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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14258 / 514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2 07:21:09

【龙魂侠影:第12集 三教内乱 第12回 剑斩孽道】
        翌日清晨,龙府大厅内飘出阵阵菜香,只见秦素雅和林碧柔正在准备早点,却见外边走来两道人影,正是昨夜去驿馆踩点的龙辉和楚婉冰。
  楚婉冰心情甚是不佳,嘟着小嘴气鼓鼓地坐在凳子上,秦素雅奇怪地问道:「冰儿,怎么啦,是不是夫君又惹你生气了?」
  林碧柔给龙辉沏了杯热茶,柔声问道:「龙主,你是不是跟大夫人拌嘴了?

  龙辉叫冤道:「两位美人,我哪舍得惹那小祖宗生气啊,不单是冰儿,就算是你们生气我都会心疼好几个时辰。」
  二女听得心花怒放,窃喜不已。
  楚婉冰叹道:「不关小贼的事情,都是那个什么耶华王子,从头到尾叽里咕噜地说了鸟语,我跟小贼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没探到,真是气死我啦!」
  为了探出奥古斯??耶华的虚实,昨夜两人潜入驿馆,可是整个驿馆内都是西夷人,说着一堆他们听不懂的话,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没查探到,楚婉冰不禁生出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无奈地拉着龙辉回家,看着小凤凰垂头丧气的样子,龙辉是温言柔语,好生相劝,才使这丫头的心情好了几分。
  听了这事后,林碧柔也无奈苦笑:「这也是无奈之举,咱们根本不懂这些夷语,再怎么偷听也是徒劳。」
  楚婉冰气鼓鼓地道:「要是对方防范严谨,无法探知虚实倒也罢了,偏偏我们进入驿馆犹如无人之境,却不知道对方唧唧歪歪地在讲什么,白白浪费力气!

  龙辉忽然拍腿大笑,楚婉冰心情正烦着,没好气地嗔道:「死鬼,笑什么笑,你嫌我还不够闹心吗?」
  龙辉陪笑道:「冰儿,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楚婉冰蹙眉道:「什么事情?」
  龙辉道:「我想要是科考的时候,加上这么一门夷语,那会是什么光景?你想想一一帮秀才拉开嗓子天天念这些鸟语是何等滑稽。最好,再来个什么夷语分级,秀才必须通过第四级,而进士则要通过第六级,那可就热闹了!」
  秦素雅蹙眉道:「夫君,你这话可不妥。学习夷语虽可增进两国通商和各种交流,但将此列入科考则是万万不能!多少人连自己文字都没写好,却要强行学习异族文字,长久以往国将不国!」
  楚婉冰也附和道:「你这臭小贼,出什么馊主意,我要是皇甫武吉,趁着国力强盛就早日永绝后患。三十年前那场大战,就该直接把大军拉过去,扫平那个什么西夷国,将那个格兰罗马给坑了,省得这些鸟人趁着神州国力空虚进来浑水摸鱼!」
  龙辉奇道:「冰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强势了,比杨督帅还要刚硬!」
  楚婉冰翻翻白眼道:「别惊讶,魔妖煞三族虽然与天下为敌,但说到底还是生长于神州,那会容许外人染指自己的土地,这些西夷胡狗若还敢像三十年那样再来中原放肆,恐怕朝廷和三教还没动手,娘亲和魔尊就先收拾他们了,还有厉帝那个孤家寡人,也绝不会任由胡狗碰自己的东西!」
  林碧柔这狐狸精与小凤凰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见她发话,立即拍手应和道:「没错,没错,就应该如此!朝廷早趁着大胜余威打过重洋,扫平那个劳什子西夷国,将那些什么鸟语都给烧了,看这些鸟人还怎么说鸟语,龙主和夫人昨晚就不会白忙了!」
  楚婉冰心情好了许多,咯咯娇笑道:「说得好,说得好,鸟人这两个字用得真是贴切,鸟人说鸟语,妙哉,妙哉!」
  龙辉嘟囔道:「死丫头这么高兴做什么,你自己本来就是凤凰化身,压根也是只鸟儿。」
  声音虽小,却落入楚婉冰耳朵里,气得她马上拔剑喝道:「你这条四脚蛇,说什么呢!」
  龙辉吓得打了个哆嗦,陪笑道:「冰儿是凤凰,怎么能跟那些俗鸟相提并论,是为夫失言啦。」
  「姐姐,龙大哥!」
  这是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笑声,只见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中却是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而她全身却是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一些血迹。
  众人顿时吓了一跳,楚婉冰和龙辉急忙冲过去,拉住妹妹问道:「雪芯,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这个包裹是什么?」
  魏雪芯笑道:「我没事,这个包裹是人家给龙大哥的礼物!」
  龙辉奇道:「什么礼物,竟这般血淋淋的?」
  魏雪芯朝秦素雅瞥了一眼,说道:「秦姐姐,这东西有些吓人,你先回避一下吧。」
  秦素雅看到那血淋淋的包裹早就脸色发青,咬唇点头,转身退回后堂。
  龙辉蹙眉道:「雪芯,别卖关子了!」
  魏雪芯点了点头,缓缓打开包裹里边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龙辉定神一看,霎时周身剧场颤,眼睛霎时被泪水给迷蒙了,喃喃地道:「
爹,柳儿,阿黄……你们可以安息了!」
  夏王寿宴如火如荼,而玉京的另一个角落却是显得极为幽静,淡淡的月光落下,映照在一块牌匾上,清晰可见三个大字——悦华观。
  魏雪芯走到大门前,伸手敲了敲门锁,一名小道士拉开一条门缝,探出脑袋问道:「姑娘,夜已深,若想上香还请明日再来。」
  魏雪芯道:「道长误会了,在下天剑谷魏雪芯,特来求见贵观主持。」
  小道士哦了一声,说道:「姑娘请稍后,待小道回禀主持。」
  魏雪芯在外边等了许久,竟依旧没有动静,不禁有些焦急,思忖道:「那小道长怎么还不出来?」
  又过了片刻,始终未见观内有动静,更是奇怪,莫非对方要给自己吃个闭门羹?魏雪芯好几回想直接闯进去,但想起昨日祥云寺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忍了下来。
  过了一会,小道士开门说道:「魏姑娘,主持说夜色已深,鄙观不方便会见女客,还请姑娘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说罢也不待魏雪芯说话,反手便将门给关上了。
  「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用剑心探探里边的情况吧。」
  魏雪芯阖上美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宛如两排浓密的梳子般,轻轻地划在雪腻的面容上。
  闭目凝神,剑心入空,魏雪芯释放剑心感应,霎时将道观内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
  悦华观内部装束雅静,林荫小道上铺就着颗颗精巧的石子,碧绿的小水池上飘着几片被风吹下的落叶,有些鱼儿趁着明月当空之际露出水面,借此吞吐月华精元,整个道观不似祥云寺那般庄严古朴,倒是暗含自然之道,随意之中又不失法度。
  魏雪芯窥探了片刻,觉得十分不妥,偌大的一个道观竟然是人烟寥寥,没看到半个活人,就连方才走进去的小道士都不见踪影。
  事有蹊跷!魏雪芯咬了咬朱唇,纵身翻墙入院,谁知一进去却是感觉到更加诡异,深沉而又凝重的气息竟也让剑心生出几分躁动。
  魏雪芯默运心法稳固心境,保持冷静,手已经缓缓按在剑柄之上了。
  走入道观正堂,却见数尊神像威严而立,但从窗缝投入的月光使得这几尊神像犹如魑魅魍魉,正在冷视着入侵者,准备随时袭击厮杀。
  魏雪芯朝香台上扫了一眼,用手指在上边摸了一下,心忖道:「桌子干净,香台布满香灰,表面看起来甚是正常,但为何剑心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呢?」
  在前院走了一圈,魏雪芯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地,不禁将目光投向后院,想道:「后院便是道长们的休息之所,我若在冒然闯入只怕又会闹出变端,但剑心始终在躁动,预示着这儿并不寻常,究竟该不该去探个虚实呢?」
  魏雪芯陷入天人交战之境,犹豫不决,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楚婉冰以往的做事手段:「姐姐最擅长从细节推断大局,我为什么不学她那样呢?」
  于是便仔细在周围寻找线索,找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但剑心的躁动仍然未减。
  这察微入细乃是一种高明的手法,并非朝夕可成,魏雪芯干脆不用此法,眼珠滴溜溜地一转,生出一计:「既然没法子找出线索,那我就来个投石问路。」
  魏雪芯转身离开道观,在小巷里打了几个滚,将身上的衣服染上一层灰土,然后又将头发弄乱,将一些灰炭抹在脸上,又在附近人家买了两只鸡,斩下鸡头将血抹在脸上,装出一副落魄的样子。
  一切完毕后,魏雪芯又折返悦华观,这回她是运功改变了嗓音,伸手拍门大叫道:「道长救命,道长救命啊!」
  其叫声凄苦惨痛,宛如锯木弹棉花般难听,响彻夜空。
  魏雪芯叫了几声后,门再次被打开了,又是方才那个小道士,只是他已经认不出魏雪芯的模样。
  小道士没好气地道:「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魏雪芯装得惨兮兮地道:「道长救命,我们遭到魔界高手的袭击,同门都遇害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还望道长救救小妹性命!」
  道士脸色一沉,不耐烦地道:「现在没空,你去找其他人吧!」
  魏雪芯叫道:「道门身为三教之一,乃武林正道之砥柱,见死不救岂是名门正派所为!」
  小道士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风清,出家人慈悲为怀,还不快扶施主进来!」
  小道士身后走来一个中年道士,颇待责怪之意说道。
  风清拱手道:「是,弟子知错。」
  说罢开门将魏雪芯扶进来。
  中年道士问道:「不知姑娘是何门何派高徒,又是如何遭受魔界毒手的?」
  魏雪芯装作十分疲倦地道:「小妹乃天剑谷张月,我与奉长老之命前来迎接谷主和魏师姐,可是还没入京就遭到魔界高手的袭击,随行的同门全部遇害了,就我一人逃了出来!」
  中年道士微微一愣,讶然道:「不知女侠是奉天剑谷哪一位长老之命入京的?」
  魏雪芯说道:「是大长老简慧衣!」
  中年道士略带试探地追问道:「究竟是魔界那些狂徒偷袭天剑谷的诸位?」
  魏雪芯摇头道:「带头的是元魔五君!」
  小道士忽然插嘴道:「方才贵派的魏姑娘曾到过鄙观,可是很快就走了,张女侠没有遇上她么?」
  魏雪芯剑心一动,已然察觉了这两人有问题,从头到尾他们所说的话都是在试探自己,无论是天剑谷长老,还是魔界高手的名号,甚至魏雪芯刚刚离去的问题都是在做着巧妙的试探。
  魏雪芯暗自好笑:「姐姐曾说过若想骗人就得真假参半,我就再说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就不信你这两个西贝货不下套!」
  魏雪芯装作十分惊讶地道:「两位道长莫非见过我师姐?不知师姐离去多久了,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说罢捂着胸口便要离去,在别人看来似乎有着重要事情要跟师姐说。
  两人对望了一眼,风清急忙劝阻道:「张女侠且莫着急,你伤势不轻,还是先调理调理。」
  魏雪芯咬牙道:「道长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敝派有重要事情传达给魏师姐和谷主,请恕小妹打扰了。」
  说罢转身便走,那中年道士急忙上前拉住魏雪芯衣袖道:「张姑娘,贫道乃正一天道祥灵子,你伤势颇重,还是暂且留下来养伤为好。」
  魏雪芯眼圈泛红,甚是焦急地道:「实在不行了,这事情关系天剑谷存亡,我得尽快找到魏师姐。」
  说着说着暗中咬破舌头,猛地喷了一口鲜血,装作摇摇欲坠的模样。
  祥灵子急忙扶住魏雪芯,柔声道:「姑娘,还是先到后院歇息吧,至于天剑谷方面,贫道现在就派人天剑谷分舵去通知于谷主。」
  魏雪芯暗笑一声还不中计,于是继续说道:「可是谷主已经不在分舵……我还是自己去吧!」
  祥灵子去分舵通知于秀婷也是一句试探的话,若是魏雪芯所说之词表露出于秀婷就在分舵,那么对方立即便会看出破绽——既然你们谷主在分舵,你为何不直接去找她,反而跑来悦华观,而且魏雪芯这般说辞,更加营造出天剑谷危在旦夕的气氛。
  听到魏雪芯这般对答,祥灵子已经信了八分,继续说道:「姑娘,贫道说句冒昧的话,你如今身体不便,不如让贫道先替你疗伤吧。」
  魏雪芯暗忖道:「好个假道士,装的倒挺像的,要不是爹爹传了剑心通神给我,说不定还被你瞒过了呢!」
  祥灵子这话说得毫无破绽,他不追问魏雪芯口中的秘密,也询问与于秀婷联系的方法,因为这两种做法都是犯江湖大忌的,即便是道门中人也不敢违背,所以他只能说替魏雪芯疗伤,可惜一开始的时候魏雪芯就用剑心感觉到了不妥之处,故而比常人多了一个心眼。
  倏然,魏雪芯感觉到祥灵子即将替她输真气疗伤,心知事情不妙,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的手掌距离自己背门只有三寸不到,若给对方有恶意,这一手下来魏雪芯最少也得去掉半条命,即便对方无意伤人,但若输真气的话立即就会察觉魏雪芯没有受伤,到时候对方还会一掌拍下去。
  火光电石间,魏雪芯立即有了取舍,手捏剑指,娇躯一拧,回身便是一剑,忽如其来的剑气猛地锁住了祥灵子的气脉。
  祥灵子惊愕地道:「你……你没受伤!」
  魏雪芯冷哼一声,反手封住他的哑穴,随后又朝风清追去。
  风清撒腿就跑,正想张开嗓子呼救时,却觉得身子一软,咕咚一下躺倒在地,动弹不得,也开口不得。
  魏雪芯闪电出手,一举制住这两个道士,于是分别查探两人的气脉,发觉这两人体内真气甚为阴沉,并非玄门正宗,立即证实了自己的怀疑:「悦华观果然有问题!」
  魏雪芯冷视两人,哼道:「快说,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两人翻翻白眼,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魏雪芯心忖道:「这些人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普通方法根本问不出来,不如换个法子……」
  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方法,其实并非没有办法,只是魏雪芯出身正道,对于一些损招伎俩并不熟悉,若是换了楚婉冰过来,有一百种法子撬开他们的嘴。
  既然问不出来,魏雪芯干脆不问,拿起岁月剑直接闯进去,有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
  魏雪芯展开剑心感应,将后院的情况纳入心中,只见有北面的一间屋子防御极重,除了明面的巡逻道人外,还有不少暗桩。
  魏雪芯虽无补天诀这等潜伏暗杀的绝技,但凭着剑心的感应已经将周围的情况摸清,避开了守卫的耳目。
  魏雪芯使了个身法越到屋顶上,将体内气息尽数掩盖,心跳呼吸都控制到最低,附耳在瓦片上窃听屋内的情况。
  「净尘师兄,你现在身患重病,而且两个徒弟一个死,一个瞎,何必还如此执迷不悟呢!」
  一声声咳嗽响起,只听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云踪,你这叛徒,我就算死也不会说出天尊令的下落的!」
  魏雪芯轻轻地将瓦片掀开一小角,查探里边情况,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和一张床,墙壁上画着一个太极图腾,太极旁边挂着一口长剑,一名白发白眉的道人躺在床上,神情憔悴,满脸皱纹,而一名独臂道人则冷笑地站在床前。
  「师兄,念在同门一场,我不想害你,你还是快些说出啦吧。」
  云踪说道,「其实天尊令只是一个象征罢了,能不能执掌道门,靠的是实力,可不是凭区区一个令牌就能算数的。」
  净尘哼道:「既然靠实力,你为何还要苦苦追寻这个天尊令?此令乃祖师爷传下的掌门信物,只要鸿钧手持天尊令,他便是名正言顺的道门教主,那些跳梁小丑即便再怎么猖狂,也难逃覆灭的下场!」
  云踪冷笑道:「净尘师兄,仙宗已经不在了,你何苦还要替他弟子劳心呢!
你也如今浑身是病,身边却每一个人侍奉,真是怪可怜的,我看便让你那个白云徒弟来伺候你吧!」
  净尘激动地道:「你们把白云怎么样了!」
  云踪道:「师兄,切莫紧张,小心身子。小弟只是派人将白云师侄请到京师养病罢了,他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住在那件草庐里实在是不方便,所以派几个人伺候他。」
  净尘喘着粗气道:「好,好,云踪,算你狠……」
  云踪笑道:「净尘师兄,小弟只是略尽同门之谊,让白云师侄来京师,你们师徒完全可以相互照应。」
  净尘无奈地叹道:「云踪,你已经叛出道门,你要天尊令也没用,沧释天要天尊令也没用,究竟是谁要天尊令?你说吧,我也好做个明白鬼!」
  云踪道:「师兄,小弟答应了那个人,在没掌握天尊令之前是不会透露他的身份的。」
  净尘苦笑道:「无奈啊,死到临头,连个明白鬼都做不成!」
  云踪叹道:「师兄,只要你肯交出天尊令,小弟以性命担保你和你的徒弟可以安度余生。」
  净尘恒大:「安度余生?这所谓的安度余生只不过是留着我们师徒的一条残命,至于怎么活下去,你可管不着了,是吗?」
  云踪啧啧道:「师兄,你怎能这般看待小弟呢?」
  净尘冷笑道:「为了避免我们师徒揭穿真相,你幕后的那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我们师徒变得又聋又哑,又或者弄成一个疯子,这般便是你所说的安度余生!」
  「大护法,何必与这痨病鬼多言呢!」
  只见一名老妇人推门进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直接给他几个魔蚁丸,叫着老不死的尝尝万蚁啃咬的滋味,到时候倒要看看他还敢嘴硬吗!」
  云踪蹙眉道:「圣母,我这师兄病了足足十年了,身子元气早已掏空,恐怕承受不住这魔蚁丸!」
  那老妇人正是乔装的昊天圣母,只见她目光阴沉,冷笑道:「无妨,我这儿有粒千年人参丹,足够吊住他的残命了。」
  说罢昊天圣母便朝净尘走去,左手掰开他的下巴,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掀开盖子,里边立即溢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魏雪芯再也看不下去了,娇叱一声住手,震碎瓦片横空而现,只见她剑指凝光,一剑刺向昊天圣母。
  昊天圣母猝不及防,手中药瓶被剑气绞碎,魏雪芯趁势拔剑扫开昊天圣母,护在净尘跟前。
  昊天圣母怒道:「臭丫头,你找死吗!」
  云踪单手起招,一招真武神通拳直取魏雪芯。
  魏雪芯剑锋轮圆,化出一道气墙将真武神通拳格了回去,将云踪震得气血翻滚险些吐血。
  昊天圣母左掌翻起五彩霞光,右手凝聚天穹妙法,两大绝学同时击向魏雪芯。
  魏雪芯凝神屏气,施展剑气境界,使了一招冰雪剑界,嗖的一下便将昊天圣母封在其中。
  分割敌人,魏雪芯专注对付力弱的云踪,一口气连刺三剑,这三剑暗合天地人三才之数,锁住云踪体内三气,叫他动弹不得。
  云踪猛地一咬牙,大喝拼了,猛地抽出五脏精气,化出五行真元,霎时功体倍增,一招真武神通拳悍然击出。
  这般功法乃是先伤己后伤敌的绝式,当日云踪曾以此法从楚无缺手中逃走,如今故技重施便是要替自己拼出一条血路。
  剑气对拳劲,魏雪芯只觉得体内血气一阵激荡,手臂差点就握不住岁月剑。
  脏腑发功本是自残之招,云踪断臂以后功力不进反退,如今既然承受自伤之痛,还得忍受魏雪芯剑气摧残,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他就是龙大哥的仇人,不能放过他!」
  魏雪芯强忍气脉巨震,誓要拿下此獠,替龙辉报仇,只见她娇靥含煞,汇聚全身功力一剑刺向云踪心口。
  云踪顿时汗毛倒竖,鼓起余力施展太极盘丝手,只见他单手画圈,在身前筑成绵柔的气墙,试图卸去凛冽剑气。
  岁月剑刺入绵柔气墙之中,魏雪芯瞬间变招,该直刺为横削,剑光纵横交错,眨眼间便将气墙撕破。
  云踪只觉得喉咙一亮,便觉得自己渐渐地飞离地面,待他回过神来时,发现地上正躺在一具无头尸体,那正是自己的残躯……咕咚一声,一颗人头落地,一泓鲜血从岁月剑缓缓流下,很快血迹便流干净了,岁月剑依旧滴血不沾,若不是看到地上云踪那身首异处的尸首,还以为这一切未曾发生过。
  魏雪芯硬撼云踪极限绝式,内息已是一片紊乱,几欲张口鲜血。
  倏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昊天圣母已经击破冰雪剑界,看到云踪丧命,顿时怒不可遏,喝道:「贱人,给大护法赔命来!」
  魏雪芯真气暂时难以为续,蓄力不足,被昊天圣母一掌震退,随后昊天圣母掌风愈发凛冽,每出一掌都将魏雪芯逼得难以喘息。
  虽居于劣势,魏雪芯依旧沉稳,剑心开启,窥探昊天圣母掌法之缝隙,寻求反扑之机会。
  过了几招后,魏雪芯窥准一个破绽,岁月剑斜着刺出,看似斜刺,又像横削,似乎毫无所指,但却又是无所不指,这正是剑心通神之玄妙处,直指敌人破绽,以弱制强。
  剑心通神直指破绽,昊天圣母掌势不由得一滞,招式再难维持。
  昊天圣母骂道:「小贱人,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怒元翻涌,内力急剧提升,昊天圣母势要以强制弱,以雄沉根基压倒魏雪芯。
  魏雪芯只觉身子犹如陷泥潭之中,动弹不得,一切巧力皆难施展,唯有硬拼一途。
  魏雪芯不顾紊乱的内息,挥剑迎敌,掌力撼剑气,魏雪芯气息再乱三分,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黏在一起般,苦不堪言。
  昊天圣母掌力汹涌如潮,再添三成内元,猛地一下便崩碎剑气。
  昊天圣母掌势一转,直接扫向岁月剑的剑背之上,魏雪芯只觉得手掌一阵酸麻,霎时岁月剑飞离脱手,昊天圣母哈哈一笑,再赞一掌,直取魏雪芯面门。
  逼命之际,魏雪芯心神一片宁静,玉指轻扬,飞离半空的岁月剑猛地调转剑锋朝着昊天圣母刺去。
  不着痕迹之飞剑,无需真气驱使,正是剑心通神之最高境界——以心御剑!
只见剑光纵横,昊天圣母霎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剑锋划破几处衣衫,露出粉嫩的肌肤。
  魏雪芯奇招奏响,召回宝剑,朝后退去,准备救出净尘道人。
  谁料,行至半途,却感气流急速旋转,回身一看,只见门外冲入一名男子。
  那男子五指一抓,竟将周围的气流全是抽走,先纳后吐,男子手掌一伸,被抽走的气流夹在掌力中喷吐出来,魏雪芯暗叫不妙横剑挡格,却是力弱半筹,连退数步。
  男子咦了一声道:「好丫头,竟能皆本座一掌而不伤,不差也!」
  魏雪芯猛地抖了个剑花,寒光剑气反攻对手,那人袖袍一抖,剑气立即消散无形。
  男子冷冷地道:「天剑谷的丫头,剑术倒是不错,可以内功不足,若是换了于秀婷前来还差不多。」
  魏雪芯哼道:「谁来都一样斩杀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男子哈哈大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姑娘,卑鄙二字可不是谁都担当得起的!」
  昊天圣母只是一时不慎被魏雪芯抢了先机,并未受伤,不动声色地封住魏雪芯的退路。
  男子道:「圣母可曾受伤?」
  昊天圣母摇头道:「我无碍,只是大护法遭了这小贱人的毒手。」
  男子朝云踪的尸首扫了一眼,脸色越发阴沉,哼道:「小姑娘,你还有遗言?」
  魏雪芯以剑心窥探对方虚实,只觉得此人内息雄沉丝毫不在昊天圣母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男子眯着眼睛道:「剑心查敌,小姑娘剑道修为倒也不俗,可惜今日始终难逃一死!」
  魏雪芯心知此番定有一番恶战,于是紧咬银牙,眼中绽放出不惜死战的神色。
  净尘咳嗽道:「小姑娘别管我了,你快快离去吧!」
  魏雪芯咬唇道:「道长,晚辈绝不会任由你受歹人迫害,要走一块走!」
  净尘气苦道:「我都病入膏肓了,命不长已,你这丫头还管我做什么,快走!」
  魏雪芯道:「请恕晚辈不能从命!」
  净尘叹道:「一个昊天圣母再加一个六道神宫,你哪是他们的对手,别为了我这糟老道丢了性命!」
  男子哈哈笑道:「想不到深处简居的净尘道长也认得愚蒙,真是意外而又荣幸!」
  净尘哼道:「当年圣极宗的精锐高手便是六道和八部,昊天教继承圣极宗的底子,这些事情早就是天下皆知。」
  男子眯着眼睛笑道:「既然道长认出在下来历,那我也不再隐瞒,在下身居六道神宫之饿鬼宫-鬼冥牙!」
  魏雪芯紧抿樱唇,神情倔强,素手紧握剑柄,一步不愿退,紧守眼前方寸之地,只求护住病弱道人的生机。
  鬼冥牙啧啧淡笑,手掌凝聚其一团黑气,净尘叹道:「是鬼脉心经,小姑娘,你还不快走么!」
  魏雪芯坚持道:「晚辈誓死不退,道长请勿要多言,临阵脱逃非天剑谷弟子所为!」
  鬼冥牙哈哈大笑道:「那在下便送姑娘上路吧!」
  说话间,鬼气弥漫,邪氛笼罩,昊天圣母亦同时凝聚内力,五彩霞光闪耀而现,屋里陷入光与暗之间,魏雪芯凝聚剑心窥探敌情,却发觉这两股力量汇聚得毫无缝隙,很难从招式上寻找破绽,唯一方法只能以力破敌,但魏雪芯心知自身修为,以内力而论昊天圣母已经在自己之上,更别说加上一个鬼冥牙。
  澎湃气压铺面而来,魏雪芯是进退两难,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无奈苦笑:「你这丫头心肠也忒好了,真是好心做坏事,白白浪费我一番心血啊!」
  说话间,一股沛然真气冲霄而出,璀璨道华间唯见一道人影昂首而立,白发白眉,素白道袍,竟是方才那个病怏怏的净尘。
  此刻他颓势尽消,脸上皱纹荡然无存,清秀俊伟的面容堪比那些风流才子,手中持着一口精致拂尘,正是当初无幻所用之玉阳拂尘,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派从容之风,更显英伟之姿。
  昊天圣母眼中绽放出惊愕的色彩,说道:「你……你装病?」
  净尘笑道:「然也,吾装病十年就是为了今日之局,可惜功败垂成,未能引出道门内部的幕后黑手!」
  昊天圣母怒极反笑道:「好个道貌昂然的道者,竟装病十年,好深的机心,好沉的忍耐!」
  净尘笑道:「恶人狡猾,吾则更加狡猾,以奸对奸,方能弭平灾祸!」
  鬼冥牙冷笑道:「好个腹黑的白毛老道,在下领教了!」
  话音未落,鬼爪已出,类似于煞域阴功的真气扑向净尘。
  只见净尘挥动玉阳拂尘,一股柔和劲力直接荡开鬼脉真气。
  随后净尘真气拧转,气息牵引之下墙上古剑应声出鞘,随着他拂尘的摆动古剑在屋内交织出一片剑网,昊天圣母和鬼冥牙被剑气扫得接连后退,眨眼间就被逼出屋子。
  走!两人抹去嘴角鲜血,转身便走,净尘优哉游哉地从屋内走出来,笑道:「昊天教逃跑本事倒真是一流!」
  魏雪芯跟在后边走出来,奇道:「前辈,以你的修为完全可以将他们留下来,为何要纵虎归山呢?」
  净尘翻翻白眼,啐道:「你这丫头,就只看到眼前之事,却不知背后深意,真不知道于秀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你这笨丫头!」
  魏雪芯想起自己无意中破坏了净尘的计划,心生愧疚,俏脸不禁一红。
  净尘叹道:「看你心肠不错的份上,贫道便告诉你吧。我若放这两只东西逃走,就是给他们与幕后主使接触的机会,替我引出道门的最大隐患!」
  魏雪芯蹙眉道:「可是白云师兄他……」
  净尘笑道:「此事不必担心,吾以将白云妥善安排了,那些人是找不到他的,云踪那个死叛徒方才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2 07:22:20

【龙魂侠影:第12集 三教内乱 第13回 河东狮吼】
        龙辉热泪盈眶,提起云踪的首级朝后院走去,众姝也跟在他身后。
  走入祠堂,龙辉猛地甩手将首级丢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一排排的灵位,朗声道:「爹、你可看到,云踪狗贼已经死了,是被咱们龙家的好媳妇雪芯杀死的!」
  魏雪芯微垂臻首,咬唇不语,淡淡地红润由脖子生起。
  龙辉又朝黄欢和柳儿的灵牌说道:「阿黄,柳儿,你们快看,云踪的狗头就在这儿,你们放心,很快沧释天的狗头就会落在你们跟前了!」
  说罢,龙辉抹了抹眼泪,命人摆上祭品,拜祭灵牌,楚婉冰率着秦素雅、魏雪芯、林碧柔在龙辉身旁跪下,与丈夫一同拜祭先人。
  忙完一切后,众人走出祠堂,却见一名白发白衣的道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院子中央,他手持拂尘,背负宝剑,显得极为潇洒。
  龙辉神情一敛,目露精光。
  那名道人肌肤光润,眉目英伟,颇有一番气度,面对龙辉压迫的目光毫不畏惧,含笑与之对视。
  魏雪芯急忙打圆场道:「龙大哥,这位就是净尘道长!」
  龙辉收回敌视的目光,拱手道:「原来是净尘道长,请恕在下无礼。」
  净尘摆了摆拂尘道:「是贫道不请自来,失礼之处还望将军见谅。」
  龙辉感念对方援助魏雪芯,也十分客气地道:「道长有礼了,还请入屋喝杯热茶!」
  净尘微笑地道:「有劳将军了。」
  奉上香茗,龙辉说道:「在下多谢道长援救雪芯,也替雪芯之鲁莽向道长赔罪。」
  净尘笑道:「魏姑娘心地善良,宁死也要护我周全,这份心意世间罕见,贫道虽未能引出祸首,但也十分欣慰,怎会怪罪魏姑娘呢。」
  龙辉呵呵笑道:「道长真是虚怀若谷,晚辈叹服。」
  净尘道:「龙将军,言归正传吧。贫道此番前来拜访,是想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昔日师兄出征酆都之前,曾暗中给我留下一个锦囊,着我应对今日这场三教内乱!」
  说罢朝龙辉递过一个锦囊,龙辉打开一看,只见里边写了一张纸条,字条内的字体乃用鲜血所著,其中蕴含着一股澎湃的气势,这种感觉龙辉也曾经领教过——当日三教与妖族暗地结盟,三教教主曾以自身精血书写盟约,仙宗精血中的气势是外人难以模仿的,龙辉敢肯定这份血书是出自仙宗之手。
  「联龙辉,合天剑!」
  简短精要的六个字将仙宗的部署说得一清二楚,龙辉眉头轻蹙,奇道:「既然是三教暗流,道长为何不去寻找三教内的有识之士,来找我这个闲人?」
  净尘道:「起初我也曾怀疑师兄是不是老糊涂了,可是等师兄和另外两位教主的死讯传出后,三教内部看似平静,实则已经风起云涌,乱流暗动,不但内部的人要夺权,就连外边也有人想分一杯羹,昨天魏姑娘所见的昊天教便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朝廷也不会袖手旁观。如此一来,内部的黑手与外界的不轨之徒便会走到一起,在这种情况下,贫道根本就很难分谁是敌人谁是盟友。掌门师兄留给我的血书其实便是针对这种形势,既然无法在内部分清敌我,那便到外界寻求盟友。」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天剑谷还好说,但我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懒散人士,仙宗教主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净尘眯眼笑道:「龙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我曾听鸿钧和白云说过你的事情,你修炼的武功可以演练万兵,模仿武学,更能操控阴阳五行,这种玄妙的绝学世间罕见,根据道门典籍记载,唯有䶮武天书有此能为,由此可见阁下来头可不小啊!再加上阁下身边这几位夫人……我想皇甫武吉早就注意到你了,之所以一直放任,只不过想借着你的手替他剪除皇权之阻碍罢了。」
  龙辉眼神一敛,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既然是仙宗教主有遗命,但不知仙宗教主准备立何人为掌教?」
  净尘笑道:「将军不必试探贫道,对于做教主这种事情我是唯恐避之不及,师兄之遗命是让鸿钧接任,而贫道也乐见其成。而且我相信将军也会支持对于鸿钧接任教主的!」
  龙辉心念一动,垂目道:「道长为何这般肯定?」
  净尘笑道:「鸿钧接任掌教,那么与妖族的协议依旧有效,但若是换了另一个人那可说不定了……」
  龙辉哈哈大笑:「道长都把话给说完了,我还有何话可说。在下定会全力而为,助鸿钧道长登上教主宝座!」
  净尘会心一笑道:「有将军此话,贫道便放心了!」
  「阿弥陀佛!」
  龙府外忽然响起一声庄严的声音,「贫僧璃楼特来拜会龙将军!」
  龙辉脸色一沉,哼道:「好个白头和尚,竟然敢上门挑衅!」
  净尘微微一愣,叹道:「将军,你何时惹上这个武痴和尚的?」
  魏雪芯红着脸道:「净尘道长,这事说来话长,其实都是我的错……」
  龙辉摆手道:「雪芯不用自责,你也是为了我才犯险的,那个臭和尚敢上门放肆,我就敢把他打得滚出去!」
  说罢便要出门迎战,却被净尘一把拦住道:「将军切莫动气,这个璃楼纯粹是一根筋的傻和尚,除了武功之外还是武功,对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但贫道与他还算有几分交情,不如让贫道打发他吧。」
  楚婉冰搭话道:「夫君,那和尚功力不浅,如今非常时期,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不如就请净尘道长出面代为周旋吧!」
  龙辉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便有劳道长了。」
  看着净尘离去的背影,楚婉冰凑到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现在玉京已经是风起云涌了,素雅芊芊弱质之身,我们得设法把她送出去。」
  龙辉叹道:「皇甫武吉让素雅进京便是有着扣留人质的念头,素雅若是冒然离京恐怕会招来横祸。」
  楚婉冰媚眼含笑道:「这个倒是无妨,我从狐族找个高手来让她假扮素雅便可,然后真的素雅便悄悄离开。」
  龙辉点头道:「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是哪位高手?」
  楚婉冰瞪了他一眼,哼道:「是你的老相好,月灵夫人!」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多嘴。
  飞来干醋,楚婉冰狠狠地在他脚背上跺了一脚,龙辉痛得是十分冤枉,暗忖道:「死丫头,分明是你自己提起来的,还要怨我……」
  净尘出去片刻后,龙辉便感觉到璃楼菩萨的气息渐渐远去,心想:「这道士办事倒也利索,三言两语便将这和尚忽悠走了。」
  净尘走回来与龙辉寒暄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
  佛道两人相继离去后,龙辉总算可以松口气,却见魏雪芯闷闷不乐地低着小脑袋,他不禁奇道:「雪芯,你怎么了?」
  魏雪芯低声道:「龙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做什么事都做不好,老给你和姐姐添麻烦。」
  龙辉笑道:「傻瓜,大哥想尽办法也杀不了那个云踪,但你一剑就让他授首伏诛,若是你没用的话,我岂不是更加没用!」
  魏雪芯低声道:「可是因为我的缘故,把净尘道长的计划都给破坏了,当时要是换了姐姐在哪儿,她一定可以看出其中关键的。」
  楚婉冰急忙道:「雪芯,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剑救人的,你就别自责了,要怪就怪那个道士入戏太深!」
  龙辉也帮衬道:「是啊,雪芯你本性纯良,善良可爱,可不能跟冰儿比,你姐姐是奸诈的小妖女,肠子是九曲十八弯的……」
  话音未落,现场气氛顿时一阵凝重,魏雪芯朝着他身后眨眨眼睛,示意后边有危险,龙辉立即只觉得背后寒气涌起,心里是叫苦不迭。
  「好啊,我今天就把你的肚子剖开,看看你里边的肠子是不是直的!」
  楚婉冰气得俏脸酡红,拔剑便要教训这混球,龙辉吓得上串下跳,一股脑地溜进后院,楚婉冰提着宝剑便追了过来,只见这杀千刀的竟然跳到前门的屋顶上。
  「哼,别以为跳上去就能逃过去了!」
  楚婉冰娇哼一声,提起裙裾便要跳上屋顶,却见龙辉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眼睛里充斥着诡异的色彩,看得楚婉冰浑身发毛。
  楚婉冰心忖道:「臭小贼一定有什么诡计,我要是上去十有八九会遭他暗算!」
  却听龙辉笑嘻嘻地道:「冰儿,还记得上回你给我吃的果肉吗,味道真的很不错,要不今天咱们再吃一次?」
  楚婉冰俏脸嗖的一下便红了,银牙咬得咯咯直响,正想冲上去教训他时,心头忽然一颤,暗忖道:「不对,这小子此刻提起那事儿定有深意,他想骗我上去……我就偏不上去,看你怎么办!」
  楚婉冰凤目一扬,喝道:「不要脸的,有本事你就下来!」
  龙辉笑道:「我就不要脸了,有本事你上来啊!」
  他其实根本就没设下什么圈套,只是虚张声势,摆个空城计唬住楚婉冰罢了,要是这小凤凰真的跳上来,那他就只有夺路逃生,溜出家门的份了。
  倏然,龙辉眼皮一跳,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扫门外扫了一眼,发觉有几个行人小贩极不寻常,暗忖道:「好啊,果然是皇宫的探子,诚如净尘道长所言,皇甫武吉始终不放心我……哼哼,既然你们想看,那就让你们看个够!」
  想到这里,龙辉扭过头去,指着楚婉冰道:「臭女人,看在你老爹的名头我一直让你三分,别以为我怕了你」
  听到这般恶毒的话,楚婉冰娇躯不由一愣,随即看到龙辉暗中打了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于是装作火冒三丈的样子提着宝剑冲上屋顶。
  「混蛋,要不是我爹当年对你悉心指导,你那有今天!」
  楚婉冰尖声叫骂道,一边骂一边挥剑,仿佛不把龙辉刺死不肯罢休,「你居然还背着我勾三搭四也就罢了,今天还让那个小狐狸精找上门来,我若不将你阉了,我就不姓楚!」
  龙辉反手还击,边打边骂道:「臭婆娘,天剑谷大小姐我是娶定了,你若敢啰嗦,老子便休了你!」
  「呸,魏雪芯那狐狸精有什么好,弄得你神魂颠倒的!」
  「狐狸精?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怎可如此恶语伤人!」
  「我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妹妹!」
  「雪芯温婉贤淑,就是比你这臭婆娘好上一百倍!」
  看着屋顶激战的两人,听着莫名其妙的叫骂,魏雪芯顿时呆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百般滋味。
  林碧柔眼睛一亮,嘻嘻一笑,凑到魏雪芯耳边低声说道:「雪芯,他们是在演戏!」
  屋顶上两人打得是天昏地暗,瓦片四处分散,吓得周边行人纷纷躲闪,然而两人却是默契地交换眼神,暗传讯息。
  龙辉边打边传音道:「冰儿,你那边发现了几只老鼠?」
  楚婉冰回应道:「东边小巷口的那个小贩,还有北角那个老太婆,十分可疑……」
  龙辉居高临下,借着与妻子打斗掩护,朝着东面和北角瞥去,果然看到楚婉冰所说的那两个人,周围的人都是十分惊恐地望着这场兵锋交击,而唯独这两个人表情极为镇静,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
  果然有问题!龙辉朝楚婉冰使了眼神,示意已经看到了「老鼠」,楚婉冰娇叱一声,抖了三个剑花,嗖嗖地斩碎一大片的瓦块,顿时烟尘弥漫。
  龙辉借着烟尘的掩护,眼睛急速在四周扫视。
  因为高明的探子往往可以从他人的目光和表情判断出自己是否已经暴露,若龙辉直接用眼睛看他们,这些探子定然会有所察觉,所以楚婉冰便给丈夫制造一个机会,以烟尘掩饰龙辉脸上的表情,让他可以一眼扫遍八方,早些找出龙府附近的暗桩。
  因为两人若再打下去,只怕会暴露出一些破绽,所以未免夜长梦多,楚婉冰便采取这种做法。
  烟尘消散,龙辉俨然找出了所有的暗桩,于是大喝一声:「臭婆娘,看掌!

