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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16 05:15 / 4199 / 113
后出轨时代
绿帽
淫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1:09

第三十八章 流氓医生
  「你呀可以先认他当师兄!」
  「他又不会跳舞,怎么当师兄?」
  「唐僧也不会七十二变,还不是给孙悟空当师父?」
  「那是因为唐僧会念经,我又不喜欢念经!」
  「那你都喜欢什么啊?」
  「我只喜欢跳舞!」
  「那他会弹吉他啊,师兄弹琴师妹跳舞,多般配啊!」
  「般配么?」
  「绝配!」
  「嘻嘻!大师兄!嘻嘻,嘻嘻!」
  祁婧放下餐刀,扶额忍笑,深深相信即使回到周郎赤壁,秦爷也能凭一张巧嘴说服曹操的百万大军都回家背着孩子放羊去。
  「乖!」在祁婧偷瞄过来的目光里,岳寒疏朗一笑,「快享受你的儿童套餐吧!」
  「明明跟你一样的,我的怎么就成儿童套餐啦!」对爱情坚贞不渝的谷丽古黎高声抗议着。
  虽然没能逼良家美男立马就范,总算打破僵局,见了笑脸儿,她半个下午都很享受亲密斗嘴的快乐。
  岳寒本就是个聪明人,此刻也放开许多,跟可依一唱一和的游刃有余起来。
  祁婧乐得隔岸观火,只把注意力放在岳秦二人的眼神交流上。
  两人一个捧,一个压,谷丽古黎被摆布得一会儿噘嘴儿一会儿脸红,疯疯傻傻像台上最入戏的角儿。
  那不着痕迹却严丝合缝的默契,祁婧是见过的。只是她现在不是很确定,两个人之间是否能意识到这种感觉的珍贵。
  对自己,岳寒眼中的热情一直掩藏得很好。
  那感觉不再像那枚朴拙却惹眼的发簪,别具一格,讨人欢心。而是更像那天早上他塞给自己的书包,隔着帆布也可触摸到食物的温度。
  而自己对他呢?过往几个月里,虽接触不多,但发自心底的那种喜欢没怎么变过。
  是的,喜欢。
  在祁婧的意识里,一直避免对他使用这个直白得有些过分的词。然而,这个大男孩儿的颜值,谈吐,性情,才智,甚至…气度,无处不招人喜欢不是么?
  祁婧忽然发觉,在心里承认了这个,反而变得轻松坦然起来,没什么好纠结躲闪的了。
  面前这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都是自己喜欢的,美好得简直让人嫉妒。偏偏一个个都不知道领自己的情,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生邪念呢你说?
  「往后要经常见面,不好好看着你的真命男友,我可忍不住要调戏他啦!」祁婧被自己的怪念头惹得一阵心浮气躁,连忙压了一口果汁。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天被老公盖了个骚货的戳儿,今天就要开启黑寡妇模式么?
  润润凉凉的果汁入口,仿佛距离空旷的丹田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跋涉,祁婧原本松弛的神经一下联系起了即将到来的爱都之约。
  扳着手指头数数,这月子也才过了不到一半儿,当妈没几天,祁婧已经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头一回坐月子没经验,但印象里似乎应该头上裹着手巾,在帷幄之间一边专心产奶一边补充小米粥煮鸡蛋不是么?
  自己这不算正式的班儿都上了一个礼拜了,除了两个奶子不太得劲儿,周身上下神完气足精力充沛,更不失时机的幽谷花开小桥流水。这是月子里该有的风情么?
  昨天晚上折腾到半夜不算,今天早晨被捧在手心儿里干,把男人搂得那个死紧啊!当时是真痛快了,可这才十来个小时,又痒痒了是什么情况?
  是赶上了如狼似虎的节奏呢,还是纯粹被男人下了蛊?
  忽然看见桌子中间的调料盘里有一盒芥末,略一犹豫,挑了一点儿抹在牛排上,切割,举叉,入口,沃——去!通透!刺激!爽!
  满足了吃肉的欲望,一行四人在餐厅门口分了手。岳寒被谷丽古黎绑走了。
  秦爷开车送祁婧去爱都做「产后恢复训练」。
  撩了一眼冲着方向盘运气的可依,祁婧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依啊!你说芳姐那么严肃一个人,能送女儿去学跳舞已经不容易了,再找个搞艺术的女婿,能不能接受得了啊?」
  弯儿还没拐利索,可依的油门儿就踩下去了,甲壳虫一阵心潮澎湃,「我怎么知道,现在操这份儿心有点儿早吧?」
  祁婧拉住把手,在可依美杜莎一样扫过来的目光里泰然自若。
  「我这不是替岳寒操心嘛!人我帮你拉过来了哈,不过,看他那意思,店还不想关门儿,也不知道下一任老板娘是谁。」
  歪头从后视镜里看着可依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越发觉得那个「是谁」的尾音拉得独具蔡琴的韵味儿。
  可依的羞涩只不过昙花一现,便眼珠一转,开始讳莫如深的调侃起来。
  「诶呦喂,可真贴心,怪不得要把我们支走呢。您是施展了什么神奇的手段拉——的呀?要我看,惦记下一任老板娘宝座的就是您吧?」
  果然,没什么能瞒得过秦爷的法眼。不过,不管她参透了几成,祁婧的心绪一丝不乱,反而把本就突兀异常的胸脯挺了挺,也不知是谁给自己撑的腰。
  「唉,帮了人家的忙没听见一声谢谢,反倒落了猜忌,这世道人心啊!」饶有趣味的观察着后视镜里的表情变化,祁婧无辜的抱怨格外逼真。
  「哼!狐狸精,我怕你是用两个大奶子施的法,赶明儿岳寒回过味儿来,不认账!」
  祁婧平时都是端着的,还是头一次当面被叫做狐狸精,不知怎么并没觉得恼火,脑子一抽,叹了口气,「这俩奶水袋子要是能代替公司福利,那咱们创业成功可就指日可待咯!」
  「艾玛婧姐,我都快不认识你了,给我两口尝尝福利啥味儿呗?」
  「死一边儿去!等发年终奖再说吧…」
  差一刻八点,祁婧在爱都门口下车。夜风微凛,脸上的红热越发明显起来。
  这个目的地可依自然更熟悉,祁婧邀她下车,被可依一阵奚落,勉强抵挡之下,终究有点儿气短心虚。
  虽然这些日子几乎每天来,可都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楼,没走过那富丽堂皇的大厅。
  拾级而上,胸前的沉坠胀满晃悠得祁婧不得不伸手扶住。从中午到现在,那里已经又被蓄满了。
  灯火通明的大门一步步接近,好像一顶亮堂堂的金丝软帐,等着自己爬进去,光溜溜的爬进去…
  祁婧的身体不由热了起来,最热的一处,似有浆液流溢。
  许博电话里的笑语还在耳边,虽然只是随口一问,她也能明白这个变态老公的意思。
  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凌晨,关于这个「产后恢复训练」的过程和感受,祁婧都跟老公交代了。
  当然,讲述并不顺利,断断续续的,因为许博听着听着就把家伙捅进来捣乱。
  祁婧发现,当两个人连接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体验。好像自己的所知所感,都被他涓滴不剩的吸进身体,又立刻变成抚摸与疼爱,反馈回来。
  所以,她讲得格外详细,高潮也来得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猛烈。
  疯狂的余波中,两个人探讨的问题简直到了完全不要脸的程度。可祁婧知道,他是真的。那份真心,让她为之狂热颤栗。
  电梯在不断上升,祁婧的呼吸越来越深,身体表面渐渐清晰的传递着每一根纤维带来的束缚感觉。
  她仰着头盯着跳动的数字,不想做任何动作,因为丝毫的摩擦都让她觉得痒。
  接下来要发生的,不需要她费一丝力气。
  那个人就等在那里。
  只要走进那个房间,在恰当的时候点一下头,发一个呆,或者送出一个默许的眼神,就等于按下了按钮,足以毁灭世界无数次的核战争就会爆发。
  这跟陈医生按摩床上怀着负罪感的半推半就不同。不必担惊受怕,即将突破禁忌的兴奋刺激却更加张牙舞爪,让人血脉贲张。
  她忍不住想象,没有丝毫愧疚感的走进毁灭是什么感觉的。
  可是所有的线索都在脑子里乱跳,刚慌慌的捉住他的影子就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过去和未来仿佛都远离了这个金属笼子,而自己,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正等待着闸门的开启,直面一头猛兽!
  放肆的调笑,壮硕的胸肌,粗大的指尖,浓重的喘息,它们会对自己做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走廊里一如既往的静。
  祁婧今天穿得有点儿素,但这条米黄色的宽腿裤面料挺括,形制优雅,格外衬托细腰长腿,走起路来彰显高贵又不失风情,与这里复古的情调很搭。
  也许那位姓徐的女助理也在,祁婧慢慢的接近门口,调整着呼吸。
  「…搞定那个骚货有那么难么?别人可没你这么拖泥带水的。」一个略微沙哑又透着软糯的女声从门里面传来。祁婧立时放慢了脚步,缓缓接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不是徐助理。虽然只见过一两次,祁婧也有印象,她的声音是很温润的。
  「呵呵…」罗翰的笑声似乎比平时更有厚度,「她跟你说的可不一样。」
  「哼,不一样?」女人很不客气,「这种女人都一样,平时端起来给老公看,背地里没一个不想男人的。你是没看见她跪着舔野汉子大鸡巴的贱样儿!」
  最后一句话让祁婧立时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武梅,那个护士长。
  来参加罗翰「训练」的头一天,许博就发短信叮嘱过自己的,那是个需要提防的女人。
  当时,脑子里热烘烘的想着怎么应对罗翰的攻势,没怎么理会。没想到,两个人会这样在背后议论自己。
  许博说过,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出轨是办公室里的一次口交。视频就是这个武梅提供的。
  虽然当时没问出她拍摄的真实目的,却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和难以捉摸,提醒自己要尽量小心。
  别人会怎么看自己,祁婧不是没想过,类似的话她也骂过自己,可是,从来没在别人嘴里听见过。
  此刻,那冷彻心神的鄙视和讥讽几乎把她钉在地上。
  「第一次来的时候,你不是也端着么?」罗翰轻描淡写的反问,好像一个旁观者发表客观公正的评论。
  可惜,祁婧的耳朵却丝毫没感受到他的公正。身体里积攒了一路的燥热立时撤了火,被无形的阴风吹散,只剩下在烟尘中迷茫的心跳。
  「我可不傻,那天我老公随时都可能回来,能由着你胡来呀?他脾气不好,我不得小心着点儿啊?」反问的语气中充满了骚气的柔媚,配以微哑的嗓音,让门外的祁婧都联想起她往男人身上腻乎的画面。
  紧接着,女人的语气迅速转成了满含不屑的嘲讽:「我可没她那么好的运气,嫁个男人绿帽子能戴上瘾,老婆给人肏烂了还当宝贝儿似的,揣了野种居然帮着养,哼哼!」
  罗翰是怎么接茬儿的,祁婧根本没听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口被堵得生疼生疼的。不是为自己,是为许博。
  男人都好面子,这么恶毒的话他不可能没有耳闻。他究竟为自己承受了多少奚落和白眼?嘲笑和轻蔑?
  这些他从没提过。她也从来没关心过,探问过,抚慰过,却没心没肺的被他哄着来这里寻欢。
  真可笑!
  是爱么?是的!祁婧深信不疑。每一天她都听得到,闻得到,摸得到!
  是心意相通的爱,水乳交融的爱,刻骨铭心的爱!
  既然是爱,怎么能是单方面的呢?既然是爱,就该分担他的痛苦,懂得他的胸怀,维护他的尊严!
  祁婧心潮奔涌,怒目横眉,抬手刚想推门进去,武梅又说话了。
  「不用怕的!据我了解,她老公就是个窝囊废,根本满足不了她,这样的男人就算发现了,能有多大脾气?」说着嘻嘻一笑,声音中凭空多了一丝荡意。
  「女人哪有明明白白答应让你干的,你不推她,她也不好意思倒不是?嘻嘻,就凭你那本钱…」
  一个大大的问号闪过脑际,祁婧慢慢放下了手。
  这个叫武梅的女人跟自己有什么过节么?自己甚至不认识她呀!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积极,一个劲儿的在罗翰背后推波助澜?
  在跟罗翰的亲密接触中,祁婧自信对他的脾性心思了解得足够透彻。在对待女人方面,他绝不是个素食主义者,但也不是个没品位的流氓。
  说白了,他要的是水到渠成的男欢女爱,你侬我侬的高级享受。
  祁婧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每次放心大胆的来,遇到什么过分的举动,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绝不勉强。
  为了自己,罗翰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功夫,祁婧心里有数,根本不需要别人在身后解放思想,摇旗呐喊。
  这个女人如此卖力,到底有什么目的?许博说的有道理,要小心行事。
  只听罗翰「哈哈」一笑,顺着武梅的话头说:「我还就盼着她主动往我身上倒呢!」
  「想得挺美,到时候煮熟的鸭子让你给放飞了,唉…」武梅忽然柔柔的叹了口气,「我看你呀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对我都没兴趣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骚,又会玩儿,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那好吧,」武梅撒着娇,「你要想我了,就打电话,不用等到下周…」
  「我会的!」说着话,两人往门口走来。
  「呸!还会玩儿!会玩儿能TM玩儿出生化危机啊?」祁婧暗骂一声连忙后退几步,推门进了每天都来的健身房,趴在猫眼儿上往外看。
  不大功夫,罗翰挽着一个孕妇从门前走过。
  那孕妇流着垂肩的长发,发梢翻卷,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咖色的柔光。皮肤还算白皙,眉梢高挑,下巴有点儿尖。可惜只能看见半张侧脸。
  挂在嘴角的笑挖出一个小酒窝,让人看了心里甜津津的,跟刚刚听到的犀利话语毫不相称。
  室内的陈设祁婧早已熟悉,也没开灯,挂好大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空气中飘着她喜欢的玫瑰香味儿,是罗翰特意布置的香氛。沙发软硬适中,陷在里面很舒服。
  刚才上楼时的那份火烧火燎降温了,却并没彻底熄灭。这是个熟悉又充满暧昧的房间,整一个礼拜,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身体里留下印记。
  那双大手,那个怀抱,那壮硕的身形,含蓄的笑容,依然激励着内心的渴望,不再那么让人心慌,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却依旧撩人。
  只是,那个一整天都惦记着被勾搭,准备着被推倒的人,却在黑暗里找回了脑子。
  「呵呵,主动往你身上倒啊?你接得住么?大猩猩!」思虑中,祁婧自言自语。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始至终,罗翰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保持着一贯的儒雅风度。
  不过,那句「这么骚」听着怎么那么不爽呢?那个武梅,有多骚?有多会玩?你俩都TM怎么玩儿的?
  你个小护士长不好好养胎,来这儿卖骚拨火儿!
  不但不能顺了你的心,我还得探探你的底!
  骂我老公窝囊废,窝囊废能TM干到后半夜么?让我得着非让你尝尝滋味儿!
  呸,尝什么尝,你不配!
  没过多久,罗翰推门进来了,灯亮的瞬间熊躯一滞。
  祁婧用余光把那个似乎比门框还高的身影收入视野,却没第一时间看过去。
  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用无比优雅的姿势站起来,呼了口气,才歪过头看向门口。
  「诶?祁婧!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开灯?」罗翰的迟滞只有一瞬,走到桌边拿起那个文件夹。
  祁婧没有立刻回答他,伴随着细腰款摆的一转身,那一丝笑意也跟着绽开了,几乎一步一婀娜的朝罗翰走去。
  「来了有一会儿了,听见你有客人,就先过来等咯!」
  等走到必须仰望才能对视的距离,祁婧在他脸上不停搜索的大眼睛已经酸了,浓睫垂落,一把夺过那个文件夹,调皮的白了他一眼。
  「她是谁呀?我就趴在猫眼儿看了一眼,好像挺漂亮的嘛!」
  罗翰不动声色的抽回文件夹,「跟你一样,志愿者,是个护士。」
  「哦?」祁婧手里一空,心里却起了波澜,「那…等她生完孩子,是不是也要过来做恢复训练呢?」
  这间健身房是因为她才设置的,两人自是心照不宣。会不会有后来人,其实无关紧要,但是此时被问出来,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有所不同。
  果然,罗翰憨憨一笑,舌头打结。
  祁婧抓住机会,一把把文件夹夺了过来,一边后退,一边「唰」的打开,顿时满脸通红。
  里面夹的是几张钢笔素描,画中的女子丰乳肥臀细腰长腿,一头乌滚滚的长发披肩散背,缭乱飞卷,却一点也挡不住全身赤裸的唯美曲线。
  作画的人要么是对人体结构研究深湛的行家,要么是对画中女子格外的熟悉,当然,两者兼备的可能性最大!
  画中女子的裸体除了比例极佳,玲珑浮凸,无不丰盈饱满之外,很多细节的描摹也特别到位。腰窝腿眉一样不落,甚至藏在眉梢里的一颗朱砂痣都没一点儿偏差。
  模特是谁,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一笔笔着意勾描的唇角眉梢惟妙惟肖。即使女子羞低着头,也能感受得到她满眼的春情,轻吐的欲望!更不要说那颤悠悠的大胸和酥盈盈的蛮腰了,就是送给你摸,扭给人看的!
  这TM是我么?我什么时候这么浪过?
  祁婧一页页翻看,粉颊流火,浑身发热,忽然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心中升起一丝不详。
  罗翰的胳膊不出所料的拢了过来。祁婧把文件夹推在他胸前,「我去换衣服了!」一扭身已经朝更衣室走去。
  「没看出来,他还藏了这么一手儿!」祁婧打心眼儿里有些意外,她从来对跟艺术沾边儿的一切都没有免疫力。
  对着镜子里半天也散不开的红晕深浓,眼波迷离,那一幅幅素描在脑子里过电影。
  虽然只是匆匆翻过,每一个性感撩骚的姿势都好像亲自摆过一样,印象深刻。
  一共六幅,每天一幅。那就是自己在大猩猩眼里的样子,还是他想象中渴望的画面?
  今天晚上,如果没听到那段对话,是不是就会真的摆出那些羞死人的姿势来取悦他?被干的过程是不是也会被收进后续的画里?这个艺术范儿的老流氓!
  祁婧嘟嘟哝哝的骂着,却抑制不住的心头乱跳。仔细一回想才发现,其实每一幅画都不是完整的。
  写实风格的笔触,却在那个地方无一例外的只用寥寥数笔做了虚化。
  祁婧的毛毛是很密的,肥厚的肉唇颜色偏深,异常饱满,若非动情,隐藏其间的小肉芽儿是看不见的,这些细节,画里没有。
  那里…他的确没见过,甚至没仔细的摸过。这种处理方式,是该表扬罗画家的严谨,还是该提防罗教授的别致用心?
  「哼,休想!哪能那么容易就称了你的心?」
  正在这时,许博的电话打了过来。这个节骨眼儿打电话,关切着什么用奶子也想得明白。祁婧的声音调得无比骚情。
  如今,对待老公,她不需要任何演技就能封影后,哪里是他的痒痒肉闭着眼睛就能摸到。
  许博带喘的呼吸和直白的表达让她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心里一软。昨天两人与视频同步的每一步操作里,许博的硬度和兽性都让她刷新认知。
  跟这个理工男生活多年,祁婧有一点心得。他心里怎么想的,有时候不必理会那个推导过程,只需要明白结论。
  男人心里那道坎儿,他是怎么迈过去的,一个字都没说过,但他的决心,祁婧明白。他对自己的一片痴情,祁婧更懂。
  就在刚刚,她的心还为他疼得几乎窒息。能让他爽,让他射,让他疯的事,她都想试试。
  至于是不是合乎情理逻辑,有那么重要么?斤斤计较的男人们啊!
  不过,许先生,今天还是先别那么激动,因为许太太已经另有计划。
  放下手机,祁婧开始从衣柜里找衣服。这个徐助理,还真挺保守的,连多露点儿肉的都没有,怕冷哈?
  再次出现在更衣室门口,祁婧觉得浑身轻松多了。她挑一款弹性极佳的黑色连体裤,也不知是什么面料,薄而不透,感觉浑身轻盈得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唯一的装饰是左侧腰间的一颗红色的骷髅图案,镶嵌在艳丽而繁复的花纹中,图案中分出柔美的线条延伸到腋下和大腿,并缠绕在肩上。
  从侧面看去,好像挂了一条奇怪的肩饰。伴随人体的移动,那骷髅头随着胯间骨肉的运动变幻形状,被臀股惹火的曲线一衬,无比冶艳妖异。
  祁婧光着脚,并没发出什么声音。
  捧着文件夹发呆的罗翰第一时间转过头来,眼睛明显一亮,却没有动。
  祁婧媚眼如丝,酥胸起伏。
  这件衣服虽然是长袖全腿的款式,领口和后背的尺度却大得出奇,若喘得深了,怕是半个奶子都要蹦出来,更别说那深不可测的沟壑了。
  罗翰的目光如蛇行蚁走,在两团鼓胀胀的肉山之间艰难跋涉着。
  祁婧微微颔首,眼睛更眯了,轻轻的咬了下嘴唇,说:「罗翰…抱我!」
  随着一个个音节送出,她的下巴扬了起来。在罗翰面前,像这样的表情动作,她从来不敢。但是今天,想试试。
  不是不要推么?不是等着主动往你身上倒么?看看到底谁撑不住,先倒!
  武梅的担心是对的,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的。关键要看这火候到底谁拿捏得准。
  听到呼唤,罗翰终于动了,却并未像往日带着宠溺的微笑,神情庄重的脸上连胡子都一动不动。
  当山神一样的身影一步步迫近,祁婧脸上的笑纹儿一丝丝抽离。
  他过来了,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他原本就知道自己出轨的事!他不想演了?
  为什么这么热?
  忽然,腰间一紧,脚跟被带得抬离了地面,闷胀的胸口里,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频道在广播:他吻我!他居然吻我!他敢吻我!他的吻…好温柔!
  在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之前,那玻璃镜片的后面,有一丝火色的柔光闪过。
  应该推开他么?呵斥他,甚至给他一巴掌?
  不,那样自己就输了,计划就玩完了,就没意思了。
  给你吻,又怎么样?
  这胡子,好扎呀,好看是好看,可真碍事儿!
  这舌头怎么回事?
  好吧!比胡子软多了,也懂事多了,会拐弯儿…嗯——不知什么时候,祁婧的两只胳膊已经盘在大猩猩的脖子上,呼哧呼哧的抻着脖子,努力承献着变幻形状的娇艳唇瓣,任君采撷。
  那个突兀的硬疙瘩,一开始就顶着她的小肚子,让她一动也不敢动。
  当那双大手攀上乳峰,祁婧握住了房椽一样的腕子,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手上的力度自然无法与他抗衡,但意图是坚决的。
  罗翰一矮身,祁婧已经卧在他的臂弯里,他却没有迈步。
  「我说了,你跟她说的不一样,你应该听见了。」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女儿睡觉。
  「当然听见了。不过,她可没骗你…」双臂自然的搂住他的脖子,心头涌上一团委屈,在这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过往的不堪,她一点儿也不坦然。
  「我都四十一了,骗没骗我,我心里有数,对于人,尤其是美人,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与他近在咫尺的对视,祁婧努力迎着那镜片后面深凝的目光,「哼,大叔,您是个近视眼您不知道么?在您眼里,我是不是跟那些妄想画儿一模一样?」
  罗翰尴尬一笑,开始转身走向按摩床。
  「你比那画儿要美上一万倍,我的画笔太业余了,根本抓不住你的神韵。」
  「我呸!狗屁神韵,流氓!」祁婧还是头一次在罗翰面前爆粗,实在是情不自禁,骂得心里美滋滋的痛快。
  「流氓就流氓,我本来就不是绅士,更不是君子,不过是个普通男人罢了。喜欢美丽的女人很正常。」
  祁婧被平放在按摩床上,想说你TM重新当回男人也没两年吧,又觉得太伤人,也会伤了自己的体面,愤愤不平的说:「别又拿你的原始部落的丛林法则说事儿,现在是文明…社会…」
  罗翰的大手半按半抚的落在祁婧的小肚子上,惹得她气息一滞,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不着调的普通男人么?」
  「别管什么社会,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欲望的奴隶。在你这儿,我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了。放松…注意腹式呼吸。」
  这么直接的话,被罗翰说出来,居然一点儿都不肉麻。
  祁婧原本的信息优势被他几句话轻松抹平了。
  迷雾散去,大家亮明了立场,不得不真刀真抢的对阵。祁婧的心有些慌,脸上一直发着烧。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反而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又有点儿好奇。
  与陈京玉的没皮没脸不同,这个一门心思渴望征服自己的男人镇定自若,满嘴歪理,却总能自圆其说。
  可是,他又凭什么让一个吸取了足够教训的少妇乖乖就范,重蹈覆辙?
  「认不认命那是你的事儿,伤害我老公感情的事儿,我再也不想做了…」
  这是祁婧的心里话,外人却未必听得明白。
  谁能想到刚刚还有人打电话过来探班呢?那不但不算伤害,说不定还治病呢!
  既然不会伤感情,还治病,为什么不做?
  明晃晃的盾牌立了起来,祁婧的眼神儿却锐利得像钩子。
  她当然不想让男人知难而退,因为和平不是目的,征服才是!
  她要让他跪下来,俯首称臣。不是甘愿做欲望的奴隶么?奴隶,就该有个奴隶的样子!
  罗翰的手正顺着那浑圆紧绷的大腿内侧缓缓向上,指掌间像下了火种,堪堪触碰到尽头那片微微突兀的禁地时,虎口沿着腿眉一掐一滚,避开了险要,捏揉起腰臀的肌肉。
  「你跟许博相爱我看得出来,不过,这跟我喜欢你是两回事。你对你的爱负责,我对我的喜欢负责。我会永远尊重你,但也请你允许我喜欢你。这两边,并不会有伤害。」
  那只手的诡异路线没费什么劲儿就把祁婧的注意力带偏了,一时没琢磨明白罗翰的说辞。
  什么你的我的一大堆,绕来绕去的,到底TM谁对谁负责?
  「喜欢我。」这算表白么?怎么这么啰嗦?比陈京玉那犊子差远了。人家多直接,就说我想摸你的奶子,看你的屄!虽然很不要脸,但够爽快。
  忍不住一顿腹诽,祁婧盯着罗翰的眼镜片儿,脸上的女王之气却缓和了许多。
  在那眼镜片儿后面,要么是一个真男人倾情仰慕的真心,要么是一个老色鬼无比深湛的演技。
  无论是哪个,都让人心跳不已。
  「喜欢?喜欢我的人多了…」祁婧不想把话说的那么讨厌,因为那个「喜欢」听起来还是很顺耳。
  虽然一脸的不屑,祁婧的语气却转入柔媚,尾音中坠落的诱惑深不见底。
  就这样被你感动,让你过关,显然跟开战的初衷背道而驰啊!
  被喜欢了就得喜欢回去么?男人永远弄不懂女人的心。
  本来我是挺喜欢的,要不是听到那些闲话,这会儿咱们早该干点儿别的了。
  可那个婊子说话那么难听,你就只在一边儿听着,不替我骂死她,凭什么说喜欢我,凭什么让我喜欢你?
  不想得罪她是吧?那就是不怕得罪我咯?
  哼,喜欢我?还有脸说呢!看我不玩儿死你!
  「那个陈医生不但说喜欢我,还说爱我,说他老婆连我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要休了她娶我呢!你觉得,他是不是比你说的更真诚,更动情,还更直接呢!」祁婧十分确定,自己的手眼身法都开启了荡妇模式。
  无论是不再对称的嘴角勾住的挑衅,微眯的眼睑上倾斜的嘲弄,还是眸光深处最容易惹动男人同情心的一抹悲凉,许太太都自信能达到纵横欢场,风月混老的水准。
  罗翰的手慢了下来,却没说话。
  祁婧没有在他越来越温暖的笑容里找到被羞辱后的尴尬。那对镜片透光度特别好,首先透过的是一份不太自然的宽容,接着是满满的怜爱和疼惜。
  这样的目光,她只在许博的眼睛里看到过。实际上,她很害怕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祁婧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腰部缓缓上移,大拇指揉按着小腹两侧。不知是为了躲开某种光线还是什么,突然很想去看一下。他怎么动的,弄得这么舒服?
  怎奈,视线被两座奶头山挡住了。
  晚上吃牛排的时候,这俩宝贝就胀得难受了。这会儿早就被撑得紧绷绷的,有点儿疼。祁婧上楼前就后悔没抽空回去喂一次奶了。
  正想着,罗翰的大手已经来到乳下,不知哪条肌肉被牵动了,疼得祁婧一皱眉。
  「怎么?疼吗?」保持沉默的罗翰终于开口了。
  祁婧红着脸点了点头。自从哺乳开始,这大奶子就被一个个的轮着笑话,罗翰给按摩了这么久,还第一次问起她们。
  祁婧被扶着坐了起来,面对着罗翰坐在床沿上。
  「给我看看。」
  「切!想得美!」
  现学现卖是么?找陈医生拜师了么你?不会也说是职业病吧?祁婧差点儿恼了,下意识的双手护胸,却疼得直咧嘴。
  「我是医生!」
  「知道你是医生!」看到罗翰严肃的脸,虽然不服,气焰已然弱了下来。
  「胀奶容易引发乳腺炎,会出问题的!」
  「哦…」终于不再嘴硬,低头一百个不情愿的放下了胳膊。
  幸亏这衣服领口极大,只在肩膀一扒,两个漂亮的大奶子就蹦了出来。
  祁婧其实并没心思害羞,光剩下咧嘴了。因为每一摇颤,都带着胀疼。
  罗翰单腿跪地,用整个手掌托着双乳下缘,轻轻的揉按试探着,同时关切的看着祁婧的表情。
  唉,上次换衣服时闯进来就摸了一把,这回可得着了!还不摸个够本儿?
  「欸!你干嘛…哎呀!」
  没等祁婧反应过来,罗翰已经叼住了一颗乳头。一下针扎一样锐利疼痛传来,祁婧反射似的抱住了一颗大脑袋。
  锐痛过后,无比舒畅的热流顺着极细的孔径输入一张贪婪的大嘴巴。
  罗翰的手一刻不停的揉,灼热的呼吸喷在奶子上,却激起一片片鸡皮疙瘩。
  他居然在一口一口的吞咽着,浓密的胡子刮过乳晕,好痒!
  祁婧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忍不住的轻哼出声,板得倍儿直的小腰不自觉的颤抖,下面湿得一塌糊涂。
  没过多久,罗翰松了嘴,抬起眼皮扫了一下祁婧,似乎轻笑一声,又奔着另一个乳头凑过去。
  祁婧抱着他大脑袋,呼吸直打颤,预感到又得疼一下,吓得直躲,「哼哼,不是…罗翰你轻点儿——」。
  哪知道这次只是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奶水就又源源不断的喂了猩猩。
  祁婧被吸吮得直仰头。这TM比陈京生像个高中生似的毛手毛脚老练不止一个等级,那个地方迅速水火交煎,不自觉的并紧了双腿。屁股使劲儿的往后挪,胸脯便顺势压在罗翰的脸上。
  罗翰喝完了奶,又一手一个揉了个够才站起身来。
  祁婧早被他揉得灵魂出窍,双手把住床沿,气喘吁吁,用尽全身力气,只为避免身子瘫软下去。
  细汗潮润的脸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恼,全没脾气,连穿回衣服都忘记了。
  罗翰胡子上还挂着奶黄的残汁,不敢看祁婧的眼睛,轻手轻脚的替她把衣服整理到位。
  半晌,才听祁婧出声:「草莓味儿的还是哈密瓜的?」
  罗翰一愣,闷闷的来了句:「红烧肉味儿的,哺乳期不要吃得过分油腻。」
  「我爱吃红烧肉怎么啦!还医生呢,医生有吃奶的吗?你就是成心欺负我!流氓医生!」
  「…」
  接下来的恢复训练只能用无聊来形容。
  祁婧用尽了生平所学,罗翰却好像喝饱了奶,不再饥渴。裤裆里的帐篷虽然一直撑着,却彻底变成了柳下惠似的,对祁婧的挑逗视而不见。
  嘴也亲了奶也吃了,开始表演作风正派了?虚伪!
  不是另眼相看么?不是喜欢我么?两句话就开始怀疑人生了?玻璃心!
  你的丛林法则呢?你的爱美之心呢?不是要追求最美的姑娘么?缩头乌龟!
  不是要做欲望的奴隶么?什么时候成佛封圣了?猩猩也是猴子的一种,没长性!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祁婧的电话响了。
  是老爸打来的,说老妈的腰腿疼今天有点儿重,看能不能给找个大夫看看。
  放下电话,祁婧发了半天呆。
  老爸平素不打电话的,有什么事也是借老妈的嘴知会一声。今天主动打过来,一定是老妈不肯打。
  老妈的腿在陈京玉推拿过以后轻松了一段时间。后来让自己给作了个鸡飞狗跳,自然没法继续治疗。
  出了那样的事,两位老人都怀了歉疚之心,自然也不愿给女儿添麻烦。
  这次一定是疼得严重了。怪不得今天没过来替婆婆的班,自己忙活一天也没顾上问问。
  「需不需要我安排个人给老太太看看?」罗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祁婧一愣,却没直接回答,「你怎么偷听人家打电话?」
  「嘿嘿,这不是没来得及回避么,再说,你不是也偷听我说话来着?」
  祁婧一时语塞,也无心斗嘴,未置可否,只微微苦笑。
  难道历史真的总是在重复么?
  自己跟这帮搞按摩的杠上了,每次老妈都跟着唱配角?
  「怎么?信不过我啊?放心吧,我是医生,交给我好了。回头安排好了会给你打电话的,来我们继续。」
  祁婧动了动嘴角,没说出感谢的话。刚刚还满怀捉弄的心思,若是一下转换成感激,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难为情。
  「你是医生?哼,流氓医生!」
  再次从更衣室出来,罗翰又在画画。看见祁婧,不好意思的一笑,合上文件夹。
  「回头画好了再给你看!」
  「我才不稀罕看!」祁婧仿佛觉得身体里有个小孩儿没玩够,没好气。
  「对了,这个给你,」说着,罗翰递过来一个方盒子,「里面有说明,配合我教你的凯格尔练习,早晚各三十分钟,行止坐卧都不影响的。」
  「是什么?」
  「缩阴哑铃。」
  「…」祁婧红着脸瞪罗翰,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罗翰也似不知怎么回避尴尬,硬着头皮接着说:「一般情况,产后一个月才用得上这个做辅助。不过,起就领酒溜溜散寺吧我观察你回复得相当不错,就从今天开始好了。这套是给你在家用的,我这另外准备了一套,明天晚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祁婧被念得心烦,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依也受不了他的滔滔不绝,没来由的嗤笑。
  接过东西,看也没看装进包里,白了罗汉一眼,「送我回家。」
  「欸!」
  罗翰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q7,行驶起来跟它的主人一样安静。
  今晚的交锋,祁婧的战略战术贯彻得并不理想,嘴巴和乳头都失陷了。
  罗翰那边被她的一句话刺激得哑了火,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要是从此偃旗息鼓,可就真没意思了。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么?看上去就那么苦大仇深么?小肚鸡肠的男人!」祁婧坐在副驾驶上默念了一路。
  罗翰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把着方向盘半天没说话。
  祁婧拿起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没急着下车,握着车门把手朝他望去。
  车厢里的空气越来越浓稠,街灯的光线粘在挡风玻璃上,尴尬的弯曲着。
  忽然,罗翰把眼镜摘了,扭过头来。祁婧发现,他浓眉下黑亮的眸子里有光在动。
  「祁婧,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迷住了,不怕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也可能你觉得我就是个流氓,但是我发誓,我从没想过用流氓的方式喜欢你。」
  这是一张秦爷所说的精品男人的脸。祁婧端详着它,眼睛里再现迷离。
  「看来,你是真心喜欢我!」
  那张脸郑重的点头。
  祁婧松开车门上的扶手,朝罗翰凑近了些。没了眼镜的遮挡,她发现罗翰的鼻梁很挺,很高,眉宇之间有一股濯拔之气。
  这样的好男人怎么是个不着调的好色之徒呢?哦,不对,这样的老爷们儿怎么可能不好色呢?祁婧的下巴扬了扬。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怎样才能用不流氓的方式喜欢我…」说着,浓睫一颤,目光落在了那宽厚的嘴唇上。
  罗翰心领神会,刚想往上凑。
  「闭上眼睛…」祁婧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比呼吸还轻。
  空气中飘过一缕甜香,一个温凉油润的东西在罗翰嘴唇上不轻不重的滑过。
  「拜拜!咯咯咯…」
  车门伴着响亮的笑声,「砰」的关上。祁婧的人已经在车外站着了。
  罗翰搬过镜子,看到一张鲜红的大嘴。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1:22

第三十九章徐薇朵
  祁婧目送着罗翰的车开走,站在路边并没有动。
  刚从爱都出来,她就发现许博的车在后面跟着了。
  在那一瞬间,祁婧心里有一朵暖意融融的含笑牡丹盛开了,妖娆的花瓣仿佛承接了一季甘甜的雨露,涓滴爽润,直沁心脾。
  对这个奇葩来说,这必须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夜晚啊!若不守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又会在哪里呢?
  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变态男人,他一定急得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吧?
  祁婧一边低头盯着自己不安分的脚尖儿,一边用余光扫着许博的车子缓缓开过来。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竟是小毛。
  「姐,天这么冷,怎么不上楼?」
  不到十点的小区门口,人车都不算多。
  高高的路灯下,明亮的橙光把冬夜的风都滤净了,熏暖了。
  世界仿佛为了营造一份归家的安然,撇清了喧嚣的浮沫,变得格外宁静通透。
  许博目睹了祁婧连蹦带跳的从Q7里出来的全过程。从她张大嘴巴的笑脸上,猜测着这个不省心的女人,又搞了什么恶作剧。
  有那么一瞬,许博真想把车停下来,就那么远远的看一会儿。
  看她顽皮的跳上马路牙子,衣袂翩翩;看她熟练的把鬓发拢到耳后,露出娇媚的脸颊颈项;看她把鞋尖儿一个一个的翘起来打量。
  拉开距离打量自己夜蝶一样停在路灯下的女人,这样的机会其实是很难得的。
许博忽然有一种在茫茫尘世中与她重新偶遇的错觉,既陌生,又新奇。
  这之前一个多小时,许博一直呆在爱都的地下停车场。无比躁动的坐在车里,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知道,任何事都不会引起自己的兴趣,哪儿也不用去。
  那一声「罗翰,抱我!」在脑子里无数遍的回放着,从那撩人的甜度里,许博没有听到一丝勉强,甚至比视频里更主动。
  只这一声召唤,就让他热血沸腾,大炼钢铁了。显然,之前的顾虑可以暂时放一放。
  许博想过站在门口偷听,可是走廊里很可能有人经过,更重要的是,自那次「听门」之后,他便对那种过分紧张的刺激心有余悸了。
  许博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刺激太大,他真的有可能冲进去。
  然而,他还是没能预料到,在一个静谧的空间里,无限疯长的想象力也能把自己摧残得不成人形。
  隔着几十层楼板,都好像能听到祁婧的呻吟声。这种奇异的感受比从前任何的经历都刺激,越是心慌得不敢想越是忍不住的想。
  也想过撸一管来缓解压力,可没有任何线索,光凭想象,根本无法猜测现实中发生的情况,根本撸无可撸!
  看到罗翰和祁婧出现在地下停车场的一刻,许博饱经风霜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从他们结伴而行的状态,从祁婧略微后错,双手插兜的走路姿势,从两个人没有多少交集的目光,许博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脑细胞和动脉血都白做功了。
  那一刻,他心中的感觉说不清是平稳回归还是莫名失落。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许博放慢了车速。
  Q7停下后短暂的停留也让他跟着好奇了一下下,然而,很明显,那只是一次快乐的道别。
  罗翰走后,许博就明白祁婧是在等自己了。虽然没看过来,但那唇边的笑意不难解读。
  正在他不慌不忙的欣赏灯下美人的亭亭玉立时,小毛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
那只搭在祁婧肩膀上的手无比自然。祁婧明亮的脸上,笑容也分外亲热。
  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还在大门口等,的确有点儿奇怪。
  此刻的许博还真的懒得解释什么,便没有往路边靠,而是直接驶入了小区。
在祁婧的目光扫过来的刹那,朝她比了个上楼的手势。
  一进门就听到了淘淘响亮的哭声,李姐正一手抱着他,一手准备冲奶粉。
  许博赶紧接过孩子,告诉李姐不用了,祁婧马上到家。小家伙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见了爸爸要告状,停下了哭声,吭吭唧唧的一脸小委屈。
  没过两分钟,祁婧引着小毛进了门。看见孩子,连大衣也没顾上脱,就抱了过来,进了卧室。
  许博看着祁婧的背影笑笑,一回头,正好碰上小毛的目光。那小子的眼睛显然刚从卧室门上移开,站在那微露尴尬。
  祁婧曾经讲过医院卫生间里撞见的事,对他关于「观音菩萨」的一派狂言早有耳闻。
  所谓问淫问迹不问心。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对祁婧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想法,不用猜也明白。
  况且,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比街上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不知道礼貌多少倍,并未在意,只往客厅里让。
  小毛推说来接老妈的,就不坐了。正好李曼桢把两个洗干净的奶瓶递过来说,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就先回了。
  许博接了奶瓶问李曼桢:「李姐,明天元宵节,我想把四个老头老太太都叫来热闹热闹,小毛要是没事也过来吧。」
  元宵佳节的聚会,其实许博早有打算。
  双方老人在共同经历了除夕之夜的担心和忙乱以后,心里的疙瘩都已经解开了。
  许博就曾经亲眼看见岳母握着母亲的手在客房里老泪纵横。谁不是为了儿女好呢?
  这半个月来,四位老人都对产妇和孩子特别上心,似乎生怕对方觉得怠慢,挑自己的毛病似的。
  许博的想法还是觉得不必太麻烦老人。一方面他们跑来跑去的不方便,另一方面,人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产生矛盾。三个家庭的界限,还是尽量清晰点儿好。
  李曼桢的人品和能力都没的说,许博早就对她放心。
  经过今天白天的事,觉得对他们母子的境况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想到节日团圆,母子俩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趣儿。请他们母子参加元宵节的家宴,一方面人多热闹更有节日氛围,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双方老人对李曼桢更放心。
  李曼桢当然对许博的这翻心思不甚明了,但自己每天来上班,邀请的实际上是儿子小毛,便只笑了笑看向他。
  许博也转头朝小毛笑着说:「你要是跟罗薇有安排,我就不勉强了。不过,如果可能,就带她一块儿来!」
  小毛露出一排白牙,看了李曼桢一眼,爽快的说:「那当然好了,正好罗薇明天白天值班,她家远,回不去,下了班我去接她过来!谢谢许哥!」
  「嗨,谢啥呀,我就是从小爱热闹,想多拉几个人一块儿过节!」
  临出门的时候,李曼桢回头看了一眼。
  许博不知她具体想表达什么,也大概能猜明白,那是不想自己乱说,便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送走了小毛母子,许博捧着两个空奶瓶进了卧室。
  祁婧已经换过了衣服,正坐在床上喂奶。见许博进来,抬起大眼睛跟他交换了五秒钟的眼神。其中缠绵曲直,够两人聊半辈子了。
  把奶瓶放床头柜上,许博倚在床头,搬过祁婧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贴着爱妻的秀发,从侧面正好看到她垂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看着淘淘一下一下的吮吸乳头,那份独享的幸福,真的让许博好生羡慕。
  娇妻在怀,婴儿吮乳,这画面实在太温馨祥和了,以至于压抑了半宿的淫念半天抬不起头来,便扯起了家常。
  「老婆,你觉得小毛这小子人怎么样?」
  「机灵,低调,懂事儿,嗯——挺像个爷们儿的,怎么问这个?」祁婧头也没抬的说。
  「评价挺高啊!」许博故意笑得酸溜溜的。
  祁婧瞥了一眼在肩膀上蹭来蹭去的脑袋,「本来嘛,人家在部队立过好几次一等功呢!」
  「那你觉得,他跟李姐哪儿像?」
  「低调呗!我一直觉得,他们娘儿俩都有点儿绵里藏针的味道,面儿上不声不响,其实心劲儿挺足的。」
  许博没急着接话,回想李曼桢出门时的眼神,搂了搂怀中又软又弹的身子,立场还是倒向了娇妻一边。
  「咱们看见的的确是表面,谁也不愿意让人看到不光鲜的那一面。」
  这么明显的话里有话,祁婧古怪的笑笑,立马打起了精神:「许先生,听您这意思,有内幕消息啊!」
  许博笑笑,「告诉你可千万别在面儿上露出来哦!」也不等祁婧表态,就简要的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
  祁婧在他怀里靠着,时而吃惊,时而怒目,时而叹气,时而忧伤,只是没插嘴。
  等许博说完,淘淘已经睡着了。祁婧把小家伙安顿到小床上,回身扑进许博的怀里。
  「老公,我觉得你也挺爷们儿的,像个男人!」
  「沃艹,啥叫像个男人,哪儿像啊?你这是鼓励我还是打击我呢?」
  「嘿嘿,我错了老公,你是真男人好了吧?我男人挺会办事儿的,有担当!」
说着,祁婧把脑袋往许博颈窝里钻了钻,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像是抽去了骨头,「亲爱的,有你在可真好!」
  许博被缠得虎躯舒展,也没管这个「可真好」管的是哪一段儿,裤裆里那话儿以肉体可以感知的速度破土而出,「是不是好得都不想野男人了?」
  祁婧直起身子,两只手按在许博的胸口,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咬起了嘴唇。
  「别引而不发了哈,根本没状况,当我看不出来啊?」许博被瞧得越发硬了,伸手掐住祁婧的腰身。
  祁婧不知怎么,一下满脸通红,一个没憋住,鼻涕泡差点儿喷出来,「没状况你都这么硬!咯咯……老公你告诉我,你在地下车库蹲那么长时间,都想啥来着?咯咯……」
  许博身子一挺就把老婆压在了床上,喘着气说:「想啥,啥也TM想不出来,你以为我是动作片导演啊!」
  「别谦虚呀许导!」祁婧顺杆儿爬着笑个不停,「没您的指导,我一个良家妇女,哪儿有那么大胆子去勾搭野男人啊?」
  「那良家妇女同志,你完成任务没有啊?」
  祁婧眼睛里的笑意迅速收敛,表情依然挂在脸上,无形中变成了傲慢和不屑,「哼!可惜了,谁叫他冒犯了本宫,已经降级罚奉,先面壁三个月再说吧!」
  许博见天色骤变,陪着小心探问:「咋地了,媳妇儿?」
  谁知祁婧嘴角还挂着笑,仰望的一双大眼睛里顷刻聚满了泪水,一不小心,盈盈秋波已经从眼角溢出,倏然滑落。
  「老公,你为我,受委屈了!」
  许博一下慌了神儿,脑子里闪过李曼桢红红的眼圈儿,根本没心思问到底谁委屈,连忙追问,「怎么了媳妇儿,他欺负你了,媳妇儿?」
  祁婧伸手捧着老公的脸摇了摇头,「没有,傻瓜!要说欺负,是我欺负他还差不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我听着难受!」接着,祁婧把偷听到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老公!我以前光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你!我诚心悔过,跟爸妈道歉,听你的话,可我不知道有人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会那样侮辱你,老公!是我让你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好难过,好难过!」
  祁婧听凭泪珠不停的滚落,说道后来,已经哽咽难言,抱住许博的头颈,心疼的揽在了怀里。
  许博听完松了口气。从前他也挺在意这个,不过现在,早看淡了,什么都比不过听老婆说一句「你真好!」
  不过,这个武梅,必须得给她记上一笔。
  「傻媳妇儿!」许博被大坨的软肉堵住了半张嘴,不很利索的劝着,「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咱是爷们儿,哪能因为两句闲话就出不了门了?我要是在乎这个,还敢当导演啊?」
  「去你大爷的!」祁婧悲声尤在却不影响骂人,动了动大腿,「就没见过你这样儿的,讨论绿帽子问题也能这么硬!这一晚上咋没憋死你呢?」
  许大将军隔着裤子趴在祁婧大腿内侧的软肉上,本以为埋伏得神鬼不觉,没想到被发现了,忍不住一跳。
  许博匍匐在乳沟里也并不老实:「我有媳妇儿怕什么,倒是罗教授怕是还没到家就爆炸啦!」边说边去拽祁婧的睡裤。
  怎奈,那两瓣儿圆满的大屁股一点儿也不配合,自己耳朵却被揪住了。头上传来恢复元气的狐狸精浪丢丢的诘问:「你有媳妇儿?你是导演你忘了?媳妇儿没被狼叼走,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许博纠结了一晚上的所谓动机了,自然要跟老婆当面解释清楚。于是立即放弃了脱裤子的努力,撑起了上身。
  「媳妇儿……」
  叫了一声媳妇儿,许博又停下了,本来想好的说辞,忽然觉得苍白无力起来。
  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对爱人的热情和自身的欲望是分不开的,单纯的把坐在电脑前看视频的感受拿出来说,是希望祁婧明白这是种生理反应,但是她能搞明白该怎么做么?
  难道跟她说,允许你跟大猩猩做爱不光是因为爱你,还因为我光想想都觉得爽,但是如果你没那么爽,别为了我想爽,勉强自己把不爽当做爽……这TM到底让不让人爽了?
  正踌躇,李曼桢被压在沙发上的画面一闪而过,许博心头亮了。
  「亲爱的,我一点儿都不失望。」
  祁婧眨巴着泪痕未干的大眼睛看他。
  「李姐被强奸的视频,我看了,但是我看不下去,也一点儿不觉得刺激。她对我来说,虽然没那么重要,也算是咱们身边的人,而且,你也知道,她其实挺漂亮的,但是,那个过程我的身体没什么反应,要说有,也是愤怒。这跟我看你视频时的感觉不同……」
  「你是想说,」祁婧打断了他,「我爽了你才会激动,会跟着爽,是么?」
  听见老婆无比准确的抓住了重点,许博点了点头。
  祁婧的眼睛眯起来,声音麻麻的像掺了胡椒粉,「所以——如果有人强奸我也要尽量学会享受叫得越大声越好越浪越勾人越好最好能高潮还能喷水是不是?」
  「不是!诶呀!」
  许博差点儿给气冒烟了,拧着眉头一脸土,却看见祁婧「咯咯咯」的乐颠儿了馅儿。正想分辨,嘴巴被祁婧的手指封住了。
  「老公,你是爱我的,我知道这个就够了。你爱我,当然不会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在危险的时候一定会保护我。别总有的没的瞎捉摸了,也别总跟我说那些道理,再多的道理都没有你爱我重要。我有了这个,就什么都不怕了。」
  许博闭上了嘴巴,看着祁婧再次湿润的大眼睛,觉得她好像一下变成了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说出的话却好有道理——滚,说了别讲道理!
  哦,好有哲理——你大爷的!哲理也不许讲!
  敲着脑门剖析论证总结了半天的结果,就这么被轻描淡写的盖章封存,许博咽了口唾沫,自己跟自己点头。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哲学也有选择极简风格的时候。
  正感慨,一个烟雾缭绕的声音把许博拉回了当下。
  「老公,你想知道我去爱都的感觉吗?」
  十六岁少女又瞬间变回了妖精,勾着男人露出锐利的尖儿牙。
  许博已经被变身仙子调理得不会说话了,不过脑子还是运转良好的。
  不是说没状况么?
  哦,是了,至少她是做好了「今晚被叼走」的心理准备去的,遇到武梅是个意外。
  侧身在祁婧身旁躺下,许博用胳膊肘支起脑袋。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胸脯微微起伏,弄乱的领口大片细腻的肌肤正裸露着。
  因为刚才的搂抱,那沟壑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芳香幽冽,令人闻之欲舐。在那皮肤之下,正跳动着一颗鲜活生动,充满了激情与欲望的心!
  这颗心,是单纯美好的,也是桀骜不驯的,是渴望呵护的,也是放荡不羁的,是自己珍重心爱的,也应该是自由自在的!
  「可依把我送到爱都楼下,还没上楼我就湿了……」
  只一句话,许博的呼吸就浑浊了,隔着薄薄的睡衣抓住了一只大白兔。
  「我一边走进电梯心里一边嘀咕……我这是干嘛来了?我真的准备好了吗?
丢死人了,还TM准备什么呀?老公你知道么?我紧张得都忘了按楼层了……」
  「比去找陈京玉还紧张?」许博忍不住捣乱,心却跟着怦然震荡,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接近一颗女人心。
  祁婧娇娇的剜了他一眼,「不一样,去找陈京玉的时候,也紧张,还觉得很下贱,心情其实挺复杂的……」
  许博拎起一缕如丝的头发,放在鼻子底下嗅出一丝放浪的气息。
  「今天紧张,是觉得好激动,心跳得停不下来,那感觉说不清,有点儿像一个人看恐怖片,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那个刺激,又好期待,走路都尽量放慢了,好像生怕自己忍不住会跑起来,跑起来就停不下来,一边跑,脑子里还忍不住的想——」
  「怎么想的?」许博的声音在颤抖,可他根本没发觉,手已经伸进衣服里面,一颗勃挺的蓓蕾被他按倒,弹软的肉峰被他捏变了形。
  「就是……瞎想呗,」祁婧咬了下嘴唇,语气忽然一跳,「想……是主动暗示他呀,还是应该先拒绝呀,想着……衣服要不要脱光啊,想……让他直接进来还是戴套套呀……啊——轻点儿老公……还有……要不要给他舔……」
  许博的手还没伸到老婆睡裤里已经被那几个动词撩得受不了了,「呼」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两下扯掉上衣,开始解腰带。
  祁婧半撑起身子,仰着头望着许博动作,忽然「噗」的一声笑喷了,抱起一只枕头直打滚儿。
  许博这才发觉又被妖精晃点了,恨得咬牙切齿:「小浪蹄子你等着!」说着继续解皮带。
  祁婧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捂着肚子一把抓住皮带尾巴,没等把气儿喘匀,拦住他说:「老公!等会儿,老公,我先去洗个澡行吗老公?我怕……怕等会儿没劲儿了……就……就洗不成了。求你了老公,我是你媳妇儿,跑不了的,哈老公!」
  那扬起下巴的笑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这样的软语央求更容不得任何人拒绝,许博停下动作,站着直喘气。眼看着祁婧笑嘻嘻的从床的另一边出溜下去,消失在门口。
  顶灯耀眼的白光晃得许博直发晕,不得不郁闷的坐下来,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奶瓶儿摆弄。
  咦?不对!每次喂奶都该有的余粮呢?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从中午到现在…

  冲进客厅,打开卫生间的门一看,祁婧还没脱衣服,站在那里正看着什么。
  许博贴上去,双手穿过祁婧的腋下,轻松掌握了要害,入手的感觉娇弹柔软,显然库存所剩无几。
  「许太太,我儿子的夜宵呢?」
  祁婧借着镜子撩了许博一眼,想笑没笑出来,眼神儿一飘:「喝了呗……」
  「喝了?」许博虎躯一震,「给……大猩猩喝了?怎……怎么喝的?」
  「我没让啊!可是,他说……他说堵住了会发炎,我也不懂,就信了,让他揉揉,谁知道他上来就吸,就给他喝了……」
  祁婧期期艾艾的说完,一脸委屈的偷瞄着许博的脸色,见他正神经兮兮的盯着自己,又补了句:「我当时,是挺疼的……他还说,少吃红烧肉……」手上的那张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捏得皱成一团了。
  许博心里暗骂,你妹的,嘴巴那么硬,刚才又演那么像,真以为开启骚货模式有出息了。原来偷吃个夜宵就这么怕怕的了,合着最溜的就是拿我开涮。
  「哼哼,吹牛吧?还降级罚奉呢,还面壁三月呢,先把我军的粮草丢了!」
许博强忍着笑,一顿调侃。
  「不要纠结一城一池的得失嘛,」祁婧弱弱的分辩着,还没忘贫嘴,「先给点儿甜头,才好勾引嘛!回头再让他跪着求我,裤子磨破了也不给他,我馋死他我!」
  许博给吓(xiao)得直哆嗦,心说你TM还用主动勾引么?陪着小心追问:「那他还捞没捞着什么别的甜头啊?」
  这次祁婧嘴巴一嘟,浓睫低垂,却没迟疑:「让他亲咯,我都没留神,上来就……」话没说完,许博的吻已然袭来,竟然比大猩猩霸道热情得多。
  「他亲的好,还是……我亲的好?」许博一边接吻一边采访。
  「都……都好……差不多吧,你们男人都喜欢拿个棍子……顶着人家,好像……不给亲就得……挨打……」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博越来越感到接吻也是个体力活儿了,祁婧的嘴巴薄厚适中,鲜甜可口,什么时候亲上去都够润,每次吮得忘了呼吸。
  祁婧被吻得双眼迷离,身子软绵绵的往后靠,反手去搂许博的脖颈,手中的纸团掉进了台盆。
  许博手快,还没弄湿就捞了出来,仍把祁婧搂在怀里打开,贴着鬓发香腮去看。
  那是一张产品说明书,上面的示意图简洁直观,是指导使用者怎样把一个圆咕隆咚的玩意儿塞进小妹妹的说明。
  这时,许博才发现,旁边的洗衣机上,一个打开的盒子里,排列着五个珍珠粉色带尾巴的「小胖子」。
  「缩阴哑铃?」许博哑然失笑。
  「罗翰说,用了这个会紧一点儿……」祁婧歪着脑袋悄悄的说。
  对祁婧来说,生理卫生方面的无知几乎可以用一张白纸来形容。女人的生理周期这种常识,都是婚后许博现教的。而她自己哪天来大姨妈,从来记不住。
  缩阴哑铃这东西,她一定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不过,怀孕期间,许博在网上搜罗跳弹的时候见过,还特意查了资料。
  大多都是打着锻炼盆底肌的幌子做的跳弹,里面不是通了电就是设置了机关,刺激的效果多过锻炼,其实是情趣用品。
  罗翰一个医学教授,弄这个东西,显然目的不纯。
  许博不动声色的捏起一个「小胖子」,晃了晃。果然,里面有个很有分量的东西在动,却悄无声息。
  要是戴着这个做运动,甚至跑跑跳跳,「小胖子」随时在里面闹腾,那TM还用带脑子么?带着也只想着肏屄这回事啊!
  不过,要达到俘虏良家的效果,应该在恢复训练的现场使用才对,怎么带回家来了呢?
