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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16 05:15 / 4230 / 113
后出轨时代
绿帽
淫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6 01:43:46

第101章:孩子他爸
  总在电视里看到,豪迈过头的绿林好汉开怀畅饮,一大碗酒通常只喝半碗,剩下那半碗都顺着脖子流冲洗后背上去了。
  没想到这小母马也这么糟蹋东西,鲜榨的豆浆顺着屁股缝儿唏哩呼噜流了一地。
  不过,造化弄出如此骇人的鸡巴,凭那堪比消防车的喷射力度,溢出的再多,中标的几率也必定爆表。
  大黑马臀股肌肉格外发达,后腿骨骼却又清奇瘦长,一直给人体力不支摇摇欲坠的错觉。
  尤其在凶猛的喷射迅速衰竭之后,笔挺的巨蟒很快有了弧度,渐渐滑出穴口。
  大黑马再也坚持不住,终于放弃了抱持母马的勇猛姿势,四脚落了地。
  那不复雄风的家伙顺势脱出,依然长得吓人,淋漓的汁液顺着蛇头滴落,垂头丧气的荡来荡去。
  「这么快,它也太不顶事儿了……」
  「它们本就是一对小情人么?还是临时凑在一起的露水夫妻?不管是什么,欢愉也过于短暂了。」
  看着大黑马长吻打着响亮的喷嚏往枣红马脖子上凑,祁婧的小脑袋里不禁越殂代疱,拼凑起尴尬十足的歉意。
  可是再看两匹马长脖子热络纠缠的样子。「突突突」的鼻息,短促的嘶鸣中听不出抱怨抑或褒奖。
  八只重量级的蹄脚此起彼落,比几分钟之前从容散漫许多,却在祁婧心头踏起砰然莫名的燥热。
  即使刻意不看那夸张的性器,仅凭大牲口发达的肌肉运动催出的浓烈汗味和洒落一地的浆液挥发,也足以引发生理级别的感慨,膜拜最原始的生命悸动了。
  这时,那两位饲养员上前拉开了栅栏门,抬着两副鞍韂就要进去。
  这是要打断事后的甜蜜温存啊!不觉得煞风景么?
  祁婧想要出言阻止,可在生人面前,须顾着淑女体面,该用什么尺度的理由切入,的确是个问题。
  小嘴儿微张正心急词穷,莫黎发话了:「嘿哥们儿,这么快就打扰人家不太合适吧?」
  俩饲养员一听,停下动作。
  这二位满京城也挑不出一打儿的大美人儿,跑来大大方方的看马儿约炮,着实有点儿惊世骇俗。饲养员小哥的眼珠子早就不在两匹马身上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白白净净,长得像文章的小伙子,三魂七魄第一时间就被大波浪穿军装那妮子给勾住了。
  不要说那奶子那腰条儿那耸翘肥美的大屁股,光是那酥腻腻揉进半罐儿枣花儿蜜的肉皮儿,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到一股子甜香。
  顺着那敞开的领口往下,第二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给崩开了。事业线虽然仅仅露出一小截,也足够发挥饱满娇弹的想象。这要是能上手揉上一把……
  眼珠子光顾着跟那俩大哞儿搞拉锯战,接连被师傅用胳膊肘子怼了好几下。
  看上去更年长的饲养员比较沉着,眼睛比孙红雷还要小,脸上的线条却没有刘华强的硬气,而是透着一种老实人的本分。一脸憨厚笑容简直跟孙红雷一个模子扒下来的,让人忍不住喊一声「老孙」。
  听美女发问,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顺手拉上了栅栏门:「二位要是不着急,让它们俩先腻歪一会儿也成。」
  「啊?它们……我们……你是说……」
  一听说给自己和莫黎准备的马就在眼前,婧主子说都不会话了。人家两个刚亲热完,连汗还没干呢,就……
  目光再次飘过大黑马胯下的肉肠子,正一晃一晃的缓慢回缩,形状却跟男人的东西越来越像,让人忍不住想起某个姓陈的杂碎。
  大胸美人红头胀脸明眸闪烁的娇憨模样把「小文章」看得口水差点儿没啦啦下来,忍不住调笑的口吻:「放心吧!体力消耗没那么大,就算你俩骑一匹也驮的动。」
  如此「善解人意」却看不出眉眼高低,完全不顾女孩儿家的脸面,祁婧几乎忍不住要一口啐他脸上。
  不过,莫妖精直击要害的追问更让人猝不及防:「这是它的第一次么,怎么这么快就……完事儿了?」为了更明确的表达,还附带一个美式耸肩。
  一句话把本就乐在其中的「小文章」逗得几乎捧腹,眼珠子咕噜咕噜应接不暇,「我说二位姐姐,它们是马,吃草的。您以为是人呐,猫被窝儿里一爽能爽上半个钟头?您可真逗。」
  「这……这跟吃草还有关系么?」
  祁婧歪着脑袋忍不住追问,认真劲儿一上来竟忘记了害羞。联想到自己跟许博平时在餐桌上都是无肉不欢,难道每天晚上……就因为这个?
  「呵呵,别听这小子瞎掰。」
  「老孙」接过话头,「这跟吃草关系不大。像马牛羊这些畜生啊,交配时间都短,其实不是……那啥,是为了尽快完事儿,避免被天敌袭击。」
  原来是为了活命。
  这个解释虽然合理合法,却让婧主子颇感失望。可怜的生灵,居然连做这种事都要考虑生存的危机,真是艰辛又无趣。
  「这马呀,就是被人骑的,驮几个人没事儿,干别的就未必啦!」
  「小文章」似乎也对师傅的说辞不以为然,又不好顶嘴,笑嘻嘻的接茬儿:「二位姐姐刚才也看见了,就黑风那块头儿,您让它两条腿儿站着,能坚持超过一分钟算我输,就更别提还得肩负着传宗接代的艰巨使命啦!」
  「你说它叫黑风?」
  莫博士显然对油嘴滑舌的下流补充兴趣不大,更不屑作色,轻松转移了话题:「嗯!黑风。听上去好像跑得挺快的。」
  「当然了,它是我们这儿跑得最快的马,年年参赛的。要不然,也不会享受这马王的待遇呀!」那小子故意把「马王」两个字加重,其中所指并不难理解。
  那匹枣红色的母马虽然比「黑风」略矮一些,可无论是光艳的毛色还是身形比例看上去都格外的骏美怡人,显然是马儿中不可多得的美人。
  王者霸占着最优质的性资源,即便在人类社会也存在普遍的认同,何况动物?
  祁婧的小脑袋里又忍不住散发不可描述的骚浪波动了,可百无禁忌的莫妖精已经把话题重点转到了马儿的性能指标上,开始若有所思的审视着黑风高挑修长的身架。
  自己一个外行看不出个所以然,却也不好意思总在暧昧处流连,赶紧顺便问了个便宜问题:「那……那匹红色的叫什么?」
  「它呀,叫石榴。」「老孙」脸上并未掩饰对石榴的偏爱,没准儿这个名字就是他取的。
  「石榴!这个名字真好听,颜色也很搭呢!」
  祁婧由衷的捧心赞叹,觉得这个名字无比的贴切。那匹枣红色的母马似乎听到有人呼唤,竟朝外踱了几步,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众人。
  这一移动,阳光正好打在它身上,晃得毛色更亮。再加上几乎通了人性的反应,瞬间有股油然而生的喜悦降临在祁婧心头,越发觉得那小母马连鼻梁眉眼都温顺可爱起来。
  这时莫黎上前接过「小文章」手里的笼头,朝祁婧使了个眼色,「来呀,给你的石榴打扮打扮吧!」
  「我的石榴,凭什么是我的石榴?」
  婧主子实在说不清自己在抗议什么,脚下却像早就迫不及待似的迈开步子。
  等踩上围栏里松软的泥土她才意识到,这是两头大牲口的领地。
  别看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碰过比奥巴马更大的动物,马会踢人的安全常识还是早就背熟了的,怎么就敢冒冒失失闯进马蹄子的攻击范围了呢?
  祁婧下意识的躲在莫黎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凑。
  「别怕,马虽然天生胆儿小,可是很有灵性的。你喜欢它,它知道,只要别大呼小叫的就好。」
  莫黎一边说话,一边熟练的帮「石榴」把笼头戴好,朝两位小哥点了点头。
  二人赶紧过来帮忙上鞍。
  祁婧壮着胆子凑近「石榴」长长的脖颈,伸手抚摸了上去。
  它出汗了,顺滑的短毛潮乎乎的透出一股奇异的热力。皮毛之下,几乎可以感受到肌肉的跳跃,血脉的涌流。
  「石榴」不但不怕生,似乎还很喜欢这种亲热的抚摸,回头喷着鼻息迎凑。
  祁婧吓得半推半躲,竟张开两手,把一颗硕大的马头捧住。
  长吻上方,眉骨之下,那双黑色水晶球般的大眼睛,生着两排整齐的密密匝匝的睫毛,接连刷新着婧主子惊奇如痴傻的笑脸。
  直到骑上马背,闲庭信步般走出马厩,祁婧的嘴巴都没合拢。洛小勇领着两名摄影师围上来一顿长枪短炮加手机,更容不得她不兴奋了。
  环形的马道上,许博正一手牵着一根缰绳,拉着可依和罗薇遛弯儿。看秦爷那战战兢兢的小模样,似乎在叮嘱男人留神,手上千万别秃噜了。
  而在之前他们活动的场地中央,谷丽古黎正兴高采烈的赶着一挂马车,呼呼呵呵的左冲右突。驾辕的小矮马通体雪白,纯萌可爱。岳寒正寸步不离的护持左右。
  祁婧朝他们挥了挥手,心中感叹激动不仅仅来自新奇的初体验,更令人骄傲自满的,是「石榴」的缰绳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因为她已经提前掌握了马儿的油门儿和刹车。
  轻夹肋下是前进,足尖一点马儿的腋窝就是停止。
  在莫黎的指点下,还没出马厩,「石榴」已经驮着瞠目结舌心花怒放的婧主子小遛了两个来回,如果不是怕把马儿吓毛了,早已笑出鹅叫。
  虽然两位饲养员一再反对,可在莫黎的坚持和鼓励下,祁婧终于鼓起了勇气,坚定了自己骑乘,不需旁人牵马坠蹬的信念。
  这份能驱策一头活体大牲口的神奇体验,更把她心头毛兔兔的胆怯一股脑的冲散了,兴冲冲的渴望外面更宽广的场地。
  从许博略带惊诧的眼神里,许太太收获的自然是满满的成就感。
  「莫黎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祁婧手握缰绳,巴巴的望着并辔而行的莫妖精,一脸的钦服羡慕,老胳膊老腿的快三十了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好玩儿的户外活动,感觉自己前半辈子都白活了。
  莫黎屁股坐在黑风背上,随着行进小幅度的扭摆,上身却挺直不晃,全赖水蛇般的腰肢从中协调,无形中便自带了一股子女王般的气定神闲:「还没马镫高的时候就会了,我……父亲他——特别喜欢马。」
  祁婧稍稍落后,正有模有样的效颦动作中的精髓,随未看清她的面部表情,话语中这点儿略微的停顿还是留意到了。
  咱北京人儿其实不大习惯「父亲」这个官方称呼,更不要说姐妹私下的闲聊了。不过,这样说话的确更适合骑洋马这种贵族活动的场合,也就没吹毛求疵,讨那个嫌。
  「我听许博说,您家老爷子是外交官,也不是兽医啊?」逗闷子,婧主子在行,半点儿没有贬低兽医职业的图谋。
  莫黎闻言回头,眸光犀利,笑意灿然:「你还真是未卜先知啊!据我姥姥控诉,如果不是我妈及时出现,他呀,还真没准儿就去当兽医啦!那人,哼哼,不着调着呢……」
  如果不是自个儿亲爹,估计要爆粗口了——这是祁婧第一时间收获的印象,虽然听口气绝非吐槽,而是调侃。
  能在外人面前这样介绍自个儿亲爹,足见父女感情之亲近,甚至隐约让人觉得根本不像两代人。
  老祁同志脾气算是够随和的,对自己的掌上明珠也能称得上有求必应,可疼爱归疼爱,每到练琴时坚持起原则来,家长的架子还是得端。即使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小棉袄,在背地里也没养成言出不逊的好家教。
  「咯咯……是吗!」
  祁婧毫无保留的表现着意料之外,也忍不住抒发自己心中的喜悦:「还真别说,上次在坝上光看你们骑了,今儿头一回亲近,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真的,真是太有意思了!」
  「是么……你不会是因为先观赏了人家亲热吧?」
  莫黎上扬的嘴角邪恶得令人发指,在婧主子热情洋溢的脸上划了热辣辣的一刀,没等她反驳接着说:「我爸……也跟我抱怨过,说这个世界上最难伺候的物种就是人了,可偏偏命运安排他去干的,就是跟各式各样的人斗心眼儿……」
  尾音里是否藏着一声轻叹,祁婧不能确定,但丝丝缕缕的落寞无从掩饰。
  是距离拉长了思念,还是故事引人遐思,似乎唯有胯下的马儿听懂了,回头朝「石榴」发出一声轻嘶。
  「那……你们爷俩最近一次骑马是什么时候?」祁婧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种刺探。
  「好些年前了……在加州的一片海滩上……」莫黎的回答简洁而具体,就像答案一直摆在眼前似的。
  祁婧望向她的侧脸,到了嘴边的探问一时间都化作了沉默。因为女人脸上的神情绝非她口中描述的那般简单。
  哪怕只有一瞬,只看到半边脸,也足以让人联想起那片遥远大陆的西海岸。
  落日映红了退潮中平滑如刀刃的狭长沙滩。两匹奔驰的骏马四蹄翻飞,马上到人儿衣袂飘飘,拉出一帧又一帧追逐浪漫的快乐剪影。
  「我还以为,只有水草丰美的原野上才适合纵马奔驰呢!」祁婧怎么也压不住悠然神往的情思,为自己有限的想象力不胜唏嘘。
  莫黎被这句感慨逗乐了,脸上现出莫可名状的一抹嫩红:「跟越野车比起来,马还是太娇气了。对了,你不是也想学骑车么?有机会我带你去闯一闯真正的大漠。到了那里,你就会明白,所有的生灵都该心存敬畏和感恩,珍惜自己生存的乐园。」
  「姐们儿,您这天儿可聊深了,我等凡夫俗子一时半会儿还真领会不来呢!」
  「装逼」二字出口实在不雅,婧主子只好来酸的。
  不过,对莫黎这段突兀言辞,她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简单的认为那是一句无病呻吟的故作高深。
  从海棠,岳寒到自家男人,甚至讳莫如深的陈志南,这些人嘴里,没一个不是对这位妖孽高山仰止,钦赞有加。
  而于次数不多的交往处事中体察,那份我行我素的率性不羁也深得己心,由衷感佩。
  这样的人,最不屑的就是装了。
  不好再问人家是什么时候学会骑摩托车,爱上壮硕的悍马座驾的,光听她把那钢铁猛兽同可爱的马儿作比较,祁婧已然发觉,这里边隐约能透出某种取舍决断似的。
  若不然,怎么就好不样儿的聊到生存和珍惜这么宏大的命题了呢?
  印象中,除了对生宝宝这件事的执着苦恼,莫黎展现给众人的绝无半点不如意。
  如今既然空穴来风,这一派豪情意气感怀畅达背后的悲戚失落几乎毫不掩饰,却又是源自何处呢?
  难道是自己哪句话没留意,戳中了这妖精的敏感神经么?
  看来,她终究也是个肉体凡胎,远虑近忧,照样不能超然于外。
  「当然了,跟人相比,畜生强悍太多了。不信,我现在就让它证明给你看!」
  莫黎似乎并未察觉到祁婧满含思量的目光,回头时眉峰一动,竟有些神采飞扬的乖张,没等同伴答话已经拨转马头,小跑着向后行去。
  「跟人相比,畜生……」
  祁婧再次强行把那根标枪似的巨大生殖器从脑袋里轰走,疑惑的回望,只见莫黎已经在身后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把黑风转过了头。
  最开始的几步,祁婧只注意到莫黎的屁股给颠了起来,索性就朝后悬空撅着。
  马蹄沉重而急促的轰鸣砸起了大蓬泥土沙尘,在身侧呼啸而过,裹挟的旋风里传来一声明亮的骄笑。
  注意,是骄傲的骄。
  瞬息之间,黑风载着莫黎已经冲出老远,突然那油亮漆黑,健硕修长的两条后腿蓄力一蹬,腾空而起,在某个饲养员的高声叫喊中飞跃了一米多高的围栏,冲进了外面空旷的草地。
  明丽的短发一甩,莫黎回头灿笑。
  祁婧在尘土飞扬中分辨着女骑士扬起的下巴,一阵心荡神驰。而黑风却毫不停留,放开四蹄一路狂奔,转眼间已经上了对面的缓坡。
  「毋庸置疑,对这个『畜生』来说,有围栏的地方都嫌太窄啊!」
  发出这样的感叹时,祁婧的视线已经被黑风黑色闪电般的奔驰牢牢牵住,远远望去,轻盈而矫健的身姿刺痛了完美律动的美感,令人神往而陶醉。
  对马儿任性的四蹄来说,别墅区的空地远没有想象中宽敞。心还没跟着扑腾几下,莫黎已经在林子边缘折返,奔了回来。
  「不用问,这回她也没打算走大门。」
  胯下的石榴似乎读懂了祁婧的心思,两条前腿来回踱步,颇有点儿小兴奋。
  可祁婧初学乍练,哪里懂得安抚坐骑躁动的情绪。注意力全被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吸住了。
  这回她看得真切,马背上的莫妖精其实是跟着黑风的前蹄同时跃起的,身体的重量几乎没增加什么额外的负担,那种配合默契只如人马和一,简直妙到毫巅。
  然而,围栏之内,四蹄落地的铿锵立时将一人一马的速度与重量轰到了祁婧面前,简直像一辆被当成炮弹射出去的肌肉坦克,眨眼间已经出现在十米之内。
  黑风的后腿一并,开始紧急刹车,松软的场地上骤然搓起了大蓬尘土。
  祁婧霎时被迎面而来的紧张笼罩,好死不死的,双腿不自觉的夹紧。这一夹不要紧,兴奋中的石榴得到指令,竟迈步向前迎去,等发觉空间急剧压缩,想躲闪已经晚了。
  危机降临的刹那,枣红马惊慌中发出一声嘶鸣,前蹄离地,人立而起。婧主子则完全懵了。
  「别大呼小叫的。」
  这是黑风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的瞬间她唯一记住的一句话。凭着本能扔掉缰绳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马脖子,紧闭双眼的同时把尖叫生生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腾起的尘土几乎笼罩了两匹几乎撞在一起的高头大马。
  莫黎纵驭有术,勒住了黑风。而更加有惊无险值得庆幸的,是如花似玉的许太太居然奇迹般的,也没从马屁股上咕噜下来。令在场所有人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都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嘿,没事儿吧?」
  一个带着笑意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祁婧才敢贴着马脖子睁眼。
  看到自家男人紧张又关切的脸,她惊魂未定的摇了摇头。绷紧的身体一松劲儿,才发现出了一身的汗,胸口里仍在怦怦乱跳,像关了个拳击手。
  「来,我扶你下……」
  没等男人说完,祁婧连忙倔强的摇头,迅速直起身子的同时撇了莫黎一眼。
  环视周遭围了一大帮人,唯有她仍处变不惊的端坐马上,见爱徒平安无事,貌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临危不乱勇气可嘉」八字评语几乎就写在脸上。
  祁婧胸中涌起一股莫名兴奋,仿佛不欲辜负这层嘉许,却又不好怠慢了众人的担心,罕有的不知所措起来:「你们……你们干嘛呀?我没事儿,真没事儿!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哈!」
  故作镇定的僵硬笑容的确维持不易,可在婧主子心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自恋劲儿也让她骁勇激增,仿佛在世的花木兰。
  唯独不敢看的,是许博的眼睛。
  既然有惊无险,大伙都松了口气。秦爷一边埋怨着「胆儿真大,吓死人了」
  领着众人散去。还隐约听见她叮嘱许家师父要专心,别马马虎虎的。
  许博牵着两匹马继续遛弯儿,不忘回头照料一眼。马背上,二位姑娘的身姿比莲花坐上的观音泥像更加紧张僵硬,看得许太太一阵神清气爽。
  「原来这么机灵又可爱,怪不得有人怎么都放不下你呢!」
  莫黎驾驭着黑风靠过来。这一句调侃看似稀松平常,却让婧主子连干笑都不会了。
  不就是避免了一次人仰马翻么?咱又不是那弱柳扶风的病西施,这就遭到表扬了?还是借题发挥,自己早就无比荣幸的被这妖精羡慕嫉妒恨上了?
  听上去,后者似乎多一些。
  莫黎知道很多事,有的甚至比自己都先知道。比如「有人」是如何的「放不下」。其中的分量,恐怕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反而比自己掂量得更明白。
  作为女人,她理当羡慕。可是,作为一个跟他上过床的女人呢?
  从前,心心念念提防着她,因她吃味儿的人是自己。总觉得无论是男人还是自己,跟如此妖孽的女人太近了都不安全。
  可今天,此时此刻,听到这么一句话,感觉不一样了。
  是男人紧张的样子和第一时间的呵护刺激到她了么?合乎逻辑,却又似是而非。
  从莫黎不阴不阳的语气中,祁婧隐约发觉,自己心心念念的这块小蛋糕或许并不值得她为之掂量甚至纠结停留。
  她的心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平素行止做派带给人的印象,却应该属于更广阔的空间,也必定隐藏着更深层的秘密。
  这一点,祁婧在之前的对答中非常明确的感受到了。
  能让她奋不顾身抑或看破红尘的,绝对不仅仅是一段偷偷摸摸的婚外私情那么简单。有一种直觉告诉祁婧,无论那是什么,都已然与当下无关。
  就像一个历劫归来的勇士,再也不会跟村里人为了一把麦穗儿两坨牛粪勾心斗角,而是倍加珍惜粗茶淡饭亲热邻里的平静生活。
  这个妖孽身上那种时时都能感觉得到,却永远无法捉摸的超脱和淡定,都从这句话出口的一刻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在笑话她,居然担心月光会把脸晒黑。
  那么,从前的自己可笑么?祁婧倒也并不觉得。人家分明用了另一个词——可爱。
  婧主子本来不是那种蛰蛰蟹蟹,可以被一只蟑螂吓到跳脚喊救命的花瓣儿女人。
  刚刚的表现不敢说临危不惧,也算让人刮目相看了。「机灵」两个字还勉强担当的起,在这个当口,「可爱」若作为评语,也只能理解为立意高远,视角清奇了吧!
  只是不知怎么,轻飘飘的一句玩笑话,竟带领着春风似的,成了比旁人更具说服力的褒奖,让她骨头缝儿里都透着乐颠颠美滋滋,格外舒服。
  祁婧若有所悟的往莫黎脸上一瞥,发现她正望着许博的背影。红唇陡然蝎尾似的一勾,吐出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后半句:「你放心,这么优秀一男人,如果沦为孩子他爸……才真的糟蹋了!」
  ……
  半个上午的功夫,祁婧已经可以自己骑着石榴绕场小跑了。
  长没长真本事不知道,就是觉得马儿格外温顺听话,像是踏着轻快的舞步,驮着主人悠哉悠哉,连心情都同步惬意着,丝毫不觉无聊。
  相比之下,黑风就没那么舒服。
  莫干妈不喜欢驴拉磨似的围着场地绕圈儿,把徒弟带上了路就将大牲口拴在栏杆上,跟阿桢姐搭话去了。
  「呵呵,终究求而不得的才最是香饽饽……」
  许太太不无捉挟的暗自嘀咕着,由着石榴一次又一次超过许博等三人的小集团,心里头却一直琢磨着那句她不知怎么接茬的话。
  作为人群中最是卓尔不群的妖孽,莫妖精这句话即便再骄狂些,祁婧也听得进去。因为,她的论调无论多么惊世骇俗,重点只在前三个字上——你放心。
  让任何女人听这样的话,都能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那就是对方低头认输了。
  至于认的哪门子输,大家心中自然有数。
  之前神经过敏,在许博怀里撒疯的时候曾明确说过「不许她们给你生儿子!」
  的话。虽然过后觉得挺傻屄的,今儿个被莫黎提起,才发现自己容忍的底线其实低得可怜。
  这对「狗男女」早就不知滚烂多少条床单了,「喝牛奶」的实况也是自己亲眼所见,那方面的关系若真能禁断,也就没必要提心吊胆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尚未给他生个亲儿子么?
  而真正令人水深火热的是,这块心头隐疾偏偏闹得人尽皆知,以至于那个肥猪老宋腆着脸提出那么丧尽天良的建议。
  这现成儿的没指望,还不兴人家动你家麦种的主意么?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乖乖!许太太,您简直就是料事如神,未卜先知哈!」
  不管那个念头多荒唐,可能性多低,每每魔咒一样爬上祁婧发凉的脊背,都在提醒着她:「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谁叫你先便宜了那个王八蛋,怀了人家的野种呢?人生的机遇,往往只有一次,你错过了,就不能怪别人不厚道!」
  没想到,莫妖精果然是那个隔着层窗纸的知心人,一句话就挑明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就许你许家大宅琴瑟和鸣心有灵犀,别人家的鸳鸯枕中间难道砌了墙么?事儿都摆在那儿,就看有心人愿不愿意往肚子里装了。
  越是琢磨,许太太越觉得莫黎的话说得既光棍又高明。
  明面儿上是去你的疑心,海阔天空的后退一步,划清了界限。其实藏在后面的潜台词有着更深一层意思。
  既然「沦为孩子他爸」是「糟蹋了」好男人,那……有没有不糟蹋的法子呢?
  这样的提问,若是半年前的祁婧遇到,恐怕只有摇头的份儿。但是今时今日,就像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甚至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优秀的男人,什么样的才能称为优秀的男人?
  岳寒,罗翰算不算?小毛,陈大头够不够优秀?
  跟他们每一个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可即便那种本来用于造人的运动已经轰轰烈烈,自己享受得不亦乐乎,也从未动过给他们生孩子的念头不是么?
  而且最关键的,这份世人眼里的禁忌在许家夫妻之间早已演化成了另一种没羞没臊的默契。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马背上的婧主子嘴角一勾,催动着石榴加快了脚步,荡漾着骚情的波浪从不断被颠起的大屁股上发源,一股接着一股涌上心坎儿。
  不管弱肉强食的竞争多么残酷,人心多么幽深复杂,摒弃了猜忌,一切忧患得失都能豁然开朗。
  开诚布公的勾引男人,谁怕谁啊?再说,凭这位妖孽的修炼级别,咱爷们儿又吃不了亏。至于那个人知不知道,愿不愿意,就不关许太太的事了。
  越想心里边越通透,石榴的步伐都自由洒脱了起来。如果不是胸前的奶水袋子越颠越沉,淘淘妈且舍不得从马背上下来呢!
  正值岳寒宣布午饭就地解决,赶紧催许博找了个背人的房间先解决淘淘的渴望。
  「刮目相看啊媳妇儿,没想到你还挺有天分的!」许博倚着房门,眼睛怎么也离不开小王八蛋蠕动的小嘴。
  祁婧瞥了男人一眼,继续喂奶:「天分高有什么用?正好由着你照顾小妹妹,放着我不管么?」
  「看您说的,我这两把刷子也就陪陪小妹妹还够使,像您这种天分极高的女弟子,必须得由莫仙姑亲自调教,假以时日,没准儿连我都得跟您请教呢!」
  「切,口蜜腹剑!我看,是有人被她调教上了瘾,在这儿得了便宜卖乖呢吧?」
  许太太压着口舌快利的得意并未抬头,略加思忖试探着问:「我看见……你书桌上放着几本那方面的论文集,是准备改行了么?」
  说话留意到那几本簿册已经有些日子了,许博即便没主动交代,东西放在明面儿上,自然也并非故意瞒着她。料想,当是涉及敏感人物,心里有所顾忌。
  许太太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今儿个好不容易得「高人」点拨,心里绷着的弦松了,便不愿继续闷在葫芦里。
  许博的哂笑有些淬不及防,不过重新抬头的目光中已然恢复了镇定:「改行?
  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咯!」说着话,缓缓转身在祁婧身后坐下,扶住她双肩。
  一语双关,自然藏了男人的面子,在许太太听来,甜度也算达标了。不过,嘴上可不能放松:「那是打算开辟第二战场咯?」
  「如果我说艺多不压身,顺便帮朋友个忙呢?」
  「顺便帮忙?像雁姐那样?」许太太向来直接。
  「就知道你一准儿给想歪了。」许博伸手逗了逗淘淘的脸蛋儿,「你男人又不是潘安在世,美女排着队献宝啊?再说,那种忙,也用不着啃论文啊!」
  男人的话句句在理,不成想还是搅和起了许太太心头的醋味儿,秋水一横撇起了嘴:「哼,脸蛋儿比不上潘安不假,投怀送抱的活宝可一个都没耽误吧?外面那二位,一个没过门儿的小媳妇儿,一个没开苞的小护士,你准备什么时候得着呀?」
  一听这话,许博立马义正辞严的站了起来,单手指天:「媳妇儿,苍天在上,我要是有那个心,出门让车……」
  没等说完,一记粉拳锤在了胸肋之间,高大的身躯一趔趄。娇妻的白眼儿尚未赶到,怀中先迸发出一串「嘎嘎嘎」的婴儿笑声。
  敢情淘淘把老爹挨捶的窘态当成了笑点,连奶头都叼不住了。
  许博刚想回敬这小王八蛋几句不好消化的,肚子上冷不丁又挨了一拳,赶紧捂着肚子装狼狈。这下娘两个一起「嘎嘎嘎」笑作一团。
  「帮忙我不拦着,可一旦有什么过界的事儿,不许瞒着我。再偷偷摸摸的,我就……我就不让淘淘认你这个爹了……」
  祁婧斜着眉眼念完这不成套路的胁迫之词,小嘴儿嘟成了两颗连体的红樱桃。
  那模样哪里是威胁,比撒娇还讨好,比毒药都诱惑。
  许博二话没说,上去捏住娇妻的下巴,笑吟吟的吻住。
  「嗯嗯嗯……」淘淘仰望半空中的奇景,又看看嘴边的乳头,都不知道哪个更甜了。
  午餐的席面儿仿照农家菜的样式,用料和分量都很实在,跟马厩的粗犷风格相得益彰。
  算上洛小勇和两名摄影师,还有马场的一众兄弟,足有二十来号人,围坐了两张同福客栈搬来的长条桌。
  众人刚刚落座,门口来了辆电瓶车。车上下来的竟是二东和大春。
  「你俩就是来干饭的吧,两位嫂子呢?」可依热情的招呼。
  祁婧跟许博对望一眼,大概猜到,这兄弟俩多半是自家男人叫来的。小兄弟订婚,当然不能跟寻常贺客一样递上红包换顿酒喝,能搭把手帮帮忙也好。
  二东跟昨天见面时差不多,跳下车活跃的跟大伙儿打招呼,说他们家晓晴要值班,实在走不开。
  祁婧格外留意着大春,从表情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仍忍不住觉得比去年初见时「成熟」不少。不出所料,海棠没跟来也是工作忙,晚上有没有空也不一定。
  想到这两口子表面上按部就班的正常过日子,其实已经不复从前的两情相悦,不免暗暗一叹。
  一大群人吃饭的确热闹,时间也过得飞快。酒足饭饱已经两点多了。
  大春二东都未表现出对马术的学习欲望,祁婧也就压住了贪玩儿的劲头,没能再遛上几圈儿,恋恋不舍的跟心爱的石榴道了别。
  没想到,回到别墅,大伙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到了。
  什么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旌旗招展张灯结彩都不足以形容场面有多盛大,气氛有多热闹了。光是飘在半空中的两个拉着条幅的超大气球就能让半个北京城都看到。
  别墅西侧的大片空地都几乎被一色的玫瑰花篮围了起来。粉紫色的气球从楼顶串联到林边树顶。一拉溜礼炮排列在场地一侧,脖子上都系着蝴蝶结。
  「我说可依妹妹,您这是要嫁入皇室啊!到时候修个巴黎圣母院啥的,可想着你姐夫哈!你姐夫是专业的!」许博一边下车,一边调侃。
  众人起着哄往门口走,祁婧注意到台阶旁边站着个特有眼缘的小哥哥,面带礼仪周到的微笑逐一跟大伙打招呼。
  小哥哥跟许博差不多高,唇红齿白不说,还长了一张特别讨喜的娃娃脸。最关键的,两条浓黑的眉毛英朗又不失秀气,让人丝毫生不出轻浮稚嫩之感,只留下惹人亲近的良好印象。
  看他打着领结,一身枪驳领的西装格外庄重,右胸还别了个金红色的铭牌,祁婧猜测应该是专门请来的典礼司仪。
  「干这一行,的确应该有一副仪表堂堂的相貌。」
  这样念叨着,走进了大厅,祁婧一下就被一座数不清多少层的大蛋糕吸引了视线,独自走了过去。
  正好奇的观赏蛋糕上的奶油雕花儿,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婧主子!」
  祁婧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小哥哥,笑容可掬的站在自己身后。
  「你叫我什么?」
  「婧主子啊!我可是您的粉丝,绝不会认错的。」小哥哥边说边掏出名片,双手递上:「今儿岳公子大喜,岳老板让我过来帮忙操持一下。哦,我叫齐欢。」


周坤志 / 发表于: 2021/10/15 16:56:38

后出轨时代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10/15 10:37:20

第一百章:早泄
  「林忧染?阿桢姐,是忧思难忘,层林尽染的忧染么?」
  可依挨着李曼桢坐下,探问的同时不忘跟「婧主子」交换了个眼神。而祁婧绕到婴儿车的另一边,捡了个印花布艺的椅子落座,不失时机的打量了岳寒一眼。
  从岳寒的眼神判断,岳姨妈的存在,小两口是早就通过气的。
  然而,可依这一问也足以说明,林忧染这个名字她刚刚才算对上号。祁婧即使没接收到她会意心照的目光,也不难联想到那个男人。
  自打辞了公职,就再没听秦爷提过陈志南了。
  无论曾经用情几何,爱恨与否,都是女孩儿家的秘密。姐们儿交情再好也得识趣儿,祁婧在这件事上一直讳莫如深。再加上这丫头平日里风风火火牙尖嘴利的,至今也摸不准那段半明半暗的单相思是否彻底翻了篇儿。
  不过,看着当下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日常,再回想当初小可人儿凭窗垂泪的凄楚自伤,任谁也愿意相信阳光下的爱情才能天天向上吧!
  跟着可依大眼睛里闪烁的好奇,祁婧暂且把陈志南放到一边,好整以暇的靠住椅背。
  李曼桢脸上,惊奇与热切已然平复成她招牌式的微笑,听可依问得这么具体,便娓娓作答:「本来不是,家里老人取的是优越渐冉的意思。按你说的,一定是后来才改的。别看她文文静静,其实特有主意,从认字开始就闹着要改了。不过呢……」
  说到这,似乎觉得背后说人家长辈有些欠妥,阿桢姐抱歉的看了岳寒一眼,「这两个字的确更像她。」
  若说对这位林老师的了解,在场的人里,除了岳寒恐怕没谁比「许太太」更深入了。至少从陈志南口中打探到的桃色秘辛,就足以让阿桢姐大跌眼镜。亲外甥估计也得吃瓜。
  可要说「忧染」两个字跟一个颇有主见的女人更登对,她心里还是要画个问号。
  课堂上的林老师是知性优雅,又快人快语的。
  复杂的推导过程被她干净清爽的念出来,赢得更多赞叹的是她清晰的思路,伶俐的口才,其次才是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男生们迷恋她的美貌,更摄于她独特的气场,没一个敢打瞌睡的。而女生们对美女老师的热络亲密则表现在课后以及周末,经常成群结队的去她家里取经。
  这里所谓「取经」,具有严格的限定,那就是衣饰穿搭。
  林老师每次上课,确切的说,每天上班都像在开时尚新品发布会,要把整个校园的审美认知高度提升个一尺半寸的。
  祁婧并非那种愿意往老师跟前凑的学生,自然谈不上跟一个选修课的任课老师培养什么师生情谊,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穿衣品味上的修为养成,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去林老师家里为数不多的几次「取经」。
  只是没想到,这位林老师还曾对自己青睐有加……
  唉,怎么就绕不过去这个男人了呢?
  当那个雪夜传奇飞满校园,让祁婧同学由衷感叹的,是浪子不羁,美女多情。
  陈志南之所以觉得林老师跟自己很像,多半也是指性格中的那份洒脱任性吧?
  跟「忧思」、「尽染」这类字眼根本不沾边儿啊!
  想到多年以后,自己居然跟曾经的数学老师共享起了同一个男人,祁婧的脸一阵阵的热起来,连可依对采茶少女的连连追问也没心思听了,转脸望向窗外。
  「如果你只是想肏我,那就要乖乖听话……」;「……就在一翻身就吱吱作响的铁架子床上」;「……我一边干她,她一边吃那老头的鸡巴……」
  窗外满眼的阳光新绿跟脑子里回响的话语毫不相干,却同样带着无法躲避的热力,鼓动着许太太身体里的血液悄悄加速。
  也许情境不同,心态殊异,类似的勾当,咱也一样不落的干过。
  个中滋味,除了偷鸡摸狗的紧张刺激,没皮没脸的快意放荡,还有多少是不可言说,无从表达,甚至让人迷惑不解的啊!
  如果有个人……思绪就在念头跳起的瞬间定格,祁婧似乎一下子捉住了关键。
  为什么那天在电梯里一听到陈志南的爆料就不可遏制的喷了?
  为什么那句「只要你乖乖的」一下子就挠到了痒处似的,让自己春情泛滥?
  为什么听陈大头爆料曾当着高校长的面儿肏她一点儿也不吃惊不反感?
  不是许博所谓「角色扮演」的性幻想,也不是男人偷多了就容易胡思乱想,而是因为在安抚小情郎的时候,高校长也许就在楼上扒窗户看着,是因为自己跟那个女人完全一样,之所以肯主动勾搭野男人,是因为家里有个壮胆儿的!
  「身体里同时插着亲老公和野男人的鸡巴,究竟是谁更爽?」
  这样的问题,即使跟阿桢姐尽情坦白了所有经历,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回应。伤风败俗的路上,可谓惊心动魄柳暗花明,还有比跟一个有相似经历的同类暗通款曲,分享心得来更方便解渴的么?
  或许在潜意识里,早就把林老师引为知己,惺惺相惜,期盼着跟她一见如故,不吐不快了吧!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传奇女子……居然会跟岳寒扯上关系。
  打通关窍的婧主子俏脸透红,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元神回归肉体,重新关注房间里的对话。只听可依发问:「那……你们是上了大学才分开的?」
  阿桢姐笑容里乍现倏隐的一丝寥落被可依完全忽略了。祁婧全看在眼里,不必细想也明白,姐妹疏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的大学时光并非常人想象的那样洁白纯净,甚至比琼瑶小说还要悱恻狗血。
  「是上了高中就分开了……」
  李曼桢眸光微漾,仿佛倒映着露水洗过的回忆:「黛亦比我大一岁,初中毕业就被文工团招走了。忧染比我小一岁,在老家镇上读的高中……有那么几年,我们还通信,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这一段话她是笑着说完的,并不连贯,就像平常聊聊家乡的见闻,随想随说。
  在祁婧听来,却凄凄切切,枉断柔肠。一时间,心里生出无限期待。
  论相貌身材,那个把陈大头搞得五迷三道的女人,就是在讲台上丢个粉笔头,都足以让某个挨打的男生立时勃起。
  真是亲姐妹的话,岳妈妈祸国殃民的天赋资本绝对值回票价。即使不是为了自己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越发的盼着那姐妹俩早点儿出现了。
  「岳寒,令堂大人和令姨妈大人什么时候现身啊?我们这儿可都盼着一睹风采呢!」祁婧终于忍不住发问,借着岳寒的肩膀瞄了一眼许先生。
  真正的色狼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心不在焉,走神儿的那个却是岳寒,被问得一愣。
  「哦,她们……我小姨是来不了了,他们去三亚度假了。我妈她……嘿嘿……
  应该有点儿忙,且过不来呢!那什么,今儿天气这么好,要我看,咱们还是先玩儿咱们的吧!」
  作为别墅的少东家,岳寒终于恢复在线的倡议还是带着点儿腼腆,把祁婧看得暗自莞尔。刚想开口问他有什么安排,窗外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声。
  「哎呀!是莫黎姐来啦!」跟祁婧一起趴着窗户,可依的欢叫抢先播报。
  楼下那辆体形夸张的悍马里,正有一头反射着阳光的明丽短发钻了出来,狐媚子般的眉眼大老远就能分辨出勾人的弧度。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俩去迎一下!」说完,可依拉着岳寒出门去了。洛小勇带着两个摄影师紧随其后。
  吉普车被一名侍者模样的小伙子开走之后,一直瞄着窗外的祁婧眼睛弯成了下弦月。
  莫黎身边还跟着个高挑纤细的轻衫倩影,光凭那双红亮的小皮靴就足以辨认,正是一直缠着岳寒的小师妹——谷丽古黎!
  岳公子一行人迎下台阶,可依一把挽住莫黎亲热的往回走,谷丽古黎撅着小嘴儿,站在原地没动。
  只见岳寒接过莫黎的提包递给侍者,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伸手要拉女孩的胳膊,却被对方明显的防卫姿态阻住了,手停在了半路。
  祁婧歪着脑袋看得忘情,笑开了嘴巴。
  自从上次在798指点过迷津,岳寒就开了窍,跟这位小师妹拉近了距离也保持了纯粹的师门情谊,甚至有两回拍摄还特意拉着谷丽古黎来跑龙套。
  小姑娘明心见性,天真直率,却玩不惯套路。一边为了迟迟不能成为正牌儿女朋友暗自苦恼,另一边却又舍不下跟哥哥姐姐们亲密无间的找乐,日子便稀里糊涂的混过去了。
  看今儿个的态势,是搬了莫干妈的救兵前来兴师问罪,还是遭受了一番人生开导送上醋味儿的祝福呢?
  祁婧捧着西瓜,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透。
  台阶下的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岳寒冷不丁的捏了下女孩儿的脸蛋儿,转身就跑。谷丽古黎狠狠跺脚,拔腿就追。
  很快,走廊里热闹起来,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叫:「少来!你爱跟谁订跟谁订,本小姐是来学骑马的!」
  话音未落,可依引着莫黎推开了房门,谷丽古黎已经甩掉师兄站在了莫黎身后。只不过仍下意识的跟「秦姐姐」保持着距离。
  祁婧瞥了一眼许博,「Monica」几个字母从心头掠过,不卑不亢的上前跟莫姐姐打招呼。
  只见那妖精已然把一件辨不清样式的蓝缎子绒边儿大斗篷脱掉了,露出里面抹胸齐屄的咖啡色包身皮裙。
  香肩雪颈,半裸酥胸,白得酥腻耀眼不说,脖子上还套了个皮项圈儿,上面的环扣别针虽然设计别致,怎么看都像被降服的野兽才能享受的待遇似的,透出引人遐思的心跳诱惑。
  同样的环扣装饰也出现在高筒皮靴的靴筒边缘,感情是上下呼应成套出场。
  那夸张的长腿堪比雪鹿白羊,如果不仔细看,绝难发现她连丝袜都没穿。
  这样一副打扮,不免令人想起漫画风十足的神奇女侠,可祁婧却感觉不到一丝cosplay的矫揉造作。凭那魅惑的眉眼,超卓的气质,仿佛怎样的夸张都会被牢牢掌控,死死拿捏。
  然而,这些都不是祁婧真正关心的。
  她想要在这个妖精眼睛里找到的,是有别于上次钢琴派对上控场女王的微妙差异。那个叫「Monica」的女人才会表现的心领神会。
  对祁婧来说,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握一定信息优势的。那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妖精吞掉了许博的精液,香艳的画面无比清晰的定格在她的脑海里。
  「……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偷窥了。」
  许太太是这样找到平衡的。虽然吃亏的是自己,便宜也算被自家男人占了,还白落一根小辫子在手里,不亏。
  可当许博「上坟」回来,说出那几个英文名字,她才哄然醒悟,自己毫不设防的程姐姐其实是敌营的一名奸细!
  给老公戴绿帽子生野种的事让别人知道虽然丢人,那也是自己重新做人之前的事了,无可奈何。
  可跟男人沆瀣一气,分头嗨皮这种事……也不是一定要严防死守,就是觉得被谁笑话也没有被她知道让人恼火!
  如今程姐姐成了准丈母娘,必定不会提前到来。即便来了,现封口估计也晚了三春了。只能寄望「Monica」这位性心理博士心胸坦荡,见怪不怪,悲天悯人,怜佑苍生。
  莫黎脸上看不出什么,格外敞亮的搂着大奶子来了个熊抱之后,突然夸张的笑了起来。放光的大眼睛望着的却是淘淘妈身后的婴儿车。
  「诶呀!这不我干儿子么?噢呦呦,小宝贝儿,你也来啦!你来干嘛呀,是不是也想娶媳妇儿啊,嗯?呦呵呵,你们看他笑的!像不像个小色鬼?咯咯咯……」
  在莫妖精的带领下,众人的焦点一下子集中到了淘淘身上。连谷丽古黎也小心翼翼的凑到婴儿车旁,捏起了淘淘的一只小肉手。只听旁边有人不着调的来了句:「没有适龄女青年,想也白想!要不请干妈给现生一个?哦对了,这儿还一干爹呢!都成都成,我们呀,绝不嫌贫爱富!」
  坐在别人的大别墅里唱高调,这种不要脸级别的自信也只许先生才配拥有。
  第一时间收获的,就是许太太的白眼儿。
  看到莫黎抬起的目光锐利而复杂,一闪即逝,心绪难平的「婧主子」又有些担心男人口无遮拦。幸好,可依的不依不饶及时压住全场:「想得倒美!谁给你生儿媳妇儿啊?要生……我们也得生……生男孩儿……」
  也许是被爱情别墅冲昏了头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秃噜嘴了。说到后来,厚脸皮的秦爷上身也绷不住了,低头直往岳寒怀里钻。
  众人的哄笑差点儿把她烤成龙虾。唯有谷丽古黎拧鼻子撇嘴,一脸的不爽。
  小姑娘的情绪同样被祁婧看在眼里,不免暗暗同情,起身搂住细幼的肩头想到了她刚刚嚷嚷的话头:「哎哎我说,这屋里就我跟谷丽古黎惦记着去骑马么?」
  这一句话也给可依解了围,红着脸蛋儿假装看了看表,「哎呀九点多啦,再耽误骑不上两圈儿就吃午饭了!不过,要骑马你们穿这身儿可不成……」
  说着举起胳膊往外走,边走边喊:「换骑士服的跟我来呀,男女都有!」
  可惜,走到门口也只有罗薇跟上,可依懵懂回头,「你们什么情况?」目光直接落在许太太的长裙子上。
  「我们自己带了!」祁婧得意的走向行李箱。
  再看其他人,莫黎打开自己的提包,拎出一条牛仔裤。谷丽古黎本来就穿了紧身裤和小皮靴。
  除了李曼桢缓缓摇头,表示不欲参与,其他人都是有备而来。
  可依一脸的不服不忿,拉住岳寒的胳膊,「看见了吧?这年头有钱多好,养个马比养孩子都受欢迎!宁可自备行头也愿意巴巴的来沾光,哼!」说完小嘴儿一撅,转身就走。
  岳寒被拉了个趔趄,忙不迭的回头赔笑:「动作快点儿,我在楼下等你们啊!」
  「看把你牛逼的,还没过门儿呢就紧着替你公爹拔份儿哈!揣上龙种了怎么着?」
  许太太分毫不让的回怼趁着门没关严飚了出去。谷丽古黎扶着她肩膀直颠脚后跟儿,笑得那叫一个解恨。
  走廊里没人搭腔儿,祁婧略感失望,刚想去找昨天刚置办的衣装,阿桢姐说话了:「要不,先喂喂淘淘吧!」
  淘淘妈一听,的确有点儿不好意思,「诶呀,差点儿把我宝贝儿子忘了。」
  说着转身抱起奶娃子就要去里间卧室。
  莫妖精仅用轻轻一瞥就把许太太拦住了,明眸清澈却又漫不经心的揶揄:「干嘛还要躲起来,怕我们抢你的奶吃啊?」
  说话间,曾经的名模腰背笔挺的坐在沙发上,脱下了长筒皮靴。两条长得离谱且比例绝佳的裸腿旁若无人的展露出来,屈伸交叠的姿态宛若天生的艺术品。
  这双雪肉美腿,恐怕菩萨见了也要盼着多看几眼。那条牛仔裤着实不必急着上身。
  许先生既不吃素,也修不成菩萨,可偏偏娇妻在侧,美景当前,这心灵的窗户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开了。装作去行李箱里帮忙找衣服,余光不免走漏。
  「这不还有个纯情少女呢嘛!」
  把男人的反应全看在眼里,许太太不动声色的找了个不痛不痒的理由。先把奶娃子交回到阿桢姐手上,站在原地开始脱裙子。
  原本资质就得天独厚,又坚持健身这么长时间,淘淘妈当然谁都不服。不过,在莫妖精面前,最应该担心的似乎并不是被比下去,而是别的什么。
  这条GIADA的裙子设计大胆,风格极简,穿着的方式也足够独特。只需解开腰畔的几颗暗扣双肩一缩就可轻松坠地。
  为了保暖,黑丝连裤袜稍稍厚了些,加料的裆部像一只夸张的大蝴蝶彻底隐藏了内里的丁字裤。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婧主子」展览丰熟而野性的曲线。
  论长度,她自然稍逊一筹,可若论性感,无论是弯腰时杀人的腿眉,靴子脱掉后肉感十足的小脚丫,还是并拢时令人绝望的幽深三角地,都足以要了任何雄性动物的小命儿。
  当然,脱衣之后,让她骄傲自满的远不止下半身。
  被黑色抹胸兜住的滚圆饱满与众人的视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织物,随着肢体动作鼓荡摇颤,令人忍不住生出伸手扶持的狂躁愿望。
  早上一出门,祁婧就发现自己过于信任抹胸的弹性了。动作稍微过大,那两只乳猪就闹得直拱圈。
  可这东西柔滑服帖,如果在里面加一层内衣必定影响球面光洁度,那可是大煞风景。
  唉!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发育得太实在。
  许太太用脚趾勾起裙子扔到沙发扶手上,母鹿般聘婷几步踱至男人身前,接过一件青绿色的衬衫,穿衣接娃盘腿落座一气呵成,末了不忘回眸飚出一记白眼。
  「许先生,您还是请回避一下吧!」
  「我?」
  许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一看娇妻脸色,立马乖乖点头,「哦……好好好,那我也去换条裤子哈!」说完找出自己的裤子,灰溜溜进了卧室。
  外人可以参观,却不让自个儿男人看,这究竟是何道理许太太说不清,其实心里特明白。女人为了面子做出来的事,有时比男人胡搅蛮缠得多。
  不知为什么,每次跟这个妖精近距离接触,祁婧都无法让自己做到心平气和。
  不是存着一较高下的好胜之心,就是莫名其妙的自惭形秽,生怕自己什么地方没打理到位,贻笑大方。
  这么一出骄横跋扈御夫有术,自己都觉得荒腔走板。
  莫黎对夫妻俩拙劣的双簧表演视而不见,目光从头至尾都明目张胆的追着比自己深得多的乳沟,再看看自己的,似乎暗叹口气,边把美腿收进牛仔裤边扭头招呼:「干闺女快过来,看看你祁姐姐是靠什么把男人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莫黎姐,别占便宜没够哈!当我不知道呢,人家是峰哥的干闺女,你可别干妈当上瘾,贪多嚼不烂。」
  这毛病挑得剑走刁蛮,许太太甚至没敢跟莫干妈对视,目光只敢往她身上瞄。
  莫黎准备的那条裤子居然是拼接款的。大腿内侧连着裆部臀后都是颜色更深的布料,明显是专门给骑手准备的。
  昨天在商场也看到过类似的设计,觉得像个大补丁不好看又放下了。原来,经常骑马的都穿这个么?的确方便又实用啊!
