得自己丢人,又见妹妹毫无威慑力,荒唐子虽肿着右眼,却立即爬起挡在她身前。魔教右使见状也不理睬,暗用内力化音,入他俩耳中道:"落英神剑掌……不想竟是郭大侠之后,也罢,既他有守护汉家之功,本使也不愿与你们为敌,一会若是终南仙子落败,你俩且拉着她退往山中……"兄妹俩本欲上前交战,听后皆感蹊跷,对视一眼,看向客栈前的战况。圈内掌气纵横,剑光不懈,仙子因心无旁贷,现下与那淫僧斗得越发激烈,两人交手已四五十招,仍就不分胜负!
  不过细看一番,却能发现她步伐减慢,招式渐缓,想来是气力衰竭,再过一阵便会落下风。
  兄妹俩瞧得清楚,皆想上前援手,又怕会干扰到小龙女,一时心急如焚;赵无哀则虎目半睁,双手蓄势,盯着老喇嘛的身形,想来是等稍有不慎,便会窜而猛击。另外一旁,迷茫子早已翻过矮墙,手持长剑,直欲冲将上去!
  战到急时,半空中掌剑相交,内力激撞,落地后仙子退开十余步,老淫僧则稳落而立。就在两人欲再度交手时,忽听得不远处马蹄作响,人声呼喝,禁不住尽皆停手。
  "龙女侠!我与师傅来也!""周小犊子,你瞧个卵蛋,一会将你打出屎来!"闻听叫骂,众人转头而视,见半里外有三骑疾驰而来,再定睛看去,正是樊天正与不戒师徒!
  骑到近前,八袋长老侧鞍一跳,见着小龙女与兄妹俩,总算松了口气。不戒师徒则饶有兴致,下马后,绕着惊慌失措的周阳两圈,先欣慰的拍了拍他,又佯装威胁道:"小王八蛋,总算找到了你,嘿嘿,这几个月倒是快活……""原以为汉地佛教高僧众多,现下看来,当真是变了味。"老喇嘛发觉对面有帮手来,心中蔚然不惧,尤其瞧那俩和尚没个正形,更是连连挑衅。魔教右使见屠龙手盯着自己,笑着挥了挥手,傲然道:"想古往今来,皆是汉儒译字,藏僧习文,不知国师曾治何经典?如此大言不惭。""哼,好个赵右使,莫非欺我乃蕃人,想与这几位联手对付老衲不成?"玉钵脸色一沉,运气提掌戒备身后,赵无哀听后摇摇头,叹气道:"你我乃是盟友,赵某又怎会相帮外人,国师宽心就是。"说完后,大汉来到老喇嘛身旁,与他并肩而立,嬉笑道:"屠龙手先前已见过,这两位想来是不戒大师与高足吧?今日既有幸相逢,便让赵某称称你们的分量!"众人闻听此言,登时停下寒暄问话,或抽兵刃或摆架势,与他俩对峙在客栈前。不远处,迷茫子又翻身跳回农院,留恋的看了眼窈窕素影,便与准备好的少女一起,领着架抬浑天狗的两个汉子,绕路往山上而去……
  烈日炎炎,酷暑闷闷,空地上针落有声,两伙人虽在僵持,可看那架势,便能猜到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而谁胜谁负,想来只有老天知晓。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6/28 06:54:53

第八十一章 淫僧起意
  日头西偏,酷热难耐,偏僻的小道上,左剑清满脸阴沉,闷头赶路。数步后,婉娘默默跟随,时不时看向身前之人,狐眸尽带关切。转过一处低洼,几块麦田露在两人眼中,而旁边的空地上,还立一户农家院落。
  "我去求些清水,咱们再赶路。"青年停在原地,捏了捏腰间干瘪的水囊,也不转头,轻声吩咐道:"你在此等候,莫要乱跑。""如此小事怎能劳烦公子,还是让奴家去吧。"听到青年开口说话,少女似是颇为激动,快行两步,从他手中取过水囊,娇笑一声就跑向农家。
  看着婉娘拍开了门,钻入院内,左剑清神色稍缓,便望向绿油油的田埂。没曾想刚转过头,就听一声惊恐的尖叫传来,他急忙飞奔至农家,闯进门后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院中血迹染土,乌红凝固,三具尸首横在地上,或关节扭曲,或头骨开裂,像是被巨力挤撞般,死状极为凄惨。而不远的正房处,木门随风摆荡,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即使是在白日,也让人心生悚然!