  「亲爱的,」许博把「小胖子」放回去,「罗翰那儿是不是还有一套?」
  「是啊,他说这套在家用,每天三十分钟,不影响做事情……」
  也算是欲盖弥彰吧。许博了然一笑,也不说破。此时此刻,吸引火力的是酥胸半露的祁妖精!
  居然以为做爱之前用一下就能变紧了,还不如放点儿冰块儿进去冻一下有效呢!
  不过说实在的,在平时,祁婧向来都是成竹在胸,充满自信的状态。那文科生在理科生面前偶尔才得一见的天真模样,把他的心都熔了。
  「想要紧一点哈,是不是嫌你老公的小啊?」许博趴在祁婧耳朵上呵气。睡衣本就松松的系着两颗扣子,没两下就飞到了洗衣篮里。
  祁婧只轻轻的怼了下老公的腰侧,看都没看就捉住了身后的许大将军,「紧一点儿,他不就更舒服了么?」
  「罗翰的大不大?」
  许博三管齐下,一手托住那对漂亮的大白兔,一手伸进没来得及褪下的裤子里「我怎么知道,又没让他得手!嗯——老公——」祁婧的声音一下拉得又粘又长,两条腿下意识的并起。
  可惜,那两腿之间早就什么也夹不住了。
  「嗯——下边一点……讨厌——」正娇嗔抗议着,许博把探秘的那只手举在她面前,整个指掌之间都沾满了一层浆水,腥洌滑腻,淫靡不堪。
  「坏蛋!」祁婧来不及害羞,紧紧抓住了许博的胳膊,因为那只手又毫不费力的挤进了那里,揉得她双腿直抖。
  「啊!老公——」
  「罗翰才是坏蛋!还是个笨蛋。」许博一边揉过充血的嫩蕊一边不忘聊天儿,「在家根本用不上哑铃,这都不懂。」
  「为什么?」祁婧只是习惯性的追问,转过身,双臂已经攀上老公的脖颈,身子完全打开。
  许博稍一用力,已分开她的双腿,硬邦邦的家伙隔着棉质的睡裤进抵中宫,「因为咱家有专用的呗,你能把它夹住三十分钟,效果肯定翻倍!」
  祁婧只觉得腿心儿里又顶又磨,心慌肉痒,哼哼唧唧的埋怨:「就你鬼主意多,人家那是……诶——呀~ 不管了,快来吧老公,嗯哼哼我受不了了老公……」
一边撒着娇,一边掂着屁股。
  许博顺势一撸,睡裤连同内裤已经挂在了脚踝上,两下就被甩丢了。祁婧捉住许大将军就往野草丛生的山洞里拉。
  许博也不好意思客气,往上一凑,顿时被一股滑溜溜的热浪卷了进去。
  祁婧像是被火苗儿燎到了,飘着颤音一阵哆嗦,直到两人的耻骨撞到一起,才麻酥酥的一声长吟,双腿死死勾住了许博的腰。
  「老婆,我知道个姿势,能让你更紧……」
  「哼哼——老公,快……我要,求你了——」
  「不骗你,至少感觉……」
  「操你大爷许博,我要你干我!那么多废话呢?快干我,快!啊!对!啊…
…」
  这个元宵节是个礼拜六。
  许博晨跑回来,路过农贸市场正碰见李曼桢买菜出来。
  即便穿着羽绒服,李曼桢依然显得娇小,再提上两个大塑料袋,有点儿滑稽。
  许博追上去接过袋子,与她并肩往回走。
  「小毛跟罗薇怎么样了,挺好的吧?」许博主动拉着家常。
  「挺好,就是两个人都忙,凑在一块儿的时间少了点儿!」
  「是啊,工作嘛,等结了婚更是这样。你看我跟祁婧,除了睡觉在一个床上,算算一天下来,在一起的时间没多少。」
  李曼桢笑了笑,有点儿走神儿,片刻才说:「你们感情那么好,肯定觉得时间不够用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们呢!」
  话说得热络,许博仍能听出一丝落落寡欢的怅然。若不是经历了昨天的事,他不会留意这些,甚至没想过,李曼桢还只是个四十五岁的女人,一点儿都不老。
  「我们也是一关一关的过来的,有段时间,也不太好,不过凡事总要向前看嘛!」
  含糊之处,李曼桢并未追问,甚至一点疑惑都没表现出来。
  许博跟门口保安打了个招呼,进了小区。
  从李曼桢的为人处事,许博能感觉得到,她是个自视很高的人,之所以能接纳顾成武,固然是被顾成武的诚意感动,而更重要的,是她的人生终究需要一个伴侣。
  人的天性,是不可遏制的。不要说繁衍生存的大欲望,就是一点好奇心,都拦不住。
  昨天晚上,祁婧好像要在床上掏个洞,颠来倒去弓腰撅腚,就是不睡,终于憋不住了,凑过来悄悄的说:「那个……视频你没删吧,让我看看呗?」
  于是两人深更半夜的潜入了书房。
  视频并不长,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祁婧看完了,脸上红嘟嘟的不说话,又把时间前前后后的拉。
  当拉到某个色狼进出卫生间的那十来分钟时,在一片枯燥的背景音里,那节奏感极强的「啪啪啪」把两个人的视线拴在了一块儿。
  「都怪你!李姐肯定听见了——」祁婧一把掐在许博胳膊上。
  「嘶——疼,疼!」许博被掐得直吸气儿,「我在我家肏我老婆好吧?又不是强奸。」
  「呸!谁证明不是强奸?我说是就是!」
  「强奸你怎么不反抗啊?还叫我快点儿!」
  祁婧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笑得神秘兮兮,半天才说:「你以为反抗了就一定是强奸?」说着,瞟了一眼屏幕,「我敢说,她也爽了,说不定还高潮了呢!」
  「啊?」
  「你不是说他们是旧情人么?」祁婧的长睫毛压着一丝邪魅。
  「旧情人怎么了?你没看见她都哭了,明显不是自愿的。」
  「哭怎么了,哭和爽是两回事,被陈京玉得手之后我也哭过,后来还不是去找他了。」祁婧不服气的嘟哝,朝许博吐了吐舌头。
  许博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你TM那是爽哭的好不?」
  「老公——」祁婧厚着脸皮贴上来,「你知道,女人也有生理需求的嘛,可我们最怕的不是没男人,是被你们男人看不起。如果注定会被看轻,被作践,被冷落,还不如根本没有!」
  说道后来,一抹凄婉悲凉的气味弥散在午夜的书房,许博沉默了,把娇妻揽入怀中,轻轻抚摸。
  直到走进电梯,按下按钮,李曼桢才打破沉默:「许先生,你说,小顾他…
…会回杭州么?」
  「我也不太敢说,」许博实话实说,「不过,他不想坐牢是肯定的,我看得出来。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我也没想到,他能找到这儿来,」李曼桢不无歉疚的说,「走的时候,我谁都没告诉,以为他找不到我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没想到,他这么……」
  许博知道她对那个人还心存愧疚,劝慰着:「放心吧,他一个大男人,心里有数。」
  李曼桢点了点头,几次欲言又止之后,终于试探着开口:「许……许博,我知道你们小两口无话不谈,我就想拜托你一件事……」
  许博老脸通红,不过第一次听她喊自己名字,心里舒服,赶紧说:「什么事?」
  「昨天的事,别让良子知道。」
  许博心说这母子俩一样的毛病,什么事都互相瞒着,尽量温和的一笑:「李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守口如瓶,对了,小毛什么时候过来?」
  李曼桢望着许博,勉强松了口气,回答:「早上说,去战友那儿取了东西,就来帮忙。」
  「他在北京应该有很多战友吧?」
  「嗯,战友最亲了,经常一个电话就给叫走,不过,我一个都没见过。」
  许博虽没当过兵,三五死党还是有的。只有男人才懂得哥们儿之间的情分,不是所谓的讲义气那么简单。就像只有女人才理解什么是闺蜜一样。
  小毛给许博留下的印象一直不错,每次来家里客气却不拘谨,眼里有活儿,嘴皮子也利索。喊祁婧「姐」的时候亲热,叫许博「哥」也不生分。
  那次见义勇为又光荣负伤的事,无形中极大的拉近了两家人的关系。
  许博一直觉得欠着份人情,但母子两个像是有针对性的玩儿失忆,每次提起,反应都格外淡然。
  这让一向骄傲的许博在心里生出一种尊敬甚至钦佩。
  昨天的事,让许博觉得自己也算帮了一次忙,不仅还了人情,也更深入的了解了母子两个的生活状况。请他们来家里过节,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来日方长,虽然有着一层雇佣关系,许博仍觉得,两家人的交情应该更进一步。
  回到家,祁婧已经梳妆完毕,华丽丽的出现在许博面前。
  对祁婧这种从来不在老公面前马马虎虎的作风,许博有了越来越深刻的理解,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的夸赞一番。
  三人吃过早饭,祁婧便嚷嚷着要进厨房当学徒。
  许博大摇其头却不敢稍有微词。只是用眼神叮嘱李曼桢当心,便拿起车钥匙去接岳父岳母了。
  谭校长是会开车的,所以从来不用劳动许博,而岳父岳母住得有点儿远,每次挤公交的确很不方便。
  据祁婧说,岳母的腰腿疼又严重了,做女婿的自然要尽量照顾周到。
  吴玉珍虽然没什么见识,骨子里却是个要强的人,走路还有点儿勉强,却死活不让许博搀扶。老祁在后边儿拎着拐棍儿说:「许博,你让她自个儿走,人家可不服老。」
  接到家,谭樱和老许已经到了。
  还没打招呼,客厅的沙发上站起个人,祁婧连忙介绍说:「妈,这是徐姐姐,我给你请的按摩师!」
  那「徐姐姐」穿一袭干净利落的黑衣,个头不高,身上的线条却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本来从上到下素淡雅致,不知怎么,许博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徐姐姐」笑吟吟的向吴玉珍问好:「大娘,我叫徐薇朵,过来看看您的腿!」
说着,就去搀扶吴玉珍的胳膊。
  许博心中一叹,「徐薇朵,好名字。」在一旁仔细打量。
  那徐薇朵生得眉清目秀,有着一张端庄又不失圆润的鹅蛋脸,从容含笑,恬淡可亲。
  最惹眼的,是那两片形状极为姣好的嘴唇,鲜润樱红,竟看不出有没有涂唇膏,只是寻常的一张一合间,就足以勾动男人的欲火。
  吴玉珍在众人面前面露尴尬,还是不情不愿的被扶进了客房。
  许博站在人后,正欣赏那完美的身材,腰眼儿被戳了一下。祁婧甩着头发跟了进去,临关门的瞬间横了他一眼。
  大约过了一刻钟,祁婧陪着徐薇朵出来了。
  「……老年人难免的,毕竟气血没那么旺盛了,要注意适量运动和保暖。我看可以先做一个疗程试试。」
  祁婧唯唯点头,「那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
  「每周二四六都可以,回头你带大娘去医大二院康复中心找我,那里设备比较齐全……」
  许博跟着祁婧送到电梯口,徐薇朵礼貌的握手告别。
  按摩师中女性是少数,不是因为别的,女人手上的力量往往不足。当然也有常年从业,锻炼出来的,手上的握感都不会好。
  许博跟她握手,发现她的手固然比祁婧有力很多,握上去竟然温暖细腻,一点儿也没觉得粗硬硌手。
  正在暗自纳罕,发现祁婧正斜着眼睛睨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朱唇微启,舌头像出洞的小蛇,只一圈儿就把上唇润得湿漉漉的。
  许博毫不犹豫,一把搂住就吻在了一起。
  此刻两人正站在半开的门外,祁婧被吻得「呜呜」有声,胳膊用力推拒。
  许博坏笑着放开,见祁婧羞低着头,红着小脸儿往门里瞟了一眼。许博一回头,正看到谭樱刚刚闪开的背影,心下嘿然。
  「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徐助理啦!」祁婧边进屋边说「哦,怪不得呢,名师出高徒啊?」许博感叹着,暗笑罗教授可真是雷厉风行。
  「高什么徒,你怎么知道是高徒?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色啊?」女人的思维跳跃没人能跟得上。
  「这名师主要还是考眼光……」感受到一道锐光逼近,许博连忙闭嘴,「下回你给我缝个口罩戴吧?」说完赶紧扎进老头老太太堆儿里。
  身后的祁婧半天才反应过来,「缝口罩,缝眼罩才对吧?」
  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节日的气氛。
  许博陪老人喝茶聊天看电视很热闹,祁婧跟老妈李姐当学徒也够认真。很快,丰盛的午饭准备好了,却没见小毛过来。
  许博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只好先开饭。
  直到傍晚时分,祁婧才接到小毛的电话,说是带了礼物,要她下楼去拿。
  以为要搬很重的东西,祁婧叫上了许博。到了楼下一看,小毛正从一副健身双杠上一跃而下,脚边放着一个敞开的大纸箱。
  还没等祁婧走近,一颗竖起大耳朵的圆脑袋从纸箱里露出来,乌溜溜的小眼睛贼亮。
  祁婧欢叫着跑过去,一把把那家伙拎了出来,粗粗的爪子,黑黑的嘴巴,肉呼呼的身体只有两巴掌有余,竟然是一只小狼狗。
  祁婧把小狗抱在怀里,「这是给我的?」看那架势,即便不是也别想抢走了。
  「一个战友开的犬场,我跟他要来的,纯种的德牧。也不知道姐喜不喜欢,就叫你下来先看看!」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就喜欢个头大的狗,这么壮实,长大了肯定帅死了!哦,公的母的?」
  许博还真没跟老婆讨论过宠物,没想到她这么喜欢。
  「公的。」小毛剪短的回答,呲着一口白牙,笑意腼腆。
  这时候,那小家伙已经跟祁婧亲热起来,趴在胸脯上没完没了的舔她的下巴。
  「那好了,咱们上楼吧!」许博拎起纸箱。
  「哥,你们先上楼,我还得去接小薇,她六点下班。」说着微微一笑,扭头就走,没出去两步又回头说:「哦,忘了,得先洗个澡,有点儿脏。」
  望着小毛离开的背影,许博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小子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
  「老公,给狗狗取个名字吧!」祁婧喜得新宠,情绪正在浪尖儿上。
  许博看着那粗壮的狗爪子正按在娇妻的胸脯上,虽然隔着毛衣,那浑圆饱胀的乳球被它按出一个陷坑,没来由一阵不爽。
  「黑不溜秋,长得跟奥巴马似的,就叫小黑得了!」
  「哇,老公,你太有品位了,就叫奥巴马!喔喔,奥——巴——马!你看它多精神!」
  「我去——这级别定得有点儿高吧!」许博跟着出了电梯,「你负责洗澡啊,我资历可不够!」
  「好啊,那你负责带它跑步……」
  「上哪儿说理去,如今咱都陪奥巴马跑步了嘿!来吧,小伙子!」
  第二天。
  许博牵着小狼狗出门的时候,祁婧还没醒。
  昨晚家宴气氛热闹融洽,也有奥巴马的功劳,直到十点,四家人才各自散了。
  送完岳父岳母回来,祁婧正靠在床上摆弄手机。一问才知道,居然在给奥巴马买衣服。
  许博说,顺便帮我挑一件儿吧!祁婧头也没抬,说行啊,你要党卫队的还是蜘蛛侠的?
  开心的日子都过的轻松飞快,在睡着之前,只记得祁婧把一件一件的狗衣服拿给他看,他一件儿也穿不了。
  那简单得如孩子般的快乐在祁婧脸上跳跃,许博觉得很幸福。只是这快乐主要是小毛带来的,让他心里有那么点儿不爽快。
  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祁婧这么喜欢小动物,让许博禁不住反思。也许她提起过,自己并没重视,转头就忘了。
  也许凭一个人的心思,本就不可能满足她所有的愿望。这个世界太精彩,是被无数根心思编织而成的,自己只是其中一根。
  唉,说不定,奥巴马也算一根呢。
  不管怎么说,在体能上,这家伙还真不落人后,呼哧呼哧的跟着跑一圈儿回来,依然活力十足,连吃了三个状元饼。
  祁婧像个大阿福似的蹲在那儿看着,直到奥巴马把碗舔干净,一个劲儿的夸「真棒」。许博在一旁腹诽,除了在床上,还从来没这么真诚的夸过我呢!
  不过,许太太逗完了狗还是没忘了老公。拿出准备好的一整套行头,让许先生换上。说是节后第一天上班,要镇住全场。
  祁婧的品位毋庸置疑,对时机的拿捏也很准确。对于建筑业来说,今天的确是普遍默认步入正轨的日子。
  许博一身光鲜的出现在周一例会上,的确让老总们多分了些注意力过来。作为新晋高层,许博还是得谦虚谨慎,同时勇于任事。
  年前的几个月为了多照料老婆,一直保持低调,现在该到了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手上的两个工程已经有一个接近尾声,如无意外,应该收获升任副总以来第一个拿得出手的成果。
  另一个虽然目前在赶进度,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许博也很有信心圆满完成。
  所以,他几天之前就跟大老板委婉的表达了意愿。希望能有机会参与那个跟广厦合作的城市花园项目。
  会议上,许博依然表现的很谦逊,不过意向明确,分析到位,理由充足。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老总也点了头,只是叮嘱有问题多向有经验的高副总请教。
  这样的结果已经让许博很满意了。高振林年纪大了,虽然自己不算他的人,可也没什么嫌隙,犯不着跟自己这个公司的潜力股过不去。不像另一个老家伙冷铁军,总喜欢挑毛病。
  新项目的资料许博第一时间就拿到了,全神贯注的研究了一上午,没完。正准备去食堂随便吃点儿中午加个班,莫黎的电话来了。
  还是那个西餐厅,还是那个座位。这回莫黎没戴眼镜,手里也没有学术论文。
  亮得夸张的紫貂裘皮大衣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轻盈的倚在座位里的修长美人一袭贴身黑色衣裤,腰间的带扣乍看上去像一躲娇艳的红玫瑰,细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骷髅头。
  「晚上叫上雁子去我那儿,有事要宣布!」莫黎开门见山。
  「就这事儿?」许博?一眼外面停车场上鹤立鸡群的悍马,「您一个电话不就完了么,这得费多少油啊?」
  莫黎没搭茬,盯着许博看了半天才说:「当爹肯定特累吧?看你,都瘦了。」
  许博从来没在她嘴里听过这套台词儿,差点儿没憋住乐,等感知到余音里缭绕的一丝柔弦才想起躲开她的目光。
  「没事儿,又不用我喂奶,家里也请了人。就是公司这边儿该忙了,不过放心,雁子那儿我没问题,绝对听指挥。」
  勉强应对着,自己都不知为什么笑得傻逼似的,只听莫黎继续说:「回头过满月记得叫我,我想看看那孩子。」
  「嗯,到时候跟峰哥一起来,你是没见过,那小王八蛋可有意思了!」
  「哼哼,这么叫我挺爱听的……」
  许博笑笑装没听懂,继续闲扯。跟莫黎有些日子没见了,不知为什么,很想逗她笑笑,却发觉她情绪似乎不高,刀叉清脆的响声,切不断一份怅然若失。
  餐后,送走吉普车咆哮的背影,许博默默点了点头。能游刃有余的驾驭那个大家伙的女人,没那么简单。
  为了及时把紧要的前期工作分配下去,许博让手下人跟着加了会儿班。出了写字楼,给祁婧打电话报备。
  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那个员工培训的说辞,不知怎么,说的磕磕巴巴的。
祁婧那边一边说着老公辛苦了,一边骂奥巴马不许上床,突然咣当一声好像奶瓶子倒了。
  本来还想探探去爱都的态度,听这个热闹劲儿,也就算了。从祁婧的态度判断,那个大猩猩真得面壁了。
  挂断电话,许博直接奔医大驶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2:00

第四十章通宵
  医院的大门前永远都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祁婧费了好大劲才远远的找到一个停车位。
  她是在赶往爱都的路上接到罗翰的电话的。说今天临时有个手术需要他协助,去不了爱都了。
  放下电话,祁婧心里犯嘀咕。
  怎么着,这才受了点儿刺激就退缩了?意志也太不坚定了吧!
  不是喜欢的要命吗?不是着迷吗?给你涂个红嘴唇儿就恼了,躲了?
  冷冷一笑,祁婧扳动方向盘,转了个弯儿,过了两个红绿灯就到了医大门口。
  许太太自然不是来戳穿罗翰的谎言的,她想见的,是罗薇。
  昨天吃过晚饭,比汤圆儿还甜的小护士悄悄的把她拉近书房,红着脸问了个敏感问题:「你跟许哥结婚的时候,是处女吗?」
  祁婧不好意思跟着小姑娘一起脸红,只好被逗乐了:「为啥问这个?」
  罗薇大眼睛一顿闪烁,吭哧半天,「小毛呗……他……老想……」
  祁婧心中了然,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正想劝慰,淘淘醒了。后来人一多,这个事儿就岔过去了。
  临走的时候,罗薇还用纠结无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显然对心中困扰依然念念不忘。
  所以,祁婧来医大虽是临时起意,却为解惑排忧,与人为善。只是没想到,等着她的是更难解的谜题。
  快到医大门口的时候,祁婧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门诊楼前小广场临街的一个花坛边站着个人。
  那是个惹得路人频频回首的女人。
  宽松款的米白色大衣罩在她身上,宛若广寒宫里月神的轻裘,在纷乱的灯影中开辟出一方清净素洁的领地,让她即便未曾显现也可领悟婀娜的身姿隔绝了俗尘侵扰。
  只一眼,祁婧就认出了程归雁。
  当时,她正拿着手机,打算给罗薇打个电话,毫不犹豫的就打开了相机,框住了这个被可依称为妖孽的女人。
  祁婧也承认,这是个连女人都想多看两眼的妖孽!
  还没等祁婧按下快门儿,程归雁微微一笑,迈步下了台阶,钻进了一辆奥迪。
  而那辆奥迪连同闪耀着白光的车牌号,定格在了祁婧的手机屏幕上。
  祁婧端着手机在路边站了足足一分钟,才回神去找自己的车。街上太乱了,她必须找个地方,找个安静的安全的让人安心的地方,是的,回家。
  努力分辨着回家的路线,维持住稳定的速度,一次次压住给他打电话的冲动,祁婧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逼他再撒谎,一个字的谎话都会让他离自己更远。
  要等他跟你解释。
  要让那个混蛋说清楚都发生了什么。
  要让那个王八蛋一字不掺假的告诉你为什么撒谎。
  不对,他不会的。
  他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他那么爱我,也爱我的孩子。
  他在乎我,重视我,珍惜我。这些我每天都感受得到啊!
  或许,他只是被那个妖精迷惑了,一时管不住自己而已。
  或许,什么事也没有,他只是怕我多心!怕解释起来麻烦。
  哦,真的吗?你难道不是他的贴心人吗?不应该是他最信赖,也最能理解他的人吗?
  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你不是个善妒狭隘任性小气的女人啊!
  曾经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经过,过程中所思所想,甚至身体感受,全都说给他听了,他还觉得你配不上他的真心么?
  也许,他跟本就没原谅过你,只是敷衍你,容忍你,其实一直嫌弃你。你只是给他看家的,让他落个好名声,好放心大胆的出去风流快活!
  不是的,这不可能!
  我了解他,他不是那么心狠的人。
  他是好面子,争强好胜,但他很善良,也看得开。
  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直在努力改变,尤其是对我。
  他希望我开心,尽力让我快乐,他甚至鼓励我去找别的男人。他说只要我喜欢的,他都愿意成全我,不但支持,还觉得很好玩,很刺激。
  哈哈,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跟别人上了床,还能干涉他去找别的女人么?
  这只是为了交换自由而已!他根本不在乎你被谁干,他只要自己爽!
  不!不会的,他又不傻,一个人不是更自由么,为什么费这么多手脚拉着我呢?
  他以前在外边应酬的时候找小姑娘,连认错都是敷衍的,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动那么深的心思……
  等等,等等,停下来!
  我得静一静,我得回家,回家再说!
  祁婧勉强把车停到位,几乎小跑着奔向电梯。按下按钮,焦急的等待中,她又拿出了手机,跟记忆中的车牌一位一位的比对。
  「没错,是他的车,」祁婧自言自语着,电梯门开了,眼前一亮,「对呀,车是他的,不一定开车的就是他呀!那是他公司的车呀!」
  祁婧忽然觉得浑身一松,脊背上凉凉的全是汗。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昏了头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回家再说!
  祁婧逃命一样从电梯里冲出来,刷卡进门。
  李曼桢正在给绿植浇水,一看脸色不太好,过来接她的包。
  「怎么出这么多汗,没事吧?」
  奥巴马摇着尾巴抛过来蹭祁婧的腿,家里一切如常。祁婧尽量平稳的深深吸了口气,脱着大衣说:「哦,没事,车里空调调高了,走的有点儿急……哦,那什么,李姐,没什么事今天就早点儿回家吧,怪辛苦的。」
  李曼桢看她没什么异常,交代几句,出门走了。
  祁婧环顾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干净的,规整的。暖气的温度很高,让她又有点冒汗。
  刚想去换衣服,电话响了。
  祁婧一看,是罗薇打来的,调整了下情绪,接通了电话。
  那边罗薇的声音有些迟疑:「姐,我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祁婧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我刚刚下班看见许哥了,他……跟我们程主任在一起。姐,我想了好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说,许哥是好人,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千万别多心……」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没等罗薇颠三倒四的说完,祁婧就挂了电话,走到靠门口的单人沙发前,坐了进去。
  她不想去分析罗薇的电话,也没有再去核对那个车牌。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所有的绿色都是许博置办的,沙发,茶几,整套的家具是自己挑的,灯是许博网购的,地毯是他们共同喜欢的。
  看着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祁婧的心没慌,她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这个家,是新的。
  虽然大部分的家居摆设并没换,但气息是不同的,细节是花过心思的。当然多半是李姐的功劳,但李姐是许博请来的。
  所有这些变化,都是许博主导的,有他用的心,也有出的力。
  祁婧看着面前的茶几。
  许博刚回来那天晚上,就是在这上边要她的。
  他现在变得好强,有使不完的劲儿。那畅快淋漓的感觉只要一动念,就能在身体里被唤醒。
  祁婧觉得自己最应该相信的,首先是自己的身体,然后是感觉,还有这些每天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而最需要提防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脑子里的辩论,猜测,想象,推理。
  因为,那些似乎和爱没半点儿关系。
  他问过,拿什么证明我爱你,自己给的回答是,不用证明,我能感受得到啊!
  爱是用来感受的,不是靠推导证明的。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要肯等,相信总会水落石出。
  今天他出门的行头都是自己搭配的,香水也是自己早就用了心思的。拿出稳坐中军的正室范儿来,他再飞今晚也得回家,还敢把人领回来不成?
  欸,满脑子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十分钟以后,祁婧站了起来,她意识到,必须做点儿什么,才能避免胡思乱想。
  走进卧室,看见那张摇篮小床摆在窗下,祁婧笑了。走过去轻轻的晃了晃,淘淘轮廓分明的小嘴儿动了动,惹得她俯身去亲。
  淘淘是幸福的,有一个心胸宽广的爸爸。他都肯为自己养儿子了,都在尽心竭力的为母子俩撑起一个这么温馨的家了,就算被那个妖孽勾引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唉,祁婧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身打开了衣柜。
  自己的衣服真是太多了,很多衣服买来都没穿过第二次。这些天为了方便喂奶,都是穿分体的纯棉睡衣,太没女人样儿了。
  这次,她挑了一件深V领的黑色真丝睡裙。荷叶边儿的裙摆刚到膝盖。在身上比了比,很满意,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洗了个澡,头发吹至半干,发现那盒哑铃还躺在壁橱的顶层。
  大猩猩今天电话里交代了,凯格尔练习不能停。
  抚摸着那一排「小胖子」,不由想起许博的轻蔑眼神。既然被狐狸精不明不白的勾走了,只能用这个替代品了。
  祁婧先取了标号为1的「小胖子」,按照说明书的方法慢慢置入体内,虽然有点胀,但向下滑的感觉并不明显,便换了一个,直到3号放进去,才觉得必须用力才能防止它滑出。
  祁婧心里不禁有点儿小得意,看来自己真的并不松。
  拿起内裤要穿,想想又放下了。
  那「小胖子」有个尾巴露在外面,穿上内裤不是很碍事么?况且,没有内裤兜着,才更方便锻炼嘛!在自己家里,怕什么?
  然而,还没等祁婧走出卫生间,她已经知道厉害了。
  那「小胖子」并不肯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随着走动的幅度大小,它会在里面上下左右的摇晃。
  一开始没防备,刚打开门就差点儿晃出来,吓得祁婧扶着门跟奥巴马尴尬的对视。要是真掉了,这小子肯定第一时间冲上去抢。
  小心翼翼的在客厅里走了三圈儿,祁婧已经不可救药的湿透了。
  那东西别看一点儿动静没有,分量着实不轻,柔和却动感十足的摇晃,还必须主动用力去迎合它才能避免下滑。
  祁婧觉得盆底发麻,汗都下来了。
  正在这时,脚边亦步亦趋的奥巴马叫了一声,冲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祁婧趴着猫眼儿一看,竟是小毛。
  肯定是来接李姐的,祁婧这样想着开了门,一股掺着寒意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冷战。
  小毛脸有点儿红,眼神在祁婧身上僵直了一瞬,还是躲开了。
  「姐……」
  「李姐回去了。」祁婧一手扶门,一手护胸,以为他会答应一声,马上回家。
  没想到小毛张了张嘴,面露恳切的说了句:「姐……能让我进去坐会儿么?」
  这时,祁婧才发觉他神色不对,显然是喝了酒,但那一副孤凄惆怅的表情似乎跟酒精无关。
  小毛头上戴着绒线帽,一身军绿色的劲装原本应该挺精神,此刻却似落着羁旅风尘,瘦高的身形有些松弛,略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疲惫。
  稍一犹豫,祁婧还是把小毛让了进来。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大男孩儿从来没这样过。就冲那一声「姐」,她也该问一句怎么了。
  小毛虽一身酒气,走路却很稳,自行在三人沙发上坐了。
  祁婧尽量放慢动作,给他沏了杯茶。正犹豫是不是该去趟卫生间,小毛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说:「姐,你别怕,我长这么大还没喝醉过呢,」说着,抬起胳膊看了看表,顺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坐一会儿我就走。」
  那块表还是自己送给他的,祁婧知道他一直戴着。这擦拭的小动作她见过不止一次。
  看他举止自然随意,祁婧心里一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挡在胸前的胳膊也自然放落——那里绣着两支樱花,应该看不太出来。
  况且,奥巴马就趴在脚边,嘴巴搁在自己的棉拖鞋上,小眼睛警惕的盯着他呢。
  小毛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祁婧用的是饮水机里的热水,肯定有点儿烫,看见小毛猛的抻脖子咽下,脸都憋红了,「噗嗤」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不打紧,身子里的东西悠悠一动,逼得她尽量坐稳。
  「喝了不少吧,遇到烦心事儿了?」既然就是坐坐,祁婧希望直奔主题。毕竟自己这会儿也没心思聊闲话。
  小毛应该渴了,又喝了一口,低着头沉吟片刻,目光聚焦一处:「姐,如果你看上一个男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怎么忽然问这个?」祁婧笑笑,想起昨晚罗薇的疑问,难道这小两口吵架了?可是,看小毛的样子,似乎要严重得多。
  小毛有点不好意思,却没解释,问得更直接了:「姐,就说你好了,你最看重许哥哪一点?」
  「我啊?我……」
  祁婧思索着,斟酌着,思绪被这个问题牵引着,纠缠了她一晚上的心乱如麻忽然好像有了头绪。
  是啊,我最看重的是什么?是他爱不爱我吗?这很重要,但显然,我不是找一个足够爱我的人就够了。
  是他有本事,能给我优渥的生活吗?是他有情趣,能跟我在精神上交流共鸣吗?这些也都很吸引我,但不是最重要的。他对时尚几乎一窍不通,买礼物几乎都是只选贵的。
  那一定是更深层,更本质的东西,最能打动我的是什么?是发生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么?那次,我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是他的眼前一亮,还是那渐渐暗淡的顾影自怜?是他沉默中未曾察觉的孤独,还是临别回眸一笑之后的坦荡洒脱。
  不,都不是。那天,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东西,叫真诚。
  自始至终,他从未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即使是自卑,落寞,还有判定无望之后的放松,都不怕我看见。
  这是一种率真和骄傲!
  当然,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骄傲逐渐演变成了骄狂,自大,自以为是的外壳背后,是躲藏在阴影里的不自信。
  不过,他终究是坚定的,强悍的,救起了爱人也找回了自己。我又感受到了那份热切的真诚。
  在敞开的心扉里,他不但勇敢的面对自己,还把我拉进去,让我抚摸他的心,指给我他的爱,他的怕,他的迷惑,他的坚持。
  也许,他仍有秘密,仍没有完全放开,但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足够细细品咂回味,一步步探索追求。
  想到这,祁婧的脸上现出一丝迷一样的微笑,手机里照片的影子模糊了,动了起来,那个妖孽钻进车里的魅影变得无比妖异,却揭掉了嫉妒的滤镜,还原了夜风本真的色彩。
  许博的车迅速消失在车流里,竟带起了她「砰砰」的心跳。
  小毛抬起的目光提醒了祁婧,「哦!我……最看重他不在我跟前装,不愿示人的一面也敢让我看见。我说不太清,这是不是应该就叫真诚?」
  小毛默默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又喝了一口茶。
  「怎么,你跟罗薇吵架啦?」
  不知怎么,此刻的祁婧心境渐渐通透了起来,躺在沙发里,也有了探问八卦甚至答疑解惑的心思。
  小毛摇了摇头,思考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抬头看着祁婧,慢慢的说:「姐,我昨天遇到个人,她叫徐薇朵。」
  「啊?在哪?」祁婧有点儿意外,转念明白过来又立马不明白了,「她是……你们……」
  「姐,我知道她是来干嘛的,她都跟我说了。」小毛淡定的陈述,「我想告诉你的,跟她来这没关系。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两年多没见她了,没想到在这儿碰见……」
  好像不自觉的回想着见面时的情境,小毛嘿然一笑:「也没想到还能碰见。」
  祁婧仿佛被他的笑刺了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来有点儿复杂。」小毛眉毛一动,看了祁婧一眼,目光里有一股灼人的灿亮。
  「姐,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在武警部队是训狼狗的?」
  「啊!」祁婧像个傻子似的点头。
  小毛呲着一口白牙笑了:「我其实只在缉毒犬训练大队待了半年,就被抽去接受特训了。后边的几年里,我都在S。W。A。T,也就是特警。」
  「哦……」祁婧还是像个傻子,她对这几个英文字母一无所知,特警两个字也只在电影里听过。
  「那是大前年的秋天,10月28号,我们去廊坊的一个别墅区执行任务,是一伙贩毒的,有枪。」
  「我和排长负责从屋顶进入,是用破窗锤撞进去的。当时那间屋子里有三男一女,都没穿衣服,不过有一个男的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另外三个都在床上。」
  又喝了口水,小毛瞟了祁婧一眼,那意思是说,你懂的。祁婧被看得一僵,刚点了下头又收住了,紧跟剧情的脑细胞瞬间勾勒出一幅画面,红着双颊低头喝水。
  「我一落地,有个家伙就举起了枪,但他没我快,直接被爆了头,溅了身后那个一身的血。后边那家伙手里只有一把刀,就把那个女的挟持了。」
  祁婧听得心头一紧,控制着呼吸一动不动。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排长跟着就会下来,只要他一分神,我有把握一枪把他撂了。」
  说到这儿,小毛又端起杯子,还没喝先笑了,「从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
  祁婧本来紧张,被他笑得直发毛,迫切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却根本忘了发问。
  「我还没瞄准,就听那家伙『嗷』的一声叫唤,女的已经朝我扑过来。我放下枪刚接住人,那把刀就刺到了她背后,只好拿胳膊挡一下。」说着,小毛放下茶杯,撸起毛衣袖子,露出小臂。接近手肘的地方,内外两侧各有条一寸多长的疤痕。
  祁婧俯身去看那伤疤,心头一凛,咧着嘴抬眼再看小毛,发现那小子笑得有点儿顽皮,不禁一阵恼火。
  忽然,祁婧瞪大了眼睛,「哦,那女的就是徐薇朵?!」
  小毛点了点头,继续喝水,「我夺了刀,一脚把那家伙踹到墙上。哼!可能吸毒吸的,看着挺凶,没什么分量,爬都爬不起来。阿朵居然光着身子走过去,把一个肉球塞进了那家伙嘴里,血淋淋的,是一颗睾丸。」
  祁婧一阵恶心,差点儿没吐出来,赶紧起身去给小毛续水。身子里的「小胖子」动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那里都是绷紧的。
  小毛接过茶杯,试了下温度,瞟着祁婧,喝了一小口。把祁婧逗得直乐。
  「那个被绑的男的就是他老公,」小毛也跟着笑,又神秘兮兮的撩了祁婧一眼,「姐,你肯定猜不到他们怎么会在那儿的。」
  祁婧是猜不到,但看小毛笑得那么没良心,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哼了一声,没接茬。
  「他们是去参加换妻派对的。」
  屋子里的空气无形的烘热起来,祁婧下意识的把胳膊横抱在胸前,不知道该不该往下问,甚至不敢看向小毛。
  隔了难挨的几秒钟,小毛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天别墅里还有几对夫妻,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女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这帮毒贩跟其中的一对有牵连,刚有一批毒品被警察缴了,觉得这些人非富即贵,就想捞一把。
  「我们去之前,他们已经在那里折腾两天了。男的个个都带伤,另外几个女的被集中在大厅里……」
  「你们不可能就见过那一次吧?」祁婧忽然心头烦乱,听不下去那些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案情了。
  小毛被打断,先是一怔,马上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喝了口水:「后来我不是受伤了嘛,就住了一个月的院。」
  「本来这点儿伤没必要。听说是上边儿觉得这案子影响不好,我们领导就让我多在医院躲几天,其他兄弟也安排了休假。」
  祁婧边听边拿眼睛盯着她,好像在说,请尽快切入主题。
  小毛继续喝水:「那一个月里,她来看了我十七次。」
  「她爱上你了?」
  「她从来没说过,不过,第二次来我们就做爱了。她总是选人少的时候来,开始我住的是单人病房……后来换了普通病房,我们就出去,找别的地方……」
  「后来呢?」祁婧忍不住再次打断他,声音有些哑。
  「后来,我们领导找了我……我说,别毁了她的名声,一切责任我担着。」
  「再后来呢?」祁婧的声音含着急切。
  「再后来,我离开了部队,有人……有人帮忙把我安排在了咱们单位。」
  「哦……」
  祁婧只觉得心在按捺不住的跳,却不知道跳什么,沉默的空气中仿佛没有氧气,只有小毛的喝水声。
  「没想到,今天我又遇到她了……」小毛又开始说话了,嗓音被热水润得特别清亮。
  祁婧如梦初醒,才发现一切并没有结束,「昨天你们一直在一起?」说完才发觉问得有点儿多余。
  「嗯,吃了个午饭,然后去了我家……」
  从小毛的语气判断,刚才问得的确多余。祁婧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刚痛快的呼吸几口,氧气又不足了。
  小毛却没留意她的呼吸,喝着水继续说,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激越:「她告诉我,我们的儿子一岁多了,让我等她两年,两年后,她会跟我在一起!」
  祁婧被小毛望过来的眼神钉在了沙发里,那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徐薇朵,心都是烫的。
  脑子里忽然一闪,一个念头冲了出来。
  「那,罗薇呢?」
  小毛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痛苦,却笑了。
  那是像他这样的一个大男孩儿本不该有的表情,让祁婧的心里一下聚起柔软的疼,鼻子里飘过若有似无的酒气。
  「我也不知道……我虽然还没碰过她,但是我喜欢她,我妈也喜欢她……」
  听着小毛自言自语似的嘟哝,祁婧想起了他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
  他问女人怎么看男人,想知道的,其实是该怎么做男人。可是,这种情况,又有谁知道该怎么做呢?
  祁婧拿起茶杯,打算再次去续水。起身的瞬间,忽然腰眼儿一酸,那「小胖子」几乎滑出洞口。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湿成这样,赶紧放慢了动作。
  「……但是,阿朵不一样,那种感觉像是病……我看到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想跟她做爱……」
  小毛说的每个字都好像催促着祁婧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让她小心的控制着身体,越来越紧张。
  不知怎么,身后的声音停了。祁婧接着水,从旁边的穿衣镜里发现小毛正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后背,不对,是屁股!心里立时忽悠一下子。
  转身往回走时,祁婧装作不经意的往后看,想知道有什么不妥,刚看见屁股上湿痕的边缘,脚下就被地毯的一角拌到了。
  「当心!」小毛喊着。
  等祁婧回头时,大拇指传来灼痛,杯子已经脱手,身体被一条胳膊猛地一带,跌进了沙发。
  一阵晃动心魂的摇颤从那个地方爆发开来,让她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并紧双腿。
  回过神时,灼热和酥痒同时从腿上传来,祁婧惊奇的发现,有一双手正在自己的小腿和脚丫上紧握着,摩挲着,不对,不止如此,还揉捏着,亲吻着……
  祁婧的身高是一米七,却生了一双三十六码的小脚,脚掌修长圆润,每个脚指头都胖嘟嘟的可爱。
  这双脚格外的怕痒,上下里外都是,所以她不怎么涂指甲油,因为小刷子滑过指甲盖儿的搔动,她都要忍耐。
  此时此刻,这双脚丫的一只,正握在小毛的掌心里,而另一只,伸到了奥巴马的舌头上……
  小毛很快不满足捧着一只脚了,一只手开始顺着纤细的脚踝慢慢往小腿上移动……
  他在干什么?水不是都擦干了吗,他怎么还握着?
  还捏!好痒啊,哎呀,脚趾缝不能摸啊!痒死啦!还摸?
  还往上摸?那里没有水……不行,不能亲……到膝盖了,不能亲了!
  祁婧感觉整条腿都要麻了,开始用力的往回抽,可脚踝卡住了,被卡住了!
  再亲会坏事的,不要!
  猛的一用力,祁婧一下仰倒在沙发里,腿是抽出来了,可及膝的裙摆也已经缩到了腰下,两条粉光玉质的美腿四仰八叉的展览出来。
  最让人绝望的,是她居然杀千刀的没穿内裤!没穿内裤!!没穿内裤!!!
  小毛的眼珠子一下就直了。
  那黑漆漆的丛林里,翕动着艳若桃李的花瓣,液光盈盈,春情泛滥,刚刚倒水时背后的圆形湿痕正在不断扩大!
  最奇怪的是,在那最柔嫩的蕊心儿里,伸出一根淡粉色的小尾巴!
  小毛像中了邪咒,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瞬间已经凑到近前。
  祁婧举着双腿,不知是担心脚丫再次落入魔掌,还是被小毛的红眼睛吓呆了,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往下扯裙子。
  可那裙摆就那么长,抬着腿什么也盖不住!什么也盖不住啊!
  「啊!」祁婧一声惊叫,因为两只脚踝居然神奇的都被掌握了,小毛已经正正当当的跪在了两腿中间,直愣愣的看着那里!
  「不要……不要……小毛,小毛……别……」
  祁婧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一样,心虚得只剩下哀求。
  太丢脸了吧!自己一个人在家穿成这样,还往那里塞东西,还流了一屁股的水!还不穿内裤!不穿内裤!!不穿内裤!!!
  祁婧慌得什么都忘了,只知道抓着沙发的扶手,挪着屁股往后缩。
  「别……求你了,小毛!别看……哎!哎哎!奥巴马!」一连串的惊叫源自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小舌头在竖起的大腿上舔着。
  一万头草泥马在祁婧的心坎儿上奔驰而过!
  「不要——啊!」
  小毛的脑袋终于让人绝望的探进了裙子里,祁婧下意识的并紧大腿,夹住了他,可有什么用,他伸进去了!还贴上去了!
  一大片渴望已久的滑溜溜狠呆呆的快美覆盖了整个花谷。花露通了电流,一阵酥麻直往心里钻。祁婧的双腿一下就软了。
  「嗯——小毛,不行!啊!啊!不行啊!」
  分不清是闪躲还是迎凑,祁婧的腰不自觉的挺了起来,双手按住小毛的头乱抓,可他的头发太短了,圆溜溜的根本无可奈何!
  「啊!不要啊!嗯嗯——哦!别动那个呀!」
  小毛居然叼住了那根小尾巴,一下一下的拉动!一下一下的,要了命的拉动!!
  完了!这回要完了!祁婧心头慌慌的念着。
  小毛进门前就已经被那东西搞得不上不下了,这么长时间又被限制级情节不断的故事刺激,身体已经极度敏感!
  我会高潮的,我会喷的,只要再来几下,我一定会喷出来的!
  「呜呜——」是哭泣还是呻吟,根本听不出来。祁婧咬着嘴唇呜咽着,腰臀绷紧,双腿越来越止不住的颤抖……
  这时,双腿间的脑袋忽然不见了,腿也被放下了,虽然因为小毛仍跪在沙发前,还无法并拢,却总算脚踏实地了!
  祁婧迷离着双眼喘着粗气重新看清了眼前的轮廓,小毛正满脸湿滑的望着她,鼻子旁边还沾着一根卷曲的毛毛。
  「姐,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就被你迷住了(这台词怎么TM那么熟?),我想要你,我要跟你做爱!」
  这一声「姐」一下子让祁婧找回了自己,那裹挟着热浪的快美还在身体里游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丢脸吓慌了神儿的小姑娘了。
  然而,空气中潮热的腥臊还在,那瘦长健美的身躯,炙热恳切的目光还在!
  祁婧不敢去看小毛的眼睛,心头乱跳着看向天花板。当顶灯中间镂空里的红色光点儿刺入她的视网膜,一阵惊悚从脑后窜起。
  那是许博装的摄像头!这里的一切,他都可能看到!或许,他现在,此时此刻,已经在看着了!
  他会在哪儿看呢?
  是啊,他现在在哪儿?
  他跟那个妖孽在一起!妖孽在一起!!在一起!!!
  祁婧的目光重新回到小毛的脸上,已经带着一丝笑容。伸手拈起他鼻翼旁边那根毛……
  她什么都没说。
  也什么都不用说。
  因为越来越浓的呼吸已经做了回答!
  小毛一下扑到了祁婧身上,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两团又弹又软又大又滑的美肉直接扑在他脸上。
  这是小毛梦寐以求的奶子,每天都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宝贝,多少次看着它硬,想着它撸,梦见它笑啊!
  他把祁婧的领口扒开,拉下肩膀,只用头脸就把两只乳猪给拱了出来,一只手尽情的感受着那无法掌握的完美弹性,嘴巴一下叼住了另一头肉粉色的小樱桃。
  「嗯——」
  伴着胸口颤悠悠的起伏,祁婧的娇吟透着说不出的爽。她的脖子仰在沙发靠背上,腰背悬空,身体已经完全打开。
  随着小毛的动作,身子里那个东西不停的摇动,她知道,又开始流水了,不用怕羞的流,畅快淋漓的流,没完没了的流!
  许博!你不是想看我被别的男人肏吗?你不是想想都会硬吗?你不是快乐着我的快乐,享受着我的享受吗?
  那你看吧!
  他是个特种兵!他杀过人!他喜欢我,在吃我的奶子!他的鸡巴隔着裤子顶在我的屄上,好TM硬,好TM硬,好TM硬啊!
  最好让那个妖孽也看看!是她骚还是我骚,是她浪还是我浪,是她不要脸还是我不要脸!
  「唔——」
  两只奶子都被抓住了,小毛一边咂咂有声,一边说话了。
  「嗯嗯,真甜!姐,你好甜!」
  祁婧知道自己又被捏得泌乳了,这两个奶子谁都想尝尝,这已经是第四个了,TM第四个了。
  心里无尽羞恼的念着,不知怎么,祁婧没接茬儿,只是望着天花板上的红点儿,轻声的呻吟,粗浓的喘息,迎合着小毛的揉搓和亲吻。
  那嘴巴顺着乳沟,锁骨,颈侧直到脸颊,嘴巴……
  哦——他的吻好生,好急切,好年轻!
  你看!他吻我了,我让他吻了!
  他在干嘛?他的手在干嘛?他在脱裤子!
  他要肏我了!许博,你看见了吗?看见他的屁股了吗?他要成为第三个肏进我屄里的男人了!你看!
  「哦——」
  一个光滑烫硬的家伙戳在了祁婧大腿根部的嫩肉上,倏忽之间,又贴着另一侧滑过,那圆润的菇头形状让她心尖儿剧跳!
  「嗯——」
  祁婧被顶得一机灵,那家伙在花唇上揉了一下又滑走了,太多水了,根本戳不住!
  不对,那个东西还在里面,他怎么进去?怎么肏我?
  天呐!我在想什么?我太TM淫荡了。不要脸!我就是个荡妇,我就是个不要脸的荡妇——「哈哈……你终于承认了!啊哈哈——」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祁婧的脑子里突然炸响:「你就是个只会在老公面前装,出去偷野男人的烂货,早被肏烂的贱屄!」
  是武梅!!!
  脑子里轰隆一声,一根锐利的尖刺毫无征兆的扎在祁婧的心上,身子反射般一紧。
  祁婧伸手抓住了小毛的家伙。那家伙硬挺光滑,握在手里满满当当,勃然滚烫。
  小毛几次挺进不成,正想调整姿势,家伙被一只小手握住,心里一喜,谁知耳边的祁婧说话了。
  「不要。」
  声音不大,已经足以让小毛僵住了。他想扭着屁股再试试,但那只手很坚决。
  他的家伙只能跳一跳,表示抗议。
  「小毛,姐……不可以,许博……」祁婧抑制着喘息,「他……不知道…
  …」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了么?竟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奇葩的三个字。
  小毛却已无心留意话里的蹊跷,慢慢的撑起上身,看着祁婧半闭着眼睛,别过脸不敢看自己。
  她一只手拉扯着衣领,另一只手还握着自己的家伙。
  它仍硬得发疼,却不得不鸣金收兵。
  小毛站起身,帮着祁婧把裙子拉好,看着她夹住裙摆并拢双腿,慢慢蜷在沙发里,失神的咬了咬嘴唇:「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一愣,空气总算重新流动起来。
  小毛穿好衣服,拿起帽子,站在沙发边上:「姐,我……我先走了,说了就坐一会儿,耽搁这么久……」
  祁婧也站起身,一身的狼藉让她红着脸,又把头低下了。
  「我送你。」
  小毛一边戴帽子一边走向门口。祁婧动作谨慎的跟在后面。奥巴马却冲到了前面,对着门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慌乱!
  当门被拉开的刹那,两个人都呆住了。
  许博正端着个手机,站在门口。发现门开了,才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
  今晚的聚会对三个人来说是第一次。
  莫黎发布的消息让许博和程归雁都很意外。
  不过,聊着聊着,程归雁接了个电话,说秦教授有事,叫他赶紧去实验室。
  把程归雁送到医大之后,许博边开车边打开了手机。
  自从李曼桢出了事,这必须成为他的习惯,每天时不时的看一眼。
  正好看见祁婧穿着走秀版的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婴儿学步一般带着奥巴马在客厅里转。
  小毛的故事,许博是在地下停车场里听完的。那杯水一洒,他就从车里出来了。
  开门前的几分钟里,如果有人经过许博家门口,会发现一个低头族浑然忘我的钻进屏幕里,等不及进屋再沉迷。
  而许博其实是身体不会动了,不但不会动,连呼吸都基本不会了。
  虽然眼睛盯着屏幕,脑子里却是祁婧仰在沙发靠背上的脸。
  那满面潮红,舒爽难耐的表情的确让人望之销魂。
  没有谁比许博更明白,那对奶子有多敏感,什么样的刺激能带给她最强烈的生理反应。
  那煽动的鼻翼和颤抖的下吧哪个是爽,哪个是痒?他都门儿清。
  然而,此时此刻,让他站在门口浑然忘情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双眼睛。透过屏幕,那双眼睛依然没有失去焦点,她在看着他。
  许博无法从那眼神里读出爱人的心语,却分明感受到了绵绵的幽怨和痴痴的委屈。那看似迷蒙的目光里有撒泼,有骄傲,有恼恨,有放荡,有惶急,更有恐惧。
  一种无法言说的直觉告诉许博,她的身体在享受刺激,但她心里仍有一个结。
  很明显,透过摄像头,透过手机屏幕,那个结等着他去解开。
  有了这个结的存在,许博无比确定的知道,这次偶然而慌乱的亲热不会持久,但是,他几乎无暇心疼爱妻蜷缩进沙发时的无助,更来不及细想这背后的因由。
  因为,很快的,两人一狗一步步朝门口走来了……走来了……走来了!
  许博的脑子里只不停回荡着一句特别奇葩的话:「许博他……不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沃肏!这TMD该怎么办?
  门被打开的前一秒,许博的脑子还是混沌未开的,身体还是清浊不分的,眼睛还是浑浊蒙昧的……
  他不能逃,也不能把门上锁。他不想就此戳穿他们,更没什么好揭露的,但是总不能灰溜溜的藏进楼梯间吧,那……好像也来不及了!
  等等,等一等!难道……难道这不是个绝佳的契机么?
  这个闪着锐光的念头让许博一下有点儿蒙,那是激动和恐惧共生的心跳,毫无防备也无可回避的迎面刺进身体里的感觉。
  随着门被打开,他看到了祁婧和小毛脸上的表情,仿佛同时听见一声悦耳的长鸣,在天宇里炸开灿亮的火花。
  三个人面面相觑的站着,好像几个灰头土脸的孩子,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该怎么收场。
  迈过门槛的刹那,许博已经强迫自己做到了镇定从容。
  无论多么危险的事,迈出第一步的那个人都必须有一颗怎么跳也不会爆炸的心脏,不是么?
  许博尽量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他一步一步的走进门厅,关上门,脱下大衣,换上拖鞋,拍了拍奥巴马的脑袋,走进了卧室。
  祁婧一动不动的看着许博做完一切,消失在卧室门口,给小毛使了个眼色。
  小毛僵立在那里,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
  这种事,说对不起的都是傻逼。逃跑?那更TM傻逼。
  许博走到小床边看了一眼熟睡的淘淘,转身出来,把门关好。
  那两个吓傻的孩子还杵在门厅里没动,奥巴马蹲坐在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哼了两声,愣愣的看着许博。
  有那么一瞬,许博觉得这三人一狗的画面,仿佛天真的穹顶下一次奇迹般的偶遇,每个人都在追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
  那最原始的,最纯洁的,美妙得让人忍不住拥抱,奋不顾身的融化在彼此身体里的欲望味道,此时此刻,正如月光般流泻,如轻烟般缭绕,挥发的汽油般充斥在三个人之间。
  几乎是颤抖着,许博用一丝笑意点着了眼里的火苗。
  往前走了两步,许博打量起祁婧。
  真丝睡裙上的湿痕格外明显,屁股上一片大的,前摆上斑斑点点的大小不一,胸前绣着两支樱花的地方也湿了。
  她微微的嘟着嘴,半低着头,眼睛却娇蛮的斜看过来。虽然有一丝怯意,却完全没有承认错误的觉悟。不但如此,还好像压着兴奋和挑衅。
  把睡裙撑得紧绷绷的胸脯微微起伏,好像正刻意的控制着呼吸。腮边的一抹桃红染得唇角上翘,仿佛下一刻就会说出「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话来。
  走到两人中间,小毛好像迎接领导检查军容的士兵,目视前方,站得笔直。
  许博一伸手,把他的绒线帽抓了下来。
  再次转身,已经背对小毛,跟祁婧面对面站立了。那清水芙蓉般的润发娇颜,还在微微出汗,却已经仰着头看他。
  她的呼吸更热了,也更碎了,因为她的眼睛里倒映着两团火。许博笑了,笑得很坏,很淫荡,笑得让人迷醉,又让人心慌。
  许博相信,自己微微眯起眼睛的刹那,她已经明白了全部计划!大眼睛惊异亮起的同时,呼吸再也控制不住,小母兽一样喘了起来。
  「野男人有那么可怕吗?看你找的奇葩理由——我不知道!好吧,现在我知道了,听我的!」
  声音在脑子里回荡,祁婧只敢微微的摇头,用眼神制止他,可是,那眼神里有了然,有惊诧,有娇羞,有慌乱,有激情漫卷,有身心相托,就是没有灭火器!
  刚后退一小步,绒线帽已经罩在了头上,「老公……别……我……」只来得及嘟哝几个字,眼前一黑,整个身体「腾」的一下燃烧起来!
  「呜——」
  许博的吻像十八年的女儿红,深浓醇厚得让人迷醉。
  「咚」的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在了地板上,滴溜溜的乱转,被奥巴马迅速的叼走了,只在地板上留下淋漓的湿痕……
  接下来的事情让站在一旁保持立正的小毛彻底懵逼,智商急速结冰,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那是我的帽子吗?我TM怎么不知道有如此奇妙的功能呢?刚给祁婧戴上,她就软得像面条一样挂在了许博的脖子上。
  那一吻如同久别重逢一样如胶似漆,明目张胆,旁若无人,看得人直流口水!
  许博的手最初还只在祁婧腰间游走,很快滑向了小腹,刚往下试探,就被祁婧抓住了。于是,改变路线,直截了当的握住了朝气蓬勃的乳瓜!
  「老公……老公……」
  祁婧的身体不停的扭摆,却语焉不详,只知道一遍一遍的叫老公,不知是哀求还是婉拒。
  「唰」的一声,睡裙的拉链儿被拉开了。
  祁婧的叫声立时紧张起来,「呜——老公老公……不要老公……呜——」可她终究是看不见,根本挡不住许博的手。
  应付亲吻的同时,裙子已经从肩膀滑落。刚想拽住脱出手臂的肩带,许博的嘴巴已经叼住了一只乳头。
  挺胸缩颈的一阵忙乱中,裙子像瀑布一样落在脚下。
  她只能低吟一声,委屈的的嘟了嘟嘴儿,抱住许博的头,然后大口的喘气。
  露出一半的小脸红得怕是要滴出血来。
  「那是怎样完美无瑕却足以荼毒生灵的身体啊!」小毛在心中呐喊,咒骂自己刚刚连TM衣服都没脱就敢亵渎神灵!