  说罢便狠狠地一掌扫向楚婉冰。
  楚婉冰装作不敌,娇哼一声跌下屋顶,随后龙府内传来一声不忿的怒骂:「
姓龙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娶魏雪芯这贱人!」
  龙辉喝道:「姓楚的,我也告诉你,魏雪芯我是娶定了!」
  说罢气呼呼地跳下屋顶,朝后堂走去。
  回到屋里,只见楚婉冰端坐在梳妆台前,问道:「小贼,怎么今天忽然想到要把老鼠揪出来?」
  龙辉笑道:「以前我就察觉皇甫武吉派有探子在附近,只是当时没必要管他们,所以才拖到今天。冰儿你今天提起送素雅出京的事,我就干脆把这些暗桩给找出来,到时候也好妥善地安排素雅离开。」
  楚婉冰笑道:「人家这场戏演得可好?」
  龙辉点头道:「非常好,将一个悍妇的神髓演绎的淋漓尽致,保管不出三天,全天下都知道楚大小姐是一个河东狮!」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嗔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这般失态,快说,该怎么补偿人家!」
  龙辉笑嘻嘻地道:「双修一下,恢复一下精神如何?」
  楚婉冰雪靥生晕,贝齿咬唇,媚眼如丝,款款走过来,黏在龙辉身上,呵气如兰地道:「那你一整天都得陪我!」
  看着这媚态横生的小娇妻,龙辉心热如火,嘿嘿道:「好个小淫娃,今天为夫便一棒伏媚凤!」
  霎时屋内春光翻涌,红潮暗生。
  裴家暗室,鹭眀鸾美目轻闭,半卧在软榻上,皓腕轻轻撑着半边脸颊,两条玉腿随意地斜搭着,显得慵懒而又惬意,似乎正在海棠春睡。
  在她跟前站着一名俏丽少女,正是潇潇。
  过了片刻,鹭眀鸾缓缓睁开美目,笑道:「果然如我所料,那个丫头真的去驿馆摸底了!」
  潇潇奇道:「师父,我们要不要做些防范?」
  鹭眀鸾坐直身子,伸了伸懒腰,勾勒出一抹丰润玲珑的曲线,玉手轻理秀发,说道:「不用,就让他们去查个够,谅他们也找不出什么来。」
  潇潇道:「师父,我们要不要将楚丫头的身份揭穿?」
  鹭眀鸾笑道:「洛清妍敢让这丫头以真身现世便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说不定她就等着我去揭穿楚丫头的真实身份呢!」
  潇潇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鹭眀鸾肃容道:「如今形势,我在暗,洛清妍在明,她还让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这显然不合常理,她肯定是想以此作为诱饵引我上钩,只要我按耐不住对付那个臭丫头,洛清妍就又可能顺藤摸瓜,将我的藏身地找出来,所以当前还是不要动这丫头。」
  潇潇蹙了蹙眉,说道:「师尊,我今天看到姓龙的和楚丫头在屋顶打了起来?」
  鹭眀鸾甚是有趣,问道:「前些日子那丫头把龙辉闹得苦不堪言,差点就被晋王拿下大狱,今天又是什么事情?」
  潇潇道:「似乎是跟天剑谷那个魏雪芯过门有关……」
  等潇潇把事情说出后,鹭眀鸾道:「凤凰血脉天生高傲,龙小子娶了这丫头后还敢沾花惹草,那小凤凰定不会让他好过,河东狮吼是在所难免的,说不定还会因此闹出矛盾,夫妻反目,或许我可以从那小子身上下手,利用他来对付洛清妍!」
  八翼鸾雀暗中布计,昊天邪神不甘蛰伏,只见另一间暗室内,沧释天垂目端坐,昊天圣母站在一旁叹气道:「教主,此番都是妾身无能,连累大护法受害。

  沧释天摆手道:「死者已矣,夫人不必过于自责,目前首要之事必须趁着三教暗涌之际谋取最大利益!」
  站在下首的鬼冥牙道:「如今皇甫武吉抛出武尊印玺,将整个武林闹得鸡飞狗跳的,我教要从中获利并非难事。」
  沧释天道:「此事不可大意,皇甫武吉将比武地点选在灵州,就意味着这趟水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鬼冥牙道:「属下愿闻教主高见!」
  沧释天道:「昔日酆都大战时,妖族少主曾以助阵为由换取朝廷撤兵灵州的条件,但皇甫武吉这回故意将比武地点选到灵州便是要将天下各派引到灵州去,从而借机打压妖族。」
  鬼冥牙点头道:「确实如此,教主英明。」
  沧释天笑道:「灵州与焱州接壤,比武在此展开还可将天剑谷、魔界拖下水,此乃皇甫武吉一石多鸟之计策也,所以灵州之事我们不便搅合,倒不如将目光投到江南!」
  昊天圣母点头道:「趁着天下目光都集中灵州之际,暗中渗透江南确实是妙招,如此一来,一旦成功,我教就相当掌控天下粮仓。」
  沧释天笑道:「何止如此,释海在西域打下不少根基,到时候我们便可东西呼应,雄霸天下!」
  顿了顿后,沧释天又说道:「那个西夷王子可是真的来自格兰罗马?」
  昊天圣母道:「应该是真的,因为皇甫武吉已经接到了格兰罗马的关文,过些时日便会正式接见这个王子。而且当初西夷使团进入西域曾是释海亲自接见的,假不了。」
  沧释天陷入一片沉思,手指敲着木桌,淡淡地说道:「穆馨儿是不是准备离京了?」
  昊天圣母点头道:「她似乎要回娘家探亲。」
  沧释天眼露凶光地道:「杀了她!」
  昊天圣母奇道:「这女人对我们毫无威胁,为何要劳师动众呢?」
  沧释天哼道:「没有威胁?她可是某些人心中的软肋,留着岂不是徒增变数,倒不如早日将这个变数扼杀!」
  昊天圣母道:「教主所言甚是,妾身知道怎么做了。」
  沧释天又说道:「等她到了江南再动手,这个时候,那小子想救也来不及了!」
  昊天圣母微微叹道:「教主,这么做岂不是让那孩子更怨恨你?」
  沧释天哼道:「上回为了这个女人险些丢了性命,这个变数岂能留着,这小畜生要很便恨,我就是要斩断他心中这些无畏的情爱,唯有如此才有资格接掌昊天!」
  昊天圣母长叹一声,转头对鬼冥牙道:「饿鬼宫,此事知道如何做了么?」
  鬼冥牙点头道:「属下知晓,定不会让教主和圣母失望!」
  沧释天叹道:「酆都一战,煞域精英尽折,但符九阴和傲心也送了一批阴魂回煞域,厉帝手中兵力依旧雄厚,此人不可不防!」
  昊天圣母道:「教主请放心,妾身会注意煞域之动向的。」
  沧释天点点头道:「如今皇帝要收拾三教和妖魔两族,夫人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在宫里多费点心思。」
  昊天圣母会心一笑,点头道:「妾身明白教主意思哩!」
  随着声声高昂的号角响起,五千御林军整齐地走出帝都,一面飘扬的军旗迎着骄阳而动,只看领头之人一身戎装,显得威风凛凛,正是晋王。
  此番晋王领受皇命,护送武尊印玺前往灵州,沿途郡县纷纷相迎,一路上是畅通无阻。
  「殿下,前边便是灵州地域,此刻乃是护送印玺的最后档口,可不容出岔子!」
  一名身着长袍的温雅男子拱手说道,此人正是当日替晋王到龙府送礼的侯翔宇,晋王点头道:「多谢侯老师提醒!」
  侯翔宇望着前方那片茂密的树林,轻声道:「殿下,这段路恐怕不太平呐!

  晋王微微笑道:「侯老师请放心,本王晓得。」
  说罢便下令诸军止步,在此安营扎寨。
  侯翔宇笑道:「殿下这一手当真妙着,停滞不前,既可以固守防线,亦能看清形势。若是密林中真有埋伏,殿下在此扎营还能让伏兵疑神疑鬼,最终露出破绽!」
  晋王笑道:「侯老师过奖了,谋而后动这四个字是老师教我的,学生只是活学活用罢了!」
  侯翔宇叹道:「王爷天资聪慧,侯某恐怕也没什能教的啦,待王爷登上大宝,便是侯某退隐之时。」
  晋王谦逊地道:「侯老师言重了,您之学识小王还未不及一分,以后还得多多仰仗老师!」
  御林军一直呆在树林之外,从白天到夜晚,始终一步不动,晋王与侯翔宇站在一个小山丘上,遥遥凝望跟前密林。
  过了片刻,侯翔宇笑道:「这些跳梁小丑终于露出马脚了!」
  晋王奇道:「老师从何看出端倪,还望指教!」
  侯翔宇指着树林道:「殿下正所谓心不平则气不和,殿下请看林中之南面上空,此处风势略有变动。」
  晋王看了片刻也没发现什么风势变化,奇道:「小王看不出,还望老师指点。」
  侯翔宇道:「正所谓天人合一,人亦是天地的一部分,其一举一动与天地相互呼应,只是所表现出来的征象与个人的气运或者是修为有关。比如像皇上这种傲视天下的皇者,一旦动怒便是雷霆万钧,这便是皇者气运,而像那些武林高手,运功吐纳间也有风雷呼应,这些都是天人合一的一种表现。林子里的伏兵的心浮气躁也可引起外界的变化,只是他们命格卑贱,气运不足,所以这么多人也仅仅造成了微风浮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晋王反笑道:「若不是老师锐利双眼,这些卑贱之人说不定还叫小王吃了个大亏。」
  侯翔宇道:「王爷此言差矣,这些人气运不足,便是王爷孤身走入树林,他们也动不了王爷分毫,即便王爷站在这儿什么也不做,他们也难逃一死!」
  晋王不禁莞尔道:「老师此言有些玄乎了。」
  侯翔宇肃容道:「王爷,侯某敢担保,不出半个时辰这些伏兵必遭火劫!」
  晋王见他说得确切于是也十分好奇,便命众人严守营地,随机而动。
  他则命人搬来桌椅坐在山丘上,烧上一壶热茶,并请侯翔宇一同品茗。
  「老师,现在距离半个时辰还有半刻!」
  晋王抿了口茶,笑眯眯地望着侯翔宇说道,「你的预言似乎不准哩。」
  侯翔宇垂目淡笑:「殿下,侯某从不信口开河!」
  那个河字尚未说完,晋王忽然闻到一股焦臭味,整座密林竟烧起了大火,鸟兽纷纷逃窜,还有不少人从中奔出。
  晋王定神一看,只见这些人身着软甲,身负弓弩刀兵,显然就是隐藏在林中的伏兵,此刻他们为了躲避大火慌不择路地逃出树林,恰好撞在晋王的刀口上。
  晋王大喝道:「全部拿下,留活口!」
  御林军闻言立即上前拿人,这些伏兵被火烧死了九成左右,如今哪是精悍的御林军之敌手,三下五除二便缴械投降了。
  看着战局尘埃落定,晋王恭敬地朝侯翔宇鞠了一躬,说道:「老师真是神机妙算,学生服了!」
  他的自称由小王变成学生,可谓是心悦诚服。
  侯翔宇急忙扶起晋王,说道:「殿下快快请起,这是要折煞小人啊!」
  晋王道:「方才老师是如何算出林中有大火的,学生还请老师指教。」
  侯翔宇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玄乎之事,如今正好盛夏,天气燥热,草木干燥,再加上这些贼人处在南阙朱雀位,此位恰好是离火宫,再加上他们心浮气躁,内火暗生,正是这火上加火引发林中火灾!」
  晋王长叹一声:「学生服了!」
  侯翔宇道:「殿下谬赞了,侯某只是懂些微末玄术罢了,世上有人比侯某还要精通此道。」
  晋王饶有兴趣地追问道:「不只是何方高人,能得老师这般推崇!」
  侯翔宇眼中精光绽放,淡淡说道:「正一天道中的元鼎真人!」
  晋王问道:「这位真人有何神通能耐?」
  侯翔宇道:「元鼎真人八岁便通数术五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眼便可瞧出福祸吉凶,十六岁修成正一天道诸般咒法,二十岁练就先天绝卦,二十五岁凝成混元道胎,若论功力,道门之内唯有前任教主仙宗可胜他半筹,堪称当世之奇人也!」
  晋王蹙眉道:「老师莫非是想让学生请这位元鼎真人出来相助大业?」
  侯翔宇点头道:「然也,侯某正有此意!」
  晋王道:「老师,请恕学生冒犯,此人若真入晋王府,很有可能会与老师争夺首席之位,老师就不怕遭人排挤么?」
  侯翔宇哈哈笑道:「殿下你也太小看侯某了,正所谓高位坐能者,侯某技不如人自当退居二线,何来担忧之说。再说了,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只要殿下成就大业,侯某受这些委屈有何不可!」
  晋王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朝侯翔宇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侯先生如此胸襟,皇甫铭心悦诚服,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罢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这番做法便是承认侯翔宇是自己师尊。
  师父和老师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老师只是负责传授一些技艺给学生而已,但十有八九会藏私,而学生也仅仅对老师行表面礼仪,不必尽忠尽孝,一个学生可以随意拜多个老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必忌讳门派之别。
  但师父却是不同,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和徒弟就犹如父子一般,师父倾囊相授,弟子终生奉师,师尊生病,弟子就得在一旁伺候,就要对待父亲一般对待师父;弟子若想向其他人学习技艺,便得经过师尊同意,否则便是欺师灭祖,天理难容。
  侯翔宇急忙扶起晋王,说道:「殿下快快请起,侯某可担当不起这份大礼。

  晋王拱手道:「还师父请收下弟子,若不然弟子长跪不起!」
  侯翔宇肃容道:「既然殿下看得起侯某,那侯某便竭尽全力,助殿下登上大宝!」
  这时一名亲兵过来禀报:「殿下,这次总共活捉十名贼人,其余的负隅顽抗,皆被弟兄们杀死,林中火势汹涌,无法判断里边的形势。」
  晋王点点头道:「很好,将贼人带上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亲兵应了一声是,转身押上了五名伤痕累累的男子。
  晋王哼道:「阻截朝廷大军,意图造反,你们胆子倒也不小,供出主使,可留残命!」
  五名男子嘿嘿冷笑,随即口角溢出黑血,两眼一翻尽数气绝。
  晋王也知道这些死士不会轻易吐出实言,所以便摆手道:「看在他们一片忠义的份上,将他们好生安葬吧。」
  侯翔宇忽然说道:「殿下且慢,还是先搜一搜他们的尸体吧。」
  晋王觉得言之有理,便命手下照办,过了片刻一名亲兵有了发现,将一枚拇指大小的铁牌奉上。
  晋王拿过来仔细端详片刻,脸色忽然一变,怒道:「是齐王府的暗杀令,好你个皇甫铮,竟然撕开脸皮要置本王于死地!」
  顿了顿又说道:「不对,老三是想劫走武尊印玺,让我落下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令我在父皇面前失去竞争力!」
  侯翔宇道:「殿下请息怒,这其中定有蹊跷。」
  晋王微微沉吟,说道:「师父说得有理,以老三的沉稳绝不会做这种傻事,就算要做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说罢又下令士兵再仔细搜查一遍,终于在一名死士脚底上发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纹身。
  晋王走过去细细一看,发觉这个纹身想一口古筝,不禁有些纳闷,问道:「
师父可认得此纹身是何来历?」
  侯翔宇脸色一沉,低声道:「这是白家的族徽!」

  白妃的冤案也渐渐铺展开来,新人物也就三教的那几个而已,最多再加上昊天教的几个六道八部,这十四个人中也只有几个值得下笔墨,其他纯粹打酱油,凑个数。
  送走秦素雅,只是为了解放林碧柔,成天做保镖也没啥意思,还有师娘这边大家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这位侯老师也不是什么新人物。至于是谁,大家请接着看,呵呵,现在的局势乱糟糟的,朝廷,昊天教、三教三族、天剑谷、鹭眀鸾还有龙辉之间的势力准备开始来个小混战了。
  大战之前,先轻松一下,这一集就要娶雪芯过门了,等她过门后,还会着重刻画她的,后面的剧情准备是多线开展啦。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2 07:22:36

【龙魂侠影:第12集 三教内乱 第14回 雨蝶戏水】
        空旷的院内,响起阵阵破风声,只见一名男子含胸拔背,手掌成虎爪之形,脚心空如同行走于泥地。
  崔煊毅拳脚并施,一套拳术打得有模有样,脚如铁犁耕地,拳顺势迸出,整个人犹如一张弯到极限的大弓,而那拳脚则是如同利箭崩射。
  忽然崔煊毅身形一转,猛地跃起,朝着正在走来的那人一掌劈下,只见对方不躲不闪,袖袍微扬,既生出一股柔劲,崔煊毅感到自己像撞到棉花般,砰的一下就被弹了回去。
  崔煊毅攻击受挫,却无任何不喜的神色,呵呵笑道:「龙兄,小弟献丑了!

  走进院子的人正是龙辉,他含笑道:「崔大少这套拳掌进退有据,颇有大家之风!」
  崔煊毅摇头道:「龙兄过奖了,崔某自知之明这只是三脚猫功夫。」
  说罢崔煊毅让仆人捧来热水毛巾,拭干身上热汗,随即拿过外衣披上,龙辉眼尖瞥见崔煊毅胸口处刺了个纹身,乃是一只苍鹰,不禁好奇道:「崔兄,你身上这纹身是何物?」
  崔煊毅笑道:「此乃崔家族徽,一些名门望族都会给嫡系男丁刺上纹身,以表明身为地位。」
  龙辉笑了笑,顺着崔煊毅的示意坐到石桌旁,接过香茗轻抿了一口,只觉得满口芬芳。
  「崔兄,这回武尊印玺你有何看法?」
  龙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
  崔煊毅叹道:「要当武林至尊可不是单凭一块石头就能完事的,三教中的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皇甫武吉这些伎俩。」
  龙辉笑道:「虽是如此,但这个陷阱他们却不得不跳,因为这块石头可是用九五璧来打造的,取得此物便相当于武林皇帝。那些为了窥探教主宝座的人,若能拿到这武尊印玺就相当成了武林盟主,到时候教中便无人敢反对;而其他派系则要阻止武尊印玺落在对头手中,所以说这场仗是不得不打!」
  崔煊毅道:「不错,晋王将印玺送往灵州,就是想将妖魔两族和天剑谷拉下水,皇甫武吉之权术可谓天下无双,每一步都紧扣当前局势,环环相扣,叫人无从应对,明知是陷阱却无法避开。」
  崔煊毅叹道:「可是我那傻妹子铁了心要找赵家的人算账,说什么也要去灵州!」
  龙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崔煊毅将韩家被打碎门匾,崔蝶被休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听得龙辉是揪心不已。
  龙辉蹙眉问道:「崔大小姐现下在何处?」
  崔煊毅道:「妹妹此刻应该在西边的皖西阁。」
  龙辉跟崔煊毅说了声告辞,转身便走,直奔皖西阁而去。
  甫一进入,竟感觉到一股热浪铺面而来,定神一看却见不远处的小池塘内水波翻涌,整个池水就像炸开了锅一般,不住地冒着热气,白烟袅袅中隐约可见一抹绛色倩影踏水而立。
  倏然,热浪退去,水面恢复平静,然而转瞬之间水面却又结了一层冰霜,四周气温也随之下降。
  丽人柳眉一扬,掌风朝冰面一扫,只闻咯嘣一声脆响,顿时冰碎霜裂,水池上飘着零星的碎冰,恰似北海浮冰一般。
  龙辉拍手道:「妙哉,妙哉,蝶姐姐的冰火真气越发精纯了,小弟观为叹止。」
  崔蝶娇躯一颤,缓缓转过身来望着他,眼睛已然蒙上一层水雾,雾气越来越重继而凝成泪珠,只见两道晶莹从雪白的脸颊流淌下来,朱唇轻轻颤动,身子一软,真气不由一滞,再无力立在水上。
  龙辉急忙踏水过去,将她扶住,柔声道:「蝶姐姐,别伤心了,一切都有我呢。」
  崔蝶一头扑到他怀里,嘤嘤咛咛地哭了起来,双手更从龙辉腋下穿过,紧紧箍住他的腰身。
  「我公公死了……他还将我赶出家门……龙辉,我好命苦啊!」
  崔蝶泣声哭道。
  龙辉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子,说道:「韩老爷也是为了你着想才这样做的,你千万不要再伤心了,若哭坏了身子岂不是辜负韩老爷的一番好心!」
  崔蝶咬唇道:「我知道,但我不甘心,我这么苦心经营韩家,就这么垮了,邵庭临终前曾千叮万嘱我要守住韩家基业,我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韩家牌匾被人打碎……我对不住邵庭……」
  提起韩邵庭,龙辉微微一愣,心头顿时一阵抽搐,但转瞬一想:「人都死了,我还吃什么醋,现在蝶姐姐这般伤心,千万不可再让她心烦了。」
  龙辉柔声道:「蝶姐姐,你已经尽力了,韩少爷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
  崔蝶又哭了一会,忽然察觉了些什么,急忙抬起头,两只肿得像桃核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龙辉,朱唇轻抿道:「龙辉,我……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你千万别生气!」
  龙辉笑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崔蝶美目泛起一层水纹,轻声道:「龙辉,你的胸襟实在是太宽广了。」
  龙辉眨眨眼睛,坏笑地道:「这个是不是就叫做有容乃大?」
  崔蝶点点头道:「嗯,我这样提起另外的男子你都还能不生气,用尽方法替我掩饰,又安慰我,你真的是跟其他男人不同。」
  龙辉笑道:「当然,若不然蝶姐姐怎么会看上我呢。」
  崔蝶被他打趣了几句,心中憋闷一扫而空,笑道:「少来,赞你几句就把尾巴翘上天了。」
  龙辉嘿嘿笑道:「我后边没尾巴,但前边却是有些东西翘上天了!」
  被这么一个丰腴少妇贴身紧挨,龙辉下体早就热血沸腾,硬生生地戳在崔蝶的小腹上。
  崔蝶脸颊一红,嗔道:「一见面就知道欺负人家,不要脸的小鬼,妄我还赞你有容乃大!」
  龙辉手掌不规矩地朝崔蝶胸口探去,握住一颗丰满,捏在手心,细细品味地道:「再怎么大也没蝶姐姐你的大!」
  崔蝶那熟美的身子霎时变得一阵火热,酥酥软软地瘫在他怀里,媚眼如丝,娇喘嘤咛道:「龙辉……别在这儿……回我屋子去。」
  崔蝶不同于那些羞涩小姑娘,她是熟润的少妇,再加上与龙辉相好多年,早就褪去那封羞涩的外衣,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小情人的喜爱。
  面对崔蝶的要求,龙辉却是呵呵一笑,收起脚底真气,连带着崔蝶咕咚一下沉入水中,崔蝶猝不及防之下被呛了一鼻子的水,然而龙辉很快便贴了过来,一口吻住她水润的红唇。
  温热的真气渡过口中,崔蝶芳心倏然一热,此情此景就像是当初她昏迷坠海后龙辉下去救她的一幕,当时自己几欲淹死,迷糊中有股暖洋洋的活气由口唇传来,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当初这小子就是这样从海里就我回来的……」
  崔蝶双眼一阵迷离,回想起昔时的种种:龙辉救她上甲板后,却又是那么过分,不但将舌头伸了过来,不住地挑逗细嫩的口腔,更把她的衣衫解开,用丰润的双峰来夹住那根恼人的东西……盘龙圣脉上又当着众人的面宣称要占有自己…
…昔日荒海的同生共死,盘龙圣脉的爱火交缠,种种甜蜜回忆涌入崔蝶心头,这些日子的不开应声而去,崔蝶主动地探出双手箍住龙辉脖子,阖上双目,将粉嫩的香舌探入小情人口中,任由他吮吸嚼吻。
  龙辉一边与崔蝶拥吻,一边在少妇身上活动,双手齐动将衣带解开,绛色的衣裙顺着水波缓缓飘走,宛如碧波上的一幕桃红,艳丽鲜嫩。
  外衣尽卸,露出贴身的亵衣,被水浸润过后,单薄的亵衣紧紧贴在美少妇的胴体上,丰腴的双峰几欲将亵衣撑得鼓鼓的,两粒嫩滑的乳珠在衣料上顶出了两颗凸起,顺着水波的晃动若隐若现,两条粉白圆润的玉腿轻轻地划着水,是熟沃的娇躯尽量与龙辉保持一致,玉足踏水间带起阵阵臀肉摇晃,与四周的水波融为一体,似幻似真,也分不清究竟是臀浪还是水波。
  被龙辉渡了口真气,崔蝶胸口憋闷已经缓解,以她内力在水里憋气个把时辰都不成问题,于是也放开手脚跟龙辉交缠起来,只见她探出玉手在龙辉胯下轻轻抚摸,少妇素手柔嫩温润,隔着衣服抚摸龙根,使得龙辉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快美,再加上玉手晃动时带起的水波也轻轻打在男根上,两相结合,更是雾里看花,犹抱琵琶,那种若得若失的感觉更为奇妙,美得龙辉如坠云端,毛孔开放。
  看着龙辉享受的模样,崔蝶嫣然一笑,轻轻从他怀里游开,雪白的身躯宛如一条大白水蛇般,柔滑灵动,只见崔蝶粉白的膀子划了一下水,游到龙辉胯下,玉指恰似拈花摘草般解开龙辉腰带,拉出许久不见的龙根。
  崔蝶只觉得俏脸触及阵阵温水,似乎将周围的一圈池水都肉龙给熨热了一般;双腿在划水时,阵阵水波从股胯间流过,仿佛雨润娇花,蛤瓣已然温温腻腻的,也不知道是花汁还是池水。
  看着挺拔的龙根,崔蝶朱唇轻启,将龟首和池水同时含住,本来冰凉的池水得美人檀口裹敷也变得暖暖的,龙辉只觉龙根仿佛置身在温泉之中,有条俏皮的小蛇围着龟首嬉戏,缠绕舔吸,美不可言。
  崔蝶替着小冤家吃了片刻后,媚笑着吐出龙枪,又游到龙辉身旁,并在游动的时候顺手解开亵衣的细带,只见两团豪乳在水波中荡漾,犹如内藏奶酪般的酥软大汤圆,圆球中间只见两粒红梅争妍绽放,宛若汤圆上点缀的一点红豆,看得龙辉不住地吞口水。
  崔蝶眯眼淡笑,玉足打水,素手撑在龙辉肩膀上,身子缓缓朝上挪动,恰好将一双温香沃乳送到这小男人跟前。
  龙辉岂会暴殄天物,箍住崔蝶纤腰埋首双峰之间,只觉得豪乳宛如两座山峰峡谷,绵软之中好像喝了一口甜水,龙辉不由一愣,暗忖道这儿的水怎会如此香甜,在仔细一想,原来是崔蝶双锋所散发的乳脂味融入水中了,所以才有这般甘美的池水。
  龙辉顺着双峰滑下,嘴唇缓缓移动至崔蝶平坦的小腹,舌头在肚脐上舔卷。
  这个地方是崔蝶的敏感点,阵阵酥麻由小腹涌遍全身,美得她双眼紧闭,张口欲叫,却不小心喝了几口池水,这么一呛,崔蝶刚升起的欲火又压了下去,美目含嗔地望着龙辉。
  龙辉咧嘴一笑,继续轻吻她的肚脐,崔蝶这回学乖了,紧咬银牙死不松口,一口真气憋在胸口,使得胸脯更加丰腴。
  「臭小子,别舔……痒死人了!」
  崔蝶咬牙暗嗔道,龙辉的舌根她肚脐上越扫越快,那种酥麻娇软的感觉仿佛无数根细针般刺入骨髓,惹得美少妇双腿不住颤抖,想要叫出来却怕一开口就要呛水,于是便这么忍着,嘴巴虽然闭住了,但两瓣花唇却是美得不住开阖,吐出缕缕花汁。
  龙辉双手抱住崔蝶的丰臀,头缓缓向下移去,到了腿心处发觉眼前有些浑浊,定神一看竟是美人的花浆,浓稠粘滑,熟润酸甜。
  伸手褪下美人亵裤,丰美的玉壶蜜瓣展露在前,正在水中微微抖动,崔蝶俏脸晕红地拍了拍龙辉脑门,美目含嗔地望着他,做了个别再闹了的口型。
  龙辉嘻嘻一笑,伸手分开两根丰腴的大腿,腰身向前压去,借着池水和花浆的润滑,龙根叩门而入。
  「嗯……哇!」
  忽如其来的饱胀感,崔蝶又被呛了一口水,真气顿时一茬,胸口再度憋闷起来,就在此时龙辉俯身吻去,叼住美妇的两瓣玉唇,缓缓度过真气。
  若得若失的美感,使得崔蝶更为动情,双手环抱住龙辉脖子,玉腿朝上箍紧男人腰肢,翘臀主动奉迎,借着水的浮力吐纳龙根。
  龙根入花腔,四周的皱褶几欲被碾平,火热的龟首顶住花心,撞得嫩宫不住抽搐,两颗乳球紧紧抵在龙辉胸口,被男儿结实的胸肌压成两团雪饼,乳肥奶沃。
  龙辉双脚蹬水,借着水力冲击着少妇酥嫩的花宫,在水中耸动,动作温柔而又不失刚硬,崔蝶心尖几乎快要跳了出来,平坦的小腹不住筹抽搐,美得她不知天南地北,若不是龙辉用口送来真气,崔蝶早就被池水呛得死去活来了。
  迷糊之间,崔蝶只能紧紧抱住身上这男人,任由他将自己冲得死去活来,撞魂飞魄散,也不知过了多久,崔蝶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浮到水面了,眼前只有龙辉那张略带嬉笑的脸庞。
  此刻崔蝶只是从水里冒出半个脑袋,身子大部分还浸在水中,而龙辉的肉龙还插在她体内,龙辉为了保持两人不沉下,双脚还在踩着水造成了他下半身时而上时而下的状况,这下可苦了崔蝶,蜜穴不住地被龙根摧残,轻重不分。
  「龙辉……你是想要姐姐的命么?……轻点,轻点……」
  崔蝶犹如怒海孤舟般,时沉时浮,饶她内功不俗也感到吃力,忍不住哀求道,「好弟弟,让姐姐歇会……上,上岸……」
  龙辉此刻正埋首在美少妇的丰乳之间,吮吸着浓浓的乳香,连抬头都不舍得,只是从鼻息发出一声嗯,便抱着崔蝶朝岸上游去。
  看到池岸就在眼前,崔蝶迫不及待地伸出皓臂扶住池壁,再轻扭玉臀,蛤口吐出龙根,便要转身上岸。
  只见少妇撑起上身,丰韵的娇躯缓缓地从水里升起,婀娜的腰臀曲线渐渐展露在龙辉眼前,看着那两瓣肥美的肉臀,龙辉只觉得脑海一阵火热,伸手摁住崔蝶的丰臀,猛地又将她扯下水里。
  崔蝶啊的惊叫一声,便再度失陷入水,气得她柳眉倒竖,扭头嗔道:「死小子,又想做什么!」
  龙辉笑道:「蝶姐姐,别这么快走嘛,咱们继续在水里玩耍。」
  崔蝶刚才被他戏耍的死去活来的,那肯同意,扭着身子便要挣脱龙辉的钳制,可是她此刻双手正撑着上身,所以扭动的时候只有屁股在动,肥美的臀肉晃动摇摆,更似在向情郎撒娇求欢,龙辉紧紧摁住少妇的美臀,十根手指都几乎陷入肥美的臀脂中。
  龙辉享受着满手肥嫩,轻轻地掰开两瓣紧凑的臀肉,崔蝶只觉得身后一凉,俏脸嗖的一下变红了,眼珠瞬间染上了一层水雾,她已经猜出了这小子下一步想做什么,心情不免有些羞赧,更多的却是期待,下意识地撅起玉臀。
  掰开臀瓣,露出一抹淡红的菊蕾,龙辉不禁赞道:「蝶姐姐这多菊花真是妙不可言,小弟似乎已经好久未曾探究,还望姐姐再赏小弟一些甜头。」
  崔蝶见他说得这般文邹邹的,不禁又好笑又好气,嗔道:「臭小子,想要甜头自己来拿,不过你要是敢弄痛我,小心我剪了你!」
  说罢虎着脸,伸出两根玉指做了个剪刀的手势。
  龙辉俯身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笑道:「蝶姐姐,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怕什么。」
  就在这说话间,龙根抵住崔蝶的后菊,腰身向前压去,借着池水的湿润挤入了温热的肠道。
  崔蝶臀眼一热,一根火热的铁棍便没入体内,将肛壁填充得毫无缝隙,原本紧凑的菊蕾被撑出了一个圆洞,红粉般的嫩肉形成了一个肉圈,将龙根牢牢箍住。
  龙辉透过碧波荡漾的池水,看见自己那粗大的龙茎正在崔蝶的菊穴中吞进吐出,菊门娇嫩的粘膜被肉棒不停的翻进带出,美不胜收。
  龙辉忽发奇想,抱紧她娇美的身躯,朝后扬起去,使得崔蝶依躺在了他身上,随后使了个仰泳,抱着崔蝶在水中游了起来。
  崔蝶仰脸向天,一袭秀发随之向后飘洒。
  凹凸胴体在水面沉浮,豪乳高耸,雪腿纤滑修长,圆润优美,纤纤细腰仅堪盈盈一握。
  龙辉躺在水里一边划水,一边将她的玉腿大大地掰开,把个迷人淫靡的臀胯完全展露出来,满布花露的艳红嫩沟玉壑立时全露将出来,两片粉红莹润的花瓣微微向外张开着,汩汩花露正不住地从花穴深处涌出,顺着玉胯流淌到菊门口,滋润着在菊穴内耸动的粗大龙枪。
  「啊……你要捉弄死我才甘心是么……不要啊……姐姐都快被你捅坏了……

  崔蝶首次经历这般阵仗,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一艘船上,而船身处却生了一根羞人的东西,正顶在自己臀眼,随着水波荡漾碾压嫩肠菊壁,火热的饱涨龙辉赞道:「崔蝶姐姐你这后路又紧又滑,果是绝品。」
  崔蝶哼唱娇吟道:「真有这么好吗……哦……再深点……叫你深点不是叫你用力,你想捅死我吗!」
  龙辉伸手在崔蝶的豪乳上捏了一下,丰腴的白肉从指缝溢出,雪乳上更是留下道道指痕,下身仗着水波浮力朝上抽送,肉龙在菊穴内驰骋冲刺,另一只手则在桃花瓣上来回拂动,手指扣入猩红的肉穴内,引出道道花汁,崔蝶也被这夹棍抽送弄得香魂飞离,娇汗淋漓,腻声道:「嗯……好粗好大……啊……喔……你尽管插弄。」
  龙辉又用手抬起了她的翘臀,将龙根挪到花瓣之处,随后将手一放,少妇肥美的丰臀自由落下,将龙枪吞了进去,让龙枪尽情地碾压着花腔嫩肉的皱褶,火热的气息仿佛要将蜜穴烘干般。
  龙辉所性运起葵水真元,不用划水也能伏在水面,就像是一只竹筏般,而竹筏上边正坐着一个难耐浪动的美妇人,扭腰晃臀,摇头耸乳,迷人肉浪一波接一波,丰美的身躯像是一条白鱼在水里嬉戏。
  一轮激战,龙辉将火热的阳精白浆狠狠地灌入崔蝶体内,射得这美寡妇娇吟浪啼,酥媚软腻,通体皆美。
  云消雨散,两人靠在池壁上休息,龙辉搂住崔蝶道:「蝶姐姐,既然你已经是自由身了,不如就嫁给我吧。」
  崔蝶闻言抬起俏脸,双目凝望,吐气如兰地道:「你真的想好了么,我可是一个寡妇,寡妇过门实属不祥。」
  龙辉哼道:「什么寡妇不详,呸,哪来的歪理邪说,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崔蝶美目一红,泪光盈盈地笑道:「傻弟弟,就算姐姐现在想嫁给你也不行哩,你可想过当今局势没有,我这个崔家女若真过了你龙家门,后果会是怎样?

  龙辉冷静一想,若真的他光明正大地娶崔蝶过门,皇甫武吉绝对会施行狠狠的打压,甚至将他逐出京师,如此一来白妃冤案就无法着手调查了,一切努力便会全功尽弃。
  崔蝶叹道:「我跟魏姑娘不同,她是属于江湖门派,这个皇上说不定还想借着天剑谷的势力来打压三教,所以对对于你们的婚事皇甫武吉不但不会反对,还会默许。」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蝶姐姐,你怎么也知道我跟雪芯的婚约?」
  崔蝶没好气地道:「那天你跟冰儿上房掀瓦的事都传遍玉京了,只要眼没瞎,耳没聋,是人都知道你家那只母老虎的雌威!」
  龙辉笑道:「呵呵,冰儿这回可算出名了!」
  崔蝶噗嗤一笑道:「现在流传这一句话,楚家有女,天下勇武。」
  龙辉不禁莞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那丫头这几天出门都要乔装打扮。」
  崔蝶呸道:「都是你这臭小子,把冰儿的名声都弄臭了,现在她简直就成了悍妇的代名词,人人都说龙府养着一头母老虎,随便跺跺脚,玉京都得抖三抖。

  龙辉干咳一声道:「好了,蝶姐姐,你真的要去灵州么?」
  崔蝶点头道:「灵州我是非去不可,你若是想劝我就免开尊口,我这回是以个人名义去的,无论如何都要在武林大会上手刃赵桧这奸贼!」
  龙辉叹道:「我并非是要劝你,我只是说一声,我跟冰儿都会去参加这个武林大会,而且还要力捧冰儿做武林盟主。」
  崔蝶微微一愣,蹙眉道:「你不怕皇甫武吉找你麻烦吗?」
  龙辉笑道:「不怕不怕,反正冰儿现在已经成了悍妇的代名词,到时候我只要在精心制造一些迷雾,保管皇甫武吉对我是哭笑不得。」
  崔蝶眼珠子一转,低声嗔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想让整个天下都认为冰儿是个蛮不讲理的刁蛮女,然后你到了皇甫武吉那儿就可以推个一干二净!」
  龙辉笑道:「然也,若冰儿夺取武尊印玺,我就跟皇甫武吉这样说,皇上微臣对这婆娘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她成了武林盟主,又仗着自己父亲的庇荫,微臣是苦不堪言,想休妻都不敢啊,还望皇上将微臣发配边疆,避开这头母老虎!」
  崔蝶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娇笑道:「你呀就知道胡说八道,要是冰儿真的甩头离开你,到时候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九曜道观的地宫内,楚婉冰正在潜心品读噬魂妖云的阵图,倏然身后飘来一股幽香,她不用回头便知是谁了。
  洛清妍含笑盈盈地道:「冰儿,阵法看得怎么样了?」
  楚婉冰蹙眉道:「娘亲,这阵图也忒复杂了,看得人家头都大了。」
  洛清妍摇头道:「这次焱州之行,你那夫君的元神可得交给你来看护了,你若不早日学会这养魂之法,要是他变成傻子你可别哭哩!」
  楚婉冰嘟嘴道:「娘,这些日子人家给小贼养魂的时候,你就是不愿在一旁指点,我好几次险些就出了岔子。」
  洛清妍微微淡笑道:「娘亲这些日子忙嘛。」
  洛清妍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一丝羞恼,咬了咬朱唇道:「娘亲若是过多干涉,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学会养魂法。」
  楚婉冰嘟着小嘴道:「那天我跟小贼有些关于西夷的事情要请教娘亲,可娘亲你明明正对着影子梳妆,却还说没空,连门都不给人家进!」
  每隔三天,龙辉总会来养魂,洛清妍都是避而不见,让楚婉冰来处理,自己则躲在房间内,紧闭房门,对外说是批阅卷宗,实际上她什么都看不下去。
  洛清妍芳心没有来得一阵剧烈跳动,只觉得脖子阵阵滚烫火辣,眼看就要雪白的肌肤就要生出一股丹霞,洛清妍还是强行搬运血气将那抹羞红给压了下去。
  稍稍稳定心神后,洛清妍呸道:「真是女生外相,娘亲当时正在换洗衣服,能给你那个色鬼夫君进来吗!」
  楚婉冰吐舌笑道:「似乎也是这么一个理,嘻嘻!」
  洛清妍没好气道:「死丫头,别顾着撒娇弄痴!老实告诉娘亲,你安排月灵夫人到龙府做什么,难道是想给你夫君纳妾吗?」
  楚婉冰俏脸一红,嗔道:「谁给他纳妾了,我是想请月灵夫人假扮秦素雅罢了。」
  洛清妍奇道:「这是为何?」
  楚婉冰把理由说了一遍后,又说道:「如今碧柔已经将素雅送到江南了。」
  洛清妍点头道:「这般做法确实也是一条后路,免得被皇甫武吉牵制住这么一个人质,只是林姑娘一人似乎有些势单力薄。」
  楚婉冰咯咯笑道:「放心吧,无痕在回盘龙圣脉前已经安排了后手啦,而且小贼也亲笔书信一封,着碧柔带在身上,到时候便交给盘龙圣脉的高手。」
  洛清妍蹙眉道:「盘龙圣脉已经正式进入神州了吗?」
  皇宫大内,皇甫武吉坐在御书房内,望着呈递上来的密报,哭笑不得地道:「龙辉呀,龙辉,你年纪轻轻便已经封侯拜相,竟也落了这么一趟子麻烦事,这个龙楚氏当真蛮横……先是当众落你面子,如今又跟你在屋顶打了起来。」
  这时身边的一名密探低声说道:「回禀皇上,昨天龙楚氏在家中大哭大闹,又跟龙大人打了起来!」
  皇甫武吉蹙眉道:「可是为了天剑谷的婚事?」
  密探点头道:「正是!」
  皇甫武吉笑道:「人人都以为这龙辉享尽天下艳福,谁知道这不是艳福是艳劫!」
  密探道:「如今龙辉正紧凑密布要到天剑谷迎亲,皇上我们该不该……」
  皇甫武吉摇头道:「不必,若这龙楚氏真的是这种妒妇,倒也好办,让她牵制天剑谷倒也是一件好事。而且天剑谷与龙辉结成姻缘,正好让他们在这次武林大会上来牵制三教。」
  说完这几句话后,皇甫武吉摆了摆手示意密探退下,心忖道:「龙家的那对夫妻究竟是真闹还是假闹,还有待观察,不可轻信也。」
  随后目光落在一本奏章上,上边的落款正是皇甫铮。
  皇甫武吉叹道:「铮儿,朕的诸多儿子中就属你就有出息,本想立你为储,可惜当年你母后与白妃的事情始终是个不安因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2 07:23:00

【龙魂侠影:第12集 三教内乱 第15回 元鼎扶王】
        灵州北面是焱州,东面靠海,西面乃是东西贯通的官道,而在灵州南面则是一个平静如镜的湖泊,当地人称为镜光湖,湖里水产丰富,但却是人迹罕至,几乎没看到任何渔船。
  原因便是湖水下暗藏乱流,而且这股乱流不知何时起,也不知在何处现,根本就是防不胜防,随时都有舟毁人亡的威胁,入湖打渔的人基本是九死一生。
  夜色深邃,原本少有船只的镜光湖此刻却见一叶扁舟在上划过,船舱内挂着一盏煤油灯,摆着一张桌子,两名男子盘膝对坐,一者年轻俊朗,一者老成睿智,正是晋王和侯翔宇师徒二人。
  侯翔宇轻抿一口热茶,说道:「殿下,此刻可感到有何异样乎?」
  晋王摇头道:「师父所说之异样是指何许物也?」
  侯翔宇道:「乱流,这湖中的乱流。」
  晋王叹道:「徒儿无能,这镜光湖乱流暗涌,却是不着痕迹,不知何时起,不晓何时灭,实难琢磨!」
  侯翔宇道:「殿下,这湖中乱流虽是凶险,即使被卷中也是舟毁人亡,但这世间乱流,若不小心便是应对便是家破人亡,尸骨无存!」
  晋王目光一亮,淡淡地道:「师尊之深意可是指这一局三教乱流乎?」
  侯翔宇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是也非也。这个天下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就犹如这个镜光湖,步步杀机,乱流涌动,三教只是这场乱流的开端,随着各方势力或有意或无意的举动,这场乱流只会越来越大,从三教内部蔓延开来,先是魔妖煞三族被卷入,随后便是天剑谷,在接下来便是整个武林,最后便是整个神州大地!」
  侯翔宇话音未落,船身忽然一震颠簸,外边的船夫不由惊叫道:「糟了糟了,船被乱流卷住了……!」
  晋王脸色一沉,蹙眉道:「稳住船身,小心操舵,等乱流过去后再说!」
  侯翔宇摇头道:「殿下此言差矣,乱流之中不可抱任何侥幸,唯有辨明流向,随波逐流,方可超脱局外,保全自身。」
  此话既是指湖中乱流,更暗喻这天下大局,晋王宛如当头棒喝,点头称是:「师尊所言甚是,弟子受教了!」
  侯翔宇冷眉横竖,眯眼轻瞥,一双锐目直盯湖水深处,说道:「左转舵十丈,再又转舵五丈,随后不要与乱流对抗,放任之便可!」
  船夫闻言照办,在完成左右转舵后,小舟便随着暗流而动,颠簸漂浮间船只竟从乱流中挣脱,船夫见状不禁大赞侯翔宇是活神仙。
  晋王叹道:「师尊真是奇人,弟子万般佩服!」
  侯翔宇笑道:「殿下过奖了,这只是微臣学得一些辨气观相的皮毛,称不上奇人二字!」
  晋王笑道:「师尊过谦了,在弟子看来,师尊不仅是奇人,还是奇才,得师尊之助弟子何愁大业不成!」
  侯翔宇摇头道:「奇才二字微臣愧不敢当,而且真正的奇才便在这湖中,殿下若能请他相助才是真正的大业必成!」
  晋王神色沉肃地道:「师尊所言可是那位元鼎真人?」
  「然也!正是元鼎真人,微臣今日拉殿下进入镜光湖便是邀请元鼎真人出山!」
  侯翔宇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湖心小岛道,「元鼎真人不喜外人打扰,故而将镜光湖作为精修之地,殿下若要请他出山,需得花费一番心机。」
  说罢便在晋王耳边低语几句,晋王嗯了一声点头称是。
  小舟靠岸,晋王师徒带着数名心腹踏上湖心小岛,只觉得一片清净安详,鸟语花香,绿树成荫,实乃修身养性之地。
  小岛中央恰好是一间草庐,草庐外围种有不少鲜花绿草,又有奇石怪岩,错落排序,纵横无章,但却似乎暗藏奇正之象。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前方花草似有阵法,想必元鼎真人便在草庐之中。

  晋王朝着草庐鞠了个躬,行礼道:「在下皇甫铭,曾闻得元鼎真人大名,今日特来拜访,还望真人不吝一见!」
  屋内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道藏齐花中,法在乱石内!」
  晋王微微一愣,却听侯翔宇低声道:「殿下,元鼎真人是要请你过去详谈。

  晋王拂袖淡笑,轻轻走出第一步,谁料方一入阵,四周花草变化无端,岩石迷乱无解,竟叫人难从分辨。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真人以阵法为引,欲试殿下之心境,唯有抱元守一,天塌不惊,方可走出乱局怪阵。」
  晋王闻言,静心敛神,吐纳呼吸,暗中调动大罗金阙之内力,平静心绪,任由乱局如何变化,自己却是稳立不动,冷眼旁观。
  倏然,阵局再添五分变数,晋王只觉得花非花,草非草,石非石,父母兄弟、大臣家将纷纷涌现眼前,千姿百态,压得他气难喘。
  就在晋王几欲吐血之际,却闻侯翔宇在外高喊道:「殿下,随波逐流,不可硬抗阵法。」
  晋王深吸一口冷气,放松身子,任由各种幻象加身,皆是随之而动,仿佛怒海之上的浮木,浪虽大却是不沉不没。
  怒涛过后,晋王觉得四周一切平静,仿佛已经是被冲到岸上,待他睁眼一看,只见一名灰袍道人端坐跟前,剑眉入鬓,鼻梁高挺,目如星光,额头广阔,一副道骨仙风之出尘气质。
  晋王心念一动,拱手道:「小王见过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目光深邃地望着晋王,淡淡地说道:「懂得随波逐流,心境倒也不差,可惜破阵之法并非出自你手,请回吧!」
  晋王道:「人无完人,小王自知能耐有限,才不耻下问,还望真人指点迷津。」
  元鼎真人摇头轻笑道:「殿下贵为皇亲,竟也对贫道这一野人如此礼遇,如此大礼真叫贫道惶恐不安,恐怕难当重任,有负殿下!」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便有着几分拒绝之意,晋王暗生无奈。
  侯翔宇呵呵笑道:「真人身怀绝技埋藏荒岛,这份心境真叫在下叹服。」
  元鼎真人道:「无欲无求,无争无斗,自然而行,方为道之真谛。」
  侯翔宇道:「自然之道当真无争乎?」
  元鼎真人眯着眼睛看着侯翔宇,反问道:「那阁下认为自然之道又是如何?