  嘴上不松劲儿,心里却认可了人家的穿衣智慧,意识到这一怪现象,惹得许太太再次莫名着恼。低下头撸起抹胸,把一颗乳头嚅进了淘淘嘴里。
  正在这时,一缕少女馨香凑了过来:「祁姐姐,你这是骑马穿的么,怎么有点儿像我师父的演出服啊!」
  谷丽古黎笑嘻嘻的拎起行李箱中的一套衣服,一走一过,大眼睛却偷偷把乳头被叼住的过程全程录了像。
  小姑娘说的没错,那是一身军装。更准确的说,是按照骑兵款式设计的骑士服。既着意凸显女性的线条之美,又并非舞台上那种耀眼的张扬款式。即便不是专门为了骑马,穿着上街也未尝不是富有个性的时尚装扮。
  昨天在商场,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身衣服彰显的那股英武帅气。
  「呦呵,这是要去娘子军的骑兵连报名么?」
  莫黎蹬上靴子也坐了过来,不疼不痒的字字句句里都带着调戏良家妇女的味道,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淘淘不停蠕动的小嘴巴。
  有了宝贝儿子加持,淘淘妈平添了一层底气,即使衣衫不整,坦胸露乳,也勉强能够处之泰然。甚至挺了挺奶子,故意没理她,扭头接上谷丽古黎的话茬:「你师父现在应该不用登台了吧,还有机会穿演出服么?」
  「台是不登了,功夫可没搁下!自个儿藏了一柜子的演出服呢!」小姑娘脸蛋儿红红的拎起上衣,大眼睛清光素敛不敢乱飘:「祁姐姐,让我先试试好不好?」
  「你?」没等祁婧说话,莫黎已经笑出声:「你撑得起来么?」
  本来人家女孩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找点事儿干,一句话又给扯回到了奶子上,不受控制的目光在祁姐姐怀里慌里慌张撞了个桃花朵朵躲闪不及。
  莫妖精见状笑得更祸国殃民了:「怕什么,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咯!早早晚晚,你也得有这没羞没臊的一天!咯咯……」
  「干妈——人家才不要,好丑!丑死了!」小红靴子一跺,女孩儿气鼓鼓的起身奔逃,撞开房门,冲了出去。
  祁婧的目光追着谷丽古黎耸翘的小屁股出门,又回到自己怀里。丑吗?她笑了。
  生娃的时候在病房里见过,那些喂奶的新妈妈们,奶头一个赛一个的黑又亮,而自己当了几个月的奶妈仍然保持着诱人的红褐色,由不得自己不得意窃喜。
  一个礼拜之前,这喂奶的情景还入过画呢!在场的观众可不像这个小屁孩儿,光知道大惊小怪。
  「怎么领这么个小机灵鬼儿过来了,你家老宋呢?今儿可是他小兄弟订婚。」
  没了竖在敌我中间的箭靶子,祁婧只好拉起了家常。
  「他呀,忙呢!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莫黎把目光从淘淘的嘴巴上收回,语带调侃的解释:「男人嘛,除了女人,就是升官儿呗!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权力是最烈的春药。有时候,比女人更有吸引力。」
  这种怨妇腔调被她信手拈来,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粗鄙俗陋,反而带着俯瞰凡尘的潇洒不羁似的,让人听着既惬意又畅快。
  究竟要经历怎样的修炼,才能够达到她那样的境界呢?祁婧不禁想起陈志南评价她时流露的诸多异样。
  「……她真的不是我的菜!」
  那天,简略而晦涩的应对里,「丽丽姐」没淘到什么高纯度的信息。不过,先不论是否言不由衷,仅凭这句话之前的简要叙述稍加推测,他们之间也必定有过足够深入的特殊接触。
  ——女人的直觉,当然能在陈志南不无尴尬的笑纹儿里轻松嗅到残留的鱼腥味儿。
  可惜的是,这会子人多眼杂。许太太无不焦躁的思忖。
  其实她也知道,即便没有阿桢姐在场,想在另一个当事人身上打开突破口也太难了。
  「老板太太的日子肯定特清闲吧?听说你有个摩托车队,多久出去浪一回啊?」
  明知自己不是对手,祁婧还是有点儿不死心。
  「想参加么?」莫黎浓睫一搧,朝卧室望了一眼,竟没否认,「首先,得让你家男人给你买辆摩托车。」
  不知是否听见二人的对话,许博拉开房门探出头:「媳妇儿,我能出来了么?」
  没等恩准,已经笑嘻嘻的走进了厅堂。
  「不用他,我自己买!」祁婧白了男人一眼顾不上搭理,盯着莫黎追问:「买了车就能加入了?车队里都是什么人啊?」
  「看不出来,你这丫头心还挺野的!」
  莫妖精笑语轻松的一歪头,「骑摩托可不像骑马那么容易,要先拿执照的。
  你呀,供需关系这么紧张,还是先把奶妈的任务完成好吧!咯咯……」
  果然滴水不漏。
  祁婧还想继续找茬,只听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推开,罗薇闪了进来:「可依姐都等急了,叫你们快点儿呢!」
  小护士话没说完已经不好意思的笑了。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打量她。
  白衬衫、黑马甲、紧身裤配上铮亮的小马靴,标准的骑士打扮。红苹果似的脸蛋儿再戴一顶圆圆的枪灰色骑士头盔,别提多飒爽俊俏了。
  「诶呦喂!」许博抢先叫起来「我说这位小妹妹,你这是专业骑毛驴的打扮啊!打哪儿来的,咱们认识认识?」
  罗薇小嘴儿一抿,腮帮子鼓了起来:「许哥,你又笑话我……」
  「我这是夸你好么!没记错的话,峨眉祖师郭襄郭女侠就是骑毛驴的。紫霞仙子也是骑毛驴的。这自古以来啊,骑毛驴的都是小仙女!」
  看来「上坟」归来,许先生经历颇丰,胆气也壮了,敢当着两位妖孽级红颜的面儿调戏小护士。
  「谁说的,骑毛驴的也有好色老头儿吧!」莫黎御姐范儿十足的撤梯子。
  祁婧心里惦记着没刨出来的私货,略一筹谋笑着开口:「你许哥这个人啊,除了不是老头儿样样不差的!不光好色,还特别会骑毛驴呢!不如就让他给你当教练怎么样啊?」
  罗薇看了看她许哥又回望婧姐,张了张嘴没出声,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小表情明显在说:「真的……真的可以吗?」
  「好啦!时候不早了,别让可依等急了,你们先去吧!」
  没等男人吭气,许太太用眼神把他堵了回去,扭头朝向李曼桢:「阿桢姐,您也先过去好了,淘淘有我和莫黎姐呢!她今天要给我当教练。」说完,眉开眼笑的望向莫黎,那秋波妙送,任谁也不忍拒绝。
  许博见此情景,便不再废话,朝两位美人呲牙一笑:「得,还攀上高枝儿了您呐!也行,那咱们就先走着!」
  说话间,让了让阿桢姐和罗薇妹妹,三人一起出门。
  房门重新关闭,莫黎才站起身来,踱至祁婧对面叹了口气:「唉!这是有体己话要跟我说呢!到底有多见不得人啊,连自己家人都得背着?」
  祁婧莞尔一笑,格外享受勾着莫黎好奇心的每一毫秒,稳稳当当把淘淘掉了个个儿才挑起眼皮儿:「你猜呢?莫医生。」
  「莫医生」三个字就像个特务暗号,一下就在那妖精的眼底炸起了圈圈涟漪。
  即便只有那么一瞬,也够许太太提振士气了。
  怎么为许先生身体力行的做治疗,怎么拿许先生当药引子给程姐姐做治疗,从来没跟「莫医生」正面探讨过。但是祁婧相信,什么是面儿什么是里儿,大家都该心知肚明。
  偷腥的男人依旧是男人,而咱这个男人是有主见也有良心的。谁占了谁的便宜,一定能做到心中有数。雄鸡纠纠,母鸡自然没必要开启战斗模式。
  之所以想聊聊,不是要算假公济私,又揩了一管子浓精的旧账,而是实在到了火烧眉毛的紧要时候。
  心气儿向来高昂的许太太从来不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性子,从前错在己身,遭人白眼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如今由着男人出去拈花惹草虽是事实,却绝不能让人看做脱了毛的凤凰,甘心当一只鸵鸟。
  一句「莫医生」说明不了什么,但有心人自然会懂,保卫领地的号角在心明眼亮的许太太手里,吹不吹要看心情。
  当然,山雨欲来却不能真的把人淋湿,下面的话头早就准备好了。看着莫妖精似笑非笑的坐回沙发里,许太太发出一声轻哼:「光想着见不得人的事儿,当然猜不到啦!我呀,有事求你!」
  「求我?」莫黎翘起了二郎腿,眼皮一搭:「你生病啦?奶不够吃我可搞不定。」
  反击来迟了些,力道却不俗,惹得祁婧翻起白眼儿:「知道你搞不定!程大夫咱也不是不认识……」说到这儿,心头一动,目光直射莫黎双眸。
  然而,这次却一无所获。「莫医生」兴奋的眼神仍绕着奶子晃悠。
  「难道,程大夫并未透露消息给她?」念头一闪而过,却也在意料之中。雁姐姐可不是海棠,心里装不下二两香油。
  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失望,祁婧放弃了察言观色,迅速切入正题:「生病的不是我,是罗薇。」
  虽然就深聊过那么一次,罗薇腰上的那块疤痕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祁婧的直觉相信,对小毛那方面要求的过度紧张,跟她小时候家里的环境有关。伤疤应是最好的佐证。
  当时失恋女孩伤心又自责,也许并未意识到那是什么心理问题。但许太太一直惦念着,只是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今儿正好是个清静闲适的好日子。
  谁叫咱家男人认识个留过洋的心理医生呢?在「莫医生」不无意外的目光里,祁姐姐把小护士的困扰说了个大概。
  「问题不大,回头我找她聊聊。」
  莫黎的回复简单得近乎敷衍,表情甚至略带失望。眼皮一搭一抬,平静而直接的望着祁婧,那笑容分明是说:「这种小事根本不是你要说的,我在等你的下文。」
  「聊聊?」祁婧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故作不解。
  的确,罗薇的事不是不重要,但也就止于牵线搭桥而已,需要出力的可不是自己。找个由头借题发挥,进一步跟「莫医生」拉近关系,刺探她对自个儿男人的态度才是许太太心里的小九九。
  莫黎不动声色,「先聊聊,我可是按分钟计费的,很贵。」
  第一时间,祁婧的脑子里跳出的是岳寒的苦笑:「姐你是不知道,莫黎姐那可是大牌,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都是天价,我哪消费得起呀!」
  怎么现在改行了,从出租空间改成消费时间,还是要吊起来卖么?「为富不仁」这个成语已经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只因许太太想到了另一个重症患者。
  「按分钟收钱?那天咱们一帮人折腾了多半天儿,你是怎么跟雁姐算的?是不是……得分我点儿?」
  莫黎终于忍俊不禁,眯着眼睛往后一仰:「哪有演完了才来讨出场费的?再说了,这种事也没有亲自出面的啊!下次吧,下次先派你的经纪人过来。」
  话说咱们「婧主子」也算小有名气了,团队规模不算小却是为自家公司吆喝,还从未想过雇什么经纪人。
  不过,「失身份」的潜台词她不可能听不懂。虽说往来皆是玩笑,仍忍不住暗骂这个妖精可真难对付,连带着在许先生这个不称职的「经纪人」的账簿子上狠记了一笔。
  「唉,谈钱果然伤感情……」
  许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拿腔作调的幽幽一叹自然而然带出不识经济的贵妇风范。随即又亮着一双求知的大眼睛望过去,弱弱的问:「莫黎姐,你们家谁管钱啊?」
  这个弯儿拐得出其不意却又合情合理,莫黎听了神色微变,笑容里多了几分认真:「干嘛?想借钱就直说哈!」
  「哪儿跟哪儿啊!上次你买的奶粉还没喝完呢,咱不缺钱!」淘淘妈胆粗气壮,继续扮演长舌贵妇:「我就是问问……听许博说,你自己就挺有钱的。」
  莫黎了然一笑,「哼哼!你想问的恐怕是我们家老宋到底拼了多少身家才——」
  「才抱得美人归啊?」祁婧无比痛快的接出下句。她本就是个爽快人,绕着弯子说话别提多累了。
  凭老宋的年龄相貌,要搞定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国际名模,即便有俗世难容的秘密武器,也绝对少不了过硬的经济实力。
  从夫妻俩在家里的经济地位切入当然没毛病。不过,她也知道,光靠有钱一定轮不到他宋其峰。
  当然,不管是凭借什么赢得芳心,在没搞明白之前,都是祁婧心里的一块病,这个药方她等很久了。
  「还别说,我认识那么多人,当面问这事儿,你是第一个。」莫黎不慌不忙的说着,不再戏谑玩笑。
  「我比较愣呗!」
  祁婧低头看了眼奶娃子,又期待偶像似的抬眼望着莫黎:「不过我敢说,第一个觉着好奇的肯定不是我!」
  莫黎容色未变,目光却柔软起来,朝窗边望了一眼:「其实,我们俩在一块儿是特简单一事儿。」
  正好淘淘吃饱了贪玩儿,把乳头吮出「啵儿」的一声,再次吸引了莫干妈的注意力。
  「来来来,让我来!」莫黎叠声要求着把干儿子抱了过来。拍奶嗝儿的动作要领她已经熟练掌握。
  「那可是终身大事,能有多简单啊?」祁婧一边穿衣一边追问。
  「再大的事儿也就一件,能有多复杂?」莫黎怀里有了宝贝,说话更不走心了,「他说他想睡我。我说想睡我的多了,你凭什么呀?」
  听了这话,祁婧「噗嗤」一下笑喷了,差点儿把裤子穿反:「是啊!他凭什么?」这句话恐怕在心里憋了五百年。
  莫黎跟她对望一眼,会心一笑:「过了一个礼拜,他又来了,说要睡就睡我一辈子,还拿出了离婚证……」
  「沃去,破釜沉舟啊这是!」祁婧惊呼。
  「算是吧!」莫黎语气依旧平淡,「不过,这并不是他打动我的地方。」
  话说到这儿,祁婧终于在莫妖精的脸上看到了「动容」二字。那是一份加足了甜蜜的,让人怎么也忍不住追随联想的温馨怀旧,又像是全然故我,自信别人永远也无法体悟的心满意足。
  「是什么?」愣怔半晌,她才想到追问下文。
  「其实,我起初是故意要刁难他的。」莫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我说看你这么有诚意,就给个机会咯!一百块,跟你过一天日子,能让我满意就答应你。」
  「约会?两个人?一整天?就……就一百块?」
  四个问号,莫黎跟着点了四次头。祁婧不仅对这个妖孽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对那个从来没拿正眼看过的宋胖子启动了重新评估的程序。
  「在那天之前,我觉得自己是个随性而超脱的人,从来对市井生活不屑一顾,眼睛里只有星辰大海,向往在路上的人生,享受不断追求高尚的感觉,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并不真正快乐……」
  莫黎的声音略带沙哑,也由此凸显别样的性感,但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却透着一缕苍凉意味。
  「从纽约回来,我也在反思,在检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超前的,是富足的,也是睿智的。可现实告诉我,异国他乡的一番奔忙只是徒劳,最终回来的仅剩下一副干瘪的躯壳。」
  「那是一种灯枯油尽的感觉……人活着,不能一路披荆斩棘的消耗,也需要休憩,滋养,我是快废了才意识到累的,不知所谓的累。」
  「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仅仅用了一天,花了不到一百块。」
  说着,莫黎竖起一根食指,递给祁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略带自嘲的笑意里,不再给人遗世独立的幻灭错觉,更多的却是寻常良家的烟火气。
  「第二天,我们在一张床上醒来。躺在满满一床的阳光里我居然忍不住笑,不为别的,就是觉得那样的一天居然可以再来一次,只要我愿意,就能无期限的,换着花样儿的重复……」
  那一天究竟怎么过的一个字都没提,可祁婧已经被妖精陶醉的情态迷惑,听得心驰神往,捏着衣襟的手连系扣子都忘了。
  宋其峰其人不是不认识,看上去不过一粗鄙肥硕的东北汉子,竟有如此魔力?
  正想追问细节,只听莫黎反问:「你猜他醒来第一句话说了什么?」
  「什么?」祁婧双颊发热。
  「他说,他输了,算上三个套套的话,两百块都不止了,咯咯……」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话题一旦关联到那回事,莫黎的目光就迅速恢复了锋利,眯起的眼睑也像两把浸透了女儿红的洗亮弯刀,看得人春心荡漾。
  笑过之后,她稍稍凑近祁婧,压着嗓子说:「其实他不是胖,而是壮,那天晚上……弄得我特别舒服。」
  祁婧实在不想在这会子分辨是壮还是胖,更不敢多看那双狐媚子眼,一边把周身收拾利落一边不无揶揄的接茬儿:「听着怎么那么像趁虚而入呢?」
  莫黎抱着孩子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许太太,语气越来越不正经:「趁虚而入,趁人之危,不管怎么说吧!能趁上,也算他的本事了!」
  「那是!毕竟,天鹅也有口渴的时候不是?」
  祁婧走到穿衣镜前转了两圈儿。一身戎装英姿矫健气场不俗,效果比昨天试穿时更让人满意。唯独胸前伟岸过于母仪天下了些,衬衫还是绷得有点儿紧。
  「何止天鹅,就您这海纳百川的容量,龙宫水族虾兵蟹将见了都得口渴,想喝奶——」
  拉着长音儿的莫妖精站在祁婧身后,轻巧躲过回马枪似的白眼。见亲妈来夺怀里的宝贝,居然紧紧搂在怀里不撒手了,背过身一马当先走向门口。
  淘淘妈只好拎起装着婴儿用品的小提包,推上婴儿车跟了出去。看到楼梯口迎候的侍者,上了膛的限制级子弹赶忙搂住,打消了回嘴的龌龊念头。
  从大厅贯通三层楼的落地窗望出去,就可以看到清一色的英国悬铃木。
  硕大的树冠错落掩映,连绵而成马蹄形的稀疏林带,不远不近的环绕着这座纯白色的西式建筑,却终究无法隔断视线。围墙之外,柏油路上的车流和远处闪闪发光的玻璃大厦并不遥远。
  虬劲蜿蜒的枝杈间,嫩黄未褪的叶子尚未丰茂,在修剪整齐的人工背景中尴尬莫名,越发让人觉得这原本极富异国情调的庭荫树稍稍差了那么一口气。
  不过,婧主子无暇发挥精致的小资情调,衣装打扮焕然一新,第一要务自然是赶往马场。而楼门口停着的一辆白色电瓶观光车,明显是给落后的二人准备的。
  上车之后,一路绕向了别墅后方。
  蜿蜒的车道远远没入另一片树林,木屋朴拙的檐角山墙无法跟白杨树醒目的枝干混淆,仔细一数,居然有十几座之多。
  电瓶车驶入木架子搭成的大门才发现,之前看到的木屋多半是马厩,在西南两个方向搭成直角。剩下的大半圈儿皆由白色的木栅栏围成,稀疏的白杨错落在房前屋后,看上去就像个格外宽敞的北方庭院,竟有多半个足球场大小。
  还没下车,祁婧就被大型牲畜才有的特殊味道扑了个正脸儿,不算好闻,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清新。
  天然的气味,裸露的泥土和木料,甚至墙根下倔强钻出的无名野草都与别墅那边刻意雕琢的造作之感大相径庭,明显更称婧主子的心意。
  庭院中央被围栏圈着,里面三四个小伙子规规矩矩的站在边上,应该是这里的饲养员。
  三匹花色各异的高头大马,一匹散放一旁,另外两匹则被许博牵着笼头缓缓绕圈儿。可依和罗薇正衣着光鲜,战战兢兢的坐在马背上。岳寒和谷丽古黎却不见踪影。
  「唉,圈养的马儿真可怜。」莫黎长腿一伸跳下了车,直奔场地旁边的一间屋子。
  这种整个正面完全敞开的屋子应该叫棚子才确切些。里面不仅安置了舒适的座位,还有个折尺形的吧台。阿桢姐正端坐其中,身旁的小几上放着一盏碧绿的热茶。
  祁婧跟在莫黎后边,咂摸半天也没品出她话中滋味,却又不甘心错过机会,追着打趣儿:「有人不是疯够了野累了,就想每天重复被圈养的居家小甜蜜么?」
  在祁婧的记忆中,去年的情人谷,莫黎鲜衣怒马从山口一跃而出的英姿已经成了永久的烙印。虽然那时骑的是蒙古马,无论颜值和力度都跟这里的西洋品种没法比,却更符合那女人野性妖娆的本性。
  而眼前这封闭的马场虽然也别具特色,却分明是大都市里偏安的一隅,像极了一百块钱一天的朴素日子,任你有怎样壮硕健美的蹄脚还不是只能原地转圈儿?
  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莫黎把淘淘交到李曼桢怀里,回头明眸一闪,阴阳怪气儿的回怼:「你是想骑没笼头的野马呀?」
  不知怎么,一听这话,陈大头那句「我从来不跟没结婚的女人上床」冒了出来,冲得祁婧脑门儿发热俏脸绯红,「我?我可不敢……」
  当时也没问两人在大西南相遇是哪一年,难道……那时候她还没跟老宋结婚,也是一匹野马?
  正胡思乱想着跟在莫黎身后沿着马厩一间一间的往里走,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拐角处的栅栏门被推开了,谷丽古黎满面飞霞,大声嚷嚷着冲了出来:「好丑,丑死啦!你变态,流氓!我再也不理你啦!」
  可怜的丫头估计今天回去要害眼病,这是又看见什么了?祁莫二人紧走几步,正好撞上跟出来的岳寒。
  那小子面色也是通红,表情古怪到了极点,看见二位美女连招呼也不知该怎么打,慌里慌张的追了过去。
  极富生命爆发力的浓重剧喘,伴着怪异的嘶鸣和砰然杂乱的蹬踏声从身后传来,二人对望一眼,回身望去。
  只见身后的马厩里,两名饲养员站在半人高的围栏外面拎着笼头器具守着,皆是一脸奇异的笑容。围栏里边,一黑一红两匹大洋马正头尾相衔的不停转圈儿。
  那惊心动魄的声音自然是它们发出来的。
  等走近围栏祁婧才终于看清,那大黑马的胯下比成人胳膊短不了多少的大家伙已然勃起了一半,随着走动晃得像一头冻僵的巨蟒。灰白色的液体从蛇头淋漓滴落,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儿。
  再看那匹枣红马,一阵阵剧喘嘶鸣中昂着头拼命的转圈儿,一看就知道是在避免自己的屁股面对那吓人的家伙,时不时还撂个蹶子,对黑马的靠近连踢带躲。
  可是,细看它的股沟里,尾巴居然已经翘起,超大号的阴户黑红肥美触目惊心,伴随着偶尔的奇异翕动,大股的液体不断涌出,把半条腿都打湿了。
  「为什么它都浪成那样了,还又踢又叫的不给肏呢???」奇怪的念头再次在婧主子脑袋里冒泡儿。
  她不自觉的捉住莫黎的胳膊才发现自己心跳的厉害。谁也不敢去看,只能直愣愣的盯着围栏里的重口味大戏。
  大黑马似乎一直不得要领,兜兜转转累得呼哧带喘,肩背屁股上亮油油的全是汗,可就是无法就位。胯下的巨蟒却越来越直,甚至偶尔飚出小股浆液。
  「这……这不是要早泄吧?」
  祁婧正攥紧拳头替马儿着急,枣红马一个不留神被逼到了角落。
  大黑马箭在弦上,当然不肯放过机会,一个扬蹄人立,扑到枣红马背上。吃力的后腿左支右绌总算稳住姿势,没被掀下,抓紧机会步步紧逼。
  而枣红马这时似乎得到了天启暗示,反抗力度骤减。就在双方都剩下剧喘的当口,大黑马壮硕的腿股不停耸动,终于腰背一弓。
  那根要命的家伙长了眼睛一样找到了地方,「嗞」的一声,无比顺滑的捅了进去。母马立时发出一声莫名凄厉的嘶鸣。
  祁婧只觉得血往上涌,整个身子都跟着一阵发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地方。
  她确信公马在进入之前已经开始了射精。那充沛的水柱跟爆裂的自来水管似的,蛇头抵达之前就直喷进母马屄缝里。
  事实证明她真没看错。
  大家伙只能进去三分之二,也没做什么抽插动作,可那汹涌的液体几乎是在进入之后就顺着柱体喷溢而出——它……它就是早泄!还……还泄了好多……那么多!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10/15 10:37:01

第九十九章 救世主
  李曼桢醒了,却恍若刚刚睡着。
  无梦的睡眠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便是为了生计疲惫奔波的日子里,也极难睡得如此香甜。
  空气是温热浑浊的,隐约还能嗅到一丝恼人的腥甜。
  若在平时,她早已起身开窗透气。多年养成的早起习惯让她从不贪恋被窝里拢不住多久的热乎气儿。
  然而今天,她不想睁眼,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即便臀股腰背上的酸软感觉不见了,腿心里的一片狼藉也已经干涸,封蜡似的糊在那里有点儿难受,也不想。
  任凭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晨光打在脸上,感觉从鼻梁、眼睑到整个额头都是亮的。稍微感知一下身上的重量,莫名滋长的热力已经从胸乳间升起,缓缓的顺着脖颈爬上腮边耳畔。
  ——一条粗胳膊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搭在胸肋之间。
  凭着记忆,那只大手在自己入睡之前还在奶脯上揉个没够,别说睡衣,连内裤都不让穿。而现在,睡着了,居然消停了。
  原来,即使睡着了,男人的怀抱也像火炉一样温暖,大山一样可靠。大半辈子了,竟从未如此放松而踏实的体验过。
  李曼桢小心翼翼的往后靠了靠,发现自己背上潮乎乎的都是汗。刚下意识的前移,屁股就被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中了。
  这一戳不要紧,好像触碰了机关手柄,身上的胳膊有力的收紧,整个人就被锁住了。脊背黏糊糊的贴上男人胸口,身子越发燥热起来。
  最要命的是那根硬货像长了眼睛,直挺挺的滑进了股沟,灼人的热力,呼吸之间就把那里的“封蜡”融化了。
  “姐……睡得还好么?”男人吸着鼻子懒洋洋的钻进头发,语声仿佛拉着嗓子眼儿里糊住的粘丝,却不吝温柔。
  李曼桢没想,也没来得及回话,那只大手已经拢住了左胸,开始乐此不疲的揉动。伸手扶住男人的手背,引导他把两个都抱住,忽然心中一动:“我的……可没她……那么大……”艰难的吐字未曾圆满,自己先憋不住笑了起来。
  男人早已乐不可支,大腿一迈,别住她一条腿,哈哈大笑着将美人拢进怀里:“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李曼桢羞得简直要趴窗户跳楼了,小脑袋烧得像个砂锅。挣扎着要起床,却被搂着肩膀搬过了身子,没奈何只好一头扎进他肩窝里。
  那只大手仍托着一边乳房下缘,仿佛在掂算分量,权衡比较:“你这俩宝贝,也不小了吧,有没有D杯?”
  “要是……要是没有呢?”
  李曼桢觉得一阵呼吸困难,明知道是在发骚,却仍拼着晕眩般的热力抬起头,盯着男人的眼睛,眼眶都是红的。仿佛只有问出这句不要脸的话,这大半辈子才没白活。
  男人的目光瞬间燃起了火苗,狼人般的獠牙一呲,“哼哼!如果没有……我就免费给你揉成D杯好了!”
  魔爪缓缓收紧,全身的血液都被压着冲向了脑袋,脸皮儿好像要开裂了,嗓子眼儿也热烘烘的发干。
  李曼桢不知道这样没羞没臊的自己还能活几秒钟,想着再不懂风骚也应该跟男人笑一个,却发现,像许太太那样讨好爷们儿的荡笑自己竟然从来没练过。
  不过,上天终究有好生之德,正在艰难时刻,一个厚实热烈的深吻拯救了她。
  整个身体像是出离了火炉,忽然获得了氧气,仅仅一个深不见底的呼吸,那个地方就涌出了一股热流,小肚子情不自禁的挺像男人的腰胯,黏糊糊的涂了他一大腿。
  “许博……快……快要我!”嘴巴刚重获自由,连口唾沫都没来得及咽下,李曼桢就开口嘤嘤求告。
  身子里那股子迫切是她自己都害怕的。可是,这丝毫拦不住她张开双腿,勾住男人的腰臀……
  “规矩,都忘了?”男人的鼻孔里喷着热气,身体早已生龙活虎的压上来。
  “哥哥……哥哥肏我!”
  经过上次卫生间里的放浪,再加上昨晚的复习,这个称呼代表的意义已经越来越具体明晰了。而那最最粗野露骨的两个字简直就像火柴棒儿“刺啦”一下炸出的火苗,被不可救药的扔进了汽油里……
  悍然坚挺的入侵未曾受到丝毫阻滞,一下触底,把她捅得呻吟都来不及发出。
  那又烫又硬的家伙把屁股狠狠钉在床上,只有脖颈后仰,胸乳拱上半空才勉强抵住身子里要命的快美。挺了几挺之后,终于“噢——”的一声,回报给男人最真实的赞美和鼓励!
  “桢桢……”
  这是男人昨晚兴起才发明的称谓,当然只限于床上,“你知道对一个女人的最高评价是什么吗?”
  一定是对自己的大家伙信任有加,一边“啪啪啪”的下下到底,肏得浪汁横飞,另一边还能摆出正儿八经探讨问题的表情。
  李曼桢被干得浑身肉紧,却忽然想到对面房间里应该有人还没起床——昨晚鏖战半宿,大早上的又来,实在是太没脸了。
  所以,除了第一声,接下来的叫床都被压成了深深的喘息。听了男人的询问,根本匀不出气力回答,只好拨浪鼓似的摇头。
  “就一个字,骚!”
  “胡……嗯——嗯——嗯——啊……”
  男人说话时攻势一缓才容她奋不顾身的顶嘴,可惜只吐出了一个字,就被恶狠狠的大鸡巴给怼了回去。
  李曼桢挥起小拳头擂在男人肩头。
  男人居高临下并未闪躲,坏笑着再次放慢了速度,一下一下的干她:“好桢桢,告诉哥哥,你骚不骚啊?”
  求欢时“哥哥肏我”这样的痴言浪语,李曼桢尚能当着男人勉强重复,可是,“骚”这个在她看来明显带着侮辱性的字眼儿,偏要用在自己身上,还是说不出口。
  不过,毕竟年长了十几岁,怎么可能一味被人牵着鼻子走呢?获得喘息之机,阿桢姐终于拿出了姐姐风范,至少要在态度上转守为攻:“这种话,你嗯……是不是也……问过别人?”
  男人抽添更缓更深,好像在细细品咂完全占有她的滋味,却又嬉皮笑脸:“姐,你这是答不上来,想先听听别人的么?嗯……真聪明哈!”
  “嗯——我……才没有……嗯——你……好深啊……”
  男人的挺刺不再那么激烈,李曼桢反而嗯嗯有声,才刚聚敛的心神仿佛在被犁头的深度牵扯,根本无力跟男人夹缠不清。
  “那你告诉我,喜欢深的还是浅的?”
  似乎为了打个样儿,男人屁股一拖一沉,犁头开始在洞口那一小截进进出出,速度却快了好几倍。
  李曼桢立时觉得那里像抱着个漏电的小马达,高频率的酥麻酸爽像水波纹似的散开,小嗓子拉出了蚊子叫似的持续娇吟。
  “出门几天,他怎么学了这么多花样儿啊?还是……还是本来就在那些人身上练……练熟了?一次就对付了三个女人,没点儿花样应该是不成的吧?”
  不着调的念头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并未让阿桢姐乱了方寸,忍着快美故意不接男人的话:“你先……告诉我,她喜欢深……啊——”话没说完,一招毫无征兆的直捣黄龙戳中花心,“咕唧”一声溢出花唇的液响比那声惊叫更早刺入阿桢姐的耳膜。
  那根东西好像一下扎进了脊梁骨,裹满浆液的形状变得无比清晰,又酸又麻的快美把屁股都爽翻了。
  “喜欢哪个?”
  男人的追问带着湿热的气喘,触底的黄龙早已缩了回去,再次变成了小马达。
  李曼桢双臂搂紧男人肩背,韧性十足的吟唱越发颤乱,井底的空虚仿佛形成了个泉眼儿,伴随马达的节奏往外直冒浪水儿。
  “呜呜呜……深……深的……”
  下意识的回答之后,阿桢姐不无懊恼的坚信,那些不相干的女人绝对会给出同样的回答:“我喜欢深……嗯——”
  又一条黄龙截断话头,撞在心口上,强烈的快感爽得她叉开的大腿直哆嗦,而抽退时又比偷走了主心骨还让人发慌。
  单亲妈妈李曼桢从未在江湖上行走过,自然不知道有从天而降的掌法,更有九浅一深的棍法。
  没用上几个轮回,已经被摆布得如痴如坐予取予求,一会儿悠悠肝儿颤,一下又哀哀呼号,会不会吵到某人睡觉,再也顾不上了。
  “呃啊——许博……哥哥……”
  再一次迎来被穿透似的快美,阿桢姐死死搂住了男人,“哥哥……我要深的……下下都深……求你别……嗯哼~~!”
  后面的话涉及不可描述的技术细节,终究说不出口,急的嘤嘤哼唧,竟撒起了娇。
  男人满意的笑了,家伙再次一下接一下不紧不慢的抽添,趴在她耳边问:“那你是喜欢慢的,还是喜欢快的?”
  “我……嗯嗯……我喜欢又快又深又……又狠的……”
  这回姐姐的阅历终于派上了用场,无比及时的补上了所有可能的漏洞。
  男人笑得腹肌带着鸡巴直发抖,开始一下比一下重,“那你……告诉我……到底……骚不骚啊?”
  “我……呜呜呜……”
  李曼桢被干得像浪尖儿上的小船,呜咽中勉力望着男人的眼睛,小嘴儿张了又张,终于在哼唉嘤咛的纠结里咬准了那个字:“骚……”
  “大点儿声!”男人狠肏一下。
  “呃啊……骚啊——”这一声浪叫标着高音,仿佛给自己定了性,再没什么好遮遮掩掩,“哥哥我骚……求你……求你狠狠的干我——啊啊啊啊……”。
  男人闻声大喜,整个腰胯都在撞击,紧密交合中的器官发出结实儿淫靡的肉响。
  “告诉……哥哥……有多……骚啊?”
  “好……骚……哦——特别……骚啊……啊——再快点儿……哦吼……哦……啊啊啊……”
  双腿已经开到最大,却仍觉得干得不够劲儿,肏得不够深,李曼桢开始有意识的挺动腰胯。
  男人立时感应到了她的主动迎合,眼睛灼灼放光:“那跟……她们……比呢……嗯?”狂热的神情明显催动了肏干的速度,“啪啪啪”的撞击无比响亮的拍碎了每一朵翻滚的浪花。
  阿桢姐没想到刚刚自己提的话头,男人居然在这儿等着她。只可惜,早已没了斗嘴的念头,只想着讨好男人,让大鸡巴带来更猛烈的进攻:“噢——呜呜呜……比她们啊——都啊……都啊……都……呜呜呜不行……我要……啊啊啊啊——”随着一声比一声高亢的悲鸣,李曼桢双腿不自觉的抬高,夹紧男人的狼腰。
  “都什么?快说!”男人的家伙悍然狂怼,一下比一下狠。
  “嗯——骚……啊啊——都骚……比她们都骚……都骚我最骚!呃——”
  仿佛呼唤着淫娃附体,李曼桢的屁股突然抬离了床面,奋力一挺,无所顾忌的迎上男人,嗓子眼儿里呵呵有声,一大股浪汁从剧烈撞击的地方喷了出来,哗啦一下洒了一床。
  然而男人却并未停下,反而搂住她的纤腰,更加猛烈的持续冲撞。
  短暂的僵直之后,一声夜莺般柔亮的吟唱伴着“啪啪啪”的肏干响起,“呜呜呜呜——吼吼吼……我最骚……我最骚呜呜呜……”
  阿桢姐的身子奇异的弯曲着,看似娇小,却无比顽强,死死盘住男人。屁股像坐在喷泉上一样,清亮的溪流淋漓而下。
  终于,男人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猛挺两下,佝偻的身躯山一样崩塌。阿桢姐的叫声突然拔高,跟着一阵拐着弯儿的酥颤,落地的身子终于不可遏制的哆嗦起来。
  凶猛到吓人的高潮比上一次来得更快了。
  李曼桢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似的,所有力气都用在了喘息上,脑袋里面一阵一阵的发晕。所有的感觉都像在飘,唯有身上男人的重压,方能稍稍缓解心中的惊慌。
  为什么会慌?
  意念稍稍流过那个地方,她就明白了。那是一种预感,如果身子里尚未消软的家伙继续进攻,她一定还能再来,不停的来,来好多好多次!
  “这是怎么了?真的是压抑太久,一发不可收拾么?”
  高速循环的血液把这个念头传染到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再清楚不过,所有的故作矜持,顾左右而言他,不过是块遮羞布而已!
  原以为跟许博欢好之后,会像遇到顾成武一样,最初的几次新鲜劲儿一过,就不再那么想要了。
  可事实明显不是这样。
  那天下午在床上第一次被肏晕之后,欲望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发,连月经来潮都无法冲淡对那件事的惦念,一天要想上好几次。
  肉体上的蠢蠢欲动已经偷偷证明,那个“骚”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渴望。
  阿良后半夜潜进来偷人的时候,她之所以那么及时的去听门,本来就因为想男人才没有睡着。
  经期将过未过,谁能猜到,她竟躲在漆黑的卫生间摸了一手的血,正要小心翼翼的开水龙头洗手,就听见入户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更没有人知道,她之所以拒绝小夫妻俩的一番好意,其实是怕。
  怕那种从未经历过的场面会放出身体里的另一只魔鬼,万一张牙舞爪的跟正主抢男人,吃相就太难看了。
  所幸,昨晚有人开恩,把男人主动让给了她。她执意要把灯关掉,也是心里存着脸面上的顾忌。
  从十点多开始,两个人摸着黑折腾,男人射给她两回,而她足足被肏喷了六次,等消停下来已经快十二点了。中间就休息了半个来小时,如果不是太累睡过去……
  “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渣男?”很明显,某人进入了贤者装逼时间。
  “嗯?”
  李曼桢还不是太习惯这类用词,但可以听明白,“那——她们……是怎么说的?”
  男人再次被逗笑了,“她们?她们都没你这么给力,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搅碎了,你啊……最有发言权了。”
  说话间,身子里的那根肉骨头真的硬挺不再,正在被融掉似的消软退却……可是,洞穴深处,仍酸溜溜热烘烘麻酥酥的地方,却有一股子痒痒已经悄悄抬头。
  李曼桢压住一丝心慌,烫人的思绪容不得她继续在这些事上夹缠,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
  差十分钟七点。
  “诶呀,都这么晚了,快赶不上早市了。”说着话,也不敢看男人一眼,挣扎着起身。
  “今天不用买菜……”
  许博揽住她的腰肢,却没有刻意阻拦,望着她的背影追问,“那婧婧……她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李曼桢忍着浑身酸软穿好睡衣,含笑回头,抛给男人一个自己也说不清的眼神儿,“她说……你是她的救世主。”
  “真的假的?”许博坐在床上一脸天真。
  “其实,我也……”
  抱着衣服走到门口,李曼桢站住了,“我也这么觉得!”说完,没给男人追问的机会,轻飘飘的出了房门。
  主卧的门是关着的,这让阿桢姐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愿那个贪睡的丫头什么也没听见。行云流水般穿过客厅,抢先占领了卫生间。
  滚热的水流浇下,发散着浓烈气味的粘稠滞涩迅速被涤荡干净。
  渐渐的,热力把残留在筋骨皮肉间的酸胀麻痒也驱散殆尽,全身都包裹在暖融融轻飘飘的舒泰蒸燎中。
  不自觉的,阿桢姐把手伸进了腿心里,借着水流把残留在唇瓣间的粘腻膏脂清理干净,顺便狠狠的揉按几个来回,才终于安抚了体内狂欢未歇的躁动似的,心满意足的开始洗头发。
  这时,浴室的推拉门无声的开启。
  李曼桢刚发觉身后有动静,胸乳已经被人从身后托住。
  “阿桢姐,这可是足足的D罩杯啊!”居然是祁婧的声音,“再揉……咯咯……再揉就能蒸馒头啦!”
  要死了!打一开始她就在偷听了!
  两粒耸翘的花苞率先触达了脊背,接着就是弹力十足的重压。李曼桢头上全是泡沫,不便应对,伸手打掉胸前的鬼手,赶紧侧过了身子。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这个仓促应对太过草率。果然,头上多了两只手的同时,听到许太太幽幽一叹:“唉,孤枕难眠呗~!”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那睡了人家老公呢?事实证明,即便有人奉了懿旨,也难免有点儿理不直气不壮吧!
  既然知道自己在斗嘴这个项目上既不占天时地利,也毫无技术优势,李曼桢索性闭上嘴巴,专心沐浴。
  其实,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一块儿洗浴了。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临睡之前,祁婧就是这样闯进了浴室。
  毕竟奔三的人了,平素里的许太太可是拿捏着少淑优雅的御女风范,怎么突然跟小丫头似的没个正形儿了呢?
  诧异莫名的阿桢姐特别的不适应,可在赤裸裸的嬉皮笑脸面前,还真真无计可施。
  就那样,环肥燕瘦的两个美人跟日本相扑似的在窄小的玻璃浴室里一顿转圈儿,胡乱洗了个澡之后,更稀里糊涂的上了一张床。
  那张大大的婚床,李曼桢收拾过无数次,还是头一回睡在上面,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夫妻俩几乎未曾间断过的夜夜笙歌。
  “这才刚走,就空得寂寞了?”
  背着床头灯柔和的光线,阿婧的大眼睛仍闪动着精光,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分明藏着早有预谋的话要说。
  有点儿出乎意料,她趴在自己耳朵上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阿桢姐,你猜我这大半天儿,干嘛去了?”
  话虽平常,经她神秘兮兮的一说,李曼桢还没接茬儿,光是被那水汪汪浪丢丢的眸子一撩,心跳已经加快了。
  祁婧也没等她问,就把手机塞给了她,轻轻一点,画面就动了,皮肉沾满浪水相互撞击的声音响彻房间。
  每天看她喂奶,那对跳荡的奶子怎么可能不认得?
  那一刻,李曼桢舒服的斜靠在床头,却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骨头被瞬间抽走了似的,从脊背到腰臀都软绵绵的往下出溜。
  “喜欢!简直爱死了……怎么爱都爱不够!”
  男人卖力的赞美像一道惊雷从手心里滚过,她才意识到,那声音是完全陌生的,像被烫到了似的,一下把手机扔回给许太太。
  亲爱的阿婧不臊也不恼,“咯咯”娇笑着接过,软绵绵热乎乎的靠过来,不怀好意又咬牙切齿的说:“一共做了两次,来了好多回……知道么,他呀——可帅了……回头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咯咯咯……”
  如果是在从前,李曼桢多半会觉得那是一种过于嚣张的冒犯。
  但是当时,她只觉得自己被赤裸裸的勾引了,从量词到形容词,每个字眼儿都煨着毒药般的诱惑,激发起无尽的想象,蛊惑着身体里的每一根淫荡的神经。
  “真不看啊?”祁婧又把手机递过来。
  李曼桢像看一只爬上身的蛇妖似的瞥了许太太一眼,被她鲜润的红唇浅笑晃得直愣神儿。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拉到床上来了。
  ——这种没脸见人的荒唐事儿,也只有在被窝里才能说得出口。
  “不看拉倒!你不看……嘻嘻……有人看!”
  “你……给谁看了?”李曼桢舌头差点儿没打结。
  “许博咯!已经传给他了,说不定现在正看着呢!咯咯咯……”
  李曼桢觉得自己已经被石化了,可身体周围软乎乎的铺盖却要生生把石头给捂成煤炭。
  祁婧把手机放在一边,又拿出了一只漂亮得布灵布灵的手链儿,把红色和蓝色的串珠分开,耐心的讲解着它们缩代表的意义。
  李曼桢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安慰自己不堪负载的脑回路,却又深深纳罕:为什么,明明是腥臊味儿十足的勾当,被这个偷人成性的小荡妇说成了趣味十足的游戏?看她那明眸皓齿,坦胸露乳的浪样儿,怎么就讨厌不起来呢?
  这究竟是怎样奇葩的夫妻俩啊?把偷情……不对,这还能叫偷情吗?把……跟野男人那个的视频传给亲老公看,还邀功似的说给家政嫂听……
  “她是不是给干太猛了,骚浪过热烧晕了脑子,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啊?”忍不住心中腹诽,李曼桢着实觉得这幅做派已经把一个女人应有的矜持作践殆尽。
  那天在卫生间,从激烈的挺刺中听到许博忘情的内心剖白,再结合两人又哭又叫的作妖时露出的只言片语,李曼桢已能大概还原他们令人扼腕唏嘘的经历。
  她一直以为,阿良的闯入不过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一次偶然,而自己跟许博凑到一块儿则完全缘自一件接着一件复杂离奇的巧合,最终是自己把持不住才……顺其自然的。
  儿子的不懂事,她在恼怒之余,更怀着一份歉疚,而自己的荒唐,更让她觉得自惭形秽。在一条自甘堕落的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这心里有多慌,多怕。
  然而,被许太太拉过来,躺在这舒适大床上的那一刻,风向似乎已经悄然改变。
  比那顶帽子更确凿的证据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这小两口原本就在理直气壮的朝着那个方向结伴而行。
  而且竟然已经走了那么远……
  看着许太太明媚鲜妍的笑脸,李曼桢终于觉悟了——即便没有那么多机缘凑巧,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原来自己并非激起涟漪的那块不和谐的石头,而是一座近水楼台。总是呲着一口白牙调戏她的许博许老爷,就是那道白月光。
  “是找到组织了还是被拖下水了?”并未严守妇道的良家曼桢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这半辈子的隐忍消磨是为了什么。
  可惜,凭她几十年的人生阅历,根本无从分辨另一个世界的真伪是非。而照眼前的情势判断,自己显然早已身不由己,陷落其中。
  宿命,正裹挟着足以令人沉沦的快意诱惑她从善如流。
  李曼桢只觉得脸在发烧,心头乱跳,身体正飞升般漂浮着,摇荡着,特别的不真实。
  “许博……他……”
  李曼桢只念出了男人的名字,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亲爱的阿婧并未帮她理清思路,捉住那些不知该不该在乎的问题,探究某个带来心安的答案,而是话锋一转,幽幽的问了句:“阿桢姐,你知道淘淘为什么叫许一宽么?”
  对一个会讲故事的人来说,这样的问题是最称心的开关,一旦打开,就是一环套着一环的精彩。
  从生娃取名说到真正的原谅,从绝食轻生说到错误的开始,从激情的磨灭说到心动的最初,后来,又从婚床说到按摩床,从按部就班的夫妻恩爱,说到了往生极乐般的肉欲交欢。
  那晚,李曼桢不仅听全了那个破镜重圆的爱情故事,也相当于跟着阿婧姑娘的可可芳心重新和被她奉为救世主的许博谈了一场恋爱。
  多少痴妄怨怼,多少后悔莫及,多少荒淫狗血,多少悱恻缠绵……
  阿婧似乎从来没能找到一个对夫妻之外的第三人倾诉的机会,把自己的所知所感,沉思彻悟全都说了个痛快。
  是啊,那是她的救世主!
  李曼桢总算明白了,她并非对他宽容放任毫不纠结,而是情不自禁的盼着他开心,只要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她都愿意让他享受到,包括女人。
  今晚,之所以愿意把最令人不齿的放浪形骸的证据拿出来展览,无疑是有展现诚意拉进距离的筹谋,当然也是为了让自己更真切的了解到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一切。
  而在她洋溢着幸福光芒的脸上,分明昭示着一个被男人捧在手心儿里的女人才有的自信和任性!
  夜深了,祁婧已经无比香甜的睡去。
  李曼桢在黑暗中睁眼仰望,渐渐意识到,心头的包袱似乎早该卸下。
  对身旁这只娇娃以外的所有女人来说,他……只当被视为一个热情有趣的精壮男人。
  而有幸跟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亲密相处,调调情做做爱,难道不是一件乐事么?阿良已经长大成人,半生光阴已然蹉跎怅惘,还有什么好缩手缩脚,患得患失的呢?
  难道自己这把年纪,还要为了遇到一个身世清白都良人枯耗下去,只为了一个未必可心的所谓美满家庭?
  这个温馨的地方有情有义,有商有量,有关爱更有真心,难道还不够好么?
  至于……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不管他能不能理解,肯不肯接受,那都是他的事。而这里有的,是我的生活。
  心意动处,一缕浓郁的相思油然而生。
  “他跟那位程医生在一起,在做什么?”
  “唉……看了那种东西,还能做什么?”
  “那……他喜欢她的什么?美貌,学识,还是……在床上……”
  “他除了告诉她家里有个不着调的媳妇儿,会不会也说点儿……别的?”
  “对了,那地方会不会很偏远,要多久才回来?两天,三天,还是一个礼拜?”
  习惯早睡早起的阿桢姐直到后半夜才终于撑不住,睡着了。睡梦中,男人回来了,迫不及待的把两个女人都剥光,不分亲疏的做爱。
  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无论男人用了多大力,流了多少汗,都只觉得下边热烘烘黏糊糊的,期待中的激烈快感变成了一杯温吞水,怎么喝都不解渴……
  “唉,真的要变成一个堕落的骚女人么?”
  花洒下,热水烘托着染羞的绮思缭乱,一股熟悉的液流忽然爬过孔窍,漏将下来!
  李曼桢刚想伸手往腿心里捂,却被两根手指从臀缝里伸了进去。那缕黏丝带着微微颤栗被轻轻巧巧的勾了出来。
  “哇,好粘哦,他射进去这么多啊!咯咯咯……”
  祁婧在水流中煞有介事的捻动手指,红润的指尖儿什么也看不见。可这已足够贞淑良善的阿桢姐把脸烧红了。若不是借着洗浴紧往脸上泼水,非爆皮不可。
  “诶呀我的少奶奶,求求你放过我吧!”李曼桢双手报复似的拍打着对面颤悠悠的奶帮子,一脸的哭笑不得。
  祁婧一听更乐了,凑近了悄声说:“我早跟许博商量过了,以后你来当大奶奶管家,我呀!甘心做小——咯咯咯……”
  “你……你想做小,先把大床让出来!”李曼桢也是被逼急了。
  “那——可不对!”
  祁婧伸手往自己大奶子上撩水,“按宫里的规矩,应该谁侍寝谁把自己脱光了卷成卷儿送进去……咯咯!闲着的那个睡小床!没有让万岁爷来回跑的道理不是?”
  “有心没肺的,不跟你胡闹了!”
  李曼桢忍俊不禁,生怕再聊又扯到大被同眠上去,也不管洗没洗干净,拉开浴室门,湿漉漉的让了出来。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迅速擦干身体,换上内衣,开始吹头发。
  今天要去参加可依姑娘的订婚礼,是昨晚就商量定了的。
  李曼桢虽不爱热闹,却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更不好扫了两口子的兴,也就答应了。
  订婚这个仪式,在现代人看来似乎早就过时了,可她却并不觉得画蛇添足。
  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是要订婚的,每个必要的程序都充满了仪式感,足以让少女们的春心周而复始的萌动不已。
  然而造化弄人,别说订婚,就算只简单结个婚,这辈子也怕是没机会了。只是,这本不存在的机会,也许偷偷的,换了一种方式……
  吃过早餐,许博给老爹打了电话,安排好奥巴马的膳食。一家人跟昨天一样各司其职的出了门,只是今天的排场绝非平常。
  许太太毫不夸张的盛装出行。简洁而不失张扬的裙摆下,是一双铮亮的长筒皮靴。鞋跟儿即使不高,也丝毫不影响她鹤立鸡群的好身材。再戴一顶飘着猩红丝带的宽边儿遮阳帽,看上去更像个英伦风的贵族小姐了。
  这条裙子大胆的深V领,李曼桢昨天就看得咂舌了。幸好良家阿婧还没那么有恃无恐,真让事业线原形毕露,而是在里面穿了个黑色真丝的性感抹胸。
  可以十分确信,抹胸里没穿内衣。那件小衣服柔软丝滑,绷着十足的弹性,简单得像个一,却把整个胸部裹了个严实。
  从许先生反复流连的视线里,阿桢姐才幡然醒悟。
  与其说那东西是为了遮羞,还不如说是为了突出重点。那胀鼓鼓的双丸跌宕,圆滚滚的呼之欲出,是怎样的波涛汹涌,生灵涂炭。作为一个女人都无法平心静气的盯着看够五秒钟。
  “这副有恃无恐的招摇卖相,家里男人就不闻不问么?”
  特别留意许博的脸色之后,她只能暗暗叹服。在那微陷的眼窝里明快流动的,除了赞美就是欣赏。对这位先生,真不知该深感欣慰还是表示同情。
  当然,作为许家大宅的另一位美人,阿桢姐今天也足够耀眼。
  许先生给买的旗袍的确贵得离谱,好在格外称心。用许太太的话说,这么漂亮的衣裳,如果参加典礼这种场合不穿,那才是罪过。
  不过,对着镜子比了又比,还是觉得那一串梅花太鲜艳了些,思量再三,从箱子里拿出了那条披肩。
  红黑相见的大条纹上,编织着古印度风格的卷草纹。那是用纯正的克什米尔羚羊绒手工编织成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这披肩太过华贵厚重,自己挑不起也压不住。现在上了岁数,却又极少机会撩动那份儿爱美的心了。
  祁婧专门找了一只跟旗袍绣花同色系的唇膏给她。峨眉淡扫,轻勾眼线之后,两个美人对镜相望,欣悦一笑,真可谓翻着番儿的光耀了许家大宅的门楣。
  八九点钟的京城,正值早高峰。在车流里缓慢的熬了半个多小时才出了四环。窗外春光明媚,道路豁然开朗。
  李曼桢觉得有点儿热,解下披肩叠放在膝头,还是觉得旗袍的立领有点儿紧,便把车窗摇下一道缝儿。
  “阿桢姐,我突然有点儿后悔带你出来了!”许博边开车边说。
  未等李曼桢搭腔儿,正在逗弄奶娃子的许太太抬起头来,忽闪着大眼睛拿腔作调的说:“哈哈,后悔了吧!你是不是怕那些王孙贵族把咱们温婉秀丽的阿桢姐给勾走了呀?”
  许先生叹了口气:“唉,娘子懂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两个活宝……”李曼桢俏脸微红,小声嘟哝着看向窗外。
  “姐你不错嘛,活宝都会说啦!”许太太的笑声透着真挚的赞美,随即又问:“那你知道什么是棒槌么?咯咯……咱们的许老爷——就是个棒槌!咯咯咯……”
  “我怎么棒槌了?”许老爷不服。
  “棒槌哥,你的心思我懂,可阿桢姐的心思啊……你压根儿不懂,实心儿的棒槌!”
  许博在驾驶座上迅速回头,看了李曼桢一眼,“那你倒说说,我哪儿不懂了?”
  “你当然不懂了!”
  许太太一本正经起来,“咱们阿桢姐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样有模样,从前那可是大富之家的小姐,也是什么人都入得了眼的?也就你吧,不知怎么就翻身农奴把歌唱,踩了新时代的桃花运了。”
  “真的么?阿桢姐,我踩了吗?”
  祁婧的一番话说得李曼桢心潮暗涌,却又忍俊不住,扭头抿嘴一笑。而男人的追问又让她怎么也不敢把视线从车窗上移开。
  “你个坏蛋,你说的是哪个cai啊?”许太太大声娇嗔。
  “呵——你又懂我了,你以为是哪个cai啊?”许先生愣装无辜。
  “自甘堕落吧你就,我看就是个采花贼!”