  喉咙里像着了火,粘稠的唾液怎么也咽不到头。鸡巴早学会了最标准的军姿,快把帐篷戳出个窟窿了。
  「老公……嗯——不要……我不……不要啊……丢死人……嗯——」
  光溜溜的祁婧,身子虽然被许博搂在怀里,却好像冷得瑟瑟发抖。两只小脚不住交错,忍着娇吟哀哀求告。
  正在这时,许博的脑袋从两个乳瓜之间钻了出来,居然扭头看向小毛。那眼神好像让他干点儿什么,至少别站着不动……
  小毛脑子快烧糊了,抓了抓头皮,往他身上再看,似乎明白了。
  许博已经把祁婧的一只胳膊挂在了脖子上,正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抄起一条大腿。
  那另一条腿虽然正以无比撩人的姿势弯曲着,下意识的挡住腿心里的黑森林,可是很明显,许先生只肯搬一条……
  祁婧虽然个头很高,一身美肉娇弹酥软,可仍属于苗条修长的类型,难道他抱不动么?抱不动么?抱不动么?
  肏——傻屄!
  小毛恍然大悟,迅速走到祁婧的另一侧……柔韧的腰臀和健美的大腿都传来滑腻的肉感,鼻腔里刹那充满肉欲的迷香,腰杆儿都跟着一酸。
  「啊!老公!不……别……哎呀——」
  祁婧身体的哆嗦,腰背的紧绷,直接捶打着小毛的心脏,嘴里高声叫唤差点把他的血管喊爆:「许博!我不!我……你们……不要,啊!放我下来!你们俩……坏蛋!我操你大爷许博!」
  终于忍不住,双腿连连踢动的赤裸美人开骂了!
  三个人配合不老默契的进了客房。
  祁婧的屁股刚沾上床面,已经连滚带爬的直奔床头,扯过被子胡乱的盖在身上,把头钻进了枕头里。根本顾不上,一个半奶子和两条长腿都还露在外面。
  被两个健壮的男人合力抱到床上,对她来说太TM刺激了。
  根本不用去想接下来他们要干什么,光是两条腿被一人一条大大分开的羞耻模样,就足以羞死了她。
  如果不是蒙着眼睛,她绝对会直接发疯的,她不要看,一辈子也不要看见那个画面!
  许博站在床角被逗得一下笑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半裸的祁婧,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小毛。
  小毛杵在那儿,好像刚跑了三个五公里,给累坏了。浑身冒汗喘粗气不说,手上残留的酥腻触感像是抹了毒药。药性肯定已经发作,要不然他的心跳为什么越来越快?
  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半裸的美人,小毛更多的是震撼和不敢相信,被许博目光一扫,更不知所措了。
  活儿干完了,让我出去?
  还是……这TM不可……他怎么笑得那么古怪,他看我身上干嘛?沃肏——一股狂喜直接从卵蛋窜到了脑瓜顶儿,小毛差点儿没蹦起来!
  一阵P90一样的连发密响,棉袄飞出了门口,全身衣服都褪到脚踝才发现,卡丁靴还绑在脚上。
  皮带扣「咣当」、「咣当」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直接砸在祁婧的心上。
  黑暗里,满脑子的淫乱画面高速打印着,小海棠魔女一样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回放……
  「你试试就知道了……你试试就知道了……你试试就知道了……」
  祁婧并紧双腿,下意识的扶住自己的两个奶子,竟然第一次发现,怎么这么大,这么直挺挺的露在外面给两个男人看,还TM要不要脸?
  我本来没这么骚的,骚也是跟老公,他逗我我才骚……
  可是,为什么身上这么烫,这么痒?奶子痒,那个地方更痒,好痒啊!肏你大爷罗翰,肏你大爷的凯格尔练习,要不是你那个破哑铃……
  没等她骂完,一双大手已经穿过腋下把她抱紧,坚实的胸膛压了下来,火热的身子一震颤栗。
  是谁?
  这个念头一下子就把嗓子眼儿里的娇吟堵了回去。
  与此同时,两只脚踝再次被箍住了,双腿被大大的分开。羞耻的姿势让她越发清晰的感受到大腿之间滑腻腻的难堪,刚想并拢却夹住了一颗脑袋!
  那个又是谁?
  祁婧感觉自己的呼吸漂浮而急促,无意识的哼唧碎了一地,心就在嗓子眼儿上,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一个吻的降临,瞬间平复了一切不安,回归熟悉。
  「老公……」
  祁婧被深深的吻住,紧紧的抱住了他,心里涌出喜悦——是老公,我认得他的吻。
  然而没等她美起来,鼻子里已经发出舒爽的长吟。因为与此同时,下面那张嘴被另一副唇舌吮得直哆嗦。
  双臂搂住光滑宽阔的脊背,祁婧挺起胸乳,迎接爱人的怀抱。而双脚已经被放开了,悬空的小腿却在另一个脊背上时紧时松的勾撩。
  这TM实在TM太TM刺激啦!
  即使被许博压着,祁婧的腰也不自觉的悬空。一下下收紧的屁股,正捧在小毛的手心儿里。而他的舌头,一刻也没离开粉蕊青蔻的春泉。
  「嗯——老公……啊——老公……哦——嗯嗯……」
  时间如同流动的蜜糖一样粘稠,快感却像电流一样乱窜。伴着一声紧似一声的娇唤,祁婧的水就没断过,双腿不自觉的开合就没停过。
  小毛的视线越过黑漆漆的草丛,抵达一片浮凸柔美的平原,那里有一个形状完美的漩涡凹陷,越来越剧烈的起伏律动直接鼓励着他的工作,颠倒着他的神魂。
  他一下一下的勾撩舔吮,那花瓣心蕊跟着越来越明显的颤抖,很快,不仅是双腿,祁婧的腰身都跟着抖起来。
  忽然,眼前的纤腰一板,小毛心生不祥,刚一迟疑,脑袋已经被死死夹住……
  「啊啊啊啊——」
  从未有过的高亢欢声响起,祁婧抱住许博的肩膀,身子抖得像砧板上的美人鱼,而小毛瞬间变成了一颗水龙头下的傻土豆儿。
  耳边响起许博爽朗的笑声。
  祁婧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往他的怀里钻,根本管不了那持续而强劲的喷射中,风雨飘摇的身体。
  憋了一晚上的狂狼春潮,把祁婧喷得双眼翻白,体软心虚。然而,还没等酥麻的腰腿缓过劲儿来,一种无比虚空的渴望已经在最隐秘的地方疯长起来。
  好空啊!
  好痒!好难受!
  根本不解渴!不行!我要!
  蚁窜蛇行的念头爬满了祁婧的脑子,一伸手,已经无比准确的捉住了许博的家伙。
  他已经这么硬了,他也想要我的!快,快来!
  祁婧捉住许博的胳膊轻轻摇晃,难耐的春情已然烧红了脸,却死活不肯在外人面前说出来。
  谁知许博并不上路,一侧身,躺在了旁边,一手搂过祁婧的肩膀,一手去搬动她的屁股。
  虽然祁婧更喜欢被按在下面干,但此时不同往日,有外人在呢,怎么能让男人丢了面子?强撑酸软如绵的腰腿,爬到他身上。手里的家伙,始终没有放松。
  实在是太痒了,至少先进去止止痒再说。
  羞恼中,祁婧恨恨的想着,看我回头不好好收拾你!把双腿分开,骑在许博腿上。
  忽然,身后的床面忽悠一下陷了进去,祁婧心头一颤,身子不自觉的一顿。
  耳边许博的声音想起:「骚货,把屁股撅高点儿!」
  正想摇头,一双大手已经掐在祁婧的腰上,两根拇指正好按住腰窝。
  「啊」的一声轻叫,整个腰腿紧张得微微颤抖。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那双手上传来,使得她的声音都打了颤儿。
  「老公……老公我……」祁婧小声的嘟哝,想先让老公肏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肩膀上却传来许博的压力,身子不自觉的后移。
  本来许博的计划是不想让老婆分清谁是谁,没想到一个吻就暴露了。遗憾的同时,不得不感慨,两个人可以如此熟悉,如此贴近。
  不过,即便如此,祁婧也没把绒线帽摘下来。自己能动手都不摘,说明她还需要这一层聊以自欺的遮挡。
  许博一边给小毛使眼色,一边无比热切的盯着祁婧的表情。把今晚的第一炮让给那小子,他的内心是纠结的,卵袋是缩紧的,鸡巴是濒临爆炸的。
  他要让心爱的骚货尝尝第一时间被野男人干进去的滋味儿,从她身子抖动的频率就能判断,那是又害怕又期盼的!虽然一直摇着小脑袋,可身体无比诚实!
  小毛的鸡巴也快爆炸了,好像心脏被移植到了屁股里,浑身的血液都往那根管子里冲,脑子里轰隆轰隆的,视线被那个滚圆滚圆的大屁股沾满。
  一年多来,好几百个工作日,他都是怎么过的?奶子一抬头就在眼前晃悠悠,屁股一转身就在手边上滚翘翘!
  今天,终于把她们满当当的掌握在手里了。
  那么细的腰,怎么长了这么大的屁股?那么紧窄的密缝,怎么那么会流水?
  把我的鸡巴都流湿了。
  我要干她了,我终于,终于能肏进她的小肉屄里了!沃肏——一个浑圆的钝尖一下抵住娇嫩,祁婧反射般绷紧了屁股,下意识的往前躲,却给那双手箍住了腰。迅速紧张起来的身子绷得细密而急速的颤抖起来。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呃!」
  叠声哀求的慌乱语声随着喉咙里的哽咽戛然而止。祁婧弓腰伸颈,檀口一张,好像一只被射中的孤雁,定在了空中。
  天呐!好硬啊!好粗!好胀!啊!怎么这么粗啊!
  哎呀!哎呀!不对!刚刚摸到他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粗啊!怎么突然变了?
  噢——还……还在进来,天呐!好深……不行!到……到底了!!!
  「啊——」
  直到被捅穿了,祁婧才放开喉咙叫了出来,浑身的骨肉好像被这一声长鸣唤醒,跟着一阵摇颤,咻咻直喘。
  身后的小毛差点儿被这一声来自欢喜幽冥的长鸣勾得射出来。
  刚刚喷射过的谷道褶皱清晰,叠浪宛然,竟然出乎意料的紧。无所不在的包容裹着热汤,带着一波一波的律动,把家伙煨得直往上跳,不由自主的胀大了一圈儿。
  许博胳膊被抓得生疼,却仿佛被祁婧的叫声勾走了魂魄。
  终于,美丽的娇妻在自己的怀里被另一个男人的鸡巴肏进去了。整个过程的每一个瞬间,许博都没有错过。
  虽然只有半张面孔,祁婧从渴望到吃惊,从惶恐到纠结,从慌乱到满足的每个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
  她颤乱的呼吸,细密的汗珠,又紧又软,又滑又颤的身体传来的每一丝抖动都让他心惊肉跳。这比视频里看到的情景真切一万倍,也刺激一万倍!
  无论是多么惊世骇俗,有悖人伦,这件事到底在自己眼前发生了,即便事有凑巧,即便慌里慌张,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此时此刻,许博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好像着了魔一样,他盯着她问:「亲爱的,爽不爽?」
  「嗯——老公!老公……我……老公……」
  祁婧的内心是呐喊的,可用尽全力,也没把那个「爽」字说出口,她想说,可就是说不出!
  在老公怀里被野男人的大鸡吧干进来,还是这么羞耻的姿势,这么强烈的感觉,那么不要脸的字,怎么好意思喊出来?
  没等祁婧捋顺内心的纠结,小毛已经开始了进攻。
  「啊——老公……啊!啊!啊……老公啊,老公……」
  一旦开肏,祁婧的叫声就再也收不住了,那声线是严重超纲的,欢快是无比震撼的,每一声老公都是燃烧的,深刻的,认真的。
  小毛的节奏比医院卫生间里听到的快好几倍,又深又猛,凶悍绝伦,最恐怖的是一刻不停!
  祁婧从来没有被这么狠的肏过,几十下以后就撑不住身体,趴在了许博的怀里。
  高高撅起的屁股后面淫水飞溅,浪汁淋漓,澎湃的快感传遍全身还来不及宣泄似的,两条小腿在床面上不住的拍打,不住声的叫着「啊——老公……啊——老公……啊——老公……」
  「老公」自然也没闲着,捉住两只被汗水浸透的乳瓜,一顿揉捏吸吮。
  这是祁婧的命门,光是揉奶子都可以高潮的体质,怎么受得了双面夹攻?
  祁婧一面不自觉的把胸脯送给老公揉,一面又下意识的撅高屁股让小毛干,腰背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在不住的震颤中几乎折断。
  没到十分钟,祁婧的腰臀一阵急抖,骚水哗啦啦的流了一床,「嗷」的一嗓子,花腔婉转中到达了高潮。
  小毛原本信心十足,能让心中的女神美美的多来几次高潮。没想到谷道中毫无征兆的连续收缩竟然如此强劲,被吸得根本守不住精关,给潮水一样的浪水一浇,激灵灵的射了出来!
  拼着最后的勇猛,小毛勉力送了兄弟们一程,又把祁婧烫得抖了十几下,才心有不甘的败下阵来。
  祁婧腰腿皆软,无力的倒在床上,放松下来的双腿轻微抽搐,丰腴油润的小肚子不自觉的痉挛,伴着吁吁气喘,不停的哼哼。
  小毛以为许博会让她休息一下,谁知道,那畜生一个翻身就把女神压在了身下。
  「咕叽」一声,尽根而入!
  祁婧被插得仰脖子「噢——」的一声长吟,第一时间搂住了老公的脖子,叉开的双腿勾住了老公的腰。
  许博的节奏不是很快,力道却无比的沉雄,每一下都尽根触底,又带出翻着花儿的浪水。
  祁婧嗓子哑了,声音不高,却仿佛源自更深的胸腔,连呼吸也配合着许博的节奏。
  没过多久,祁婧的叫声就再次高亢起来,双手在许博背上乱抓。
  许博的家伙骤然加速,短而深的一阵急耸,忽然慢慢的拔了出来。祁婧立马拐着弯儿的一声长吟。小毛眼睁睁的看见洞口的潮水汹涌而出,淹没了女神的整个屁股以及大片的床单。
  也不知道这下是哪个模式的爽,祁婧的叫声一直未停,像是坐在拖拉机上唱歌,嘶哑而跳跃,时断时续。
  水还没流完,又被深深的插入。
  小毛跪在床尾,看入了迷。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屄里能流那么多的水。也从没见过,上一秒明明被肏瘫了,喷得不要不要的,下一秒还能像八爪鱼一样缠上男人的腰,明显的迎凑,痴缠着索吻。
  而许博一直控制着节奏,动作舒展沉稳,冲击又准又狠,在紧要关头绝不含糊。没过多久小毛已经相信,只要他愿意,可以一直这样肏下去!而祁婧会一次一次的被送上天。
  终于,祁婧在又一次高声叫起来的时候,扯掉了头上的帽子。美丽的大眼睛里波光盈盈,情意绵绵,能活活把人的魂儿勾走。
  许博的动作终于开始狠烈,逐渐加快了节奏,喉咙里哦哦有声,啪啪啪的水光肉响越来越密集。
  他急切的找到祁婧的嘴巴,狠狠的吻下去!胳膊却搂住纤柔的腰身,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呜呜呜——」
  空气中除了祁婧的呜咽就剩下密密麻麻的肉搏,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抓住了小毛的神经,仿佛肉体的摩擦勾动了地底的岩浆。
  终于,祁婧的身子悬在空中往后急挺,一声尖哼,双腿在许博腰间笔直的岔开,会阴被紧紧抵住。两个人以交叉的奇异姿势抖在了一起。
  无论是激烈的程度,忘我的程度,还是情欲交融的程度,这都是颠覆小毛认知的绝对高潮。那妙到毫巅的身心契合,有一种超越一切,回归自然的美。
  半晌,两人才软了下来。
  许博仰倒在床上,祁婧也顺势趴在他身上,每个人的呼吸出气都格外的长。
  小毛忽然觉得丹田里一股邪火在烧。低头一看,自己的家伙又敬礼了!
  祁婧趴在自己男人身上,等着身体里的家伙消软,似乎也在等着体力稍稍恢复。
  在第三次高潮过去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总是带着帽子处于被动,自己怕是要被干死,于是在第四次濒临崩溃的一刻,果断的扯掉了它。
  虽然小毛就在旁边看着,也要使尽浑身解数勾引自己男人,只有看着他的眼睛,自己才能确定他要什么,怕什么!
  害羞,实在是顾不得了。
  偷眼看去,那小子的家伙又硬了,看上去很干净,笔直笔直的,不像许博的还有个弧度。只比许博略粗啊,怎么会那么爽快呢?没肏几下就高潮了!
  发现小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屁股,祁婧故意扭了扭,许博的家伙趁机滑了出来。
  感受到又热又滑的液体从身子里流出来,祁婧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两个男人彻底干爽了,其中还有个野男人!
  难以抑制的羞意和喜悦让她忍不住笑,又见不得人,把脸埋在许博的胸口。
  若是在平时,一晚上五次高潮,她早该满足了,更别说还是被两个男人干。
  可是,不知为何,小毛胯间那昂扬的家伙一闪再闪,那几乎被灌满的肉穴里,又执拗的钻出了痒,把她的心勾得突突直跳。
  许博体力消耗不小,不过,祁婧的小动作他一个也没漏掉——她还在不好意思,面儿都不愿意露,话更没可能说了。
  而今晚,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收场。
  再一次,许博给小毛递眼色,让他躺下——主子含羞,自然只能扶她上马了。
  祁婧埋着头,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交到另一只有力的大手上,抬头一看,小毛的笑脸已经近在咫尺,赶紧垂下眼帘,咬着嘴唇吃吃的笑着。
  那个黝黑的,铁打般的身体就躺在旁边。
  虽说肏都肏过了,再不好意思就是装了,可祁婧还是有点儿不敢看他。
  垂着浓睫媚眼,别别扭扭的从许博身上起来,转身骗腿。没费什么劲儿,祁婧就跨在了小毛的腰间,只不过是背对着他。
  看着那条匀称修长,曲线完美的美腿从自己身上跨过,那露出一抹粉嫩的玉蛤里还滴着白浊的汁液,屁股上还有未褪的潮红,小毛再次血脉贲张了!
  她这是主动上来让我肏了!不,也可能她要来肏我呢!
  我的感觉是对的,她就是个妖孽,一个性能量爆表,激情入骨,风情万种,魅力无边的女人!不!女神!
  你看,她主动抓住了我的家伙,那屁股扭得没谁了,抵住了,要进去了,进去了,哦——好像没有刚才紧,但是更热,更滑,看来刚才是太紧张了……我去,这就开始流了么?真TM浪,真TM骚!这才是极品女人啊!
  她怎么这么慢?很顺利啊!哦,难道是要慢慢仔细品尝么?我去——这包裹的,真TM舒服,啊!全进去了……
  祁婧仰着脖子长出了口气,腰腹渐渐放松。由自己把控的进入没那么焊烈,却也足够刺激。
  祁婧不想又那么快的被肏到高潮,更不想上来就那么放浪,扶着小毛的膝盖,慢慢的磨。那家伙硬得像跟铁管子,在那里面翻搅研磨着,快感细密而清晰,坚挺而持久!
  大约十多分钟,祁婧的身子越来越热,觉得下面的水流渐渐有些收不住了,研磨中才加入了抛甩扭动。
  小毛好像早就按耐不住了,看她有了进一步的动作,立即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得后仰。
  祁婧双臂向后撑在小毛胸口上,双腿用力,堪堪抬起屁股,小毛的家伙已经从下面撞了上来,顶得她腰背一紧,轻吟很快转换成浪叫。
  「啊!啊!啊……小毛……啊——嗯!哦!哈……」只叫了一声名字,下面的词句就怎么也找不到了似的,只剩下单音节的欢声。
  一下一下的撞击还是带着不少火气,却比刚才慢了些。可是,潺潺流水却比刚才丰沛得多,还有那越来越深的痒。他怎么不再狠一点儿,再进去一点儿?
  这样的姿势,弓腰拔背,酥乳高举,祁婧很少做,觉得有些羞耻,但是感觉是新奇的,那铁管子好像每次都能磨到那个酸爽的地方,却不很实在,惹得她每次挺起耻骨去就。
  虽然插得不深,可小毛的感觉来的却无比的快,那双原本纤细柔美的小手大大张开着按在自己胸脯上,光滑的脊背高高的挺起,最要命的是,她在配合,配合着自己的节奏,配合着深度,不让鸡巴滑出去!
  她是真喜欢,是真爽,是真的要我干她!这叫的也太TM浪了!
  沃肏——又来了?这么快又吸我?好像不行,还真撑不住!哦,好烫!我去,怎么回事?
  快感和水流都是迅速汹涌起来的,祁婧这次的高潮格外累。小毛的家伙像是被潮水喷了出来,居然没射。
  那小子像是终于找回了自信,双手箍着祁婧的腰,示意她转身。
  高潮的极乐快感把祁婧冲得脑子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就跟小毛转成了面对面。
  直到扬眉吐气的鸡巴再次插入,一对大奶子被顺理成章的俘虏,祁婧才意识到四目相对的窘境是如此的烘热难堪。
  这回不好意思也没办法了,祁婧撩了撩头发,看了一眼旁边的许博,那家伙居然眯着眼睛,貌似睡着了。
  白了他一眼,再去看小毛。那小子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把两个宝贝搓圆揉扁,玩儿得不亦乐乎。
  轻轻咬着下唇,祁婧浓睫一颤,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眼波儿一荡,楚媚横生。
  双手扶住厚实的胸肌,股下微微用力,小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狠狠的顶了两下,惹得祁婧一阵娇叹。
  「姐,你真美!」
  「怎么,让你肏就美了,平时怎么没听你夸过我?」不知怎么,祁婧就是想斗嘴。
  「我……不是……平时也美,我不是怕你以为我是色狼嘛!」
  「哦——你不是色狼啊?不是色狼你现在干嘛呢?不是色狼你干嘛把我按倒在沙发上啊?」这TM是一个摆事实讲道理的好时机吗?分明撅着屁股磨墨的那个是你许太太好么?
  「不是……姐!」
  「别叫我姐,连姐姐都不放过,你就是个坏蛋!还战斗英雄呢!」
  「姐……不是……祁……哎呀……婧婧……」
  「婧婧是你叫的?我老公才这么叫我呢!」
  「那我……哎呀!姑奶奶……王母娘娘行了吧,我毛梓良是真心喜欢你!」
  「咯咯……」祁婧被逗得娇笑,「王母娘娘都叫上了,你是孙悟空啊?」
  忽然一下想起「观音菩萨我都抱得动」的豪言壮语,骚穴里浪汁更热,奇痒难当,屁股不由自主的前后挺凑了起来。
  小毛立即有了感应,赶紧挺着鸡巴配合,「姐!我还是叫你姐吧!这辈子都没有比这会儿更幸福的了,死了都值!」
  祁婧忍着越来越强的舒爽,一把捂住了小毛的嘴:「傻小子,姐也开心,姐要是……不喜欢你,也不会跟你……这样了。」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许博,想起刚才沙发里的尴尬,「但是姐爱他,姐的人是他的,如果让他不开心,姐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我知道,姐!刚才你摘掉帽子的时候,我就看懂了!我比许哥差远了,能跟你快活,够我幸福一辈子了!」
  「呸!肉麻死了。我问你,你是更爱罗薇,还是更爱徐薇朵?」
  不知为什么,说起这两个人,祁婧只觉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畅快颤栗,下面的水一下子就止不住了。如果不是紧紧贴合着,研磨着,一定会被他发现自己把自己磨喷了「这个,我真的没想好,我也不知道……」小毛扶着两个大奶子,大拇指在勃起的乳头上来回拨弄着。
  祁婧偷偷攀上了个小高潮,呼吸颤乱。忍着胸尖儿上的酸痒,俯身看着他认真而踌躇的模样,心里一软。脸上却升起了笑意,越来越媚。
  「无论是谁,都是选择,选择没有对错,只有不一样的人生。现在,谁也不许你爱,我要你爱我,狠狠的爱我!」
  试问有谁能把处世道理说成缠绵情话?又有谁会在教育弟弟的时候吞入他的阳根?
  只能是世所罕见的妖孽!
  祁婧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骚,瞥了一眼旁边的许博,再回到小毛脸上,办公室里那个温淑良家的眸子里探出了钩子……
  身下的男儿哪受过这个,一下比一下急切的揉捏着,耸挺着,恨不得把卵袋都送进那销魂洞里。
  祁婧坐在他身上腰臀摆荡,媚眼如丝,牵动肝肠的细叹轻吟在舌尖上缭绕。
  忽然,感觉腿弯里一紧,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只大手抓个正着。
  祁婧心头一跳,扭头正好对上许博贼亮的眼睛,里面的笑意让人又羞又恼却同时心花怒放!
  这时,小毛已经不甘被动的撑持,屈起双腿,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祁婧不知为什么,心里一下好虚,被顶得咬住嘴唇,喉咙里压住呻吟,眼睛几乎滴出水来!
  「老婆!我也要!」顺着许博的目光望去,那弯长的许大将军又嚣张跋扈了!
  祁婧忍着身子底下耸动的强烈感觉,伸出小手握住,轻轻套动,呜咽出声:「老公……嗯——喔!」身下的小毛越来越快。
  「老婆,爽不爽?」许博的声音穿透胸乳,直抵心房:「爽了就叫出来…
  …」
  祁婧懵懵的点头,又赶紧委屈的摇头,口中的娇吟却越来越高:「呜呜…
  …噢——嗯……嗯……」
  「是谁在肏你呀,老婆?」
  祁婧扭头去看小毛,那小子正呲着白牙看自己,奋然卖力的工作,已经满头是汗。
  就像做坏事被抓个正着,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不容辩驳,祁婧的脸上说不清是羞是恼还是浪的表情一下舒展,身子里乱窜的快乐一下找到了源头,也找到了出口。
  正好小毛狠狠的撞上来,再也压不住的欢声脱口而出:「啊——是小……小毛——啊!呜呜……」浪叫出口,身子也跟着一阵急抖,「哗」一下一大捧浪水喷在小毛肚皮上。
  小毛要紧牙关,一刻没停……
  「啊——嗷!是小毛!啊!啊!啊哈——小毛肏我,啊……」
  「小毛肏得爽不爽?」许博趁热打铁。
  「爽!好爽!老公——我好爽!!!老公!啊——啊!我被小毛肏得好爽!」
  祁婧的身子似乎也跟着嗓子彻底放开,一只手跟小毛十指交叉,一只手撸动着许博的家伙,主动抛动起屁股,迎合着小毛的撞击,两只大奶子在空中跳荡起伏,浪得飞起!
  许博盯着祁婧秋水兴波的眼眸里爆发的激情,心怀大放,激动得微微颤栗,一边跪起身子方便她撸动,一边声音颤抖着说:「告诉他,告诉他肏得你好爽!
  让他射给你!」
  祁婧眼神一热,本就香汗淋漓的脸上升起异样的光芒。刹那间,咬唇眯眼,邪魅的朝许博一笑,已然转向了小毛,俯下身去,吻在了那小子嘴上,腰臀也跟着一顿摇颤!
  小毛挨过刚刚的一波洪峰,正在状态,被这一吻亲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鸡巴硬得能捅破天,一阵不要命的猛冲!
  「啊——啊!好棒!啊!啊!啊!你个死小毛……敢肏你姐!啊!肏你姐!
  肏得好爽!噢——好棒!姐还要……哦!使劲儿肏我!爽死我吧!爽死你姐…
  …」
  许博看得眼都直了,奋然起身,跨过小毛头顶,挺着鸡巴就凑了过去。
  祁婧仿佛跟他心意相通,从小毛身体上爬起来,一口叼住了许大将军。立时,高亢的浪叫倏然断绝,空气中只剩下「呜呜呜」的悲鸣和「啪啪啪」水响。
  一波一波的肉浪从祁婧屁股底下翻上来,水花四溅,不知道是下面有个喷泉还是有个喷头!
  许博的大鸡吧一入口,祁婧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要坏了。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从前给许博口交自己也会湿,会痒,但嘴巴只觉得含着那东西挺刺激,挺痛快,不会有快感。
  而此刻在小毛的冲击下,强烈的快美爽利激活了全身的感觉通道,是迷一样的渴望让她吞下许博的鸡巴的,而且毫不犹豫的直接顶进了咽喉,仿佛食道都跟着痉挛。
  身体似乎被两根鸡巴上下打通了,一个是自己老公,一个是从来没想过能上得了床的野小子。它们好像要在自己身体里会师,个个奋勇争先。
  身体之外的世界被屏蔽了,包括时间。
  许博自从被莫黎调教之后,还没有这么不济事过。不过他明白,刺激自己的不仅仅是器官的感觉更多的是内心的感受。
  从未见过祁婧以这样淫荡的姿势逢迎两个男人的画面。她的身体简直比体操运动员还柔韧,比饥饿的母兽还要疯狂。
  鸡巴堵住了喉咙,她就用鼻腔尖利的哼叫。两个奶子胀得滚圆,乳珠上甩出的液滴是白色的。大屁股迎着小毛的动作狠狠的拍在他身上。
  最后的一下砸下去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高潮是在刹那之间到来的,像天降的劫数一样,无情而凶猛!
  祁婧的身体开始奇异的抖动。小毛也跟着双腿绷直,闷哼一声挺着腰就剩下哆嗦。
  许博觉得如洪峰般的快感顺着鸡巴冲过来,一下吞没了自己,脑子一热,腰僵腿颤,家伙只跳了两跳,就喷薄而出。身下立时传来吞咽的声音。
  祁婧倒下去的时候,脸上带着奇异的笑。
  精液混着口水滴到雄伟挺胀的奶子上。
  数条细线散着乳白的莹光,花洒一样喷了小毛一脸。
  明亮的灯光下,心跳追赶着呼吸,汗水裹挟着腥臊,越过极点的热情开始放松消软。
  趴在小毛身上,祁婧也没放开许博的鸡巴。
  那来自野男人胸口的迷离眼神在许博的生命中熠熠生光……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许博感觉祁婧起身去了卫生间,又听见主卧的门开了,有人若有若无的说话——那是祁婧在喂奶的时候才有的哼哼呀呀。
  心中流淌着一片温润的柔情,许博感慨着女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自己的孩子,睡了过去。
  应该是凌晨,反正天还没亮,许博被一声声吟唱叫醒了,灯还亮着,身边却没人。
  门留了道缝,节奏感极强的「啪啪啪」从外面传来。
  许博翻出手机,点亮屏幕,愣了几秒钟。
  还不到六点,起身下地,慢慢的打开门。客厅是黑的,一线曙色已经映亮了阳台,照见沙发上一男一女正在挥汗如雨。
  祁婧坐在沙发的一只扶手上,双腿大开,挂在小毛的臂弯里。小毛搂住她的腰,身体像合金打造的人形机器,韵律十足的撞击着。
  「啊!啊!啊!好棒!小毛……你好猛,越来越厉害了!啊!啊!啊!姐不行了!你太棒了,啊!真不行了,啊……爽死了!啊——」
  从他们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的姿势,可以想象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眼神的交流。身体的需求和反应无时无刻不在调整着求欢的节奏。
  祁婧已经喊哑了,却依然不停嘴的鼓励着,赞叹着,催促着!
  「嗷——好样的!要死了……哎呀……又来了,来了来了……啊!这是第几次了?射给我!对,射给我!啊哈——好热!好舒服!啊呀——」
  直到两人虚脱一样倒在了沙发上,许博才回到床上躺下,早没了睡意。
  外面,两人嘁嘁喳喳的说笑着。没一会儿,小毛横抱着祁婧进来了。
  祁婧被放在床上,一股浓郁的荷尔蒙味道散开。随即听到小毛穿衣服的声音。
  「姐,我走了,要不一会儿我妈把我堵着了。」
  「嗯,路上小心!」祁婧的气声格外温柔。
  「嗯,放心吧姐!」说着话,声音已经到了屋外。不知为什么,停了一下,脚步声又回来了。
  「姐,我想吃口早餐再走……」
  「什么早……嗯——」没等祁婧发问,已经发出一声酥腻的娇吟。
  接着是「砰砰」两下捶打在棉服上的声音,「嗯哼——差不多行了,都让你们吃了,我儿子吃啥呀?」
  小毛喝完奶走了,关门的刹那似乎高高跃起,「YEAH!」的一声轻叫。
  祁婧光溜溜的身子软软的缠上来,声音弱弱的透着疲惫:「老公,你醒了?
  我知道你醒了,谢谢老公~ 」
  「叫得那么大声,谁睡得着啊?」许博没好气儿。
  「老公……」祁婧的声音更弱了,「老公,你生气啦?」一只小手摸了上来,捉住了许博早已勃起的命根子。
  「没……没生气……」
  「老公!你想吗?我们……」那只小手轻轻撸动起来。
  许博一个翻身把祁婧压在身下,巴掌探进了桃园花乡……
  「嘶……」祁婧双腿一并,疼得一咧嘴。
  许博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面沉似水。
  祁婧立马把咧开的嘴收了回去,嗫喏着,「小毛……他……一会儿一硬的,顶着我,我看他怪难受的……怕吵你睡觉……」
  「他硬了你就跟着疯啊?自己的身子不知道爱惜吗?」许博骂得难受,也分不清理直气壮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
  祁婧被骂得直躲,刹那已经眼泪汪汪,「老公……老公你别生气,我错了……要不,我用嘴,我没给他用过嘴……」
  许博看着祁婧惶急憔悴的模样,一阵不可遏制的心疼,胸中块垒还未筑起已经塌了。一把把爱人搂在怀里,深深的吻住。
  忽然间,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人们为什么说欲望猛如虎,自己打开了笼子就去睡觉了,小毛那当过兵的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消停?
  「你们一共来了几次?」许博还是没压住好奇心。
  祁婧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来了几次不记得了,他一共……射了七次……」
  许博心里一跳,勉强忍住,低低的问了句:「疼得厉害吗?」
  祁婧听他语气缓和了许多,吐了吐舌头,往他怀里钻着:「没事儿,感觉来了就不觉得了,老公,别生气了,你来吧,我忍忍,还能高潮……」
  许博侧身躺下,把娇妻无限爱怜的搂在怀里,摇了摇头:「还来,小命儿不要了?」
  祁婧埋着头,目光摇荡的笑了:「老公,谢谢你这么爱我,疼我,惯着我!
  我真的好幸福,好幸福!」
  「让你挨肏就幸福啦?那你平时是不是都不幸福?」
  「哈!你偷听人家说话!」
  「妈的,在我床上,偷听说话还叫个事儿?人都TM偷走了,什么时候来偷心啊?」
  「傻瓜,身子和心,永远都是你的,就是死,也死在你床上……」
  「你才是傻瓜,死啊活的……下回给我悠着点儿!」
  「讨厌!老公——」
  「怕了你了,被肏了一宿,不累呀?」
  「嘻嘻……老公——抱着我……」
  「嘿嘿……爽得没四至了吧?」
  「嗯嗯……停不下来了……」
  「乖乖的……」
  「……老公……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2:26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第四十一章夜话
        小毛一走,祁婧就后悔了。
  躺在身旁的许博闭着眼睛,家伙却直挺挺的贴着肚皮,明显是在装睡。
  可是此时的情境下,祁婧已经没了捉弄他的冲动。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玩儿过了,揣着心虚,赶紧上去讨好。
  然而,加着十二分的小心,还是没能避免惹他发火。祁婧没有习惯性的顶嘴,而是虚心认错,于情于理,的确是她不好。
  把自己的老婆给别人干,这得是多粗的神经,多宽的胸怀,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他是因为信任我才敢走出这一步的,是因为爱我才替我担着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让我放浪形骸的去享受,去突破极限,去超越自我,可是我呢?
  光顾着爽了,根本没顾及他的感受,这副身子,本应是他独享的啊!
  是我太疯了,他说的没错,我连自己都没好好爱惜,更不要说他了。
  我这……天呐,这是怎么了……
  依偎在许博的怀里,祁婧的身体是疲弱虚乏的,一颗心软软的被惭愧缠裹得分外难受,但精神却又是极其亢奋的。
  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当着老公的面,跟一个男同事,家里保姆的儿子疯狂做爱,被他们轮着干,同时干,这还不够,还整整干了一宿。
  虽然在许博的开导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允许自己去探索和享受跟其他男人的性爱,可是,根本不敢想,第一次的实践就是三人行!
  这实在是太意外,太刺激,也太奇妙了!
  跟这一夜的疯狂相比,第一次半推半就没羞没臊的爬上陈京玉的按摩床,简直就像过家家。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边这个家伙给予的,他简直不知道怎么爱我了!
  给淘淘喂了奶回来,不清楚是几点钟,至少午夜已过了吧。许博睡着了,小毛却硬邦邦的等着自己。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憋住没笑出来。那想笑的冲动,有多少是觉得搞笑,多少是莫名的开心,不知道。光想想都觉得太TM丢人了。
  第一时间就又流水了。主动爬上床,主动摆好了姿势。那大鸡巴一下就干了进来!听见那挤出去的骚水「噗嗤」一声,肯定都喷到床下了!
  那小子是真卖力,也是真有劲儿,一次比一次硬,一次比一次难对付。
  从来没觉得叫床有多大的功用,每次都是情不自禁,也从来没控制过。
  哦,坝上那晚跟海棠小两口一起的时候也憋过。可是,那次豁出去不要脸,后来还是叫了。这回老公就在旁边睡着,真的没脸,也不想吵到他。
  可算实实在在的尝到苦头了。憋着不出声,是真要命!活活能把人逼疯。
  那一下比一下强烈的快美无处宣泄,几下就把全身都胀满了,高潮来得又快又狠,没一会儿就喷了三回!
  是因为在熟睡的老公咫尺之外偷男人格外的刺激么?还是自己本来就是个淫贱坯子,格外喜欢偷的快乐?
  不过,这应该是真正有恃无恐放心大胆的偷啊!既有偷的感觉有不怕承担后果。就像韦小宝奉旨讨饭一样,简直没羞没臊到了家!
  实在受不了无处发泄的折磨,把小毛煳弄射了之后,就赶紧拉他去了客厅。
  然而,这里虽然能叫了,背着老公偷人的感觉也更真实应景了。浪水喷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整个晚上,不是小毛趴在自己身上,就是自己趴在小毛身上,实在累得不行了,就抱在一起聊天儿。
  平时没觉得这小子话多,没想到,逗女人开心的套路也TM贼熟!
  说什么,每天早上等自己上班都是硬着的,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儿就忍不住去厕所撸。
  说什么,交通事故那次,把自己抱住的瞬间就硬的不行了,之所以把那几个小子打那么惨,都是自己害的。
  说什么,每天想着自己的样子打飞机,接他妈的时候不敢上楼,怕看见那么薄的睡衣,那么挺的奶子,那么翘的屁股受不了扑上去。
  反正没有哪件事不是跟硬有关的,而且说着说着就真硬了,真硬了当然就真干!得偿所愿的干,感恩戴德的干,撞上南墙也不回头的干,干到喷!干到射!
干到软!
  他持续逞凶的时间越来越长,自己浪汁潮喷得却越来越快。可是,每次他又硬起来,自己都几乎立马做好了挨肏的准备,骚水从来没干过……
  祁婧发现,自己真的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精壮俊朗又埋头实干的小伙子。
  无论他说什么,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任凭他小心宝贝的亲吻,享受他上下其手的抚摸,欢迎他一次又一次的进入自己。
  轻而易举的,心和身子都朝他欢快的打开了,放纵了,迷醉了。
  小毛不像许博那样深一下浅一下总能勾住身子里那丝丝的痒,又在关键的时刻稳准狠的击中最爽的爆发点,给予最勐烈的助推。
  他更多凭借的是纯粹的激情和体力,每一下冲击都硬到极限,拼尽全力似的。
  腰腿翘臀上的肌肉硬邦邦的,运动起来却说不出的强劲柔韧,带起的律动简直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让清晰又爽利的快美连绵不绝。
  「啊!啊!啊……你不是说,观音菩萨……也抱得动么,嗯嗯……为什么…
…不试试?」
  祁婧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而且,还是在别人干坏事的时候偷偷听来的。
  小毛正在卖力耕耘,一下子就停了。两个人喘吁吁的对视着,用眼神惊诧,用微笑应答,用呻吟害羞,用热吻重新启动了马达。
  忽悠一下,祁婧就起飞了,大屁股被抱在了那小子怀里,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勾住他的脖子。
  那根点着了似的大鸡巴每一下都是砸进来的,无比精准,避无可避。抛起又回落的屁股每次在失重中被撑满,又在弹起时水花四溅。
  可以清晰的听见浪汁洒在地板上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连续的高潮。被许博蒙住眼睛带进宾馆那天,她曾经体验过。这次,只有更畅快,更强烈。
  两只胳膊都脱了力,好像要把整个身体嵌入那硬实的胸膛。狠狠套住他的家伙,让他把全身的精华都射进去,射进去,一直不停的射进去。
  这一回,他可真是射痛快了,也累坏了。总算有时间多聊会儿天了。
  「姐,你不会笑话我……看不起我吧?」小毛的声音来自双乳之间,透着心虚。
  「说吧,你们是怎么开始的?不会是你小姨夫把她放在你怀里的吧?」祁婧知道自己已经在不要脸的路上越走越远,但是,这么说真的好刺激,好好玩儿!
  「不……不是,打死我也不敢啊!」
  「唉呦呦!不敢?不敢今天晚上你怎么不抓紧熘啊?直着脖子在那儿戳着,等着首长检阅你呢?」
  「我……不是……我是怕许哥……难……难为你。」
  「哼!他……他舍得么?」祁婧原本要说的是「他敢」,舌头没捋顺,改词儿了。
  「你们第一次是不是在办公室里?」
  「啊?姐!你可真是仙女下凡了,这你都知道?」
  祁婧想起每次的脸红心跳,半羞不恼的「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好这口啊?
是你们每次让我撞见,跟疯了似的,办公室和公共厕所那种地方都能胡来!」
  「嘿嘿,每次都是小姨她……那个……芳姐他,哎呀反正她很想!」小毛的纠结,一般人那还真是无缘体会。
  「她真是你小姨啊?」
  「嗯,她是我妈的表姑家的。因为从前两家住得近,跟我妈特别好。后来我妈带着我搬去杭州了,她也来北京上了大学,来往才少了。」
  小毛抬眼看了看祁婧,发现她睁着大眼睛,一脸的天真好奇,并没有鄙夷之色,继续说:「不过,即使隔了这么远,姐俩极少见面,我也知道,她其实一直关注着我们,更关心着我妈。只是,在我的问题上,她不支持我妈的做法而已。
我能来北京当兵就是她托的人。后来……」
  说到这,小毛略微迟疑片刻,看见祁婧正在认真的等着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退伍后,也是她去找了我的……父亲,我才能被安排进咱们单位,才能认识你,才能这么开心,这么爽!」
  两人赤裸相拥,祁婧听小毛说得激动又恳切,心里已经痒痒的,不由柔柔的白了他一眼。
  虽然对他的身世心存好奇,此刻也无心深问。这种及时行乐时候,无关风月的一切都是煞风景的。
  「看不出来,她平时板着脸,背地里那么骚!」祁婧边说边盯着小毛的眼睛。
  「啊……还行吧,是挺骚的……」小毛随声附和,被看得目光直躲,。
  「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比她还骚?」祁婧的眼神彷佛化作了一根桃花针,直把小毛逼得逃进了深不见底的乳沟里。
  「姐,你是不一样的骚,是骨子里的骚,而且,姐,你别这么看我,平时你都是羞答答的模样,我都看习惯了,现在骚得都不行了!我扛不住……」
  「滚你丫的!」祁婧忍羞笑骂,刚捏着拳头想去敲小毛的头,两条腿又被举了起来,「欸,这么快又来,你是机器人啊?这就……嗯——」
  比回答更先到达的是精准而悍勇的挺进,祁婧被他捅得直伸脖子。
  「啊!怎么……怎么还这么硬啊?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都说了,是你太骚了,我根本扛不住……」
  「啊!啊!啊!骚你妹——啊哈!好棒!嗯哼!真好,你越来越厉害了,啊!
我就骚!哎呀!就骚!啊……哎呀!姐会被你肏死的!啊!太爽了,太棒了!啊——」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整个晚上,祁婧都沉浸其中。那种喜悦和痛快是无比直接和及时的,又足够震撼甚至炸裂的满足着她。
  只需像个女王一样点点头,或抬抬手指,就会被掀翻在沙发上,浪叫着一次又一次的攀上极乐巅峰。
  真是太爽了,也太累了,后来还TM好疼。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可以高潮迭起,还是能够抵挡住他不知疲软的家伙,还是能让他射!不停的射!
  自己难道真的是传说中肏不烂的荡妇体质吗?太TM让人怀疑人生了。
  一整夜的癫狂记忆在祁婧的血管里渐渐平复,却永远无法抹去了。与此同时,被她无比深刻的留在心上的还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这个刚刚发了火,现在又把自己搂在怀里的男人,是他实现了这一切,是他的爱,给予了自己如此销魂蚀骨的快乐,刻骨铭心的幸福。
  这辈子,自己的人和心,都永远是他的!要永远关心他,体谅他,支持他,向着他,爱他!
  当然,也包括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再失控!
  然而……
  对,是然而,不是但是……那个狐狸精怎么说?
  「……老公……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灯早被许博关了。貌似纵欲过度的许太太弱弱的问着,不忘拿眼睛打量着微弱的晨曦中许博颤动的睫毛。他的眼睛跟婆婆谭樱一样,眼窝有点儿深,睫毛很长。
  至于,为什么手里握着如山铁证,却问得这么低声下气,祁婧自己也弄不明白。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加的匪夷所思。
  上一秒钟,许博还靠在床头做沉思状,鼻梁上的折线酷得不要不要的,下一秒,已经往下缩了半个身子,把脑袋搁在两只赤裸的乳瓜中间,谄媚的舔起了乳头。
  「老婆,我错了,我坦白,你能不能慢慢儿听我说?」
  在许家新宅不算久远的历史中,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大事。许先生,许老爷,许副总,许博同志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没皮没脸的道过歉,认过错,悔过过?
  貌似事儿大了!
  但是,别怕,我们的许太太是刚刚才经历了大场面的女人,而且是已经当了半个月妈的女人,不动心法或许没练过,胸怀还是有绝对可观的弹性的。
  「那就说说吧,你都错哪儿了?」
  听听,许太太的正宫范儿说端还就能端得起来。
  其实,许博刚才找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罗薇发的短信了。只有一句话:「嫂子知道程主任跟你走了,是我说的。」
  对许博来说,暖男或许还能勉力为之,可贱男舔狗的套路的确太跨专业了。
这一连串肉麻骨头酥的动作说辞,完全是照搬照抄,现学现卖,从祁婧刚才撒娇道歉的教材里引进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杀人不过头点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千万人吾往矣……嗨,不管是什么吧,承认错误,态度要诚恳,姿势要——够贱。还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从自己看视频撸得阳痿到莫黎介绍程主任,从程归雁的身世到病情,从第一次打着培训的幌子去看电影到今天结伴去找莫黎,许博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主题鲜明,分段合理,条理清晰,逻辑自洽的做了个内容详实,结构严谨,说服力极强的全面汇报。
  「她——就是观音菩萨?」许太太的记忆力极好。
  许博趴在大白兔上点头。
  「她——治好了你的阳痿?」许太太一脸的不信。
  许博换了一只大白兔点头。忽然,下体一紧,半软的把柄被主审法官捉个正着,好像真能检查出阳痿病史似的揉捏着。
  「那——她皮肤比我白哈?」
  「没……没你的性感!」许博似乎明白了祁法官的意图。
  「那——她身材比我好吧?」
  「没你胸大!」许博不可遏制的硬了。
  「那——她是不是比我骚?」
  「好像是比你骚……不是,你实际上比她骚……」许博实在是腻不下去了,侧身搂住娇妻,收起嬉皮笑脸:「我是说,她只不过是看上去骚。说实话老婆,谁也没你骚!」
  「切!你个变态,就巴不得我变成个骚货呢!偏不让你如愿!」
  祁婧没好气儿的丢开越来越热的家伙,暗骂自己弱智。这样赤裸相对,那话儿又没过汉语四级,根本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变硬的。
  「那你……会不会真的跟她……做爱?」
  祁婧没想到这句话能说的这么酸熘熘的难受,更没想到,心会跟着「砰砰」
直跳。
  「我……一直也没想好。」许博的语气郑重而平和,在胸腔里嗡嗡的共鸣:「我想帮忙,但是更怕你生气,现在你知道了,我听你的。」
  这下轮到祁婧为难了。
  男人说的每句话,她都是相信的。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怀着诱导老婆出轨以换取同等自由的心思。可是,此刻的既成事实,让她怎么能理直气壮的严词否绝?
  沉默半晌,祁婧终于抬起头来,柔柔亮亮的望着许博。
  「老公……你能不能一个字不掺假的告诉我,你对她什么感觉?」话说出口,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的心,才是自己最关心的。
  从相爱到结婚,从出轨事件到激情缭乱的昨晚,那颗心的真诚让她萌动,那颗心的承诺让她期盼,那颗心的疏远让她彷徨,那颗心的回归让她重生,那颗心的变态让她放浪!
  一直以来,她最最在乎的,是那颗心在哪儿,根本不是什么狐狸精。只要能感知到他的目光,触摸到他的身体,听他说一声别怕有我,就能安然骄纵,放飞身心!
  而昨晚,他能那么果断的抓了小毛的壮丁,难道是为了单纯的追逐刺激么?
他所依仗的又是什么?已经有陈京玉的前车之鉴了,难道不怕么?
  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充分说明,他的真心,是毫无保留的,也是毫不设防的,对她,即便有一时的遮掩,也必定是因为爱。
  「老婆,我阳痿的事,没让你知道,你会不会不高兴?」
  祁婧摇了摇头,又把头贴在许博胸口,伸手去握那不老实的东西。原来这家伙经历也挺坎坷的,怪不得这么桀骜不驯!
  「第一次去找她,我也挺难堪的,虽然人家是大夫,可毕竟是女的。」
  「还那么漂亮!」祁婧忍不住插嘴。
  「哪有我老婆漂亮?」许博的求生欲望够强。
  「比我漂亮我承认,那小脸蛋儿,啧啧,我都想亲一口!」
  「没你身材好!」许博立马转变攻略方向,握住一边乳瓜的手用力揉了揉,中指在硬挺的乳珠上来回撩拨。
  「嘻嘻,这个我也不想否认,哎呀好痒……别光顾着捏了,说正经的!」
  「你知道,她平时都是带着个大口罩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一看见她那双眼睛,就不紧张也不难为情了。那感觉就像……就像在外边儿磕破了腿,回家让姐姐给上点儿药。」
  「切!不要脸,叫人家姐姐!」祁婧又忍不住笑骂,另一个更亲热的单音节称谓却在脑子里回响。
  「她是比我大嘛,而且也就大两三岁,难道叫阿姨啊?那李姐……」
  「行了行了,较什么真儿?我又没说不让叫,然后呢?」
  许博被打断,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总之,那感觉就像认识好多年,知根知底儿似的,特自然。你可能觉得她天天戴着口罩,跟谁说话都冷冰冰的,特傲。
其实她就是不太爱说话,特简单随性一人。第一次见面儿我让她摘口罩,她就摘了。」
  「哦——特惊艳吧?特倾倒吧?特后悔吧?特你妹啊特,我躺产床上才头一回近距离看见她正脸儿!」每说一个「特」字,祁婧的小手都握紧一下,握得许博直弓腰,连忙按住她的胳膊。
  「媳妇儿,媳妇儿!你别过敏哈!她是个美人儿不假,可我跟她就是纯朋友。
你看咱们每次去孕检,你感觉到我们俩不正常了吗?没有吧!」
  「那,她对你呢?你们都那样儿了,而且,要不是……你肯定肏她了,我不信她对你没感觉!」
  祁婧忍不住脑补着画面,身上竟然热起来,激越的声音里怎么也藏不住一丝幽怨。许博知道马上就涉及关键问题了,努力维持着节奏。
  「人家大学教授,医学泰斗的老婆,对我能有什么感觉呀?最多就像你享受罗翰的按摩一样呗!每次她都会问我,家里没事吧?」
  「家里当然没事了,你每次都跟我撒谎!」祁婧满心的委屈终于憋不住了,手里的把柄忍不住勐摇,一下被许博按住抱紧。
  「老婆!老婆!我错了老婆!我错了……这不实在太敏感了嘛,我怕你生气!」
  「我现在就不生气吗?你就是信不过我,亏我那么信任你!昨天晚上你们就是去商量怎么肏她的吧?我要是不问,你还要骗我多久?」
  祁婧满脸通红,越说越气,趴在许博肩膀上张口就咬。就在牙齿贴上肌肤的刹那,竟想起那晚在车里,男人的衬衫透出的殷红,不由一阵心疼。
  不知怎么,随着疼痛袭来,胸中拥堵的怒气一下消散了。搬住肌肉结实的肩膀,祁婧试探着咬下去,一点一点的加力。
  直到牙齿陷入弹性十足的肉里,听见许博因吃痛屏住了呼吸才停下来,却并不松口,用齿尖慢慢的磨。
  许博忍着不轻不重的痛痒,感觉到祁婧的火气正一点点消磨着,试探着解释:「老婆,其实我也一直在犹豫,这个治疗应不应该跟她那个,一方面,我不想对不起你,惹你生气,另一方面,我觉得这也有点儿乘人之危的意思,不叫个事儿。」
  这时,祁婧已经成功的刻印出两排清晰的牙印儿,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一拧身子,骑在了许博身上,像个女斗士似的盯着他。
  「我气的是你骗我,可没拦着你祸害良家妇女,你又没花钱雇我,干嘛操心你的思想道德教育工作啊?不过,你要是再敢骗我,我就真把这块肉咬下来!」
  许博使劲儿扭头往自个儿肩膀上瞄,才勉强看清了形状。乍一看怪吓人的,不过,祁婧的牙齿非常整齐,印子完全对称,还有点儿暴力美学的味道。
  「嘿嘿,这次就算小惩大诫,谢谢老婆宽宏大量,我记住了!」许博大大松了口气,脸上却没着急流露,沉吟片刻,继续问:「老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祁婧故意拉着脸白了他一眼,「那得先问她啊,你个坏蛋,特想乘人之危吧?」
  「我有这么漂亮风骚的老婆,至于吗?」许博笑着伸手把祁婧搂在怀里,抚摸着她浓密的头发,说:「老婆,你让我一个字不掺假,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我还有一层心思,就是怕一旦真的那样了,我跟她之间那种轻松随意的朋友感觉就没了。」
  这么矫情的话,若在平时,祁婧早笑话他了,此刻,却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男人心底的那份诚意。
  男女之间,究竟有没有一种称为友情的东西,谁也不敢说。不论是什么,只要是真诚的,善意的,就应该是美好的。叹了口气,祁婧幽幽的说:「都三十多岁了,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儿,也是够可怜的,要不,你就乘人之危一回?」
  许博「呵呵」一笑,并未表现出多激动,不过口吻也轻松了些:「她可能也觉得自己挺冤的吧,跟我说……说别把她当没经过事儿的小姑娘,说她没问题的。
可是……」
  「那你还客气什么呀?」祁婧话一出口才发觉舌头秃噜了,好不懊恼。
  哪有让自己男人在这种事儿上不客气的呢?即便是做善事,大不了默许,也绝没有高调支持的道理啊!这么惯着他,将来还不得光着屁股上房?
  情急之下,眼珠一转,忍不住便生出了邪念,抬头看着男人:「我是说……
情况特殊,帮忙可以,但是有一个要求,我要……我要看着你肏她!」
  「啊?」
  「不行就拉倒!」祁婧把脸「唰」的一撂,又趴了下去。
  「不是……」许博哭笑不得,不过一转念,昨夜老婆在小毛身上从忍羞到放浪的画面依次闪现,简直美不胜收。或许,她也有类似的想头,看着自个儿老公干别的女人?
  若真是这样,倒也不算无理要求。于是思思量量的说:「这个,我得跟莫黎商量商量,让她想想办法……」
  说是这么说了,许博心里可是为了难。这种要求,怎么跟莫黎提呢?
  这根本就是夫妻俩床头床尾的游戏之言。你俩想干啥?能不能别闹啊!莫黎什么样的表情许博都能想象得到。
  「唉,总算说到莫黎了……」
  祁婧的声音忽然变得无限悠远,像是趴在胸口的一只幽灵。
  这只幽灵彷佛能看透许博的心思,跟他保持着奇妙的默契,说出的每个字又都准确的拨动着那根最意想不到的心弦。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关系那么好?她那么关心你。你呢,让干啥就干啥,牺牲色相都在所不惜……」
  「我……」
  许博被这个急转弯儿带了一个趔趄,只觉得心一沉,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你要是敢说没上过她的床,我现在就宰了你!」祁婧的语气不怨,也不烈,反倒像是在撒娇。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她喜欢你,你呢,好像承了她的情,沾了她的便宜,至于喜不喜欢她,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许博早就预料到祁婧有了感觉,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并不清楚,更没想到,她能这么准确的概括两个人的关系。
  看来,这些话,她搁在心里不知道有多久了。
  想到这些,难言的愧疚把他的心口堵得生疼。只听见胸口祁婧的声音明显带了水汽和轻颤:「说实话,你要是真喜欢她,我一点儿也不奇怪。明摆着嘛,我没她漂亮,没她身材好,没她学历高,没她有才华,没她体贴周到,没她……」
  祁婧自艾自怜的话说得凄切,却实实在在冤枉了他。
  在他的心里,这个相携初心,同担患难的爱妻是完美的,独一无二的,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都美丽,都高洁,都可爱!