  "公子……我……"婉娘小手掩嘴,俏脸含惧,发觉左剑清进来,慌忙扑进他怀中。迷茫青年本想推开她,可大手在半空停了许久,终覆在颤抖的玉背上,微带一丝安慰道:"莫怕,只是几具尸体,随我去屋中看看。"少女听后点点头,娇羞且不舍得松开了双臂,青年随即抽出长剑,将她护在身后,缓缓往敞着门的正房而去。两人刚到屋前,便闻到一股淫靡且腐烂的味道,不禁都脸色一红,连忙捂住口鼻。
  "啊!!公子……这……"往门内探头一看,婉娘又惊呼一声,左剑清也皱起双眉,将长剑横在身前。顺着两人目光,却见正房里一片凌乱,污浊斑斑,液痕片片;当中的木桌上,还倒着一具赤裸的女尸,身上或青或紫,双腿间红肿狼藉。
  若只是一具被凌辱致死的女尸,两人也不会有这般反应,令他俩恐惧的是,瞧周边散落的衣裙款式,想来这女子生前年岁不大,尚处闺中。可仔细一看,却见她皮肤松垮,仿佛死前精气被抽光,浑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而皱纹横生的脸上,还带着万般满足的笑容!
  这蹊跷诡异的女尸,既让两人不寒而栗,又万分不解,不禁都楞在门前。静立片刻,左剑清再无取水的心思,收剑入鞘后狐疑道:"行凶者恐不是人,咱们速速离去,莫要多留。"婉娘同有此念,亦步亦随跟在他身后,一起奔出农院,拣路往北急行。可青年与少女却不知,此事并非妖魔作祟,那行凶者正在五里外的岔口,现下又起了作恶的心思。
  月朗星疏,晚风微起,崎岖曲折的山路间,马车缓缓而行。方才因小东邪心软,放老喇嘛上车,三人便又扮成主仆的模样,兄妹俩于帘外而坐,请仙子在车厢内休息。
  周阳操缰控向,注意力却集中在老喇嘛身上,见他不时与郭襄寒暄,眼中戒意愈深;而车厢内,小龙女晶眸微凝,更持剑在手,似也对这番僧心怀警惕。
  要说老喇嘛眉目和蔼,一举一动颇为守礼,可不知怎地,荒唐青年与仙子却尽皆生疑。周阳是先入为主,本就对这拦路的秃驴不满,再瞧他看向亲妹的眼神,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小龙女则因那番僧说话间,几无吐纳呼吸,暗感此人内力雄浑,前所未见,猜不出他求坐马车,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图谋。
  "若非遇见贵主仆三人,老衲恐要困顿一夜。"老喇嘛盘腿而坐,连连称谢,郭襄举着火把一笑,好奇道:"大师方才说初来中原,可汉话倒说得极好。""出家人需普渡众生,因此修行之余,老衲多曾学练。"老喇嘛眼角一扫,看到小东邪微露出的雪颈,更是莫名热切,又问道:"听口音,贵主仆不似本地人士,不知来此作甚?""我俩陪我家公子来此游玩,领略秦陇风光,大师此来汉地所为何事?"虽觉此人面善,小东邪倒没漏底,不顾荒唐子一脸烦闷,指了指他与自己。老喇嘛点点头,微微一笑,答道:"老衲此番前来,有心与汉地高僧讲经辩佛,同时也要寻一故交,了却凡念。"说到此,他顿了顿,又询问道:"贵主仆三人皆气度不凡,想来出自名门世家,不知要前往何处?