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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14259 / 514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4 13:10:26

【龙魂侠影 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16回 奇花内丹】
        军粮被烧,军营之内冒出滚滚浓烟,便是山上也闻到焦臭味,龙辉亲自在营帐外等候,看到白翎羽立即对四人询问一番,确定他们未受伤害,等人回来心中大石才算放下。
  白翎羽将烧粮所经历变故说了一遍,听得龙辉眉头紧锁,心中疑云更是凝重。
  白翎羽叹道:「这些幕后黑手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端的是叫人讨厌得很!」
  龙辉脑海里闪过一丝亮光,隐隐把握到了些什么,但就在这个时候剧烈头痛打断了他的思路。
  玉无痕见他的脸色忽然变白,急忙问道:「龙主,是不是头又痛了?」
  龙辉强压剧痛,挤出一丝微笑道:「不碍事的,休息一下便好。」
  玉无痕咬了咬唇道:「可否让无痕替龙主诊治一番?」
  龙辉点头道:「难得无痕有此心意,我当然愿意了。」
  说罢便要转身回营帐,玉无痕急忙上前搀扶,细嫩的手指搭在胳膊上,龙辉感觉到丝丝暖滑,又有几分海风的清爽,转头望去,只见玉无痕那双幽蓝的眸子隐有水光涌动,恰似无边碧海,莹玉蓝晶。
  两人单独回到一间营帐,玉无痕伸出三根玉指搭在龙辉眉心,施展神之卷中咒法,替龙辉查探锁魂符的状况。
  过了半响,她轻蹙愁眉叹道:「锁魂符已经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
  龙辉不忍她担心便温言安慰道:「无痕,这点小伤对我无妨,你连日赶路,已经是很疲惫了,来到这里又忙活了大半夜去烧粮草,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玉无痕芳心一甜,说道:「龙主,明日你还要跟元鼎老道交手,这元神始终是个隐忧,还是让无痕替你疗复一下元神吧。」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其色泽温润如玉,但却隐有红光闪动,仿佛似有鲜血在里边流淌一般。
  玉无痕揭开盒盖,里边置着一朵晶莹剔透的小兰花,花瓣宛若荧玉般透明,花蕊绽放吐着幽静香味,龙辉一闻便是神清气爽,头疼也缓解了几分。
  龙辉惊奇地道:「莫非这便是纳魂花?」
  玉无痕点点头,说道:「虽然还需百气流魄方能令元神愈合,但这奇花对龙主现在的状况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说罢手运妙法,祭起神之卷咒术,引动花中异能,只见她伸出一根修长细腻的玉指在花蕊处点了一下,仿佛轻轻捏起一个精巧的首饰,颇有几分闺秀对镜梳妆的娇柔。
  「纳魂归路,定神回元!」
  玉无痕念动咒语,玉指向龙辉眉心指去,霎时一道幽蓝光芒由纳魂花射出,恰好落在龙辉眉心处,缓缓没入其中,曾因鹭眀鸾多番侵扰而出现裂缝的锁魂符在蓝光的温养下修补过来。
  龙辉也感到元神的变化,不禁喜出望外道:「有此奇花相辅,我就不用怕鹭眀鸾的妖术了!」
  玉无痕摇头道:「龙主切莫大意,此女元神攻击之法极为诡异,虽有纳魂花修补锁魂符,但也不一定可以防得住对方的手段,唯有找齐百气流魄,让元神恢复过来才是真真的治根之法。」
  龙辉笑道:「你倒也是谨慎。」
  玉无痕道:「无痕只是担心龙主身体罢了。」
  龙辉呵呵地应了几句,随即话语一转道:「无痕,别一见面就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咱们说些轻松的。」
  玉无痕嗯了一声,想说些轻松的事情,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来,便说道:「明日崔小姐要挑战赵桧,不知道是否做好万全准备?」
  这妮子身为神龙祀寰,性子极为严谨,几乎是不苟言笑,要真让她学楚婉冰那般嘻嘻哈哈是做不来的,龙辉干咳一下道:「放心吧,蝶姐姐虽然根基不如赵桧,但我都在跟蝶姐姐喂招,她跟我演练赵家武决,而我则通过无相篇章来寻觅赵老头的破绽。」
  玉无痕倏然明白过来,点头道:「有龙主出马,看来这老头时日不多矣。」
  崔蝶虽不能真正使出赵家武功,但她也与赵家多番周旋,对于对仇人的武功也十分熟悉,要模仿个架势还是轻而易举的,而龙辉的无相篇章乃是一门寻觅武决法术奥妙并从中模仿的心法,最擅长从敌人武决的几个招数推断出整套武功,这两人一番演练下来,便将赵桧可能使用的招数做了个大概的估计。
  龙辉忽然道:「无痕,我不是说过别老戴这面纱吗,快摘下来!」
  玉无痕眼中闪过一丝羞意,秋波光如水地道:「无痕面纱唯有龙主一人可揭。」
  龙辉笑了笑伸手将面纱摘下,望着那张精致美丽的俏脸,说道:「无痕无痕,果真是碧玉无痕。」
  玉无痕玉容一阵滚烫,细巧的下巴轻轻低垂,浓睫半开半阖,犹如两把梳子遮掩着那双幽蓝深邃的眼眸。
  龙辉笑道:「无痕,你的眼睛真好看,碧蓝幽深,就像大海一样。」
  玉无痕粉面晕霞,低声道:「无痕小时候不是这样子,后来修炼海之卷也不知怎么地眼睛便成了这个样子。」
  娇羞只余暗带三分喜悦,精致的瓜子脸宛若春花初绽、含露犹香。
  龙辉越看越爱,不由得伸手抚向她的脸颊,玉无痕虽对龙辉芳心暗许,但与他亲密的时刻并不多,心中依旧羞赧,被那火热的手掌一拂,整张脸都快冒出烟来。
  她虽比龙辉年长五六岁,但因为昔时拜龙殿的弟子必须守身如玉,所以她对于男女之事远不如林碧柔纯熟,面对情郎的柔情,芳心顿时乱成一团。
  龙辉不由暗自莞尔,这清秀高洁的女郎也是较为害羞的女子,面皮薄得很,恐怕比起秦素雅和魏雪芯也不需多让,再加上她身为神龙祀寰,一言一行皆是信众的楷模,所以她一举一动皆要谨遵礼法,龙辉也不想贪图一时之欢便叫她难堪,所以便止住心中喷涌的爱火。
  两人发乎情止于礼,再加上玉无痕并不擅谈,所以气氛虽有些凝重,但在这静对之中倒也增添了几丝温馨。
  龙辉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无痕,这多纳魂花是如何采来的?」
  玉无痕微微一愣,白皙的瓜子脸上涌出一丝异样,但还是满不过龙辉。
  「别说谎话糊弄我,老实交代!」
  龙辉看出这纳魂花的得来不简单,于是便故意拿出几分龙主的威严,命令地说道。
  玉无痕幽幽一叹,便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
  当日玉无痕驾船出海,并召来蛟龙护航,她身为神龙祀寰有着与蛟龙沟通的天赋,她把龙辉的情况说出,群蛟立即轮番拉船,让玉无痕在短期内赶回盘龙圣脉。
  甫一下船,玉无痕马不停蹄地奔回拜龙殿。
  玉无痕急匆匆地冲进殿内,叫道:「望月,你在吗?」
  一名盛装少妇从殿内走出相迎,正是当初的奉龙使者——望月,较之云英未嫁时丰腴许多,雨润红姿,更添娇艳。
  望月迎上施礼,问道:「祀嬛何事这般着急?」
  玉无痕说道:「快把命令众弟子把记载着纳魂花和百气流魄的书籍全部找来!」
  望月虽不明所以,但见她这般着急也不敢怠慢,于是向众弟子下令。
  祀嬛有令,众人岂敢怠慢,整个拜龙殿的都发动起来,足足忙活了三天,将盘龙圣脉的典籍翻了个遍,总算将这两大奇珍的讯息汇总出来。
  玉无痕坐在玉案之前,细细查阅众弟子奉上来的卷宗,顿时对纳魂花和百气流魄有了个粗略的了解。
  纳魂花乃冤死童男童女之怨气凝聚而成,属性极邪,专门吸食靠近其三尺之内的活人血气精元,一旦遇上这种怪花,常人根本就无法逃脱,只能被硬生生吸尽生气而死,实在是一种凶险之物,若能消解花中怨气,便可成为养神护魂之宝物。
  而此花又极为娇嫩,一旦离开土壤,三个时辰内便会死亡,必须用处子鲜血襄造的血玉金盒装承方可保持此花生机。
  至于百气流魄则更为虚幻缥缈,简直就是不可能存在的珍宝。
  据典籍记载,人在死后魂魄便会进入轮回,而在投胎转世之前,魂魄之中便会遗留下一丝魄元,这一丝魄元便是承载着前生的记忆,这遗留下的魄元便是意味着抛下过往重新做人,既然是新生的开始,那么这一丝魄元便会随风而散,所以许多人在转生之后便忘却了前生之事,但也有魂魄不会遗留魄元,将前生的记忆带入轮回,也就造成了某些难以割舍的羁绊还有刻骨铭心的感情。
  而这些带着前生记忆的人在第二世去世后,那一丝带着两世的魄元若继续保存,那便会在元神识海出形成一滴金色的魄元,而这百气流魄便是将百滴黄金魄元汇聚而成之异物。
  但千古以来,能够遗留一世记忆的人已经是少之极少,更别说经历两辈子,但这种异物对主修元神魂魄的高手乃是稀世珍宝,一旦获取,便可凝练其中魄元,增进修为。
  看到这里玉无痕不由得一阵苦叹,生出几分无助和绝望,但随即翻阅下去,又燃起一丝希望——煞鬼霸忘川,亡魂铸邪域,称之为煞域。
  煞族尊藉秘术纳鬼,阴火煅魂,欲练百气流魄,然多行不义必自毙,三教破煞,圣人封河。
  看到这里,玉无痕对此两件异物也有了个大体了解,于是便命人着手打造玉盒,并亲自割开手腕将自己的鲜血融入其中,镶造出一个血玉金盒。
  做好准备后,玉无痕亲自来到林碧柔的旧时居所,时隔多年此地仍然是花红绿柳,风景宜人,但庭院四周始终笼罩着一层灰暗的气息,时不时有婴孩的哭喊声传出,拜龙殿弟子没什么事也不愿意到这个地方。
  依照林碧柔先前的指示,玉无痕直接进入假山洞内,果真看到一朵黑色的奇花正在生长,她试着朝走近几步,却发觉体内血气不住翻涌,难受得差些吐出来。
  玉无痕心知此乃婴孩怨气作怪,于是便催动元功,抵御奇花异能。
  当她走到花前便发觉这朵奇花不断地渗出血水,玉无痕当下便明白过来,此花所蕴含之怨气非轻易可解。
  于是,玉无痕便召集拜龙殿弟子,围在假山四周日夜念咒做法,协助消除怨气,谁料怨气竟是顽强之极,无论众人如何努力也难解分毫。
  玉无痕思索再三,总算找出原因,原来孩童拥有极为单纯的心,一旦遇上不快之事,却是最容易发火动怒,更别说惨遭屠戮,单纯的童心瞬间就成为了执念怨气,唯有将他们的不快和愤怒发泄出来方可消解怨气。
  找出根源,玉无痕立即行动,以神之卷咒法沟通花中冤魂,并冒充林碧柔,她与林碧柔共用一命,气息颇为相似,亡童怨气便误以为她是林碧柔,便朝她撕咬扑打。
  玉无痕知道此乃冤魂的恶气,于是便坦然受之,任由冤魂之业力加诸自身,以娇嫩的身子硬生生挺了三天三夜,总算使亡童气消,而纳魂花也由黑色转为蓝色,被成功摘下。
  听闻这诸般种种,龙辉心若刀绞,展开双臂将玉无痕紧紧箍住,玉无痕被他这么抱住,身上旧伤顿时大减,身子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
  龙辉本想开口说话,却见玉无痕此刻浓睫阖眼,呼吸均匀细长,显然已是睡去,便缄口不言,只是温柔的将她搂住,让她枕在自己胸口做海棠春睡。
  得纳魂花修补锁魂符,龙辉精神恢复,故而信心十足地对上元鼎真人,誓要挫其锐气,灭其威风。
  面对龙辉挑战,元鼎真人冷哼一声道:「龙少侠,请了!」
  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简单明了而又充满敌意和挑衅的语气,瞬间引爆双方战局。
  元鼎真人率先发难,玄罡焚天沛然上手,朱红炎气宣泄而出,夺目雷光纵横交错,一记雷火交融拳头猛地打出,这一拳分明便是真武神通拳。
  这真武神通拳乃是道门的一大绝技,至刚至阳,如今配合玄罡焚天的内力,其威力更为骇人,拳风一扫,方圆之地草飞木断,石裂土陷。
  龙辉窥准拳势,双手虚引,身形幻化为三,闪电般从元鼎真人身边掠过,并随之带走拳头上的雷火之力,这便是论武决中的——以疾破猛。
  元鼎真人绝式被解,但并不慌乱,头也不回地便反手打出一记碧火惊涛。
  此招快急迅猛,往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便可反制龙辉。
  龙辉审时度势,论武决再出绝招,针对元鼎真人的快掌,龙辉双手交织挥动,看似杂乱无章,但实际是不露声色地编织出一张大网,将元鼎真人的快招尽数困住,此法正是「以杂解快」。
  元鼎真人再度变招,火焚天下、电锁雷轰双式齐出,这火焚天下专注于大范围攻击、而电锁雷轰偏于阴柔刁钻,这两招同时使出,顿时互相补短,威力何止倍增。
  龙辉起步挪移,游走于元鼎道华之间,一双冷眼觅敌空隙,进退沉稳,气震四方雷霆,倏然——䶮武天书再演论武决,「以点击面」
  先灭铺天烈焰,「以虚化柔」
  再拆刁柔电网。
  龙辉抢占上风,破招之后立即施展万世兵魄,戟狂、枪勇并气合招,将元鼎真人硬生生逼退三丈。
  龙辉叫道:「元鼎老道,依赖阵法地利之助非武道正宗,今日龙某便要当着天下英雄之面破你依仗!」
  元鼎真人冷哼道:「稍取甜头便得意忘形了么?」
  说罢引导正阳元气入体,璀然道华迸射而发,映得方圆之内毫无空隙,功行圆满,绝式再出,霎时天雷动地火,只见雷球飞窜,火舌吞吐,杀式连环不留任何余地。
  然而龙辉看出对手功力雄厚,单纯的拆招解式难保胜机,唯有主动出招,以攻势卸去对方正阳雄力。
  元鼎真人掌势一分为八,火光飞射,宛若火山爆发,赤炎遮天,正是八虚流火。
  龙辉力战劲敌,沉稳以对,吐纳呼吸间离火真元应声上手,沛然火劲充斥全身,随后双掌一样,离火化作张牙舞爪之恶龙,朝着对方扑去。
  双方极招相对,激荡四溢的火焰将方圆十丈内烧成了焦土赤地,不留半丝生气。
  元鼎真人仗着聚阳地脉护持,迅速回元复气,瞬间便再起绝式。
  然而龙辉精通阴阳转化之法,再加上本体凝聚了至纯的元阳内息,这聚阳地脉对他毫无影响,反而更添威力。
  双方皆是回气迅速,为了抢占先机,绝不容许对手有喘息的机会,眨眼间便交手数十回合,打得山摇地动,鬼哭神泣,看得众人是大气不敢喘,胆战心惊。
  两人由中午战至傍晚,由庙外打到正殿,始终难分胜负,战况也愈发激烈,两人所带起的气流足足笼罩方圆千尺,普通高手想靠近都难,非根基深厚者不能观战,所以能将战局收入眼底的也就寥寥数人而已。
  武尊庙内,一枚晶莹剔透的印玺置于高台玉案,正殿之内劲风疾扫,锐气激散,庄严大气的武尊庙已然被这两人璀璨的疮痍满目,瓦碎砖裂,强踏柱倒。
  元鼎真人见龙辉似有凝聚正阳元气的迹象,当下又惊又怒,于是不再保留,发出真气召来神兵——烆阳烽,霎时遍地朱红迎赤刀,声威赫赫汇正阳。
  「龙辉接剑!」
  只见于秀婷娇叱一声,剑指凝气,御剑而发,将䶮霆宝剑送了过去。
  龙辉反手一抄,神兵入掌,胆气倍增,而剑器上涌出融融暖意,仿佛血脉流淌般的温和,龙辉更是信心十足,暗忖道:「此剑由我同谷主之血牧养而生,今日便借此名锋断去元鼎老道之锐气!」
  元鼎真人昂首笑道:「既然你也有神兵在手,那最好不过,大家公平一战,省得让人说贫道占你便宜!」
  龙辉冷笑道:「公平一战?亏你说得出口,有本事便离开这临夏山,别用这劳什子聚阳地脉!」
  元鼎真人哼道:「激将之法对贫道无用,省去无畏唇舌!」
  龙辉冷眉一扬,朗声道:「仰仗外力,不敢正面交锋,简直就是懦夫!龙某便在此明言,下一招若不能败你元鼎真人,我龙辉当场自刎!」
  豪情状语,傲视群伦,龙辉这般托大的言辞将观战诸人也被吓了一跳,于秀婷一颗芳心更是忐忑不安,暗忖道:「照着般架势来看,胜负也要在五百招后方现端倪……这小子也忒托大了,就算无缺重生,也无法在一招之内击败这老道,哪怕是无聚阳地脉加持的情况下,以无缺的修为也要数十招方能过压下此獠。」
  元鼎真人挥刀横胸,冷笑以对:「那元鼎便好好讨教这最终绝招!」
  面对元鼎真人轻蔑冷笑,龙辉沉默以对,他便是要将自己逼到绝境,方能激发最大的潜能,因为此刻已是夕阳西下,临夏山的正阳之气也开始由盛转衰,然而这转衰之前的一刻却是阳气最为强盛之时,也唯有在元鼎真人最鼎盛的状态将其挫败,方可彻底断去三才之中的人之数,过了这个时候,即便击败元鼎,也难以撼动聚阳地脉,因为盛衰交替乃是天道之理,衰弱之时败阵,元鼎真人道心也会安然接纳战果,唯有破去他最强状态才可以狠狠毁去道心,击散这三才之道。
  龙辉手运䶮霆,长啸一声,拔剑斩去,起手式万兵齐出,阴阳互换,䶮霆剑特殊的铁质在龙辉内力催动下不断改变形态,刀剑枪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棍棒弓弩连番施展,正是万兵之章最强绝式——万世兵魄。
  元鼎真人大吃一惊,舞刀自保,一口气将玄罡焚天使了出来。
  万世兵魄之中又汇入了论武决终式——以杀殉敌,元鼎真人顿时感到铺天盖地的杀气压迫而来,稳固的道心竟出现了一丝恐惧,他立即调整心情,将以怒火驱散恐惧,使了一招「焚天碎星斩」,只看刀锋凝聚出赤红烈火,朝着䶮霆剑劈去。
  虽然只是一招起手式,但万世兵魄、以杀殉敌乃是两大篇章的最强绝式,其威力岂容小视,眨眼间便摧毁烈火刀气。
  元鼎真人大吃一惊,心知不可再做保留,当下使出玄罡焚天最上式——玄火贯天雷!面对天雷地火融汇合击,龙辉将离火真元、烈阳元丹聚合熔炼,顿时阳火神力磅礴爆发,随即再将天龙元功灌注阳火之中,只见剑锋生火龙,张牙舞爪地扑向雷火刀气,这一招正是昔时玄天真龙力敌三教三族高手的武决——八荒六合神龙火。
  极招相对,震慑方圆,狂涛怒浪,雷火席卷,偌大的武尊庙瞬间便惨遭无妄之灾,立即塌了一片,于秀婷等人立即抽身后退,避免了殃及池鱼。
  狂暴过后,临夏山渐渐恢复平静,烟尘缓缓消散,只见已两道身影对视而立,正是龙辉与元鼎真人,两人面色平静,毫无颓败之象,光从表面也无从判断孰胜孰负。
  但龙辉手中却握住一枚晶莹剔透的印玺,正是武尊印玺,元鼎真人嘴角微微抿动,倏然脸色由红转白,哗啦一声喷出大口鲜血,烆阳烽铿然脱水,正阳元气从体内涌出,围绕着元鼎真人流转,过了片刻,这股正阳之气竟缓缓凝聚成形,化作一枚遍体赤红的内丹。
  「果然如净尘道长所说,当击败最强状态下的元鼎,正阳之气便会涌出体外,汇聚成丹,这也是人之数溃败的时候,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炸才能毁聚阳地脉!

  龙辉暗忖道。
  正所谓盛极必衰,元鼎真人方才一刻仍是最强盛之态,正阳元气旺盛无匹,但因为败于龙辉之手,道心几欲崩碎,难以再驾驭这正阳之气,于是阳气散发,但毕竟是巅峰状态下的正阳元气,所以便自动凝练成丹。
  然而此刻的聚阳地脉已经是空无一物,就如同失去内力的气脉一般,若无真气流动,气脉便会萎缩,这聚阳地脉也是如此,可是毕竟人与自然有着天壤之别,这枚正阳内丹始终要回归本源,到了那个时候元鼎真人便会恢复全功,所以就要趁着这个时候攻击聚阳地脉,方可趁着地脉衰弱一举摧毁。
  就在此时,两道身影飞掠而来,正是尹方犀和韦驮菩萨,他们的目标直指元鼎真人,但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一枚正阳内丹。
  元鼎真人怒上眉梢,大喝道:「卑鄙小人,竟敢染指正阳内丹——找死!」
  在外力干预下,正阳内丹回归本源还说得很,虽说万法归宗,自然之气总归是回到天地之中,可是这两人皆是儒佛先天,定然有秘法将内丹据为己有,如此一来等同早就两个大敌,元鼎真人岂容这事发生,奋起余力拔刀相向。
  尹方犀有奇丝手套,不畏烆阳烽之锐利,韦驮菩萨同样有佛门金刚杵护身,亦可抵消道者兵锋之利,反观元鼎真人由盛转衰,勉力出招已是极限,那还能抗衡这两大先天,只见尹方犀手掌一挥,韦驮菩萨法杵一扫,元鼎真人顿时伤上加伤,再吐朱红。
  两人扫开障碍,同时出手欲夺内丹。
  尹方犀使了一招「如意幻影手」,这武决乃是小巧挪移的擒拿手法,其威力与宗逸逍的七窍摘星手不相上下,最适合小范围的搏击厮杀,用来夺宝最合适不过。
  韦驮菩萨见招拆招,五根手指宛若昙花开放,美不胜收,然而却是精巧绝妙,与如意幻影手斗得难分轩轾,这套武功名为「忧昙拈花指」,走势灵巧轻快,为佛门又一绝学。
  儒佛两门各展精妙绝技,对此内丹是寸步不让,然而元鼎真人岂容他人染指自身宝物,当即强压内伤冲了上去,施展道门绝技——柔云八极掌,誓保正阳内丹。
  于此同时,龙辉也不甘坐视不理,于情于理皆不能让他们获取这枚内丹,于是仗剑杀入战圈。
  尹方犀和韦驮菩萨互相对视了一眼,瞬间达成协议:「先对付这两人,内丹我们平分!」
  这对儒佛元老精神十足,而龙辉和元鼎却是耗损内元,于是他们做出了一个最明智的决定,联手对敌,以强欺弱,先扫清障碍,再平分利益。
  「果然不出所料,内丹被我打出后,这两个老狐狸便按耐不住,要来分一杯羹!」
  龙辉仗剑入围,暗打算盘,元鼎真人持刀厮杀,誓护内丹,先前还是刀剑相向的两人竟联手对敌,但两人内元已经损耗不少,不消片刻便落入下风,只见韦驮菩萨手中金刚杵横扫而来,狠狠地砸在烆阳烽之上,元鼎真人一晃,被硬生生震退十步,随即牵动内伤,口吐鲜血,龙辉也被尹方犀一掌扫在肩膀,虽然施展了御天借势卸去对方劲力,未遭伤害,但也失去先机,难以干预内丹归属。
  儒佛两人扫开强敌,立即探手去抓内丹,元鼎真人怒叫一声,犹如疯子般朝前扑去,也同时伸手去抢内丹,儒道佛三方真气相互较劲,各自抽吸内丹阳气,顿时成了三足鼎立之局,各得所需。
  见到此情景,宗逸逍、净尘和璃楼三人也是按耐不住,若这三人都吸纳正阳之气,虽说不能做到聚阳地脉那般效果,但可以增进修为,他们岂容这三人吸得轻易,于是便要出手干预。
  「诸位,切莫冲动!」
  于秀婷伸手拦住三人,宗逸逍跺足道:「于谷主,若再晚片刻,那三个厮便要分瓜正阳内丹了!」
  于秀婷蹙眉道:「妾身方才剑心躁动,提示前方暗藏血光之灾,三位还是且等等,对于这正阳内丹嘛……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不会如愿的。」
  于秀婷之剑心众人也是领教过,当初若非她剑心感应,恐怕元鼎等三人早就被魔尊给炸死了。
  于秀婷劝住三人,立即扬声道:「龙辉,快回……」
  「来」字尚未说出口,却见一道强光划破天际而来,犹如血色霹雳横空出世,恰好落在武尊庙的遗址,随即发出惊天巨响,一朵不详的蘑菇妖云拔地而出,现场顿时一片慌乱,随即又有数道强光落下,轰鸣巨响不绝于耳,爆炸的气浪横扫全场,整个临夏山都震荡起来。
  净尘等人催动元功护体,率领众弟子急速后撤,幸亏众人离得较远,并未遭到波及,但这白发道人心中却是疑惑万千,实在想不明白这炼神火炮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打响,虽说趁机摧毁聚阳地脉,可是龙辉仍未退走,难道楚小姐不担心丈夫安危么,又或者是背后那个妖娆婉媚的女子要趁机除去元鼎等三教元老?待到爆炸停止,众人睁眼视物去,却发现眼前一片灰茫,四周空气已经布满了烟尘,而原先的武尊庙彻底化成废墟。
  至于龙辉与儒道佛三大元老却是已经不见踪影,唯有废墟之上那枚晶莹剔透的武尊印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4 13:10:42