  “我还玉面郎君呢我,你看我这脸蛋儿,是不是不够白,不够嫩啊?”
  “想当小白脸儿啊,的确差点儿意思!”
  “切,你也不可着四九城的瞜瞜,有这么阳刚的小白脸儿么?”
  “……”
  自打进了许家大宅,像这样的斗嘴一天比一天热闹,小两口动不动闹得不可开交,转眼又好得蜜里调油。
  不过这会儿,再贫的斗嘴都变成了背景音。李曼桢的思绪被街景扯出了窗外,越飘越远——触动她心脉的恰恰是那句“大富之家的小姐”。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不曾想起那个远在江南的家了。
  这些年来,几乎都是一个人生活,早已习惯了清净寡淡的人际交流,连一个知近的朋友都没有过。是以祁婧冒冒失失的贴上来,让一向随和的她也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不过,再不自在也不至于不知好歹的拒人千里,那不是她的性格。反而在这份不自在里捉摸到了三分期待,一丝悸动莫名。
  是因为上了年纪开始怀旧,惦念起那段春心少艾的不复韶光,还是日子过得舒坦安逸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动了红尘俗世不堪缭乱的心?
  今天去的地方听说是个别墅,会有很多人。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出丑才好。
  杭州的那个家里也有一座别墅,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座园子。就在西湖西边不远的留下镇。从乡下来到杭州后,母亲常年住在那里。因为要上学,她每到周末才去住两天。
  有下人伺候的日子,李曼桢一天也没习惯过。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老家晨起戴雾的茶山,稻田里慢悠悠的水牛,还有一群小姐妹结伴游湖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大富之家的小姐?
  哼哼!这个称谓未曾带来一丝快乐,反而压得她奋不顾身的跟父母做对,落得半生幽怨,一身飘零。
  路边的建筑物渐渐稀疏,很快变成了白色的栏杆。栏杆里面是大片自动喷淋浇灌下的草坪,早春的新绿在人工水源的滋养下,变得浓淡相间,深浅不一。
  广阔如原野的空间里,尚未完全焕发生机的植被覆盖着起伏不平的山坡。林木掩映中,坐落着好几处风格各异的建筑,其中有一座通体纯白,看上去就像缩小了的白宫。
  车子经过一个保安看守的大门之后,开上了蜿蜒的车道。李曼桢不由感叹,大都市里的有钱人向来如此,他们注重隐私,圈有自己的领地,是生活在围墙里面的。
  伴着许太太的一声欢呼,车子竟在小白宫的门前停下。一群人围了上来,居然还有人扛着摄像机。
  “唉,我就知道!这么好的场地,秦爷秦导演绝对不会放过我。好啦!婧主子要下凤辇咯~~!你俩先别动哈……”没等说完,已经有人拉开了车门。
  “婧主子吉祥!”
  两行统一着装,系着西式小白围裙的女仆分列大门两侧,齐整整的行了个蹲安礼,异口同声的招呼。
  开门的是个戴眼镜的小胖子,无比利落的哈腰甩袖子带打千儿,又把胳膊递给婧主子搭手。岳寒毕恭毕敬的站在另一边,等婧主子先行才缓步跟上。
  李曼桢对许太太的业务也有几分了解,却从未见过拍摄现场。见可依和罗薇躲在摄影师后面起哄,更纳闷儿了。如果事先没有准备,该怎么表演呢?
  纯真的阿桢姐哪里知道,婧主子也并非总有正事儿,经常也采集一些生活中的边角料宠粉。这种时候,逻辑和细节都不重要了。粉丝们为之疯狂的,恰恰是这份把生活当娱乐的疯癫造作,返璞归真!
  等鸾架进了门,许博才下车。两个女孩笑嘻嘻的叫着“姐夫”。
  李曼桢把淘淘抱出来,立马就被罗薇接了过去。小姑娘刚甜甜的叫了声“阿姨好!”又被可依的叫声压了过去:“哇!阿桢姐!你今天好漂亮啊,要不咱俩订婚得了!”
  “都要嫁人了,还没个正经的。”李曼桢倒是习惯了这丫头的风言风语,跟许博收拾好行李,走进了大门。
  西式别墅,天花板格外的高,富丽堂皇的装饰自不必说,总之极尽奢华之能事。
  刚迈进门槛儿就听见“婧主子”的笑声从楼上传来,却看不见人。可依当先走上楼梯,再也安奈不住,回头交代:“罗薇,你先领着小阿哥去房间,我得过去伺候主子啦!”一边飞快的上楼一边交代:“……就走廊顶头那个套间儿,还挺宽敞的,随便点儿,住下都成……”
  “哎——可依等等我嘿!”
  许博看她忙三火四的上楼也来了劲头儿,将行李和婴儿车交给身后的服务生,跟阿桢姐呲牙一笑,也跟了上去。
  李曼桢与罗薇相视而笑,一路来到二楼。
  房间的确很宽敞,朝阳的落地窗框住了满眼的绿色。把淘淘安顿好之后,李曼桢坐进椅子,端详起眼前可爱的姑娘:“还在急诊科当护士啊,辛不辛苦?”
  “还好,早就转到产科了,今儿个特意请了假。”罗薇甜甜的笑着,表情还是不太自然。这姑娘无论是性情还是品貌,都是儿媳妇的上佳之选,可惜……
  自打当兵之后,阿良的任何决定她都刻意控制着自己,只给出必要的参考意见。毕竟对男孩子来说,主见比什么都重要。
  “专升本的课程还在上么?”李曼桢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这个信息,她也是从阿良那儿了解到的。
  罗薇摇了摇头,“没继续读了,可依姐说我年龄大了,等读完什么都耽误了……对了,她帮我拜了个师父,假期结束后就去学推拿和理疗。”后半句,小姑娘说得跃跃欲试。
  “哦,那也好。”李曼桢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有男朋友了么?”
  罗薇这回只剩摇头,笑着去逗婴儿车里的淘淘。
  窗外的春光把她水嫩的脸蛋映得白里透红,浓密的睫毛无声的刷过明眸,格外清亮。
  沉默并未持续多久,就被门外的说话声打断了,一听就是祁婧和可依在笑。
  “……啥?林黛玉?岳寒,你妈妈叫林黛玉啊?咯咯咯……”
  “念没念过书啊,人家叫林黛亦!纳兰词里有一句记得吗?‘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林黛玉的黛,亦风流的亦!”说着话,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推门走了进来。
  李曼桢早已站了起来,直勾勾的望向可依。那个名字,她已经快三十年没叫过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听到。
  “可依,你说谁叫林黛亦?”李曼桢尽量压住自己的激动。
  “我婆……哦不是……”周围立时响起一片嘘声,“那个——岳寒……岳寒他妈妈呀!”
  “岳寒,你妈妈娘家是哪儿的?”李曼桢眼中更显热切。
  “跟您一样,杭州的。”岳寒从婧主子身后走出来。
  “她是……你是不是还有个姨妈叫林优冉?”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岳寒惊讶的笑着。
  “她……”
  李曼桢也在笑,刚说了一个字就哽咽了。眼睛里泛起晶莹的光,紧握着婴儿车的扶手,抑制住微微颤抖:“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啊!”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10/15 10:36:47

第九十八章 新衣裳
  当初答应帮海棠的忙,只限于在健身群里设一个观察哨而已。两个月了,一直也没什么值得汇报的收获。
  其实,什么样的收获才算有价值,祁婧心里也没什么谱。
  说好了自由发挥,尺度全凭自己把握,祁婧这名健身小白没花任何额外的心思去伪装自己。
  打卡照吸粉无数,从小白升格成群里的明星,全靠一对大奶子,这一点「彼岸花」无可辩驳也欣然接受。私下聊骚的,只要不是过分粗鄙露骨,她都不会拒人千里。
  大春在群里算是活跃分子,关于健身的知识比大多数人都懂得多,经常分享心得。但他同时又是个特别低调的人,从不以健身达人自居,也不会主动跟女群友撩骚。最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坚持就是胜利!
  每次发照片,大春自然也是赞美者之一,却从未私下里骚扰过,若非海棠透出照片被某人加星收藏的秘密,她根本感觉不到这个男人任何超标的热情。
  在祁婧的印象中,他偏内向,在群里说话的密度似乎比平常还多些,但从各方面来讲,绝对是个非常自律的人。
  凡是对自己要求远高于别人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有了这份敬意,再结合自己在群里「众星捧月」般的特殊地位,祁婧心里便滋生了某种难以放下的矜持似的,几次发私信的冲动都被莫名其妙的打消了。
  是迫于大哥的女人在健身群里招蜂引蝶被识破的压力么?
  还是隐藏了身份去接近一个并未设防的人,终归有那么点儿不厚道?
  后来经过自我检讨,自信的许太太一一否定了这些内在因素。她发现自己过于谨慎甚至有点儿小慌张的心态并非来自于现实中的诸多顾忌,而是对某人性格的进一步洞察。
  同海棠的彻夜长谈,也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海棠的酒量应该是不错的。情人谷蒙古包里吃烤鱼那次,祁婧就眼看着她喝了好几杯高度白酒还面不改色,明眸善睐的。
  但那天晚上,的确喝醉了,打电话说不想回家,非要拉婧姐出去坐坐。
  祁婧是在一家商务会所门口找到的她,直接就接回了家里。
  一路上,海棠格外的兴奋,说又签了三套房子的合同,照这个速度,销售经理的位置已经基本锁定。
  看她那么高兴,祁婧没问是不是又跟那个裘老板喝的酒,更没问她为什么签了单却不想回家。
  到家之后,未来的海经理才抱着马桶大吐特吐,所幸一直保持着自理能力和七八分清醒,洗过一个热水澡后,基本恢复了正常。
  稀罕够了宝贝淘淘,姐妹俩舒服的躺在床上,话题自然围绕着放不下的男人和陷入危机的婚姻。
  老乡关系在吴浩那里纯粹是个撩妹的借口,他老家在吉林,最多算个东北老乡。而海棠跟大春都是葫芦岛的,连高中都是念的同一所,可谓亲得不能再亲的纯老乡。
  这层关系,当然也是两人能迅速走在一起的最主要原因。
  大春家是农村的,母亲常年卧病,在他考上市重点高中那年去世了。父亲一个人省吃俭用供他上了大学,撑到毕业已经是倾尽所有。
  老爷子身体虽然尚且硬朗,年纪毕竟大了,在亲戚的互相帮扶下,侍弄家里的几亩地维持生计。用村里叔伯们的话说,不给大侄子拖后腿就是他的造化。
  大春也确实争气,全凭自己的本事扎在了北京,工作有声有色收入不菲,还娶了媳妇儿安了家,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别人家的孩子」。
  第一次跟大春回老家,海棠先被领着去婆婆坟前磕了头,回来后,就闻到了异常浓郁的鸡肉香。
  那是大春跟她吹嘘过无数次的小鸡儿炖蘑菇。
  那天,爷俩每人夹了一只鸡腿到她碗里。县城里长大的海棠姑娘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炖鸡,也被灶膛后那张堆满皱纹的憨厚笑脸彻底暖到了。
  婚后的甜蜜日子里,她时常会想起那被土灶柴火映红的淳朴善良,跟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如出一辙。
  可又有谁能料到,那个让爷俩捡到宝贝偷着乐的疯丫头,根本不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媳妇儿?不仅婚前劣迹斑斑,婚后照旧偷偷摸摸不守妇道,根本配不上老李家自强不息,人人称赞的好小子,更不配吃那么好吃的小鸡儿炖蘑菇……
  「你俩买房子,家里帮忙了么?」
  若回到从前,祁婧是问不出这句话的。向来不问柴米油盐几两钱的许太太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打发时间就够了,她本来就是负责貌美如花的,经济问题从来不上心。
  直到跟许博闹离婚分割财产,她才体会到,自己在家里的经济地位根本够不上半壁江山。为了留住这栋房子,连爸妈的养老钱都掏空了,才凑了三十几万而已。
  虽说感情是不能拿金钱来衡量的,但在许博冰冷又无奈的目光里,她才彻底明白,没了情分,尊严这东西确实需要经济实力才能撑持。
  而夫妻间的相濡以沫,为了共同的家相互体谅担当,也不仅仅在于男人庇佑下的嘘寒问暖和贤良淑德,还需要更加坚强有力的支撑。
  「他家的情况我都知道,让他爸把房卖了也买不起北京的一平米。首付都是从我爸那儿拿的。」海棠的陈述平静而温柔,听得出来,那是她觉得理所应当的事。
  「本来我爸说可以全款帮我们买一套好点儿的,是他坚持买现在这套小户型,而且只要首付。装修的钱,是他自己攒的。」说完,骄傲的看了祁婧一眼,脸上浮现出追忆幸福的浅浅笑容。
  祁婧由衷的敬佩大春的这份骨气,可心头的阴云并未因此而消散,反而更加厚重了。
  一个人在接受馈赠的时候对自己如此严苛,应该被简单的理解为内心的骄傲么?会不会是因为他怕别人瞧不起,或者干脆骨子里就觉得自己受不起?
  如果是这样,更应该叫自卑吧!
  是的,这就是祁婧的直觉洞察。
  一个自卑的人对他人过错的宽容究竟是否源于本心意愿,恐怕没人能说得清。
  况且,他本就是个自律甚严的人。原谅海棠,是因为对爱人的体恤大度,还是因为他无法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宽容和不仁慈?
  「那你觉得,他是真的原谅你了么?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放不下的东西?」祁婧的措辞尽量谨慎,还是觉得问得过于直接了。
  然而海棠显然没往深处想,不假思索的说:「不会的!他绝不是那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再说了,他现在升了职,赚得比以前多多了……」
  「我的意思是说,他会不会觉得你就是欠了他的,可他……」
  话没说完,海棠幽幽一叹,「是啊,我就是欠他的,好像从小就开始欠了,这辈子都还不上了似的……如果哪天让他欠我一次……」
  说到这,原本平躺着的海棠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的侧过身子,大眼睛愣愣的盯着祁婧。
  「婧姐,你是……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大春只是面儿上原谅了我,其实心里还是过不去,放不平,所……所以才……?」
  「……所以才提出那些羞辱你的奇怪要求。他那么做,就是用这种方式让你记住自己是个贱货!」
  这句话,祁婧是在心里默念的,只朝海棠克制的点了点头,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回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
  许博捉奸之后,故意把小姐带到家里来示威,搞得淫声大作,不就是用最极端的方式赢回一个荒唐的公平么?
  而自己趁他在家的时候把陈京玉叫来,就在这个房间里旁若无人的做爱,也是为了发泄另一种愤愤不平。
  最后两人互相伤害到筋疲力竭,选择了离婚,那可真叫两不相欠,彻底公平了。
  只不过,感情的账面儿上,该用的根本就不是这种算法。
  如果当时自己冷静下来,没选择跟他对着干,而是无视那个妓女,放下身段儿诚心求得他的原谅,是否……
  祁婧不由望了一眼小床上的淘淘。
  一时走神,根本没意识到床上的气氛开始变得不一样了,等发觉脸上的温度不太正常,才恍然接住海棠的目光。
  「婧姐……我之前跟你开……」海棠的大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不怀好意。
  「不行不行不行……」祁婧立时有了某种预感,没等她说完先说了好几个不行,「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绝对……绝对不行!」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连串的拒绝比翻跟头还耗神耗力似的,抢得她嗓子眼儿发干,心口「砰砰」乱跳。
  这个疯丫头本来心眼儿就不怎么往正地方使。悔不该那天被许先生的小恩小惠烧昏了头,说秃噜了嘴,把「偷汉子」的秘密告诉了她。如今旧事重提,难不成是真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小荡妇了么?
  「姐——你听我说完嘛!」
  海棠伸胳膊晃着婧姐姐的肩膀撒起了娇,眼睛里分明晃动着不怕事儿大的灵光,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就对某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感兴趣。
  「说什么说,我还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帮你男人拉皮条哈,把我当什么人了?」祁婧越说越不顺,也说不清是羞是愤。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海棠笑嘻嘻的表情越来越没皮没脸,仿佛酒劲儿没过,回光返照,圆溜溜的大眼睛清亮中透着不受控制的异样光芒:「又没让你真做……俗话说,捉奸要在床!只要……只要你让他上了你的床,哪怕衣服都没脱,也足够证明他动了邪念呀!到时候……嘻嘻……」
  大半个晚上,姐妹俩聊了很多。海棠不愧是做销售的,小嘴儿巴巴贼能说。
  祁婧除了佩服她浑水摸鱼瞒天过海的口才,更羡慕她积极乐观的心态,到了儿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答应了下来,还跟著有板有眼的预想了若干「捉奸大戏」
  的技术细节,什么时候睡着的也忘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海棠已经上班去了。
  许太太摸过手机看到那个可爱的企鹅图标才意识到,自己给那位健身小白「
  彼岸花」接下了一个怎样荒唐而艰巨的极限任务。
  「你觉得大春会上钩么?」听完浸透苦水的控诉,许博端详爱妻片刻,只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许太太起初觉得自己仿佛在跟武大郎商量怎么去勾搭武松,有个床缝都能钻进去。可终于鼓起勇气去跟男人对上一个眼神,立马又呼吸不畅了。
  「你TM不会想撺掇我假戏真做吧,那可是你兄弟!」明知道男人的目光里未必有那层意思,祁婧的拳头还是擂在了他肩上。
  幽暗温暖的大床上,呼吸相闻,裸裎相见,即便可能性很小,也会被无限放大。对早已彻底踢烂了妇道门槛儿的许太太来说,当然会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唯有先声夺人,把自己安排在完全被动的位置上,才能勉强收拾起碎了一地的良家节操。
  许博呲着一口白牙揉揉肩膀,看神情貌似有成套的观点亟待发表,却欲言又止,顺着话头来了句:「小毛也是咱兄弟呀,陈主任虽然是领导,咱努力努力也不是高攀不起嘛!」
  「想让你给拿个主意,没一句着调的,不跟你说了!」
  把不着调的包袱甩给男人,许太太转了个身,脊背偎进厚实的怀抱。有力的臂膀顺理成章的揽在胸前,由着她抱紧之后,大手几乎覆盖了整个胸乳。
  大春这样的凤凰男,自然有他的闪光点,可毕竟不是西门庆,也比不上武松。无论才情还是相貌都不和许太太的胃口,更不要说在性格上还很可能存在硬伤了。
  站在海棠的立场上,祁婧的确有兴趣用自己妖孽级的勾魂媚术去教训教训那个自以为很有定力的土包子,替姐妹出出气,帮帮场子。
  不过,这根本不至于让「婧主子」脸红心跳,羞不可抑。
  真正强力冲击着心理防线的,恰恰是「你兄弟」这个身份。似乎越是在乎身后这个男人,越会被勾搭他兄弟这件事逗引得无地自容又心痒难搔。
  交代了原委之后,拿不拿主意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这种事也不是请客吃饭,约个时间选个地方就能解决的。
  讲了一晚上故事,不乏激情桥段,再加上小别胜新婚,夫妻俩钻在一个被窝里,早该干柴烈火的亲热上了,但此刻却默契得谁也没率先发难,启动灵与肉的交颈厮杀。
  一方面当然是心疼男人身上的伤,但另一方面,许太太似乎更沉醉于此刻血脉同频心领神会的感觉。
  胸膛是厚实的,臂膀是有力的。有了这份依靠,再兵荒马乱的局面都可以先放在一边,尽管放心任性的回归此岸,享受只属于两个人的平静。
  身体并非没有反应,而是在细密而敏锐的感知,沉浸于某种看似空白实则丰厚的相拥无言。只需默默的数着彼此的呼吸,肉身已经在依偎中缓慢而均匀的加热,温存熔融。
  而心灵,却可以神游物外。
  忽然,祁婧想起男人的话茬,声音几不可闻:「我跟阿桢姐保证了,以后…
  …先不跟小毛那样了。」
  许博没吭声,只是把她搂紧了些,吸着鼻子在耳边蹭了蹭。
  男人不说话,说明他完全能理解自己的决定,而且并不会担心什么。许太太望着窗外的月光露出了微笑。
  如果说卧龙湖别墅里的闹剧是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熊孩子挑起的,那昨晚的一切,则起源于自己的一句撩拨。
  对母子二人来说,刺激都有点儿超标了。
  阿桢姐今晚还能维持着冷静,顾全着脸面,实属难能可贵。
  既然关系过于混乱,令大家都无法做到心无芥蒂,不妨稍作精简,让各方有个接纳消化的余地。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和谐才能美满。
  又过了一会儿,耳边有人念念有词:「据说,秦老爷子也恢复雄风咯……雁姐以后……也不需要我帮忙了。」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陈述,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祁婧迅速的转过头,借着月光,总算在男人让开发丝遮脸的动作中捕捉到一丝躲闪,不由暗暗一叹。
  惊险刺激的故事里人物众多,许太太一直憋着没问的,就是没什么出镜机会的雁姐姐。可奇怪的是,听男人说出这句话之后,还真就再没什么好问的了。
  难道,自己一直等着的,就是这句话么?
  祁婧目不转睛的斜睨着男人,慢慢扭转身子的过程中,锐利的眸光不受控制的化成了水样的温柔。
  月华泄入窗楣,流淌在男人凌乱的发间,诱惑她伸手去摸。掌心摩挲着菱角分明的面庞,大拇指顺着眉骨滑落鼻梁,没来由的勾起一阵心疼。
  手被男人捉住了,掳至唇边亲吻着。
  祁婧的目光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灵巧的夺回,一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浓睫垂落,双唇裹着香息热滚滚的呈献。
  那是一个步履深沉,缠绵入梦的吻。伴着唾液的融合,身体里似乎翻滚起岩浆。直到四目相对,重新寻获彼此,两具心跳共鸣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寸不贴合。
  「还疼么?」
  没有回答,只有坚硬而温柔的挺进……
  (此处被装逼作者删去一万字)
  第二天一大早,淘淘妈刚喂完奶,秦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昨天订的酒店退了,改在通州的一所别墅里举行订婚礼,日子还是明天,不许包红包。
  「呦,订个婚就租别墅啦!这要是大婚,还不得把故宫包下来啊!」许太太不放过任何一个挤兑秦爷的机会。
  「咯咯咯……那个大杂院儿不就是婧主子您婆家的物业吗,凭咱姐们儿这关系,到时候还用花那冤枉钱啊!您给内务府下道口谕不就完了吗?」
  估摸着咱可依姑娘是真高兴,稀罕的没顶许太太的嘴,还连捧带哄的耐心的解释:「别墅是岳寒爸爸的,平时就是拿来请请客搞搞聚会,什么都是现成的,咱们直管享受就成了……岳寒这小子也是真浑,订婚连亲爹都不通知一声,老爷子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咯咯咯……」
  信息量实在有点儿大,婧主子举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该先接那段儿,索性接着调侃:「呦呦呦,这还没过门儿呢,就老爷子老爷子的啦!还不知道老爷子得不得意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儿媳妇呢!」
  「婧姐~你别老挑人家毛病好不好嘛?」
  要嫁人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竟然腻腻歪歪的撒起了娇,「长辈嘛,我在家就是……」说到一半,可依忽然咬住了舌头,「哎呀讨厌,不跟你说啦!」
  祁婧被逗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笑了半天,边喘边问:「那我们几点过去,需要做什么准备呀?」
  「宴会安排在晚上,你们什么时候来都行,我俩一早就过去。」
  可依的兴奋劲儿持续飘着红,小嘴儿滔滔不绝:「据说那边地方挺大的,有花园,有泳池,吃的玩儿的全齐,哦对了,还有个马场呢!」
  「马场!可以骑马的?」祁婧一听来精神了。
  「对啊!莫黎姐早就说要教我了,咱们正好一块儿学学!」
  听着可依欢快的号召,祁婧想起了情人谷的水草丰美,莫黎一马当先的飒爽英姿一下呈现眼前,愈发的跃跃欲试起来:「太好了,那我们明儿个也早点儿过去!」
  「嗯嗯,把淘淘和阿桢姐也一起带来,省得你拎着俩奶子牵肠挂肚的,玩儿也玩儿不痛快!」说着说着,秦爷就钻出来了。
  「呦呵,岳家少奶奶还真体贴呢!看来这要成家的人就是不一样了。」这句,婧主子是真心感慨,不过,立马就不着调起来:「我都开始替我们家男人嫉妒岳寒了!」
  「切,你们家男人,那才叫真的招人嫉妒好么?」
  可依轻快的语气仍在,可越拖越慢的调调明显拉出了讳莫如深的话外之音,透着股春意盎然的腥甜。
  祁婧岂能不明白对方所指为何,故意装傻:「他个盖楼的有什么好嫉妒,脑回路都跟砖头似的拐直角弯儿,要说优点,也就剩个心眼儿实在,喜欢助人为乐罢了。」
  「占了便宜还卖乖,我是墙不扶,树不扶,就服你。得了,不跟你贫了,还有好多电话要打呢,明天早点儿来!」
  挂了电话,定位第一时间就发过来了。许太太举着手机蛮腰一塌,跪坐在床上。脸上的笑意久久未散,竟发起了呆。
  从来没听岳寒提过他这个父亲。平时聊天,他的家庭留给大伙儿的印象就是母慈子孝的两个人。
  这个早年就离开他们母子的商人父亲,还是在可依口中知道的。
  能有一个带马场的别墅专门用来社交,想必生意做得很大,很成功了。岳寒为什么连订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愿意通知他呢?
  「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他啊!」祁婧在心中默念。
  从坝上郊游那次头一回见面,岳寒就是个阳光帅气,随和讨喜的男孩儿。他平时话虽不多,看似性格内向,可该说话的时候,又敏捷练达,绝非迟钝木讷的老实头。
  自从「婧主子出宫以后」团队组建,祁婧几乎每天都跟可依,岳寒,洛小勇几个人泡在一起。
  创意多半是大家伙集思广益碰撞出来的,形成剧本则主要由岳寒搞定,最有文学素养的可依总是在这件事上躲懒,挑毛病却是稳准狠,也最积极。
  每到这时,大家争论得面红耳赤,岳寒的情绪却往往是最平和的。
  可依经常一个眼色就拉上洛小勇助攻,还没等祁婧站好队,岳主笔已经痛快点头,「好的好的,那我再改改。」
  而每次改过的桥段,他都绝不会原封不动听别人指挥,而是加进了自己的私货发挥,创出更多新意,让剧本质量大幅提升。
  除了秀外慧中,才气内敛的温良素质,最让祁婧青睐有加的,则是他举手投足间那份收放自如的圆融独立,和与世无争的从容豁达。
  如果要给岳寒画一幅肖像,浮现婧主子心目中的是一位既俊逸出尘又佛法精深的得道高僧。
  无论是跟高阳公主厮混的辩机和尚,还是置身雪域禅房里写下动人情诗的仓央嘉措,都是极为理想的映像。
  当然,在媚骨天成,引领风骚的婧主子这里,那些美貌和尚如果都跟唐三藏似的不食人间烟火,也就白白辜负了一副好皮囊,甚至不配做什么和尚了。
  皇上的小老婆混进了信息时代的写字楼,众屌丝中的精英怎么可能不热情高涨?
  随着段子戏越拍越多,客串搭戏的男同事们虽然出场机会有多有少,表演技巧参差不齐,但也都基本确立了自己的人设。
  其中,领衔逆袭的颜值担当自然非岳寒莫属。
  他的人设是经过激烈讨论举手表决才定下的,也特别赶时髦接地气——深藏不露的高帅富二代。
  四个核心成员里,唯一一个坚决不肯出境的就是秦爷。当时她极力反对这个设定,是打着对当下流量经济深恶痛绝的卫道士旗号,为表决心才立下了这个flag。
  祁婧当然深知普罗大众洪水般的力量不可阻挡,在2V2僵持不下时,拉来了唐卉才赢得胜利。
  过后,她不止一次的揶揄那丫头,「是不是回家玩儿真的,不屑于在镜头前假凤虚凰啊?」听了这话,秦爷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两人少不了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如今的婧主子已经不得不怀疑,当时这丫头就是欲盖弥彰,纯粹为了挺男朋友。
  凭着狐裘皮衣,魔鬼曲线出道的婧主子,在每个惹人捧腹的段子里仍要展示妖气魅力祸国殃民那是必须的。
  那么,还能有谁比岳寒更适合扮演那个一心向佛却肉体凡心,「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小和尚呢?
  在每一场对手戏里,祁婧都当着可依姑娘的面儿,变着花样儿的调戏他。
  对她来说,为了戏剧效果牺牲色相是最好用的挡箭牌。拍摄完毕摇身一变,就是最端庄持重,不可侵犯的好嫂子。
  而对岳寒来说,场外抱着本子装导演的秦爷就是那一刻都不能忘的清规戒律。怀里明明抱着个肉蛋,却像颗炸弹,大气都不敢喘。一根鸡巴从戏里硬到戏外。
  如果纯粹为了搞笑还好说,毕竟气氛比较轻松,允许借着笑场遮掩一二。
  最要命的是随着人物越来越丰满,故事也更加走心,总会穿插些富有浪漫气质的唯美片段——这当然是少男少女们内心最柔软的期待。
  每到这时,岳寒淡定从容的少年修行就都白费了,没有一次不是裹着粉红色的幻想泡泡狼狈逃窜的。
  而祁婧总是在深情款款的对白里,在四目相交的灵魂瞬间,走马灯似的回想起惊艳的发簪,热乎乎的早餐,亮闪闪的腰链儿,还有黄昏798小店窗前的半个吻……
  身体上的接触,他们后来不是没有过,就在几天前,她还当着自个儿男人面儿拥抱了他。
  但是,这些都是许太太自己主动的,唯有那半个吻,实实在在的让她感受到了这个阳光又温柔的大男孩儿,也有热烈而鲁莽的攻击性。
  攻击性,是雄性动物身上最危险,也最迷人的东西。
  婧主子拥有过的男人,无一不具有鲜明的攻击性。
  罗翰看上去就像个大猩猩,小毛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犬,而许博则更像一头年轻的狼王。陈志南看似沉稳谦和,却载着她在山脊上飞驰,人车合一,像一匹经验丰富的战马。就连陈京玉那个畜生,都长着一根武器级的大鸡巴。
  跟他们比起来,岳寒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婧主子的动物直觉告诉她,一个有着丰富想象力和精彩内心世界的男人,越是温润如玉,低调收敛,变身之后的杀伤力就越会惊世骇俗,不可阻挡。
  「如今,他又有新秘密了。」
  念及于此,奉旨偷人的婧主子不禁兴致盎然。这母子俩,跟那个有钱的老爸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可依说她未来婆婆美得冒泡,到底有多美?光看岳寒的颜值,这一家人也必将足具观赏性,明天就都能见到了……
  对了,还有马场!
  那个从小就会骑马的大猩猩……肯定也会去的吧?
  正此起彼伏的畅想,门开了。奥巴马的大爪子把地板挠得「哗啦哗啦」响,许先生和阿桢姐一起回来了。
  「奶奶,还趴窝呢,快点儿起床啦,半个北京城等着咱们去逛呢!」
  许博嚷嚷着走进卧室,双手撑床径直往奶子上拱过来,笑嘻嘻的压低声音:「媳妇儿,我特意让奥巴马多跑了几圈儿,今儿个咱们四口一起去逛街怎么样?
  」
  许太太扶住男人脑袋往外瞟了一眼,撇了撇嘴:「你俩都商量好啦?」
  「嘿嘿,那我哪儿敢啊,这不等您老的示下么!」许博一脸的谦恭温顺。
  「那——好啊!」
  许太太抻直脖子下巴一扬,美滋滋的笑了,「可依估计是跟你串通好了,也叫咱们全家一起去呢!地方改了,你看!」说着,把手机递给许博。
  「沃——去!」许博惊呼,「那儿可是别墅区,是岳老板安排的吧?」
  「岳老板,你认识啊?」
  「柯远集团的老总嘛!柯蒂斯·远方。据说是做乐器进出口起家的,混的是上流社会艺术圈儿,隐形巨富!一般老百姓是不怎么知道,嘿嘿!」
  男人说起有钱人的谄媚嘴脸惹得许太太一声轻哼,歪着脑袋追问:「原来你们认识啊,岳寒介绍的?」
  许博笑着摇了摇头,「岳寒跟他爸形同陌路,从来不提。我是在酒会上见过几次,人家可未必记得我这个无名之辈。」
  「切,你刚才都说了,巨富不也隐形的么,在我这儿照样儿是个无名之辈…
  …」婧主子终于不吐不快,「那你知道他们为啥形同陌路么?」
  许博再次摇头,点了点自己胸口,「你别看他比咱们小好几岁,这儿可深着呢,不想说的一个字都不露。我猜啊,是记他爸的仇。」
  听男人这么说,许太太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穷尽她的脑细胞,也只能暂且认可这么个解释。不欲多想,转头笑嘻嘻的搂住男人脖子:「老公,你知道吗?人家的大别墅是带马场的!」
  「是啊?」许博夸张的叫唤,「那刚好,你不是正想学骑马呢么?」
  「可是……你老婆还没有骑马穿的衣服呢!」许太太歪着脑袋眨巴起了大眼睛。
  许博抵住她额头,煞有介事的重复:「骑马?」
  「嗯!」
  「专用的衣服?」
  「嗯嗯!」
  「骑马还要穿专用的衣服?」
  许博捧起爱妻的脸蛋儿端详半天,像挣脱龙头的马儿,怎么也忍不住捉挟的笑声,边往外走边说:「你们女人啊,上辈子都是演员的吧?干什么都能跟买衣服扯在一起哈!那不是有十几条牛仔裤呢吗?」
  许太太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在后边追:「牛仔裤像话吗?当我是美国西部的骆驼妞啊!人家要买骑士服,头盔,还有马靴!买两套!两套不一样的……还有阿桢姐也要买!」
  ……
  吃过早饭,许博负责收拾好婴儿座椅,婴儿车,阿桢姐负责奶瓶水瓶纸尿裤,许太太则换了一副良家辣妈的末日妆容,一家人就浩浩荡荡出了门。
  许博负责开车,娘儿三个坐在后排,迎著明媚的春光驶入了高楼林立的繁华都市。
  淘淘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一出门大眼睛就咕噜咕噜的转不停,明显不够用了,兴奋得手舞足蹈直打挺儿。两个女人被逗得一路欢声笑语。
  后视镜里几乎看不到阿桢姐,但她透着江南水韵的婉转笑声一丝也没漏过许博的耳朵。
  早上跑步回来,他故意在路口放慢脚步,等着她从菜市场出来。
  阿桢姐一身素淡清爽的打扮虽谈不上时髦,却也绝不土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即便没有鹤立鸡群的身量,也让人一眼就发现她的秀挺曼妙,玉立聘婷。
  「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天咱们去逛街,不用买这么多菜。」许博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
  阿桢姐看了男人一眼,微微一笑,与他并肩而行,「我想在家歇歇。」
  「身体不舒服?」许博扭头打量她的脸色,白里透红,水润清透,不见一丝疲惫之色。
  「没有……」阿桢姐眼珠一转,并未抬头。
  许博没等她继续,坏笑着说:「你不会又想拿姨妈来了当借口吧,昨天我可……」话没说完,被一对翻起的杏核眼给怼了回去。
  「我是不爱逛街。」李曼桢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
  望着阿桢姐红润的耳根,许博收起嬉皮笑脸,掂对着措辞:「不爱逛街……不爱逛街出去散散心也好啊!你从杭州过来还没怎么逛过北京城呢吧?再说……现在天儿也暖和了,空气也不错……我想着……我想给你添几件儿夏天穿的新衣裳……」
  一听这话,李曼桢站住了,抬头似笑非笑的端详片刻,「你要……给我买衣裳?」
  那一刻,阿桢姐的神情是许博从来没见过的,像是威严的姐姐打量调皮的弟弟,又像慈爱的母亲洞彻孩童的纯真,偏偏在那宜喜宜嗔的眉宇之间,怎么也掩盖不住一缕惹动春心的娇羞。
  许博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给自己女人买衣服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理直气壮。
  有那么一刹那,他几乎以为桃腮绽红的阿桢姐会不堪羞赧,小女儿般扭头逃掉。可李曼桢的定力明显并非娴静矜持那么简单,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唇角,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这时,许博才发觉自己的心情是那么的不可言说。
  「她这是答应了?」
  「答应一起逛街买衣服,还是答应不计名分,乖乖做自己的女人?」
  「你许博既不是三头六臂,又不是大富大贵,到底何德何能哦!」
  国贸的女装卖场里,许博推着婴儿车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个女人后边,欣赏着环肥燕瘦的背影,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以前,偶尔也陪祁婧逛逛街,每次都是腰酸腿疼,耐受不住。
  那时的许博甚至会严重怀疑女人的生理构造采用了特殊的抗疲劳设计。如果长征路上排满了小商小贩,女战士们绝对可以多跑几个来回。
  但是今天,许先生一点儿没觉得无聊。虽然只各买了几套内衣和家居服,一上午的时间却过得飞快。
  姐妹俩亲热得连睡衣都买了同款不说,如果文胸可以试穿并开放参观,恐怕有人连午饭都想不起来张罗。
  简单吃了点东西,一家人又赶往王府井。
  「不爱逛街」的阿桢姐试了几条连衣裙,连许太太都拍着手说好看,她却挑剔的连连摇头,毫不犹豫的放下了。
  直到上身了一款珍珠白的短款旗袍,从试衣间里羞答答的转身出来,许博才真的被惊艳到了。
  旗袍的款式是传统的斜襟设计,唯一的装饰是沿着盘扣一路点缀至开叉处的梅花刺绣。艳丽的枚红色把一袭素淡的面料衬得熠熠生辉,却半点不失清雅怡人的气质。
  「会不会太艳了?」
  阿桢姐回头一瞥,正好撞上男人痴望的目光,连忙征求许太太的意见。许博终于把她由衷的喜爱之色抓进了心里。
  太艳了,会么?
  一个重新获得男人滋润的美丽女人,怎么娇艳都不过分吧?肯爱千金轻一笑,才九千九百九十九,多吉利啊,少一分都不行!
  许博一阵风似的去付了款,阿桢姐扯他衣襟的小动作根本没注意到。
  回来后,就听许太太在那抱怨,为什么没有她的码。许博听了,也只能傻乎乎的跟着摇头——实在没办法。
  如果是以前,祁婧并不会这么难买衣服,最多胸部稍微紧一些,其他地方只有令人赞叹的耸翘匀亭,服帖紧致。
  然而现在添了喂奶这项业务,胸围就明显超标了。上围合适腰里就逛荡,腰臀刚好呼吸就困难。
  正在一间挨着一间,一层接着一层不辞辛劳的上下求索,忽然听到一声呼唤:「婧姐,你来买衣服啊?」
  循声望去,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姑娘笑着从柜台里迎了出来,头发利落的盘在脑后,唇膏涂得有点儿过于醒目,笑容却透着格外的热情。
  乍一看,许博以为是跟祁婧相熟的店员,可仔细一看才认出来,那不是陈京玉的妹妹,陈翠么!
  「哥,欢迎光临GIADA!五一全场八八折优惠啦!」
  还没等分辨祁婧脸上笑容的尴尬程度,许博已经被请进了店里。
  「哇哦!这个小宝贝儿太可爱了!男孩儿女孩儿啊?几个月了?」两三个服务员立马围住了婴儿车。
  祁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朝人群瞥了一眼,就往里面走去。陈翠亦步亦趋的跟着,看两人神色,似乎还聊着什么闲话。
  「她不是在爱琴海当前台么,这么快就改行了?」
  那晚的偷窥冲突,这丫头是亲历的。这回,许博更确信她认出了自己,陪许太太看着衣服,已经偷瞄了好几眼了。
  不是什么光彩事,你知我知大家心照就好了,许博从来没觉得跟奸夫的妹妹有什么交流的必要。有关立场站位的判断,他还是从罗刚那里侧面打探到的。
  至少在那件事上,这丫头未必是跟他哥一样龌龊下作。
  想到罗刚,许博瞥向陈翠的手腕。一颗蓝色串珠亮晶晶的挂在银色的圆环上,正是那晚罗刚选的潘多拉手链。
  「嘿!看来这小子真有点儿本事。」
  GIADA的店面风格简单硬朗,衣服也主打黑蓝白灰的冷色调。
  许博以为祁婧不会喜欢这种极简主义的现代风格,没想到她很快挑了一条深灰色的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等试衣间的门再次打开,许先生的呼吸都停了。
  深深的V领彻底暴露了乳沟,长长的裙摆几乎落地,整件衣服简单得就像一刀裁成,没有任何夸张的设计,却完美的服帖着婧主子的爆款身材。
  还有那极富质感的深灰色。
  盖了半辈子楼的许副总,直到今天才知道,真正的性感不是艳丽的绸缎包裹起来的奶子屁股,也不是蕾丝羽毛烘托的大胆暴露,而是又冷又硬的钢筋水泥也无法封堵埋没的极致曲线。
  什么知性啊,精英啊,内敛啊,天然的面料啊,精湛的工艺啊,低调的奢华啊,到婧主子这儿,全是陪衬。
  就一个字,骚!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儿后,许太太朝男人望过来,高高的挺起了胸脯,仰起了脖子。男人咽了口唾沫,就剩下呲着一口白牙傻笑的份儿了。
  一直到结账离店,许博也没跟陈翠说过一个字。只在小票上签名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一触而过。
  没什么好怕的,即使那个下三滥知道了咱夫妻俩和谐美满,估计也没那个情商看得明白。最多怀着恶毒的窃喜,背着老婆多撸两管子罢了。
  阿桢姐在旁边,许博不好探问许太太淡定的外表下,是不是起了什么小浪花儿。一手推车,一手搂着爱妻的蛮腰故意调侃:「这逛了大半天儿,我也没看见有卖马鞍子的啊!」
  话音未落,就被大屁股横着撞了一个趔趄:「那叫骑士服!买马鞍子给你穿啊?」
  从力度和语气上判断,问题应该不大,许博稍稍放心,嘟哝了一句「我嫌沉」,摸出了手机:「那种衣服应该在卖体育用品的地方吧?」
  「跟我走,过了街就是啦!」许太太头也没回。
  「原来你踩过点儿啦!唉不对啊,你不是说这两天哪儿都没去过么?」许博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桢姐,跟了上去。
  许太太回头呲牙一笑,「北京城都我们家的,还用提前踩点儿啊!咯咯咯…
  …」
  正如婧主子所说,过了马路,几乎整栋楼都是跟各种运动项目相关的卖场。
  许博虽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绝活儿,但好动是男人的天性,浏览者琳琅满目的运动装备,逛街的兴趣终于转移到了货架子上。
  「要不,先给你买双跑鞋吧!」许太太挽着男人的胳膊,话说得贴心,身子却往楼上使劲儿。
  许博估计目的地肯定在楼上,嘿嘿一笑,趴在她耳朵上说:「不急哈,还是先帮木兰将军把装备置办齐全了再说吧!这儿也分东南西北四个市么?」
  「土包子,这儿分层,卖马鞍子的在四层,咯咯……」
  逗着闷子下了滚梯,许博忽然望着一排货架站住了,「你们家这北京城也太小了……」说着话,已经走进了货架之间,来到了一个人的身后。
  架子上摆满了渔具。那人身材高大,正背朝外捏着跟鱼竿儿发愣,连有人走到身后都没发觉。
  许博悄悄站定,脱了皮鞋,一脚踹在那人屁股上。那人踉跄几步,差点儿没趴下,怒目回头,原来是二东。
  二东一看是许博,鼻子没气歪了。没等他穿好鞋,一猫腰搂住双腿,直接把人放倒在了地上。
  「我TM都没舍得拿鞋底子踹你,你丫下手可真黑!」许博爬起来找鞋。
  「背后偷袭,别以为……」
  二东说到一半儿,抬头正看见祁婧走了过来,连忙改口:「别以为嫂子在这儿我就不敢揍你!嘿嘿……嫂子好!」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祁婧笑着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那派头儿,好像北京城真是她们家的。
  二东听了神色一黯,收起了笑容:「哦,昨……昨儿个钓鱼,把杆儿闪了,来买一根儿……」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10/15 10:36:32

第九十七章 三堂会审
  许家大宅的主卧本来是有卫生间的。
  鉴于许太太的强烈要求,又考虑到只有轻手利脚的小两口住,就连着大衣橱一起打通,改成了个半开放式的衣帽间。
  在这里,许先生像个外来户,只占用了一组柜子和两个抽屉,其它满满三面墙大小格框,全是许太太的领地。
  时不时的,许博总会调侃,整个房子里,除了床,利用率最高的空间恐怕就是这里了。这不,许太太吃过晚饭之后,就一头钻进里边不出来了。
  “欸老公,你说我穿红的是不是太抢风头了……可毕竟是喜事儿啊……”
  “欸老公,你说这种场合裙子长点好还是短点好……长的是庄重,会不会显老啊……”
  “欸老公,你说……”
  拎着一条曳地长裙自言自语了半天没人回应,许太太忍不住回头,见男人正斜倚在床头望着她背影傻笑,神情像极了逛青楼的浮浪公子哥儿,立时不好意思起来:“色眯眯的美啥呢?”
  “没有……”许博欣赏着爱妻的傲人身段儿,歪着脑袋略一思索:“你说,可依婆婆怎么也得五十上下了吧,能有多漂亮?”
  “还说不色?我就知道你们男人的鼻子绝不放过一丁点儿荤腥儿!”
  许太太目光一锐,把裙子往衣架上一搭,走到床边坐下,“我觉得啊,未必有我婆婆漂亮……”
  许博一听乐了:“你这话,得当着我妈的面儿说,等我替你转告就不香了。从小到大,我那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话说的,可比你肉麻多咯!”说着话,躬身去搂老婆的腰。
  “哼,怪不得你嘴不怎么甜呢,感情是你妈的二手货啊!”
  “你妈的二手货!”有人屁股不轻不重挨了一巴掌。
  “啊!”
  伴着一声娇呼,许太太不甘示弱,抽过枕头朝男人一轮猛砸,“你妈的你妈的你是你妈的二手货!啊——啊——啊——咯咯咯咯咯……老公……老公饶命啊!好老公……”
  许太太最是怕痒。不费吹灰之力,许博已经赢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合身把活蹦乱跳的鲤鱼精扑在了床上。
  “你是你妈的一手货,尖儿货,爆款明星款行了吧?”鲤鱼精上了岸嘴巴更闭不上了。
  许博给逗得“嘿嘿”直乐,一根一根的数着不时扑闪的长睫毛,心中不由叹惜,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又可爱的存在,简直是造物的奇迹。
  “媳妇儿,啥货也甭在家挑了。明儿个咱们去商场里可劲儿挑,你说好不好?”
  祁婧知道这种时候最应该表现得贤惠,矜持,会持家,可就是怎么也忍不住,没皮没脸的笑成了一个山里妞。
  “干嘛这么殷勤?肯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拧过身子,抽出胳膊,许太太宽大为怀的抱住了男人,“说吧,只要不用添丁进口的,本夫人都还能消化得下。”
  许博呲牙一乐,陷入了沉默。
  这两三天的经历,足够拍一部惊悚伦理警匪爱情动作片的。
  故事该从什么地方讲起,怎么让欧阳洁和海飞丝以及小铁的大黑鸡巴不显得那么突兀、还有后来的电棍闹剧,破处风波,大被同眠,都是尺度过大的桥段,一定要温水煮青蛙……所有这些,他都琢磨一个下午了。
  “你……不是陪她去上坟的么?”
  许是看出了男人的踌躇,许太太冰雪聪明的点了一句。许博一听,心头亮起,一把抓过了床头的手机:“先给你看张照片儿哈!”
  当祁婧好奇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整个人忽然不动了。
  照片儿是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在程归雁的手机上瞄到的。就是贴在墓碑上那张结婚照,来源自然是程姑妈了。
  许博好一顿央求才弄到了手,不是为别的,就是想拿回家给“婧主子”瞜瞜。
  “我算弄明白为什么雁姐能美到内个份儿上了……”许太太喃喃自语。
  许博深以为然的抿嘴一笑,轻轻把爱妻拢到了怀里。有了这个线头儿,接下来的事就都好讲了。
  从雁姐姐父母的身世,到程姑妈的人生坎坷,遭遇起伏,每个情节都可圈可点,可歌可泣。自然而然的,也牵扯进了卧龙湖边那栋别墅里遇到的各色人等。
  许太太起初还捧着手机,趴在男人胸口看照片儿,听到许先生跟着小姜老师上楼,立马抬头瞟了男人一眼,幽幽的来了句:“唉,英雄要过美人关了吧?”
  不过,当时多半还是自己蠢,许博自然避开了远郊繁华中,小姜老师殷殷期盼的所谓“热闹”
  后边的情节急转直下,当许博尽量简略的说到“那老淫棍居然拿蜡油滴了我一裤裆”,祁婧再也忍不住,扑楞一下就坐了起来,脸色早已刷白,惊骇的眉宇间拧着心疼去扒男人裤子。
  “哎呀,没事儿!”
  许博立马慌了,凭感觉许大将军应该还没完全消肿,那胖乎乎的茄子样儿跟烫伤也TM不挨着。如果被发现了,后边的高强度戏码就有了充分说明淫乱程度的铁证。
  放你出去就给老娘玩儿残废了才回来?也太TM没溜儿了!
  可横眉立目,泪光盈盈的许太太哪里容他遮掩,两下就撸下了睡裤,开始验伤。
  许博揣着另一套紧张定睛一看,立时松了口气。那位兄弟已经恢复了正常尺寸,只是黑里还稍微透着点儿红。
  正庆幸因祸得福,计划着怎么移花接木,有效降低评估数据,许太太的手指按在了大腿外侧和胯骨边上。
  疼!
  紧接着上衣被掀开,肋骨上也被按了一下……更疼。
  ——毕竟是被大皮鞋踢的淤青,不可能这么快就消散殆尽。
  “老公,他们……他们……”
  闻声望去,许太太已然眼圈儿通红,泪光盈盈,双手慌里慌张的去解男人的衣服。
  许博一把抓住爱妻手腕,按在腿上,“宝贝,没事儿,真没事儿,就……”
  “不行!”许太太几乎是在吼叫,“给我看看,我要看!”
  许博从未见她激动成这样,连连点头,一边起身脱衣一边解释:“媳妇儿,别那么紧张,大老爷们儿的,还怕这点儿小踢蹬?你没看见那老小子给一脚踹墙上了,站都没站起来……”
  祁婧搬着男人翻了个身,在后背上又找到几块淤青,探着指尖儿碰了碰,咬住唇瓣,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许博回头看见,赶紧转身捧住了爱妻的脸,边擦边说:“傻丫头哭啥呀……”不知怎么,忽然胸口一热,鼻子发酸,竟哽住了。
  祁婧双眼通红打量男人全身,手指又往肋侧另一块更大的伤处摸去,却被一把搂在了怀里,紧紧抱住。
  刚被人从椅子上救下来的时候,一片忙乱,程归雁的处置手法冷静熟练,眼圈儿也是红的,手也是抖的。
  许博那时除了觉得丢人,一味地撑持男人的面子,就是返过去安慰她,甚至没感受到一秒钟的脆弱。今天身上的伤痕不剩当晚十之二三,怎么要跟着老婆哭鼻子么?
  抱着香软的娇躯,许英雄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挨了打回家找妈妈的孩子,胸口里的憋闷急需宣泄。拼命联想赵铁柱被抽鞭子,被扯掉卵蛋的画面都无法缓解。
  可是,抱着自己的老婆倾诉委屈,他无论如何做不到。
  爱人的怀抱,即便片刻的温存,几滴泪水,也足以培育一个男人的倔强与坚韧。用尽全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许博已经逼着自己平复如初。
  “她的清白……真值得你那么拼命啊,傻瓜!”
  许太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听不出是心疼还是吃醋,不过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小手在男人裸背上轻轻抚摸。
  “呵呵,你还不知道我么……没遇上过这么欺负人的……”男人,逮住机会就得吹牛逼。
  “知道……”许太太的调门一高,更显嘶哑,口气却更轻松,“我还亲眼看见了呢……你把陈京玉的眼镜儿都打掉了。”
  女人有时候还是比男人豁达,竟肯拿自己曾经不要脸的经历哄老公。许博心头一暖,知趣儿的附和:“合着我这辈子……光为了抢女人打架了……”
  “切,不害臊!”
  斗着嘴抱了好一会儿,祁婧挣脱了男人,下床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应该是还惦记着下边的剧情,一边翻找,一边没好气的追问:“你刚才说谁给一脚踹墙上了?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你踹的?”
  见她翻出一瓶红花油,许博乖觉的翻身趴在了床上,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不是我,我都给绑椅子上了,是小铁……”
  “小铁是谁啊?”
  祁婧拧开瓶盖儿,爬上床跪在男人身侧,“忍着点儿。”
  “当然是天降救兵了,跟欧阳洁一起来的……还有……诶呦!”
  揉按的动作突然加劲儿,“又是欧阳洁,怎么你每次出门都有她啊?她是你专职外遇啊?还有谁?”
  一通连环追问催得许博心里发慌,但碍于娇妻情绪波动剧烈,只好硬着头皮交代:“还有……还有一个姓徐的疯丫头……”
  “姓徐的?”许太太的手劲儿越来越大。
  “嗯,我估……摸着,九成是朵……朵的妹……妹,媳妇儿……你能……不能轻……点儿啊……”
  祁婧干脆停了手,揪住男人一只耳朵,声音明显带着母老虎的天威:“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她妹妹也给你睡了吧?”
  “嘘——奶奶,咱小点儿声成么……”许博露出苦相。
  虽然没打算隐瞒什么,可他完全没想到女人的直觉这么准,没等他做好铺垫就直捣黄龙,彻底打乱了循序渐进的战略部署。
  这要是一时说不明白吵起来,阿桢姐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好吧,你等着……”
  耳朵上的手松开了,床垫跟着一忽悠,许博舒了口气——女人当然更在乎隐私,早该把门关好——既然早晚都得交代,不如早死早超生,他咬了咬牙,先表决心:“媳妇儿,你别生气,今儿晚上我绝对坦白,你问啥我说啥,打个磕巴我都不是我妈的尖儿货……”
  贫了半天也没人接下茬儿,回头一看,哪还有娇妻的影子?