  侯翔宇道:「无争亦有斗,争斗方可诞生强者,此亦是自然之道!」
  元鼎真人反笑道:「争斗诞强者,但却不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侯翔宇道:「所以这个时候才需要无争,无争之道无外乎休养生息,壮大其身,以便日后继续再争!」
  元鼎真人笑道:「阁下之言语倒也别出心裁!」
  侯翔宇笑道:「并非在下标新立异,而是从真人身上取得提示。」
  元鼎真人双眼一亮,嗯了一声道:「贫道如何提示先生了?」
  侯翔宇负手在后道:「真人隐居犹如屈膝,但殊不知膝盖弯得越低,只是为了跳得越高,真人法术武功高强,不逊仙宗教主,却甘心隐居,这固中深意值得推敲。」
  元鼎真人似乎饶有兴趣地说道:「先生所言之深意是何道理乎?」
  侯翔宇道:「真人深习太极之法,借力打力用得极为高明,借着昊天教为冲锋陷阵,扫清障碍,而自己则在此隐居,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
  元鼎真人垂目道:「先生请继续,贫道还想继续听下去。」
  侯翔宇哈哈道:「真人动心哩,昊天教虽已势单力薄,但却不会甘心替真人卖力,沧释天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搞不好还会反噬真人一口哩。」
  元鼎真人点头道:「先生说话倒也直白,不知先生又如何替晋王说服贫道出山呢?」
  侯翔宇道:「天下苍生皆因利来,皆因利往。真人欲取道主之位,晋王殿下对真人颇有助力,而殿下也需真人之能相助,双发合作互利,何乐而不为呢!」
  元鼎真人道:「既然合作,那便该选择最好的盟友,齐王文武双全,再加上有平煞军功,岂不是更好的选择?」
  说话间双目直视晋王,便是要让他来回答,若他答不出或者答案不满意,那一切免提。
  晋王摆了摆袖袍,说道:「齐王虽然风光八面,但实际却是锋芒太露,已经引起朝中诸多大臣的关注和针对,无形间齐王早已处在一张罗网之中,行事难以称心,道长若真选择齐王,那今后做事也定当受到诸多阻碍。」
  元鼎真人微微点头,又问道:「既然如此,贫道还有其余选择,比如殿下的胞兄宋王如何?这位王子文采非凡,更是科考之之处,吏部之总管。」
  晋王叹道:「我这王兄虽是不俗,然而却因为文采与吏部的关系,已经跟儒门扯上了关系,道长若是与之谋生,恐怕要屈尊他人之下。」
  元鼎真人哈哈笑道:「好张伶牙俐齿,那贫道在晋王麾下某事难道不用屈尊他人吗?」
  侯翔宇拱手道:「只要到道长原意出山鼎助晋王殿下,侯某愿听从道长调配!」
  晋王也随之行礼道:「小王求贤若渴,还望道长成全!」
  元鼎真人哈哈一笑,拂袖而起,长身耸立,说道:「既然殿下如此诚心,贫道便替殿下铺平皇储之路!」
  晋王大喜道:「多谢道长,请道长随小王来!」
  元鼎真人点头道:「殿下客气了,贫道这就与殿下离岛吧!」
  三人走出草庐,却见眼前红毯铺路,宝车相迎,强军列队,晋王恭敬地道:「皇甫铭在此恳请元鼎真人,为小王之皇途入世执权!」
  言甫毕,晋王单膝落地,正是王子帝运由屈膝中撅起。
  元鼎真人淡淡道:「此跪何意?」
  晋王道:「小王求贤若渴,屈膝元鼎之前,任凭驱使!」
  说罢双手掏出一把玉尺恭敬地奉上。
  元鼎真人问道:「此乃何物?」
  晋王道:「小王自知年幼轻浮,望真人以此玉尺鞭策小王,一正皇途!」
  元鼎真人又指着华车道:「此车何意!」
  晋王说道:「为求贤臣,小王愿以微薄之力,敕令真人座下为其驱使!」
  元鼎真人踩在红毯之上,又问道:「何以铺就此红毯大道?」
  晋王道:「成皇之道,需以血途铺就,红毯正决心,不动不摇,有进无退。
小王亲自挽车,师尊相伴,师徒二人恭请道长出山,此一路摘云霓为华盖,铺琉璃做大道,逐鹿天下!」
  元鼎真人哈的一声轻笑说道:「好个礼贤下士之王!贫道便以此绵薄之力辅助晋王殿下!」
  说罢接过玉尺,道袍轻挥,一股沛然道气冲霄而上,只见元鼎真人高举玉尺,乍逢天光大亮,霎时光华映射八方,紫薇皇气自天而降,照在晋王身上。
  侯翔宇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颤声道:「道长竟能引来紫薇帝星之光华,实在叫人叹服。藉紫薇光华加诸,如此一来,殿下称帝之命数便更加稳妥!」
  晋王也是极为惊诧,但却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元鼎真人哈哈大笑道:「烽火连城气轩昂,天下挥兵三千战,紫薇光华加王身,皇图霸业借此生!吾元鼎今日出镜湖,誓纳天下风云!」
  说罢身子一跃,仪态万千地端坐在华车之上,晋王见状急忙上前挽车,侯翔宇亦在一侧供奉。
  车子缓缓驶到河畔,元鼎真人笑道:「殿下如此礼遇,若不展示一些手段,只怕难以服众,殿下面子上也不好交代!」
  说罢嗖的一下便窜了出去,一步一踏,竟御水前行,凶险之暗流亦在他脚下,甘受驱使。
  望着远去的道者背影,晋王不禁叹道:「好个异人,得此强援何苦大业不成!」
  侯翔宇说道:「此乃殿下福缘深厚也!」
  龙辉还是首度见到天剑谷,不由地为那座古朴巍峨、高耸入云的剑锋惊叹:「好一座鬼斧神工的剑锋,真不愧天剑二字!」
  话音未落却闻身边飘来一股香风,银铃脆笑传入耳中:「傻夫君,别老顾着这什么剑锋,你那位新娘子可是还在里边等着你呢,去晚了小心宝剑伺候!」
  龙辉莞尔道:「冰儿,你还心急地催促自己的夫君纳妾,真是与你这位天下第一悍妇名声不符!」
  提起这悍妇二字,楚婉冰俏脸一红,嗔道:「住口,死不要脸的,若不是因为你,人家名声怎会如此!」
  龙辉笑道:「冰儿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楚婉冰娇哼一声道:「死小贼你给我记好了,第一雪芯不是妾,是平妻!第二,她是我妹妹,我当然要紧她的终生大事了,若是换了其他人,没门!」
  龙辉哈哈一笑,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来到天剑谷外,朗声道:「龙辉今日前来迎娶魏雪芯姑娘,还望于谷主成全!」
  话音方落,九道身影从谷内奔出,领头者竟是久违的魏剑鸣。
  魏剑鸣长啸一声:「结阵!」
  只见九名弟子持剑封界,固守九宫,将龙辉团团围住。
  龙辉奇道:「剑鸣,这是何故?」
  魏剑鸣笑道:「龙大哥,五年前你逃婚之事叫天剑谷甚是恼怒,如今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轻易娶走姐姐!」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对自己当年之事进行秋后算账,于是问道:「剑鸣,那我应该如何做才能迎娶雪芯?」
  魏剑鸣道:「姐姐已经穿好红绸霞冠在剑锋之巅等候,只要龙大哥可过三大关卡便能见到姐姐!」
  龙辉袖袍一挥,真气悍然而出,望着魏剑鸣笑道:「剑鸣,你们这算第一关吗?」
  魏剑鸣笑道:「正是,小弟与诸位同门以此剑阵拜候!」
  龙辉朝着四周弟子凝望数息,不禁有几分疑虑,这九宫之位似是而非,不着半点痕迹,却又暗藏千般变化。
  魏剑鸣见他露出难色,不禁有几分得意道:「哈,龙大哥,若是无法解阵那小弟可就不叫你姐夫啦!」
  楚婉冰站在一旁,笑嘻嘻地道:「我说,夫君大人,这九宫剑阵可是源自天剑三绝剑之一的九宫剑诀,不但有九宫剑的料敌之能,还有剑阵之绵密后招,你可得小心喽!」
  魏剑鸣干咳一声道:「楚师姐,这可是龙大哥娶亲……」
  楚婉冰打了个响指,咯咯笑道:「好了,好了,剑鸣,我不说就是啦,你千万别客气,要狠狠教训这位大老爷,免得以后你姐姐过门受他欺负!」
  魏剑鸣哈哈一笑:「这是自然!」
  说罢步入中宫,一剑起阵,其余八位弟子同时赞剑呼应,龙辉霎时陷入一片绵密剑网之中。
  龙辉看出魏剑鸣乃九宫之主,决意擒贼先擒王,只看他凝气提元,掌发奔雷之势,直取中宫而去。
  魏剑鸣手腕牛庄,剑势意守中宫,随着魏剑鸣挥剑,其余八人也各司其职,纷纷祭出剑花围困龙辉。
  只见掌动如涛,如风如雨,更添狂暴,而剑气却冷,却静,却如一蕊飞散空中之花,九剑化九宫,吻合无尽之道,竟削龙辉沛然掌力。
  魏剑鸣哈哈一笑,身形急退,一剑刺向龙辉檀中穴,龙辉以柔劲灌袖袍,猛地一挥手,袖子仿佛一条长鞭般嗖的一下击了过去,铛的一下狠狠的抽在魏剑鸣宝剑之上,震得他手臂酸麻。
  虽是失利,魏剑鸣却不慌不忙,朗声喝道:「九宫如意,离震引雷火,艮山护中宫!」
  随着魏剑鸣一声令下,三名弟子应声而动,一名弟子由离位出剑,一名弟子由震位运招,这两名弟子竟生出雷火两大剑气,而第三名弟子脚踩艮山,厚实剑势护持中宫,如此一来,两攻一守,逼得龙辉不得不后退。
  魏剑鸣笑道:「龙大哥,小心了,九宫剑诀陆续有来!」
  随着他的剑势运转,九宫剑阵开始活络起来,龙辉只觉得身后狂风袭来,宛如万剑加身,回头一看竟是巽风剑气。
  龙辉收敛心神,祭起九霄真卷,在他双手挥动之下,一团柔和风势缓缓生出,绵长无匹,正是柔风太极圈,形成以风制风之局,消解巽风剑气。
  魏剑鸣又叫道:「一剑动玄黄,干天生坤地!」
  龙辉只觉得一股沛然压力自上而下,正是干天剑气,这股剑气化作九天之威,一经催动便如同天崩之势,就在此时,龙辉下盘顿时一松,只觉得地动不已,心知处境不妙,这般地动便是坤地剑气所致,这股剑气引发龙辉下盘地气之动摇,造成了地裂之态。
  天崩地裂,龙辉一时上下受敌,招架之余显出几分狼狈,楚婉冰媚眼凝华,暗自焦急:「第一关你都打得这么吃力,下面的两关你该如何应付!」
  就在她焦躁之时,却闻丈夫大喝一声,龙辉双足驻地,一股黄土之力由下涌出,楚婉冰不禁拍手赞道:「好一个戍土真元,先压地裂,再应天崩,妙哉!」
  龙辉施展戍土真元,先是平息地裂之势,稳固下盘,随后再抽吸大地土元,以此抗天,天地对碰,这乾坤二宫应声而破。
  魏剑鸣哼道:「九宫逆转,万物颠倒!」
  中宫发号,其余八宫应然而动,九大剑者凝聚一身修为,吸引天地水火风雷山泽之气,化出一片漩涡气流,将周围的景物一并扭曲。
  九宫纳气,威镇寰宇,然而龙辉却是不紧不慢,掌心凝聚出一股黑气,霎时虚空浮现,艮、坎、震、离四大宫位的弟子竟被吸入虚空之中,九宫去其四,剑阵顿时不攻自溃。
  如此怪异招数,魏剑鸣是首度见识,整个人都呆住了,龙辉笑道:「剑鸣得罪了,那几位兄台过个把时辰就能回来啦!」
  一招混沌虚空界技惊四座,龙辉长笑一声,抛下惊愕的魏剑鸣冲入剑谷之内。
  天剑谷分为剑门、剑院、剑池、剑阁、剑峰,魏剑鸣的九宫剑阵守住剑门,龙辉突破后剑院是畅通无人,待他走过剑院后,映入眼前的竟是一座庞大的池子,里边倒插着上千百万的宝剑,在绚丽的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华。
  两条人影踏剑而立,站在剑池之中,正是剑谷长老简慧衣和陈慧轩。
  龙辉从楚婉冰那儿听说过这两人,于是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两位长老!

  简慧衣笑道:「久闻龙少侠之名,今日得见幸会也!」
  陈慧轩接口道:「这第二关,则有我们两个老骨头招待少侠。」
  龙辉施了一个晚辈进招的礼数,说道:「还请两位长老赐教。」
  简慧衣摆手道:「这第二关并非武斗,而是文试。」
  龙辉奇道:「如何个文试法?」
  简慧衣微摆袖袍道:「认剑,从这剑池中挑出一口真正的神兵!」
  陈慧轩笑道:「而且要在半柱香时间内!」
  只看陈慧轩指尖一弹,不远处的一炷香立即断去半截,剩余的半截也开始冒出青烟。
  龙辉额头顿时冒出几滴热汗,这打斗比武他是无惧天下,就算是诗词歌赋也勉强可以应付,这辨别神兵利器,而且还是从这剑池的无数剑器中选出一口神剑,对他而言无异于平步登天。
  看着檀香越烧越短,龙辉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暗忖道:「什么是神剑?
天下利剑无外乎凤嫣、无尘、岁月、以及三教名锋,除此之外并未听说过有何锐器神剑。」
  忽然眼睛余光扫在楚婉冰腰间的佩剑,龙辉灵机一动,问道:「冰儿,你这口无尘剑可算是天下无敌?」
  楚婉冰微微一愣,摇头道:「世间神剑何其多,就算手持罕世名锋也不外乎多了一口利器罢了,怎么称得上天下无敌。」
  龙辉心想道:「是啊,庸人即便手持绝世神剑,也只不过是埋没宝剑光华,这种宝剑无异于废铁,而换做于谷主或岳父,即便是一根枯枝他们也能发挥出绝世名剑的光华,这神兵利器还得看兵主能为!」
  寻思间,目光再度望向剑池众剑,很快便锁定了一口锈迹斑斑的残剑。
  龙辉手掌一伸,五指间发出一股柔劲,将残剑吸到手里,笑道:「在下便选这口宝剑了!」
  简慧衣不由一愣,奇道:「龙少侠,你确定要选这口剑吗?」
  龙辉点头道:「然也,这便是宝剑!」
  陈慧轩蹙眉道:「龙少侠,现在时间还有许多,你还是在仔细斟酌一番吧!

  龙辉摇头道「多谢长老好意,但在下看来这已经是一口名器,无需再另寻他剑。」
  简慧衣道:「此剑乃是以最劣质的淬铁打造,脆软亦折,兼之铁心已死,这口剑根本就是一口死剑,何来宝剑之说?」
  龙辉笑道:「敢问长老,若于谷主用一根枯枝,这根枯枝可还是枯枝吗?」
  龙辉话音暗藏深机,两大长老顿时一愣,若是枯枝由于秀婷使用,那么这根枯枝的威力则堪比天下利器,已经不是枯枝了,而是神兵。
  龙辉继续说道:「剑器铁心已死又如何,只要人心未死,斗心不灭,那废铁也可重生,若不是铁心存,而人心死,即便是一口断尽天下利器的宝剑,也是虚妄!」
  简慧衣垂目片刻,哈哈一笑,袖袍一扬,卷起一口宝剑握在手中,朗声道:「此剑名曰赩炩,乃一代铸剑名师之心血凝聚,简某便以此剑验证龙少侠之言!

  陈慧轩也握起一口长剑,说道:「陈某也以长风剑拜候少侠之神剑!」
  龙辉说道:「那在下狂妄了,便以一招定输赢如何?」
  两人哈哈笑道:「高手过招,只在瞬息,少侠请吧!」
  说罢两人同时出剑,只见秋水扬快,剑花腾转,交织出一片剑网寒光。
  龙辉虎目冷肃,肩膀一沉,脚步轻挪,使出「剑灵」,先以轻灵剑浪应对剑网利器,随后招式一变,纳气收元,将轻灵剑浪收拢汇聚,简单的一剑刺向剑网深处。
  剑气朴实无华,暗合论武决之奥义——以力克繁,剑网应声而破。
  三口长剑交击,激起怦然脆响,两大长老只觉得虎口一热,宝剑顿时脱手,当定下神来时,发觉龙辉已经越过剑池。
  两人对视一眼,笑道:「少侠赢了,请过关吧,恕吾等不送!」
  龙辉挽起残剑,拱手说了一声承认,转身继续前行。
  过剑池,入剑阁,龙辉依旧未遇到阻挠,即将剑峰之时,龙辉心神收敛,前面未遇难关,那就表示这最后一关是最不易对付的,很有可能是于秀婷请自坐镇。
  剑峰山路蜿蜒而上,来到半山腰道路忽然中断,只见一道深邃广阔的断崖拦在跟前,悬崖之间没有桥梁,唯有一根粗大如臂的铁链连接。
  龙辉心忖道:「莫非这最后一关便是这个断崖,就算这儿没有铁链,我也能御风而过,这个关卡也未免简单了一些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雪芯一定是不忍心过于刁难我,所以就出了这么一道看似困难,实则简单的题目,这丫头心里还是念着我的。」
  想到这里,龙辉不由沾沾自喜,春风满面,便要踩着铁索过崖。
  倏然,一阵山风拂面而来,伴随着淡淡幽香,只见一道柔丽仙影手持宝剑,玉足轻挪,踏着铁索而来,衣裙轻摆,端雅绝俗,婀娜多姿,正是剑仙于秀婷。
  龙辉眼睛瞥向于秀婷手中宝剑,不由一愣,说道:「谷主手中剑器可是岁月?」
  于秀婷淡笑点头道:「然也,方才听到你之剑论,我不由起了几分好胜之心,于是便从雪芯手中借来岁月剑,借此会一会那口因你而复活的锈剑。」
  龙辉哈哈一笑,跳上铁索,说道:「敢问谷主,这可是最后一关?」
  于秀婷点头道:「没错,雪芯便在剑锋之巅等你,只要你过了此崖便可去见她了。但我有言在先,你若掉下铁索便算输,想娶雪芯便再等一年吧!」
  龙辉松了口气道:「幸好还有机会,今年过不去,明年还能来,若是谷主说掉下铁索就永世不能见雪芯妹妹,那我还不如直接跳崖算了!」
  于秀婷噗嗤一笑,宛如百花绽放,美不可言,摇头笑嗔道:「真是慵懒的小无赖,冰儿,你这夫君可真是……」
  说到最后美目盈盈朝龙辉身后瞥去,凝视着刚赶到的楚婉冰。
  楚婉冰小嘴一撇,说到:「这小贼忒可恶,成天气我,但我又打不过他,还请二娘替人家讨个公道!」
  于秀婷莞尔道:「待会要是打伤这位小贼,我们的小冰儿可不要心痛哩!」
  楚婉冰故作大方地道:「二娘请便,最好往死里打,把他打个半残,卧床不起,省得我跟雪芯后半辈子要时刻提防这没良心的到外边摘花惹草!」
  「谷主,晚辈得罪了!」
  龙辉见这丫头越说越是离谱,干脆不再罗嗦,挥剑划开战局,一道剑气横空劈出。
  于秀婷真气一扬,护身气罩逼出三尺,尽消龙辉剑气,姿态从容优雅,尽显出尘仙姿。
  龙辉收敛心神,使出剑灵之决,只见他一身冷然,手中锈剑出鞘,以快见杀,以冷欺敌,急掠的身影踏着铁索飞速杀向于秀婷,誓抢第一先机。
  于秀婷展颜轻笑,玉指一弹,当的一声便挡住了龙辉的剑锋。
  龙辉真元催动,誓要以力破敌,于秀婷却是稳如泰山,玉足不挪不动,依旧俏立在铁索之上。
  龙辉笑道:「谷主还不亮剑吗?」
  说话间,真气再催三分,于秀婷只觉得内力汹涌如涛,于是莲足轻点,含笑卸洪涛。
  「还未到时候哩!」
  于秀婷朱唇勾笑,皓腕轻引,龙辉剑锋霎时被导向他处。
  龙辉眉头一皱,再提内元,锈剑攻得更为绵密,杀招滔滔不绝,他心知剑仙能为,自己若是一个疏忽便是吞败而回,难见佳人玉容,于是出手毫不留情。
  于秀婷改变战略,只闻那一声宛如仙乐般的轻笑响起,娇躯飞旋,见缝插针,使得龙辉绵密的剑势竟是无一所获,连衣角都沾不到。
  龙辉攻得急,于秀婷则避得妙,一条铁索上两人谨守方寸之地,却又斗得惊世骇俗,看得楚婉冰芳心是一阵乱跳,生怕两人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悬崖,虽然她也知道区区悬崖伤不了这两个修为已经达天人境的高手,但眼前的战局容不得半点疏忽。
  又过了数个回合,于秀婷以圆为守,以袖代剑,只见剑袖气磅礴,剑气锐利,两者合一,龙辉一时难寻破绽,竟被于秀婷一掌扫开,险些掉下铁索。
  龙辉退了数步,稳住身形,再提内力,转手扭腕,挽起朵朵剑花,剑光飞泻,真元灌注,锈剑不动自鸣,挥手劈出一道强悍剑气,直取于秀婷而来。
  于秀婷花容一沉,首度露出凝重神色,玉足轻点,纵身跃起,避开剑气,轰隆一声,剑气劈在悬崖对面的山壁上,震落无数碎石,留下一道深深剑痕。
  于秀婷再次落在铁索上时,却见对面的龙辉神情凝肃,手中残剑竟是绽放淡淡流光,发出溢彩,仿佛脱胎换骨般,发出重生后的鸣叫!同一时分,于秀婷手中岁月剑不安窜动,竟是神兵之间的争锋,于秀婷莞尔嫣然道:「这回看来不让它出来是不行了!」
  话音未落,只见于秀婷剑指凝光,素手轻扬,岁月剑应声出鞘,顿时寒光冲霄,灵气夺目,令人屏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2 07:23:16

【龙魂侠影:第12集 三教内乱 第16回 绝岭擂台】
        神兵出鞘,剑诀再开,于秀婷挽剑起舞,仙姿丽色,荣光焕发,剑招走势精巧不失沉稳。
  龙辉挥剑迎击,锈剑正面撼战岁月神兵,剑身霎时龟裂,龙辉急忙运起玄阴冰轮,以寒霜冻气冰冻剑铁,稳固剑形,保持剑身不碎。
  于秀婷嫣然一笑,气走丹阳之势,霎时岁月剑涌起一股烈火,正是以火焚冰之招,先要烧毁外围冻霜,再趁机击碎锈剑。
  龙辉急忙抽剑后退,以虚招欺敌,以柔劲交缠,不与岁月剑接触。
  于秀婷手中剑器越烧越旺,宛如火山爆发,热浪洪涛,正是青莲剑歌之——天火地炎焚九州。
  天地火炎汇聚成界,将龙辉困在其中,锈剑身上冰气的化作霜气,而锈剑在寒热交迫下几欲崩碎。
  危急之刻,龙辉伸出手掌握住剑刃,随即手臂一拉,将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鲜艳血滴抹在锈剑之上,竟是以血祭剑,凝血补剑。
  龙血牧剑,濒临崩碎之锈剑再度凝聚一身,绽放出璀璨光芒,龙辉心念一横,祭起烈阳元丹,阳火神力霎时涌入剑身之内,再加上剑仙的火炎剑气在外焚烧,锈剑顿时溶解,化作一腔铁水。
  龙辉催动葵水、庚金两大真元,正所谓金生水,溶解的铁水凝聚不散,化作一条长鞭,在龙辉的舞动上变出万千剑形。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铁水化的剑器更为难防,于秀婷只觉得眼前剑招时刚时柔,似真似幻,威力强悍之余,多了七分刁钻,一个不慎便失先机。
  龙辉仗着铁水剑器逼退于秀婷,就在他想进一步扩大战果时,却觉脚底忽然一空,原来于秀婷趁着后退的刹那削断了铁索,使得龙辉剑招难以为续,也替她自己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龙辉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个端雅秀丽的美妇是何等沉稳睿智,虽无洛清妍那般锋芒华贵,但却在不动声色间改变局势。
  铁索断为两截,于秀婷两根丰腴的美腿交叠使力,将铁索缠在了足跟上,如此看来她并未落下铁索,龙辉也赶紧照样画葫芦,以脚跟箍住铁索断端,这样一来,两人就想是荡秋千般挂在悬崖上。
  借着铁索摇晃之势,于秀婷玉手挽剑,嗖地连刺四剑,这四剑竟蕴生四象,龙辉对此十分震惊,这四象之力乃是天穹威能,虽说先天高手可以随意凝聚天地之气,但却没有多少个能像于秀婷这般举重若轻的信手沾来。
  龙辉旋转剑势,铁水剑芒犹如一条游龙般缠绕在四周,抵住了四象剑气。
  碰的一声,两人各自被对方劲力震开,挂着两人的两根铁索在山崖上摇晃摆动。
  就在荡到山壁之时,于秀婷足尖朝后一点,修长的玉腿猛地绷紧,随后大腿发力,身子化作离弦锐箭,嗖的一下又朝龙辉扑去。
  龙辉此刻将内力灌注在足底,两脚踩在山壁上,宛如一只爬山壁虎般牢牢钉在其上。
  借着山壁稳固下盘,龙辉凝神屏气,挥剑迎击剑仙攻势,然而于秀婷这次又刺了八剑,这八剑竟蕴含天地山泽风雷水火之气,龙辉不禁再度惊讶:「剑式蕴含之八卦元气的威力犹在昆仑子之上,就算比之仙宗也不逊多让。」
  八极齐施,龙辉不敢怠慢,将铁水剑芒舞得密不透风,时而接招,时而卸劲,以双足为宣泄口,将于秀婷的剑气一一导出。
  龙辉虽力保不失,但缠足铁索却被剑气绞碎,眼看就要失利,龙辉急中生智,将一身雄厚内力全数灌入剑中,只见铁水剑芒猛地伸长数丈,化作细小尖锐的一条线朝着于秀婷刺去。
  这口铁水剑时而长时而短,时而粗时细,于秀婷也是头痛不已,面对这忽如其来的细长剑芒,她也是豁尽身法才闪了过去,龙辉却也趁着她躲闪的瞬间,一剑削断铁索。
  铁索崩碎,两人同时坠崖,龙辉长吸一口真气,御风而上,谁料于秀婷却比他快了半步,抢在跟前。
  于秀婷一边朝着崖上飞去,一边说道:「谁先上去,谁就赢!」
  龙辉应了一声好,豁出元功,身子化作飞掠流光,誓要超过于秀婷。
  于秀婷嫣然巧笑,岁月剑朝下一挥,连环剑气激射而来,阻挠龙辉步伐。
  龙辉施展御天借势,借剑气来增强身法,一口气便追上于秀婷,两人此刻并肩而上,美妇幽香依稀可闻,龙辉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于秀婷美目一敛,伸出两根修长的玉指闪电地朝龙辉刺去,正好对住他的气门中丹,借此截断真气运行。
  龙辉五指筛张,使了一个小擒拿手,反扣于秀婷皓腕脉门。
  入手处一片柔滑细腻,龙辉尚未来得及惊艳,却觉得手中仿佛正握着一口宝剑的利刃,痛得他急忙撤手。
  原来于秀婷剑气已达化境,身子任何一个部位皆是神兵利器,哪怕是一根头发都能伤人性命,龙辉这般大大咧咧地扣住她脉门简直就是拿手去抓剑刃,自取苦吃。
  于秀婷轻笑一声道:「龙大人,下去吧!」
  说罢挥手发出连环剑气,这些剑气有一半不是直接针对龙辉的,而是射向四周的山壁,剑气打在山壁之上又折射回来,变化无穷,刁钻莫测,不着痕迹地反剿龙辉。
  龙辉身在半空,无处着力,唯有聚起护身气罩硬食四面剑气,虽然于秀婷已经留手三分,但剑气依旧锐利,打得浑身刺痛。
  情急之际,龙辉挥猛然挥剑,铁水剑芒绕身护体,再度封住剑仙绝式。
  环剑护身卸去攻势,龙辉随即挥剑反击,剑芒猛然吐出,仿佛蛟龙出海,朝着于秀婷刺去。
  于秀婷急忙闪身躲避,但剑芒已经从她手臂上划过,溅起一泓朱丹,龙辉急忙收剑,说道:「谷主,我不是有心的!」
  于秀婷其实只是被划破了一些皮,并无大碍,她摇头微笑道:「无妨。」
  说话间真气运转,伤口瞬间愈合,但从划破的衣袖中却透着粉嫩丰润的色泽,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却是堪比九霄琼楼,十地玉座。
  龙辉才稍稍松了口气,却见那化作铁水的长剑缓缓聚拢,凝聚成型,一口神兵赫然现世,只见此剑以墨黑为底,剑身上的薄刃却是透出隐隐的赤红,仿佛鲜血流动,更有一股灵气在酝酿。
  于秀婷柳眉轻蹙,奇道:「剑诀之中,蕴生剑器,倒也新奇,这种状况我还是首次见到。」
  龙辉试着灌入阳火内力,剑身有化作铁水剑芒,吞吐不定,还喷出着灼热气息,犹如一口火剑,随即又将内力转化为阴寒,剑身再度凝聚,丝丝寒霜冻气散发开来。
  原来这口铁锈残剑得龙血相助,使得铁心重生,但却缺乏剑魄,导致剑身不成形,一直保持着铁水形态,直到沾上剑仙之血,才使剑魄得以凝聚,更可以随时在铁水剑芒和实体剑刃之间转化,比一般的剑器神兵更有威力。
  龙辉持着宝剑望了片刻,说道:「这口剑器既有我的气息,也有谷主的元功,想必是沾上了我俩鲜血的缘故吧。」
  于秀婷以剑心窥探剑器奥妙,也同意龙辉的说法。
  龙辉忽然双手捧起宝剑递了过去,说道:「剑器出自天剑谷,这就完璧归赵。」
  于秀婷摇头道:「此剑因你而重生,已经与天剑谷无缘,你自己留着吧。」
  龙辉道:「剑器虽然沾有在下之血,但却是因谷主鲜血生出剑魄,我不敢居功,还望谷主收回神剑。」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于秀婷脸皮没来得一阵火辣,幸好龙辉此刻正低首捧剑,没看到任何异样。
  于秀婷平定心绪后,好不容易才压住芳心的丝丝涟漪,却又听龙辉说道:「
正所谓,宝剑赠烈士,明珠配佳人,像谷主这般剑中仙子也才有资格驾驭此等名锋,还望谷主笑纳!」
  于秀婷脸上不由升起几分丹霞,美眸隐现流彩秋波,轻轻叹了口香气道:「
我若在推辞,那便显得矫情了,多谢赠剑之情!」
  龙辉笑道:「其实我是借花献佛,以此宝剑下聘礼。」
  于秀婷哭笑不得地道:「你这小子也忒滑头了,你来迎娶雪芯难道没带彩礼吗,竟说出这种混账话。」
  龙辉干咳道:「不是在下小气,而是时间紧凑,来不及准备啦。」
  于秀婷气得差些没晕过去,咬唇嗔道:「真是个混账小子,难怪洛姐姐老看你不顺眼!」
  洛姐姐,龙辉心中不禁一颤,阴阳双果之事立即浮现脑海,那份妖娆润媚的风姿仿佛三月春风,绕梁不散,凝聚在龙辉心尖。
  「她是不是恨起我来了?那天我做的事实在太无耻了,洛姐姐恨我也是应该的……」
  龙辉不禁懊悔万分,自从那天后洛清妍明显不愿见到自己,他就算有千言万语的忏悔也无从去说,憋在心里十分难受,想找人诉说却又不敢,这些日子要不是楚婉冰的柔情蜜意,他恐怕早就要发疯了。
  可是每当他看到楚婉冰,心里的内疚又多了几分,弄得他既想与妻子诉苦,却又怕惹来更大麻烦,所以一直憋在心里。
  「龙辉,你怎么了?」
  于秀婷婉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龙辉的心绪拉了回来,他急智之下便说道:「我在想给这口宝剑命名,但想了半天依旧每个头绪,所以还得劳烦谷主赐名。」
  于秀婷凝视宝剑片刻后,叹道:「此剑来得非凡,寻常名字恐怕难以匹配。

  龙辉眉头一扬,拍手道:「不如咱们一人想一个词,合在一起便做剑号如何?」
  于秀婷点头道:「这也不失一种好方法。」
  但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起来,这口宝剑本来就是凝聚二人鲜血而生,如今却又两人合取剑号,如此种种倒也叫于秀婷尴尬了大半天。
  龙辉却没想到这么多,闭上眼睛就细细搜寻,不住地在脑海的字词中寻找一个合适的字眼,以作宝剑的名号。
  倏然,龙辉拍手笑道:「既然宝剑是在天剑谷成型的,又有我的鲜血,那就用这个字!」
  说罢指尖凝光,以剑气在山壁上划出一个䶮字,正是䶮武天书的䶮字。
  于秀婷美目聚华彩,蹙眉数息,随即剑指一挥,在䶮旁边刻下一个「霆」
  字。
  龙辉叨念道:「䶮霆?䶮者飞龙在天也,霆者,雷霆万钧,果真气势十足!

  于秀婷转过身去,脖子出隐现一抹淡红,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深吸一口气,以平静的语气道:「好了,上去吧,免得冰儿和雪芯久候了!」
  龙辉应了一声是,提起真气朝上跃起,御风而行本是先天高手的拿手好戏,他和于秀婷在几个呼吸后便从悬空的山崖飞回山上。
  山崖两边已经有数个人在等候,看到两人上来后,楚婉冰率先跑到龙辉身边,关切地问道:「小贼,结果怎么样,谁赢了?」
  龙辉叹道:「我没赢!」
  楚婉冰不由脸色一沉,可怜兮兮地望向于秀婷,娇声道:「二娘,可不可以网开一面?」
  于秀婷莞尔道:「冰儿,你夫君没赢,但也没输呀。」
  楚婉冰追问道:「那雪芯的婚事……二娘可同意?」
  于秀婷笑道:「正所谓拿人手短,你夫君用这么一口神兵作为聘礼,我能不同意吗?」
  魏剑鸣奇道:「娘亲,龙大哥用什么神兵做聘礼?」
  于秀婷扬了扬手中宝剑,笑道:「就是这把䶮霆剑,方才龙辉在与我剑诀时,无意铸就了一口神兵。」
  魏剑鸣兴致勃勃地道:「娘亲,能不能让孩儿见识一下神兵的威力?」
  于秀婷摇头道:「准备到你姐姐拜堂吉时了,不宜再动刀兵!」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无论自己胜负与否,他与魏雪芯的婚事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方才的三关不过是女方娘家给自己摆下的龙门阵罢了。
  魏剑鸣笑嘻嘻地道:「龙大哥,快些随我去山顶换装吧,误了拜堂吉时可不好!」
  龙辉啐道:「臭小子,还不叫一声姐夫吗?」
  魏剑鸣笑道:「你还没跟姐姐拜堂,不可乱叫也!」
  龙辉没好气地道:「臭小子,刚才这般刁难我,待会看我如何灌你,叫你这小子醉上三天!」
  魏剑鸣翻翻白眼道:「我的酒量可是好很得很,喝上三天都不会醉!」
  龙辉嘿嘿地笑道:「要不咱们打个赌,谁输了谁就是干儿子!」
  魏剑鸣毕竟是小孩子,那不服输的性子涌了上来,哼道:「谁怕谁,你老老实实做我干儿子吧,到时候我要姐姐也喊我一声干爹!」
  龙辉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就等着喊我做干爹吧!」
  魏剑鸣本是少年心性,血气上来什么都不顾,而龙辉又是懒散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句干爹、干儿子的胡说一通,呛得于秀婷芳心阵阵乱跳,细腻的肌肤仿佛置身在火炉中,烘烤滚烫。
  楚婉冰见这两个活宝斗嘴斗上瘾了,娇嗔道:「还不快闭嘴,误了吉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龙辉对这个娇俏小悍妇是又惊又怕,被她一吼顿时不敢吱声,魏剑鸣也知道楚婉冰的来头,论资排辈她也算是自己的大姐,此刻哪敢不从她的心意,赶紧带着龙辉朝山顶走去。
  灵州境内,耸立着一座绵长的山脉,当地人称之为凌夏山,此刻山下兵马齐备,正是来自京师的御林军。
  山顶之上,只见两道人影迎着山风而立,正是晋王和侯翔宇。
  晋王朝山下瞭望了一圈,指着前方的空地道:「师尊,此地较为辽阔,不如就在此设下擂台吧。」
  侯翔宇摇头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擂台一事不可草率。」
  晋王莞尔道:「父皇给小王的圣旨便是要我在此建造擂台,借此分出武林至尊!」
  侯翔宇蹙眉道:「皇上可曾让宣旨大太监向殿下宣读圣旨?」
  晋王摇头道:「没有,父皇只是派人送来一道密旨。」
  侯翔宇又问道:「那皇上可曾诏令天下,要在灵州摆擂台?」
  晋王摇头道:「这倒也没有,父皇只是命我将武尊印玺护送道灵州罢了。」
  侯翔宇道:「那就对了,皇上此举既有扰乱三教之意,亦有考究殿下功夫的意图。」
  晋王奇道:「这是何解?」
  侯翔宇道:「当初皇上当众宣布要将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玺赐给武林,但他却没有明确说要给何人、何派,更没说要摆下擂台。」
  晋王奇道:「那父皇的密旨又是为何?」
  侯翔宇叹道:「皇上若真宣布让各派争夺印玺,分出高低,难免不会落人口实,得到一个奸雄暴君的称号,所以皇上才暗中给殿下一道密旨,这道密旨中也打了一个哑谜。」
  晋王奇道:「哑谜?小王不知这其中深意,还请师父赐教。」
  侯翔宇道:「皇上的本意便是让殿下摆擂台引发武林纠纷,从而削弱三教对皇权的影响力,但皇上却以密旨的形式将此战略意图告之殿下,便是不希望将此意图明显表露出来。密旨,密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隐形的旨意,皇上就是要让殿下摆下一个隐匿的擂台,既引来武林争斗,又不让皇上名声受损。」
  晋王深吸一口冷气,叹道:「原来父皇是在暗中考究我的功夫,若不是师父提点,恐怕我皇储之路变得更加严峻。」
  侯翔宇笑道:「此刻也不算晚,只要殿下小心应对,定能让皇上刮目相看,他日荣登大宝也不是什么难事。」
  晋王问道:「这隐匿擂台又该如何摆呢,还望师尊指点。」
  侯翔宇道:「殿下只要在山顶建造一座祭台,以此供奉武尊印玺,然后便下山去,这段时间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地把武尊印玺放置在祭台上。」
  晋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要将武尊印玺恣意放置,就相当成了无主之物,那些武林高手便会过来抢夺,到时候各门各派的矛盾便会激化,一座擂台就无形中出现了,师尊之计谋果真是神鬼难测!」
  晋王话音未落,倏感邪氛魔气笼罩而至,一道诡异身影从密林中踏出,即便此刻艳阳高照,但晋王依旧感到浑身涌起一股刺骨寒意。
  一双眼冷望众生湮灭,一口刀涤尽世间污秽,一对足踏出万刹血途,一个人背负千秋罪愆。
  「阴谋奸诈,乱世祸胎,罪不可赦,唯有——杀!」
  冷傲阴沉的声音响起,血红刀气隔空劈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裂土碎石。
  晋王豁出全力,祭起大罗金阙,将功力催至二十八重天,在身前筑起一道气墙,硬挡血红刀气。
  轰隆一声,气墙崩碎,晋王口吐鲜血,手掌更是被刀气劈出一道深深的刀痕,几乎两掌齐断。
  烟尘弥漫中,只见一名僧人拖刀而来,冷目凝杀,牢牢锁定晋王命门。
  侯翔宇脸色一沉,怒上眉梢,暗骂道:「罪佛愆僧,这个疯和尚竟来坏我大事,真是岂有此理!」
  愆僧一步一稳,犹如夺命死神,缓缓朝晋王逼近,侯翔宇大喝道:「有刺客,快来保护殿下!」
  随行的御林军冲了过来,将晋王挡在身后。
  愆僧冷哼一声,抡刀进逼,刀光所过之处,御林军无不授首,命丧祭刀。
  侯翔宇趁着御林军拖住愆僧之际,扶着晋王朝山下奔去,山下驻扎着五千御林军,只要到了山下愆僧就无法行凶了。
  两人才跑了两百多步,忽感身后杀气席卷,正是死神逼命,方才断后的御林军已然尽数倒下,被愆僧杀了个精光。
  侯翔宇心念一横,将晋王朝前推去,自己则转身朝愆僧奔跑过去。
  晋王大惊道:「师父,快快回来,不要过去!」
  侯翔宇大喝道:「殿下快走,我来拖住这个魔僧!」
  愆僧鼻息一哼,说道:「你诡计最多,罪业最重,便让愆僧渡你过彼岸。」
  只见血刀一挥朝着侯翔宇头颅劈去,侯翔宇眼中闪过一丝冷傲镇静,似乎并不将这一刀放在眼里,但随后眼角余光朝后方扫去,看到晋王还留在原地,于是将眼中的那份沉稳孤傲收敛。
  刀锋扫落,侯翔宇使了个懒驴打滚,朝后倒去,咕咚咕咚地滚了出去,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总算躲过愆僧这一刀。
  愆僧眼神紧紧锁定侯翔宇,心里忽然泛起一丝熟悉的感觉,刀势也随之一顿,没有及时追上侯翔宇和晋王,使两人暂时避开一劫。
  也就在这短暂的时分,一股沛然道气从天而降,只见一名背负木匣的道人踏云而来,凌空一掌扫向愆僧,将晋王师徒救出死局。
  掌力澎湃,后劲雄沉,愆僧不得不举掌接招,两股真气撞击产生惊天巨爆,方圆五丈之内草木尽摧,徒留满地疮痍。
  晋王将侯翔宇扶起来,喜道:「师父,是元鼎真人,我们师徒命不该绝啊!