若是顺路,老衲与你们结伴同行可好?""我们要去……""老番僧恁地话多,我们去哪关你甚事!"郭襄刚欲回答,却被周阳不耐的打断,想要责怪时,又听他喝道:"想你个出家人,怎地如此啰里吧嗦,盘根问底,也不知心怀何意!""唵嘛呢叭咪吽,识由缘生,领得诸法,还请施主莫动肝火,老衲只觉与你们有缘,因此多问几句。"老喇嘛如似笑脸菩萨般,丝毫不着恼,反而双手合十一礼,诚恳道:"若是几位施主眼烦老衲,一会遇见落脚处,我走人就是。""兄长,怎地如此无礼,此人想来应是个得道高僧。"眼见老喇嘛闭目入定,再不多言,小东邪心生歉疚,不禁悄悄责怪。碍眼的秃驴在旁,荒唐子也不便对妹妹多话,闷哼一声,继续扬鞭赶路。
  随后,三人静坐车前,只余车轮碾地,马鞭抽击,以及火把随风作响。周阳顾不得颠簸,把驽马驾得飞快,看那模样,似是急于撵老喇嘛离去。不过运气不佳,一连赶了二十余里,直到几近三更,也没遇见一处村镇人家。
  夜黑路崎,保险起见,荒唐子只得寻了个林前背风处,将马车停下。他也不理那番僧,招呼妹妹与仙子下车舒缓筋骨,又在周边弄了些嫩草喂马,便想生堆火,好烧些热水供她俩梳洗解乏。
  不想老喇嘛倒有眼力见,自去林边捡柴拾木,周阳见状乐得清闲,铺开买来得毯垫,请小龙女与郭襄安坐。现下虽是盛夏,晚间山内仍有寒气,篝火一燃,几人便围着取暖。
  赶路许久,已到肚饿之时,周阳取出清水干粮交与两女,又在郭襄的瞪视下,不情不愿的分给那秃驴一些。仙子倒好,对饮食无甚挑剔,喇嘛也似苦行僧般,吃喝不停;而兄妹俩皆是无肉不欢的性子,啃着粗劣的大饼,只觉难以下咽,禁不住对视一眼。
  荒唐子见妹妹眼含期盼,知她何意,笑了笑起身,想去猎几只野味烧烤。可又怕自己走后,两女与老喇嘛独处,吃这死秃驴哄骗,一时左右为难。哪知仙子似是清楚他所想,倚过鸾首,悄声道:"去吧,有我在。"周阳闻言一喜,知小龙女也对老喇嘛生出戒备,当即放下心来,提刀去林中寻找猎物。不多时,打了两只雉鸡,放血拔毛后,便急急往回赶。
  待到篝火边,见三人俱在,亦如先前,荒唐子总算松了口气;可看那老秃驴与妹妹坐在一起,聊在一处,而仙子无奈的盯着自己,又暗暗生烦。当下他装作得意,拎着两只猎物,嬉皮笑脸道:"兄弟,野味来喽!快来搭把手收拾干净,赶紧烤了,一只就够公子吃了,咱俩也能分上一只。"郭襄转头看去,见他满载而归,当下也忘了与老喇嘛聊天,欢呼着奔过来接下雉鸡。小龙女则与周阳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勉强装出公子哥的架势,手里把玩着玉女剑。而那番僧也不生疑,微笑着看向青年,关切道:"小施主回来了,快坐下休息一番,烤烤火去寒。""既是老和尚相邀,我就不客气了,正好与你聊上一阵。"周阳顺势而为,一屁股坐在妹妹起身处,把老喇嘛隔在边缘,问起藏地风俗来。怎料这番僧颇为耐心,一一解答,不时还夹着几句佛语,搞得他晕头转向,不懂其意。