【龙魂侠影 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17回 魔影截杀】
         临夏山背面的山壁断崖,陡峭猿难攀,险峻鸟难飞,一道身影艰难正艰难地贴在山壁处,四肢化作壁虎状维持着身子不坠落,此人衣衫残破,发冠崩碎,满脸血迹,腰间系着一口赤朱色的长刀。
  过了片刻,他缓缓吸了口气,艰难地往下挪动,动作小心翼翼,犹如病危老人。
  倏然一阵山风吹过,将掩面头发吹起,露出庐山真面目,正是元鼎真人,此刻他气色颓败,不复往日威风,身上到处是血,狼狈不堪,犹如丧家之犬。
  原来在遭受炼神火炮攻击之时,元鼎真人为求保命便将吸纳的正阳之气尽数逼出,挡下炼神火炮致命一击,但却也被爆炸的气流给硬生生掀到了这山崖绝壁,若非他反应得快,及时施展「壁虎攀爬」
  吸住山壁,恐怕早从这万丈高山跌下,摔成肉酱。
  虽保住性命,但正阳之气也因此烟消云散,而且元鼎真人自身也受创不浅,此刻别说是施展先天高手的飞天之法,就算是这陡峭山壁也非他此刻可以轻易应对。
  元鼎真人心知自身伤势,若现在上去十有八九会被净尘等人堵个正着,他干脆反其道而行从这万丈山壁爬下去,借此避开仇家的暗算。
  「岂有此理,好不容易造就的聚阳地脉便这样没了,净尘、于秀婷还有姓龙的小畜生,你们给我等着瞧!」
  元鼎真人心中怒骂道,「总有一天,道爷会叫尔等生不如死!」
  念及方才的惨败,元鼎真人恨火顿生,脑海再度浮现出火炮落下的那一瞬间——尹方犀、韦驮两人也学着他那样,以耗尽正阳之气为代价挡住炼神之祸,估计能够保住性命,但姓龙那小子却被炮火给淹没,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了足足一天一夜,元鼎真人总算从绝壁上爬下来,累得他眼冒金星,手脚发抖。
  他找了个僻静之地运功疗伤,以便恢复更多体力,可以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元鼎真人走入一片密林内,在小溪边上盘膝坐下,运功培元,谁料刚坐下没多久,眼皮便一阵剧烈地跳动,抬眼望去,只见河水上漂浮着一团团粘稠的青色浆液,腐臭难闻。
  眼见异象,元鼎真人也无法安心疗伤,于是便顺着小溪到上游查探,走了约莫三百多步,便看到一具虎尸,死状凄惨,开膛破肚,最奇怪的是在尸体周围沾满了黄绿色的粘液,还有一个打碎的蛋壳。
  元鼎真人感到一阵诡异气氛,暗中提元护身,小心翼翼地靠近虎尸,发觉这具猛兽似乎是被某种物体从体内钻出来而丧命的,其骨肉枯萎,显然是精血皆被蚕食干净。
  元鼎真人有朝蛋壳瞥了一眼,这并不是禽类蛋,也不是鳄鱼等凶兽的蛋壳,倒有些像是虫卵。
  元鼎真人尚在疑虑之时,忽然身后草丛涌动,先天高手的本能反应使他闪电出手,反手便是一掌,虽是带伤在身,但掌势依旧雄沉,雷火劲气所及草木皆断,硬生生地夷平那一片草丛,但却什么也没看到。
  「好快的动作!」
  元鼎真人并不认为是自己产生错觉,之所以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便因为那个东西太过迅速,竟避开了他的掌力。
  他刚收回掌气,便感身后劲风袭来,他急忙踏出乾坤卦步,避开身后袭杀,然而却还是慢了半拍,只觉得背后一阵火辣刺痛,肩背处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烂船也有三斤钉,元鼎真人忍痛回击,反手便是一记真武神通拳,谁料竟打在一层坚硬的甲壳上,后首望去只见一头邪异丑陋的巨兽正朝着自己龇牙咧嘴,而碧火惊涛似乎并未伤及这孽畜。
  元鼎真人看得仔细,此物似兽似虫,四肢结实修长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末端为尖锥状,身上覆盖着厚实光滑的甲壳,与蝉虫的甲壳颇有相似之处,头部为尖锐梭状,生有六目,舌头细长,牙如倒刺。
  这是什么怪物?元鼎真人大吃一惊,不敢怠慢,抽出烆阳烽护身,而那头异兽则紧紧盯住元鼎真人,六个眼睛闪烁着饥渴凶狠的光芒。
  倏然,异兽怪叫一声,嗖的一下扑了过去,其动作迅猛无匹,便是狮虎等猛兽也不及它之三分。
  元鼎真人使出乾坤卦步,一个侧身硬生生地移到了异兽的后方,烆阳烽对着其后腰便是狠狠一刀,谁料那条尾巴顺势一扫,锵的一声竟抵住了炙刀锋芒,而且这一尾之力极为凶悍,扫得元鼎真人兵刃险些脱手。
  异兽掉头反击,利爪挠了过了,元鼎真人再度挂彩,单腿被撕下一块皮肉。
  「畜生,你找死!」
  元鼎真人盛怒交加,不顾内伤,贯入真气于烆阳烽,顿时朱红赤光照耀八方,劈出「火焚天下」,烈火刀气披洒而下,眨眼间便将那头异兽切成碎片,烧成焦炭。
  强运极招,伤上加伤,元鼎真人顿时一阵气窒,头昏脑胀,手脚发软。
  元鼎真人稍稍恢复力气,朝着异兽的尸体望去,发现其残留的血液竟是透明色,宛如琥珀一般晶莹,但却冒着酸臭白烟,其血落下之处,皆是寸草不生。
  元鼎真人大吃一惊道:「这是何种怪物,凶狠诡异且不说,就连血都是有剧毒……」
  忽然,身后响起一阵呻吟声,元鼎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村民打扮的男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来,口里说道:「杀了我,快杀了我,好难受……」
  元鼎微微一愣,这个男子似乎是不远处那个流水村的百姓,他怎会出现这般异象。
  还没等他反应,却见那个男子胸口撑起了一个大包,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边钻出一般。
  大包不断胀大,忽然血肉破碎,一只婴儿大小的怪物从他体内钻出,浑身通体透明,但其形态与方才那头异兽颇为相似。
  元鼎真人当机立断,抬脚踢起一块石头,灌注了内力的石子堪比弓弩锐箭,直接将那只刚出世的异兽脑袋炸碎,同样其血液也含有剧毒,将一大片杂草给毒死。
  元鼎真人暗忖道:「刚出世便有这般能为,长大后还得了?这男子是流水村的村民,也不知那个村庄是否遭到这些怪物的袭击……罢了,我现在内伤未愈,便是去了也无济于事,还是快些疗复元功。」
  就在元鼎真人想离开的时候,周围树丛中传来嗖嗖地响声,空气中也弥漫着那股酸臭腐朽的气味。
  「这次来的不止一头!」
  元鼎真人顿时惊出一身白毛汗,手指不由得紧紧握住刀柄,凝神戒备。
  就在此时,另一侧的树林里传出一个声音:「真人,快走!」
  元鼎回头一看,正是侯翔宇,只见他手中举着一个火把,朝自己招手道:「
真人,这些畜生怕火,快随侯某一起走!」
  元鼎真人急忙奔向他之所在,侯翔宇扶住元鼎真人,挥动火把开路,隐藏在树丛深部的异兽似乎正如侯翔宇所说,遇火即退,不敢造次。
  元鼎真人跟着侯翔宇跑出数理,确定安全后,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元鼎真人蹙眉道:「侯先生,你可这些怪物是何来历?」
  侯翔宇松了口气道:「这些孽畜颇像虫类,而且凶猛异常,最可怕的是这些怪物似乎将虫卵下在活物体内,待时机成熟,幼虫便会吸尽精血,破体而出!侯某是亲眼目睹它们将整个流水村屠戮一空……」
  元鼎真人见他也不晓得此异兽的来历,便问道:「侯先生,你怎会在此地?
晋王殿下是否真的已经遭到不幸了?」
  侯翔宇叹了一声:「此事一言难尽,等离开此地,侯某再为真人再细细说来。」
  临夏山上烟尘渐渐消散,一抹庄严的光华在废墟上闪动,正是武尊印玺。
  九五璧乃是承接紫薇天枢而成,所凝聚大气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便是炼神火炮也。
  难损其分毫。
  魏雪芯望着遍地残骸,眼圈不由一红,水花不住在眼眶中打滚。
  于秀婷无奈地叹了一声道:「雪芯,那枚印玺是龙辉拼了命都要送给你的,你过去拿过来吧。」
  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嗯了一声,仿佛是在压制着锥心痛楚般,泫然若泣的模样比嚎嚎大哭更为凄婉,看得众人是一阵心酸,暗自惋惜:「这么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就这么做了寡妇,真是可惜……」
  魏雪芯缓缓朝武尊印玺走去,期间有不少人试图也想去染指印玺,却被一股无形剑意给拦了下来,这出手之人便是于秀婷,外人摄于其威皆不敢造次,只能任由魏雪芯去取下武尊印玺。
  就在魏雪芯距离印玺还有半步之遥,一道白色身影飞掠而过,抢先一步夺走武尊印玺。
  魏雪芯花容一沉,拔剑相应,火光电石间唯见双剑交碰,铿然声响,那道白色倩影正是楚婉冰。
  魏雪芯娇叱道:「你这恶毒女人,还敢回来!」
  楚婉冰哼道:「有何不敢,那个负心汉拼了狗命也要给你这小狐狸精取来这枚印玺,我偏要跟他作对,叫他死了也不安心!」
  魏雪芯怒上眉梢,挥手便是连环三剑,岁月剑犹如水银泻地般挥洒而出。
  楚婉冰娇叱一声,无尘剑幻化无穷剑浪,试与对手一争高低。
  这双姝一个娇一个媚,剑术又高得出奇,最叫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两女可能还是亲生姐妹,但如今竟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男人争风吃醋。
  倏然,一道剑气横斩而至,硬生生将两女格了开了,只见于秀婷立在两人中央,面带寒霜地道:「冰儿,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这武尊印玺我们家雪芯也不要了,你走吧!」
  楚婉冰冷哼一声,说道:「少在那儿装好心,你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
  就在她要揭人短脚之时,却见于秀婷双眼迸射出一道锐利光芒,宛若宝剑出鞘,将她剩下的话给逼了回去。
  楚婉冰面若霜染,还剑入鞘,拿了武尊印玺掉头便走,她轻功高绝,瞬息便不见踪影。
  魏雪芯抿着小嘴,眼泪不住往下掉,于秀婷无奈地苦叹一声,把女儿搂在怀里安慰道:「雪芯,别哭了……」
  魏雪芯埋在母亲怀里,看不见面容,唯有一片嘤嘤咛咛地哭声传出来,虽是低沉,但却是闻之心酸,听之欲泪,悲切之余堪比杜鹃泣血。
  「娘亲,人家哭得还算可以吧……」
  忽然魏雪芯暗中传音过去,言语中毫无伤悲之意。
  伏在母亲高耸酥软的双峰出,魏雪芯只觉得脑袋仿佛都浸润在一片甜腻乳浆奶汁之中,甜甜腻腻,酥酥暖暖,险些便要舒服得睡过去,她是好不容易才从乳脂奶香中清醒过来,开口问话。
  于秀婷回音道:「连娘亲都差点以为你是真的哭了,也真是的,你跟冰儿成天腻在一块,把她骗人的本事都学来了。」
  魏雪芯轻声笑道:「人家还不行哩,方才姐姐那个妒妇的样子才叫一绝呢!

  于秀婷没好气地嗔道:「什么姐姐,她是你大娘,你姐姐挺着个大肚子,怎么来跟你打架呀!」
  魏雪芯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嘴上却撒娇地说道:「姐姐肚子那里大了……

  于秀婷不理会她这点小女儿心思,正声道:「好了,雪芯,正事要紧!按照估计,此刻魔界也要准备出手收拾残局了,咱们快做好准备。」
  魏雪芯嗯了一声,继续装作伤痛欲绝的模样,埋在母亲怀里抽泣,于秀婷则一边安慰女儿,一边说道:「地不容久留,咱们还是先行离去,日后再作打算!

  净尘奇道:「谷主为何断定此地不宜久留?」
  于秀婷叹道:「焱州与灵州接壤,可是除了前些日子魔尊以大悲菩萨首级示威的那一事外,到现在道长可曾见过半点魔界的动作?」
  净尘脸色一沉,摇头道:「这确实没有!照谷主的意思,魔界准备要向正道下手了?」
  于秀婷点头道:「八九不离十。因为此际山下的八万大军军心大乱,根本就无法同强悍的魔兵交锋,如此良机,魔界怎会放任!」
  宗逸逍插口道:「谷主所言甚是,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龙少侠……」
  于秀婷叹道:「小婿并非福缘浅薄之人,我不相信他就这样丧命……我会派一些弟子搜寻他的踪迹,一有消息便立即回报。」
  于秀婷说的有理有据,再加上有三教高层附和,众人顿时信了十成十,各门各派点齐人数,跟着天剑谷与三教人马一同下山。
  行至半山腰,于秀婷剑心忽然升起警兆,娇叱道:「大伙小心,前方有诈!

  话音刚落,便见四周人影晃动,旗号升起,那是一面黑色魔纹棋。
  天剑谷与魔界常年交战,于秀婷一眼便认出这面旗子,不禁脱口而出道:「
玄水旗?是黑水魔君冷澜。」
  前方阵中响起一声冷笑:「想不到于谷主也记得区区在下。」
  于秀婷柳眉轻挑,淡然道:「就凭你一个黑水魔君,和一群虾兵蟹将,便想拦住这千百豪杰吗?」
  冷澜摇头道:「单凭在下若想拦下于谷主等几位先天实在是痴人说梦,但再加上身后这九千玄甲魔兵,就难说得很了!」
  宗逸逍冷笑道:「区区九千魔兵还不拦不住宗某取你之首级!」
  话音方落,紫气横空,宗逸逍闪电出手,瞬间便扑向了玄甲魔兵的军阵,誓要擒贼先擒王。
  冷澜呵呵一笑,手掌一挥,身后冲出一队手持弓弩的魔兵,动作整齐干脆,对准宗逸逍便是一轮箭雨。
  箭矢快若流星,其质地亦是特殊,乃是用炎魔晶石打造,每一箭皆蕴涵强烈的炎气,射出后便会爆炸开来,威力堪比恒军的火枪大炮。
  面对着密密麻麻的炎魔火箭,宗逸逍也不敢托大,唯有稳住阵脚,聚气防守,以柔劲将火箭卸开,避免晶石爆炸的厄运。
  净尘大喝道:「道宗弟子听命,立即布下混沌太极阵!」
  随着净尘法旨下达,群道脚踏方圆,步走阴阳,井然有序地排下阵局,顿时太极圆满,迸发浑厚强韧的气流,以柔制刚,将炎魔火箭尽数卸开,在四周连环不绝的爆炸开来,正道群豪幸保不失。
  于秀婷娇叱道:「雪芯,剑鸣,你们姐弟联手主持周天星斗剑阵,咱们冲出重围!」
  魏雪芯应了一声,与魏剑鸣合招并气,率领众弟子挥剑结阵,顿时周天流转,星斗倾泻,天剑扬威——成千上百道剑气飞射而出,挡在前方的五十多名玄甲魔兵立即被剑气绞碎甲胄,刺成筛子。
  冷澜呵呵一笑,扬声叫道:「放!」
  身旁的传令兵马上挥动令旗,倏然一股酸臭的味道飘来,闻之欲呕,众人捂着鼻子望去,却见魔兵军阵朝着两侧分开,近百道身影从中窜出,动作迅速,快若闪电,眨眼便奔至正道阵前。
  一头头身披光滑甲壳的异兽杀入阵来,其力大无穷,行动敏捷,利牙锐爪,尾如尖锥,只看异兽一挥爪,便人开膛剥心;一张嘴,便有人血如泉涌;一摆尾,便有人肚穿肠破,就算联手击杀一头,其内藏的剧毒血液也可毒杀数名正道弟子。
  宗逸逍曾云游天下,再加上出身儒门,对于昔时三教的宿敌的了解也是不少,一眼便认出此等异兽的来历,惊叫道:「是魔界的虫兽!」
  听闻此言,璃楼与净尘也是为之一震,据三教典籍所载,虫兽乃是专门一种结合了虫类与兽类的特性,出生之时需得经历两大过程,一者便是从卵蛋而生,此事的虫兽仅仅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幼虫,幼虫若能寄生在人畜身上,便可吸纳其中精血,蜕变成真正的虫兽,不但动作敏锐凶狠,其血液亦是剧毒之物,便是被杀害也能拉敌人一块死,可谓真正的凶煞之物。
  于秀婷暗忖道:「这孽畜虽无鬼虬那般玄妙阴能,但却是两军对垒最强的先锋。」
  她这般推论也不无道理,试想一番,在战场之上,忽然冒出这么一批虫兽,绝对可以使敌军阵脚大乱。
  于秀婷美眸环顾四周,发现正道群雄已经是伤亡惨重,战况已是一边倒,心中更是焦急。
  璃楼菩萨猛地大喝一声,「雷音梵唱」
  脱口而出,此等镇魔梵音正是性情暴戾的虫兽之克星,一干凶兽被震得呜呜哀嚎,动作也不复昔时之迅猛。
  璃楼菩萨大喝道:「众弟子速结曼荼罗!」
  雷音梵唱争取了一丝喘息时机,数百僧众得以抽身归位,围绕着璃楼菩萨布下法阵。
  璃楼菩萨端坐正中,化身如来世尊,身边有八名弟子围绕,组成中台八叶院,凝聚八叶佛之大愿力,拱卫世尊,其余弟子分列外围诸院,形成佛部、莲花部、金刚部共合四百十四尊神佛,顿时金华万丈,圣气冲霄。
  宗逸逍见状大喜道:「好一个胎藏界曼荼罗,宗某也不能落后,且看儒门传世法阵——诸子圣贤图!」
  阁主令下,众儒生纷纷行动,内息运转,真元融合,霎时紫光冲霄,浩气正大,隐约之间仿佛可见历代鸿儒圣贤现世助阵,刚正不阿,正气浩然,魔界群邪心神为之一寒,气势顿减。
  宗逸逍指挥众弟子结阵反扑,每个弟子内息相互融合,相辅相成,每出一招皆远胜昔时数倍,劲风疾扫下,立即扳回劣势,于秀婷也召唤天剑谷弟子反击,上百剑气犹如流星飞掠,儒教天剑联手反扑,虫兽甲壳尽碎,毒血四溅。
  而佛道两门则专职防御,太极会曼荼罗,刚柔相济,虫兽的利牙锐爪,剧毒血液难越雷池,正道群雄止住溃败之势,并跟随着四大门派朝魔兵军阵推进。
  正道群雄人数虽不及魔兵,但却是气势如虹,凭着一股强悍血气不惧魔兵凶威,很快便同玄甲魔兵激战成团,杀得血肉横飞,战况惨烈。
  玄甲魔兵毕竟训练精良,合作默契,再加上魔者体质远胜常人,虽然失了半阵,可很快便稳住阵脚,反观武林正道,虽然人人皆身负不俗武艺,但门派众多,难免心思不齐,只见一个攻一个守,一个左一个右,各自为战,毫无协同作战的默契配合,血勇之气始终难敌强兵军阵,很快便又转为下风,死伤惨重。
  于秀婷暗忖道:「若这些人都是我天剑谷弟子,便是魔军再多十倍又有何妨,像这样再打下去,恐怕除了天剑谷和三教人马外,其门派都要拼光!」
  净尘等三教高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便尽力朝于秀婷这边靠来,传音入耳道:「于谷主,若再这样下去,各门各派会死伤惨重,对吾等是极为不利!」
  于秀婷深表同意,三教与天剑谷虽是精锐,但加在一起的人数不足千人,若这些小门派都被打光,那么四大门派也难也脱身。
  最重要的是,这些小门派若全数覆灭,便会严重打击四大门派的威信,天剑谷还好,毕竟不涉及武林纷争,可三教此刻正处于敏感时期,一个不慎便是全盘皆输。
  于秀婷把心一横,提气朗声道:「天剑谷弟子听令,掩护其他武林同道后撤!」
  于秀婷素手一扬,吸来一口长剑,亲身挥剑杀入战圈,剑虽是凡铁,但在剑仙手中堪比神兵利器,剑锋划过,魔者授首。
  衣裙飘飘,仙风出尘,秋水一展,乍现惊鸿,虽是兵凶战险,于秀婷却是面若止水,步态优雅,丝毫不像上阵杀敌的巾帼英雄,倒是一名迎风踏青的贵气美妇,任由鲜血横飞,泥土四溅,那身淡雅长裙竟是一尘不染。
  见到母亲亲身上阵,魏雪芯精神抖擞,与弟弟共同主持剑阵,奋力抢救落入重围的正道弟子。
  白翎羽和崔蝶则与慕容,北城两家人马并肩作战,两名佳人各展神功,抵御魔兵凶威。
  崔蝶拿来一口朴刀,施展玄冰刀,冰寒刀气斩杀群魔,白翎羽更是勇猛,三折枪右刺左挑,麒麟神力谨守阵地。
  北城露虽有武艺,但还是首次经历战阵,不免有些畏手畏脚,幸好慕容熙曾经历酆都血战,由他照拂,佳人得以无恙。
  在各大高手的奋力血战下,各大门派得以抽身后撤,退守到临夏山,就在群雄纷纷撤出战圈之时,白翎羽忽然听到一声惊叫,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娇弱女子与一名白面男子正被魔兵围杀。
  那名白面男子生得阴阳怪气,招式也极为阴柔,随手一掌便取下一名魔兵性命。
  白翎羽暗吃一惊:「这人似乎来自大内……」
  随后眼神落到那名女子身上,更是大为吃惊:「这丫头怎么也来了?」
  那两人正是王公公和皇甫瑶,他们也随着群雄下山,同样遭到魔兵拦截,所幸王公公武艺高绝,以一敌百也是游刃有余,所以皇甫瑶才得以保全,但四周的魔兵越杀越多,王公公也渐渐不支,再加上要照顾皇甫瑶,顿时便陷入左支右拙之境地。
  忽然,一头虫兽猛地冲了出来,朝着皇甫瑶咬去,王公公大惊失色正想救援,却不料被两名魔兵用铁索缠住手脚。
  危机之刻,白翎羽纵身一跃,挡在皇甫瑶跟前,抡起三折枪横扫而去,把那头虫兽像扫垃圾般打了出去。
  王公公见郡主脱险,于是便腾出手脚收拾这两个魔兵,只看他手臂往回一收,便将那两个魔兵连人带锁一同撤过来,随即双掌顺势一拍,正中其面门,顿时头骨崩碎,魔兵授命。
  王公公扶起皇甫瑶,感觉地朝白翎羽说道:「多谢白将军相救,咱家感激不尽!」
  白翎羽也不顾上其他,说道:「闲话少提,速速退回山上!」
  王公公点头表示同意,毕竟单凭他一人也无法保护皇甫瑶冲出重围。
  群雄退守山顶,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势总算勉强打退魔兵的进攻,但冷澜并不着急拿下敌人,只是屯兵山下,看他架势似乎是想困住众人,等正道群雄疲惫之时,再一劳永逸。
  回防山顶后,群雄稍作休整,便寻思突围良策。
  于秀婷、宗逸逍、净尘、璃楼等四大先天高手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于秀婷道:「经此一战,我们折损了不少人手,剩余的战力也仅有一千左右,而底下的魔兵少说也有七千之数。」
  净尘叹道:「这仅是一个先锋队,贫道看了一下天象,发现云层被魔气笼罩,想必魔界的大部队正朝这边赶来,按照这股魔气的程度,少说也有三万人。」
  三族之中,煞最为阴毒诡异,妖则擅长机关阵法,而魔则是骁勇善战,这三万魔兵足以抵大恒兵甲十万,天剑谷之所以可以将魔界遏制在焱州,除了其剑阵犀利外,还有地势相助。
  当初天剑谷祖师墨阳在谷中布下护门剑阵,一旦发动,便可引天地元气为剑,威力无穷无尽,所以魔界虽坐拥十万雄狮,也难越雷池半步,被硬生生堵在镇魔墙之后。
  宗逸逍道:「对方来势汹汹,但我方却不谐战阵之法,恐怕难以取胜……」
  忽然他灵机一动,拍手道:「我怎么忘了,这儿还有一名将帅之才。」
  于秀婷笑道:「说的也是,妾身怎么也忘了有个身经百战的将军。」
  于是便派人请来白翎羽,白翎羽细想了一番后,说道:「请恕晚辈直言,这诸多豪杰虽有武艺,但却是一盘散沙,而且对方无论是数量还是战术素养都远在我方之上,若在打一仗,恐怕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
  于秀婷蹙眉叹道:「为了破去聚阳地脉,将山下的八万大军给打乱,却给了魔军可趁之机……」
  净尘苦笑道:「这九千玄甲魔兵兵临山下,想必那八万大军早就被打散了!

  白翎羽灵光一动,拍手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只要能够将这伙残兵收拢,与山上的各大门派前后夹击,要破魔兵并非难事!」
  净尘微微一愣,叹道:「此举虽是可行,但这些士兵并不归将军调配,而且将军此时乃是以江湖武者身份来临夏山,若贸然插手军务恐怕会引来诸多不便。

  白翎羽道:「无妨,大恒军令之中有这么一条,当遇上危机战况,将领可以临危调兵,除去晋王皇子之尊,这方圆百里内,以我军衔最高,所以我有调兵权!」
  随即白翎羽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而且,这儿还有两位与众不同的贵客,有他们相助,相信可以取得兵权!」
  山下玄甲魔兵并无继续强攻的意图,反而安营扎寨,屯兵以对,只待与后续大军会师,再一举剿灭正道势力。
  冷澜独坐帅帐之内,仔细端详临夏山的地图,思索着下一步的部属,就在此时一阵铃声响起,冷澜为之一僵,急忙站起身来,朝门外行礼道:「冷澜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
  一只素白修长的玉手掀开门帘,婀娜身姿踏入帅帐,身着骨甲,腰系长刀,每踏一步,刀柄上之骨铃随之发出魔魅的脆响,宛若夺魂魔音,来者正是端木琼璇。
  端木琼璇轻启朱唇道:「此番魔君以九千之数硬生生打散八万恒军,大显魔界军威,琼璇叹服!」
  自从粮草被烧,晋王遇刺,八万大军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就在这时,魔界忽然发难,以黑水魔君的玄甲军为先锋发动偷袭,这只魔兵乃是魔界中最为机动的部队,由从焱州出发,突破焱州驻军的防线,一夜之内兵临城下,将晋王的部队全数打散。
  而白金魔君的金铁军则为主力,在后方接应玄甲军,并与焱州驻军周旋,替冷澜扫清后顾之忧。
  冷澜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公主赞赏,冷澜愧不敢当!不知此番公主亲临有何要事?」
  端木琼璇微笑道:「本来依照父尊指示,趁着恒军大乱之际,将天剑谷和三教剿灭于临夏山之上,但前不久琼璇接到父尊密令,除了剿灭正道外,还要想法子夺取炼神火炮!」
  冷澜微微一愣,奇道:「炼神火炮?妖族何时插手临夏山之事?」
  端木琼璇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但几个时辰前,却是有一阵炮击将武尊庙夷为平地,似乎有意针对正在激战的元鼎、龙辉、尹方犀还有韦陀等四大先天!」
  冷澜咬牙切齿地道:「元鼎那个老贼道也在那么?炸得好,最好把这老儿炸得支离破碎,好告慰黄土魔君之魂!」
  端木琼璇道:「元鼎老道生死问题不是主要,琼璇希望魔君可助我一臂之力!」
  冷澜点头道:「不知属下要如何配合公主行事?」
  端木琼璇朱唇勾笑道:「烦请魔君先佯攻一阵,吸引正道目光,琼璇再率一只精兵暗中上山!」
  「冷澜遵命!」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4 13:10:59

【龙魂侠影 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18回 妖魔再遇】
        武尊庙遗址之处,昔时端庄雄奇的庙宇此刻唯剩残壁断梁,破砖碎瓦,再无昔时群雄顶礼膜拜之盛况,至于潇潇风声,一片凄凉。
  倏然,地面闹动,一道人影破土而出,正是龙辉,只见他灰头土脸,样子甚是狼狈,但气息悠长,似乎并未遭炼神火炮之伤害,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暗忖道:「幸好风望尘可以估算出炮弹落点和爆炸范围,若不然恐怕我还没用土遁术就被炸成碎片了。」
  一阵香风飘来,只见一名青衣丽人款款走来,朱唇勾笑道:「龙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龙辉眉头一簇,哼道:「鹭眀鸾,竟然是你!」
  鹭眀鸾笑道:「怎么不能是我?」
  龙辉冷道:「你来做什么?」
  鹭眀鸾叹道:「来看一个傻瓜是怎么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又是如何心甘情愿地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龙辉怒眉一挑,真气猛然爆发,气氛倏然一冷,战端随时都会爆发,然而鹭眀鸾却依旧是那副巧笑嫣然的娇俏模样。
  望着这得天独厚的女子,龙辉心绪又回到前一晚,当时为了解决这个潜在祸端,龙辉等人彻夜未眠,一同商讨对策。
  楚婉冰和龙辉简略地将鹭眀鸾的事迹简单地说了一遍,听得风望尘不禁赞道:「此女竟然将自己在煞域经营多年的基业舍弃,如此胸襟气度端的是叫人叹服,难怪可以孤身游刃于天下乱流之中。」
  楚婉冰道:「风首座,鹭眀鸾十分狡猾,再加上对我娘亲的手段十分熟悉,我们的许多布局和计策都难以实施,现在唯有寄希望于智流座能想出妙计,一举平息内患。」
  风望尘蹙眉思索,双手负后在帐内踱步起来,喃喃道:「此女不但武艺高超,而且智谋出众,最可怕的还是那份果决与隐忍,寻常手段难以奏效。」
  龙辉朝玉无痕望了一眼,说道:「无痕你有何意见不妨明言。」
  玉无痕摇了摇头,说道:「无痕现在还没想出什么,只是觉得这鹭眀鸾的状况几分熟悉……」
  龙辉奇道:「这话何解?」
  玉无痕蹙眉道:「我说句不敬的话,鹭眀鸾与师姐当年的境地甚是相似!」
  此话一出,风望尘不禁一僵,双眼一阵迷蒙,喃喃自语地道:「鹭眀鸾……
林碧柔……相似?」
  倏然他猛地拍手,大笑道:「哈哈,有了,无痕祀嬛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龙辉奇道:「智流座,莫非已有定计?」
  风望尘笑道:「回龙主的话,属下是有一计。」
  龙辉喜出望外道:「速速道来!」
  风望尘手握羽扇,嘴角轻扬道:「此女可谓当世天娇,但却有一名叫她又恨又妒的宿敌,这与当初咱们盘龙圣脉的状况颇为相似。」
  他指的便是当初碧玉相争以致六部内乱之事,龙辉点头表示同意。
  风望尘继续说道:「依照龙主和夫人所言,这鹭眀鸾与妖后娘娘皆视对方为毕生大敌,一有机会,定要对方永世不能翻身,而这鹭眀鸾性子高傲,想必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如何击败妖后娘娘,又如何在击败宿敌后狠狠羞辱对手。」
  楚婉冰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依照鹭眀鸾的心性和跟娘亲的仇怨,定当如风首座所言。」
  风望尘笑道:「夫人所言甚是,风某还敢断言,鹭眀鸾不但要赢这场鸾凤之争,而且还要赢得漂亮,最好能将当年所经历的失败一一加诸在宿敌身上,若不然她那憋了十几年的怨气怎会消散!」
  经风望尘这么一说,龙辉也感到极为合理,当年林碧柔以迷药制住了六部高手,控制大局后却不将众人杀死,而是故意将自己如何布局设计说出来,以此羞辱六部主事,特别是对玉无痕百般嘲讽辱骂,这也算是一种对心中怨气的发泄,谁料她的一举一动皆在风望尘算计之内,若非她练成九卷合一,恐怕早就被风望尘硬生生气死。
  也是因为经历此事,龙辉对风望尘的智谋是极为赞赏,特别是对人心的把握,那份拿捏可谓是准之又准,分毫无差。
  风望尘道:「依照夫人所言,昔时妖后娘娘曾策反鹭眀鸾之兄长,使她惨遭众叛亲离,含恨跳崖,想必她无时无刻都在想一雪此仇!」
  楚婉冰花容一变,朱唇开阖道:「首座意思是,鹭眀鸾也想让娘亲一尝众叛亲离之惨剧?」
  风望尘点头道:「在下正是这般思量的,若不然当初鹭眀鸾也不会三番四次地挑拨龙主与妖后之间的关系。」
  楚婉冰心忖道:「要增加雪耻报仇之快感,莫过于让其至亲背叛,我与娘亲血脉相连,鹭眀鸾想策反我根本不可能,也唯有小贼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再加上这几次娘亲对小贼的做法着实有些过分,鹭眀鸾可能已经目光锁定在小贼身上了。」
  龙辉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想法子让鹭眀鸾再来离间我一回,给她来个诈降,然后找个机会将其除去!」
  风望尘道:「龙主切莫大意,这诈降之计非同小可,在这个诈降过程中你既不能太快答应对方,又不能拖得太久。因为太快变节反倒引起外人怀疑,但若拖得太久,鹭眀鸾有可能会失去耐心,放弃策反之谋改为其他毒计,到时候不但前功尽弃,龙主更会身陷险地……」
  楚婉冰急道:「夫君你现在元神未愈,难以抵御玄媚夺神术,这诈降实在太过危险,不如我们另寻他法吧。」
  龙辉笑道:「傻丫头,这看似危机,但也是一个契机,若另寻他法,不但你和娘娘得处处提防鹭眀鸾,而且我也得时刻小心这玄媚夺神术,可是我若能取信此人,便可一劳永逸,同时解除两大隐患,如此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楚婉冰见他心意已决,而且又在一干下属面前,自己也不好过于坚持落丈夫面子,于是便只好点头答应。
  龙辉说道:「等我将元鼎老道的正阳内丹打出来后,尹方犀和韦陀这两个老狐狸一定会上来抢夺,到时候冰儿你便对准我们打上几炮,就算炸不死他们也要将他们炸个七荤八素,而且还能给鹭眀鸾制造一个离间的机会。」
  楚婉冰花容大变,惊叫道:「不行,这太危险,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孩子怎么办!」
  她怕龙辉继续冒险,于是便拿出孩子来劝阻,希望丈夫可以放弃这凶险的苦肉计。
  龙辉温温一笑,抚了抚她秀发,柔声道:「傻丫头,大不了到时候我用土遁术钻到地下,那不就没事了吗?」
  楚婉冰咬唇道:「不行,这口炼神火炮乃是经过月俊宛长老改良的,威力比当初鹭眀鸾那几口还要厉害,一旦发炮,其威力直透地底。」
  龙辉又道:「我可以用混沌虚空界逃到另一个境界。」
  楚婉冰又道:「火炮浓缩的地心烈焰堪比迅雷闪电,只怕你到时候还没来得及化界遁走,早就被炸成碎片了!」
  风望尘忽然开口道:「夫人请放心,属下曾接触过炼神火炮,对其炮火的轨迹和范围都了然在胸,完全可以事先判断出炮弹的落点,以龙主的能为足可全身而退!」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风首座,你什么时候有这门绝技的?」
  风望尘不好意思地道:「天机院主事一直悬空,属下在众同僚的推举下暂时接掌天机院,这五年来成天对着火器机械,也摆弄出了一些皮毛来。」
  龙辉喜道:「既然如此那这样定下来吧,到了那天冰儿你便给为夫来个炮轰武尊庙,然后立即从小路撤走,因为我有预感魔界可能会有所动作。而这火炮太过沉重,带着实在是个个累赘,倒不如直接毁掉,反正只要人还在,要造多少就有多少!」
  楚婉冰乖巧地点了点头,柔声道:「我会的,但你也得小心……」
  望着眼前青衣丽人,龙辉压住心中杀意,暗忖道:「冰儿应该已经撤退了…
…如今我也没了后顾之忧,便陪你玩玩!」
  随着夜色加深,冷澜又命玄甲兵发起一次攻击,虽只是佯攻扰敌,但也叫正道群雄疲惫不已。
  借着玄甲兵之佯攻,端木琼璇亲率三十精锐摸黑上山,一路上气息凝重,她玉手始终按在那口魔刀断天行的刀柄上。
  忽然,她的心腹妙瑛开口道:「公主,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端木琼璇淡然道:「有话便说,何须支吾!」
  这身材高大丰满的美貌女子,开口说道:「公主,此番上山寻找炼神火炮,恐怕并非易事。」
  端木琼璇对这个心腹也是极为宽容,笑盈盈地道:「何以见得?」
  妙瑛叹了口气道:「如今与黑水魔君对阵的是天剑谷与三教的教主遗脉,而元老派的却行踪不明,若在路上撞上他们,恐怕……」
  端木琼璇笑道:「那三大先天遭炼神火炮重击,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有何可惧,而剩余的高手中也就靳紫衣、三大尊者以及元鼎手下的几个弟子,更难成气候。」
  妙瑛嗯了一声,又道:「可是,公主,若押送炼神火炮的人是……妖后呢?