  元鼎真人手中正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昂首立在晋王跟前,与愆僧僵持对持。
  晋王笑道:「真人来得正是时候,救命之恩,小王没齿难忘!」
  元鼎真人叹道:「早知道会在凌夏山遇上这个佛界罪愆,贫道就不用这么辛苦跑去焱州,又这么辛苦闯进魔界。」
  侯翔宇微微一愣,眼中露出几分惊愕,问道:「真人为何要冒险闯魔界?」
  元鼎真人笑道:「晋王对贫道如此礼遇,吾怎能不有所表示?故而到魔界去斩杀几只魔头,以其首级作为贫道之投名状!」
  说罢手腕一抖,包裹立即散开,一个血淋淋的首级咕咚一下滚到了晋王和侯翔宇面前,正是元魔五君中的黄土魔君坜坾。
  晋王叹道:「道长真是好手段,小王叹服矣!」
  侯翔宇望着地上的首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随后有恢复平静,附和道:「真人之修为贯彻天地,惊骇鬼神也!」
  元鼎真人笑道:「两位过奖了,早知道这个疯和尚在凌夏山,贫道便直接来这儿算了,斩下这个罪佛,岂不是更好的投名状!」
  面对元鼎真人的挑衅,愆僧冷静如常,魔佛之力交融,澎湃真元透体而出,反压元鼎一头。
  元鼎拂尘一挥,背后木匣倏然开阖,登时兼天烈焰烽火烧,动地朱阳炽浪腾,绝世神刀开封出鞘!侯翔宇赞道:「传闻道宗之内有一口绝世神刀,与白虹刖同列道锋双器,看来今日侯某是有幸得见了!」
  元鼎真人单手握刀,凝聚一身高绝修为,霎时道刃绽放丹霞奇光,尽逐魔氛邪气,愆僧微微一愣,淡淡地道:「原来是道宗神兵,烆阳烽!」
  元鼎真人笑道:「然也,既然识得此刀,还不授首伏诛?」
  说话间,道元入刀,荡荡立神威,愆僧不让,魔能汇血刀,霎时道魔争辉,不分胜负。
  愆僧率先挥刀进逼,禅孽魔经悍然上手,一招血轮天葬直取道者命脉。
  元鼎沉稳异常,刀势浑然一转,化出绵绵刀网,以柔制刚,瓦解愆僧刀劲。
  刀锋挥洒,顿时魔与道,血与火交织出一声撼天狂爆,只见双器互击,映照出一片刺眼光线。
  交手瞬间,双方各自讶异,只觉对手根基高绝雄沉,实乃罕见敌手。
  元鼎凝目数息,道刃回转,浑厚烈火燃元而起,正是先天绝卦之离日丹火,火性卦象汇入至阳刀器,威能倍添。
  愆僧冷笑一声,祭起魔佛梵火,同样的火性刀气相互交缠,再掀战局新高峰。
  刀锋互击,崩碎四方,两人兵刃搏杀之际,拳脚同样毫不含糊,愆僧使一招魔相佛印,元鼎便回敬真武神通拳;元鼎凝聚混元道胎,愆僧则祭起世尊孽体,两人攻守互易,斗得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斗得正酣,却闻天际响起一声佛号,霎时金华泄地,佛光大炽,只见一名白发僧人驾临凌夏山,反手便是一记怒涛佛掌。
  「佛界罪愆,偿业来!」
  出手之人竟是璃楼菩萨,一式大梵圣印强势压境,元鼎哈哈一笑,配合璃楼菩萨之掌力连环出刀,只看刀光画卦象,震雷、巽风两大卦决相继扑向愆僧。
  愆僧手中佛珠一卷,箍住刀柄,再晃动佛珠,血刀便犹如化成一口长鞭,柔韧刁钻,飞舞盘旋之下,先斩碎佛印圣气,再削解风雷卦象。
  以一敌二,愆僧虽力守不失,然而脏腑也受到震撼,脸色一阵惨白,显然已是身负内伤。
  元鼎真人窥准机会,闪身逼近愆僧,挥刀直劈罪佛首级,谁知愆僧反应迅速,一步抢入元鼎中宫,肩膀一抖,猛地撞向元鼎气门。
  元鼎只觉得气息一阵停滞,刀势也慢了三分,愆僧趁势后退,躲开道者神锋。
  璃楼菩萨怒喝道:「罪孽,本座看你能逃到哪去!」
  说话间便是一掌轰出,愆僧凝聚佛魔之力,以世尊孽体硬撼此掌,堪比菩提金身的护身绝学使得璃楼菩萨无功而返!「璃楼,我来助你!」
  就在璃楼被震退之际,一抹素白道衣杀入战圈,只见一名白发白眉的英伟道人猛地一挥拂尘,沛然罡气朝着愆僧扫去。
  愆僧再以世尊孽体硬挡对手杀招,然而拂尘至柔,道气刚烈,在刚柔汇聚的绝式之下,世尊孽体竟也出现不支疲态。
  白发道人拂尘摆动,狠狠地抽在愆僧身上,打得愆僧进退两难,先是元鼎真人的卦象真气,再到璃楼菩萨的佛掌圣功,此刻又经受刚柔元功,世尊孽体俨然到了崩碎的极限。
  既然受不住,愆僧索性散去护身气罩,毕全功于一击,挥手斩出阿鼻受刑,地狱无悔的刀气直取白发道人胸腔。
  白发道者拂尘朝背后一卷,猛地抽出宝剑,只见一道璀璨剑芒绽放而现,盖世名剑再现红尘,正是昔时昆仑子之佩剑——白虹刖!白发道者正是净尘,当日他将璃楼菩萨劝走后,便朝灵州赶去,来到凌夏山竟有撞到璃楼菩萨,两人干脆就结伴而行,到山顶一探虚实。
  只看见白虹刖横空出世,当的一声架住血刀,随即道魔真气悍然对轰,两人各自后撤数步,然而愆僧连战三人,真元有所耗损,此刻多退了三步。
  这明显的劣势勾起元鼎真人之杀意,只看他刀锋运化,化出层层水浪刀气,正是一招坎月冰水,正所谓水至柔而又极刚,这坎卦刀招将水象之精华发挥得淋漓尽致,将愆僧的气势打压下去。
  净尘冷眉一挑,剑锋再动,正是离日丹火,火焰剑气配合水卦刀势攻向愆僧,只见水火交融,刀剑齐施,愆僧虽奋力封住道宗的两口神兵,避免了锐锋加身之劫,却难逃内力入体之苦。
  愆僧再度失利,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然而口鼻已经溢出鲜血,受伤之后,愆僧竟现出癫狂之态,不顾伤体,强行运功提元,佛魔真元汇成强烈气旋,锐利罡气割体生痛。
  璃楼菩萨喝道:「修要猖狂,且看本座如何收你!」
  说话间,翻掌运招,佛耀恢弘照大千,一尊怒佛法相凌空浮现,看其架势不诛魔僧,不断罪业是决不罢休。
  与此同时,净尘、元鼎同时赞招,刀剑凝气,真元爆发,与璃楼菩萨隔空呼应,这三人虽然不知各自立场,但却打定决心要断去这三教最大的耻辱。
  一佛双道誓斩异端,迷途罪僧欲开血途,双方功体瞬间逼上极限,下一刻便是生死为注,性命相搏。
  倏然天际乍现八翼鸾雀,七彩奇光映照而下,三道沛然掌力分别袭向璃楼、净尘和元鼎,掌力虽不足伤及这三大高手,但也大乱了他们聚气的过程,使得招不成招,式不像式,难以形成合围之局。
  愆僧窥准机会,趁势撤走,化光飞离战场,也就在此时,天空的光彩随之散离,再也不见八翼鸾雀之芳踪。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2 07:23:39

【龙魂侠影:第12集 三教内乱 第17回 洞房花烛】
        愆僧摆脱三大高手纠缠后,一路西奔,倏然眼中映入一道柔丽倩影,青衫长裙,婀娜多姿。
  愆僧不得停止步伐凝神观望数息后,甚是惊讶地开口道:「是你?」
  青衫丽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巧夺天公的俏脸,正是鹭眀鸾,她红唇轻启道:「大师,许久不见!」
  愆僧冷哼一声,还刀入鞘,淡然道:「出手相救,你有何企图?」
  鹭眀鸾展颜笑道:「妾身只是为了还当年大师恩情罢了,并无别的算计。」
  愆僧道:「往事已矣,无需再提。」
  鹭眀鸾点头道:「大师所言甚是,是妾身着相了。」
  愆僧问道:「你为何会在此?」
  鹭眀鸾道:「妾身本想到魔界拜会魔尊,谁知得阴阳双魔告之妾身魔尊此刻伤势未愈,不方便见客。失望之下,妾身本来想打道回府,谁料刚出魔界就看见那个元鼎真人冲了进来杀掉黄土魔君,我一时好奇便暗中跟在他身后,后来便看到他们围困大师,于是便出手搅局。」
  愆僧道:「有劳了,愆僧告辞!」
  鹭眀鸾急忙道:「大师且慢,不知大师可愿与妾身细谈片刻?」
  愆僧不会到头地道:「不必,既然恩义两清,也无需多说!」
  鹭眀鸾咬了咬唇,叹道:「不知大师何时回魔界,妾身来日再登门拜访!」
  愆僧说道:「吾与魔界因缘已尽,当初欠魔尊的人情也还清,从此以后魔界之事与我无关!」
  鹭眀鸾又问道:「不知大师欲望何处?」
  「何处有罪,便断业障!」
  说了这么一句话,愆僧已然消失不见,留下沉思的鹭眀鸾。
  过了片刻,她美目闪过流彩异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朱唇勾笑,也转身离去。
  万里无云,骄阳如虹,映照在高耸入云的剑锋之上,远远看去,天剑谷之剑锋宛若绽放着流光溢彩的巨大宝剑,庄严古朴,锋芒毕露。
  红绸高挂,灯笼雕花,一片喜庆之境,剑峰之巅,众弟子各司其职安排下婚宴,各种山珍海味摆在桌上,宾客也纷纷入座。
  于秀婷换了一身锦袍红纱裙,略施粉黛,显得尤为娇艳,叫人不禁惊艳万分,都想着期待着准备出来的新娘子,究竟是谁更加美丽可人,母女二人谁更美丽。
  婚宴开百多席,当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谷内的丫鬟仆人,川流不息的上菜递酒,忙得不可开交。
  这次婚礼并未宴请外人参与,除了天剑谷弟子外,就只有一些至交好友到场观礼。
  龙辉刚换上礼服,准备从剑锋左手边的侧厅走出,却见已有数条人影在此等候,定神一看竟是鸿钧、孟轲、孔丘、接引、准提还有慕容熙。
  龙辉甚是惊讶,说道:「诸位怎会在此?」
  慕容熙笑嘻嘻地道:「龙兄,恭喜你今日再添一娇妻,小弟特来陪龙兄走去前厅拜堂的。」
  昔时的习俗中,无论男女在拜堂之前都会有一些亲朋好友陪同行走,一直护送到拜堂之地。
  龙辉与这些年轻人也曾是并肩作战,故而情谊较深,如今见他们不顾教中紊乱的局势,却都来替自己贺礼,心里不免一阵感激。
  龙辉拱手道:「多谢诸位好友的盛情,在下感激不尽。」
  孟轲笑道:「龙兄客气了,咱们也算同生共死过,你大婚之日吾等怎能不来祝贺。」
  孔丘笑道:「是呀,就连这几位道长大师都来了,咱们孟师兄怎能不来,他要是趁这个机会学一些拜堂的细节,到时候可要怠慢素姑娘了。」
  孟轲被孔丘呛了一个大红脸。
  佛道的几名弟子不善调侃,说话也是中规中矩的。
  鸿钧说道:「龙兄,小道在此恭候你与魏姑娘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龙辉回礼道:「鸿钧道长之言,龙某收下了,但在下更加感激诸位能够不惜千里来参加我与雪芯的婚礼,这份心意我永远记得。」
  鸿钧笑道:「龙兄言重了,龙兄乃小道最为敬重之人,你的婚礼怎能缺席。

  龙辉叹道:「想不到我这个不务正业,风流好色之徒也有人敬重,真是意外!」
  鸿钧笑道:「龙兄此言也太过妄自菲薄了,五年前龙兄血战边塞,力护万民,福泽苍生。五年后,力压昊天,挥刀酆都,种种皆是侠义之举,你若是不务正业,那天下间人人都成无耻混账了。」
  龙辉微微一愣,甚是意外地道:「我居然还算侠义?鸿钧道长真是抬举在下了。」
  这时提准接口说道:「龙施主所为之事皆是利国利民之义举,除此之外,小僧还十分佩服施主之胸襟。且不算其他,单是对待妖族之人,施主之态度也远胜他人。外人皆以妖为恶,唯独施主能以平常心待之,佛家有云,众生平等,然而许多佛门弟子,包括小僧在内都没做不到像施主这般豁达。」
  龙辉罕见地脸红起来,嘿嘿笑道:「这也是因为内子乃妖族少主的缘故,所以我就爱屋及乌了!」
  忽然,龙辉想起了些什么,低声问道:「敢问大师一句,我这般广纳妻妾,算不算犯了淫戒?」
  提准微微一愣,蹙眉道:「这淫戒只是针对出家人而言,龙施主这话,小僧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提准疑惑之际,却听接引斩钉截铁地道:「不算!在小僧看来,红尘之人所犯淫戒乃是淫人妻女,强取豪夺又或者是负心薄信。但施主与女眷都是双方自愿,不违初心,未行强迫威逼,何来犯淫戒之说!」
  龙辉心中疑惑和大石总算放下,朝着接引、准提行了个佛礼,叹道:「昔时在下曾得天佛指点,如今又有两位大师点化,龙某在此保证,将全力匡助诸位平息这场三教内乱!」
  慕容熙笑嘻嘻凑到龙辉耳边说道:「龙兄,多谢当日你的指点,我跟六妹婚事也定下来了,今天我就趁着你大婚,好好敬你几杯,聊表谢意!」
  龙辉猛地打了个冷战,急忙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将他扯到一旁,寒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做的?你不会真的对那个北城夫人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吧?」
  慕容熙急忙摇头道:「我可没那个胆子,我只是先跟六妹把事情办了而已。

  当初龙辉那一句剑走偏锋大小通吃,慕容熙得到了灵感,于是就找个机会把北城露约出来,花言巧语之下夺走了北城露的元红,那个北城夫人也只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了。
  慕容熙简单地说了几句后,拍了怕龙辉的肩膀,叹道:「在下只是吃了个小的,至于大小通吃的壮举只能由龙兄你完成了!」
  龙辉朝慕容熙胸口擂了一拳,呸道:「三少你这混帐,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嘴巴放干净点。」
  慕容熙呵呵笑道:「对对,是我失言了……待会罚酒三杯。」
  龙辉眼珠咕噜一转,笑道:「三杯就不必了,待会我还得请三少帮个小忙。

  慕容熙拍着胸口道:「龙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定会竭尽所能!」
  龙辉拉着慕容熙走到过道出口,指着入席的宾客道:「三少,你看到那个少年没有?就是长得挺俊的那个,待会你就把他往死里灌!」
  慕容熙望了望,只见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坐在女方亲属的席位上,于是点头道:「看到了,他似乎是天剑谷的弟子,该不会是一直追求魏姑娘的人吧?」
  龙辉道:「不是,他是雪芯的弟弟,魏剑鸣。这小子想跟我拼酒,但今天可是我好日子,若喝了一身酒气岂不是唐突美人,所以待会你就帮我顶着。」
  慕容熙点头道:「好,这事交给我啦,保管叫你这个小舅子醉上三天三夜!

  龙辉乐得眉开眼笑,拍手赞道:「好兄弟,等你大婚之日,我一定替你喝倒那些不识好歹的家伙!」
  倏然,礼炮响起,礼乐齐奏,慕容熙催着龙辉道:「好了,好了,吉时到了,赶紧拜堂吧。」
  龙辉点点头,在慕容熙、孟轲等人陪同下,徐步走出侧厅,随听得急管繁弦,对面侧厅也走出一行人,只见魏雪芯穿着大红锦袍,头戴凤冠霞帔,脸上盖罩红纱,由一群妙龄女子搀扶下,婷婷袅袅步出大门,远远看去就像是群花拥簇,美不胜收。
  楚婉冰身为大妇,又是雪芯的姐姐,自然不能缺席,只见她亲自扶着魏雪芯走出来,雪嫩的面容上丹霞涌动,秋波如水,艳压群芳,周围的女弟子竟成了她的陪衬,然而一身霞袍的魏雪芯显得雍容华丽,虽被红绸遮脸,但绸料是薄薄的丝纱,隐隐可见精致玉颜,给人一种雾里看花,若隐若现的美感,端的是花开并蒂,冰雪同耀,风华绝代。
  楚婉冰笑盈盈地将妹妹的小手引到龙辉掌中,说道:「把人交给你了,可不要弄丢喽!」
  龙辉握着魏雪芯细嫩柔荑,点头道:「就算丢了魂,我也不会丢下雪芯的。

  在未掀开盖头前,新娘子是不能讲话的,魏雪芯虽然心甜如蜜,但却无奈这个规矩的限制,满腔柔情都憋在胸口。
  将妹妹带过去后,楚婉冰便退到一旁。
  礼炮三响起,拜堂吉时,龙辉与魏雪芯一同跪拜,先拜于秀婷,再拜天地,最后夫妻交拜。
  礼成后,新娘子送入洞房,而龙辉则必须在外向众人敬酒答谢,魏剑鸣此刻憋了一口气要跟龙辉拼个酒量高下,谁知慕容熙却轻巧地接了过来,跟魏剑鸣喝得天翻地覆。
  佛道弟子不宜饮酒,鸿钧、接引和准提则以茶代酒,并到专门的席位入座,他们的菜肴皆是素食。
  有慕容熙挡酒,龙辉很快便能脱身,迫不及待地朝洞房赶去。
  推门进入,只见新房内红烛高挂,晕红灯火映照出一抹柔丽仙姿。
  魏雪芯听到有人进屋,忙抬起头来,待红盖头遮住了大半的视线,急切下运起剑心窥视,只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正朝自己走来,一颗芳心乱跳不安,脸颊一片炽热。
  龙辉走到她跟前,半蹲下去,缓缓伸手掀开那遮掩美人玉容的红盖头,露出一张娇艳若芙蓉,清秀如水仙的俏脸。
  龙辉递过一尊玉杯,说道:「雪芯,咱们来喝一杯。」
  魏雪芯玉颜含笑,接过玉杯,点头道:「龙大哥,雪芯敬你。」
  龙辉笑道:「傻丫头,还叫什么大哥,该叫夫君啦。」
  魏雪芯俏脸晕红,吐舌道:「人家叫顺口了嘛。」
  把臂交杯后,两人不由凝视对方,魏雪芯有些受不了龙辉的目光,脸上霎时涌起一抹朱丹,潮红胭色由粉白的脖子生起,一直蔓延至耳根。
  龙辉伸手去抚摸娇妻脸颊,入手处一阵滚烫和细腻,仿佛三月春水般,手指轻轻探到圆润的耳珠,却听魏雪芯哎呀一声低呼。
  龙辉急忙问道:「雪芯,怎么了?」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一定是这耳环,戴得有些难受。」
  她并未打耳洞,两只耳环是直接挂着耳珠上的。
  龙辉笑道:「不舒服便摘下来吧。」
  说罢便替她取下耳环,只见圆润耳珠处竟红肿一片。
  龙辉看得心痛,叹道:「既然戴耳环这么辛苦,何必委屈自己。」
  魏雪芯笑道:「婚姻大事一生只有一次,这些小苦不算什么。」
  龙辉替她轻揉耳珠,柔声地问道:「还痛么?」
  龙辉说话的语气喷在耳朵上,魏雪芯只觉得一股异样感涌起,宛如丝丝暖水般流过全身。
  魏雪芯身上味道不似楚婉冰那般甜腻浓郁,是一种淡淡的馥香兰息,就像是香茗清茶沁人心脾。
  龙辉伸手将魏雪芯箍住,嘴唇轻触晶莹耳廓,仿佛珠润酥软的糕点,舌头轻轻刮着细腻的肌肤上,惹得魏雪芯娇躯阵阵紧绷。
  魏雪芯只觉全身发热,仿佛春雪融化似的,心口「砰砰」剧烈躁动地跳动着,娇躯软绵绵的难提半丝力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龙大哥……他要我了!」
  害怕、无助之中,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与羞耻,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龙辉双手紧了紧,将她柔软的身子牢牢环在臂间,滚烫的嘴唇由耳珠滑下,轻轻贴上柔嫩的腮颈肌肤上。
  魏雪芯浑身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又娇又腻,宛如千针刺骨,万火燃髓。
  话音刚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捂住小嘴,心想:「我…
…我怎能发出这般……这种声音?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理智的思考不过运作片刻,旋即又被男人的细细厮磨弄得低呜起来,不由自主地将身子紧靠在龙辉怀里,宛若一头心满意足的小花猫。
  龙辉也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丫头平时一副端雅清秀的模样,但动情时的声音竟是如此销魂蚀骨,酥软腻媚,就是楚婉冰也稍逊三分,听得他浑身一颤,全身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美人软语腻吟龙辉不禁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唇摩挲着她完美姣好的颈线与锁骨,神魂被那阵清雅的处子幽香所攫,不禁低声呢喃道:「雪芯,当年我为什么这么傻,就这么把你抛在白湾镇……」
  魏雪芯不禁一荡,玉臂从腋下探过,反手抱住情郎,吐着温热的芝兰气息:「龙大哥,雪芯从没怪过你,就怕你嫌弃人家笨,不像姐姐那么聪明,不能事事替你分担……」
  龙辉臂弯紧了紧将她箍住,说道:「雪芯,别胡说,你那里笨,你的心儿比水晶还纯,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嫌弃你!」
  魏雪芯心甜如蜜,情火暗涌,将羞涩压下七分,扬起臻首凝视着龙辉,晶莹的美眸浮动着淡淡的水光,朱润的红唇微微开阖,湿热暖香的气息喷在龙辉脸上。
  龙辉看得心热难耐,一边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得紧紧的,朝着她小嘴吻去。
  魏雪芯低吟一声,仰起姣好的下颔,四片湿热的嘴唇终于粘在一起。
  龙辉将舌头探入美人檀口,竟感到一根细嫩柔舌卷席迎来,与他缠绵起来。
  龙辉不禁暗处一惊,心忖她是从何学来的这般口舌功夫,疑惑之余便细细品尝,竟发觉这丫头的舌功与楚婉冰有几分相似之处,龙辉不禁暗自好笑:「原来是冰儿教的!」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有几分哭笑不得,雪芯从她姐姐那学来了唇舌功夫,难免不被那小妖女占尽便宜,说不定连身子都被那只小媚凤看精光、摸透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的嘴唇缓缓离开,魏雪芯的嫩瓣微粘着他的唇,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带着纷纷银丝香涎。
  龙辉笑道:「雪芯,这些是不是你姐姐教你的?」
  魏雪芯红着小脸点头道:「姐姐说,大哥要是吻过来,我就用舌头迎上去…
…」
  说到这里发觉这话太过惊悚,急忙闭嘴。
  龙辉扶着她俏脸道:「冰儿,还交待了你什么?」
  魏雪芯两眼水波粼粼,咬唇道:「没有啦。」
  其实在拜堂前,楚婉冰就私底下跟魏雪芯这般交代:「若是顶不住就叫姐姐进来救场,咱们姐妹两一同收拾这小贼。」
  这种话魏雪芯是打死了也说不出口,只能随口敷衍龙辉,谁知道一触及龙辉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脖子嗖的一下就红了。
  忽然间,龙辉又将脸凑过来,与魏雪芯额头相抵,鼻尖相触,柔声道:「雪芯,以后就让大哥好好照顾你吧。」
  魏雪芯心里生出一股幸福感,亲昵地伸出双手缠在龙辉脖子上,腻声道:「
好呀,人家就一辈子粘着你,咯咯,你可不能像当初在泰山一样把人家撇下来!

  龙辉点了点头,弯下腰来替她除下绣鞋罗袜,轻轻捏着她雪白晶莹的小脚,只觉得入手处光润温滑,宛若羊脂美玉。
  魏雪芯心中一荡,忍不住并紧双腿,腿心处生出一阵羞人的潮意;蓦地襟口微凉,竟是龙辉手将红绸霞袍打开,一托她的纤腰,把整件袍子解下,丢在桌顶。
  魏雪芯一颗芳心都快跳出来了,脑中一片空白,脸颊燥热潮红,鼻息沉重,心里不住地呢喃道:「龙大哥,他……他来要我了!」
  龙辉褪下她的外衣,露出温滑嫩柔的肌肤,果然人如其名,肌肤胜雪,娇比嫩芯,只见眼前佳人露着雪藕粉臂,玉颈修长如仙鹤,锁骨纤细柔美,然而这纤柔的上身竟挺着一对丰润尖耸的椒乳,将细滑的肚兜撑开了一道峰峦。
  望着羞涩的新婚妻子,龙辉不敢过于唐突,用温润的嘴唇在她额头、脸颊上亲吻起来,魏雪芯只觉得自身仿佛坠入一滩春水暖潮中,细嫩的肌肤被冲刷得十分舒畅。
  回过神来,龙辉已将伊人按倒在榻上,隔着桃红嫩色的薄绸肚兜揉着雪芯那柔软高耸的处子乳峰,仿佛那两团丰腴的乳肉有着无比的吸力,令双掌深陷其中,叫人流连忘返。
  龙辉满手尽是少女丰腴的香肉,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想不到雪芯这娇娇弱弱的身子也有这般的傲乳,几乎开赶上她姐姐了。」
  论乳廓的丰腴和饱满,楚婉冰稳居第一,小凤凰那双豪乳傲峰,不但形状圆润如球,而且手感奇美,握在手中就像是陷入一团乳脂香膏中;但论双峰的坚挺,白翎羽则是首位,那双蜜桃奶脯虽然不似楚婉冰那般傲人,但却是胜乳肌坚实,而且龙辉正好一手掌握,无论再怎么揉捏,那颗乳梅恰好顶在手心处。
  而魏雪芯的双峰竟将这两人的优点集合在了一起,既有白翎羽的蜜桃乳型,又有楚婉冰乳廓的肥嫩圆沃,再加上她那份羞媚的气质,端的是别有一番风味。
  龙辉轻轻地揉着,揉得雪芯仰头喘息起来,嫩滑的身子不住轻颤,骄傲的乳肉间缓缓浮出一粒荳蔻般的珍珠,越来越硬、越来越坚挺,手感妙不可言。
  龙辉隔着薄薄的桃红嫩绸,捻着那有如樱桃核般的乳珠,捻捏同时,身下那美丽胴体不住地绷紧,将昔日的理智、矜持与羞涩抛到脑后,嘤嘤咛咛地发出娇腻的鼻息。
  「龙大哥……不要捏了……亲一下雪芯吧……」
  魏雪芯哀求着,迷离的喉音如诉如泣。
  龙辉闻言低头啃吻她修长白皙的粉颈、线条纤美的锁骨,叼住她饱满甜腻的樱唇,恣意揉搓那双沁着香汗的傲峰硕乳,箍住着她毫无余赘的盈握纤腰,吮吸着那难以言喻的清幽处子体香……「雪芯……把腿张开……给大哥好么!」
  龙辉哑着嗓问道。
  虽说已经拜堂成亲,尽管此刻情欲勃发,魏雪芯依然羞不可抑,她红着小脸,紧闭双目,一手绞紧被单,另一手掩住小脸,呜咽着哀求:「大哥,别……别说这种话……啊!羞死人了!呜呜嗯嗯……」
  龙辉拉开她的腰带、翻起裙裳,将湿透的薄绸裤褪至踝间,一把扯下腰巾,握住一只姣美精巧的脚踝,将羞涩少女的下体剥了个精光。
  只见魏雪芯雪白粉嫩的腿股间沾满了腻润的汁水,美丽乌黑茸毛湿成一片,入眼淫靡。
  她的蛤唇十分窄小,粉橘色的腴润花唇掩盖在黑绒之中,当中一道晶亮的湿濡蜜缝玉裂,微绽着两片嫩光,直比新剥的荔枝果肉,又似殷红的玫瑰。
  这丫头生了一副光滑细嫩的好身子,想不到下边竟是如此茂密的森林,就连崔蝶和林碧柔此等成熟妇人也略逊一筹,看得龙辉是啧啧称赞。
  魏雪芯急得满头大汗,咬唇道:「大哥……人家那儿是不是很丑……」
  龙辉摇头道:「雪芯浑身上下都是最美的,哪有什么丑陋之处。」
  魏雪芯红着脸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不住喘着粗气,她身子成熟以来,不但胸乳开始变大,下边的毛发也越发茂盛,黑茸茸的一大片。
  她毛孔纤细,就连腋下也没有一丝污迹,但偏偏腿心处却生了那么一片的黑色,小解时候也打湿一撮毛发,每次都得用手帕细细擦洗,叫她着实烦恼不已。
  前些时候见到楚婉冰那光洁的玉壶,魏雪芯心里是羡慕不已,曾想过自己将这些恼人的毛发剃干净,但她性子内敛端雅,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出手的,如今暴露在龙辉跟前,羞得她差点想昏过去。
  龙辉笑道:「傻丫头,这哪有什么。」
  说话间,便将头埋在少女的双腿之间,在茂密的森林寻找一丝水源,随着舌头的滑动和探索,终于分开重重障碍,寻到水帘秘洞。
  龙辉嘴唇开阖,吻戏花唇,舌头撩动,勾拨蜜缝,惹得魏雪芯是娇喘迷离,两根玉腿不住颤抖,时而绷直,时而弯曲,十根嫩嫩的脚趾又伸又缩,在被单上挠出道道细痕。
  龙辉吃的不亦乐乎,魏雪芯的汁水嫩滑之极,不似楚婉冰那般带着可口媚香,也不想崔蝶和林碧柔有股成熟妇人的酸甜,是一种平淡无味,宛如白开水般的感觉,暖暖的,就像是温水解渴消暑,滋养肠胃。
  随即汁水蔓延,将整根阴阜都打湿了,密集的毛发受到汁水的浸泡下,竟生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有股香茗的气息,端的是叫龙辉惊愕不已。
  楚婉冰之花浆甘甜鲜美,堪比蜜糖,又似女儿红美酒佳酿,入口清爽;对于姐姐那犹如美酒的汁水,魏雪芯的春潮却似香醇名茶,淡雅温和,起初毫无味道,久品之下却是口齿留香,绕梁三日。
  这姐妹两风格各异,却是各有千秋,姐姐热情奔放,刁钻古怪,妖媚娇艳,宛如美酒般醉人神魂,妹妹则是温和内敛,端雅清秀,仙姿容光,恰似香茗般回味无穷。
  「大哥……别欺负雪芯……」
  听着魏雪芯那娇腻入骨的哀求和娇啼,龙辉顿时攀上情欲巅峰,红着双眼将碍事的衣服剥下,神龙巨物抵着她窄小的门户,毫无转圜,叩开玉门关,龙首没入其中。
  紧致的玉门刮在了肉棒的钝尖龟首处,骤尔回神,才发现魏雪芯全身剧烈颤抖,柔嫩的玉颊贴着他的脸,咬牙哆嗦,痛得小脸煞白。
  他忽然清醒,放缓腰臀动作,伸臂将她抱了满怀,心中又怜又痛,低头为她吮去泪痕,柔声道:「都是我不好,让雪芯受苦啦!」
  魏雪芯忍着玉门撕裂般的痛楚,睁开明媚的大眼睛,强笑道:「太好啦!大哥,人家终于是你妻子了!」
  龙辉低下头吻了一口她的玉唇,伸手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秀发,说道:「我也成了雪芯的相公了。」
  魏雪芯羞不可抑,想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却发现下身一动就痛,根本无处可躲。
  龙辉舐着她的粉颈,忽地探手扣住美人颈后系绳,轻轻一拉,将肚兜解了开来,只见一双丰腴傲乳展现眼前,恰如水嫩蜜桃般巍巍而现,两粒红梅般的坚挺乳尖点缀在粉嫩的椒乳上。
  龙辉暗赞一声,低头埋首双峰之上,嘴唇吮吸乳珠仿佛要从饱满的乳肌奶肤中吸出一丝甜水,湿润的舌头绕着小巧的粉色乳晕打圈圈,令得红晕慢慢膨起长大,勃挺成蓓蕾般的小小樱桃,口感坚硬饱实,香滑之极,细小柔嫩,宛若蒸熟的红豆,仿佛随着尖端充血,美人香乳渐渐凝成了酥滑可口的肥腴丰沃脂酪。
  两团雪腻娇乳在情火的熏烤下缓缓变大,犹如面团发酵,转眼筑成两座傲人乳峰,粉红色的峰顶沾满晶润的口水,分外淫靡。
  魏雪芯仰着尖细的下颔嘤咛呻吟,平坦的小腹抽搐得像潮浪一般,纤细的腰身猛地弓起绷紧,娇躯火热地颤抖,半闭的星眸里秋波迷离。
  龙辉丝毫不放松,继续进攻她敏感的双峰;趁着下身泌润丰沛之际,鸡蛋大小的紫红杵尖慢慢挺入玉户,穿破一层薄薄的阻碍,挺进了大半颗龙首,将湿窄花径撑得满满的。
  魏雪芯身子强行一绷,喘息变得越发急促,美眸紧闭,不住喘气,琼鼻上都沁出一层细汗。
  龙辉只觉肉柱被浆腻腻的紧裹着,触感温粘,不知是爱液或破瓜之血所致,下身持续缓慢、但坚持的挺进着,直到没入了大半截。
  「痛……好痛……」
  魏雪芯含泪娇呼,一句话还未说完,水润唇瓣立即为龙辉叼住,舌头不由自主地与情郎缠绕追逐。
  龙辉扣入玉门幽径后便不再莽进,将她搂在怀里,细细亲吻爱抚,品尝樱唇与椒乳,动作既狂野又温柔,吻得美人哼哼不已,玉户里的花浆夹杂着血丝缓缓汨汨而出,淌宛若一只受伤的无助小猫,呜呜哀吟。
  魏雪芯在不知不觉间,将一双粉光致致的细嫩美腿高高举起,右踝间还缠着被淫水浸透的薄绸亵裤,径环着龙辉结实的腰肢,小巧的裸足反扣起来,箍住情郎的腰身,腰臀则缓缓扭动,饱满的耻丘慢慢厮磨着,茂密而又散发着茶香的毛发摩挲在龙辉的耻骨上,两人的耻毛纠缠在一块,难分彼此。
  女子初夜最为痛苦,魏雪芯不似楚婉冰那般拥有玄阴媚体,初遇人事的她如何能受得住龙辉这般巨物?龙辉深谙于此,专心抚爱她周身敏感之处,分散她的注意力,待娇妻稍稍适应体内异物后便缓缓耸动,咕叽咕叽地在花径前端摩挲,并未一枪入宫。
  龙辉搂住魏雪芯的纤腰,埋首于她傲人的乳沟奶壑间,时而悄悄将阳物退出些许,时而又缓缓探入小截,一点一点地摩挲在美人花腔媚肉中,用龟棱骚刮着嫩滑的皱褶。
  魏雪芯微一蹙眉,不依地哼了一声,原来是龙辉轻咬乳蒂,将一只美乳拉成了尖锥形,待乳廓拉伸到了极限时,龙辉有松开嘴,乳肉猛地一下有弹了回去,抖出淫靡肉浪。
  魏雪芯的乳房甚为敏感,这一起一落令得她欲仙欲死,下身水流不止,沿着雪白的大腿内侧蜿蜒流淌,就连血渍都被淫水冲淡,带下一丝丝潋滟残红。
  美得极致,魏雪芯忘乎所以,不由自主搂着爱郎,渴望贴紧他的身子,平坦的小腹就这么往上一拱,沾满处子落红的巨龙又全根尽没。
  肉龙入洞,猛地一下便戳在一团柔如软骨的嫩滑之处,竟是花蕊宫心,龙辉暗自一愣,低头看去,只见肉龙还有大半裸露在外。
  魏雪芯的体质与楚婉冰大为相异,不似玄阴媚体那般花心深藏,就连一般女子的花心也比她深,这种体质可谓是难耐久战,只要被男人几个来回便可杀得她丢盔弃甲,阴精尽泻,这种女子最容易被男人杀得大败而亏,而很多男人也喜欢这类胃口短浅的女子,因为最能满足雄性的征服快感。
  龙辉棒棒直取花心,杵得她挺腰相迎,平淡的小腹不住抽搐,而且还能隐隐看到肉棒在美人体内撑起的形状,一连几次,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大,先是拔出大半,又直挺挺的滑送到底,娇嫩的膣户里委实太过紧凑,「唧」
  一下挤出一注温热汁液,淫靡的声音清晰可闻。
  花房短浅,嫩蕊中枪,魏雪芯被杀得神志不清,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脖颈,蜜户内的颤抖似乎从小腹蔓延至体外。
  龙辉感到杵尖刺入一团嫩肉,原本掐紧的膣管居然还能一缩一放,周围的嫩肉仿佛无数肉芽在棒身上摩挲吮吸,端的是妙不可言。
  然而就在龙辉还想在继续享用这般美妙快感时,却见魏雪芯两眼翻白,身子不住地颤抖发僵,花宫处猛地碰出一注有一注的温水花汁,随着汁水的涌出,魏雪芯的臀胯肌肉渐渐松软,本来收缩不已的腔道再也无力箍住吮吸男儿的龙根。
  虽然处子幽径紧凑难当,但却难撼男儿精穴,龙辉暗自苦笑,这丫头也忒不经打了,才没几下便泄身高潮了,似乎连秦素雅都比她坚持得久。
  龙辉暗忖道:「既然雪芯已然泄身,那我也射出来吧,免得只取不还,白白浪费了雪芯这般醇正的元阴真精。」
  就在龙辉想松开精门时,却听魏雪芯动情地呻吟娇啼道:「大哥……雪芯要死了!」
  火热的兰芝香息喷在龙辉面庞上,然而那阵无助的哀吟却像是无数根细针般刺入龙辉毛孔,刹那间便引得龙辉精门大开,火热阳精不受控制般冲刷而出,狠狠地灌入了魏雪芯的体内。
  魏雪芯被热精一烫,小腹禁不住抽搐,喉咙里发出忘情的迷离娇呼,这回的声音更加销魂蚀骨,宛如万千只蚂蚁钻入龙辉耳朵,顺着四肢百骸涌入筋络脏腑中,仿佛羽毛在滑动轻挠,阳精宛如决堤河水般一注接一注地冲入魏雪芯体内。
  楚婉冰的玄阴媚体是花汁甘美且气息香甜,从味觉和嗅觉将人推上情欲高峰,而魏雪芯的汁水如茶并且花宫短浅,体质敏感,本来是不堪征伐的身子,但最要命的便是她动情时的娇啼声却是堪比玄阴媚香的存在,古书曾有记载,这种声音称之为「靡仙音」,就像动情的天仙发出淫靡的吟唱般,夺人心魄。
  此等声音,就如针刺身销魂蚀骨,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叫人欲罢不能。
  像魏雪芯这种女子虽然体质敏感,花心短浅,不耐久战,但对手也休想比她多撑半刻,一旦动情娇啼,那无孔不入的声音就会引得男子不由自主地出精,而且这种声音也不是单纯堵住耳朵或者失聪就能豁免,这种靡靡之音不但从耳朵钻入,还能直接打入人的元神之内,任你有连御十女的勇猛,只要听到靡仙音,也得一泄如注。
  这种声音随着女子的情火旺盛而加强,就如同玄阴媚体般,越是动情,香气越是迷魂,直叫男子精元不保,英年早逝。
  普通人遇上此等女子难以抵御,若闻这种声音,只会是精尽人亡,就算是武艺高深的男子也会损伤真阳元气,导致功体大损。
  幸亏龙辉深谐阴阳之道,更有童子决护身,能将魏雪芯的元阴吸纳,以阴阳循环的双修之法巩固自身根基,这种靡仙音就如同玄阴媚体般给他进补培元,大受裨益。
  阴阳回返大周天,魏雪芯也是受益匪浅,只觉得全身舒畅,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一轮激战,龙辉将雪芯搂在臂弯里,拉过被褥同盖,细细为她梳理湿发,抹去香汗。
  过了好些时辰,魏雪芯嘤的一声,缓缓睁开美眸,酥胸起伏片刻后,她低声呢喃:「大哥……我……好象……好象死了一回。」
  龙辉不觉微笑,鼻尖轻磨着她挺翘的小琼鼻,眼珠一转:「雪芯,大哥我天天都请雪死上几回,好不好?」
  魏雪芯听得云里雾里,过了好半晌才回过了神,不觉大羞,抡起粉拳要打,龙辉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小手,轻握着纤纤玉指,捧在手心细细抚摸起来。
  魏雪芯羞得几欲晕厥,但心底却是甜丝丝的,胸臆里暖烘烘的一片,别过头去,细声道:「大哥,你好坏……就懂得来欺负雪芯啦!」
  却连雪白的粉颈都泛起云朵般的潮红,宛若朝霞映雪,朱丹落霜。
  龙辉看得情热,火热烫人的嘴唇又贴上她的颈侧。
  魏雪芯软软的娇呼一声,觉得腿间又再度湿润起来,玉体深处被男子巨物撑捣的那种热辣痛感竟又再度升起还在,嫩膣里仿佛插着一根又粗又硬的烧火棍…
…实际上龙辉怜惜她元身方破,红丸初落,不忍再度鞭挞,只是静静地将肉棒泡在穴中。
  两人依偎片刻后,魏雪芯渐觉下身肿痛难当,蹙眉咬唇。
  龙辉知晓美人难受,于是便小心退了出来,大量粘稠的白浆混着血丝,从红肿橘色的玉户流出,浸得一榻都是,润得被褥上黏糊糊的,上边的片片落红渲染开来,犹如雪地梅花红日图般,触目惊心,动人神魂。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2 07:23:58

【龙魂侠影:第12集 三教内乱 第18回 冰雪同耀】
        旭阳初升,暖洋洋的光辉散在天剑谷内,将高耸的剑锋映照出一抹傲骨剑魄。
  雅致的阁楼迎着旭阳初辉,闪烁出融融娇艳,只见屋内镜台梳红妆,美人颜如玉,透过光亮的镜面,看见一名妙龄女子身披单薄睡衣,玲珑胴体若隐若现,肌肤水润光洁,玉颊暗藏春霞,眉宇间少了几分少女的娇羞,多了几分少妇的幸福正对镜梳妆,朱唇勾着喜悦甜腻的弧线。
  白皙的纤手持着一把梳子,在乌黑亮丽的秀发上缓缓滑动,轻轻理顺三千青丝,万缕柔肠。
  魏雪芯脸上挂着新婚少妇的妩媚和幸福,对镜自怜了一番,想扎个发髻表明已为人妇的身份,却忙活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魏雪芯撅了撅小嘴,将梳子丢到了桌子上,微微叹了口气,似乎这个发髻有些难梳。
  倏然,魏雪芯只觉得眼前一黑,双眼竟被人用手捂住,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娘子,猜猜我是谁?」
  这个声音甚是熟悉,带着几分邪气,但那双捂眼的手却是温滑细腻,还散发着淡淡甜香。
  魏雪芯咭的一笑,说道:「叶公子,久违了。」
  身后之人松开双手,魏雪芯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脸带三分邪气的俊秀公子站在身后,正是叶俊。
  魏雪芯掩唇笑道:「叶公子,今天怎么又空来看雪芯了。」
  叶俊一摇折扇,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魏雪芯精致的下巴,轻佻地笑道:「当然是来看看我可爱的雪芯妹子了,若再不出现雪芯妹子恐怕就要忘了叶某了。」
  魏雪芯故作无奈地叹道:「叶公子,雪芯已经嫁为人妇,咱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叶俊猛地阖上折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捂住胸口连退三步,说道:「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的一切吗?在江南地底密室,还有在无涯之崖下的那一切,你都忘了吗?」
  魏雪芯猛地别过头,闭目咬唇道:「叶公子,请恕雪芯无情,雪芯既然已经嫁做人妇就不能对不起夫君。」
  叶俊哼的一声,咬牙道:「既然无法得到你的心,那我就要得到你的人。」
  说罢便走过去,伸手去解魏雪芯的衣扣。
  魏雪芯惊叫一声,猛地躲开一旁,红着小脸道:「叶公子,你还是快点走吧,我夫君很快就要回来了!」
  叶俊咯咯笑道;「你那傻夫君估计还在烧水给你洗脸呢,烧完水他还得准备早点端到你面前呢!」
  魏雪芯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道:「大哥怎么能做这种事,伺候夫君本该是妻子的职责,怎能本末倒置?」
  说罢便要出门去找龙辉,谁知被叶俊一把拉回来,搂在怀里,轻怜爱抚地道:「乖雪芯,趁着你夫君不在,咱们先来亲热一下。」
  魏雪芯嗯了几声,说道:「姐姐,别闹了,我要去找大哥。」
  叶俊哎呀一声,用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嗔道:「死丫头,好端端地提说什么姐姐,记住了我是白叶采花贼,专门探采你们这些小媳妇,大姑娘的。」
  说罢紧紧箍住魏雪芯的纤腰,朱唇便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魏雪芯拗不过这刁钻小妖女,只能逆来顺受,倚在她怀里低声问道:「姐姐,大哥为什么要去给我烧水端早点?」
  叶俊哼道:「叫叶哥哥,不然不告诉你。」
  魏雪芯哭笑不得地道:「好好,叶哥哥,人家叫你还不行么?」
  叶俊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是你姐姐我的功劳了,要不是我,你这丫头能这么悠哉地坐在这儿梳妆吗?还不得大清早地爬起床来,给那个小贼端菜倒水。」
  魏雪芯奇道:「这是为何?」
  叶俊眼眸如水,嘴唇含笑,甚是神秘地说道:「个中缘由不宜细说,总之你以后跟他同房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什么都不用理,什么洗脸水,早点他都会妥善安排。」
  龙辉之所以这般殷勤其实是被楚婉冰一手调教出来的。
  当初在江南两人新婚燕尔之时,若是龙辉起得比楚婉冰迟,楚婉冰便趁着这小贼熟睡之时悄悄地褪下他的裤子,对着那根龙枪吹含舔吸,直接把龙辉品得醒惊醒,再品得他激射连连。
  这小妖女的口舌功夫可谓是精湛销魂,龙辉就算是精神十足也得小心应对,更别说睡得昏昏沉沉的,直接被她吸得两腿发软。
  就这样连续几次后,龙辉便主动地早起,殷勤地伺候这个大小姐,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以致后来秦素雅、林碧柔和白翎羽、崔蝶等人都享受到了这位转世真龙的柔情蜜意。
  魏雪芯不知其中玄机,两只水眸美目尽是迷茫,却听叶俊咯咯笑道:「这究竟是为何,雪芯妹妹想知道么?」
  魏雪芯点点头,叶俊轻佻地用扇子勾起她下巴,戏谑地道:「来,先给大爷亲一个。」
  说罢便朝那散发着香气的樱唇吻去,魏雪芯猝不及防正好被亲了正着。
  滑腻的舌头犹如灵蛇般探进美人口腔,在四周腔肉上刮洗,吻得魏雪芯浑身发软,鼻息火热,娇喘迷离。
  四片润红的朱唇分开,魏雪芯羞得满面通红,眼眸泛水,拧着娇躯不依嗔道:「姐姐……别闹了!哦……别弄哪儿,怪难受的……」
  魏雪芯还没说完话,就被叶俊修长的手指在丰满胸脯捏了一下,一股电流般的酸麻从乳尖蔓延开来,将她后边的话给堵了回去,逼得那张小脸红扑扑的。
  叶俊虎着脸道:「小丫头,谁是你姐姐,我是你叶哥哥。」
  魏雪芯嘟着小嘴道:「就知道胡闹,没点姐姐的模样。」
  叶俊嗯了一声,一把扯下魏雪芯的腰带,单薄的睡衣嗖的一下便掉落了大半,吓得魏雪芯赶紧双手护胸,挡住雪白丰满的春光美景。
  叶俊咯咯笑道:「好妹妹,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娇躯,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说罢便将魏雪芯搂在怀里。
  魏雪芯在那股甜腻幽香熏烤下身子娇软无力,只能任由这个假扮淫贼的异母姐姐拉到了床上,但一双小手依旧紧紧地拉住即将离体的睡衣,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峰峦半露,美腿如玉。
  看着这怯生生娇滴滴的妹子,楚婉冰卸去了伪装,露出娇艳妩媚的俏脸,笑盈盈地去剥魏雪芯的衣服。
  魏雪芯是抵死不从,双手拉住衣领,娇嗔道:「姐姐,不要这样子,待会大哥看到就不好了!」
  楚婉冰笑道:「来嘛,你大哥看到就让他看到吧,说不定他还欢喜得很呢!