  正纳闷儿,阿桢姐被人从背后推着进来了,看见床上趴着的光屁股男人,赶紧把脸别向一旁。
  这……这什么情况?
  许太太把红花油瓶子往李曼桢手里一塞,跟唠家常似的张口就来:“有人嫌我手劲儿太大。阿桢姐,你手轻,给他好好揉揉……”说着话,从小床上拎起淘淘,竟然坐在床脚解衣喂奶。
  那小子也不知是看见奶子兴奋了还是真有幸灾乐祸的天分,就着老妈的眼色,跟着乐得嘎嘎的。
  许博没穿衣服不敢翻身,扭着脖子来回打量两个女人,脑回路几乎瘫痪,给整得张口结舌。
  阿桢姐一脸尴尬的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看到许老爷背上的淤青,眉头一紧,忍不住咧了咧嘴,脸上更多了一层疑惑,最后竟慢慢挪上了床。
  三个人,擦药的在床头,喂奶的在床脚,光溜溜那个斜卧在中间,刚好构成个百分号。
  是刚刚那句“小点儿声”刺激到了许太太么?大概率是的。可也不至于逆反到这么离谱,直接邀请人家过来听审吧?
  背上传来阿桢姐小心的涂抹抚揉,细嫩的掌心力道适中,许博忽然对爱妻的孟浪行为有了顿悟。
  诚然,三个人早已在心底认同了这层不寻常的关系,许老爷虽能摆平两张床上的恩恩爱爱,两个女人也能维持面儿上的和平友好,各发各的骚,心照不宣。
  可是,日常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还是隔着那么一层不自在。
  尤其是阿桢姐,本就是个爱惜羽毛的端淑女子,即便放下利害牵扯,突破道德的束缚,终究还要顾全自己的脸面。
  无论年岁还是身份上,都不难想象,她面对祁婧时的心理压力。
  而要想捅破这层不透气的窗户纸,做到姐妹同心,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构建一个利益共同体。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男人不光要共享,自然还要共治。
  如果算上淘淘,眼下就是“三堂会审”的局面,要表现得真不把你当外人,还有比这更恰当的契机么?
  想到这,许博不禁扭头朝淘淘妈望去,正好看到她浓密弯翘的睫毛从淘淘的小脸上撩起,四目相交,立时灵犀一曲,心领神会。
  作为一个平权时代的职业女性,许太太要做到这一点,光靠勇气和智慧当然不够,还必须得有足够宽广的胸怀啊!
  往俗了说,这叫乱拳打死老师傅,往雅了说,这叫大智若愚,大巧不工。坐在那儿的哪里是个不着调的奶妈,分明是拥有大境界的观音菩萨。
  “你不是要交代么,怎么不说啦,感情是把阿桢姐当外人啊!”没等许老爷露出佛光普照的笑脸,观音菩萨发话了。
  “怎么会呢?阿桢姐那是咱家里人啊!”
  如果脖子上安个轴承,许博早把谄媚的嘴岔子露给李曼桢看了。
  不过,思路刚试图回归之前吊起的节骨眼儿上,又被菩萨嘴角漏出的一丝得意笑得心底发虚。
  不对,菩萨都是宝相庄严,哪有这么坦胸露乳,狐媚子妖娆的?凭着多年培养出来的求生本能,一句字字诛心的话外之音响彻在脑海:“你外边那些个龌龊事儿,当着阿桢姐摆出来之后,她还能把你当个香饽饽么?除了本宫,没人会纵着你出去撒欢儿!”
  女人的心到底有多深?刚刚还眼泪叭嚓的,眨眼再看,已经变成明枪暗箭,机关算尽的女诸葛了!
  敌人太狡猾,不可不防,还是不要冒进的好……
  “那什么……”许先生咽了口唾沫,“哦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儿来着?”谈笑间,一部删减版的卧龙湖历险记已经基本完成。
  “别装哈,这么快就忘啦?你看把阿桢姐心疼的!这就是去当护花使者的代价,平安无事才是美差,遇上麻烦就得预备着把命搭上……”
  婧主子戏精上身一点儿征兆都没有,拿腔作调的台词念得满含愁怨,末了的话音儿都是颤的。
  阿桢姐心没心疼,没胆子去看。背上的揉按依旧不紧不慢,更无从捉摸。不过,祁婧说话时向上瞟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交流明显暗藏玄机。
  “媳妇儿,哪有那么严重。我又不是东方不败,打架哪有不受点儿伤的?”许博小心的嘟哝。
  许太太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人品好,走在点儿上了……要不是欧阳洁,你俩还不给论斤卖喽啊?给我们讲讲吧,她是怎么赶上的?”
  “呃——她……我们……”
  诶?不对啊!
  咱虽然是个理工男,讲故事的三要素还是懂的。雁姐和欧阳洁对李曼桢来说都应该是从天而降,至少得先来一波人物背景介绍吧!听这口气,听众是完全无障碍入戏啊!
  许博一下子抓住了猫尾巴似的反应过来,扭头去看阿桢姐。
  李曼桢的目光一触即溃,装模作样的盯着男人后背,脸皮儿肉眼可见的烧起来,揉按的力度也明显变重了。
  脖子重新拧回来,许博看到的是另一张红扑扑的俏脸,朝他一顿挤眉弄眼,彗星般的眉梢都快飞起来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许博的脑子飞速旋转。
  怪不得她那么自在的出现在阿桢姐的被窝里;怪不得阿桢姐光说小毛不懂事偷别人老婆;怪不得凭她一句话阿桢姐就乖乖上床来擦红花油……
  她说过,这两天哪儿也没去。两个女人在家,朝夕相对,怎么可能不聊点儿干货呢?
  看似捕风捉影的蛛丝马迹被许博串联起来,越想越觉得一通百通,也迅速还原了许太太促成“三堂会审”的良苦用心。
  再不着调的菩萨那也是菩萨,普度众生是真下了功夫的。
  看这意思,自己那点儿露脸不露脸的好事全都当成糖衣炮弹给打出去了。
  阿桢姐不仅知道程归雁是何许人也,连欧阳洁的名字都不再陌生,不知道对来过家里不止一次的莫老师了解多少。
  还有朵朵,那是人家未来的儿媳妇,她应该不至于也给卖了吧?
  “看什么看,说啊!怕我们两个家庭妇女听不懂么?”许太太熟练的给淘淘换了个方向,潋滟春红的唇边噙着一泓挑衅似的笑意。
  姐妹同心跟上山入伙类似,最要紧的就是投名状。姐俩虽然在家交了心,却还没有过共侍一夫的实战机会。
  其中的心理变化有多重要,经过那次跟朵朵的突破性实践,许太太当然是深有体会的。正是在确认后面的剧情离不开香艳肉戏之后,才起了借题发挥的念头。
  原来,她要的是这个!
  “你们两个……嘿嘿……你们两个……”许博调整着重音,心里可犯了嘀咕。
  那一晚的荒淫无度连磕了药的许大将军都HOLD不住,贸然把完整版公布出来,万一尺度太大,许太太保不齐都得翻车,更别说阿桢姐了。
  昨晚小毛刚刺激了一波,今天再崩了人设,这不是逼着人家解围裙走人么?
  还是不要冒险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肉在锅里早晚会烂的。删减版也足够精彩了,先把今天晚上糊弄过去再说?
  可话又说回来,精简一个除暴安良恶有恶报的大团圆不难,只是眼下这干柴泼油的态势,都明火执仗的等着了,你没肉下锅不就等于白白辜负了许太太攒场子的好心么?
  过后,这边拉下老脸陪个不是言明苦衷自然能糊弄过去,但另一头,真的能保证玲珑剔透的阿桢姐不起猜疑么?
  到时候两个被窝里补窟窿,欺上瞒下撒谎撂屁的下流气质绝对TM拿捏得死死的!
  不行!
  许老爷英明神武要死屌朝上,绝不能干下等裁缝补丁摞补丁的蠢事!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也没伤天害理,逼良为娼,跟美娇娘睡个觉有什么不敢说的?
  拿定主意,许博一呲牙转向了李曼桢:“阿桢姐,你们想听什么版本,完整版三个小时,删减版的可能只有四十五分钟……”
  本来以为自己够不要脸的了,没成想话没说完,背后有人接了句:“老公,我们要听加料版的~~”
  “噗嗤”一声,阿桢姐终于绷不住了,斜睨了许太太一眼,把头别向一边。许博紧盯着她的腮帮子,应该在不停的笑。
  “那好吧……你们自己要听的哈!”
  于是,许先生捋了捋舌头,一丝不挂的讲述开始了。
  第一幕叫皮鞭红蜡,第二幕叫关灯扯蛋,第三幕嘛,叫大屏幕上趴着一只小粉红~!
  许博完全忠实的描述现场见闻和感受,除了监控上瞄到的神秘背影之外,每一步都是绘声绘色的神还原。
  到底是女人,听到赵铁柱罪有应得的下场,两位美女都面露不忍之色。
  “越说我越不信了……”
  许太太把淘淘安顿到小床里,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谁会把那种事拍下来啊,不是给自己找病么?阿桢姐你也信他满嘴跑火车?”
  “我……我不知道……”李曼桢不无羞恼的应了一句。
  “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对劲儿,后来大概想明白了,你们知道现场拍视频的人是谁么?”
  许博给出足够的悬念停顿,接着说:“就是程姑妈的老公。大家都下了水,视频记录就变成了一根线,所有人都是蚂蚱,一个也跑不掉。”
  “那你们俩呢,有没有被人拍下来啊?”许太太的担心里难免挥发着醋味儿。
  许博老脸一红,知道她有一半是故意的,“监控室的电脑里,我都删干净了,就算有拷贝,我觉得程姑妈如果真为她侄女着想,也不会留着吧?”
  其实,关于这些善后事宜,他在昨天午饭前就跟郑姑父沟通过了,包括对那个背影的怀疑。事情最终会有一个怎样的结果,虽然很好奇,但也只能静观其变。
  “那可未必,爱好广泛的可大有人在呢!”说着话,许太太大眼一翻,朝男人身后望去。
  这一眼,更加确定了许博之前的猜测。书房电脑里仅剩的一段视频,是他刻意收藏的。记录的是许太太里程碑式的一夜风流。
  她们居然连这都交流过了?!看来,今晚这个局,许太太是志在必得了!许先生越发佩服起老婆的雄才大略。
  接下来的一幕,是手铐和电棍担纲的动作戏。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惊诧却都没插嘴。
  直到小魔女的恶作剧开场,气氛才又充满了色情意味……
  “那个黑人的……真有那么……比那个……赵铁柱还……”
  许太太磕磕绊绊的说到一半,才感受到另一道目光似的,满脸通红的瞟了李曼桢一眼,再也撑不住脸面,“咯咯”浪笑着扑倒在床上。
  为了方便阿桢姐给肋下的淤青擦油,许博这会儿已经侧过了身子。
  他小臂撑着脑袋打量爱妻,不无恶意的猜测她本来想说的怕是陈京玉,临时才改成赵铁柱的。心中一动,淫邪的笑意勾起嘴角:“比赵铁柱至少大三个号儿,估计能直接捅进你胃里……呃,不行……你太高了,阿桢姐肯定……哎呦!”
  刚要顺嘴祸引江东,已经被心思敏捷的李曼桢识破,腰上狠狠挨了一下拇指加食指的小爱心。疼是真疼,但绝对没他叫唤得那么夸张。
  气氛活跃起来,后面的剧情讲起来就水到渠成顺流而下了,既不生硬也不尴尬。逐渐突破界限的,只有空气里越来越高的肉欲温度。
  许博简直佩服自己脸皮的厚度,把跟大黑鸡巴同场竞技解说得跟奥运会四乘四百米接力赛似的紧张刺激,脑子里思路还能那么清晰,让夺取“手电筒”的反转既合理又突然。
  “你没太难为那个小丫头吧?”这是阿桢姐的声音。
  “这种熊孩子就是NO ZUO NO DIE型的,不替他爸妈好好管教管教怎么行呢?”许太太抢过话头儿,小嗓子又高又飘,那叫一个夫唱妇随。
  “本来,我是没想怎么着她,吓唬吓唬,给个教训就完了,可是……”
  接下来,许博明显加快了节奏,两个女人同时听入了神,一个支颐侧卧,一个并腿斜坐,连突如其来的破处桥段都保持着沉默。
  然而,并不平稳的呼吸在耳边此起彼伏,让许博无比清晰的感知到,她们的身心都不平静。
  “……我当时心理压力真挺大的,可是那丫头突然就回来了,还把欧阳姐赶跑,自己坐到我身上。我忽然觉得疯是疯了点儿,其实真挺可爱的!既然这么想爽一次,我干嘛不给她?然后……”
  说到这儿,许博半躺在床上,装作嬉皮笑脸的去看祁婧,突然一伸胳膊捞住了阿桢姐的大腿,另一只手揽住腰背用力一掀。
  伴着“啊!”的一声轻呼,毫无防备的阿桢姐便合身骑在了男人身上。
  “然后……我们就这样了!”许博双手搂住阿桢姐的腰背,用力收拢。
  李曼桢被男人粗浓的喘息和炽热的目光逼得羞染薄嗔,心头剧跳,没等做出什么反应,后脑一股大力压至,四片嘴唇就吻在了一起。
  许博怕自己的情绪引导得不够到位,双臂搂得很紧。出乎他意料的是,阿桢姐并没怎么挣扎,就像早有准备似的。
  柔软香甜的唇瓣极为服帖的任君采撷,轻轻一探,牙关就松了,灵活的小舌头乖乖的送了出来,跟情郎纠缠在一起。
  那感觉,要比青涩的小丸子乖觉懂事一百倍……
  许大将军在色情故事的引诱下早就拨拨楞楞的不老实了,这下娇躯入怀,灵肉相接,变得更加铁骨铮铮,杀气腾腾。
  许博一手抚摸着阿桢姐的脖颈耳垂,一手兜住滚圆的屁股,心脏几乎跳成了爆裂鼓手。热烘烘的脑袋已经在畅想接下来的肉欲狂欢。
  然而,当他搂着美人想翻身把她放在床上,却遭到了坚决的抗拒。
  阿桢姐胳膊撑住男人肩膀,缓缓抬头。湿漉漉的小嘴巴一抿,露出的笑容既从容娴雅,又娇慵可爱、最要命的是,那美丽的杏核眼里澄光摇曳,透着一股只有在母亲脸上才会看到的温慈宠溺。
  “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想害我?”
  “阿桢姐……”许博忙不迭的叫了一声,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近在咫尺的温婉美人笑吟吟的面庞像是发着光,诱惑他痴痴仰望,却又那么的不容唐突狎嬉,两条胳膊不自觉的松了劲儿。
  她是在开玩笑么?这是云淡风轻,温良恭俭的阿桢姐会开的玩笑么?
  虽然还是柔柔弱弱不紧不慢的调调,可这样的话在这种时候被她说出来,简直比千年的妖孽念出的咒语还要撩人心魄!
  那一瞬间,许博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
  岁月并非在她身上白白流过,日复一日的平淡光阴,看似辜负了她为爱人的执着守候,其实也成就了她,雕琢了她。
  面对混小子骚丫头的胡闹,这样一派从容气度,婉约风致,才是最迷人的人间至味!
  李曼桢直起身子,转向一旁同样惊愕的许太太,分明还骑在一个赤裸男人的身上,却比坐在莲花宝座上还端庄优雅:“还有你这个疯丫头,就这么迫不及待跟姐姐表忠心呀?”
  有些事就是能做不能说的。被叫做“疯丫头”的女人立时满面羞红,爬起来抱住阿桢姐的胳膊猛摇:“阿桢姐~~,你说什么呢?人家没有啦!嗯~嗯~嗯~……不许你这么说我……”
  在可依,海棠以及朵朵跟前从来不肯示弱的“婧主子”居然耍起了赖皮,令躺在那里的许先生叹为观止。
  这一闹,李曼桢也有些乱了阵脚,脸上迅速烧起了两朵红云,双手跟打太极似的阻挡着祁婧近身纠缠,乘机退向床边,娇小的身材苦苦撑持着姐姐的体面:“好妹妹,好妹妹别闹,别闹……我身上来了!”说最后几个字时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像是在搬救兵。
  “啊?”许太太停下了攻势,跪坐在床边,一脸开裂的尴尬。
  接着,李曼桢把祁婧拉出了房间,“你俩这是……我不是……别疯疯癫癫……杀了我得了……去你的……”
  门虽没关,语声也越来越小。许博唯一能确定的,是两姐妹一直站在客厅里,把臂嗫喏,并头喁喁,说起了体己话。
  识趣儿的收回关切的目光,带着微笑望向指尖。湿滑的触感还在。刚才的一搂一抱,已经足够他探明真相,湿透的小裤裤里根本没垫任何吸水的东西。
  不过,这个真相已经无足轻重。
  许太太的初衷不过消弭两人之间最后的隔膜,现在的姐妹俩难道还不够亲密么?
  如果真有什么事值得发出一声喟叹,自是一场场的联床大戏让许老爷精虫上脑,判断失误,以为所有人都会在受到足够的刺激后放浪形骸。
  想来好笑,那晚一直替留美博士雁姐姐的承受能力殚精竭虑,今天却要没头没脑的拉着单亲妈妈阿桢姐共侍一夫,也是荒唐得没谁了。
  暗自自嘲着穿好睡衣,许博望向窗外。
  雨过天晴后,月辉斜洒,夜空如洗。刚刚按下对阿桢姐油然而生的敬意,一缕仿佛近在咫尺的思念若琴弦般铮然而起。
  没过多久,许太太回来了。关了门,也关了灯,美人鱼般游上了床,钻进男人怀里。
  “老公,嘻嘻嘻……你不许笑话我!”
  许博搂紧又香又软的身子,忍笑调侃:“谢你还来不及呢,上哪儿去找这么实心眼儿的好媳妇儿啊?”
  “讨厌,我就知道你会笑话我傻,好心当成驴肝肺,当心我禁止你上她的床!”许太太把脸埋在男人胸口,蛄蛹得像个肉虫子。
  许博用鼻子发出笑声。
  怀中温软的身躯熨帖着,厮磨着,似乎散发着暖融融的光,眨眼就把幽暗的空间都填得满满的。刚才还伺机而动的许大将军都被浓浓的幸福煨软了。
  窗外清辉冷月,床上软玉温香,柔滑的发丝搔得鼻尖儿发痒,感怀的心倏然变得异常平静,许博微微出神,轻声念着:“有你在,我谁的床……也不想上。”
  “嗯哼——色老公!我就爱听你这样睁眼说瞎话。”
  许太太把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屁股上,沉默片刻:“你说的也对,我就是太实心眼儿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告诉她了……她就不会……也不知道能不能迈过那道坎儿……”
  许博知道,许太太说的是母子俩经过昨晚的遭遇,该如何面对彼此的纠结。
  小毛年轻,容易释怀。阿桢姐毕竟是当妈的,在儿子面前没了脸,难堪可想而知。偏偏她又回避自己的安抚,固执的摆出一副责备的姿态……
  “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隐私,也有只能靠自己消化的心结。至少,她现在不用再跟你捉迷藏啦!”捏着爱妻的脸蛋儿,许先生感到一阵轻松。
  “你呢,你对我也有隐私么?”祁婧的发问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当然……”
  “是什么?”
  许博轻吻着爱妻发顶,故作神秘的说:“就在刚刚,我变得更爱你了!现在没了。”
  “嘻嘻……是因为帮你拉皮条么?”许太太仰起了脸,大眼睛哗啦哗啦的放光。
  许博伸手捏住她鼻子:“你那叫拉皮条啊,你那叫卖老公好不好?从头到尾就老爷我被扒光了!”
  “咯咯咯……那你不是过堂呢嘛!”许太太笑得大奶子乱颤。
  “那现在堂过了,罪也该定了吧,婧主子要怎么发落我啊?”许博拈起一缕青丝凑到鼻子下边。
  许太太转了个身,把脊背舒服的靠近男人怀里:“斩监候!”
  “听着像死缓……”许博实在的握住一只大奶子。
  “哼!你如果真招上了那个Sophia,这颗脑袋还指不定轮不轮得上我砍呢!”
  女人的直觉总是在全无防备的地方直袭要害,听了这话,许博忽然有一种感觉,今晚的过堂才刚刚开始:“那丫头心大着呢,没准儿昨天晚上就跟小铁操练新姿势了!”
  “跟欧阳洁一起么?”
  到底还是放不过她啊!许博心里一叹,随口玩笑:“媳妇儿,你学坏了哈!怎么一天天光想着双飞呢?很累的好么?”
  “累还一晚上来仨,连那么……那样的女人你也下的去嘴?跟阿桢姐一比,她就是个……”许太太越说越激动,唇齿间藏着锋利的鄙夷。
  “嘿嘿……”许博干笑两声,知道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是火上浇油,更别指望把戒指的事摆出来研究探讨了。忽然灵光一现,赶紧借机转舵:“对了媳妇儿,你那天不是跟陈大头说要告诉他一个大秘密么,不会……”
  “讨厌讨厌讨厌你~”许太太连连掐上男人胳膊,大声不依:“你是不是想说我偷她男人,也是个不要脸的荡妇啊?”
  “哎呦~哎呦呦呦……”许博夸张的叫唤着把住娇妻的手腕,“没有,真没有,我对天发誓!哪有偷男人让自家老公看录像的?你那不叫偷,叫……
  “叫什么?”许太太扭头斜睨着男人。
  “叫……打猎……”许博搜肠刮肚,连忙摇头:“不对,叫……猎艳!”
  “我呸,流氓才猎艳呢!”
  “对,你就是个女流氓……诶呦……啊呦……女流氓杀人啦!”
  一顿狼哭鬼叫之后,许太太已经骑在男人身上,上半身被牢牢抱住,犹在气喘吁吁。
  “我是说,你是不是想告诉他,她老婆是个……”
  “我不知道……”
  祁婧的声音忽然低落,搂住了男人的胳膊:“感觉他们还是挺有感情的,是从小到大那种,我怕他接受不了。”
  “哦……一边儿怕你的加缪受伤,一边儿又替他觉得不值,是吧?”
  许太太趴在男人胸口没吭声,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你不是问我那天有什么话没说么?”
  “嗯……”
  “其实不是我不说……是没来得及,也没想好,还……”说着,不好意思的一笑,把头又扎了下去,“还有点儿不敢说!”
  “说吧,我这都斩监候了,再不说没机会了。”
  许太太忍着笑,小肚子颤了好几下才白了男人一眼:“其实那天海棠过来了,陪我一起睡的。着急挂你电话是她洗完澡出来了……”
  “哦!怕我在电话里把眼睛伸过去偷看啊?”
  “去你的,别打岔!”许太太娇嗔,“那天她喝多了,跟我嘚吧了半宿,说大春越来越不拿正眼看他,两个人越来越冷淡了……”
  许博抚摸着爱妻的头发叹了口气。
  大春的性格,他自信还是比较了解的,是个务实求真的执拗脾气。任何事,没在心里理顺弄清,一定是过不去的。自己这样能过则过的,当时还痛苦了好几个月呢,何况是他。
  “老公,我给你看……你可别骂我。”说着话,祁婧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点亮屏幕递给许博。
  “沃去,你还在用QQ呢?”
  “这是个健身交流群,他在里面也叫大春。”说到这,许太太咬着手指,笑眯眯眼巴巴的望着男人。
  许博简单翻了翻聊天记录,很快就发现了一张身材惹火的打卡照。虽然脸上被一个可爱的黄色笑脸遮住了,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那一对大奶子的主人是谁。
  “怎么啦?发张照片而已,我干嘛要骂你?”
  “不是啦……海棠说……她说如果……”许太太实在没脸面对男人直勾勾的目光,一头扎下去,趴在他耳朵上才算把话说了出来。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10/15 10:35:43

第九十六章 同一根鸡巴
  许先生是在门外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叫床声里睡着的,被窝里毫不见外搂着的,是衣衫单薄的阿桢姐。
  按照咱们这位男主角的惯常调性,遭遇跟奸夫老妈搭班子捉奸的绝妙契机,肯定是要激情满满,鸡儿邦邦硬的。
  但是这回,许博并没起趁火打劫的念头。
  不仅仅是因为拖着疲惫的身体,精力消耗殆尽,更关键的是眼前的尴尬境况,莫名其妙的透着荒唐喜感。除了许太太自然流露的骚吟浪笑,还有阿桢姐听门被捉后的无措和窘迫。
  在两厢对望的一瞬间,许博忽然觉得自己的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人情味儿的地方。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惬意和轻松,喜悦与平和。
  如梦似幻的雨声里透着无比真实的激情温度,而他却可以从容不迫的当一个局外看客。不必顾忌公序良俗,也无需故作内心挣扎。
  阿桢姐的身体软软的,还暖暖的,无与伦比的舒服。许博把她抱起来就不想松手了。
  两人就那么摇摇晃晃,别别扭扭的回了客房,摸着黑上床。从断断续续的调笑声判断,主卧里的偷欢男女一点儿都没发觉奸情已然败露。
  脱得只剩内衣裤,许博钻进了被子,大手轻车熟路的摸进了阿桢姐的衣襟,立时带起了颤乱的喘息。
  “别……我身上来了……”
  这是两个人之间唯一的语言交流,究竟是客观的拒绝还是主观的无奈,大家都是明白人。
  许博在黑暗里无声的笑了,一点儿伸手去她下身查验的意思都没有。
  眼下的情形已经够她闹心的了。虽然两个人早有了那层最深入的关系,总得留出足够空间让她慢慢适应奸情现场的风云变幻不是?
  许博根本没想过要为难她,也根本没必要为难她,就那么搂着,摸着,揉按着,没过多久,已经响起了轻鼾。
  梦境纷至沓来,同样下着雨。
  一张大得离谱的床像末日的方舟滑进了无边无际的雨里。意象似乎连接着昨夜的颠鸾倒凤和今晚的离别衷肠。
  一双双柔荑素手像撩起纱幔一样穿过了雨幕。
  女人们像赶公交车似的,热情洋溢有说有笑的登上了方舟,衣着打扮却像是集体去参加盛大的酒会,一个比一个妖娆耀眼。
  绮带罗裙,花团锦簇围了满满一圈儿,自顾自的或坐或卧,却没人理会赤身裸体的许先生,就好像他只是大床的一部分。
  是啊,一动也不能动,就跟镶嵌在床板上一样,可不就是大床的一部分么?
  这一动念,许博真的就变成了大床本身,只剩一颗脑袋从床头探出来,打量着满满一床的莺莺燕燕。
  裹着酒红长裙的是莫黎,穿黑色紧身衣的是朵朵,笼着月白轻纱的是阿桢姐,一身优雅职业装的是欧阳洁,露出白色蕾丝抹胸的是Sophia。
  床尾聚在一堆儿看不清容貌的好像是可依、海棠、姜露和于晓晴她们几个。芳姐和唐卉牵着程姑妈的手,似乎在赏玩她腕上的翡翠镯子……人群中,唯独寻不见踪影的,就是程归雁。
  正在东张西望,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脑后竟软乎乎的在呼吸蠕动。
  “你在找谁啊?”
  原来,是许太太早已横卧在颈后。穿一身墨绿色的真丝旗袍,胸前的水滴形镂空里,秀着深不见底的乳沟。
  一边问,还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拨弄着他的头发。
  许博心里一慌,“轰隆隆”的闷雷滚过,大床开始在如山的乌云间盘旋翻滚,女人们不再言笑,神色中不约而同的隐现令人战栗的迷狂。
  “哇——哦!”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赞叹,夜空突然变幻成了海面。无数青黑色的巨大礁石刀锋一样冲破了波涛,化作了直插云霄的山峰,顷刻间将大床围在了中心。
  许博浑身湿透,满脸是水,还没仔细辨别方向寻找出口,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烈摇晃,四只锋利粗壮的脚爪已经落在了身前。
  那是一头巨狼,身上跨坐一名青面獠牙棘鳞长尾的海妖,却长了张大猩猩的面孔。
  接二连三的巨震传来,大床上惊声四起,成群的海妖扑向盛装的女人们。每一只胯下都挺着一根胳膊粗细的巨型生殖器。
  美丽的衣裙瞬间被撕成了绚丽的花瓣,在风雨中凋残坠落。光艳的肉体如雪岭崩碎,玉山倾倒,一时间四股交叠,乳颤臀摇,娇吟骤起,淫声大作。
  当先的海妖飞身一跃,蝎尾似的性器贴着许博的鼻尖儿掠过。身后的娇躯在惊呼中剧烈翻滚,呼吸之间一声喜欲参半的嘶鸣透体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些畸形的家伙每一根都比小铁的大一倍不止,女人们被干得哭爹喊娘,瞳仁里却无一例外的散发着炙热的迷狂。或纤柔或丰满或稚嫩的肉体隐隐泛着红光,不由自主的迎合,迫不及待的颤栗,饥不择食的求索……整个大床都在震颤摇摆,坚硬与娇柔密集的碰撞,喘息跟嘶吼搅乱了海潮,只有许博的身体无动于衷。
  他就是大床本身,被困住了,不能动弹,一动也不能动,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可是他的心在跳,跟着身后的节奏,越来越快。
  两只肥硕的奶子带着世界上最淫荡的细腻弹性越过头顶,回扑在脸上,飞溅的乳汁仿佛烧灼的蜡油滴落,崩碎,凝固。
  心脏已经烧成了一座熔炉,缠绕着乱窜的火苗,可那无比猖狂的节奏还在加速。
  那是丧心病狂的凌辱,也是醉生梦死的成全,更是水深火热的肉体对抗!直至一声穿透耳膜的尖嚎把整个世界吼成了一片虚无的亮白,所有的海妖都瞬间消失了,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化作了一阵腥浓的海风。
  怦然的心跳还在继续,而且随着女人们腹部的隆起,越来越多,越跳越强!
  伴着第一声婴儿的啼哭,没有御风而去的巨狼变成了一只半大的小狼狗,呼哧呼哧的跑过来舔许博脸上的奶水。
  而脑后的娇躯似乎也在发生奇妙的变化……
  “许博!”
  这一声打着颤儿的呼唤竟然如此熟悉!
  许博扭头回望,程归雁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做什么干爹啊!我想要你做孩子的亲爹,你敢吗?”
  所有的女人都转过头来,每人怀里都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
  “……你敢吗?”
  “……你敢吗??”
  “……你敢吗???”
  “……”
  只觉得浑身汗毛炸开,心头骤紧,最后一下心跳把大床抛进了无边的黑暗。急速的坠落中,追问渐远,曙光初升,耳边好像有一个海中巨人在喘气。
  忽悠一下,许博醒了。
  “老公,做梦啦?”
  祁婧的大波浪反射着橘红色的阳光,绮丽丝滑,嘴角露出的小白牙莹莹透亮,两只大奶子正没羞没臊的顶着男人胸肋。
  不用故意往上凑,人家就是能天然贴这么近。
  “梦见啥啦?一激灵一激灵的。”
  “诶呀沃肏……”
  许博大大松了口气,一个翻身迈腿把娇妻搂住:“梦见一只大猩猩,骑着奥巴马……追着肏你呢!”
  “噗嗤”一下,许太太笑得花枝乱颤:“你个变态老公,做梦都不着调!累成这样还做春梦,这两天不定怎么疯呢!”
  “还有脸说我?”许博闭着眼睛,把脸埋进大波浪,“后半夜还有人上门服务呢!档期实在安排不开了吧?”
  “屁!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人家连着奶了两天孩子,除了去爱都健身,哪儿都没去。”说着话,许太太在男人胳膊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一提到爱都,许博想起来了,“不是要学骑马么,没人安排你呀?”
  “咯咯……是骑奥巴马么?咯咯咯……”许太太娇笑一阵抬起了头,望着男人曲意嫣然:“安是安排了,我没去……”
  “为啥呀?”
  “你不是说你骑的比谁都好么?哼哼嗯——我想等着你回来教我……”
  对许太太来说,这样甜腻腻贱兮兮的撒娇并不常见。许博从发香里就能闻到爱妻的讨好意味,她分明是在为昨晚的先斩后奏不好意思。
  可是在许博看来,真正不好意思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三美侍寝,鸡巴都搞肿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好意思。
  “那小子估计想你都想疯了,冒着被老妈活捉的风险来偷你啊?”
  “讨厌~~~!”许太太大蟒蛇似的忸怩作态,“你都听到啦?”
  “我不重要,关键是阿桢姐……”
  许博抬眼确认了一下自己还在阿桢姐房里,听动静好像家里没别人,才说相声似的讲述起了昨晚的见闻:“我一出电梯啊,就看见咱家大门开着一道缝儿,吓了一大跳……进来这么一看啊,嘿——阿桢姐正在门上趴着呢!”
  “那你们……”许太太脸蛋儿眼看着红了,后面明显还有话,却不知道该咋说了。
  “我们?”
  许博心安理得的伸了个懒腰,“我们可啥也没干。飞机备降天津了,我连夜打车回来的……抽筋拔骨了都……”
  “我不信!”
  祁婧斜着媚眼,绷了一脸的男盗女娼,“啥也没干怎么一大早就烙俩熊猫眼儿呢?还不知道你,指不定怎么报仇呢!”
  报仇都用上了,用水肿的许大将军对应联想,也足以估量这半宿战况何等激烈了。
  许博火热的目光扫了一眼娇艳欲滴的许太太,并未错过她前半句的那个“熊猫眼”,不由暗叹。
  自己是不管不顾的睡了个踏实,小毛他亲妈怎么可能安之若素呢?看来是一夜也没合眼。
  思忖间也未接下茬儿,转头嬉皮笑脸的按住一只大奶子,揉了又揉:“今儿个吃了早餐没有啊?”
  “还……还有脸问呢?”许太太挺起胸脯低下头,明显领会了亲老公另有所指。眸子里终于流露出清亮亮的娇羞,期期艾艾的埋怨:“那么大皮箱就摆在门口……本来偷摸儿的都要溜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刺激,站在你俩门外,差点儿把门板给盯个窟窿。后来……后来又……又疯了似的回来折腾了我三回,天蒙蒙亮才走的……”
  通篇没带一个字的主语,却说的倍儿明白,这就是咱“婧主子”的口才。声情并茂含羞带怨断断续续说得自己都有点儿喘了。
  不过其实,她并没全说实话。
  许博的行李箱贴着鞋柜放着并不显眼,是她自己下床开了灯,趴着门框送情郎时先看到的。正好小毛恋恋不舍的回头,顺着她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才发现了男主人已回家的铁证。
  前特种兵脸上迷惑、错愕、惊讶、恍然中又匪夷所思的表情比他执行英雄救美任务还惊心动魄,被许太太一样不落的检阅了个遍。
  那一时半刻,两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交换了无数个信息量爆炸的眼神。
  许太太浑身还散着湿粘的燥热,既难以抵挡丑事被戳穿的难堪,又压不住胸腔里幸灾乐祸的躁动。
  “是的!你玩儿命肏我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现在,应该就在客房里!跟你那个靓得不输小闺女儿的老妈一起……”
  放任“砰砰”的心跳鼓动胸乳剧烈起伏,祁婧丝毫没有掩饰目光里的潜台词。她预感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是,没有危险哪来的刺激,没有奸情哪来的快感?
  小毛的运动鞋迈了出去,脚步异常的轻捷,几步之后就幽灵般立在了客房门口。
  窗外下着雨,空气里却静极了,隐约能听到房间里传出的鼾声。李曼桢睡觉跟猫一样,绝不会发出一点儿动静。
  “他会不会冲进去?”
  祁婧不自觉的往前迈了两步,有些担心。借着主卧的灯光,只见那宽阔的肩膀像是庞贝古城发掘的遗骸雕塑,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闪电穿透雨幕天窗,照亮了男孩刚好回望的脸。
  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像被雨水冲刷过一样,唯一能感受到的是直勾勾的目光里,比雷电更炽烈的欲望深渊。
  男孩的高大身影迅速接近,许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离了地。腾空而起的同时,她没羞没臊的笑了。
  不失时机的按下门边的开关,整个世界立时陷入雷雨交加的荒淫剧场。
  如释重负的意乱情迷一发不可收拾,猛兽般捕获了每一个热流乱窜的神经细胞,她搂紧男孩的脖颈,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大喊:“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
  火烧火燎的大鸡巴没做任何预备动作就穿透了层层花瓣儿,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激情过后的湿滑热度。
  这一回,前特种兵一改每次急吼吼的操行,伸手拧亮了床头的小灯,不慌不忙,沉雄有力,下下到底,连绵不绝。
  斜刺里的微光映出英雄扭曲的面孔,他居然连心爱的大奶子也不亲了,双眼炯炯放光,盯着婧姐姐的脸蛋儿一言不发,就那么撒着狠一下紧跟着一下的干。
  按说之前已经豁出命折腾过两个回合,身子已经被肏得透透的,下床都腿软了。
  可是,当那门小钢炮再一次夯进来,许太太的骚水水立马接上了之前的澎湃汹涌,尤其是在灯光亮起之后,勾上好弟弟的狠烈眼神,整个身子都浪了起来……从前,她只有过许博一个男人的时候,并不觉得做爱这件事多有吸引力。最初的新鲜感消磨殆尽后,她甚至感到了千篇一律的腻烦。
  尤其是许博不分时间场合动手动脚的时候,不仅不觉得亲密刺激,反而会火冒三丈。
  性爱是夫妻生活的润滑剂吗?也许吧,但润滑剂总不能随便泄漏吧!
  后来,她在陈京玉的按摩床上沦陷了,一下被那根大鸡巴肏服了。
  其实在那之前,她哪里知道那个畜生长了根那么大的家伙?诱骗她的,根本就不是欲求不满,而是内心的寂寞。
  家伙大了,肏起来的确更爽,快感强烈,酣畅淋漓。可她心底始终知道,每次憋不住去找他的动机,并不全是对肉体刺激的痴迷。
  对奸情中的那个疯女人来说,做爱更像是一种心理毒瘾。明知道会一次一次永无休止的堕落,身心都在欲望的逆流中虚脱,却自甘下贱无计可施,看似放荡不羁,其实筋疲力竭。
  重回爱人的怀抱之后,她被原谅了,却不知该如何得到救赎。
  这时,身体里的欲望重新抬头,才惊奇的发现,润滑剂是那么的灼热撩人,不小心洒出来一点儿也无需紧张。
  是的,是爱的力量使人从容不迫的去享受性,娇宠怂恿了放荡,深情成就了高潮,性与情,本来就是分不开的孪生姐弟。
  有了火热的爱恋,坚强的主导,她根本感觉不到老公的鸡巴比某人的小。
  从只有两个人的婚礼开始,夫妻俩才有意无意的尝试着拓宽性与爱的边界。
  坝上小院儿里两对夫妻隔窗对唱;聚会之后突发奇想玩儿蒙面游戏;连续好几个星期五,在大猩猩的按摩床上收集完内裤回家后,哪次不是激情爆炸?
  就在那个过程中,她才深切的体会到,那件事真的可以想一下都心跳半天。
  至于阴差阳错的把小毛拉上床那天晚上,祁婧是真的被两个男人肏到心花怒放,神魂颠倒。虽然出力的主要是好弟弟,可每一次高潮,许太太都是喷给客房里亲老公的赞歌洗礼。
  没有他,她根本体验不到那样的性福!
  陈志南,是她主动要求的。并非完全被加缪的微笑迷惑,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对男女之事有了更深的体悟。
  同样的活塞运动,不同的鸡巴会有不一样的感受,这是婊子都可以轻松参透的道理。
  而同一根鸡巴,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说着不一样的话,带着不一样的笑容或心情,肏进来的感觉也大相径庭。
  这才是一个情欲女人需要研究的课题。
  就拿陈大头来说,那天跟他在长城上玩儿了一次摩托车特技,还拍了视频。许太太觉得自己是天地之间最不要脸的疯女人,在由着性子变着花样儿的偷别人的汉子。
  打赌是她赢了,达到至高点之前,那个大李子就飚出滚烫的精华,靠着喷射的热度和最后的硬度才把她送上了巅峰。
  而她也不可救药的喷了他一裤子,回去的路上还要靠披肩遮羞。实在忍不住,她没饶了他,风驰电掣的高速路上,用手就给他撸了出来。
  那个下午,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妖孽,什么坏事都做尽了,骚浪,淫荡,好TM爽!
  让她没想到的是,入夜后,两人回到那个老旧的小区,他还要邀请她上去坐坐。
  “他又不住这儿,上去坐什么?”
  当时,她当然猜到这背后有安排。可当她看到满屋子的彩色气球和铺了一床的玫瑰花瓣儿,还是像个高中女生似的醉了。
  他们在曾经偷窥过连番激情好戏的房间里,装饰一新的大床上做爱了。
  同一根鸡巴间隔不到几个小时,再次捅进了水水的小浪屄,那感受竟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不笑的时候眼神居然更温暖,大李子却烫得她直哆嗦。
  ——他更加小心翼翼的亲吻像是害怕把她吻化了,可鸡巴却一下比一下凶狠到位。
  ——他不再是那个别人的男人,他的鸡巴只有在她的身子里才如此任性忘情。
  至少那一晚,在那张大床上,祁婧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彻底的拥有了他。他的人,他的心,他全部的生命能量,他持久的热情和深沉的爱。
  一个骚情俊美的老男人,就那样深深的爱着一个放荡妖娆的疯女人。
  短短半个多小时,她足足被肏喷了六次,回家的路上双腿都还是软的。而那个老男人居然在最终喷射的过程中,像个小学生似的哭了。
  她从未想过男人在那一刻会哭,但身体似乎更能读懂这里面的玄机,像个襁褓一样柔软的缠绕着,抚慰着,也享受着,哺育着……接下来的这两天,他们既没打电话,也没发信息。像约好了似的,享受这份尽情之后的平静。
  当然,如果没有临别时哪一段蹩脚又隐晦的剖白,她或许会更安心一些。
  “……那你现在过来啊!”
  躲在被窝里把这几个字发出去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清空了奶子心情愉悦,就多看了一眼手机。谁知一不小心,撩动了另一根孤枕难眠的鸡巴。
  老公说了明天才回来呢!可一则雨天路滑,二则阿桢姐这头拦路虎即使打着盹儿,雌威仍在啊!
  她当然只是在拿这个傻弟弟开涮,虽然也同时把自己涮得湿漉漉的。
  万没想到,这小子冒着雨就跑来了。
  于是,同一根鸡巴,再次带来了不一样的激情。
  那是一个热血青年一往无前的勇敢抑或孟浪,也是两个久违的行淫器官干柴烈火的交颈求欢。
  人性都是喜新厌旧的,可人又是有感情,忍不住念旧的。对这根开创了许太太荡妇新纪元的鸡巴,祁婧固然念念不忘,怀着别具意义的情愫。
  “这么……多天了,你想姐姐了么啊啊啊啊啊……”
  特种兵联排火箭炮似的一通饱和打击做出了再肯定不过的回答,差点儿把他姐姐砸进床垫子里。
  每一声欢悦的浪叫都勉强压成了气声,挨过最猛烈的一轮后,许太太下边在喷水,上面却忍不住荡笑。
  她蓦然发现,经过勾引新人陈大头的主动淬炼,自己已经不至于像地下停车场那次被追成一只落荒小母鹿了。
  舒缓了良家人妻本能的怯意与慌乱,反而更真切畅快的体验到了小毛的勇猛强悍。
  最让她喜出望外的是放弃了习惯逃跑的念头之后,自己的身子居然可以组织起势均力敌的对抗!
  这种接近琴瑟和鸣的狂热令快感骤然提升,翻了一倍不止。
  究竟是源于对偷情戏码更老练的应对,还是跟情郎小别重聚更热烈的感怀?对两个抵死纠缠的肉虫子而言,没有答案,也无需答案!
  无论雌雄公母,那不要命的撒疯劲头儿都让脊梁骨发凉,屁股蛋子发麻,每一根神经都在声嘶力竭的欢歌高唱——“干我!干我!干死我吧!!!”
  浑然忘我的一场酣战下来,许太太分不清究竟是疲惫不堪还是精神抖擞。更没想到,一不小心引发了这次形势严峻的梅开二度。
  重新回到床上,那根鸡巴又不一样了。它变得更粗大,更硬朗,承载着更多的炽热情感和纷乱遐想。
  “这个节奏好像许博喜欢的……又深又猛,快感强烈又不会中断……”
  “这样干我他看见过,会不会想到他也是……也是这样肏她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看?是不是……是不是怕关了灯……”
  “那天……似乎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了她的屁股……他会不会……”
  伴着抑扬悠断的吟唱,各种点着了的念头在脑子里乱窜,疯狂的驱赶着一波又一波的快美浪潮。
  忽然间,祁婧似乎无法感知身体里突进的形状,连身上匍匐耸动的躯体也变得模糊起来。
  妻子和丈夫,荡妇与奸夫,阿姨跟雇主,母亲和儿子……每一种关系在两具肉体啪啪作响的交媾里飞速交替。她的眼前只剩下一双同样困惑的眸子,像是无法控制被诅咒的肉身,机械的撞击着床面。
  最多也就二三十下,小毛忽然眉头一蹙,眸光痛苦的烧灼,恶狠狠的连连猛撞后定海神针般一插到底,射了个奋不顾身。
  “他从来没这样快过……”
  祁婧觉得自己的魂魄霎时间回归,一把抱住男人扑落的身体。紧紧包裹着犹在跳动的男根,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相识的虚弱。
  急促的心跳伴随着喘息,虽然比擂鼓还震撼神魂,却根本掩藏不住那慌不择路的激恼和恐惧。
  ——他是冲自己,还是冲着他?
  “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要来北京跟你住么?”
  “你知道……她的前男友来找过她么?”
  “你知道……她有梦游的毛病么?”
  “你知道……她梦游的时候跟谁说话么?”
  许太太的口才向来很好,一连串的问题问过之后,所有的关窍已被一一打通,男孩的眼睛里阴霾尽扫,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知道……她也是个女人么?”
  最后一个问题,她是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的,每个字都沾满了毒药。那半软的男根就像雨后的蘑菇,破土而出,迎风坚挺,春意盎然的顶住了花心。
  “那天,他们在卫生间弄了嗯哼——弄了半宿……嗯啊……啊啊啊……”
  凶猛的进攻打断了许太太的八卦转播,却无法打压她热爱花边儿新闻的初心,“你妈啊啊哈……把什么都告诉他啊啊啊……”
  同样的新闻内容其实是把双刃剑,就像驰骋在骚屄里的大鸡巴一样,同时刺激着两个人挑战禁忌的肉体。
  “噢——吼吼吼……慢点儿……你个憨弟弟……你想弄死我啊!再弄你也没他……没他知道的多……除非……啊啊啊……除非……啊——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嗷——嗷——嗷嚎嚎嚎……”
  许太太这个“除非”终归没能接下去,就被肏上了高潮。
  “接着叫,叫大声点儿!”
  余波未尽,小毛就再起风云,毫不客气的撞出一连串的肉响,一边抓住扑楞楞直跳的大奶子,一边狠狠的肏着妈妈现任男朋友的亲老婆。
  是叫板还是抗议?
  天资聪颖的许太太怎能不明白其中的要义呢?双腿勾住狼腰,骚穴穴死死的锁住那要命的家伙,献上乳甜舌滑,叫得肝肠寸断。
  再一次的高潮像回卷的龙头,两个人配合妙到毫巅的撞在了一起,同时到达了峰顶。
  嗓子也喊倒了,男人也累趴了,可那根家伙却没有丝毫消软的迹象。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老流氓找来的时候,是用什么姿势干她的?”
  问出这种问题,祁婧是藏着小心的,毕竟老妈被强奸这种情节,对儿子来说根本不成为诱惑。万一惹恼了,也只好搭上姐姐素日恩典赚来的脸面了。
  有声的回答没有等到,有形的却重重顶了她一下。
  婧姐姐媚眼如丝的扎了男孩儿一下,呵着似麝如兰的娇喘挣脱下床。
  迈出房门,看见曾经作案的沙发,她才轰然醒悟。鬼使神差的提起这件事的,是自己身体里的魔鬼。
  视频里的画面和声音不止一次的在她的脑海里回放过,从阿桢姐的叫声里,她确信自己听到了震慑灵魂的爽!
  “原来,被强奸也会爽的?没准儿,会爽得有点儿不一样呢!”
  回忆着监控录像里的姿势,祁婧俯下身子,回眸想要秀一波浪笑,可怎么也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的抽搐。
  一看见男孩豹子般跟来的矫健身姿,腿都差点儿软了。动作稍显迟滞的在沙发扶手上趴好,歪着脑袋看着小毛步步逼近。
  同一张长沙发上,两个人曾一起摆弄过各种体位姿势,可这回不一样。
  究竟怎么不一样?
  是被一个破门而入的流氓按在那里强奸,还是扮演一个母亲被自己的儿子后入?许太太忍着阵阵心悸,把脸凑进了沙发垫子。
  那上面似乎还留着当时的汗水和津液?
  祁婧再一次意乱情迷,心神恍惚,“是不是太累了?感觉有些缺氧。”
  正疑惑着,一只大手摸上了腰背……
  他要来了!
  模糊却惊心动魄的画面再次跳进了祁婧的脑际,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居然会故意复盘这种犯罪行为。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那只手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在她的屁股上游走。那温和舒缓的轨迹,若即若离的触感,令许太太忍不住想象男人的指尖在追赶着一道或炙热或阴鸷的目光。
  “他在看我……在欣赏……他欣赏的是我么?”
  冒出这个好奇的疑问,她想回头看上一眼。可刚要扭头,另一只手一下按在了脖颈上,粗硬的手指牢牢固定住颌骨,力气非比寻常的大!
  只一下,祁婧就慌了,本能的往起挣扎,纹丝不动!
  “他不会是怪我们……”
  这个念头具有更符合逻辑的说服力,一下子就勾起的联想直达恐惧的深渊:“他早就生气了……他要报复!他……他以前是个特种兵,是……是杀过人的!”
  就在这时,熟悉的钝头一下子揉在了花唇上。祁婧下身一紧,心头更慌,拼命的撑臂蹬腿,奋力挣扎。
  可是,那只胳膊就像捏住了她的七寸,把她死死钉在了沙发上。
  “不要……我不玩儿了……”
  之所以这样说,是还怀着最后的希望么?
  可惜脸被按在沙发垫子里,发出的声音憋闷不清,被牢牢钳制住的双腿之间,那根家伙轻而易举的破开了蓬门,侵入花径。
  许是在外面晾得太久,戳进身子里的家伙是凉的,再加上她下意识的缩紧,感觉突入的口径前所未有的大。
  可是,剧烈的尺寸刺激和奇异的光滑质感并不能冲淡骤然来临的屈辱。
  第一时间,祁婧就意识到了自己对强奸这回事的好奇有多么可笑。那根本不是一个透着神秘感的游戏,而是一种让人绝望束手的暴力侵犯。
  “我不……不要……呜——”
  拼命的踢打挣扎终是无法阻止巨物直掼入底,快感扩散的速度惊人的快,身体紧跟着阵阵瘫软,呼吸也愈发艰难……不要——终于发现,眼泪早已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姐,好玩儿么?”
  声音响起在耳畔,祁婧一扭头才发现脖子上的压制解除了。身体正被男人搂抱着,黑魆魆的阴影里亮着一口白牙。
  大鸡巴还插在身体里,却是滚烫的,跟着“嘿嘿嘿”的坏笑一缩一缩的动。
  “我肏你大爷,你咋这么坏啊!”
  祁婧一巴掌搧了过去,却被灵活的躲过了。
  跟练家子过招,“婧主子”的确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尤其是身体里的打桩机开始运转之后,白生生的小巴掌更是指东却打西,赶狗变撵鸡,全没了章法。
  小毛这回只管卡住她的蛮腰,怼着大屁股闷头猛干,完全不理比挠痒痒重不了多少的花巴掌。
  婧姐姐的叫骂开始还“坏蛋”“王八蛋”“混账东西”的乱飚,后来就改成了“臭弟弟”“坏弟弟”“变态弟弟”……到了最后,竟然叫成了“臭弟弟好爽!”“坏弟弟用力!”“变态弟弟你好棒!”
  如果不是被干得热血上头,来不及提取词汇,许太太会叫得更精彩,毕竟从谷底被肏到飞天的畅快比过山车还要刺激,重新确认这是一根充满爱的大鸡巴,婧姐姐差点儿喜极而泣!
  客厅里的剧情反转,承欢叫骂,阿桢姐绝对听到了散场。两人早上一桌吃早餐,那个黑眼圈儿太明显不说,吃个包子差点儿把半瓶醋都倒上。
  小毛不仅用强奸游戏教育了婧姐姐,还赖着哄着吃了早餐奶才走的。虽然还是笑嘻嘻的帮她盖好被子,目光里闪动的温柔却充分说明,再赖着吃奶,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看着李曼桢那张不惧风霜的鹅蛋脸,许太太忍不住狠狠嫉妒了好几遍——她可真有福,居然生了这么好的大儿子!
  交代奸情难免偷工减料,最重要的是让男人对小毛这边放宽心。
  至于好戏没给老公听到,她也不遗憾,反而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毕竟因为贪玩儿给吓哭这种事,太丢人了。
  还记得,当时许先生对这种禽兽行径露出的可是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弄疼你了么?被强奸是什么感觉?”
  “没有了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许太太拉着港台腔波浪音直往男人怀里钻,心里甜滋滋的感念老公的担心。可是,接下来,男人嘴里溜达出的一句话,就让甜味儿立马变酸了。
  “你说,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虐待中得到快感呢?”
  沃去!这什么情况?
  祁婧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两个场景,一个是从男人嘴里逼问出来的广州一夜,另一个则是自己亲眼目睹的野兽摩托车!
  “老公,你有点儿……怪怪的哦,别吓唬我……我再也……”
  话没说完,电话铃响了。
  祁婧端详了男人片刻才从睡衣兜里摸出手机,是秦可依。
  “喂,幸福奶妈!在家没?我跟岳寒想过去蹭顿红烧肉,方不方便啊?”
  “怎么这么见外了,淘淘他干爹!想来就来呗,还预约?”
  “那可不成,您现在可是正当红的角儿了,咱是淘淘的干爹,又不是捧角儿的干爹,得礼数周全!”