  "嘻嘻,娘亲曾教我如何炙烤,今夜我便露上一手,好让兄长与……公子一饱口福。"另一边,郭襄用水洗涤完野味,取出在商洛买得调料涂抹,又拣了两个干净树枝穿起,这才架在火上。
  夜灿星河,群山寂静,一阵阵搅人烦躁的夏季虫鸣,也难得停歇片刻。噼啪作响的篝火旁,小东邪神情专注,将野味翻来覆去,使得香气渐渐四溢。话不投机半句多,荒唐子眼见肥鸡流油,一时拇指大动,再不搭理身旁之人;而老喇嘛趁此机会,眼珠一转,扫过两女,最后留在青衣小厮身上。
  终南仙子则秀眉微拧,晶眸略呆,只觉隐约间,某情某景映在眼帘。似是多年以前,她与杨过怀抱婴孩,雪夜急行,到了一处猎户家中,自家夫君也曾射鹿炙烤,而那个婴孩,就是眼前的小丫头……
  思绪倾泻,回忆难止,她想着想着,猛然又有一事浮现心头。在月余前,一间木屋内,某个青年同样炙烤雉鸡,对敌装腔,而自己当时……下体被塞了一块玉佩……
  念及此,仙子既不敢再追思,又想知自己与青年发生了何事,整个人神游天外。直到小东邪撕了一条鸡腿,跑来塞在她手里,一烫之下,这才回过神来。
  "公子,尝尝我的手艺。"小龙女虽喜素食,却也不忌讳荤腥,不然在绝情谷底,也不会烹出一盆银鱼予杨过吃。只因沉浸在回忆中,她咬下一口如似嚼蜡,可见郭襄满含期待,轻声夸赞道:"好吃,襄儿倒是好手艺。"小丫头喜不自胜,忙将烤鸡交在她手中,又转头看向老喇嘛,询问道:"大师,不知可吃荤腥?"那番僧笑着谢绝,摇头道:"几位施主请便,老衲苦修半生,向来茹素。"小东邪再不相让,凑到兄长身边,不顾烫手,扯着鸡肉胡吃起来。荒唐子宠溺她,也不争抢,将鸡翅鸡腿留与妹妹,自己啃着鸡头鸡屁股。仙子本就食不知味,瞧见了后,把缺了条腿的烤鸡递过去,惹得青年满脸感激。
  不消片刻,两只烤鸡就变作满地骨头,等几人吃饱,疲倦也渐渐袭来。周阳因扮作护卫,自领守夜之责,先请小龙女去车厢歇息,又在前座铺了些毯褥,供郭襄入眠。安顿好两女,他返回篝火边,假意与番僧闲聊,实则监视这来历不明之人。
  老喇嘛不以为意,尽说起晦涩难懂的佛理,好似催眠般,让人渐生困意。荒唐子本就劳累,耳听拗口之言,不到一炷香,眼皮就上下打架。等那番僧念起大藏经时,他终于支持不住,身子一歪,倒在绒毯上呼呼大睡。
  "……王有如是子,二足人中尊,处世转法轮,道成无懈怠。"听周阳鼾声作响,老喇嘛停嘴不念,转头看向侧卧前座的郭襄,慈目也变作淫眼。不过他却并未起身,扫了一眼车厢,才无声笑道:"知你未睡,不过老衲可不怕你,若非昨日已运功一次,不然今夜……嘿嘿……""可惜这少妇虽然娇艳,却非处子,不然集两人之效,魔功必能圆满。"他往篝火里添了些木柴,看着火势复旺,又喃喃道:"不过还是一起掳走为好,想那女娃儿未经人事,承不得几度云雨,若到时无处发泄……"这番僧正是丹巴杰的师傅,金轮法王的师弟,现今的蒙古国师,吐蕃密宗的掌门玉钵。他此番携弟子身入汉地,既想弘扬藏传佛教,广纳信徒,又欲替师兄报仇,击杀神雕大侠,立威于中原武林。
  与尚存道义的金轮法王不同,此人行事不择手段,因龙象波若功练至十一层,再无突破,转而练起了邪法,以求武道能更进一步。那邪法乃是密宗禁术,名为欲魔反元经,需破处子之身,用阳具汲取纯阴精血,融补真气。