  姐妹两开始了拉锯战,姐姐欲脱新人衣,妹妹誓死护娇躯,嬉笑打闹间,难分高下。
  楚婉冰媚眼一转,伸出两根手指朝魏雪芯的腿心处戳去。
  魏雪芯只觉得股间一麻,两腿本能地紧紧夹住,谁料双腿一绷紧反而使得依旧红肿不堪蛤唇鲍穴一阵刺痛。
  看到妹妹露出痛苦的表情,楚婉冰也不敢再胡闹了,急忙问道:「雪芯,你怎么了?」
  魏雪芯羞红着小脸,表情极为扭捏,但双腿却在微微地颤抖,楚婉冰看出端倪,暗骂道:「那小贼真是不知轻重,雪芯娇滴滴的身子他也下这么重的手。」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说道:「雪芯,且让姐姐看看,你那儿伤势如何?

  魏雪芯羞不可遏,咬着嘴唇道:「没事的,真没事的,姐姐。」
  楚婉冰虎着脸道:「不行,快张开腿!你是不是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
  魏雪芯幽幽地叹了口气,憋红着嫩白的小脸,缓缓张开双腿。
  楚婉冰将她丝绸裤管褪下大半,露出粉白的玉腿和黑绒密林,只见腿心处现出嫩腻的鲍壶,正微微的张开一道小缝,两瓣蛤唇一片红肿。
  楚婉冰一边暗怨龙辉不知怜香惜玉,一边用手指刮了小片药膏涂在妹妹的私处上。
  魏雪芯只觉得一股清凉从腿心处透出,伤痛大减,不由精神大作。
  楚婉冰玉指如丝如沙,涂抹药膏的时候仿佛溪水细流般划过魏雪芯的花唇,一股痒痒的酥麻从中涌出,叫她芳心一颤,小腹处竟生出一团热火,腿心也多了几分潮意。
  楚婉冰正低头替她上药,忽然闻到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定神一瞧只见茂密黑绒之中隐现粼粼水光。
  楚婉冰暗笑道:「这丫头也忒不中用了,几下子就按耐不住,春心大作。」
  于是便起了戏耍之心,替魏雪芯抹药的手指越发轻柔,就像羽毛飞舞般,细水长流,时而抚在蛤唇嫩脂,时而落在玉壶蜜缝,时而轻刮阴蒂蚌珠。
  魏雪芯下体伤痛顿时大减,涌出阵阵潮热暖意,双腿的雪肌不再紧绷,护胸的皓臂也渐逐渐松弛,被楚婉冰趁机拉开衣襟,雪白奶脯展露跟前,丰腴蜜乳肉光四溢。
  楚婉冰咯咯娇笑,趁着魏雪芯尚未反应过来伸手捏住一颗玉乳,丰实肉感充斥掌心,朱红乳珠在妖姬轻薄下缓缓耸立,坚硬挺翘。
  「姐姐……」
  魏雪芯尚未娇嗔抗议便遭两瓣香滑嫩唇封住檀口,细嫩丁香卷入口腔,拨弄挑逗。
  片刻之后,姐妹二人便陷入一片热吻之中,女体幽香不及雄性气息般熏蒸情火,却也是多了几分温柔,双姝分别陶醉在各自的蜜香兰息之中,口角处溢出情不自禁的香涎,两双美目迷离妩媚,鼻息火热之极。
  魏雪芯对这个妖女姐姐是毫无办法,反正姐妹相戏也不是第一回,干脆便放开心扉与楚婉冰交缠起来,只见她小手在楚婉冰的腰带上一扯,惯用宝剑的玉手灵巧之极,几下子便将楚婉冰的外衣剥下,露出丰腴婀娜的娇躯,唯有兜儿和亵裤裹住敏感部位,但也见臀乳之丰美圆弧。
  楚婉冰不以为然,依旧一边揉捏妹妹娇乳,一边吮吸妹妹口涎香舌,娇柔贪媚之态布满眉宇。
  女子体香虽无雄性气息浓郁,但却是暗藏催情之欲,慢慢地将姐妹两的情火挑起,楚婉冰只觉得浑身燥热,干脆解开肚兜的系带,丰沃傲乳颤巍巍,甜腻乳脂奶香飘然而至,闻得魏雪芯娇喘迷离,双眼晕水。
  楚婉冰看着魏雪芯那双娇嫩的丰乳也是极为赞赏,只见雪白乳肉之中,两粒乳晕淡淡得几乎无色,乳珠细小可爱,尽显少女风趣,叫她情不自禁的低头便吃,在两团美肉上轮流亲吻,左右吮吸乳珠,美得魏雪芯头昏脑胀,不知天南地北,紧紧将姐姐的臻首搂在胸前。
  陷入一片丰腴之中,楚婉冰仿佛浸泡在乳脂奶酪中,身子越发火热,趴在妹妹娇躯上的胴体也开始焦躁不安,肥臀轻轻扭动着,可见亵裤上溢出丝丝水痕,将香嫩的蛤唇勾勒得若隐若现。
  楚婉冰情火躁动,抬起臻首凝望妹子俏脸,柔声说道:「雪芯,咱们姐妹再好好亲近一番,好么?」
  魏雪芯似乎也有些迷恋这姐妹春嬉的感觉,咬唇点头赞同,并探手到楚婉冰的腰胯间,抚弄着少妇肥美的圆臀,只觉得满手肥腻丰腴,妙不可言。
  楚婉冰咯咯媚笑,挺起饱满的娇躯,扭了扭腰臀,伸手除去亵裤,那条单薄的小裤子已势腻手黏滑。
  魏雪芯嘤咛一声,坐直身子抱住姐姐柔腰,埋首其丰乳傲峰之中,乳沟深邃,乳香扑鼻,就像是迷恋母亲的小女孩般,一头扎下就不愿再起来。
  楚婉冰对这个娇痴的小妹子也极为疼惜,抱在怀里细细爱怜,两女腿股相缠,楚婉冰光洁丰润的宍户贴在魏雪芯耻毛浓密的娇阜上,不由得痴痴颤抖。
  妹妹浓密的耻毛刮在蛤脂上,惹得楚婉冰娇躯阵阵僵抖,香喘嘘嘘,那一根根细长的黑绒像是无数根羽毛扫在蜜穴上,时而搔刮蛤唇,时而涌入蜜缝,最要命的是耻毛刺激着敏感的蚌珠,不消片刻,这只小媚凤便蜜唇含露,汁水粼粼。
  魏雪芯的嫩穴被姐姐湿热的花浆一浇,也是敏感至极,犹如温水流入四肢百骸,胸腔填满了火热情欲,竟是主动向姐姐索吻。
  她曾今与楚婉冰赤裸春嬉,对于此道并不陌生,再加上昔时曾目睹楚婉冰和洛清妍的母女交缠,心中对这个姐姐更是痴恋,那份情愫几乎直逼对龙辉的爱意,只见她吻上姐姐的朱唇,贪婪地吮吸着楚婉冰香甜的玉液,舌头竟是主动与其交缠。
  楚婉冰见这丫头如此热情,于是便将她抱在怀里,保持着腿股交缠的姿势,抱着魏雪芯做了起来,一边与之热吻,一边下体摩挲。
  上边姐妹嘴唇接吻,下体的蛤唇也不含糊,四瓣花唇交叠相贴,相互交换着各自的花浆阴液。
  两人就像两条缠绵的大白蛇,不分彼此,四颗丰满的美乳紧紧压在一块,乳珠也顶在一起,宛如发酵的雪白面团,丰腴可口,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就在双姝情不自禁之时,一双大手猛地伸来,将姐妹两搂了个结实,一根火热的舌头猛地伸入紧贴的口唇间,强行吮吸姐妹的香滑口涎。
  魏雪芯被吓了一跳,定神一看竟是丈夫龙辉,羞红着脸说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龙辉左拥右抱,将两人箍在怀里,笑道:「刚刚回来没多久,只是想不到出去没多久,就看到这么精彩绝伦的一幕。」
  魏雪芯脸蛋更是艳红,羞不可遏,急忙拉过一张被单裹着身子,谁料竟被楚婉冰扯了过去,让她赤身裸体。
  多女共事一夫楚婉冰也不是第一次,而且她妖媚的性子对这事还是极为期盼的,如今能与亲生妹子共行房事却也是第一回,芳心内不禁淫火大炽。
  楚婉冰贴在龙辉身上,腻声地道:「小贼,人家就跟雪芯一同收拾你,你待会可别求饶哩。」
  这只小凤凰一到了床上端的是毫无顾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尽显妖族媚惑之态,龙辉对此也是哭笑不得,说道:「死丫头,求饶的是谁还说不定哩!」
  楚婉冰媚眼如丝地解开龙辉腰带,拉出龙根握在手里不住撸动,笑嘻嘻地道:「好呀,咱们就来练练!」
  说罢在魏雪芯耳边低语了几句,惹得魏雪芯不住摇头。
  楚婉冰伸出玉指敲了敲妹妹的额头,哼道:「死丫头,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吗?」
  魏雪芯红着小脸道:「羞死人了,我做不来……」
  楚婉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嘟嘴道:「都说姐妹齐心,其利断金,既然你这丫头不愿帮我,那姐姐便自己来,到时候要是被这条淫龙摧残至死也算是我倒霉。」
  说罢便俯首在龙辉胯下,张口吹箫,舔洗吹吸,纯熟自然,美得龙辉不住抽吸冷气。
  吹了片刻,楚婉冰吐出龙根,在被口水湿润的龟首上弹了一把,嗔道:「真是个闹人精,弄得人家嘴巴都酸了,还是不出来。」
  说罢幽怨地朝魏雪芯瞥了一眼,似乎在说都是你这丫头,不愿来帮我一把。
  魏雪芯把心一横,将身子挪到楚婉冰一旁,低声道:「姐姐,我来试试吧。

  楚婉冰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
  看着趴在自己胯下的这对姐妹花,龙辉心情激动之际,下体阳元充沛,将整个龙枪逼得火热粗壮。
  楚婉冰提点几句后,魏雪芯怯生生地伸出玉手握住龙根,看着喷着火热气息的龟首,深深吸了几口气,闭上双眼,慢慢地张开小嘴,两瓣柔软的红唇缓缓啜住灵龟巨兽,,虽然只是含住小半,但也叫龙辉快美不已。
  「这便是大哥的宝贝……好大好热……真是羞死人了……」
  魏雪芯首尝男人巨龟,心里一片惊恐,若不是楚婉冰在一旁指点和安慰,恐怕早就捂着脸躲到被子下了,此刻感觉到龙辉的巨根正不住地膨大,坚硬,吓得她不敢妄动,就这么呆呆地含着半颗龟首,阖上美目保持着单手握根,开口含箫的姿势。
  楚婉冰见状,悄悄滴移动到魏雪芯身后,从她腋下探手过去,扣住两颗丰润的蜜桃乳,轻揉抚弄,借此缓解她心中的紧张。
  龙辉也伸手抚摸魏雪芯的秀发,着她不用紧张,在丈夫和姐姐的双重安抚下,魏雪芯渐渐消去了心中的羞涩和惊恐,用楚婉冰教她的技巧开始替龙辉吹箫含龙。
  起初还是略带生涩,牙齿不时地刮到龙根,但在龙根上火热的雄性气息熏烤下,她也渐入佳境,细细香舌灵巧地在马眼上刮动着,过了半响又奋力吞入龙根,吹含吞吐之下她清秀的小脸已是褪下羞涩,多了几分少妇的春媚之态。
  楚婉冰见妹妹吃得欢快,于是也来凑热闹,趴下龙辉胯下,仰首朝两颗春囊亲吻,时而舌头刮洗,时而红唇叼珠。
  小妖女的口技本是独一无二,再加上魏雪芯渐渐成熟的口活,龙辉下体一阵抽搐,热精将要失控而出。
  倏然楚婉冰妩媚一笑,抢过魏雪芯口中的灵龟,先是捧起一双豪乳将之夹住套弄,并用舌尖轻添龟首马眼,随后又猛地吞入口中,深喉抽吸。
  龙辉只觉得龟首下陷在一片柔软之地,正是楚婉冰咽喉之嫩肉,这个地方的美妙不逊花心,本已近崩溃的精关再也控制不住,怦然爆发,狠狠射入楚婉冰口中,顺着喉咙流入腹部。
  得阳精滋润,楚婉冰只觉得身子一片暖意,神清气爽,贪婪地将龙首上的残余物舔入口中。
  其实龙辉元阳纯正,其阳精乃是大补之物,楚婉冰本想让魏雪芯也分一杯羹,但想到这丫头性子娇怯,能够主动含洗丈夫之龙根已是不容易,若再让她吞下这恼人的东西,说不定会把她逼哭,所以才抢在龙辉爆发之前将事情轻巧接过。
  魏雪芯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嘀咕道:「这些东西也能吃么?」
  楚婉冰红润的舌头在嘴角上勾了勾,一幅淫媚绝色姿态,笑吟吟地道:「雪芯,你来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魏雪芯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干,龙辉说道:「冰儿,你就别戏弄雪芯了。」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暗骂道:「好心没好报,我这么不要脸地怂恿雪芯还不是为了伺候你这冤家,你倒埋汰起我来了。」
  当即气鼓鼓地扭过臻首不再理他。
  龙辉与楚婉冰相处多时,已经是心意相通,哪怕一个眼神都能猜出对方心意,如今看到这丫头生闷气,赶紧上前赔罪。
  说了几句好话,又在她丰腴的胴体上来回抚摸,总算哄得这丫头眉开眼笑。
  楚婉冰拍了他一下道:「好了,小贼,别只顾着我,别忘了雪芯才是新娘子。」
  龙辉依言过去将魏雪芯搂住,魏雪芯扭捏地道:「大哥,姐姐,你们就知道欺负人家!」
  龙辉笑道:「乖雪芯,咱们再好好温存片刻吧。」
  魏雪芯咬唇道:「还是不要了,咱们还要去给娘亲请安呢。」
  龙辉笑道:「过个把时辰再去也行。」
  魏雪芯早就被姐姐和丈夫挑起情火,本想再度雨云,只是她性子娇怯,才做矜持之态,但被龙辉三言两语便哄得昏头转向。
  她本来对楚婉冰就是极为依恋,所以才能在新婚第二天就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若是换了其他人,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还有可能会大哭一场。
  龙辉火热的嘴唇压在魏雪芯的香唇上,舌头交缠卷吸,双手在她玉乳上轻柔爱抚,捏了满掌嫩沃,楚婉冰也推波助澜,趁着龙辉与魏雪芯激吻之际,俯身在龙辉胯下,对准龙根便是一阵吹舔,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将龙根品得精壮坚挺。
  龙辉感激地朝楚婉冰笑了笑,继而柔声对魏雪芯说道:「雪芯,让大哥再疼你一回好么?」
  魏雪芯嗯了一声,便要躺下去,却被楚婉冰制止道:「雪芯,咱们今天是来收拾这个臭小贼的,就该翻身做主,岂能再任由他摆布。」
  魏雪芯奇道:「那该怎么办?」
  楚婉冰指着龙辉娇叱道:「小贼,快躺下去!」
  龙辉乖乖地躺在了床上,楚婉冰捏着那根竖立朝天的龙根道:「雪芯,你且坐上来,在上面才算翻身做主。」
  这种女上位的姿势确实是由女子主导,但男子所获得的快美却比男上女下更多,毕竟躺在床上不用使力又能欣赏到女子摇乳扭臀的媚态,何乐而不为。
  魏雪芯愣了愣,低声道:「我……我不会?」
  龙辉不禁莞尔道:「冰儿,你还真以为谁都想你一样,没脸没皮的,当初元身方破,就骚浪得跟个淫娃荡妇似的。」
  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娇嗔道:「好你个臭小贼,又是谁当初抢夺人家身子的,还敢说风流话,看我今天怎么不榨干你!」
  说罢便跨坐在龙辉身上,肥臀一沉,咕噜一声便吞入龙枪。
  「嗯……好涨,雪芯,你看着姐姐怎么做,待会就照做便可,咱们姐妹一同收拾他!」
  其实这丫头早就淫心大燎,只是碍于妹妹新婚不宜太过招摇,如今受到龙辉挑衅,干脆便以传授之名来抢个头凑。
  「雪芯,待会就这样扭腰,先上下耸动,在左右摇动,记得动作要轻重结合,不要太急……嗯……臭小贼,别使坏,让我说完……叫你别动,你还乱撞,哎呀……别这么深……」
  楚婉冰一边享受丈夫的粗壮,一边言传身教,丰腴的身子宛如一颗乱颤桃花玉树,臀乳激起阵阵肉浪。
  魏雪芯看得是口干舌燥,娇躯宛如熏烤一般,情火燎原,不由得将玉乳送到龙辉口中。
  她同时发现,自己一对白璧无瑕的玉峰,正不住在他嘴里手里变着形状。
  龙辉吐出挺突的蓓蕾,笑声问道:「感觉还好吗,要不要我停下来?」
  魏雪芯摇着螓首,柔声道:「不要,大哥继续下去,雪芯感到好舒服……」
  说着主动把蓓蕾塞回龙辉口中,含羞道:「舔我,啊……怎会这么美,好美……用力吮……啊……」
  魏雪芯抱紧龙辉的脑袋,惟恐他半途离开。
  楚婉冰也看得心痒,抓起龙辉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上,让丈夫揉捻她的豪乳。
  龙辉一边吃着妹妹的玉乳,一边揉捻着姐姐的傲峰,端的是不亦乐乎,极乐无穷。
  过了片刻,龙辉说道:「雪芯,你且坐在我头上,我先疼你一下。」
  魏雪芯不明所以,却见楚婉冰朝她点头,于是也就依言而动。
  只见她怯生生的张开粉腿,露出茂密的黑绒,缓缓沉下丰臀。
  龙辉看着密林中那抹蜜裂缓缓靠近,猩红橘蜜般的小穴逐渐靠近,于是张口便吃。
  魏雪芯不堪刺激,嘤咛一声身子便失去了离去,圆润的玉臀猛地坐在龙辉脸上,丰满的上身不由自主地朝前倒去,恰好与楚婉冰搂在一块。
  楚婉冰下身扭动,汁水流淌,媚香四溢,上身则与妹妹胸乳相贴,四团肉球紧贴挤压,化作四张弹性十足,乳脂飘香的奶饼,魏雪芯眯眼娇喘,张口向姐姐索吻,楚婉冰也是乐得享受,再度与魏雪芯吻得如痴如醉,比起与龙辉的激情火热,姐妹两的亲吻更多的是女性的温柔和妩媚。
  龙辉被魏雪芯的玉胯美臀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抬眼看去便是一片美景,新人妙处犹如荳蔻新花般娇嫩,光是这个宝物,已迷倒天下众生了!思想间,双指按着唇瓣,缓缓往外略分,一团腥红直扑眼来,却见油光闪润,早已满布春水,于是用舌头在上边舔了舔,惹得魏雪芯汁水弥漫,清淡温热的花汁染上了茂密的耻毛立即飘出一阵淡雅香茗的味道,吃得龙辉是不亦乐乎。
  龙辉忽发奇想,要试试这姐妹两花浆的滋味,于是伸手在楚婉冰玉胯下捧了一把汁水,放在嘴里试了试,只觉得浆液甘甜腻滑,恰似醇香美酒,这姐妹两端的是各有千秋,姐姐妖媚清秀,花汁如酒;妹妹淡雅温婉,淫水似茶,也确实符合她们两的性子,楚婉冰热情如火,确实如同百年陈酿,而魏雪芯清雅文秀,恰似一壶温热茗茶。
  同尝美酒香茗般的花浆,龙辉竟是勇猛异常,顶得楚婉冰花心哭泣,浑身无处不美,抖得两颗玉乳波浪连绵,乳尖红梅更是璀璨盛开。
  「小贼……你要人命了吗……呜呜呜,顶死人了……」
  楚婉冰只觉得肚子像是塞了一根火热铁棍,填满脏腑经络,虽未到泄身高潮,但也感到有几分力不从心。
  原来龙辉如此汹涌,都是得益这冰雪双姝,并蒂双花,楚婉冰玄阴媚体虽是大补纯阴,但却过于剧烈,就犹如千年人参万年灵芝般,能够进补元气,但却要循序渐进,不可一口气吃下,否则就是虚不胜补,适得其反,所以龙辉每次都要到她泄身之时才能以阴阳双修之力获得元阴,但多了一个魏雪芯却是情况不同。
  魏雪芯体质较为温和,阴精如淡雅清茶,犹如雪莲、丹参等温和补品,多吃一些也无伤大雅,而且更好吸收。
  所以龙辉借着魏雪芯温和的体质先进补自身,固本培元,再进一步从玄阴媚体上获取元阴之气,故而是越战越勇,杀得小凤凰溃不成军。
  「这小贼怎地如此威猛,我快不行了……」
  楚婉冰更是心惊不已,以往单凭自己一人之力便能与这小子战个不相上下,除非是龙辉走后门,才能彻底降服这只小凤凰,但如今却是不出一百回合,楚婉冰就已近力竭不支。
  龙辉感到楚婉冰不堪重负,于是得意起来,干脆分出部分精力好好逗逗魏雪芯。
  他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挤入魏雪芯蜜壶之中,顺着滑腻的肉壁咕噜一声便刺到了花心之上。
  谁知道这一下竟是捅了马蜂窝,引得魏雪芯花心抽搐,高潮倏生,动情之余,靡仙音脱口而出。
  无孔不入的媚声刺入龙辉和楚婉冰的体内,两人只觉得小腹一热,竟不由自主地泄了出来,火热阳精灌入媚凤之体,玄阴媚香飘逸而出,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片情欲春色。
  玄阴媚香有着催情功效,再度引发魏雪芯的情火,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靡仙音更为激昂,又引发玄阴媚体的高潮。
  姐妹二人一者媚香扑鼻,一者仙音靡靡,从气味和声音同时催生情欲,龙辉身陷重围,在一片温柔情海中迷失方向。
  姐妹两动情之下,媚香和靡音相互催生,形成一个循环,只闻见媚香愈发浓郁,听到靡音更为激昂,若是有男人进入这范围内,就算他什么也没做也会不由自主地射出阳精,而且射了之后肉棒还会继续增大,不断地喷射,直至精尽人亡。
  幸好龙辉深通阴阳之术,玄阴媚体和靡仙音虽然奥妙销魂,但他却能从中寻得机缘,将姐妹两的元阴纳入体内,增强自身元功,随后又反哺给女方。
  姐妹不但得真龙阳元之助,更有阴息互补之效,收益亦是不小。
  一番云雨,楚婉冰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眯眼嗔道:「死小贼,你今天吃了什么补药,竟这般凶猛。」
  龙辉笑呵呵地道:「为夫一直都是这般凶猛,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婉冰懒得跟他废话,闭上眼睛养神回气。
  龙辉自讨没趣,于是便伸手拉过魏雪芯,魏雪芯咬唇娇羞地站了起来,要学姐姐方才那般姿势,在她要跨坐下来之刻,却被龙辉制止了。
  「雪芯,让大哥教你一个姿势好么?」
  魏雪芯愣了愣,乖巧地点点头,任由龙辉摆布。
  龙辉将她翻转身子,叫她四肢伏下,撅起圆臀,准备来个隔山取火。
  魏雪芯羞红小脸,回头望着龙辉,眼眸中流淌着几分柔媚水光,低声道:「
大哥……羞死人了,这个样子好像……」
  龙辉轻轻拍了拍丰实的臀肉,笑道:「是不是像街边的小犬?」
  魏雪芯嗯了一声,低声道:「大哥,换个样子好么,我觉得怪难看的。」
  龙辉俯下身躯,在她耳根亲了一下,柔声道:「别怕,你姐姐以前不知道多喜欢这个姿势,保管你试过后也是乐在其中。」
  魏雪芯乖巧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撅起玉臀供应爱郎宠信。
  这丫头虽是娇羞,但却极为温顺乖巧,一旦放开心胸便对情郎有求必应,任由龙辉摆布,确实是一个迷人尤物。
  龙辉用龙根在蛤唇上刮了几下,引得魏雪芯娇腻香喘,汁水连绵,随后轻轻破开玉壶,顺着湿滑的皱襞顶入蜜穴。
  短浅的花腔,让龙辉一下子便刺中了深宫,嫩滑柔韧的花蕊在忽热的龙枪下不断地呻吟抽搐。
  龙辉探手下去,握住两颗倒垂的巨乳,端的是又圆又挺,滑不留手。
  龙辉不由赞道:「雪芯你真是天上仙子下凡,生了这么一副叫神鬼妒忌的身子骨。」
  魏雪芯秋波流媚,回头与之对望着,越看越觉龙辉俊逸洒脱,俊俏中却多了几分豪雄之气,不由看得心跳脉动,情欲大炙,待听完龙辉的说话,嫣然一笑,娇痴地说道:「那雪芯就一辈子陪在大哥身边。」
  龙辉怜爱大生,与她亲吻起来,魏雪芯也表现得极为火热,玉臂回环在龙辉脖子上,将一双玉兔挺得更为高耸,似乎是让情郎更好的爱抚自己。
  魏雪芯鼻中闻着重重的男儿气色,心神为之一荡,当即微启朱唇,香舌轻吐,直送进他口中。
  龙辉如获至宝,忙纳入口腔,只觉口中之物芳香无比,啖之留芬,越吃越见滋味,一双大手更是不舍地紧握美人玉乳,捏来满手丰满。
  龙辉口里尝着芬芳,手里把弄着美乳,不由欲火焚烧,胯间巨物倏然暴挺,在这新婚少妇体内驰骋起来,肥厚硕大的龟棱挤压在黏滑的皱襞麋肉上,美得魏雪芯浑身哆嗦,不自己地朝后奉上香臀,丰实的臀肉撞在龙辉小腹上激起阵阵臀浪。
  倏然,龙辉枪法多了几分犀利,撞在花心之处,魏雪芯骤然给巨龟一闯,一时美得难以开口,只是僵直绷紧娇躯伏在床上,待得灵龟挤着柔嫩再推进几寸,胀满的畅悦,险些让她昏晕过去:「大哥……轻点雪芯真要死了……」
  龙辉听后一惊,连忙停住:「弄痛妳吗?」
  魏雪芯缓一缓气,摇头道:「不……不是,雪芯感到好美,美得让人受不了。好哥哥,不用理会人家,全根给我,我要想姐姐那样,全部吃下去。」
  楚婉冰回过神来,娇笑道:「雪芯,就怕妳宝穴浅窄,难以容下。」
  魏雪芯娇嗔道:「姐姐,你不是说咱们联手的么,怎么又倒过来欺负人家。

  楚婉冰赶紧过去与她亲吻了几下,赔笑道:「好妹妹,是姐姐失言,你莫要见怪哦。」
  魏雪芯被姐姐温香的口舌一番亲吻,不禁眉开眼笑,撒娇地道:「姐姐,抱抱雪芯!」
  姐妹两相拥搂抱,两团美乳再度挤在了一块,而龙辉的双手却并未来得及撤离魏雪芯的巨乳,便又被小凤凰的豪乳压住,手掌竟陷入一片嫩滑润沃之中,端的是乳脂如丝,奶腻似水,龙辉同时感受到这对姐妹花的美妙之处,不禁暗自比较两人胸乳特点。
  楚婉冰媚骨天成,随着夫妻恩爱,她身子已然不复少女般的紧绷结实,变得柔弱无骨,肥嫩绵软,而魏雪芯的骨肉却多了几分紧凑丰实。
  魏雪芯的巨乳结实丰润,像是两座大山般压在龙辉手心上,而楚婉冰的豪乳圆润柔软,更似饱吸奶水的海绵,在这一刻,龙辉手心被妹妹丰实的双峰顶住,而手背则是遭姐姐棉柔肥嫩的豪乳压住,竟是进退两难,唯有藉耸动腰肢之势冲散这姐妹胸乳合围之局。
  谁料,魏雪芯在快美之余,竟更加紧贴楚婉冰,压得龙辉双手几欲麻木,叫他不免摇头苦笑一声作茧自缚。
  龙辉被她们弄得遍体爽利,又见眼前之冰雪双娇姿颜姝丽,婉约绮媚,不觉瞧得火动,腰下往前一送,登时进了半根。
  魏雪芯悲鸣一声,美得昏头晕脑,顿觉棒头已碰着嫩蕊,耳中听得龙辉道:「雪芯,大哥这就全部进来。」
  话落,开始缓缓推进。
  巨棒倏地撑开宫门,慢慢腾腾往深处闯去,挤得美人酸麻甘畅,五味难分,几乎便要酥倒过去。
  龙辉全根尽没,再次停顿下来,只让花房把自己包里住,说道:「雪芯你里面紧绷绷的,裹得好舒服。」
  魏雪芯在龙辉慢慢推进下,那股充塞的感觉格外显得强烈,便连棒头如何挤开花宫,逐步深进,也能感受到一清二楚,不由得娇吟连绵:「姐姐,好涨,美死雪芯了!」
  像是怒海孤舟般无助地朝楚婉冰哭诉,声音娇柔婉约。
  她话音甫落,花户忽觉一空,旋即又是重重一戳,再被肉棒填得一丝不容。
  随见龙辉露首尽根,连番疾捣,记记破壁穿墙,十数下一过,魏雪芯渐觉沛然畅美,花汁淋淋,紧紧趴在楚婉冰的怀中,将头埋在姐姐丰腴的双乳之中。
  魏雪芯一边受用地任由爱郎索取,一边沉醉在姐姐浓郁甜美的乳香中,前方是姐姐腴沃的身子,身后是丈夫强壮的侵犯,魏雪芯不禁流下几滴欢喜的情泪,美得香汗淋漓,一身雪肤油光亮滑,闪烁着傲雪瑞光,恰似雪山仙子般迷人神魂,夺人心魄。
  楚婉冰在妹妹情欲熏蒸下也是香汗外渗,乌黑的秀发紧紧黏在酡红的脸蛋下,芬芳的口唇喷出火热的兰息,时而与妹妹热吻,时而探首到魏雪芯脖子后,跟丈夫口舌交缠。
  三人情浓意密,尽情交欢,过了片刻,冰雪双姝只觉得身子一软,再无力支撑,咕咚一下便倒在床上,但却保持着相拥搂抱的姿势。
  龙辉在后边看去,只见姐妹两美穴毕露,玉臀肥美,而胸前乳球挤压如饼,腴沃嫩爽,淫靡之际,不禁俯身向下,张口便吃。
  龙辉只觉得满口留香,其中楚婉冰汁水甘甜如酒,爽朗可口,魏雪芯花浆淡雅似茶,口齿留香,一时之间难分高下,龙辉既有饮酒之纵情,又有品茗之惬意,一时间不知天地何物。
  吃了片刻,引得姐妹两娇喘嘘嘘,身躯似火,龙辉干脆挺枪再战,先是一棍没入姐姐光洁无毛的蜜壶,抽插几下后,由于汁水丰沛,使得腔道滑不留手,龙根一不小心就脱出洞外,龙辉也不管其他朝上一探,插入妹妹毛发浓密的蜜裂之中,恣意探采短浅花心。
  轮番探采姐妹花蕊,龙辉入赘云端,就在快美之时,却见楚婉冰媚眼含笑,轻轻地掰开魏雪芯紧凑的臀肉,指了指那多羞涩嫩菊,龙辉顿时明白过来,心想昔日这小凤凰初尝云雨便三洞齐开,今天怎能厚此薄彼,干脆便趁机拿下雪芯的后庭菊蕾,省得以后夜长梦多。
  龙辉心意已定,便伸手捧了一把汁水浇在魏雪芯臀缝之间,也不知道这些汁水是谁的,或许姐妹两都有,总之魏雪芯的后庭嫩菊在这温热的浪水浇洗不住地抽搐收缩,显得十分受用。
  龙辉试着用手揉了揉菊蕾,只觉得松软适度,显然是在这股暖融融的花浆滋润下变得更为娇艳,端的是菊蕾含苞,肉花待放。
  魏雪芯前端花心正被龙根顶着,后庭又遭连番刺激,身子顿时一阵紧绷,娇嗔道:「大哥,不要欺负我……雪芯受不了啦……」
  这丫头还不知道龙辉想做什么,只是娇声呢喃,圆润的玉臀还在不停扭动,用茂密的耻毛摩挲姐姐光洁的宍户。
  楚婉冰被这多毛的丫头磨得玉胯瘙痒,汁水横流,于是便朝龙辉使了个赶紧动手的眼神。
  龙辉得令,嘻嘻一笑,从魏雪芯蜜壶中抽出肉龙,只见棍棒离体之时还带出一注一注的花浆,随即龙辉借着花汁润滑,将巨龟抵在魏雪芯的嫩菊之上。
  魏雪芯不由吓了一跳,扭头惊叫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龙辉扶着圆润的翘臀道:「雪芯,把后边也给大哥好么?」
  在魏雪芯看来后庭只是排泄之地,怎能承欢,不由得惶恐地道:「大哥……
那儿不行,好脏的……」
  龙辉柔声道:「雪芯别怕,冰儿也试过了,她还挺舒服的。」
  魏雪芯眨着明媚的眼睛求助地望着楚婉冰,楚婉冰笑着点点头道:「雪芯姐姐是过来人,不会骗你的。」
  魏雪芯咬唇道:「可是大哥那儿这么粗,我怕受不来……」
  楚婉冰笑道:「没事的,待会你尽量放松身子便可以了,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些胀痛,但一会就舒服了。」
  在楚婉冰和龙辉柔声安慰下,魏雪芯总算放开手脚,同意奉上后庭嫩菊。
  龙辉借着宝贝满布滑液,把龟冠抵着她菊门研磨几下,轻轻顶开菊蕾嫩肉。
  魏雪芯任其而为,放松身体,只觉得菊门给那大物撑开,接着徐徐深进,一股撕裂感油然而生,痛得她眼泪直冒。
  楚婉冰见状急忙搂住她,软语安慰,还不时地在魏雪芯臀肉出揉捻按摩,替她放松臀胯肌肉。
  龙辉也亲吻魏雪芯的耳珠,玉颈等敏感之处,借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在姐姐和丈夫的柔情安抚下,魏雪芯逐渐忘却痛楚,再加上她是练武之人,小小苦楚仍能支撑,过了片刻便适应过来,龙辉的那一根丈八龙枪,终于全根尽入。
  魏雪芯并无玄阴媚体护身,依旧感觉肠壁内中胀得痛苦难当,只得银牙紧咬,勉力隐忍。
  龙辉发觉如投火炉,整根龙筋被包得丝发难容,畅美非常,当下缓缓律动,徐徐戳刺。
  闭目忍受,在龙辉温柔的开垦下,羊肠小道,也变成康庄大路,阵阵美感也随之而生,迷人的呻吟声响,再次从她小嘴逸出,正是靡仙音。
  龙辉打了个机灵,急忙固守元阳,将不老童子决运至巅峰,大刀阔斧加强速势,一连抽戳百来下,直弄得魏雪芯淫声大作。
  魏雪芯确没想到,昨夜自己方破身,今日便已双户整通,但这种感觉,却又如此地美好,叫她不住挺高臀部,腰肢轻摇,喊道:「怎会弄后门也这么美,啊……太好了,再要大力……」
  口里叫个不停:「大哥……好奇怪啊,被你弄着后面,为何前面却愈来愈痒……还……还不停流水……啊……」
  魏雪芯靡仙音一发动,龙辉虽能抵御,可是却苦了楚婉冰,只见这只小媚凤在妹妹忘情的娇吟下也变得媚眼迷离,香喘嘘嘘,丰润的身子不住地跟妹妹摩挲起来,两粒乳珠宛如成熟殷桃般翘立而起,顶在魏雪芯乳肉之上,其玉胯一片瘙痒,汁水淫靡直流,将被单都弄湿了一大块。
  「小贼……我也要……」
  楚婉冰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浪叫哀求,「下面好痒,快进来……你不能偏心!」
  龙辉听着,自当义不容辞,从魏雪芯后菊抽离肉棒,转头插入楚婉冰蜜壶之内,楚婉冰前穴快美,然而菊蕾却生出几分瘙痒,于是眯着媚眼又叫道:「小贼,冰儿后边也要,你也给我来几下,好不好!」
  龙辉点了点头,龙根离开凤巢,探入凰庭,一连几个急攻重抽,杀得楚婉冰后庭肛油密布,滑腻之感丝毫不再前穴之下。
  魏雪芯见姐姐美得销魂,当下也不顾面子,娇声求欢:「大哥,雪芯还想要嘛!」
  龙辉闻言又从楚婉冰体内抽出龙根,插入妹妹玉壶中,过了片刻,龙根被魏雪芯的汁水送出体外,龙辉也不做停留,转头再入雪芯嫩菊。
  就在他驰骋这个小剑仙的玉体时,小妖后又媚声娇喘,引得龙辉再度转攻凤巢凰庭,一时间一根龙枪便在冰雪双姝体内来回驰骋,姐妹两的四朵肉花被龙辉轮番抽送,杀得嫩肉外翻,开阖不已,只见桃穴盛开,菊蕾含苞。
  即见姐妹两同时发出低鸣一声,身子猛地僵住,洪洪花露自两人花房疾喷而出,弄得床单犹如荒漠渟瀯。
  龙辉见她们已连泄多遍,不敢太过分,再也不把守精关,再弄数十回,一股炙热的浆液,朝着这对姐妹花体内深处射去,顿把将四朵肉花浇灌得丰润水灵,美得二女白眼连翻,几欲昏死。
  看着这两个娇柔无力的美人,龙辉满心欢喜,左拥右抱将两人揽入怀中,美美地迷上眼睛,小睡片刻,也顾不上向于秀婷请安之事,只求与这对姐妹花温存多些时辰。
  姐妹两也是累得眼皮打架,埋首在龙辉臂弯中闭眼就睡,不消片刻便发出甜蜜轻柔的细鼾,腻在丈夫怀中轻松地沉睡,宛如两只娇腻的小猫般乖巧可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2 07:24:19

【龙魂侠影:第12集 三教内乱 第19回 武尊神庙】
        晋王携带武尊印玺进入灵州的消息已经传遍武林,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不约而同地汇聚灵州,临夏山方圆十里内皆是武林豪杰,几乎抬头都能看到一个手持刀兵的彪形大汉,要么就是风姿卓越的侠女。
  官道上只见一架马车缓缓驰行,赶车之人是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在马车即将进入临夏山山脉范围内,却见道路上有十余名江湖人士拦在路上,衣衫上绣着一只展翅雄鹰的标志,为首的一名大汉持刀指着马车喝道:「此路不通,速速离去!」
  车夫蹙眉道:「奇了,以往我来临夏山都是杜康大道,为何今天不能通过!