  端木琼璇微微一愣,展颜笑道:「那打道回府便是了,这炼神火炮虽然锐利,但争夺天下并非仰仗区区火炮,而且此番上山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能取到火炮最好,若不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妙瑛略带担忧地道:「若是这样,魔尊怪罪下来的话……」
  端木琼璇笑道:「区区一架炼神火炮父尊还未放在眼里,就算是这次围剿正道也不过是父尊做的一场戏罢了!」
  妙瑛花容一僵,露出惊讶的神色。
  端木琼璇见她满脸疑惑,却又不敢再问,那个欲言又止的模样着实有趣,不禁莞尔道:「好了,别摆出那么一副摸样,我稍稍告诉你一些内情好了,不过你千万要保密,若敢泄露出去,就算我也保不住你!」
  妙瑛眉开眼笑地道:「多谢公主器重,属下定然守口如瓶。」
  端木琼璇让众人就地休整,拉着妙瑛到一旁说道:「妙瑛,具体事情我不便透露太多,总之父尊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盘棋乃是以大地为棋局,众生为棋子,而博弈之人便是各方枭雄霸主。父尊一直隐而不发,便是为了不让这些博弈之人注意到他真正的动向,但若一味的隐而不发,却有可能会叫外人怀疑,所以父尊便借着这次机会发兵临夏山,与其说是要铲除武林正道,实际上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能除去这些人固然最好,若不能成功也无伤大雅,大不了退兵魔界便是。」
  她顿了顿又说道:「就连斩杀大悲菩萨也是一场戏罢了,对父尊来说,根本就不屑与杀这些杂鱼小丑,但元鼎真人杀了黄土魔君,父尊若不对正道进行报复,反而显得不正常。」
  妙瑛听得更是云里雾里,心里满是疑问,却不知从和发问,只听端木琼璇又说道:「如今天下群雄,以皇甫武吉势力最大,沧释天最为难缠,三教则因教主过世,教徒内乱,而煞域方遭惨败,元气大伤,妖族虽有精锐,但却因人丁凋零,无从争霸天下,而天剑谷更是偏居一隅,只能偶尔制造麻烦,不足畏惧。」
  妙瑛点头道:「这个属下倒是听明白了,目前能与我魔界争雄者唯皇甫武吉与沧释天,但这与魔尊之棋局有何关系?」
  端木琼璇笑道:「沧释天暗杀泰王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你对此有何看法?」
  妙瑛道:「嫁祸魔界,挑起战端,以便昊天教从中得利。」
  端木琼璇点头道:「当初父尊便跟我说过,庸人会认为是魔界杀害泰王,而人才则会看出是昊天教的嫁祸之计,唯有真正的奇才方可看出这背后深意。」
  妙瑛愣了愣,奇道:「这背后深意又是什么?」
  端木琼璇答非所问,继续说道:「若真是要嫁祸魔界,为何还要行刺晋王?
从头到尾,魔界与此事可没分毫关系哩。」
  妙瑛蹙眉道:「那便是要把脏水泼到齐王身上。」
  端木琼璇含笑道:「妙瑛,你确实是个人才!」
  妙瑛白皙的脸庞涌起一片红晕,低头道:「多谢公主夸奖!」
  端木琼璇噗嗤一笑,啧啧道:「可惜人才也仅仅看到了一半,最深层的东西还是没瞧出,尚未到达奇才的地步。」
  妙瑛拱手道:「还望公主明示!」
  端木琼璇笑道:「嫁祸齐王仅仅是一个方面。再深层的战略目标便是要让齐宋两王真正冲突。泰王和晋王一死,原本的四王夺嫡变成了双雄争霸,这矛盾便会加直接和剧烈!」
  妙瑛点头道:「确实如此,四王夺嫡又或者三王鼎立,各方皆有牵制和顾忌,不敢撕破脸皮火拼,但若只有两王的话,便少了这些顾忌,可以放开手脚,尽全力斗跨对手。」
  端木琼璇道:「斗到最后,这两名王子只有一个最终胜利者,而失败者唯有死路一条。」
  妙瑛点头道:「确实如此,这皇家争斗之凶险不再战场之下,依照齐王之大才,就算三王联手也难占上风,更别说只有一个宋王,这皇位非齐王莫属。」
  端木琼璇点头道:「父尊也是这般看法,但就算齐王斗跨宋王,沧释天也会设法将他除去……到了那个时候,四个最出色的皇子一一丧命,那么这帝位传承便会落到其他皇室成员手中,若沧释天再设法控制其中一个皇族,又或者化身为其中一人,那他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地接管大恒!」
  听闻此言,妙瑛顿时大吃一惊,喃喃地道:「这样也行么?这事实在是耸人听闻……」
  端木琼璇摇头道:「有何不可,要知道当初沧释天的先祖与吾端木先祖争夺魔尊之位时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其手段更是千奇百出。更何况四大皇子一一丧命,剩余皇室成员皆不足畏惧,要么自负,要么懦弱,沧释天要控制他们,或者是假扮一个,皆非难事。」
  妙瑛略加思索,点头道:「公主所言甚是,妙瑛还需多留些心眼。」
  端木琼璇咯咯一笑,说道:「父尊便说过,沧释天这套做法便是以皇甫制皇甫,最后再来个鹊巢鸠占,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
  妙瑛听的是胆战心惊,正想再说几句,却听一名魔兵过来禀报道:「公主,前方发现几具尸体。」
  端木琼璇扬眉道:「走,过去瞧瞧!」
  两人随着魔兵而行,来到发现尸体之地。
  只见几具句惨白的尸体横卧在杂草之中,替这幽深的夜色增添了几分诡异和凄婉。
  端木琼璇瞧得真切,一共有八具尸体,而且都是女尸,其衣不掩体,身上布满瘀痕,腿股间一片狼藉,显然是生前遭受了极大的淫辱。
  端木琼璇朝妙瑛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查看这些女尸的死因。
  妙瑛弯下修长的身子,对这八具女尸一一进行探查,最后禀报道:「回公主,从服饰来看,她们生前似乎是飞羽门的弟子,而且曾与人发生过激烈冲突,这里四周皆是打斗的痕迹,很有可能便是遇害之地。」
  端木琼璇道:「照这么看来,这几名女子是想从小路离开临夏山,从而避开玄甲魔兵,但却在中途遇上敌人。」
  妙瑛道:「应该是这样,这八名女子其身上并无致命伤痕,似乎是被硬生生吸尽精气而死的。」
  端木琼璇莞尔道:「吸尽精气,那岂不是采补之法,这次上山有趣的事倒真不少。」
  说罢便朝前走去,妙瑛不由一愣,这个公主娘娘所走的方向十有八九是那个淫徒所行之去处,不由得叫道:「公主,闲事莫理,我们还是去找炼神火炮吧。

  端木琼璇呵呵笑道:「说不定早在妖族撤退前就把炼神火炮个拆解了,就算找到也是一堆废铁,倒不如去瞧瞧那个采补淫徒是何方神圣!」
  妙瑛无奈暗叹一声,便带着众魔兵跟上,这一路走来并无发现,正当妙瑛想劝端木琼璇放弃之时,忽然闻到空气中飘来一股腥臭异味,端木琼璇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众人随我来!」
  说罢手按刀柄迅速奔往异味源头,妙瑛也提高警惕,紧握佩剑,准备随时出手杀敌。
  拔开茂密杂草,却见不可思议之景象——杂草之中只见一块剔透的红色晶石,端木琼璇顿时一愣,讶道:「罪烙血晶?」
  妙瑛奇道:「什么是罪烙血晶?」
  端木琼璇说道:「当初我曾听愆僧大师说过,修为越是高深的佛者犯戒后所遭到的业果报应也越为强烈,一身佛血遭罪业侵蚀,痛不欲生,但若是根基足够深厚便可将污秽佛血逼出体外,而这污秽佛血遇风即凝,化石结晶,成就这罪烙血晶。」
  妙瑛蹙眉道:「这么说来,那个采补淫徒是佛界中人?」
  「然也,而且表面上还是一个得道高僧。」
  端木琼璇露出一丝不屑道,「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藏污纳垢的淫僧,什么罪烙血晶,不过是为自己脱罪的手段罢了,远不如愆僧大师那般以罪入道,孤身担业的气度!」
  「公主,属下有发现!」
  一名魔兵捧上一口长剑,向端木琼璇禀报道,「属下在前方发现这口佩剑。

  端木琼璇接过长剑扫了一眼,说道:「是飞羽掌门的佩剑。」
  妙瑛道:「飞羽门总舵在江北,其掌门柳飘霜不但剑术过人,而且还是闻名江北的美人,当初慕容熙也曾想过将她绘入九天仙子榜,如今佩剑离身,莫非也遭遇不测?」
  端木琼璇冷然道:「那个淫佛擅长采补之术,这个娇滴滴的掌门人恐怕已经遭遇狼吻了。」
  端木琼璇心知劲敌在前,于是便下令众人小心前行,顺路而下,却闻声声低喘娇啼,端木琼璇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守在外围,自己与妙瑛小心接近声源之地。
  轻轻拨开杂草,只见两道身影正在交缠,一名女子被人压在树干上,虽不见面目,但身段婀娜,腿长臀翘,显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端木琼璇好女色,见到如此佳丽心中不免一阵火燎,咬牙暗骂道:「该死的淫僧,竟如此对待绝色佳人,实在该杀!」
  只见那女子正是柳飘霜,此刻她衣不掩体,裙子被撕成碎步,两条玉腿白嫩嫩地裸露在外,上身被男子压在树干上,衣衫也被掀开,两团丰腴的玉峰更被粗糙的树皮压出红痕,圆润挺翘的玉臀含羞带恨地向后撅起,白花花的臀肉被撞得一抖一抖,一根肉柱粗暴地灌入其腿股中心,将宝蛤插得通红,两片花唇就像是被烧红的贝肉,被肉柱狠狠地摩擦抽送,一注又一注的阴精随着柳飘霜高潮而泻出。
  那名男子披头撒发,无法看清其面目,只听他说道:「小美人,这滋味可够销魂……?」
  柳飘霜泣声道:「淫贼,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若不然日后定当将你碎尸万段!」
  男子发出一阵淫笑,猛地将她上身板起,手掌握住两颗玉乳,在她耳边轻笑道:「碎尸万段?只怕你舍不得哩……」
  说话间,下身加速抽动,肉根狠狠探采花心,杀得柳飘霜语不成声,词不成句,唯有阵阵娇啼哀吟。
  「舒服吗,小美人?」
  「舒服……不舒服,淫贼,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柳飘霜强忍体内快感,以最后一丝清明哀求道。
  但那淫贼却毫不收敛,宛若未闻,肉枪挑蚌心,刺得女人花枝乱颤,臀摇乳晃,高潮连绵,快美不断。
  端木琼璇暗叹一声:「这女子的阴息已经快被那淫佛吸光了,就算不死也成废人。」
  随着一声无助般的泣血哀鸣,柳飘霜缓缓倒下,小腹不住抽搐,艳红的乳珠渐渐变得惨白,而腿股处淫迹斑斑,流出的花浆由浓稠变为稀薄,随后便是鲜血直流,竟是被此人硬生生奸淫至脱阴而亡,一身元功尽被吸纳。
  端木琼璇玉指抹眼,魔瞳倏开,以无上瞳力欲窥此淫佛之虚实,谁料那人却是小心谨慎,不但以乱发掩面,更带着人皮面具,叫人无从窥探。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横空划下,一柄软剑吞吐着剑气直取淫佛喉咙。
  「淫徒纳命来!」
  只见一名白衣佳人手持锐器忽然杀出,玉容含煞,誓诛此贼。
  端木琼璇看清此人面目后,芳心又惊又喜:「是冰妹,她果然也来了!」
  出剑之人正是楚婉冰,按照原本计划,她与燹祸、月俊宛、涟漪等人在负责火炮的攻击,待夷平武尊庙后,便毁去火炮从小路撤走,谁料行至半途,发现了好几具女尸,细细查探之下竟发觉这些女子是被人以淫术硬生生采补致死的,楚婉冰当时便是火冒三丈,也不顾什么身怀六甲、撤退大计,撇下燹祸众人便来寻找凶手。
  一路寻来恰好撞上此贼正在行凶,这小凤凰性子不如其母那般沉稳,行事颇有几分率性而为,看到此事便要拔剑平仇,讨回公道。
  那人身法甚是敏捷,脚步挪移硬生生避开了楚婉冰含怒一剑,楚婉冰暗叫一声贼子了得,当下施展灵蛇身法追了过去,连环出剑,逼得那人狼狈不堪。
  楚婉冰窥准时机,使出八臂通猿手,顿时剑气幻化无边,形成八方围杀之局。
  那人怒喝一声,化掌凝气,顿时金华大作,卍字法印强势拍出,挡下楚婉冰剑势。
  「大梵圣印?」
  楚婉冰惊怒异常,「想不到你竟是佛界之人!」
  那人阴沉笑道:「我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个妖女送上门来,而且根基甚是不俗,取你阴息相助,助我复元!」
  楚婉冰见他笑得阴邪,不由得火冒三丈,娇叱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姑奶奶今天就要把你这淫佛刺出十八个窟窿!」
  那人依旧冷笑,暗忖道:「这丫头确实媚态撩人,比起二十年前那个妖女也不逊多让……当初被界明那叛徒所阻,未能一尝那妖女之元阴,颇为遗憾,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丫头!」
  楚婉冰见他眼神闪烁着灼烈光芒,心中警惕大增,屏气凝神,觅敌破绽:「
这淫佛似乎在用采补之术疗复功体,这么说来他便是重伤未愈。既然如此我便不与他硬拼,改为游斗,耗也耗死你!」
  楚婉冰虽一度被怒火冲晕头脑,但冷静下来后依旧能准确地把握敌人弱点。
  「淫佛,纳命来!」
  楚婉冰挥剑再攻,那名淫佛反手便是一掌,其掌力雄沉磅礴,然而楚婉冰却使了个云霄六相,化出六个身影,让他重掌落空。
  淫佛掌力无处宣泄,反伤其身,顿时又吐一口鲜血,采补飞羽门弟子阴息修复的部分元功再度耗损,反倒是白忙一场。
  楚婉冰心知机会稍纵即逝,当下剑不容情,元古大力灌入剑身,凤嫣宝剑逼得笔直,直取淫佛心口。
  外有利剑逼命,内有旧伤复发,淫佛不禁仰天叫苦,只有闭目等死。
  然而就在剑锋距离心口还有半寸之时,楚婉冰忽感胎气躁动,真元难以为继,剑招也随之一顿。
  生乍现,淫佛不敢怠慢,豁出余力,当下凤嫣剑,使了个罗汉步掉头便走。
  楚婉冰岂容他逃脱,娇叱道:「淫佛,哪里走!」
  提着凤嫣便去追赶,谁知胎动难受,她的身法不复昔日灵动,眨眼间便被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眼看此獠即将逃走,楚婉冰又气又急,无奈身怀龙胎,气力不济唯有眼睁睁地目送淫佛离去。
  忽然,一阵银铃脆响,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冷笑:「冰妹让你留下,你便留下!」
  声音未止,沛然刀气拦路而来,硬生生地截断淫佛退路。
  只见端木琼璇持刀拦路,魔瞳含煞,花容凝霜,冷笑道:「佛界高僧也行此淫秽之事,倒也有趣。」
  淫佛见状,心中叫苦不迭,一个楚婉冰已经不是他现在这个伤体能够应付,再加上一个白骨阴魔,恐怕今天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乍见故人,楚婉冰甚是惊讶,说道:「端木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端木琼璇笑道:「咱们姐妹先将这淫佛擒下,再好好细说一番。」
  楚婉冰嗯了一声,挽剑封界,与端木琼璇一前一后将淫佛困住。
  端木琼璇手持魔刀断天行,率先进逼,施展斩地根之魔界刀术,对着淫佛首级便是一刀。
  淫佛鼓起余力,施展佛光卍华镜抵御刀锋,但斩地根刀术专门扰乱敌人下盘,甫一接招,淫佛双足便被雄沉诡异之刀气震得发抖,犹如置身沼泽泥地,难以自拔。
  端木琼璇嘿嘿一笑,刀锋再转,以三顺一逆之刀势划开佛光卍华镜,使了一招「山海崩」
  横向削往淫佛喉咙。
  淫佛也是了得,看准刀势,施展佛门的易筋驱骨之法,将身体变得极为柔软,腰身向下一缩,在毫厘之间避开刀锋,随即使了个金刚腿,一脚踢向端木琼璇丹田。
  端木琼璇左手撮指成刀,一击手刀朝下切去,这一手刀暗藏「山海崩」
  之刀劲,霸道刚烈,虽只是肉掌,但威力不在兵器之下,端木琼璇有绝对信心将其脚踝斩断。
  掌刀劈下,山海崩坍之刀气未取得意料中的效果,仅仅是发出一声骨裂的脆响,并未将他整个脚都斩断。
  端木琼璇暗吃一惊:「我这一掌也仅仅震裂他的踝骨,这淫佛明明已经是身患重伤,居然还能挡住我的山海崩,其肉身依旧如此强悍简直难以想象,若他功体十足,恐怕我跟冰妹联手也未必能拿得住他……」
  受伤之时任由如此能耐,若是精神十足之时,其身躯岂非金钢不坏,端木琼璇脑海里泛起一个词语——菩提金身!淫佛脚踝未断,但骨裂也是极为剧痛,他豁尽身法逃出端木琼璇刀气范围,谁料竟然撞上了楚婉冰的剑锋。
  楚婉冰杀机大盛,难容他活命,冰髓劲、苍木淬火、狮王拳三大神通汇聚一剑,拦腰劈下。
  淫佛无处逃避,将残存的元功一次爆发,顿时佛光大作,金身不坏,楚婉冰含怒一剑竟是劈之不入。
  「菩提金身?」
  楚婉冰又惊又怒,剑气再催三分,将元古大力汇入剑锋之内,誓要腰斩淫佛。
  菩提金身刀枪不入,可惜却需要足够的内力运功,此刻淫佛气力已衰,也仅仅能保住性命,整个人被楚婉冰劈得四脚朝天。
  他经验老道,借着倒地,使了个江湖中最为无赖的招数——懒驴打滚,看着这淫佛连滚带爬的姿态,楚婉冰也是哭笑不得,一时间难取其命门。
  端木琼璇见状,拔刀相助,使了一招「碎后土」,只见她魔刀朝地面倒插而下,霎时魔元迸射,化土气为刀,自下而上绞杀淫佛。
  这刀气是从地下冒出,淫佛唯有跃起身来,避开刀气,谁料他这一起身却给了楚婉冰机会。
  凤嫣挥洒,剑锋断根,楚婉冰这一剑不偏不倚,正中其裆部,只见寒光划过,淫器离体,血滴四溅,淫佛又痛又怒,叫骂道:「贱人,你竟然敢伤佛爷!」
  阉了此等淫徒,楚婉冰心情大爽,不由咯咯娇笑道:「妾身下手重了些,还望这位佛爷公公海涵!」
  一句公公叫得娇俏可爱,听得端木琼璇也是忍俊不禁,弯腰大笑。
  这妖魔双姝争芳斗艳,笑声悦耳,人比花娇,淫佛看的是心火撩动,可是就在他欲念暗动之时,引得下体血脉勃张,加速伤口流血,端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淫佛冷哼一声,运功止血,并不惜自损根基,猛然使出逃命绝技,整个人化作光华飞遁,楚婉冰柳眉倒竖,握剑便要继续追杀,谁被端木琼璇拉住了:「冰妹,穷寇莫追,此人根基雄厚,若逼得紧难免会误伤自身。」
  楚婉冰不甘心地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他。」
  端木琼璇笑道:「冰妹你那一剑可不算便宜哩,直接把一名佛界高僧送到宫里当差,姐姐可是佩服不已。」
  楚婉冰笑道:「姐姐说的甚是,这淫佛断去子孙根,以后再无法行淫邪之事,这比杀了他还解恨!」
  两女又嘻嘻哈哈地笑了一阵,忽然端木琼璇神色一敛,肃容道:「冰妹,姐姐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楚婉冰也收起媚笑娇态,拢了拢腮边秀发道:「不知姐姐想借何物?」
  端木琼璇一字一句地道:「炼神火炮!」
  此话一出,四周草丛里立即窜出数道人影,正是与端木琼璇同行的魔兵。
  深陷重围,楚婉冰媚眼依旧秋波流转,不见丝毫慌乱,娇笑道:「端木姐姐,哪有你这样问人借东西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4 13:11:17

【龙魂侠影 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19回 吉兆凶相】
         白翎羽缓缓走来,望着那个浑身沾满污泥血迹的少女,心里不免暗叹一声,生出几分怜惜。
  「白将军,方才多谢相救!」
  王公公躬身行礼道。
  白翎羽回了几句客气话,目光凝视着皇甫瑶,只见这少女纤弱的身子还在簌簌发抖,便柔声问道:「郡主玉体安康?」
  皇甫瑶深吸了一口气,尽力控制内心的后怕,朝白翎羽行了个礼,说道:「
多,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本郡主一切安好。」
  她话音虽还带着几分惊恐和慌乱,但皇家礼仪却做得十分到位,倒颇有几分天娇贵女的风姿。
  险些一命呜呼,如今还能压住后怕,这丫头也算是了得……白翎羽暗自赞叹,她虽贵为公主,但在军营长大,最反感的就是那些哭哭啼啼的娇小姐,如今皇甫瑶的表现令她不免对这个堂妹有了几分好感。
  皇甫瑶稍作镇静,开口问道:「白将军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小丫头倒也精明,一眼便瞧出我有事详询。」
  白翎羽暗笑一声,拱手道:「回郡主,如今临夏山已经被玄甲魔兵封住,若想突围逃生唯有依仗军方之力。」
  皇甫瑶愣道:「灵州已无驻军,若从其他州郡调兵恐怕来不及,这一来一回,恐怕我们已经失陷了。」
  这丫头对军国大事倒也十分清楚,不想她那个醉生梦死的父亲,白翎羽对皇甫瑶又多了几分改观,语气也少了几分轻蔑,说道:「郡主有所不知,晋王殿下带来的八万大军便是现成的军力。」
  这时王公公说道:「白将军,请恕杂家多言,这魔兵可以封山围城,恐怕早就把这八万大军给收拾了,又如何与敌军抗衡?」
  白翎羽笑道:「魔兵只有九千之数,虽是以一当十击溃八万大军,但毕竟这支大军数量也远在魔兵数量之上,要将支大军完全剿灭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将残兵收拢,那便可再与魔兵一战。」
  王公公点头道:「白将军说的有理,不知将军有何事托付杂家?」
  白翎羽道:「白某毕竟不是这支大军的直属将领,而且此刻也无兵部调兵令……」
  皇甫瑶忽然道:「据大恒军令,危急时刻,军衔高者可有调兵权,如今晋王殿下生死未卜,此处以将军军衔最高,这调兵之时合情合理,有何难为。」
  白翎羽对她又多了几分喜爱,点头道:「多谢郡主提醒,白某虽问心无愧,但怕被他人误伤,在我头上扣一顶兴兵作乱的帽子,到时候在下可要提着脑袋走路了!」
  皇甫瑶见她说得有趣,不免噗嗤一笑,一扫满脸恐惧,宛如春花吐蕊,秋水惊鸿,便是白翎羽也不禁暗赞其丽色过人。
  皇甫瑶正容道:「白将军为国为民,本郡主岂容小人玷污你一片丹心,此事交我了,由我作保,谅那些小人也不敢多言!」
  白翎羽暗忖道:「这丫头倒也仗义,只不过你这般揽事上身,夏王府恐怕难以置身事外了。」
  抬眼望去,只见皇甫瑶美眸中略带几分顾忌,想必是在替她这番言论担忧,毕竟夏王半生低调,她身为夏王郡主却要打破父亲多年经营的保身之局,日后也不知会不会召来祸端,不过这一丝顾忌也仅仅是一闪而过,那双美眸很快便恢复清明,竟是义无反顾之色。
  白翎羽暗忖道:「小丫头一心想做个侠女,可惜身份限制,无从闯荡江湖,但她如今这份心意,比起那些武林中那些伪君子也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时王公公开口道:「白将军尽管放心,杂家替你作证,回京之后定然如实禀告皇上。而且将军若不嫌弃杂家武功低微,吾愿随将军一并突围,助将军收拢残兵!」
  白翎羽心知这个太监乃皇甫武吉之心腹,若由他作证和帮助,后续事情便轻松许多,此等强援岂能拒之门外,于是点头答谢并答应下来。
  临走之前,王公公朝净尘走去,行礼道:「听闻道长玄学通天,杂家想请道长替此行问个吉凶。」
  净尘颔首点头道:「公公客气了,贫道这便问上一卦。」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龟甲和铜钱,口诵法诀,摇晃龟甲,铜钱在里边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倏然净尘龟甲倾斜,铜钱落地。
  白翎羽望着净尘卜卦之神情,暗忖道:「残兵中可能有元鼎的门徒,未免激化他们的矛盾,净尘道长他们只能按兵不动,若不然有这三教先天相助,这区区玄甲魔兵何足道哉!」
  净尘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铜钱,笑道:「刀兵藏生机,此行定当顺利!」
  王公公呵呵一笑,心情稍微镇静。
  一旁的宗逸逍问道:「不如让宗某门下弟子与二位同行吧,也好有个照应。