  秦爷明褒暗贬的小嗓子直钻耳朵,连许先生都听见了,躲在一旁傻笑。
  祁婧小嘴一撇毫不示弱,“礼数周全是吧?在角儿的饭桌子上,分不清公母的都得跪着吃,你来之前记着戴好护膝哈!”
  电话是在小公鸡打鸣儿似的叫嚣中挂断的。
  许博仰望跪坐在床上的“婧主子”,赏心悦目之外更有一波幸福在荡漾。
  当初支持她辞职的决定是无比伟大正确的,一个拥有自己事业的女人是多么的光彩照人,许先生每天都有所领教。
  据说,某视频平台上,“婧主子”的粉丝已经过了四百多万,正预谋更大的突破。抱着手机刷评论的许太太总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这几天过节,人们都有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喜。
  想到这儿,许博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另一个问题:“欸?你前天晚上好像有事没告诉我,啥事儿不敢告诉你亲老公啊?”
  祁婧正若有所思的看他,被问得一愣。
  “啊?哦!那个……那个咱们晚上再说……该起床了老公,你看都十点多了,等会儿他们俩来堵你被窝儿啦!”
  许太太挺着一对大奶子,连拉带拽的把男人弄了起来。转身下床又拨通了阿桢姐的电话,布置宴客事宜。
  许博望着她背影把心里的问号搁下,活动着腰背起身下床。
  洗了个热水澡从卫生间出来,阿桢姐已经买菜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
  许太太早准备了一套休闲衣裤给他,自己则换了条鹅黄底天蓝花的连衣裙,看上去既贤良居家又清爽怡人。
  许博换好衣服直接进了厨房,见阿桢姐正要把蒸好的白切鸡取出锅,赶紧上去越俎代庖。
  李曼桢的脸色确实不佳,见男人抢着献殷勤微微一愣,低着头正要去忙别的,却被一把搂住。
  “你干嘛呀?我没事……”
  声音很轻,很软,但在许博听来,绝不会没事。
  如今在这个屋檐下,他们母子俩无论面对夫妻中的哪一个,都能勉强保持从容。但昨天的事,还是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
  他们母子俩要怎样互相面对,还是个大问题。
  “姐……我们并没做错什么,你……”
  “这个我知道……”
  李曼桢轻轻的推开男人,脸还是红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去吧,客人快来了……”
  许博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阿桢姐冰雪聪明,还能想不开么?
  “那你告诉我,知道啥呀,姐?”
  李曼桢扭头就走,又被赖皮男人从背后拢住了,挣了两下没挣动,就那样僵持着不说话。
  “要不,武器霸气流散巫妖起,我说点儿你未必知道的?”
  “什么?”
  短短两个字,已经让许博的心放了一大半:“婧婧让我告诉你,你被顾成武欺负,阿良都知道了,他是个懂事的……”
  “懂事……懂事会来偷别人老婆?”
  阿桢姐的调门儿并不高,语气也不尖刻,却一下把许博给怼卡壳儿了。本来担心当妈的心理负担太重,没想到她竟端起了教子无方的架势。是在掩饰,或者回避么?
  李曼桢趁他一愣神,脱开束缚,闷头把男人往外推。
  许博正想分辨,门铃响了。
  出了厨房,正好撞上往书房里跑的“婧主子”。许先生挠着后脑勺顿生疑惑,这女人不去开门,往哪儿跑呢?
  直到书房里传来仪式感爆棚的迎宾曲,许博才摇着头拉开了房门。
  秦可依显然隔着门就听到了琴声,小燕子似的一头扎进了书房,“喳喳”的叫唤。岳寒叫了声“许哥”,把一瓶红酒放到了餐桌上。
  两个傻男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书房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两个疯女人。
  “啥?!”
  琴声停了,许太太脸上的惊喜像裂开的红石榴,“你们要订婚啦!”
  “嗯嗯嗯!上午刚去订好了酒店!嘻嘻嘻……”
  可依含笑捧心频频颔首,白了一眼门口的木桩子,一点儿人家未婚妻的端庄相儿都没有。
  “是吗,两边的老人都见过啦?”女人的问题可真多。
  一听这话,秦爷毫无征兆的上了可依姑娘的身,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圈儿,烁烁放光:“姐!你是没看见,他——内个妈……诶呀我滴妈——呀!老特呃……老漂亮老漂亮了!整的小女子这样的庸脂俗粉都不敢登他们家的门槛儿了。咯咯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6:59:04

第九十五章 夜归
阳光午后,笔直宽阔的G91高速公路上,一前一后飞驰着两辆越野车。
远离市区的荒郊野外,限速标识牌更加醒目,每一个数字都清晰的掠过许博的视野,可脚下的油门儿还是越踩越深,只因前面的猎豹开得好像根本没装速度表。
“这个海飞丝,长得萌萌哒甜滋滋,开起车来居然这么疯!”把紧方向盘的许先生忍不住暗骂。
没错,前边一路狂飙的司机不是小铁,而是徐家二小姐,Sophia!
其实也难怪人家飚得屁股冒烟,有恃无恐。那辆猎豹不仅浑身墨绿涂装,挂的还是军牌,就算认扣认罚,衙门口那么高,还不够麻烦警察叔叔的呢!
“主人,你是不认识路,怕一个人在野地里跑丢了么?”后座上弱弱的传来一个问句,把副驾驶上的程归雁都给逗乐了。
程姐姐自打上车就散着孤风冷月的气场,把过午的骄阳都生生拦在了车窗外。这下一个没搂住,直接海棠春绽,芙蓉月满,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男人的手,赶忙望向窗外。
“哪儿啊,我是怕她毛手毛脚的出岔子……”
应付欧阳洁,这样的借口只够遮脸儿的,口气上就透着虚。
许博觉得仿佛有一万只南极企鹅从额头上踩过,留下满脑门子的泥泞不堪,不过也只能暗骂自己,被几个女人搞得五迷三道,一时乱了阵脚。
缓缓把车速降回正常,面色讪讪不知所谓的同时,那根被程姐姐瞄过的小拇指仍像被烫过一样发烧。
为什么会产生这怪异的错觉,其实很简单。就在临出发之前,徐筠乔才亲自把一枚钻戒套在了上边。
是的,就是那枚欧阳洁的婚戒。
经过昨晚大床上的再次确认,已经明确这枚戒指就是制约“洁宝宝”的唯一信物,代表着对她肉体的绝对权力。貌似,还发过什么毒誓。
“蜡油哥!从今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筠乔的笑容里充满了邪恶,口气却像卸下了包袱的小马驹儿,“小铁,你上我的车。”
命令是给黑小子下的,拦下的可是呆若木鸡的“洁宝宝”。
必须得承认,许博当时的状态也是懵逼的。收获能够对这个仰慕已久的女人为所欲为的无上权力,他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其实,在这娘们儿跟他装失忆的大多数时刻,都动过强硬且暴力的可怕念头。可是,如此突然又彻底的全盘交接,的确没想到。
今天的欧阳洁俨然恢复了职场女神标配的排场,上身真丝衬衫,下身毛呢半裙,黑丝高跟简洁却不失高贵。
虽说并未搭配上雅致严谨的西服套装,妆容也仅仅是峨眉淡扫,朱唇浅尝,可往那里一站,光凭真丝衬衫的幽蓝色调就足够压住阵脚。
碧城和广厦既是竞争对手,也是合作伙伴,平时高层多有业务往来。惯常出现在会议室里的欧阳总监,大约就是这副打扮,不过把手里看不见logo的高档手包换成公文包而已。
她的冷,从来不是面沉似水,拒人千里,而是严谨的对答,周全的礼节,精致贯彻到每个细微之处的职场规范,让人不得不心生敬意的高不可攀。
捏着小拇指上那个坚硬的圆环,许博无法确定自己的心跳是源自濒临邪恶深渊的晕眩还是天降淫魔大任的狂喜。
“有了这个,真的可以……那啥?”
“嘿嘿嘿……至少,她香喷喷滑溜溜的身体……”
有两个声音在许博的脑中一勾一搭,听上去像是来自天外的某个人格分裂的邪魔阴阳怪气的诅咒。
办公室,会议室,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地下停车场甚至女厕所,每一个有可能跟欧阳总监遭遇的地点排着队闪过脑际。
“在任何一个没人的犄角旮旯都可以命令她脱掉内裤,撅起屁股,迎接许大将军的坚挺……谈判桌上,让她真空上阵,夹着骚屄里即将漏出的浓精列举一项项合作条款……年度酒会上,命令她穿着最华贵雍容的晚礼服,举着香槟酒杯品尝自己的大鸡巴……”
昨晚小丸子犹带戏谑的细节描述已经足够惊悚了。而此刻,他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男人,望着不足三尺远的“洁宝宝”,差点儿被自己瞬间爆炸却远远不够充分的想象力当场烘干。
欧阳洁脸上的错愕只停留了一瞬,便昂起了高贵的颈项,转身上车。
许博一声不响的把戒指装进衣兜,像个马仔似的坐上驾驶席。
当着众人的面儿,小丸子可以精灵古怪混不吝,许副总即便再翻江倒海也必须不动声色。毕竟一行人能够顺利脱身,都是借了欧阳总监的光。
刚刚结束的午宴上,神完气足的欧阳洁仅凭三言两语就温和有礼的让程姑妈露出了钦服之色。许博根本没想到这女人能把党纪国法和官场潜规则之间的关系捋得那么丝丝入扣加云淡风轻。
小姜老师更把咄咄逼人的小嘴巴闭得紧紧的,连插话都没底气,只剩一脸的悠然神往。
整顿饭在融洽而祥和的氛围中宾主尽欢,这本身就代表了东道主态度的缓和。最后一杯酒被提起来之前,欧阳洁才随意掏出张卡片,在上边写了个号码递给郑平安:“郑大哥,我们做生意的讲合作,只要您的项目立得住,过得硬,就打这个电话。”
郑平安双手接过卡片,镜片后面的笑意跟皱起的鱼尾纹一样深不见底。
后半夜他是什么时候赶回来的,许博不清楚。憨厚温暖的笑容跟昨天早上区别不大,不温不火的应对看不出什么从容不迫的大将风度,却俨然是另外两个女人的主心骨。
席间没人提过赵铁柱的名字,可每个人都明白,这草草画就的卡片明显是一张发给这位耿直大叔和他背后势力的催命符。
红酒在清脆悦耳的碰杯声中一饮而尽,许博隔着酒杯深深打量了姜露一眼——在坐的八个人里,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她。
一次又一次的低估这个女人,许副总的确有点儿后怕。
王林说她被“驴鸡巴”肏上了瘾,起初他只当个笑话。可昨天那一电棍让他深刻的意识到,跟春药迷药掺着喝的自己相比,这个在权力漩涡里挣扎求生的小女人才更接近你死我活的残酷真相。
事关切身利益,局外人根本没办法也没资格左右她的立场。
现在,徐二小姐杀了进来,事态似乎出现了转机,可看上去也只是一张轻飘飘的纸片儿而已。她究竟能否掂量明白其中的分量,会选择站在哪一边,殊难预料。
然而,让许博没想到的是,这深藏不露的一瞥,竟然捕捉到了她弯翘的睫毛下犹在闪烁的魅惑眼神,一丝笑意不由得勾上了嘴角。
黑小子就坐在她旁边,那眼神就是从他身上慌忙收回的。紧接着,钢铁铸就的身躯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到,忽悠一下动摇了根基。
这小子昨晚被带走之后都经历了什么,顷刻在许博脑子里形成了无比生动的汇报材料。
虽然未必能因此给小姜老师的权欲天平上加一个决定性的砝码,至少,单从“尺寸”上权衡,我方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通往女人心里最直接的通道,就是阴道。
连着干了三碗热汤面,许博再次抄起了勺子,把旁边的程表姐都吓到了。不好意思的报美人以一笑,他还是又盛了一碗。
整个后半夜小铁是怎么撑过来的,自然不敢攀比,人家毕竟是练家子。咱们许当家的体力消耗可前所未有的大,除了腰酸腿软之外,最明显的感觉就是饿。
直到驱车远离了市区,许博犹在感慨,光补偿了胃口是远远不够的。
一夜癫狂的后劲儿之大,不仅耗得脚下虚浮,整个精气神儿都难敌委顿。即便“洁宝宝”不提醒,这油门儿也轰不了多持久。
再加上被小丸子摆了这么一道,不免要分出心力去应付车厢里尤为暧昧的尴尬氛围。能将偌大一辆陆地巡洋舰维持在巡航状态,爷们儿已经算尽力了。
想想其实也对,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了,无论是许副总还是许表弟,根本不必在乎在两位女神跟前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放任嘴脸了吧?
就着程姐姐绷不住的微笑,许博也尽量放松了心情,不至于吊儿郎当,也晃晃悠悠的扶着方向盘,干脆把昨夜的旖旎画面尽情回味个够。
三人同流合污去剥程归雁的衣裳时,“蜡油哥”早就忘了以多欺少的不忍。不过,并没有真正用得上他亲自动手。
相比于欧阳洁的纤薄和徐筠乔的娇小,程归雁将近一米七的块头可算得上身强力不亏了,若真较量起来,一时半刻还真不至于落了下风。
不过,奈何敌人太狡猾,斗智不斗力,专门往痒痒的地方搔,整治得程姐姐在沙发上来回翻滚。一时半刻之后,实在撑不住了,突然娇叱一声:“哎呀你们放开,我自己来!”
一句话,把三个人都喊愣了。程归雁也立时臊得直往沙发缝里钻,别过桃腮玉颈斜指着男人遮羞:“你们先……先让他转过去!”
许博挺这个劣迹斑斑的大鸡巴本就手足无措,听到指令乖乖转身,侧身坐在旁边的小几上。不敢偷看程姐姐,余光却落在徐筠乔的脸上。
程归雁的梦幻胴体在他脑海里那是比烙印还深刻,无论肤质细白的程度还是曲线婀娜凸凹比例,即便是女人见了,也足以惊心动魄瞠目结舌。
果然,随着拉链“嘶”的一声轻响,徐筠乔的小嘴儿就张开了,贝齿下意识的咬住了指尖,大眼睛越来越亮,满满的除了钦羡就是嫉妒,到了后来,整张脸都在发光。
随着一声轻吟,许博转过身去,程归雁已然一丝不挂。
只见她浓睫垂落,粉靥酡红,下巴被欧阳洁勾着,四片香唇将衔未接,已经吻在了一起。
硕满挺拔的奶脯上,五指张开的白嫩小手是徐筠乔的。垂涎欲滴的小表情充分说明,她有多爱那一对比自己明显大了两圈儿的香丸巨乳。
感应到男人的逼近,程归雁身不由己的腰股往沙发里缩了又缩,却怎么也逃不脱被一双大手箍住的命运。
许博没费什么劲儿,就借着她拧身欲逃的姿势,把两腿搬成了跪姿。
“嗯哈……啊~~~”
排闼而入的整个过程,程姐姐从肩头到腿股都在发抖,十个脚趾豆缩成了两个肉包子,又在悍然触底的刹那四分五裂。而热浪翻涌的蜜壶里,裹紧男根的颤栗远比她如泣如诉的娇啼更加销魂蚀骨。
许博知道,这是她第二次在别人的注视下被深深进入。同样的姿势,第一次观礼的是不分彼此的闺中密友,对当时脑子还不怎么清醒的程玉梅来说,还能糊弄过去。
可是这会子的两个妖孽,却基本等同于生人。不仅脾性迥异,来历成谜,还有着一层让人无法捉摸的另类关系。光是稍微设身处地的想象,就足以令人血脉贲张了。
虽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在俘获美人的刹那,许博的心还是悬着的。
之前的淫乱戏码,程归雁亲眼目睹却一声未吭,这会子又遭遇如此不顾颜面的催逼,作为一个性经验缺得可怜的高知少女,心理上能否承受得住,会不会留下阴影?
然而,当他终于进入那丰美的身子,就被那早已酝酿足了的,暖融融浪丢丢深不见底的渴望迷倒了,沉醉了,也放心了。
腰深腿长的程姐姐似乎比刚刚破瓜的小丸子还要紧,粘滑热烫的包裹中仿佛有一张小嘴儿在拼命的往里吮吸,勾得他奋力向前,前赴后继,继往开来,来之能战,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双手箍住凹成了马鞍形的柔韧小腰,每一下悍然深入,撞在肉浪翻滚的大屁股上,都能逼出骚表姐满足的爽脆浪叫。那份成就感,简直了!
女人的骚劲儿一旦被调动起来,被肏上高潮,就是分分钟的事儿!这一点,许博早有体悟,不过每个女人的兴奋点有所不同罢了。
程归雁最怕的就是下下到底的连续进攻,后入还没挨过二十下,已经哆哆嗦嗦的来了一波,淫水淅淅沥沥流了一沙发。
把亲爱的表姐翻过来再次进入,许博直接抱着犹在颤抖的身子爬上了大床,心贴着心,嘴对着嘴,一轮猛肏。
激情与歉意,感佩与欢喜,在四体交缠的疯狂交媾中交流汇聚,轰然炸裂般融化了一切。一直硬得发疼的许大将军就在这持续的冲击里冲上了临界点。
“射进去……全……全都射给我!”这是程姐姐在上气不接下气的迎凑中唯一的叮咛。
许博本已箭在弦上,立时毫不留力的把整个身体都砸了进去。两人像得了热病的疯子,赤裸的身体在癫狂中扭曲,精与血汇入沸腾的欲望之海,从交合处不可遏制的汩溢而出。
当许博从短暂的眩晕中缓过神儿来,胯下正趴着个小脑袋。只剩半条命的许大将军正被一根丁香小舌有滋有味儿的清理。
“沃肏,可算TMD软了。”许博松了口气。
再看房间里另外两个雌性动物,一个面条似的趴在自己胸脯上,一个小肉蛙似的趴跪在身体另一侧,四只搜魂妙目全都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根舌头看。
看“洁宝宝”津液丰沛品味香甜的痴态,许博不好判断她是否在尊奉主人的授意。
不过,那滋味儿无疑是生平从未享受过的顶级口舌服务,无论技巧还是热情,甚至朵朵那么性感撩人的嘴巴都难以演绎此时此刻的赏心悦目,蚀骨销魂。
“咕噜”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唾沫。
许大将军像是被这极其轻微却玩儿命解馋的动静吵醒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站了起来,那架势,根本不用扶墙!
欧阳洁湿漉漉的嘴巴红的像念动咒语的女巫,弯翘的弧度更加精准的勾住了野兽鼻子上的刺环。许博带着淫魔的哼笑起身,搬过旁边的圆屁股,热刀切牛油似的杀得小丸子惊声尖叫。
别看她是三个人里最水灵的,汗出的挺多,下面的分泌却不似其他二位汹涌澎湃。小馒头里夹的像是融化的蜜糖,热乎乎滑溜溜,浓稠而粘腻沾得到处都是,就是不会喷涌而出。
经历过一次交锋,许博已经了解到这位娇娃的敏感不禁在于持续的摩擦。不需要多快,多用力,只要不停顿,她就会一直跋涉在醉眼朦胧的浪尖儿上,越爬越高,直至崩溃。
所以,对付她,坚硬如铁的“蜡油哥”基本等同于休息,耗费不了多少体力。而对小丸子来说,却是冰火两重天。
破瓜的丝丝痛处被快感冲刷殆尽,香喷喷的肉身在巨浪排空的持续冲击下,根本聚不齐抵挡的力气,被肏得伸腿瞪眼,拧腰拔背,嗓子都差点儿没喊破了。
不知是否感应到了某种期待,许博在把小妮子肏瘫痪之后,再次扑向了程姐姐。一进入她热情如炽,洪流泛滥的身子就开始奋力拼杀。
程归雁身体里的敏感和热度似乎从未中断,没两下就再次勇攀高峰,浪得热泪盈盈,叠浪涛涛,拼了命似的,用整个身子紧紧锁住男人。
许大将军再次不堪享受她的化骨柔情,关口大开,热精喷涌,没命的坠入深不见底的温柔。
缠绵良久,许大将军刚刚脱出穴口,就被一张小嘴给接住了。
欧阳洁从两人身下钻上来,就像一直在床尾伺候的贱丫头,顺带把女主人的门户也添了个干净。
不过,她根本没享受到后期福利,就被人镣铐加身,锁上了床头。
“今儿个就是不能让她舒服咯!”
徐筠乔浑身是汗,气力明显不继,却咬死了不肯放“洁宝宝”一条生路。许博当然明白,她恼的是什么,怎奈人家是正经主仆,只有徒呼奈何的份儿。
偷偷观察欧阳洁的神情之后,许副总不经意的心头一跳。在她罕见展露无辜,既娇怯怯又乖萌萌的小脸上,除了美轮美奂的感叹,竟然还掺杂着一丝莫名颤抖的残忍快意。
接下来,在几乎同时开苞的大小淫娃身上驰骋的过程中,这份快意总是在偶尔回眸的瞬间准确的击中许博的神经,让他产生可以裁决天地的某种幻觉。
“难道在这世上,男人的终极目的就是彻底征服女人吗?”
“性的魅惑,是否真会如此难以捉摸?”
带着这样的疑问,许博再一次的射进程归雁的身体,趴在她胸脯上喘气。只觉得无比的舒泰温暖,气息越喘越匀越悠长,也越不想起身。
“或者,女人才是男人最终的归宿……”
就在这样矛盾的臆想中,他闭上了眼睛,恍恍惚惚的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却越来越真切的意识到,在自己背对的半空,有一张美丽的面庞在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正想翻身跟她说话,旁边的欧阳洁伸出修长的美腿,正好搭在胯间。许博冷冷一笑,一把揽过不足一握的腰身,把住腰臀挺起鸡巴就刺了进去。
痛苦的呜咽并不能阻止他捣烂那灼热的膣腔,双手起初狠狠的箍着她的肋骨,指节几乎陷入了骨缝,接着攀上乳峰,掐住乳头用力的狠狠一捏。
欧阳洁的身子痛苦的弯弓扭曲,脑袋冷不丁的后仰,正好撞在鼻梁上。一阵头晕目眩的酸疼更激起了男人的怒火,下手更狠的抓揉。
痉挛伴随着一下接一下毫不留力的欺凌接连传来,带起了癫狂莫名的快感。许博并不确定自己射了没有,只是一下比一下凶狠的挺刺……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魅惑的吟哦:“我够不够下贱?”
许博没有回答,而是搂住怀中的身子,在满是汗湿咸味儿的肩颈之间咬了下去。细弱的啼鸣与颤栗仿佛化入了骨髓。那是一阵扯动神魂的痛楚,却畅快无比。
一股热浪迅猛而炽烈的包围了倔强的男根……
程姑妈来敲门的时候十点刚过。
许博被程姐姐一声爽脆的应答吵醒,才发觉胸肋之间至少压着三只肉滚滚的奶子。还没分清哪个是哪个,偌大个床垫海浪般掀动起来。
锦绣堆里升起的肉欲娇羞只比朝阳更红,可惜满眼都是眵目糊的男人根本没看清楚。
程归雁一马当先抢占了卫生间里的淋浴房,另外两个娇娃只好在超豪华的浪花浴缸里沐浴戏水。
这次与朵朵来家里那次相比,透支的精力体力远远超标。许博懒洋洋的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莺燕娇啼,活色生香的音容画面却怎么也无法屏蔽。
生平第一次,他算领教了什么才是妻妾成群的人间悲喜剧。
不管是嗑药还是开挂,直觉告诉他,这一晚渡劫成功,自己的表现可圈可点,不算丢人。
偷偷的往下身一摸,沃肏!吓了一跳。许大将军的确不再硬邦邦,可个头儿却没怎么恢复原状,稍一用力灼痛立现——肿了!
“这TM是在谁的屄里肏肿的?”
心神恍惚中蓦然一惊,先去看了一眼床头,并没找到手铐,再朝欧阳洁的背上望去,已经被披肩的秀发和大捧的泡沫遮住了。
“……她都跟我交代了。说你还是……咯咯……还是太嫩了!”
“……不过搧了个巴掌印儿而已……也太小儿科了……”
一抹自嘲的笑意浮现,许博懒懒的收回了视线。徐筠乔明亮的调侃彻底驱散了睡意,越发觉得腰背酸痛。
“如果肉体的虐待和精神的摧残才能刺激到她,让她抵达真正的高潮,那么……哼哼……不是更刺激么?”
危险的念头一经闪现便立马被驱散了。许博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气味浓郁的被窝。几经跋涉,才在另一头的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机。
没有来电,微信也没有未读信息。
思忖片刻,敲了几个字:遇上点儿小事,明日当归。
过了一会儿,“彼岸花”发了张图片过来。是阳台上一盆初绽蓓蕾的月季,阳光里嫣红翠绿,透着浓郁的生活气息。
“她是否也赖床未起,在干什么?”
思绪很快被一串放浪的笑声打断了,回头一看,小丸子的两只肉奶子正捧在欧阳师父的手上,这个邪恶的熊孩子被满身的泡泡打扮得像个云朵中的天使。
不知怎么,许大哥忽然想起了罗薇那丫头。
论娇俏讨喜,丰美腴润,她比徐筠乔犹有过之。至少胸围一项是完胜的。可是,要说到面对处子之身的率性洒脱,就远远不及了。
为了避免拎着跟水肿的鸡巴被人取笑,许博等小丸子和洁宝宝玩够了水,边擦头发边抢占梳妆台之后才下到堆满泡泡的浴缸里。
正舒服得眯起眼睛,程归雁顶着毛巾从卫生间出来,两人的目光第一时间交汇在一起。
一瞬间,那分外熟悉的轻松随意似乎又在浪涛洗礼之后浮出了水面,彼此的心田跟浴袍下光溜溜的肉体一样干净而坦然。
从昨晚到现在,两人几乎一句正经话也没说过。现在回想起来,并不是没机会,而是根本不需要。
还挂着水珠的嫣然一笑里已经包含着姐姐的宠溺,又浸透着情人的满足,完全够许先生用后半辈子回味的。
许博仰着脖子傻笑,仅仅多勾了她几秒钟,那珠圆玉润的耳根子就又红了。
不过羞归羞,程主任并未露出寻常惯见的小女儿情态,自顾自的找了个沙发,并腿斜坐,摸出手包里的小镜子……
透过车窗的反光,许博勉强能看出程姐姐的面庞轮廓,平静中不失鲜妍丽色。
那枚戒指套上手指的刹那,他不必用眼睛看,也能感觉到来自程归雁的某种不同寻常的眼波流动。
上车之后,她的目光不止一次落在那根小拇指上,害的他翻来覆去的掂量,这个烫手的玩意儿,偷偷装进衣兜里是不是不大妥当。
戒指的意义非凡是毋庸置疑的,最起码,跟这几天经历的香艳遭遇比起来,那更代表着某种契约。再不靠谱,也必定是长期的肉体关系。
在许博心里,跟许太太之外的任何女人,从来都秉持着某种程度的随遇而安。这种态度,或许一百个人里有一百零一个会骂句渣男,但于他自己而言,却从未缺失一份内心的坦然。
他未曾欺骗过谁,也绝不提出过分的要求。一切都是两厢情愿的。
即使在莫黎的潜在攻势中,他的确有些亏心,但跟祁婧坦白过之后,对妥善处理这份暧昧的危险关系,他也是有信心的。
桃红柳绿过眼,繁花似锦当前,他都能hold住,唯独这位程姐姐……
狂妄冒失的当口,他顾念着的是她的感受;沦陷危机的时刻,他拼命挣扎着,是为了她的安危;风平浪静之后,他最想看到的是她平静安乐的面庞上,会心一笑的美眸。
莫说小心翼翼,勿言牵绊惦念,他不曾逼自己确认这是不是爱,也从未想过什么移情别恋,却对彼此之间的未来怀着难以搁下的憧憬和希冀。
此时此刻,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安静的坐着,而他,却在担心两个人会不会渐行渐远。
正踌躇忐忑,凭窗而望的程姐姐打破了沉默:“欧阳姐,小铁……也是你们公司的么?”
果然高明!既然三个人的关系话题如此不堪触碰,去讨论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不正是打破僵局的好办法么?许博亮着眼睛回头,朝“欧阳姐”投去求知的目光。
“唉,怎么说呢?”
欧阳洁好像也松了口气,“如果从领工资这一块儿说呢,每个月都从我手底下过,如果要问他在公司干什么活儿嘛,广厦的哪个部门都管不着他咯!”
“那你管不管得着海……呃,Sophia啊?”许博其实极少听欧阳女神唠家常,一个没忍住插上了嘴。
“许副总请你别打岔好么?”
欧阳洁礼貌而直接的怼了男人一溜跟头,转而接着对程主任说:“他叫徐铁军。听说,是Sophia的大伯去非洲维和的时候收养回来的孤儿。只不过被收养的时候还小,根本就是在中国长大的,母语是地道的东北普通话,学的也是咱们传统武术,李连杰那种……”
听到这儿,许博老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欧阳姐,李连杰那是花拳绣腿,打不死人的好么?”
“是么?那你是想跟李连杰比划比划,还是跟徐铁军较量较量啊?李连杰你姐姐我一时半会儿约不着,前面那个你踩踩油门儿,兴许能追上!”
许博被噎得一口老血没上来,脸憋通红,心说跟女人抬杠你TM就是自找的,更何况才莫名其妙的当了她的便宜主人呢?
冷不丁往旁边一扫,副驾驶上的程归雁笑得跟嫦娥下凡了似的,受挫的心怀不禁一畅,舔着脸呲出一口白牙。
“姐,咱都甭费劲了,我其实连你都打不过!”
语出无心,可当许博从后视镜里遇到欧阳洁的目光,早已淹没在记忆中的那段对答瞬间浮现。广州那晚,被她轻轻巧巧制服在床上的情景,跟这句调侃简直严丝合缝。
很明显,欧阳洁跟他想到了一处,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像是有什么在融化。
“那他在你们公司都干什么?”
程归雁的追问把后视镜里一丝难言的暧昧牵扯拽走了。
欧阳洁沉默片刻,懒洋洋的说:“什么也不干,接送咱们二小姐上下班,司机兼保镖呗……没事儿的时候,就找个旮旯看武侠小说。”
在她说话的时候,许博一直偷瞄着后视镜,只盼着能从她表情里搜寻到什么。可惜,结果令人失望。欧阳总监一脸的兴味索然,就像在谈论一个不知道上进的小保安。
就在他收回视线的瞬间,瞥见欧阳洁诡秘一笑,抬眼射来一道电光:“妹妹,你打听这些个,不会……哦!没事没事没事……”
说到一半才意识到处境尴尬事态险恶,可惜已经晚了。
许博手把方向盘一肚子的幸灾乐祸,只感觉到一直小手伸进了自己衣兜。紧接着身后暖香袭来,那只手似乎被抓住了,还没摸到东西就被拽了出去。
两个人你推我搡,香息互闻,吭吭唧唧的纠缠了好一阵才各自罢兵。
维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许先生笑而不语,听任车厢里让人脸红心跳的空气波动重回宁静,心头漫过的却是某种酸溜溜甜滋滋的幸福味道。
“诶!你们说Sophia非要单独跟小铁一辆车,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这句祸引江东的话引子明显来迟了,两个修炼千年的妖孽三缄其口,一点儿都不捧场。许博摇头笑笑,再起话题:“欧阳姐,你不是有个亲戚在养老院么?”
“看过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一起吃饭呢!”
“昨天……还没谢谢你呢,欧阳姐!”程归雁的声音。
“是你们运气好,那家养老院刚好就在附近。”
“那欧阳姐,你们今天是回北京还是去沈阳啊?”
“沈阳呗……正经事儿还一样没办呢……”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一直持续着,只是大家都有了觉悟,再没靠近敏感区域。
两个大妖精级别的女人在一起,只要不是存心找不自在,气氛便自然而然的春暖花开,连许博也能沾光跟着放肆的笑几声。
即将进城的岔路口上,猎豹等候已久,小丸子的脖子都抻长了。
经过简单的道别,欧阳洁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归了队。许博载着程归雁直奔机场。
一路上,程归雁一直只把侧脸留给许博,望着车窗外薄染淡绿的早春景色一言不发。
而当许博还了车,两人拉着行李赶往候机大厅时,她又自然而然的挽住了男人的胳膊。浑圆的胸乳压住手臂,那是只有亲密的伴侣才可以享受的温度。
许博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欣悦甜蜜中似乎又隐藏着某种不安,感叹这次旖旎凄美又惊心动魄的旅程,想评论几句却不知从哪里下嘴。
索性,跟着她一起沉默。
航班并不顺利,晚点一个半小时起飞,还是没躲过北京的雷雨。飞机盘旋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决定备降天津滨海机场。
下了飞机已经接近午夜了,窗玻璃上水汽氤氲,缓慢汇聚的雨滴漫不经心的滑落。许博正想联系酒店,程归雁却摇了摇头:“明天我值班,今晚必须赶回去。”
许博打量着程主任坚定的俏脸,这么正当的理由,谁也没胆量拒绝:“现在赶火车太折腾了,要不我们再租一辆车?”
“还是打个车吧,这么晚了,你也……怪累的。”
最后这三个字,应该这两天来唯一带着幽幽埋怨的倾吐,程归雁终于还是忍不住剜了许博一眼,绷不住脸皮儿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
许博拼命忍下当众亲吻的冲动,搂着她走下滚梯,直奔出租车乘降点。
没想到,刚驶出机场,换上来个身形圆满的中年女司机,操着一口北辰腔,大半夜了还开朗得跟贾玲儿似的,扯着嗓子问东问西。
许博不禁有点儿后悔没租车了。
雨夜长途孤男寡女的,就算累点儿,憋在肚子里的话总有个私密的空间筹措掂对。得这么一话唠款的白炽灯泡儿,还TM怎么没羞没臊的扯犊子啊?
自打“贾玲”热情呱噪的上了车,男人博耷拉下来的长脸就被程姐姐尽收眼底了,在座位上打量了他片刻,开始抿嘴忍笑,歪着脑袋看了又看。
许博赌气似的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嗯嗯啊啊”的应对着长舌妇的夺命三连问,终归无可奈何。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单方面的热情总有耗尽的时候。不到二十分钟,启程采访宣告结束,“发电贾玲”拧开了收音机。
一个唐山口音的负责任某男科主任开始没完没了的接听咨询电话,语重心长的列举起了割包皮的十大好处。
“大姐,您车上有音乐吗?放两首歌听听也行啊!”
“老弟喜欢听流行歌曲?得嘞!”
“贾大姐”不但好说话,动作还倍儿利索,一顿操作猛如虎,车厢里响起了凤凰传奇。
程归雁把头抵在男人肩窝里,偷偷笑得直打颤儿。
许博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儿,顺便在脸蛋儿上轻拍两下,细滑紧绷的触感勉强化解了心头的懊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最炫民族风的欢快曲调轻而易举的冲淡了车窗外密集的雨声,似乎在为依偎的两人于喧闹中争取到一份宁静。
没过多久,程归雁的身子渐渐变软,说了句“借你大腿枕一枕”,便俯下身去。理顺了头发之后,牵着男人的手放到了胸前。
许博第一时间朝后视镜望去,判断“贾大姐”应该看不到这个小动作才放了心。
今天程姐姐上身穿的是件宽松款的黑色羊绒薄衫,柔滑的质感带着体温,呼吸之间便勾勒出了文胸的花纹图案。
身姿侧卧,稍一用力,沃乳顷刻跳出轻薄的罩杯,落入良人掌握。
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到位的慰藉了!还闹腾着要什么私密空间,肺腑之言?
许博惊异于裤裆里的家伙没有变硬,心窝却跟手心里一样软。低头去看佳人是否真的困倦了,眼前亮起的却是一方手机屏幕。
“谢谢你!这次来陪我,护着我,还带我体验了那么多……”
看见亲爱的程姐姐开始在屏幕上打字,许博第一时间就被萌到了,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感谢,简直要比少年小丸子还萌上一万倍!
而当后半句一个字一个字的跳上屏幕,语言已经无法形容许先生的心情,面前仿佛飘过阵阵草叶的清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狗尾巴花同时开放。
“体验了那么多……”
天啊!留过洋的就是不一样。劫后余生和聚众淫乱都能看做体验么?许博都不知道该怎么激动了,握住手心里的大奶子,五指连弹,一通颤悠悠的摇晃。
程归雁的胳膊不由自主的夹紧些,仍在继续敲字:“我想告诉你,这几天,我过得很开心,尤其是昨天晚上。你的担心我知道,但是你小看我了,我不但不恼你,还想奖励你,因为我发现,虽然那么多人,有你在,我就一点儿都不用害怕!我喜欢让她们看着你要我,好刺激,也好舒服!用你的手告诉我,你开心吗?舒服吗?”
许博的大手动了,大动特动,揉了又揉!
居然用如此直接大胆的文字发起互动,简直骚到没朋友,如果不是凤凰传奇曲风不搭,简直想就地把她肏到月亮之上!
“不过……”
这“不过”两个字,程归雁打出来又删了,迟疑片刻还是重新打了上去。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贾大姐”的配合就是这么及时。许博却在这激昂的乐曲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不过……我今天还是吃醋了……从前我经常吃可依的醋,那还没什么……”
许博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等着,感觉程姐姐像是拉起了家常,却带着莫名的感伤。
“毕竟,那本来就是她的妈妈,我没什么好争。就像我不会吃祁婧的醋一样……但是,欧阳……她又不是你的女人……”
后面几个字,打完又迅速删掉了。
想表达几层意思,几番况味纠结,自然已经无须赘述。而接下来的话,却让许博无暇计较,开始感到隐隐的气闷。
“可能,这跟我想要告诉你的事有关吧!记得我跟你说过,老师他……因为药物感染影响了性功能吗?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手术之后,居然恢复了,光是晨勃就给我发现过两次……”
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个绝色少妇,居然趴在自己腿上告知说亲老公恢复了性能力。这种事,许博一点儿经验也TMD没有。
“其实,在约你之前,我就打算好了。这次回去,如果还有机会,我要给他生个孩子……”
“……在日月沧桑后 你在谁身旁 用温柔眼光 让黑夜绚烂……”
车轮在飞驰,歌声依旧嘹亮,许博在沉默中不知所措。
“不是为了报恩,只是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即使对他的感情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爱,我也愿意做他的妻子,而做人家妻子,或者说做一个女人,我希望自己的生命是完整的。这些,你能懂吗?”
给自家老公生孩子,却要问你能不能懂,这难道不可笑吗?跌宕起伏的音符里,许博给不出答案,但是他居然笑了。
掌心又热又胀的手感依旧绝佳,他却既不忍再揉,也抽不回手。无奈抬起另一只胳膊,抚摸起膝头的秀发,指尖掠过发烫的脸颊居然有些颤抖……
但是,他仍旧颔首垂望,聚起满眼的温柔,微笑着轻轻点头。
屏幕熄灭了,倒映着男人忽明忽暗的脸,微陷的眼窝里藏了什么,更加看不真切,却能真实的感知到来自雄性的灼热与舒朗,坚定与沉默。
程归雁没有抬头,更没有起身,把手机贴在胸口,默默夹紧腋下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你的善良——我不能不能不抵抗——你的纯洁——将我的心紧紧捆绑……OH 你的笑容——让我找到了最后信仰……美丽的月亮——你让霓虹黯淡无光……”
两点不到,“贾大姐”把车开进了一个叫做揽翠苑的小区,在程归雁的轻声指点下,停在了楼门口。
许博把程归雁的行李箱拎上台阶,在昏暗的廊灯下,两人相对而立。
“你家就住这儿啊,武器霸气流散巫妖起,几楼啊?”
“是啊,1801。”
程归雁微笑作答,这时的她既不是程主任,也不是程表姐。许博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身份说不出的陌生——秦夫人。
“哦……那个……今天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哈!”
“嗯……”秦夫人微笑颔首。
“嘿嘿……等孩子生下来,我可不可以当个干爹什么的啊?”说了不上去,却不肯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僵尸病毒感染了,居然冒出这么一句。
程归雁微愣,眸光一暖,边笑边摇头。
“那我们……以……”
话没说完,程归雁已经再次摇头。这一刻,看上去更像秦夫人了。
“也好哈,应该的应该的……那我先走了!”
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大傻缺,许博咧着嘴灰溜溜的转身。
“许博!”
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唤传来。
蓦然回首,许博不由一怔。背后是潇潇雨夜,那张仰起的脸却像一道洁白的月光,似乎有什么话即将脱口而出。
然而,她终究没有说出来,迎上的是两片娇艳的红唇。
软玉温香抱满怀,从未有过如此销魂蚀骨的缠绵,许博感觉自己的生命正一滴一滴的被吸走,化入永恒的痴海。
不记得是怎么回到车上的,也未留意怎么进入自家小区,下车上楼的。只是很奇怪“贾大姐”一反常态的没有呱噪。
车窗外,北京的夜被冲洗得干净而凄凉,雨幕后面,影影绰绰的楼群里,仿佛长满收割不尽的怅惘。
该回家啦!
电梯里眩晕的灯光及时唤起了貌似久违的温馨感觉,一时间,身上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从昨晚被小姜老师叫上楼开始,这一个多昼夜折腾下来,体力确实有点儿透支了。
她们应该早睡了吧?
许博放落行李箱的拉杆,把箱子提在手里,不想发出太大声音。
万没成想,当他从明亮的电梯里望向自家门口,悚然的颤栗刹那窜上了脊梁骨——房门居然虚掩着,留了一道漆黑的缝隙。
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
远处的雷声坦克车一样碾过,一颗心紧紧揪成了铁疙瘩,整个世界都在“砰砰砰”的跳动!许博放轻了脚步缓缓靠近,把门无声的推开。
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形,一条黑影“嗖”的窜上了大腿,“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是奥巴马!
应是听到了动静,主卧门口一个模糊的白影倏然转身,薄如蝉翼的睡衣裹着秀挺婀娜的身形——阿桢姐脸上的表情既惊诧又胀红了难言的窘迫。
许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拍了拍奥巴马的脑袋,耳目似乎也更聪明起来。黑暗中夹着呻吟的喘息变得格外清晰,偶尔还透出几声酥媚入骨的荡笑。
“姐……许哥什么时候回来?”一个男人年轻的声音穿透了房门。许博跟阿桢姐四目相对,心下一片了然。
“嗯哼——就快了,这会儿说不定正上楼呢!咯咯……你不是给他留门儿了么?”
“嘿嘿,我那是怕我妈……万一……”
“你妈……你妈有那么吓人……嗯——别捏~啊,讨厌——咯咯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6:58:49

第九十四章 贪
“嘿嘿,那么极品的大家伙,你个疯丫头能忍得住?打死我都不信!”
下流男人嬉皮笑脸的调戏并未激怒徐筠乔,却扎扎实实的戳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眼底不由显露一丝夹带嘲弄的残忍笑意,连那根丑陋的家伙伸进腿缝都没怎么躲闪。
“你就那么自信,能让一个……一个女人主动求着你肏?”
“当然了,除非你从来没尝过挨肏的滋味儿。”许博故意回敬她粗俗直接的字眼儿。身子前倾,下巴几乎抵住两个小巧的膝盖。
他自信望着女孩的眼神足以穿透任何暗流涌动的冰层。别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骚丫头,就是授业恩师莫仙子驾临,也只有瓦解冰消的份儿。
这一次,徐筠乔梗着脖子逼视着男人,不仅气势上毫不示弱,双腿之间没头没脑来回磨蹭的烧火棍也遭到了战略级的藐视。
“那……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竭尽全力的还原着荡妇该有的波澜不惊,徐筠乔笑得更媚了。
却是仍未料到,这句看似挑衅的话说出来,能在胸腔里引起那么强烈的共鸣。拼命抻直了脖子,总算没让声音带出任何颤抖。
然而,下一个瞬间,屁股上突然一紧,她就知道自己要后悔了。
弹力绝佳的打底裤连同内裤一起被抓离了屁股,只觉得身子一颠,臀肉已经直接落在繁花锦簇的床单上。
裤子脱离双腿的过程比莽蛇蜕皮顺利得多,没遇到任何抵抗,一眨眼就光溜溜的了。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泛起了飔凉,徐筠乔才发现自己早出了一身的汗。
伴随着惊叫,男人狼腰一拧便欺进两腿之间。等女孩儿发觉自己无路可退,一双手臂再次撑在了身侧,那张一点儿也不英俊的脸已经在咫尺之间色眯眯的望着她了。
徐二小姐不是吓大的。色狼的淫笑再下流猥琐她也不怕。真正让她身子骤然绷紧的,是下半身遭遇的危机。
两具身体以最羞人的姿势彻底贴合缠绕在了一起。双腿间大面积的肌肤相亲带来的触觉冲击直可用心惊肉跳来形容。
视线被完全挡住了,可这并不影响她体验自己如何被那坚实的腰腿肌肉逼成一只羞耻的小肉蛙。
最要命的是,腿心里那个羞人的地方被一根温度明显超标的东西整个压住。娇嫩的肉唇正被无情的挤开,滑腻的汁液让每一丝本能的抗拒都变成软弱的妥协。
唯一硬气一点的那颗豆豆被粗暴的按倒,不由分说的磨砺下,一阵无法言说的酸麻颤栗骤然炸开。
徐筠乔像是被点中了穴道,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双腿一勾,缠住了男人的腰臀。
这一下带来的后果自然是那里被更狠的压迫,可身体的本能告诉她,这更像是按住了一根巨大的火柴,那莫可名状的颤栗感觉绝对经不起任何摩擦。
否则,绝对会走火!
当清楚到意识到顷刻间陷落的窘境,被侵犯的强烈屈辱终于溢满了胸腔。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嗓子眼儿里憋着一声叫唤,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接连蹦出的奇怪念头却在脑子里四处乱窜:“怎么会……怎么会一下子就这样啦?不是应该……应该一点一点慢慢来的吗?男人的身体真的好硬,连屁股都是硬的……”
“别害怕,你不开口,我是不会进去的。”
男人的嘴巴就悬在鼻子尖儿上,轻声的安慰怎么听都像耻笑。
徐筠乔根本没心思判断他的话可不可信,所有的精神都在纠结要不要求他——“可不可以不要动”。
虽然只有一刹那,许博也已经把徐筠乔的深林幽谷扫描了一遍。
很遗憾,他没看全。
因为在丰腴的两腿之间,除了雁翅般排列整齐的毛毛无比服帖之外,只有一个鼓胀胀肉呼呼的小馒头。
在光洁粉嫩的馒头背上,像是被切了一刀,形成一条难辨深浅的缝隙。想象中的桃花新蕊完全藏在里面,根本看不见。
这就是传说中的馒头屄么?也太TMD可爱了吧!
许先生盯着小丸子的鼻尖儿,心里泛起只有色狼才懂的浪花,差点儿没把舌头伸出来舔化了这个小妖精。刚要试探着亲吻,女孩立马惊醒,做好了闪躲的准备。
许博温柔一笑,身子微缩,一口吻在了脖颈上,沿着锁骨滑向左肩:“等下我会问你三次,只要点个头,我包你爽上天……”
话还没说完,徐筠乔已经轻嗤出声:“做……梦!你想得……倒挺美!”
许博听她口气严厉,短短的一句话竟被两次深喘打断,了然一笑,又朝右肩吻去。
凝脂敷粉般的肌肤上,馨香宜人,吻落无声,唯有细不可闻的娇喘伴着胸脯的起伏喷上头脸,令人神魂悠荡。
“你也看见了,我把你的洁宝宝都肏喷了。那次在广州更厉害,她的床湿得都没法睡,后来去我房间过的夜……”
许博边吻边嘀咕,连肩背颈后都没放过,几乎把胸乳往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亲了个遍,最后趴在女孩耳后:“小妹妹——想不想叔叔也那样肏你啊?”
话没说完,屁股配合着向下一拖。这第一问当然不指望肯定的回答,完全是为了加强心理攻势。
“嗯——”
一声怎么也压不住的娇吟终于脱口而出,徐筠乔这才醒悟,光凭自己的双腿根本箍不住男人有力的腰臀。
原本压在豆豆上的家伙如同巨龙爬过幽谷,蹭得山泉崩碎百花凋残,过电似的酥麻不可遏制的钻进了身子,两条腿立时没了力气。
只这一下,她的额头就见了汗,胸腹同舟喘成了一团。
“切!别吹牛啦!”
无论多么不屑的口气都掩藏不住嗓子眼儿里的轻颤,这让徐筠乔恼恨莫名。
虽然男人的肩膀就在嘴边,她还是忍下了咬一口的冲动,心念一转恨恨的说:“那次她五天……换了六个,干得最爽的……根本不是你!”
男人短暂的沉默不出所料,得意的冷笑隐现唇边。
徐筠乔身体遭难落于下风,精神上的反击却瞅准时机,毫厘不爽。既然说到这一段儿了,干脆把话挑明:“那天,我就在隔壁,亲眼看着你们折腾……你……哼!不过搧了个巴掌印儿而已……也太小儿科了……你要是看见她被抽得满地乱滚……还不得心……嗯——”
没等徐筠乔撩起反问的尾音,许博屁股一缩。许大将军去而复返,直愣愣硬邦邦的犁过花唇。那两条刚刚放松的小肉腿忙不迭的重新盘在他身上。
本来是想借欧阳洁调动气氛,引诱小丫头心猿意马,没想到被反戈一击,勾起了滋味难言的好奇心。
“那些人,都是你帮她找的?”他实在不敢相信,竟有那么多人下得去狠手。
女孩儿的身子喘得像风浪中的小船,仍咬牙切齿的迎上男人的淫笑:“当然了,包括你……本来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不去那种地方找乐子……哼……还不是一勾引就上道?”
自己只不过是众多登徒子中的一个,这是许博早就有过的觉悟。
虽然不至于在小丸子面前无地自容,他还是被一阵莫名的懊丧撞了一下。身子一弓,嘴巴便落在了洁白的蕾丝边缘。
那是一件极尽繁复之能事的绣花抹胸,几乎看不清面料的底纹。锦簇的花团洋溢着成熟女人饱满的风情,一点儿都不少女。
徐筠乔当然没有程表姐的伟大,却也满满当当的撑起了整个胸衣。乳沟上方的蕾丝被沉甸甸的乳量拉平,形成了一个小帐篷。
许博张嘴就叼住了那纤薄镂空的织物,缓缓的往下拉。
明知道自己的奶子不可避免要暴露在狼吻之下,徐筠乔依然笑出了声。红菱似的小嘴儿咬着玉颗般的牙齿,鲜润姣好。表情却活脱脱一个风骚浪荡的窑姐儿。
那根硬棍子依然压在娇嫩的肉缝儿上,跟着男人的动作毫无规律的蠢动,任何方向的摩擦都搓起钻心的酸麻。
她觉得自己那里就像半个柠檬,稍一挤压,就溢出汁液,酸得腰板儿绷直才能忍得下哆嗦。也恰恰为此,她才必须借着说话发声转移注意力,以免一个搂不住叫出声来。
“她都跟我交代了。说你还是……咯咯……还是太嫩了!”说到这儿,不禁抬眼瞥向沙发上的欧阳洁。那女人身上几无寸缕,神态却像参加茶话会看即兴演出,似笑非笑的望着这边。
许博不仅完全收录了话语中的颠簸起伏,抵着她的身子,只凭那不自觉扭摆的小腰也知道她撑得多勉强。
许先生不会上她的当,任注意力分散到别的女人身上。不过,如此露骨的讥嘲也够他难堪的。
欧阳女神此刻必定审视着他的屁股。不管她有没有听清两人对话,人都丢定了。既然要当流氓,不如来点儿特别的。
“嘶”的一声,一片蕾丝花边儿被他直接撕扯了下来,往旁边一吐:“这么迷恋暴力,叔叔我也不是不会!”
徐筠乔给吓了一跳,但立马眼珠一转,仿佛发现了世间最好玩儿的事,喘息中突然多了几分亢奋似的,陡然提高了音量:“哼!就凭你?打了人……还要巴巴的追到厕所去赔罪……好意思说暴力?要我看,你是还没……断奶吧?排在你后面那个大叔……那才叫爷们儿,奶子都给他咬出血了……”
机关枪似的字句上气不接下气的突突了出去,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痛快淋漓。
一丝伤兽般的狠厉在男人的眼底闪过,让他比任何时候都像一头狼。不是色狼的狼,而是野狼的狼。
只觉得胸前一紧,徐筠乔身子被一股大力带起,紧接着又在“刺啦”一声后跌落。
回神时,胸乳仍在剧烈的摇晃,却失去了最后的一层约束。那件本就轻薄的抹胸已经被撕烂,正叼在男人嘴里。
对上男人目光的刹那,是她今晚第一次感到害怕。他还在笑着,可那目光里的怒意绝对不是吓吓小姑娘那么简单。
“是嫉妒!他居然为了那个贱货……”
徐筠乔从未质疑过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多糟糕的判断。尤其是男人。
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心,传宗接代的渴望比任何雄性动物都强烈,像是被施了某种诅咒,只要有屄肏,从来不会有片刻犹豫。
可笑的是,出于繁衍的需要,他们又格外在意这屄够不够干净,只愿意为贞洁立牌坊,把女人圈养起来,好在外出打猎的时候能够心无旁骛。
“这一只是吃错药了?他居然会在乎一个彻头彻尾的贱货!”
徐筠乔像看一头怪物一样,眼睁睁的盯着那流氓用湿漉漉的舌头舔在自己的乳房上。心头燃起的却是劈啪作响的妒火。
欧阳洁,是又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漂亮女人。比绕着老爸转悠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漂亮,包括妈妈。
当然,她也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狗叔牵着马还没走远,他就跟老爸在树下的吊床上开干了。马鞭抽在身上发出的惨叫恐怕山那边都能听到。折腾完了,连衣服都不穿,就那样直接跳进了泳池。
徐筠乔毫不怀疑,如果当时老爸也让狗叔来分一杯羹,她绝对会更快活!万没想到,这个贱货头发还没干,就被带过来做了自己的师父。美其名曰跟着学学公司的财务管理。
“一个只有被男人糟践才会爽的烂货……凭什么?”