  他的声音颇为尖细。
  为首大汉说道:「如今各大门派齐聚临夏山,到武尊神庙朝奉武尊印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速速退走,免遭误伤!」
  车夫眯眼淡笑道:「本来我并不想进去,可是我车上的人要上临夏山瞧看热闹,还望诸位大侠高抬贵手!」
  那名江湖大汉冷笑道:「车上的人,是谁来头这么大,还敢硬闯临夏山?」
  说话间便要探手去掀马车的帘子,那名白面男子尖叫一声:「大胆!」
  话音未落,手掌直勾勾地探出,闪电般扣住大汉的脉门,只见他手指纤细晶莹,肌肤如雪,竟比女子还要柔美。
  那名江湖大汉只觉得一股阴柔内力冲入体内,气力霎时被卸去大半,哆嗦地叫道:「是练家子,大伙快拿下他!」
  白面男子啧啧笑道:「小小苍鹰门也敢在咱家面前放肆,还妄想惊扰贵人,真是讨打!」
  话音未落,他化出一道残影,猛地窜入人群中,那些苍鹰门的弟子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打得满地做爬,哀吟不已。
  白面男子扫开障碍后,又跳到马车上,准备继续驾车,却听马车内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王公公,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这般嚣狂,敢当众拦路。」
  白面男子笑道:「回郡主话,这些人乃是苍鹰门的弟子。」
  车内的女子咦了一声,甚是好奇地道:「苍鹰门,这个门派厉害么?王公公笑道:「算不上厉害,充其量只是赵家的看门狗罢了。说他们是苍鹰门倒也抬举了,倒是苍蝇二字更为合适!」
  车内的女子不禁莞尔娇笑,王公公一扬马缰再度策马前进,通过苍鹰门的封锁后,继续朝临夏山驶去。
  即将接近山脚,却听到山上隐隐传来兵戈金铁交鸣,吆喝打斗声一浪接一浪。
  马车的窗帘顿时被一只白皙的玉手掀开,从里边探出一张如花俏脸,正是皇甫瑶。
  她眼中充满着好奇的光彩,凝望着临夏山喃喃自语地道:「这个便是江湖么?真是热闹非凡。」
  王公公叹道:「郡主,江湖可不单单热闹,还很残酷。皇上这回恩准郡主前来观战只是想让郡主早日看清楚这所谓的江湖。这个江湖而是到处都是厮杀和争斗,还请郡主恭听奴才的意见,千万莫要冒险……」
  皇甫瑶掩唇笑道:「王公公,你可是大内第一高手,有你护持还用怕什么危险么。」
  王公公叹道:「郡主有所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且不说这个藏龙卧虎的武林,就是在京师也能找出许多比奴才厉害的高手,单是龙将军的夫人就已经是深不可测,更别说龙将军本人。」
  皇甫瑶若有所思地道:「是呀,龙将军已去天剑谷同魏家姑娘完婚,如今三妻已全……」
  说到最后眼圈不禁微微发红。
  王公公低声问道:「郡主,您可是有事吩咐奴才?」
  皇甫瑶俏脸微红,故意转移话题道:「没事,只是不知道山上是何人在激斗,打得如此激烈。」
  王公公说道:「打斗的人应该只是一些附属三教四家五派的小帮会,这些武林巨头都还在试探对方的反应,所以暗地怂恿一些小帮会来临夏山。」
  皇甫瑶甚是好奇地问道:「究竟这武尊印玺如何处理呢?」
  王公公道:「晋王殿下在山峰之巅建造了一座武尊神庙,以此来供奉武尊印玺,各门各派都对此眼红不已,皆想据为己有,借此号令武林。」
  皇甫瑶叹道:「于是他们就在山上打得不可开交了么?」
  王公公点头道:「正是如此。」
  皇甫瑶蹙眉道:「为什么不公推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做武林盟主,手掌武尊印玺呢?」
  王公公摇头道:「习武之人皆有傲气,所谓的德高望重都得从武功上压倒他人,不然的话还不如推选一个教书鸿儒做盟主。」
  皇甫瑶说道:「那就这样打来打去么?」
  王公公说道:「然也,直到打出一个武功最强的人。其实这个武尊印玺在那些人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替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谁都想借助这个机会技压群雄,扫荡武林,一举成为天下第一。」
  皇甫瑶蹙眉道:「成了天下第一,又得时刻提防着下边的人把自己挑落神坛,这种生活这岂不是很无趣?」
  王公公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争斗之源无外乎名和利,权与财,这既是人道又是天道。」
  皇甫瑶甚是失望地叹道:「这便是江湖么?」
  王公公问道:「郡主以为呢?」
  皇甫瑶道:「在我心中江湖便是仗剑走天涯,拔刀管不平,率性行自然……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脑瓜子从山上落下,吓得皇甫瑶花容失色,急忙躲到马车内,王公公摇头苦笑道:「这才是江湖,这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便身首异处了。」
  这时一抹绛红倩影悄然而来,只见一名白嫩少妇美目凝煞,紧紧盯着临夏山。
  王公公不禁奇道:「崔大小姐,你竟然也来淌这浑水。」
  绛衣少妇正是崔蝶,她扫了一眼马车,回礼道:「原来是禁宫大内第一高手的王公公,妾身这厢有礼了。不知公公为何也来淌这浑水呢?」
  王公公含笑道:「小奴只是奉命前来罢了,多余的事情不在咱家的思量之内。」
  崔蝶淡淡地说道:「妾身尚有要事,就此别过,公公请!」
  说罢嗖的一下,化作冰火气流窜入山中。
  皇甫瑶从帘子缝隙中探出脑袋,细声说道:「王公公,咱们还能上山么?」
  王公公说道:「一切皆由郡主拿主意。」
  皇甫瑶嗯了一声,说道:「那便上去吧。」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待会若有什么人头断手的,公公千万要替我挡住,血淋淋……怪吓人的。」
  王公公不禁莞尔,心忖道:「这小郡主也忒有趣了,既然怕血,还要上去瞧热闹。也罢,便随她心意。」
  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来到山脚,由于山路崎岖,马车不能行驶,所以两人只得步行。
  王公公功夫非凡,崎岖山路在他眼中跟一马平川没什么区别,皇甫瑶芊芊弱质,走了几步便手脚发软,弯腰喘气,幸好有王公公相助。
  只见这个太监手掌在皇甫瑶背门一托,带着这名娇滴滴的小郡主嗖的一下便朝山峰窜去。
  山路上尚有不少门派设置的关卡,用来防备外人进入,在皇甫瑶看来这座山脉俨然成了一个战场,各门各派在山上安营扎寨,彼此攻防互换,为的就是争夺供奉在武尊神庙的印玺。
  王公公武功高超,就是带着皇甫瑶也能轻松闯过关卡,当来到半山腰时却见前方正在激战。
  打斗的是三名男子,其中一人是个十五六岁的俊朗少年,手持一口长剑,剑锋锐利,剑身隐隐有寒光流动,显然是不可多得的宝剑,而围战他的人乃是两名道士,一者高瘦,一者矮胖,三人各展其才,斗得是璀璨异常,就连王公公也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
  持剑少年边打边说道:「你们两个败类,简直是叫道宗蒙羞!」
  高瘦道士哼道:「小鬼头多管闲事,真是可恶!快快给道爷让路,若不然叫你好看!」
  少年眉头一皱,冷喝道:「让路也可以,把你一路上骗来的钱财归还回去,我便让你们离开!」
  矮胖道士嘿嘿冷笑:「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道爷岂会跟你客气。」
  少年剑眉一扬,大喝道:「本少爷便叫尔等见识天剑谷绝技!」
  话音未落,只见他挥手便抖出八朵剑花,顿时寒光挥洒,剑芒如雨,将两名道士牢牢困在其中。
  皇甫瑶不由好奇地问道:「王公公,这是什么武功?」
  王公公咧嘴笑道:「是青莲剑歌,想来此子便是天剑谷的弟子。而从方才那个矮胖道士说的那句话推断,此少年郎十有八九便是天剑谷的小少爷,魏剑鸣了!」
  皇甫瑶又道:「既是天剑谷弟子,又是手持宝剑,更有绝世剑诀,他应该能赢吧。」
  王公公叹道:「难说,此子虽有神兵,但根基不足难以发挥剑诀的奥妙,而那两个道人乃是老江湖了,无论是根基还是经验都这少年郎之上,再加上是以二敌一,胜算已足八成。」
  随着王公公说话的片刻,高矮道人各自发招,左右夹击,一攻一守,避过了魏剑鸣的剑芒,猛地一下子抢入魏剑鸣身旁三尺之地。
  高瘦道人目光一冷,手掌宛如毒蛇般窜向魏剑鸣的喉咙。
  魏剑鸣也非省油灯,剑锋回旋,逆向朝着高瘦道人的手腕削去,眼看便要将其手腕斩断,却见那道人手掌一扬,往袖袍内灌入内力,整个袖子变得柔和棉韧,像是一条皮鞭般卷住魏剑鸣的剑锋。
  高瘦道人以虚招诱敌,而矮胖道人则趁机出招,一指点向魏剑鸣的檀中穴。
  魏剑鸣反应也不慢,左手横在胸口,封住矮胖道人的偷袭。
  然而攻势易挡,后劲难防,魏剑鸣只觉得整条手臂变得酸麻无力。
  高瘦道人嘿嘿一笑,再向袖子注入更多的内力,使得袖子变得犹如铁链一般,紧紧缠住魏剑鸣的宝剑,而矮胖道人则趁机向魏剑鸣出招,仅仅三招的功夫便将这个小少爷逼得手忙脚乱。
  魏剑鸣咬牙道:「好贼子,竟然会使囚魔锁,真是侮辱了这门道宗武学!」
  囚魔锁乃是道门的一种类似太极盘丝手的武功,将内力灌入袖子、长鞭、绳索等一些柔软的物体内,借此封锁敌人的神兵利器,着实难缠也。
  剑锋被锁,又有敌人扰战,魏剑鸣渐感不耐,怒提真元,剑锋绽放寒冽光芒,只见他手腕一扭,强行绞碎高瘦道人的衣袖。
  囚魔锁被破,高瘦道人依旧沉稳,他步步紧逼,以快急的掌法攻击魏剑鸣,而矮胖道人则以灵巧的身法在外围扰战,使得魏剑鸣空有一身剑法,却难以施展。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阴,两人心知魏剑鸣兵刃锋锐,故而贴身缠战,借此压制剑锋走势。
  魏剑鸣江湖经验尚浅,遇上这么两个老狐狸,顿时陷入一片支拙。
  高瘦道人窥准破绽,大喝一声中,扫开中宫,一掌印在魏剑鸣胸膛。
  魏剑鸣只觉得两眼一黑,胸口一阵剧痛,在他正要吐血之时,却感体内生出一股暖流,瞬息间平复内息,稳固气脉,将对手的劲力瓦解于无形。
  只闻一声闷哼,发掌打人的高瘦道人竟是整条手臂发麻,身子被雄沉之气震退。
  矮胖道人定神一看,只见一人单手按在魏剑鸣背后,正是以隔山打牛的手法将高瘦道人逼开。
  魏剑鸣回头叫道:「姐夫,你怎么来了?」
  龙辉收回按在魏剑鸣背后的手掌,苦笑道:「你这小子早早地跑出天剑谷,你娘亲和姐姐怕你出意外,死命地催我来找你!哎,这几天,我赶路都快赶疯了!」
  魏剑鸣蹙眉道:「如今武尊印玺就摆在临夏山,我身为天剑谷弟子,怎能不来替天剑谷争一口气呢!」
  龙辉伸手敲了他一个脑瓜子,喝道:「胡闹,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来争夺武尊印玺,怕你连山顶都没上去就被人家打成猪头马面了!」
  武尊印玺进入灵州,引得武林各派蠢蠢欲动,但于秀婷却依旧沉着,丝毫没有出手干预的意思,而魏剑鸣年少气盛,一心想替天剑谷争光,于是趁着母亲不注意便偷偷跑来临夏山,魏雪芯担忧弟弟安危,于是便让丈夫连夜追赶,这可苦了龙辉,本来是左拥右抱的齐人艳福,如今却成了辛苦奔波的劳累命。
  看着小舅子平安无事,龙辉也算放下心头大石,问道:「剑鸣,你怎么跟这两个道长打起来了?」
  魏剑鸣咬牙道:「我在赶赴临夏山的路上便遇上了这两个贼道,他一个装鬼去当地的大户人家作怪,闹得好几座庄园鸡犬不宁,另外一个便装作做世外高人来捉鬼,合伙骗取钱财,我看不过眼便跟他们打了起来!」
  龙辉哦了一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且把剑借我一下。」
  魏剑鸣奇道:「为何?」
  龙辉笑道:「你这小子空有一身剑法,却不通灵活运用,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姐夫,今天便教你几招!」
  魏剑鸣心知龙辉武功不凡,于是便爽快地将剑递了过去。
  高矮道人四目紧视龙辉,沉声道:「阁下既然是于谷主的佳婿,还请买个面子给家师。」
  龙辉眯眼道:「家师?你们师尊是何方高人?」
  高瘦道人拱手道:「家师乃是正一天道元鼎真人,在下道号悬灯,这位乃吾师弟悬壶。」
  龙辉翻了翻白眼,说道:「管你师父是谁,总之你们打了我的小舅子,今天别想走得轻易。」
  悬壶怒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道爷我若皱一皱眉就不是好汉!」
  龙辉冷笑一声:「就你这装神弄鬼的怂样也敢自称好汉!」
  说话间,身影一动,一剑刺向悬壶心口。
  悬壶沉稳以对,脚踏乾坤步,故技重施,欲以近身猛击的方法压制龙辉的剑锋走势,谁料龙辉中途变招,将剑刃一收,手握剑柄狠狠地锤在悬壶胸口,打得他满地打滚。
  魏剑鸣不由一愣,龙辉这一手简单直接,却是瓦解对手近身缠战的最好方法,他不由暗忖道:「方才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龙辉一击打倒悬壶后,便转身跟魏剑鸣说道:「剑鸣,武学一途,本是不拘一格,莫要被有形的招式束缚了自身。」
  就在他说话间,身后劲风吹拂,正是悬灯暗中偷袭。
  龙辉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剑,锐利的剑气嗖的一声便将悬灯的七处大穴锁住,使他动弹不得。
  龙辉轻松败敌,将长剑还给魏剑鸣,指着那两个道人说道:「马上给我消失,若是不服大可叫你们师父过来与我一会!」
  两人恶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相互搀扶着离开。
  龙辉暗忖道:「既然已经进入临夏山,那便不能独善其身,听说这个元鼎真人乃是野心勃勃之辈,一直窥探着道宗教主之位,视仙宗遗脉为眼中钉。既然是敌非友,那便趁这个机会削其威风,也好替鸿钧道长扫开障碍。」
  就在这时,龙辉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叫声:「龙大人!」
  回头一看,只见皇甫瑶笑语嫣然地朝自己走来,于是拱手道:「原来是瑶映郡主,龙某这厢有礼了。」
  皇甫瑶见他说话生分,芳心不禁一痛,语气有些幽怨地道:「龙大人,上回你可答应过要跟人家说一些打仗的事情,可是到了现在你还没有跟人家说上半个字呢!」
  龙辉微微一愣,尴尬地笑了笑道:「郡主,真是对不住,由于这些日子琐事太多,龙某实在是分身乏术。」
  皇甫瑶咬了咬水润的朱唇,正想说话,却听一阵阵哀嚎声响起,两人的话题瞬间中断。
  龙辉抱歉地笑了笑,说道:「郡主,龙某先上山瞧一瞧,就此别过!」
  拉上魏剑鸣转身便走,皇甫瑶呆呆地看了看龙辉远去的背影,转头说道:「
王公公,劳烦你带我上山了。」
  王公公咧嘴一笑,伸手托住皇甫瑶背门,施展轻功嗖的一下便朝山峰窜去。
  方一到山顶,龙辉便看到崔蝶杀入战圈,以一敌众,丝毫不落下风,那些围攻的武林人士衣服上都绣着一个雄鹰标志,正是苍鹰门的弟子。
  只见崔蝶左手烈火,右手寒冰,连环出招,一口气扫开十多名高手,娇叱道:「苍鹰门的狗腿子,马上让赵桧给我滚出来!」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崔蝶是来找赵桧算账的,但是赵家的人尚未露面,所以拿苍鹰门来出气,也算是敲山震虎。
  苍鹰门只是二流帮派,门内并无高手,在崔蝶面前简直就跟苍蝇没什么分别,只看崔蝶玉掌翻飞,娇躯飘舞,几个起落便将这苍鹰门的主力扫荡一空。
  看着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苍鹰门弟子,崔蝶柳眉倒竖,雪靥泛起晕红桃色,显然怒气未平。
  龙辉暗中传音道:「蝶姐姐,且冷静下来,赵家的人还没到,无谓跟这些走狗计较。」
  崔蝶回音道:「非也,赵家的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临夏山的北面山脉,我是抢先一步扫开山上的障碍罢了,并非单纯地出气发泄。」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赵家的人马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崔蝶说道:「临夏山北面临近焱州驻军的营地,赵家的人马是从军营借道进入临夏山的。」
  驻军?龙辉不禁大吃一惊,焱州可谓是天剑谷的地盘,风吹草动都难以瞒过于秀婷的慧眼,但于秀婷也有难以窥探的地方,那便是军营,赵家从军营借道十有八九是来个暗度陈仓之计,趁着其他势力尚未反应过来先行占据临夏山,赵桧虽然无足够的实力夺去武尊印玺,但也足够影响局势。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回音道:「蝶姐姐,赵家进入焱州驻军营地莫非是齐王所为?」
  崔蝶叹道:「若真是齐王还好,事实上他们是由宋王安排的,据我崔家得来的情报,与赵家随行的还有靳紫衣和尹方犀。」
  骇人的消息一个接一个,龙辉霎时有些应接不暇,头脑都有些发昏。
  「当初在京师便看到尹方犀和崔国栋混在一起,而赵家跟崔家乃是联姻士族,尹方犀与他们同行也算合情合理,只是宋王何时将手伸入军队了?」
  龙辉传音回去。
  崔蝶说道:「自从你与魏姑娘成婚后,皇上便开始分解兵权,连齐王都受到波及了,如今宋王和晋王的心腹都已经被皇上调入兵部。」
  龙辉顿时明白过来,皇甫武吉如此大动作地分解兵权实际上时为了防他,毕竟他的几个妻子都不是省油灯,秦素雅背后乃是财大气粗的江南秦家,魏雪芯则是天剑谷长女,龙辉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存在,若再手握兵权,其实力将可以撼动九五之尊。
  龙辉不禁暗自冷笑:「怪不得当初我向皇甫武吉请示要离京前往天剑谷成婚,这老小子竟然答应得这般爽快,他原来是借故将兵部的权力分解,减低我在军中的影响力,如此一来,曾与我并肩作战的齐王便也受到牵连。」
  崔蝶顿了顿,又说道:「昨天我接到大哥的传信,周皇后亲自出面,替齐王请来了韦驮菩萨和六界尊者。」
  龙辉再度吃了一惊,思忖道:「如今三王背后都有三教势力支持,双方是合作互利,各自结识,三教要借皇室的力量夺去武尊印玺,为教主宝座铺路,而三王则要借三教之影响力替自己储君帝途扫平障碍。」
  平复凌乱的心绪,龙辉知晓此时不宜与崔蝶太过亲近,只是打了个表面的招呼便拉走了魏剑鸣。
  两人便在山顶闲逛,魏剑鸣提议到武尊神庙去瞧瞧,龙辉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一同走向神庙。
  临夏顶峰,只见一座庙宇巍峨耸立,端的是金碧辉煌,七宝灿然,殿堂外墙雕刻着各种壁画,有天神佛陀,亦有灵禽仙兽,正门牌匾上以金漆写着一个大大的武字,苍劲有力,直透人心,隐隐有股不可置疑的威严。
  龙辉在外围扫了一圈,发现神庙百步之内隐藏着不少暗桩,想必是监视神庙的情况。
  魏剑鸣奇道:「神庙外边似有不少高手潜伏,但内部却不见任何活物气息,这是为何?」
  龙辉笑道:「原因有两个,第一,如今临夏山的各路人马只不过那几个大势力的附庸,主人没来他们怎敢进入。第二,这武尊印玺非同小可,谁若轻易踏入庙宇,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便成了这个互相牵制之局。所以朝廷根本就不用派人把守,就这么随意地将印玺丢在里边,外边的人也不敢轻易去碰。」
  魏剑鸣低声道:「既然那些高手都没来,不如咱们就进去把那个武尊印玺卷走吧。以姐夫你的武功,临夏山内根本无人是你的对手。」
  龙辉摇头道:「就算我拿了印玺离开此地,那我后半生可要受到各方势力的关注了,到时候我想跟你姐姐好好说个话恐怕都难!」
  魏剑鸣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龙辉靠着一株大树坐下,伸了伸懒腰道:「等,等谷主来了再说。」
  魏剑鸣跺脚道:「等娘亲来了,其他大门派也都来了,到时候可就难说了。

  龙辉打了个哈欠道:「来了更好,大家把话都摆在台面上说清楚,岂不更好。你可知道如今三教已经分成两大派系,第一个派系便是前教主指定的接班人,而第二个派系便是教中的元老又或者是新的精英,这两大派系都在紧紧盯着这个教主宝座,武尊印玺便是他们用来争夺教主的一个大筹码,所以这个情况下,天剑谷还是保持观望为好。」
  魏剑鸣蹙眉道:「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如何能成就大业。」
  龙辉苦笑道:「傻小子,有时候安生立命远比成就一番事业要难,天剑谷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便是韬光养晦,不轻易卷入任何风波。这次武尊印玺只不过是皇帝抛出来让三教内乱的引子,我们保持观望即可。」
  魏剑鸣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娘亲还要来临夏山?」
  龙辉道:「虽说事不关己,但皇甫武吉绝不会让任何一派势力做大,若天剑谷不来临夏山,难保他还会用什么诡计引咱们入局,与其等着对方暗算,倒不如选择有利形势主动出击。这次天剑谷不用出真功夫,只是走个过场罢了,让三教自己争个头破血流,当然必要的时候,于谷主还是得出面主持大局的。」
  听了龙辉的解释后,魏剑鸣总算明白过来,叹道:「哎,我本想做番大事,谁知道差点坏了娘亲的计划。」
  龙辉笑道:「在我看来,扬名立万不如保全亲人,剑鸣,你可是你们家唯一的男丁,你娘亲和姐姐今后还得由你照看,你今后得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魏剑鸣吐舌道:「别别,这种重任还是有姐夫你来担待吧,小弟实在才浅学疏。」
  这个慵懒的小子,还真够滑头的!龙辉刚想骂他几句,却是心生戒备警兆,立即说道:「剑鸣,注意了,有高手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疾驰而至,朝着武尊神庙扑去。
  龙辉暗吃一惊,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个人究竟是何来头,竟如此明目张胆地硬闯武尊神庙。
  来人强势压境,引来周围的武林人士的注意,纷纷拿起兵器向他招呼,只见刀枪剑戟,弓弩暗器,一股脑地对准来者。
  刀兵袭杀,那人却是巍峨如山,静若大地,忽闻他一声大吼,滂湃音波猛然爆发,那些武林人士尽数被震得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捂着耳朵痛苦呻吟。
  是佛家的辟邪梵音!龙辉定神一看,只见一名身披土黄袈裟的僧者傲然而立,其身材健壮,肌肤晶莹,双眉如刀,眼眸中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度。
  魏剑鸣凝神片刻,脱口说道:「是六界尊者中的地尊者!」
  龙辉心头一紧,暗忖道:「听蝶姐姐说齐王昨天刚请来韦驮菩萨和六界尊者。此地距离玉京足有千里之遥,就算快马加鞭,也得花上几天功夫,,为何今天此人便出现在此?」
  龙辉细想片刻,忽然明白过来:「齐王一定与六界尊者暗中达成协议,这个和尚早就暗中赶赴临夏山。昨天那所谓的恭请之象,根本就是一场戏,瞒过各方势力的眼线,让其他人以为六界尊者还都在玉京,放松警惕,而这个和尚便趁机夺取武尊印玺。」
  如今各方势力都在相互牵制,想要瞒过对手是十分困难,但齐王表面上让周皇后恭请佛界高人出山护持,实际他早就跟佛门搭上了线,来了个暗度陈仓,瞒过各方势力,趁着各方高手未到临夏山之时,一举夺取武尊印玺。
  「方才我还在感慨宋王以军营打掩护的暗招,谁料到齐王更狠,直接来个直捣黄龙,如今各方主力都还在外围,这个和尚完全有实力碾压山上的这群喽啰。

  龙辉暗自苦笑,「这些大人物做事真是够谨慎,将主力都雪藏起来,让一些附庸帮会来打头阵,还以为能够试探对方的虚实,谁料到齐王眼光这般毒辣,看出他们各自的顾忌,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打了众人一个猝手不及!」
  武尊争夺,亦是皇储争斗的延续,齐王暗手布局,先与佛界势力搭上线,暗中派遣地尊者赶赴临夏山,而其余势力都还在相互试探的阶段,他便占去了绝对的先机,而在昨天又来一出请佛出山的好戏,让诸人以为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强援,对于临夏山是无能为力,这虚实结合,奇正相辅之法足以叫宋晋二王一败涂地。
  这番动作,没有足够的魄力和胆量是绝对做不来的,最起码在前期的,各方主力都还在准备阶段,若冒然出手十有八九会遭来自我毁灭,所以各大势力都用一些喽啰来巧探敌人虚实。
  但齐王偏偏就反向而行,布下暗棋,由地尊者此等高手强势压境,碾压山上的喽啰,可谓是上驷对下驷,想不胜都难。
  魏剑鸣低声道:「姐夫,我们要不要出手?」
  其实武尊印玺花落谁家对龙辉影响都不大,他关注的乃是印玺争夺何时尘埃落定,若武尊印玺过早落入他人手中,那么对后续的计划将产生极大影响,甚至前功尽弃,可是若此刻,但此刻出手便相当于跟齐王对立,形势同样不妙。
  「谷主最快也得明天才赶到,三教其他高手也都在临夏山外围,蝶姐姐已经不再是韩家媳妇,所以也没有理由干涉这武尊争夺,她只能针对赵家,如今山顶上也只有我能阻止这个和尚了……」
  龙辉心念急转,终于有了决定——出手!就在此时,龙辉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两道身影,正是皇甫瑶和王公公。
  皇甫瑶美目凝视,呆呆地看着龙辉,而王公公眼中闪烁着深邃的神色,仔细盯住龙辉,心里则回想起皇甫武吉暗中交代给他的话——注意龙辉的一切动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2 07:24:36

【龙魂侠影:第12集 三教内乱 第20回 扑朔迷离】
        就在龙辉将要出手之际,天外忽如其来飞入一道掌力,硬生生地截断了地尊者的去路。
  龙辉暗忖道:「我真是糊涂,武尊庙乃是晋王建造的,他怎么不会留有后手呢!」
  龙辉凝神一看,只见一名灰衣道人拦住地尊者,其眉宇清秀,气息沉稳。
  地尊者蹙眉道:「原来是正一天道的鸿鹄道长。」
  龙辉微微一愣,这个鸿鹄乃是鸿钧的师兄,亦是仙宗的大弟子,但一直不得重用,如今他出现在此十有八九是要同鸿钧等人作对,很有可能他已经倒向了晋王。
  鸿鹄淡然道:「此路不通,大师请回吧。」
  地尊者乃是六界尊者中性子最为直爽和火爆的,冷声哼道:「路不通,则开路!」
  短短几句话便表明了立场,两人不再废话,唯有——战!地尊者手运佛耀,平实无奇地一掌推出,卍字佛印巍峨现世,正是大梵圣印。
  鸿鹄不躲不闪,五指握拳,太极图腾凛然而发,正是一招真武神通拳。
  佛掌对道拳,佛道最为刚硬的两种招式正面交锋,究竟是道高一丈,还是佛强三分,气劲爆破中,两大高手各展神通,佛光道华交缠在了一起,昔时并肩作战的三教如今却成了生死对立。
  看着这佛道争雄,龙辉心里却有股不寻常的感觉:「武尊庙是晋王建造的,齐王不可能没料到这儿会有晋王的人马,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派人过来?而且还是派这么个脾气暴躁的和尚,如此莽夫怎能担当大任。」
  在他思考的同时,那边的两人已经打出了真火,地尊者劲力刚猛,真气雄沉,攻势极为凌厉,只见他抬手便是一击重拳,势可开山裂石。
  鸿鹄不愧是道宗高徒,掌蕴含自然之道,进退有据,力战劲敌,一双冷眼同时找寻对手破绽。
  倏然,鸿鹄眼神一敛,觅得破绽,撮指成刀,气走八卦,一击直取地尊者中丹气海。
  地尊者猛然变色,急忙收招回防,双手交叉护胸,挡下绝杀。
  鸿鹄首占优势,一招威震,反制地尊者,连环快招接踵而来,直教人难以喘息。
  地尊者虽暂落下风,却丝毫不乱,双掌平举胸前,祭起卍字法印,使了一招佛光卍华镜稳守防线。
  鸿鹄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仿佛打在铁板,酸麻难当,气血翻涌。
  看着这两人斗得天昏地暗,龙辉心里生出几分疑惑:「以齐王之精明不可能算不到会遇上高手拦截,而且齐王也可能只将宝压在一个人身上。」
  当初偷袭七阴岭,若不是齐王加派了一个裴海峰协助慕容熙,那场大战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由此可见齐王排兵布阵乃是一环接一环,敌人尚未回过神来便一败涂地。
  龙辉心念一动,提气轻身,一举跃到半空,居高临下,凌夏山之地形一览无遗,只见神庙倚山崖而建,背面正是一片绝壁,可谓是鸟难飞,猿难攀。
  倏然,龙辉瞳孔一缩,只见一道身影竟踏着绝壁悬崖而来,脚步轻快紧凑,如履平地,此人面容清秀俊朗,身着锦袍袈裟,正是韦驮菩萨。
  龙辉不由暗赞一声:「好轻功,单看这份从容此僧人之能为丝毫不在璃楼菩萨之下,看来他才是齐王真正的尖刀!」
  只在几个呼吸间,韦驮菩萨便冲到了山上,而且他是从山崖后来的,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再加上他的武功要进入武尊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正面扰敌,绝壁偷袭,这等卑鄙勾搭韦驮菩萨倒也做得不亦乐乎!」
  冷漠淡笑轻蔑响起,只见一名道人站在武尊庙后院的高墙上,冷冷地望着即将上来的韦驮菩萨,正是元鼎真人。
  韦驮菩萨笑道:「真人客气了,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由心生,心若卑鄙,所见之事也是卑鄙!」
  他话含机锋,谈笑间便回敬元鼎真人,也骂了他一道。
  元鼎真人涵养功夫甚好,不受对方影响,借着地利之势居高临下地发出一记雄沉掌力。
  韦驮菩萨眉头一皱,僧袍一抖,犹如一只大鸟般展翅高飞,避开了元鼎真人的掌力。
  韦驮菩萨飞至半空,形成了风水轮流转的局面,也借着高度力压对手,只看他佛掌精纯,一招大梵圣印拍出,卍字佛印笼罩四周,锁住元鼎真人的退路。
  元鼎真人也非省油灯,双手交叠绞磨,使出太极盘丝手,以柔制刚,卸去刚猛佛掌。
  这两人根基皆在伯仲之间,再加上双方各怀心思,并未使出真正实力,战局顿陷僵持。
  正面战场上,鸿鹄与地尊者也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佛道双方谁也压不下谁。
  龙辉回到地上,便看见魏剑鸣开口说道:「姐夫,这如何是好?」
  龙辉耸耸肩道:「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吧,齐王这次前后夹击,虚实结合,虽是高明,但晋王似乎也不含糊,竟能料敌先机,派出元鼎真人此等高手坐镇。」
  龙辉话音未落,却感到天际刮来一阵旋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迷蒙中看见一名佛者御风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武尊庙。
  魏剑鸣哎呀一声,叹道:「是六界尊者的风尊者!」
  龙辉恍然大悟,跺脚道:「这才是齐王真正的用意,地尊者劲力雄沉,便以他来打头阵,让人误以为他试图强攻神庙,而韦驮菩萨根基深厚,由他从背后偷袭更有奇兵知晓,这一正一奇的结合,也是普通人能够想到的极限了,谁料到齐王还能再多用一招,请身法快疾的风尊者从前方突击,不但出人意料,还可教敌措手不及!」
  地尊者正面攻击,吸引对手的注意,而修为最强的韦驮菩萨则背后偷袭,但任谁也不会想到,最强的韦驮菩萨也仅仅是扰敌,而攻占武尊庙的人却是光明正大地从大门杀来,这般虚虚实实,奇正结合,最后再来个一锤定音,可谓是神来之笔!就在风尊者即将冲入武尊庙之时,却见豪光冲霄,阵法开启,只见三根石柱冲天而起,一名持旗道者含笑说道:「风尊者,小道悬锒这厢有礼了!」
  风尊者神情一敛,只觉得身子像是背负了万斤巨石,举步难行,快速迅猛的身法顿时受限,唯有制住步伐。
  悬锒笑道:「在下以此三光三才阵拜候风尊者高招。」
  三光乃是日月星,三才即为天地人,如此阵法将三光并入三才,可谓是浑然天成,风尊者难以使出全力。
  奇袭不成,韦驮菩萨也不做纠缠,大喝一声退,反手连试几下重掌,扫开元鼎真人,抽身后退。
  而地尊者和风尊者也不做纠缠,虚晃一招随之离去,虽然只是短短数息,但也看得龙辉惊愕不已,齐王这一手已经是神算鬼谋,可是晋王竟然还能从容应对,使得龙辉不由得对这个生活简朴的王子重新评估。
  魏剑鸣低声道:「姐夫,那几个道士已经控制了局面,看来武尊印玺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龙辉笑道:「也不尽然,晋王请元鼎真人出山之事已经传遍天下,他们若此刻去取武尊印玺只会落得一个监守自盗的骂名,而且还会给晋王留下把柄,对他们极为不利,所以他们只有等天下英雄汇聚临夏山才能出手,也唯有光明正大地击败天下高手他们才有资格拥有这个印玺!」
  魏剑鸣拍手笑道:「有元鼎真人这么个高手在此,我们也可高枕无忧。」
  龙辉心里却生出几分担忧,暗忖道:「晋王真有此等本事料到齐王的手段么?若他有此能为,先前四王夺嫡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借着其他两王之力壮大自己,吞并三王也不再话下,如此看来他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里,龙辉的目光不由得瞥向元鼎真人,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妥:「元鼎真人即便能料到齐王的一连窜后手,但他对齐王还不是很熟悉,难以想到对方还藏有多少后招。给这元鼎老道布局的话,绝对会安排众多高手来协防,如此一来即便挡住三大佛者,却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而此人能够恰到好处地截下齐王的后招,又能隐藏实力,此人不但心机高绝,而且还是极为熟悉齐王……」
  一阵急匆匆地脚步打断了龙辉的思绪,只见悬灯和悬壶两人狼狈地跑到元鼎真人面前,远远看着这两个道士,魏剑鸣不禁笑道:「真是两条丧家犬,姐夫打得他们真是痛快!」
  龙辉也不答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魏剑鸣先离开,自己则留下来继续窥探。
  待魏剑鸣走后,龙辉劲聚双耳,将两名道士说的话尽收入内,前面无外乎是向师尊哭诉和求助,希望元鼎真人替他们做主,教训龙辉和魏剑鸣。
  到了后面,元鼎真人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天剑谷的事情为师自有主张,你们本来是在玉京收集情报的,为何擅离职守。」
  悬灯说道:「回禀师尊,弟子按照师尊的指示盯紧云香园,果然如师尊所料,此处乃是妖族的巢穴,而且那个花魁越仙极不寻常!」
  元鼎真人甚是满意地道:「不错,值得赞许!后来呢?」
  悬壶接口叹道:「可是就在咱们在外边准备布局对付那个越仙的时候,却见一个妖女拦在跟前,她抬手便是一阵奇光,我们都不是对手,只好退走,紧接着那妖女又放了一把火,将所有证据都烧毁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听到这里,龙辉心头生出几分惊愕,龙辉心神的波动引来了元鼎真人的感觉。
  「何方鼠辈,在此偷听!」
  元鼎真人大喝一声,抬手朝着龙辉藏身之地便是隔空一掌。
  龙辉心知再难窃听,于是使了个土遁术逃之夭夭。
  遁走至山下,龙辉才冒出头来,按照与楚婉冰的约定悄悄地绕到后山与之回合,走进一个僻静的小山谷内,便看到楚婉冰那抹优美的倩影。
  龙辉心头一热,走过去便要将小丫头搂在怀里,却见楚婉冰身边站着另一名秀美的女子。
  「涟漪,你怎么来了?」
  龙辉不禁奇道。
  涟漪美目含煞,咬唇道:「我是专程来找鹭眀鸾报仇的!」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涟漪,鹭眀鸾的武功极高,就算是妖后娘娘也不能轻取此人,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涟漪摇头道:「不,这次武尊印玺之争是最好的机会,我一定要手刃仇人!

  龙辉还想再劝几句,却被楚婉冰拉到一旁。
  楚婉冰凑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贼,别说了,涟漪这回是铁了心要报仇的。鹭眀鸾不但杀了她爹爹,而且还害死涟漪那个八月怀胎的母亲。」
  龙辉低声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叹道:「当初鹭眀鸾夺权,涟漪的父母则是她最大的障碍之一,那贱人杀害涟漪的父亲和自己的恩师,更逼得涟漪身怀六甲的母亲跳崖!」
  龙辉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咬牙道:「好狠的女人!」
  楚婉冰蹙眉道:「这次娘亲已经布下重重杀阵,誓要将鹭眀鸾诛杀在临夏山之上,以告慰吾族英烈之魂!」
  龙辉道:「只是鹭眀鸾会不会来呢?」
  楚婉冰美目闪出着夺人色彩,一字一句地道:「她一定会来的!她一定会趁机挟持我,借此作为与娘亲周旋的砝码!」
  话语中虽透着身处险地的危机,但却是说的从容不迫,婉媚之余更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傲气。
  龙辉眼中一阵迷离,此刻的楚婉冰竟有种说不出的熟媚和冷静,那份果决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第二个妖后,使得他不由得心火躁动,笑嘻嘻地伸手去揽楚婉冰的细腰,谁料还没触及,却被小丫头嗔怪地拍掉他的爪子。
  龙辉不禁奇道:「冰儿,你今天是怎么了?给为夫抱一下都不行么?」
  那边的涟漪脸色嗖的一下就红了,眼中极为怪异的看着这两人,龙辉以为她是在嗔怪自己不知收敛,大白天也这般胡闹。
  楚婉冰眼中露出一丝不自在,但很快便压了下来,跺脚娇嗔道:「人家现在可是跟你闹翻了,做戏做全套嘛!」
  原来当初两人为了布局应对各方势力,故意装出夫妻反目的样子,前些日子楚婉冰醋意大发,势要取下魏雪芯性命,把天剑谷闹得鸡飞狗跳,最终还是于秀婷出面才把她赶走,但此事也传遍了江湖,谁都知道这丫头是个十足十的河东母狮,善妒悍妇,也对龙辉幸灾乐祸,人人都在私底下嘲笑龙辉——桃花运多了也成了桃花劫!龙辉对于此事也是极为恼火,但还是忍了下来,如今再见小娇妻心中不由情火大动,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好好轻怜爱抚一番,以告慰这些日子憋闷之苦。
  「冰儿,这儿没有外人,不用顾忌!」
  龙辉再次伸手去抱楚婉冰,涟漪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楚婉冰咯咯一笑,脚步轻点,纤腰一拧,眨眼间便躲得远远的,留下一缕甜腻香氛,叫龙辉心痒难当。
  「小贼,对不住了,为了今后大局,就先委屈你几天!」
  楚婉冰娇笑一声掉头便走开,那动作灵巧迅速,连龙辉也跟不上,使得他禁唏嘘不已地道:「几天不见,这丫头武功竟如此精进,这份身法几乎快赶上她娘亲了!」
  望着楚婉冰远去的倩影,龙辉意犹未尽地握住涟漪的小手,柔和温滑,丝毫不在楚婉冰之下。
  涟漪俏脸生晕,咬唇低首,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柔荑小手。
  龙辉将心神收回,说道:「涟漪,当年的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了,你千万不要蛮干,一切由我替你做主,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涟漪见他关怀自己,心头暖洋洋的,说道:「放心吧,我虽然恨不得将她煎皮拆骨,但也不是笨人。」
  龙辉顺势搂住她小腰,柔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涟漪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腰腹传来,耳根滚烫地娇嗔道:「坏蛋,冰儿不理你了,你就来撩拨人家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龙辉笑道:「咱们婚事早就定好了,先好好亲近亲近!」
  涟漪笑骂道:「滚一边去,少来这儿卖乖,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虽然嘴硬,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靠在龙辉身上,臻首枕在龙辉颈脖边上,呵气如兰地道:「龙辉,这次为了对付鹭眀鸾要委屈你了!」
  龙辉箍住她身子,笑道:「没事,只要能给你出气,做什么都行。」
  涟漪美目流彩,暗自叹道:「世上怎么有你这种男人,竟然肯为女人付出一切……」
  在她印象中也只有父亲涟无央,那个成日挂着温和笑容的父亲,成日围在女人身边打转的父亲,对妻妾娇女,情人爱侣百依百顺的父亲,就这么地被鹭眀鸾杀害了。
  涟漪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的情形……当时洛清妍外出未回,袁齐天闭关苦修元古大力,鹭眀鸾趁机夺取妖族大权,一口气剪除反对她的人,而涟漪的父亲并未对此表态,而是选择了躲避风头的做法,带着一众妻妾躲到了傀山绝岭之上,不与外界交往,希望借此保全一家,实际上是在暗中潜修妖族秘术,为日后翻盘铺就道路。
  谁料这一切都没逃过鹭眀鸾的眼睛,这毒妇借着拜访师姐和师父的名义登上绝岭,狠心地杀害了涟无央和她自己的授业恩师,更逼得身怀六甲的师姐跳崖自尽。
  最终恶有恶报,洛清妍回来后便打得鹭眀鸾走投无路,最终只能从绝岭跳崖,也算是因果报应,本来以为一切仇恨就此了结,谁知道这个女人还活在世上,一想到这个,涟漪脑海中再度浮现出童年那不堪的回忆,恨不得将这贱人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灵州海港设立着数家船坞,其中一家船坞内,许多壮汉正在搬运木材和铁器,工匠则在敲敲打打,热火朝天地打造着船只,忙得是不亦乐乎,原因便是这家船坞给出的工钱足足是市价的三倍,引得不少工匠前来。
  在船坞的厂房内,一名小厮悄悄地拉开一道暗门,嗖的一下便钻了进去,随后暗门关紧,一切皆不留任何痕迹。
  顺着幽暗的通路走入,一直来到深处的暗室,小厮掀开面具,露出真容,竟是一名艳丽无匹的妇人,其腰身柔软如蛇,步行之时摇曳生姿,宛如一条美女蛇,她走到密室内,朝着端坐在玉座上的丽人行了个大礼,恭敬地道:「螣姬见过娘娘,方才接到情报,各派高手已经朝临夏山赶去,相信不久便会有场大风波。

  玉座上的丽人正是洛清妍,只见她媚眼闪过一丝调皮的神色,咯咯笑道:「
螣姨,别这么拘谨么,这儿有没有外人!」
  随着娇脆轻笑,洛清妍娇躯泛起波纹浮光,正是万变幻元书散功前兆。
  螣姬急忙制止道:「我的小祖宗,你现在可是妖后娘娘,千万别露陷了!」
  那个洛清妍撅起小嘴,嗔道:「娘亲也真是的,弄个什么交换身份,害得人家要在这儿替她发号施令,还得瞒过一大票的人。」
  螣姬莞尔道:「少主切莫动气,娘娘也是为了少主安全着想,而且鹭眀鸾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们母女调换了身份,这这一手足够叫她载个大跟头了。」
  那个洛清妍露出真面目,竟是楚婉冰,只见她幽幽地道:「鹭眀鸾一直都以为娘亲都是隐身幕后,通过我来进行布局,这一回她却是亲自上阵,再加上凤凰血脉的气息,绝对叫她难辨真伪。在临夏山大战开始后,鹭眀鸾一定会趁着乱局来擒拿我,到时候便是她败亡之刻!」
  螣姬笑道:「这事情驸马也知道了么?」
  楚婉冰摇头道:「没有!那小贼最怕的人就是娘亲,若是他知道了真相,行事之时难免有些畏首畏尾,这便可能给鹭眀鸾瞧出破绽,所以我没告诉他。」
  就在此时,地下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楚婉冰听得秀眉轻蹙,喃喃地道:「她还在下面么?」
  螣姬点头道:「明雪跟袁老大都在下面,防止她出现岔子!」
  楚婉冰叹道:「娘亲竟然如此看重这个昊天教的弃子,不但赐给她各大妖族的精血,还安排袁叔叔和明姨替她护法,连我都没这般待遇。」
  螣姬道:「少主,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而且娘娘在她落难之时施加恩惠,替她增强功力,绝对可以将这女子收入我族帐下。」
  楚婉冰蹙眉道:「这人可靠么?」
  螣姬笑道:「娘娘眼光向来不会失准,就如同当初相中驸马一样!」
  楚婉冰点了点头,说道:「螣姨,咱们下去瞧一瞧水灵缇将各族妖血融合到了什么地步吧!」
  两女又打开一道暗门,走入更深层的暗室,方一进入,楚婉冰便看到一头巨大的妖相铺面而来,澎湃妖气逼得她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就连她也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眼前的妖相乃生得十分怪异和妖邪,其周身长满蛇鳞,头如狮子,背负羽翼,长着八条蜘蛛腿,双手是两把蝎子巨钳,身后拖着九条狐狸尾巴。
  似真似幻的妖气形象中,楚婉冰美目凝华,看到了一道婀娜倩影,正是昔日的昊天圣女水灵缇,她正盘膝而坐,默默地调和体内的妖气。
  站在一旁护法的明雪看到楚婉冰走来,于是便迎上去行礼,楚婉冰说了一声不必多礼,问道:「明姨,水灵缇进展如何?」
  明雪说道:「她已经融合了毒蛛、蝎族、傲鸟、狮族还有蛇族的妖血,修为一日千里,已经可以修炼这几族的本命神通。」
  妖族的神通乃是以本族精血推动的,除了极个别天赋极高的人外,也只有本族之人才能发挥神通的奥妙,而融合妖血精元则是一种修炼神通的捷径,但风险也极大,妖族世上也只有元祖谛鸿能成功融合各种精血。
  楚婉冰好奇地看了一眼水灵缇,见她花容惨淡,眉头紧蹙,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由得叹道:「她似乎十分辛苦,这融合妖血的做法也太过冒险了!」
  螣姬道:「她为了向昊天教复仇,已经是抛开了一切。」
  楚婉冰点头道:「这融合之法虽是凶险,但回报也极为丰盛,她说散发的妖气就连我也感到震惊,若不是这儿的石头可以阻隔气息,恐怕早就闹得惊天动地的了!」
  螣姬深深地瞥了一眼水灵缇,脸上泛起几分寂寞的哀愁,楚婉冰眼尖捕捉到了这一幕,低声问道:「螣姨,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
  螣姬眼圈微红,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地道:「妖相融合……妖相融合,哎!我想起了昔日的故人,他虽然嬉皮笑脸的,但心里却是念着妖族的存亡,时刻都在想着提升实力,早日打破天罗大阵,为了这事他不惜冒险将各族精血纳入体内,希望借此修成神通……就在他融合了七族精血的时候,却遇上了妖族内乱,惨遭奸人毒手!」
  就在螣姬缅怀哀愁之际,涌起一股暴躁的妖气,只见水灵缇嘶吼一声,朝着这边扑来。
  三女花容倏然失色,明雪玉手挥洒,祭起冰髓劲,打向水灵缇。
  水灵缇双目赤红,宛如噬人凶兽般,丝毫不理寒冰妖气,任由明雪冰气打在身上。
  然而冰髓劲尚未触及她的身子,便被那尊融合妖相给震开,掌力狂扫而下,明雪竟在一个照面被打得檀口吐血,连退数步。
  「杀杀!沧释天,给我去死!」
  水灵缇姿态癫狂,宛如入魔征兆,内力雄沉霸道,五彩霞光竟汇入妖相之中,气势威震八方。
  楚婉冰娇叱一声,拔出凤嫣剑挺身迎敌,一剑糅合冰髓劲、苍木淬火还有拔山掌等三门神通,势要压下癫狂的水灵缇。
  剑气锐利,先寒后热,硬生生地将水灵缇的妖相撕开一个口子,就在剑气即将封住她气脉之时,水灵缇体内再度爆发出雄沉妖气,将凤嫣剑硬生生逼出三尺之外。
  楚婉冰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几欲吐血,眼看这融合五妖精血的女子越陷越深之时,忽闻一声怒吼传来。
  一头巨大猿猴凛然浮现,一手扣住水灵缇身后妖相的脖子,硬生生地将这尊融合妖相摁在地上,于此同时澎湃纯正的元古大力冲入水灵缇体内,将其紊乱的妖气纳入正规,水灵缇也得以安静下来,头一歪闭目昏睡过去。
  楚婉冰松了口气道:「袁叔叔,幸好有你,若不然我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番局势。」
  水灵缇虽然只在刹那间出手,但其表露的实力俨然直逼楚婉冰,要任由她这般疯狂下去,楚婉冰也没把握能制住她,到最后说不定还是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制住水灵缇的人自然是袁齐天,他长叹一口气道:「这丫头单单融合了五大妖相便险些走火入魔,这妖血融合之法实在是凶险得很!」
  明雪收敛气息,压制内伤,咬牙道:「风险越大,回报也就越大!」
  袁齐天哼道:「什么回报,若不是我在这儿,你早就去报道了!」
  明雪被他一阵训斥,俏脸不由得生出一抹难见的红晕,螣姬知晓明雪心意,也是哭笑不得,暗骂道:「这猴子就知道喝酒打架,白白枉费明雪的一片痴心!