  白翎羽道:「阁主好意心领了,此番旨在与暗中突围,联络大军,所以人多反而不便,我与王公公同行便可。」
  「那便预祝二位马到功成。」
  送走两人后,宗逸逍见净尘眉头轻蹙,不禁问道:「白毛道,你露出如此愁容,莫非他们前行之路暗藏杀机?」
  净尘摇头道:「非也,只是这个卦象似乎有还有另一层深意,吉凶交替,却有是忧喜参半。」
  宗逸逍道:「有话直说,别一惊一乍的!」
  净尘叹道:「白将军此行并无凶兆,只是其身边亲朋好友会有所危险,而且这个受害之人很有可能是婴童。」
  宗逸逍道:「婴孩代表无限生机,乃喜庆也,为何会有大凶之兆。」
  净尘蹙眉道:「此卦象明有‘亢龙有悔’,暗有‘鸿渐于陆’,外有‘飞龙在天’,内有‘突如其来’。亢龙有悔本是过于充盈,而鸿渐于陆便是凶兆,两卦明暗交替,便是指凶兆由于过于旺盛而产生!飞龙在天本是大吉之象,利见大人,这个卦象在外,所以这个大人亦可直接指孩童的父母,而突如其来为焚如,死如,弃如。在此可解为凶相也。这四大卦象明暗内外结合,其完整意思便是此婴儿父母为大气运之人,福缘深厚,一切厄运皆可迎刃而解,正因为他们气运过强,遭到老天妒忌,便将厄运将至其婴儿身上,所以这个孩子恐怕要胎死腹中了!」
  宗逸逍打了个哈哈道:「子曰,怪力乱神,你这白毛就会唬人!」
  净尘也不反驳,叹道:「宗兄,这孩子不但福缘浅,而且还来得怪异,堪称怪胎。卦中暗藏着巽风之象,便是指这个孩子像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青衫翠裙,朱唇雪靥,妖娆绝色。
  龙辉望着眼前这武功、智谋、容貌皆可与洛清妍一争高下的女子,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警惕,双眼紧视,不敢怠慢。
  鹭眀鸾依旧巧笑嫣然,轻抬素手,理了理几根贴在桃腮上,被夜风微微吹乱的秀发,仪态洒潇而又妩媚。
  洛清妍是清丽之中暗藏一股妖娆的婉媚,将精纯端雅与妖娆妩媚这两种矛盾的气质结合起来,叫人难以抵御和抗拒,犹如酥嫩熟润的玫瑰,。
  而鹭眀鸾则更多的是艳丽中带着危机野媚,诱人之余却暗藏危险,更像一朵妖艳的罂粟毒花。
  「龙将军,妾身敬你是个英雄人物,但却不想到你是如此死脑筋。」
  鹭眀鸾幽幽叹道,「竟然心甘情愿地被人人再三利用!」
  龙辉哼道:「挑拨离间的事情便不要再说了,省口气暖胃吧!」
  鹭眀鸾咯咯娇笑道:「现在可是夏天哩,热得逼人,再暖胃还不把人憋死吗?」
  这话虽有几分耍赖撒,但却不影响其风姿,反倒是这几份无赖的痞子气使得她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
  明明是跟洛姐姐一个时代的人,竟然还有少女般娇腻气质,当真妖孽!龙辉暗骂一声,想到这里脑海中再度浮现洛清妍之容貌:「若洛姐姐……不!妖后娘娘摘掉金凤簪和那几件首饰,弄个秀发披肩,丝带系发,,再穿个对襟白衣,素色襦裙……根本不像冰儿的娘亲,反倒是像姐姐。」
  其实洛清妍驻颜有术,便是年近四十依旧艳丽如昔,只是平日为了维持妖凰气度,才盛装打扮,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若也想楚婉冰那般不着铅华,恐怕外人还以为她不过二十岁。
  如今这个鹭眀鸾竟也有这般的丽色,叫龙辉不得不暗赞妖族女子当真是受上天之恩宠,偌大一个部族,随便找一个都能与皇宫大内的贵妃才人相媲美。
  好不容易压住那些不必要的思绪,龙辉故意装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冷哼一声搬弄是非,拂袖便走。
  鹭眀鸾轻笑道:「既然龙将军认为妾身是在搬弄是非,挑拨离间,那想必心念坚定了!」
  龙辉冷然道:「既然你知道,何必絮言!」
  鹭眀鸾朱唇轻扬,淡淡道:「既然心念坚定,便不会受外界影响,那又何惧我一妇道人家的口舌呢!」
  以彼之矛攻己之盾,她看似闲聊的语气中,藏匿着尖锐的机锋,叫人难以反驳。
  饶自己是在演戏,龙辉也是觉得一阵气结,暗忖道:「好厉害的辩才,难怪可同妖后争斗多年而不倒。」
  压下心中感慨,龙辉沉声道:「好,龙某便要瞧瞧你是如何说道!」
  鹭眀鸾美目凝在龙辉脸上,过了半响,檀口吐言:「从你见到洛清妍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在利用你,五年前,她利用你破解天罗阵,当你同她那丫头成婚后,她便不着痕迹地压榨你的利用价值,先让你与皇甫武吉周旋,再利用你来对付昊天教、征讨煞域,而到了临夏山,我那师姐为了引我出来,更不惜一剑刺穿你的胸口!」
  龙辉装出极为愤怒的样子,额头青筋隐现,喝道:「够了,给我闭嘴!」
  鹭眀鸾掩唇一笑,继续说道:「刚不久,她让你做诱饵,引三教元老入瓮,之后更是枉顾你之安危,用炼神火炮轰击武尊庙!」
  「叫你闭嘴,没听到吗!」
  龙辉暴跳如雷,挥掌劈向鹭眀鸾,但有意收敛五分劲力,装出被火炮炸伤的模样。
  鹭眀鸾莲足一点,娇躯轻巧地避开厉掌,啧啧冷笑道:「这点力气连小猫都打不死,更别说杀人了,炼神火炮的滋味如何?」
  龙辉掌力再吐三分,厉风横扫八方,暗忖道:「继续挑拨吧,我现在就装出火冒三丈的样子,装疯卖傻,最好能趁机杀了你这毒妇,省得日后烦心!」
  龙辉心中杀机暗藏,却又要装出身负内伤的样子,所以掌力难以施为,鹭眀鸾青衫飘舞,巧妙躲避劲风厉掌,姿态优雅,游刃有余。
  过了数个回合,鹭眀鸾妖瞳倏张,魅惑光芒一闪而过,正是玄媚夺神术。
  龙辉只觉一阵气凝,赶紧施展枯木禅法抵御,龙辉也仅仅学到了半桶水,心念入虚空,虽可抵御妖术夺神,但也失去了主动进攻的先机,除非鹭眀鸾出招攻击他,若不然龙辉这个「行尸走肉」
  的状态是无法对鹭眀鸾造成伤害的。
  鹭眀鸾收回夺神术,嘻嘻笑道:「上回还以为妾身的绝招失灵了,原来是将军学会了龟缩之法,叫人家无从下手。不过乌龟缩头后,也仅仅能够自保,是伤不了人的!」
  龙辉感到威胁已除,便散去枯木禅法,两眼紧紧盯住她,气氛一片凝重。
  「哎呀,龙将军别老板着脸,怪吓人的!」
  鹭眀鸾展颜轻笑,瞬间便是气氛缓解,媚眼滴溜溜一转,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龙将军,妾身敬你是个英雄,才跟你说这些的,希望将军能早日醒悟,莫要再给人当枪使了。」
  拧转纤腰,鹭眀鸾举步若离,竟将背心命门暴露给了龙辉。
  龙辉心口一紧,这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此时出手有很大机会可取鹭眀鸾之性命,但心里却是涌起一片疑云:「以这妖女谨慎狡猾的性子怎会这般大方地将背门让给我,难道又是什么试探之计。」
  龙辉本想放弃这个杀敌机会,忽然脑海灵光一现:「试探,这妖女将背门卖给我,是要试探方才她那番话有没有起了作用……」
  鹭眀鸾这种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藏着无数深意,就像是皇甫武吉那般,一个眼神,一句话,皆暗含难以测度的帝皇心术,而鹭眀鸾这个转身也有其难以度量的心计。
  龙辉感到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出手,还是装作不知,他心知下一步的反应十分重要,一个不慎便会全功尽弃。
  「鹭眀鸾敢将背门露给我,那我偷袭十有八九不会成功,但我要是毫无动静,却又显得有些矫情,明明大敌将命穴露出,而我却按兵不动,定然会叫鹭眀鸾怀疑我另有所图……要是出手的话,那又会让鹭眀鸾以为我对妖后绝对的信任,那她便会放弃离间之计,究竟我该做什么才能取信于这妖女。」
  龙辉大感头痛,也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像一个「即将被策反的人」,心里不禁暗骂:「好狡诈的妖女,这么一个转身便叫我进退两难……」
  忽然他捕捉到了一丝灵光——「既然不能进退,那我便不作进退!」
  想到这里,龙辉缓缓举起手掌,双眼锁定鹭眀鸾之命门,指掌凝气,即将吐劲杀敌,但手掌在半空举了半响,又缓缓放下,仿佛内心正在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
  鹭眀鸾倏然停步,转过螓首笑道:「龙将军,妾身以后再来找你,希望到时候你可以清醒过来!」
  说罢便转身离开,望着那道远去的婀娜倩影,龙辉总算松了口气,叹道:「
这女人不简单啊!」
  鹭眀鸾这一个动作可谓高明之极,直接试探出龙辉是否可信,是否可以继续策反,无论龙辉是出手还是不出手,也唯有龙辉那番进退两难,矛盾挣扎的表现才像一个心志开始动摇之人,鹭眀鸾才会继续跟他接触。
  这次瞒过了她,也不知道这妖女今后会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试探他,总之以后是没好日子过了!龙辉自嘲地笑了几声,忽然心口一阵剧痛,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心头,心脏就像被人用手揪住般,不住地抽搐。
  望着围在四周的玄甲魔兵,楚婉冰巧笑嫣然地道:「端木姐姐,不是小妹吝啬,只是小妹嫌那口火炮太重,把它推倒山下了。」
  端木琼璇噗嗤笑道:「早知道妹妹会这样做,姐姐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根本就不抱希望。」
  楚婉冰嘟嘴撒娇道:「那姐姐你还凶巴巴地吓唬人家。」
  端木琼璇见她娇憨可爱,眼中透着阵阵灼烈光芒,柔声道:「姐姐哪舍得吓唬妹妹你啊,这其中定有误会。」
  楚婉冰娇哼一声,指着四周嗔道:「还说没有,你看看,这群奴才那个模样,讨厌死了!」
  楚婉冰一笑一颦,一嗔一怒皆是媚态天成,看得端木琼璇恨不得就把她吞到肚子里,魔女舔了舔红菱般的朱唇,娇叱道:「谁让你们出来的,知不知道唐突贵客,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众玄甲兵闻言,急忙退回树丛里。
  端木琼璇展颜笑道:「冰妹,这些不懂事的奴才已经走了,咱们姐妹也好久没见了,不如找个地方说些私密话吧,自从上回酆都一别,姐姐是憋了一肚子的话。」
  说话间便要去拉楚婉冰,楚婉冰轻巧地使了个身法避开了魔女那只素白如玉的小手,笑道:「小妹也是极为挂念姐姐,也有一些话要说,但这儿人多耳杂,不如咱们到前面松树林去说说话吧。」
  要到松树林便得经过一片空旷的荒地,到时候楚婉冰便可占得地利先机,无论是战是退皆可由她把握。
  端木琼璇看着楚婉冰的背影,只觉得那小腰何其柔媚纤细,盈盈可握,那纤细的腰背曲线缓缓滑落,到了臀部便形成一道肥美丰润的圆弧,宛如两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恨不得在上边咬上一口,尽情品尝那甜美的蜜汁。
  端木琼璇越看越爱,情火瞬间冲上脑门,只觉口干舌燥,想也不想便跟了上去。
  两道得天独厚的丽影带着魔魅和妖媚一前一后地朝松树林走去,行至荒草平原,端木琼璇再也按耐不住,加快步伐走到楚婉冰身后,展开皓臂便要将她搂在怀里。
  楚婉冰只觉得身后传来一股温香兰息,心知这个端木姐姐又要对自己「不轨」,于是那容她轻易得逞,使了个灵蛇身法嗖的闪开,叫这魔女扑了个空。
  端木琼璇咬唇道:「冰妹,别再躲了,快让姐姐好好抱抱你!」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姐姐,你又来哩,现在可是夏天,两个人腻在一块很热的,我怕出了一身臭汗熏坏姐姐。」
  端木琼璇笑道:「冰妹这般绝色佳人,出的汗也是香的,姐姐巴不得天天都能闻到妹妹你的香汗呢。」
  楚婉冰跺脚道:「我才不要呢,这黏糊糊,怪难受的!」
  端木琼璇说道:「若是如此,姐姐就替妹妹打水梳洗。」
  说到这里,端木琼璇脑海中不禁浮起一副美人沐浴图,芳心更是一片灼热,双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一步踏上,欲将这娇媚妖姬揽在怀中。
  楚婉冰身形转换,动作轻盈美丽,犹如灵禽展翅,凤凰翱翔,叫端木琼璇再度扑空,楚婉冰这套步伐名为凤仪步,乃是五凤心诀的入门功法,她虽有凤凰血脉但因根基缘故并未修炼那些威力强悍的武决,但洛清妍心疼女儿,便将这套步法传给了她。
  越是吃不着,端木琼璇越是狂热,立即使出独门轻功——幻魔影,身形似真似幻,看似漫无目的地行走,实则步步紧追楚婉冰。
  妖魔双姝便这样一前一后地在荒野中斗起轻功,魔女欲得佳人,内元奔腾如泉涌,誓要摘下这枚诱人果实;妖姬却是巧笑戏耍,凤仪步轻踏红尘,进退得据,游刃有余。
  「冰妹,别再折腾姐姐了,我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
  端木琼璇一边追赶一边说道,「只要能得到你,姐姐就算放弃整个天下又有何妨!」
  楚婉冰噗嗤笑道:「姐姐真是豪迈,可惜小妹却又不能放下的东西,只能辜负姐姐的好意了!」
  数度示爱不成,端木琼璇因爱生恨,思忖道:「既然你不愿接受我,那我便先将你擒下,带回魔界后,我日日夜夜地对你好,过段时间你自然会忘记那个小子,跟我双宿双飞。」
  端木琼璇芳心一横,断天行再度出鞘,刀气隔空劈下,直取楚婉冰下盘。
  楚婉冰与她多番交手,自知斩地根刀术之特性,于是暗运拔山掌,吸纳大地元力以制衡。
  凤嫣惊鸿,断天斩地,刀剑交汇,激起一片尘浪。
  双方根基相若,甫一交手难有胜负,端木琼璇刀锋划动,横削竖劈,拉出一个十字刀芒,此招名为「十方破」,前半式讲究以大开大合刀路封锁退路,将敌人逼到困境,而后半式再以十字刀气绞杀对手。
  看着那个十字刀芒先朝周围扩散,随即再向自己合拢,楚婉冰媚眼凝华,镇静自若,素手挽剑,使出八臂通猿手,剑气瞬间朝四面八方辐射,尽削刀芒于三步方圆之外。
  刀式被解。
  端木琼璇毫无苦恼,反倒是魔瞳一亮,花容上再添三分喜悦,暗忖道:「冰妹当真是风华绝代,若非如此又怎让我这般着迷!」
  想到将这骄傲的妖姬征服的快感,端木琼璇更是兴奋,再施斩地根绝式——万骨枯,刀气化出无尽骨骸,白森森的魔爪朝着艳丽凤羽伸去,誓要擒凤拿凰。
  楚婉冰莲步聘婷,剑花翻腾,瞬间便是妖火汹涌,魔骸枯骨顿成焦炭。
  「破得好!」
  端木琼璇战血沸腾,笑语盈盈地称赞道,「冰妹,再接姐姐一刀如何!」
  楚婉冰媚笑道:「盛情难却,小妹勉力而为!」
  端木琼璇咯咯笑道:「若是妹妹接不下,可要受些惩罚哦!」
  楚婉冰笑道:「可得先说好,是什么惩罚,若是太重小妹可不依哩!」
  看着这媚态撩人的妖姬,端木琼璇吞了吞香涎,张开几乎要冒火的口唇道:「当然不会太重,姐姐那舍向妹妹下重手。只是要想妹妹讨点贴身之物,比如手绢、汗巾又或者小肚兜之类。」
  楚婉冰为之一阵气结,暗忖道:「这魔女说话也忒露骨了,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若换了龙辉之外的男子敢这样调戏她,楚婉冰早就一剑封喉了,但端木琼璇明明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却表现得像是一个心急火燎的色鬼,叫她实在发不起怒来。
  只见端木琼璇举刀劈下,只闻骨铃作响,一股强大的崩塌之力倾斜而下,犹如山崩海啸,正是魔刀绝式——山海崩。
  楚婉冰审时度势,气走全身,幻化六相虚影,正是云霄六相,然而这次的云霄六相与往日颇有不同,除了虚实难辨之外,还带着几分纳气化劲之效果。
  只见六相掠过,端木琼璇的山海刀势竟然被吸走八成真气,原来楚婉冰在施展云霄六相的同时也将纳元剑诀汇入其中,这两大绝式融合,模拟出了䶮武天书论武决的效果,与龙辉那招——以疾破猛有异曲同工之效。
  端木琼璇咦了一声,甚是讶异,她虽知楚婉冰之能为,但却未曾想过她能这般轻易破招,然而楚婉冰破招之后便是反击一剑,端木琼璇不敢怠慢,当下环刀护身,然而楚婉冰这一剑暗藏元古大力,刚猛强悍,端木琼璇仓促之下难以抗衡,被凤嫣剑震得连退数步,气血翻涌难受。
  楚婉冰一击得手,不欲继续缠战,立即化相凤凰,准备展翅飞走,谁料端木琼璇在瞬息间便调和内息,拖刀进逼。
  火光电石间,端木琼璇又来了一招血霹雳,这一招乃引九天罡气为刀,借着天穹之力居高临下杀伤敌人。
  霹雳血刀从天而降,楚婉冰难以高飞,唯有举剑当格,虽力保不失,但也失去撤退机会,被端木琼璇再次缠上。
  「冰妹,姐姐是一片赤忱,你怎忍心三番五次地拒人千里之外。」
  端木琼璇抡刀进逼,檀口吐柔语,刚硬刀势之中又带着几分幽怨。
  楚婉冰挥剑封刀,说道:「姐姐,事事不可强求,小妹对你只有姐妹之情,还望姐姐莫要再为难小妹!」
  「我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走的,就算动粗,我也要把你留下!」
  端木琼璇单刀向天,气走筋络,劲贯武脉,魔气沛然而生,直冲霄汉,悍然使出斩地根之最上刀决——魔断天!当初在魔界,楚婉冰也曾对上过此招,心中瞬息拟定出应对之策,面对扑面而来的刀气,她借着凤嫣剑柔韧的特性,使出灵柔剑诀,以柔制刚,卸雄沉刀势于无形。
  「冰妹好功夫,再接姐姐一招——无手魔刀诀!」
  绝式无功,端木琼璇毫不气馁,五指一松,抛刀脱手,断天行飞掠而出,竟是以其御刀之法,魔刀一改昔时刚烈走势,变得刁钻多变,宛若跗骨之蛆,紧紧贴着楚婉冰。
  楚婉冰嫣然媚笑,玉指捏剑诀,宝剑离手,亦是以气御剑。
  真气御兵,妖魔缠战,刀剑比拼,化作铿然脆响,金铁交鸣,替这幽暗夜色徒增三分艳光。
  倏然楚婉冰小腹再度不合时宜地抽搐起来,竟是那阵古怪胎动,随之真气为之停滞,凤嫣剑颓然落地。
  端木琼璇见状立即趁胜追击,但她也收敛三分,弃刀用掌,芊芊玉指筛张而开,拿向楚婉冰气门,楚婉冰强压腹痛,鼓起余力使了一招拔山掌,双足驻地,素手推出,与端木琼璇对了一掌。
  端木琼璇这一手并未出全力,楚婉冰本想吸纳地气将她逼退,谁料胎动更加剧烈,痛得她冷汗直冒,无暇抵御端木琼璇的魔气,气脉一阵酸麻。
  「冰妹,姐姐这一招名为万魔锁脉手,专门制人气脉!」
  端木琼璇一招得手,得意笑道,「你还不要白费力气了!」
  楚婉冰哼了一声,暗忖道:「锁气脉有什么大不了的,待我用拔山掌卸去这股魔气,看你还怎么锁脉!」
  于是下盘下沉,便要将端木琼璇的魔气引到地下,谁料在妖气引到魔气的过程中再度发生意外,那股魔气本应顺着椎骨而下,由双足流到地下,可是达到小腹的时候竟然冲击胎儿。
  楚婉冰尖叫一声,痛得冷汗直冒,下意识地弯腰捂肚,端木琼璇也大感意外,这个万魔锁脉手并非什么攻击性的武学,制敌的成分多于杀敌,怎么会让楚婉冰这般痛苦。
  楚婉冰不住地大口喘气,小脸越发惨白,豆大的汗珠满布娇靥,白裙竟多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宛若雪地上盛开的一抹嫣红梅花。
  剧痛攻心,楚婉冰再难支持,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4 13:11:36

【龙魂侠影 第13集 鸾凤剑舞 第20回 喜忧参半】
      「哈哈,总算逃出临夏山了!」
  在灵州城池的一间豪华客栈内,端坐在雅间的月俊宛开怀大笑,自斟自饮,略带邪气的俊脸挂着几分劫后余生的笑容。
  燹祸望着一桌丰盛的酒菜,双手抱胸,并无饮用的意思,反倒是愁眉紧蹙,满怀心事。
  月俊宛咦了一声道:「老二,你怎么不喝呀?山上的东西清淡得很,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开怀畅饮,为何还一副苦瓜脸!」
  燹祸哼道:「少主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还有心情喝酒?」
  月俊宛摆摆手道:「安了,安了,少主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跟螣姬那条蛇绑在一块,也不一定打得过那只小凤凰!」
  「臭狐狸,你背后嚼谁舌根呢!」
  一声娇叱从门外传来,只见一名身着雕花云纹襦裙的美妇推门进来,腰细如蛇,步态妖娆,修长的美腿交叠行走,蛇腰摆动,两瓣肥沃的臀股也随之荡出迷人波浪,阵阵幽香随着扭腰摆臀而飘散。
  月俊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举着酒杯嘿嘿笑道:「螣美人,小生在赞你风华绝代,美若天仙,就算是少主比起你来也略逊三分。」
  螣姬白了他一眼,呸道:「油嘴滑舌,信口雌黄!你这死狐狸,一天不说人长短就会少两斤肉,姑奶奶信你的鬼话才怪!」
  燹祸打断他们的斗嘴,说道:「螣姬,临夏山的状况如何?」
  螣姬肃容道:「白翎羽与那姓王的太监联手突围,收拢了大约五千残兵,配合山上的正道人士夹击玄甲魔兵,临夏山之围已解,奇怪的是在焱州与官兵对峙的金铁军竟然退回了魔界。」
  燹祸又问道:「黑水魔君是生是死?」
  螣姬叹道:「应该还活着!因为恒军刚一反攻,玄甲兵就边打边撤,山上的武林人士还没来得及冲下来,他们就已经摆好了撤退的阵势,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围夹击。」
  燹祸也觉得奇怪,魔界的兵甲骁勇之名威震三界,面对不到六千人的残兵竟然撒腿就跑,这其中深意实在耐人寻味。
  「可有少主的消息?」
  燹祸想不通,干脆不想,直接询问楚婉冰的消息。
  螣姬微微一愣,讶道:「少主不是同你们一起撤离的吗?」
  燹祸叹了一声,便将事情始末说出,螣姬听后不住跺脚着急,嗔道:「这丫头也忒冲动了,她这一跑丢我们怎么跟娘娘交代呀!」
  燹祸蹙眉道:「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寻回少主,其他话多说无益。」
  螣姬美目低垂,叹道:「娘娘刚到北城的星湖居,老二你还是速速前往,亲自向娘娘汇报。」
  燹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雅阁房间。
  月俊宛笑道:「蛇美人,如今就剩我跟你了,算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螣姬雪靥凝笑,白了他一眼道:「不算孤男寡女,应该是两个闺阁密友对坐常饮。」
  月俊宛猛地将酒水喷出,咳嗽道:「蛇美人,你说什么?」
  螣姬掩嘴轻笑道:「狐狸相公,莫非你忘了前不久某人唱娇柔艳曲,跳聘婷舞步吗?」
  月俊宛顿时抓狂叫苦:「都是鹭眀鸾那臭婆娘害得我!」
  螣姬轻哼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重见老相好,向她卖乖献媚,故意来那么一出歌舞讨美人欢心!」
  月俊宛双手合十,做求饶状道:「蛇美人,鹭眀鸾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躲她还来不及呢,哪敢去招惹她!」
  看到螣姬脸色稍缓,月俊宛立刻棒打随蛇上:「要说讨好的人也得先讨好我的心肝宝贝美人蛇!」
  螣姬俏脸稍红,呸道:「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月俊见她脸红,暗自称妙,当下语气转柔:「螣姬,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心意始终没变。」
  螣姬水汪汪的眼睛一转,暗忖道:「死狐狸还想对我油腔滑嘴,还以为姑奶奶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吗!被鹭眀鸾耍了一顿,还不知道收敛,还敢把手伸到我这来!」
  螣姬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这骚狐狸一把,于是便装作神魂颠倒的模样,双眼迷离,秋波暗送:「死狐狸,你真是这么想的?」
  月俊宛顺势探出手来握住她一队柔荑,点头道:「当然,我骗谁也不会骗我的蛇美人!」
  看到螣姬没有反对,月俊宛心头一热,得寸进尺,轻轻做到螣姬身边,低头说道:「螣妹妹,这些年我可是一直都在想着你,可是你都以族中大事为由,对我爱理不理的。」
  螣姬叹道:「月哥,不是妾身不愿理你,当时整个族群被天罗阵压制得几乎要灭绝了,为了破解这个阵局,娘娘是日夜发愁,我们做属下的更没道理风花雪月。」
  月俊宛伸出一只手臂,从螣姬背后绕过,轻巧地搭在美人柔嫩的膀子:「当初因为天罗阵的缘故咱们分多聚少,但如今天罗阵已经被娘娘和驸马爷联手打破了,族人也得以迁徙入神州大地,但你还是像原来那般对我不理不睬……叫我茶饭不思啊!」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死狐狸的德行,看到美女便不知东南西北,单是在金陵就养了三五个小骚货……螣姬心里虽是狠狠骂道,但被他说话时,嘴唇喷出的热气烘在耳垂,全身毛孔顿时大开,筋骨酥软。
  月俊宛曾与她多番欢好,如今看到她此等妩媚妙态,心中大感快美,欲火暗烧不已,于是将酒杯送至螣姬丰润的红唇前,又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蛇美人,跑了一整天的路,喝口酒润润喉吧。」
  螣姬眼珠一转,咯咯娇笑,玉手探下,猛地扣住月俊宛的子孙根,她这手法使得极为巧妙,是十指与中指恰好夹住肉柱棒身,剩余三指不偏不倚正中两颗肉丸,月俊宛顿感胀痛难耐,怪叫一声,手中酒杯落下。
  酒水正好撒在螣姬裙子上,夏日炎炎,螣姬本事燥热难受,本被热气熏蒸的肌肤忽然被冰凉的酒水一浇,不禁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腿心略感一片湿意,也不只是酒水润花还是幽谷吐泉。
  那身夏衣本就单薄,湿透后便紧紧贴在肌肤上,月俊宛隐约可见那酥嫩的肌肤,以及腿股交叠处那饱满的蜜糖包子,其中心更有一道紧凑细长的蜜裂,而包子内藏蜜汁正从裂缝渗出,看得月俊宛心痒难当,顿时忘却了下体的胀痛,沛然血气涌到腿心,肉柱瞬息变得又硬又热,螣姬只觉得手心一阵灼热,玉颈不禁涌起一阵熏粉。
  「死狐狸怎地就如此精神?」
  螣姬芳心倏然一阵乱颤,鼻息略显粗重,自从上回与龙辉偷情后,她熟美的身子便一直久旷着,如今遇上老相好的这般精壮勃发,小腹处立即冒出一团烈火,原本是要教训这只死狐狸的心思也不知道抛到那个角落了。
  月俊宛见她媚眼半垂,喘息粗重,鼻尖渗汗,心知这条美人蛇已经开始动情发骚,便顺势说道:「好妹子,你裙子都湿了,让我替你褪下吧。」
  他语带双关,伸手探入螣姬腿股间,触及一片腻滑,仿佛是甜美的新鲜荔枝,随着外壳剥离充沛的汁水猛地打湿了拨开外壳的手指,喜得月俊宛不禁眉开眼笑,思忖道:「蛇美人韵味十足,比我在江南养的那些小蹄子好了不知多少倍,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便宜其他男人!」
  月俊宛生性风流,极为迷恋男女之事,少年时期便摘花惹草,族内女子与他有关系的数不胜数,而蛇性趋淫,虽不似月灵夫人那般人尽可夫,但螣姬也是放荡不羁之辈,少女时期便与月俊宛好上,但两人并未成婚,原因是妖族有个规定,女子无论婚前如何放荡,一旦嫁人便得守节尽贞,除非丈夫身亡,若不然不可再与其他男子欢好。
  螣姬对此并不感冒,干脆便打定主意不嫁他人,好好风流快活,与月俊宛姘了几年后,觉得这狐狸精太过羸弱,于是便将他一脚踢开。
  鹭眀鸾夺权,妖族内乱,洛清妍虽镇压叛乱,但长老会也因内乱损失惨重,族内也元气大伤,两人临危受命各司长老职位,之后便是设计破阵,北疆鏖战,重返神州……等等一系列的大动作,螣姬为人精明,又擅长采集情报和炼制毒药,顺理成章地成为洛清妍的得力助手,一直置身在核心。
  而月俊宛因为擅长机关器械,则被洛清妍派往外围,制造各种器械机关,因此两人在过了那段如胶如漆的日子后,便很少见面。
  如今重逢,又是独处一室。
  月俊宛瞬间燃起旧情,而螣姬因为那日被龙辉一番有力的恩宠勾起隐藏多年的欲火,两人顿时成了干柴烈火,情动难耐。
  月俊宛伸手揽住螣姬粉颈,将她螓首拉到跟前,对着红唇便吻下,螣姬嘤咛一声,也不拒绝,手臂竟是主动朝上勾起,箍住月俊宛的后脑,与他激吻起来,细滑而又似蛇信般灵活的丁香主动伸入老情人口中,撩拨口腔嫩肉,席卷其舌头,吻得香艳异常,口涎四溢。
  良久,唇分,螣姬与月俊宛额头相贴,香喘吁吁地道:「死狐狸,这些年你倒也过的舒服,美女佳人,莺声燕语,好不风流!」
  月俊宛一边解她衣襟扣子,一边说道:「那些小丫头生嫩得很,哪能敢我家蛇美人相比。」
  话还没说完,便将螣姬衣襟解开,袒胸露乳,两团白花花的乳肉丰腴地溢出,形状饱满圆润,犹如刚刚出炉的大白馒头,又香又软,恨不得吃上两口。
  螣姬挺起胸膛,媚眼如丝地道:「呸,谁是你家的,姑奶奶才不想嫁你呢。