胀满胸臆的莫名勇气让她高高的挺起奶子,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从来虚张声势的器官里有个张牙舞爪的小兽在疯狂长大。
男人的舌头灵活极了,嘴巴几乎把整个奶子当皮球一样拱来拱去,这样的技巧,确实不用上手。
没舔两下,半个奶子已经通体潮红,长成了一个鼓胀尖俏的寿桃。红艳艳的乳头骄傲指天,被湿哒哒的液光一衬,宛若通了电的红宝石。
徐筠乔从未有过这样奇怪的感受,那只奶子仿佛变成了孔明灯,又热又胀,一口气就能吹上了天。
“至少这对奶子比那婊子只盈一握的小山包要长脸得多。”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把目光转移到了倍受冷落的另一只。其实,那边也早已鼓胀起来,只是还没被男人的唇舌点亮。
那流氓果然是老手,整个奶子都涂满了口水才越过乳沟,转战另一只。
期盼多时的徐筠乔立时品尝到了别样滋味,一边清凉欲飞,一边炽热将融,水火交煎妙不可言。
“你这样……像小狼狗……一点儿……都不暴力。”
虽然仍不忘斗嘴,吐出口唇的声音却如同发颤的梦呓,徐二小姐只觉得除了胸乳闷胀,浑身上下都在发紧,发热。
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青春逼人的身体正在迸发着无边的诱惑,而这个瞎了眼的流氓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奶子,只顾着在一个地方解馋?
就在这时,男人阴森森的抬起了双眸,半颗被拉长的奶头就卡在红白相间的唇齿间。
疼痛一发即收,甚至连一声“嘤咛”轻吟都来不及吐尽,奶子就恢复了原状。如果不是下边的家伙狠狠的来了那么一下,她一定会更恨这个流氓。
“我擅长的暴力,可不在肉皮儿上……你想不想体验一下?”
许博望着女孩身上泛起的片片潮红,不无感慨的问了第二遍。
这对又白又香的奶子,恐怕比许太太还要敏感三分,从细软如绵,到高高耸起,连两分钟的没用上。
一刻不停的娇喘,骚红密布的汗珠,迅速飙升的体温,还有许大将军实时传来的淫水泛滥的战报,每一样都在昭示着女孩儿骚情爆满的欲望已经完全被撩起。
就在提问时短暂的对望中,许博就在她明亮的大眼睛里捕捉到不止一次的恍惚。
不过,小丸子咬着牙的回答依然很干脆:“你觉得……本小姐这么容易就被一只小狼狗骗到么?”
“这可是你自找的。”
许博呲牙一笑,撑起了身体,右臂左伸,挂住女孩儿的膝弯,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你干嘛啊?”
徐筠乔的惊叫完全被男人的屁股盖住了,一根其丑无比的柱状物没头没脑的竖在了脸上,而两条腿却被人压在了乳侧。
“啊——啊——啊……诶呀不要……啊哈……啊哈哈不行我不要……噢——”
徐家二小姐彻底被自己枉顾廉耻的叫床声吓到了,连飚了好几个高音才意识到,在那个地方连吸带舔的是男人的舌头。
而那条舌头炮制的快感像是带电的毒蛇,没命的往身子里钻,无论怎么喊也阻挡不住。
第一口舔上倾慕已久的馒头屄,许博就知道女孩完蛋了。至少,她的身体已经投降了。没舔几下,泉水叮咚已经接连汩涌,几乎汇成了一条小溪流濡湿了床单。
徐筠乔的阴毛几乎全都长在阴阜上,整齐服帖的朝两侧排布,只在中心线上才有少许纠结。呈现粉橘色的小馒头肉感肥厚,分外光洁可爱,简直忍不住咬一口的冲动。
此刻,原本闭合的缝隙几经许大将军蹂躏,已经微微裂开,露出其中肉粉色的娇嫩蕊芽。樱红的蒂儿幼细的唇瓣儿被淫液浸染,晶莹剔透,闪着宝石般的润光。
许博是真的太喜欢这幼女般的美鲍珠蛤了,即使大床不远处的另一个空间里还有四女一男在观望,也懒得理会,奋起唇舌不住声的吸溜起来。
好吧,不是懒得理会,是没脸理会,原因嘛——你们懂的。
余光里,只觉得欧阳洁还光着身子却无比优雅的坐在沙发里,而程氏姑侄和小姜老师挤在一处。至于那个黑小子,既然都不反光,直接忽略了事。
循序渐进的把女孩摆布到这步田地,其实没花多少时间。各位看官只要还坐得住,不过来捣乱,他自然乐得死皮赖脸的继续。
从被小姜老师勾引到这个房间起,欲火就被撩着了。几经迷药加蜡油加电棍的轮番折腾,直到把“洁宝宝”肏喷,他还没痛痛快快的射过。
现在,这个骚到骨子里的小娘皮上了圈套,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尝尝精尽人亡……啊呸!龙精虎猛的热核级性暴力!
口舌上的功夫是许先生的看家本事。
没拜师之前,单凭许小将军无法完全把许太太挑落马下,经常用嘴巴助攻。而自打得到莫仙子指点,这套功夫就更加炉火纯青了。
徐筠乔双腿被他别在肋下,滚圆的骚屁股几乎悬空,再加上双手被缚,根本动弹不得,能做的也只剩下叫唤了。
而那叫声也仅仅在最初的惊骇中拔了几声高腔儿,就迅速转成了嘶哑憋闷的饮泣呻吟。
很明显,愤怒和抗议早就不是主要诉求了,深浓的剧喘中接连飚出的呜咽和悲鸣,越来越压抑的细细嘶吼才是刻意撩拨下的主旋律。
她甚至开始不自觉的扳腰耸臀,一下闪躲,一下迎合,湿淋淋的肉缝在舌尖儿下摇摇欲坠,炎炎欲融。
唯一让许博起疑的一点,就是这幼女般的蛤口实在太小了。从前到后估计一根拇指就可完全覆盖,如果她真的跟那黑小子爽过,那……
或许,这个真没有。
当然,许博的目的不是让她爽,而是无下限的挑起她的欲望,为求饶做铺垫。
每当浪汁隐现,他的舌头总是三心二意左顾右盼,偶尔还会去不停翕动的小小粉菊上留恋一圈儿,就是不让她痛快。
“姓许的……你混蛋……你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你臭流氓!你……你下流!渣男!色狼!趁人之危……你欺负本小姐……给我等着!”
无论叫声多么悲戚婉转,徐筠乔的嘴一刻也没软过。
许博根本不理她的骂声,只等那小屁股每一下都往自己下巴上耸动迎合,才大猩猩般一跃起身,转到她的正面。
女孩早已被折磨得筋酸骨软,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双腿大开,娇喘吁吁。直到那根熟悉的家伙重新抵住腿心,硬邦邦的磨蹭才调回了焦距望向男人。
这一回的接触,她已感知不到那东西的热度,只觉得那奇异的硬度无比诱惑,心慌慌的莫名预感告诉她,只有野蛮粗犷的侵袭才能带来身体的彻底解放!
“他……他是不是要问第三次了?该不该答应他?”
徐筠乔咽了口唾沫,发觉嗓子眼儿干得像烧焦的木炭。可是,心跳仍在加快,整个人喘得像个风箱。
同样的犹豫也在许博心头萦绕。肉欲满满的身体当然是诚实的,可这个倔强的丫头会不会死硬到底,在关键时刻意气用事?他心里没底。
箭在弦上来回的拨弄着,只要轻轻一送,就可以纵马驰入新的征程。看她迷离的眼神,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可那样并不光彩。
就在这时,一缕淡淡的发香飘至身后,大床被压得一陷。
“她是处女哦——”
这时欧阳洁的声音。只说了四个字,却等于放了一大群黑乌鸦从许博头顶飞过。
直觉告诉他,这是真的。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关口开这种玩笑一定会遭雷劈,虽然引火上身绝对是欧阳洁喜闻乐见,可她绝不会这么无聊。
而且,在徐筠乔瞬间锐利的目光里,也足以得到印证。
许博忽然觉得今天晚上,自己的劫数根本没TM渡完,简直被当猴子一样捉弄,没完没了了!老天爷根本不在乎电棍在谁手上,他从一开始就是要玩儿死你!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知天命的觉悟还没转化成自嘲的笑意,接下来发生的,就完美印证了这个判断。
无比尴尬的许大将军正要从那个暖窝窝里退下来,也不知是谁“哎”的喊了一声。身后的欧阳洁忽然狠狠推了他一把,闪到了身侧。
许博被推得前倾,奋力撅臀才把被动突进的许大将军勉强停在了穴口。
“她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本就憋屈的怒火像泼了汽油,一下子就窜上了脑门,正要扭头斥责这个发疯的骚婊子,却发觉屁股上传来无比熟悉的一痛一麻,耳边响起凄厉的惨叫,未及反应,半边身子就失去了知觉。
大床周围顷刻间多了好几个人,房间里却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许大将军退出穴口时带着刺目的血丝,再次证明了欧阳洁没说谎,可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许博跪在床上愣了半天才回头,怒目而视。
那根大号手电筒正抱在姜露胸前,随着她的胸脯不停起伏。然而,她的脸上除了几分惊慌却全无愧色,咬着嘴唇扬起了脖子。
“看什么看!又……又不是我要耍流氓!”说完,恨恨的盯了跪坐在床边的欧阳洁一眼。
许博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姜露是想过来电她的,被程归雁一嗓子提醒躲开了,那倒霉家伙才好死不死的戳到了自己屁股上。
“露露,你……你这是干什么啊?”程桂琴弱弱的问出了众人共同的疑问。
姜露被许博瞪得视线倏转,却仍是一脸的义愤填膺不屈不挠,正好程桂琴冒头成了活靶子。只见她小鼻子一抽,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桂琴姐,你是不是傻?”
“我……”程桂琴话未出口,瞥了一眼沙发咽了回去。
“他们是哪儿来的?北京来的!北京离这儿有多远你知道吗?就算有权有势谁都惹不起,能保咱们一辈子周全吗?”姜露接连发问,声音越来越大。
“不是,我没……”程桂琴欲言又止,看了看众人又低下了头。
“就算人家有本事把赵铁柱弄死,他们勾勾连连一大家子呢,都能进监狱吗?到时候人家拍拍屁股走了,秋后一算账,遭殃的还不是咱们这些没靠山的啊?”
一番话句句说在点儿上,连作势问罪的许博也哑巴了。
铁柱大叔能这么嚣张,地方上的根基必定盘根错节,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
老徐家根子硬,自然奈何不得,可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往深里搅和的道理。最多也就能让自己跟程归雁这对野鸳鸯沾沾光,落个全身而退。到时候真凶追不到,遭受池鱼之殃的除了这两个女人还能有谁呢?
姜露必定是在他拉着小丸子胡天胡地的时候跟程桂琴通了气,得知事态的严重性之后才把房间里唯一具有裁决之力的神兵利器糊弄到了手。
这份机敏果绝,的确让许博这个精虫上脑的老爷们儿汗颜。
见众人无言以对,姜露一把挽住程桂琴的胳膊,举着“手电筒”向门口退去:“不管怎么样,事儿没完,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说着话,拉开门边一个抽屉,拎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房门。将要出门时,又站住了,扭头望向沙发边上的小铁。
犹豫片刻,姜露来到小铁身边,双手握着“手电筒”不无紧张的命令:“你,跟我们走!”
小铁一直关注着大床上的动静,闻言并未吱声,只转了下视线。
许博顺着他目光回头,看见欧阳洁点了下头,表情早已回复了她一贯的冷静淡定。
小铁嘴一歪,捡起地上的裤子,一蹦一跳的被“手电筒”压走了。
程桂琴被抢白两次之后就没了主张,立在门边只剩下对程归雁的频频回望,见大侄女儿一脸从容淡定,终究没说什么,出门去了。
小姜老师临关门时留下的一瞥是瞄准大床上两只半裸羔羊的。那一眼仍夹着三分凌厉,也分不清是愧疚还是怨怼。
两扇大门“砰”然紧闭,接着传来锁门时钥匙“哗啦哗啦”的声响,转了足有四五圈儿。
许博刚意识到房间里只剩下无比尴尬的四人,身下的床垫忽然一颤。回头时,徐筠乔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趔趔趄趄的膝行下床,走到贵妃榻边,歪了下去。
瞥了一眼床单上的数点殷红,再望向女孩的背影,许博懊丧到了极点。一抬头看见立在床边的程归雁,更是无地自容。
按说程姐姐没妥善看管关键道具,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可这会子,光着屁股沾了一鸡巴处子血的许先生哪还有脸迁怒别人?
程归雁脸上也不见喜怒,幽幽的望了男人一眼,绕过大床,先把欧阳洁的手铐给打开了,随后又走向了贵妃榻。
许博驱散了挥刀自宫以谢天下的念头,耷拉着脑袋下床捡起内裤套上,一边偷眼打量着贵妃榻上的动静,一边坐回床沿儿发呆。
这丫头舞舞扎扎的百无禁忌,居然还是处,真是太TM意外了!
虽然自己并没有处女情结,可这辈子,也才刚刚捅破第二张处女膜。这种事或许对男人没什么所谓,对女人却是可大可小,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熊孩子,教训一下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打什么赌呢?傻B!”
房间里,夸张无厘头的淫乱荒唐,剑拔弩张的激情澎湃早已消匿于无形,四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许大将军还像标枪一样无可救药的硬着,却说不出的难受,也更加让他的主子自惭形秽没脸见人。
即使不愿意承认,占人家小姑娘便宜的龌龊动机终究是无从开脱的。打赌,只是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你情我愿而已。
没错,你情我愿。
这是他做人的底线,也是别人不可触碰的边界。也正因如此,他从来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只因那至少代表着不情愿。
可是现在,稀里糊涂突破别人底线的是他自己。那丫头有没有掉眼泪,他没看见,估计就是不想让人看见才躲开了……
“唉,作是作了点儿,也是个要强要脸的妹子啊!”
正胡思乱想,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欧阳洁已经钻进了花团锦簇的被窝,正露着半个奶子靠在床头,伸出细藕似的胳膊拍打床面。
“干嘛?”许博不耐烦的凹着口型。
“进来!”欧阳洁同样无声又夸张的挤眉弄眼。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这位姐姐跟狐狸成精似的勾引他进洞,许副总绝对比牛魔王动作还利落。可这种时候,只会吐槽这娘们儿的心真大。
看了一眼贵妃榻,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新情况,许博还是转身撩开了被子,靠在床上,距离欧阳洁足有一丈远。
欧阳洁似乎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打量片刻男人的脸色,挂了一丝浮浪的媚笑,灵蛇般游了过来。
“你们俩刚才悄悄的说什么来着?”
许博听她明知故问没接茬,却无法拒绝这么明显的示好。看她一派轻松的表情,心中忐忑无形中稍稍平复,胳膊被温柔的拉起时,顺势就揽住了她赤裸的腰背。
老半天了,这个谜一样的女人一直赤身裸体。让她行止坐卧间比穿戴整齐的程归雁还要优雅自然的,究竟应该叫做自信满满还是臭不要脸?
没等他理清脉络,一只灵巧的小手直接给出了答案——是后者!
下巴贴上男人肩膀的同时,欧阳洁就准确无误的摸进内裤握住了男人的命根子:“怎么还这么硬啊?”
虽然手背立马就被按住了,可一点儿也不耽误她一松一紧的抚揉按握。
许博正想出言责备,却直接被欧阳洁别有深意的眼神阻止了。那双平素里罕见温柔的眸子朝贵妃榻使了个眼色,神秘的笑意比任何时候都魅惑撩人。
错愕犹豫间,美人身子一缩,拱开被子,一口把许大将军含了进去。
欧阳洁的口舌技巧一点儿不比莫黎和朵朵差,甚至那副冰山女神骚魅附体的反差更让男人神为之夺,肾为之衰。
许博被吮得腰杆儿挺直,脖子后仰,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往贵妃榻那边望了一眼,正好对上程归雁的一双妙目,立时脖子都胀红了。
欧阳洁并未让男人迷茫多久,三四个来回之后便迫不及待的骑上身来。正巧,程主任直愣愣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被她逮个正着。
故意挑衅似的,欧阳洁斜睨着迷茫的旁观者缓缓移动身体,找准位置后才不慌不忙的坐了下去。
“嗯——”
那一声酥媚狰狞的长吟,苏妲己是死活学不来的,非得原装正版的九尾狐不可!
许大将军一进入那紧窄的孔窍许博就发觉了,“洁宝宝”的口舌服务多半是为了润滑的充分。此刻的小骚屄里远没有刚才在沙发上浪汁翻涌,热情如火。
她为什么频频给自己使眼色,非要搞这么一出?许博隐约明白了起来。双手掐住细腰,屁股猛的一耸,还未落实的臀股被撞出一声肉响。
“噢——好棒!好舒服……嗯嗯嗯……许博……好弟弟!哦哦哦……用力……啊——”
一时间,雌媚蒸燎的叫床声不无突兀的响起,虽不算高亢,却足以钻进偌大房间的每个角落。
欧阳洁的骚魅入骨再次刷新了许博的认知,还没过十来个回合,骚屄里已经浪汁翻涌,阵阵肉紧,一下比一下烘热难当。
“被别人盯着挨肏,就那么刺激?”
双手扶着堪堪一握的细腰,许博屈腿提臀,完美的配合着女骑士的跃动,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问。
“就……是啊!啊!啊……越是人多……我越兴奋!哦哦哦……再快点儿!我喜欢……啊——啊啊啊啊啊啊——”后边的话被一连串密集的肉响炸成了浪叫,一个字也没说明白。
许博全凭腰腿力量,几乎把苗条的美人颠飞起来,原本烦闷的心情借着一轮猛攻找到出口似的,发了狠的宣泄,竟然一连干了她四五十下。
令他暗暗奇怪的是,许大将军今天铜浇铁铸的一般,无论力度和速度都逼近了极限,也未见一丝溃败迹象。不仅如此,还随着摩擦越发灼热坚挺。
这一段全速颠簸把欧阳洁干得东倒西歪却两眼放光,双手扶着男人胸肌喘成一团又笑开了花:“哇——好棒!比上次……强得可……可不是……”
说到一半,美目一转瞥像早已闭目塞听的程归雁,“该不会是因为有她在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变态么?”
许博自然不敢去看程姐姐,狠狠的连顶了欧阳洁好几杵。
欧阳洁媚眼如丝,咬唇狠笑,“我今儿个死也要你射进来,看你的小表姐能吃几斤醋!”说完双腿一叉,小腰一塌,合身扑在了男人身上,屁股跟小马达一样甩动起来。
这个姿势既贴合舒坦,又给两人的性器交接留出游刃有余的空间,互相略一试探,就找到了最酣畅的节奏,妙到毫巅的打起了配合,也较上了劲。
自打在莫氏武馆出师之后,许博的印象中,没谁能够如此长久的跟自己持续交火。
婧婧朵朵阿桢姐,甚至莫老师都无一例外的在自己坚持不住之前率先告饶。更不要说新近才下水的程姐姐了。
欧阳洁的身子看上去纤细苗条,却似乎带着某种强韧的劲道,连那里面也是。虽然嗓子眼儿里一直压着悠悠断断越拔越高的嘶鸣,可迎合坐落的力道丝毫不减。
“这女人,真是块耕不坏的地!”
不期然冒出这么个念头,许博意识到对这批小野马来说,如果不来点儿狠的,根本驯不服。然而,巴掌刚举起来,就僵在了半空。
不知什么时候,床边上站了个光溜溜的身子,一条白花花粉嫩嫩的大腿已经跪上了床沿儿,正低着头噘着嘴一脸乖张跋扈的看着二人。
欧阳洁感应到男人的松懈才抬起了头,桃腮娇艳小嘴微张,恐怕连程归雁都看出来她故意装傻充愣。
“起开!”
徐筠乔一脸嫌弃,只气哼哼的说了两个字。
欧阳洁嘴角一勾,翻身落马,滚在一旁。沾满淫液的肉棍子卟愣一下脱体而出,在空气中摇摆两下,又红又亮。
接下来的一幕,除了徐筠乔,在场的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尤其是程归雁,下巴差点儿没掉地上。
原来,她小心翼翼的安慰半天,都是对牛弹琴。人家师父“咿咿吖吖”的销魂浪叫才是知情达意的劝善法咒。
徐二小姐黑着脸膝行了两步,活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骗腿,背对着许博坐在了湿迹斑斑的肚皮上。
“破都破了,为什么不直接爽一下呢?”这句潜台词在每个人的心头飘过。
不得不说,真TM尿性!
那肉棍子被她压在了股缝里,紧贴着半边小馒头,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无奈,只好抬起屁股调整姿势,可那家伙不仅角度不对,上面还全是欧阳洁的屄油油,又湿又滑,只在蕊缝里出溜了一下,就偏向了另一边。
如此数度,徐筠乔扶着男人膝盖,撅着屁股,被逗弄得“吭哧吭哧”的直捯气儿,却好像患有洁癖,并不肯伸手扶上一把。
旁边的欧阳洁见机乖巧,刚想伸手帮忙,被一巴掌搧在了手腕上,只好悻悻作罢。
许博枕着胳膊看了好笑,不期然大腿上被狠狠掐了一把,一抬头,徐筠乔正扭回头怒目而视,明显是怪他不肯配合。
到了这份儿上,许博一肚子懊糟彻底被女孩娇憨又骚浪的胆大妄为清除干净了。身体里涌动着的,除了赤裸裸的动物凶猛,更多的是坦荡荡的两性相悦。
许博没有乖乖的去给二小姐打下手,而是起身一搂,把个娇腴粉嫩的小美人揽入怀中,翻身压在了下边。
这一下天翻地覆,徐筠乔连声都没吭,在男人的臂弯里软得像睡着的小白猫。
“一定要守住处女之身,越是成功的男人,越看重这个!”
这是那个女人在她十六岁的生日庆典之后,特意在临睡前走进她房间留下的谆谆教诲。那神态就像在传授生平悟到的唯一真谛。
自从发现了跟小铁的苟且之事,她就没在心里叫过她一声妈妈。但是这句话,她始终记得,也认真的遵守着。
至于为什么一边告诫女儿守贞,一边又要跟“成功男人”以外的小毛头鬼混,一直都是缠绕在徐筠乔心头的疑惑。
没娶到手的时候,不许别的男人碰,娶回家了却理也不理,放任在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的偷人,“成功男人”都这么奇葩么?
还是说,越是成功的男人,那方面越不行,没有干粗活的汉子干起来痛快?那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证明,女人都TM是贱货?
随着年龄的增长,见闻的广博,徐筠乔发现不是男人蠢,也不是女人贱,而是自己笨,没问对问题。
那个女人在嫁入豪门之前是给人家当情妇的。之所以刻意在人前撑着贞洁高贵的场面,并不是她天生崇尚,而是这能给她带来贵夫人才有的诸多好处。
而在她的骨子里,却是渴望被大黑鸡巴肏到体力不支的骚浪贱。
这份肉体上的欢愉,自然也是她舍不下的好处,只因跟另一种好处水火不容,才不得不偷偷摸摸的。
“女人啊,不是贱,而是跟男人一样,贪!”
帮助她参透这一层道理的,其实是另一个把表里不一运作到极致的女人。
她不仅干了所有哺乳动物可以想到的龌龊事,而且给她的下贱行为找到了最合理的借口——被逼无奈,迫不得已!
为了事业,为了家庭,甚至为了爱她的老公,她迫不得已被老板干,被同事干,被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男人干。
除了被干,她还喜欢那些男人打她,烫她,玩弄她,侮辱她,虐待她。
她有学识,有教养,智商极高,内心却无比渴望做一个下贱的婊子,唯一的原因就只有那一个字——贪!
是的,贪婪的人,似乎总觉得光用一个身份活一辈子根本不够。
对于她来说,高薪高职,倾慕崇拜,过手亿万的钱财和顶楼全景的办公室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全都像厚厚的财务报表一样无聊。
过够了高高在上的日子,她开始渴望体验的是堕落。
用最羞耻的鞭子抽碎精致的妆容,美丽的皮囊,让最无耻的流氓用最肮脏的爪牙摧毁内心那份不可一世的骄傲,真的太TM过瘾了不是么?
徐筠乔并不是弱智。
在观赏过一次又一次过触目惊心的惨剧之后,她开始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个拿着鞭子的“主人”。如果非要做个类似的比喻,她虽然抓住绳子的一头,却更像在遛一头狮子。
而对一头狮子来说,不够贪婪,就无法生存。
跟在后边牵着绳索的徐筠乔渐渐开始明白,贪并不一定是坏事,前提是你足够强大,敢于做自己,才不必理会别人的目光。
妈妈的谆谆告诫,念兹在兹,只因贞操是她为数不多的交易资本罢了。而自己,根本不必在乎所谓“成功男人”的偏好。
然而,破除了功利的计较之后,她才真正开始意识到,那一层膜代表的意义也许并不那么单纯。至于有多玄妙多重要,她自己也说不清。
那种感觉更多是心理上的,就像隔着一层胞衣无法清晰的感知外面的世界,却又有些害怕,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戳破。
今天鬼使神差,有人粗手笨脚的帮了一把。虽然是意外事故,可要说自己完全没准备还真对不起天地良心。
那一刻,除了疼,徐筠乔更强烈的感觉是自己像个四仰八叉的笨蛋,被一个没上灶的伙计用烧火棍捅了个大窟窿。
最拉稀没溜的是,还被几个惯使风骚的美厨娘给看了个够。
“人世间各色女子的花痴丑态见得太多了……从今以后,我也将混迹于这样的人群么?”
突然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时,徐筠乔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拖延着,任性着,不肯承认长大这个事实。
再过几个月,就年满二十四周岁,从美国回来也一年多了。
父亲一直把她当作家里生意的接班人着力培养。作为一个门门功课都拿A的女学霸,未来徐家大院儿的掌门人,怎么好意思再装小女生,连男人的目光搭在身上时撩起的火苗都装作视而不见呢?
“诶呀!你看我用手摸到你了,我输了!”
听见男人用这么蹩脚的话术讨好自己,徐筠乔心里直呼弱智,可脸还是不可遏制的红透了。因为那只大手摸到的是她的左边奶子。
正在重新勃起的乳头被有意无意的夹在指缝间蹂躏,期待着某种畅快的疼痛似的。
“不管输赢,你都别想本小姐求你……那个……”
做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儿,是偷人的老妈留给她的另一个初始谜团。
刚刚被突破得猝不及防,除了涨疼没机会体验其它。直到蜷缩在贵妃榻上才回放起被外物入侵的刹那,那股子冲进血脉巨浪排空的震撼。
那感觉令人心慌害怕到了极点,却又像在幽暗懵懂的身体里撞裂了一道缝儿,透进来奇异斑斓的,扇着翅膀的光。
只不过,转瞬间就随着众人的围拢消失了。
那就是做女人的感觉么?不管是好女人还是骚女人都会有的感觉么?
如今眼看要变成现实了!可这是怎么了?被男人的目光一晃,连那个字眼儿,她居然都会说不出口。
“什么求不求的,武器霸气流散巫妖起,又不是外人!”
“谁跟你不是……呜——”
一个铺天盖地的热吻打断了斗嘴,徐筠乔手足无措的扶住男人肩臂,感觉自己的胸脯正在胀开,骨头在一截一截的软掉。
接吻,她尝试过很多次,每次都因为只会吸气不会呼气,半路上就要爆炸而浅尝辄止。
这一次危机解除得超级简单,就在她濒临极限的时候,胸口上的大手用力一按,整个世界就都舒服了。
她尝试着搂住男人的脖子,小心的把他放进来,一寸一寸的被占领,被洗劫,被净化……
没有什么繁文冗节的试探啰嗦,刚刚咽下两人合二为一的唾液,那个巨大的钝头已经准确的顶在了最空虚的地方。
徐筠乔不明白在自己的意识里那东西为什么被形容为巨大,更好奇它是怎么如此精准的找对地方的。而接下来,在男人的眼神逐渐变深的整个过程中,她彻底明白了。
真的好大!不仅好大,而且好热,好硬!不仅又烫又硬,还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镶嵌在一起。
还是带着丝丝落落的痛,可那种缓慢的,几乎无休无止的入侵,整个身体被占据的错觉,任何力气都使不上,连叫都发不出声音的颤栗简直就像灵魂出窍,转世重生。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洞穿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终于贴在了一起。整个身体才算缓过一口气,发出了一声比牛叫都难听的呻吟。
徐筠乔根本没顾得上难为情,瞬间吞没她的,首先是震惊。
男人和女人居然可以如此契合而神奇的连接在一起,从尺寸大小到软硬配合以及肤触感受无一不是妙不可言。
而紧接着到来的就是莫名的渴望与焦躁。
整个身体都在升温,包裹着巨物的每一寸肉身都在融化,化成了无形的浆液,里面流窜着纤细而强韧的麻痒。未及她形成明晰的疑问,那个大家伙已经动了……
“嗯?啊——哈哈……”
许博也没想到第一次抽出又插入,就把小姑娘给肏哭了。不过,从无比丰沛的分泌来判断,那绝对是爽哭的。
小心的提着口气,许博轻提腰,缓落臀,肏得又慢又满又顺滑。
不全是因为破处之初怜香惜玉,而是那小骚穴穴细若章管,实在是太紧,那感觉就像被一只滑溜溜的小手死命握住似的。
如果不是今天许大将军如有神助,坚挺异常,加上连番上阵的运动量,根本没有信心能为二小姐提供良好的实力支撑。
所幸做爱做的事,本身就是双刃剑,强烈的快感相互作用,身下的小丸子初试云雨,根本经受不住,没到二十个来回已经八爪鱼似的抱着男人大汗淋漓。
“要不要歇歇?”许博趴在她耳边压着笑声问。
徐筠乔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赶紧摇头,带着哭腔嘴硬:“有什么……招数,尽管嗯嗯嗯……啊啊啊啊——”
第一次,房间里传出了“啪啪啪”的肉响,可是,迅速就被徐筠乔的叫声淹没了。徐二小姐似乎毫不介意自己叫唤得多丢人,每一声都真挚而忘情。
一番稍加力度的进攻下来,许博的耳朵差点儿被喊聋了。怀里的身子几乎成了个水人儿。
“看来刚开苞的妮子爱出汗,不爱出精。”
心中调侃着,许博回味着刚刚的力度,开始有了计较。
女孩子的初夜很少有高潮的,本来很正常,但是,遇到特立独行的徐二小姐,不给她一个印象深刻的破瓜典礼,绝对说不过去。
对许博来说,把任何女人肏到高潮的实力都是具备的,关键问题不是体位变化,九浅一深,而是在把控节奏和注满情欲的前提下,持续的输出!
“二小姐,真的不肯求我?”
“啊?你……你又想干嘛?”咱家二小姐有点儿晕。
“我要肏到你求我停下来!”
“嘁……吹牛……嗯嗯嗯……诶呀!啊啊啊啊……”
……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许博只用了一个姿势,维持着同一个前赴后继的频率和恰到好处的力度,也出了一身酣畅淋漓的大汗。
徐筠乔果然没有求饶,却扎扎实实的来了三次高潮,整个人软得像史莱姆似的,几乎跟满脸的精液融合在了一起。
是的,许博终于射了,还是颜射。可是,大鸡巴仍然是硬的。
“你……没事吧?”
一只小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了他。欧阳洁抱着被子一脸的关切。
许博嘿然一笑,也不知有事没事,反正觉得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二话没说,一把掀开被子,把她按在了床上。
“不行……不许你肏她!”
气儿都没喘匀的徐筠乔软绵绵的爬过来,一把薅住了权柄,回头邪恶一笑:“去肏她,她已经等了好久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6:58:23

第九十三章 打赌
原以为黑小子的身份是徐筠乔的贴身保镖,遭遇冲突必定会舍身护主,拼死一搏的。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了。
抓着跃跃欲试的手电筒,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憋着肉搏激情的身体里,昂扬的战斗意志一时无处发泄,不禁有点儿脚底发飘。
跟“二小姐”语出轻薄时,许博还不忘回头贼着小铁,生怕一时大意中了缓兵之计。
那小子一样出了一身的汗,胯间巨物已经消软成一截肉肠子,身上的肌肉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
不过,这光泽散发出的更多是激爽之后的懒散余热,绝非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
他身上只剩一件黑色T恤,光着下半身坐在地毯上,举起手铐裂开一嘴大白牙直做可怜无辜状,一半自然是在跟许大哥示弱,另一半完全可以看作对主人无可奈何的一份交代。
果然暴君治下难得忠臣良将啊!
许博一边感慨,一边打量着红彤彤气鼓鼓的小丸子,刚刚还充满胸腔的急迫愤懑竟然消了大半。这更让他深入领会了一句从某心理学读物里看到的话:愤怒来源于恐惧。
不过,宽大为怀也并非许副总的自诩人设,秋后的账于情于理都是要算的。
“二小姐是吧?游戏规则是什么来着?”
“蜡油哥”毫不吝啬小人得志的嘴脸,裤子都不急着穿,掂量着手里的大号手电筒,缓缓朝徐筠乔逼近。
“许哥我知道,不听话就电她!”
这一嗓子格外细锐悦耳,许博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在代表民意抢答。果然不愧是官家子弟,审时度势的政治敏感性极强。
刚刚众目睽睽之下,固然受了点儿委屈,亟待迁怒于人的机会,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第一时间站好队恐怕才是小姜老师“为虎作伥”的真正动机。
毕竟,在红酒里投毒可远比“过家家”罪孽深重。即便另有苦衷,值不值得原谅可不是她说了算。局势已然反转,收拾完熊孩子,下一个被清算的是谁简直呼之欲出。
你还别说,这一搭腔儿,足够幸灾乐祸的调调真是太对许博胃口了,索性承了她的情。深邃的眼窝里,笑得更加色欲熏心,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阴森森的俯身压至小丸子身前,大手一扬,金钥匙朝床头飞去。
徐筠乔起初挺着义愤填膺的胸脯一步未退,红菱似的小嘴抿得精致严谨,小脑袋不畏强暴的昂扬不屈,连鬓角垂下的几根麻花辫儿都纹丝不动。
从小到大,除了亲爹和那个死老头,就没怕过什么人。她要让这个二皮脸知道,徐家二小姐的仪仗可不是靠一个只喜欢练拳的黑小子撑起来的。
大床上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动之后,一股暖郁香风飘至身后,徐筠乔黑曜石似的瞳仁微不可查的一颤,终究还是忍住没回头。
一直没工夫逗弄这只小瓷猫,没想到居然狐假虎威,敢来助纣为虐了,简直放肆!
许博的目光居高临下,一瞬也没耽误跟她对视,而三观六路却也没闲着。
身后的程姑妈没什么动静;余光所及,程归雁坐在床上轻揉手腕,坐在原地不动;欧阳洁仍躺在高潮余韵缭绕未散的沙发里,浑身上下每根骨头怕都是酥的,唯独一双眸子例外,望着“主人”的后背熠熠生光,乍一看去,竟让人生出母亲宠溺女儿的错觉,更透出几分骄纵意味。
几个人里,动作最大的就是缓缓逼近小丸子背后的正牌班主任——小姜老师。手里的“银镯子”不时发出沉甸甸的细锐声响。
“小妹妹,告诉叔叔,你——几岁啦,有——多大杯啊?”
距离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越近,许博越觉得有必要适当提升自己的辈分。这小粉红初露清荷般的身姿鲜嫩得能掐出水儿来!
听了这么不要脸的问话,徐筠乔气哼哼的不为所动,大床上却有人一个没忍住,“嗤”的笑出了声。
许博老脸微红,自觉形貌更加猥琐。
然而,有两道兴高采烈的目光正景仰英雄般望向他——姜露不知所谓的兴奋和讨好像是烫酒的滚水,热切的怂恿着他,趁机把平素不怎么敢耍的流氓演绎得更尽兴一点。
“嘿嘿,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叔叔就没辙了?”许博的目光开始在微微起伏的胸脯上来回打量。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徐筠乔嘴巴动了动,“我爸是徐广源”这种跌破身价的蠢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不过,水蜜桃似的脸蛋儿上紧绷的娇红还是渐渐压过了水润,一时半刻就要爆出满脸番茄酱似的。
——他想干什么?
高潮的浪叫回声还在,精液的味道满屋子乱窜,如此秽乱不堪的氛围是她自己一手营造的。此情此景,在相安无事和撕破脸皮之间,即便打着开玩笑的旗号,有了那根手电筒,可操作的空间都太TM大了。
七个人里有四个人脱光了下半身,就算能给她留条小裤裤也够光宗耀祖的。
这时,一袭幽蓝倩影绕过沙发来到程姑妈身边,又一只手铐被解开了,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裸露的皮肉明显在减少,扰动中淫乱的气味也似乎在降温,这莫名其妙的变化竟让徐筠乔开始不安起来。满屋子人只有自己被剥光的窘境在脑中闪现:“你……你怎么还这么硬啊?”
冒冒失失的来这么一句,咱们二小姐根本就没走心。话出口时,气恼的眼神里还是一片懵懂。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人的下体,心里才跟着意识到了什么,满腔怒气被无名快意涤荡一空,废了好大劲儿才憋住没笑出来。
那青筋暴露的柱状物保持着高射炮般的坚挺角度,还泛着奇异的红色,分明是经历蜡油洗礼的后遗症。原本裹满成分可疑的汁液已经开始干涸,凝成污秽而淫靡的斑斑劣迹,却恬不知耻的冲开衣襟的遮挡,露出丑陋无比的嘴脸!
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许博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下流了,却被如此童言无忌的一问施了定身咒。
除了那位异族兄弟,每一道目光都来自美丽善良的女同胞,再粗线条的汉子也难免不自在。尤其是眼前的小魔女,摇身一变,无比自然的回复了俏生生的少女模样,令阴盛阳衰的态势压力倍增,那根硬邦邦黏糊糊热腾腾的脏东西就更显得鲁莽草率了。
许博淫荡僵在鼻梁上,只觉得脸皮仿佛正在层层龟裂,不敢低头打量二弟不说,连继续盯着人家胸脯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而更让“蜡油哥”难过的还不止这些。
注意力被迫转移的同时,许大将军的骇人硬度着实令他一惊。那种连表皮都要胀破的紧绷感从未有过。急需戳进某个软嫩滑腻的所在,狠狠鱼肉乡里一番的渴望几乎要顺着昂扬的角度飚出体外。
而主导这一切的,分明是胸口隐隐鼓动的那股子燥意。
呼吸是灼热的,嗓子是干渴的,浑身的肌肉都透着酸疼。他甚至有点儿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红色的。
眼前的小花娘明眸善睐,酥胸翘臀,两片红唇越发的娇艳欲滴……
这绝对不正常!
心头一慌,许博抬眼望向姜露。小姜老师正越过小丸子的肩头打量着现场的焦点,感受到男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回望一眼,立时躲开了。
从她强忍媚笑的神情中,许博一目了然。
可还没等他怒意泛起,小姜老师又转回了视线,搭了一眼身前的小丸子,暧昧入骨又无比撩人的望着他,好像在说“这是她自己发明的游戏,玩出火来可怨不得我们!”
念头一起,荒诞淫靡的氛围就回来了。等了结新账再算旧账也没什么不可以吧?这个小捣蛋自从第一次见面儿就没深没浅,这么好的机会,必须得让她好好尝尝滋味儿!
虽然在这种场面上担纲主角,许先生还不大习惯,可临时提裤子已经太晚了,尴尬归尴尬,美色当前还惦记着要脸那还配叫老爷们儿?
手足无措不过一瞬,转眼间他就捡起了淫笑,递给姜露一个眼神儿。
小姜老师冰雪聪明,何等乖觉,只微微一笑,撸过小丸子一只胳膊,“咔”一下手铐就到位了。
徐筠乔大眼一瞪,刚想挣扎,肩膀上就结结实实被怼了一下。
那声毫无防备的尖声惊叫怎么听都掺着浓浓的奶味儿,可半边身子是真麻得彻底。小丸子被电得花容失色喘做一团,等胳膊恢复知觉,双手已经被拷在了背后。
“放开我!你……你忘恩负义!”
许博也是生平头一次玩儿暴力执法工具,借着恶作剧的由头教训熊孩子,他这一下真没犹豫,可一听小姑娘叫声凄惨,心还是跟着颤了几颤。
不过,忘恩负义这种道德绑架是奈何不了谁的,反而在许叔叔面前暴露了心虚。
“忘恩负义?小妹妹,我们在做游戏哦!你不是玩儿不起,要耍赖吧?”说着话,瞥了一眼欧阳洁。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许博这一眼包含了几层意思,根本不需要任何注脚。
欧阳洁脸上玫瑰色的笑容依旧迷雾缭绕,带着无可无不可的慵懒,却看得他心头一跳。
那双眸子分明读懂了他的意思,心思却又仿佛在别处,脉脉含情的出神仰望里,还带着那么点儿激动莫名的期盼似的。
“谁跟你玩呢?有本事你动姑奶奶一下儿试试!”徐筠乔雄赳赳的仰头高叫,居然往前迈了一步。
许博嘴角一勾,大手轻轻松松的落在了她胸脯上。
今天徐筠乔穿的是一件娃娃款的粉色连衣裙,腰线很高,领口却够低。脖子上的金钥匙早被许博抢走,空荡荡的只留下一片雪腻如酥的肌肤。
长大了的小丸子当然早已学会化妆,凭许博受过多年熏陶的眼力,足以轻松分辨,这小丫头也是个中好手。
活泼跳脱的衣饰是故意扮嫩,甜美怡人的青春气息也足有六七分是后天营造,实际上早已长成前凸后翘的成年小妖精了。
不过,凑近了细看,徐筠乔并非没有挽留住豆蔻年华的纯天然资本。最关键的,就是她水润清透的肌肤。
那是一种无论怎样的悉心保养,用任何化妆品都调理不来的娇嫩,就像滴了几滴玫瑰花露的水豆腐,让人不敢细看,生怕一眼盯得狠了透进去,不舍得拔出来。
有了这层不似人间的皮囊,那秀挺微翘的小鼻子,粉红樱颗般的嘴巴就更像天工雕琢过的了,每一呼吸都沁着兰花草的清香。
男人的视线无论怎样小心,恐怕也要在她裸露的颈项间打滑,但再往下,一定会被死死的陷住。因为在领口的边缘,颇具规模的腴沃挤出一线沟壑,无论如何也藏不住了。
许博一手毫不客气的按上她左边胸脯,五指箕张才将将拢住。虽然隔着羊绒面料柔软的触感,那满当当胀开手心的弹性仍扑得他心头一跳。
奶子,他可摸得多了,没有一次这么心虚过。
没脸没皮的欺负女孩子可不是他擅长的,如果不是女孩儿叫嚣时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他甚至想就此算了。
徐筠乔眉心皱起,眼睛里更多的是惊愕,缓缓低头确认过胸脯上的爪子来自面前的男人才猛然抬头:“你……”
“C ,不错哦!”
许博根本没给她口吐芬芳的机会便报出了尺码。脸上的表情就像数学老师表扬自己勤奋刻苦的女学生。
而真正让把徐筠乔后边的话冲散的,是她自己的喘息——男人的五根手指忽然从不同方位角度,以最匪夷所思的温柔力道动了起来。
就那样直愣愣的瞪着男人,连后退都忘了,几次张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因为生怕声带不受控制,发出某种羞耻的声音。
许博见她神情有异,手上的动作更放肆了。他此刻最害怕的就是这丫头不堪挑逗,跟自己撕破脸。那样的话,无论刚才的一切多荒唐,他可就坐实了耍流氓的罪名了。
“小妹妹,敢不敢跟叔叔打个赌?”眼珠一转,许叔叔已经计上心来,万般不舍的停下了手指间的揉捏。
小丸子还在仰着头朝他运气,也分不清有几分来自恼怒,听了这话小嘴儿一撇:“你丫是谁叔叔啊?”
话音未落,“咚”的一声,重重撞在了许博胸口。
许叔叔被撞了个措手不及,后退两步还是没找到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筠乔乘胜追击,上去就是一脚,把男人踹躺在了地上,一迈腿直接骑上胸口:“臭流氓,敢摸我,这回爽了吧?”
许博躺在地上,手电筒并未脱手,却没打算再用一次。肉呼呼的小屁股坐在敞开衣襟的胸腹之间,即使隔着打底裤,也能明显感受到有个地方透出一股神秘的湿热。
这小妮子如此热衷别人的隐私,把欧阳洁调理得荡妇一般,私下里不知怎么贪玩呢!刚才两场春宫一起看,春情泛滥自然不可避免!
想到这一节,许博信心倍增,呲牙无赖一笑:“不赌拉倒,早知道你玩不起。”
“放屁!”
徐筠乔屁股狠狠一坐,骁狠的神色中藏不住眼底的嘲弄,下巴一抬:“这世上就没有本小姐不敢打的赌!你说,怎么赌?”
许博用力撑住胸肋,心头窃喜却嗤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从来不跟未成年的小屁孩儿打赌……”
话没说完,下巴就被一颗小巧的膝盖给抵住了。徐筠乔双手被缚,胸脯耸得更高,贝齿一错,不屑的笑着说:“用不着激将,今儿个本小姐跟你赌了。怎么个赌法儿,你尽管说!”
“那你要是耍赖呢?”
“哼哼!你不是有电棍么?”
“好!”用这么初级的手段诱骗一个小姑娘,许博根本不敢接触周遭的目光,视线重新落在悬浮半空的秀挺酥胸上。
“你信不信,我两只手都不碰你的肉皮儿,就能让你求着我肏你?”
“我呸!好不要脸!”
高声叫骂并不能完全遮掩女孩迅速飞红的娇羞。虽然横眉立目的神色还是那么嚣张跋扈,可紧绷的肉皮儿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浮浪波光,看上去不仅不似刚才那么讨厌,反而透出无与伦比的诱惑。
“那你敢不敢赌啊?”
许博几乎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只色魔正在怂恿他套牢这只不知深浅的小粉红,一边说着话,两只爪子已经虚捧在胸口滚圆的臀丘上。
在许博的雄性视野中,吸引他的从来都是祁婧这样丰乳肥臀腰深腿长,风情万种媚骨天成的熟女。
从莫黎到朵朵,从程姐姐到洁宝宝,无一不是气质高雅,韵味十足的大妖精。这也是学生时代他没怎么谈过恋爱的内在原因。
十几岁的青葱少女无论多么天生丽质,都似乎缺了那点味道。是什么味道,他一直说不清。后来在跟祁婧的交流中,他才算准确的找到了那个关键的形容词——骚!
即便是在李曼桢那个与世无争的女人身上,也暗藏着静水流深的骚情。这虽然是在进入她身体之后才得到确认的,但在那之前,他已然闻到了骚味儿。
而大多数青春少艾的女生们,在触碰到男女大防时,多半表现出的不是惊恐就是嫌恶,这简直太让人灰心丧气了。最近的典型就是罗薇那个傻丫头。
即使有大胆开放的,也多半属于放浪形骸满不在乎的未成年婊子,根本没可能把鱼水之欢提升到发掘人性快乐本源的高度。
那不是骚,而是堕落,是下贱,是毫不吝惜的糟践自己。酒吧夜场中,这样的货色比比皆是,躲都躲不及。
“二小姐”身上的骚味儿是在她被拷上的刹那散发出来的。
虽然所有的逻辑判断都在告诉他,这个小丫头片子绝对是个中老手——身边随时跟着一根行走的雄性生殖器,还能闲着不用么?享受大鸡巴的时候估计都不愿意背着点儿人吧?
可是,她为什么还知道害羞?这TM严重不科学!
羞色一秒钟之后就被傲慢取代了,徐筠乔用鼻子眼儿仔细打量了男人片刻,连耻笑都那么轻描淡写:“哼!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本小姐不敢打的赌!不碰我的……哼!你可真……啊呀!”
话没说完,惊叫便飚上了房梁。屁股突然被一双大手兜住,毫无扶持的上半身顿失平衡,向前扑去。
身下的男人趁机起身,双臂顺势一托,肩膀刚好抵在女孩柔软的腰腹之间。一阵腾云驾雾之后,徐筠乔已经被扛着飞速转了好几个圈儿。
“啊!你大爷的!放我下来,你……你TM不是说不用手碰我吗?赖皮……流氓……骗子……啊——”
许博并未将小丸子的膝弯箍紧,即使她美人鱼似的打挺儿,小腿不停踢蹬,小皮靴也够不到他身上。
停下旋转的同时,他把手电筒仍给了坐在沙发扶手上哭笑不得的程归雁,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肩膀一掀就把徐筠乔扔到了床上,弹起一床的乳燕初啼,花枝乱颤。
到了流氓赌徒二合一的份儿上,再想顾念程表姐跟前的光辉形象也晚了。
匆匆一瞥,她还是一派良家风范,手里捏着一副手铐,冷不防差点儿没接住光屁股表弟献上的好礼。没有嗔怪,没有失望,也没有嫉妒,反倒在眸底牵连着一丝迷惑。
难道她也无法相信有人能做到……那个?
“谁赖皮啊?我说的可是两只手不碰你的肉皮儿哦!隔着衣服……嘿嘿嘿……不算。”
徐筠乔晕头转向的没来得及起身,许博的淫笑已经压到了眼前。一只胳膊正好杵在她肩头颈侧,赤裸的胸腹之间能清晰的数出六块腹肌。
再往下,她就不敢细看了。
本能的抗拒让她不自觉的别过了头,可一转念觉得不对,又转回来盯着他的脸。这时,那个流氓又说:“你自己主动贴我可不算啊!”
胳膊垫在身后,徐筠乔半躺在色狼的身下,不肯仰卧却起不了身,僵持中又忍不住瞄向他闲置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那没皮没脸的腔调又逼得她想要骂人,可“隔着衣服”几个字被淫笑衬托得无比色情,引人遐思,刚刚胸乳失陷的突兀刺激再次击中了她。
“切,你不是能么?难……难不成,还要本小姐配合你啊?”
说出这句话时,徐筠乔的心“砰砰砰”的乱跳,脑子里全是淫乱不堪的春宫图,身子不可遏制的热了起来。
这个人……难道会妖术么?
许博听出她外强中干的嘴硬,忍不住暗暗冷笑。不知是因为姿势太魅惑,还是刚刚捧住的圆屁股手感太好,胸中欲焰烧得越发狂热,直想立马扒光了她狠狠的干上一场。
右手牵动着小丸子的视线抬起,轻轻的落在她衣襟上,捏起了一粒受惊的扣子。在许博看来,没有比这再默契的配合了。
连衣裙是风衣款的,对襟设计,想要脱掉,只需解开那排小熊纽扣。许博捏住的恰好是双峰连线中点上的一颗。
他的动作很轻,如果不是被人盯着,几乎感觉不到。
扣子并不难解,他也并不怎么着急,漫不经心的揉开扣眼儿,目光投向小丸子通红的小脸儿。
就这么个简单轻慢的动作,已经让她忘了牙尖嘴利的本能似的,呼哧呼哧的喘气。胸口起伏的剧烈程度,直让人担心扣子会被她自己先崩开。
终于,待宰羔羊感觉到了狼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调整了视线。两人对望的刹那,许博笑了。他相信,自己笑得既绅士又温柔。因为在女孩儿的瞳孔里错愕与迷茫同时炸裂。
就在这时,“嘣”的一声轻响,扣子解开了。
狼人的目光淫荡而凶残的扫过衣襟里晃眼的白色蕾丝,爪子却好整以暇的捏住了下一颗,再下一颗……
徐筠乔不记得自己怎么就躺平了。越发深浓的喘息中,她脑子里只能装下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对我那样笑?”
做爱做的事,是男女之间既亲密又直接的全方位立体式综合项目,可不仅仅是私密器官的感觉刺激那么简单。
而眼神的交流,无疑是其中的灵魂推手。这一点,许博比谁都门儿清。许太太就曾无限娇羞的跟他说:“你甭动手动脚的,只流着哈喇子好好看我一眼,我自己就先湿了!”
什么性敏感带的尝试探索,什么撩拨技法的纯熟运用,都是TMD技术末流,最多算是基本功罢了。
真正决定命运的,是心灵的沟通。嘴巴可以说着最下流的话,眼睛一定要直接从窗户翻进去,捧上一大束真挚而华丽的赞美之花。
没有什么生物比女人更自恋了。花有多美,人有多骚,都让她自己去发现,去联想。没等起意先动了情,剩下的就是一层薄薄的脸皮儿了。不被肏翻简直天理难容,怎么可能跑得掉?
所以,对付这么个心高气傲的小丫头,放弃手掌的肉体接触对许博来说根本算不得自断经脉。
作为莫老师的得意弟子,调情拨火的手段早已出神入化,不役于物,之所以标新立异的提出来,不过诱敌深入的幌子罢了。
许博又色又热的目光快把小丸子烤熟了,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连衣裙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徐筠乔早已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从男人色眯眯却坦荡荡的眼眸中逃离,抿着嘴儿没吭声。圆溜溜的大眼睛煞有介事的盯着那只手,俨然一个小小监工,脑子里换了另一个念头:“看好他的手,不能碰到……”
可惜,那爪子动作稳健而流畅,一丝儿肉皮儿也没碰着。不仅如此,完全松开的裙子除了被胸乳撑开的部分,其余依然好好的覆盖在身上,并未掀开。
正疑惑,那张说不上英俊的脸凑了上来,鼻子尖儿差点儿就碰上半露的胸衣了,忽然一抬头,眨了眨眼,又笑了。
“你丫是来卖笑的么?”