  一阵干咳响起,只见水灵缇睁开妙目,朝楚婉冰行礼道:「属下冲撞少主,罪该万死,还望少主降罪!」
  她语气淡漠,显然已经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将一切也都看轻了。
  楚婉冰叹道:「灵缇,你根基不足,这融合之法还是先缓一缓吧。」
  水灵缇眼珠一亮,言语激动地道:「少主,属下还能再融合其他妖相,还请少主准许!」
  她已经是被恨火烧红了眼,除了复仇恐怕再无他念,楚婉冰暗叫一声无奈,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巩固根基,待情况好转再做打算吧,免得反伤自身!」
  水灵缇神色一敛,发出一阵清脆而又悲凉的娇笑:「什么反伤自身,你们本意不就是想让我反咬昊天教一口么,我以自杀的方式练成神通,然而向昊天教复仇,最后再暗伤爆发一命呜呼,如此一来岂不是省了不少麻烦。」
  楚婉冰眯着媚眼反问道:「你倒是说说,省了什么麻烦?」
  水灵缇冷笑回瞪楚婉冰,说道:「你们将此神通传授于我,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要灭口,省得给妖族埋下这么一个大敌,而我跟昊天教的人同归于尽,那还不合少主心意么?」
  螣姬花容含怒,娇喝一声放肆便想出手教训她,却被楚婉冰伸手制止了。
  楚婉冰淡淡地道:「我对昊天教的仇怨并不比你少,但你体内既然已经留着吾族之血,那便是我的族人,我又岂能让妖族子民犯险,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总之再没找到控制这融合妖相的方法之前,我是不会一滴妖血你!」
  「还有,别以为融合了一些妖血便自以为天下无敌,要做妖族的大敌,你还不够班!」
  楚婉冰扭头走出密室,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说道:「昔日你我之间颇有间隙,而我夫君也曾对你做过不堪之事,你若是不忿便来找我,所有恩怨我一肩担下!」
  水灵缇微微一愣,花容上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眼波泛起了几分迷离。
第十二集完————————————————————————————————————第十二集算是结束了,下一集就是妖族两大巨头借着武尊印玺争夺的相互算计和交锋,两个皆是不能见光的绝代佳人,在汹涌激流中谱写一曲凄美战歌,更将昔日的妖族恩怨也将一一摆出,风望尘和凌霄即将涉足中原,两人将是龙辉后边计划的重要助手。
  妖族故意要求灵州撤军,实际上是声东击西之计,让月俊宛和蝎鳌带人在萍山采集矿石,借此打造炼神浮屠,他们能否及时带着炼神浮屠赶赴灵州,助龙辉等人一臂之力呢?三教内乱已经不可收拾,儒道佛三方高手激战不休,而龙辉则必须应对暗处的鹭眀鸾,无暇分身,在此紧要关头,剑仙挺身而出,一人一剑独战各方高手,一口䶮霆宝刃随着娇躯起舞,曼妙剑舞之中,唯有肃杀剑气!
隐藏背后的黑手除了沧释天外,还另有其人!此人武功高绝,不再妖后邪神之下,更有不世雄才,堪称绝代枭皇。昔日虽是名声在外,但却鲜有建树,给人一种名过其实的感觉,实际上是谋而后动,隐匿魔踪,只为一鸣惊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4 13:05:44

【龙魂侠影: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1回 夺神震魂】
         夜深人静,夏蝉齐鸣,临夏山一片寂静,然而武尊庙外依旧不平静,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但谁也不敢先踏进庙内一步,哪怕他们都知道用九五璧打造的武尊印玺就摆在正殿之中,因为谁若敢入庙,那便是众矢之的,下场是极为凄惨。
  临夏山外,数股人马正连夜赶路,赵桧亲率家族精锐与学海儒门两脉的高手同行,到达山脚后,众人暂且休整,以待明日登上山顶。
  夏夜除了蝉鸣外,还有不少蛇类出没,所以四周草丛里传来沙沙的游动声,赵家和儒门的高手围在一起点起篝火,借此逼开蛇虫。
  红彤彤的篝火映照在夜色之下,一双明媚的眼眸躲在不远处的草堆里窥视,过了片刻,眼睛消失,留下沙沙的蛇虫游动声。
  涟漪曾得到情报,当日击败韩志的那名赵家婢女所用的武决与妖族神通颇有相似之处,她第一反应便是鹭眀鸾,于是就夜探赵氏营地,可惜那边高手众多,靳紫衣已经是不俗,而那个尹方犀似乎还在他之上,使得涟漪不敢轻举妄动。
  涟漪正想回到临夏山与楚婉冰等人会合,忽然心头一颤,本能之下急忙运功护身。
  她常年身处玉京收集情报,早就练就了一身觉险而避的本领,这种本事其实就是一种对危险敏锐的感觉,但凡有危机降临她都会感觉到,所以当初能够及时地避开鹭眀鸾火烧云香园。
  可是这一回,这股危机凝重之中带着几分压迫,来得是毫无征兆,涟漪在找寻敌踪的同时也在平息心中的不安。
  忽然密林之中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方才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了么?」
  涟漪柳眉倏地一扬,这声音甚是熟悉,便是当初在丰郡之时遇上的那名少女。
  涟漪美目凝杀,冷笑回敬对方道:「我最想看到的东西无外乎鹭眀鸾那贱人死无全尸!」
  随着一声沉哼,幽暗的林子内缓缓步出纤美倩影,正是潇潇。
  这名身负多种妖族神通的少女美得惊人,但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一双妙目看似迷茫,实则暗藏杀机,身段柔媚婀娜,走起路来宛如随风弱柳,纤纤弱质。
  涟漪当初领教过她的武功,心知纤弱只是其表象,这个少女实则修为高深,似乎还不在冰儿之下。
  潇潇道:「上回让你跑了,这回你可没这个运气了!」
  涟漪不甘示弱地回道:「口出狂言,我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
  话音方落,猛地祭起灵蛇身法闪电般欺近潇潇三尺之内。
  然而就在涟漪即将出手之际,潇潇身形虚晃,竟也是同源之招——灵蛇身法,但使得更为精纯,娇躯在扭摆摇晃间便绕到了涟漪身后,那动作轻巧柔软,不负灵蛇二字。
  灵蛇身法实乃偷袭潜伏之法,潇潇避开涟漪后便借着四周草木藏身,暗中等候时机,以便一击必杀。
  涟漪一时间也出现了错觉,将灵蛇身法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她也只在族中见过两人,其中一个便是洛清妍,另外一人则是蛇妖化相的蛇族长老螣姬,其他蛇族中人就算是以本命妖相为辅也不如潇潇使得这般精纯。
  「隐匿行踪之后,便是暗中袭杀,这便是补天诀的招式!」
  涟漪除了本命神通外还曾多修炼补天诀和万变幻元术,对此暗杀之术极为熟悉。
  果然如她所料,潇潇窥出破绽后,立即施展奔雷一击,涟漪心知补天诀之精要,故而早早做出了防备,反手抽出一把匕首回身横削对方。
  这口匕首名曰雀翎,乃是妖族之中与凤嫣齐名的利器,吹发而断,削铁如泥,潇潇唯有退避三舍,将攻势化作守招,但她守招的一刹那宛如攻击不中而盘旋身子以作防守的毒蛇。
  涟漪不由一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看到潇潇散发的妖气隐隐凝聚成了一条盘踞的毒蛇,正冷冷地寻觅猎物的空隙。
  涟漪心绪未定,气息难免不顺,也给这条毒蛇窥准了机会,伸头便咬,然而毒蛇在发动攻击的一刹那竟化作了一只蝎子。
  涟漪顿时感觉到身处烘炉热浪之中,四周尽是翠绿妖火,灼炽的火毒不断地朝自己逼来,正是苍木淬火!「不可能,她怎么可以化出两大妖相?」
  涟漪大惊失色,这一手的苍木淬火几乎可比拟蝎族长老燹祸,一招便被对方打得吐血。
  潇潇玉掌挥动,妖火倏退,寒冰涌上,正是冰髓劲。
  涟漪硬着头皮挡了对方一招,虽然感觉到冰寒刺骨,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威力,比起楚婉冰和明雪来,这一招冰髓劲似乎尚有不足。
  潇潇再运神通,这一回她玉掌握拳,凝聚出雄狮形象,使出狮王拳,拳风如雷,宛如雄狮咆哮,震得涟漪耳膜剧痛,几乎昏过去。
  数个回合,涟漪便已经落于下风,唯有谨守方寸之地,护全自身性命,然而却是守得步步惊心,潇潇的武决层出不穷,狮王拳之后,便是拔山掌和锻骨经,其妖气也凝聚出了独角巨人和苍狼形象,在妖相的加持下,妖族神通威力倍增,逼得涟漪是手忙脚乱。
  战局不利,涟漪猛地使出本命绝学,孔雀开屏,神鸟长鸣,正是傲鸟族之神通——云霄六相,只见她身形闪动,手中雀翎匕首划出无数寒光,直取潇潇喉咙、心窝、丹田等要害之处。
  然而潇潇不慌不忙,玉手一震,身后绽放出清艳异光,一只开屏孔雀凝然而现,与此同时竟也使出云霄六相。
  轰隆一声,涟漪被对方的真气震得接连后退,手臂酸麻,待她回过神来,却见惊悚之景映入眼帘。
  潇潇的妖气竟然凝聚出了多种妖物形象,雄狮、苍狼、毒蛇、蝎子、独角巨人、还有一尊开屏孔雀,七妖连击,潇潇之妖法更为诡异,只看她素手一扣猛地切在涟漪的脉门上,涟漪吃痛之下雀翎匕首应声脱手。
  潇潇眼疾手快,接过匕首朝着涟漪喉咙割去,涟漪只觉得一阵寒气铺面而来,锐利的劲气已经割肉生疼,不禁无奈苦叹一声吾命休矣。
  「住手!」
  危机之刻,奇芒绽放,七彩神光笼罩而下,将潇潇手中的匕首吸了过去。
  涟漪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美貌丽人俏立在她身后,还握着从潇潇手里吸来的雀翎匕首。
  涟漪怒火上涌,咬牙骂了一声贱人,不顾伤势地朝那女子扑去。
  女子眼帘微垂,袖袍轻扬抖出一股柔劲便将涟漪震了回去,淡淡地说道:「
好个不知好歹的小妮子,若不是我,你早就身首异处了,竟然还要对我刀兵相向。」
  涟漪站稳身子,怒喝道:「鹭眀鸾,谁要你假惺惺,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拼了性命也要报仇雪恨!」
  鹭眀鸾展颜轻笑:「拼命之时弱者最后的疯狂罢了,你若真有赌命决心,倒不如回去好好修炼,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再说报仇二字!」
  涟漪俏脸憋得酡红,美目几欲喷出怒火,一时间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就在此时,潇潇倏然发难,对着涟漪背心便是一掌。
  鹭眀鸾身法更快,闪电般窜到了涟漪背后,挥手封住了潇潇的杀招。
  潇潇不解地问道:「师父,此人一直对你不敬,为何还要救她!」
  鹭眀鸾摇头叹道:「潇潇,你谁都可以杀,就是不能杀她。」
  潇潇满脸讶异,本想多问几句,却见鹭眀鸾使了个眼神,只好压住了满腔疑问。
  再次死里逃生,涟漪百感交集地望着鹭眀鸾,也不知如何是好。
  鹭眀鸾随手将雀翎匕首抛了回去,说道:「匕首还你,千万要握紧了,可别再让别人夺走了!」
  涟漪羞得无地自容,气得泪水在眼中不住打滚,鹭眀鸾看得有趣,莞尔道:「小姑娘怎地如此不受刺激,才说两句就像掉眼泪了吗?」
  涟漪哼道:「你才掉眼泪,贱人!」
  鹭眀鸾见她即便动怒也如此的娇憨可爱,不由得触及了芳心深处的回忆,眼眸隐有秋波浮动,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跟尹师姐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连生气的样子都是这般楚楚动人!」
  被鹭眀鸾提及亡母,涟漪不由得杀意凛然,恨火燎原,但念及双方实力差距,她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鹭眀鸾见状,赞道:「懂得克制怒火,辨明形式,倒也不俗,你走吧,等练好武功再来找我报仇也不迟!」
  「不用了,我现在就把你手脚打断,再让涟漪将你千刀万剐!」
  雄沉威压笼罩全场,鹭眀鸾顿感危机临近,心神不由得一敛,凝气戒备。
  涟漪面露喜色,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来到自己身后,虽然是陌生的面容,但涟漪也认出了此人的气息,心里暗喜道:「他还是关心我的!」
  那人正是以万变幻元术改变容貌的龙辉,他从楚婉冰口中知道涟漪将要夜探赵家虚实,生怕她遇上危险,于是便悄悄跟来,谁料刚一现身便遇上鹭眀鸾。
  龙辉暗忖道:「既然遇上这个妖女,那便趁此良机除去她!」
  鹭眀鸾一面抗衡龙辉释放的压力,一面娇笑调侃道:「哟,这位公子如此关心涟漪姑娘,莫非你是她的情哥哥?」
  龙辉哼哼笑道:「然也,阁下说的不错,涟漪正是在下的未婚妻!」
  涟漪见他当众承认两人的关系,芳心宛如浸蜜,一切伤痛暂且忘怀。
  鹭眀鸾眯眼淡笑道:「好个风流种,有了凤凰,还想再揽孔雀,龙将军倒是好福气!」
  龙辉见对方已经认出自己干脆便散去伪装,以真身示人,依旧从容地问道:「好眼力,我自认为这万变幻元术使得毫无破绽,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鹭眀鸾笑道:「自从那只小凤凰大闹玉京,妾身便知晓阁下的身份了,想不到名震天下的龙大将军,竟然还是妖族驸马。」
  龙辉点头道:「鹭大姐真是好眼力,不过眼睛太好有时候会没命的!」
  鹭眀鸾巧笑嫣然地道:「驸马爷说得甚是,可惜今夜并非妾身之末路。」
  说话间云袖一抖,用柔劲将潇潇送出战圈,并同时使了一招拔山掌,只见雄沉的大地元力受其掌力牵扯,蜂拥扑向龙辉。
  龙辉冷笑一声,反手推开涟漪,并运动戍土真元,来了招以地制地,消解鹭眀鸾脚下的地气,硬生生地截断拔山掌之根基。
  鹭眀鸾俏脸一沉,立即变招,使了一式苍木淬火,而龙辉则继续以同源之气对敌,离火真元应然而生。
  招式属性相同,力强者胜,龙辉便要仗着自己内力雄厚,生吃鹭眀鸾。
  地火双招皆难敌龙辉,鹭眀鸾接连后退,只见她美目闪过一丝异色,掉头便走,龙辉心知此女逃命之本事,当即奋力追赶。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而去,急速奔驰,眨眼已经远遁十里之外。
  鹭眀鸾见难以脱身,于是便祭起本命妖相,一只八翼鸾雀振翅高飞,冲霄而起,速度身法大大提升,一口气便将龙辉甩在了身后。
  龙辉心忖道:「及早除掉此女,也好了却涟漪和洛姐姐的心结,冰儿也不用犯险!」
  一念及此,龙辉豁出全力,誓要截杀鹭眀鸾,他内元奔腾如泉涌,天龙元功赫然爆发,龙形再现,只见一条紫金巨龙呼啸而起,冲上九霄,在云海中翻腾盘旋,一双龙眼紧紧锁定前方那只八翼鸾雀,只待机会成熟便一口将其吞噬。
  幽暗夜色中,云海上杀机四伏,天龙长啸,腾云驾雾,誓断妖路;鸾雀振翅,奇光妖艳,暗算妙计。
  不得不说,鹭眀鸾的身法实在高明,龙辉豁出全力追赶也难以拉近距离,唯有寄希望于长度跋涉,自己凭着内息悠长而取胜。
  两人在天上又追逐了数十里,鹭眀鸾气息俨然出现不顺,龙辉窥准机会,饱提内元,龙气倏然爆发,只见龙形狂增,转瞬间便追上去。
  天龙张口,吞噬万物,八翼神雀被一口咬住,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便烟消云散。
  妖相破碎,鹭眀鸾亦遭重创,樱唇筛张,连吐数口鲜血。
  龙辉趁胜追击,大喝一声纳命来,使了一招刀霸,锐利刀气隔空横扫,逼得鹭眀鸾不得不回身防御,举起玉手格住刀气。
  挡是挡住,但手心却被割出一道血痕,衬着白嫩的肌肤显得极为触目惊心。
  鹭眀鸾怒上眉梢,娇叱一声欺人太甚,立即祭起冰髓劲反击对手。
  龙辉见招拆招,以玄阴冰轮之力灌入指尖,挥手射出一道剑气,寒冰剑气刺向冰髓劲,鹭眀鸾再次不敌,被剑气削掉几根秀发。
  「臭小子仗着内力深厚就逼着我跟他硬拼,这般以同源之力的交战,力强者胜,长此以往,对我十分不利!」
  鹭眀鸾看出龙辉意图,于是连续变换武决,她所修炼的妖族九大神通轮番施展,然而龙辉身负䶮武天书大能,再加上熟知妖族功法,鹭眀鸾无论如何变招都遭龙辉抢先截断。
  龙辉心知鹭眀鸾功体特殊,若给她发挥起来,就算是妖后加袁齐天也留她不住,于是便与她拼力斗狠。
  虽居下风,但鹭眀鸾依旧沉稳,暗忖道:「上回在玉京见到这小子就感到他有些不妥,今夜便试一试,验证心中猜想。」
  心生一计,只见她笑靥如花,桃腮含情,朝着龙辉嫣然一笑,媚眼之中绽放出凝华艳光,龙辉只觉得眼前恍惚,脑门传来一阵刺痛,招式竟添了三分凌乱。
  龙辉顿时反应过来,暗叫不妙:「是玄媚夺神术,这妖妇定是看出我元神受创,便以此妖术针对!」
  鹭眀鸾在玄媚夺神术上的造诣犹胜洛清妍,再加上她蛰伏煞域多年,对元神魂魄更有独特的认识,她曾暗中窥探过龙辉,那时候便猜到了七八分,故而此刻以玄媚夺神术试探,果然收到奇效,一口气反制敌手。
  玄媚夺神术专门针对元神魂魄,可以强行控制外人心神,乃是摄魂术的一种,但对于真正的高手效果并不多大,可是龙辉偏偏就元神受损,如此一来就被鹭眀鸾抓住了机会。
  龙辉根基雄沉,硬生生地压住凌乱的元神,打起精神继续对敌,鹭眀鸾咯咯娇笑道:「龙将军,元神受创滋味可不好受,不如让妾身替你疗养一番如何?」
  言语娇脆低媚,宛如千针刺骨,直投神识之内,锁魂符也出现了松动之象。
  风水轮流转,鹭眀鸾初占上风,欲要一举击溃龙辉的元神,最好能够反控于他,借着此子之武力反咬洛清妍一口。
  不妙!龙辉暗叫一声,立即使出万世兵魄,真气拟化出各种兵刃,攻势连绵不绝,化被动为主动,誓要逼得鹭眀鸾无施展妖术之空隙。
  鹭眀鸾皓臂一伸,七彩神光凌然而现,斑斓光晕护住全身,消解万兵锐气,并加催玄媚夺神术,誓要扭曲龙辉元神心魄。
  龙辉只觉得头疼欲裂,心知不宜久战,立即觅路撤退,可是鹭眀鸾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只见这名绝代妖姬噗嗤笑道:「龙将军,方才你不是一直要追妾身么,现在妾身投怀送抱哩,你怎地就想走了呢!」
  龙辉反唇相讥道:「方才以为美人如玉,如今看来是昨日黄花,小生实在是无福消受,还请鹭大姐莫要纠缠!」
  鹭眀鸾自负美貌,被龙辉这么调侃,心头不禁生出一团怒火,白沙原之事再度浮现脑海,胸前似乎又传来那股酥麻羞恼的感觉,气得她俏脸酡红,水翦含烟,恨不得将龙辉大卸八块。
  「臭小子口无遮拦,该死!」
  鹭眀鸾凝光于掌,连环击出数十招,璀璨异光将幽暗的夜空染得光彩宜人,美不胜收。
  然而美艳之中却是杀机暗伏,七彩神光乃是鹭眀鸾真元凝聚,堪比剑芒刀气,被打中也足够叫人筋断骨裂。
  龙辉双掌抱于胸前,聚起盾守之势,霎时真气化盾,护持周身。
  神光撞上盾气,惊爆出轰然巨响,龙辉元神不稳,已然先输三分,被鹭眀鸾震得飞退数丈,但他也当机立断,借着反震力豁出身法立即退走。
  鹭眀鸾虽胜半筹,但心底却是惊愕不已:「元神受创还有如此能为,洛清妍得此强援着实难缠也!」
  龙辉远遁而走,但脑门极为剧痛,心知锁魂符已经开始动摇,于是强忍剧痛赶回临夏山。
  「冰儿,快用养魂法助我!」
  龙辉急匆匆地奔入楚婉冰栖身的山谷,张口便召唤妻子。
  涟漪此刻已经回到山洞,见到龙辉面带痛楚神色,霎时芳心大乱,急忙上前将他搀扶住:「龙辉,你怎么了?」
  龙辉咬牙道:「快去找冰儿,我中了鹭眀鸾的玄媚夺神术,锁魂符快撑不住了!」
  「什么?」
  龙辉话音方落,忽闻焦急脆声响起,只见楚婉冰提着裙裾匆匆跑来,说道,「涟漪,快扶他躺下!」
  涟漪依言扶着龙辉躺下,楚婉冰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掀开盒盖,素手利索地捻起几枚金针,对着龙辉脑门的穴位便扎去。
  楚婉冰出手如电,一口气便封住神门、天柱、魄海、灵台等四大穴位,在扎针的同时春葱玉指还不时地捻转金针,借此输入真气助龙辉回神。
  楚婉冰稳住龙辉元神后,暂时松了口气道:「小贼,你头还疼么?」
  龙辉蹙眉道:「这玄媚夺神术真是邪门,方才我感觉到头几乎要裂开一样。

  楚婉冰叹道:「鹭眀鸾的玄媚夺神术堪称妖族第一,再加上这些年来她在煞域所学到的东西,其手段可谓是防不胜防,你能够支持到回来已经是不简单了。

  龙辉下意识地伸手去搂楚婉冰的纤腰,只觉得入手一片柔滑,简直就像是陷入一片香酪之中,叫他顿时暗自惊艳:「这丫头的身子何时变得这般柔软,软得跟没骨头似的……」
  柔媚丰美的肌肤,宛如温滑春水,确确实实可当得上柔若无骨这四个字,叫龙辉恨不得此刻就浸润这趟春水之内,醉生梦死。
  楚婉冰俏脸嗖的一红,媚眼泛起淡淡波纹,咬唇拍掉龙辉的爪子,嗔道:「
伤成这样还不老实,不要脸!」
  龙辉笑了笑道:「看到冰儿你,我身子便好了大半,现在已经没事了!」
  说罢又想伸手去抱,楚婉冰抢先一步道:「小贼且慢,你有没有事得让我先探一探你的元神再下结论。」
  龙辉奇道:「还要这么麻烦么?」
  楚婉冰道:「然也,鹭眀鸾之夺神术极为诡异,若她暗中在你元神中埋下一些后手,日后难免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龙辉奇道:「这还能埋下什么后手?」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当初鹭眀鸾曾以玄媚夺神术控制一个人,那人平常里并无任何异兆,可是过了一年后,他就变成疯疯癫癫,见人就杀的野兽。」
  龙辉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乖乖听话,闭上眼睛让她查探。
  见他这般乖巧,楚婉冰朱唇勾笑,朝涟漪使了个眼神,让她替自己护法。
  涟漪点了点头便走到山谷外把住要道,让楚婉冰安心行功。
  楚婉冰探出拇指,食指和小指,捏出兰花法印点在龙辉天灵之上,施展出玄媚夺神术,借此同源咒法一探龙辉元神,于此同时楚婉冰亦用秘法安定龙辉神识,叫他美美的睡上一觉,让元神得到充分的休息。
  楚婉冰心神涌入龙辉脑海,只见茫然识海之中,光点漂浮,正是那些遗失的记忆。
  楚婉冰小心翼翼地在龙辉识海中转了几圈,并未发觉鹭眀鸾布下的暗手,心头大石才算放下:「想来以这小子的根基,鹭眀鸾想浑水摸鱼也不是一件轻易之事,看来是我多心了!」
  就在她想离开识海之际,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墨阳,你将四大仙剑和剑谱带出去,待时机成熟便是为师著写封神榜之时……」
  那声音虽是龙辉的音色,但却是充满着不可一世的威严,普天之下唯有玄天真龙有此等气度,楚婉冰心神一动,立即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飞去。
  突入重重光晕,进入玄天真龙残留的记忆,楚婉冰娇躯不由一颤,芳心不住乱跳,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意识之中,唯见两人对视而立,其实一人正是玄天真龙,而另外一个便是在她前世记忆中的天剑谷祖师墨阳。
  墨阳抱着四大仙剑满脸不舍地看着授业恩师,而玄天真龙却是淡然微笑道:「傻小子,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快快出去吧,混沌之力很快便要封住出口了!」
  墨阳咬了咬牙关,将那卷写满太荒古篆地丝绢递了回去。
  玄天真龙微微一愣,蹙眉道:「你做什么?这可是四大仙剑之剑阵卷普,无此卷宗,四大仙剑根本就无法发动。」
  墨阳摇头道:「虽是剑谱,但也写了师父的一些胡话,弟子是在无法将此剑谱带出,损及师尊清名!」
  玄天真龙哼道:「事实如此,若不认错只是错上加错!」
  墨阳摇头道:「既然是事实,那师尊为何不将那天助弟子运功克心魔的事情写上去,刘公子的死根本就不是师尊有意为之,一切都是弟子的错!」
  玄天真龙叹道:「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云璇的性子我了解,看似柔弱,但骨子烈得很,若把真把这些事记下来,说不定她还会再自杀一回……」
  墨阳咬牙道:「师尊莫非是想让云姑娘这样子地恨下去?」
  玄天真龙淡然笑道:「恨有时候也是活下去的一种动力,来生她若再见我,那便让她恨个够,种种一切,我一肩担起。」
  看到这里,记忆忽然中断,楚婉冰只见眼前一亮,竟是龙辉的元神开始了自我防卫,将她的意念逐出识海。
  回到现实,心绪凌乱异常,昔日那双魅惑苍生的媚眼此刻充斥着各种迷茫和不解,雪白玉靥上已然血色全无,单薄的娇躯不住颤抖,仿佛不敢相信方才所见。
  水润的唇瓣不住开阖,喃喃自语道:「我不信,这不是真的,玄天真龙你一定又在骗人,一定是假的……」
  嘴上虽说不信,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元神深处的记忆是不会有假的,到了最后,身子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嗖的一下瘫倒在地,两行清泪顺着雪腻的玉颊缓缓流下,滴到地上,四溅如烟,宛如玉珠崩碎,晶莹剔透。
  神情恍惚之时,忽然听到涟漪急匆匆地跑进来,低声叫道:「娘亲……儒门的人上山了!」
  她瞬间压下躁动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抹去泪水,走出山谷窥视,只见深沉的夜空紫光绽放,宛如紫阳横空,光耀八方。
  「是紫阳玄功的真气!」
  她柳眉轻扬,望着天空说道,「看来那些儒生不但上山了,而且还打了起来!」
  凤凰威仪,叫人不敢迫视,更有一股傲视群伦的气派。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4 13:06:06

【龙魂侠影: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2回 三教混战】
        战端再生,正在养神的龙辉也被惊醒,急忙冲出山谷一探究竟,楚婉冰暗嗔道:「臭小子,伤还没好就这么莽撞!」
  她毕竟是刀子嘴豆腐心,始终挂念龙辉伤势,于是也暗中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方交战地点,龙辉拉着楚婉冰找了个隐蔽的草丛躲下,暗中窥探战况如何。
  只见不远处的平地上气流乱窜,紫气、道华、佛光三种真元不住冲击,交织出一片绚丽色彩,两人不由大吃一惊,这那里是什么儒门内斗,分明就是三教混战!靳紫衣掌心处凝聚一团紫气,朝着净尘道人打了过去,净尘冷笑一声,拂尘一挥,以柔劲荡偏紫气。
  随后,净尘连消带打,一个箭步上前,五指握拳,对着靳紫衣的胸膛便是直勾勾地便是一击真武神通拳,靳紫衣挥臂挡拳,只闻一声巨响,两大真气相互震荡,卷起无数沙尘,迷蒙中却见靳紫衣被道者一拳击退,口角溢出鲜血。
  就在此刻,净尘身后倏然传来一股劲风,他心知对手不俗,回身应招,只见身后之人竟是尹方犀。
  两人对了一掌,皆被对方之根基所惊叹,各自退了半步,继续凝聚功力对敌。
  楚婉冰蹙眉低声道:「想不到这个尹方犀竟然也将紫阳玄功练到了第九层,他之修为恐怕也仅仅比孔岫低上半分而已。」
  龙辉点头称是,说道:「此人隐藏果然够深,冰儿你真是目光如炬,都快赶上你娘了!」
  楚婉冰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笑嗔道:「少贫嘴,尹方犀只是武功高而已,那个靳紫衣才是真真的老奸巨猾!」
  龙辉奇道:「冰儿,此话怎讲?」
  楚婉冰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虽然不知道儒道两派是如何打起来的,但你看,雨卷楼和云汉院的人马都已经出现了,为何唯独不见赵家那些人呢?

  龙辉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靳紫衣安排赵家作为伏兵,准备偷袭净尘道长他们?」
  楚婉冰笑着点了点头,嘟着小嘴啐道:「云汉院可是儒门内盛产智囊的地方,武功虽不高可是鬼主意一个接一个,跟那个陆乘烟一个德行!」
  龙辉奇道:「冰儿,你何时见过陆乘烟?」
  楚婉冰愣了愣,吐舌笑道:「是娘亲告诉人家的嘛,当初在铁壁关时,那老小子可叫娘亲吃足了苦头。」
  龙辉嘿嘿笑道:「当初铁壁关的时候,你娘亲可也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楚婉冰撇撇红唇,低头不语,却听龙辉笑嘻嘻地道:「正所谓母债女偿,冰儿快给为夫亲一口。咱们好久没亲近了。」
  楚婉冰小脸嗖的一下就红了,嗔道:「要死了,那边打得不可开交,你还要……」
  话音未落,就被龙辉伸手箍住腰肢,男子雄躯透出灼热的气息隔着肌肤熏烤在她润腻丰美的肌肤上,叫她气力霎时卸去了大半。
  龙辉只觉得这个小娇妻愈发迷人,身子骨柔媚如水,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一滩温滑的春水,香甜腻口香气透过毛孔渗入体内。
  龙辉怀抱佳人,一刻都不舍得放手,笑道:「冰儿,咱们就这样看戏吧。」
  楚婉冰身子软绵绵的,脑子昏沉沉的,神使鬼差地倚在他怀里,舒服得几乎想阖上眼皮好好睡上一觉。
  龙辉看到身后有一株大树,于是便拉着楚婉冰走到树根下,靠着树干半躺而坐,怀中已经抱着那媚入骨子里的美人。
  怀抱美人,冷视战局,龙辉当下觉得十分痛快,楚婉冰此刻已经是三魂不见七魄,芳心里一片凌乱,想发力挣开这小子,但身子却又不自主地倚在他怀里,将那对丰腴饱满的傲峰紧贴在他身上,被男儿结实的肌肉挤压成了香嫩的肉团。
  龙辉感觉到这丫头的身子真的是妙不可言,才分开这么一段日子,她就变得这般熟润腴媚,如此硕大的双峰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还是这般圆润高耸,但偏偏乳肉越来越柔软,仿佛一根羽毛落在其中也能够陷下去一般。
  「以前这丫头还是处子的时候,身子骨比小羽儿还要丰实,如今竟然软成这般,就像是水一样,简直越来越像她娘亲了。」
  殊不知玄阴媚体随着年龄或者是男欢女爱的程度而变化,少女时可谓是骨肉丰实,但到了一定时间就会又或者是开放的程度而变得极为柔软妩媚,熟润多情,宛如丰美甜腻的水蜜桃,轻轻一碰便会溢出汁水。
  楚婉冰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少女时骨肉紧绷丰实,少妇时媚入骨髓,但还是略带几分青春的气息,身子并非完全的柔若无骨,可是龙辉此刻怀里的人当真是柔若无骨,娇似春水,熟润婉媚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龙辉手臂又使了几分力,将「楚婉冰」
  紧紧箍在怀里,发觉随着两人的身子贴近,那股清媚甜腻的气息越发浓郁,他低头一看竟是大吃一惊。
  目光居高临下,从美人衣领开口处望去,只见衣襟开口处透着几许红嫩肤色,隐隐可见半截紧窄的深沟,底下紧连着一对熟透蜜瓜似的巨乳。
  曲线圆沃之处,连衣衫亦不能稍掩其美。
  龙辉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尚未靠近,手心便感觉到美人胸口火热的气息,那儿仿佛是盛满温热乳浆的薄皮水袋,只消轻轻一碰就会荡出香甜的奶水。
  楚婉冰芳心一阵剧烈跳动,身子一阵火热,芳心深处凌乱无序:「他要对我无礼了……快推开他,快推开他……」
  想到这里,好不容易才抬起玉手挡住了龙辉,但这一下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累得娇喘迷离,媚眼如丝,鼻息火热,就连光洁雪白的肌肤都沁出了一层香汗,额头上,桃腮边皆是水光油亮,细细的汗珠顺着雪滑的肌肤流了下来,滴在了锁骨窝处,汇成了一小摊水,丰腴舒润的身子也在热气的熏烤下散发出腻人的甜香,叫人觉得眼前的佳人似乎是用泡在糖浆里的玫瑰花,娇艳而又甜美。
  龙辉笑道:「冰儿,别这样么,给哥哥好好看看!」
  说罢魔掌继续朝楚婉冰伸去,楚婉冰暗自叫苦,自己能挡得住一次,却没法再挡下第二次,难道就真要被这小混蛋莫名其妙地占便宜了?想到这里,她是恨得咬牙切齿,但身子却腾不出半分力气来制止这小畜生的淫行,只能暗自苦叹道:「臭丫头,要不是你往日过于纵然这小畜生,我今日遭此劫数!」
  越想越是气愤,当下就要表明身份,但转念一想:「若是我表明身份,岂不是更加尴尬……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冰儿呀,冰儿,你平时跟这小子在一块的时候也太不要脸了,怎么能这般奉迎这混账的淫行,这回我可被你害惨了!」
  平日里,这小两口也是腻到了极点,楚婉冰是毫无保留地同意龙辉的一切要求,哪怕是再怎么羞人她都会答应,也将龙辉惯出了一个毛手毛脚的习惯,只要双手一有空就会在一种妻妾身上招呼,捏乳摸臀,弄得楚婉冰等女是娇吟香喘,情火躁动,牢牢地贴在这冤家身上。
  就在龙辉手心距离乳峰还有半寸之时,却听前方响起震耳杀声,将龙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楚婉冰」
  趁机鼓起余力睁开龙辉的怀抱,并娇嗔道:「小贼,别闹了,正事要紧!」
  说罢便用手将龙辉的脸蛋扭了过去,叫他好好盯紧战局。
  果然如「楚婉冰」
  所料,赵桧率领着赵家精锐从侧翼树林内冲出,以净尘为首的道门高手顿时被这一只生力军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净尘本想仗着个人武力荡平敌人,压住战局,然而尹方犀却是紧紧咬住他不放,再加上此人修为高绝,净尘根本就难以脱身。
  净尘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大声叫道:「宗逸逍好友,贫道已经将儒门叛乱引来了,速速现身收拾残局吧!」
  宗逸逍三个字一出,尹方犀和靳紫衣脸色倏然一变,纷纷凝神戒备,冷眼环视四方密林。
  等了半天,却未见有何动静,尹方犀哈哈笑道:「净尘道长,你技穷了!」
  净尘哎呀地苦叹一声,道:「尹楼主说的是,贫道着实技穷了,可是最要命的还是交友不慎,交上了宗逸逍此等损友!」
  说话间,袖袍一挥,隔空发出一道掌力直取东面三十步的那根大树。
  咔的一声,大树应声而断,一道人影从树上跃下,正是宗逸逍。
  宗逸逍跺脚骂道:「腹黑白毛道,你打就打,为何要拖我下水!」
  净尘说道:「你们儒门内乱,却波及我道门,这是何道理!」
  原来靳紫衣本想借着夜色伏击宗逸逍等人,谁知道夜黑风高,门下弟子看不清目标,竟糊里糊涂地跟道门打了起来,靳紫衣见已经打得不可开交,那便干脆将错就错,借着先机先剿灭这潜在敌人。
  净尘则更是老练,他早就发现宗逸逍躲在不远处窥探,对于这个相交多年的老友,他可是毫不留情,直接将他拖下水,转移雨卷楼和云汉院的注意力。
  靳紫衣眼露杀机,冷哼一声:「宗逸逍,吾等正与外人交战,你身为沧海阁之主却袖手旁观,丝毫不念同门之谊,休怪靳某不义了!」
  宗逸逍耸耸肩道:「既然都亦撕破脸皮,还何必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
  靳紫衣哈哈冷笑了数声,大声喝道:「宗逸逍与外人勾结,意图颠覆儒家道统,罪不可赦!儒门弟子听着,宗逸逍不再是沧海阁之主,将他就地格杀!」
  宗逸逍哈哈道:「靳紫衣,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罢免三脉主事不但得通过儒门内部举手公决,还得经过教主点头,你区区一个云汉院就妄想行此特权,究竟是何人大逆不道?对待尔等小人,宗某从不留情!」
  话音未落,宗逸逍悍然出手,紫气腾空,掌风刚烈,靳紫衣举掌相迎,霎时紫光崩碎,儒武激扬。
  宗逸逍猛然再提三分内元,真气爆燃而生,一身高绝修为尽露无遗,整个人仿佛化作了紫色太阳,将黑夜照得紫光辉煌,此等功力竟是紫阳玄功的第九层——圣阳!楚婉冰得花容失色,低声道:「三教千古沉积果然不简单,这个宗逸逍和那边的尹方犀皆有第九层紫阳玄功的修为,其根基也仅逊孔岫半筹……若非他们内部矛盾众多,吾族实难立足神州。」
  能将紫阳玄功修到顶层的人也只有孔岫、宗逍遥、尹方犀等三人,孔岫已经将紫阳玄功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浑身穴位皆可以凝聚真元内力,一旦行功,全身穴位就会形成一个紫色太阳,只要心意一动,每一个位于穴位的太阳就会聚合成一个巨大的紫阳,其威力磅礴无匹,可谓儒门巅峰。
  宗逍遥和尹方犀虽练到第九层,但却无孔岫那般神通,随心所欲地统合体内紫阳真气,虽有先天之力,却无先天之神。
  第九层乃是顶峰之神通,人力难达,但就算修成第八层的人在儒门也寥寥无几,以也就只有孟轲、任平凡和靳紫衣三人,但靳紫衣专修智谋,对于武功远反倒不如前两者,面对这紫阳玄功最高境界,靳紫衣几乎喘不过气来,豁尽修为接了几招,便已是力不从心了。
  宗逸逍大喝道:「乱世祸胎,纳命来!」
  他一掌击出,沛然真气铺面而来,招未至,掌风已经将靳紫衣压得口鼻溢血,苦不堪言。
  危难之刻,忽然紫气横空,同源之招护持而来,将宗逸逍的掌力卸去八分,出手之人正是同样修成第九层的尹方犀。
  尹方犀卸去宗逸逍掌力后,立即出手强攻,只看他随手使了一招「凌云三千战」,招式飘逸脱尘,看似染墨丹青,实则乃是战鼓轰然,杀机四伏,一出手便锁定了宗逸逍四肢百骸,不取敌首誓不罢休。
  宗逸逍提元纳气,左肩沉,右手抬,来了一个「九转无疆」,此法乃是一招藏九式之绝学,每一式之中有暗含九种变化,如此九九相承,便有了八十一种暗手,叫人防不胜防。
  两名儒者各展神通,斗得日月无光,山河失色,紫阳真气迸射四周,生人勿近。
  靳紫衣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于是便寻隙介入战圈,合尹方犀之力围杀宗逸逍。
  净尘见状大喝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友,吾来助你!」
  说罢也抢入战圈,挡住靳紫衣。
  宗逸逍得此强援,顿时无了后患之忧,放开手脚应对尹方犀。
  靳紫衣修为不及净尘,几个回合便落于下风,幸好赵桧出手相助,才堪堪扳回局势。
  战圈之中,儒道弟子打得不可开交,而各方首脑也亲身上阵,五大高手各展威能,掌风拳力纵横交错,真气交缠激荡,每出一招皆有狂风之势,奔雷之音,将临夏山平静的外衣给撕破,正式拉开武尊之争。
  双方皆习武之人,骨子里充满着好斗,但身为是一方首领,行事也诸多考虑,所以跟同等级数的高手交锋的机会并不多,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心中多少有些憋屈。
  如今因为武尊印玺的缘故,每人体内的血液也开始沸腾,再无顾忌,施展生平绝学,誓要压倒对方,以证武道高低。
  紫阳玄功同根相煎,宗尹二人拳来交往,时而虚招试探,时而重手杀敌,一不留神便是往返黄泉。
  净尘虽是以一敌二,但进退有据,丝毫不见支拙,只看他拂尘挥洒,劲气以柔蕴刚,扫开靳紫衣,随后袖袍一抖,背后神锋倏然出鞘,正是道门名剑——白虹刖。
  净尘左手持拂尘,右手握神剑,道华元功悍然而出,只见万千剑光降临红尘,夹杂着先天卦象的剑气势不可挡,靳紫衣和赵桧豁出全力也难撼其缨,唯有——败!尹方犀见己方败势难阻,于是奋起余勇将宗逸逍逼开,领着弟子撤退,靳紫衣和赵桧也强压伤势,各自发了一掌,掩护门人退走,之后便且战且退,脱出战局。
  虽是首战得胜,宗逸逍却毫无喜庆之色,白了净尘一眼道:「白毛道,依你能为就算留不下他们,最少也能斩杀一个赵桧,为何要放他们离去!」
  净尘道:「他们已经跟宋王搭上了线,不宜草率诛杀,若不然便可能引出皇甫一族直接干预三教之事。」
  宗逸逍冷笑一声道:「说得倒好听,你无外乎是想让宋王他们替你牵制元鼎老道。」
  净尘叹道:「果然是吾的好知己,果真目光如炬。」
  宗逸逍呸道:「少来,像你这种交谈不交心,交心多伤身的损友,宗某是避之不及!」
  净尘说道:「好友,贫道这般做法也是对你有好处的。你们儒门有大半弟子都站在云汉院和雨卷楼这边,你单靠区区一个沧海阁如何斗得过他们,就算今晚杀了一个靳紫衣,儒门内部的大势依旧不变,你们这些教主遗脉始终处于下风,倒不如留下靳紫衣,让他继续同宋王合作,也卷入这皇储之争,借此消减他们的实力,岂不快哉!宗逸逍翻翻白眼,说道:「果真腹黑,死白毛老道,看来我以后得多防着你一点,要不然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呢!」
  净尘笑道:「好友言重了,如今吾等皆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此乃同舟共济也!」
  宗逸逍呸道:「同舟共济,你是不是也打算将璃楼那个武痴拉下水?」
  净尘咦了一声道:「好友真是知己也,不过,拉下水这三个字忒粗坯了,不太符合好友儒者的身份和气度,不如换个说法,就叫做请璃楼菩萨出山相助。」
  宗逸逍哼了一声,拂袖道:「腹黑牛鼻子,吾不屑与你共事。」
  净尘微笑地望着他走开的背影,嘴唇轻轻颤动着,喃喃自语道:「一、二、三……回头!」
  宗逸逍猛地转过头,瞪了净尘一眼,说道:「要去你自己去,这么无耻的事我做不出来!」
  净尘微微颔首称是,却听宗逸逍自言自语地道:「今天,我看到那白毛佛在流水村讲道……」
  净尘呵呵一笑,跟门下弟子叮嘱了几句后,便掉头离开。
  看到这里,龙辉奇道:「这道人就这么走了?他那些弟子怎么办?」
  楚婉冰莞尔道:「傻瓜,那白毛道临走前就交代弟子紧紧跟着宗逸逍。他还这样交代那个领头的弟子‘你们要紧跟宗前辈,在我回来之前,一切都唯宗前辈马首是瞻’,这种情况,宗逸逍根本就拒绝不了,俨然已经把宗逸逍彻底拉下水了!」
  龙辉回想起来,当日净尘似乎也是借着援助魏雪芯的恩情,不着痕迹地将他落下了水,心里哭笑不得地暗骂道:「宗逸逍说得没错,这个白毛老道果真腹黑,他简直就是水鬼投胎,拉人下水的本事出神入化!璃楼菩萨那个武痴也不知道会怎么被他忽悠过来……」
  转念一想,若璃楼菩萨驾临临夏山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可以在武功方面牵制住韦驮菩萨。
  楚婉冰低声娇笑道:「那个宗逸逍也忒不地道,三言两语就把璃楼菩萨供了出来。如果说白毛道是拉人下水,那这个儒生就是推人入河,这两人真是一般的腹黑狡猾!」
  龙辉见她笑靥如花,方才那股销魂滋味再度浮现,不由得再次探出魔爪,这回他手还没伸到一半就把楚婉冰狠狠地在他手背掐了一把,还娇蛮地等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胡来!死丫头,现在跟我玩起矜持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龙辉看着楚婉冰那越发润媚的身段,心里一阵火热,若不是不合时宜,龙辉绝对会将这丫头扒个精光,狠狠地浸入她雪白丰满的娇躯内,碾平那腻人柔滑的腔道皱褶。
  楚婉冰可不知道龙辉此际的想法,朝山上望了望,于是说道:「走,咱们上山看看!」
  说罢莲足轻点,娇躯轻飘飘地朝山顶飞去,姿态清媚脱俗,美不胜收。
  到了山顶,武尊庙外已经不复往日平静,各方势力各自对持,其中有道者、佛者、儒者还有武林世家的人马,以及各大门派的精锐。
  元鼎真人昂首傲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站在武尊庙正门之前,气派从容竟无视对四方蠢蠢欲动的人马。
  一名四十上下,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说道:「各路武林同道皆想入庙朝拜武尊印玺,元鼎真人,你挡在门前是何道理?」
  那男子正是天马山庄庄主杜天云,他这话一出得到各方豪杰的响应,不少人都觉得这元鼎真人做事太过霸道,纷纷要求他让路。
  「这武尊印玺并没有归属,就算我们没本事拿到手,难道看一看都不行吗?