  月俊宛伸手握住乳球,细细品味,比起少女时分的坚挺,如今的螣姬更多了几分熟妇的柔沃,巨乳似瓜,握得满手肥腻,大呼过瘾,于是便顺口答道:「当年咱们本来就是一对,不如就趁现在喜结连理吧。」
  螣姬被他握得十分舒服,香喘细细答道:「少来,嫁给你姑奶奶既然守节尽贞,又要看着你这骚狐狸到外边勾搭女人,那还不活生生把我憋死吗!」
  月俊宛俯首而下,咬住一颗鲜润的沃乳,吃得满嘴乳脂酥酪,一时间也舍不得松嘴,便含糊不清地道:「那……更好,本公子乐得清闲!」
  螣姬被他吃得身娇体柔,肌熨肤烫,抱住他的头使其更加埋入乳肉之中,喘息道:「死狐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今个你要是不把姑奶奶伺候好了,小心我毒死你!」
  月俊宛嗅着那腻腻的乳香,说道:「死便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螣姬咯咯一笑,捏住他的耳朵将其从自己双峰拉了起来,呵气如兰地道:「
可惜我这药叫做断阳丹,你若做鬼恐怕也是一个无能鬼,如何风流法?」
  青蛇口中牙,恶妇毒心肠!这条蛇精可是两者都占了,月俊宛哪敢哪敢忤逆她,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唯有尽力耕犁,好好滋润这块久旷的肥田。
  沉喝一声,月俊宛双臂箍住螣姬的蛇腰,猛地将她抛在桌子上,螣姬眯着水汪汪的眸子,笑盈盈朝后躺下,轻轻分开粉嫩的玉腿,朝月俊宛抛了个媚眼道:「死狐狸,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呀!人家裙底下可是什么也没穿哩!」
  娇声媚眼,放荡浪语,月俊宛犹如吃了春药,俯身扑去,猛地将螣姬的襦裙掀起,果真下边空空如也,两条雪润粉白的大腿俏生生地张着,腿心处黑绒茂盛,一道橘红色的肉缝正在难耐地开阖抽动,丝丝蜜汁有此渗出。
  月俊宛捧起螣姬玉臀,把螣姬光滑的大腿都亲遍后,就向腴沃的私处袭去,张开大嘴就把阴阜覆盖了,舌头寻找着阴蒂。
  便朝美妇的肉穴吃去,一口含出股股蜜汁,粘稠腥甜,就像是瓜果因为熟烂而崩裂出的汁水。
  「死狐狸,你好坏……吃得人家好美哦……」
  少女时候的螣姬也曾被月俊宛的口舌舔得美感连连,高潮迭起,如今久别重逢,这番滋味依旧销魂如昔,爽得她两条美腿紧紧夹住月俊宛的头,不住绞磨。
  月俊宛好不容易才从骚香扑面的腿股中挣开,还没来得及喘气,子孙根就被螣姬一把握住。
  螣姬解开他的腰带,拉出肉柱,玉手撸了几下,媚笑道:「臭狐狸,已经很硬了,快进来吧!」
  月俊宛被她小手握得极为舒畅,又想起这蛇美人口唇的销魂,于是便想重温旧梦:「蛇美人,先替我好好含舔一番吧。」
  螣姬千娇百媚地白了他一眼,俯首撅臀,含住肉柱,蛇信香舌时而撩动马眼,时而卷洗龟棱,爽得月俊宛小腿阵阵抽搐,酸麻由尾椎骨传入大脑,险些便要缴械投降,一泻千里。
  螣姬抬起媚眼,见他嘴角抽动,紧闭双目,额头渗汗,心知他已经到了极限,只是强行苦撑罢了。
  「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螣姬心里一笑,左手绕到月俊宛臀后,伸出中指猛地戳入其臀眼。
  前敌未退,后路又遭偷袭,月俊宛阵脚大乱,精门大开,射了个酣畅淋漓,将禁欲多日而累积的阳精尽数灌入螣姬口中。
  螣姬万万没料到这股阳精如此充沛,顿时被呛得一阵咳嗽干呕,好不容易才回过气来。
  月俊宛长叹吸气,缓缓回神,但下体肉棒已是疲软萎靡,但挂着白色浆液和湿润口涎,显得尤为淫靡。
  螣姬欲壑难填,伸手套了几下依旧没有焕发生机,不禁呸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快就不行了吗!」
  月俊宛干咳一声道:「蛇美人,还得劳烦你再费一番‘口舌’!」
  螣姬俏脸晕红地白了他一眼,暗忖道:「就在便宜你这冤家一回!」
  红唇轻启,先是用嫩舌在龟棱上刮了一下,紧接着对着马眼吹了口气,月俊宛只觉得一股热气顺着尿道口传入根茎,由尾椎蔓延全身,全身热乎乎的,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随后月俊宛感到坚挺再度没入一片柔滑温暖。
  熟练地吞吐起来,偶尔吐出肉棒,用香舌舔一舔龟头,随后又一点一点地把肉棒含进嘴里,开始快速吞吐起来,灵活的舌头在口腔中转着圈,像为肉棒洗澡,月俊宛的肉棒很快便恢复力气,对着她的小嘴抽插起来。
  螣姬吐出肉柱,上边已经是晶莹水润,用小手套弄起来:「死狐狸,你要是再不好好卖力,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月俊宛呵呵一笑,顺手将酒菜扫掉,清空桌子,将螣姬抱起放在桌子上。
  螣姬满足地媚吟一声,主动张开双腿,月俊宛挺起下身,对准宝蛤玉唇,火热的龟首在上边研磨了几下,惹得玉蚌吐露,更是湿滑,随后腰身向前,咕噜一声冲入窄小的蛇道。
  「哦……臭狐狸……这么粗……胀死人了!」
  螣姬舒服地呻吟一声,粉腿主动缠住月俊宛腰肢,丰臀上挺,迎合肉柱入体。
  月俊宛被她艳丽媚态惹得火气,一边捏住肥美的肉臀,一手扣住一只柔滑抖动的奶子:「骚货,舒服吗,本公子弄得你爽吗?」
  五指扣在乳肉上,在饱满的酥嫩奶肌上留下指印红痕。
  螣姬美目半合,皓臂搂住月俊宛脖子,主动奉上香吻,吻得如此如醉。
  月俊宛与她纠缠了半会,心生一计,伸手抓过一个尚未落地的酒壶,用嘴吸了一口酒含住,又渡给螣姬。
  酒香扑鼻,螣姬乐得享受,张口便吃,香醇的美酒两人口唇间颠来倒去,合着涎也流入喉咙。
  螣姬在酒精的熏蒸下,更为亢奋,肌肤泛起阵阵桃红,玉乳随着亢奋的娇躯抖动,乳浪重重,娇啼媚吟叫:「死狐狸,舒服,嗯……那就好好奸我……哦…
…好长,好粗……顶到底了……」
  「蛇美人,这些年可有人把你干得这么爽?」
  「有!」
  「谁?」
  「关你什么事,总之比你粗,比你长,比你硬……每一下都顶到人家心窝,好像被热水注入身子那般,可以把人烫死……」
  螣姬媚笑盈盈地望着月俊宛,似有意将他跟龙辉相比,故意出言刺激。
  月俊宛脸上一阵抽搐,恶狠狠地抓出其晃动的玉乳,就像是两颗水嫩的豆腐脑,以此为支点加快抽动,拼尽力气也要挽回面子。
  在月俊宛拼命抽插下,螣姬细嫩的肌肤渗出一层香汗,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吟唱浪叫道,「好粗,好大……入得人家快疯了!」
  月俊宛甚是满足,也顾不得那对摇晃波动的玉乳,操起腿弯便是一轮狠劲,只觉得腔肉紧凑,嫩滑如水,窄似蛇道,阵阵刺骨酥麻流入尾椎。
  螣姬身子忽然一震,细白雪肌阵阵抽搐,花心大开,浪水如潮泉涌,温热地浇在棒首之上,月俊宛身子也随之一僵,射了出来。
  「烫死人了……死狐狸,这么多还敢射进来,胀死人了!」
  螣姬满足地眯着媚眼喘息,呵气如兰,娇靥酡红,玉乳颤巍巍地抖动,苞蕾艳红鲜嫩,正是久旷旱田终得雨露,虽未完全滋润但也稍减欲火。
  月俊宛只觉得小腹一阵酸麻空虚,双腿也略显颤抖,暗忖道:「跟这蛇美人来这么来一回,比跟我宅院那般小美人日夜宣淫还要辛苦,看来蛇羹虽好吃,吃多也会伤身。」
  螣姬俏脸晕红地站起身来,掏出手帕细细擦拭身子,笑盈盈地穿好衣服,仿佛方才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风流放荡的俏模样瞬间又变回了雍容华态,更似一名外出置办家用的美妇。
  月俊宛也不禁暗叹道:「蛇美人便是蛇美人,丝毫不像那些小姑娘般缠腻,办完事提起裙子就走,真是爽快!」
  星湖居内,龙辉火急火燎地闯了进去,大声问道:「冰儿呢,她有没有回来!」
  居所内,洛清妍跟涟漪正低头商议,两人同时抬眼,母女二人那明媚的眼眸中皆透着几分忧愁。
  龙辉的心倏然跳至喉咙,用尽量沉稳的声音道:「涟漪,按照计划冰儿应该是销毁火炮后就从小路撤退,以你们四人的武功要全身而退并不难,这途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涟漪幽幽一叹,说道:「在半路上,我们遇见好几具女尸,细细检查下发现这些女子都是被人采尽阴息而死,冰儿一怒之下就撇下我们去找那个凶手……」
  龙辉焦急万分,不住地在屋内踱步,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因为不久前的那阵钻心剧痛着实叫他感到不安。
  洛清妍见他一脸愁容,便安慰道:「龙辉,你先别担心,冰儿的武艺你也是知道的,就算遇上先天高手要脱身还是可以的。」
  龙辉叹道:「若是往常我不会担忧,可是现在那丫头有了身孕……」
  就在这时一股精纯的先天破空而来,透过窗户直入里屋。
  三人也被吓了一跳,只见这股先天之气飞向龙辉,龙辉感到一阵亲切,不禁伸手去抓,那股气息也像是有生命般,十分乖巧地落在龙辉掌中,将散而不散。
  龙辉只觉得这股气息与自己有股难以割舍的羁绊,仿佛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倏然间,龙辉醒悟过来:「这是胎息之气,是我孩子的气息!」
  洛清妍闻言,亦是花容失色,立即凑过来,细看这团胎息。
  凝望数息,洛清妍蹙眉道:「确实是冰儿腹中的胎儿气息……胎息脱离母体,便来寻父亲,胎息离体只怕孩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龙辉浑身一震颤抖,喃喃道:「孩子,孩子没了!那冰儿呢……她怎么样了?不行,我要去找她,就算把天翻个底也要找到她!」
  语气越发激动,双眼绽放出赤红凶光。
  洛清妍急忙一把揪住他,说道:「你先冷静一下,你若这样离开,只怕这团胎息很快就要消散于无形,孩子就真的没救了!」
  龙辉倏然一震,凝视着手掌,眼中凶光渐渐消散,轻柔地抚摸在那团胎息,低声道:「怎么救孩子?」
  洛清妍叹道:「平常的胎息之气离开母体而便会消散,但这个孩子来的怪异,居然离开母胎后仍有一息真元不散,但这种状况我也不知能够保持多久,要尽快找到可以养胎之处,方可重燃生机。」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把胎息再次种回冰儿体内吗?」
  洛清妍摇头道:「恐怕不行,如今胎息离体,按照推断冰儿的身子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害,冒然回归母体只怕适得其反,只有再换一个母体,待冰儿孕育胎息!」
  换一个母体重孕胎息?龙辉忽然一愣,心忖道:「重寻母体孕生胎息,除了冰儿外,世上还有一个凤凰血脉……难道是要……」
  想到这里不禁朝洛清妍望去。
  洛清妍只觉得嫩脸一阵滚烫,仿佛都快冒出烟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道:「乱瞄什么,我是说要寻一处具有混沌之气的地方,将胎息种进去!」
  龙辉哦了一声,这才收回紊乱的心绪。
  洛清妍暗骂一声死不正经,伸手从衣襟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龙辉,说道:「
此玉名为洗心玉,内暗藏符咒,可有纳气藏元之效,便用它来转载胎息吧。」
  龙辉伸手接过,只见玉佩样式极为精致,雕花刻纹,晶莹之余似有水波泛动,玉是好玉,而且温润滑腻,显然是洛清妍常年佩戴之物,因为常年浸润美人体气玉质也带着淡淡甜腻幽香,其香味甜腻可口,犹如奶酪乳脂,叫人恨不得化身为玉佩,也给这妖娆美女贴身收藏,日日夜夜浸润在那片嫩滑奶脯中,与绵滑丰腴的乳肉长相厮守,让乳香渗入每一个毛孔。
  洛清妍见他目光呆滞,已经猜出了几分,强压羞意干咳道:「好了,快将胎息收入其中吧,若不然胎息便危险了。」
  龙辉闻言急忙施展纳气之法,将骨血胎息引入洗心玉之中,总算护住一缕残息。
  洛清妍又说道:「洗心玉的效果有多久,我也不敢保证,总之需得尽快寻到混沌之气,让胎息种入其中。」
  龙辉奇道:「为何要用混沌之气呢?」
  洛清妍说道:「因为世间万物皆有混沌而来,混沌便是养育万物的本源,这孩子因为脱离母体,损伤甚重,唯有以万物本源方可疗复。」
  龙辉略一思考,再结合䶮武天书虚空篇的口诀,也同意洛清妍的说法,暗忖道:「若非我学艺未精,又何愁这混沌之气,以虚空篇之功法直接造出一片混沌,岂不干脆利索,这孩子也免遭折腾。」
  龙辉轻抚玉佩说道:「吾儿乖,现在洗心玉里睡一觉,待爹爹寻回你娘亲,再找个好地方给你休息。」
  胎息似乎感觉到龙辉气息,整个洗心玉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就像是向父亲撒娇一般。
  龙辉说了一声乖儿子后,重振精神,说道:「当前之急先寻回冰儿。魔界攻打临夏山,冰儿却又恰好失踪,这事十有八九跟魔界脱不了关系,我这就去焱州,入魔界探探虚实!」
  洛清妍摇头道:「魔界若真捉走冰儿,是不会将人关在魔界的,我看他们十有八九是将冰儿关在魔界外的某些据点。」
  说罢柳眉轻蹙,叹道:「可惜魔界对外围据点的保密做的十分到位,到现在我还不清楚魔尊究竟在尘世设了多少据点。」
  涟漪忽然道:「不如咱们再回一趟临夏山,若能找到冰儿最后出现的地点,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冰儿的下落。」
  洛清妍点头同意,说道:「事不宜迟,龙辉、涟漪你们两人就再回一趟临夏山,我便直接去找端木睺,顺势敲打敲打这老狐狸,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躺在软榻之上,空气弥漫着一股檀香,沁人心脾。
  楚婉冰只觉得一阵气衰,无力地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只见屋内装饰典雅精致,雕花镶玉甚是华贵,当她目光触及一面铜镜时大吃一惊——自己此刻竟然已经露出本相!一定是我昏迷时无法维持万变幻元术,糟了,我的身份定然被识破了!楚婉冰暗叫不妙,自己露出本相,以端木琼璇的精明稍一推敲,恐怕已经将所有的事情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无论妖族还是龙辉都陷入一个致命的危机。
  「要速离此地,将此事告知娘亲和小贼!」
  楚婉冰当机立断,便要挣扎起来,谁料却感身子一阵疲软,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小腹,感觉到里边空空如也,不禁花容失色,整个人硬生生僵住了,泪水犹如江河决堤般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推门声将她从哀伤中唤醒,楚婉冰强忍心痛和身疲,跳下床去,使出补天诀隐匿气息,再以灵蛇身法游到房梁之上,做好战斗或者逃走的准备。
  只见一粉衣丽人带着两名婢女聘婷入内,婢女生得俏丽,那粉衣丽人更是明艳照人,身段丰腴高挑,正是端木琼璇,但叫人意外的是她两鬓秀发已是一片花白,与周围的乌黑形成鲜明对比,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目布满血丝,满脸愁容和愧疚。
  看到这魔女,楚婉冰顿时怒火翻腾,也不顾力衰气弱,猛地冲下房梁,一掌拍去:「还我孩子!」
  端木琼璇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凄苦一笑,阖上双眼,不躲不闪任由怒掌加身,硬受连环三掌,楚婉冰虽是气力不足,但含怒出招也是不可小视,这三掌下来,端木琼璇顿时口吐朱红。
  那两名婢女大惊失色急忙出手护主,一招一式也是有板有眼,身手着实不凡。
  楚婉冰柳眉倒竖,杀气涌动,娇叱道:「大胆奴才,今日姑奶奶便大开杀戒!」
  两名婢女紧握粉拳,誓要与楚婉冰周旋到底。
  「你们两个退下吧!」
  端木琼璇忽然开口道。
  左边那名婢女露出难为之色,说道:「奴婢要保护公主安危。」
  端木琼璇喝道:「叫你们下去,没听到吗,是不是要我那刀子赶你们才肯走吗!」
  两女吓了一大跳,告罪一声立即退下。
  端木琼璇说道:「冰妹,这儿是姐姐在灵州的一处宅院,并非魔界,你且安心休养。」
  楚婉冰冷笑道:「少在这儿假惺惺,今日说什么也要取你性命,祭我孩儿在天之灵!」
  端木琼璇凄苦一笑,叹道:「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若杀了我能消冰妹你心头之恨,姐姐愿意受死!」
  楚婉冰猛一咬唇,娇叱道:「好,如你所愿!」
  说罢指掌凝气,便要朝着端木琼璇命门拍去。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璇儿,你在吗,为父要进来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48:25

【龙魂侠影: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回 断天还罪】
        听到魔尊的声音,端木琼璇花容失色,压低声音道:「冰妹,你先躲起来,若让我父尊见到你那就大事不妙了!」
  楚婉冰见她目光凄切,暗带忧伤又有几分哀求,衡量再三,便点头同意。
  端木琼璇松了口气,让楚婉冰躲在后堂,自己则去开门:「父尊,女儿这便来了。」
  魔尊踏入屋内,笑道:「璇儿,听说妖族少主在你这做客,怎么不替为父引见引见,也好让为父略尽地主之谊。」
  话还没说完,魔尊便瞧见女儿两鬓花白,不由一愣,沉声道:「璇儿,你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
  端木琼璇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冰少主正在里屋沐浴更衣,暂时不方便出来,还请爹爹先到大厅等候吧,待少主梳洗完毕,女儿便请少主出去。」
  魔尊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端木琼璇看到父亲离去后,不禁伸手抹了抹秀发,美目落在镜子上,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虽是美人娇态,我见犹怜,但却是红颜白发,端的是格格不入,魔瞳黯淡,心绪万千:「头发白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救不回冰妹的孩儿,看来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了,我长得再美又有何用!」
  当日她为了挽回楚婉冰腹中胎儿的性命便不顾一切的输功救治,宁可自损元功也要救回胎儿,可惜始终难以回天,事后端木琼璇更因愧疚和不安,活生生急白了头发。
  魔尊走后,楚婉冰从后堂步出,冷冷地道:「为何要让我回避,你不是一直想得到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的秘密吗,由令尊逼问,这两项秘密岂不是手到擒来?」
  端木琼璇苦笑一声:「冰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的你意图,我又怎会让父尊对你不利呢。」
  说罢从内衫衣袋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楚婉冰。
  「冰妹,你现在身子虚弱,难以变幻身份,先用这面具应付一下,免得被外人瞧出你的身份。」
  楚婉冰见她说得有理,便接过面具戴上,端木琼璇又道:「冰妹,事不宜迟,让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吧!」
  楚婉冰微微一愣,哼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算计我?」
  端木琼璇一听此话,不禁花容凄婉,叹道:「这在里,你无法杀我,而且还会被我父尊捉走,冰妹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如何抉择!」
  楚婉冰心念急转,暗忖道:「魔尊就在外厅,若给他撞到,恐怕真的是万劫不复,相对之下还是这魔女比较好应付……罢了,便信她一回!」
  端木琼璇见她态度软化,于是从柜子内掏出凤嫣还给楚婉冰,说道:「我们现在从后门出去,有多远就走多远。」
  话音未落,大门再度被推开,只见魔尊面带冷笑走了进来:「璇儿,过门是客,哪有赶客人出去的道理,还不快给少主赔罪!」
  端木琼璇脸色嗖的一下就白了,朱唇抿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魔尊笑道:「贤侄女远道而来,便让世伯略尽地主情谊!」
  楚婉冰浑身毛孔都快竖了起来,默默凝聚余力,准备放手一搏,打定主意就算玉石俱焚也不会让魔尊用自己来威胁母亲与丈夫。
  端木琼璇急忙挺身而出,说道:「父尊,冰妹身子未愈,恐怕难受颠簸之苦!」
  魔尊朝楚婉冰瞥了一眼,隐隐感到她体内有股残余的魔气,再看了女儿一眼,顿时明白过来:「璇儿定是为了救这小妖女而损及元功。」
  魔尊再细细打量楚婉冰,只见她虽带着假面具,但一双眸子明媚动人,宛若秋水流转,便知是美人胚子,正所谓知女莫若父,魔尊对女儿的兴趣十分了解,暗忖道:「妖后乃是绝代佳人,她女儿能丑到哪去?璇儿一定是瞧上这丫头了,若不然也不会自损元功替她疗伤,女人动情就是头脑糊涂!若不是我多留个心眼,这不孝女便要把小妖女放走了!」
  面对魔尊那股无形的压力,楚婉冰不禁地紧握凤嫣,然而体弱气虚,丹田内难提半分内力。
  魔尊笑道:「贤侄女,这儿颇为危险,不如随伯父到魔界休养几天吧。」
  楚婉冰淡然道:「有劳魔尊费心,妾身离家也有一些时日,家母定然挂怀,还是想早日回去,以尽孝道。」
  轻描淡写,将妖后名头搬出,提醒魔尊做事小心一点。
  魔尊呵呵一笑:「这回去的路可不太平里,三教势力遍布天下,一不小心就是深陷险境。不如让伯父通知令慈,而这段时日,侄女便安心在此休养,等妖后娘娘来将你接走如何?」
  语带双关,暗示楚婉冰就算你娘亲来了,但有你在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而且这话表面上说得极为中肯,丝毫不伤两族情谊,却又能暗中胁迫妖族。
  楚婉冰看着魔尊笑盈盈地朝自己走来,不禁气结无语,就在此时端木琼璇忽然横身相护,挡在楚婉冰与魔尊跟前,沉声道:「父尊,冰妹身子不适,便让女儿照看吧。」
  魔尊呵呵一笑,袖袍一摆,一股柔劲便将端木琼璇推倒一边:「琼璇莫要任性,你如此疲态怎么照看少主,小心怠慢贵宾。」
  端木琼璇芳心一颤,焦急万分,眼看父亲便要将楚婉冰拿下,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眼泪不住地在眼圈打滚。
  一步、两步、三步……看着魔尊朝自己走来,楚婉冰心头一阵乱跳,仿佛一只落入网中的小白羊,无助地看着恶狼朝自己靠近。
  虽然魔尊双手负后,一副毫无恶意的养房子,但端木琼璇却是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她感觉到父亲正在暗自凝聚魔气,而这股魔气极为特殊,似真似幻,非虚非实,这分明就是「心魔大法」
  中的种魔法诀。
  这种法诀乃是将心魔种入他人体内,等同于下蛊埋毒,不同的是蛊毒之法乃是注重肉身的折磨和控制,而「种魔」
  却是在心神上的摧残,叫人无端端地面对各种精神幻象和压力,喜怒哀乐皆在种魔者的操控之中。
  楚婉冰从端木琼璇的表情已推断出了几分,深深吸了口气,暗忖道:「端木老儿定然是想在我体内布下某些禁锢,借此威胁娘亲……罢了,罢了,他若真如此做,那我大不了自断心脉,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萌生死念,楚婉冰表情反而恢复一片平和,静静地望着迎面而来的危机。
  倏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只见黑水魔君冷澜推门闯入,急促地叫道:「魔尊,大事不妙了……」
  魔尊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哼道:「何事这般慌张?」
  冷澜朝楚婉冰瞥了一眼,吞了吞口水道:「他……他刚才连续吐了几口黑血,此刻气息极为虚弱,恐怕很难撑过今晚了!」
  魔尊脸色忽然大变,思念再三:「这种魔之法耗时颇久,若在此纠缠,只怕那件奇货要一命呜呼,对我大计极为不利!」
  于是唯有先放下种魔之法,优先处理那个危重之人,但却又不放心楚婉冰的去留,干脆在临走前布下禁锢,封住这妖族少主。
  只看魔尊手掌一伸,一道沉雄魔气笼罩全屋,随即将楚婉冰牢牢困住,这正是真魔图录。
  魔尊布下封锁后,满意地看了一眼,暗忖道:「以琼璇的修为根本撼动不了真魔图录,更别说这伤疲交迫的小丫头。」
  但为了保险起见,厉声道:「璇儿,既然冰少主身体不适,那你就不要打扰她了,速速随为父出去吧!」
  端木琼璇苦叹一声,无奈地应承下来,抬起莲足随父亲出去。
  走出别院后,魔尊又调来不少高手镇守屋子,监视楚婉冰的一举一动。
  楚婉冰只觉得浑身真气仿佛被困阵所引出,与周围结合在了一起,她试着暗自运功,用剑在真魔图录上劈了几下,谁料竟是反震自身气脉,苦不堪言。
  楚婉冰精神不足,试了几次后便感到疲乏,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恍惚间,门外传来几声闷哼,随即便是守卫的倒地,楚婉冰警惕地睁开眼,只见端木琼璇推门而入。
  「冰妹,快退后一些,我打开这个真魔图录!」
  端木琼璇压低声音说道。
  楚婉冰俏脸一沉,哼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端木琼璇咬唇道:「冰妹,父尊很快就要回来了,再不快些就来不及了,你若有什么冤仇也得等回归自由身再另行打算。」
  楚婉冰颇有些自暴自弃,冷笑几声,便阖上眼帘,任端木琼璇动作。
  端木琼璇细细观望真魔图录,暗忖道:「父尊这个阵图极为怪异,若冒然攻击,魔气便会反噬困锁之人!唯有以魔血孕刀,借着同源之气融入阵图之中,再从内部将其劈开。」
  把心一横,端木琼璇断天行出鞘,在她素白皓腕上划下,顿时朱红溅血,魔气凝聚。
  楚婉冰惊愕道:「你,你要做什么?」
  端木琼璇抿唇不语,刀锋划下,其本身之魔血竟随着刀光涌出,形成了一口血刀。
  魔血加持,断天劈砍,只见一道血色锐芒落在真魔图录上,然而并未引起阵图的反震,反而静悄悄地渗入其中,随后端木琼璇潜劲再发,血光绽放,真魔图录霎时崩碎。
  端木琼璇脸色一阵煞白,豆大汗珠布满脸颊,而且最让人吃惊的是,她的头发竟以看得见的速度开始变白,发色黯淡,光泽不再,犹如枯草。
  楚婉冰大吃一惊,愣道:「你竟然以自身精血命火出刀?」
  端木琼璇也不多说,顺手封住楚婉冰的穴道,将她背在身后,掉头便走。
  楚婉冰只感到四周风声作响,眯眼望去,唯有飞快后退的景物,显然是端木琼璇正在急速奔走,随着脚程的增大,阵阵喘息声响起。
  楚婉冰目光朝前望去,竟看到端木琼璇俏脸发紫,气喘如牛,显然是精血亏损而用强行运功的表现,若她再这样持续下去,只怕会重创自身跟进。
  楚婉冰心头不免一软,泪水夺眶而出,百般感慨,对这魔女竟是很难憎恨。
  端木琼璇感到脖子一阵温热,不由暗忖道:「冰妹……她流泪了,是不是又在感伤夭折的孩子?」
  两人各怀心思,却是缄口不言,一个不愿说,一个不敢问,气氛沉闷寂静。
  行了半个时辰,端木琼璇感到一阵气衰,双脚虚浮,险些一股脑地摔下去,只好暂且止步,将楚婉冰放下。
  楚婉冰依着一棵树干坐下,叹道:「哎,你这是何苦呢?」
  端木琼璇一手撑住树干,一手抚胸喘气,凄婉淡笑:「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或许可以叫我好受一些。」
  楚婉冰媚眼凝视了她数刻,说道:「你将我送出来,我很感激,但……哎…
…你还是回去吧。」
  看着端木琼璇那头白发以及眼角那几道深深的皱纹,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话音难以成句。
  端木琼璇听出她的语气有些软化,不像方才那般锋锐,似乎有几分原谅自己的意思,正色地道:「冰妹,我对天发誓,你的身份我一定守口如瓶,若违此誓,有如此指!」
  话音方落,端木琼璇刀锋一转,竟将左手尾指给切了下来,鲜血顿时泉涌而出。
  见到端木琼璇断指明誓,楚婉冰顿时呆住了,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在裙裾上撕下一块布片替她包好伤口。
  端木琼璇眼圈一红,眼泪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呜咽道:「冰妹,姐姐真不知道你有了身孕……要是我事先知晓,我说什么都不会伤害你的!」
  楚婉冰娇躯一阵,眼泪也随之流下,一时间妖哭魔泣,好不凄凉。
  倏然,天际涌来一片赤云,将双姝从哀切中惊醒,端木琼璇大吃一惊:「糟了,是大哥来了,冰妹,你速速从小路离去,我替你上一阵。」
  「谁也别想走!」
  奔雷般的暴烈怒喝响起,只见一名高大男子持斧而来,其步似流星,发若火舌,正是炽盖阳魔端木罹戈。
  他甫一到来也被胞妹的容貌吓了一跳:「琼璇,你的头发怎会如此?」
  端木琼璇凄婉一笑,叹道:「大哥,我的头发不打紧,只是你愿意放过我吗?」
  端木罹戈叹道:「傻妹妹,哥哥怎会为难你,速速随我回去,我代你向父尊赔罪。」
  端木琼璇道:「谢谢大哥,但还请大哥高抬贵手,也放过冰妹吧。」
  端木罹戈摇头道:「这事恕难从命,父尊命我无论如何也得带回妖族少主!