  「祁婧!」
  许博轻声断喝,在静谧的晨曦中带着痛楚的颤抖。
  「你吼我?」
  祁婧一下撑起身盯着许博,早已珠泪涟涟,挂满香腮。眸子里溢满汪洋般的委屈,却梗着脖子,眼神锐利而幽怨。
  只一眼,许博胸中的冤屈就瞬间化解了,只剩下无以言表的心疼。
  「啪」的一下,祁婧的拳头砸在胸口。
  「你吼我?你敢吼我!」
  接二连三的拳头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伴随着祁婧的哭叫和泪水:「我TM说中了是吧?你吼我?被我揭穿了,你没脸了吧!你居然敢吼我?我就是要说,你越怕我说我越说,你吼我啊你!你再敢吼我!」
  许博满面神伤一动不动的任凭捶打,心一阵紧似一阵的疼,忽然一把把祁婧搂住,紧贴在怀里,耳鬓厮磨。
  祁婧被搂住的刹那身子一下软了,恼怒终于被悲伤淹没,泣不成声仍然不依不饶的哭诉:「我就知道,你觉得我没她好,还给你戴绿帽子,你嫌弃我了,你都敢吼我了!呜呜……你爱她,你去找她好了,我对不起你,也配不上你,我就是个淫荡的女人,还生了个野孩子……」
  祁婧的语声被呜咽压住,更被阵阵抽噎不停阻断,越说越难过,越说越自责,越说越自卑了。这样的话被她自己说出来,比听别人的议论嘲讽更让许博难受千万倍。
  原以为,近一年的恢复疗愈,小心呵护,已经最大程度的治愈了伤痛,清理了淤塞,重建了爱的桥梁。
  没想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一旦遭受冲击,看似愈合完好的旧伤口,依然是最薄弱的地方。
  危险的警兆一下子让许博被恐惧攫住!不行,这种时候,必须提醒她,制止她,给她最有力最坚定最温暖的护持!想到这,许博捧住祁婧的脸,朝她喊了一声:「傻瓜!我是你老公!我是爱你的,只爱你一个!」
  祁婧被吓得一哆嗦,愣怔一刹,「哇」的一下放声大哭起来,像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完全不顾喉咙的嘶哑和凌晨的静谧。
  然而这次的哭声,许博听得出来,已经不再是自怨自艾的怨诉,而是淤积已久的宣泄。
  「亲爱的,你是最美的,最棒的,我爱你,你知道的,你说过,你能感受得到不是么?」
  「老公,我好怕,你别吼我,也别不要我,我怕你不要我了,我会努力的,我会做一个好妻子,我一定会给你生一个儿子,我保证!呜呜……我不能没有你啊——呜呜……」
  许博感觉整个胸口都被眼泪淹没了,心也被无尽的酸楚温柔浸透了。眼眶湿润着,终于放下了心。
  上不上床,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重要,祁婧真正害怕的是失而复得的爱情,重获新生的幸福一朝化为乌有。
  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自始至终对自己都是宽容而珍视的。从前,不止一次的在外面风流,她都选择了忍耐,不计前嫌,可恨自己那时候根本不懂。
  这次她是真的伤了,怕了,一直隐忍不发,怕的是会失去自己,失去那份破镜重圆,得来不易,小心守护的爱。
  为什么就没想到她会怀着这份担心呢?为什么对自己的爱就那么自信呢?要知道,她心里有伤啊!
  怀中身子抽噎中的颤抖牵动着许博的心,一边暗骂自己愚蠢,一边下定决心,一定要跟莫黎有个了断。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都当妈妈了,淘淘又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呢?我还怕你不要我呢……」听着祁婧的哭声渐渐停歇,许博摩挲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哄着。
  「我要你,我永远都要!」祁婧哽咽着打断他,搂紧了男人。
  「我要一辈子做你的女人,我要你一辈子爱我,宠我,天天肏我,你……你现在好厉害,好厉害,我被你……我觉得好幸福……」说着,不自觉的扭了扭身子,又不无担心的问:「老公,我……是不是……越来越淫荡了?」。
  许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拐到这个上头,心更宽了,顺着话头接口:「傻瓜,你本来就是个骚货,自己承认过的。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还不是被你勾引的,你那么厉害,还……变态……」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么?」
  祁婧抬起哭花的小脸,一派懵懂:「不是程归雁……」
  「程归雁负责的是硬件儿,还有软件儿呢?」看着祁婧仍不甚了了,许博厚着脸皮笑了:「她说,做爱是一项技艺,得修炼……」
  「这个妖精……」
  祁婧自然清楚这个「她」指的是谁,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符合「她」的气质风格。轻声心不在焉的骂着,心思已经转到了别处。
  祁婧的确从未意识到,做爱这件事会被人这么重视。
  难道这段日子享受到的极致快乐,每次许博一碰她就像中了妖术魔法一样的体验,是他特意为自己「修炼」的成果?
  难道,这个变态男人,居然为了这种事去找一个妖精拜师学艺?不对,是那个妖精勾引他的。也不对,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变态!
  「那天,她主动来找我,原话是这样说的,『我能让你像鸭王一样讨女人喜欢,你信么?』」
  「然后,你个坏蛋就信了?」祁婧还带着嘶哑的声音明显是柠檬味儿的。
  许博一低头,亲在她额头上,「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现在,你信了吗?」
  祁婧屈起小腿在许博腿上蹭着,身上一紧一松的。
  任凭她放开想象,也无法在脑子里还原性爱教学的课堂是怎样的情境。然而,那暧昧难言的氛围已经完全包裹了她,渗透了她,让她小脸通红,心跳加速。
  过了好一会儿,祁婧才抬头瞟了许博一眼,突然忍不住吃吃的笑了,挑衅似的说:「你要是能像小毛那样,一晚上射七次,我就信!」
  「那是个畜生!」许博愤愤的说。
  祁婧不停的笑着,身子跟着一机灵,也不知是脑子在回放,还是身子在回味,呼吸越来越不顺了,听许博在耳边说:「那小子以后肯定不老实,你可不许由着他胡来。」
  一句话说得祁婧直往男人怀里钻:「噫——讨厌,哪有什么以后,羞死人了!
都怪你,我明天都没脸见李姐了!」
  「李姐?李姐怕是更不好意思见你呢!」
  「我都听你的了,也没在面儿上露出来呀?」
  「他跟我说了,知道咱们小两口无话不谈,就是千万别让小毛知道,你可得在嘴巴上加把锁哦!」
  「是啊,小毛要是知道他妈在咱们家……讨厌,怎么又拐到他身上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博暗笑,知道她是嘴硬,在自己跟前都这么不好意思,也不知再见到小毛得是什么境况。
  不过,想想昨夜的疯狂,也实在有点儿不可思议。
  祁婧毕竟不是那种骨子里淫荡的女人。她的天真随性,媚骨御成,虽然动辄勾魂摄魄,让人爱也爱不够,但跟放浪两个字是天差地别,淼不相涉的。
  「那莫黎姐是怎么教你的十八般武艺啊,除了我,你有没有用到别的地方啊?」
祁婧的声音一派轻松,听似调侃,却散着一股萧杀。
  「这一声莫黎姐叫得到位啊!」许博忍不住腹诽,感慨自己取了个人精似的老婆,看似大大咧咧,哭闹嬉笑随意转换,其实早已领悟了黄金圣斗士至高的第八感觉。
  女人的心思细密,步步为营,根本不需要什么周祥计划,完全是不着痕迹,顺手拈来,什么都别想逃过她的小宇宙!
  「还……还有一个……欧阳洁。」前两关都顺利通过,许博的性子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再说,捉迷藏的游戏对成年人来说真没意思。
  「我去!」
  这回,许博的第六感是准确的。祁婧明显很吃惊,但没发火,也没哭。当即毫无保留的把出差那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没提第二天在展会卫生间里的那一节。
  不是他不想坦白,而是觉得,实在丢不起那人。
  祁婧趴在那儿拨弄许博的乳头,半天才梦呓般说了句:「陈主任的老婆?居然……我算认识了……」
  许博见她似乎被离奇的故事勾走了魂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却被一口咬住了手指头。
  「哎!哎!哎呀!疼……」
  「你是不是以为可以顺利通关了?」祁婧拿牙硌了半天才松口。
  「没有,不敢啊老婆,这不是全都交代干净了,等着您宣判呢吗?」
  祁婧根本没当法官的兴趣,攀住许博的肩膀往上蹭了蹭,直到跟他脸贴着脸,才紧紧拥在一起。
  「老公,如果我像她那样去外面找男人,你会不会就真的不要我了?」
  许博当然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今晚开始,一扇通往未知的大门就算打开了,刚迈进去,一不留神,就疯了一晚上。
  欲望的野兽是最难控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理性的锁链崩断。这也是他自从有了那些想法后,一直告诫自己的。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今晚初露狰狞,已让他数次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祁婧问出这样的话,说明她也跟自己有类似的感触吧。这让许博心生共鸣,更增添了一份信心。
  「亲爱的,我们跟他们不一样。只要我们俩心贴心,就不用怕,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发誓!」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跟你撒一个字的谎,凡是跟雌性动物的接触,都跟你汇报,我保证!等上了班我就在办公室装摄像头,每天跟你实时共享位置信息……」
  「越说越不靠谱,谁有功夫监控你啊,变态!」祁婧笑骂着,声音一下转柔,「我……就要你的心……」
  许博听了嘿然一笑:「老婆,那你可找错人了,我的心一直都长在你身上呢!」
  「油嘴滑舌!」
  「我再油嘴滑舌,也没你这嘴巴舌头会疼人啊!」
  「真的么?」祁婧起身,舔了舔嘴唇,媚眼如丝……
  「那当然了,你……哎,干嘛?说来就来啊……」
  「不把你吸干了,难道留着便宜那帮狐狸精啊?」
  「哦——我去,老婆……那是屁眼儿——」
  「跟我讲讲莫黎的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噢——嚯嚯……你这样……我……咋讲啊?嗯……舒服!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2:42

第四十二章 嫂子
  不知道昨晚上奥巴马经历了什么,早起跑步没精打采的。为了迁就着它,许博放慢了速度,回到家,李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幸好出门前已经做了大量的清理工作。不但把祁婧抱回到主卧的床上,还把沙发靠垫儿和客房的床单被罩什么的一股脑都塞进了洗衣机。
  地板上的片片水迹已经干了,却仍能看出狂乱淋漓的印子,更不要提满屋子荷尔蒙爆发的味道了。
  于是许博迅速拖了一遍地,又喷了空气清新剂,才出门跑步。
  进门看李姐的脸上没什么异样,才算稍稍放心,也不知道小毛一夜未归是怎么混过去的。
  正想着,淘淘醒了。许博迅速走进卧室,来到小床边,把那个软软的小东西抱在怀里。
  虽然机会不多,但每次把淘淘捧在手里的感觉一直都能让许博生出莫名的兴奋。好像那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只要任何一个软乎乎的部位轻轻一动,心中便充满妙不可言的期待似的。
  老爸说的对,谁的种不重要,你爱他疼他养育他,他就是你儿子,就跟你亲。
淘淘一到许博怀里就不哭了,吭哧吭哧的要奶吃。
  祁婧睡眼惺忪的起身,许博把淘淘送到她怀里,看着她哺乳。完了,又抱回来,竖在肩膀上拍出奶嗝儿,才放回了小床。
  「你这业务越来越熟练了嘛!」
  祁婧似没了睡意,边夸着老公边拎起睡衣,「几点了,哎呀,这么晚了,嗯哼——我快饿死了……」
  就这样,一个惊心动魄,没羞没臊的不眠之夜过去了。许博摇头坏笑着跟在后头进了卫生间洗漱。
  折腾了一晚上,许博以为祁婧肯定要好好补个觉,休息半天。谁知,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祁美人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在做每日的功课了。
  而在收拾平整的床上,自己的西装、领带、衬衫也已经准备停当。
  女人的体力耐力的确跟男人不可比,恢复速度也有差异,这一点许博承认,但他并不相信祁婧的身体完全不受影响,累肯定还是累的。
  然而,这点儿疲惫明显被亢奋的精神冲散了。
  望着梳妆凳上圆满的屁股,许博的脑子里闪现的是那根粗黑的家伙一点点被吞没的画面。
  那自然是源自自己天才的引导,更是她情不自禁的本性演出,注定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吃过早餐,挎着神采奕奕的老婆出门,许博忽然生出一种生活如此美好的感慨。
  今天,祁婧刻意化了稍浓的丽人妆,偏深的眼影上刷了晶莹的亮粉,唇膏用的是很有质感的珠光玫瑰红,再配上两颗在鬓发间若隐若现的纯白珍珠耳钉,看上去隆重而不失优雅,明快中更显风韵。
  许博猜她是有意在装扮上用心,遮掩脸上难以察觉的憔悴,却只是不绝口的夸赞,没说一句注意休息之类的废话。
  这些天,祁婧对上班的劲头儿刷新了他的认知。
  虽然不知道她在具体忙什么,那种崭新的充满热情与专注力的状态是许博从来没见过的。
  有一次喂奶的时候,拿起她搁在一旁的手机翻看,发现祁妈妈在看的不是娱乐八卦,狗血头条,而是一本关于网络新媒体的电子书。
  我手底下要是都是这样的员工,就幸福咯!许博忍不住这样想。同时,也对爱妻越发刮目相看了。
  进取心和事业心人人都有,只不过,要找到那个最好发挥潜能的战斗位置,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幸运。
  很明显,与稳定沉闷的公务员岗位相比,现在的非正式合伙人身份更适合祁婧。许博不禁再次为自己支持老婆辞职的明智之举点了个赞。
  月子还没出,就朝九晚五带加班的忙事业,这种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是许博格外欣赏的。
  也许有人觉得老婆就该在家带孩子,操持家务,管好大后方,他却从来没这么想过。
  从前,许博对家庭分工这个问题根本没概念。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两人也是每天各自去上班,家务基本都交给岳母。
  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应酬,就是游戏,球赛,上床睡觉。男人嘛,只负责挣钱就行了,那种状态真的自在又省心,除了买房买车这样的大事,其它的琐碎从来没过问过。
  后来突遭变故,才发觉,这个属于自己,却从来没用心经营过的家就要分崩离析了。
  自认为一直很努力,没有丝毫懈怠,那些日复一日心安理得的温暖享受,贴心服务不应该就是生活的常态吗,怎么竟然也有结束的时候?
  除了挽回家庭,拯救爱人,许博的反思中自然也包括了审视自己对家的责任。
  挣钱是重要,但是并不会比那些琐琐碎碎更重要。
  家务活儿可以请人来帮忙,但不等于可以把家变成拎包入住的旅馆。
  一个家是在经年累月持续不断的营造与修缮中长起来的。不仅包括房子,家具,电器,冷暖水电等等资源消耗,还有早起的问候,晚归的等待,外出时的惦念,闲暇中的陪伴。
  不但要递上一杯热茶,还要端上一碗苦药;不但要接最甜蜜的吻,也得揉未及酸痛的肩;不但要有节日里的礼物,也要惦记门窗落锁,柴米油盐。
  一个家,每个人都有必须参与其中的责任和义务,彼此的身心关注,日常起居都会成为对方眼中家的一部分,不能偷懒。否则,就会渐渐游离疏远,最终失去它。
  自己的事自己做,跟家有关的事,必须一起做,这是许博的总结。
  所以,那种男主外女主内,分工明确的合作方式,在他看来,就是懒,而且要多蠢有多蠢。
  那次祁婧说出我帮你赚钱的话,许博当时并没在意,后来从她雀跃的情绪里,才感受到了那是怎样的一种兴奋。
  家是两个人共同撑起的,不存在谁在前谁在后,谁主导谁辅助。这种肩并肩的感觉带给许博的是发自内心的温暖和喜悦。
  为这个家输血,实现自己的价值,让爱人为自己骄傲,这难道是只有丈夫才能享受的权利么?
  而同样的,遛遛狗,养养花儿,给儿子换换尿布,替老婆洗洗内裤这样的事,又是哪个屋檐下能够缺少的乐趣呢?
  跟着祁婧的雪佛兰一起出了小区,许博发现那女人的车轮轻快,弯儿拐得倍儿遛,一点儿都不含糊。心说,这女人被肏爽了的日子就带着不一样的劲头儿!
  两个人的方向不同,在岔路口分开的时候,祁婧的尾灯闪了两下。许博一笑,搬动开关回应,心情舒畅的赶往公司。
  碧城集团,是一家规模庞大的跨国地产公司,总部设在香港。
  碧城北京原名叫做华庭地产,以前是一家北京本地的房地产开发公司,许博一毕业就借着老许一个老战友的介绍,进入这家公司工作了。
  华庭的老板吴澄海,据说在京城很有背景。生意不说风生水起,也算有声有色。
  不过,终究规模不够,在巨头云集竞争激烈的北京也只能拿下远郊区县的项目,勉强吃点儿边角碎肉,有时候甚至只能喝汤。
  五年前,碧城集团进军大陆,首先想要在华北地区打开局面。
  吴澄海抓住机遇,华庭便改头换面,一面引进海外的雄厚资本,一面借机扩大本地优势,挂上了碧城北京的招牌。
  随着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许博也从一名天天跑工地的技术员逐渐成长为公司最杰出的业务总监。
  就在去年,不知什么原因,吴澄海刚满六十就急流勇退当起了资深董事,相继跟他一样选择归隐的还有两位元老。
  总部派来的新任总经理是个比吴澄海还老的港叔,名叫匡吉康。
  老匡上任两个月,几乎没怎么露面儿,只开了三次会,后来又相继安排了几个部门经理去总部出差,说是学习为主,也办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业务。
  那段时间,许博正值情场重伤,愤懑难平,便索性出了一个月的差,借繁忙的工作排解胸中苦闷。没想到回来之后,就吹来了有望升职的春风。
  半年之后的一次寻常例会上,老匡宣布要从内部提一个副总上来。
  碧城北京属于地区分公司,仍采用吴澄海时代的组织架构。各个职能部门分工比较细,并未设置总监这个职位,而是由副总经理各自分管若干部门。据说这样是为了管理上的灵活性,其实跟时下大公司的管理模式比起来,稍显落后。
  许博认为之所以采用这种具有行政机关特点的结构,是跟吴澄海与几位老班底的亲密关系有关。虽然不正规也不先进,却与老板的工作方式最为契合。
  此前,许博负责工程项目部,顶头上司是一位姓项的副总。在吴澄海急流勇退之后,这位项副总也跟着安享太平去了,这才给了许博机会。
  老匡在酒桌上的说法是「这小伙子会做事」。许博在一边陪着暗笑,这他妈叫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虽然无论从资历,人望,业绩哪方面来讲,都敬陪末座,但跟一群四五十岁的老家伙相比,光是刚满三十的年龄,就够扎眼的。
  所谓的「会做事」云云,自然是认可许博平时的行事作风和工作方法。
  他很清楚,除了肯拼,自己没有比别人更多的优势,但是,他做事不会硬拼。
  只要是接到手里的活儿,首先会调动一切可调动的资源,然后才是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去把事做漂亮。在别人看来,就是作风狠辣。
  用莫黎的话说,许博身上有狼的气质,不是最凶猛的,也不是最聪明的,但是行事够狠,对自己,对看中的目标都是。
  当然,这话不是听莫黎亲口说的,是老宋闲聊的时候随口说的。许博也不明白,莫黎何以对自己有这样的印象。
  不过,细细想来,在碧城这些年的摸爬滚打,能有如今的成绩和地位,除了联络一切能联络的力量,就是靠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
  然而,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这股狼性的锲而不舍,不顾一切,到了祁婧那里便成了桀骜不驯,跋扈乖张。
  莫黎站在远处看得再透彻,也是枉然,在自己身边受尽冷落,化解戾气的却是祁婧。
  在许博心里,祁婧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但莫黎的影子却是早早留下的。若要给两个人的关系归个类,除去性关系,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这样的事实,他也是最近跟莫黎的频繁接触中才渐渐想明白的。
  所以,若是换一个时间跟情境,祁婧问他这些,必定难免心口不一。
  初透的晨曦从一夜未及拉上帘幕的窗口渗进来,两个人是赤裸相拥的。不仅肌肤相亲,祁婧的嘴角还挂着白浊的液滴。
  这样袒露心怀的姿态情状,便是沉埋多久的故事都不怕翻出来晾晒了,更何况是一丝青春萌动的情愫,和几多暧昧不明的牵连呢?
  要说莫黎,就不能不提到周晓了。
  周晓这个名字,已经在许博的日常社交中淡出许多年了,只有过春节的时候还会互发E-mail祝福一下。
  如果说身边还有谁跟他一起记住这个人,除了莫黎,就是二东。
  从穿开裆裤开始,许博和周晓就在一块儿玩儿了。
  老许和老周是建委同一个科室的同事。老周虽然小两岁,但心眼儿活,为人圆熟练达,不但生儿子比老许早了四个月,仕途上也是一路高歌猛进,四十岁就提了正厅,最后在副部级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谭樱和周晓的妈妈舒云娜是大学同学,跟老许结婚还是周家两口子介绍的。
  两家最初住在一个单元楼里,关系密切而融洽。直到两个孩子都上了高中,周家才搬去了高档小区的大房子。
  周晓遗传了爹妈的优点,大高个,高鼻梁,白里透红的肉皮儿和一张樱桃小嘴儿。剑眉下一双灿亮的眼睛,稍显媚气的脸,有着女孩子般的完美轮廓。
  日本漫画里才能找到的惊艳容颜让他从小到大一路桃花盛开,但是,同性朋友却没有一个处得好的,除了许博。
  原因不是大家嫉妒他的容貌,男孩子也没几个在意那个的,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身上的那股傲气。整天谁都入不了眼的那副德行,让每个认识他的人都躲得远远的。
  之所以许博能受得了他,一来是两人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早已见怪不怪,二来是周晓的确让许博服气。
  门门功课全优,常年把持年级第一的位子就不用说了,各种游戏地狱级难度轻松通关,魔方玩儿得像变魔术,小学数学课上把老师画进连环画全班传阅,初中就过了钢琴八级,上了高中则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中锋。
  所有的成就在许博看来都是带着光环的存在,实在让他不得不服气。
  小时候,每次去找周晓玩儿,几乎都要等他练完琴。等待的时间里,就坐在那儿搭积木。搭了推,推了搭。
  许博怀疑自己之所以喜欢建筑,后来选了土木工程专业,就是那段时间培养的浓厚兴趣。
  据周晓自己说,他的骄傲在许博面前是收敛很多的。只是中学时死皮赖脸贴上来个二东,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忍不住犯病。
  许博苦笑着承他的情,只是不明白自己各方面都成绩平平,怎么就能让他另眼相看。直到周晓移居美国,从大洋彼岸发来E-mail,才在字里行间提到一些。
  他说有时候你身上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定力,带着领袖范儿,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做到不慌不忙。
  许博实在不解,因为从小到大,他都被认为是急吼吼的火爆脾气,哪里来的定力?如果说有,倒是好几次从父亲的言行里捕捉到过。
  可是老爸到退休也就是个副处级的公务员,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为此不知落了老妈多少埋怨,还领袖,还定力?
  从初中开始,周晓身边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明里暗里的女朋友。有隔壁班的,低年级的,甚至高年级的,外校的,就是没有本班的。
  不管身边的女孩儿怎么换,周晓都没有刻意淡化跟许博这种焦不离孟的状态。
于是,无论网吧还是游戏厅,聚餐还是郊游,游泳还是滑冰,经常都是三个人一起。
  初三那年,二东勉强加入了这个小团体。他是郊县转学来的,据说老爸生意做得很大,在市区买了楼。
  二东成绩差,被老师安排为许博的帮扶对象,两人成了同桌。虽然一直挨周晓的白眼,二东面儿上一次也没介意过。
  这小子情商极高,或者说脸皮贼厚。任凭周晓刀子似的目光砍卷了刃,依旧嬉皮笑脸的贴上来。背地里数次跟许博表忠心,愿意维他马首是瞻。
  上了高中,周晓跟女朋友们开始有了单独相处的私密需求,二东就时常撺掇许博盯周晓的梢,或者去小树林儿埋伏。
  不过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不是敌人反侦查手段高超,而是女孩儿换得有点儿勤,往往没等有实质性的进展,就换人了。
  许博后来时常庆幸,当初一直拉着二东一起玩儿。如果不是他尽力维持着并不平等稳定的三人组,现在,身边连个信得过的兄弟都没有。
  改变周晓人生轨迹的是大一上半年,一个周末的下午。
  那天许博闲得无聊去B 大找周晓,到了宿舍没见到人,打电话也没人接。正在校园里瞎转悠,路过那座著名的WM湖边,发现围了好多的人。
  穿过人群,眼前的场面把许博惊艳到了,原来是一个模特社团在搞商业推广活动。场中丽人婀娜,霓裳羽衣,场外各种长短镜头。
  可惜那时还没有智能手机,否则,许博自己也会加入拍摄的行列。
  秋风送爽,衣袂飘飘。
  说实话,所有女孩儿都是在校学生,普遍走清纯路线,尺度并不大。但是,毕竟不是图书馆里的寻常打扮,一个赛一个的高颜值如此密集呈现,轻而易举的炸裂湖光树影,成为抢镜夺目的风景。
  许博很快发现了蹲在前排举着单反的周晓,而他的镜头一直跟着的是场中毋庸置疑的皇后。
  那是个让人看见了就移不开目光的女孩儿。许博第一眼看见她的反应不是赏心悦目,而是雄性激素飙升。
  在人群中,她并不比别的女孩高挑,也未必就是脸蛋儿最漂亮的那个,但是每一举手投足都似带着气场。身上明显走简约路线的服饰不是在修饰她,而是被她赋予了典雅高贵的格调。
  如果一定让许博说出她与别人的不同,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别人都是女孩儿味道,而她虽然红颜绿鬓,眉目清澈,却已经透出女人的风采,必须封神。
  许博从人群中穿插到周晓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周晓头也没回就说了句:「她就是你未来的嫂子!」
  活动一结束,周晓就发起了进攻。这方面的魄力,也从来都是许博望尘莫及的。不过,很遗憾,收获的只有女神高深莫测的莞尔一笑。
  许博知道莫黎这个名字是一个礼拜以后的事。当然还有一些基本资料:B 大心理系的文娱部长,舞魅模特社团的副团长,家也是北京的,但是住校,追求者甚众,前男友数目不详,单身与否不详。
  对周晓来说,有一个好消息是莫黎比他还小两个月。
  交女朋友,周晓从来没计较过这个,篮球场边上的高年级女孩也照撩不误。
不过要真心给许博找个嫂子,这一点的确让他只想说两个字:般配。
  然而,任何事都有两个面,伴随而来的一个坏消息是,人家已经是大三的学姐了。
  「我要改专业!」跟许博并肩坐在湖边,望着莫黎宿舍的方向,周晓脑子抽了筋,「我要亲自为她设计时装,我要去学服装设计!」
  在许博眼中,周晓最牛逼也最气人的地方就是什么东西都像等着他随便挑一样。
  从小到大的玩具是这样,各类比赛的奖项是这样,各类名校和校园里的女孩子也是这样,区区一个专业调整,怎么可能难为得了他?
  没到学期结束,周晓就用当场绘出的一张素描征服了那个戴着金丝眼镜儿的女魔头系主任,从计控学院转到了美术与设计学院的服装设计专业。
  许博曾经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转去学心理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周晓直接「呸」在他脸上:「让我去给她当小师弟?做梦!」
  第二次见到莫黎已经是圣诞前夜了。周晓拉许博去参加一个盛大的商业活动,还特意嘱咐穿得正式点儿。
  许博半辈子一直当学生,平时根本不穿什么正装,只好把毛衣里面的格子衬衫换成了白衬衫,外面依旧是朴素的棉服。
  活动现场很热闹,许博在人山人海中翘首望向T 台,只记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莫黎浓艳的红唇和背后夸张的羽翼。
  活动结束后,跟着周晓走进附近一家高档西餐厅,许博好奇的问:「这都俩月了,总算追到了?」
  周晓抿了口柠檬水苦笑:「追到了还叫你来当电灯泡啊,人家就是答应吃顿饭而已。」
  没过多久,莫黎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周晓赶紧举手示意。
  女神立即收到信号,夸张的绒线帽下面,一张素颜依旧明眸善睐,笑意袭人。
  莫黎穿了长款的黑色羽绒服,落座前被周晓殷勤的帮忙脱去,露出里面宽松款的深咖色毛衣裙。裙摆刚刚遮住屁股,黑色紧身羊毛裤把两条长腿绷得匀称笔直,脚下蹬着一双毛茸茸的雪地靴。
  这样的装扮终于让许博找回女大学生的感觉,倍感亲切可爱。只是当莫黎礼貌的伸出素净的右手,与之相握时,还是不免受宠若惊的紧张了一小下。
  人家果然是来吃饭的,点餐干脆精当,刀叉使得优雅利落,一边吃一边聊,既不生分做作,也不避讳尴尬。
  话题离不开校园里的趣闻,社团掌故,也有时尚八卦。莫黎时不时被逗得发出悦耳的笑声,还不忘在调侃周晓的时候带上许博助攻。
  许博留心那巧笑倩兮,美目流波背后的纯净与练达,雍容与恬淡,朦胧中生出莫名一叹。转头再看周晓眉飞色舞的兴奋劲儿,竟不由得为他担忧起来。
  无往不利的周晓,在许博心中是怎样的存在毋庸置疑。在追女孩子这件事上,这份担忧的确是破天荒头一回。
  盘子刚刚清空,一辆深蓝幽亮的兰博基尼无声的停在了门口。许博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看向莫黎,那辆车的灯光正熄灭在她黑亮的瞳孔中。
  然而,莫黎只是不动声色的喝水,视线一瞬也没离开周晓。
  不知是不是幻觉,一时间,一缕源自莫黎的馨甜幽香在许博心头萦绕熏染,说不出的热潮涌动。
  五分钟之后,女神起身先走,说是还有个聚会庆祝今晚的演出成功。人家没主动邀请,又赏了脸吃了饭,自然识趣的就此分手。
  莫黎刚出店门,那跑车的剪刀门便缓缓升起。目送女神轻盈的钻进车里,许博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不忍看周晓的脸。
  「她们宿舍的姐妹说,她从来没夜不归宿过。」
  周晓的自言自语听上去有些懊丧,不知是说给许博听,还是在鼓励自己。
  各自点了一根烟,两个人走进北京街头的平安夜。许博没矫情的安慰发小,也没打听什么细节,而是循着刚刚拈住的一根绮丽的线头,开始了自己的思考。
  从前,他觉得这个世界是分层的,每个人在自己的层次里寻找快乐就好。那些看上去光华璀璨的星星,属于另一个遥远的星系。
  不必往远了说,朝夕相处的周晓就是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得到的东西,自己想都不要想。
  而自己每天需要面对的现实,或许人家看都懒得看一眼,但也有着不一样的风景。
  各安其命,是许博在自己对世界不断矫正的认知中学会的一种脚踏实地。
  原本,他可以凭借这份踏实一直平心静气的走下去,但是,今晚,有一根不驯的神经似乎被撩到了。
  香车美女,招摇过市,每天都在京城无数遍的巡回上演,但今晚的格外不同。
  渐渐走进无尽的街市灯火,刚刚餐厅里的一切又慢慢回到许博的脑子里。
  那纤细香软的小手,那灵动亲切的眼神,那洒脱纯真的笑语,让初次见面并处于尴尬位置上的许博无比舒服。
  无论是垂涎美色的兄弟还是跑龙套的自己,怀着怎样的司马昭之心,莫黎必定一目了然。
  从周晓的表现来看,莫黎应该对他根本不感冒,但是人家,约痛痛快快的赴了,饭大大方方的吃了,言谈得体,热情礼貌,临走还刻意的保持了低调。
  前所未有的,在这位出门就会坐进豪华跑车的女孩身上,许博感受到了生动无比的善良和真诚。
  不可否认,这份散发着玫瑰香气的真实感触是跟莫黎的美丽息息相关的。没有这份赏心悦目的美丽,不可能有那么深的触动。
  触手可及的清新鲜活就跳跃在她的耳畔发梢。周晓超无聊的笑话也能让她笑弯了睫毛。不失时机瞟过来的捉挟机变总能让许博立时领会,恰当配合。
  她也关心学校食堂的伙食,也会为排队洗澡吐槽,也说着时下流行的网络热词,也会小心翼翼的在意别人的感受。
  莫黎上车前的回眸只是礼貌的一笑,不过,许博总觉得里面包含着一丝歉意。
  这种印象一直在他的脑子里萦绕不去。不是因为受到友善的对待而心生感激,觉得受宠若惊,而是忽然觉悟到自己完全当得起这份歉意。
  世间无限的美好并非遥不可及,借由对莫黎由衷的敬慕向往,许博年轻的心怀仿佛受到了无形却强劲的鼓舞。
  如果你认为她配得起那辆豪车是理所当然的,凭什么不能成为那辆车的拥有者?
  如果你觉得这顿饭吃的足够愉快,为什么不去赢得她的芳心,给她一个家,让她每天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
  不是这个世界层次扁平,而是你的雄心不够立体!
  许博没有发神经一样对未来的嫂子动什么歪念头,他开始仔细盘点的是自己十八岁的人生经历,可掌控的资源,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面对无限可能的未来。
  「没想到,莫黎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一个毛头小子开了窍!」听到这里,祁婧忍不住调侃。
  许博吻住她的额头,不好意思的说:「从那天起,我就对自己说,我不仅要娶到女神级别的老婆,而且必须给她配上最高级的跑车!」
  「记住咯!你欠我一辆跑车……」祁婧趴在男人的胸口画着车轮子。
  买顶级跑车的实力,目前许博自然还不具备。不过,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很远。
  如今在事业上取得的成绩,职场上赢得的地位让他对自己的人生有着强烈的掌控感。而这些,都始于那时候就开始的思维转变和刻意磨练。
  自那次平安夜以后,许博隔段时间就跟着周晓去参加一次各色名目的商业活动。
  周晓似乎也成了莫黎团队的编外成员。偶尔会指着莫黎身上别致的小装饰得意的说:「看见没,我设计的!」
  既然是凑热闹,许博便经常带着二东一起。在开阔眼界的同时,也见证了莫黎声名日盛,越发的成熟性感,光艳照人。
  四个人的聚餐更加轻松随意,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周晓,追随女神的路上一直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热情却保持高烧不退,跟着各种正式非正式的演出跑前跑后的毫无怨言。
  只在每次烟花燃尽,狂欢散场之后,兄弟俩才在回校的路上点起一支烟。沉默中,明明灭灭的烟头上,燃烧着许博见惯的灼热骄傲,也弹了一地他从未见过的卑微灰烬。
  许博一边为周晓的痴情莫名担忧,一边又为他前所未有的坚持感到欣慰和激动。他用激励自己的话鼓励兄弟,像莫黎那样的女孩儿,值得他用生命去追求。
  没想到,这一追就是四年。
  莫黎在研二的时候去了美国密歇根大学留学,周晓也在本科毕业之后去了纽约继续学服装设计。自此,两人走出了许博的生活。
  「放心,我周晓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这是周晓临别时留给许博的话。
  许博虽然听出了里面明显的自我激励意味,仍重重的拍着兄弟的肩膀,投过去深信不疑的热烈目光。
  又是一个平安夜,许博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改图纸,收到了周晓的E-mail
是一张飘散着雪花儿的圣诞贺卡,图案是节日氛围浓郁的合影。
  画面中,周晓的眼神澄澈锐利,莫黎的笑容灿烂幸福。望着两人在六角冰晶中亲密的相拥,许博一个没忍住,热泪「唰」的滚落。
  周晓在信中说,莫黎已经跻身职业模特的行列,刚签了个很棒的经纪人。而他自己也即将发布第一批作品。
  讲到这里,许博不由想起莫黎第一次把学位证书和行医执照亮给他看的尴尬情景。
  在他的心目中,莫黎从来都是T 台上最耀眼的女神,至于留美多年究竟学了什么,居然一点儿概念也没有。恐怕这也算是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从不失败的周晓给了许博更直接的鼓励,让他相信,只要选定目标,锲而不舍,终究会成为人生赢家。
  一年之后,许博也终于遇到了自己的女神。
  虽然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小的技术主管,整天在工地上汗流浃背,根本没信心赢得祁婧的垂青,但是,他并没有刻意掩饰自身的窘迫和卑微。
  只要能让自己配得上,得到将会水到渠成!这是那时候许博用以激励自己的话。
  不过,话说得漂亮,能娶到祁婧做老婆,仍是一件让许博意料之外,欣喜若狂的天大喜事。
  同样的,他把婚纱照发给了周晓,觉得自己受到了比圣诞老人更高级别的神祇眷顾,迫不及待的想让兄弟替自己高兴高兴。
  不知是时差的缘故还是工作太忙,周晓第二天才回了几句祝福的话。甚至都没夸新娘子漂亮。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周晓,是借着跟老宋去纽约出差的机会。
  办完正事剩下的两天刚好是周末。清早,许博雇了辆车赶往纽约郊区的一个小镇。
  时值仲秋,飒飒的凉风清理着飘满枫叶的柏油路。
  小镇的边上有一个不大的湖,很轻松的勾起了多年前湖畔初遇莫黎的记忆。
  然而,许博并没第一时间见到曾经的女神。只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在相向驶来的一辆雪佛兰里瞥见一帧短发侧影。
  虽然,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但毕竟多年未见,略微迟疑,两车倏然错过。
  周晓的住所是一间不大的公寓。开门的瞬间,许博的心头掠过一抹秋风的萧瑟。
  曾经女孩儿般粉嫩的肌肤早没了血色,只剩下许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变方的下巴上留着淡青的胡茬儿。
  变化最大的是那双眼睛,虽然勉强撑持着温暖的笑意,也似积淀了不少岁月的深沉,却终究藏不住那躲闪的疲惫。
  紧紧拥抱的瞬间,许博闻到了周晓身上浓重的烟味儿,衬衣的领子上有一圈儿浅浅的污痕。
  房子收拾得温馨整洁,只有周晓一个人,却明显有女人起居生活的痕迹。
  许博脑子里闪过错车时的画面,却没有问。周晓也没解释的意思,给许博沏了茶,坐在沙发上聊天。
  周晓依然很健谈,不过,引起两人共鸣的都是小时候的趣事。怎么淘气,怎么泡网吧,钻游戏厅,怎么一个又一个的换女朋友,甚至还有没皮没脸的二东,唯独不提莫黎。
  中午在楼下的小餐馆儿吃饭,周晓要了瓶白的。
  要说喝酒,尤其是白酒,这是许博罕有的一项可以毫无悬念压倒周晓的能力。
然而,这次周晓没认怂,两个人平分秋色,甚至许博还稍稍示弱了。
  「有人说我是个为面子活着的人,你觉得呢?」周晓说完眼圈儿有些红。
  男人都好面子,这好像是个公理。
  许博记忆最深刻的一次关于面子的讨论是跟二东一起。
  许博问二东,周晓那么看不上你,你怎么还没脸没皮的往我们跟前凑呢?
  二东嘿嘿一乐,说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天生就是周晓的跟班儿。你怎么还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混呢,不觉得没面子吗?
  许博说我就服他,别的没想过。二东忽然不笑了,说,哥,我服你行吗?
  对许博来说,跟周晓混没觉得丢面子,被二东当偶像也没觉得多有面子,还真没考虑过周晓怎么看面子这回事儿。
  不过,并没等他回答,周晓已经笑了:「哼,这么多年,我放下身段儿像伺候主子似的追她,为了她漂洋过海跑到这个又势力又没人味儿的地方来,她居然说我是为了面子。」
  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周晓点了支烟。
  以往,到这个时候,周晓会打开话匣子,有的没的说上一大堆,也不管许博骂不骂他吹牛逼,或者笑话他傻逼。
  可是,这次,许博等来的是长久的沉默。好像,这么多年的经历就这样被一声疲惫的冷笑做了总结。抽完烟,周晓开始询问许博的情况。
  许博隔着桌子望着对面烟雾中的男人,生平头一次对那张面孔感到了陌生。
  小小的餐馆儿,外面的光线仍然无法照到每个角落,逼仄的空间里,周晓背对着人群,脸上强撑着久违的傲慢。
  回到寓所,许博终于没忍住,问他是不是还在做服装设计。
  周晓叼着烟带他进了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拉开厚厚的帘子,露出占了整面墙的衣柜,里面琳琅满目,挂着各式各样的时装。挂衣服的横梁上落满了灰,明显很久没人动过了。
  周晓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踱至窗前,把烟灰弹进一个只有泥土的花盆里。
  许博随意拎起两只袖子,看不出什么名堂。扭头发现屋角的书桌上摆着台电脑,旁边茶杯烟灰缸一应俱全,走过去动了动鼠标。
  屏幕上现出缤纷缭乱的画面,应该是一款网络游戏。
  「我现在只能在那上面设计服装,还负责捏脸呢……收入也还过得去。」周晓望着窗外自嘲,连头也没回。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几乎被大段的沉默占满。或许为了驱散浓稠的尴尬,周晓放了舒缓的古典音乐,自顾自的抽烟,面目越来越模糊不清。
  大约四点多,许博心绪纠缠烦乱的起身告辞。周晓也没留他的意思,送到楼下。两人握手作别。
  许博沿着镇上的小街一路向前,一间店铺一间店铺的数过去,脑子里不知该想些什么,竟忘了叫车。
  直到在镇子口发现了那辆早上擦肩而过的雪佛兰MPV ,许博才站住了。发了会儿愣,走进了旁边的一间酒吧。
  酒吧里的光线比正午的那家餐馆更昏暗。莫黎的毛衣是低调的深咖色,与酒吧的复古装修风格很搭。然而,那钟灵毓秀,英气濯拔的侧影却无比醒目。
  「我是不想陪他表演才躲出来的,不会怪我吧?」
  开门一句,就是一分久违的体谅。虽然带着那么点儿不客气,没了女学生的温柔,却透着让人舒服的爽快。
  许博笑笑没说话,坐在吧台转角的另一侧,要了一瓶红酒,两只杯子,自顾自的倒酒。
  莫黎在一旁端详着他,没漏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当杯子递过来,撩了许博一眼后,露齿一笑,接了,优雅的跟他碰杯。
  直到莫黎抿了一口酒,举杯示意,许博才在那百媚横生的一笑里恍然回神。
  她还是那么仪态万方,从容自信,眼神里蕴藏着更深的柔光,整个人也更有魅力了。
  「要点东西吃吧,我饿了。」莫黎的口气就像跟一个每天见面的熟人说话。
  许博没调侃她未尽地主之谊,先跟自己要东西吃,立即又要了两分牛排简餐。
  无需思索,已然在她的眼神里领悟,没有谁比她更懂得什么时候要做主人,什么时候该做个女人。
  在心头压了一天的阴郁,好像终于找到暂且搁在一边的机会。许博非常乐意像一个每天见面的熟人那样跟她说话。
  莫黎同样没有倾诉这些年的经历和体悟,甚至对自己孤零零的坐在这个小酒吧里一整天,也没表现出一丝委屈。
  或许,她从来就不曾理会什么是委屈。
  而与面对周晓不同,许博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回避和压抑的情绪。莫黎的低调和坦然依旧能让人彻底放松。
  她不乏兴味的给许博介绍小镇的风土人情,可能感兴趣的异国情调,很快把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
  餐后,莫黎说想出去透透气,他们便开车去了湖边。
  傍晚的秋风开始有些寒意。莫黎把车窗关好,后座放平,跟许博并排仰卧在上面,看着玻璃上偶尔滑落的枫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一缕清爽的香味儿在车厢里时隐时现的游荡,许博扭头便看见她的侧脸。
  完全露出的耳朵粉嫩圆润,雪玉可爱,笔直挺翘的鼻子像一只雕琢细腻的艺术品。渐渐幽暗的光线偶尔被密匝匝的睫毛拨动,无声的轻颤带起脸颊上玉屑般的莹光。
  许博的视线越过那巧致莹润的下巴,跟着白皙光滑的脖颈消失在毛线编织的衣领中。
  此时他才发现,莫黎穿了一件手织的毛衣,多层宽松款的领子在这种家常手工毛衣中并不多见,衣襟上的花纹却与许博童年的记忆相连。
  那不同样式的条状花纹紧绷绷的爬上曼妙起伏的饱满雄峰,透出无比熟悉又亲切的气息,不知怎么,耳边就响起了一下重似一下的心跳。
  勉强忍住伸手抚摸的冲动,胳膊还是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手背碰到了另一片凉滑的肌肤。
  许博感觉旁边的身体似乎一动,赶紧收回视线,望向车顶。
  感觉莫黎柔弱无骨的转过身来,呼吸若有似无的喷在自己耳朵上,又湿又暖,脸不自觉的热起来。
  正紧张找点儿什么话说,忽然,莫黎「吃」的一声笑了。还没等许博明白过来,身子猛的一震。
  低头看去,五根兰花玉指正以极尽妖娆的绽放之姿抚上自己的裤裆,那里早就支起了一座帐篷。
  许博的脑袋嗡的一下,整张脸像是伸进了火炉。
  伴着幽香迫近,肩臂处雪沃酥弹般压上来。一只手刚下意识的推拒,却按在了一处平坦浮动的极软所在,连忙收手,半边身子都麻了。
  好歹也是结婚两年的男人,许博懊恼的发现,仅仅隔着裤子的按抚竟让他畅爽集聚,热血倒流,若这样继续下去,不需一时半刻,就要出丑!
  没来得及想起新婚的妻子,也没顾得上兄弟的面子,许博一把抓住了莫黎已经拉开裤链儿的手。
  那纤长酥软的手指在他的掌握中挣了两下,就放在那里不动了。
  许博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才转向侧卧的女神,正对上一双妙目溢满捉挟,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一股细若游丝的妖气。
  数年不见,当年的女神不再那么礼貌,却更加体贴周到了。
  奇怪的是,目光相接的一瞬,许博的慌乱狼狈不好意思全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好像刚刚在老友面前出了个洋相,只需一笑便能释然。
  莫黎再次夜荷盛开般笑了,露出好看的白牙。许博也跟着笑了,虽然心还在不停的跳,却庆幸自己仿佛留住了一样珍贵的东西,胸腔里煦暖莫名。
  这时,莫黎的目光再次往下面飘去。许博才发现那只手还被自己按在不雅的器官上,赶紧松手,老脸又是一热。
  莫黎抽回了手,老实不客气的拉过许博的胳膊,垫在了脖子后头,重新把身体放平。
  许博顺势把手搭在她的肩头,说:「你小时候肯定特淘气,不爱学习!」
  「我不爱学习?」莫黎高声抗辩到半截儿,又马上转低,「哦……小时候啊,是不太爱学习,上学老迟到,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不过,每次我都是第一啊,他们都叫我学——神!」
  「你就吹吧!」
  「不信,你背一段儿课文儿,我要是接不上来我叫你姐!」
  「切,你们家是说相声的吧?」许博耍着贫嘴,心里却真犯了难。不是怕被两头堵,而是他自小热爱数理化,就背不下来几篇课文儿。憋了半天终于开口:「听着啊!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海鸥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呻吟着——呻吟着……呻吟着……」
  许博拼尽全力,本想多背一点儿,挣点儿面子同时提高一下难度,谁知在这个地方卡壳了,把莫黎笑得缩成一团。
  「快别笑了,接呀!」许博感觉脸上已经快长出老年斑了。
  莫黎捂着肚子喘了半天气,刚稍稍平复勉强严肃起来,「噗嗤」一下又乐得滚到车厢另一边儿去了。
  许博彻底认命,也傻傻的跟着笑起来,忽然觉得能放肆的笑一场,有时候真的是一件既美好又奢侈的事。
  好半天,莫黎终于躺了回来,望着车顶,仿佛陷入了回忆。许博刚以为她笑忘了,却听到一串激昂有力的音节清脆的发出:「Надседойравнинойморяветертучисобирает。МеждутучамииморемгордореетБуревестник,черноймолнииподобный。……」
  「……」许博有种穿越俄罗斯时空的懵逼。
  莫黎只是大声的朗诵了前面的几句,声音就渐渐婉转低回。乌七八气流三五妖气,许博听着革命的号角似被她吟成了思乡的歌谣,竟跟着心潮起伏,悠然神往,也彻底忘了叫姐。
  「这是小时候,姥姥教我的,她在大学里教俄文……」
  接下来,莫黎便讲起了她的小时候。父母都在外交部工作,每次有出访任务都好些天不回家。小莫黎就被送到姥姥那里。
  姥姥从来不把她当小孩子看,让她帮自己剥豆子,团毛线球,纫针鼻儿。
  每到妈妈快回来的日子,小莫黎就搬着小凳子,嗑着瓜子儿去楼门口等。这时候,姥姥就一边织毛衣,一边陪她一起等……
  童年的故事总是说也说不完,许博渐渐把莫黎搂在怀里,听她趴在自己胸口上声情并茂,娓娓道来。
  夜幕降临,秋风瑟瑟,在这样的异国他乡,他重逢了两个孤独的灵魂,一个精疲力竭,一个心灰意冷……
  「你们在车里老老实实的呆了一夜?」祁婧听得心神恍惚,仍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一项本能。
  「是啊!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她说想她姥姥了,就跟我一起回了北京。」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3:06

第四十三章:Les
  祁婧没开过跑车。
  然而,今天早上,那辆陪伴自己三年多的雪佛兰迈锐宝,已经被开出了跑车范儿。
  这辆车是许博选的。当时,祁婧还没拿到驾照,对汽车的认知程度,只够判断雪佛兰这个牌子听上去还挺有贵族气质的。
  许博回忆中的那辆车,她想象不出是什么款式,只记得雪佛兰三个字。
  现在看来,当初他说的头头是道,也未必就做到了理性客观。谁能轻易把重逢在异国小镇清秋湖畔的一夜好眠随便抛进记忆的废纸篓里,不理不睬呢?
  更何况,怀里睡着的还是个妖精。
  那不似久远的感悟,幽幽淡淡的惆怅在一个大男人的口中说出来,让祁婧感到有种粗粝难言的生命轨迹,微带痛楚的在心头碾过。
  她自认不是个细腻体贴的人,说不来温柔抚慰的话,只想把身子跟男人完完全全的贴在一起。心底原本的酸涩也似裹上了糖衣,不再那么烧灼难耐了。
  做人啊,跟开车类似,要自信,不能缩手缩脚,更要自控,做到游刃有余。
  莫黎后来是怎么成了宋其峰的老婆,许博没提,还是睡着了没听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下躺在这个男人怀里的人是我,最方便读懂他的人,把握他的人也应该是我。
  一晌欢情能值什么呢?即使让那个妖精得了逞,又能如何?
  他每天早上第一时间亲吻的是我,每天边给他打领带边你侬我侬殷殷叮咛的是我,每次加班第一个要打电话知会的人是我,甚至唯一能听到他梦中呓语的人也是我。
  如果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多的机会,这样便利的条件都能让一个妖精捋走了男人的心,那就太 TM丢人现眼了。
  一个女人床上的本事再精妙神奇,锁心夺情,能怎么样呢?难道空中飞人么?
好像谁……缺点儿啥,又或者……学不会似的。
  祁婧精准的把握着方向盘,趁着最后一秒绿灯冲过了斑马线,在交警小帅哥的注目礼中左转过弯。
  考驾照科科都是一遍过,祁婧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和学习能力都有足够的自信。
虽然不怎么运动,她从小到大都不像某些女生笨得跟个鹌鹑一样,自己的胳膊腿儿都摆弄不明白。
  活动起来才感觉到,昨晚用力明显过度的肌肉和关节都略微有些僵,不过,并不会影响什么,包括畅快愉悦的心情。
  想到有一个够 Man,够体贴的男人在身后,祁婧的油门儿都不舍得松。身体里还未冷却的记忆仍然会时不时的兴起一阵悸动。
  如果说,这一整夜有什么疏漏,就是没照顾好许博。而若要拼着不要脸,回头审视自己的表现,就真的让人又羞又恼了。
  从客厅到床上,从床上到客厅,这副身子简直像个被捅漏了的胶皮袋子。完全被动又毫无节制,爽是爽翻了,却不是在开车,而是在坐过山车。
  小毛那个愣头青,身上的肌肉都是邦邦硬的,有使不完的力气,发泄不完的精力。虽没有许博那样的收放自如,也一直掌握着主动。自己这个当姐姐的,根本就是被他挑在鸡巴上玩儿了一宿,以后简直没脸见他了。
  想到这里,祁婧鼻息烘热,皱着眉头爬了满脸的桃红苦笑,及时踩住了刹车。
  许博说得对,欲望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控。可是昨晚,难道不正是因为失控才喷得到处都是,高潮一波接一波的来么?
  哦,不!不是的,至少前半夜不是。那个掌控节奏的人是许博,只是他后来睡着了。那个变态家伙睡着了……
  他也真睡得着!就那么放心?变态!
  居然去跟那个妖精学对付女人的……技艺!呸!真不要脸,最奇葩的是,还真就有人教这个!怪不得许大将军……
  这个世界真TM疯了!
  灾难啊,从昨天晚上开始,自己也终于不能幸免!一切都将不一样了!要怪,都怪莫黎这个妖精!
  莫黎在祁婧心中的形象一直是一身皮衣,眉目撩人,笑得既大胆又妖冶。
  只是在坝上会过那一次,心里就被下了蛊似的,痒痒的,怕怕的,经常会冷不丁的想起她的腰,她的唇,她干净洁白的脖子和手指。
  有时候,都快担心自己变同性恋了。
  直到昨晚,才终于发现,最根本的原因在许博这个三好学生身上。有机会,一定要找她好好唠唠!
  不是撕逼,就是唠唠。
  这不正商量着怎么一起砸烂束缚原始本能的枷锁么?顺便把那个戴口罩的狐狸精也捎上。倒要看看许先生怎么安排。
  停好车,走进电梯,祁婧习惯性的在电梯镜面儿一样的墙壁上打量自己。
  脖子上围着的那条丝巾好好的。本来是打算给这件方领羊绒衫搭配一串珍珠项链的,梳妆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居然有两道淡淡的红痕。
  一定是小毛这个愣小子。还好这条珠光银的丝巾也很搭。
  刻意的浓妆,小心的遮挡,让祁婧在步出电梯的瞬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身上到处都是见不得人的羞人隐私,腰背不自觉的板了起来。
  不过,还是没办法闲庭信步。早上口渴,喝了太多的红豆汤,这会儿有点儿内急。放下手包,直奔洗手间。
  解决完了,正洗手,门外飘进一袭艳影。一双小手迅速的穿过腋下,托住了两个乳瓜。
  祁婧两手都是湿的,只能勉强夹紧胳膊。那春葱似的十指在最腴润饱满的下缘波浪似的弹动一番,中指隔着衣服准确的按在了两颗蓓蕾上。
  丝丝的酥痒从胸尖儿上传来,祁婧笑骂:「都是被你给摸大的,还TM没够啊?」
  即使闭着眼睛,这独特的手法祁婧也能第一时间认出来。从十几年前的一个小山包开始,她就喜欢这么玩儿。
  「要不是我,你哪来这对勾引男人的利器啊,不说感恩戴德,还越来越小气了!」唐卉手指继续动作,怎奈她的手的确太小了,下了东山上西山,累得气喘。
  「原本是打算勾引男人的,可惜,第一个勾引到的是个男人婆!」祁婧任凭唐卉亦步亦趋的贴着,撕了草纸擦手。
  虽然,从美国回来后,男人婆已经变成美娇娘了,毛手毛脚的习惯却一点儿没变。
  唐卉回国那天,没顾上回家,姐妹俩先关起门来聊了半个晚上。除了创业设想,两人讨论最多,也最重要的,就是关于唐卉的「女朋友」了。
  听到这个消息,祁婧并没有多少意外,反而像是把一颗悬空多年的心放下了似的,一阵轻松慰然……她还是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
  唐卉的爸爸是个刑警,妈妈在一家旅游公司做导游。两个人在唐爸爸单位分的筒子楼里结的婚。
  虽然简陋局促了些,不过,夫妻俩都是努力奔事业的人,互相鼓励着把目光放在未来,并未在意一时的窘迫。
  如今,唐爸爸早升了市局副局长,唐妈妈则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旅游公司,进军欧洲市场。
  然而,小唐卉出生后,不管是时间上还是物质条件上,都无法满足照顾孩子的需要,只好把她托付给了姥姥。
  唐卉上大学之前的所有时光都是在姥姥家度过的。姥爷教师出身,后来成了教育口不大不小的领导,爱好书法篆刻。小唐卉刚学会拿筷子就被姥爷握着小手写大字了。
  祁婧家就住在唐卉姥姥家楼上。唐姥姥跟祁爸爸是同一所中学的老师,一个教美术,一个教音乐。
  既是同事,家里又都养着乖巧漂亮的女娃娃,两家人自然而然走得很近。两个小姐妹每天楼上楼下的跑,不是在楼上练钢琴就是在楼下写字画画。
  两家的门是被小姐妹形影不离的亲热劲儿联通的。而在每一扇门里,都有一间小小的闺阁。
  这两个从最初的粉红色装扮起来的小小世界,经历了乱糟糟的过家家,煞有介事的私密空间,慢慢养成不同的性格,进而形成各自的风格。
  祁婧喜欢公主风和仪式感,衣柜和妆台格外隆重,床头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绒娃娃,各种书籍杂志却丢得到处都是。
  唐卉是个实用主义者,简洁整齐是最重要的,表面上温馨朴素,看不见什么零零碎碎,其实每个抽屉柜子里都是琳琅满目的小小乾坤。
  不过,大多数时候,它们的实际主人不止一个,东西更是互通有无。
  今天你家,明天我家,即使一天天的长大也没将姐妹俩分开。高中以后开始住校了,每到周末,还是要回到这里,蜜里调油的腻在一起。
  刚上初中,祁婧率先开始了发育,唐卉便是第一个见证者,以及守护者。那时候,有男生给祁婧递纸条,唐卉都是要仔细审查的。
  姐妹俩趴在被窝里一起看,一起笑,一起脸红心跳。祁婧从未觉得这种完全透明的分享有什么不妥。
  人们喜欢给每一份感情取一个名字,友情,亲情,爱情……可是,那份从懂事开始就萌芽成长的感情,没人能分得清属于哪一类。只是让祁婧打心眼儿里欢喜,享受,更深深的依恋。
  总有唐卉在身边品评指导,出谋划策,祁婧的乖乖女踏踏实实的做到高中毕业,身体也从纤细扁平,变得前凸后翘。
  青葱岁月里,胸前的两个伙伴儿在唐卉的悉心关爱下没羞没臊的疯长着。祁婧开始躲闪周围男生目光的同时,更多的注意力却要防备闺蜜的魔爪。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也不记得是谁先提出来的,两个人开始练习接吻。
  祁婧并不认为自己的初吻就这么献给了闺蜜很可惜,因为那感觉跟后来在许博那里得到的体验完全不同。
  唐卉平时穿衣打扮,行事作风都像个潇洒俊俏的小哥哥,可钻进祁婧的被窝里,就变成了最乖顺的小白猫。
  那双小爪子总是试探了再试探,才肯把祁婧不完全的掌握,捧着块儿嫩豆腐似的加着小心揉按。
  其实到后来,唐卉自己的胸前也渐渐浮凸可观了,祁婧却极少有回摸过去的欲望。总是用手攀着比自己稍微瘦弱,又冰雪般莹白的肩膀,任凭她轻薄。
  唐卉的五官天生透着一股英气,鼻梁比祁婧要秀挺精致,嘴巴稍大,嘴唇更薄。笑起来的确有点儿帅帅的感觉。
  祁婧就盯着近在咫尺的唇红齿白,等着她亲上来,把自己润湿,然后抵住她幼细贪婪的舌尖儿,把满口的津液渡过去,像极了哺喂一只雏鸟。
  大多时候,这样的亲吻和着绵长的呼吸,可以持续很久。唐卉的手比羽毛还要轻柔,比流水还要顺滑,比妈妈还要无微不至。
  很快,唐卉就不满足于手头和口舌之欲了,她会把祁婧和自己都脱得光光的,让两具鲜嫩柔软的身体紧密的贴合。
  那种感觉有着无法言说的美妙,祁婧每次被她抱紧都会忍不住轻叹,觉得无比的熨帖舒适,心满意足,只是从来怡然享受,并未主动要求过。是害羞还是什么,说不清。
  有一次,唐卉的手伸进了那片芳草萋萋的所在,试探着撩拨,把祁婧逗得仰头缩颈,像一只被射中的小鹿。身体里腾起的火苗让她心慌害怕,捉住唐卉不让再弄。
  唐卉便乖乖的收手,只把一条腿伸到祁婧的双腿之间,轻轻的磨蹭。
  祁婧觉得刺激骤减,磨得还挺舒服,便抱着她继续接吻。
  然而不久之后,大腿上贴过来的湿滑软腻越来越热,情不自禁的摩擦越来越快,让她瞬间领会了唐卉的渴望,便撑起腿骨配合她。
  在一阵不可遏制的急切耸动和继而迸发的密集轻颤之后,唐卉浑身密汗,虚弱的喘着,四体绵软的再次迷醉于深吻之中。
  经过最初的几次试探,祁婧总是心慌不适,唐卉便不再勉强,只用最温柔的方式取悦她。两人渐趋默契的配合几乎在每一个周末重复发生。
  这种明显带着生理满足的亲密接触,祁婧从未觉得厌烦抵触,有时候还会主动用手帮她。
  当手指按上那处湿滑柔腻的唇瓣,祁婧发现自己找到了跟怀中女孩儿的身体最亲密的连接方式。
  只要稍稍动一动,唐卉就打摆子一样哼哼,这让祁婧觉得既开心又好玩儿。
当然,她也留意到了唐卉湿热的目光中不一样的羞涩与迷茫。
  唐卉在整个过程中都会陷入一种几乎忘我的状态,像迷恋乳房的婴儿,也像情人宣泄渴望。
  而对祁婧来说,享受的是亲密而温馨的陪伴。
  那种被亲的晕晕淘淘,揉得酥酥麻麻的滋味儿不坏,但是,再进一步,总会勾起她的身体里,被男生目光扫过之后,鼓胀胀的血脉悸动。
  多年的相依相伴足以让两个人心意相通,这份身体上的亲热与慰藉,渴望与满足有着怎样的不寻常,在她们之间是心照不宣的。
  然而, Les这几个字母从未在祁婧的脑子里清晰的出现过。那一瞬间的激情应该跟自慰是一样的,况且祁婧自己也很舒服。
  而除了这份极其私密的身体交流之外,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在那个方面下判断。
  唐卉不仅不抵触跟男生相处,还在高二的时候跟隔壁班的一个男孩儿有了第一次。后来上了大学,她又跟几个男生交往过,只不过都没有再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祁婧注意到,她喜欢的男孩儿都是清秀型的。而每次分手后,都要在自己身上起腻很久。
  在祁婧的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那是围绕着自己身体的一份眷恋和困惑,痴缠和迷惘。她能感知到唐卉也在不断的寻觅,持续的犹豫。
  也许正是因为对闺蜜身体的这份依恋让她一直迷惑,也可能,恰恰是这具柔软丰美的身躯总能给她提供抚慰,才不至于身陷自我怀疑和矛盾纠结的痛苦之中。
  祁婧觉得自己一直在明白和不明白之间,只能一直跟着感觉走。未曾出言提醒,也从来不会拒绝。但是,她也很清楚,除了这些,自己也给不了更多。
  而且她知道,这一点,唐卉也是再清楚不过的。
  所以,当祁婧说起许博,说起对他的感觉,唐卉只是愣了片刻,就欣然诡笑,扑过来调侃怀春少女的不知羞了。
  第二天,为了姐们儿的终身幸福,倘或壮着仗义的胆子去约了许博……
  按祁婧的理解,性别似乎对唐卉没那么泾渭分明的意义,她着迷的是某种特殊的气味,而且不仅仅来自对方的身体。
  这种感觉,男人有,女人也有,只是未曾遇到。或者说,遇到过,自己给不了她回应。
  说到底,唐卉还是需要在茫茫人海中继续寻觅,这世上的人,有谁不是如此?