  「是啊,是啊,就算你是道宗教主也没这个权力,霸占此地,快快让路!」
  群情激昂,元鼎真人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他门下弟子悬壶站出来喝道:「武尊印玺乃是武林圣物,哪能轻渎,若是人人都进去,武尊庙岂不但乱了套,还侮辱了圣物!」
  杜天云宇说道:「那道长以为如何才不算侮辱圣物?」
  悬壶笑道:「杜庄主问得好,吾等皆是习武之人,又站在武尊庙跟前,那便以最简单的方法,比武定夺!」
  杜天云问道:「既然比武,那如何定胜负?」
  悬壶说道:「三掌,只要能接家师三掌者,便可入庙一窥武尊印玺!」
  此话一出引得全场哗然,不少人都忍不住开口叫骂,认为元鼎真人太过目中无人。
  杜天云却是神情收敛,因为他完全可以感觉到元鼎真人所散发的压力,这里豪杰虽多,但能在元鼎真人手上走过一招半式的恐怕不多。
  「好大的口气!」
  龙辉听到元鼎真人这般豪言壮语,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掀起袖子就要去教训他,却被楚婉冰拉住:「傻瓜,你别出去!」
  龙辉道:「冰儿,我今天一定要打残这个臭道士!」
  楚婉冰说道:「鹭眀鸾很可能还躲在人群中,你若这般冒然现身,岂不是给她可趁之机?」
  龙辉回想起玄媚夺神术的威力,此刻还是心有余悸,思量再三最终将怒火压下。
  一名黑瘦汉子昂首踏出,怒目直视元鼎真人,说道,「在下北堂无咎,特来讨教元鼎真人之威!」
  北堂无咎正是北堂胜的胞弟,昔时皇城一战,北堂胜丧命愆僧刀下,北堂无咎便接掌雷霆府,但他威名犹不及其兄,故而想借这次武尊印玺之争打响名头,重振雷霆府声威。
  元鼎真人眼眸轻挑,淡淡地说道:「北堂掌门请亮招吧!」
  北堂无咎大喝一声却之不恭,劲走武脉,真气充沛全身筋骨,只见方圆十步之内隐有雷电闪动,这正是雷霆府的绝学——惊雷八极。
  楚婉冰美目凝视场中,摇头叹道:「此人好大喜功,根基平庸,比他大哥差远了,恐怕就连一掌也接不下!」
  楚婉冰话音未落,只见北堂无咎已经将功体逼到极限,翻掌提元之间,生出狂风雷煞,对着元鼎真人便是怒然一掌。
  元鼎真人垂目迎敌,衣袖一摆,尽纳方圆罡气,北堂无咎只觉得掌力似乎被一只饕餮巨兽吞噬一空,又像是打在棉花之上,无处着力,还没来得及惊愕,就感觉到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哇的大叫一声,咕咚地摔出了十余丈,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从北堂无咎发招到他被摔出去,有大半人都没看清楚元鼎真人是如何出招的,只觉得这个道人着实可怕,方才那一番激昂的情绪也被削去大半,纷纷缄口不言。
  杜天云哈哈笑道:「真人果然厉害,杜某也想向真人讨教几招!」
  说话间,一股雄沉真气透体而出,逼得悬灯等弟子衣衫紧贴身子,气息不顺。
  元鼎真人似乎有了几分兴趣,微微抬了抬眼皮,淡笑道:「杜庄主之威名贫道也是早有耳闻,今天便借此机会与庄主验证武学。」
  杜天云内力隐而不发,锋锐尽敛,比起北堂无咎高明得多,元鼎真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双手负后,竟摆出一副让对方先动手的架势。
  杜天云也不客气,一个箭步抢到跟前,对着元鼎真人胸膛便是一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杜天云竟是结实地击中元鼎真人胸膛。
  然而他却没有半分喜悦之色,原因是他打在元鼎真人身上的手掌仿佛是陷入泥沼之中,进退不得,心里立即浮现了一个词:「混元道胎!」
  道胎柔劲卸洪涛,等杜天云锐气衰竭,罡劲悍然爆发,杜天云也是了得,在趁着刚柔转换之际,抽身后退,避免了罡劲伤体的后果。
  元鼎真人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笑道:「杜庄主,且接贫道第一掌!」
  说话间,雷厉重掌已经拍出,手心更是凝聚了雷煞罡气,这一手正从先天绝卦演变而来的掌心雷。
  元鼎真人虽也修炼先天绝卦,但他秉性较为猛烈,不似仙宗那般平和,难以兼容八极卦象之间那生克之力,所以他索性专修雷火二卦,创出一套绝学名为「
玄罡焚天」
  的武功,其威力刚锐强猛,无坚不摧。
  雷煞罡劲破空而来,杜天云不敢怠慢,聚起毕生修为,固守阵脚,双手平推而上,正面接下第一掌。
  只闻轰隆雷响,杜天云身躯一晃,竟是力弱三分,被震得连退数步,然而他在退后的过程中将雷劲导入地下,只见其踏足而过的地方皆留下焦黑的脚印,那股雷劲的威力可见一斑。
  杜天云被虽然卸去雷劲,但经脉剧痛,浑身酸麻,当真苦不堪言。
  元鼎真人嗯了一声,又笑道:「杜庄主,好功夫,第二掌要来了!」
  这一回元鼎真人手心泛起了炙热火劲,只看他五指一张,带出了一股焦臭灼炽的气流,正是玄罡焚天的武决——碧火惊涛!杜天云心知此招威力难挡,于是脚步虚踏,掌含水意,使出一招「流水引归」,只见他掌势飘忽不定,六分接,四分化,以真气转移之法卸去对方火焰之力。
  接是接下了,但一双肉掌却被火劲烧得通红,还散发出阵阵焦臭,杜天云吐了一口浊气,压下痛楚,昂首说道:「还有一掌,真人请进招吧!」
  元鼎真人笑道:「庄主武艺高绝,贫道佩服,别说三掌就算是三百掌,贫道也没把握取胜,所以这第三掌不出也罢!」
  说罢竟侧身让路,朝杜天云做了请的手势。
  杜天云不由大吃一惊,他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这第三掌根本就没把握接下,谁知道元鼎真人竟然大方地让路,还说了不少奉为的话语,给足了他面子。
  杜天云长叹一声,朝元鼎真人双手抱拳,说道:「真人武艺才是真正的高绝,若非真人想让,杜某早就丢尽颜面了!」
  元鼎真人笑了笑,亲自将杜天云迎进庙内。
  楚婉冰低声啐道:「白毛道腹黑,这个元鼎更是不逊多让,不但两掌立威,还向天马山庄卖好,真是岂有此理!」
  龙辉笑道:「军营中有不少战马都是出自天马山庄,这元鼎真人也是玲珑之辈,他知道天马山庄的价值,而且他也试出了杜天云的深浅,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
  楚婉冰哼道:「雷霆府自从北堂胜过世后声威已经一落千丈,这臭道士就干脆落井下石,当众羞辱北堂无咎,把雷霆府狠狠地踩下去。遇上天马山庄这等实力雄厚的门派,他就松开关卡,真是见风使舵!」
  龙辉叹道:「天马山庄之所以能够名列五大门派之一,全靠其牧马之术,所蓄养的马匹都是神骏,其影响力辐射极广。如今元鼎真人已经跟晋王结成联盟,荣辱与共,他当然得替晋王考虑三分。」
  楚婉冰点头道:「不错,这其中说不定也有晋王的意思,毕竟争夺天下,战马乃是必不可缺之物,天马山庄就算不能做朋友,也不可做敌人。」
  杜天云进入庙宇后,就没有人能够踏过门槛半步,后面挑战的人连元鼎真人的一招都接不下,令人奇怪的是,上来挑战的人大多出自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看得龙辉是暗自称奇。
  楚婉冰看穿他的疑惑,低声说道:「韩家自从门牌被赵家打烂后,就沦为二流,四大世家中慕容和北城一般都不理会这些武林风波,五大门派中青莲帮因为煞域之乱,精锐殆尽,也无力争夺印玺,萍山派也被我们控制,剩下来的就只有天剑谷和儒佛两教了。」
  就在此时,佛光普照,只见三名僧人从天而降,为首之人正是韦驮菩萨,另外两人则是地风两大尊者。
  韦驮菩萨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元鼎真人,韦陀这厢有礼了!」
  元鼎真人眼中倏然一亮,长笑一声道:「菩萨终于来了,贫道已经恭候多时!」
  「哈哈,佛道高人皆到场,三教岂能缺一!」
  虽是轻声笑语,但却响彻云霄,正是尹方犀和靳紫衣两大儒者,在其身后还跟着赵桧等一众高手。
  「儒道佛三教都凑齐了,这下子可有热闹看了!」
  楚婉冰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媚眼中秋波流转,轿靥似火,嘴角上勾住一抹妖婉的笑意,就算隔着那么一段距离也能隐隐闻到如兰檀息,惹得龙辉心头一阵狂跳。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4 13:06:23

【龙魂侠影: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3回 仙姿聘婷】
      「真人三掌威震天下,尹方犀不才,还望赐教!」
  被宗逸逍和净尘联手算计了一把,尹方犀心里憋了一股窝囊火,如今又见到元鼎真人这般张狂,立即按耐不住,只想与他好好打上一场,宣泄怒火。
  说话间,尹方犀凝聚内元,贯经通脉,双瞳散发出紫华异彩,正是紫阳真气。
  元鼎真人正欲借此机会刺探对方深浅,于是双目凝光,直接对视尹方犀,两人目光再空中相撞,激出无形火花。
  元鼎真人悍然举掌,掌运雷火之威,正是玄罡焚天之武决——夏雷轰鸣!只看电光交错,刚烈雷劲直扑尹方犀而来。
  尹方犀不紧不慢,抬手应招,紫气凛然筑成防线,正是儒门绝式——天下风涛,此招乃是将紫阳真气炼化出漩涡气流,借势转力,先守后攻。
  只见紫阳漩涡呼啸而起,道者雷掌不但难取分寸,还遭回返自身。
  强招反袭,林啸风动,元鼎真人顺势而后退三步,也仅仅就在这三步的数息间,混元道胎再度祭起,刚柔互易,尽消翩然儒风。
  道胎化招,元鼎真人转气而上,再出第二掌,名曰清宁道火!此招火劲并无方才那般剧烈灼热,只是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可却是一种温水煮青蛙的绝招,当心神被迷住之时,火势便会猛烈爆发,将人烧成尘灰。
  尹方犀岂是庸人,冷眉一瞥便知其中关键,只看他首运儒门密录——无空大气,五根手指筛张而开,霎时气流失衡,方圆之地空气竟被抽吸一空,正所谓风助火势,没了风火劲在如何灼烈也烧不起来,这第二掌便不了了之。
  尹方犀反制对手,气势如虹,兴奋之余再催三分强势,这最后一掌他要反守为攻,逼出元鼎真人之实力,儒者化掌为指,凝聚一身超绝修为与指尖,以点破面,正是——惊鸿弹指!一指弹出,锐气逼命,元鼎真人踏步登云,举手向天,九霄雷煞为之而应,只在一瞬间元鼎真人饱吸雷电之力,宛如怒雷天尊降落红尘,不可一世。
  元鼎真人同样凝指发招,这一招名曰紫电剑指,此招与惊鸿弹指都是以点破面的锐利绝式,两招对碰,并无强烈的爆发和震撼,只是各自承受对方之劲力,两人闷哼一声各自后退化力卸劲。
  三招过后,无人能占得上风,两人皆感慨对方根基之雄沉,修为之精湛。
  元鼎真人根基深厚,知晓深吸一口气,便再复十足元气。
  尹方犀同有先天之能,回气速度丝毫不在元鼎真人之下,只见他气定神闲地道:「真人在下可有资格入庙?」
  元鼎真人微微点头道:「尹先生武艺高绝,贫道佩服——请!」
  说罢便侧身让路,不但尹方犀入庙,就连靳紫衣和赵桧也是畅通无阻。
  就在尹方犀众人与元鼎真人错身而过之时,韦驮菩萨忽然开口道:「元鼎真人,贫僧也来讨教几招。」
  元鼎真人摇头道:「菩萨此言折煞我也,以菩萨之能为,元鼎是甘拜下风,哪敢放肆!」
  尚未交手,他竟然先行认输,这一番做法着实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婉冰冷哼道:「好狡猾的贼道士,对儒佛两教放行,却对实力弱小的门派诸多阻挠,他根本就是想将这些小门派排斥在外,让大门派独享武尊印玺。」
  她目光锐利,一眼便瞧出元鼎真人的如意算盘——小门派虽无争夺印玺之能耐,但这些小门派多如牛毛,若全部进入庙中,完全可以对这场武尊印玺之争增添无穷变数,试想一下,当一个顶尖高手试图夺取印玺,而那些小门派时不时地来骚扰,任你铁打铜铸也得头痛不已,所以元鼎真人干脆以三招为名,将这些变数挡在外边。
  挡下小门派的变数,也有两个好处——首先,形式简单明了,可以从容部署,哪怕是争夺印玺失败,也可以事后补救,明偷暗抢地将印玺夺回来。
  其次,这三方都属于教中元老,在某种方面存在着共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打着打着就会发现形势不对,从而化敌为友,结成同盟对付先教主遗脉势力。
  龙辉点头道:「然也,小门派实力虽不济,但胜在数量众多,聚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没了这些变数的干扰,无论是元鼎,还是靳紫衣和尹方犀,又或者是韦驮菩萨都省了不少麻烦,对于这印玺的争夺,根本就是在三教之中展开,无论谁胜谁负,对于大局都不会改变,都是这些元老派压住教主遗脉,而且在庙中他们还有可能达成某种协议,结成同盟!」
  楚婉冰哼道:「想到真美,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龙辉动了动脖子,松了松筋骨,说道:「一定要让这些小门派入庙,不可给这几个老狐狸有舒服的机会!」
  楚婉冰见他想动手,急忙拉住他,嗔道:「你疯了,就这么跑出去,要是鹭眀鸾躲在一旁,你岂不是要吃亏?」
  龙辉蹙眉道:「再不出去,靳紫衣他们就要进去了,到时候想拦也拦不住!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说道:「少担心,你这榆木脑袋能想到的东西,别人会想不到么?」
  龙辉见她话中有话,奇道:「别人是指谁?」
  楚婉冰莞尔道:「当然是天剑谷之主——剑仙了!」
  龙辉怔了怔,心里满是疑惑,却听楚婉冰继续说道:「剑仙乃是正道巨擎,跟三教教主平起平坐,由她出面岂不比你好得多?」
  只看她巧笑嫣然间,一双盈盈星眸紧盯一个方向。
  夜色飘渺,山风更迭,唯感一缕清香飘然而至,绝丽仙姿踩着华贵步伐缓缓走来,一步一稳,从天涯彼端踏入红尘。
  「武尊印玺既然武林是武林圣物,那每一个习武之人对此都充满着向往和崇敬之意,大伙希望目睹圣物风采乃是合乎武者天性,真人这般霸占庙宇大门,阻隔武林同道入庙朝奉印玺的做法未免不妥矣!」
  淡雅低沉而用充满威严的磁性仙音响起,将众人心神纷纷吸住,只见一面大旗迎风飘舞,旗帜上绣着一口神剑图腾,此乃天剑谷之标志。
  天剑令旗高举,紧随其后的竟是慕容、北城两大世家之旗号,一列人马朝着武尊庙走来,为首之人正是剑仙——于秀婷。
  只见她秀眉端雅的玉容上挂着温和清幽的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朴素衣裙难掩其聘婷美态,反而勾勒出那出淤泥而不染之仙姿。
  跟在于秀婷身后的是一名美貌如花,清若雪玉的少妇,不是魏雪芯还有何人,只见她双手捧盒,步态生姿。
  而与魏雪芯并列的人竟是慕容熙和北城露,他们两人显然是代表慕容、北城两大世家而来。
  天剑谷强势现身,慕容北城两大世家更是紧随其后,颇有几分马首是瞻的意思,剑仙之威严再添五分,立即将三教锋芒比了下去。
  面对于秀婷强势压境,元鼎真人凝眉聚神,淡然道:「贫道见过于谷主,不知谷主仙心如何看待此番入庙之事。」
  于秀婷道:「仙心二字不敢当,妾身只是以为在场之人皆可入庙朝奉武林圣物,若按真人所谓的三掌之约,难免会落下一个恃强凌弱的唾名。」
  「谷主所言虽有道理,但武尊印玺乃是圣物,若是人人皆入庙,难免人多手杂!」
  说话的人竟是韦驮菩萨,他与元鼎真人联通以其明显也是赞同那剔除变数的做法。
  于秀婷道:「菩萨这般先入为主的说法,不但起了分别心,还看轻了诸位武林同道!」
  于秀婷此言得到了诸人的相应——凭什么你说我们会对武尊印玺不利,你韦驮菩萨这番说法分明是将咱们当成贼偷!韦驮菩萨摇头道:「谷主此言差矣,贫僧只是出于谨慎,并无看轻任何武林同道。」
  于秀婷淡笑道:「心清则万物皆宁,神躁则天下纷乱,菩萨修佛多年,难道还悟不透这此间玄机吗?」
  此间话中有话——暗指韦驮菩萨心里有鬼才会把其他人都想成如此不堪,于秀婷这番轻柔温雅的说辞实则是机锋点落,直取韦驮菩萨之要害。
  楚婉冰也看得暗自称赞:「秀婷妹子真不愧是剑道仙子,就连说话也是这般锋锐!」
  龙辉忽然一愣,奇道:「冰儿,你说什么?」
  楚婉冰急忙干咳一声道:「我,我说二娘真不简单……哎呀,我刚才是学一下娘亲的语气罢了!」
  龙辉哦了一声,并未留意这其中深意,继续将目光集中在于秀婷身上。
  韦驮菩萨微微一愣,他此刻已经被于秀婷堵住了话语,已是词穷,难再辩驳。
  尹方犀忽然开口道:「慕容、北城两家也是这般看法么?」
  慕容熙拱手道:「然也,家父曾命在下一切以于谷主马首是瞻。」
  北城露也点头称是。
  尹方犀冷哼一声,略带几分威胁地道:「两位可是代表两大世家来,言辞之中未免有些自损家族威名了吧。」
  北城露道:「剑仙之名天下皆知,吾等小辈自然以前辈为首,这有何不对!

  于秀婷轻轻踩着莲足玉步,笑道:「既然元鼎真人方才所言要比武定论,那妾身斗胆在此恭请三教高手之绝学!」
  淡笑轻语,却透着直截了当的挑战,剑仙竟要以一敌众,一战三教高手。
  元鼎真人脸色一沉,扬眉道:「于谷主此言何意?」
  于秀婷笑道:「既然是比武定论,那妾身就同诸位打个赌,只要儒道佛三教能胜妾身长剑,那天剑谷就此罢手此事,若不能,便请三教大开方便之门,让诸位豪杰入庙。」
  且不论于秀婷有无能为单挑三教,只是这番豪语傲气便足以惊叹天下,叫人不得不赞一声——巾帼不让须眉!三教高手倏然色变,昔日楚无缺单挑三教教主已经削去三教颜面,如今若再给一个女流当着天下豪杰直面恣意放肆,三教之威望只会一落千丈,而元鼎真人等这一干元老派也会因此受到影响,被教主遗脉反压一头。
  于情于理三教皆不能避战,而比武定论乃是元鼎真人提出的,他当仁不让首先站出,说道:「谷主如此豪言,贫道岂能不应之,元鼎在此领教剑仙之威!」
  说话间道袍一抖,四周竟生出一股剧烈气流,宛若狂风吹拂,修为较弱的人根本连眼都睁不开。
  于秀婷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仅仅微微一笑,竟是风平浪静,武尊庙四周再度恢复原状。
  元鼎真人所发出的狂风气流为本体内元所生,乃是玄罡焚天中的武决,名曰风生火雷,只要数息的功夫便可蓄成风势,从而风助火势,风雷相生,源源不绝的劲力便可涌向于秀婷,就算不能败她,也可先声夺人,谁料竟被于秀婷这么一个微笑所瓦解,仿佛这秀雅美妇当真是仙子降世,一笑一颦皆有神妙仙法。
  实际上,于秀婷在微笑的瞬间,便已经调动体内剑气,剑气直接刺入风眼所在,一剑定风。
  绝式被解,元鼎真人顿时大怒眼露怒意,喝道:「于谷主好本事,元鼎得罪了!」
  他怒火中烧,并非涵养不行,而是玄罡焚天乃是刚烈之功法,若以怒气辅助,有增强功体之神效。
  只看道者翻掌凝气,雷电交迫,抬手便是一招——电锁雷轰,只在一瞬间便是电流爆窜,将牢牢锁定于秀婷命门。
  电流囚敌,雷掌绝杀,元鼎真人掌心生雷,猛然拍向于秀婷。
  于秀婷垂目淡笑,肩膀一抖,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剑气赫然而出,锐利劲风凌空劈下,先斩电锁,再取雷掌。
  剑气刺破掌心雷煞,元鼎真人只觉手臂剧痛,急忙抽身回防,但手心依旧被剑气划破肌肤,留下一道淡淡血痕。
  首招失利,元鼎真人怒意再添三分,真气贯通周身经脉,功体瞬间逼上极限,在他方圆三丈之地生出无边异象,天雷横空,地火澎湃,竟是雷火相容,离震相扶之卦象。
  元鼎真人大喝一声,抢身再攻,使了一招「火焚天下」,怒然火劲汹汹而烧,所过之处赤地焦土。
  于秀婷杏目凝华,玉指化剑,一招沧海剑界凌然迎敌,只看剑中藏水,仙姿翻浪,汹涌巨涛鲸吞祸世业火。
  水克火,元鼎真人功体运转,施展雷电之功,只看他手捏震雷卦象,召雷唤电,使了一招「沉雷破岳」,水可导电,沧海剑界中雷劲更为嚣狂,然而于秀婷却是淡笑不语,玉指一划,剑诀转化,施展青莲剑歌另一绝剑——九霄雷霆震神州。
  同源之力相互对撞,怒雷恶电谱写出一曲雄壮战歌,连斗数十回合,只看两人错身而过,元鼎真人脸色涨得发青。
  众人定神一看,发觉元鼎真人头发被削去一大截,道袍也是破了几个口子,而于秀婷却是发不乱,气不喘,依旧那般仙姿飘舞,优雅娴熟,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元鼎真人怒目圆瞪,嘿嘿道:「久闻天剑谷盛产盖世名锋,贫道再次厚颜讨教,还望有幸目睹天剑神器。」
  说话间凝聚真气,猛地将佩刀扯了过来,霎时朱阳烈火动十方,刀光炎气惊山河。
  于秀婷含笑道:「既然道长有此雅兴,妾身岂能不应。」
  话音未落,仙子扬素手,剑意散发,剑气牵引,只见天剑谷的人群中闪出一道亮光,魏雪芯手中捧着的那个木盒倏然崩碎,一口绝世神兵横空出世,正是䶮霆神剑。
  元鼎真人手持烆阳烽,火气毕露,威势赫赫,宛若火神转生;于秀婷掌握䶮霆剑,锋锐内敛,姿态出尘,恰似雪山仙姬。
  元鼎真人正想挥刀之时,却听于秀婷说道:「真人且慢,可愿听妾身一言。

  元鼎真人压下怒火刀意,耐下性子问道:「于谷主有何指教?」
  于秀婷颔首笑道:「你我如此刀剑交锋,恐怕耗时甚多,未免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如以六招定胜负?」
  元鼎真人点头道:「高手过招尽在瞬息,这六招之凶险不下任何决战。」
  于秀婷笑问道:「道长莫非不敢?」
  元鼎真人哈哈道:「谷主莫要激将,贫道不吃这一套哩。但既然谷主提出,那元鼎理当奉陪!」
  于秀婷点头道:「道长果然豪气!」
  元鼎真人长啸一声道:「既然如此,于谷主请接贫道第一招吧!」
  就在元鼎真人即将逼上怒火巅峰,却听于秀婷再次打断:「还望道长莫怪,妾身还有一个提议。」
  元鼎真人招式乃是以怒火助燃,最为注重一鼓作气,刚烈霸道,而于秀婷这般三番两次地出言打断明显是要卸去他的部分怒火,使之无法一气呵成,削减雷火怒气。
  元鼎真人看出于秀婷之心眼,暗自冷笑道:「女人就是女人,以为卖弄几分手段就能瓦解吾之绝学。」
  看出对手意图,元鼎真人不为所动,将道心保持平静,而外表却是刚烈暴躁,问道:「请问谷主还有何建议?」
  于秀婷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展颜轻笑道:「儒道佛三教并立,统领天下风骚,妾身今日痴妄,希望能借此机会向三教高人求教武道精义!」
  这名仙姿美妇巧笑嫣然间,竟朝尹方犀和韦驮菩萨投过一个挑战的眼神,两人同时为之一震,元鼎真人亦是大吃一惊,本该是外躁内沉的道心,却在这一瞬间出现了破绽。
  于秀婷朱唇勾笑,美目流盼地朝儒道佛三教高手扫了一眼,颇带挑衅地问道:「不知三教高人可愿玉全此事?」
  全场哗然,昔时剑圣独身战三教主,如今剑仙一剑挑三教,此战无论胜败,单凭这份豪情状语,便堪称剑者神话!韦驮菩萨和尹方犀是进退两难,若不应战那则是贻笑大方,但若出战,那三个男子围攻一个女流,即便赢了也不值得骄傲,而且还落得一个欺负女人的骂名。
  元鼎真人哼道:「谷主此番言辞未免将三教看得轻易了!」
  韦驮菩萨也说道:「谷主虽有惊世绝学,但吾等须眉丈夫若会联手欺负一介女流,这成何体统。」
  于秀婷叹道:「菩萨此言不妥也,佛曰众生皆平等,为何女子就要天生低人一等!菩萨你可起了分别心也!」
  尚未交手,于秀婷言辞便咄咄逼人,先是打乱元鼎真人道心,再以佛理攻击韦驮菩萨,在其禅心制造一丝破绽,如此一来,为自己增添了五分胜算。
  尹方犀见两人都被于秀婷扰乱心绪,干脆昂首应战:「既然于谷主有此雅兴,那在下便舍命陪君子!」
  于秀婷咯咯一笑,温婉而有略带几分狡诈地道:「尹先生说错了,妾身只是小女子也,可不是什么君子!」
  借力打力,以彼之矛攻己之盾,于秀婷尚未出剑便以话语占得先机,虽是口头之争,但在高手看来这种口头争锋也是极为重要,若能占得先机,便可在敌人心灵中率先埋下一颗失败的种子,替自己增添胜算。
  为出招,气已是先低三分,儒道佛三人心知不妙,当下思索应对之策,只看元鼎真人一个眉色,另外两人已经知晓各自想法,于是收敛心神,默默调和内息。
  那边暗处,楚婉冰看得是啧啧称奇,心忖道:「昔日看秀婷妹子温雅柔和,处事中庸,想不到今日却是一鸣惊人,压得这三个老狐狸连大气都不敢出,果真是剑锋锐利,剑心无暇也!」
  先是尹方犀默默地掏出一副银丝手套,戴在手上,这副手套乃是儒门秘宝之一——天蚕银丝手,无坚不摧,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尹方犀将此取出明显是要针对于秀婷手中神剑。
  而韦驮菩萨僧袍一抖,佛门法器应然而生,一杆庄严佛杵紧握在手,此物名曰佛耀杵,亦是佛界神物。
  儒道佛各握神兵,剑仙持刃而立,双方各自对视,四周气压倏然剧降,全场一片寂然,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元鼎真人率先出招,只看他朱阳火刀凌空劈来,于秀婷脚步轻挪,䶮霆神剑凛然迎战。
  刀剑交锋,激起万千尘埃,大地赫然蒙劫,方圆之地寸土不存。
  于秀婷剑锋运转,剑势轻柔灵巧,纳气化劲,元鼎真人只觉得刀锋仿佛陷入一片虚空,难以着力,随后于秀婷肩膀一抖,剑气川流不息,连绵不绝,朝着元鼎真人奔腾而来。
  元鼎真人暗吃一惊,急忙挥刀舞动,以雷火刀气护住全身,岂料剑气宛若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竟透过其刀锋的空隙欺近道者身躯。
  元鼎真人猝不及防被细小的剑气刺中,情急之下运动混元道胎护身,虽力保不失,但道袍却被剑气刺成了个马蜂窝,摸样狼狈不堪。
  于秀婷轻笑一声,撇开元鼎真人,朝着儒佛冲去,那口䶮霆剑染墨而动,宛若潇洒毛笔,正在书写一副传世墨宝,此招正是青莲剑歌之——墨舞天香流万芳。
  尹方犀和韦驮菩萨只觉得眼前景色大变,自己竟立身在一片水墨世界之中,四周的山河树木皆是黑墨所绘,黑白相间,虚空无X*X界。
  韦驮菩萨安定禅心,谨守灵台清明,抡起佛耀杵,划出无数个卍字佛印,朝着四面八方撞去,沛然佛力将水墨画震得不断溃散。
  而那些山水树木就像融化般,化作阵阵墨汁滚落而下,将两人视线尽数遮蔽。
  视线受阻,两人自知剑仙绝式即将来到,于是皆凝神戒备。
  只见四周墨汁泛起阵阵波澜,无数黑墨剑痕划破虚空,朝着两人杀来,韦驮菩萨心神一敛,自知此招不凡于是豁尽佛门元功,祭起菩提金身,霎时黑墨剑界中一道璀璨金芒照耀四方,将墨汁染成了一片金色,黑色墨汁仿佛变成了金色铅华。
  金身护体,韦驮菩萨任由墨痕剑气肆虐,皆是不动如山,尹方犀一双冷眼寻觅剑仙芳踪,锁定目标后,闪电出手,天蚕银丝手朝着黑墨深处探去,猛地震散水墨剑气,逼出于秀婷真身。
  尹方犀哈哈一笑,顺势出手,五指筛张,扣住䶮霆剑刃,他自持手套神妙,不畏剑锋锐芒。
  于秀婷莞尔轻笑,运气火热内力,䶮霆剑锋倏然化作铁水从尹方犀指缝中流走,尹方犀钳制于秀婷之绝招不攻自破。
  于秀婷挥洒铁水剑锋,剑势更添无常,尹方犀一个不慎竟被铁水剑锋缠住全身,滚烫而又锋锐的剑刃刺骨生疼,尹方犀不敢怠慢运起十成功力,逼出巅峰紫阳真元,这才勉强挣脱铁水剑锋的纠缠。
  于秀婷趁着他气息由盛转衰的一刻,抬起玉足,狠狠地将尹方犀踹倒在地,虽然这一脚不能伤及他根本,但也足够扫光其颜面!击退尹方犀,于秀婷专心应对韦驮菩萨,只看她皓腕回转,尽纳十方元气,水墨剑界感应其剑心号召,顿时化作一口巨大墨剑狠狠地朝韦驮菩萨劈下。
  韦驮菩萨举起佛耀杵当格,只觉得双臂阵阵麻木,佛杵几乎脱手,于是将菩提金身运至巅峰,万千金华佛光势要驱散水墨剑气。
  谁料于秀婷剑势未终,只见她雪靥含笑,娇喝一声,左手捏剑诀,天剑元功凛然爆发,水墨色彩变得更为浓郁,铺天盖地的水墨剑气将佛光尽数吞没。
  剑音铿然,水墨消散,宣告战局终结,只见韦驮菩萨颓然后退,这名蓄发僧人此刻发髻散开,三千烦恼丝披肩而下,僧袍破碎,昔日那潇洒俊朗的佛门僧者此刻竟是如此狼狈不堪。
  儒道佛三人虽未伤及根本,但不是被踹倒,就是被削去头发,要么就是衣袍破烂,此情此景,胜负已是明朗——剑仙单剑挫三教!三人面若死灰,却不得不强吞败果,于秀婷还剑入鞘,淡笑道:「承认了!」
  元鼎真人长叹一声无奈,只得侧身让路:「愿赌服输,贫道无话可说!」
  另外两人也各自退回阵营,全场倏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其话语无不是赞叹剑仙如何高明,剑术如何惊世。
  于秀婷暗叫侥幸,轮根基她也仅稍胜此三人几分,若是生死论战,也得五百招之后才能得见胜负,此次胜果可谓得来不易,先是借着万千豪杰之声威铸造剑势,抢夺先机,再加上䶮霆剑之神效,才力压这三大高手,但也仅仅是取得表面的胜负,若是生死相搏,结果还难说得很。
  「此番得胜还得有赖此剑!」
  于秀婷暗自感慨,只觉得手中宝剑仿佛散发着丝丝热流,从手掌透进心坎,温暖柔和,仿佛血脉相连般的奇妙。
  「此剑好像是有生命似的,跟雪芯和剑鸣那般体贴暖心,就像是我的孩子般,流动着我的鲜血……」
  想起鲜血二字,于秀婷不禁粉面一热,急忙运起剑心驱散脑海中稀奇古怪的念头。
  楚婉冰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喃喃自语道:「那口剑好像有股熟悉的味道……

  想到这儿,脑海中倏然浮现那一幕不堪回首的往事,以及那股温热腥甜的鲜血。
  不知为何,她越想越气,心中生出几分羞怒恨意,两眼紧紧盯着䶮霆剑,媚眼之中秋韵泛动,复杂难辨之水波中透着三分羞愧、三分怒意,还有四分酸楚,不由自主地伸出修长手指狠狠地在龙辉胳膊上掐了一记。
  三教放行,众人得以进入武尊庙。
  步入其中,只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度迎面而来,简朴沉重的建筑洗净铅华,但却透着不可一世的庄严和威武。
  穿过大院,直入正殿,却见广阔的殿堂中空无一物,唯有中央高台立着四尊石像,而石像犹如护法天神般拱卫中央的玉案。
  这武尊印玺究竟是何等神物,这以九五璧打造的珍宝又是何等的高贵威严,每一个人都忐忑不安地朝玉案望去,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下来,无数目光聚集在了高台之上。
  就在此时,一些修为较高的人闻到了一股怪味,腥臭腐朽,就像是死人的味道,而这股味道竟是从高台上飘来,于秀婷等一众高手更是敏锐,他们心生不安之感,不约而同地跳上高台。
  儒道佛三教元老,天剑绝世仙子,四大巨头同时站在高台,都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玉案之上哪有什么武尊印玺,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而那颗人头正是佛门四大菩萨之一的大悲菩萨!韦驮菩萨面色大变,嘴唇不住地抿动,朝着元鼎真人怒目相向,寒声道:「元鼎真人,这是怎么回事!」
  元鼎真人也是目瞪口呆,长叹道:「韦驮菩萨,贫道对此一无所知!」
  韦驮菩萨嘿嘿冷笑道:「此庙乃是晋王督工建造,真人一句一无所知就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真是深得太极精要也!」
  元鼎真人见他暗藏讽刺,毫不客气地反扑道:「清者自清,贫道无需辩解!

  于秀婷忽然剑心一动,惊叫道:「快离开,此地危险!」
  三人闻言,也不及多想,立即抽身后退,也就在四人刚刚跳离的瞬间,高台忽然爆发出灼烈魔气,熊熊魔火将整座高台烧毁,正是那魔界独有的炎魔晶石,昔日那场飞云坡大战,端木琼璇便是以此晶石反算转轮王一把,此魔石所蕴含的至阳魔气灼热无比,一旦爆发丝毫不在炮火之下,若非于秀婷剑心灵动,只怕四人就要惨遭暗算。
  看着烧成灰烬的高台,武林群雄纷纷躁动起来,于秀婷心里也生出了一丝不安。
  「是魔尊的手笔!」
  天剑谷与魔界相斗多年,于秀婷从熊熊魔火中认出了那一丝熟悉的魔气,「
端木睺曾经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