  端木琼璇心思慎密,冷静寻思道:「赶来的人不是父亲,而是大哥,这便说明那件‘奇货’还在生死线上,父尊一时半会也走不开,所以才派大哥来阻截我的。」
  只要面对之人不是父亲,端木琼璇有把握与之周旋,当下朱唇勾勒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端木罹戈不愿与她纠缠,使了个身法从妹子身边穿过,直取楚婉冰而来。
  端木琼璇挥刀拦阻,连环数刀劈向兄长,每一刀皆暗藏玄机妙法,隐有星宿的玄妙排列。
  端木罹戈叫骂道:「死丫头,你竟帮着外人打你大哥?」
  端木琼璇咬了咬朱唇,说道:「大哥,还请你高抬贵手!」
  端木罹戈持斧当格,哼道:「父命难违,我若不放行,你又当如何?」
  端木琼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一字一句地道:「那小妹唯有用刀劈开一条血路了!」
  话音方落,只见先前的刀势再添五分精妙,走向更是玄异,一口气连出九刀。
  端木罹戈咬牙道:「死丫头,你竟然用这招‘九星斩’来对付我,真是女生外相!」
  端木琼璇哼道:「既识得此招,兄长可有破解之法?」
  九星斩乃是斩地根中一门暗藏天文变化的刀术,刀意暗藏九星连珠之法,一经施展便是连绵不绝,生生不息。
  「死丫头别得意太早,先尝尝这招——火精当空!」
  端木罹戈心知此招非同小可,便收敛心神,祭起赤阳魔气,手中巨斧散发灼热气流,随后,握紧连接斧头的锁链,甩手抛斧,巨斧犹如飞火流星般在半空回旋劈砍,招路大开大合,虽无九星斩那般玄妙的意境,但却胜在势大力沉,雄猛霸道。
  兄妹斗法,刀斧交兵,力量与技巧,各展威能,然而端木琼璇为就楚婉冰,已是气衰力弱,仅仅过了几个回合便支撑不住,被兄长的斧头扫得节节溃败。
  端木罹戈猛地一拽铁链,收回巨斧,改为五指紧握,对着端木琼璇狠狠劈下。
  铛铛!虽然挡下前面两斧,但琼璇也被劈得手臂酸麻,第三斧便被劈得魔刀离手。
  端木罹戈卸下妹子兵器后,强行冲过阴魔防线,五指筛张,便要扣住楚婉冰气门:「冰少主,得罪了!」
  端木琼璇急忙冲了回去,挡在楚婉冰跟前,伸手架住兄长的手臂。
  端木罹戈怒眉一扬,再催三分魔气:「臭丫头,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还不给我让开!」
  端木琼璇只觉得一股劲力涌来,宛如山洪崩塌,难以抵御,于是再催秘法,只见她白发崩散,一股艳红从脖子涌出,蔓延至整个脸颊,白玉般的肌肤犹如涂上一层娇艳胭脂。
  血色红光缓缓从端木琼璇体内涌出,一双魔瞳更添邪魅色彩,瞬间便将兄长的赤阳魔气压了回去。
  端木罹戈不禁大吃一惊:「琼璇,你竟然用此禁招,你不要命了吗?」
  端木琼璇凄然苦笑道:「大哥如此咄咄相逼,步步加害,小妹又如何能够活命!」
  端木罹戈跺脚骂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大哥何时加害过你!」
  端木琼璇娇蛮地道:「你有,你要带走冰妹,就是要我的命!」
  端木罹戈急切怒声道:「你糊涂啊,为了这个小妖女值得吗!」
  端木琼璇一字一句地道:「值——得!」
  话音未落,其魔血在度燃烧,将方圆之地尽数染红,整个人仿佛就是浴血魔神,这正是魔界以命换命的极端绝式——血魔燃心大法,此功法便是以燃烧魔者精血为代价,换取更强威力,所用的次数和时间越多,耗费的寿元命火也就越多,一般魔修者最多也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便一命呜呼,如今端木琼璇先替楚婉冰保胎,又强行粉碎真魔图录,如今她之元功已经将近枯竭,再运用如此极端功法,只怕不到十息便要香消玉殒。
  端木罹戈被血魔之力压得难以喘气,但心里也只极为焦急,因为这血魔之力越厉害,使用者也就死得越快,只见端木琼璇的容貌急剧衰老,光洁雪嫩的肌肤已经开始出现皱纹,再这样下去,不消片刻,这位白骨阴魔便要成为一个垂暮老人,立弊当场。
  「罢了!」
  端木罹戈猛地撤回内力,扭转身子气呼呼地道,「算我怕了你!」
  端木琼璇叹了一声,扶起楚婉冰,说道:「多谢大哥成全。」
  端木罹戈身子一阵哆嗦,狂躁地指着楚婉冰道:「滚,马上滚,趁着我还没改变注意,有多久就给我滚多远!」
  随后又指着端木琼璇道:「臭丫头,你给我留下来,乖乖跟我回去!」
  端木琼璇扶起楚婉冰,红唇微微抿动:「冰妹……你……快走吧,我大哥性子虽暴躁,但一言九鼎,但我不能再护送你了。」
  楚婉冰叹了一声道:「端木姐姐,谢谢你!」
  端木琼璇眼泪嗖的一下便流了下来,泣声道:「冰妹,你总算愿意喊我一声姐姐了!」
  楚婉冰叹道:「端木姐姐,你这又是何苦?」
  端木琼璇凄婉淡笑道:「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做什么都行!」
  楚婉冰心房一抽,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眼前此女,原本的满腔恨意如今变得复杂了许多,无奈、忧愁、感激……不同的情感糅合在一起。
  楚婉冰垂目抹泪,哀叹道:「哎,端木姐姐,那事只能算是我命苦,还有孩子的福缘太薄,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不要再继续冒险了!」
  端木罹戈见她门喋喋不休,甚是不耐,催促道:「说够没有?还不快滚,是不是要老子拿斧子撵你走!」
  楚婉冰叹了一声,转身离去,步态虚浮,走起路来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一般,幸亏凤凰血脉有极强的恢复力,过了片刻她便生出几分气力。
  向西走了大约两三里路,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冰儿!」
  抬头一看竟是龙辉和涟漪迎面奔来。
  楚婉冰眼泪再度决堤,哇的一声扑到龙辉怀里痛哭起来,瞬间便将丈夫衣襟沾湿。
  龙辉轻拍粉背,柔声安慰:「冰儿,别哭了,别哭了,我就在这儿,没人可以伤害你跟孩子的!」
  提及孩子,楚婉冰哭得更是凄凉,整个人都发抖起来,哭得肩膀一抽一搐。
  龙辉已经知晓妻子小产的事,便道:「冰儿,先别哭了,咱们孩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不必伤心,因为这小东西现在没有事。」
  楚婉冰一愣,抬起梨花带泪的俏脸,凝望着龙辉:「小贼……你说什么?」
  龙辉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洗心玉,说道:「孩子的胎息已经纳入玉中,只要找到混沌之气,他便可重新成长。」
  楚婉冰伸手接过玉佩,只觉得一股温和的气息在涌动,芳心顿时一喜,破涕为笑道:「是孩子的气息,宝宝真的没事!」
  龙辉替她拭去眼泪,笑道:「今天若不是有涟漪相助,我恐怕还找不到你呢。」
  涟漪擅长追踪潜伏等技能,她带着龙辉回到临夏山,细细搜寻了一番,找出楚婉冰最后失踪之地,从而借着楚婉冰遗留的气息顺藤摸瓜找了过来。
  楚婉冰也是知道这个姐姐的能耐,不由感激地道:「涟漪姐,谢谢你了。」
  涟漪笑道:「傻丫头,都是自家姐妹还说什么谢。不过,我当时寻你的时候,闻到了一缕魔气,这次是不是魔界的人欺负你!」
  楚婉冰倏然一愣,暗忖道:「以小贼的性子若知晓实情定不会善罢甘休,端木姐姐已经付出很多,而且小产之事我也有过错,再说如今孩子已经没事了,便不要再纠缠下去,对大家都好。」
  她咬了咬唇,说道:「不是,我在追捕那个淫棍的时候恰好也遇上白骨阴魔,我们便联手收拾那个淫贼,后来我因为运功过度,才导致小产的,是白骨阴魔把我救回去的。」
  龙辉心痛地道:「你这丫头,都身怀六甲了,还学人家锄强扶弱,差点就吓死一大群人!」
  楚婉冰吐舌撒娇道:「人家这不是没事吗,还是先找混沌之气吧。」
  龙辉叹道:「这混沌之气乃是天地的本源之力,混沌破碎,才有天地形成,要找混沌之气着实不轻松,现在我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楚婉冰咯咯一笑:「这事便交给我吧,我知道哪有混沌之气。」
  龙辉喜出望外道:「冰儿,快说,混沌之气在何处?」
  楚婉冰说道:「离这儿不远,就在焱州血海林内的无涯之崖。」
  得知混沌之气的存在,便朝无涯之崖赶去,龙辉为了加快脚程,直接施展御风之法,一路飞到焱州,涟漪则施展出本命妖相,化出傲鸟神通,跟着龙辉飞了过去,至于楚婉冰则乖乖地伏在龙辉怀里,被丈夫以纯阳气息裹住,抵御风寒,直奔无涯之崖,楚婉冰说道:「小贼,上回我跟雪芯曾在这里遇见过一名叫做苦海的僧人。」
  龙辉喜道:「是苦海大师?他在做什么?」
  楚婉冰道:「他似乎在炼刀,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待会若能见到他,再仔细询问吧。」
  崖底依旧是一片荒凉,浓雾弥漫,隐约可见丘陵状的巨大物体,颇似坟墓,又有几分似蛋壳。
  楚婉冰指着前面说:「上回,我跟雪芯就是那儿遇见苦海大师的。」
  龙辉顺着她玉指看去,凝气于眼,直透迷雾深处,却未见任何活人的征象。
  楚婉冰解释道:「小贼,苦海大师似乎在修炼某种禅定心法,不动不摇,无忧无喜,就像是一块石头,上回也是他主动打招呼,我跟雪芯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龙辉点了点头,左手挽住楚婉冰的细腰,右手握住涟漪的柔荑,带着两名风华绝代的妖女走向雾气之中。
  楚婉冰与他亲热已经习惯成自然,倒也是柔顺地倚在他怀中,涟漪却还略显羞涩,俏脸晕红,但还是任由他握住小手。
  走了一阵子,众人看到一快巨大的磐石,石面光滑如镜,在磐石前方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楚婉冰咦了一声道:「上回苦海大师就是坐在这个地方诵经炼刀的,现在不见踪迹,难道他已经练成神刀了?」
  龙辉蹲下查探刀痕,只觉得隐隐之中有股佛力涌动,在看了一下磐石那光滑面,说道:「苦海大师应该是禅坐这块石头上,这儿才会如此光亮。这道深痕十有八九是刀锋所留下的,只是不知道大师去了何方。」
  涟漪蹲下来,皱了皱细巧的琼鼻,仔细闻了片刻,说道:「按照上边的佛气来推算,这位大师应该已经离去一个多月了。」
  龙辉奇道:「涟漪,你居然连这个也能感觉得到,当真是神乎其神。」
  涟漪笑道:「修炼补天诀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要从各自微小的痕迹找出目标的线索,这种推算离去时间只不过是小伎俩罢了。」
  楚婉冰笑道:「涟漪姐这门绝活若用在战场上,那可是一件利器。」
  龙辉点头道:「冰儿说得甚是,当初我军中若有涟漪这等高人,那么很多战役都会轻松许多。」
  涟漪被他赞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妮声道:「人家哪有这么好。」
  未见苦海踪迹,三人继续前行,一直走到混沌境界的入口,只见山壁上依旧是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太荒古篆——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楚婉冰白了龙辉一眼,嗔笑道:「臭小贼,这儿就是你出生的地方!」
  龙辉也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涌来,周身脏腑经络说不出的舒服,元神之伤患似有好转的迹象。
  楚婉冰有继续说道:「上回苦海大师说这儿有吸纳外人元功的异力,如今我们毫无损伤,一定是托了你的福!」
  龙辉笑着吻了一下她额头,说道:「好了,咱们进去,让孩儿好好休息一下吧。」
  众人走入石山内,四周乍现一片鸿蒙混沌,无天无地,唯有一片虚无。
  龙辉掏出洗心玉,默运元功,催动其中胎息,玉佩立即绽放奇光,与四周混沌之气相互呼应。
  龙辉松开五指,玉佩立即飞入混沌深处,瞬息已无踪迹,但龙辉和楚婉冰两人皆感到阵阵有力的搏动,正是胎动再复,生机焕发之征象。
  楚婉冰噗嗤一笑,娇嗔道:「这样一来,你们两父子都是从混沌诞生的,倒也算有缘了!」
  涟漪也笑道:「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楚婉冰呸道:「我才不要孩子跟他爹一样呢。」
  龙辉捏了一下娇妻的嫩脸,笑骂道:「死丫头,说什么呢,像我不好吗!」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啐道:「才不要哩,孩子才不要像你一样,沾花惹草,整个花心大萝卜。」
  涟漪笑道:「那冰儿,你希望这孩子长大了是什么样子?」
  楚婉冰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这个孩子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拥有开创天地,破开混沌的大能为!」
  龙辉嘻嘻笑道:「开天辟地?这事真是累人,我宁可醉卧美人膝,潇洒游天下。」
  楚婉冰撅嘴嗔道:「好,你记得你说的话,这辈子就好好陪我们这一群姐妹,我们想去那,就得跟到那儿!」
  龙辉朗声笑道:「这有何难,为夫谨遵妻命!」
  说罢便要带着这姐妹两离去,楚婉冰咬了咬朱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小贼,先别急着走,当年你在这儿留有一间阁楼,不如咱们去休息一下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48:49

【龙魂侠影: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2回 涟音棒喝】
       按照楚婉冰所提供的线索,龙辉得知那座阁楼乃隐藏在混沌之中,于是便试着鼓动元功寻觅故居,只见混沌深处透出一道亮光,恰似指路明灯,引导龙辉回归本源。
  一步一步地沿着光路而行,雅致阁楼再度浮现,龙辉满怀狐疑地推开大门,携着二女走进屋内,只见一桌一椅皆摆放整齐,一尘不染,盆栽清脆欲滴,似乎主人刚出门不久。
  楚婉冰暗忖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事最终还是得由小贼拿主意。」
  于是她伸手揪了揪丈夫的衣袖,说道:「小贼,你再用䶮武天书试试看,或许可以唤醒你昔日的记忆。」
  龙辉嗯了一声,饱元提气,霎时䶮龙展武,天道入书,沛然真气披洒而出,四周物体立时生出感应,属于玄天真龙的记忆竟开始一一浮现,宛如惊涛巨浪般冲入龙辉灵识之内。
  生于太易,崩碎太初,破开混沌,以武悟道。
  巧遇谛鸿,结缘妖族,挺身护友,威慑正邪。
  花开并蒂,湖畔心动,造化弄人,千古余恨……
一幕一幕的往事浮现在眼前,随即竟是正邪大战之遗祸——神州末日!龙辉仿佛置身其中,亲眼目睹山崩地裂,海涛怒啸,天降陨石,地涌毒火,众生万劫,泣血问天。
  倏然,龙腾九天,紫金色的光耀披散而降,九霄腾空,只见玄天真龙散离肉身,燃烧元功——拔龙骨钉地脉,压服地震;洒龙血唤甘露,滋润万物;剥龙鳞补苍穹,重纳星宿,神州渐渐恢复生机。
  随着前生记忆不断地冲击,脆弱的元神难以承受,龙辉哇啦一声,口吐朱红,跌坐在地。
  楚婉冰和涟漪急忙将他扶起,关切地问道:「小贼(龙辉),你感到怎么样了?」
  龙辉不住地大口喘气,面白无色地道:「没事,头有些痛而已。」
  楚婉冰眼珠打滚地道:「小贼,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来这儿的,现在你先不要再运功了,前生的事便到此为止吧。」
  龙辉抹去口角血迹,一道眼泪流了下来,摇头苦叹道:「不能到此为止!上辈子我害得你们姐妹相继含恨,今生重逢,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楚婉冰娇躯顿时一僵,咬唇道:「小贼,你都知道了?」
  龙辉柔声道:「我元神虽无法承受更多的记忆,但恰好看到了那一段……」
  楚婉冰热泪满眶,颤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龙辉蹙眉道:「冰儿,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楚婉冰扬起俏脸,凝视着他道:「那你可知道什么才是令冰儿满意的答案?

  龙辉脸色一白,心里不住地反问自己:「冰儿想要什么答案……我究竟该怎么做?」
  楚婉冰见他支吾不语,芳心不由一阵抽搐,俏目含泪,凄婉一笑:「傻夫君,既然你还不知道该如何做,那冰儿就在这儿等你,等到你弄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
  抛下这么一句后,楚婉冰便直径步入房内,将房门紧闭,将龙辉拒之门外。
  涟漪微微一愣,苦笑道:「我虽不知道你们小两口在打什么哑谜,但看这个架势,你若不给出个说法,冰儿是不会出来见你的。」
  龙辉望着紧闭的房门,只觉得这一扇门可等牢固,恐怕自己恢复昔日神通,也难以打开。
  望了半响,龙辉连叹三声走上楼去,涟漪见他精神萎靡,担忧其锁魂符又出异变,于是便跟了上去。
  只见龙辉正端坐在书桌前,皱眉沉吟,食指正不断地敲打着桌面,涟漪看了好一会,感到有些不耐烦了,便娇喝道:「别敲来敲去的,烦死人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冰儿说,跑到这里生闷气算什么男人!」
  龙辉微微一愣,自嘲道:「有些话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怎么说,我如何说!」
  涟漪轻蹙秀眉,说道:「方才你究竟想起了些什么,说什么对不起冰儿她们姐妹,听得我是一头雾水!」
  龙辉细想片刻,暗忖道:「涟漪既然问起,若再遮遮掩掩,只不过是罪加一等,倒不如就此坦然相告!」
  「涟漪,既然你问起此事,我也不做隐瞒,便将事情始末托出。」
  龙辉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沉重而又带着几分坚定。
  往事一一道尽,龙辉似乎感到轻松了许多,长叹一口气道:「这便是当年的真相,也怪不得冰儿要给我白眼。」
  涟漪听了半天,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喃喃地道:「冰儿是云璇转世,而……
娘,妖后娘娘则是云曦转生?」
  她本想说娘亲二字,但觉得有些尴尬,干脆就直接说成妖后娘娘。
  龙辉无奈惨笑了几声,仰首靠在椅子上,自嘲道:「确实如此,难怪当初她第一眼见我的时候就恨不得置我于死地,说到底都是我亏欠了她们姐妹!」
  涟漪蹙眉道:「冰儿就是为了这事跟你闹脾气的?」
  龙辉点了点头,叹道:「现在我们这三人间的关系着实复杂难缠,理不顺理还乱,原先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如今回忆起前生之事,倒叫我为难了!」
  涟漪忽然道:「那你可知道为何冰儿会主动让你恢复记忆?」
  龙辉微微一愣,喃喃自语道:「她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还宁可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事!」
  涟漪呸道:「躲躲闪闪乃是懦夫行径,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出来将这事妥善解决!」
  龙辉道:「妥善解决,说得简单,我如今是进退不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怎么面对她们!」
  涟漪咬了咬朱唇,一字一句地说道「冰儿之所以要告诉你真相只是希望你做出一个快择!冰儿和娘娘对这事已经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她只是想要你能够正视这段关系,给她们姐妹,又或者是母女一个坚定的说法!」
  龙辉摇头道:「这事难啊!我情愿去大闹皇宫,又或者独战魔尊厉帝,也不想面对她们母女!」
  涟漪冷哼一声:「懦夫,堂堂玄天真龙转世竟然也是个只知道逃避现实的孬种!你要么进,要么退,别在这儿唉声叹气说什么进退不得,你若不能够看清自己的心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倒不如拿把刀抹脖子来得痛快,也省得冰儿成日为你哀伤发愁!做事别婆婆妈妈的,该强硬时就强硬!」
  要么进,要么退?龙辉宛如当头棒喝,猛然一愣,仿佛捉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喃喃自语道:「对啊,冰儿她并不是在怨恨我什么,她只是想对上辈子的事情有个了断,我却一直拖拖拉拉,反倒伤了她的心!」
  涟漪见他似有所悟,便点头道:「你似乎想清楚了,大丈夫立身处世,应果决了当!也不怕你说我不知廉耻,当初我对你心仪便是从你大闹傀山,力战铁烈的几次事迹看中你那份决绝和果断,你若再这般沉沦下去,休怪涟漪看不起你!