祁婧,最多算是其中比较幸运的一个。
  婚后,唐卉依然是祁婧社交生活里的主力。逛街,做美容,喝咖啡,看电影,反正工作清闲,下班后的第一个电话一般都是打给唐卉的。
  然而,每天晚上,祁婧都要回到许博的床上,即使他出差的时候也有老妈过来陪着,而唐卉也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
  姐妹俩一直以来靠身体凭感觉的「直接」交流,几乎戛然而止。
  唐卉的工作越来越忙,她似乎有意识的在把自己变成「唐总理」。
  虽然并不认为唐卉会对许博怀有敌意,但她每次对来家里的邀请总是委婉拒绝的表情,还是让祁婧捕捉到一丝落落寡欢。
  对此,祁婧的心里多多少少怀着些愧疚。
  生活的改变是需要慢慢适应的,有了自己的家,就要告别任性,离开妈妈了。
  祁婧虽然这样告诉过自己,也能信心满满的面对新生活,却在面对唐卉的时候牵肠挂肚,觉得自己更像是个不舍得抛下孩子的妈妈,总忍不住把唐卉拉进夫妻间的聚会,也时常跟许博讲起姐妹俩的点点滴滴。
  让祁婧想不到的是,这份内心深处的绵绵依恋还只是一种天真,而要面对激情逐渐冷却的婚姻生活,自己表现得更加笨拙稚嫩,手足无措。
  当她意识到自己跟许博相处得就像两条平行线,彼此根本没能融入对方的生活圈子,已经是几年之后的事了。
  许博的事业蒸蒸日上,工作也越来越忙了,平时不是应酬,就是跟兄弟们出去寻欢作乐。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居然借着应酬在外边勾三搭四。
  虽然还算诚恳的认了错,祁婧也承认他的难处,相信他对这个家的真心付出,尽量大气的原谅了他。可是,息事宁人之后,那种清寂淡漠的心绪总是让她无法入睡。
  有房有车衣食无忧又能怎样呢?满柜子的衣服和名牌包包再怎么绚丽夺目,也无法点亮一双无心关注的目光。
  那天,时值盛夏,许博又出差了。
  祁婧心情寥寥的下了班,不想回家。给唐卉打电话,结果「唐总理」又要加班。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开着车无处可去,不知怎么就回了那个儿时起就无比熟悉的小区。
  绕过曾经挂着秋千的大榕树,来到楼门口,祁婧没回爸妈家。看见一楼的灯亮着,便敲响了门。
  「姥姥,姥爷!」祁婧趴在门上叫得像个孩子。
  她从小跟着唐卉这么叫,早习惯了,此刻不自觉的把嗓子润得更甜,叫得更亲,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回到那个不懂事的年纪。
  老两口正吃炸酱面,见她来了,就又下了一锅。
  祁婧无比香甜的吃了两碗,才想起来好久不见,也没带什么礼物。然而,当她看见老两口相视而笑的高兴劲儿,也就释然了。
  那种久违的,心贴心的亲热一下子回到胸腔里,融融暖暖,差点儿把眼泪惹出来。
  祁婧吃过饭帮姥姥收拾了碗筷并没有急着走,一个人推开了唐卉的房门。
  房间里收拾得纤尘不染,不过从整洁的程度判断,唐卉也应该好久没回来过了。床头摆着两只「熊出没」的卡通抱枕,熊大是自己的,熊二是唐卉的。
  当时两个人都想当哥哥,祁婧没皮没脸的挺着胸脯说,我胸比你大,「熊大」
就是胸大,理所当然是我的!唐卉朝刘海儿吹了口气,无言以对,只能依了她。
  祁婧拉过「熊大」枕在脑后,横躺在床上,举起「熊二」看着那缺根筋的傻样儿笑了笑。要是没有光头强,哥儿俩在森林里的安生日子过得多舒心呐!
  痴痴呆呆的打量半天,祁婧慢慢的把枕头放落,蒙在脸上。棉布缝隙里透出甜睡的迷香,还有唐卉小白猫一样的温柔,思绪在渐深的呼吸中飘了起来。
  「等着吧,许博比赵飞高多了,那个肯定更大,到时候非疼死你不可!」唐卉的语气分不清是警告还是揶揄,反正没什么好气儿。
  那个赵飞是高中时班上的体育委员,个头虽不高,身体很结实,就坐在唐飞身后,经常搬着她的肩膀问英语单词,说是懒得翻词典。
  不知怎么,在某个周日的午后,祁婧练完琴下楼,看见赵飞骑着单车慌慌张张的跑了。推开唐卉的房间,正撞上那傻丫头气急败坏的躲在里面洗床单。
  当天晚上,唐卉抱着祁婧把男同胞连同他们的兄弟咒了个永世不得超生,后来是趴在她胸口睡着的。
  据唐卉自己说,后来交过的男朋友就再没碰触过这条警戒线了。
  祁婧的第一次,是给的许博。两个人都笨手笨脚的,不过,没有唐卉说的那么疼。当然,祁婧没见过赵飞的,自然也无从比较谁的大。
  关于那件事,唯一让祁婧能够确定的,是来自男人的感受,从身体的契合到心理的满足,都是她渴望并喜欢的。
  当那个灼热硬挺的器官强横的进入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个崭新的生命历程被不可阻挡的开启了。
  他不仅是在入侵,而且是在占有,在开拓,而自己,克服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欣然承受的同时,更是在接纳和包容,取悦和鼓励,奉献和享受。
  相比之下,骑在闺蜜的大腿上蹭来的那点儿慰藉实在太过云淡风轻了。不可否认,男欢女爱才是天地和合造就的人间极乐。
  然而,结婚这些年来,那份快乐似乎并不是每次都能水到渠成,随心所欲。
它很多时候,倏忽来去,无心解语,要么隔着浮躁漠然的遥远,要么面对面也语焉不详,不知所谓。
  那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酣畅舒爽总是在睡着之前快速冷却的感觉,正在让原本自然而然的契合渐渐失去了润泽与温度。
  祁婧开始缅怀那二十年的亲密感情孕育出的心意相通,渴望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感受到对方浓浓情意的迷醉与依恋。
  即使没有怦然的心跳和高潮的欢叫,也足够让人心安。至少,不会怀着忐忑,战战兢兢的猜度,臆测,不无沮丧的怀疑,自己有没有走进那个男人的心。
  无比熟悉的感觉把祁婧唤醒,再次睁眼,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
  是无比熟悉的气味让她一下就衔住了喘息中的一片上唇,接着,身体和意识才次第恢复清醒。
  悬在面前的是一双笑意捉挟的大眼睛,而此刻的祁婧来不及理会她在笑什么,一把把俯在半空的身子搂在怀里,闭上眼睛,求索更深的吻……
  高跟鞋「咚咚」数声落在地板上,连衣裙春蚕一样丝丝缕缕的抽尽,轻薄的工装衬衫和西服裙带着汗湿飞过溽热的空气,香软的微光里缠绕着两片颤抖的吟哦。
  唐卉的手还是那么小,剥开襁褓般小心翼翼。
  祁婧却第一次表现得迫不及待了。她的手很容易就拢住了唐卉细柔的腰肢,顺着纤薄的脊背在无比细滑柔嫩的肌肤上游走,一根根肋骨伴着呼吸在掌下若有若无的起伏着,直到攀上小巧的肩胛。
  她比原来瘦多了,祁婧在心底念着,不由透出一丝心疼,胳膊拥得更紧了。
  背上传来的舒爽让唐卉的呼吸更热,双唇被熏染得粘腻而焦渴,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祁婧的檀口香舌。
  爱不释手的扶住祁婧的乳根,唐卉迎凑着上身,让自己的胸尖儿堪堪压上色泽更深的一对蓓蕾。
  一对丰盈硕满,一对饱挺娇弹,在盛夏时节汩溢而出的汗湿里,玉芽衔接,粉珠交错,颗颗鲜润,粒粒晶莹。
  蝉鸣尤唱,月轮初升。窗格里,摇曳的树影下,如此奇景,简直绮丽无边,惊心动魄。好在发生在迷离幽暗的闺阁里,若叫人偷看了去,怕是半辈子的脸都要羞没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斗奶么?祁婧恍然回神,发现了胸口上痒痒的奇怪游戏,睁开眼睛看着唐卉,一时忘了舌尖儿上的求索。
  唐卉被她瞧得一愣,微微退后,嘴上拉着细细的粘丝,被咻咻气喘吹得直发抖。
  祁婧打量着月光下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被那朱唇液丝逗得忍俊不住,「噗」
的一声轻笑,把唐卉也给逗笑了。
  两张花月同愁的脸如同夜魅附体,妖灵对视,那笑声轻得像山野幽泉,更像淫媒勾魂的咒语,透着说不出的冶趣妖异。
  「啪」的一声,祁婧的巴掌落在唐卉的屁股上,打得她轻声娇吟,腰腹一颤,紧紧相贴的四只乳瓜一阵炫目的摇荡。
  不知怎么,四目相接的喘息逐渐粗浓起来,唐卉似笑非笑的咬着下唇一角,眸子里的火苗跳得人心慌。
  祁婧忽然觉得四体百骸都松软下来,胸口被什么胀得满满的,怎么也忍不住的阵阵轻笑,似乎在配合着身体欢喜的打开。
  唐卉的唇再次回归,更软,更湿,更热,却温柔体贴,不慌不忙。
  她像是把所有的柔情都注入了唇舌,津液源源不断的润湿祁婧的嘴唇,下巴,腮边,耳后,脖颈,锁骨,最终抵达了高不可攀的骄傲顶峰。
  这对乳瓜,也是许博无比喜爱的,只是,他似乎只对两颗乳头感兴趣,其它部分从来都是用力的揉捏,以获得美妙的手感。即便是最顶端的吸吮,也没轻没重的,有时候被他吸得生疼。
  唐卉喜爱这一对宝贝,就像跟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亲热,轻怜密爱,触吻生情。小小猫舌努力伸进拥挤一线的峰谷,薄汗细润的脸颊贴着乳肉轻轻摩挲。
  祁婧忍着湿润的酥痒,把手伸进唐卉的短发,又软又脆的小耳朵和盈盈可握的颈项主动贴上来,惹得她轻舒指掌,在发间缓缓抚弄。一缕源自懵懂初出的柔情在身体里融化开来。
  右手一伸,祁婧探到唐卉的腋下,也握住了她的。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软,蓬松如雪,滑腻如脂,酥颤如酪。刚刚用尾指勾住那颗勃挺的小红豆儿,趴在胸乳间的唐卉便嘤嘤悠叹,身子紧跟着一颤。
  这对肉鸽子,祁婧从未细心的把玩过,觉得有趣儿,另一只手也跟着伸了下去。唐卉终于万般不舍的抬起头来,身子接连扭摆着,眼睛里柔波欲滴,娇娇的一横,又欺身上来,吻住了祁婧。
  只是这一回她不是单纯的轻薄,还带着欢跳的感激,乳上动作也未落下,更有一根手指探向了闺蜜身体最神秘的所在。
  缠绵的馨甜拥吻,身体的熨帖厮磨都让祁婧全然的放松,她渴盼许久并忘情享受的,正是这份赤裸裸的拥抱,暖融融的温情,让她仿佛回到母亲最初的护持中,无惧无忧。
  然而神秘要害的入侵一下子让她紧张起来,并腿交错,才发现早已湿热难当,腿并得越紧反而越痒了似的。
  那里的勾当,牵扯的是欲求和渴望,更联系着等待与隔膜,仿佛已经许久不曾面对。
  唐卉似乎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手刚伸进离乱的野草就停下了,手掌在腴软平滑的小腹轻轻揉按。
  湿吻再次离开了祁婧的唇,却放出了接连不断的轻轻呻吟。一直以来,唐卉都似乎比她更了解这身子的喜好,也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祁婧只觉得浑身越来越软,呼吸越来越深,回过神时,一双浑圆的腿子已经搭在唐卉的肩膀,而腰下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垫进了一个枕头。
  伴随着一阵热风拂过,一根无比湿滑灵巧的舌头不紧不慢的舔过花谷幽泉……
  「啊……」祁婧的呻吟有九分都是叹息,曲折悠长得像十六岁花季的爱情故事。
  当那舌尖儿在泉头豆蔻上无限湿粘的一勾,祁婧的气息正好也到了头儿,腰臀机灵一下被堪堪吊起,鼻子里极不情愿的一哼。
  「熊大,你好骚哦……」唐卉的鼻子尖儿上沾着亮晶晶的胜利之光,笑得格外妖异!
  「胡……胡说!熊……二……」没等祁婧分辨,第二波又来了。那个「二」
字被拉得更长,更软,有出气没进气。
  新婚甜蜜的时候,许博也曾用唇舌取悦过她,却没有这种殷勤和耐心,把每一片花唇都照顾到的细致体贴。
  唐卉明显不是只想吃个甜筒那么简单,她点的是龙虾鲍鱼海参大闸蟹,而且运气不赖,不仅汁肥肉美,还格外新鲜,腥得纯正,骚得地道。
  第二口大餐下肚,房间里已经弥漫着甘冽浓郁的肉香味儿,祁婧知道自己流水了,流得止都止不住。
  她从未想过跟唐卉以这样的姿势游戏,更没想过如此轻易的就被她撩起了渴望。
  今晚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她只是想家了,也想她了,像以前一样,搂着她睡一觉,一切都会好好的。她不想总是流连过往,只是面对明天的现实,让她觉得有点儿孤单寥落。
  那回事儿,应该也没那么重要,如果高潮和拥抱让她选一个,她更愿意要一个厚厚的暖暖的拥抱。
  可是一不留神,就被唐卉架上了火堆,而且……而且她怎么会这个?真的…
…真的好会弄,比许博强多了,弄得好舒服,好美,忍不住想要她再来一次……
  「嗯……」祁婧的声音已经大到必须刻意压住了,一下接着一下密密的舔吮,舌尖儿软中带硬碾过每一个肉褶沟壑,珠玉孔窍,仿佛浑身的娇嫩都被她舔了个遍,腰腿的轻颤也越来越不由自主。
  水流得越来越多,屁股每次都爽得离开了床垫和枕头,祁婧被一波接一波的快乐推上潮头,泉眼深处的丝痒稍一探头,就被吻碎在汁液横流的宠溺里。
  渐渐的,祁婧发现,并不是唐卉学了妖法,她的舔吮勾撩其实毫无花巧,只是对口中的食物保持着越烧越旺的热情罢了。
  她是在认真的提供着服务,在倾注全部深情的取悦,她只是想让自己的身体得到快乐而已。
  不知怎么,祁婧的眼泪涌了出来,她开始舒腰挺胯,主动的往那小猫舌头上凑,一手抚摸着唐卉的发顶,一手握住了自己的乳房。
  往复来回的配合持续了很久,腰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悬空颤抖,淫靡不堪的液响击碎了深浓的喘息……
  终于,伴着一声狠狠压抑的呜咽,一股又浓又烫的液流喷涌而出。
  祁婧筋疲力尽的挺着屁股在空中一阵剧抖,「砰」的一下腰腿酸软的摔在床上,小腹仍止不住的抽搐。
  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也可以高潮,也可以这么爽!
  唐卉的小脑袋湿漉漉的抬起来,像是刚刚探出游泳池,一缕头发还贴在脸颊上,笑嘻嘻的看她。
  祁婧泪流满面,拼着最后的力气起身,一把拥在怀里,四唇重又相接。
  没费什么力气,唐卉就被掀翻,压在身下。祁婧抹了一把眼泪,并没理会唐卉眼中的诧异,勉强羞赧一笑,摁住那两只肉鸽子,吻上了她的耳垂儿。
  唐卉整个身子像触电似的一颤,条件反射一样抱住了祁婧的腰。无声的欢笑被剧烈的喘息截成一段一段。
  或许是祁婧太过急切,再加上动作生硬,当她叼住一颗粉嫩粉嫩的乳头,又舔又吸,唐卉已经抖得像一条上了岸的鱼,连连张嘴,不会呼吸了。
  祁婧从来没发现,这死丫头这么敏感,这么好玩儿,牢牢捉住雪白的鸽子肉,搓圆揉扁,左亲右爱!
  忽然,感觉下半身被箍得死紧,一条大腿被唐卉双腿绞缠夹持,那会呼吸的小肚子正贴在上面蠕动。
  祁婧勾住唐卉的眼神儿,似笑非笑的,缓慢的向下缩去……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女人的私处。
  刚刚凑近,一股清冽的气味升起,说不上好闻,也并不难闻。奇怪的是,吸入第一口就想要再吸第二口,也不知道是提神醒脑还是闻之欲醉。
  唐卉肌肤胜雪,毛发稀疏,整个地方干净清爽,像个露了玫瑰馅儿的白面馒头。
  祁婧好奇心起,为了看得更清楚,捉住唐卉的膝弯向上推起,把她摆布成一只掀翻的小青蛙。那白馒头中间的小肉芽就粉光莹莹的暴露在了月光下。
  「啊!熊大……你好坏!」唐卉毕竟仍是个涉性未深的女孩子,立马娇滴滴的埋怨,脑袋偏向一边,羞得不敢看她。
  祁婧腿心里的舒爽畅快记忆犹新,此刻怎么可能放过她,立马坏笑着伸出了舌头。舌尖儿在那粉红色的蜜缝中犁过,凉凉的,滑滑的,淡淡的骚味儿好像还有点儿酸。
  唐卉的屁股立即跟着抖了起来,抓起旁边的抱枕,咬住一角,受伤的小动物一样闭着眼睛低低哀鸣。
  祁婧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乐开了花。毕竟初次施为,没有经验,便学着刚刚经历的节奏,一下一下的循环往复。
  唐卉嘴巴咬住抱枕,鼻子里不断发出饮泣般的低鸣。两只手却越来越慌,在床上到处乱抓,一会儿揪住自个儿的头发,一会儿又来捉祁婧的手。
  「熊二,你看你都会自己产蜂蜜了!」
  「熊大」忙里偷闲的调笑。
  因为选择的姿势不错,居高临下。
  「熊二」那咬牙切齿,慌张纠结的小表情,「熊大」一瞬也没错过。甚至,她觉得自己可以用舌头控制每一下张口皱眉,每一声乳燕呢喃。
  「熊……熊大,就你坏……你最坏了,呜……」平日伶牙俐齿的「熊二」脑子都被烧坏了,光剩下「你坏」的简单评语。
  祁婧没等她啰嗦,把舌尖儿抵住肉缝儿顶端的小小豆蔻,轻轻逗弄。每次划过那里,唐卉都跟着一抖,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唐卉立马成了油锅里的活虾,纤薄的小腰一顿猛挺,几乎把祁婧掀翻。
  祁婧哪里肯轻易让她得逞,身子随着她的挣扎撑起,舌头却一刻也没离开那颗销魂豆。
  忽然,唐卉「啊」的一声尖叫,下意识的自己捂住了嘴巴。祁婧福至心灵,唇舌齐出,一阵猛舔。
  第一蓬水花撞碎在祁婧的下巴上,她迅速的躲开,第二股清澈的水柱喷泉似的窜起,在月光下像水银一样闪闪发亮。
  祁婧惊奇的看着那水柱上升,回落,在浑圆饱满的屁股上碎裂成无数的液珠,流散大片水光月华,心头激动得像个玩儿水的孩子。
  既然要玩儿,就玩儿个尽兴好了!放落唐卉的双腿,祁婧妖怪一样扑上筋疲力尽的猎物。
  不过,这并不是高潮过后的相拥抚慰。为人妇已经数年之久,她自信比唐卉懂得更多快乐的法门。
  此刻的唐卉已经浑身瘫软,目光涣散,光剩下细碎的气喘。
  祁婧一边吻上津液润亮的檀口,另一边,手指已经探索到了秘境的入口,毫不犹豫的挖了进去。
  「呜……」也不知道是白雪公主吐出了毒苹果还是「熊二」被蜜蜂蛰了,唐卉身子一僵,瞬间还魂,瞪着两只大眼睛无声张口。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腰背立时挺离了床面,一下把祁婧从身上掀了下来。
  祁婧只比她略高,稍显丰腴,却毫不示弱,一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仿佛淘到了宝贝,抿着坏笑就是不放松,还半张着红唇,抬头欲吻。
  殊不知,唐卉也不是省油的灯,拼着要害受制,忍住臀股腰腹间饱受电击般阵阵哆嗦,抓住祁婧乳瓜的同时,也把手伸进她的腿心儿里。
  四片香唇还是对接在一起,两副赤裸的娇躯也在电光火石中共鸣般颤抖起来。
  一时间,娇喘同频,呢喃交响,酥乳对撞,四体纠缠。你刚摘了我的桃花,我已采了你的杏蜜,我流了你一手,你尿了我一身,反正你会的我也好学,我有的你也不缺。
  什么叫棋逢对手,什么叫交颈寻欢?
  「嗯啊……坏……坏死了……」
  终于,还是唐卉憋不住丢开了祁婧的嘴,小腰挺了几挺,两股战战,趴在她肩颈上带着哭腔边叫边骂,仍不忘更加变本加厉的回击。
  祁婧刚刚得意,销魂豆上被一顿猛揉,唇齿间的要强再也咬不住,呜咽着身子一阵急抖,反倒比唐卉更难堪的尿了个稀里哗啦……
  那一晚,姐妹俩在蝉噤云归,不辨清浊的月光下交颈而眠,也自此开始了一段即使在两人之间也羞于启齿,只可意会的奇妙旅程。
  「都怪我,要不是我撇下你不管了,你可能就不会……」
  那晚,唐卉交代完在国外交了「女朋友」的事,才期期艾艾的试探着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的意识里,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性取向,无形中拖累了好姐妹,自然会耿耿于自己应该负有某种说不清的责任。或许,祁婧出轨……
  祁婧使劲儿的摇头,才干的泪眼又见湿润。
  此时的她已然跟许博重归于好,甚至蜜里调油。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早已认清婚姻里的是非曲直,领悟了更深一层的人生境界。自然不想让唐卉的内心有一丝的不安。
  人心是一团肉,却连接着丝丝缕缕的血脉。哪一根牵动了,都会疼,哪里阻塞了,都会悲戚忧伤。
  无论是什么原因,选择都是自己的,责任都该自己承担。
  在那段孤清冷落的日子里,唐卉给予的安慰即便很不寻常,也是缘于真情,缘于爱恋,甚至努力化解矛盾,却还需要负什么责任?
  如果说要负责,也是相互的,关乎陪伴,关乎长大,关乎呵护的本能,关乎真心的牵挂。做姐妹,就是一生一世的姐妹。
  洗手间里,祁婧擦干了手,冷不丁的回身,把身后的唐卉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片红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唐卉猝不及防,心砰砰跳,却立刻把软绵绵的身子抱个满怀,同时不忘转动眼珠扫过卫生间的门,竖起耳朵听着走廊里的动静。
  「怕什么?艾琳又不在这盯着你!」
  「死丫头,把秘密告诉你,反倒拿捏起我来了!看你化得跟新娘子似的,昨晚入了几回洞房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3:24

第四十四章帽子
  祁婧坐在唐卉的老板椅上,翻看着手里的时尚杂志。嘴唇上温润的触感记忆尚未散去,回味幽甜。
  什么时候变成自己追着她索吻了?祁婧噙着一丝玩味的苦笑,数着唐卉回国以后的日子。
  许博说的没错,她的确变了。
  这种变化,在别人看来,显著表现在穿衣打扮上。而在祁婧的眼中,却如同拨云见日,意义非凡。
  从前,唐卉的中性装扮,看起来随意,似乎在追求休闲舒适的风格,却是同样花了功夫设计搭配的。许博这样的直男,根本察觉不到花在其中的女儿心思。
  问题的关键,是选择中性路线背后的动机。
  祁婧虽然陪着她颠三倒四,但喜欢男生这一点,两个人心里一直都很明确。
那么,打扮得像个男生,是不是一种下意识的迎合呢?
  即便从来没有,也毫无必要听她承认,祁婧相信这是或多或少必然存在的一方面因素。
  而另一方面,或许源于唐卉对自身的迷惑或者纠结。在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时候,她应该无法回避自己跟普通的女孩儿不一样吧?
  但究竟怎么不一样呢?不如,干脆把自己打扮得不一样好了!
  这是祁婧凭着姐妹间多年来的直觉判断的,未必确定,但应是八九不离十。
  回国那天,当她被许博带回家里,以极富女人味儿的装扮出现在自己面前,祁婧已经知道,她不再纠结迷惘了。
  或许,更加自信的唐卉焕发了格外的魅力,才惹得自己情不自禁的去吻她吧!
尝试着解释自己孟浪的行为,祁婧不由抿了抿嘴唇。
  直到现在,也没有把LES 的标签儿贴在唐卉的头上。如果,哪天她告诉自己喜欢上了某个男人,也并不觉得奇怪。
  性别取向没有人们以为的那么重要。让祁婧觉得欣慰的,是她终于能面对自己的内心,把给自己归类的执念彻底抛弃。
  喜欢男人也好,迷恋女人也罢,她终归是个美丽的女人,理所应当尽情的展示自身的迷人风采。
  跟唐卉之间的感情,是姐妹情深还是同性之恋,也根本无法或者没必要去下个定义,归个类。
  人与人之间的每一对关系,其实都是独一无二的,仿佛一本收录自岁月的影集。父母之外,唐卉的这一本算是最厚的。
  但是,亲疏未必根据厚薄排序,在每段关系里,自己开放的程度或许不同,一份真心却是不可或缺的。
  而有时候,必要的隐瞒,并不违背这份真心。就像自己跟唐卉的事,还没有告诉许博的打算。不仅顾及到唐卉的隐私,也要考虑许博是否能理解接受到令自己满意的程度吧。
  另一方面,祁婧清楚的感觉到,今天早上自己不一样的装扮和气质已经被唐卉敏锐的捕捉到了。
  这背后惊世骇俗的程度,一点儿也不比出柜来得小!
  变态的老公,生猛的同事,迷乱疯狂的不眠之夜。不管是机缘凑巧,还是水到渠成,想想都浑身发热,无地自容。再要好的姐妹淘,祁婧也不敢透露一星半点儿。
  「与卉」的办公区并不算大,不过,选在最好的楼层,最显眼的位置,装修也采用最先进时尚的全透明风格。各个功能区域都是用玻璃墙隔开的,通常一进门,公司的每个角落都一览无余。
  祁婧透过百叶窗望去,工位上基本都坐满了人,多数都是年轻面孔,忙碌而有朝气。
  虽然自己并不算老,可不知怎么,居然有点儿羡慕的意思。
  是因为当了妈,心态就不同了,还是对于公司来说,自己也算新丁,却短了一分锐气?祁婧说不清自己的心态。
  这些日子,唐卉并没给她安排具体的职务,但业务上的大小事都跟她商量。
那感觉像是雇了个师爷。
  毕竟是创业伊始,谁心里也没底,有个信得过的人能在必要的时候提供一份支持或者参考意见,总归踏实些。
  祁婧站在唐卉的立场这样理解。所以,自己的办公桌基本没怎么用,多半时间都在唐卉这里晃悠。
  从事了五年的机关行政工作,管理层面的经验还是积累了不少,在提高工作效率上,祁婧考虑得更全面,条理更清晰,给唐卉的草台班子提供了几条切实可行的制度建议。
  不过,这些都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可说的。最让祁婧感兴趣的还是具体业务。
  「到时候,我主外,你主内!我管事,你当家!咱们的日子肯定红火!」
  唐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发亮,笃定而自信。祁婧双手被握住,心中感慨。蹉跎了五年,专业知识还能捡起来多少,不知道。
  不过她明白,唐卉之所以这么有底气,不是冲着她的科班出身来的。唐总理要的,是两心相知的这份「人和」。
  是否投资入股,祁婧也是考虑过的。自己手里虽然存着三十几万,那还是跟许博闹离婚的时候为了分房子筹措的,若是用来投资明显少了点儿。
  可要是跟许博商量,用家里的钱,她底气还不是太足。
  虽然相信许博能够百分百的支持,不过,还暂时不想开口。在她看来,也至少该等公司有了点儿蒸蒸日上的气象,需要用钱扩展业务的时候再说。
  这样,理由更加充分,也不辜负他无条件支持自己创业的这份心意。
  这个家里,自己的这半边天,还是得自己先撑起来才硬气。
  自从打定了主意,祁婧就没闲着。无论是专业书籍,还是业界动态,都开始以不一样的角度重新进入视野。尤其是时尚领域,她从来都没缺乏过关注。
  就像每次走进办公室,面对一排敞亮的落地窗。有了钟情的事业,祁婧的心情无以言表,觉得自己终于走进了对的时空,面对一片草长莺飞的田野,呼吸都是明亮快意的。
  这里有她爱做的事,喜欢相处的人,有每天都在日新月异的窗口,每时每刻都在刷新的业务进度,更有不期而至的挑战。
  在这片天地里,不再刻板教条,不再日复一日,可以抖擞精神,发挥想象,大展拳脚,甚至振翅翱翔。
  作为一个女人,有了痴情知心的爱人,活泼可爱的孩子,温馨美满的家,如今事业上也已经蓬勃起步,还有什么不称心的么?
  没一会儿,唐卉推门进来,祁婧就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幸福的反光。
  「我说,早上吃错了春药吧?看你那脸蛋儿,红得跟十里桃花似的。」
  唐卉的粉橘色毛衣宽大得有点儿夸张,领口也够低,雪润到发光的脖子上,黄金链子挂住的红宝石小锁头格外扎眼。
  祁婧知道,那锁头还有个孪生兄弟,挂在艾琳的脖子上。
  据说,她们是在一个同性恋酒吧认识的。没人知道唐卉为了去那种地方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总算老天爷没饿死瞎家雀儿,让她给遇上了,得着了。
  「还不是天气太好了,你这老板椅也太舒服了么?春风得意,蜜里调油的是你唐总理,我就跟着瞎欢喜欢喜而已!」
  祁婧一边掩饰,一边往闺蜜身上打量,这丫头的确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雪山云壑的,一点儿都不怕冷。
  唐卉虽然也不算娇小,可跟那个美洲大洋马比起来,人种之间的差异还是很显著的。她们滚床单的时候是怎样的盛况,唐卉是不是仍像个小白猫……额——或者说小白鼠似的?祁婧不止一次的开过脑洞,没补上。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艾琳是个性情温和的大美人儿。祁婧跟她们吃过几顿饭,从两人相处的情状判断,恐怕唐卉才是有主见的那个。
  大多数人都有个误解,以为LES 之间一定有一个扮演男性化的角色,甚至像唐卉从前那样,刻意模糊自己的性别特征。其实,那只是少数,大多LES 根本不理会这种俗气的区分。
  如果要女伴儿扮演男人,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男人呢?逻辑上就说不通。
  关于这一点,祁婧是早有了解的。她知道唐卉喜欢的是什么,更知道唐卉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丽女人。
  艾琳轻易是不到公司里来的,似乎有一点害羞。祁婧知道,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她们每一分钟都腻在一起。有一次,还叫她撞上两人在楼下车里吻别。
  在祁婧面前,唐卉向来潇洒自如,唯独触及这个话题的时候,像是个早恋被逮住的中学生,也不知道是羞是怕。
  「太阳把你照灿烂了?正好那椅子我也坐够了,都让给你吧,就知道欺负我!」
  话锋不弱,总经理派头儿和姐姐范儿却都没了影子。唐卉的双眸宜喜宜嗔,楚楚动人,把祁婧看得心花怒放,又惺惺相惜。
  「诶呦喂——姐,您可是我衣食父母,快别羞答答的啦!椅子还你——」说着,祁婧绕过桌子,嬉皮笑脸的把唐卉拉过来,按在椅子里,揉起了肩膀。
  「切!」唐卉含笑白了一眼,「快歇歇吧,我可享受不起,这还有事儿要劳您大驾呢!」
  「怪不得由着我闹呢,原来是要使唤我!」祁婧忍住把手伸进领口里的冲动停了下来,一拧身子,坐在老板台上,抱起了胳膊:「说吧,唐总理有什么差遣?」
  唐卉把目光搭在祁婧脸上足足三秒钟,才敛起笑容,往办公区里一扫:「你没发现有人没来上班么?秦老爷子病了,我上午约了客户,你代表公司过去看看?」
  祁婧听了立马紧张起来,想追问具体情况,怎奈唐卉也只知道个大概。可依请假时只说昨晚在手术台上晕倒了,听上去不容乐观。
  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昨晚许博说过,本来昨晚跟莫黎聊得好好的,程归雁接了电话就散了,只说老秦有事找她,没想到这么严重。
  可依的身世,除了她自己说的,祁婧从罗翰那里了解最多。深深知道,她热情张扬的外表下,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倔强和敏感。如今刚刚走出失恋的阴影,又要遭遇不幸么?
  电梯门开了,一个人迎面走了出来,是岳寒。刚叫了一声「姐」,就被祁婧不由分说的拉回到电梯里。
  听了祁婧的解释,岳寒也沉默了,跟着她下楼,取车,赶往医大。
  「你们怎么样了?」
  话问得突兀,岳寒却不难明白,笑得有些苦:「还好吧,昨天才一起敲定了个方案。最近是有点儿忙……」
  这些天,他不是一点儿动作没有,可依那边不是拿谷丽古黎取笑他,就是催他快干活儿,别打岔……
  祁婧听他说得四六不靠的,像是解释,又像在躲闪,不禁有点儿来气。心说你小子强吻我那劲头儿哪去了?怎么着,就看我好欺负,遇上秦爷就怂了?
  「你俩……是怎么凑一块儿的?」祁婧压着火,从外围往里透。她还真没细问过,怎么在自己家里见了一面儿,就双双对对的出现在庆祥火锅了。
  「呵呵,其实挺凑巧的……」岳寒这回的笑里倒映着阳光,把那天在店里的巧遇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当晚在可依宿舍里的旖旎风光,只说送她回家而已。
  「不尽不实,蒙我呢吧?」话问出口,祁婧越发觉得自己百无禁忌了,心口「砰砰」直跳。
  当着一个大男孩儿的面,揭露「奸情」,这太TM不着调了吧?可是,她不仅问了,还不想错过岳寒的表情,坐在副驾驶上紧盯着她,目光既邪又魅。
  可依辞职那天,祁婧曾经敲打过她,被许博的一个电话给岔过去了,过后夫妻两人对过帐,说谎的可能性明显偏向可依这边。
  揭发的目的是什么?虽然莽撞,祁婧心里可亮得很。
  像岳寒这样内心敏感丰富,外表随性不羁的人,最没有那份功利心。处世淡泊或许是美德,可因此失去了进取的意志却是要错过良机的。
  相比之下,许博或许要简单一些,甚至浅薄一些,但他的热情与专注格外迷人。男人的基因里就刻着野性,就是要进攻,要战斗,要攻坚克难的。
  美味的食物总是稀缺的,美丽的女人也是。爱惜羽毛,就得吃素。
  岳寒一脸通红的尴尬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不过他还是想掩饰:「那天晚上,她确实喝醉了……我……」
  「罗薇是她室友你知道的……瞒不了我的,小屁孩儿!」祁婧忽然觉得自己脸上也有点发热,把脸转向前方,「女孩儿家嘛,总是要骄傲些,更何况那是秦可依,我们都叫她秦爷哦!」
  祁婧相信,这番话已经够直白了。以岳寒的聪明,若不是先天有缺,必定豁然开朗,便没再说话,只偷偷打量着他俊朗的侧脸。
  岳寒点头回应之后,也一路沉默着。祁婧只看到他专心的操纵着自己的车,却看不见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忽然心里痒痒的很好奇,也很着迷。
  「岳寒!」
  到了医大,临下车时,祁婧叫住了他。
  岳寒回头,正对上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能看见眼底澄澈的水波。
  「你心里,不会还藏着别的女孩儿吧?」
  那眼睛里忽然荡漾着笑意,声音透着某种魔力。岳寒懵懂的摇了摇头,却又犹豫错愕。紧接着便受宠若惊,失了言语。
  两片红唇仿佛穿越了时空,从某个黄昏的窗口消失,刹那间出现在嘴边,又软,又湿,又甜……
  心跳鼓动着发香,呼吸扰乱了视线,也不知道是谁调高了车里的空调……
  回过神时,车门已经「砰」的关上了,耳边只留下一串耳语:「那我拉你来就没错了,勇敢点儿,别辜负她……」
  世间的很多事都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只是想做便做了。
  祁婧一个人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跟上来,也想不明白刚刚的一幕究竟怎么发生的,会有着怎样的效果。
  他摇头之后又犹豫是因为什么?而自己的行为究竟是别样的激励,还是潜意识里放不下女人的好胜之心?
  追问缘由最是无聊了,姑奶奶心情好不行么?这样想着,回头看着身后的烤红薯,没心没肺的笑了。
  「哼……色狼!」
  「你说谁呢?」
  「你呗……」
  「真以为自己是花样美男啊?姐是看你孺子可教,奖励你的!」
  「回头追到手,成了亲你要怎么奖励我?」
  「想得挺美啊,不怕死我就陪你!」
  ……
  ICU 病房外,聚集着几位衣着考究的访客。程归雁和可依正跟他们说着什么,面色严肃中都带着憔悴。
  看见祁岳二人,程归雁遥遥点头示意,身边的可依立马迎了过来。
  走到近前,可依微不可查的撅了下嘴,并不看岳寒,朝着祁婧勉强的笑笑,握住了她的手。
  那嘴明显是撅给岳寒看的,祁婧一目了然,不动声色的询问病情,刚刚调戏小哥哥的羞赧也烟消云散了。
  原来秦老爷子是昨晚做手术的时候晕倒的,目前仍在昏迷中。初步诊断的结果是颅内生了个肿瘤,至于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还要等待检查结果。
  「我爸身体一向很好的,每天还坚持晨练呢,放心吧姐,没事的。」
  祁婧被拉到边上的一条长椅上坐了,头一次听见接受慰问的人反过来安慰起别人,鼻子不由一酸。爱怜的拂起可依的鬓发,拢过耳后,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着说:「傻丫头,自然会没事的。老爷子还没抱孙子呢!」说着看了看身边杵着的岳寒。
  可依小嘴儿又撅了一下,未露羞色,反而横了祁婧一眼:「都当妈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唐总理咋把你给派来了?」
  祁婧正要回嘴,程归雁已经走了过来。她的衣着跟昨晚镜头里上车时基本一样,显然是衣不解带的熬了一夜。
  祁婧却是一夜之间知悉了几乎所有的前尘旧事,心头五味杂陈,暗叹唏嘘。
当握住一只素白柔荑,才醒过神来,叫了声「程大夫」。
  「听说秦老先生病了,我代表公司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让可依跟我说。」祁婧尽量撑着唐总理的面子,惹得可依在一旁直皱鼻子。
  程归雁一贯藏在口罩后面的清脆嗓音依旧干净动听:「代我谢谢唐总!祁婧妹妹就不用这么客气,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又是可依的好姐妹,有事自然直说的。」
  认识得的确够久了,可祁婧每次面对的都是口罩和白大褂,要说熟悉,唯有那双毛茸茸的眼睛和好听的嗓音了。
  没想到,她不苟言笑,说起话来,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动,怪不得许博说像见了亲姐姐呢!
  生孩子那晚她是怎么跟自己说的?喊老公!怎么在那个节骨眼儿就没羞没臊听了她的话呢?敢情,这妖孽多半真是狐狸精变的,惯会蛊惑人心。
  祁婧心念一转,就想到了许博正配合她做行为治疗上面,心里登时漾起不一样的滋味。
  谁能想到,这么个顾盼生姿,美若谪仙的妙人儿,竟然……唉!许博啊许博,我是让你去还是让你去还是让你去呢?
  祁婧努力收敛神思。毕竟病情还不明朗,安危难测,而自己是来慰问的。
  「秦教授也是太辛苦了,大晚上的还做手术。」
  不知怎么,祁婧拉着程归雁的手还不想放开,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
  「一个急诊病人,刚好只有老秦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救人要紧。幸亏他向来稳当,叫上徒弟当助手。总算没耽误事,人还是救过来了。」
  医者父母心啊!程归雁的口吻虽然冷静淡然,祁婧还是心生慷慨,对秦老爷子的医德操守由衷的敬佩和感动。
  看来,昨天罗翰说临时有事,的确不是故意找借口回避自己。
  掌中的素手白净柔软,干爽温热,看上去竟然有剔透莹润的错觉。想到除夕之夜,自己在产床上也是这样握着这双手,越发觉得亲热了。
  「我听可依说,秦教授身体向来不错,应该不会有事的……」
  程归雁悠然一笑:「他呀,身体是不错,可也是没日没夜的忙。即使没有手术,也是泡在实验室里的时候多。」
  祁婧发现她微苦的笑容里有尊崇,有理解,有关怀,似乎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唯独没有一丝埋怨。
  如果,对钻研医术,投身医疗事业的两人来说,相互理解支持更加重要,祁婧也不难认同。
  不过,怀着一丝够俗气无聊的好奇,她更关心的是老夫少妻的亲密关系,是不是跟程归雁的笑容一样和谐。
  「秦教授全是为了病人嘛,也只能辛苦姐姐你啦!」
  程归雁笑了笑没说话,目光转向病房的方向,忧虑挂上眉梢。祁婧拍了拍她的手背,一时陷入沉默。
  这时,「叮咚」一声,微信提示音响了。
  祁婧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又勉强客气了几句便站起身来告辞。望了一眼身边的岳寒说:「岳寒,这几天你就不用上班了,留下来给可依帮把手!」
  「放心吧,姐!」
  可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岳寒已经爽快的答应了,惹得她咬着樱唇白了一眼,继而望着祁婧的背影念念有词。
  祁婧快步下楼,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微信是小毛发来的,只有几个字:姐,我帽子落你家了……
  帽子,帽子,天呐,该死的帽子。
  记得昨天晚上,是许博那个变态从小毛头上摘下来的,一句话没说就给她套头上了。之后就是一连串的没羞没臊……
  怎么被剥光,怎么被架到床上,怎么被又亲又舔爽到喷水,怎么被小毛抱着屁股干到高潮,都是被那顶帽子蒙着眼睛的。
  后来,又被许博按着肏到浪得停不下来,实在受不住了才把那顶绒线帽扯下来丢了……
  可是,那该死的帽子丢到哪里去了,谁知道呢?
  祁婧逼着自己把黑暗中惊心动魄销魂蚀骨的细节再过一遍,好几次差点儿闯了红灯。
  回程不远。一口气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祁婧坐着没动。微微喘息着,感觉并拢的双腿之间一片湿凉。
  没错,凌晨小毛吃完「早餐」出门的时候的确是光着头的,好像还在门口蹦高尥蹶子的。
  臭小子!这回乐极生悲了吧?
  现在将近十一点,李姐都在家里忙活一上午了,以她打扫卫生的细致和彻底,不被发现才怪呢!
  如果让李姐知道昨天晚上疯成那个样子,这脸还要不要了,许太太还做不做了?这都当妈了,天天哺育着下一代,就这么没脸没皮呀?
  祁婧羞恼懊丧得直想骂人,可TMD 骂谁呢?都是那个变态老公!给他害惨了。
  对呀,老公!我有老公的!虽说都是他惹的祸,可有事还是得找他拿个主意才是啊!想到这,六神无主的许太太终于找到了方向,拽过手包找手机!
  「喂,老婆,我在开会呢……」许博那边声音很轻。
  「老公……」许太太听见老公的声音差点儿哭出来,声音也跟着压低了,「老公出事了,那个该死的帽子落家里了,李姐她……肯定……」
  「你等一下……」许博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估计是出了会议室,「怎么回事,你慢点说。」
  「诶呀,你耳朵长鸡毛啦,小毛告诉我说把帽子落咱们家啦!现在李姐肯定发现啦!都怪你,这回死了,死定了!」许太太这会儿已经急得想杀人了。
  许博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居然「嘿嘿」笑了两声,不慌不忙的说:「宝贝别着急,小毛差不多天天往咱家跑,落个帽子有什么稀奇的,李姐还落过围巾呢。
你呀,是做贼心虚,别没怎么着先把自个儿吓住了哈!」
  许太太一听愣住了。妹的,是这么回事儿哈。光她就不止一次遇上过,李姐先走了,小毛来接,扑了个空。那小子偶尔也会进来喝杯茶再走的,昨天落了顶帽子,怎么就发生奸情了呢?
  祁婧终于松了口气,暗骂自己被肏昏了头,满脑子都想着那回事儿。看来这见不得人的事儿再爽,做了心里也闹鬼。
  正检讨,许博接着说:「你有没有问问小毛是怎么解释夜不归宿的?别回头跟李姐聊起来把那小子卖了哈!」
  「哦,串供嘛!我懂的。都怪你,差点儿被你害惨了!」
  「昨天是谁叫了个通宵啊,脑子爽成大米粥了吧?」许博在那边没底线的调笑又把祁婧的脸撩红了,正想反唇相讥,只听许博继续说:「宝贝,别害怕,遇事要冷静,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呸——」祁婧毫不留情的啐了一口,声音却极轻,脸上已经换上了娇嗔的颜色,「最不着调就是你了,早晚被你害死!」
  挂断电话,想给小毛打过去问明情况,手指在屏幕上犹豫片刻,还是发了条信息。为了这种事串供真TM张不开嘴。
  小毛很快回了消息,说半夜就给老妈发了微信,说跟战友喝酒呢。
  祁婧又问他有没有说过可能来家里。小毛说没提过,昨天一整天都没回家,也没跟老妈通过气儿。如果被问起来,就说去过,没接到人,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知道了。」祁婧打了简单的三个字,按下发送键。盯着屏幕上「一整天都没回家」几个字发了一会儿愣。
  对呀,这小子这几天摊上事儿了,新欢旧爱,男人最无解的命题。一夜狂欢过后,终归还是要自己去面对的,谁也帮不了他。
  醉酒不行,做爱也不行。
  祁婧拎包下了车,清冷的空气里越发觉得脸颊发烫,随着脚步的节奏,胸乳间胀鼓鼓的难受。
  还是自个儿打理自个儿这一摊儿吧!那小王八蛋又在召唤奶妈了,这差事,也是谁都代替不了。
  刚一进门,就听见卧室里李姐在跟淘淘「咿咿呀呀」的说话。一扭头,看见阳台的晾衣架上挂得跟万国旗似的。一眼扫过的视野里,并没看见那顶帽子。
  要冷静,祁婧默念着,脱了大衣走进卧室换衣服。
  「妈妈回来啦!我们有吃的啦!」
  李曼桢软糯的话语自小床边传来。祁婧笑望过去,没发现她的表情神色有什么异常,稍稍放心,只听她继续说:「许太太今天回来的早,我还没做饭,中午想吃什么?」
  「就咱姐俩,看着弄吧,我信你的手艺!」祁婧换好衣服,来到小床边,把目光控制在淘淘身上,下意识的不与李曼桢对视。
  李曼桢帮着把淘淘抱起来,并没急着去厨房,饶有兴味的看祁婧喂奶。
  祁婧半敞着怀儿,文胸已经脱了,刚托起异常饱满的大奶子,就被淘淘一口叼住,小狼羔子似的一顿吮吸。
  不知怎么,这做惯了的动作在李曼桢的注视下竟异常的别扭。乳头被吮咂得格外敏感起来,痒痒的直钻到心窝里去。没等淘淘吃几口,祁婧已觉得双颊耳后阵阵发烧。
  「阿良小时候,也是这样贪吃的。」
  「啊?」祁婧一时间没数过来这话里透着几层意思,抬起探寻的目光,却看见李曼桢的视线完全被淘淘吸引过去,落在硕满的乳房与胖嘟嘟的小脸之间。
  咽了口唾沫,暗骂自己神经过敏。
  「哦,是吗?」祁婧干巴巴的回应着,低下头去看淘淘,却没留意李曼桢的目光已经顺着奶子,脖颈,移动到她的脸上。那里羞红得像个新娘子。
  闲聊了几句,李曼桢去了厨房。祁婧喂完奶,把淘淘哄睡了,假装整理房间开始了搜索行动。
  每个房间都被李曼桢收拾得整洁而有条理,实在没有动手的余地。祁婧装模作样的转了好几圈儿,也没找到那该死的帽子。
  「许太太,你在找什么?」正站在客厅发愣,李曼桢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没……没什么,我找本书,应该是落在公司了,没事……」说着话,祁婧走进了书房,终于想起来,家里是有监控录像的。
  自从那天半夜缠着许博要看李曼桢被「强奸」的视频,许博就把从前的账户密码修改为两个人的生日,教过她怎么用了。
  祁婧轻轻的锁了门,坐在电脑前戴上了耳机……
  最近的一个视频文件是从半夜十一点开始的。最初客厅里没什么动静,后来自己两次经过客厅一角,进出主卧,应该是去喂了奶又回客房。
  没过多久,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拉着个高大的男人出来。灯光下暴露无遗的身体曲线让祁婧觉得自己再次被剥光。
  只见那两具肉体搂抱交缠着依偎在沙发上,又亲又摸,又叫又笑的,好不快活。
  骚浪淫靡的气息肆无忌惮的蔓延,咂咂有声的亲吻伴着呻吟听得祁婧一身鸡皮疙瘩。没等她忍耐多久,男人已经耐不住了,把女人压在下面,撑开双腿,一挺身……
  那女人仰面销魂的表情世间罕有的骚,肆无忌惮的浪叫简直丢尽了爹妈的脸,祁婧紧紧抓住鼠标,差点儿没跟着叫出声来。
  回头一定要叮嘱许博,把这些东西删了,万一要是流传出去……会TM出人命的!祁婧忍着哆嗦把进度条往后拉。
  我去,这姿势也太丰富了,好高难度啊!当年没参加体操队真是可惜了……
死小毛,你TM根本不是人,简直是一台做爱机器!
  最吸人眼球的,要数那两个不停晃悠的大奶子。怎么就不伸手扶一下呢?就放任她们如此不要脸的跳啊荡啊!两只胳膊只顾着搂住男人的脖子怎么也挡不住那一下紧似一下的撞击……
  上帝的视角更让祁婧有了一个更新的发现,那就是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小毛摸过了,也亲过了。他是怎样的心爱这具肉体啊,像捧着一根羽毛,又像舔吮一颗糖果。
  画面中的女人就那样在他的指掌唇舌之下,一次次被撩起无边的春潮……而压在身上那具健美劲爆的身体,那圆溜溜耸翘翘的屁股可真带劲儿!
  回放的画面重温的是一种怎样的喜悦和激动,祁婧根本说不清,只盯着女人的眼睛,一遍遍确认她的快乐,疯子一样的快乐,浑身麻痒发热。
  或许,以后还有机会跟他……应该会……不,一定会的……他也这么喜欢我……
  祁婧快速的往后跳,每一帧画面都只是稍有停留,生怕自己的心脏被引爆了。
终于,小毛出门了,的确没戴帽子。天亮了,许博把自己抱回了主卧,开始手忙脚乱的打扫战场……
  看见许博一遍一遍的拖沙发边上的地板,还喷好多空气清新剂,祁婧简直羞得要拿起键盘砸自己的头。
  不过,还是没见到那该死的帽子。
  直到自己跟许博出了门,李姐收拾了餐桌开始打扫卫生,祁婧才慢下来,一点一点的步进。
  一个圆圆的东西从奥巴马的窝里被捡了出来。李姐晃了晃,若有所思,还是扔进了垃圾桶。祁婧知道,那正是昨晚的祸患引子——阴道哑铃。一定是被那条小狼狗咬坏了。
  不久之后,床单被罩沙发靠垫都晾了起来,李姐走进了客房……
  祁婧盯着屏幕等待,右上角的时间数字跳得异常艰难。
  「以后客房也要装监控!」意识到这个念头跳出来,祁婧暗骂,骚货,你TM还想全程回放么?
  终于,李曼桢出来了,步伐稍嫌匆促,姿势明显有些不自然。一只胳膊挡在身后,径直走向门口的衣帽架,拎起她的帆布小挎包。
  虽然一直用身体挡着,祁婧也毫无疑问的认定,她发现了,她发现了那顶该死的帽子!
  她是在客房发现的,小毛的帽子怎么会跑到客房去的?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不,还说明个屁,这就是证据,铁证!
  祁婧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好像自己刚才正光着屁股躲在客房里,被李姐逮了个正着。你这个骚货,叫你浪,叫你疯,叫你……这回真完了,丢死人了!
  等等!要冷静!
  这时,屏幕里的李曼桢已经把东西装进了包里,还四处扫视了一遍,状若无意的瞟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
  祁婧盯着屏幕,热腾腾的脑浆开始冷却下来。
  她为什么要把帽子藏起来?还偷偷摸摸的。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发现了什么,放在那不动是最好的。
  她藏帽子,是要瞒着谁?只能是许博。
  许博带她看过监控,那摄像头就是许博的眼睛,她不想让他发现那顶帽子。
那是他儿子跟女主人通奸的证据。
  是啊,即便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她也只能这样想吧!
  昨天晚上的真相,怕是当面讲给她听,她也不敢相信。三人行,还是那个变态老公主导的,对于一个中年妇女来说,太匪夷所思了不是么?
  按照她的三观猜测,只能是自己儿子勾搭了风骚靓丽的许太太,不小心留下了尾巴。这个不省心的孽障,当娘的,自然要给他擦屁股!
  祁婧关了视频,摘下耳机,在电脑椅里浑身紧巴巴的等着降温,却怎么也忍不住思绪乱飞坐立不安。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即使不是亲眼目睹,关键的证据足以启动有心人的想象力。根据李姐日常表现,毫无疑问,她是个有心人。
  再加上突然塞满洗衣机的床品靠垫——这些客房和客厅的东西向来是由她定期换洗的——只需要稍微留心就能发现反常之处。
  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当妈的,平时不可能未曾留意儿子对女主人不一样的目光,只要稍微联想就能补全细节了。
  虽然不是事情的本来面目,可许太太已经板上钉钉的变成了许红杏,祁金莲……
  祁婧坐在书房里,臊得满脸通红,差点儿要把嘴唇咬出血来。许博,你个变态老公,这下真的被你害死了。不是喜欢坏女人么?这回称心如意了,坏蛋!
  本来还以为手里攥着李姐的小辫子,坏坏的笑话她被旧情人按在沙发上强奸,凄惶的央求许博帮着保密。现在风水轮流转,自己的狐狸尾巴被捉住了,丢死人了!