恶毒的咒骂在徐筠乔嗓子眼儿里冲锋数次还是咽了回去,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却惊恐的发现,他的脸越凑越近,眨眼间,已经近到声息可闻!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敢看那双色狼的眼睛。
整个视野都模糊在那迷幻又可恶的笑容里,只在那棱角分明的嘴唇距离自己干裂的喘息不足一厘米的刹那,猛然惊醒似的别过了头。
狼吻失去了目标,却并未停留,隔着几缕发丝,无比温柔的印在了耳垂儿上。
徐筠乔觉得自己像一只可笑的鸵鸟,拼命梗住脖子忍下那一阵哆嗦,急速起伏的奶脯双双撞进男人宽厚的胸膛。
那几乎赤裸的身体已经完全覆盖上来,并未重压,却严重限制了呼吸,那抵进胸乳的心跳早晚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儿。
既然当了鸵鸟自然不必睁眼。耳朵里只听得见“轰隆轰隆”的血脉律动。当然还少不了半边脖颈都跟着发麻的湿漉漉的痒。
“我刚刚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句话是男人把脸埋在她头发里说的,说话时的气息直往耳朵里钻。
说完了,他就吸溜着鼻子一路向下,蜻蜓点水般吻落在锁骨、乳沟、胸肋、脐窝,倏然起落,快得像是仅仅为了提醒她束缚已然解除,烘热的鼻息却喷在大片肌肤上,让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感受不到一点儿清凉。
这游山玩水似的调戏惹得胸腹起伏,纤腰扭摆,徐筠乔只顾绷着身子,不敢去看,更不敢稍作联想,迷乱的心思忽然就被那句鬼话给捉去了。
她当然是好看的。只要不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她不如姐姐好看,姐姐又不如妈妈好看。从小到大,美貌从来不是她可以拿来炫耀的资本。家里的三个女人,就她生了张娃娃脸,无疑是最丑的那个。
为了不在她们身边甘当陪衬,她努力发掘自己身上的其它优点。结果,不到八岁,就在爸爸的嘴里找到了证据。
是的,她够聪明!至少比那两个高白美都聪明。将来一定会比所有人都聪明!这个世界当然是聪明人的天下,所有人都是聪明人的羔羊和韭菜,被拿捏得死死的……
然而,越是长大,她越发现真相往往并非如此。
不仅傻人有傻福屡见不鲜,自以为是的绣花枕头偶尔也能勾引到绝色良家,拥有权力的生殖器也会有人把美娇娘巴巴的送上门。
哼!说好的智者治人,赢者通吃呢?太气人了!
这些漏网之鱼,就该狠狠的教训,无情的揭穿他们丑陋的内心,让大家看清楚,他们有多愚蠢,多恶心,多不配!
在机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某对偷情男女旁若无人的勾搭撩骚,还非要撒谎说是表姐弟。男的天生好色也就算了,作为一个那么有气质的姐姐,怎么就不知羞呢?
更可气的是,有人天生下流,仗着小聪明耍些小把戏总能沾到聪明人的便宜。偏偏又不能自降身份,去跟他们挣斤掰两,破坏了游戏规则……
其实,被摆布到大床上之后,徐筠乔就知道上当了。打个屁的赌啊,一旦到了床上,是输是赢还不都是女的吃亏?
一时不察,连明确输赢条件的关键环节也被他稀里糊涂的蒙混过去了。
如今被摆布到了肉案子上,只要他不用手直接摸就不算犯规,简直可以为所欲为,而自己这边任何反抗推拒都TM成了输不起的预备动作!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极其不利的态势,而是自己根本就……
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打断了游离怨怼的念头,那只狼吻居然叼住了打底裤的裤腰!
徐筠乔心头倏紧,勾起脑袋一看,那流氓胚子呲着大牙,已经叼起了一个小帐篷,鼻孔正呼哧呼哧的往里面喷气。白色的小内裤已经春光乍泄。
女孩条件反射般蜷起的膝盖正好顶在许博胸肋之间。或许因为及时收力,不是很疼,不过也足以逼得他松开嘴巴。
“你干嘛啊?”
松紧带儿“啪”的绷回到肉肉的肚皮上,明显加倍激发了小丸子的火气,眼睛瞪得要杀人。可许博弯起的嘴角勾住的,却是娇憨尾音里那一丝难掩的惊羞,还有用嘟起的小嘴巴勉强撑住的理直气壮。
干嘛?干嘛也只是上了一张嘴,没破坏规矩嘛!
许博相信这是两个人再度对视之后同时想到的。大家伙都看见了,一个站出来主持正义的都没有。
连内衣都还没碰到,女孩已经心慌气短,色厉内荏,让许先生心中更加有数。
他任由徐筠乔歪脖子小鹿似的逃开现实,又老实不客气的兜住屈起的腿股,捧在手心儿里连挤带揉,把她心惊肉跳的拉了回来。
抗日运动可不是闭着眼睛挺直身子就能蒙混过关的。他要让她从一个男人的角度认识到自己长了个形状多么爱不释手的骚屁股!
一眼就能看出,徐筠乔不是个爱运动的好姑娘。她甚至没有许太太哺乳期内初具规模的马甲线,小肚子上隆起雪白娇腴的肥肉肉,必定来自平素里的养尊处优。
不过,什么也抵不过年轻。
那险凹耸翘的紧致腰身自然看不见丝毫冗赘,许博甚至能想象得出,她背面臀丘往上必定明显的两个小腰窝。
女人的屁股,最难得的是圆和翘两个字。其中的关键不在屁股本身,而在与之上下衔接的腰股。
腰够细才能显出屁股翘,大腿上的肌肉足够发达,屁股才圆得自然顺畅,浑然硕满。徐筠乔就长了一个这样的极品好屁股!
许博跪在床上,将她两条小腿夹在腋下,双手在她臀股之间流连忘返,眼睁睁的看着小羔羊的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呼吸越来越不顺畅。
这才是两个人第二次见面,如此贴近的狎昵抚弄天然迸发出无形的压力。如果是个早已习惯了放浪形骸的小婊子,自然不在话下。
可那气息中明显压抑的颤抖告诉许博,她并不是!
身高在那儿搁着,徐筠乔的两条腿并不算长,但胜在丰美匀称。大腿浑圆肉感,小腿修长纤巧。就连屈起的膝盖都浑圆秀气,不显骨感。
半曲半伸的姿势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因为两腿之间有一根硬邦邦的柱状物探头探脑,根本不敢完全并拢,却又不甘心在男人面前门户大开,所以格外纠结难堪。
许博看出她的窘迫,单手捉住一条小腿突然抬高,另一只手搂住膝盖,便架在了肩膀上。
这样一来,整条腿都贴在了身上,仿佛在演奏一把人肉竖琴。徐筠乔得了解脱,小腰都跟着松了一下。虽然目光依然凌厉,却仅仅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任由男人抱着了。
然而,真男人从来不会放过任何进取的机会。许博趁势趋前,胯间结结实实的抵在了心爱的美臀上,许大将军更不客气,卟卟愣愣的没地儿放,正好压在那条刚刚放松的大腿根儿上“你……”
徐筠乔立马有了反应,弓着身子往后直缩,一脸的忍气吞声,下辈子绝不放过你的悲怆。
许博一边嬉皮笑脸的跟着往前蹭,一边顺着怀里的大腿内侧向下一滑,也没见用什么指法,小丸子立时放弃了挣扎。
“慌什么?来,叔叔帮你脱把靴子脱了。”
许博忍着笑在她整条腿上来回抚摸,胸腹间的肌肉故意贴紧,那薄薄的打底裤根本拦不住诱人的娇弹,肯定也无法阻挡火热的雄性魅力。
靴子是系带儿的,一拉就松了。许博慢条斯理的松了又松才一把脱了下来,露出一只穿着雪白棉袜的玲珑肉脚,袜桩上还坠着蕾丝花边儿。
捂了一天的脚丫子,味道自然不敢恭维。可咱们许先生艺高人胆大,生生搬到脸上,从脚跟到脚尖儿闻了个来回。
其实,这套功夫他可不是练了一天两天了。
许太太的一双脚丫比这大不了多少,有时候味道却更浓郁馨香。早晚伺候,都养成了习惯。每次哄得老婆大人眉开眼笑,骚乳浪臀主动往身上贴,别提多来劲了。
不论床上床下,也不管是愿意不愿意,这女人都是要捧着玩儿的。即使欧阳洁这样迷恋强权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许博抱着脚丫偷偷一瞥,果不其然,一直横眉立目的二小姐已经开始拿眼睛斜着瞟他了。爬满脸颊的讥嘲后面分明藏着笑意。
没错,嘲笑它也是笑!
闻够了味儿,“嗖”一下,小白袜子飞到了床下,许博放下左腿又捞起右腿搭上肩膀。
双腿交替的过程中,许大将军无比清晰的碾过一片潮润娇弹的谷地,那一瞬间躲闪不及的颤栗几乎沿着大腿一直冲到脚尖儿上。
许博装作专心解鞋带儿,没做反应。耳边飘过一声若有似无的酥吟,心里不由一荡。
“你表姐在盯着你看呢!”
终于开口说了句整话的徐筠乔满面娇红。本意自然是在借机发动嘲讽攻势,打击男人的自尊,可怎么听,都难以过滤声音里的某种渴望。
“她不是我表姐!”
这回许博先把袜子脱了,钳住脚脖子直接贴到了脸上。
“那……那她是谁啊?”
徐筠乔气息一顿,明显憋着讥笑又忍着麻痒。幸亏出口的是个问句,不然根本无法掩过失控的声调。
许博跪直了身子把另一条腿也捞起来抱住,下毒般深深望了徐筠乔一眼:“你说呢?”
没等她回答,三颗粉红色的脚趾头已经含进了嘴里。
徐筠乔本能的缩腿,却没成功,小嘴无声的张了张,没发出任何声音,眉宇间拧着的那个“川”字一下子松开了。
从她的口型判断,说的应该是“诶呀”两个字。
徐筠乔的确长了两只大家闺秀的小脚,嫩得像刚出锅的雪面馒头,脚底板不见半点硬茧死皮,透着淡淡的粉橘色,贴在脸上温凉潮润,肤触绝佳。
许博一手一只握住脚踝,只嘬住右脚中间的三颗脚趾豆儿,大小拇指都留在外面。那三个小家伙惊慌失措的你推我挤,不肯往前伸又不敢往回挠,瞬间被挨个吮了个遍。
咸咸的汗味儿被稀释过后,便只剩下清爽圆润的口感了,许博是个中老手,舌尖儿专往趾根下骚,往趾缝里钻。许太太交代过,并不是很痒,但是有一种使不上力的舒坦和满足……
徐筠乔起初还抽动双腿,很快就变乖了,惊愕又纠结的小表情一瞬也没逃过男人的眼睛。
那未出声的呼喊让她把两片形状姣好的樱唇该有的矜持彻底忘了。檀口半张,仿佛隔着空气自己舔自己,一会儿扁一会儿嘟,好不热闹。
而与此同步在她脑子里翻腾的,却是那个色狼明明知道却偏要反问回来的问题。
——奸夫淫妇!还能是什么?
若在平时,这四个字是需要咬牙切齿才能出口的。可不知为什么,在跟这个大色狼的对视中,每一个悸动的音节都像是蘸了滚烫粘稠的糖浆。
那目光中包含的意思已经没办法更直接更露骨了!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份不知廉耻的心照不宣瞬间搅乱了她的脑浆,开了锅似的,“咕嘟咕嘟”冒着淫乱不堪,气味儿催情的泡泡。
“她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看上去……还挺般配的。”
“再般配也是一对狗男女!”
“可……可是真的好甜蜜,好开心的样子啊!他……有没有给她舔过脚趾头?她是不是被干得好爽,好享受?”
“不要个屄脸!!!”
“就舔个脚趾而已,你自己又不会给他干。那么脏的地方让他舔得干干净净的,就当略施薄惩不好么?而且,确实挺……挺舒服的……不,是好舒服……舒服得……舒服得好奇怪啊!男人怎么会……”
“请注意,你在打赌,不是在勾引男人!”
徐筠乔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当头棒喝的念头并未让她冷静多少,反而更清晰的洞察了自己半裸酥胸任人鱼肉的窘境,忙不迭再次躲开了男人的目光,红头胀脸的别过了头。
等强烈的羞耻感潮水一样漫过全身,她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背叛,腰腿的肌肉已经几乎使不上力气。
男人有力的大嘴正在吸吮左脚的小拇指,那不争气的小东西仿佛连着半边身子的痒筋,远远的躲开哥哥姐姐,独自享受着特殊服务,整条腿都抽了筋一样在跟着它微微颤抖。
不能再给他吃了……可他是个男人,比咱们力气大呀!
不对!他的手!
徐筠乔歪着脑袋心头一颤。原本箍在脚踝上的两只手都不在了。它们在摸,在摸我的小腿,还有膝盖。他……他怎么那样摸啊?
如果此刻回头,徐筠乔当然会发现,自己的一双美腿摆了个瘦长的X形立在男人身前,两个脚后跟抵住厚厚的胸膛,脚背扳平朝里逗逗着,十颗脚趾豆排成一排等待着挨个临幸。
而那两条线条丰美的腿子就像贡品的支架,正好供男人上下其手。隔着薄薄的打底裤,肤触和体温的传递或许打了折扣,指掌间的力度与形状却能直逼想象。
然而,那两个字仍在心头持续盘旋,见识过不知多少次“大场面”的徐二小姐莫名其妙就不灵了。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上一眼,好像看了就等于看他,也就坐实了“勾引”男人的不耻罪名似的。
说实话,女孩儿的娇羞情态的确出乎许博的意料,印象中的小魔女即便不肯展露狐妖媚态,也绝对不该如此外强中干,撩了两句半就接不上下茬儿,还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难道是扮猪吃老虎么?”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并未多想,只因面前这副身子散发的诱惑同样出人意料。
即便脚丫再娇嫩,皮肤再水灵,徐筠乔都早已不是小姑娘了。再多的蕾丝花边儿也遮不住早已深刻领会了妖娆真谛的曲线。
在看似青涩初纯的表象之下,蓬勃火热的欲望潜滋暗长。每一次透体而入的刺激都能轻松唤起一个成熟女人该有的躁动。
即使她并非如猜想中那样久经战阵,这身子也早已难耐寂寞,做好了取悦男人的各项准备。而这份浓烈炽热的淫欲骚情,几乎就在足可入画的眉目之间隐现流转。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倏然闪动的慌乱都是烫的。分明在告诉男人,她经历过更加惊心动魄,荒淫无度的故事。
对许博而言,最受不住的就是这种野蛮生长又返璞归真的骚浪。无论是来自初经人事的少女还是人尽可夫的荡妇,都能激起他深深的痴迷与热情。
许大将军已经硬得生疼,是那种怒发冲冠的硬,欲火焚身的疼。似乎是在告诉它的主人,占这个熊孩子的便宜,不必有任何心理障碍。
赏玩过玲珑纤长的小腿曲线,许博的大手顺理成章的越过了膝盖,越来越放肆起来。
两条大腿好像提前预感到了危险,更加用力的并拢。腴沃的腿肉之间不见一丝缝隙,只在腿心处堆出一个引人遐思的Y字。
可是,光凭手感许博就足以断定,她根本并不紧。
即使像许太太那样健美紧实的大腿,腿根处都难免留出一孔罅隙,手指轻易便能透过,更别说小丸子这脂肪比例更高的小肉腿了。
大手先是在外侧游走摩挲,指尖儿装作不经意的朝内侧试探,数次之后,大拇指在膝弯里轻轻一按,借着双腿屈起,便滑入了热乎乎的腿缝,沿着最敏感的路线直逼要害。
在徐筠乔晕陶陶的印象中,两人只是在赌约制造的暧昧接触中僵持而已。心再跳,脸再烧,被占便宜的不过一对脚丫。
然而,当危险的信号突然出现,她不得不转回的眸子对上男人的目光才发现,所有的都是自欺欺人。
她的腰是酸的,腿是软的,并拢的双腿间像是夹了块烙铁正不自觉的交错,而那个羞人的地方像是有人打翻了奶茶,又烫又粘,还越来越痒。
平时她偷偷自摸,在小豆豆上揉半天也没这么湿过。这才多大一会儿啊?
最可恶的是,这所有的一切,她都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天池倒映般的反馈——他显然对自己身体的反应胸有成竹,毫不意外。甚至每一次呼吸的热度提升都尽在掌握!
这TM跟主动勾引男人还有什么区别?好丢脸!
“……我会让你求着我肏你!”——他是这么说的。
徐筠乔的心像是即将追尾的刹车踏板,被狠狠的踩了一脚。可是,刹车好像失灵了,身子一动没动。
两根脚趾还被男人湿漉漉的叼在嘴里,大腿拼命的并紧也拦不住那碾过敏感地带的烙铁缓慢下滑。
她努力瞪大了眼睛,试图吓阻他下流的动作,可眼神却怎么也凶不起来。有效传达的部分,顶多是“我已经感觉到了!你在对我做坏事!而且越来越坏了!”
“我其实比这坏得多”——接收到的反馈毫不意外的让人羞耻而绝望!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那里已经那么……糟糕了。”徐筠乔几乎听见了“烙铁”掉进水洼里发出“嘶”的一声鸣响。
可就在她感到双腿即将脱力的刹那,烙铁不见了。它变成了两根大拇指绕过腿根后侧,硬邦邦的按进了腿眉里。另外的八根手指则顺理成章的捧住了屁股。
“……他放过我了。这样两手捧着屁股揉抓的动作不过是隔着裤子吃吃豆腐,刚刚就做过的,算不得危险。”
不知为什么,这个荒唐的念头让她心头稍安,身体如蒙大赦似的松了下来。
“小妹妹,武器霸气流散巫妖起,交过男朋友吗?”色狼已经不再吃脚丫,能正常说话了,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同样很放松。
糊弄小朋友么?问这个问题分明是那个意思。
“要你管!”
徐筠乔目光一转,望着被扛在肩上的脚丫。半个脚掌都是滑溜溜的口水,也不说帮人家擦干净。恶心死了!
“该不会……是小铁哥哥吧?”
之前跟欧阳洁在沙发上,许博就问过类似问题。不是他有自取其辱的受虐倾向,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人家比大小,而是确实对三个人的关系充满好奇。
“洁宝宝”和黑小子表面上都听凭她摆布,可实际上又分明把握着自己的分寸。欧阳洁已经简明扼要的交代过了,那个被胁迫的理由勉强说得过去。那么,小铁呢?
如果这小子担当的只是个听话的保镖角色,以徐二小姐百无禁忌的贪玩儿做派,欧阳洁绝对难以幸免,而她自己也未必能忍住不去尝尝滋味儿吧?
如此一来,两人的表现也就都说得通了。
大家都是玩儿得开的人,拿这件寻欢乐事打赌,自然没人前来干涉,可以放心大胆的挑战新奇。
想到这些,许大将军已经硬到了十二分,忍不住往那腿缝里蹭。
“他?哼……他也配?”
徐筠乔的目光“唰”一下转了回来,明眸一眯,似有一抹含着屈辱的恼恨乍现倏隐。
从她的口气不难听出,这恨并不是针对身上的色狼。而在那恨意被刻意隐藏之后流露的莫名情绪前所未见,看得许博心中一动。
徐筠乔没想到这个下流男人会把“男朋友”三个字跟小铁联系在一起,直接唤醒了那个让她终生难忘的画面。
门缝里,两个人都背对着她。白花花的大屁股撅出了床沿儿,乌溜溜的肉棍子裹着泡沫捅进狭长的蛤口,把两片鸡冠子似的肉唇撑得又薄又紧,浑浊的浪汁流得满腿都是。
“啊!啊!啊!啊哈哈……小铁,阿姨真的……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嗯嗯……就是忍不住的想……呼呼……一天……一天不给你肏两回都活……哦!哦!哦吼吼吼……噢——太棒了!射进来……射进来!”
那个女人的叫声可远比程桂琴要欢畅尽情得多。
从那以后,徐筠乔自觉养成了敲门的好习惯,却一天比一天恨那所有着太多房间的大房子。
房子大了,就是免不了会有藏污纳垢的角落。而这些污秽的存在,无疑给她的少女时代设置了雷区。
就像看恐怖片儿上瘾一样,那是心惊胆战的念念不忘。经过每扇房门,她都会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害怕里面传出可怕的声音,却又忍不住挨个房间的搜寻窥探。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极了,比通奸还要不堪十倍。而那个每次都被干得软踏踏脏兮兮的女人,却天天都要给她上贤良淑德的思想教育课。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6:58:11

第九十二章 合欢
许博这边打着心跳的如意算盘,徐筠乔根本没空搭理。她不怕事儿大的小心思此刻全在小铁和程姑妈身上。
虽然猜不透她跟黑小子究竟什么关系,许博却也能从一些小动作里感受到某种不太寻常的亲昵。只见她跳过去双手抵住黑小子的后背,直把他推到了程桂琴面前。
“别害羞啦,叫姐姐!”
“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出口,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屋子里原本紧张气闷甚至怨声载道的氛围忽然间就变了。变得有点儿像闹洞房似的充满了没大没小的羞涩和饱含喜感的暧昧,连温度都升高了两度不止。
说起来难以置信,反正给许博的直觉感受确实如此。
他完全没料到这黑小子怎么看都是个不苟言笑的狠角色,一见到雪润丰腴的程姑妈居然成了害羞的乖弟弟。而且一声姐姐喊得诚恳中带着亲昵,毫不矫揉造作,还真TMD挺讨人喜欢。
够不够打动人心,最有力的证明就是程桂琴的应激反应。
听到“姐姐”的刹那,她别过去的头不由自主的转了回来。脸上没憋住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重新绷住后却根本无法恢复原样。羞涩远远多过了尴尬,之前的敢怒不敢言已经全无踪迹。
徐筠乔见状“咭”的一下笑出声来,手指连戳小铁肩膀,起劲儿的怂恿着:“快呀!快把你的大宝贝给姐姐显摆显摆呀!”
“二小姐……这……”
小铁面露难色。不过,只一秒,就变成了痛苦之色,大惊失色继而面无人色!
没错,一言不合就挨电!挨电谁都一样抖。
至少这小丫头片子不是装疯卖傻,而是真的六亲不认。执行游戏规则一点不含糊,让许博不得不心服口服。
——玩游戏,人家是认真的。
即便有人故意装成少女模样,在场的也都是货真价实的成年人,那“大宝贝”是什么,根本不用注释。
就连床上相依为命的大小美女也在直勾勾的往这边看,四只大眼睛里闪闪烁烁的,把许博想暴起伤人的士气都整颓废了,只好装作好奇宝宝,暂时当一把吃瓜群众。
“唰”的一下,黑色工装裤的拉链儿被兰花小手拉开了。一条黑龙“扑楞楞”弹了出来。
程桂琴的脸首当其冲,离那东西不过二尺,即便不敢直视,终究躲不掉整个不屈不挠的变形过程。一双妙目聚焦的刹那,许博清清楚楚的听见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非洲裔兄弟们严重比例失调的尺寸,他在各种类型的影视作品中见识过。
小铁的家伙虽然不像长反了的猴子尾巴那么夸张,可跟铁柱大叔甚至陈京玉之流相比,简直就是巴雷特重狙对上了驳壳枪,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那黑黝黝的家伙尚未完全勃起,油亮的菇头似乎已经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也许是被程姑妈夸张的表情刺激到了,正蟒蛇般缓缓抬头。
“啊啊啊……天呐!快看!它起来了它起来了,快看!快看呐!”
徐筠乔像放孔明灯似的拍手欢叫,生怕众人看不到,一边伸手指点一边绕到了程桂琴身后,趴在她肩上咯咯娇笑。
程桂琴不知是否真的被吓到了,直到那家伙快戳到鼻尖儿了才想起来躲避,连脖子都泛起娇红。
似乎呼应着程姑妈的慌乱惊羞,随着那突变茶叶蛋似的大龟头初露锋芒,冠状沟后面包皮迅速退缩,居然露出一圈儿鲜明参差的肉红色,仿佛给即将上阵的将军戴上了花环,显得既狰狞诡异,又气势昂扬!
“小铁,你也不问问姐姐,喜不喜欢啊?”
本来跟小铁说话,徐筠乔却趴在程桂琴的耳朵边儿上,薄薄的嘴唇每一开合都像是在念咒,呵得她双目发呆,直缩脖子。
“姐姐……喜……你喜欢吗?”小铁乖乖学舌,大鸡巴对着程姑妈的脸晃晃悠悠。
程桂琴身子往后缩了又缩,无路可逃,表情像对着老君的炼丹炉,被烤得睁不开眼。正不知所措,就听耳边传来魔音:“想不想尝一口?”
“不……徐小姐你别……别这样……大家多不好……”
没等程桂琴说完,徐筠乔冷笑一声:“你不要——我可给别人了。你看,雁姐姐正眼巴巴的看着呢!”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朝程归雁眨巴起了大眼睛。
“啊?别……不是……这……徐小姐,咱们都是朋友,你看……”
这下不仅程桂琴语无伦次,许博心头也跟着一颤,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只见程归雁桃花粉靥刹那羞红,慌忙扭头转脸,下意识的握住了姜露的小手。
铁柱大叔的山驴鸡巴没能得逞,这下祸起萧墙,来了个在国际上都超标的型号,真可谓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程归雁虽然有搧那个老色狼一巴掌的决绝,却无论如何鼓不起拯救姑妈于水火的勇气。
况且,房间里的氛围被徐筠乔搅和得不伦不类却淫而不乱。众目睽睽之下玩儿蟒蛇的戏码,似乎并不怎么招人反感。
“哦,我知道啦!你是被小铁吓到了,一时忘了怎么弄吧!”徐筠乔作恍然大悟状,自顾自笑得花枝乱颤,“这好办啊!洁宝宝,去蜡油哥那儿给阿姨示范一下。”
“是,主人!”
许博还没反应过来“洁宝宝”是何许人,欧阳洁乖顺的应答和动作已经明确了之前猜测的主仆关系。
只见她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跪在了“蜡油哥”双腿之间,裤链儿“唰”的一下就被拉开了。
许博连忙按住她的手,回头盯向徐筠乔的目光已经隐现怒火。可惜,再盛的怒火也抵挡不住高压电流。
“手电筒”戳在肩头的前一秒,欧阳洁小手一抽,挣脱了他的掌握。抬起的水眸中燃起异样兴奋的火苗。
许博根本没来得及诧异她兴奋什么,那火苗已经炸开,化作了满眼金星。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从浑身麻痹中缓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电晕了。
首先恢复知觉的是许大将军。坚不可摧的头部正陷入温暖湿润的包裹,别提多安逸了。
许博再次抬起双手,摸到的是“洁宝宝”的发顶。那位亲兄弟早已丢人现眼的钻了出来,正被圈在两只小手中间,露在上边的一截被吸吮得粘湿红亮。
从被迷药放倒醒来到现在,许大将军一直都硬邦邦的,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考验也没屈服过。此刻苦尽甘来,享受美人口舌服务,终于明白为什么治愈系总让宅男那么舒服了。
第一时间,他心虚的朝程归雁的方向望去,撞上的却是程姐姐无比关切的目光。程归雁眉头紧蹙,一只手扶着肩膀坐在床头,位置已经与之前不同。
从她胀红的小脸上尚未消退的怒容不难看出,刚刚吃过“手电筒”的苦头,显然自己被电晕的时候,她曾经勇敢的向强权挑战过。
看出这些端倪的许博心头淌过甜甜的溪流,目光刹那温柔,更添尴尬歉意。
程归雁跟他对望无言,柔情尚未盈满,已经无法忽视男人胯间的勾当,慌忙望向别处。
许博悻悻收回视线,旁边可疑的声响已经让他无法忽视,用余光瞟向另一个沙发,差点儿惊掉了下巴,同时也对徐筠乔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无论是杀鸡儆猴的威慑有效,还是“教学演示”生动到位,反正程桂琴变得跟欧阳洁一样乖,学得又快又好。这会儿正双手捧着巨炮缓缓吞吐。即便嘴巴被撑到最大,也仅仅能吞下一颗龟头而已。
许博在她浓睫低垂的眼中看不出什么,只听徐筠乔在头顶上得意的叫唤:“我就说嘛!只是晕过去而已,不会受伤的!”
肏,不会受伤就放心电咯!
许博心中暗骂,正想回嘴,眼睛却条件反射般去搜寻那“手电筒”的战略位置。不巧正对上徐筠乔歪着小脑袋,既可气又可爱的小丸子脸。
“如果你还想让雁姐姐好好的,继续做她的秦夫人,就要乖乖的哦!”声音虽轻,却足以让程归雁听清了。
硬的用过又来软的,许博怒火中烧却无计可施,无言以对。
人家救了你兄弟的命,更谈笑间御强敌于门外。不但掌握雷霆手段还掐着你们这对野鸳鸯的把柄,不过想跟大家玩儿个游戏而已,你TM怎么那么不识相呢?
难道美女乘务长舔得你还不够爽么?
越是天人交战,许博越觉得自己沾上给脸不要脸的嫌疑了。这一恍神儿,突然发现特意俯下身的小丸子胸前挂着个亮闪闪的金钥匙。
那钥匙虽然是金色的,却并非一枚做工精巧的挂饰,如果没猜错,应该跟开手铐用的钥匙一模一样!
怪不得她变魔术似的就把人家警察叔叔的法宝给打开了呢!原来有专用工具。
当然不会有人无聊到把警用器具镀成金色,但不难想见,某些情趣用品的内部结构跟真家伙本就是异曲同工。
许博心中解谜,眯着眼睛看她,却发现这个小魔女居然在盯向自己的下半身,小嘴儿圈成了O形。
一时间,只觉得胯下的兄弟被舒爽无比的包裹,低头一看,欧阳洁把许大将军吞下大半,卖力的玩儿起了深喉。
其实,被蜡油滴过之后,许大将军已经给烫伤了。即使用冰敷过,表皮上一直火辣辣的难受。被“洁宝宝”大口吞入,受到唾液的浸润滋养,即便没有类似交合的诱人快感,也是格外舒服的。
“她为什么要喊你主人?”
许博嬉皮笑脸的发问,借着明知故问的装傻充愣,也算委婉的服从了游戏规则。
徐筠乔被问得一愣,眨了眨大眼睛,小嘴儿骄傲的一抿,“哼,要你管!”直起身子的同时,神情异样的瞥了欧阳洁一眼,走开了。
“好啦,现在我要宣布下一个游戏项目啦——哎哎哎!你们俩不许停下!”
许博被超高分贝的呵斥钻得耳朵直发麻,借机偷瞟了一眼程归雁,恰巧她也在望着自己……不对,她是在望着自己的兄弟!
或许是感应到许博的视线,程表姐眸光微抬,终究再次跟性福表弟对上了。
那一瞬间的娇羞埋怨是许博有生以来见过最动人的一次。虽然只是短短一刹就别过脸去,已经足以烙印在男人的心坎儿上。
原来,她竟然也对这项活动感兴趣!
而趴在她腰腿之间的另一个小美人儿,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另一张沙发。不用说,那里的表演无论演员还是道具都更精彩。
这个天生好热闹的“小姜老师”今儿个可算见了世面了。
女人到底要的是什么?铁柱大叔把蛋蛋玩丢了恐怕也TM没弄明白。是理解和尊重吗?是武器级的家伙事儿吗?是情调,是才华,是温柔体贴吗?是传说中最神秘莫测的安全感吗?
在恶作剧小丸子导演的这场闹剧里什么都有,又似乎除了任性胡闹什么都没有。许博有点儿学术性懵逼。
不过,他仍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跟视频里的群戏不同,正因为一个看似心智未熟的捣蛋鬼带来的不确定性,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突破尺度的“游戏”,不管是对参与者和旁观者,才都是心理上的一大挑战。
即便“小姜老师”见识过大场面,此刻眼珠子也有些不够用,更不要说程归雁了。她分明连徐筠乔说什么都没听见。
而“被迫”奉献口舌的两位受到的刺激就更强烈了。
对,就是刺激!女人同样喜欢刺激,某些时候,甚至可能为它着迷!
许博扭头望去,程桂琴红头胀脸的吞吞吐吐,动作虽然不大,躲闪的目光还是会时不时的瞟一眼小铁。
而小铁这个黑小子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姐弟”之间的眼神交流简直要放射出电焊般的弧光,效率极高。
趴跪在自己身前的“洁宝宝”就更直截了当了,偶尔抬起的眼眸里像下了烧红的钩子,热烫的鼻息喷在胯间,偶尔带出微颤的轻吟。
从另一个房间里皮鞭下的蜡油飞溅,到这会子“手电筒”助威的无厘头游戏,许博对这位工作上的妖精前辈,生活中的冰山美人已然有了更细微深入的窥探。
显而易见,她这样卖力的讨好是为接下来的大动作做着准备。在既有陪练又有观众的现场,这份肆无忌惮仿佛更让她兴奋莫名。
对暴力强迫下荒淫放浪的那份着迷,像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小丸子下的每道命令,每个花样儿,她几乎都在迫不及待的执行,眼睛里兴奋的光芒根本不像个任人作践的性奴。
徐筠乔站在两个沙发中间,左右监督一阵,满意得直扇动翅膀:“下面一个项目叫——有问必答!”
说着,把“手电筒”当麦克风递到许博身前,眼睛亮晶晶,脸蛋儿红扑扑的问:“蜡油哥,你想不想要啊?”
一缕青春逼人的燥热馨香扑面而来,这么直接的问题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天生就带着诱惑。
然而许博看到的却是那个近在咫尺的手电筒。
——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铁就站在徐筠乔的身后,再说,自己身上还趴个“洁宝宝”呢!行动不便。迟疑片刻,许博嬉皮笑脸的一呲牙:“想要啥呀?”
“想……”
万没想到,徐筠乔居然卡壳了。不但达摩克利斯之手电筒并未落下,小丸子脸上还闪过一抹不可言状的娇羞,一咬嘴唇:“哼,不问你了,我先问程阿姨去!”
“程阿姨——你想要了么?”
程桂琴这会儿估计都缺氧了,一张白嫩嫩的俏脸云蒸霞蔚,四鬓汗流,却不敢放开巨根,闻言神情一紧,可怜巴巴的摇头。
“撒谎!程阿姨不乖!”
话音未落,“啵”的一声,大龟头脱出,程姑妈吓得直往后躲。
许博以为这下程姑妈要吃苦头了,没想到徐筠乔笑眯眯的转过脸,“洁宝宝,告诉我,你想要了么?”
欧阳洁正吃得起劲儿,吐出许大将军,“奴奴好想要了,主人!”
“是吗,怎么证明你很想呢,我的洁宝宝?”接连受挫的小丸子眼睛一下亮了。
“奴奴湿了,主人!”
欧阳洁极不自然的抬起下巴,假扮无辜的脸上升起霞光。许博感觉她说话的时候,扶住自己膝盖的胳膊在发抖。
“咯咯……有多湿啊?让我们看看!”徐筠乔回到许博的沙发靠背上。
“可是主人……这怎么看啊?”
许博歪着头,从头到尾的欣赏着她如何享受这份羞耻入骨的表演。
“把衣服脱了,让——让蜡油哥检查一下!”徐筠乔围着两人转圈儿,把指令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明显是临时起意,小丸子脸随之羞色可餐。
“是,主人!”
这一番主仆对话严格遵守有问必答的规则,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傻了。许博却在欧阳洁起身时完美的接住了她一个电力十足的眼神儿。
“美女乘务长,真的要当着众人脱光衣服?”
也许其他观众会这么想,而许博却居高临下咬住一丝淫笑暗骂:“你个小骚屄!”
欧阳洁今天穿的是一条深V领的赭红色包臀裙,下身穿的不是裤袜,而是一条黑色的弹力打底裤,配一双跟裙子同色系的高跟鞋。
在许博的记忆中,欧阳洁的衣着一直都是简约素雅的职场精英风格。即使昨天在机场见到的休闲装扮,也是走的低调路线。
然而,今天这身,却颇有“婧主子”的妩媚之风。
当然,她的身材明显缩了一码,属于苗条修长的类型,从前到后,不但不如祁婧那样野性凶险,就连跟程归雁,姜露相比,都纤薄了些。
不过,瘦归瘦,即便穿了这么曲线毕露的裙子,身上的线条依然顺滑柔美,丝毫不显骨感。可见该长肉的地方,一点儿都没偷工减料。
不知是现场氛围使然,还是许博的错觉。最让他蠢蠢欲动的,是欧阳洁裙子的颜色。
那赭红色的针织面料里似乎特意加了红金丝线,看上去直与刚刚喷涌而出,尚未完全冷却的岩浆类似,再加上她身上绞扭起伏带来的暗流涌动,就更让人生出灼灼炙烤之感了。
“貌似从海飞丝戴上戒指开始,她就热起来了!”
看着欧阳洁婀娜起身,许博跟着呼吸一促,只因两人之间用目光死死的锁着一条烧红的钢丝,那若有似无的媚笑更让人不可捉摸。
欧阳洁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手上捧着铐子,依然利落的掀起自己的裙子。那裙子也不知是什么面料做的,弹性极佳,像灵蛇蜕皮似的脱了下来。
耀眼的霜月白代替了岩浆红,却更让男人浑身燥热了。似乎为了让他更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喘息,周遭陷入了时间停滞般的宁静。
然而,欧阳洁并未停下,开始继续脱起了紧身裤。
她双手被缚,动作不便,却丝毫不畏艰难。左边褪下一点,又去忙活右边,裤腰一寸寸下落,居然连内裤都没留。扭摆欲折的蜂腰下陡然突兀,两瓣又圆又翘的屁股渐渐显露。
许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视线忍不住沿着欧阳洁的颈项酥胸向下移动。
纯黑色的真丝文胸把两只肥嫩的和平鸽承托得严丝合缝。只需目光稍一触碰,阵阵温甜的乳香已然扑面而来。
再往下,大片雪润的肌肤宛若丝绵云锦流泻而下,在小巧的脐窝里打了个漩儿,大半绷上浑圆的臀丘,只有一束迅速收窄,滑入深谷,撞上了一小片神秘丛林。
“洁宝宝”的阴毛明显修剪过,只有浓密乌亮的一小撮,活像日本鬼子的卫生胡。
而只凭这一丛遮挡,幽谷中的细节也难以看清,只留下模糊的桃形轮廓,使得双腿无法完全并拢。
“难道,她要的,不过是一个放浪的借口,一个可以呈给自尊心的合理交代而已?”
许博目不转睛的惦念。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他,从今以后,欧阳洁激情燃烧的身子再也不会拒绝自己,只要……换个不一样的姿势……
思忖间,欧阳洁的紧身裤已经褪至膝弯,再难维持站立,身子一扭碎步频挪,一屁股坐在了许博的沙发扶手上。
两脚连踢两下,高跟鞋掉在了地板上,美腿一缩,终于把裤子全脱下来。
许博被大片亮眼的莹莹肌肤晃花了眼,特殊的醇厚气味一吸鼻子就能闻到。即使双腿并拢,也不难想象是什么在潮热的私密处玩儿命的挥发着。
欧阳洁扔掉裤子,脚不沾地,直接踩上对面扶手,在沙发上搭了一座美腿拱桥。那粉橘色的膝盖差点儿顶到许博下巴。两只脚丫猫爪一样蜷缩着,抿嘴含羞看着男人。
“蜡油哥,该你啦!”徐筠乔笑对两人。
“关我啥事啊?”许博恍然意识到自己的任务,摄于“手电筒”的淫威,赶紧找补一句:“嘿嘿,你是裁判,还是你来吧!”
并未见徐筠乔有什么动作,就听欧阳洁“啊”的一声尖叫,靠近许博的那条大腿弹上了半空。本就悬空的姿态一下失去平衡,屁股一出溜就坐在了许博的腿上。
然而,平衡已失,身子还是往外倒去。许博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一动才发现自己双手不得解脱,根本帮不上忙。
好在他随机应变,双臂顺势一举,直接从她头上套落,把整个人圈在怀里。而那条抬起的长腿此刻已经迈到了另一侧,两人刚好有惊无险的摆正了对面骑乘的姿势。
许博这边惊异于“洁宝宝”也算资深孩子妈了,居然有如此好的柔韧性,身侧响起了徐筠乔一蹦三尺高的叫唤:“哇哈哈……我的蜡油哥,你可真机灵,咯咯……”
也不知道欧阳洁的飞腿表演有几分真假,反正最尴尬的姿势已经摆好。这一下兔起鹘落,腿心里的蚌珠雪蛤毫无遮挡的迎凑,把蜜汁蹭得许大将军满头满脸都是。
“坏主人,奴奴的腿好麻!”
欧阳洁娇滴滴的埋怨里带着哼唱,腿股微微抖动。唯有许博明白,她根本不是吓的,而是借此耸动下身,正把许大将军骑在身下忘情摩擦。
徐筠乔眼尖,一下就发现了不对,把头探在两人之间盯了好一会儿才小嘴儿一瞥,眉毛拧在了一起,却怎么也藏不住大眼睛里兴奋的光亮:“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去,听见了吗?”
欧阳洁趴在男人肩头,仿佛没脸见人,连连点头:“奴奴……知道了,奴奴不进去……呜——”
滑溜溜的蛤口越来越湿热难当,许大将军被吮得直激灵,许博却为这场半真半假的闹剧哭笑不得。
美人在抱,他不禁再次把目光投向大床。
这回跟他对视的不是程归雁,而是姜露。两人目光接触的同时,“小姜老师”的表情亮了。下药之前两人的对手戏还热乎着,情绪的对接简直心有灵犀。
“那时卖力表演的是她,现在出尽洋相的是自己。难怪她在一旁看得那么解恨呢!”许博恨恨的默念着,不过,他此刻真正关心的还是程姐姐。
这回程归雁似乎早有准备,没给他捕捉视线的机会。只见她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看不出一丝喜怒,好像把眼前的色情戏码完全屏蔽了,只有一只小手还跟姜露握在一起忘了松开。
这时姜露不失时机的挠了一下程归雁的手心,立马被她打了一下。许博把这一套小动作看在眼里,暗暗松了口气。
“哇!我的洁宝宝,你的证据原来在这里!”
随着一声娇唤,欧阳洁的小内裤被拎了出来。徐筠乔捏着兰花指,把那轻薄的织物举得老高,明亮的灯光里,巴掌大的湿痕无所遁形。
“程——阿——姨,你来看啊,洁宝宝真的很想要了!你呢?咯咯……”
一条内裤几乎把小丸子乐颠了馅儿,两步窜到另一个沙发旁边,摇晃起了程桂琴的胳膊:“好阿姨,您也脱下来啊!咱们比一比。”
游戏尺度大到这个程度,程桂琴如果再幻想自己能逃过一劫,就TM白活一把岁数了。
可是,这张老脸还是得要不是么?
听了“徐小姐”天真又邪恶的央求,程桂琴立时满面悲凉,怯生生的望了小铁一眼,无比哀怨的别过了脸。
即使是个铁憨憨也能看懂这一眼的深意,何况一番看似扭捏实则孟浪的操作之后,许博早发现这黑小子并非不解风情的中二少年。
又粗又长的巨炮从程姑妈的手中缓缓抽出。小铁单膝跪地,把手伸向了“姐姐”的胸口。一旁的小丸子双手握拳,激动得小花猫似的直跺脚。
霎时间,房间里响起了厚重而激越的心跳……
恍然回神,许博才发现,那心跳声来自欧阳洁的胸脯。她已经停下蠕动,正抱着男人的脑袋,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双黑手,一颗一颗的解开程姑妈的衬衫纽扣。
程桂琴今天穿了件宝石蓝的绣花衬衫,配米白色的西服半裙,整个人其实更显高贵素雅。
可是,不知为何,被堵在宽大的酒红色沙发里,顾盼之间这位艳妇董事长只会让人心生辣手摧花的渴望!
绣在胸口的两朵月白牡丹,刚好与丰挺的胸脯相辅相成。小铁粗壮的手指还没触碰到衣襟,已经浪涌般剧烈起伏。
随着领口渐渐敞开,酥白如凝脂的沃乳挤出一条细锐的深沟,腴润得难描难绘,乳肉尚在随着打颤儿的呼吸微微抖动。
程姑妈的文胸是娇艳的枚红色,上边繁花锦簇错综复杂。许博看不出名堂,只觉得尺码不是一般的大!
“婧主子”是F杯,已经够瞧的了。咱老姑至少是G!
“人家小丸子要的是小内内,你TM先把衬衫给解了,是何道理?”
许先生刚想揭发举报,就听程姑妈鼻孔里发出一声轻促的哼哼,两只大黑手十指箕张,牢牢捧住了一对奶子,揉搓起来。
“太TM欺负人了!”
无声的怒吼在胸中激荡,许博的视线却怎么也收不回来。身下的许将军还跟着添乱,神经质的跳了几跳,把“洁宝宝”都给惊动了,低头捧起他的脸,吃吃轻笑。
小铁揉着揉着,脑袋就凑了上去,宽大的鼻翼呼哧呼哧的接近乳沟,终于奋不顾身的拱了上去。
“嗯——”
程桂琴终于发出一声正儿八经的抗议,听着却与呻吟无异。按说,什么阵仗咱姑妈没见识过?就因为面前是个外族异种,才如此不争气么?
作为刚刚在“洁宝宝”那里有了最新体悟的许先生当然不会这样以为。女人首先是人,是人就有尊严,懂得羞耻。
大伙都光着屁股的趴体上可以不要脸,可在一众陌生人前,尤其是自己亲侄女的注视下,遮羞的衣物就成了救命稻草,一旦失去,简直跟剥了皮一样难受!
如果让她主动脱衣配合,宁死不屈自是毫无疑问,可眼下的情势恰恰给了这份羞耻一个足够给力却又不伤脏腑的电击!
“我……我是被迫的……”
至于被迫做什么?麻烦你先别问,问了我也只能告诉你,我是被欺负了,根本……根本就不能怪我!
小丸子撅着屁股跪在了地毯上,扒着沙发扶手,一声不响的盯着看。
蕾丝文胸莫名其妙的就松开了,两只大白兔忽悠一下跳了出来。
毕竟是小五十岁的女人了,虽未生养过,那么大的乳量也难以抗拒地心引力的执着,巨乳荡悠悠的沉坠胸前。
不过,也正因果实巨硕,丝毫不影响她饱满诱人的形状,尤其是两个酥红的乳头,足以令每个吃过奶的孩子回想起童年的幸福时光。
小铁毫不客气的叼住一边奶头,啧啧有声的吸吮起来。
程桂琴被吸得咬住下唇一脸悲戚,双手无措的按住男孩的脑袋。不自觉挺起的胸脯带动腰身,在沙发里不可抑制的打挺儿。
正上演母慈子孝予取予求的好戏,许博腮帮子上忽然压力倍增,一抬头,正对上欧阳洁微张小嘴儿,无限渴望的大眼睛。
到这时候,让他怎么忍心拒绝呢?双手本就搂在她背后,搭扣触手可及,转念间便解除了束缚。
欧阳洁的奶子虽然不如咱老姑伟大,胜在丰挺殷实,弹性极佳。许博伸出舌尖儿稍一勾撩,怀中的身子便像上了岸的鲤鱼精,打着挺儿喘息起来。
酥媚的呻吟如春潮流泻,较着劲儿的钻进耳朵。下面的那张小嘴也恢复了动作,继续苦练品萧绝技。
已经到了如此炽烈的火候,还想压制焚天欲焰,除非活佛转世。
许博本就是率真不羁的性子,到嘴的美肉肉怎能浪费?于是,双手搂着无限娇嫩的软玉温香,上下抚摸。
是为了配合小主子胡闹,还是在这荒诞的场景中难以抑制淫荡的天性?对许博来说,欧阳洁从来就是一个迷。
可是,分辨个究竟又能怎样呢?
如此万里挑一的美人,平时都以冷若冰霜的面目示人,好不容易跟喝了春药似的,怎好别别扭扭的辜负了她?
不说别的,这男欢女爱的美事儿,连那个小粉红都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托着下巴看傻了。
“别……不要……”
程桂琴更加慌乱的哀求传来,再次吸引了许博的目光。一边叼着奶子一边看戏,脖子的负担的确不小,可他还是看得足够真切。
没错,小铁开始脱他“姐姐”的西服裙了!
程桂琴双手揪住裙腰,咬着嘴唇摇头。两只被吃得亮晶晶的大奶子挤在双臂中间,能活活把唐三藏勾得精虫上脑。
正在僵持,一只小手抓住手铐中间的连杆儿,把程姑妈的双手拎了起来,高高别上头顶。
“程阿姨,你再不乖,我会直接电你的大妞妞呦!”
徐筠乔小脸儿泛着少儿不宜的红晕,晃了晃“手电筒”,怎么看都像个正在玩火的熊孩子。
程桂琴的裙子被褪了下来,露出同样枚红色的丁字裤。光是那艳丽的颜色就足以让在场的左右人嗅到色情的腥味儿,更不要说那如酥如膏的赤裸腰身了。
毕竟上了年纪,程姑妈腰上的软肉不似年轻人紧致,却散发着一股熟透了的丰腴美感,而那两瓣滚圆滚圆的屁股居然大得令人咋舌。
颠簸中肉浪乍起,活像色欲吹鼓的白色风帆,满当当的装着男人的梦想,绝对是寻常小姑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拥有的。
细心的小铁是连同裤袜一起脱掉的,留下丁字裤这个小小的细节让许博意识到,他绝不是个生瓜蛋子。
膝盖被男孩的黑手扶住,缓缓打开,程桂琴剧烈的喘息着,把脸别到一边。那腿间的沟壑深到了极点,只勉强露出一丛野火似的黑毛。
小铁双膝跪地欺身向前,用腰部挡住大腿避免合拢,手指探向仅剩一层防御的腿心。
一勾,一挑……
伴着程桂琴突然间吊高了嗓门儿的一声呜咽,一根手指升了起来,指尖上分明拉着透亮的粘丝。
“哇——”徐筠乔轻声惊叹,又大又亮的眸子跟小铁对视。
是的,程阿姨也想要了!
小铁似乎收到了无声的许可,并未多话,伸出粉红色的舌头把手指上的汁液舔了个干净。紧接着,双手捉住程姑妈的脚踝一拎,两条大腿便穿过臂围,扛上肩膀。屁股后撅身子一压,脑袋已经埋进了程姑妈的双腿之间。
霎时,程桂琴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呻吟悠悠断断惊颤迭起,响彻整个房间。即使音量并不算高,也听得所有人心惊肉跳。
许博放开了口中乳头,双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了欧阳洁的屁股,暗暗用力。
这片刻之间,许大将军早已把幽谷内外的地形探了个明白,腻滑的蜜润把两个钱粮袋子都欺负得油光滚亮。去山洞探险的欲望频频缩紧,几乎压抑不住。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许博断然不会犹豫这么久。
可是这会子,他心里还存着个顾忌。虽然一直不敢往大床那边看,余光里程归雁那张即便模糊也依然动人的面庞始终未移出视野。
屋子里应该没人不知道他们是假扮夫妻,甚至表姐弟也是冒充的。可程姐姐是否介意他肏别的女人,仍然是他希望明确答案的问题。
“嗯啊——哼哼哼……啊哈!啊不……嗯——”
突然间,程姑妈的叫声拔高了好几度,但凡经历过女人,都不难听出,她濒临崩溃已然不远。
可是,小铁的头刚好在欢声将要拉长的关口抬了起来。
程姑妈肥嘟嘟的小肚子一阵剧烈的起伏,鼻子里哼出尾音分明压着埋怨和不舍。目光跟男孩一碰,立马又别过脸去。
连小丸子都看明白了,谈判失败!小铁的头又低了下去。
欢声再起,远比刚才响亮婉转,含羞带怨,如泣如诉。很快,高音又被截断在半空,小铁抬头。
这回,程姑妈没跟他对视,却也没有扭头,无比纠结的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为了讨“姐姐”一个答应,小铁还真有耐心,粉红舌头再次舔了下去……
事不过三。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程姑妈终于不躲了。粗浓的呼吸让对望中的沉默更加激动人心。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在场的每个人都在心跳中期盼着!
小铁双臂本就搂着程桂琴的大腿,一直身子,顺势把她向外一拖,那肥硕的屁股便有一半悬空在沙发之外。粗长得吓人的黑铁柱就在屁股下边晃悠着。
程姑妈双腿挂在男孩臂弯,随着他缓缓起身,膝盖渐渐抵进胸乳,屁股彻底暴露在攻击范围之内。
由于带着手铐,小铁也不便将巨炮扶正,可那家伙像是长了眼睛,一下就戳在了花唇之上,把程姑妈顶得一声尖叫。
“啊!不……不行,我不……你实在太……”
那个“大”字根本没发出声音,只剩下一个越长越大的口型。大黑鸡巴缓慢而不可阻挡的顶了进去。
程姑妈吊着双手,被肏得整个身子都拱了起来,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令人窒息的插入过程无比漫长,却淫靡而顺滑。还剩足堪一握的距离留在外面的时候,小铁终于停了下来——到底了!
也就在这时,一声明显只剩下后半段气息的尖叫冲破了凝固的空气,程姑妈像一只离体的孤魂从死亡降临的颤抖中缓过劲儿来,开始不要钱似的急速喘息。
然而,没喘两下,小铁的屁股猛的抽出,再次不可抵挡的一插到底,开始了蔑视一切的征伐。
这下程姑妈彻底放开了嗓门儿,比看恐怖片儿还惊悚的嚎叫穿透屋顶:“啊啊啊啊——不行啊啊啊……太大啊哈哈……太大啦啊啊……嗷——嗷——嗷——吼吼吼……”
目睹如此惊心动魄的厮杀,许博再也坐不住了,越过欧阳洁的肩膀朝程归雁望去。
程归雁正像个吓傻的小女孩儿似的朝这边望过来,目光几乎随着小铁的屁股跌宕起伏,忘情迷乱。冷不丁碰触到许博的视线,四只眼睛牢牢黏在了一起。
刹那之间,程姐姐的惊诧羞赧就被心领神会取代,脸红到不能再红,娇狠的扎了男人一眼,转向一旁。
许博心头剧跳,正在她不置可否的态度中不知所措,忽见昂扬的侧脸上骄傲的嘴角撩起一抹勾人的媚笑,心怀登时大畅,竟看得痴了。
虽然并非货真价实的夫妻,这几天,两人的关系却时刻都在发生着变化。情意痴缠中,都深切的明白对方的心。
是爱吗?许博虽不敢想,却又莫名的渴望着。
承认抑或相信,似乎都是多余的动作,更无需言辞凿凿,信誓旦旦。唯有默默放在心里,借以偶尔不经意的眼神权当微妙的表达。
此时此刻,在如此淫乱荒唐的情势下,那一抹笑意比什么都含义丰富,又带着纯粹以极的杀伤力!
许博正发愣,额头被人吻住。收回视线,正好对上欧阳洁早已烧红了的小脸。
难道,她不等主人的命令了吗?