  自玉钵修炼欲魔反元经,进境飞速,一日千里,再无往常的阻滞。不过邪法并非正道,总有弊端,一是会扰心乱智,使得人渐被欲望支配,沉迷交合时的无上快感;二来每次功毕都需休息三日,直到化血为气,才能继续行汲阴之术,不然轻则内力失调,坠入魔境,重则暴毙身亡。
  如此一来自相矛盾,越往后练,越生冲突,修炼者往往会忍耐不住,未等融合阴血,就再度与女子交合。是以,这欲魔反元经虽增功极快,却无一人能炼成,而玉钵内力深厚,又精通佛法,倒暂时能抑制淫念。
  这淫僧自入中原以来,毁了无数女子的贞操,且练完后皆抛尸荒野,端的是令人发指!先前遇见周阳驾车,他并无歹意,想趁此机会躲入车厢,摆脱某个纠缠不休之人。
  可发现小龙女与郭襄后,老喇嘛哪看不出她俩男扮女装,瞄了郭襄一眼,立时色心大动。不过他今日已运功一次,现下只得作罢,未融汇吸汲的阴血前,暂不会对两女下手。
  "那姓赵的也不知去了何处,倒是让人心烦。"玉钵盘膝而坐,手捏法印,看了看黑夜中的来途,暗忖道:"这三人应出自武林正派,若让姓赵的撞见,定会坏了老衲的好事,我先护着她们西行,等三日后到了终南山下,再慢慢享用不迟……"随即,他闭上双眼,运转邪法,吸收起采得的阴血。
  冥冥中似有定数,两任蒙古国师出自同门,也皆对小东邪暗生觊觎,只不过一个是爱其资质,喜她心肠良善,一个是馋其肉体,欲用邪法奸淫,稍一对比高下立判。可叹玉钵喇嘛怎能想到,自己师兄已收郭襄为关门弟子,更因为此落得身死,如今换做他,会不会像金轮法王结局相同?
  月落日升,天色渐明,徐徐凉风微起,吹灭了燃烧殆尽的篝火。绒毯上,周阳嘴中淌涎,鼾声嘹亮,正在梦里与美妇颠鸾倒凤。方到紧要处,却被人一把拍醒,他揉了揉睡眼,发觉自家妹子俏瞪着自己。
  "兄长,你不是守夜么?怎地睡得比我还沉!"小丫头见他那模样,不禁心中窝火,连声怪罪道:"幸亏有大师在,不然走了水,只怕你都一无所知。""都怪那老和尚昨夜乱读佛经,我这才……"荒唐子转过头,见老喇嘛笑眯眯立在一旁,连忙想辩解出声。可小东邪哪里会听,请那番僧上车后,又连连催促道:"兄长,赶紧收拾妥当,今日罚你赶车,大师你休息休息。""呃,好……"周阳暗自憋气,应了一句,刚想去卷捆绒毯,就见小龙女过来帮忙。他哪里肯让仙子屈尊,止不住开口劝阻,却听柔音入耳,登时越发尴尬起来。
  "我盯了他一夜,并无异状。""都怪我,劳龙姐姐无法歇息……"闻听此言,荒唐子心生愧意,一边收拾绒毯包裹,一边低声致歉。仙子示意无妨,将麻绳递给他,又道:"那人修为高深,恐我也不是对手,你且小心些,莫再招惹他了。""哦?姐姐竟敌不过那秃驴?"周阳心中大惊,连忙相询,见小龙女微点螓首,一时也慌了神。他苦思片刻,忽然灵光一现,悄声道:"这番僧曾说要寻一故交,因此西行,那咱们便找处村镇歇上几日,然后改路向北,想来便能甩开他了,龙姐姐,你看如何?""嗯,就依你所言。"仙子也觉此计不错,当下点头答应,等他收拾整理完,一同返回车上。小东邪聊得兴起,浑然不知两人的商议,瞧见兄长回来,悄悄扮了个鬼脸。老喇嘛则笑了笑,双手合十,让过玉面公子进入车厢,再不多言。