  怪不得她说「阿良」小时候也是这样吃奶呢。你家「阿良」早上刚吃过最新鲜的,不给吃都不肯走呢!
  啊呸!这TM满脑子都想的什么呀?
  祁婧晃了晃脑袋,忍着浑身血脉里轰轰的搏动,惊奇的发觉心跳得好快,腿心里热流涌动,异常湿滑麻痒。
  这是怎么了?都快成了千夫所指的荡妇了,怎么还不知羞耻的想着那些事?
似乎连害怕的念头都没起过,究竟是谁给你撑腰,把你惯得这么不要脸的?
  要冷静!那个坏家伙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妹的冷静!冷静是谁家的?
  祁婧像个精神病一样「噗嗤」一下笑了。立马又被自己的没心没肺吓了一跳。
  许是被这一笑抖松了心神,转念之间,竟想明白了。除了面子上觉得火辣辣的不好看,其实没什么可害怕的。这跟被许博在医院走廊里捉奸完全不同。
  眼下,许太太需要面对的不是一群居委会大妈,根本不用担心被揪出来游街。
恰恰相反,李姐不但不会兴师问罪,而且事实证明,她还要尽量周全的替自己跟小毛遮掩。
  让李姐战战兢兢的是一个可怕的后果——被许博发现。如果事情败露,首先遭殃的固然是许太太,「阿良」却是罪魁祸首。
  可谁能知道,这个注定人仰马翻惨不忍睹的后果根本不存在?有人TM监守自盗啊,你可怜的「阿良」的帽子原本就是人家自己摘过去主动戴上的。
  这样奇葩的想法只在脑子里过一遍,都让祁婧臊得直捂脸,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里那份莫名其妙的激动。
  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热血上涌是因为害羞还是别的什么。最近这二十四小时,脸上的毛细血管不知要爆掉几千几万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祁婧终于理顺了心绪,抚平了心跳,让涌动的心潮稳定回流,关掉电脑,往外走。
  打开门的瞬间,李姐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许太太,可以开饭了,我做的松鼠鳜鱼……」她明显在偷听动静,关心的恐怕是许太太,哦不,许红杏有没有销毁视频证据。
  「好啊,好几天没吃鱼了,正想呢!我去洗手!」祁婧不动声色,尽量表现得胸有成竹,气定神闲。
  思虑再三,直到坐在餐桌前,还是决定给小毛通个气,拿起了手机。
  「你老妈已经发现了,把你的帽子藏起来了,等着回家受审吧……」
  其实,拿自己掌握的隐私要挟李曼桢的念头,祁婧不是没起过。
  一来觉得实在太欺负人了,二来就算李曼桢够聪明,言语之间一点就透,自己的脸也没了。
  许太太的确淘气了些,可也依旧是良家媳妇,万万伤不起。还是维持场面上的好看,最大限度装糊涂的好。
  「许太太,你胃口真好,怪不得身体这么健康!」李曼桢小口挑着米饭笑眯眯的说。
  祁婧听她言语中透着热络亲切,眼珠一转故意改了称呼:「曼桢姐,你喊我祁婧就好啦,我听许博说你都直接叫他名字的。」说着,夹了块鱼到她碗里,娇嗔着:「总叫我太太太太的,都叫老了。」
  李曼桢对「曼桢姐」这个称呼有些意外,晒然一笑:「叫名字多不礼貌啊,我听你家老太太叫你婧婧,要不,我也这样叫,会不会不好意思啊?」
  祁婧咬着筷子看她,心里说好啊,这是要借着长辈的身份点化我么?我又没可能嫁给你家「阿良」,想压我一头,没门儿!沉吟片刻笑嘻嘻的说:「要不…
…你叫我『阿婧』,我叫你阿桢姐,怎么样?」
  李曼桢显然很意外,却被逗得展颜欢笑,把祁婧看得一呆。
  习惯了她云淡风轻,不悲不喜的恬静,没想到笑起来竟然如同水灿波行,画里春生,别具锦绣江南的生动韵味。
  如果两人结伴出行,谁会相信这位美人是个家政嫂呢?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
而且,这样的人品气质,放在那里都是上上之选,却肯在一个中产之家屈就伺候人,有点儿可惜。
  她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曲故事?自己今后要怎样跟她相处?
  祁婧打了几个问号边笑边点头,忽然觉得面前的姐姐格外亲切,差点儿生出把昨晚的秘密和盘托出的冲动。
  唉,人心相隔的距离总是忽远忽近,不是瞒着这个,就是防着那个,真累啊,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阿桢姐,你们南方的叫法听着挺亲的,我很喜欢!」
  「那好吧,以后就叫你阿婧!」李曼桢慢慢收敛着笑容,有些异样的看她。
  祁婧被看得心虚,夹了一筷子美味的鱼肉往嘴里送。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在彼此心里坐实了不守妇道的罪名。即便尚未戳破,后悔也已经晚了。
  可是,令祁婧吃惊的是,竟然还能勉强把脸上乖得不能再乖的笑意撑持得饱满从容。
  是谁给了你这么没羞没臊的厚脸皮啊?
  祁婧并没心思追问答案,因为在李曼桢的注视下,身子越来越热了,在脸皮再次烧起来之前,必须得说点什么才好。
  「不过呢,阿桢姐!只能我们俩这么叫,你可不许管许博叫阿博哦!」话刚出口,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祁婧的心瞬间跳漏了一拍。
  如果「阿博」把她……沃肏,亏你想得出来!不!太TM扯了,不行!
  正混乱着,手机响了。祁婧一看,是徐薇朵。
  「你好,徐大夫!」
  「你好,祁小姐!我是想通知你,产后恢复训练罗教授已经委托给我了,今晚你可以照常过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3:39

第四十五章X姨们
  许博站在门外,挂断祁婧的求救电话,收起手机,正看见海棠走进电梯的背影。深灰色的西服套裙剪裁精当,把她的腰身修得纤秾合度,每一条曲线都恰到好处。
  不到半年,这丫头已经从公司前台的小花瓶摇身一变,成了销售部的一名主管了。虽说有许博在后边使了点劲儿,到底还是得自个儿争气。光看业绩排名,就一点儿也不给这个新转职的姐夫丢脸。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广州之行让她跟大春的婚姻出现了危机。
  这一个多礼拜,许博很少碰见她,更没见过从前总挂在脸上那甜甜的笑了。
多好的丫头啊,整天愁眉苦脸的,太辜负大好年华了。
  无奈,自己的身份并不方便去开解她的忧虑。或许这事儿,还是得请夫人出马啊!不过,许太太这会儿还没下蒸锅呢,先等等吧。
  开门走进办公室,扫了一眼人群中同样闷闷不乐的大春,许博暗暗摇头苦笑。
身为过来人,他明白是分是合,只在一念之间,可下决心之前,会经历一个特别难挨的过程……
  协调完各部门的工作,经理们散去,只剩大春还愣在座位上没动。
  许博知道他是有话说,要说什么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急着问,给他杯子里续了水,端起自己的杯子,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着。
  大春全名李彦春,是许博同校同专业的师弟,比他低两届。因为校友关系,毕业一到公司就跟许博认识了,再加上意气相投,经常下了班一起喝一杯,最初,大春是在研发部搞技术的。是许博觉得他不该满足于当一名工程师,才拉他过来跟自己干。
  在许博眼里,大春是个管理型的人才,善于从全局视角考虑问题,对成本和效率具有近乎天生的敏锐神经。
  很快,在许博开始主导的几个项目里,大春就发挥了他团队管理者的潜力,给许博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两人的关系也一步步变得亲密,成了公司里攻无不克的黄金组合。
  虽然道理上讲,在职场中没有真正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许博对此也很是认同。但是,大春的存在明显是个例外。
  两个人的默契是在一次次关乎团队利益的并肩战斗中发掘和磨炼出来的。之所以用发掘这个词,是因为许博觉得在了解这师弟之前,就在心里有了某种直觉的认可。与大春的共事,只是逐步的证明了这一点而已。
  大春是那种很看重原则,也善于利用原则办事的人。
  所以,许博并没有对他目前面临的婚姻困境过分乐观。虽然该说的都说了,也相信他能用心琢磨,但是,如果什么问题都能靠一张嘴几句话解决,世界早就和平了。
  「哥,你跟嫂子……挺好的?」
  「滚犊子,跑我这儿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是你心里有个弯儿拐不过来吧?」
许博笑骂,心说你小子根本想象不到你哥跟你嫂子好倒什么程度。
  大春摇头苦笑,宽阔的额头愁云密布:「我这一个礼拜都睡沙发,连卧室都不敢进,特别害怕看到她脱衣服……」
  许博端着水杯没做声。虽说时过境迁,那种彷徨无措的感受依然能够体会。
  刚刚发现祁婧出轨时,回到家也不知道把自己放哪儿,该怎么互相面对。除了工作,就是找兄弟喝酒,最怕经历的就是两个人独处的分分秒秒。
  就好像原本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被抠了出来,怎么也放不回去了,可是,必须面对的那个人还是那么熟悉,台词就在嘴边……
  让许博记忆尤为深刻的是一个发现,或者说更像一个魔咒。
  无论是在监控视频里,还是面对面分不清恩怨情仇的纠结中,许博那时好像忽然发现,祁婧是那么的美。
  如同天然的宝石被打上了最亮的光,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更美,更撩人。
  是被男人彻底滋润了,放开了?还是所谓距离产生美?又或者只是自己即将失去的当口产生的觉悟?
  许博说不清原因,但这种感受一直延续至今,并不是虚幻的。尤其是昨天晚上,祁婧简直像是一只传说中的狐仙灵魅,一个眼神就能抽走男人的全部精血骨髓。
  女人自然不只是性的灵媒,但相对于男人,她们才称其为女人,在两厢求欢的过程中,才能焕发最本色最真实最直接的,可以触摸品味的美。
  毫无疑问,海棠也是个打不得折扣的小美人儿,如今在大春的眼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许博还不好判断。
  「……一看见她脱衣服,我就想起姓吴的那小子摸她的腰,她的腿……还有他们在床上……」大春的声音很低,有些像喃喃自语。
  「你看着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注意我是说感觉,不是联想。」
  许博觉得,男人需要面对的多数事情都需要理性判断,但对于女人,不一样。
大春是个优秀的管理人才,很少感情用事,但现在,换个角度或许能豁然开朗也说不定。
  大春不知在寻思啥,被问得一愣,「穿……穿衣服的时候?」话一出口,才觉得似乎不妥。
  「还有不穿衣服的时候啊?你小子不是不敢看吗?」许博不是不肯放过调侃兄弟的机会,实在是想活跃下气氛。
  大春脸黑看不大出来变色,苦笑着「哼」了一声:「我TM像中了邪了,她只要给我个笑脸儿,表现得像个女人,我立马就想起她对不起我,想起她是不是对别的男人也那么笑,也TM那么温柔。」
  喝了口水,大春眼神儿盯着杯口,似笑非笑,继续说:「可等她去卫生间洗澡,我TM居然忍不住趴着门缝偷偷的看。你见过偷窥自个儿老婆的么?」
  许博差点把一茶杯的水都吹出来,憋着笑说:「好看吗?」
  大春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啪」的一丢,小眼睛翻了翻:「我挑的媳妇儿,能不好看吗?可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看姓吴的那个鸡巴德行,阴得跟个娘们儿似的!逮住机会我TM废了他!」
  许博想起自己也曾经愤愤不平,满脑子暴力念头,要给姓陈的好看,还是被老宋劝住了。
  其实,直到现在,他也没完全放下报复那孙子的心思,不过,老宋的一句话他听进去了。那就是,从长计议。
  不过,要不要报复和眼下要解决的问题是两码事。夫妻之间,只要感情还在,最需要的永远是沟通。这比什么都重要。
  「冷静!可别干傻事啊!一码归一码。」
  许博忽然发现今天这「冷静」二字已经成了口头禅了,心中一动,「女人啊,关键时候还是盼着自个儿男人拿主意。你MBA 都拿下了,连一个女兵都带不好,说出去可够丢人的啊!」
  许博还没说出「重在沟通」的话,就看见大春不好意思的笑了,要TM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哥,说实话,你跟嫂子的事我亲眼看见的,可怎么也没法让自个儿相信,你们……真的没事儿了?」
  许博这下才明白,刚刚的开场白不是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这小子是压根儿不信自己跟祁婧破镜重圆,感情还历劫弥深这回事儿。
  你妹的,难道老子一直跟孩儿们演猴戏么?还TM玩儿家丑不可外扬那一套不成?看来这人啊,看别人的热闹是一回事儿,真让他去理解相信,是另一回事儿。
  许博感慨了。
  而下一刻,当他对上大春的眼神,从中看到那渴望中的惴惴不安,笑了。
  这小子是在等一个答案。
  迷途中的人总希望能找到某种依凭或者参照的,他盼望的该是一个肯定的答案吧?
  「给你个建议吧!」许博收起笑容,郑重的说:「刚才我看见海棠下楼了,应该是去了售楼处,你现在就再去偷窥一次,离远点儿,多看一会儿,问问自己心里的感受。」
  看许博收起不着调的嘴脸,再次强调什么「感受」,大春缓缓的站起身来,若有所悟。
  刚想说话,又见许博坚定的点了点头,便闭了嘴,叹了口气点头回应着,拿起文件夹将信将疑的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把工作简明扼要的做了交代,坐都没坐就下了楼。
  「感受,什么感受?这许副总高升没几天,越来越神叨叨的了。」
  不见头尾的车流浩荡喧嚣,大春勉强抵抗着连日失眠带来的昏昏然,活动着僵硬的脖颈,一边开车,一边腹诽。
  这些天,他心里除了愤怒和耻辱没别的感受。
  可是,坐在办公室里能干什么呢?既然有人给了建议,说的跟锦囊妙计似的,走一趟就当散散心好了,反正也已经临近午休时间了。
  罗曼花园售楼处几乎是透明的,里面工装整齐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因为是工作日,来看房子的并不多。
  大春把车停在路边,透过落地窗玻璃看见海棠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着什么。
  她的头发好像是新做的,是那种蓬松又利落的短发,跟她圆圆的脸蛋儿很搭。
自从离开前台进入销售部,她的衣着和发型就不再花俏,走起了OL路线。
  一直以来,大春没指望过海棠分担一份家里的开销。他觉得,那是男人理所当然的责任。每天下班能看见她甜甜的笑脸,听她一遍遍的喊老公就心满意足了。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海棠给他吹枕边风,说再也不想做迎来送往收发快递的使唤丫头了。
  可大春并没当一回事。凭她高护专科的学历,公司哪个正经职位也做不来。
还是先凑合干着,说不定一半年就有孩子了。两家父母都不在身边,到时候还不是得辞职么?
  没想到,人家突然之间就在销售部拜了个师傅,干售楼员去了。
  不难猜到,是许博在后边帮了忙。大春自然表达了谢意,却仍对老婆的雄心壮志不以为然。
  在职场上,女人终究是弱势群体。家庭才应该是她们的事业。那些存心要跟男人争天下的女人,不是丑的没人要就是天生的女汉子,让人望而生畏不说,出人头地没挣到,家庭也给耽误了。
  这时,海棠站了起来,跟一位走过来的同事说话。大春听不见说什么,只看见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海棠个头不高,毕竟是北方女孩,被笔挺庄重却剪裁精当的西服裙一衬,更显亭亭玉立。
  脖子上奶白色的丝巾跟深色的外套对比起来,素洁高雅,透着成熟干练的职业范儿。就连白里透红的娃娃脸上的两个原本腻甜腻甜的小酒窝儿,也盛满了贵气,扮起了充满亲和力的高级。
  一股突如其来的陌生感撅住了大春。那笑脸曾经是他每天都要捧着亲吻的,无比的馨甜适口,可那气场他从未留心过。
  从前几乎把她当闺女一样的宠爱,看惯了撒娇耍泼,古灵精怪。从来没见过她笑得这般骄傲,克制,还不失温柔。
  是她变了,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曾真正的了解她?
  让大春觉得陌生甚至吃惊的,自然还有一个礼拜之前在广州的酒吧里刷新的认知。那种仿佛直接击中心脏的痛苦纠结,把一切都打乱了,从精神到肉体,煎熬至今。
  那晚,从洗手间回来,就看见了姓吴的背影跟她靠得那么紧。她是笑着打开那只咸猪手的,那眼神中的暧昧意味只有关系够特殊的人之间才会有。
  大春虽然自认是个直男,却并不傻。随后的冲突中,也一直保持着清醒。拳头砸在那杂碎的脸上,立马就挥出了第二下,第三下。到现在他也觉得打少了。
  然而,回手打在海棠脸上的那一巴掌,立马就后悔了,可他不想道歉。
  后来,海棠跟他认错。那些开房的细节她不说,大春也想象得出,他没兴趣知道,只想问个为什么。
  可海棠只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说是老乡,禁不住纠缠一时糊涂。盯着她抿紧的嘴唇,临危不惧的眼睛,大春只有失望。
  海棠从前也跟她讲过那些前男友,高中的,大学的,都有。谁没几段儿青春懵懂,年少无知的岁月呢?大春甚至兴致勃勃的听她讲。
  在床上的时候,偶尔会聊到很多让人血压升高,非色文不可描述的细节。
  大春也只当她生性调皮,权当增加情趣的调味剂,一边狠狠的干她,一边不能免俗的问跟自己相比谁厉害。
  海棠总是故意刺激他,不是说高中那个粗,就是说大学那个长,惹得他发疯发狂,干得她嗷嗷叫着讨饶。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个放荡的女人,背着自己偷人,还是个从结婚之前就勾搭上的小白脸儿!这个女人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大春盯着车窗框住的俏丽身影,觉得自己跟她相隔越发遥远。
  这时候,有个女孩递给海棠一盒盒饭。她一个人走到窗边,捡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了,打开饭盒,拿起筷子,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
  大春隔着车窗看她,虽然很远,却很真切。她的眼睛真是又圆又大,小鼻子是翘的,总会让人忍不住在鼻头儿上勾一下。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一粒米一根菜入口。
  大春看着她,她看着面前的空气,没人知道,他们脸上挂着同一副表情。同样面带憔悴,郁郁寡欢。
  许博让他来看什么呢?感受什么呢?除了糟心,难道还有别的……
  大春不想看见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即便那样子实在很耐看。也不想看见她食不下咽的样子,那滋味儿并不好受。
  他到现在也没问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这么对不起自己,他不想听她痛心疾首的道歉,更不愿意看见她泪流满面的哀求,太难受!
  难道,这份难受就是许博让自己过来体会的么?
  正发愣,海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扭头望向窗外,立刻站了起来。
  大春像个盯梢被发现的特务,在海棠冲出门口的时候已经加大油门驶入了车流,从倒车镜里看见她跑了几步,慢慢停下站定,面目渐渐模糊。
  开出一个街口,大春才有意识的让车速尽量慢下来,发现自己的心竟然「砰砰」的跳个不停……
  海棠站在台阶下,目送着大春的车,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转回头。借着抬手理过鬓发的动作,用尾指勾过眼角。
  这些天,他总是这样躲着她。不责备,也不原谅,却比打骂她一顿更让人难受。
  回到座位,重新拿起筷子,海棠觉得喉咙里坠着一块石头,只就着紫菜汤咽了几口米饭就放下了,拄着下巴发呆。
  那天祁婧建议她跟大春坦白,把所有的过往都说出来,以表明诚意。可是,当她听完自己的故事,也沉默了。
  大春的脾气,恐怕没谁比自己更了解了,犯了错再交代什么都怕是雪上加霜。
  所以,除了跟吴浩的来往过程,海棠什么也没多说,只恨自己蠢,心存侥幸,没想到对大春打击那么大,自己的心也那么痛。
  后悔已经晚了,只有求得他的原谅,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怎么惩罚她都认,即使必须走那一步,也无话可说。
  「也许,像我这样的人就不配享受美满幸福的婚姻,即使遇到了可心的男人,也留不住吧?」海棠不无灰心的默念着,思绪回到了故乡那座落后的小县城。
  海棠的父亲年轻时是开出租的,母亲是县医院的儿科医生。在她还没上学的时候,母亲借着一次进修的机会,跟着锦州一家大医院的医生跑了。
  小海棠听见父亲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喊:「你TM给我等着,看老子会不会一辈子开出租!」
  后来,父亲把车卖了,盘下一家门面房,开了家小超市。一个人起早贪黑的苦干了几年,店面越来越大,雇的人越来越多,家里也换了带电梯的大房子,却始终没接母亲回来。
  海棠上高中那年,父亲的超市已经占据了商业城整个的地下一层,出入人们都喊他海总。
  在海棠眼里,无论是身子骨还是精气神儿,父亲都当得起海总的称谓,越来越带着意气风发的劲头儿。
  而在家里,父亲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样样精通周到。有时候,连她的小内裤都是父亲洗的。
  没有母亲的日子,父女俩过了十来年,也没什么不舒心。
  高中离家不远,父亲还是给海棠办了住校,说是为了锻练她自立。周末回家,海棠发现家里有了女人的痕迹,有几次,还让她给撞见了。
  父亲让她叫X 姨,她就乖巧的叫了。
  那些女人……没错,是那些女人——虽然不是成群结对出现,却用不了三个月就换人了——目光都有些不自然的躲闪,却又笑得很开心。
  海棠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父亲生意做得不错,可这么多年一个人也够难的,直到这时候才开始找女人,都是在顾及她的感受。
  如今她大了,懂事了,该体谅父亲。
  对于这些女人的存在,父亲并没有刻意隐瞒,有时候也会叫上她一起吃个饭,唱唱歌什么的。
  这些X 姨们,有的是美容院的老板,有的开服装店,有的还是小学老师。海棠不好打听她们是不是单身,至少在表面上,跟父亲在一起都是规规矩矩的,好朋友聚会的感觉。
  海棠不傻,知道这些大人在自己面前最会装,若是一般的好朋友,怎么每次只出现一个呢?
  海棠只是不太明白,父亲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正儿八经的后妈,却跟这些女人暧昧不明,牵扯不清。
  唯一让她感觉良好甚至有点儿羡慕的,就是X 姨们都一个比一个会打扮,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一次周末,父亲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书房的电脑没关。海棠正好想下载几首正火的神曲,发现父亲的QQ里头像不停的晃。
  那一刻,海棠点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窥见了另一个成年人的世界。
  聊天记录里,肉麻的情话虽然土,每个字都撞击着海棠稚嫩的心脏,刺激得她血脉倒流,脑袋发昏。
  那些女人个个都取了引人遐思的名字,有的还发过来体液与毛发混合的特写,看得海棠心惊肉跳,浑身发烫。
  从他们聊天的内容了解到,父亲居然还拍了视频。没费什么力气,海棠就找到了那些隐藏的压缩包,可惜都加了密。
  父亲的生日,自己的生日,父亲的车牌号,电话号码……一个个的试,全都不对。
  看着那些用网名编写的文件名后面动辄十几个G 的标注数字,海棠双颊酡红,心里像长满了罂粟花。
  正巧,电话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母亲跟那个野男人定居在锦州,据说还在一家医院工作。这些年,每年都会来看她两三回。见面的机会少,电话倒是经常打。
  等海棠开始明白大人的事,也能体会一些母亲的心思了。她是想尽量的弥补吧?不过,海棠的心里怎么也跟她亲热不起来。
  每次的聊天都没什么营养,不过是一个询问一个作答,吃的好不好,功课累不累,成绩怎么样……海棠知道她也问不出更深入的,每次都像背诵标准答案一样,索然无味。
  临挂电话的一瞬,海棠心头一动,问了句:「妈,你生日几号啊?」
  当一排排的视频文件铺排在面前,海棠激动之余,竟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翻腾的是什么滋味儿。
  「老海同志,你竟然还忘不了她啊!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你拍这些东西又是闹的什么妖呢,难道留着给她看么?」
  那是个名为「落落」的文件夹。点开视频,迎面就是父亲的脑袋,把海棠吓了一跳。他应该是在调整角度。
  这时,门铃响起,父亲离开了。画面里呈现的是父亲房间里的大床,充足的阳光照进来,一切都亮堂堂的无比熟悉。
  开门的声音响过,却没听见有人说话。海棠调大音量,才隐约听到不可名状的动作带起衣料的摩擦声,还有女人压抑的轻哼。
  瞬间,海棠的呼吸就不再顺畅了。
  没过多久,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震耳欲聋的传来,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闯入画面,男人已经全裸,女人还穿着一件白色绣花衬衣,下半身只剩下一条可有可无的丁字裤。
  父亲呵呵笑着被女人推倒在床上。那女人跟着手脚并用的爬上去,跪在父亲腿间吭哧吭哧的喘着气,吮咂之声一刻不停。
  整个白得耀眼的屁股正好撅在海棠面前,那纤细的布条只能挡住中间的嫩芽,发达的唇瓣和浓密的毛发上一片粘腻液光。
  海棠正慨叹这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屁股,怎么长的?忽然眼前一晃,女人轻叫一声,已经被父亲按在身下。两条长腿从男人的腰侧伸出,高高举起,尖锐的鞋跟肆无忌惮的招摇晃荡。
  女人的笑声被喘息打断,猫叫似的打嗓子眼儿里撒着娇。
  海棠被黑白分明的四条大腿惊吓得瞠目结舌,眼睁睁的看着那湿漉漉的布条被一根手指勾走。还没来得及看清肉穴的形状,一根漆黑狰狞的大肉杵在上面一揉,「咕叽」一下肏了进去。
  「嗯啊——」
  那一声酥到骨头里的浪叫能让海棠记一辈子。
  整整一下午,海棠坐在那一动没动,一身又一身的出汗,像发高烧打摆子一样,两腿酸软,腰身僵得生疼,握着鼠标的小手一阵接着一阵的颤抖,眼睛却瞬目不移的瞪着屏幕。
  害怕父亲随时回来,海棠只戴了一只耳机,可那些X 姨们的叫声仍旧像毒药一样,让她全身麻痹,心慌气喘,几乎忍不住要跟着一起叫唤起来了。
  开门的声音响起,海棠飞快的关闭了视窗,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卫生间。
  刚坐在冰凉的马桶圈儿上,下体立时传来一股说不清是酸是麻是热是痒的异样感觉,根本没等她反应过来,「哗啦」一下,喷了一马桶。
  「呜——」
  海棠一个没忍住,叫出了声,赶紧用手捂住。父亲在外面问,她慌乱的回了句拉肚子,身子瘫坐在马桶上,小肚子一抖一抖的喘气儿。
  自打记事起,父亲就以一副待人随和,温厚可亲的样子示人。别的司机上路骂骂咧咧,满嘴牢骚脏话,父亲从来不会。
  后来做买卖,更是和气生财,与人为善,很少见他发脾气。遇到烦心事儿,最多喝了酒蒙头早睡,谁也不理。
  那天以后,父亲在海棠眼里的形象变了。
  在视频里,海棠仿佛看到了一个帝王走进了自己的后宫。
  父亲的身材并不高大,但体魄健壮,起伏的肌肉把微黑的皮肤绷得光洁油亮。
那双大手握住不同形状的奶子,仿佛把玩私人的收藏。
  最触目惊心的是父亲的家伙,怕是比海棠的小臂还要粗,直挺挺的从身体中部撑出去,像极了睥睨疆场的一杆黑铁枪。
  X 姨们无一例外的成了最乖顺娇宠的狸猫,使尽浑身解数的逢迎讨好,却都被摆布得伸腰撑胯,撅臀献乳,最后被肏干得涕泪交流,鬼哭狼嚎。
  一名淳朴敦厚的老司机,到了床上竟成了一尊威猛霸气的天神。这样的冲击在海棠的心中劈波斩浪,摧枯拉朽。
  再看父亲背影时,十七岁的少女心,似乎已经懵懵懂懂的领悟了男人的雄奇伟岸。而每每与父亲面对面,海棠都控制不住莫名的羞涩与慌张。
  自此,直到上大学之前的每个周末,海棠都会像完成家庭作业一样,找机会打开父亲的电脑,把一周的更新拷贝到手机里。
  这些热辣鲜活的视频给她开设了一门无比生动的性教育课,也让她开始深入探索自己的身体。
  首当其冲学会的就是自慰,因为视频里不仅有激烈的肉搏,也有你侬我侬,情趣游戏,自然也有完整的自慰教学示范。
  只练习了几次,海棠就再次体验了性高潮的震撼,情状跟那天在马桶上发生的有些类似,身体的反应却直接强烈得多。
  那层膜就是在一次自慰中不小心弄破的,只疼了一天,流的血比月事少得多。
跟带给身体的快乐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唯一让海棠感到不安的是,每次偷偷的干坏事儿,都不自觉的幻想着父亲的样子。
  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狂乱的梦境里被父亲牢牢按进床垫里,承接他毫不留情的冲刺,惊醒时,床单早已濡湿了大片。
  渐渐的,海棠就不满足于自己动手了。她已经几乎完全探知了性的秘密,开始在每次看完视频后羡慕X 姨们欲仙欲死的享受,心惊肉跳的渴望一个男人,一个像父亲那样壮实强悍的男人。
  这时候,小涛进入了她的视野。
  小涛是高二才来班上的体育插班生,练长跑的。身体健硕而敏捷,一笑就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他家里开了个健身房,海棠借故说想减肥,让他帮忙给点儿建议,一来二去的就混熟了。
  或许,海棠并没意识到,潜移默化中,自己从X 姨们身上学会了很多,包括留意男人的目光。
  从小涛躲闪的眼神儿里,她早知道这小子对自己有意思。而海棠姑娘格外看中的,是他那一身的肌肉。
  至于减肥,她身上除了一天比一天显山露水的胸脯和屁股,一点儿都不肥。
  那是暑假里一个闷热的午后,海棠躲在房间里把放假前「更新」的所有视频都复习了一遍,小裤裤换了两条,可身体里的焦躁比窗外的蝉鸣更扰人。
  父亲敲门说出去谈生意了,嘱咐她出门带钥匙。她差点儿冲门外喊,又去找那些骚女人,去了就别回来!
  踌躇良久,还是编了个借口。只一个电话,小涛就来了。去开门的时候,海棠光着脚,纯棉吊带睡衣里什么也没穿。两个突出的蓓蕾在双峰之间撑起一道棱线,骄傲得旁若无人。
  客厅里的真皮沙发被晒得有点儿烫。当海棠被按倒在上面的时候,「啊」的叫了一声,正好装作被吓到了,其实心里几乎压不住那莫名的激动。
  小吊带一下就被撩了起来,却没有带来一丝清凉。
  小涛的动作没轻没重的,按得肩臂生疼。那胯间的家伙,也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可他眼睛里炽热的火光海棠喜欢。虽然没有父亲的凝练深沉,但绝对是男人才有的。
  从来没被男人抚摸过的肌肤一片片的酥颤娇悚,气息和唾液一瞬间就不够用了,海棠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像着了火,却不得不没命的喘。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视频中X 姨们应对时勾魂摄魄又游刃有余的眼神,可自己的胳膊腿都像木乃伊一样不听使唤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其实是害怕,身体已经被撑开继而贯穿,那根棍子像烙铁一样烫!
  「啊——」
  根本忍不住啊!海棠几乎用上全身的力气叫了出来,仰起脖子大张着嘴,半天没缓过来。
  那种又热又胀,被强横撑开的感觉是手指的插入无法比拟的,海棠一下子就理解了「她们」在那一刻几乎漾出水来的目光。
  这就是做女人的滋味儿吗?用最柔软娇嫩的器官承受坚硬孟浪的入侵!
  海棠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慌,整个身心都本能的朝那根辨不清形状的家伙包裹过去,双腿不自觉的勾住了小涛的腰。
  一种无法抵挡的渴望刹那占据了整个身体,海棠一把搂住男孩儿的脖子,发痴一样望着他,心里几乎在喊——动一动啊,求你动一动,快点儿!
  小涛僵直的迷茫只持续了一瞬,屁股像马达一样动了起来。海棠只觉得身体像是突然被动开启了另一种超负荷运转模式。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怎样的感觉,根本来不及想,更说不清楚。肉与肉奇异的摩擦产生的电流瞬间接管了一切,包括本就绷紧的声带,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叫唤。
  那叫声怎么也无法跟一个花季少女联系起来,直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野兽被按在砧板上,并没有好心人来疼惜救治,只有残忍的顽童拿着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捅她的伤口……
  「啊!快……再快点儿……噢——使劲儿……啊啊啊——」
  脑子一片混沌,仿佛着了魔。如潮的快感吞没了初试锋芒的小海棠。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像个小娼妇一样寡廉鲜耻,只死死抓住一个念头——这就是我要的!
  以那个不知羞耻的洞穴为中心,整个下半身都又酸又痒,又麻又爽,胯骨几乎被撞碎了,绞紧的双腿不停的哆嗦,可是还不够!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够,还差什么,只是觉得必须再快,再深,再用力!
  「她们」!
  是的,「她们」得到的不只是这样而已,远远不止!
  「她们」一个个全都被干得腰肢扭绞,浑身大汗,左躲右闪,哀哀告饶。
  她亲眼看见「她们」眼中焕发的异样光彩,像敬畏天神般卑服,像重获新生般喜悦,像洞房花烛般幸福……不对,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洞房花烛!那眼神儿绝对是死心塌地的爱了!
  海棠紧紧搂住小涛的脖子,觉得自己正在缓缓起飞,却又濒临崩解,喉咙里的嚎叫把自己的耳朵震得「嗡嗡」响。
  就快了,再来!再快点儿……爸爸……像爸爸那样,我要你——「哦哦,不行了……」一直拼命的小涛突然猛挺几下,向后抽退。
  「噢——」男孩佝偻着身子,撸动着下体摇摇欲坠。
  抽离带起了一刹难以割舍的痉挛,海棠剧喘着,只觉得肚皮上像被洒了蜡油,更有几滴喷溅到乳房上。
  双腿间的勇猛和扎实一下子消失不见,让她不自觉的并起大腿,却怎么也合不拢仍然湿热的空虚。
  低头看了看身上斑斑点点的残精,顾不上清理已经把手伸进了腿心。那里还在像撤了火的粥锅一样不停的溢出滑溜溜的淫液。
  可指尖在唇瓣间揉了两下就知道,怎么也唤不回那被狠狠刺入撑满的痛快了。
  小涛晒然一笑僵在脸上,以为拔出来再射已经足够爷们儿,没想到被表情怪异的女孩看得心头发毛。
  「对……对不起,海棠……那什么,我先走了啊!回头再来找你……」没等说完慌里慌张的提起短裤,夺门而逃。
  海棠坐在沙发上愣了半晌,一股怪味儿刺醒了鼻腔,忙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才发觉竟出了一身透汗,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直到站在浴室的花洒下被温热的水流覆盖,身子里那股说不清是憋闷还是空洞的感觉才渐渐消解融化了,可是心口上仍聚集着一团越缠越紧的乱麻。
  水流渐渐失去了温度,海棠才从浴室里出来,正擦拭身体,开门声响起,父亲回来了。
  不知怎么,莫名的委屈一下逼出了泪水,差点儿就那么光溜溜的走出去。一颗心「砰砰砰」跳了半天,才穿起了文胸底裤。
  纯棉的内衣服帖的呵护起女孩儿家隐秘的部位,总算带来了一丝安定。海棠一声不响的爬上自己的小床。
  那天晚上,她梦见了妈妈……
  第二天一早,小涛的电话就打来了,说到了楼下,不知道能不能上来。
  朝阳把草坪晃成一片金绿的毯子,小涛的白球鞋焦躁不安的踢过草叶儿。海棠穿了雪白的小背心儿和牛仔短裤,悄悄站在男孩儿身后,背着手瞪他。
  小涛并没有郑重其事的求她做女朋友,只说天太热了,带她去吃了冰淇淋,然后两人手拉手去了健身房。
  上午健身的人不多。在一间僻静的更衣室里,海棠被脱得光光的放在洗手台上,糊里糊涂的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抚摸着男孩儿健美的胸肌,她没有小鹿乱撞,也不再欲火中烧,只是有点儿喘。低着羞红的脖子,伸手去捉那胯间昂扬的家伙。
  比父亲的小太多,可握在手里的触感还是让她心慌,很热,也很硬,还一跳一跳的。根据昨天的记忆,光这样已经撑得那样满了,如果是……
  「昨天……你是……第一次吗?」
  小涛的手爬上她的胸脯,那里发育得格外健康盈满,需要手指完全张开才勉强掌握。峰顶上粉红的小豆粒儿几乎是透明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撞进他的掌心里。
  「嗯——」
  分不清是舒爽的呻吟还是模糊的应答,海棠攀住了男孩儿的胳膊,无意识的往自己怀里拉。
  不知是因为换了地方,还是面前的女孩太美,不想错过每一寸晶莹雪润,小涛比昨天冷静许多,一边抚摸,一边亲吻:「那……怎么……好像没……」
  「要你管!」
  海棠羞极了,刁蛮的打断他,并不躲闪,而是抬头盯着小涛反问:「你好像挺熟练嘛,都跟谁啊,我认不认识?」
  「哪……哪有谁啊?」小涛矢口否认,只对两只红眼睛大白兔爱不释手,「我都……都是自学的。」
  海棠本就不在乎他说的是真是假,被揉得身子阵阵发软,小脑袋里又开始煮粥了。正不知说什么,双唇又被叼住,目光正对上男孩炽热的眼神,呼吸更深更急。
  她喜欢那眼神,喜欢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望,亟不可待的欲求。越是心急火燎,越让她血脉贲张。
  把小涛的家伙引到穴口的时候,海棠才发觉自己从里到外的湿透了。
  「啊——」
  这次的进入缓慢而坚决,伴随而来的叫声也格外悠长满足。海棠双手搬住男孩儿的肩膀,头颈微仰,睁大眼睛,死死勾住男孩的眼神儿。
  那里面是水是火,是浪涛还是岩浆,每一瞬间的变化都让她神魂激荡,如醉如痴。
  小涛坚持的时间比昨天长得多。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海棠欢快的浪叫和汹涌的骚水也一刻都没断过,然而,不知怎么,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似的,悄悄渴盼的高潮并没有到来。
  浓精播撒在小肚子上,小涛抽了纸巾笨拙的清理。海棠歪头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蛮可爱,「唉,就是学习成绩总垫底,不过,自己也不是学霸……」
  「小涛!拿一张三号楼的户型图给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把海棠的思绪拉了回来。一个身材瘦高娃娃脸的小伙子答应着从身边走过,牙齿也很白,就是太瘦了点儿,肯定没有小涛那一身腱子肉。
  海棠收起饭盒,又往窗外望了一眼,车水马龙的街上空空如也。
  「十二点多了,也不知道他吃饭没有。」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3:54

第四十六章 樱木与西瓜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正月的北京,正是冷的时候。
  这些天,心无旁骛的投入工作反而成了带给海棠平静心绪的唯一方法。怎奈,一天的工作总有做完的时候,天还是要黑的。
  海棠从售楼处出来,给大春打电话,没人接。她叹了口气,关闭屏幕,顺便把双手都插入羽绒服的衣兜,沿着马路走向地铁站。
  没一会儿,脸蛋儿就被冻红了。海棠却依然保持着缓慢的步子,并且固执得不肯戴上兜帽。
  边走边望着成排的街灯规划出的道路和楼群,听着车流永不停息的马达声,她不希望自己跟这座城市之间有任何的隔离和遮挡。
  来北京好几年了,她已经好久没仔细打量这座城市。
  这是一座她曾经无限向往的城市,一座国际化的大都市。在这里,人们才有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去过他们想要的人生。
  海棠对大城市的好奇最初来自母亲。
  每次母亲来看她,都打扮得光鲜亮丽,一眼就能看出与县城女人不一样的气质。给她带来的礼物也都是格外新奇的。
  好吃的,她总是回家之前吃完。漂亮的裙子,她再喜欢,也只会收在柜子里,没人的时候拿出来摸一摸试一试,从不会穿出来让父亲看到。
  但是,这些东西渐渐堆起了她对外面世界的好奇,那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她一定在大城市里过上了称心如意的生活,才不肯回来的。」
  虽然无法驱散心底的怨恨和轻慢,小海棠却时常不无艳羡的这样默默念叨。
大人的事,总是让人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
  怀着这份困惑,她无比急切的盼望自己快点儿长大,走出那座闭塞的小县城,亲眼去看看。至少可以弄清楚那里究竟有多诱惑,让那个女人流连忘返,寡义薄情。
  或许果真有机缘这回事吧。高考成绩距离本科线只差三分,父亲建议她去锦州医学院读护士专科。
  海棠对父亲的建议十分不解,却问不出他的心思。
  毕竟跟小县城相比,锦州也算得上是大城市了,况且,不是一直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回家么?海棠怀着迷惑,郁闷和莫名的兴奋,跟着父亲上了火车。
  直到看见出站口外母亲异常兴奋的笑脸时,她才恍然领悟,自己似乎做了一次讨好这个女人的工具,但是,她没有埋怨父亲。
  跟着父亲把行李装进母亲开来的车子,恼恨苦笑的同时,更多了一份辨不清值不值得的心疼。
  到了学校,母亲跑前跑后的忙活,办手续,领被褥,收拾床铺,还跟其他学生家长打招呼求关照。而父亲只守在海棠身边,一遍遍的唠叨,注意这当心那,像个碎嘴的老娘们儿。
  报道当天,父亲就回去了。
  把父亲送进了站,母亲又拉着她去逛街买衣服。那劲头儿好像要给闺女办嫁妆。
  直到傍晚,把采购来的所有东西都锁进宿舍的柜子,母亲才说,要领她回自己那个家看看。
  海棠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转念就把心头的紧张压下了,不就是一个野鹌鹑窝么,有什么不敢去的?
  路上,母亲去了趟菜市场。海棠跟在后面,第一次把家庭主妇的形象跟她的背影重叠在一起,像是在看一个经年烂俗的笑话。
  那个家的男主人叫梁斌,是个戴眼镜儿的儒雅男人,三七分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看上去比父亲要文弱得多,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温和可亲。
  刚坐进沙发里,梁斌的小肚腩就凸显出来了,海棠看着差点儿没憋住笑。
  他们的儿子梁晓宇十一岁,跟梁斌一样白白净净,闷闷的不爱说话,被母亲逼着叫了声姐姐就回屋写暑假作业去了。
  母亲给父子俩做完介绍,就利落的系上围裙下了厨房。
  海棠跟梁斌斜向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回答着他不痛不痒的提问,一边打量着这个家。
  两居室的房子干净整洁,陈设透着知识分子的精致规矩,连绿植的摆放都是对称的。跟沙发里穿着白衬衫的主人一样装模作样。
  没聊几个来回,海棠就感知到了不适。那镜片后边的目光总是在自己裸露的大腿上流连往复。
  海棠并未感到害羞。对自己的身材她向来很有信心,可也并非欢迎所有异性的目光。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长辈,母亲的丈夫,藏头露尾的行径更显得猥琐。
  母亲就在身后不远的厨房里忙活着,这样的情境下,海棠的厌恶之心很快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所取代。虽然鄙视,却压不住兴奋的心跳。有点儿像偷偷打开父亲的电脑时的心情。
  饭菜很快摆满了餐桌。梁氏父子洗了手端坐在桌边,比她还像个客人似的,等着母亲把盛好的米饭连同筷子递到他们手里。
  海棠接过母亲手里的碗,看见她手背上松弛的皮肤,眯起的眼角已经有皱纹堆积,一脸谄媚的笑容竟是发自内心的。
  无名之火烹煎着心头的酸涩,嘴角上却勾起讽刺的冷笑。
  母亲并没有察觉,今天她心情大好,不停的给老公,儿子和女儿夹菜,忙得连自己的碗都忘了端。
  吃过饭,父子俩各自坐上了书桌,而母亲要赶时间去值夜班。
  海棠帮着收拾了碗筷,几乎抑制不住把那些碗碟统统摔碎的冲动。
  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这是别人的家,人家才是一家人,自己只是来做做客而已。可她仍然觉得,在这个家里呆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自己这个外人一眼都看不下去的日子,她是怎么欢天喜地的过了这许多年?
  「妈!」
  校门口,临下车的时候,海棠少有的这样称呼她。母亲那不经意的一愣让人揪心,可海棠还是语带调侃的说出了下面的话:「您可真是个好主妇!」
  大学生活开始了,海棠没什么不适应,觉得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性格开朗的她很快交了一大群朋友。同时,也跟被特招到沈体的小涛保持着联络。
  高中时,每个周末都回家看看。现在,到了周末,她大多会去母亲的那个家逛逛。
  虽然第一次的印象就像跟刺扎在了心里,可不知怎么,海棠就是想去。
  那感觉就像伤口上刚结了痂,总忍不住去抠得血肉模糊。
  又像去看一场重复播放的讽刺话剧。看着女主人公被欺凌轻贱却没心没肺的笑脸相迎,心里会生出一种残忍的快意。
  或许,还有那双总是追赶身上敏感部位的眼睛,随着越来越熟悉,似乎也大胆起来。
  所有这些,让她觉得自己是那个三口之家里最不和谐的闯入者,正在暗中播下祸乱的种子……
  当然,多数时候,没等她睡醒懒觉,母亲邀请的电话就来了。甚至下了夜班直接来学校接她,眼睛里还密布着血丝。
  海棠在她面前总是乖乖的,无比亲昵的喊「妈妈」,尤其是当着那父子俩的时候。可是心里塞满的只有生了尖刺的嘲弄。
  梁斌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越来越不规矩。海棠就故意打扮得暴露性感。
  裙子短得一弯腰就要露出底裤,白衬衫里面必须穿黑色的文胸。衣襟必须扎起来,露出半个肚脐,领口的扣子必须松开两个以上……
  每次发现那个伪君子溜着自己的眼神儿发飘,愣怔出神,海棠就喊「妈妈」,故意把声音拉出粘丝,冷冷的瞥着梁斌的镜片发笑,别提多过瘾了。
  后来,为了看更刺激的戏码,海棠开始学着化妆。
  同寝室的小青是个瘦竹竿儿一样的大连姑娘,除了生就一双勾人的媚眼,身上没什么女人的特征。
  不过,小青是个化妆达人,一双巧手造化神奇,能在十分钟之内把王母变做嫦娥。
  海棠实在惊叹她的神技,没事就去巴结讨好,没几天姐妹俩已经打得火热,名师指点下的海棠花也华丽升级成了富丽牡丹。
  原本海棠的小模样就雪玉可人,再稍作雕琢,梁医生的眼睛便怎么也躲不开了。
  被他加了温通了电的目光扫描着,海棠的身上也会一阵阵的发热,心里不自觉的涌起见不得人的颤栗快感。
  尤其是母亲在旁边的时候,那感觉,几乎让人上瘾。
  梁斌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甚至还有点儿讨厌。不过,每次看他装得道貌岸然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起母亲的恭顺谄媚,百般依从。
  「这就是你舍家弃女也放不下的人么?不过一个主治医师而已,还才华横溢了怎么着?一个十足的伪君子,有心无胆的好色之徒!」
  心里默念着这些,海棠就会邪魅的笑出来,身体里涌起让人心慌的冲动。她断定,梁斌绝对禁不起自己的轻轻一勾,在他心里,老婆的分量比一张纸还轻。
  可这种事,毕竟没操作过,光想想都怕怕的。
  也是事有凑巧,操练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是寒假放假的第一个晚上。同宿舍的另外两个女孩都是市里的,已经回家了。
  海棠白天去母亲那里,很晚才回来,收拾好行李准备明天回家,老早的上床睡了。
  朦胧中,梁斌笑眯眯的凑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脯,伸手就隔着毛衣抓住了一只嫩乳,由轻到重的揉捏着。
  好像没穿文胸,指掌间的热度很快传递成了阵阵酥痒……
  海棠被揉得呼吸一滞,像野猫似的叫出声来,那声音又细又绵,怎么也不像自己发出的,却又特别熟悉,像……像是小青!
  轰然醒来,海棠发现自己的爪子搭在奶子上,那梦中的猫叫却未停歇!稍微一分辨,就明确了方向。
  木质的上下铺是一体设计,很结实。清醒的海棠躺在上铺,仍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
  小青似乎捂着被子,鼻子里哼出的声音让人轻易的联想到她身体正享受的快乐。
  沃肏,是TM谁这么大胆,敢潜入女生宿舍来偷欢,开房的钱也要省么?
  哦~ 秀逗了吧,除了那个不着调的齐欢还能有谁?海棠反应过来,揪着被子暗骂。
  要说小青这个男朋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没发现有别的优点,就是篮球打的好。已经大三了,是学院篮球队的主力前锋。
  在球场上他真能把自己变成一阵旋风,被队友戏称为黑毛樱木。
  不知怎么,这旋风刮进了竹林,被柔柔弱弱的小青给绊住了。军训都没结束,两个人就在操场边上喂起了西瓜,恨得海棠压根直痒痒。
  「腿叉开点儿,硌着我了……」果然是齐欢的声音。
  「不要,你嗯……太长了,我怕疼……」
  沃去,有多长,还能肏疼了?海棠毫不费力的回想起父亲视频里的画面,那些女人没TM一个喊疼的,都喊着「使劲儿」,「再来」,「还要」什么的。
  正在腹诽,就听见小青的猫叫一下拔高,连连哀求着「你轻点儿」,可怎么听都是爽翻了的气象。
  那隐隐传来皮肉撞击的声音在黑暗里分外催情,激励着海棠浑身的欲望细胞,腿心儿里没一会儿就湿了。
  整整一学期没做爱了,本想着明天回家去找小涛好好的讨债,没想到,还没睡醒就得忍受这样的煎熬。
  海棠躲在被窝里,浑身是汗,咬着牙骂这两个不要脸的怎么没完没了,心里却数着那似乎撞进心坎儿的节拍。
  每次小青陷入癫狂的呜咽她都感同身受,无限向往。这个小浪货至少来了三次!
  可恨海棠跟小涛做了这么久的男女朋友,还没实实在在的被他肏到高潮过,这得上TM哪儿说理去?
  估计都后半夜了,两个人才消停下来,海棠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抬头望着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妩媚月光,直想伸长脖子吼两嗓子。
  晚饭多喝了两碗母亲煲的鸡汤,越来越紧迫的尿意袭来,海棠踌躇了。
  顺着床沿儿往下张望了半天,确定那两个冤家真睡了,才慢慢起身,顺着梯子往下爬。
  下到一半,海棠愣住了。
  借着月光,床上的情形一览无余,最让人心跳加速的是半趴在小青身上的齐欢,一条毛茸茸的大腿伸出了被子,黑白分明的呈现在海棠面前。
  也不知是抽了哪根筋,借着下行的姿势,小腿一伸,不轻不重的踩在齐欢的大脚丫子上。只觉得脚底下一动,海棠吓得不敢往床上多看一眼,趿拉起拖鞋,逃命似的出了房门。
  女生宿舍是新建的学生公寓,一套宿舍三个房间,共用一个卫生间。
  海棠放完了水,心跳还没平复,推开隔间的门,差点儿尖叫起来。
  齐欢正斜倚着洗手台,噙着一丝亦正亦邪的笑望过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平角裤。没等海棠张嘴,他已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这一个手势,已经让海棠浑身发热。狭小的空间里刹那充满了一颗火星就可点燃的躁动欲望,只觉得刚擦干的骚洞洞里不可遏制的流出水来。
  来不及分辨此刻的情形是否是刚才那一脚带来的后果,更想不透自己为什么要踩那一脚,只一个念头在她脑子里盘旋,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齐欢一步步逼近,强健的胸肌快要压到脸上。海棠只穿着一条薄薄的小吊带儿,两颗娇耸的乳珠随着越来越深的呼吸摩擦着布料,马上就要被另一个起伏的胸口扑倒。
  海棠下意识的后退,没两步就靠上了墙壁,可她一瞬也没回避齐欢灼热谐谑的目光。梗起的小脖子仰得几乎痉挛,居然也勉强挤出了一丝挑衅似的笑意。
  「为什么踩我一脚?」齐欢的手臂越过海棠的肩膀撑在墙上,嘴巴近得几乎可以咬掉她的鼻子。
  「就踩你了……呜——」
  海棠没能嘴硬下去,下面的话已经被堵住了。腰背先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揽住,紧接着胸口的和平鸽扑棱了两下,被牢牢按住蹂躏,全身都在顷刻间被点燃!
  「这里是公共卫生间,小青就在一墙之隔的床上睡着……」这两个念头刚刚升起,海棠的心像插入了电极,完全无法控制的狂跳起来!
  迅速升温的脑子终于再也无法让她聚起目光,在齐欢纯熟的热吻中闭上了眼睛。那根硬邦邦的家伙抵在小肚子上,热度无法想象。
  身后的裙摆被轻易地撩起,一只大手顺着股沟臀缝迂回奇袭,一下子按在了泥泞不堪的花唇入口。
  「嗯——」
  海棠被揉得嘤咛一声,浑身酥颤,两条玉腿不自觉的并起,夹着入侵的手指前后厮磨。
  齐欢放开香唇,舌尖儿顺势去勾她耳垂儿,却没忘了言语戏弄:「都浪成这样了,说,是不是早就湿透了?」
  海棠终于得空,大口喘气,被他问得脸上发烧,哪里肯服输?眨巴着大眼睛放浪的发问:「听说……你很长?」说着,小手已经摸上了齐欢的平角裤。
  齐欢被问得手口皆停,哑然失笑,放开她的腰,后退了一小步,冷不丁一下把内裤褪到了腿弯。
  海棠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孙猴子当面耍了一通金箍棒,定了定神才看清那又直又长的肉棍子还在自顾自的摇晃!
  不敢用手去量,目测一下,几乎比小涛的要长上一倍!海棠抽了一口凉气,怪不得小青怕疼,这尺寸还不得捅透了……
  惊骇中齐欢已经再次欺身上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黑毛樱木?」一边问,海棠的小腰已经再次被搂住,腿弯一软,一条大腿落入了齐欢的臂弯。
  「为什么?」海棠顺着他提问,上身摇晃,不自觉的搂住他的肩膀,岔开的腿心里一阵凉意袭来,感觉唇瓣都已微微张开。
  齐欢笑得有些喘,边说边移动着身体,「因为那个字不是樱木花道的樱……」
  「那是什么……嗯,你……」海棠还没问完,已经感到一颗李子似的钝头抵住了穴口,花唇一颤,忍不住收紧,却并未躲开。
  「那是硬得让你受不了的硬啊~ 」回答的同时,齐欢狼腰一挺,家伙已经撑开蓬门,长驱直入!
  「啊——」海棠被顶得腰臀一紧,脚尖儿踮起,一把搂住齐欢的脖子,「好硬!真的好硬啊~ 你轻点儿,想顶死我啊!诶呀,怎么还在进去?啊……不行啦!
不要……」
  海棠从来没被这么彻底的开拓过,坚硬火烫的家伙把她顶得又疼又美,越是深入越说不清难过还是舒爽。
  终于被撞在一团软肉上,那过电似的酸麻惹得海棠四肢一软,撑持不住的乱颤,心中不禁荒唐的念叨,一定是被他刺穿了。
  「你怎么这么紧?」齐欢呼着热气吹过耳畔。
  这一问让海棠再次意识到这是小青的男朋友,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还在隔壁床上肏她!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把一根又硬又长的鸡巴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洗手间昏暗的灯光和背后瓷砖冰凉生硬的触感都在提醒着她,这是一场奸情,他在偷腥,可是自己几乎毫无抗拒,还觉得好刺激。
  「紧么,比谁紧啊?」海棠被顶得直哆嗦,却不肯服软,扬起下巴,故意挑衅似的望着齐欢。
  越是发觉齐欢皱眉吐气,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舒爽的热浪,海棠越觉得身体里的家伙硬得离谱。
  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还未说出,光是在心里过了个来回,海棠的身体早有了反应。
  一股热流汩溢而出,缓缓浸润着那根硬棍子,那里面越来越热了。骚水一定顺着他的硬棍子流下去了,他……怎么还不动一动?
  齐欢没回答先笑了,盯着那粉嘟嘟的小脸儿缓缓的抽退,「你说呢?」话音未落,就在海棠难过得咬住下唇的当儿,又狠狠顶了进去。
  「啊——」
  这一下比刚刚迅猛得多,海棠的叫声无比凄惨,圆圆的大眼睛里转出水光,却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她是不是……啊……被你……嗯嗯……干松了?啊啊啊——」
  齐欢的动作又深又缓,可马达一旦开动,就停不下来。
  破天荒头一遭,海棠的骚穴经历了彻底又痛快的洗礼,快感一浪一浪的扑来,淫水一股一股的涌出,顺着两个人三条腿不停的流淌。
  最让她受不住的就是每次被硬邦邦顶上花心的酸麻,揉得她浑身无力,没两下就趴在了齐欢肩头呜呜有声。
  那一下接着一下的撞击仿佛激起越来越急迫的尿意,可是她刚刚尿过,哪里会有那么多水?
  齐欢并没等她寻思明白,就加快了节奏。
  这下不仅花心欲碎,谷道里的摩擦也带来逼命似的爽利,先前的忍耐全都被碾成了泡沫,归于无用。
  只挨了十来下,忽然一抹奇异的心慌飘过,海棠咬住突然拔高的娇吟,腰臀剧抖,往那棍子上一顿迎凑,身体里的闸门一下就被撞开了。
  「呜呜呜——」海棠把说不清是哭还是吼的叫声埋在齐欢的肩窝里。父亲身下那些女人的极乐表情飞快的闪过,她终于知道了其中滋味。
  齐欢被滚烫的液流浇灌得呻吟一声,把怀中不住抖动的身子紧紧抵在墙上,对抗着骚穴里阵阵收缩,又狠插了十来下才停下来。
  一抽身,「哗啦」一下,一大捧水花喷溅而出,洒在地砖上。
  海棠身子一软,勉强攀住齐欢的胳膊,被他扶到洗手台上坐了,掰开双腿,顺势再次插入,惹得她猫叫似的连连抗议,比小青叫唤得还要淫靡不堪。
  那是海棠生平第一次被肏到高潮。而那样的高潮,那天晚上,齐欢给了她至少六七次。
  第二天回到家,海棠没有急着去找小涛,而是让父亲给她做了一顿好吃的。
坐在父亲对面,看着那个开始变老的男人,海棠温柔的笑了。
  很想对父亲说:「她不值得你那样惦记着,我知道有比她更好的,心甘情愿的献给你,不离不弃。」可这话憋红了脸,也说不出口。
  过了好几天,小涛才问了一个父亲不在的时间来找她。开门一见他的脸色,海棠就明白了一半。
  她没等小涛解释完就把他拉近了爸爸的房间,拿出手机,给他打开了一个视频。在小涛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惊诧中,她轻轻说了句:「肏我!」
  视频的刺激一直持续驱赶着小涛的动作,他的技巧在这半年里有了明显的长进。就在小涛即将爆发的时候,海棠压住喘息发问:「她漂亮吗?」
  「挺……挺漂亮的!」话音未落,海棠的高潮汹涌而至,感受着身体里热烫的喷射,她邪邪的笑了起来。
  寒假里,海棠又去找过小涛好几次,每次看见他犹豫的神色,都会莫名的兴奋。一来二去,海棠发现最能让自己兴奋的,竟然是「偷」这件事。
  只要是提醒自己,那是别人的男人,身体立马就会响应这种刺激。是嫉妒那些女人吗?还是偏要证明给她们看,男人都是一样的?