  龙辉咦了一声,笑道:「涟漪妹子,你倒是说说我当初如何果断了?」
  涟漪俏脸微红,啐了一声死不正经,但还是款款道来:「你当初与苦海和尚潜入傀山,先是力敌娘娘而不落下风,随即便是装作被袭击的士兵误导一干高手朝错误的方向而去,声东击西用得出神入化,此等手段若无过人的胆识,又如何敢在虎穴愚弄强敌。」
  听得此言,龙辉一扫心中阴晦,朗声长笑道:「涟漪,你说得对,我不该逃避,更不该将此等错综复杂之事压在几个弱女子身上,昔时之过往也该有个了断啦!」
  涟漪拍手笑道:「这就对了,你现在又两种选择,第一就是斩断对娘娘的痴念,从此往后不做任何遐想,这便是退!」
  龙辉点头道:「挥剑斩情丝,这确实是一种选择。」
  涟漪又说道:「其二,你若是对娘娘是真心的话,那便大胆迈出去,直接挑明这层关系,反正我们妖族不吃世俗那套礼仪观念,只要两情相悦便可结合。父妻子承,兄妻弟袭也是司空见惯,而且我们族群本来就是阴盛阳衰,母女共事一夫也非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到后边,涟漪不禁想起自己父亲,颊生晕红,白了龙辉一眼,暗忖道:「
你这混球当初还不是一样把自己师娘给吃了,明明就是率性而为的人,如今倒也学人家讲什么礼义廉耻,忒不痛快!」
  龙辉缓缓垂下双目,叹了一声:「我明白了!」
  涟漪拍手笑道:「既然知道,那便去跟冰儿说明白吧!」
  龙辉道:「那丫头也累了一天了,让她休息一晚再说吧,明日再说。」
  涟漪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休息吧。」
  说罢扭腰欲走,谁料龙辉猛地从后拉住她,柔声道:「涟漪,别走了,今晚我们好好说说话吧。」
  涟漪忸怩道:「才不要,人家可不想跟你这混球呆在一块!」
  龙辉呵呵一笑,双手朝前探去箍住其小蛮腰,与她胸背相贴,丝丝温润柔滑的触及涌入心窝,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涟漪嘤咛一声,娇躯扭捏不安,不依地嗔道:「快些放手,要是给冰儿看到,又指不定她会怎么骂你了!」
  龙辉在她耳朵边上吹了口气,低声道:「都是自家姐妹,冰儿怎会生气呢!
好涟漪,谢谢你点醒我这颗顽石。」
  涟漪点头道:「那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快去跟冰儿说清楚啊!」
  龙辉嘴唇贴在她耳垂上,细细亲吻,低声道:「今晚我只想跟你在一块,以前我对你太过冷淡,如今想起来着实是我的不对,既然我前生发下誓言,今世便要好好履行。」
  涟漪只觉得阵阵热气从耳朵涌入体内,酥麻麻的好不舒服,双目略显迷离地道:「什么誓言?」
  「吾爱之人必护之,爱吾之人吾不负!」
  听闻此言,涟漪芳心涌出股股甜美,嘤咛一声,软泥一般倚在他胸口,红唇开阖呢喃片语,回头凝望着他道:「你这张嘴就是会哄人,当初怎么就不愿意跟人家说上几句好话,好像答应这个婚约,你很委屈的样子,气得人家一段日子吃不下,睡不着!」
  龙辉紧了紧臂弯,柔声呵气道:「当时怪我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没发现涟漪是这般外秀慧中的女子,险些就遗悔终身!」
  涟漪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娇靥生晕,宛若含苞欲放,娇花吐蕊,美不胜收。
  涟漪此刻穿得乃是一身紧身劲装,虽无楚婉冰那般豪乳丰臀,但也玲珑浮凸,婀娜多姿。
  再加上她身高颇长,比起楚婉冰似乎还要高上几分,显得甚是高挑苗条,搂在怀里宛若晶莹玉雕。
  不待涟漪反应过来,一张大嘴就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
  涟漪娇躯一阵颤抖,桃花晕色由脖子蔓延开来,不消片刻整张俏脸便已通红一片,她虽已不是处子之身,但对男女之事还是甚为陌生,被龙辉这么冷不丁地亲吻,俨然慌了神志,身子只余本能的羞涩扭动。
  龙辉口唇示威,舌头轻点,撑开涟漪娇唇嫩肉,随即在牙龈上细细滑动,舔得她娇吟腻腻,难以咬牙守关,任由舌头伸入口腔,尽情吮吸着那里源源不断出来的香甜的津液,双手则不停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摩挲轻抚。
  「好热!」
  涟漪只觉得那双大手宛若火焰一般,丝丝滚烫的热力透过衣衫,渗入毛孔,直透脏腑。
  龙辉松开美人檀口,脸颊由脸颊慢慢滑下,顺着脖子直吻而落,叼住衣领轻轻拉开一道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嘴唇划过雪肤,爽嫩的触觉和香味堪比香酥糕点。
  随着衣襟的打开,酥嫩乳肌映入龙辉的眼廉,虽有丝纱酥胸,但也可看出乳廓极美,虽不似楚婉冰那般豪乳傲峰,但也是美玉嫩乳,坚挺丰腴,与白翎羽那对蜜色隆乳颇有几分相似,但白翎羽的乳廓之所以挺拔,很大程度归功于她一身坚实健美的骨肉肌束,尤其是乳缘四周的胸肌,像薄钢片一般将乳肉绷紧,使其保持圆弧蜜桃状。
  而涟漪的双峰则显得更为柔软,但却依旧是竹笋般的形态,这也与妖族女子那如水的内媚躯体有关,就像洛清妍、楚婉冰母女那般,蜜瓜豪乳,饱胀温润,但偏偏却还能保持着完美圆润的乳型,毫无下垂,也不知这般绵软的乳脂是怎样保持挺翘的轮廓。
  龙辉看得快美,便将大手抱盖在双乳之上,绵滑的乳肉从指缝溢出少许,柔腻腻,弹腴腴的感觉着实美妙。
  涟漪鼻息火热,细喘嘘嘘,嘤咛迷离,双手带着少女娇羞按在龙辉手背上,试图拨开这对作怪的大手。
  「龙辉……别这样,冰儿还在下边呢!」
  涟漪娇弱的反抗并未掰开握乳的双手,唯有搬出冰儿来求饶。
  龙辉在她锁骨边上舔了一下,一边吻着香嫩的颈肤一边说道:「好涟漪,冰儿那小醋坛子平时娇纵惯了,今天我便要好好挫挫她的棱角,重振夫纲,免得这丫头太过无法无天,日后弄搅得家园失和。」
  说完,就一头载入了那精致的乳沟,入鼻是醉人的乳香,夹杂着淡淡的清香,让他心旷神怡,恨不得就此长埋不起。
  感到龙辉火热的嘴唇印到自己娇嫩的胸脯,涟漪发出娇羞的娇吟,她深深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迷恋,她柔情蜜意地地抱住龙辉的头,让他尽情地吻着饱满酥胸。
  娇美身体在龙辉的魔掌下颤抖扭动着,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娇吟,十根玉指更是不安地插在他头发里。
  龙辉一边往下亲吻小孔雀嫩肤,一边褪去美人外衣,不消片刻,涟漪上体便是裸露在外,乳峰高耸挺翘,粉嫩凝于乳尖,小腹平坦光洁,蜂腰细巧圆润。
  龙辉激情地在涟漪平坦坚实的小腹上投下了一连串火热的吻,痒丝丝的感觉让涟漪舒服的呻吟出来,爱郎霸道高超的挑情手段让她的情欲高涨到了极点,褪下了少女的娇羞以及对姐妹的顾忌。
  龙辉嘴唇贴在小腹缓缓下移,咬住腰带,朝外一扯,顿时外裤松解,双手在顺势下拉,美人下体片刻便感到冷风飒飒,只余小巧亵裤,两根玉柱般的美腿娇羞地将腿心紧闭,发出颤巍巍的抖动。
  龙辉忽然一手探入腘窝,一手搂住玉肩,将涟漪赤条条地横腰抱起,霸道而又有力地将她抛在床榻上。
  哎哟!涟漪摔得俏目一红,柳眉轻蹙,委屈地嗔道:「臭龙辉,你想摔死我吗!」
  龙辉身子压上,对着其朱唇轻啄了几口,笑道:「方才是谁要我做得强硬些的,我只是遵从涟漪夫人的嘱咐罢了。」
  涟漪睁七分娇羞,三分春情的秀眸,口中腻声嗔道:「人家又不是叫你这时候强硬……真是个死木头,没轻没重的!」
  龙辉抓起她小手引到胯下,恰好触及那勃发坚挺的龙根,笑道:「好涟漪,你说我现在不强硬能行吗?」
  涟漪只觉得手掌像是握住了一根烧火棍,灼得细嫩肌肤一阵通红,吓得她几乎要缩回小手,可是却被龙辉紧紧握住,羞得她娇嗔不已:「哪有你这样的无赖,就知道逼人家做些羞人的事!」
  龙辉嬉笑一声,将手探入她亵裤内,柔声道:「这样咱们谁也不吃亏!」
  私处猛遭侵袭,涟漪浑身倏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她亵裤之内还有一条汗巾,如今却被龙辉的手指搅得乱七八糟,细细的汗巾恰好勒在蜜户肉缝之上,粉嫩敏感的贝肉被汗巾刺激得不住紧缩,但这样一来又把汗巾夹得更紧,如此循环周复,最恼人的还是龙辉那几根手指,在肉壶蜜裂上划来刮去,逗得涟漪几乎快要发疯,不消片刻内媚的肉体便渗出欢愉的汁水,汗巾亵裤犹如水洗一般,湿润难干。
  「龙辉,别弄了,我好难受啊!」
  涟漪身子一阵绵软,猛地一下便依瘫在龙辉怀里,娇喘吁吁,吐气如兰,小腹阵阵抽动,贝肉也是崩蹙蠕动,腻人妖媚之处实非笔墨所能描绘。
  涟漪毕竟混迹青楼烟花地多年,再经历情郎的连番挑逗后俨然恢复了几分花魁本色,只见她抿嘴嗔道:「臭龙辉,就知道欺负人家,别以为我是那些不经人事的小姑娘!」
  主动伸手卸开龙辉腰带,将怒龙拉出,紧绷火热的粗壮肉柱嗖的一下甩了出来,涟漪眼明手快,一把握住龙根,嗔笑道:「顽皮的小东西,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她在青楼虽守身如玉,但对于房术淫事并不陌生,再加上曾练习过妖族媚术,此番动作虽是首度施展,但却毫不含糊,只看她素手揉捏撸动,几下子便将龙根捋得紫红火热,龙口浸浆。
  龙辉觉得身子的气血都被她捋到下体,舒服得连连吸气:「涟漪,你这手法怎会如此纯熟!」
  涟漪噗嗤一笑,说道:「人家是特地为你学的,别说你不喜欢!」
  龙辉伸手在她乳珠上捏了一把,笑道:「怎会不喜欢,我家涟漪这么用心,为夫高兴还来不及!」
  涟漪起初还怕他嫌弃自己淫荡,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多余,看到情郎这般舒服她也乐得施为,尽情地将所学的媚术施展开了,只看她一手捋根,一手捧丸,温润润的小手仿佛触及着一团烈火,越碰越热,烧得她情火涌动,蜜户渗液。
  涟漪扬起羞嫩俏脸,娇声腻道:「好哥哥,奴家弄得你可舒服?」
  甜丝丝的声音宛如一条条丝线般钻入龙辉耳蜗,只觉得尾骨一阵酥麻,但并非射精泄意,而是情欲涌动的烈焰火热,舒服得小腿阵阵紧绷。
  龙辉深吸一口气,扣在涟漪胯下的手掌粗暴一扯,撕拉一声响起,涟漪的亵裤和汗巾顿时破碎,丝丝腻滑蜜液从碎布滴落床榻被褥。
  龙辉双手一分她嫩耦般的玉腿,挺起火热粗壮的阳具,对准那娇嫩鲜红的幽谷蜜穴猛地尽根而入。
  湿润紧窄的蜜户被这庞然大物一下攻陷,「啊……」
  涟漪大叫一声:「痛,慢点!」
  上回结合涟漪尚在昏迷之中,对此并无感觉,此刻不但精神十足,而龙辉比起当日更加不凡,先有冰雪双姝的阴息进补,再者又有四重双修的加持,龙根变得更是粗长火热,涟漪只觉得下体仿佛要被贯穿一般,张口想要呼救呻吟,却发现难吐只言片语,仿佛胸腔的气息都被这根龙枪给顶了出去,当真是有口难言。
  龙辉心知此时正是紧要时刻,立即一把抱紧涟漪的娇躯,腰身轻轻起落,阳具在肉洞中缓抽慢送,温柔的开拓蜜户幽道,拓展媚肉,引浆渗液,仅仅过了四五十下,便弄得涟漪浑身酥麻,美得直抖哆嗦。
  涟漪缓过劲来,朝两人结合处望去,只见龙辉结实的的小腹打在雪白的耻丘上,动作虽是轻柔,但却也发出发出「啪啪」
  的声响,配合着蜜穴里「唧唧」
  水泡破裂的抽送声,交织成一曲荡人心魄的乐谱。
  随着谷道的扩展,涟漪痛楚尽消,丝丝美感由嫩宫涌起,酥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小腹。
  忽然涟漪咯咯一声娇笑,雪白的腹肌阵阵抽动,龙辉只感到媚肉内传来一股紧凑的蠕动,将龙枪紧紧拴住,穴心宫口传来一阵吸力,几欲吸出热浆龙精,幸好龙辉收腹屏气,这才护住精门。
  「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羞答答的,想不到也是个迷死人不要命的小妖女,这份媚术虽非天然而成,但也几乎直追冰儿了!」
  龙辉不禁暗叹,这只小孔雀看来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想到这里,龙辉再打起三分精神,火烫硕大的龟头撞击研磨着敏感娇嫩的花心,一手向上抓住她一边嫩乳揉抚把玩,棒棒入肉,杀得涟漪恨不得娇声吟叫,但她又怕吵醒正在休息的楚婉冰,于是便咬住手背,压住涌到喉咙的声音,从鼻子发出嗯嗯嘤嘤的沉哼。
  她虽有媚术护体,但毕竟是稚儿初开,被龙辉连淫花心数次,便无力服软,本来箍住情郎的四肢也松散地摊开,任由龙辉探采,整个人就像怒海扁舟,随波逐流,被龙枪杵得乳摇臀晃,先前还能吟唱几声,但随后却是连开口的力气都缺乏。
  「嗯…花心都被顶穿了……啊……到子宫去了……嗯……别这么快……人家要受不住了……啊……」
  涟漪被龙辉数十抽后抖着身子,颤着小腹还是先丢了。
  涟漪也曾听云香园的姐妹提及过一些香艳往事,但那些恩客多为豪门贵族,平日养尊处优,难以久战,再加上云香园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有媚功护身,这些贵族刚一上床没多久便败下阵来。
  若能遇上粗壮久战之汉子,这些烟花女子便会聚在一起讨论,更向他人炫耀一番,听得涟漪早就是春心暗动,如今初尝情郎之勇悍,涟漪倍感满足。
  涟漪此刻浑身犹似水中捞出一般,香汗淋漓,细细娇喘,媚眼迷离,正晃神间却被龙辉抱起,四肢着地回身跪趴在床上。
  涟漪勉力抬起玉手将散落秀发轻轻挽于耳后,抹去眼角的汗水,幽怨的回眸撇了龙辉一眼,娇嗔道:「你也忒狠了……这般猛杵急撞……玩下去人家岂还有命……你且先放我起来……让我先歇会。」
  龙辉本想罢手,但见她雪嫩玉臀高高翘着,菊眼花穴俱是一片娇嫩欲滴,臀股间莹光闪闪,腻香酥嫩,淫媚浆汁顺着蛤口流至阴蒂,在蚌珠上汇成水珠再缓缓滴落,端的是媚态撩人。
  如此美景,龙辉哪能忍的住,龟头对着嫩玉,不由分说的一枪挑了,惹得涟漪娇吟一声,颤着声回首埋怨道:「嗯……臭龙……你非把人家弄坏了才甘心吗?」
  龙辉仿若未闻,手掌扣住涟漪雪股玉臀,腰股运劲,急促挺耸,猛烈程度竟比前时狠上近倍。
  涟漪初尝人道,而且刚已经历一番高潮,如今花穴内是余温犹存,媚肉火热酸麻敏感万分,哪能承受得住这般急挺,忙回头伸出一手撑在龙辉小腹上,试图阻止龙辉的抽动,还哀怜楚楚道:「啊……轻点好么……在这样可不行哩……这般杵来刺去的非把人家活活弄死不可……嗯……你且快些来好吗……!」
  龙辉依旧我行我素,两只手紧紧抓着涟漪白花花的臀肉,留下道道红痕,肉龙深进浅出,记记皆杵在花心之中,抖的涟漪鬓发雪乳一片凌乱,娇躯频频震颤,朱颜埋首被褥间,花穴之中一收一放,嫩心阴精仍在涌射,俨然是丢了个死去活来。
  涟漪虽美得发慌,但也感到一阵心力交瘁,若再给这条淫龙蹂躏下去,明日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她又闷声闷气地连着挨了几枪,忽然心生一计,生出应对之策。
  龙辉正在横冲直撞,忽然之间涟漪缓缓别过螓首,那张脸竟是楚婉冰的花容,龙辉顿时一愣,动作稍微停缓。
  涟漪随即再运起万变幻元术,只见波纹涌动间,冰儿玉靥消散,出现在龙辉眼前的是一张妖媚倾城而又成熟润美的俏脸,竟是洛清妍。
  涟漪化出洛清妍容颜后,感到小腹一阵热胀,显然是体内肉柱变得更为粗壮和灼热,径直地撑开她的媚肉,涟漪不禁啐道:「死色鬼,一看到娘娘就这么兴奋,变态!」
  龙辉低头在她粉背上吻了一口,笑道:「你这小孔雀,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欠揍!」
  说罢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忙搂着她纤纤细腰将她缓缓抱起,令其玉背靠进胸膛,雪股挨坐在小腹,龙枪更为深入插在涟漪蜜穴内,臀下用劲,连连狠力向上顶着。
  涟漪立时花枝乱颤,眼中满是讨饶和怯意,回首望着龙辉求道:「好哥哥…
…不顶……不顶……涟漪不再开你玩笑了!」
  龙辉心头一乐,见她羸弱怯怯的模样亦是不舍,忙停了耸动对着涟漪贼贼坏笑道:「那小涟漪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涟漪被他顶得花芯酥酥麻麻的,魂儿都快飞走了,这哪还敢说个不字,唯有乖乖点头道:「听话,人家以后都乖乖地听夫君的话!」
  龙辉朝床躺下,说道:「涟漪,快把身子转过来!」
  涟漪知他想用男下女上的体位继续交欢,但这个体位却是由女方来控制节奏,倒也不算什么难事,于是她便耸起翘臀,拧转身子,下体水光盈盈的蜜穴依旧含着龙根,可是随着腰臀的转动,腔内媚肉被龟棱刮得极为酥麻瘙痒,爽得涟漪小腹一热,竟小小地丢了一会。
  看着涟漪含羞带媚地将身子转过来,龙辉伸手扣住两颗美乳,下身微微上挺,催道:「好涟漪,别愣着,快动一动。」
  涟漪被他轻点了几下花心,美得双目迷离,险些就昏了过去,她一双雪藕般的皓白玉臂撑在龙辉胸口,腰臀轻轻地前后磨动,股间的黑绒已是湿润,与龙辉的耻毛结合纠缠在了一块,磨出丝丝白沫。
  涟漪扭了一下,便已是媚眼如丝,朱唇含露,乌发四散,娇媚的身子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一双玉乳巍峨颤动,香汗沾满了整个胸脯,汗珠缓缓滑下恰好凝聚于乳梅,最终越聚越多,细巧的乳头再难承受逐渐变大的汗液,化作一滴滴晶莹的珠子滴落下来。
  两瓣蛤唇随着玉臀的耸动变得极为晶莹剔透,仿佛被肉柱给撑成透明。
  涟漪渐渐掌握了扭腰的技巧,由前后耸动改为左右扭动,圆润的玉臀就像是一个磨盘般晃动,奋力提臀收腰,欲要绞杀入洞蛟龙,谁知龙辉却是越战越勇,双手扣住她的臀肉,一口气连顶了数十下,棒棒皆杵在花心嫩肉,刺得涟漪花枝乱颤,娇啼媚吟唱个不休:「好哥哥……涟漪不行了,别再顶了……啊……肚子都要被刺破了!」
  龙辉忽发奇想,坐了起来双手从涟漪腋下穿过,抱住光洁的裸背,柔声说道:「涟漪,快变一下!」
  涟漪美得神魂颠倒,腻声娇喘道:「变……变什么?」
  说话间雪嫩的纤长藕臂紧紧抱龙辉的脖子,胸前雪峰上的两粒红嫩乳珠婷婷而立,随着耸动在情郎胸口上下刮蹭着,快美酥麻在两人间相互传递。
  「快变冰儿,变洛姐姐……把她们母女的模样都变出来!」
  龙辉双眼赤红地低吼道,枪棒刺得更加疯狂,仿佛要将涟漪的深宫给捣破一般。
  涟漪被他淫玩得六神无主,那还能拒绝,唯有强忍着小腹的酥麻快感,运功变身,只见波纹晃动,楚婉冰的如花玉容乍现眼前,只见这个「冰儿」
  呵气乳浪地道:「小贼,你要弄死人家了……快快射出来吧,人家要你的雨露。」
  「臭小子,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心怀不轨的?」
  「冰儿」
  话音方落,却见洛清妍出现在跟前,那张妖媚绝代的俏脸布满着兴奋的红晕和情欲的勃发,张着膻口在他耳边柔柔喘着气,惹的龙辉耳根发烫,心头亢奋,抱紧「洛清妍」
  的雪臀,腰杆下下发力,千杵百椿起来。
  「啊……人家骨头都快被你弄散了……轻点,龙儿,别再戳那儿,妾身快要死了!」
  「娘亲,快救救冰儿……这小贼也忒狠,冰儿快支撑不住了!」
  情火熏蒸之下,涟漪似乎入戏极深,忘却自我地全身心投入其中,仿佛化身为洛楚母女,在龙辉的粗壮之下,母女二人无力地挺着雪润润的丰腴胴体迎合情郎,口中发出娇弱的哀求和亢奋的媚吟,当真是妖娆绝代,魅惑苍生,直可叫男子精尽人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涟漪也仅仅能够模拟出她们的脸庞,对于身子内的细节却是一无所知,所以那副娇躯依旧是涟漪的,毫无洛楚母女那般丰腴柔媚,傲乳肥臀。
  就这样,涟漪接连施展万变幻元术,将洛楚母女的模样轮番变出,增添闺阁房事之乐趣,龙辉只觉得自己仿佛轮番地在这对母女花身上恣意索取,奸得这大小两只妖娆凤凰腻声哀吟,雪躯颤抖,直到涟漪在因为身子酥麻难以运功,幻象才终止。
  如此一来,便成了母女三花同床奉迎,这三母女皆是妖族最为夺目的明珠,但却在今天承欢其胯下,爽得龙辉冷冷抽气,除此之外还有种背德逆伦的快美,精门再难把持,将股股火热灌入涟漪体内,惹得美人水流不绝,花心欲融,在热浆的灌溉下,涟漪也是穴麻蕊酸,丢意渐生,浑身酥麻敏感,再加上花心连连受挑,嫩肉次次被戳,丢意犹如电流走遍全身,泄意越来越浓花底一暖再度狠狠丢了一回,淫汁蜜液飞溅而出,洒落四处,弄的满床具是美人花穴内膻香甜腻而又暖骚淫媚的气味。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49:41

【龙魂侠影: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3回 鸾凤赌约】
       翌日清晨,楚婉冰睁开迷蒙睡眼,便看到龙辉坐在自己身边,眼带柔和微笑地道:「冰儿,昨夜没有为夫在旁,睡得可好,有没有感到孤枕难眠?」
  楚婉冰呸了一声,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别以为本小姐没了你就活不成,没你这闹人精在一旁,人家不知睡得多香!」
  龙辉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柔声道:「懒虫,别赖在床上了,快起来吧!」
  楚婉冰嗯了一声,略带撒娇的语气道:「我要你帮我梳头!」
  原本她是打定主意在龙辉没有给自己答复前绝不会搭理这小贼,但一见丈夫就忍不住地要跟他耍花腔,夫妻间的调笑斗嘴几乎已经成了一种自然习惯。
  龙辉点了点头,伺候这个大小姐坐在镜台前,拿起一把梳子替她轻轻地梳理乌亮秀发。
  望着镜面上映照出的那张如花俏脸,龙辉轻声道:「冰儿,昨晚我想了一夜,终于把事情都想通了!」
  楚婉冰闻之浑身一颤,小脸蒙上了一层紧张,明媚的大眼睛透过镜面望着他,朱唇轻启:「你……准备怎么做?」
  龙辉一字一句地道:「吾爱之人必护之,爱吾之人吾不负!」
  楚婉冰回过头,凝望着他,怯生生地问道:「此话何解?」
  龙辉叹道:「若她对我毫无感情,那只能说明我与云曦缘分已尽,那我便用一辈子护她周全,绝不做非分之想!」
  楚婉冰咬了咬唇珠,妮声低语道:「若是余情未了呢?」
  龙辉长吸了一口气,捧着楚婉冰的脸颊,凝视着她双眼,一字一句地道:「
那我便不能负她一片心意!」
  楚婉冰娇躯一颤,俏脸一阵惨白,哆嗦着身子试图避开那灼热的目光,但且被龙辉固定着脸颊,想躲也躲不开,唯有星眸含泪地道:「若是后者,那咱们便到此为止吧!」
  龙辉冷哼一声,伸手绕到她后脑,将她螓首拉了过来,抵住她额头,霸道地道:「谁说到此为止,我不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额头相抵,四目相对,鼻尖相触,丈夫火热的吐息随着那坚定而又霸道的语气喷在楚婉冰脸上,叫她芳心一阵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龙辉狠狠地在她朱唇上吻了一口,一字一句地道:「若真是后者,清妍我要,你我也不会放手,你们母女两谁都不许跑,哪怕是天地崩碎,万物归墟,你们都得老老实实跟在我身旁!」
  这番话语哪还有昔日的温柔轻怜,楚婉冰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野猫,嗖的一下跳了起来,满脸恐惧地指着龙辉道:「你……你不是龙辉,你是玄天真龙!」
  龙辉蹙了蹙眉头,说道:「死丫头,你又发什么疯,我就是龙辉!」
  楚婉冰咬唇道:「龙辉绝不会像那样跟我讲话,他永远都是那样温柔体贴,哪像你这般凶巴巴的!不对,你也不是玄天真龙,他虽然高傲,但也从不会说这种强硬的话!」
  龙辉笑道:「玄天真龙又如何,还不一样是失败者,我前世就是因为太过高傲,明明心里是喜欢你们姐妹,却不愿认清本源初心,造成此等悲剧。」
  楚婉冰娇躯一颤,怯生生地望着龙辉道:「那你究竟是谁?」
  龙辉叹了口气,柔声哄道:「小冰儿,别再胡思乱想,我就是龙辉,是你的小贼,现在是,以后也是!」
  楚婉冰摇头道:「不对,小贼不会那么凶的对我!就算你是小贼,也是一个变了人样的小贼!」
  龙辉凝视数息后说道:「冰儿,你错了,我一点没变,我心里还是那样的疼你爱你,若说有改变的话,那就是我知道了前生的遗憾,要以今世来弥补!」
  楚婉冰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要如何弥补?」
  龙辉道:「方才我已经说过了,若清妍对我无情,那便斩断情根,但若她还惦记着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她,不但如此,我更要把冰儿握在手里,而且还要握得比以前更紧!」
  楚婉冰哼道:「左拥右抱,你想得倒美!」
  龙辉笑道:「这又不是第一回!」
  楚婉冰俏脸一红,啐道:「以前那些不同……总之,我跟娘亲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好,既然冰儿你要我只选一个,那我就如你所愿!」
  龙辉斩钉截铁地道。
  楚婉冰耳朵嗖的一下竖了起来,美目瞪圆,脸上挂着几分怯弱而又惊恐的神情,生怕听漏一个字,只听龙辉说道:「我选冰儿!」
  楚婉冰这才松了口气,暗忖道:「算你这小贼还有良心……」
  谁料龙辉却在末尾又补了一句:「选完冰儿,再选清妍!」
  楚婉冰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挽起袖子冲过来,对着他胸口就是一顿粉拳,每一拳都蕴含真力,并非他们平日里的耍宝打闹。
  龙辉阖上双目不动不摇,未动用任何真气,任由她捶打。
  碰碰的几拳过后,龙辉只觉肺腑一阵剧痛,哗啦一声咳出血来,楚婉冰顿时慌了,急忙收回拳头。
  「你疯了,怎么不运功抵御!」
  楚婉冰眼圈一红,娇声嚷道,「别以为用这种苦肉计就想要我妥协,你这贪得无厌的臭小贼!」
  龙辉急忙将她拥在怀里,温言相劝道:「好冰儿,娘娘的心意谁都不清楚,现在下定论还早了些。」
  楚婉冰被他抱住,胸腹内填满柔情,再也说不出狠话来,只是妮声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龙辉抚着她秀发道:「无论是缘尽或者缘起,我都会好好护着你们母女,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
  楚婉冰目光落在龙辉脖子的牙痕上,心里一阵酸溜溜,暗忖道:「什么缘尽,鬼才信你,上回地宫的事情根本就不单纯,若不然你这混帐怎么会让娘亲的牙印继续留在脖子上,而且背上的几个指痕都还在……以你先天修为要愈合几个伤疤还不简单吗!」
  想着他们两人十有八九已经姘出奸情,楚婉冰心里是一阵不忿和醋味,咬牙切齿地在龙辉身上掐了几下,依旧觉得不过瘾,便想学母亲那般狠狠地咬他一口,但在张开檀口后又舍不得下嘴,只好作罢。
  龙辉等她发完脾气后,柔声问道:「我已经有了决定,那冰儿你呢?」
  楚婉冰身子一僵,略带威胁地娇蛮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总之你是男人,事情就给你解决……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真是不要脸的臭男人!」
  云氏姐妹本来与玄天真龙就有宿世纠缠,再加上妖族的习俗,楚婉冰也比以往也看得了许多,她表明依旧嘴硬,实则已经默默暗许此事。
  直到将这小丫头哄到气消,龙辉又与她温存了片刻,便说起正事:「冰儿,现在临夏山的事也算告一个段落,武尊印玺已经被我们夺走,而且夺走印玺的人还是你这小泼妇,这个印玺已经失去了应有的效力!」
  楚婉冰不依嗔道:「谁是泼妇,你这臭小贼,害得人家在江湖的名声都臭了!」
  龙辉笑道:「也只有这样,武尊印玺才失去原本的影响力,皇甫武吉操控武林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楚婉冰嘟了嘟嘴,啐道:「好了,知道你厉害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龙辉冥想片刻,说道:「目前鹭眀鸾是首要目标,便将她作为第一个考虑对象。其二,科举即将进行,天下的目光都将集中在帝都,那我们干脆重回江南,好好休养一番,也好为下一步大计做好准备。」
  楚婉冰微微一愣,问道:「难道科举这段时间,我们便要撤离玉京吗?」
  龙辉说道:「也不全是,我只是想将主力集中江南,留下部分人手在玉京观察各方势力的动态,并借着科举掩护,着手调查白妃冤案。」
  楚婉冰蹙眉道:「可是宫老爷留下的琴谱极为难解。」
  龙辉笑道:「这三帝恒数术之道虽是难解,但若能集思广益,恐怕也不是问题。」
  楚婉冰打了个机灵,会心笑道:「你是想在科考中寻觅数术人才?」
  龙辉笑道:「然也,毕竟这科考汇聚了神州各地的大才子,正所谓集思广益,说不定真能找出破解三帝恒数术的人才!」
  楚婉冰说道:「这倒也是一种法子,那咱们回到江南后准备做些什么呢?」
  龙辉道:「江南乃天下粮仓,昊天教对此贼心不死,说不定是一个收拾昊天教的契机,而且还能藉借江南来为大计谋求后路。」
  两人又讨论了片刻,皆认为借着这次龙辉受伤的假象隐退江南是最好的做法,一是可暂时隐退幕后,坐山观虎斗,二是可以寻找对付昊天教的机会。
  商讨完毕后,龙辉去将酣睡的涟漪唤醒,三人一同离去。
  离别之前,楚婉冰还依依不舍地在混沌境界逗留了许久,不住地查探胎儿的状况,龙辉说道:「冰儿,这孩子已经孕育在混沌之中,但还没这块可以成型。

  楚婉冰嘟嘴道:「人家舍不得孩子嘛。」
  龙辉柔声道:「傻丫头,别担心了,这儿是混沌境界,就算是魔尊也休想进来,所以咱们孩子绝对安全,而且这混沌之境,无边无际,就算进来了,也休想找到目标。」
  听了龙辉的劝慰,楚婉冰点头同意,但临别之前又对着正在混沌中沉睡的婴孩说了半天的话。
  离开混沌暗地,顺路到天剑谷保平安,随后再回到星湖居,甫一进门,便瞧见洛清妍正焦虑地来回踱步。
  楚婉冰娇声叫道:「娘,我回来了!」
  洛清妍见爱女无恙,眼圈不禁泛红,搂着楚婉冰又亲又抱,母女二人旁若无人地拥在一块。
  洛清妍替女儿号了号脉,说道:「冰儿,你身子还虚弱得很,这几天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楚婉冰乖巧地应了一声,媚眼轻抬,目光复杂,红唇抿动,欲言又止。
  洛清妍并未发觉她的异样,凑到女儿耳边低语道:「还有,这几天你先不要跟你夫君同房。」
  楚婉冰俏脸一晕,微微嘟嘴道:「娘,你说什么,人家多少也懂些医道……
这事不用提醒了!」
  洛清妍莞尔道:「我只是提醒几句罢了,合籍双修并非就是万能,最起码你这小产便不能行欢,免得你这骚丫头忍不住,见了你那小贼就忍不住……」
  楚婉冰被臊得耳根发热,心里嗔道:「哪有这回事,再骚也没你骚……口口声声说忘了上辈子的事,一转头就跟那臭小贼姘在一块。」
  涟漪凑到龙辉身边呵气如兰地道:「龙辉,你准备什么时候将事情挑明?」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先缓缓,等过些日子时局稳定一点儿再说吧!」
  涟漪眼珠一转,细细笑道:「是说不出口吧?」
  龙辉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前方,却见两女巧笑嫣然,玉靥含媚,端的是花开并蒂,双凤争艳,心中对她们是又爱又怜,十指紧握,暗暗发誓绝不可再让她们遭受任何伤害与委屈。
  洛清妍跟女儿交代了几句,回眸问道:「龙辉,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龙辉道:「文科武举即将到来,各方势力定然将目光集中在玉京,我们倒不如借此机会急流勇退,暂且回守江南,休养生息。」
  洛清妍柳眉微蹙道:「我也有此意,但退回江南后,有些细节还得推敲,你可有什么提议?」
  龙辉道:「至于细节方面,我是有些想从赤水河、楚江两大河脉入手。」
  洛清妍兴趣顿生,眉飞色舞地道:「想法倒是特别,且说来听听。」
  「死小贼,刚才跟我连提都没提这河脉之事,一见到娘亲,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摆谱,端的是狼子野心!」
  楚婉冰醋意暗生,嘟嘴道:「我也要听。」
  洛清妍白了她一眼,说道:「回去休息,这几天不许你管事,给我养好身子!」
  楚婉冰倔脾气顿时上涌,跺脚嗔道:「偏不,我就是要听!」
  而且还故意箍住龙辉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铁了心要横插一脚。
  龙辉是哭笑不得,便打圆场道:「好好,冰儿也留下来吧。」
  昔时云氏姐妹曾共用元神,洛清妍对女儿的心态变化也有几分感应,但更深一层却是无法获取,对这小丫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腻着龙辉撒娇弄痴。
  龙辉取来图纸笔墨,一边绘图一边说道:「这两大河脉贯穿南北,通达神州,即可西入玉京,又可东退沧海,而江南三十六郡恰好就是这两大河脉源头,在回守江南的同时,我想多下些心思来经营这两大河脉。」
  洛清妍继续问道:「如何经营?」
  龙辉绘出河脉的各大分支走向,指着图纸说道:「江南河脉之中主要有二十八郡,这二十八郡皆是土地肥沃的地方,粮食充沛,其年产占全国总粮草四成以上,而江南外的河脉分支经过焱州、灵州等地域,可谓是四通八达,进退得当。

  洛清妍嫣然一笑,甚是满意地道:「说得很好,不但可手握粮运要道,又可与天剑谷相互呼应,确实是好棋。」
  就在此时,心湖居外忽然创立一阵银铃脆笑,众人脸色倏然一变,洛清妍柳眉倒竖,咬牙娇叱道:「鹭眀鸾,你好大胆,居然敢找上门来!」
  鹭眀鸾咯咯笑道:「好姐姐,妹妹胆子一向都不小,这你也是知道的!」
  洛清妍冷哼一了声,俏立起身,朝龙辉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们谋而后动,暂且不现身。
  龙辉与楚婉冰、涟漪跟着走到窗户边,透过缝隙观望外边情况,只见一名青衫丽人站在院子中央,正是鹭眀鸾。
  涟漪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龙辉拉住她,早就冲出去跟仇人拼命了。
  洛清妍粉面凝笑,然而媚眼却暗藏杀机,俏生生地说道:「明鸾师妹,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鹭眀鸾掩唇笑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妹确实有事要请教师姐。」
  对手敢光明正大上门,定有后手,洛清妍暂且按捺杀意,说道:「师妹何须客气,有话请说!」
  鹭眀鸾嗤嗤一笑:「那便劳驾师姐将族中八大长老请来,小妹想请他们做个见证。」
  鹭眀鸾一开口便是极为逾越的要求,洛清妍也不动怒,只是淡淡地问道:「
师妹既然说出此等要求,想必已经料定姐姐会答应你了。只是不知你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鹭眀鸾媚眼轻扬,说道:「这些年来,姐姐在神州各地经营得当,族人已经遍布各大行业,士农工商皆有姐姐的人马。小妹对此也留意了许久,闲来无事之下做出了一份名册……」
  族中命脉落入敌手,洛清妍俏脸一沉,杀机打起,暗暗凝聚元功,并准备招呼屋内众人携手击杀大敌,以绝后患。
  鹭眀鸾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师姐啊,小妹若三天之内不能回去,那么这份名册便会呈到皇甫武吉的玉案之上,还有您闺女的身份也要大白天下!」
  洛清妍无奈压下心中杀意,冷冷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鹭眀鸾淡淡地道:「我只想让八大长老都汇聚一堂,为我做个见证。」
  洛清妍媚眼凝华,冷冷注视着鹭眀鸾道:「什么见证!」
  鹭眀鸾笑道:「赌约的见证。只要师姐召来八大长老,小妹便会说出来意。