  既有对策,周阳一时心情转好,装模作样的朝玉钵道了声谢,随后甩鞭赶车而去。一路无话,几人饥餐渴饮,直到申时,终于进入柞水境内。此地南麓秦岭,山峦起伏,沟堑纵横,再往北百余里便是终南山。
  翻过一座丘陵,荒唐子见驽马急喘,欲停下休息片刻,忽闻前方隐约传来一阵喧哗。小东邪也同样听得,心奇之下,连连求他继续行驶;老喇嘛睁开眼,本想劝阻,可不知为何没有开口。
  架不住自家妹妹催促,周阳无奈驾车而去,等驶过一处密林,瞧清发生了何事后,顿时暗叫不妙。
  只见前方乱糟糟一团,数十个身着奇装之人手持兵刃,呼喝怒骂,正拦住一队旅者,似乎不放他们通行。地上还躺着几个汉子,应是遭这帮人围殴,也不知是晕将过去,还是已然身死;而那队旅者当中,老少妇孺皆有,直被吓得或哭或求,却无人敢将儿子或丈夫扶起。
  "滚滚滚,此处封路十天,不许北上!""娘的,你等若再不走,小心老子捅你个透心凉!""把钱财交出,不然大爷便将这几个汉子的腿打断!""那车上的小子,莫走莫走,且将车马留下!"发觉是魔教喽啰,荒唐子暗叫晦气,忙招呼妹妹进入车厢,就想调头另寻他路。怎料那帮人却有眼尖的,一个头领模样的道士呼喝一声,带着十余个手下围了上来,把马车逼在当中。
  "娘的,怎地还有个老秃驴,赶紧下车滚蛋!"那道士来到车边,看了看两人,高声叫嚣一句,就比划着长剑赶人。周阳听他说完,脑中猛然涌出一股坏水,跳下来指着玉钵,可怜巴巴道:"几位大哥,我滚我滚,不过这位佛爷可是蒙古贵人,万万不能得罪。""你这厮鸟倒是识相,甚么蒙古贵人,那老秃驴,且给我下来!"道士哪里会听,一脚踢开荒唐子,又转过身,伸手就去扯睁开双眼的老喇嘛。怎料使力间,番僧纹丝不动,而他像是扯着万斤石像,险些闪伤了腰。
  "娘的,老秃驴使得甚么妖法,且吃道爷一剑……哎呦!"那道士貌似一向狂妄,见拽玉钵不动,刚要使剑刺他,就被踢得倒飞出去。蒙古国师站起身,莫名看了一眼周阳,不知是笑是怒道:"小施主倒是心坏,嫁祸于我这无辜之人,也罢,既有鼠辈作孽,老衲也当遵从佛法,除恶还善!"话音未落,老喇嘛腾空而起,迎向冲来的魔教喽啰,顷刻混战在一起。荒唐子见良机难得,又跳上前座,顾不得探头出来的两女,驾车往回驶去。
  "兄长,快快停车,我们援手大师!"眼见玉钵陷入重围,郭襄不知哥哥为何如此,当即想跳出车外。周阳听后心急,一边扬鞭甩马,一边轻斥道:"襄儿,莫要任性!龙姐姐说那老和尚修为极高,跟着咱们不知有何企图,当要甩开他为妙!"闻言后,小东邪仍旧不信,仙子跟着劝了几句,这才让她安生下来。三人驾车沿着官道返回,行了一阵,马儿有些跑不动了,荒唐子在山脚处停下,招呼她俩下车步行。
  "嘿嘿,三位施主好生仗义,竟弃我而去!"不想未等两女钻出车厢,就从旁边林中响起一声讪笑,声音虽轻,却震得树枝乱摇,落叶无数。随即周阳就见一人缓步而出,慢慢绕过矮丛,径直走到马车边,正是老喇嘛玉钵!