  「还想看视频吗?」
  每次都是不同的女人,小涛总是禁不住这样的勾引,格外卖力的干她,次次都干到高潮。她也次次都问他新女朋友的情况,越是问得仔细,高潮就来得越猛烈。
  直到临开学的那次,小涛好像被那个新视频收了三魂,没有再碰她,生无可恋似的离开了。
  海棠紧握着手机走出了他爸开的健身房,身体里有隐隐的疼痛,也有压不住的快意。
  记得视频里的女人网名叫「落落」,大年初七那天,碰巧撞见她跟小涛父子逛街。
  新学期的第一个晚上,是在学校旁边的小旅馆里度过的,海棠跟小青说去母亲那里,其实,她从来没在母亲家过过夜。
  齐欢还是那么硬,那么强。他冷不丁貌似开玩笑的问:「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那一瞬间,海棠觉得自己笑得像个青楼混老的头牌,幽幽的撂下一句,「还是别伤了小青的心……」
  春衫渐薄,梁斌的眼镜片越发频繁的闪来闪去。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海棠发觉自己不再满足于穿梭在猥亵目光中的心理快感,可是,那个色大胆小的怂逼书呆子根本不是个男人。
  有一次,趁着母亲出门倒垃圾,海棠试探着走近他看书的写字台,把半边屁股靠在桌边,离他的胳膊不及一寸。
  一边装作随意的聊天,一边居高临下的观察。他的手指不住的抖,却连摸都没敢摸一下。
  当初他是怎么勾引别人老婆的?难道是被别人老婆勾引么,凭什么?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机会总是留给有心理以及生理准备的人。
  那是入夏后一个格外闷热的晚上,母亲又要值夜班。问要不要顺路送她回学校时,海棠正歪在沙发里装模作样的看甄嬛传,便回说看完这集自己打车回去。
  其实,几个小女人的狗血宫斗,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是暑热入体,特别想弄明白阳台上那个心不在焉的读书人是否能做到心静自然凉。
  梁晓宇上学的时候都是在奶奶家吃住,母亲一走,这房子就会变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暧昧境地。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本没翻了几页的医学专著就被放下了。冰箱门打开,厨房里一阵零碎的响动之后,一盘冰西瓜端上了茶几。
  「海棠,吃西瓜。」梁斌亲和力十足的笑着。
  海棠屈起平放在沙发上的双腿,给他让出地方。故意放慢动作,好让他的目光在牛仔短裤狭窄的裆部多停留一秒钟。
  盘子里的西瓜居然去了皮,还切成了不大不小的三角块儿。
  「这怎么吃啊?」海棠故意把尾音托长,白了梁斌一眼。
  梁斌慌忙取出几根牙签儿,插在西瓜上,卖好似的一笑扫过身边春猫一样卧着的身体,假装看电视。
  海棠插了一块西瓜,小口小口的吃着,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梁斌接下来的表演上。
  可惜,弱鸡男主还没有所行动,意外接连发生了。刚递到嘴边的一大块西瓜正好掉在海棠半躺的胸脯上。
  「哎呀!」海棠夸张的叫着,把碎西瓜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拎起衣领。
  梁斌闻声扭头,「哦呦」一声,抽了纸巾来替她擦拭。就在这时,停电了…

  除了阳台上投来小区路灯昏暗的微光,一切角落都陷入了黑暗。
  空调一停,热气马上包围上来,当然还有那汗湿的体温,完美的弹性,起伏的呼吸,渐渐清晰的心跳。
  胸口捏着纸巾的手不再动作,却不肯移开。海棠摸着黑,把手里的西瓜直接递到他嘴边,他就像狗一样舔着吃了,舔得手心直痒痒,惹得海棠吃吃的笑。
  胸脯起伏中,发觉两只大手已经握住了她,正轻轻的揉捏,紧接着,嘴巴也凑过来清理西瓜的残汁,隔着衣服拱得她越来越难受。
  「脏了……」海棠娇喘着。
  「那……脱了吧……」
  「嗯……」随着一声轻吟,小背心儿被撩了起来。
  梁斌的动作虽然有些抖,但格外的温柔。海棠一边配合一边默念,这个怂货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从他的动作体会,这个怂货真的是在把她当做小姑娘一样宝爱的,亲吻乳尖儿的力度和技巧体贴而熟练。
  「他也是这样舔她的么?这功夫怕都是在她身上练出来的吧?」
  海棠似乎已经习惯了在一个男人的身下想起跟他亲热的另一个女人,简直无需动念就自动播放。并且,这样的念头总是让她快速进入状态。
  「我的大……还是……她的大?」
  光是喘息呻吟已经无法充分表达身体的欲求,海棠攀上梁斌的肩膀,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渴望她用点儿力气。
  「你的更挺,更弹手……」
  梁斌口齿不清的回应着,可并未让她如愿,亲吻奶子的同时,手指像燕翅划过湖面,在她身上四处游弋,脖颈,肩臂,腰腹,还有她引以为傲的笔直修长的美腿。
  最要命的,是她今天故意没穿丝袜,十个圆溜溜的脚趾头很快就被梁斌的双手加唇舌捕获了。
  起初的感觉是痒,让后变成了酥麻和乱窜的湿热电流。好像有十根若有似无的细线连着脚趾和最敏感的销魂洞。
  不一会儿,海棠双腿就又麻又软,连并紧的力气也提不起来,腿心里更一波一波的涌出热浪。
  终于,两条腿被他扛在了肩上,脑袋伸进了双腿之间,隔着短裤一下接着一下的嗅探。
  海棠不自觉的夹住他,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迅速被他的舌头涂满口水,牛仔短裤连同小内内如愿以偿的被抽走。
  因配合而翘起的屁股刚好被一双大手捧住,海棠不自觉的一耸腰胯,就迎上了他的舌头……
  「啊——」
  海棠的欢叫又轻又长,她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美妙的滋味。父亲的视频教学里没见过这一段,小涛和齐欢也从来不会这样。
  被男人捧在手心儿里舔,我的天,竟然这么舒服!
  连海棠自己也从未仔细观察那里的构造,却在梁斌唇舌的耐心指引下无比清晰的了解了哪里是阴唇,哪里是阴帝,哪里是尿道口,哪里是残破的处女膜……
  几乎每一丝娇嫩跟舔吮的交流都带来一波颤栗的快美,海棠被舔得像一尾小鲤鱼,不住的扭摆挣扎,一边躲闪,一边迎凑。
  下面流水的同时,喉咙里却在冒火,拉成粘丝一样的呻吟逐渐变得沙哑。
  「我要……我要吃西瓜……」海棠梦呓般提出要求。
  可是,等了片刻却没人来服务,忽然,一股冰凉爽脆的触感划过那颗销魂豆,溪水般的清凉流过早已敏感不堪的唇瓣。
  海棠「啊」的一声欢畅浪叫,立马又被刚刚那只吃西瓜的狗咂巴得一波三折。
  「快……快来吧~ 」洞里的空虚麻痒越来越近,海棠实在忍不住了。
  然而,又一块西瓜来了,被那条灵活的舌头推进洞里,待凉意退去,又汁水淋漓的吸出来,吧唧吧唧的吃掉。
  海棠快被逼疯了,也快被爽哭了,伸手揪住梁斌的头发往上拉,又去够他背后的裤腰。
  梁斌再次握住一只奶子,另一只手仍在洞口流连忘返,可嘴里却装孙子的冒出一句,「海棠,我们不能这样……」
  海棠已经把他的裤子扒下一半,帐篷里的家伙呼之欲出,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在梁斌脸上。
  「我肏你妈!」
  碍着天黑看不清表情,海棠的国骂脱口而出,一把把梁斌推倒在沙发上,迈腿骑在他腰上。
  这个体位跟齐欢操练过几次,可以自己控制深浅,所以海棠很喜欢,动作精熟。
  梁斌的家伙跟小涛相当,只是正常尺码,入手的感觉略粗且热度喜人。那伪君子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待海棠就位立马掐住了她的小腰。
  要命的是,海棠对自己急吼吼的动作后果根本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
  插入的过程格外顺滑,「噗嗤」一下,屁股一坐到底,简直像是坐在了火山上。
  娇嫩的穴穴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强烈的刺激。海棠连叫都没叫出来,腿股之间反射似的绷紧,却更增强了身体被撑挤摩擦的强度,毫无征兆的痉挛袭来。
  强烈到爆炸的快感逼得她泪珠迸流,要不是梁斌扶着,几乎要仰面摔倒。
  随着痉挛电流一样扩散,不知哪来的一大波浪汁骚水稀里哗啦的一通喷泄,直接让她冲上了一次小高潮。
  梁斌被烫得一机灵,竟夸张得「噢——」一声叫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是被这王八蛋逗弄得狠了,这一下虽爽,却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动作,海棠毫不拖泥带水,撑住双腿,蛮腰带起屁股轻抛狠砸,激起噼噼啪啪的连续肉响。
  梁斌似乎受到感染,在下面竟然也不再含糊,配合着节奏不断挺耸,下下给力,竟然也能拼个旗鼓相当。
  一时间,暑热难当的客厅里,肉搏酣畅,浪声不绝。
  「我妈是不是喜欢在上边肏你,还是你喜欢在下边被肏?」
  海棠感觉骚水越流越多,忍不住问出最能刺激自己的问题,身体里的家伙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硬了,估计梁斌已经不能坚持太久。
  「老是提……提她干什么……」梁斌立马跟不上节奏了。
  「你不说,我就……告诉我妈,你个流氓……强奸我……嗯嗯……快点儿!」
海棠知道自己就快到了,她要听他们是怎么干的。
  「她是……喜欢自己……控制,还喜欢……我舔她!」
  梁斌吞吞吐吐的说着,奋力追赶海棠越来越快的动作。
  他惊异于女孩儿的疯狂,好像感受到了这种不一样的刺激,竟然停不下来,「我用……用舌头……就能把她……舔到高潮,舔完再肏……水特别多……哦…
…不行……我……」
  「啊啊啊——」海棠已经在他的絮絮叨叨中攀上了顶峰,可是好像根本不够,圆滚滚的小屁股没有一丝停下来的迹象。
  「射……啊啊……射给我!我吃了……药,你个王八蛋……啊啊啊——」
  梁斌正在关头上纠结,一句话似乎唤醒了他体内的魔神,一下子把海棠掀翻在沙发里,扛起两条玉腿,打桩机似的没命狠捣,没两下已经精关大开,射了个一塌糊涂。
  海棠的身体正在浪尖儿上飘摇颠簸,被浓浓的精液一烫,登时欢声顿止,抖成一团,极度飙升的快美让她几乎失去意识。
  那盘西瓜后来还是吃完了,实在是流失了太多水分。
  梁斌打车把她送回学校,一路上想动手动脚都被挡了回来。临下车海棠警告说:「我有男朋友的,别净想好事儿,当心挨揍。」
  看着梁斌脸上肉皮儿紧绷的讪笑,海棠一脸不屑的下了车。
  大学三年里,跟梁斌一共也就做了五次。每回都是吊足了他的胃口,才痛快的享受一番体贴的口舌服务。
  在被自己比作人鱼公主逗馋猫的游戏中,海棠一直以掌控者自居。
  在那个家里,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不能拿来糟践要挟的。
  她好几次把自己湿漉漉的小内裤塞进沙发角落或者梁斌的抽屉,害得他心惊肉跳,直眉瞪眼。
  对海棠来说,身体的享乐只不过是个由头,欣赏他们见不得人的患得患失才是最大的满足。
  然而,在床上日复一日的游刃有余并未让她真正识得人心丑恶,通过梁斌识得的那个家伙才是货真价实的流氓。
  也是那个人让她下定决心,离开糟心的一切,只身来到北京。
  恍然回神,海棠发现自己已经错过地铁站老远,夜风更冷,她的脸蛋儿却微微发热。
  正不知继续往前还是回头的时候,一辆雪佛兰在身前停了下来,车窗摇下,现出一张桃李争春似的美丽脸庞。
  「疯丫头,流浪街头啦?上车!」
  「哎!」海棠响亮的答应着,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紧走几步,开门上车。
  自打上回姐妹俩彻夜长谈,祁婧就开始这样喊她了。自然跟那些过往的糗事脱不开关联,可海棠一点儿不觉得抵触。
  祁婧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她「一见钟情」的女人。虽然跟莫黎不相上下,都是美女,可在她眼里,心里,这个大奶孕妇不仅娇艳欲滴,而且温婉可亲。
  大春早就透露过帮许博跟奸夫打架的事,海棠还背地里骂过,「又是一个不要脸的娼妇。」
  可是,一见到本人,却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儿。娼妇她见的多了,没一个这样莹润欲滴,我见犹怜的。
  如果有哪个男人欺负这样的人间尤物,那一定是瞎了,失心疯了。就连那个奸夫,一定也是深有苦衷才不要她的,一定是!要不然,怎么舍得呢?
  坝上之行回来,海棠满心欢喜的就是从此认识了「婧姐」,坚决把「许哥」
降级成「姐夫」。大春笑话她是不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姐姐了,她说如果真是就好了。
  在偌大的北京,她举目无亲,一个要好的朋友也没有,一句心里话也找不到人说。她成天介笑对陌生的面孔迎来送往,却没一个人会捧着她的脸亲昵的叫一声「疯丫头」。
  在海棠看来,祁婧几乎是天朝上国的贵族公主,衣着饰物无不彰显品位,举手投足处处都独具风姿,所有的宠爱都该集于她一身。
  可海棠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嫉妒之心,反而时刻盼望与她多多亲近,承沾恩泽。而且,在心理定位上,自己一点儿也不会觉得低人一等,讨好巴结。
  那天从早上到晚上再到清晨,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聊了很多很多。若不是亲口听当事人讲述,她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比自己的亲妈还傻的女人。
  「这是去哪儿啊,冻得跟水萝卜似的?一眼没看清我还以为是奥运会的福娃京京跑丢了呢!」
  「你才京京呢,祁京京……」海棠擦着鼻涕顶嘴,「唉,回家也没意思。正好,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行不?」
  「诶呦喂,这可怜见儿的,不是真把你给休了吧?别怕,回头我让许博娶你做二奶奶!」祁婧明显故意逗她开心。
  「真的吗?那我回去就把大春先蹬了,卷了铺盖就去找你,大奶奶!」海棠阴郁的心情总算见了光亮,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跟祁婧逗起了闷子,伸手扶了扶那对越发沉甸甸的乳瓜。
  「也别净想着好事儿,做小可得给夫人捏脚——」
  海棠扭头仔细打量了祁婧半天,才四六不靠的说:「大奶奶,这才几天不见,您这可又添了风韵了,老爷是怎么滋润您的呀?还是——又去偷嘴吃啦?」
  祁婧一伸胳膊就掐住了海棠的红脸蛋儿,「疯丫头我撕烂你的嘴,叫你有的没的胡说!」
  「哎呀疼,疼,我错了!」海棠夸张的叫唤,赶紧挣脱。
  嘴上提醒着祁婧当心开车,眼睛却没停下继续探查的目光。那细嫩丝滑的脸蛋儿上腾起的红晕真是好看,她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
  「以为谁都像你啊,身上养着偷男人的瘾,我都替大春发愁……」祁婧把回方向盘自顾自的嘟哝。
  「他愁啥,又不是我不要他。」海棠揉着腮帮子,「要是早知道他这么难受,我才不会那么浑呢。」说着又叹了口气:「姐!你说,要是他也出一次轨,会不会就不这么恨我了?」
  「天儿冷,把脑子里的水都冻住了吧?这种事也能一报还一报?我看你是真疯了!」祁婧不以为然的笑骂,心里不由想起许博早上交代的供词。
  她相信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也正因为信任才彻底原谅了他。即使在脸面上有些承他「引狼入室」的情,却绝不是在作交换。
  互相成全和互相伤害,这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两码事。
  沉默半晌,没听见海棠的动静,扭头看去,发现她低着头发愣,圆圆的大眼睛里泛着贼光。
  忽然,那个小脑袋一歪,神秘兮兮的说:「姐!你帮我个忙行不?我肯定不让你为难!」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4:25

第四十七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个说不清是更衣室,化妆间,还是休息室的房间,祁婧非常喜欢。
  坐在妆台前,打量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赫然是微微含笑的。也不知道,她心理究竟在美什么呢?
  脸色的确不错,红润。头发是新做的大波浪,等下要盘起来,会更突出颀长的脖颈线条。
  因为是来做按摩的,没戴任何首饰。
  其实,从前也很少戴的。一直坚定的认为,女人的皮肤才是最好的首饰。尤其是拥有完美的锁骨和诱人的乳沟,任何珠光宝气都只能碍眼。
  是因为岳寒半卖半送的舔了几件儿,才让首饰盒重新进入了视野,每次挑合适又有趣儿的,戴着玩儿。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品评,镜子里的女人都没什么可挑剔的。
  该修长的地方绝不平直,该饱满的地方绝不冗赘,该纤巧的地方绝不干瘪,该漆黑的地方绝不驳杂,该红润的地方绝不晦涩。
  没有一处不是恰到好处,慧眼独具的缔造,宛若天成。
  就是这对奶子用过了劲儿,实在是太突兀了。不过,凭直觉判断,那种呼之欲出的张扬,才是对这个女人的内心最恰当的诠释。
  太舒心的日子,有时候会让人产生镜花水月的迷惘。对镜如同梦回的感慨时时撩拨享用着幸福蜜糖的女人心弦。
  最近的日子,的确有些浮光掠影,应接不暇。
  唯有在面对梳妆镜的时候,祁婧才能确认自己还是血肉之躯,并没有返老还童,白日飞升的迹象。
  梳妆是女人的必修课。
  长久以来,祁婧养成了习惯似的,总能在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过程中找到一份特别的宁静。
  或许是因为,对女人来说,梳妆台前的仪式感更能带来某种暗示。完美的妆容是为良人登场后即将发生的事做准备的。并且,究竟要发生什么,总是容易意味深长。
  今日一早,当她沐浴完毕,对镜而坐,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昨夜疯狂的始末因由,也不是审问老公后的曲直判断,而是自己的妻子本分。
  「祁婧,你是人家的媳妇儿,调理的是父慈子孝,经营的是恩爱长远。」
  想到这些,许博上班的行头已经整齐的摆在床头,又在首饰盒里给自己挑了一根珍珠项链。
  这一天过得充实精彩,恩怨分明。
  撩了小哥哥,探了雁姐姐,喂了奶娃娃,惊了李阿桢。虽然出墙红杏的罪名已经坐实了,可祁婧一点儿也没觉得羞耻。
  跟那两个同案犯都通了气,便在李曼桢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出门,直奔爱都。
  而爱都这里,也有一个梳妆台,建造在灯红酒绿之上,隐藏在奢华暧昧背后,是某个好色之徒专门给她准备的。
  即便在一门之隔的外间,曾经脸红心跳,曾经愉快斗嘴,曾经攻防拉锯,曾经吸乳索吻……可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那份宁静依旧不曾缺席。
  这里,他从没擅自闯入过。在这里,她有时会觉得自己更轻松,也更纯净。
  无论是期盼还是猜度,是悸动还是犹豫,她都是个女人,一个相对于男人来说的女人,让任何生理正常的男人无法漠视的女人。
  不知道是因为了什么,或者是哪里出了错,他现在并不在那儿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看上去澹定又妖娆的女子。据说,她曾经把一个家伙的睾丸生生揪下来,又塞回了他嘴里。
  那天给母亲约了治疗时间,没想到还没开始,自己先要享受徐大夫的手法了。
  刚刚的见面礼节周到,亲和自然,仍旧是那张差点儿勾走了许博一魂三魄的恬澹笑脸,不温不火,不卑不亢,不增不减,不动声色,的确是个不易捉摸的女人。
  「真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海棠在榻上并腿斜坐,拘谨的工装勉强留住一分矜持,却拦不住她歪头坏笑,「你一会儿要上的是按摩床,可不是铺着红缎子被窝的大婚床,美什么呢?」
  有这么个魔星跟着,享受宁静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祁婧翻出一根皮筋把头发挽起扎好,没好气的起身:「有你在,啥好事儿都躲着我走,有啥可美的?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发愁么?」
  「没看出来。」海棠的目光跟着祁婧的身形起落移动,欣赏着她背手熟练的拉开毛衣裙拉链的轻慢优雅,仰慕之外只有惊羡。
  「该不会白骨夫人修成正果了吧?分明是吸饱了人血,要活动活动筋骨的节奏。这要是让男人见了,怎么可能不爆血管?要是我家里那个……」
  心里嘀咕,嘴上却满不在乎的说:「说了不为难你嘛,有什么可愁的?又不让你出卖色相。」
  「卖不卖我不知道,可是既得劳心又得劳力吧?」祁婧拉下一截竟放了手,背对着海棠要她帮忙:「你呀,天生就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别怪我没提醒你,爱情禁不起考验的哈。到时候以毒攻毒变成了无力回天,可别哭!」
  心软是祁婧的一大死穴,只要有人在她面前流露愁绪苦楚,立马就HOLD不住了,到底还是答应了她。
  自从那天彻夜长谈之后,颁给海棠的娇憨乖巧四字评语就被打上了个大红叉。
  那些祁婧想都不敢想的过往刷新了对这个疯丫头的印象,她更像是从露水和泥土里钻出来的野杜鹃,骨子里透着叛逆与放纵的火热,激情勃发的开得漫山遍野,零星的枯叶残瓣根本可以忽略不见。
  她是爱着大春的,这谁都能看得出来,可她对自己荒唐又任性的过去却并不心生愧悔。伤过的,痛过的,甚至爱过的,都被她一笑置之,抛弃得义无反顾。
  对与错从来不是她最在乎的东西,真与假才是。虽然无法全部赞同她的很多想法,这一点,祁婧心里无疑揣着敬意。
  这回,海棠想要做的事,祁婧没有过多规劝,因为知道劝不住。不但无法作壁上观,反而最终成了帮凶,估计姐妹做到这种不辨是非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主动进攻而且剑走偏锋,像极了武侠片儿里的小魔女。祁婧自问没那个胆色和魄力。
  不过,能不能对僵局起到积极的作用,谁也不好说。这种事弄不好就是玩火自焚,必须得加倍小心,谨慎从事。
  祁婧最纠结的,是要不要告诉许博。
  「放心吧姐!」海棠拉开拉链,帮着把裙子脱下叠好,「从头到尾,你都不用露面儿,绝对不会影响你跟姐夫的……啧啧,这一身的美肉肉,可真馋死人。」
  「去你的,生了孩子肉都松啦!哪像你,到处都紧绷绷的。」
  祁婧抚摸着肚皮,那里不可避免的松软盈腴还是让人略微着恼,下意识的往里按了按。
  胸前一松,珠光银的真丝文胸被海棠解了下来。
  「呦呵!」海棠目光一亮,轻声娇叹,把文胸凑到鼻子底下闻,「姐,你这么大,穿半杯的,会不会蹦出来啊?哈哈!」说着,忍不住伸手去摸。
  「滚蛋!」祁婧夺过文胸,「啪」的把小猪手打了回去,「蹦就蹦呗,塞回去不就完了,我嫌箍得慌,不行啊?」说着,弯腰去脱羊毛裤。
  海棠趁机双手齐出,从背后拖住了两只大奶子。
  沉甸甸鼓胀胀的手感又滑又弹,忍不住赞叹,「沃肏,这滚的不是鸵鸟蛋,怕是恐龙蛋吧!姐夫是不是天天滚啊?这要是让我们家那个看上一眼还不得开半个月的降压药啊!」
  祁婧扭着身子躲开纠缠,坐在榻上脱裤子,微露警惕的瞥了一眼海棠:「贫嘴,不是说好了光聊天儿嘛,你可注意尺度啊,越界的事儿我可不干!」
  海棠笑嘻嘻的靠过来坐下,贼着祁婧故作严肃的脸蛋儿,「尺度怎么把握,我说了可不算啊,全凭你自由发挥的!要不然,我怎么求你帮忙,而不是自己注册个小号呢?就是要让他觉得真实啊!」
  「唉,我看你是真疯了,怎么就上了你的贼船了呢?」祁婧脱得只剩丁字裤,去衣柜里找训练服。
  背后传来海棠阴阳怪气儿的声音,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可得上心啊,我知道他就喜欢你这样胸大腿长的……」
  一听这台词儿,光着屁股的祁婧不由浑身不自在起来,三两下套上衣服,恶狠狠的回瞪着,「死丫头,你不会为了讨好老公,给我下套吧?」
  「大奶奶,我的亲奶奶!我就是再不知好歹也不可能害您啊?」海棠收起嬉皮笑脸,攀住祁婧的胳膊。
  「姐,说实话,大春是我这辈子碰到的最好的男人。你帮我这回就是救了我的命啦!回头我一辈子给你当丫头!」
  「哼,反正不是你傻,就是我傻!」祁婧捏起海棠的腮帮子摇了摇,走了出去。
  「没准儿都傻呢!」海棠捂着脸嘟哝一句紧跟其后。
  同一只高脚凳,同一个姿势,同样的文件夹,祁婧开门的瞬间看得一愣。不过,从徐薇朵握笔的动作判断,她一定是在写字,而不是干别的什么不着调的事。
  那一身黑色运动套装无比贴合,无时不在配合着优美的踞坐姿势畅快的呼吸。
  「咦,你怎么就换好衣服啦?」徐薇朵闻声抬头,问得祁婧有点儿懵。
  「啊?不是……不应该穿这个么?」
  「要先按摩的,当然不应该穿衣服啦……」徐薇朵话没说完,眨了眨眼睛,暧昧一笑。
  紧接着放下文件夹,云腰一拧,已经轻盈的落了地,「哦,是这样,我还没练成老罗那样的本事,穿着衣服找不好穴位,去脱了吧!只搭一条浴巾就好,脱了也舒服一点,大家都是女人,不怕的。」
  「哦哦!」
  祁婧狐疑转身,又听徐薇朵对海棠说:「海小姐,我这里找了一套小码的衣服,你穿应该合适,去换上,也活动一下好了。」
  被海棠欢天喜地的推着回了更衣室,祁婧的疑虑依旧未消。
  原来,按摩都是不穿衣服的么?的确啊,以前跟唐卉去美容院,是这样的没错。可刚开始罗翰并没要求,也准备了衣服的。
  若说对孕妇的按摩重点在肚子,有特殊性,也说得过去。可产后恢复是全身性的活动,不然搞那么多器械干嘛呢?
  为什么那个大猩猩从来没提出让她脱光?
  为了炫耀自己技术高明?根本说不通。难道那个好色之徒不是心心念念着肌肤相亲,光明正大的揩油么?
  这究竟是代表他的体贴入微,还是隐藏了循序渐进的不轨企图?
  虽然现在问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可不知为什么,祁婧心里有点儿不一样的别扭。
  是因为徐薇朵那暧昧的一笑吗?还是,本来应该舒服的享受一直被打着折扣,心怀鬼胎的折扣?
  后一种判断让祁婧的身体没来由的发痒,发热。
  她竟控制不住的想象着,罗翰的大手应该怎样的游走在自己赤裸的敏感地带,带来妙不可言的舒爽,还有那喷薄而出的高潮,不堪吸吮的奶水,霸道又温柔的亲吻……
  哎呀够了。
  祁婧一边脱衣服一边驱散脑中的纷乱,吃惊的发现,罗翰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竟然如此深刻清晰又妙不可言,几乎在一瞬间就能激活肉体的记忆,压抑不住某种渴望似的。
  从徐薇朵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并不知情,而现在经过简短对答,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看自己的?
  罗老板锁定的一只美丽猎物么?
  该死!光是想想,就已经让祁婧心慌意乱,无地自容。
  「姐!你看,我穿这身好看吗?」
  一个没注意,海棠已经摇身一变,换下体面的工装,扭搭扭搭的走到面前,腰深腿长,双峰跌宕,除了比她矮半个头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不敢叫板的。
  「嗯!你就这样穿着回家好了,包治百病,我就没必要按你的偏方瞎掺和了。」
  「切,净忽悠我!」海棠美滋滋的小嘴儿一噘,「我要是包治百病,你估计得普度众生了吧,还不脱光光的,给你虔诚的信徒们膜拜膜拜?」
  本来刚刚都被看全了,可经她这么一说,祁婧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脱了衣服,迅速用浴巾围住胸乳,再次出门。
  再次进入按摩室,空气中已经弥漫着玫瑰精油的香味儿。
  海棠直接奔着健身器械去了。徐薇朵提醒着她注意安全,笑眯眯的站在床边,把一个托盘放在床边的平台上。
  祁婧刚往床上爬,浴巾就被解除了,丰乳肥臀惹得徐薇朵由衷一叹,说了句,「祁小姐真是好身材!」
  祁婧居然害羞起来,手脚并用的躺下,回了句,「徐助理也不差的。」
  徐薇朵呵呵一笑,开始了热身:「我这是常年坚持锻炼才能保持的成果,可比不得你天生丽质,祁小姐喜不喜欢健身?」
  手法跟罗翰类似,只是力度更柔和适中,指掌的触感更加舒服,缺了些让人不容质疑的踏实心安。
  「徐助理坚持健身呢,真羡慕你有那样的毅力,我很懒的。」
  祁婧一边体会辨别肌肤相亲的不同感觉,一边随意聊天,当玫瑰精油温热的涂满全身,不一样的舒泰在血管里游走蔓延,又暗骂了罗翰一顿才罢休。
  「我啊,在楼下的健身房里做兼职教练的,祁小姐有兴趣,我可以指导你,咱们都是朋友,算你半价好了。」
  「啊?你不是在医大二院当医生的么?」
  「是啊,那是我的正职。这里还有楼下都是兼职,不用全天在岗的。」
  「那你还能……」祁婧本想说照顾孩子,轰然觉悟这是小毛告诉自己的,连忙改口:「那什么,能忙得过来吗?」
  「家里人多,孩子有人带着,基本不用我操心,趁着年轻多做点儿事咯,都是我喜欢的……」
  「哦,你家宝宝几岁了?」祁婧故作惊讶的追问。
  一来二去的聊着,两位都是做妈妈的,自然多了许多话题,渐渐省去了「小姐」「助理」的客套,竟然报了年岁,序了姐妹。
  原来,徐薇朵比祁婧要小八个多月,自然叫起了姐姐。
  祁婧小心的躲避着从小毛那里了解到的信息,也不免对这个妹妹心生惭愧——昨天晚上才跟你小老公嗨到天亮,今天就受用你的顶级推油服务,这福享得没话说啦!
  聊天越来越热络,祁婧依然猜不透徐薇朵家里是什么状况,更不清楚她跟小毛的约定究竟有着怎样的因由。
  然而,即便不从小毛的角度出发,单从由浅入深的接触交流,祁婧也能感受得出,她是个值得交心的女人。
  正像徐薇朵说的那样,脱了会舒服一点,再加上精油的帮助,祁婧居然小睡了十分钟。
  朦胧中,徐家妹妹的样子变成了罗翰,用温润如玉的嗓音趴在耳边低低的唤她。
  祁婧深喘了口气,只觉得浑身无比轻松,撑起上身,毛巾跟着滑落,胸腹间高山深谷中的精油都已经吸收得七七八八,透着养尊处优似的光泽。
  「今天记得先不用洗澡,下面,我们活动活动吧!」说着,徐薇朵的目光貌似不经意的掠过那颤巍巍荡悠悠的妙物,抿嘴一笑,「需要的话,就去穿件衣服,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最舒服了。」
  祁婧通体舒泰,心情正好,被她这么一说,刚想下床又停住了。单手撑着上身,故意不去理会滑落的毛巾,胸脯起伏。
  「妹妹你要是也脱了,我就这么光着!」说完,挑衅似的望着徐薇朵。
  是渴望放松的身体欲望,还是不肯服输的好斗本性,没人说得清。祁婧只觉得房间里的馨香带来了暮春时节的新热,莫名的畅怀悸动缓慢的漂浮在看不见的微波里。
  徐薇朵并未回避目光,反而一样盯着祁婧的眼睛,笑容含而不露,动作干净利落。
  祁婧只觉得一件不出世的异宝呈现在了眼前,正微微放着光,逼得她张大了嘴巴。无论是肤质,还是比例,不管是胸乳,还是腰臀,徐薇朵的身体已经完美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是一种经历流水打磨的柔媚,也是一种巧夺天工造化的精致。
  「哇——」海棠不由自主的惊叹从角落传来,「你俩斗胸呢?」
  祁婧对海棠的插嘴充耳不闻,几乎抑制不住要伸手去摸的冲动。
  胸的确不如自己的大,但胸型饱满,每一个的轮廓都几乎是个正圆,没有丝毫的下垂。奶白奶白的皮肤尤其诱人,更显得圆心上的豆粒儿枣一样的红。
  最令祁婧羡慕的,是徐薇朵的小腹,清晰宛然的马甲线简直像是缓缓起伏的软凋塑,透出原始又唯美的艺术气息。
  摸了摸自己松软的肚皮,祁婧的嘴巴不自觉的噘了起来。
  「喂喂!」海棠已经开始站在两人之间刷存在感了,「差不多行了吧?你俩这实力,三天三夜也分不出生死啊!咦?徐姐姐,你的毛毛呢……哎——不是…
…你们……」
  话没说完,原本对峙的两人已经交换并确认了眼神,小海棠被连拉带拽的按在了床上,三下五除二的剥了个精光。
  「两位奶奶,你们是成心出我的丑!这不公平——」
  三个人里,海棠是个头最小的,力气也最弱。挣扎得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被按倒在床上。
  不似徐薇朵奶样的腻白,海棠的肌肤颜色像山间的新雪,隐隐透出皮肤下的澹青经络,薄得吹弹可破。
  祁婧按住双手,徐薇朵走到床头,倒捧着海棠的脸蛋儿,「要公平我有啊,你婧姐已经舒服过了,现在轮到你啦!」
  「这究竟是什么香味儿啊,这么好闻?」海棠顾左右而言他,纯粹为了掩盖在陌生人面前被剥光的尴尬,可惜不一会儿就忍不住呻吟起来。
  「嗯——哦——好舒服……」
  徐薇朵一边动作,一边望着祁婧笑。伴随着海棠不住声的舒爽赞叹,三个彻底抛弃束缚的女子围着一张小床,竟然说不出的和谐惬意。
  「姐姐们,你们可是太懂得怎么享受了……」
  海棠的声音越来越像一只懒猫。祁婧在旁边看着她渐渐嘟起了嘴,睫毛缓缓垂落,眉宇间次第卸下紧绷的哀怨与苦闷,回归如初。
  那姣好的面容竟像一名中学生般清纯,惹人怜惜,不禁略感戚然。
  仅仅十来分钟,海棠轻微的鼾声响起。祁婧拿了一块垫子铺好,把徐薇朵拉了过来。
  「我不懂穴位哈!」看着不明所以的徐薇朵,祁婧不好意思的继续说:「不过体验了这么久,基本的手法也会点儿,现在让我来试试,为你服务吧!」
  徐薇朵了然一笑,一派放松,边躺下边说:「好啊,把托盘拿来,我教你!」
  祁婧一听,几乎雀跃,迅速起身照办。
  一时间,仅有数面之缘便赤裸相对的两人竟然像是相识多年的姐妹般熟稔起来,一个口授,一个力行,配合得居然默契十足。
  即便不用精油,徐薇朵的肌肤也足够嫩滑,手感极佳。
  祁婧经常享受被人上下其手的揉捏,自己动手体验还是第一次。细腻爽滑还在其次,最让她着迷的,是弹性。
  虽然自己身上的肉也很扎实弹手,可跟经常锻炼的徐薇朵一比,还是差了一点韧劲儿。按说,她也已经生过孩子了,可小腹怎么还那么平,胸还是那么挺?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发现,那就是徐薇朵的阴阜上光光的,一根毛也没有。
刚刚海棠已经发现,被岔过去了。这回祁婧有了实地勘察的充分理由。
  「你这里怎么是光的,天生的么?」
  徐薇朵理应料到有此一问,可表情还是不太自然,「哪有那么多天生的?脱掉了。」
  简明扼要的三个字里透着一丝不耐烦。虽未得到想要的答案,祁婧还是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没过多久,准备的精油用完了。祁婧仍旧在那副让自己也羡慕的身体上揉捏推按着。
  「你——是怎么认识罗翰的?」
  不知怎么,祁婧还是把话题绕到了大猩猩身上。
  徐薇朵本来半眯着眼睛,听了长长的睫毛一颤,瞟了她一眼,「罗翰还用认识啊,都是医大的,况且他名声在外……不过,我可没往上凑,是他主动巴结的我,让我当他的健身教练!」
  「啊?」的确出乎意料,然而祁婧很快就认可了。手底下的身子温润如玉,完美无瑕,人家有这个本钱不是?
  不过,转念想到罗翰那一身野牛肉,又由不得她不往歪了想。
  「当然啦,在按摩这一块,他是我师傅。」徐薇朵得意之后也流露出敬仰之色。
  祁婧心里微微一动,手指从肩膀慢慢滑向胸肋,几乎是捧着两对完美的乳房,「那,他有没有给你按摩过?」
  祁婧虽然没说,但聪明人都听得出来,这个按摩必须是正规的,得脱光。
  这回徐薇朵眯着眼睛半天没了动静。
  祁婧正狐疑,自己的手法应该没这么夸张,怎么就睡着了?忽然左手腕被冷不丁的向前一拉,半跪着的身体立马失去了平衡,一下扑倒在徐薇朵身上。
  这一下宛若玉山倾覆,蜜脂融酥,两具娇艳胴体紧紧交缠在了一起。
  徐薇朵的脸蛋儿首当其冲的被乳瓜埋没。祁婧倍感失礼,连忙撑起身子,却对上她黑亮的双眸,那里满是捉挟的笑意。
  腰身被牢牢搂住了,只见那印象深刻的诱人红唇不停翕动,带着湿热水汽的字字句句响起在耳边:「你是想知道,他有没有肏过我吧?」
  祁婧的脸腾的一下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烫得自己都不敢触摸,也不知道换哪套表情包了,就那样愣愣的盯着徐薇朵逐渐翘起的嘴角。
  「我知道,他很喜欢你。我还知道,你没让她得手。不过,究竟是你不喜欢他,还是装过了头,我就不懂啦!」
  「最简单的快乐,就是在男人面前做回一个纯粹的女人,而最简单的幸福,就是这个你喜欢的男人,恰好也喜欢你!」
  「可往往纯粹是最难做到的,人心比什么都复杂。有时候怕被别人看低了,有时候怕自己被辜负了,有时候想做自己眼中的别人,有时候又想做别人眼中的自己……」
  祁婧盯着那形状姣好如初的唇,几乎每个字都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声音却彷佛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煳。
  逐渐清晰真切起来的,是肌肤相亲绝妙的触感,绵软温柔的赤裸相拥,更有两厢呼应的眸光,此起彼伏的轻喘,心意相通的怦然跳动……
  祁婧收敛了惊慌,脸上的红潮未退,眼眸更热,咬了咬下唇终于开了腔:「绕口令说的那么好,那到底有没有被他肏过啊?」
  就在徐薇朵被怼得一愣神儿,正忍俊不禁的功夫,祁婧眼睛一闭,吻了下去!
  是不是中了唐卉的毒,不知道。只觉得那张嘴既可恨又可爱,连那么想知道的答案也等不及听了。
  谁知道这张巧嘴里说出的话能不能信呢?先亲了再说。
  祁婧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跟一个女人接吻怕是徐薇朵从未体验过的,那最初的躲闪和无措谁也瞒不住。
  然而,无论男女,四唇相接的感觉,都是妙不可言的。只被吮咂了两三下,小舌头就被勾引出来了。
  祁婧越发相信,这样美好的红唇天生就是用来接吻的,如果放过这个机会,简直是暴殄天物。
  断断续续的喘息从鼻孔里喷出来,祁婧托起了徐薇朵的头颈,感觉箍在腰上的手臂也搂上了后背。
  就像握手一样,身体的接触代表着信任的开始。口舌之间体液的交流该怎么说呢,至少应该是知心的开始吧!
  被体温蒸腾的玫瑰香氛萦绕着两具扭动的身躯,奇异而唯美。
  良久,唇分。
  「我的妈呀,你可真是个妖精……」徐薇朵喘息未平,得了说话的空隙赶紧吐槽:「我现在算是彻底懂了,不是罗翰拿不下你,而是你这个小妖精欲擒故纵,想要降住他吧?」
  祁婧听她这么一说,竟愣住了。
  说实话,有意挑逗或许是那天晚上一时恼怒才起的念头。可要说到降服,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光是那么大的块儿头,也让人难生妄念吧?
  可是,女人面对男人,在雄性主导的洪流中,就真的心甘情愿的被动选择,继而心怀忐忑的承受?难道自己心里就从来没有过主动掌控的欲望么?
  这对祁婧的确是一个新课题。
  对岳寒或许可以,小毛就让她不那么自信了,而罗翰,心里真的没底。
  就拿这间按摩室来说,今天置身其中,第一次没了他的身影,祁婧就总是不自觉的想他。
  可他是自己什么人,又有什么好想的呢,想他的什么呢?那晚之后,他的态度?他说的喜欢,仅仅是针对肉体还是包含了别的?抑或惦念着,他还会不会回来?
  如果,他原本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从此以后知难而退了,究竟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所有的问题都是禁不住探问的,深思也徒增烦恼。
  扎念瞬间转过,祁婧立刻收拢了心神,梗着脖子轻斥:「少废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呀?哦——」徐薇朵此刻已经恢复了镇定,「当然没有咯,我可是有老公的人,伤害我老公感情的事,我再也不想做了……咯咯……」
  即便没有拿腔作调的模彷,祁婧也清楚的记得,那是自己上次在这里故意挤兑罗翰的话,登时羞恼交集。
  这女人居然在门外偷听!真是丢死人啦!
  稍微一欠身,两根手指已经捏住一颗相思红豆,不轻不重的一用力。
  「嗯——哈,别!嗯哼哼……」
  徐薇朵坏笑未收,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那表情复杂得,不知是爽还是痛。
  「你还敢偷听!老实交代!」祁婧铁了心要屈打成招,逼出一个同案犯来!
  「哎呀,我就是路过嘛,你叫那么大声,像宣誓似的,咯咯……」一个没忍住,徐薇朵又笑起来,「哦呼呼……姐姐饶命,我错啦,我错啦!」
  祁婧嘴上撒狠,心里却一阵六神无主,听她告饶就松开手,被臊得嘴巴噘了老高,气鼓鼓的看着她。
  徐薇朵擦了下眼角的泪珠,水眸一转,奇怪的笑了起来:「你说,如果他现在进来了,第一个想肏的是谁?」说着,目光越过肩膀向后望去。
  灯影随着话音一暗,祁婧心中剧颤,从头到脚都惊麻了,机灵一下,像美人鱼越出海面,一骨碌滚在地板上。
  「啊!」一声尖叫,小海棠被吓得往后直蹦,「姐,你这是咬钩了还是怎么着?」
  徐薇朵本来捂嘴偷笑,被海棠一句话逗得捂着肚子直打滚儿。
  祁婧仰面朝天的坐起来,满脸黑线,只盯着海棠骂:「诈尸也没个动静!我告诉你海棠,今天你要是不帮我,答应你的事作废!」说完噘起屁股朝徐薇朵扑了过去。
  「别呀——你这是看不起我啊姐……谁都别拦着我……」
  「诶呦,姐你悠着点儿,看我的……沃去!这娘们儿劲儿真大……」
  「哎呀,哎呀,噢——你别压着我啊姐……姐你可真沉……啊——」
  「哼哼……不行了姐,咱们……咱们认输吧……」
  「诶呀——救命啊……饶了我吧,徐姐姐我错了,你都听见了,我是被胁迫的……真的,你就放过我吧……我喘不过来气儿啦——」
  「呜呜……这什么呀,真甜!还热乎的呢!我去——」
  刚刚还风景旖旎,满室生春的健身房终于消停下来。三具粉光致致的诱人胴体像酥皮儿月饼似的摞在地板上。
  趴在最下面的是体型最娇小的海棠,中间是挺胸噘臀放弃挣扎的祁婧,再上面,是徐薇朵稳稳的胯在祁婧腰上,扳着她一截小臂,稳若泰山。
  「祁姐姐,你怎么说?」
  被整治得服服帖帖的祁婧却不是个轻易说软话的倔脾气,还在喘着气分辩:「这回……这回我认输……下次吃饱了再收拾你……」
  一句话把下面的海棠给逗得嘎嘎直乐,「姐,我也饿啊!」
  徐薇朵忍俊不禁,立马松了手:「饿了不早说,走!咱们吃宵夜去!」
  翻身一笑泯恩仇,闹够了,也笑够了,自然说走就走。三个女人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衣服,来到五楼的一家酒吧。
  酒吧不大,人也不多,装潢却极为奢华,还有驻唱歌手。
  刚捡了角落的一个卡座坐定,海棠就高高的招手。
  祁婧忽然意识到,她冒着北风在马路边晃悠半天,应该还没吃晚饭呢吧?暗自一叹,多要了一客抹茶蛋糕和水果沙拉。
  除了一瓶红酒,徐薇朵什么也没要。进了酒吧,她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默许多,靠在沙发的阴影里,只剩晶亮的眸光幽幽望着舞台。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灯影缤纷的空间里,迪克牛仔高亢悲怆的浓情激烈被完美的复制。
  海棠放下叉子,嘴角还沾着奶油,注意力被这两句歌词吸引过去,默默端起了酒杯。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而我渐渐明白,你仍是我不变的关怀……」
  另一只酒杯从阴影里伸了过来。海棠明眸一闪,笑着抽了下小鼻子,「叮」
的一声与之相碰,仰头一饮而尽。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爱情已经苍天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祁婧看着她们清空的杯底,恍然意识到,三个人里,怕是只有自己没心没肺的傻乐呵着吧?
  机缘巧合的催逼下,那几乎搅拌着蜜糖的忐忑惦念,那鼓动心跳的羞赧烦忧,都在男人的庇护下散发着幸福的骚气。
  红杏出墙就出墙吧,又不是没出过,也不算白但了这个名声。那个温柔的大猩猩回不回来又能怎么样呢?回来也未必就给他好脸色,好色之徒!
  女人,做到自己这种程度,不算旷古绝今,也该称得上率性不羁了。
  可这两个人呢?
  海棠自不必说,即便她个性强韧,也躲不开临近的危机。横眉冷对的爱人,悲喜莫测的明天,让她连家也不想回。
  而那个神秘莫测的徐薇朵,更不省心。从小毛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虽然无法推测出全部的来龙去脉,但祁婧能感觉得到,那绝对不是个轻松的故事,有没有结局都未可知。
  莫可名状的情愫,让三颗善感的心默契的沉默,直到歌声结束。
  海棠情绪很高,吃完了蛋糕吃水果,并且频频举杯。徐薇朵除了酒来者不拒,话也越来越多,却没一个字能让祁婧把她看得更清楚。
  不出意料,一个多小时过去,两个人都喝醉了。
  徐薇朵尚能摇摇晃晃的行走,海棠软得像一根水草。
  祁婧一个一个的把她们送回了家,已经十点多了。
  一点儿也不意外,大春也还没回去。
  回家的路上,奶水涨满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而祁婧从身体的每个毛孔到心窝满满的热流,都格外的渴望那个每次都让她无比踏实心安的怀抱。
  整整一天没见到他的人了,本来攒了好几个小纠结,小委屈,小忧虑要躲在他怀里说的。
  可是,此时此刻,似乎已经什么都消解了,澹然了,或者融化了。
  既然不能无所顾忌的喝酒,就要畅快淋漓的做爱!
  做吧!好像,真的上瘾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4:43

第四十八章女人心
  许博每天都会早起跑步。不过,今天骨头有点儿松,想多懒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他梦见自己喝多了,尿急。站在路边正想解决,不小心滑进了一片沼泽。
  那沼泽地里水草丰美,散发着迷之芳香,双腿一下就陷了进去。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泥水居然是热的,很快淹没了裤裆。
  一群小螃蟹爬了过来,围着奋起呼救的兄弟又夹又咬。
  许博下意识的抓住身旁的水草,努力的把身体往上拔。可惜水草吃不上力,身体在泥水里拉锯,那兄弟就在温热之中进进出出,跟一排小螃蟹往来嬉戏,好不快活。
  忽然,一只调皮的小家伙爬到了棒子顶上,要用它的小夹子往马眼里戳。
  许博眼见危急,胯骨一顿猛挺,想把它抖下去。哪知道那小螃蟹说话了!
  「讨厌!」听声音居然是个美娇娘,边骂边咳嗽,「就知道你个坏蛋早醒了!」
  许博慌忙睁眼,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浓睫大眼,峨眉微蹙,眸光羞恼,半张的红唇涂满液光,下巴上还拉着一根粘丝。
  看见许博低头望过来,囧态毕露的祁婧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堪,唇珠一咬,慌忙把头埋进男人的腿间,只剩一只素手还握着棒身不舍得撒手。那姿势活像虔诚求子的「跪妇」。
  「沃肏,还以为螃蟹咬我呢!」许博毫不留情的打趣儿她。
  祁婧埋头把脸贴在男人大腿上,连连嗫喏讨厌!
  夫妻俩床上的柔情蜜意,快意寻欢自然百无禁忌。就连被视为高阶淫乱的3P大戏,也才落幕不过48小时。
  然而,害羞是女人的天性。
  对祁婧这样,被当做乖乖女养大的闺秀来说,即便心性再豁达,被鼓舞着放下了所有顾忌,赤裸裸的追求性爱的快乐,也终究难免开成一朵不胜娇羞的水莲花。
  许博还记得,庆祝升职那天晚上,从后海回来,祁婧第一次用嘴带给自己的震撼和舒爽。还有复婚第二天上班路上,在车里就把自己给吸射了。
  不过,这个在岛国动作片里几乎不可撤销的环节,并未顺理成章的加入夫妻俩亲热的必考科目。
  刚结婚那会儿,对于性爱的新鲜劲儿还没过,什么都想尝试一下。可初学乍练的祁婧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一口好牙,带给老公的体验自然糟糕,也就没培养起来兴趣。
  现在的这手口舌功夫,祁婧是在陈京玉那里练就的。第一次用在许博身上,就把他给爽歪歪了。
  然而,再爽,也不是本门功夫啊!
  说来也怪,许博连别人的孩子都肯养了,唯独这件事上心里总有点儿别扭。
  偏偏那口技敲骨吸髓的爽,鸡巴上的感觉通透还在其次,关键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视角,君临天下的姿势,嘿!别提多豪迈了!
  也许是每次都豪迈过了头,被祁婧发现了。这娘们儿见奇货可居,立马坐地起价,吊起来卖了。
  平常素日,就算饥渴到哀求,不要脸到直接喊「求求老公快干我」,也未必能诱她施展一次绝活儿。
  而有时候,刚好赶上菩萨路过,一言不合就下嘴,幸福也是会突然降临的。
  许博能感觉到,她当然是故意如此。
  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默契,心照不宣,似乎都在维护着某种耐人寻味的氛围,却说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虽说「偷来的钹儿敲不得」。许博并不能确定,祁婧是否顾及老公的感受才尽量低调,但是他敢肯定,这个活计本身她也是很喜欢的。
  若是细细琢磨,她喜欢的绝不光是巨物充盈热辣的口感,更多的,是一种彻底又直接的奉献。少不了逢迎讨好的意味,却也像是某种至高无上的恩赐。
  总之,吹箫成了许太太的保留节目,可遇不可求,「野味奇珍可不能天天儿的吃!」这应该是她从未明说的潜台词。
  所以,吹箫这件事在两人之间不仅仅是一种交欢的形式,更是举案齐眉一般富有仪式感的情深意长。
  不过,板着指头数一数,从前天晚上到现在,这仪式已经举办第三回了。头一次是坐在小毛鸡巴上疯的时候,第二次是自己过完堂祁妹妹又被肏肿了不方便的时候。
  而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夺命三连吹么?
  祁婧猫了一下就缓缓的露出头,憋住不好意思的笑白了许博一眼。
  「哼,螃蟹也爱吃棒棒糖么?想说我蛮横就直接点儿!」说着,把撸在手里的棒棒糖吞下一半。
  许博已经完全醒了,被这一下裹得忍不住低头。只见媳妇儿浓发披垂,跪在床上,腰身完美的曲线撅成一个陡峭的斜坡。
  屁股与腿子高高的折叠,撑起了一座肉感又圆满的奇峰。腿眉处紧绷绷的肉褶张牙舞爪的昭示着娇弹与野性,一下子就把许博的火给勾了起来。
  随着硬到十二分的鸡巴被两片红唇吞没,两个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带着电流,「刺啦」一下勾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许博一辈子都看不够这张含羞带怯却又嚣张跋扈的脸。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他才懂得那生动的表情里狂野与矜持只隔一线,温婉与叛逆本是共生。
  祁婧的双唇即使不涂唇膏也是分外红润的。相比那些色号繁多的人工膏脂,许博更喜欢这水润自然的颜色。
  每一下棒子从唇瓣间吐出,许博都被吮得挺腰提臀。偏偏到了尽头,祁婧的灵舌总会在头冠上转着圈儿的勾撩舔舐,逼得他丝丝吸气,不自主的躲闪。
  这时,祁婧眼睛里的笑意就会一下子溢满,好像在说,看我不爽死你!然后,骄傲又火辣的再次吞入,惹来男人的轻吟。
  许博享受着她慢条斯理的动作,舒爽的同时发现,老婆的口技不仅仅是运用自如那么简单。
  她那么认真体贴又饶有兴味,根本是在享受口舌之欲。那迷醉的表情,畅快的吞咽,都充分证明了棒棒糖一定甘甜味美,吃起来特别过瘾。
  如果不是根本够不到,许博都想亲自去尝一尝了。
  这样想着,只见祁婧再次用舌头360 度的扫过菇头,眼睛早笑成了弯月亮,好像在说,好好吃的,可惜你没这个福气!
  「小毛的好吃,还是老公的好吃?」许博终于忍不住问了。
  「小毛?」祁婧的舌头顺着棒棒一路向下,「他想得美!」
  许博感觉一路湿凉直逼卵袋,爽得吸气,「你们……疯了一晚上,都没吃过?」
  小舌头原路返回,又缠住了菇头,只来得及溜出一句:「哼,小屁孩儿!」
语气中的骄傲与不屑值得玩味,似乎那小子根本就够不上级别享受这个,给他个机会为姐姐鞠躬尽瘁已经是恩典了。
  快感被那舌尖儿推波助澜的飙升,又一下被红唇裹挟吞没,许博觉得就快被老婆的小嘴儿含化了,忍不住想让她说话。
  「那……小毛和姓陈的,哪个更爽,有什么不一样么?」
  这话问得孟浪,但目光与爱人始终相接,许博确信那美目流波中,自有知心人的透彻理解。
  ——不管他们怎么想,都是野男人。老公关心的永远是你这个骚货开不开心。
  果然,祁婧抬望幽深,笑意盈盈,吐出棒棒糖后伸出小小舌尖儿,一边舔着马眼一边稍作思忖,半天才羞红着脸说:「跟陈京玉,像是吸毒,爽是爽了,把心也糟烂了……再也不想了……」说着,眉目之间痛色倏隐,感念似的望着男人展颜一笑,冷不丁又吞吐了一个来回,继续说:「跟小毛就不会。像是——喝酒,醉了,也痛快了,醒了下次还想喝——」说完,拉着撒娇的尾音「咯咯咯」的笑起来,终于羞得躲开了男人的目光。
  许博被她大胆热辣的言辞说得心头砰砰跳:「好啊,哪天你想喝了,把他叫来再开PARTY 啊!」
  说着,撑起身子就要去拉她胳膊,却忽然发现这妮子居然只留一只胳膊侍奉许大将军,另一只早从乳下伸向下面,也不知在做着什么下流勾当。
  这个老婆是越来越骚了,许博不由默念,正碰上祁婧回望的眼神,无声的制止他起身的动作。
  「都丢死人了,还PARTY !我一想到以后还得经常见面都怕得要死,还上赶着叫他?你个变态老公,就给我留点儿面子吧哈!」
  许博嘿嘿一乐,心里着实爱极了这个浪起来没边儿,矜持起来似模似样的老婆。
  「都背着老公开辟客厅战场了,悄悄话说了一箩筐,还怕呀怕的?回头我把你被干的视频给小毛也拷贝一份儿,看你个骚货还装!嗷——爽!爽死啦!」
  无论如何,上边这张嘴的力气还是比下边那张大得多。祁婧一顿快速点头,差点儿把许博送上西天。
  只听「啵儿」的一声,菇头被响亮的吐出,许博美得屁股都颠了。
  「老公!」那张嘴儿又转换成说话模式,「我吃得好不,够不够爽?」
  「爽!我的全能老婆最棒了!好爽!」许博压着喘息赞不绝口。
  祁婧听了美美的一笑,终于撑起了上身,两只颤悠悠沉甸甸的乳瓜随着她的身子压了过来。许博一手一个拖住,那鼓胀尖端勃起的小豆粒顶在手心儿里痒痒的。
  祁婧已经分腿骑在许博腿上,扶住他的胳膊,腰股腾挪间,一只小手捉住了昂扬的家伙。
  许博偷眼望去,只见那只小手指头上膏腻晶莹,沾满了淫靡的罪证。再看那两丛茂密的毛发间,天地对冲的准备已经就绪,龟头被捉弄摇摆,传来热流涌动的湿滑触感,爽得他气都喘不匀了。
  这时,祁婧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传来:「老公——你不要动,这回我来……
嗯哼……我来让你舒服!嗯——」说完,屁股一沉,伴着「咕叽」一声液响,许大将军齐根突入!