去他妈的主人吧!一挺身,许博就抱着美人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这一站,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原本没什么力气的腰背四肢竟然跟裤裆外面的兄弟一样坚强有力。
欧阳洁搂住男人的脖子,一双妙目大放异彩,跟程姑妈一样被放躺在了沙发里。
一双巧手拂花摘叶,男人的裤子就落在了地上。烧红的菇头和泛滥的穴口刚刚对接,两人同时被烫得一激灵。
许博瞥了一眼旁边沙发里鬼哭狼嚎的程桂琴,突然冒出一个令人心跳的念头。压住冲动趴在欧阳洁耳朵上低声询问:“你被那根大鸡巴肏过吗?”
欧阳洁听得一愣,不禁扭头看了一眼。那悬出沙发的大白屁股被黝黑的巨炮肏干,直如青龙穿云,带出春雷花雨,光看着就说不出的爽利快美。
转回头美眸一眨,贝齿欺唇,邪邪的笑望:“你觉得呢?”话没说完,热烫的呼吸先喷了男人一脸……
许博话问出口已经后悔,见她这般神情,更被激起一波酸汁邪火,狼腰一弓,许大将军直挺挺的排闼而入。
欧阳洁被插得星眸扩散,醉眼流觞,一声极细极长的哼唱从鼻子里无比满足的逼出,双腿紧紧的缠上男人的腰背。
许博知道她早就浪得不要不要的,没想到骚穴里居然热到这种程度。简直像是一个猛子扎进了煮沸的蜜罐子里,毫无阻力的一下到底不说,一股子浪汁直接被挤了出来,热乎乎的喷到了卵蛋上。那股子舒爽酣畅难以用语言形容。
“浪坏了吧?”
许博坚挺的抵住花心,不无讽刺的笑话她。欧阳洁双腿夹着他的腰,屁股满足得又缩又颠,却没心思跟他斗嘴,气息颤乱的哀求:“快肏我,狠狠的肏我……我喜欢……那什么……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弄疼你个骚婊子是么?”
许博狠笑着盯住她的眼睛,心中不住暗骂,“可这好几个月,装得跟没事人似的是谁?把那天晚上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的那个人又是谁啊!没个交待就想让老子伺候你,想得美!”
然而,那浪透了的骚屄里湿热的包裹实在太要命了,顷刻间就要从四面八方把他活埋了似的。如果一点儿不动,尾巴尖儿都要痒出一棵仙人掌来!
许大将军耐着性子开始不紧不慢的抽动挺刺,每一下都重重的撞在花心上,间隔拉得足够长,既保证让她尝到滋味,又无法解渴。
“你喜欢什么?”许大将军缓缓抽出。
“就跟那天一样,求你了!”欧阳洁连忙送胯,贪恋不舍。
“那天,那天是哪天?我不记得了。”许博狠狠的尽根送入。
“就是嗯哼……就是主人把我送给你玩儿的……那天……求求你!”
“哼,主人?”
许博满满占据着膣腔里的每一寸空间,停住不动了,“她凭什么做你的主人,哼!你们俩到底谁才是主人?”
一丝惊慌掠过欧阳洁焦渴的眼底,瞬间被满脸凄苦和委屈掩过,两条细眉似乎都被欲火烧歪,张口欲吻,却被男人躲开了。
“主人就是主人,什么也不凭……”推托之词终究掩饰不了心虚,“洁宝宝”说着话,不禁往旁边瞟了一眼。
那边的战况不用看也能听出如火如荼的热烈,小铁的动作无需迅猛,光凭尺寸优势就足以让程姑妈哭爹喊娘。徐筠乔跟另外两位观众一样,完全沉浸其中,一声不吭。
见许博一脸不信的表情,欧阳洁迟疑片刻,咬着下唇递出一个眼神,凑近男人的耳朵:“她捉住我跟她爸爸……还拿了我的婚……嗯——好爽!就是……就是这样啊……啊啊啊啊好棒!啊啊啊……”
只听了她说的前半句,许博就受不了了。
许大将军像烧红了的铁塞子没命的狂抽猛砸起来。每一下都狠狠的戳在最深处的嫩蕊芯子里,“啪啪啪”的肉响一下紧似一下。
欧阳洁暴起的欢叫并不足以引人注意,可这“啪啪”的掌声却异军突起,小丸子一下就窜了过来!
“诶呦喂,是谁允许你们……这样的,啊?”
许博正挺着屁股狠狠捅到底,冷不丁屁股上“嗞啦”一下,一股电流窜了进来,整个腰胯跟着一顿哆嗦。
就听“嗷——”的一嗓子,整根发木的许大将军被狠狠箍住,一股滚烫的热流浇了下来——“洁宝宝”受到池鱼之殃,竟然瞬间被电上了高潮!
许博从未享受过这么猛烈的包夹浇灌,内麻外暖舒服得鸡巴差点儿爆炸,趴在那无力起身,可心头怒火却勃然而起。
徐筠乔被吼懵了,“手电筒”抱在胸前,眨着大眼睛,小嘴儿张了几张,居然没敢犟嘴。
“主人……好爽,奴奴还想要!”
上气不接下气给小主子解围的当然是欧阳洁。
徐筠乔似乎被一语道破主人的身份,绕到沙发后边隔着靠背朝许博“哼”了一声,“喂,你聋啦!没听见洁宝宝说话啊?”
正在这时,另一边的程姑妈忽然飚了个长长的高音。
许博扭头看去,小铁虽然跪在地上,却做仰天长啸状,身子像标枪一样挺直。那粗黑的巨炮露在外边的一截油光闪亮,正插在雪白的屁股沟里奇异的蠕动!
除了程桂琴打着哆嗦嘤嘤倒气儿,房间里再没了其它声音。许博甚至连唾沫都不敢吞咽,生怕某种可疑的液体太过浓稠,趁机充满自己的食道。
过了好久,那东西才开始缓缓抽退,脱出穴口时,“咕噜”的一下,一大股浊白汁水涌了出来,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这小子居然内射了程姑妈!不过,这才几分钟,意志不够坚定啊!”
看着那根渐渐垂头的大家伙,许博有点儿幸灾乐祸,然而,接下来的情景又让他羡慕起来。
只见小铁迅速脱掉裤子,重新站在沙发前面。软倒在沙发里的程桂琴立时会意,居然挣扎着出溜到地上,跪在黑小子面前,再次捧起了大黑鸡巴。
“稀溜溜”的口舌舔吮重新响起,这回她居然毫不介意,吞入将近一半,爽得小铁一手掐腰,摸着她头发直吸气。
没过一会儿,那黑家伙已经重新恢复了硬邦邦的野兽面目。小铁抽出鸡巴,扶着程姑妈的肩膀略微一搬。
程桂琴经验何等丰富,立时领会,站起转身之后,还怯怯的回望一眼,认命一般爬上沙发,撅起了屁股。
“等一下!”
大鸡巴刚刚对准穴口,徐筠乔叫了起来:“现在进行下一个游戏项目!看谁先让自己的……自己的搭档达到高潮!”
这丫头又来搅和,分明又是过家家似的临时起意,非要说是游戏项目。不过这“搭档”一词用得真是匠心独具,别开生面,为宣淫的现场蒙上了一层不一样的意味。
许博不禁嗤之以鼻,讥讽之词脱口而出:“主人又有新项目啦?不知道这回有没有奖品啊?”
“有啊!”
徐筠乔一抬下巴,满脸的不服气,左右顾盼间眼珠一转,“赢的那个,可以在她们两个里边儿选一个新搭档!”说着,指向床头的程归雁和姜露。
“沃肏,这TM可真是自作孽了……”
许博暗暗搧了自己一打儿嘴巴子。抽出鸡巴站起身,他甚至不敢往大床那边看上一眼。
欧阳洁似乎只对肏屄感兴趣,穴穴里还往外流水也顾不得擦,率先翻身撅臀摆好了姿势,不忘回头羞羞的勾男人一眼,还没挨肏尾巴先卷了起来。
许博不无恼火的看了徐筠乔一眼。
小丸子一身粉红,俏生生的躲在沙发背后,双手紧紧握着大号手电筒,大眼睛里只有一句话:“不服气就电你没商量!”
片刻之后,房间里不约而同的响起两声舒爽的长吟,不同声线却同样骚情婉转。
许博和小铁用同一个姿势把住女人的腰臀,把鸡巴送进了身前的骚屄。不同的是,一个尽根而没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还TM剩一截在外面。
让许博勉强找回面子的是,这小子看着吓人,不管是年轻人经验少还是程姑妈功夫深,反正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不怎么有韧劲儿。
而自己这边,刚才毫不留力,一直硬邦邦的,一点儿想要射精的意思都没有。有些发疼的硬度连“洁宝宝”都有些受不了,被捅得昂首尖叫,频频惊奇又狂热的回头探望。
不过,现在要紧的不是持久,而是尽快把女人肏上高潮。
从程姑妈刚刚的叫唤判断,攀上巅峰的次数绝对不少于三次。超大号的工具带来的刺激强度对许先生这个中人之姿来说,根本就是碾压。
无论徐筠乔这个魔鬼少女接下来出什么幺蛾子,都绝对脱不开肏屄这个核心环节,一旦让他选择了程归雁……
不行!她刚刚才……未必受得了那么大刺激!
想到这些,仗着很有可能药性带来的坚挺,许博一开始就发动了猛攻。
后入本来就肏得深,再加上丝毫不留余地的硬怼,每一下都击中要害。欧阳洁立时给出了反应,腰杆绷得比刚刚僵硬许多,发出的叫声也更加凄厉悲惨。
“这就是她想要的!武器霸气流散巫妖起,肏疼她,肏穿她!肏死她!”
然而,等小铁发现他这边的进攻节奏,努力把频率加上来之后,程姑妈的嗓门儿顷刻间逼近了声嘶力竭!
作为莫黎校长的高材生,久经沙场的许先生来说,深知女人的高潮并非如宅男们经历的那样遥不可及。只要情绪到位,欲火够热,抵达巅峰的速度直可惊心动魄。
今天虽然看似胡闹,在氛围的烘托和情绪的煽动上来说,火候已经足够,需要的就是一轮高饱和度的物理攻击。
不知是因为之前来了太多次还是怎么,程姑妈趴在沙发靠背上被干得脑袋乱晃,却迟迟没有高潮的迹象。
许博一边奋力挺动屁股一边心惊肉跳的观察着。
难道,她是怕……
对啊,一定是!
想到此处再去看程桂琴的脸色,心下已经了然。她分明在咬牙苦忍!无论肏得多爽,做姑姑的也不希望侄女在被强迫的情形下开这种洋荤的。
一阵莫名的激动窜进胸腔,许博更加卖力的冲刺起来,握住纤腰的双手暗暗用力。
“加油啊小铁!加油啊!”
徐筠乔连蹦带跳的叫起来,“你不是最想玩儿母女双飞吗?今天只要你赢了,就能尝到姑姑和侄女的滋味儿了,跟母女差不多哦!”
一边乱叫,一边咬牙切齿,用目光回击着许博的怒目而视,活像一个蛇蝎心肠恶毒跋扈的小妇人。
也不知这番叫嚣刺激到了谁,程桂琴的叫声渐渐变了。虽然声高开始走低,可谁都听得出,那是在用身子里最后的力气在顽抗,坠入深渊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打我……快打我许博!”
是欧阳洁在跟他说话,声音虽然不高,却一语点醒梦中人!许博听了不假思索,一咬牙巴掌就拍了下去。
“啊——好爽,再来!”欧阳洁一声痛呼,骚屄里猛的缩紧。
“啪啪啪……”
“再来……再来……再来……啊啊啊啊……亲爱的我要……我喜欢啊——再来!”欧阳洁叫得像个挨鞭子的小毛驴,穴穴里越来越烫也越来越紧,离高潮只差一线!
“洁宝宝,你不乖哦!主人要惩罚你!”
徐筠乔的大手电筒出现在许博的视野中,不过,并未往欧阳洁的屁股上戳,而是在半空中犹豫。
当然,她不是心疼“洁宝宝”而是怕这一下把她电上高潮。那样岂不弄巧成拙?
就在这时,程姑妈终于坚持不住了。“嗷——”的一嗓子穿透欲望的深渊,把尝尝的尾音播撒在颤抖的潮喷中。
这一下高潮比刚刚猛烈得多,可以清晰的看到骚水破开阴唇与鸡巴贴合的缝隙激射而出,喷在小铁的大腿上,溅出亮白的水花。
小铁也被这激烈到极点的高潮逼到了极限,狠狠挺刺了七八下之后双腿微微踉跄发出压抑的闷哼。眼见着屁股上的肌肉提缩出巨大的凹坑,开始了第二次喷射。
小丸子欢呼着转过身去时,欧阳洁正挨受着最关键的几下。
周围发生了什么,她其实并不知道。只觉得花心里几乎被最后一下狠捣撞碎了,瞬间炸成了奇异的真空。膣腔完全不受控制的抽紧,浑身的骚痒就在她呐喊出声的一刹那全部呼啸着冲了出去……
而在这时,许博已经让开了激射的水流,闪至徐筠乔身侧,劈手夺过手电筒。肩膀顺势一搡,小丸子就跟正在表演喷泉的“洁宝宝”撞在一起,双双滚翻在了沙发里。
许博的目标当然不是这个小丫头片子,而是她真正倚重的武胆——小铁。
“手电筒”到手的下一秒,就直截了当的杵到了还在不停收缩的屁股蛋子上。
程姑妈必定同样感受到了高压电流的助攻,刚刚回落的叫声回光返照似的一扬,晕倒在沙发里。而黑小子的颤抖无缝衔接了射精的抽搐,下意识的挣扎两下,倒在地毯上。
趁你病要你命,许博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你……你混蛋!”
身后传来小丸子的尖叫,许博一回头,把她吓得后退了半步。气炸了的胸脯上给人一推,乖乖跌回欧阳洁身上,脖子上的钥匙却到了许博手里。
“哥!哥!我服了哥!”
当许博再次把“手电筒”对准半身发麻的小铁,这小子双手高举果断告饶,显然不想再挨第二下。这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气度,着实让许博意外了一把。
他把手上的铐子解开扔给小铁,看着他戴到脚脖子上,才挺着根鸡巴站起身,来到小丸子面前,露出一脸淫笑:“海飞丝,告诉哥哥,你想了没?”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6 06:57:57

第九十一章 长夜

郑平安刚刚放下电话,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一共上来五六个,都是男的。有一个是昨天给程桂琴开车的司机,还有两个从服色判断应该是厨师。
这时候许博才发现,楼里还藏着这么多人。
一帮人在郑平安的指挥下,半声不响,手脚麻利的把三个人简单包扎后抬到了楼门口的车上。
“海飞丝”说的没错,除了转醒的赵铁柱狼哭鬼叫,另外两个也只能哼哼。松绑之后,三人一个能站立行走的都没有。
许博吃瓜群众似的跟在后面,不知该伸手帮忙还是再踹上几脚。等车子冲进了茫茫黑夜,他还站在门廊里,品味郑平安上车时投来的目光。
那双眼睛不大,给人的直觉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亲近。好像一个相交多年的损友,对你干过的所有龌龊事了如指掌,感同身受,却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冷嘲热讽的机会。
因为镜片的折射,那目光多了几分狡黠,但仍是让人心安的。
论长相,郑平安甚至算不上端正,除了宽厚的下巴给人一种憨直的印象之外,其余部分更容易被判断为怯懦。
而这仅存的憨直感觉,也被那副极不相称的金属框眼镜给摧残得所剩无几了。乍一看,无论是在抗日剧还是谍战剧里,都妥妥的一名叛徒嘴脸。
可是,许博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打第一次见面,就没对这位郑姑父怀什么戒心,甚至,还比其他人多了几分信任和尊重。
“不会有人报警吧?”
即使这个念头跳出来的瞬间,他也没把这份担心的矛头对准郑平安。
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社会人,当然不会傻逼逼的以为在这栋房子里,警察叔叔会铁面无私的主持正义。
逼良为娼的整个过程都是被录了像的,这一点他丝毫不用怀疑。但牵扯到程归雁和自己的关系,就算是铁证如山,拿到法庭上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况且,这本是人家的地头。铁柱书记明显不是个区区县级领导。程桂琴被一巴掌抡翻在地,他郑平安不是也没敢露头么?
那两颗蛋蛋不翼而飞,绝不会只有自己觉得大快人心。
从今天郑平安车上情真意切的一段说辞判断,他对程桂琴是用了心的。不管是在权力的漩涡里随波沉浮,还是在感情的漩涡里无法自拔,都必定别有一番苦衷。
自己的女人热爱上了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行当,他又能怎样呢?只能由着她迎来送往,左支右绌,自己躲在暗处,尽可能的保驾护航而已。
究竟是资深老乌龟还是绿帽纯爷们儿,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许博虽然在胸怀宽广上不遑多让,这复杂情势中的定位还真不好判断。
当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下黑手的人没留下任何痕迹,随之而来的报复却必将是雷霆重击,会落在谁头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还是赶紧带着程姐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打定主意,许博不再犹豫,转身直奔楼梯。
一只脚已经迈上台阶了,忽然,从楼梯下面角落里射出的一缕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光源来自一扇虚掩的小门,这个位置,门后应该是个类似杂物间的所在。
等许博走进门去,一手扶住熏染着着烟味儿的老板椅背,已经确信,十分钟前,郑平安就坐在这里。
那道门跟墙面平齐,被漆成白色,非常有隐蔽性。房间里面却别有洞天。
蓝光是从正面墙上发出的。那上面排布了大大小小足有几十个屏幕。一排宽大的桌面上,各种指示灯不停闪烁,搞得跟个反恐指挥中心似的。
中间的主屏幕上呈现的就是刚刚发生蛋蛋失窃事件的现场。
许博随便拿眼睛一扫就发现了,恐怕这栋房子里所有的房间都有监控。不仅房间里有,房子周围的各个角落也都有镜头监视。
但是,找了一圈,他也没发现程归雁她们那个房间的画面。
看来,唯一的禁区就是三楼的那个房间。综合各方面的情形判断,这里真正当家的是谁已经不言自明。
无论如何,也要先把昨天晚上跟程姐姐颠鸾倒凤的视频处理干净。许博坐进老板椅,晃动鼠标,退出了主屏幕的监控画面。
正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晚上好啊,许先生!”
听筒里传来许太太故作端淑却明显憋着坏笑的问候。
许博一看时间,差一刻不到九点。选在这样一个必定不影响床上运动的时间打电话,足见许太太的体贴和“婧主子”的恩典。
她却哪里知道,这边的一场好戏才刚刚落幕呢?
电话贴在尚未消肿的脸上,许博必须得忍着阵阵灼痛才堆出笑脸:“你也好啊,许太太!今天都有什么好消遣啊?”
一整天没跟爱妻联络,心里不免带愧,赶紧主动探问。手上却一刻不停的点选,寻找着储存监控视频的文件夹。
“哼,亏得许大老爷惦记着问呢!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忘了我们娘儿仨了!”
“娘儿仨?”许博盯着屏幕,一时没反应过来。
“嘿!你丫不会真忘了吧?淘淘,我,还有阿桢姐啊!才出去两天就记不得家里几口人啦?”
“哦,阿桢姐啊!”许博一拍脑门儿,赶紧开玩笑:“我还以为你昨天连中三元,又给我怀了一个回来呢!”
“我呸!你就不怕下拔舌头的地狱啊!”
许太太大声娇嗔,羞喜交迭的调门儿轻而易举的让男人联想起山野里嘹亮的欢叫。正好顺着话头追问:“那昨天究竟是谁赢了?”
“咯咯咯……讨厌啦!净惦记着这些……咯咯……你个死变态!”
银铃般的娇笑响起,许先生已经大约能猜到答案了。可这种事,一定要听爱妻亲口说出来才过瘾!于是,忍着心头酸爽耍无赖:“别光笑啊,到底谁先来的?没看明白啊!”
“你滚!是你没看明白啊,还是雁姐没看明白啊,你们……”这一停顿,许太太明眸善睐,俏脸微红,咬牙切齿的小模样浮现在许博脑际。
“你们这对狗男女!这两天都玩儿疯了吧?”
许博被电话里的小动静撩得脸上发烧,却不想把话题引到自己的遭遇上,是以一口咬住不放,“先别打岔行吗?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光屁股骑摩托回的家!”
一听这句,许太太估计已经笑翻在了床上。许先生举着电话,脑子里各种画面乱飞,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边气喘吁吁的说了句:“也没有啦……腰上围着我的披肩呢!不过——咯咯咯……”说到一半,许太太又笑了起来。
“怎么样嘛!”
“咯咯……他一边骑车一边射……咯咯咯……射了我一披肩!害得我啊,今儿一早还得拿去干洗,咯咯……”
“我去……”许博被震惊到无语了。
一位钢铁骑士,光着屁股,腰里围着女人的红披肩,一边纵马飞驰一边愣是被撸射了!!!
那画面得多美!记忆得多难忘!加速度得多TM大啊!
“老公,你是不是觉得我太……”
只有几秒钟没听见男人继续表态,许太太好像有点儿心里没底。许博感应到这股小心虚,无声的笑了:“傻瓜,你难道没听见自己刚刚笑得有多开心吗?我都想陪你一起在床上打滚儿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便宜了陈主任,让他这么享受,我有点儿嫉妒啊!”
“……你……你才是个傻瓜……”
许太太幽幽的骂了一句,换了一副媚力加持的声线:“芳姐不是说你是个小乌龟么,当乌龟哪有不吃味儿的?就是要让你嫉妒……嫉妒死你得了!”。
本来被肏得欲仙欲死,骚水乱喷的是她,怎么数落起自个儿男人来还能夹带着丝丝幽怨似的?
许博想不明白女人这种小动物是被什么逻辑驯化的,呵呵傻笑的同时,觉得裤裆里的鸡巴硬得生疼。
从昏迷转醒到现在,这位兄弟好像就没稍息过。
不过这会儿没功夫担心这个。存放录像的文件夹终于被他找到了。居然用房间号分门别类,整理得井然有序。
找到201号文件夹,用日期命名的最后一个子文件夹里居然有满满一屏幕的视频文件。
“这TM得多少人留下过历史罪证啊!”
许博自己鼓捣过这玩意儿,知道为了避免文件太大,视频都是分段存储的。可昨晚从进房间到搂着睡着,也就几个小时。看时间就知道,大多是以前别人的记录。
没工夫去关心不相干的,他点开了最后一个。没想到跟姜露播放的视角不同,镜头居然是从客厅顶角俯视的,正是两人趴窗户往外看的画面。
“妹的,还TM360度全方位监控啊!”许博不自觉的嘟哝了出来。
“什么啊?”许太太一直在听着。
许博一下醒觉,“哦,没什么,复习你的经典表演呗……”
“切,变态!我告诉你,赶紧给我删了。我可不想哪天网上多一个摩托车门。”许太太根本没意识到打着电话看视频已经超出了当前多媒体输出的能力范围。
“摩托车哪有门啊?”许博接着指东打西。
“滚你的,就你会打岔!”
许太太笑骂着,语气却正经起来:“你俩在外边也要小心一点,别像可依他们俩似的,本来开开心心,给人偷拍了……”
听着爱妻的叮咛,许博心头一颤,那“开开心心”四个字甜而不腻,却仿佛有千斤重。
再怎么疯,怎么野,女人的一颗芳心一旦许给了你,就是时时刻刻的牵肠惦念。即使明知道在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担心的仍旧是心上人的安危。
“老公,那——你们现在干嘛呢?”没听见男人回应,许太太明显酸溜溜的问。
“放心吧,今天我们去给她爸妈扫墓了,明天就回。”许博迅速的删除了文件,又调出监控画面,犹豫片刻,把正在实时录制的记录也给删了。
“赵叔叔”的威逼利诱可是点明了两人假扮夫妻真偷情的关键一节。对程归雁的清白名声来说,这些不见得派的上用场的证据不留也罢。
“骚老婆,那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啊?”没停下手里的动作,许先生继续讨好。
“想啦!想你怎么偷别人老婆,我要给你一笔一笔的记下来,将来啊,好找她男人去讨债!”
听着许太太的玩笑开得越来越没羞没臊,许博不禁会心一笑。放任自己的爱人去跟别的异性去胡天胡地,个中酸爽滋味,他相信爱妻的心里体会更深。
能达成如此心有灵犀的默契不是为了互惠互利,等价交换的满足,而是实打实的割舍与奉献,成全和牺牲。
由此带来的幸福感觉,快乐滋味,可远远不止偷腥调情那么简单。那是在爱的助推下,利生利利滚利无穷无尽的欣喜欢悦!
相比之下,摆满了合欢床的无遮大会简直就像群体发情的猪圈。
想到这,许博不禁由衷的说了句:“老婆,谢谢你!”
“嘻嘻……傻老公,谢我什么啊!你不是也记账呢吗?”
“我?哦——”许博眼前一亮,“你是说潘多拉?”
“嗯——”
听声音,好像有人咬住了嘴唇,又害羞了。许博不失时机的问:“山上一次,车上一次,好像还有一次呢……”
“是啊……”
许太太的应答越来越低,越来越暧昧了。
“在哪儿啊?”
“嗯……回来再跟你说,淘淘叫我了,拜拜!”
没等男人答应,许太太已经挂断了电话。许博举着手机坐在老板椅中愣了半晌。无需细品,也足以发现娇妻的反应不太寻常。
——跟陈志南那最后一炮究竟发生了什么电话里不方便说的呢?一时间,心里如同野火燎原,越来越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回赶了。
正当他揣着满肚子问号起身准备离开,忽然瞥见,一个布置在房檐角落的监控画面有了动静。
刺目的蓝光照在脸上,许博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一边念叨一边抓起鼠标,关闭了所有摄像头,把今晚上的监控记录删了个干净。
“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许博刚上到三楼,就听见程姑妈高声叫喊,紧走几步,推门走了进去。
黑小子小铁抱着胳膊背对门口站着。被拦住的程桂琴有些气急败坏,拉长的鹅蛋脸透出极不自然的红晕,仍让人无法忽视岁月沉淀的别样风情。
许博并未开口询问原委。因为在他打开房门的一刻,惹人心跳的淫声浪语已经汹涌澎湃的灌进了耳朵。
宽敞的门厅并未阻挡他的视线。迎面大到夸张的床上,“小姜老师”酥白耀眼的胳膊腿仍摆着诡异的姿势,熟睡未醒。
更靠里面的沙发上,程归雁口鼻问心,一动不动的正襟危坐。而旁边的欧阳洁却无比舒服的歪在贵妃榻里,单手支颐,神情古怪的盯着大屏幕。
再往大屏幕上一看,几乎被人肉铺满的画面上,正趴着一只“樱桃小粉红”。
不用问,刚刚打扫刑场的整个过程,她们都通过监控看到了。可摄像头一关闭,之前被姜露放了一半的群欢录像就被摆在了桌面上。
许博关上房门,也不知是否错觉,屋子里的温度似乎有点虚高。大屏幕上,镜头徐徐转动。十几二十个光猪似的骚男浪女捉对厮杀,根本分不清天地君亲,老幼尊卑。
房间里除了人事不省的“小姜老师”,唯一参演的就是程桂琴了,难怪她面红耳赤的想夺路而逃。
程姑妈看他关了门,并没放人出去的意思。脸上尴尬加上愧色压过了怒容,也不敢抬眼对视,悻悻的退到床边,背对屏幕并腿斜坐。
“小姜老师”被驴鸡巴干得细声尖叫,像一把嗑了春药的小提琴,在此起彼伏的欢声协奏里格外嘹亮,正用歇斯底里的弓子尖利的拉扯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只要是肉体凡胎,谁也无法抵挡那一波又一波伴着肉汁脆响的色欲刺激。
唯有好奇宝宝Sophia与众不同,好像没见过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硕大的器官进进出出,小嘴圈成了O形。
许博没跟任何人搭话,直接来到程归雁身旁。刚刚坐下,一只柔软潮热的小手就握住了他。
程归雁同样扑红着小脸,仅仅握着手,也能感受到她的身子正被无名业火烤得有多不自在。受惊小鹿似的大眼睛盈盈抬起的同时,还不忘躲闪着那淫乱的画面。
“去跟你老姑说一声,咱们这就走吧!”
许博压下逗她的冲动,尽量将语气放缓,递过去不无深意的眼神。
程归雁微一愣怔,立时明白了他的担心,迅速点了点头,起身朝程姑妈走去。
许博不敢再耽搁,赶紧凑到欧阳洁身边,“姐……我们……”
说实话,人家大老远的前来解围纾难,热乎饭还没吃上一口,就催着连夜拔营避难,怎么讲都有些不近人情,难以启齿。
跟程归雁完全相反,欧阳洁被男人挡住了视线,还特意扬了扬下巴,不欲错过了精彩镜头似的。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放着光,更添诱人丽色。
“没想到,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来参加这么有趣儿的聚会啊!”
房间里充斥着淫乱的分子,欧阳洁的姐姐范儿半点没塌,眼神儿并未完全抽离热火朝天的画面,漫不经心的拷问弟弟。
许博脸给搧肿了,明知道她是故意歪曲刁难,哭笑不得的表演却根本出不来效果,嘴巴咧得分外难受。
“不是姐……有话咱们回头再细说,现在……”
“谁是你姐啊?”
欧阳洁在正眼看他之前故意瞄了一眼程归雁的背影,“我最多,也就算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干姐吧?哼,连你一句实话都捞不着。”
但凡换个时候地方,被欧阳洁打翻了醋坛子,许博都必须受宠若惊,感念观音菩萨开眼。自打广州分手,就再没见她和颜悦色媚眼如丝过。
可这当口,事态紧急,也只剩下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正要厚着脸皮说要紧的,欧阳干姐姐的小手心疼的抚上了他红肿的脸颊:“啧啧,不就是玩玩儿嘛!怎么着,是临阵变卦了?是她舍不得你,还是你舍不得她呀?”
“姐,我的亲姐!”许博忍痛按住她的手,“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得赶紧撤。”
“撤?这大半夜的,你要往哪儿撤啊我的蜡油哥!”
不用回头也能听出,接话的除了徐筠乔再没别人。调门儿高得像只小公鸡。
欧阳洁的目光越过许博的肩膀,被这个新起的外号逗得忍俊不禁。床沿上窃窃私语的姑侄俩同时转过脸来。
这下许博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为了晓以利害,他直接把目光对上了程桂琴:“老姑,你跟我们交个底,那个赵铁柱到底是什么身份?”
“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程桂琴脸上。
在生人面前,一帮人叔叔伯伯的称呼亲热得滴水不漏煞有介事,可见这位赵铁柱虽然位高权重,也知道自己在党和人民的身后私建后宫是见不得光的。
虽然事关切身利益,这样逼问也确实有些难为“程贵妃”了。
然而,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无论怎样善后,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到时候“铁柱大叔”没了蛋蛋,无遮大会自然无从继续,她这个帮闲拉纤儿的还能像以前一样风光么?
毫不留情的大巴掌是怎么搧在她脸上的,许博看得真切,也不禁替她扼腕唏嘘。
虽然顶着董事长的头衔,到底只是个老鸨子而已。将来还要不要过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也的确该仔细筹谋了。
“他是市里的……政……政法委副书记……是……是从我们这儿上去的……”程桂琴面带忧色的握着侄女的手,声音不高,也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了。
这个“市里”可是省会级的!
许博的神经正在绷紧,一声拔尖儿的惊叫传来,引得众人回头。原来是录像中的“小姜老师”被“赵叔叔”掀翻在了床上。
“赵叔叔”不知怎么淫性兽性同时发作,眼珠子瞪的溜圆,哈哈狂笑,后槽牙都能看见。那根嶙峋凸起的驴鸡巴上裹满白浆,根本没完全离开肉粉色的蛤口,腰杆一塌,就狠狠干了进去。
可怜下面的姜露被捅得双眼翻白,肠子都给撸直了似的,咻咻剧喘,满头大汗,叫唤得分不清是苦是乐。
柔韧的小腰扭绞婀娜,已经弓离了床面,红白醒目的圆翘奶脯被撞得肉浪迭起,耸翘中停不下酥颤激荡。
而在大床的周围,肥奶子浪屁股还有湿漉漉的鸡巴围了一圈儿,欢呼声此起彼伏,还有好几个喊“赵书记加油”的。
这开辟三观的场面许博领略过一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视线跟程归雁一碰,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紧张——越是群情激奋,马屁山响,越说明这里是个是非之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清醒的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比如某个疑似未成年的场外观众,就完全被“赵书记”的英勇行为感染到了,胸口握着两个小拳头,娃娃款的粉白条纹连衣裙被容量可观的奶脯撑满绷紧,正一起一伏的跟上节奏。
“我的徐大小姐……”
许博是真有些急了,忍着下半句不逊之言,求救似的望向欧阳洁。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一个女孩子家这么热爱看毛片儿,你这当师傅的也不管管?
令人崩溃的是欧阳洁的奇葩反应。
这位干姐姐歪在贵妃榻里没动窝儿,只略扫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小粉红,权当给了许博一个相当于“我听到了的”的交代,就重新被如火如荼的激战剧情吸引了。
这TM还是那个傲视职场的冰山美人,业界精英么?
“你是想让我逃跑么?”
许博正焦头烂额,粉红衣影在眼前蹦蹦跳跳的走过,“我徐筠乔这辈子就没学会逃跑!再说了,这么好玩的地方,我还没玩够呢!”
听她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的名字,清亮的嗓音里透着一股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违和感,活像个胡同里拉帮结派的小痞子。
许博望着她的背影,涌起一股对富二代熊孩子无可奈何的不屑。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樱桃小丸子式的柔亮发尾给甩飞了。
徐筠乔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大床,扑向熟睡中的姜露,居然开始撅着屁股解她的盘扣。
在这个过程中,许博还注意到了一个小动作。她从兜里摸出了一枚亮晶晶的钻戒戴在了无名指上。
与此同时,贵妃榻里的欧阳洁站了起来,亭亭玉立在他身侧。眼睛了多了一层灼人的妩媚,而脸上的表情却说不出的古怪。
这一连串的动作有什么关联么?许博脑子里下意识的冒出了一串问号。
可是,没等他继续观察,仔细思索,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阳台外传来。“砰砰”的车门关闭声响过之后,杂乱铿锵的脚步冲进了楼道。
两扇房门被同时推开了,闪亮的警徽肩章名牌数字密密麻麻的涌了进来。不下十个人,清一色的在编民警,胸前的编号闪闪发亮,连一个协警都没有。
“来的这么快,真是训练有素啊!”
许博暗自冷哼,一把把程归雁拉到自己身后。很奇怪,这动静结合,气势如潮的一刻,他反而不着急,也不紧张了。
“二……那个……麻……麻副局长……”
程姑妈脸上的指印尚未全消,磕磕绊绊的跟领头的矮胖子打招呼。那口气既恶心得像被癞蛤蟆舔了一口,又软得像刚喂过孩子的奶妈子。
电光火石间,两人目光相接,好一番眉来眼去。只因表情变幻太快,许博完全跟不上节奏。最后麻副局长义正辞严的咳嗽一声,陡然拔高了调门儿:“根据群众举报,这个房间的所有人涉嫌故意伤人,全部带走听候讯问!”说着转向程桂琴,皮笑肉不笑的小眼儿一眯:“程总,程董事长,这里面也包括您哦!”
说完,脸子一撂,“来人,上铐子!”
多年以后,许博还能清晰的记起那冰凉的金属刑具拷在手腕上的感觉。
法律的震慑力通过这件沉甸甸的,精钢打造的,带着尖利锯齿的连体圆环传递到身体上。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良民被那森冷坚硬一硌,心里都会突突两下。
他老实的配合着警察叔叔,没有反抗,心里念着冷静,冷静,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什么看谁能笑到最后之类的。
无论如何,跟这帮戴大檐帽的起冲突都是极为不智的举动。
说实话,这会子他还有点儿后悔,不该把监控录像都删了,至少该在手机里留个备份啥的。
或许是他的镇定给程归雁吃了定心丸,她也乖乖戴上了,接着是欧阳洁,甚至小铁都没表现出一丝抵触。
只有程董事长还张口结舌的空着手,保留着一丝体面。
最令人愤恨不耻的,当然是刚刚还发表豪言壮语的Sophia粉红丸子小公主。正忙活着跟那排密密匝匝的盘扣作斗争,双手就被警察叔叔给撸过去了。
“咔嚓”两下,亮晶晶的手铐圈住了白嫩嫩的手腕。
徐筠乔的确没逃跑。不仅没逃跑,还像逛珠宝店似的,举着连体手镯边欣赏边说:“哇,这是真的欸!就是有点儿沉……哎!别忘了,还有她呢!”
她努嘴儿示意着,提醒民警哥哥别忘了床上躺着的姜露。
经过这么一番连吼带叫的折腾,“小姜老师”总算懵懵懂懂的醒了。领口被解开一半,大片酥白乳肉袒露在警察叔叔面前,格外解馋。
皱着眉头刚睁开眼睛,姜露就被一屋子人吓得往后直缩。本能的感觉到胸口的清凉,一把捂住之后才发现,两只胳膊连在了一起。
“你们……你们是谁啊?!都给我……都给我出去!”
“小姜老师”的嗓门儿比小丸子还要稚嫩清脆,却没想到更加尖亢悦耳的欢叫声把她自己也喊懵逼了。
大屏幕里的“露露小骚货”正被驴鸡巴肏上高潮,两条肉滚滚,白花花的腿子大喇喇的张开着,被极乐快感绷得笔直,瑟瑟发抖。乌黑的毛发从中,更是淫浆直冒,嫩红翻涌。
她一转醒,穿制服的兄弟们就已经把屏幕内外的女主角对上了号。除了一两个不大好意思,用余光乱飘,几乎所有人都盯上了大屏幕。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姜露的眼泪“唰”的一下滚落,起身就往床下扑,却被徐筠乔一把按翻,骑在了床上,跟毛片儿里的姿势异曲同工。
“放开我!你TM放开我……啊——你们干什么啊——呜呜……放开我!滚开!呜呜呜……”声嘶力竭的哭喊震颤屋瓦。
许博弯腰抓起遥控器,把大屏幕关了。
霎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除了能听见姜露肝肠寸断的哭声,还有个人仿佛被点到了笑穴,趴在她身上“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两人一个是真哭,另一个也不像假笑,把所有人都给看愣了。
站在门口的麻副局长瞥了一眼黑漆漆的屏幕正想说话,徐筠乔春腰一板,坐直了身子。手上的铐子被她抖得哗啦哗啦直响,没两下居然开了。
“这不都一样嘛,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拎着一串精钢半环扭过身子,小丸子一脸的失望,“唉……行了,你们还站在这干嘛?都出去吧!把我的旗袍宝宝都给吓哭了。”
说着话,在床上膝行几步,拉过程桂琴的胳膊,“咔嚓”一下给她拷上了。
她这两下说说笑笑,既像过家家,又像变戏法似的。旁边的警察都还盯着她娇俏讨喜的身姿无限好奇,连程桂琴自己都没意识到危机迫近。
“诶呀你……你这……”
程桂琴被冰凉的手铐吓到了似的,诧异的看了徐筠乔一眼,又无辜的望向麻副局长。
麻副局长大约是以为手下办事不利,不忘朝床边的一个小警察瞪了一眼,像肉包子似的乐了:“程总,这可不是我给你戴上的……嘿嘿!”说着,伸手在腰里解下一副手铐,又短又胖的爪子朝徐筠乔伸了过去。
“咦,不是让你们出去吗,怎么还赖在这儿啊?”徐筠乔大眼睛一瞪,像是遇到了班上最不懂礼貌的熊孩子。
“不是,我……”
也许是眼前貌似人畜无害的小花娘太好看了,麻副局长有点儿犯毛病,指着自个儿鼻子,小眼睛瞪溜圆,一时想不起搞普法教育的开场白了。
徐筠乔一见这副德行不干了,娇声高叫:“小铁,把他们都弄出去。”
“哇操咧,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当老子……啊呀呀呀!”麻副局长这一声叫唤可比高潮还惨烈。
许博在一旁看得清楚。他膝弯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正好跪在床边脚踏的硬棱上。小铁没等肉滚子完全倒地,上前一步勒住脖子抡了个一百八十度。
那麻胖子身子飞旋,两腿乱蹬,舌头差点儿没连根儿吐出来。着地后还没分出东南西北,就被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之前赵铁柱被一脚踹废在电视墙上,许博没机会观赏。这下可把整个过程都看清楚了。
这个小铁别看是非洲血统,练的绝对是八极拳铁山靠之类的中国功夫。双手带着铐子,也一点儿不耽误硬桥硬马的套路施展。
那一脚踹得忒结实。如果不是肉厚,腰间盘非给震出去不可。
麻副局长整个人好像坐上了隐形秋千,半空中绳子断了,肥硕的屁股蛋子正好卡在了门槛上。“嗷”的一嗓子,叫唤得跟断子绝孙了似的。
满屋子的警察全没料到激变陡生,听见头儿叫唤才纷纷冲了上去。程桂琴是第一个意识到武戏开场的,早已爬上大床,跟姜露抱在一起。
给许博戴铐子的哥们儿脑子还挺清楚,知道自己面前这位是嫌犯里另一个雄性,拉着架势没敢动。
许博哪里管他,盯着门口的群殴盛况,哈喇子都忘擦了。
满屋子的星星杠杠,没一个能在小铁跟前打个照面儿的。有的下巴撞在胳膊肘上,有的小肚子窝在膝盖上,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往外摔,差点儿把两扇房门给拆下来。
还真有两个训练有素临危不乱的,从身后摸出了电警棍。其中一个,就是看着许博的这位。一推电门,“噼里啪啦”的蓝色电弧闪得人心头发毛。
许博双手往前一送,做了个“有请”的手势。那哥们儿吓得后退半步,不过立马领悟了他的意图,咬牙猫腰,摸向小铁身后。
可是形势变化还是太快了。前头的哥们还没近身手腕子就被硬底皮靴踢了个正着。随着一声欢呼,电警棍脱手飞上半空,正好被小丸子接在手里。
身后的哥们就惨了,本想偷袭。没等近身,杀神已然转身,胳膊不知怎么就被人家大腿给夹住了。小铁一拧身子,蓝汪汪的电弧就钻进了那货的裤裆里。
许博没见过电人,只觉得那小子比高潮浪尖儿上的“小姜老师”哆嗦得剧烈十倍不止。
半分钟不到,十来个人就都横七竖八的堆在了门口。被电的那小子更是挨了窝心脚,一屁股坐在麻副局长身上,失禁的尿液流了领导一脖子。
这哪里是逮捕现场,分明是野猪拱进了菜园子。
不过许博也留意到,小铁并不是绝缘体,那顿放电也让他脚底下一阵拌蒜,膝盖一弯,差点儿跪倒。
或许是吃了亏上火,又上去对着几个没爬过门槛的屁股一顿猛踢。警察叔叔们终于被清出了门外,两扇房门关了个严实。
这时,欧阳洁看了正在把玩电棍的徐筠乔一眼,来到了床边,趴在程桂琴耳朵上说了句什么。
许博眼看着程姑妈的脸色变了,惊诧莫名的望向徐筠乔,又回头看看欧阳洁,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她看见欧阳洁朝门外抬了抬下巴,立马乖乖起身,一边频频回头打量着小粉红,一边开门出去了。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姜露扣子已经系好,脸上还带着泪痕。目光在陌生的三人身上扫过之后,竟求助似的投向了许博。
许博刚要说话,身后的程姐姐先走了过去:“放心,他们不是坏人。”
那张大床实在是太大了。姜露靠在床头,就像只穿衣服的小白猫掉进了米仓,倍显孤单无助。见程归雁坐在床边,赶紧挪到她身边。
两人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乍一看上去,好得就跟亲姐妹似的。
“坏人也都是爹妈生的,关键看要对付谁……”
许博被她害得够惨,不知怎么,一看程归雁的举动,还有那挂着两道泪痕的小花脸儿,肚子里窝的火竟然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毕竟只是吃了点儿皮肉之苦,没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刚刚在众人面前现眼,已经够解恨了,犯不着不依不饶的。
不过,大人虽有大量,嘴瘾还是要过一过的。
许博并未移开灼人的视线,坐进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一脸淫笑的说:“对于动不动就给人下药的小巫婆来说,赵叔叔才是好人,我们——可都是坏淫哦!”
眼下的形式,已经严重超出了许博的掌控能力。
毕竟,明目张胆的把警察打一顿,在天朝国土上,走到哪儿也不是容易交代的。既然手铐都先戴上了,他再怎么无辜也得落个从犯。
不过从程桂琴的反应来看,实力的天平明显倾向于我方。如果不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女儿降世临凡,谁有这个胆量?
欧阳洁说过,她姓徐。
就算她老爹是徐广源,也不过是个商界大佬,能量不可能震慑住这县城里的公安局长。除非……
在机场,欧阳洁说得语焉不详,含糊其辞。而且选在假期收账,也不是个好时候。怎么也得年关将近,大雪封山啊!
这一行三人,更像是走亲戚。以徐筠乔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个性,为了解闷儿专门奔着表姐弟来捉奸都有可能。
粉红色的小丸子看起来贪玩儿没谱,黑小子亦步亦趋一言不发,可后边跟着个欧阳洁呢!她绝对不是那没深没浅的人。
如果徐筠乔的某个亲戚在大都身居高位,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时候,屋子里相对安静。
程归雁柔声安慰着“小姜老师”,大约也透露了生人的身份。徐筠乔仍兴致盎然的研究着大号手电筒似的电警棍,不时“啪啪”响上两下。小铁则坐在她身后,靠着床边揉着大腿。
许博环视一周,目光最后停在了职场女神的身上。
他不无讶异的发现,欧阳洁仍然在离床不远的地方规规矩矩的站着。酥胸耸翘,身姿秀挺,双手交叠在小腹上,如果换上一套制服,活脱脱就是本次深夜历险航班的乘务长。
许博仔细的打量她的面色,白皙的脸颊,微弱的红晕,都再正常不过。可是,一旦聚焦在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心就跟着“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那双秋水盈盈的瞳仁里,正放着光。刻意收敛的沉静表情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狂热似的,好像一张嘴就会吐出两个陌生却印象深刻的字来:“主人……”
“主人说了,今天晚上奴奴是大人的了,大人想怎么玩儿奴奴都行……”
“主人……呜呜……主人不让说,主人……是好人……”
几个月前的记忆无缝闪回,被吊起来的“奴奴”带着哭音不堪凌辱,仍然维护着主人的秘密。时至今日,这个神秘的主人已然呼之欲出!
现场掌控局势的,还能有谁呢?
许博立刻把之前对黑小子的怀疑推翻了。视线一下就锁定在了徐筠乔的酥白小手上。把玩着电棍的食指上戴着一枚钻戒。
就是戴上它之后,欧阳洁才一反常态的。
按说她身上布灵布灵的小零碎儿不少,可这枚钻戒还是能轻易引起关注。因为,那并非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
无论是大小还是款式,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多半会是婚礼上的誓言。
一枚婚戒!
难道欧阳洁会受人控制,就是因为一枚婚戒?
从那天晚上聊起陈大头时的态度判断,这个逻辑勉强能说通。可如果只有物证,未免太单薄了吧?撒个谎不就蒙混过去了么?
许博的目光重新回到欧阳洁的脸上,发现她也正看着他。那一脸的疑问应该被她尽收眼底,可欧阳总监却稍显慌乱的把视线移开了。
这时,门开了。
程桂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意,如果不是还捧着手铐,简直像个居功自傲的媒婆,来参加徐财主家的喜宴了。
许博本以为她能拿来钥匙,解除众人的拘束。谁成想,连自己的枷锁都没敢擅自卸掉,心思一转,不由佩服起这位鸨妈董事长的心思细密了。
只见她并未直接跟徐筠乔说话,而是绕过大床朝欧阳洁走去。
谁知,刚到床边,小丸子突然一转身,在她胳膊上戳了一下。程桂琴被电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啊”的惊叫出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咯咯咯……好玩儿!”
徐筠乔丝毫不理众人变了脸色,小细胳膊举着沉甸甸的“手电筒”一阵雀跃:“哎哎哎!大家听好了,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好不好?规则就是,谁不听我的话我就——电他!”
所有人都已石化,除了许博。
“哎——我说海飞丝啊!你这规则还不如改成我想电谁就电谁呢!再说了,要玩儿也得先给我们解开啊!”说着举起双手晃了晃。
对这位天不怕地不怕走哪儿都忍不住恶作剧的小魔女,许博已经出离愤怒了,怎奈危机尚存的情势让他不得不保留最后一丝耐心。
“那多没劲啊!”
徐筠乔边说边下了床,举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再说,玩游戏,最重要的就是规则啊!我来制定规则,大家还得遵守规则,这样玩儿起来才有趣嘛!”
“那我要是不遵守呢?”
“那就电你啊!”
“……”
许博小时候看鹿鼎记,曾经对建宁公主这个角色深恶痛绝。
尤其是毒打韦小宝的那场戏,奇怪金老先生是跟古龙大侠一起喝大了怎么着?搞这么个祸害人的爆炸玩意儿,根本连一点儿人味儿咂摸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意识到,熊孩子是真实存在的。自己如果再说一个字,就会变成许小宝,哦不,是小博子!被电得半死的小博子!
偷偷跟程归雁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这个小祖宗的脾性有所了解,立即达成了暂时保持低调的共识。
可是紧接着不知深浅的程桂琴说话了。
“呃……徐……徐小姐,你们年轻人玩儿游戏,武器霸气流散巫妖起,我就先不参加了,给你们当观众吧!你看还需要我去弄……”
话还没说完,“手电筒”已经捅到了程姑妈腿上。这回连叫都没来得及,直接瘫倒在地,浑身哆嗦。
程归雁一见大惊失色,起身就冲了过来。
许博见势不妙,扯开嗓门儿大叫:“沃肏,你TM怎么一点儿不知道尊重老人啊!你家大人……”
毫不意外,棍头一转,就戳在了腰眼儿上。
这下许博算是明白强悍如小铁为什么也要在那边揉半天大腿了。那叫一个激情酸爽。半边身子瞬间变成了紫檀木的,多捅一秒钟,也得像那位警察哥们儿一样尿裤子。
好在这一下挨得值了,程归雁总算没冒冒失失的闯入“海飞丝”的攻击范围,虽然神情双重紧张,总算又缩回了床上。
“玩游戏嘛,当然是大家一起咯!”
徐筠乔没事人似的,根本没搭理许博的死活,逛花园似的蹲下身子,把程桂琴搀了起来,扶进了另一个单人沙发里。
“再说了,您可一点儿都不老。我啊,看得真真的。光那么一会儿,就有俩老头被您吸得直打哆嗦,射你一脸的那个是你们这儿自来水公司的吧?量可够大的。”
程桂琴的老脸“腾”的一下红透,往旁边一别,谁也不好意思看,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徐筠乔当然也没指望她回答,咯咯娇笑着直起身子,无邪的大眼睛晶莹闪亮,又薄又润的红唇一抿,清纯可人的圆脸上顷刻间幻化出一股足以渗透骨髓的邪异魅惑,瞟向床边的黑小子。
“小铁!”
“……二小姐!”小铁答应着站起身来。字正腔圆的京片子不知怎么带着一股跟身形气质颇不相称的忸怩。
这一声“二小姐”引起了许博的注意。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朵朵。她们俩都性徐,一个筠乔,一个薇朵,名字倒是挺像的。难道朵朵也是……
想到这,朝欧阳洁望过去,发现乘务长小姐姐正朝小铁投去异样的目光,好像知道接下来腰发生什么似的。
只是她的表情似乎在娇羞和窃喜之间来回切换着,让人无从琢磨。
“过来!”徐筠乔下令。
“欸……”小铁举双手挠了下耳朵。因为带着手铐,置于身前的胳膊更让他看上去像是在害羞。
“你说这位阿姨好看吗?”
“呃……二小姐……”
黑小子更加忸怩,露出一口大白牙,厚厚的嘴唇快咧到耳根上去了。虽然从皮肤到五官都是正统的非洲裔,可言谈举止分明是北京胡同里的铁憨憨。
“傻样儿!”
徐筠乔明眸善睐的贼着小铁,更加幸灾乐祸似的:“这不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嘛,装什么处男啊!”
到这一步,徐二小姐想要干什么已经不用再猜了。许博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程归雁。
之前程姑妈为了劝说侄女就范,生生磨了一个多小时,连自己为赵铁柱策划的奇葩婚礼都拿出来现身说法了。
这会儿陷入雷同的困境,不知做侄女的作何感想。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当然是程归雁为姑姑强出头,可看到程姑妈别过脸去的羞惭背影,心头不禁一软。
郑平安讲述的屈辱身世,处世艰难,其实已经彻底改变了她在许博心目中的形象,甚至打心底里期望着姑侄俩能重归于好。
谁知预想中的尽释前嫌没来得及感动任何人,已经再次被迫做出抉择。
天道好轮回,人生更是如此。一朝踏错,那良心的折磨就会化作纠缠一生的幽灵,藏在不可预知的关节处,狠狠的戳中从未痊愈的伤口,让人痛不欲生。
所幸,程桂琴的忏悔并非做做样子。
虽说最初仍抱着侥幸,以为现如今的程归雁都学会偷男人了,不过是捅破一层窗户纸的事,但激怒瘟神的关键时刻,终于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侄女身前,替她挨了那一巴掌,足见做姑姑的最顾念的还是骨肉情真。
至于聚众淫乱这档子事,无论主导还是参与,只要是自主自愿的,许博并不觉得谁有权利给她扣上一顶天生淫荡的帽子。
凭“程贵妃”的明艳妖娆,游戏其中想来也是如鱼得水乐在其中。连郑平安都甘愿尊重她个人意愿,可见享受远远多于委屈。
无遮大会上,无论怎样放浪形骸,参与的男女之间其实并不存在脸面上的顾忌,人多反而更放得开。
而眼前徐筠乔导演的这一出,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她真的硬来,便是货真价实的羞辱,跟赵铁柱没什么本质区别。
许博坐在沙发里,默默检视着自己的身体。药劲还没过,仍觉得虚弱,可已经比忍受滴蜡的时候有了更多的力气。
跟小铁叫板他当然全无胜算,可如果能夺过那个“手电筒”,动作再麻利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