  荒唐子心中大骇,想不通这番僧被数十人围攻,竟还能跟将上来,一时呆若木鸡。老喇嘛浊眼半咪,邪眉微挑,全无先前慈悲模样,连声淫笑道:"唉,本想留小施主多活一日,怎料你却百般寻死,怨不得老衲没有菩萨心肠。不过你且放心,那小女娃与少妇尚有用处,嘿嘿,老衲自会好生相待,暂不会随你而去!"尚未说完,玉钵就蹬地而起,如同展翅的怪鸟般,朝傻愣的青年扑来。周阳哪里反应得及,手还没握上刀柄,就被他抢近身边,举掌印向天灵盖。危急关头,蓦地寒光一闪,一柄长剑挑开布帘,急急朝老喇嘛手腕刺去。
  蒙古国师巍然不惧,竟使肉掌荡开长剑,还用五指搭去,想要折断这锋利之物。可随他一动,剑招也瞬间一变,改刺为撩,削向探来的老手。玉钵见状,眼中精芒一闪即逝,先退开几步,随即看向车内,惊奇道:"这等剑法……莫非你是古墓中人?"话音未落,就见终南仙子手持双剑,飞身而出,与老喇嘛对峙林前。她站定后玉面含霜,白袍飘荡,如神仙般风姿俊逸,让人为之折服。
  "也罢,等擒下你,老衲再细细拷问!"看女扮男装的少妇不答话,玉钵神色阴沉,暗暗催动真气,双掌夹着破空之音攻来。小龙女见来势凶猛,香拧纤腰闪过,后辍起双剑,与他斗在一处。
  掌风四起,剑光闪烁,两人甫一交手,便激起尘土飞扬!不比徒儿愚笨,老淫僧临战无数,发觉少妇轻功极好,便掌蕴气劲,等她攻来时才出招相迎,直要用真气对撞。终南仙子知此人内力雄浑,强上自己不止一筹,哪敢硬接,几招过后就难受不已。
  见尽处下风,小龙女秀眉一皱,猛然左右同刺,用双手互博术,使出玉女素心剑法对敌。招式一改后,她身法与双剑又快上数倍,顿时场中仙姿如影,残而不齐。
  "好好好!这便是互博术吧,当真是世间奇功!"玉钵原先也曾有所耳闻,现下见她左右皆能使出剑招,虽被抢攻得手忙脚乱,却也高声赞叹。当下他运转邪法,又提起三分内力,整个人竟缩了些许,怪叫着迎剑而去。
  见老喇嘛眼中满布血丝,身骇形怖,如似地狱中的恶鬼,一旁观战的兄妹直吓了一跳。小东邪听玉钵之前所言,已对他再无好感,只在一旁替仙子担忧;而荒唐子更是骂个不停,想分散这秃驴的注意,让他不能专心对敌。
  仙子缠斗游走,淫僧提气追击,两人皆全神贯注,战局无比焦灼。不过玉钵内力极深,自不怕损耗,双掌劲道越发惊人,呼啸时势若惊雷!而小龙女以快打慢,三十余招过后,渐渐体力不支,一时间险象环生!
  眼瞅她又落入下风,且招式散乱,周阳与郭襄各生焦急,登时都想冲上来援手!不想就在此时,忽听一阵狂笑响起,两人转头看去,见一位青袍大汉不知何时来到近前。
  "玉钵国师,你把我教众屠戮一空,还在此处欺负三个小辈,来来来,且让赵某再领教一下龙象神功!"话音未落,那人纵身一跳加入战局,架下拍至小龙女后心的老掌,将仙子推出圈外,随即与玉钵交起手来。老喇嘛神色一僵,虽接连出招与他相斗,嘴上却道:"赵檀越,你我来日再战不迟,这女子是……""休要多言,我九转玄冥法已然大成,这次当要与你分个高下!"青袍大汉不管不顾,一对碗口大的拳头接连轰击,又见周阳两人迎向小龙女,一边打一边叫道:"你们三个,趁着老子心情好赶紧滚蛋,不然一会败了老和尚,定要拿尔等试拳!"见仙子无甚大碍,兄妹俩略微安心,耳听此言,忙取了包裹弃车而去。玉钵见状心急,可大汉武艺惊人,让他只能专心对敌,无暇顾及。眼睁睁看着三人逃离,老喇嘛淫眼一怒,催功发力,嘴上也骂道:"赵无哀!你既然想死,老衲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