  许博立时觉得被铺天盖地的暖流娇嫩包围,爽得直挺腰,不自觉的配合上顶。
只这一下,腹股之间已经湿粘一片,屁股上有热流爬过,全是祁婧的骚水。
  然而,这还没完。只听头顶压抑的哼了两声,娇喘突然急促,跨在腰间的双腿一阵紧绷之后毫无规律的哆嗦起来。
  「呜呜……嗯嗯啊——啊啊啊哈哈……」怎么忍耐也压不住的浪叫还是唱了出来,紧跟着的是大股大股的热流浇下,给许大将军来了个接风洗尘。
  许博不由又惊又爽,只这么一小会儿,她居然浪成了这般境地,一下就被肏到位了。连忙放下奶子,握住老婆的腰身,向上连续狠顶。
  祁婧的叫声本就高亢绵延,这回更是被抛上浪尖儿,痛痛快快享受了一把高潮迭起。原本要让老公舒服的许太太,还没干活先尿了一床。
  过了半天,等余波退去,许博才重新掌握了那两个宝贝,笑嘻嘻的仰头看着不住娇喘的爱妻。
  祁婧嘟着嘴嗫喏:「本来……本来想弄得……弄得湿一点儿,你好进去,不知道怎么就……」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许博温柔一笑。
  「想——补偿你咯!」祁婧尽量坐直身子,摆正腰身,仿佛适应着身子里粗长的家伙,声音微颤:「昨晚回来的路上,小毛发微信给我,说李姐发现了,还骂了他……」
  说着,目光变得纠结又羞怯:「老公,我又害你做乌龟啦!你好好一个大男人,肯定要被李姐瞧不起。」
  「所以,你就替你的小老公来安慰我啦?」
  「你妹的小老公!没心没肺的,你这家伙TMD 没救啦……」祁婧嘟嘴笑骂,尾音里却带着细软的疼惜。
  「谁说没救了,我们做乌龟的活得长着呢!」许博嬉皮笑脸,「亲爱的,这次的乌龟我做得痛快,不用什么补偿。不但不要补偿,我还要庆祝呢!」说着就要起身,却被祁婧按住了。
  「我不!我不要一个不相干的人那样看你,不要你为我受那样的委屈!」
  祁婧突如其来的激动连许大将军都感受到了。许博收起调笑,望着娇妻通红的眼圈儿,意识到她所谓的「不相干的人」其实不但很相干,还无可回避。
  昨晚祁婧出门之前,许博已经下班到家了。晚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
  关于「帽子公案」的所有细节,祁婧早已通过微信跟他沟通过。所以,心理准备是做足了的,自问表现得若无其事,波澜不兴。
  饭桌上,祁婧心情不错,不停的给老公夹菜。许博能看出她并非卖弄演技,心里也跟着轻松,食欲不错。
  本来嘛!再怎么荒唐的事,误会也好,家丑也罢,这种藏头露尾的捉迷藏只发生在四个人之间。
  女主人再放荡,也肥水不流外人田。把李姐蒙在鼓里,更增添了游戏突破禁忌的趣味,明猜暗藏的,终究没有张扬出去的风险。
  两个人明目张胆的你侬我侬,就差当着李曼桢的面儿互相喂饭了。当然,许博也不是没察觉她投来的复杂目光,只是装作浑无所觉。
  没想到,就被看了一眼而已,祁婧居然这么敏感。
  「她那不是误会了嘛?」许博拖起奶子的魔手轻轻揉捏,只要这两个宝贝在手心儿里,他永远金枪不倒。
  「又不会被外人知道,我不在乎,还觉得挺……」
  「我在乎!误会也不行!误会也是真心把你看低了,我受不了!」祁婧韧劲儿上来了,也不知道是奶子被揉,还是心情激荡,小脸儿通红。
  「你不知道,那天听见武梅那么恶毒的说你,我心里有多难受!可我拿她没办法……我老公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凭什么……」说到激动处,居然哽咽了。
  许博一时感慨顿生。都说男人好面子,原来对于名誉,女人心中的计较比男人更加执着。望着祁婧水光幽转的眸子,只有报以洒脱的一笑,伸臂拥揽,温香入怀,吻上樱唇。
  这一吻似乎终于让忧愤消退,春情回潮,两具身体都意识到正处于水火交煎的情势之中,不该分神其它。
  祁婧的屁股自然而然的动了,并且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动作里隐隐藏着焦急,埋着热切,终于忍不住哼出了声。
  渐渐的,光靠鼻子呼吸已经不够用了,似乎屁股抛甩的动作也不够扎实。祁婧丢开许博的嘴巴,大口喘着气撑起上身,夹紧狼腰狠狠的坐到底,又迫不及待的抬起,坐回……
  响亮的「啪啪」贴肉拍击一下充满了整个房间。
  许博双手虎口卡住跳荡的乳瓜,同时扶住她的上半身,腰臀有力的配合着砸落的节奏,每一下都把许大将军送上花心。
  「啊啊啊……老公……老公你不要……让我来!我啊啊……我要让你舒服——嗯嗯啊啊……」祁婧仍坚持自己的初衷。
  许博自然不好拒绝美人盛情,便挺起腰杆硬硬的撑住,只在她落下的一刻给予微不可查却坚实给力的迎耸。
  然而,女人毕竟力弱,虽然下下到底,终究频率不高。许博只是好整以暇的应对,没过多久,祁婧已经见了香汗,兀自欢叫着坚持不懈。
  「老婆,你这个模样真的又骚又浪,我爱死你了,哈哈!」
  祁婧仿佛受到鼓励,劲头儿更足了,忍着快美勉强开口应对:「就骚!嗯嗯……你不是喜欢吗?啊……我就……骚给你看!啊啊啊……爽死你!」
  说话的同时,许博感觉到那又热又滑的花谷里居然突然箍紧,显然是骚老婆有意夹他,爽得直翻白眼儿,手上便对那爱不释手的漂亮奶子用上了力。
  「啊!你好坏……啊啊!好舒服,用力啊啊……」
  许博听她叫得热闹,屁股的节奏却丝毫不乱,还故意把胸脯挺了起来,心下了然。这个骚货并没全力施为,她是要慢慢玩儿!
  「沃肏,好像到饭点儿了,我也要吃早餐!」说着,脑袋便离了枕头,朝那两颗跳跃着的蜜花骨朵儿凑过去。
  隔了一天,这个新鲜的梗怎么可能忘了?
  祁婧被逗得咯咯娇笑,搂住男人的脖子,把早餐奶送进他嘴里,身后的跨跃动作竟丝毫未停,俨然已经是一名高明的骑手。
  「傻老公……你娶了这么……骚浪的媳妇儿,嗯嗯……还大方的给别人肏,啊哈!就不怕她跑了呀?」光从欢快的语调判断,许太太已经渐入佳境,浪得飞起。
  许博轻轻一吸,甘甜的乳汁入口,却不舍得多喝,功夫全下在了逗弄那颗娇艳的蓓蕾上。听此一问忙里偷闲的回应:「当然不怕啦!我这么优秀的老公谁舍得呀?天天守着还怕人抢呢,怎么可能跟别人跑?」说着又去逗弄另一颗了。
  不知是被逗得笑岔了气儿,还是终于体力不支,祁婧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滑腻丰美的身子投入怀中,许博才发觉她浑身热流涌动,骨肉酥软,显然体力消耗不少。腔管中的花露纠缠还在一下一下的裹吸,仿佛意犹未尽。
  刚想翻身上马,继续耕耘,却听见耳边话语幽幽淡淡,吐气如兰。
  「既然这么优秀,你说,李姐会不会也喜欢?」
  「啊?」许博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哪……哪个李……李姐?」
  「还有哪个李姐?李曼桢!你可是她的恩人哦~ !」祁婧把脸埋在许博的颈窝里,声音里掺着谐谑,又带着热辣的玩世不恭。
  「不是……沃肏,你这……」许博摸了摸老婆的额头,「你这也没发烧啊?
怎么净说胡话呢?那可是小毛亲妈!合着,你是要来个子债母偿啊?她只不过是误会了,我的奇葩老婆!」
  「子债母偿怎么啦?谁让她那个眼神看你呢!你又不是武大郎。我就是要看看,等她被你按在沙发里干得嗷嗷叫,还顾不顾的上胡思乱想的!」
  「沃去……」许博怎么也无法意料,女人的一丝怨念可以支撑如此异想天开的报复计划。逻辑这个东西对她们来说就是私有财产,可以随意拼接搭配,简直就是艺术啊!
  可是,不知怎么,「被你按在沙发里干」几个字几乎瞬间就把李曼桢被顾成武强奸的画面调取出来。
  本来那场面只会让他痛心和不耻,而此刻,却直接激起了生理反应。中场休息中的许大将军几乎怒喝一声,挺身而起。
  「你也想肏她是不是?」祁婧明显感觉到了,带着幽怨气声的耳语仿佛害怕被良心听到,直接传递给耳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天生的色鬼!」说着,腰臀使力,肉浪翻滚间,许大将军遭遇洗头模式。
  许博自然配合着昂扬不退,却一脸无辜苦笑,「媳妇儿,不带这样的……李姐她……人挺好的,她……她有这样的反应也挺正常……不是我说,你不会在考验我吧?我可真没想过……」
  「我想过……」祁婧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沃乳贴得更紧密深沉,「昨天上午发现她藏帽子,我立马就想了。」
  「而且,不光昨天。那天在爱都,听见武梅背后骂你窝囊废,我就替你不平了,在心里一直憋着。如果有机会,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把那个贱货肏得哭爹喊娘,看看到底TM谁才是窝囊废……」
  听着祁婧几乎咬牙切齿的控诉,许博陷入了沉默。他忽然意识到,事情过去快一年了,淘淘也降生了,可祁婧心里的愧疚或许仍然无法完全化解。
  很明显,她对武梅的愤恨,对李姐的敏感,全都来源于对爱人的自责。
  虽说偶尔脾气上来也性如烈火,祁婧的本心终是纯净如水的善良。她做错过,痛悔自伤可以被爱疗愈,可越是对她好,不计较,她反而会越自责。
  许博毫不怀疑她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即便有偏执的情绪左右其间,她是真想用等价的宽容作为对自己爱的回报。这份真心是最最宝贵的。
  可是,怎么可能用这么不理智的方式去成全她呢?这实在太儿戏了,对李曼桢也不公平。
  来日方长,只要每天能相拥而栖,相伴而行,时间会是最好的药,疤痕自会慢慢消解淡化。
  让许博欣慰的,是无论如何,女神的威仪仍在,自信依然,貌似还带着敢爱敢恨的霸气。
  「宝贝!」许博亲了亲腮边的红脸蛋儿,「谢谢你替我打抱不平。说的没错,你老公是不是窝囊废,你最有发言权啦!」
  「变态老公……」祁婧撒着娇嘟哝一句。
  「不过,好东西留着自个儿享受就行了呗,用不着大伙儿都尝个鲜吧?」说着,许大将军挺了挺军姿,惹得祁婧缓缓兴波的屁股一阵阵缩紧,快感倍增。
  「人家就是气不过嘛!一想到什么都让你担着,我爽……爽得也不痛快……
嗯——」
  「那也不能便宜了武梅啊!你当我许大官人什么货色都看得上啊!」许博从里到外的义正辞严,是真话。武梅那股没底线的浪劲儿他还真能做到不动如山。
  祁婧的鼻子「嗤」一下,像笑又夹着冷风,慢条斯理的说:「那——杭州来的大姐姐……你看不看得上啊?」
  长长的尾音被祁婧拉出妖媚的调调,即使透着隐约的危险,还是让许博的骨头一轻,被缓缓厮磨的下身聚起了无名火,一个翻身,就把娇妻压在身下。
  「人家是来工作的,心地善良又尽心尽力,我怎么忍心欺负她呢?」
  祁婧一躲进男人的阴影,呼吸便不由自主的粗重起来,仿佛每一下深入都经受不住似的,却仍把那撩人的字句吐露出来:「嗯——要……要是她……喜欢你肏她呢?啊……用力……嗯——」
  「怎么可能?」许博控制着节奏,腰胯的挺耸更深。
  「再装……嗯哼……接着装哈!」祁婧的大眼睛里柔媚更亮,狡黠隐现,「我都看见她主动投怀送抱了,嗯嗯……那天……」
  这话听得许大将军开拓的步伐陷入了迷茫。啥时候投怀送抱了,还主动?
  「咯咯咯……」祁婧望着一脸懵逼的老公笑得连迎凑也忘了,仰着汗津津的脖子打量够了才说:「那天我本来是想用监控看看淘淘的,谁知道——咯咯……
要不然我的电话怎么打得那么准呢?」
  「哦——你……」许博一下恍然,忆起那天吓走顾成武回来,就在淘淘的小床边被李曼桢抱了一下,祁婧的电话正好打了过来。
  「那不是……她是……哎呀!那是表示感谢,表示感谢而已嘛!我……」这苍白的真话连自己都觉得信不过了,许大将军也已准备鸣金收兵。
  祁婧的一根手指轻轻的竖在了许博的唇上,只比了一下,便顺势抚摸过脸颊,鼻梁,拇指顺着浓眉一滑,五指已经插入鬓角,捏住了一只耳朵。
  许博虽然分心,却仍能感受到身下的胴体迎合趋缓,柔情更浓,呼吸与血脉共同催动的热浪让他本能的重新坚挺。
  「你当时硬了没?」
  祁婧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声音是微微压抑的魅惑。许博不知今儿是号错了哪根脉,越发猜不透老婆的心思了。
  昨天早上才过了堂,算是勉强把三个女人的案卷归了档。祁青天虽说高抬贵手,可未必尽释前嫌。按常理,怎么也不可能转头就帮老公跟别的女人牵线搭桥啊!
  可是,这一早上句句离不开「硬」啊「肏」啊的,难道仅仅是为了给床戏加料么?
  「老婆,我……我觉得李姐没那意思,你到底憋什么坏呢?诶呦——」
  冷不防,祁婧揪住手里的耳朵一拧,许博立马配合着叫唤起来。
  「我还没使劲儿呢,嚎什么呀你~ ?说,硬了没?」
  许博嘿然一笑,捉住祁婧的手,覆盖在高高耸起的胸脯上,「你当我是种马呀,动不动就硬,人家刚拒了老情人,正糟心呢,抱抱就抱抱呗,别多心哈!」
  「是我多心,还是你没心没肺啊?」祁婧捧着自个儿的大胸脯,白眼儿抛出一丝幽怨,嘴角上的笑意仍让人心里没底:「你别忘了,她可是个有阅历懂人心的女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情绪失控,扑进男人怀里呢?」
  祁婧的目光柔柔亮亮,深不见底,一手勾着男人脖颈,同时在另一侧肩膀上轻推。呆瓜似的许博滚落床单,又一次被骑在身下。
  「老公,我也是女人,自然比你更懂女人的心。」
  许大将军已经脱出控制,半硬不软的被祁婧的小肚腩贴住。一对乳瓜沉甸甸的压在胸口。许博觉得自己的心跳正透过那吹弹可破的肉皮儿传递进母性的汪洋。
  「就拿昨天她看你的眼神儿来说吧。她当然看见了你头上的绿帽子,可那跟别人还是不一样。她同情你。因为是自己儿子作孽,心里当然也有愧疚,但是更多的,她替你觉得不值!她是站在你的立场上,真心向着你的!这明明就是喜欢你呀,我的傻老公——」
  许博听得一头雾水,「不是,老婆你今天是怎么了?神逻辑呀这是,怎么了就喜欢我?就因为我帮过她,还是我被她儿子绿了?」
  「老公你还是没明白,女人是不会因为你对她好就喜欢你的,也不会因为同情你就爱上你,恰恰相反,我们会因为爱上你才接受你的好,打心底里同情你,懂吗?」
  祁婧的话说得跟她的身子一样软,一样热。乌浓弯翘的睫毛下,全是化骨的温柔。
  许博仿佛置身阳光下的云朵里,一下把所有不着调的疑问都抛开了,顺嘴调侃:「我有那么有魅力么,连家里的阿姨都爱上我?」
  祁婧歪了歪头,抬起下巴,眼睛眯得狭长,立时居高临下:「那——你喜不喜欢她呀?」
  「别开玩笑好不,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干呢!」说着,许博就要动作。
  祁婧伸手按住男人肩膀,顺势撑起上身,「你不会是嫌我老吧,许先森~ ?」
  许博被叫得一愣,只见祁婧抿嘴憋笑,潋滟生波的眼睛里分明盛满江南水色,刚刚那句拿腔作调的江浙普通话的确是她说的。
  ——这TM是戏精上身么?
  还没等许博反应过来,粘稠滑腻,湿热难当的绿瓣红唇已经压上许大将军的头,难言的舒爽只往尾椎骨里窜。
  「许先森——你看得见的呀,人家虽然四十几岁了,可这身材保养得蛮好的呀,不信你来摸摸呀,阿桢一点也不差的呀!」
  祁婧跟李曼桢相处半年多,说话的调调模仿得惟妙惟肖。
  许博被这别开生面的「呀呀」学语逗得哭笑不得,伸手搭上老婆屈起的大腿,顺着迷之曲线一路向上,直至拖住乳瓜。
  按说,祁婧跟李曼桢是完全不搭的两种类型,一个高挑性感,一个柔弱娇小,可被自称「阿桢」的美人一勾引,只需稍作想象,许博已经有点儿情不自禁了。
  「阿桢啊,你一点儿也不老嘛!看这肉皮儿紧绷绷的,又香又滑……」
  夫妻俩床帏里的创意向来因势利导,层出不穷。许博挺腰松胯,接引着祁婧蛤口上越发灼人的热力,自然而然的手口并用,极力配合。
  「咯咯……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嘛~ ?」祁婧的腰腹款摆,丛林幽邃,被男人揉得香息叠浪,眼波迷离,眸底竟然有着望不尽的深。
  「当然喜欢了,阿桢你做的菜那么好吃,我早就想尝尝你本人是不是也一样好吃啦哈哈!」说着,装了弹簧似的坐起,一把揽住祁婧的纤腰,顺势放倒在床上,挺起鸡巴就抵住了骚水淋漓的肉穴。
  「啊——不要啊……许先森~ !」
  祁婧装模作样的惊叫依旧撩人,夹紧的双腿和挡在羞处的小手却是实实在在的贯彻着不容侵犯的意志。
  许博一手揉按在祁婧的胸乳之间,一手与她纠缠在一起,雄狮般居高临下,停在半空,魂魄却仿佛坠入碧波天池,一派心旷神怡。
  两厢对望,祁婧眸光中的每一丝心绪都像一则爱的寓言,其中深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柔肠百转的演了一早上,至此一瞬,许博才算全盘领会了女人心间的款曲纠结。哪句是由衷肺腑,哪句又是暗示刺探,一目了然。
  她自然是不愿男人戴着一顶健康环保的帽子,成天介的把夫妻恩爱活活演成了同床异梦。
  可总不能让李姐选择性失忆吧?最有效的脱帽动作,就是把围观群众变成奸夫淫妇。对祁婧来说,这可就太难了。
  把李曼桢拉下水的同时,也等于把老公放进了激流涌动的江河,这叫历史并不清白的许太太怎么能放心得下?
  所以,棒棒糖上的甜蜜补偿和打抱不平的咄咄言辞既是真心,也是铺垫,亦真亦假的角色扮演才是最后的刺探。
  女人就是如此矛盾,多荒唐的操作都敢想,却又患得患失的放不下。
  「许先森~ !」
  许博可以清晰的听出这三个字里的心跳。
  「你有老婆的呀,还敢喜欢我么?她会伤心的……」
  果然来了,这是本章节的金句哈!
  许博笑了,笑容舒展而温柔,「她不会伤心的,因为她知道,我心里爱她!」
话音未落,祁婧的双腿已经纠缠着包夹上来,腰腹一阵起伏。
  「……那我呢?」当女人这样问的时候,几乎没人能给出答案。
  「你可以选……」许博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如果她愿意在我这里跟你分享一样东西,你会选什么?」
  一边说,一边留意身下美人的表情。只见祁婧小嘴儿一扁,好像变成了一个把着所有娃娃的小女孩,哪个也不舍得借给姐姐玩儿。
  可是又不知为什么,转眼间,小脸儿越来越红,眼波儿越来越热。腿心里的手抽了出来,攀上男人的脖子,胸乳剧烈的起伏。
  「许先森,我要你做一个勇敢的男人……嗯!好硬……啊——啊啊啊……」
  许博没等她说完已经悍然挺进,没有任何犹豫的大开大合,狂抽猛插。
  勇敢的男人自然毫不拖泥带水,小女儿情思暂且放在一边好了,不管是许太太还是阿桢姐,一定都等不及了!
  祁婧纠结缱绻了一早上,却似没准备好抵挡如此猛烈的进攻,一时间被怼得乳摇舌颤,大张着嘴只顾得上高声吟唱,高强度的快感把个小脑袋逼得拨浪鼓似的不停摇摆。
  许博一口气插了百来下才放缓了速度,仍旧下下到底。
  「阿桢姐!你说……我够不够勇敢?」
  祁婧被一句「阿桢姐」逗得「噗嗤」一笑,喘着气顶嘴:「你这……根本是野蛮……嗯嗯!不叫勇敢……啊——老……啊……许先……啊啊啊……」
  许博坚信勇不勇敢要用行动来证明,面无表情的开动了最高档,拼命抵住一截一截攀升的快感,几乎把腰杆摇断。
  没过一会儿,祁婧的叫声已经分不清是笑还是哭了,火热湿滑的美穴里突然涌出大捧大捧的骚水。许博被淋得通体舒畅,奋力猛攻,掐着祁婧的腰肢把她送上了巅峰。
  「阿桢姐!我勇敢不勇敢?」许博挺着一跳一跳的鸡巴追问到底。
  祁婧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却兀自摇头,「这不……不是勇敢……许……许先森,你……你欺负女人,不……啊!」
  惊叫声中,祁婧已经被拎着脚踝翻了个身,小蛤蟆一样趴在了床上,还没摆正姿势,许大将军已经热刀切牛油一样插了个透。
  「噢——好森啊,许先森……」祁婧爽得小腰一陷,声音颤抖,却依然挑衅似的咬着舌头说话,「嗯嗯啊……顶到了……好爽!啊啊啊……爽死了许先……
森啊啊——」
  许博一边卖力干活心里却不由暗笑。
  祁婧的双腿撑着屁股一直在抖,不断头的浪水把床单淋湿了一大片。骚穴里水洗的一样清爽透彻,肉贴肉的摩擦快感翻了几倍不止。
  如此激烈的交锋,虽然叫得欢快,其实不过是在逞能,用不了几下就将再次崩溃。
  或许是不想让「阿桢姐」这么容易就被征服吧?可许太太已经受不住了呀!
  许博强撑着快要断掉的老腰俯下身去,捞起了一只晃悠悠的大奶子——这是许太太的命门,却不知对「阿桢姐」管不管用。
  凭他的经验,女人们应该在任何地方都要挣个输赢高下的。
  祁婧要害被捉,本能的挺起上身,刚好被许博拉住胳膊,后撅的屁股坐实了铁杵,不由爽得一阵战栗。
  这个仿佛在驾驭烈马的姿势真是美得无法形容,许博忍无可忍的大耸起来。
  「阿桢姐!这回勇不勇敢?」许博掌握着瓜乳藕臂,继续追问。
  「不……许先森,啊不……啊啊啊……」祁婧似乎怕说得不够清楚,不住摇头。
  「还不够?好吧,来了……」
  「啊啊啊……许先森啊……许啊啊啊……」
  果然,连续肏了不到二十下,随着一声高八度的尖叫,呼唤了一半的「许先森」倏然断绝。
  祁婧的身子本能的一阵剧烈颤抖,花谷里随之而来的收缩终于让许博坚持不住,大射特射。
  被浓精烫过的颤栗淹没在无规律的痉挛中,祁婧的身子如同在半空中翱翔了十几秒,才一声长鸣,软倒下来,哼哼唧唧的喘气。
  许博搂着娇妻躺下,拉过被子,捡干爽的一面给她盖上,侧身而卧,捧着她通红的小脸儿,趴在耳边问:「阿桢姐!现在我够不够勇敢?」
  祁婧哪有说话的力气,可神色依旧不屈不挠,刚要张嘴,只听「当啷」一声,一只勺子掉进了水槽里。
  两个人立时变成了被窝里的木雕,大眼瞪小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很明显,「阿桢姐」已经在厨房里了。
  小夫妻的房中事自然毫不稀奇,也不是没被撞见过。
  关键的问题是,喊了TM一早上的「阿桢姐」,这究竟是演的哪一出?幕都没法报!人家是什么时候入场的都不知道啊!
  「噗嗤」一声,祁婧先乐了。幸灾乐祸的狠狠白了许博一眼,哑着嗓子吐气如幽兰:「许先森,你真的好勇敢!」说完,吃吃的笑成了一尾活虾。
  「许太太你笑啥?我真的好勇敢的!现在就去把『阿桢姐』请到床上来,你说好不好?」许博压低声音,轻轻点着祁婧的额头。
  祁婧脸儿还是热的,眼神更热,「你要是真敢去,我还就真认了这个姐姐,跟她一块儿伺候你许大老爷,不过先给你提个醒儿,她在厨房,有刀——」
  「刀我倒不怕,就怕你的小老公找我拼命!咱们先说好,到时候,你肯不肯护着我?」
  「滚!你大爷的小老公!」祁婧笑骂一句,臊得转身钻进枕头里。
  许博「嘿嘿」一笑,起身下床,就听身后愣愣的来了句:「沃肏,你还真去啊?」
  许博回头,只见祁婧胳膊肘撑着上身,大奶子颤悠悠的露出被子,一脸的惊世骇俗。
  「我去跑步,傻妞!」边说边套上运动服,暗笑这老婆玩儿了一早上弯弯绕,这会子怎么憨直如李逵了?
  谁知,身后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要是真勇敢,就把她给我搞定!」
  回头时,祁婧已经钻进了被窝,蒙住了脑袋,也不知在躲什么。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5:44:54

第四十九章 连锁反应
  浑身酥软的祁婧本来还想在男人的怀里多温存一会儿,没想到被一把勺子搅和得敛声屏气,心惊肉跳,只剩下几乎被捣烂的浪穴里还持续着酸胀余波。
  没心没肺的男人只惦记着要坚持跑步,逼得她顾不上脸面,把那句掂量一夜的话丢了出去,鸵鸟似的躲进了被子里。
  许博刚开门走出房间,祁婧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可惜再没有什么东西掉进水槽里,几乎让人怀疑刚刚厨房在闹鬼。
  直到许博「哗啦」一下从鞋柜上拎起栓狗的链子,才听到奥巴马的爪子在地砖的釉面上打着滑跑过来,连蹦带跳的围着许博哼唧。
  不用猜也知道,它是从厨房跑过来的,从另一个人的脚下。
  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的生活画面被这些熟悉的响动唤起,不一样的是,许博那个窝囊废连个招呼也没敢打就牵着狗出门了。
  祁婧钻出被子透气,不由生出担心来。
  不管李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许博那句「阿桢姐,我勇不勇敢」也必定听见了。
  无论放在谁身上,这都是一种冒犯。
  虽说给人做保姆,李姐绝对是个要面子高自尊的女人,这万一一个挂不住,辞职走人,就太难堪了。
  且不说还能不能遇到这么称心如意的家政嫂,光是小毛那里就不好应对。
  想到小毛,借着身子里仍未褪尽的舒爽,祁婧毫不费力的想起前天整夜的疯狂。刚刚许博的勇勐跟那小子的生龙活虎真的好有一拼。
  放浪欢快的感受是让人毕生难忘的,而仔细回忆,事情的经过有着太多机缘凑巧。
  小毛是怀着心事登门的,本来只是想找个合适的人说说话。祁婧虽然也正值烦乱,却不能不承认,自己能成为那个合适的人真的很开心。
  后边的意外接触,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冥冥中有个不着调的神祇故意恶作剧。
小毛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自己的乱七八糟要怪也只能怪罗翰那个流氓医生提供的道具。
  祁婧其实很佩服小毛的定力,在她说不的时候,就立即停了下来。然而,怎么也没想到门口还等着个不怕事大的。
  虽说当时难堪得要上吊,后来祁婧还是理解了许博的抉择。
  试想,如果许博在面对两张猴屁股似的脸和一条湿淋淋的睡裙,捧着画面清晰的手机屏幕依然选择视而不见,恐怕往后的人生都得改写,墓碑都得要用乌龟驮着了吧?
  稀里煳涂的溷过去不难,难的是以后怎么面对这份尴尬。
  幸亏这个奇葩老公是一个脑洞大过天的疯子,并且,小毛也不是个落荒而逃的胆小鬼,祁婧自然也就下不得贼船,只好与狼共舞了。
  这一舞,简直魂儿都爽飞了。
  不过,高烧未退,突破禁忌导致的并发症就迅速爆发了。按理说,这件事三方受益,祁婧并没觉得被李姐看做荡妇淫娃有多大的心理压力。
  让她心里窜起无名酸火的是李曼桢望着许博的眼神。那简直是圣母玛利亚一样的悲悯,比红颜知己还要透彻关切的温柔啊!
  人够帅,又能赚钱,全心全意的居家暖男,都以为娇妻爱子,仙福永享,谁知道养了个天生的骚货,月子没出去呢,就把野男人勾搭进门了……看看,把你家许老爷可怜的呦!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尖酸刻薄,在祁婧的肚子里翻来覆去的闹腾。
  再看身旁许博那张扮猪吃老虎的无辜侧脸,许太太明知道案情的真相,还是忍不住心中气恼的冷笑。
  大家一块儿寻欢作乐,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现在我跟小毛成了奸夫淫妇,你却扮演起了正面角色,成了唯一博取同情的苦主,是何道理?
  再看你对面那位热心观众,都快把心捧给你了!
  气恼归气恼,祁婧心里骂骂咧咧的,可并没失态。压着别扭拼命不害臊的跟许博起腻,也不知道要做给谁看。
  昨夜回家的路上收到小毛的微信,说老妈从未这样骂过他。
  一边悲天悯人的同情,一边义正辞严的教训,这正面角色都叫她李曼桢给霸占了,恩威并举,普度众生么?
  祁婧原本厚着脸皮强撑的那份浪丢丢的劲头儿终于蹦跶不动了。肚子里那颗邪恶的小种子偷偷冒了尖儿。
  夜深人静,把刚刚被男人开垦过的身子偎在他怀里,祁婧睡不着了。脑子里晕乎乎的,一遍一遍过着视频里某个良家妇女被按在沙发上强奸的画面。
  那次无意看到的夕阳拥抱,祁婧并没当回事。当天晚上听许博解释了事情的始末,还觉得自个儿男人有担当,会办事儿。
  可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全放在了那一丢丢男女暧昧上,脑袋里漾起恶趣味的小快意。
  好像谁没有见不得光的小秘密似的,凭什么看你的脸色,挨你的训?要说勾引男人的手段,你可比谁都不差。
  到底是良家还是淫妇,咱们走着瞧!哼,跟我装!
  荒唐的脑洞开得大胆而淫荡,烤得脸上直发烧,不过,在迷迷煳煳进入梦乡之前,祁婧其实仍是纠结的。
  解恨是解恨,可真要把自个男人搭进去,虽说对方是个半老徐娘,撬行的可能性接近于零,但心里还是没着没落的虚。
  身为许太太,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像许先生那样放得开,用这种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方式去面对他,纵容他,爱他?
  他有了别的女人,还会像今天这样疼爱自己,满足自己,迷恋自己,跟自己交心么?
  夫妻之间,想要知道答案,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问问他。
  于是,许太太早上醒来,先给儿子喂了奶,就去吃男人的大鸡巴了……
  许博给出的回答让她兴奋而意外。
  他说的是:我这么优秀,你怎么舍得?而不是她以为的: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舍得?
  那一刻,祁婧心里似乎一下透亮了许多。
  是啊,我这么优秀,你怎么舍得?连莫黎那样鹤立鸡群的人精我都不怕,还会抢不过你个南方来的嗲妹子?
  躲在被窝里,祁婧仍然反复品咂着这句话的滋味。「优秀」两个字在她看来不免太单薄了些,这样一个男人,何止是优秀?简直就是稀世珍宝……
  没过多久,厨房里小笼包的香味儿飘了进来。慵懒的身子彷佛嗅到了能量的味道,蠢蠢欲动,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
  谁叫自己上完了晚课又做早操呢,能不饿么?
  祁婧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扒着小床看了眼熟睡的儿子,穿衣出了房间。
  餐桌上摆着两碟清爽小菜和一锅黄澄澄的小米粥。李曼桢手拿抹布擦拭灶台的背影还是一贯的从容。
  祁婧盯着那背影猫一样钻进了卫生间,生怕她勐的回头说出什么好听的来似的。今天早上唯一的纰漏就是叫床太TM投入,根本没发现李姐什么时候进门,先打草惊蛇了。
  许博跟奥巴马回来的时候,祁婧正坐在床上给自己的奶子装瓶。只听见许博舔脸套近乎的称赞:「哎呀,包子真香啊!」
  「呵呵,许……那个……许博,饿了吧?先喝碗粥压压寒气。」
  李曼桢的声音康乐吉祥,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可在那个称呼上的磕绊怕是连奥巴马都领悟了。祁婧憋笑憋得差点儿把奶瓶子掉地上。
  许博应承了一声,进了卫生间,估计脸上的表情也够怀疑人生的。
  当三人一狗一如往常的围在餐桌旁,祁婧已经妆容温婉,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好像故意离放荡之类的形容词远一点儿似的。
  李曼桢的脸上依旧云澹风轻,看不出喜怒。许博好像生怕有人跟他抢包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
  祁婧吃了几口,似乎觉得味道澹了些,想要蘸点儿酱油,就对李曼桢说:「阿桢姐,给我倒点酱油……」
  话没说完,旁边的许博身体一佝偻,「噗」一下,把珍贵的小米粥喷了一桌子,剧烈的咳起来,连对面李曼桢的胸脯上都是米粒儿。
  「诶呀老公~ 你慢点吃嘛!」祁婧忍笑看着李曼桢走去厨房的背影,狠狠掐了下许博的胳膊,又装模作样的给他捶背。
  酱油瓶和抹布都摆上了餐桌。祁婧一边倒酱油,一边偷偷瞟了一眼忙着擦桌子的李曼桢,那个羞赧多过嗔怒的眼神儿足够意味深长,被她逮个正着。
  「阿桢姐,你那胸脯上的饭粒儿还没顾上擦呢!」祁婧心里阴阳怪气的念着。
  饭桌上的沉默里,充满了比小米粥还要粘稠的尴尬。
  祁婧惊奇的发现,跟昨天晚饭时候相比,自己的心情有了改天换地的变化。
  「阿桢姐」眼神里多的那点儿东西究竟是什么,怎么就让人那么暗爽呢?说起来,勾引良家下水的计划并未实施,只不过意外的打草惊蛇而已,居然效果这么神奇。
  敢教日月换新天,翻身农奴把歌唱啊!吃过早饭,祁婧几乎是哼着歌儿出门去上班的。
  女人的那点儿骄傲是最难捉摸的东西,完全无法用常理度量。祁婧啊祁婧,你这是争风吃醋的计较,还是隔岸观火的无聊?真让人搞不懂。
  不管是什么吧,许太太心情舒畅了,红灯都变短了不少。
  小毛啊!她骂了你,姐替你出气了。你是没看见她那六神无主含羞带怯的样儿,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呀?她再骂你,姐把她老底儿翻出来……
  跳跃的思绪即使颠起了屁股,祁婧的方向盘还是把得很稳。红灯,警察,斑马线,各就各位,上路的每辆车都必须懂规矩。
  找回了心理平衡的许太太自然懂得,光着屁股想出来的恶作剧再无所顾忌,一旦穿上了衣服,就必须考虑一样人与人之间最神奇的东西——脸面。
  事情不管有多不堪,只要维护住脸面,都可以通融权变,这也是早上可以扳回一城的根本原因。
  李曼桢是个知进退懂人心的成熟女人,面对夫妻俩的冒犯仍能镇定自若,充分说明了她的涵养和定力。如果真的想男人了,也不会轻易想到东家老爷的头上去。
  再说许博,把老婆送给别人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做过了,在李曼桢面前却蔫儿了。不是他没胆色,不够流氓,而是本质纯良,懂得尊重,也知道羞臊。
  况且,就算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偷偷没脸没皮的看对了眼儿,擦枪走了火,许太太可以躲在一边看戏,还有个小毛呢……
  一想到小毛,祁婧的心就开始砰砰跳了。
  这小毛可真不愧是特种兵出身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交个女朋友能忍住不上手。
  可谁能想到,早就把自个儿小姨给弄了,昨天又开始纠结怎么处理已经一岁多的儿子,简直是闷头制造卫星的绝世高手。
  最匪夷所思的是,不断接收卫星信号的许太太也变成卫星,被一顶破帽子给放上了太空。
  祁婧忽然意识到,自从那小子吃了「早餐」尥着蹶子走掉,自己似乎都在刻意的回避着跟他任何形式的接触。唯一的微信沟通都尽量言简意赅。
  不知为什么,在祁婧心里,小毛一直就是个勇敢善良又厚道懂事的男孩形象,经常被可依两句话给怼红了脸。
  可是,那一夜之后……
  要知道,他是个敢跟自己小表姨上床的人,他不仅见识过最淫乱的场面,还无视纪律跟参与其中的少妇生了儿子。
  这个臭小子虽然一直对自己心目中的婧女神克己守礼,可一旦逮住机会那是一点儿也没客气,不眠不休的肏了半宿啊!
  这真的是那个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弟弟么?还原了这些未曾重视的侧面,怎能不让许太太心慌意乱?
  李曼桢不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才那么生气,还骂了他,额——或者说还只是骂两句,没气得吐血。瞒着顾成武的事,当然是怕伤害了儿子的感情,有点儿矫情了不是?
  那个臭小子真的会对这种事想不开么?为了母亲的幸福,说不定,还会支持她排遣寂寞追求性福呢!
  如果他们真的……又被小毛发现了……
  念头一起,祁婧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翁」的一下变大了,好像有一个摄像头在某个山间别墅的每个房间游走,四具赤裸肉体以不同的姿势不同的组合交缠在一起,淫声浪语此起彼伏……
  「艾玛!四四四四人行!还忘忘忘忘年交!聚众淫乱哈!真疯了吧?这两天都TM想的什么男盗女娼污七八糟的呀?」
  淫荡的车流中,祁婧只觉得脸热心慌,尽量让自己把方向盘握得轻松一点儿,忍不住回想着李曼桢胸前的米粒儿,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彷佛看见了乱世淫魔狰狞的微笑着划着了一根火柴,「嗤——」的一下点燃了导火索……
  「叮咚——」,微信铃声响了。
  祁婧喘着粗气摸出手机熘了一眼——「姐!我想你了……」
  开头的这几个字出现在锁屏上面提示栏里,晃得两眼发花,后面说了什么,祁婧根本没看,就像做贼一样把手机丢了回去。
  这时,红灯亮了。
  祁婧踩住刹车,仍然抑制不住的心慌,不经意的扭头才发现旁边停着的就是许博的奥迪。那家伙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前面就是每天两人分开的路口,这两天,夫妻俩都是一前一后的跟随者一起上班的。
  「还好,有他在,他一直都跟在后面呢!」
  祁婧默念着,扶着方向盘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身体重新安然放松。忽然觉得自己慌张得有点儿可笑,就那么「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许博看见了,也跟着傻傻的露出了白牙。
  祁婧忽然暗自庆幸只是做了一次角色扮演的爱而已,看许博那傻样儿,应该不会冒冒失失的去勾搭李曼桢吧?这样想着,隔空情不自禁的递过去诱惑的骚浪嗨呦之吻。
  跟许博分开后一路绿灯,祁婧也就没再碰手机,尽量平心静气的把跟小毛相关的前前后后都回想了一遍。
  跟小毛上床,这是从来没想过的事,即便现在既成事实,祁婧还是觉得不够真实。不过是一次激情意外罢了,并不代表什么。
  她承认,从一年多以前小毛初次走进办公室开始,这个干净机灵又低调的大男孩留给自己的印象就不错。
  如果不是后来诸多巧合,两个人必定会一直保持礼貌友善的同事关系。
  缘分总是不甘寂寞。无论是家里保姆的孝顺儿子,还是病床上救美负伤的小英雄,都让祁婧生出一种类似对弟弟的疼爱。
  而那越听越顺耳的一声「姐」,无形中大大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种感觉,有时候会比可依这个相处时间更长的姐妹更亲密。
  或许,这份亲密感来源于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至少在办公室里是这样的。
而祁婧起初并没有意识到,在她心里起化学反应的,是接连两次撞见的好事。
  那晚在沙发上,当祁婧跟小毛彻底放下面子敞开身体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羞人的事已经在自己心里发酵了许久。
  终于被当做「观音菩萨」抱起来干的时候,那连续的高潮来得多凶勐,把自己都吓到了。就好像他把在其他女人身上用的力气都使在自己那个销魂洞里一样,爽透了。
  高潮过后,祁婧一个一个的把小毛身边的女人数了一遍,罗薇,芳姐,徐薇朵,甚至李曼桢。在她怀里,这个男人诉说了关于她们每个人的故事。
  这是毫无保留的信赖,掏心掏肺的赤城,某种程度上讲,连许博都未必能够做到。这让她很开心,也很得意。得意得连偷汉子的恶名都可以不在乎了。
  然而,这种类似发烧的兴奋状态真的好么?他身上的阳刚勇气令人着迷,可这躁动的激情也像蔓延的山火,使人心慌。
  就像刚刚的微信,是「我想你了」还是「我想肏你了」?
  这么赤裸裸火辣辣的进攻性字眼儿,或许是女孩子们喜欢的,对祁婧来讲,终究还是觉得过于直白,似乎缺了些什么。
  忽然之间,她想起了曾经偷听到的芳姐的话。那时小毛还在犹豫要不要追求罗薇,被芳姐一席话卸下了顾虑。
  芳姐可以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女人」,而现在,他要面临两难的抉择,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更该让他专心致志,轻松上阵,去勇敢的面对自己的人生才对。
  这样思量着,祁婧把车停到位。下车之前,还是拿出了手机。省略号后面的话出现在屏幕上。祁婧一字一句的读过去,俏脸微红的笑了。
  「姐,我想你了!你可能不信,能跟你做爱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你真美,也好可爱!可惜我还是给你惹麻烦了,我妈误会你,肯定让你难过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姐,实在对不起!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一辈子都是我姐!
我喜欢你!你办公桌上的花我浇过了。知道你不会再来上班了,我会帮你养着。」
  「还有,我打算好了,会跟罗薇分手,谢谢你开导我。」
  最后的一句话让祁婧有些意外,又有些安慰,隐约觉得,刚刚还在心里骂的臭小子翅膀硬了。
  「那,就拜托了!」
  在简单的几个字后面加了个笑脸,祁婧按下了发送键,轻轻呼出了一口燥气。
这几个字居然让她神奇的冷静下来,暗笑自己被那些脸红心跳的情节逼乱了方寸,差点儿失了维护多年的优雅从容。
  姐姐,就该有个姐姐样儿。
  唐卉说去联系一个大活儿,交代一句就走了。可依和岳寒都不在,很多琐碎事务就找上了祁婧这个未转正的管家,忙活了一上午。
  今天礼拜四,说好了带老妈去做理疗的。打电话跟徐薇朵确认了下时间,吃过午饭,便开车接上老人,直奔二院。
  穿白大褂的徐薇朵让祁婧耳目一新,不过,笼罩在这个女人身上的神秘气息一点儿也没少。
  昨天送她回家,祁婧被指引着钻进了一条胡同,在一座朱漆大门前停的车。
那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四合院儿。
  在北京城里,有这样一座宅院的人家,媳妇儿还每天做三份工,祁婧想不透。
更不要说徐医生还偷偷计划着跟小毛那臭小子私奔了。
  想来,徐薇朵应该第一个知悉小毛的决定,看上去心情也蛮好的。在她安排下,老妈参加了理疗中心的康复计划。徐医生讲解的治疗方法听上去很靠谱,两位老人特别满意。
  治疗中,祁婧收到了一条微信,打开一看,头就有点儿大。
  是海棠。
  信息里有两串号码,说是大春的QQ,以及健身QQ群的号码。
  昨天送她回家时已经很晚了,大春还没回家,也不知道去哪个酒吧喝闷酒去了。这会儿居然连健身群的号码都搞到手了,这个海棠的效率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姐,我的终身幸福就拜托你啦!计划随时可以启动!」
  昨天晚上,祁婧就觉得答应得草率,而且这种NO ZUO NO DEI 的奇葩计划多半会是玩火自焚,到时候闹起不愉快,恐怕还得连累得许博和大春兄弟都不好做。
  既然都是懂感情的成年人,今天这酒也醒了,该从长计议,以诚待人,以理服人了吧?祁婧摇头苦笑着把电话拨了回去,然而,没等她开口,那边就哭上了。
  「姐!姐你一定得帮帮我,你不知道,那帮小丫头片子都管他叫哥呀,说那话可腻歪了。我要不是偷看他手机,还傻逼似的等他原谅我呢!姐!你说,我现在把柄落他手里了,外边儿再有人儿一勾引,我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姐,你说我可咋整,就你能帮我了,姐!」
  听海棠说得伤心,祁婧准备好的劝诫一个字也没用上,反而越听越心软,越劝越觉得责无旁贷了。
  好吧!就算不是以毒攻毒,打入敌人内部,探听点风吹草动也是好的吧。说不准还能劝个浪子回头呢!
  挂了电话,祁婧找到徐薇朵,开门见山的说:「徐教练,还收不收徒啊?我想健身。」
  徐薇朵眼睛一亮,从上到下的熘了祁婧一眼,好像一下就看穿了她似的一笑,「收是收,可你这身材,还用练啊?」
  其实,即便没有那个QQ群掺和,祁婧也已经生了健身的念头。昨晚跟徐薇朵的赤裸相见的确深深的刺激到她了。
  一直以来,祁婧都以自己魔鬼似的身材为傲,觉得天然才是最美,以至于骄傲自满,身娇肉贵起来,就连许博每天的跑步都没让她动摇过。
  昨天,第一次与徐薇朵正面接触,某种说不出的小心思自然与小毛脱不开干系,祁婧不由自主的就要跟她见个高下。
  结果,婧姐姐彻底的领教了什么叫塑身的极致完美,即便不算小肚子上那点儿功能性的暂时短板,也甘拜下风,并且深深的被折服了。
  天生丽质,也要下功夫精凋细琢。能用日复一日的行动塑造自己,这不仅仅是追求美的态度,更是享受美的境界。
  「不止我一个哦,还有昨天喝醉那小妹妹!」祁婧决定把海棠也拉上。
  若想更有效的引起自己男人的关注,光在旁边蹲着哭鼻子是远远不够的。
  想要挽回男人的心,并把他牢牢拴住,道德规范也好,爱的承诺也罢,不过是一种约束,对真心想挣脱的人,一点儿用都没有。
  真正有用的办法,是让他舍不得你,离不开你,放不下你。
  而这样的你,必须拥有足够的魅力,必须样样称他的心,必须可爱得吸住他的眼球。
  这些都是早上才领悟到的,源于许博的一句回答。如果真像海棠说的,大春在那个健身群里溷得如鱼得水,她这个做老婆的,为什么不能掀起最漂亮的浪花呢?
  「好啊!两个一起,我给你们打八折。」徐薇朵爽快的笑着,祁婧心说,你好像也不在乎那几个钱吧?
  徐薇朵没留意祁婧的表情,略一思忖,继续说:「嗯,这样吧,以后咱们按摩完了就下楼去健身房训练好了,那里人多,氛围也好。」
  「是么?那里也都光屁股的么?」祁婧鬼使神差的嘟哝一句,说完两人相视大笑,引来一众侧目。
  做完理疗,祁婧把二老送回家,便赶着回家喂奶。路上许博来电说晚上要去陪大春几个喝一杯,请个假。
  祁婧立马想到了姐妹的幸福,连忙嘱咐说:「多替海棠说几句好话吧,我们也是真知错啦。」
  「呦呵!你们,这么快就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啦?」
  祁婧心说,我们还要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手段呢!想了想说:「反正别光顾着喝酒,多劝劝呗,别让大春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行了,我心里有数。你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嗯,对了老公!我请徐助理做我的健身教练了!」祁婧的声音立马明亮起来,兴冲冲的跟男人汇报。
  「真的啊!你总算开窍了,什么时候也给我介绍介绍呗?」
  祁婧完全能想象得到许博笑得有多色,那天徐薇朵来家里,许博就不自觉的盯上了。男人对美女的嗅觉要多灵敏有多灵敏。立马没好气儿的说:「你还是遵照菩萨的旨意好好跑步吧哈!想健身,大春可以帮你介绍啊!」
  「咦?你怎么知道大春爱健身的?哦,好吧,海棠都跟你说什么了?」
  「要你管?我到家了,晚上再说。」祁婧迅速挂了电话,再说下去,QQ群的事就漏了,她还没想清楚要不要跟许博串通一气。
  喂奶吃饭换衣服,一通忙乱,祁婧没怎么留意观察李曼桢有什么变化。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家常,李曼桢一如既往的稳当妥帖至少能让祁婧放心出门。
  六点半,在售楼部门口接上海棠,直奔爱都。
  「看你这妆面儿一点儿不花呀,感情干打雷没下雨啊?」祁婧看海棠闷闷不乐,故意打趣她。
  海棠苦笑一下,没搭茬,半天才试探着说:「姐,你说,男的是不是都那样儿,看见好看的女的就管不住自己了?」
  祁婧暗暗好笑,心说你这个小妖精专门勾引有妇之夫,玩儿过的男人多过老娘好几倍,这会儿怎么虚心求教起来了?
  「担心你家大春了?昨天你不是还要给他挖坑么,怎么,回头是岸啦?」
  「不是姐,你不明白。」海棠的声音有些沙哑,「以前,我知道大春是爱我的,是我对不起他。我以为让他也犯一次错,就扯平了。我们互相原谅,都不计较。可我现在不能确定,他心里还有没有我了。要是他跟以前的那些男人一样,都狼心狗肺的,你说,我可怎么办呀?」
  祁婧听她又带出了哭音,手把方向盘,陷入了沉默。
  海棠和大春是怎么走在一起的,祁婧没细打听过。第一次跟夫妻俩见面,是在相约去坝上游玩那天。当时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小两口真是太般配了,太讨人喜欢了。
  的确,再美满的感情也禁不起互相伤害。可是,这种时候,我们在意的真的是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和颜色鲜艳却丑陋无比的帽子么?
  祁婧心里明白,如果是那样,当初许博在外面勾三搭四,根本不会被原谅。
而自己后来做出丑事,虽没脸面对许博,也没必要闹绝食,那样撕心裂肺的对许博说对不起。
  陈京玉滚蛋了,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吗?谁也不是离了某人就活不了。
  是因为有爱,悔过才痛彻心扉,原谅才有意义。而爱一个人,最难做到的不是原谅,而是懂得。
  在海棠的故事里,祁婧捕捉到了一个女孩心中无法摆脱的怨愤,那或许来自她的母亲,却全部发泄到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身上。
  她一个个的把他们勾引到床上,想要证明的不过是这些人都是所谓的「狼心狗肺」。背着老婆玩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自然也不值得爱。
  其实,归根结底,她是想替父亲或者自己说:「妈妈你错了,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抛下我们!」
  「海棠,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男人禁不住你的勾引,就都成了狼心狗肺,可你的大春要是被我勾引了,就不是狼心狗肺了?既然都是狼心狗肺,你紧张什么,你这么漂亮,随随便便换一个不就完了。」
  祁婧在海棠愕然的目光里笑了笑,把语气尽量放平和,继续说:「男人不是狼,不是狗,他们也是人。大多数男人,心里都有一个舍不下的爱人。你的大春并不特别,他心里也有,至少现在,那个人应该还是你。而你要做的,是让他看见你爱她的心,而不是算计他,控制他。」
  海棠一脸的悲戚渐渐变得迷茫,似乎遇到了最难解的算术题,差不多要搬手指头了。
  「你要想让他死心塌地,光赔不是装可怜是不行的,得号住他的脉,揪住他的心,让他想起你的好,你的美,你的与众不同!」祁婧趁热打铁,唾沫星子乱飞,「所以,我才拉你来健身啊!他不是就好这口吗?」
  海棠唯唯聆听,低头想了半天,瞥了祁婧一眼,幽幽来了句:「至少,他要是真被你勾引,我也服气……」
  祁婧脚底下一不留神差点儿追尾,气得伸手给了海棠的小脑袋一个糖炒栗子,「占我便宜呢吧?你们这两个不着调的。」
  「姐,我是真服气!」海棠一边挡一边说,「至少大春不敢跟许哥抢老婆,我放心……哎呦,别真打呀姐!」
  七点整,祁婧跟海棠到了爱都。
  只不过是第二次来,海棠就自来熟了,拉着徐薇朵的手喊姐姐,也不知道是真把祁婧的劝诫听进去了还是本来就没心没肺。
  「薇姐,昨天我喝多了,让你看笑话了,今天我请客怎么样?」
  「省省吧哈!」徐薇朵拍了拍海棠的脸蛋儿,「昨天喝了那么多,我这一个礼拜都白练了,还喝?」
  海棠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跟祁婧进去换衣服去了。
  这次祁婧二话没说,直接围着个浴巾就出来了。徐薇朵已经调好了精油,一切按部就班。
  可能是熟悉之后比较放松,等按摩完毕,祁婧已经趴在那睡着了。充分吸收了玫瑰精华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是涂了一层蜜糖。
  散着花香的梦境里,祁婧看到一帧高巨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画着什么。
  祁婧一丝不挂的走过去,脚步轻得像羽毛,心跳慌得像流水,越来越近了…
…忽然发现,自己的裸体完全倒映在深蓝如镜的落地窗里,婀娜的体态,跟画里一模一样……
  男人转过身,玳瑁镜框里星光一闪,直接投向那迷人的私处,那丛林里便像烧着了一样的热。完了!他一定是要把那里的细节补全了……
  「咦!这是什么呀?」
  海棠的大嗓门儿把祁婧唤醒,没来由的羞恼爬上眉头,起身看去,只见徐薇朵捧着个纸盒子放在床边。
  「这叫缩阴哑铃。」徐薇朵面无表情。
  「缩阴……干嘛用的?」
  徐薇朵发现祁婧醒了,一递眼神儿:「问你婧姐,她用过的。」
  「哦——我知道了!」
  没等祁婧张嘴,海棠已经叫了起来:「可以呀婧姐,你就是这样号住男人的脉,揪住男人的心,让他知道你的与众不同呀?我服了!」
  「滚!」祁婧一声虎吼,光着屁股不便追打,只好拉长了脸,目光如飞刀直可杀人,一瞥旁边忍俊不禁的徐薇朵,一把把那盒子夺了过来:「好经也给你念歪了!」
  那纸盒跟罗翰给的一模一样,都是纯白的,没一点儿印花装饰。一看就不是某种用品店里买的。
  可打开一看,居然不一样。这五个小胖子是纯白的,明显没家里的那些可爱,看上去笨笨的。
  祁婧迟疑片刻,还是拿起了一个,分量很熟悉,又捏着晃了晃,居然是实心的,完全没有预料中的异样。
  还没等祁婧想明白,一旁的徐薇朵已经扶着按摩床笑弯了腰。
  这下,一切都想通了。
  罗翰是冤枉的,都是这个不怕事儿大的徐助理在背后捣的鬼。如果不是她偷梁换柱,那晚也不会出洋相,小毛也没机会……许博也……沃肏!!
  祁婧坐在床上,眼神无比复杂的望着笑蹲在地上的徐薇朵,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这个女人应该还不知道,因为她的恶作剧,小情人儿就这样被许太太勾引了吧?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因果报应,毫厘不爽呢?
  可惜这报应快是快,爽是爽,就是没办法说出来,郁闷!
  「两位姐姐,给讲讲呗,我看不懂……」海棠的求知欲永远那么强。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徐薇朵看了一眼手机明显神色一变,说:「嗯,那个……一会儿我们下楼,婧姐你戴着这个,做你的凯格尔练习,你会的啊?我先接个电话……」说着,拿起电话压低声音走出门去,「喂,亲爱的……」
  祁婧端着盒子,望了望徐薇朵背影,认定那电话是小毛打来的。面无表情的下床,走进更衣室。
  「姐,这个……」海棠跟在屁股后边亦步亦趋。
  「你也想来一个尝尝?」祁婧没好气。
  「不不不,我不用,嘿嘿,不用……」
  祁婧不是不知道楼下是专门的健身房,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这个去楼下。
  可她就是不想问明白似的,干净利落的换了那件带骷髅头的运动服,挑了
号小胖子,塞了进去——上次那个太重了,必须吸取教训。
  五分钟后,三个人来到了位于五层的健身房。
  一进大门就是极其宽敞的公共区。质感浑厚的重低音舞曲极富节奏感,却并不吵人。健身的人很多,有点儿热火朝天的味道。
  看见徐薇朵进门,差不多所有人都伸胳膊摆手跟她打招呼,还有一小撮男男女女围了上来,喊着「薇姐」,一脸萌萌哒崇拜。
  「这是新加入的两位姐妹,祁婧,海棠,大家认识一下!」徐薇朵声音不高,却有一股不一样的穿透力。
  祁婧跟这帮人含笑点头打招呼,心说,这徐薇朵果然是实力派,粉丝不少。
  很快,她就发现几乎所有男的都盯着自己的胸,而女的脸上的笑容多半有点儿僵,想起某个吃早餐的坏小子,不禁心生一丝自己都觉得无聊的快意。
  健身嘛,还不是为了塑造良好的形象?健美的外形用来干嘛的?自然是招蜂引蝶了!
  穿过公共区和休闲区,三个人来到贵宾区。这边安静了好多,只有十几个人在练,教练的密度却明显升高了。
  祁婧打量了一下环境,觉得真的挺不错的,便跟徐薇朵说:「别的教练我们不要的哦,你得亲自教,多少钱办卡,我转给你。」
  「不用姐,钱我早交给薇姐了!」海棠眨着大眼睛看祁婧。
  祁婧本想他们小夫妻在北京打拼不易,不过一转念,海老板是个土财主,贴闺女点零花钱就像吹口气,也就释然了,故作吃惊的说:「什么时候?没考察考察就付钱,你就那么相信她呀?」说着,横了徐薇朵一眼。
  「薇姐这凋塑似的马甲线就是招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海棠一脸谄媚。
  祁婧正想再找个什么由头挤兑一下骄傲的徐薇朵,忽然被一幢阴影笼罩了,扭头一看,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紧身衣包裹的胸肌估计比自己还夸张。
  「祁婧,真的是你啊!哇哦,so charming !」
  「布莱恩!你怎么在这儿?」
  祁婧翩然转身,忽然觉得下面一坠,连忙收紧盆底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