  洛清妍道:「这八人皆在神州各地,一时半会难以赶回,若师妹有耐心的话就等上几天。」
  鹭眀鸾嗯了一声道:「客随主便,小妹也想趁这几天跟师姐好好叙旧,可惜俗务缠身,不能逗留太久,三天后便得回去……」
  她话只说一半,但意思却带着十分明显的威胁——三天之内人若不到齐,妖族各路人马的名册和你女儿的身份都要曝光。
  洛清妍凝视了她片刻,思量再三,淡淡地道:「那就请师妹稍候几日。」
  她别过头去,朝屋内说道:「冰儿,快替你鹭师叔倒杯茶!」
  楚婉冰哼了一声,极其不情愿地捧来热茶,冷冷地道:「师叔喝茶。」
  鹭眀鸾微笑颔首道:「真乖。」
  一句真乖险些气得楚婉冰拔剑杀人,但碍于形式不如人,唯有压下怒气,但她生气也是显得娇憨可爱,丝毫不损其丽色。
  鹭眀鸾轻启朱唇,抿了口香茶,丝毫不惧茶中带毒,因为她知道洛清妍不会做这种无品之事,更何况她自己还握住洛清妍的命门,不怕她不妥协。
  这几天来,鹭眀鸾便大摇大摆地住在星湖居,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楚婉冰和涟漪这两个小丫头娇蛮惯了,那容忍别人在自己的地方撒野,尤其是涟漪,眼睁睁地看着大仇人就在跟前大吃大喝,几乎到了发疯的边缘,拿起雀翎匕首就要去刺杀鹭眀鸾,幸好被龙辉和洛清妍及时拦住。
  妖后急召,八大长老连夜赶路,两日之内齐聚星湖居,只见院子中央,两名绝代风华的女子正翘首对视,媚眼妖眸,玉貌花颜,在她们四周正好站着八条身影,分别是猿族长老袁齐天,蝎族长老燹祸、雪族长老明雪、蛇族长老螣姬、狐族长老月俊宛、傲鸟族长老曲鹄、以及首次露面的狮族长老豸冠,巨象族长老百战。
  这八大长老并非是全从八大妖族挑选,八大妖族只是族人较多,所以统称八大妖族,但除了八大妖族外,还有其他妖类,就像明雪和百战一样,能者居其位,贤者尽其才。
  袁齐天哼道:「鹭眀鸾你面子倒真是大,居然要我们八人不惜千里地赶回来!」
  鹭眀鸾笑道:「袁老大,暂且息怒,小妹只是请各位长老替我与师姐之间的赌约做个见证罢了。」
  洛清妍淡淡地道:「八大长老已经到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再拐弯抹角,浪费光阴!」
  鹭眀鸾笑道:「既然诸位已经到齐,那小妹便便当着诸位长老的面跟师姐打个赌,我若败了,就自废武功,任由师姐处置。」
  洛清妍又问道:「若是我输了呢?」
  鹭眀鸾正色肃容道:「那师姐便退位让贤,由我统率妖族!」
  此话一出,引得八方怒气翻腾,杀机暗涌,若非这八人事先得知鹭眀鸾将妖族各路人马写入名册,早就一拥而上将此叛逆诛杀。
  洛清妍依旧冷静,问道:「如何个赌法?」
  「文科武举竟将开始,不如咱们猜一猜谁是新科文武状元,如何?」
  鹭眀鸾淡淡的一句话便将洛清妍急流勇退的计划给瓦解,如此一来,洛清妍为了保住族主之位,只能重入玉京,跻身风浪。
  洛清妍玉容微微一僵,凤目凝华,紧紧盯着鹭眀鸾,一言不发。
  见到宿敌吃瘪,鹭眀鸾心里偷乐,朱唇勾笑,暗忖道:「你想急流勇退,休养生息,那我偏要把你逼入惊涛怒浪,与群鲨恶斗!」
  洛清妍已经知晓对头意图,但当前局势不容她拒绝,唯有把心一横,冷哼道:「好,那我便以此文科武举与你做个了断!」
  鹭眀鸾咯咯娇笑:「快人快语,既然有八大长老作见证,那我鹭眀鸾便对天发誓,若输了此番赌斗,那便自废武功,任凭洛清妍处置!」
  洛清妍哼道:「洛清妍也对天发誓,列祖列宗为证,此番赌斗若败,那便让出族主之位!」
  正所谓君无戏言,洛清妍既发此重誓,那只能遵守,一旦赌输唯有退位让贤,就算是八大长老也只能奉鹭眀鸾为主。
  鹭眀鸾娇笑一声说道:「师姐,咱们十天后便将心中的状元人选写出,供入傀山祖祠,到金榜题名之日,便是胜负揭晓之时!」
  洛清妍淡淡地道:「状元郎各有文武,若我们各猜对一名,便是难分胜负,若真出现此等局势,不如我们再赌一局。」
  鹭眀鸾道:「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洛清妍说道:「既然师妹提出猜状元郎的赌约,那下一个赌约便由姐姐定吧。」
  鹭眀鸾脸色一沉,暗骂道:「贼贱人,我倒想看看你能定个什么赌约!」
  洛清妍轻启朱唇道:「这若我们都各猜对一名状元,那下一个赌约便是比武!」
  鹭眀鸾有备而来,占据上风,洛清妍也非省油之灯,直接提出武决赌斗逼鹭眀鸾挺身迎战,如此一来,洛清妍只要集中力量扶持一人登顶一科状元,便可以逼鹭眀鸾出场比武,毕竟论武功,洛清妍有绝对的优势。
  被宿敌反将一军,鹭眀鸾依旧信心满满,化出八翼神雀,飞入天穹。
  洛清妍遣散八大长老,一人独坐后院凉亭,暗自叹气苦笑道:「文科武举,真是恼人得很!」
  这时龙辉的声音响起:「明日我便回玉京,寻觅可造之材,助他金榜题名。

  这科举乃是朝廷选拔人才的手段,每一次皆有严格的控制,先在十里八乡举行外围考试,登榜之人才有资格入京科考,而这科考名单早已呈递给了皇甫武吉过目,洛清妍就算想安插人手进去也来不及了。
  而且参考之人的身世背景都由户部记录在案,即便有万变幻元术之助,也难以冒名顶替,上回涟漪假扮石洪成功也仅仅是在青龙军范围内,而这全国科举牵动各方,并非龙辉可以干预的,若不然他直接将盘龙圣脉的文武首座安插入内,还怕赌不赢鹭眀鸾!洛清妍叹道:「也唯有如此了!但鹭眀鸾敢提出这项赌约,那就证明她已有准备,说不定早就培养了一批文才武功出众的属下,这区区十天功夫,如何寻觅可靠之人。」
  龙辉走入凉亭,说道:「天无绝人之路,与其坐着叹气,倒不如反手一搏,只要能够抢下一科,那我们便算赢了。」
  洛清妍道:「除此之外,鹭眀鸾手中的那份名册也需及时处理!」
  龙辉道:「这个我晓得,反正鹭眀鸾一心想将我策反,倒不如借此机会博取她的信任,将知情之人尽数灭口!」
  洛清妍微微一愣,奇道:「杀人灭口倒不像你的作风!」
  龙辉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只要能护你之周全,杀光天下又如何!」
  洛清妍芳心一颤,只感脖子发烫,不由得避开龙辉那灼热的目光,支吾道:「好了,你快去陪一下冰儿和涟漪吧,这几天她们也憋气得很。」
  龙辉笑道:「鹭眀鸾这么欺负上门。洛姐姐心里就好受吗?」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比鹭眀鸾更可恶,看到你肚子都快被气涨了,还不快滚!」
  帝都玉京,皇城内宫,忽然响起一声惊天怒喝,宛若雷霆震怒,霎时间,万物俱寂,整个玉京陷入一片沉寂,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
  御书房内,数名大臣垂手站在一旁,只见皇甫武吉怒上眉梢,一掌拍碎龙桌,喝道:「不孝子,你瞧你都做些什么!」
  齐王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只是唯唯诺诺地道:「父皇明鉴,王弟真不是儿臣所害。」
  皇甫武吉道:「现在朝中大臣已经联名朝朕递了奏章,要严惩你这残害兄弟的不孝子,昨日萧元妃也到朕面前哭诉,哀求着要找出杀害铭儿的凶手,你说朕该如何相信你!」
  齐王跪哭道:「父皇,王弟的死真的与儿臣无关,请父皇一定要相信我!」
  皇甫武吉怒眉一扬,顺手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朝着齐王劈去:「今天朕便要斩了你这逆子,以平天下众怒!」
  剑锋划下,齐王戍边多年的本能令他避过剑锋走势,谁料皇甫武吉怒目圆瞪,反手对着齐王便是一记耳光,打得他金星四冒,随即对着他连打带踹,一边打一边骂:「朕就当少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几名大臣急忙上前劝架,裴国栋颇有几分装模作样道:「皇上息怒,小心龙体啊!齐王殿下纵然有错,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还望陛下网开一面!」
  齐王心里暗骂道:「裴国栋这老狐狸,带着内阁官员入宫,便是要逼父皇严惩我,如今还说什么网开一面,分明是要以退为进,提醒父皇法不容情!」
  想起当初这老贼为了对付崔家不惜违背祖训,与自己结盟,如今一朝翻脸便毫不容情地要置自己于死地,齐王此刻恨不得将此人煎皮拆骨,啖肉食血。
  皇甫武吉冷喝一声,举剑便要斩杀齐王,却听门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剑下留人!」
  只见周皇后不顾仪容,上气不接下气冲进御书房,衣衫凌乱,发梢散落地扑到在皇甫武吉跟前,抱住他双腿哭泣道:「陛下,还请放过铮儿吧,他是无辜的,残杀兄弟此等天理不容之事,绝对不是他干的!」
  皇甫武吉怒道:「他手下那几个秃驴刚闹完军营,铭儿便遭人刺杀,还敢说此事与他无关吗!」
  周皇后哭道:「陛下明鉴,此乃栽赃嫁祸之计,有人故意诬陷铮儿」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阵阵凄苦的哭声,只见一名美貌妇人身着素裙麻衣,头系白绫,哀哭连绵地跪倒在皇甫武吉跟前,悲切地道:「皇上,铭儿死的好冤啊,皇上一定要替铭儿做主呐!」
  在她身边亦有一名麻衣男子,其面容与晋王有几分相似,正是宋王皇甫涛,他也陪着妇人落泪:「父皇,铭弟昨夜又来跟母妃和儿臣托梦了,他说酆都好冷,他一个人走得好害怕……」
  苦主到来,齐王脸色顿时一沉,俨然乱了几分方寸,就在他即将发作之时,却被周皇后暗中拉住,低声道:「铮儿冷静,皇上并无惩处你之意思……」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49:58

【龙魂侠影: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4回 文武玄机】
        齐王也并非蠢人,听了周皇后之言顿悟过来:「以父皇的修为,若要杀我的话根本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说了,父皇如此英明神武,怎会看不出幕后推手的,他定是顾忌群臣的反应才这般对我的!」
  相通此节,齐王心头大定,但为了配合父亲而继续装出一副悲苦的模样。
  宋王之母,也就是萧元妃连哭数声:「我的儿啊!」,忽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宋王赶紧扶住母妃,却见箫元妃趴在他怀里,微微眨了眨眼睛,宋王与她母子连心,立即会意过来,当下缄口不言,不再说任何齐晋二王的话语。
  皇甫武吉叫道:「快传御医,速速替萧妃诊治!」
  皇妃昏迷,非同小可,群臣也不好再逗留宫中,纷纷退下。
  齐王也周皇后说了几句「萧妃千万保重身子,我们一定找出凶手」
  的客套话,朝皇甫武吉拜了几拜,便也退下了。
  离开御书房,周皇后俏脸凝霜,冷哼一声道:「姓萧的贱人倒真狡猾,竟然懂得装昏扮死!」
  齐王讶声道:「母后何出此言?」
  周皇后螓首轻扬,头上珠簪微微晃动,冷笑道:「那贱人看出陛下并无惩戒皇儿的意思,若再咄咄相逼只会惹怒皇上,所以她假装悲伤过度而昏迷,说白了便是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既不得罪皇上,又在群臣面前展示丧子苦楚,一下子就把自己摆上了一个可怜人的位置,换来了不少同情心!」
  齐王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周皇后道:「铮儿,无论那个黑手杀害晋王有何目的,总之现在你与宋王之间的冲突已经是在所难免了,此番科举便是储君之位的关键,既要让皇上看到你的才干,又得叫群臣拜服。这宋王文采出众,犹在泰晋二王之上,再加上萧妃的心机和儒门的支持,所以你绝不可掉以轻心。」
  齐王应了一声是,便告退出宫。
  九曜道观的地宫密室,隐匿其中的妖族各部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纷纷开始收集分析科举的情报,而龙辉和楚婉冰夫妻二人则在这万千卷宗中筛选有用的信息。
  龙辉手上正拿着一份从崔蝶处得来的情报,里边便是记载了此此科举的人名。
  而楚婉冰手中那一份卷宗便是这些科考秀才和武人的详细背景,这些都是崔蝶动用崔家力量从户部、吏部寻来的宝贵信息。
  楚婉冰伸了个懒腰,朝龙辉撒娇道:「小贼,人家肩膀都又酸又涨的……」
  龙辉心领神会,急忙替她揉肩捏背,殷勤伺候,乐得楚婉冰是笑靥如花,芳心甜腻。
  龙辉柔声道:「冰儿,先睡一会,这里交给我吧。」
  楚婉冰妮声道:「好了,人家不困,咱们再好好找找,说不定可以找出鹭眀鸾的那个棋子。」
  当初鹭眀鸾与洛清妍豪赌,龙辉猜到鹭眀鸾可能早已培养了优秀的文人武者,而这些文人武者便在这份名单之中,若不然鹭眀鸾也不会如此豪言赌斗,所以那所谓的猜状元,其实只不过是她将自己手下捧上金榜的过程罢了。
  所以龙辉便请崔蝶收集了所有参考人员的资料,从中一一推断排除,希望能够找出鹭眀鸾的棋子,只要能够明确目标,便将不择手段将其除去,如此一来,洛清妍「猜」
  不中,鹭眀鸾也「猜」
  不中,同样是平局收场,便可逼鹭眀鸾下场武斗生死。
  上策便是找出「棋子」
  除去。
  但要从这千百文人武者中找出目标,谈何容易,所以便有了中策——从这些人中找出可造之材,倾尽全力将其推上金榜;至于下策便是让龙辉找个机会向鹭眀鸾诈降,将知晓妖族机密的人一一揪出灭口,斩断了鹭眀鸾威胁妖后的根本,但这个计策也是最为凶险,第一,不知道鹭眀鸾究竟把秘密告诉了多少人,一旦有了漏网之鱼,妖族名册便会公布天下,第二,龙辉此际元神未愈,若给鹭眀鸾看出猫腻,便有元神崩碎的危险。
  楚婉冰叹道:「不了,我们还是快些抓紧时间找多些线索,现在赌约一事尚未传出去,除了族内的核心人物外,其余的妖族并不知情,但等鹭眀鸾将状元名字封入傀山祖祠,那我们就更加被动!」
  龙辉奇道:「这祖祠有何奇特之处?」
  楚婉冰叹道:「祖祠之内供奉着历代妖族巨擘,一旦开启宗庙大门,就等同于惊动了祖先灵位,天下妖类便会有了感应,到时候娘亲和她的赌约便会传遍万妖!」
  龙辉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除了一些核心成员外,妖族内还有一些是心向鹭眀鸾的族人。」
  楚婉冰点头道:「没错,当初鹭眀鸾能够作乱有很大程度是仰仗这些人,在娘亲成功平叛后为了保全妖族元气,对于鹭眀鸾昔时的部署并未深究,只是将他们的权力分解,逐步驱到外围罢了。一旦赌约之事传出,那么鹭眀鸾的旧部很有可能会与她响应。」
  龙辉道:「不如等将名字封入宗庙后,再由我将鹭眀鸾的信封偷出,从中窥探其秘密,这不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吗?」
  楚婉冰叹道:「此事万万不可,妖族有种秘术专门用来保存机密的,鹭眀鸾可以用自己的精血封存信封,若有人敢妄动,信封便会自动焚烧。而且天下妖类皆将目光集中在宗庙,一个不慎,娘亲之威信便会大损,鹭眀鸾即可联合旧部兴风作浪。」
  龙辉叹道:「这儿的名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杀光吧。鹭眀鸾这一招端的是狠毒,我现在看谁都像是她的手下,虚实结合,真假难辨,使得我们疲于奔命。我想那个女人现在是一边喝茶,一边嘲笑我们此刻的狼狈样。

  楚婉冰哼道:「这个毒妇,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龙辉又想了片刻,说道:「冰儿,你有没想过,鹭眀鸾为何这么有把握可以猜中状元呢?要知道,这考状元可是鲤鱼跃龙门,千万才子挤破脑袋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可是状元则只有一个,这其中的激烈程度恐怕不在酆都血战之下,依我看,鹭眀鸾已经有了必胜之法。」
  楚婉冰奇道:「小贼,你看出了什么?」
  龙辉道:「文状元方面,鹭眀鸾十有八九可以搞到试题。以她的才智,再加上提前知道试题,要脱颖而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楚婉冰道:「文科举有笔试和殿试两部分,就算偷到试题也仅仅能通过笔试而已,殿试部分可是皇甫武吉亲自把关。难道鹭眀鸾还能提前猜到皇甫武吉要出什么题目吗?」
  龙辉笑道:「这倒不用!历年科考能够通过笔试之人寥寥无几,鹭眀鸾只要在殿试之前用玄媚夺神术控制这些人的心智,让他们在殿试的时候发挥失常,那这个文状元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楚婉冰恍然大悟,蹙眉道:「以此类推,在武举比试的时候,鹭眀鸾也同样可以将那些有实力的武者给控制,毕竟能够抵御这玄媚夺神术的人并不多!」
  龙辉伸了伸懒腰,说道:「冰儿,咱们出去走走吧,这地宫也忒憋气了!」
  楚婉冰哦了一声,挽着丈夫的手便朝地上走去,临行之前还把涟漪叫上。
  从密道出去,三人恰好是在九曜道观的后山,龙辉说道:「冰儿、涟漪,这上策虽好,但未必能实施,不如先布置好中策,做个后手准备。咱们就按着这名单来瞧瞧那些秀才是可造之人,也好栽培一番来对抗鹭眀鸾。」
  涟漪说道:「正好这个九曜道观住了不少赶考的秀才,不如咱们便从这儿开始吧。」
  楚婉冰咦了一声,笑道:「小贼,你还记得上回我跟提起的那三个酸秀才吗,他们也是住在这儿,不妨也顺路瞧瞧他们吧。」
  龙辉应了一声好,携着两女悄声潜入道观前院。
  这儿住的人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三人要隐匿行踪十分轻易,挨个房间去窥探那些考生的状况。
  涟漪看了几个书生后,不由感慨道:「这些秀才也过得忒苦了,衣服都已经破了好几个洞,也不舍得换,那针线补补继续穿。」
  楚婉冰叹了一口气道:「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是寒门子弟,家境颇为贫寒,正因为九曜道观的租金便宜才过来居住的,那些富人子弟都是在客栈上房高床软卧,有谁愿意挤在这种又破又旧的道观。」
  看了几个秀才都觉得不是很满意,楚婉冰便提议去瞧瞧薛乐等三名秀才,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龙辉对薛乐也颇有好感,觉得这秀才虽然有些木讷,但终究还是古道热肠之人。
  来到薛乐等三人的屋顶,龙辉轻轻掀开瓦片,朝下观望,只见有两名秀才正在捧书诵读,之乎者也脱口而出,听得龙辉险些没晕过去,而薛乐却是坐在窗台望天,用手指数着星星,自言自语地道:「天上的星星究竟有多少?」
  龙辉不禁低声笑道:「冰儿,那个秀才倒也有趣,他的同伴都在埋头苦读,而他却还有闲心数星星。」
  楚婉冰朝屋里扫了一眼,只见郭飞和章明一副苦瓜脸,摇头晃脑念个不停,而薛乐却是乐得清闲,一时抬头数星星,一时低首画图画。
  所画之物竟是一些稀里糊涂的鬼画符,有的像山,有的像树,有的像兽,但这些形态各异的图画却是由许多个墨点组成。
  楚婉冰奇道:「这书呆子究竟在画什么?」
  龙辉笑道:「他所绘制的乃是星辰图谱,这么一个点便代表一颗星星,然后再连上墨线,就成了各种图案。」
  楚婉冰撇了撇嘴道:「这秀才也忒不知趣了,科考临近却不安心温书,尽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忽然,郭飞开口问道:「子义,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薛乐放下笔墨,回首道:「请教二字愧不敢当,还请哥哥明示。」
  郭飞蹙眉道:「若考试的时候遇上这么一道题——论孝悌之道,你该怎么作答?」
  薛乐微微一愣,想了想道:「小弟可从这方面作答,第一,孝悌虽是发乎人心之美德,但一个人之孝,始终不能普及他人,所以世上还有不少忤逆儿女,唯有将孝道植入每一个人心中,方可人人尽其孝,老者颐养天年。第二,将孝道宣扬,以以仁爱感化世人,做到老吾老及其人之老也。」
  楚婉冰虽有不俗文采,但比较喜欢吟诗作词,对于这种之乎者也是最为厌恶,听这薛乐说了一通,险些没从屋顶跌下来。
  忽然,薛乐长叹一口气道:「如今酆都大战方结束,丰郡等郡县皆遭到不同程度的灾祸,百姓流离失所,与其论述这些东西,倒不如想想该如何抚恤那些灾民,早日安抚民心。」
  听完这些话后,龙辉朝两女使了个眼神,示意可以离开了。
  等回到地宫,龙辉拍掌笑道:「今夜出行收获不小!」
  涟漪奇道:「龙辉,你找到可以扶持之人了?」
  龙辉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薛乐。」
  楚婉冰问道:「那书生虽有几滴墨水,但未必是状元的最佳人选,不如咱们去问一下蝶姐姐,还有那些文人有争夺状元的实力。」
  龙辉摇头道:「不必了。蝶姐姐所提供的人选一定是出自豪门大族,而偏偏皇甫武吉这几年却是想从寒门之中提拔人才,这些贵公子恐怕不合这位皇帝老爷的口味。」
  涟漪嗯了一声道:「着实如此,先有高鸿,再有龙辉,皇甫武吉是想在朝中安插一些草根子弟,借此分散豪门的影响力,而且这些寒门士子比那些贵族子弟好控制多了。」
  龙辉道:「没错,我选薛乐便是要迎合皇甫武吉的心思。而且此子不但文思敏捷,还能考虑当前局势,不想其他书生那样只会夸夸其谈,这无疑便是皇甫武吉想要的人才。」
  楚婉冰道:「那你是想扶持这个薛子义了?」
  龙辉说道:「明日我在去瞧瞧其他的豪门士子,若没有意外的话,薛乐应该便是我们所猜之人。」
  涟漪说道:「既然龙辉你定下这个薛乐,那我明日也去探探这几个主考官的来历。不过,这个武状元该如何应对?」
  龙辉道:「我已经让碧柔、无痕、凌霄、风望尘他们赶赴京师了,谋而后动,一旦发现可疑的目标,便提前截杀,绝不让鹭眀鸾的人参加武举。实在不行就在比试那天大闹校场,叫鹭眀鸾什么也捞不着。」
  楚婉冰道:「武状元除了武艺之外,还有军事策论,想必这主考官应该是出自军方,而齐王只是主持武举而已,并非考官。」
  龙辉笑道:「军中有绝对资历的考官无疑是杨督帅,但皇甫武吉已经把他封为外姓王,所以他不会入京做考官,倒是有两个人值得注意,一个是铁如山老将军,一个是有青面獠牙称号的仇白飞。这两个人都是军中威望仅逊于督帅的将领,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主考和副主考。」
  说完这几句话后,龙辉伸了伸懒腰,说道:「我去裴家走一趟,你们别等我回来了,先去休息吧。」
  楚婉冰奇道:「你去找裴家做什么?」
  龙辉正容道:「因为当初裴海峰留下一句遗言——湘音不祥!我想这赵湘音很有可能跟鹭眀鸾有关,毕竟当初赵家曾派出一个懂得妖族神通高手打败了韩志,这赵裴两家跟鹭眀鸾脱不了干系。」
  楚婉冰和涟漪本也想跟着一起去,但龙辉坚持不让,好说歹说才把这两个小妮子劝住。
  龙辉借着夜色掩饰直入贵胄巷,潜进裴家大宅,他以枯木禅法隐匿心神,因为鹭眀鸾可以感应到他那残缺的元神,虽不知她的感应范围有多大,但一切皆以小心为上。
  龙辉先是以佛门心法隐匿气息,再用妖族潜行术避开守卫,直取裴府主屋。
  主屋之内住得便是一家之主,此地便是裴家之主裴国栋之居所,龙辉施展灵蛇身法游到暗处,潜心窃听屋内讯息。
  只闻裴国栋怒声哼道:「真是岂有此理,老夫率领内阁重臣觐见皇上,原本以为可以钉死齐王那小子,谁知关键时刻竟然被周皇后所救,真是功亏一篑!」
  龙辉越听越是惊愕,暗忖道:「昔日裴家一直扶持齐王,双方关系可谓是唇亡齿寒,怎会一下子便反目成仇,丝毫不留情面地要置对方于死地。」
  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公公息怒,切莫气坏身子。」
  裴国栋说道:「湘音,宰相肚里能撑船,老夫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动怒。」
  赵湘音嗯了一声,怯生生地问道:「公公,媳妇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这声音柔弱娇怯,宛如入骨细针,糯腻腻的几乎快要赶上靡仙音,就是龙辉以枯木禅法入定也险些想替裴国栋答应她的要求。
  只听裴国栋呵呵笑道:「湘音,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咱们又不是外人。」
  只听赵湘音哦了一声,说道:「公公,起先您不是一直支持齐王的吗?为何现在改为协助宋王了?」
  裴国栋沉吟了片刻,说道:「齐王文治武功、胆魄手腕皆是百年罕见,可谓储君之上佳人选,然而也就因为他过于强势,日后他若登上九五,他首先要做之事便是巩固其帝位,而裴家便是第一个开刀的对象,他会想方设法削弱裴家实力,若到了那一天,吾等岂不成了被卸磨杀驴的笑柄!反观宋王,虽不及齐王之才能,但却是文人出身,性子谦聪,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齐王那般魄力和手腕,所以他登上帝位定要倚赖我们这帮老臣子,对裴家威胁不大。」
  龙辉闻言也是随之一震,暗忖道:「这裴国栋看似卑鄙无耻,反复无常,但实则精明老练,说的十分有道理,以齐王之胆魄手段、目光抱负,若登顶九五定当大刀阔斧,对内施行新政,对外武征四夷,这个时候定然会与这些老臣子起冲突……」
  赵湘音拍手赞道:「公爹真是目光独到,湘音佩服。」
  裴国栋呵呵道:「湘音,老夫最厉害的不止目光,还有更多东西深藏不露…
…」
  赵湘音腻声道:「公公,你忒坏了……」
  「呵呵……湘音,夜深了,咱们快歇息吧!」
  龙辉微微一愣:「原来这个裴国栋竟然是个扒灰郎,儿子英年早逝,他这边便与媳妇姘上……」
  但他也是见怪不怪,这种事在大户人家里也是屡见不鲜,而且妖族之内也有父妻子继等类似之风。
  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必要偷听下去了:「难得裴老儿有此雅兴,我便不打扰他的春风美梦了,还是到齐王府去瞧上一瞧吧。」
  离了贵胄巷,再临王孙巷,齐王府便在巷子的中段,左邻右舍皆是他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的府邸,但这些皇子远不如齐王之才干,以至于就连宅院府邸都低人一等,远远看去,齐王府犹如鹤立鸡群般耸立在众王府之间。
  这所谓的鹤立鸡群并非指齐王府的装饰有多么恢弘,而是一种难以说出来的气势,若论起装饰,齐王府不似周围的几座王府那般金碧辉煌,但却是有股洗净铅华的沉稳和朴实,龙辉知晓这是一种因人而孕生气势,齐王本人便是惊采绝艳,所以在他气质的熏陶下,就连府邸也多了一份出众。
  王府之内并无过多的守卫,但哨岗和夜巡兵都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宅院的战术要点。
  龙辉曾在皇宫当过护卫,对于皇宫的守卫他是深有体会,那可谓是五步一岗,三步一哨,一抬头就能看到巡视的士兵,可是在齐王府内却无这种现象,家将亲兵稀稀落落地巡逻,但每一个人的位置都恰好形成首尾呼应,这种排布之法比皇宫那严密的岗哨多了几分机动和灵巧,进可迅速堵截刺客,退可护卫主子安危。
  面对这种外松内紧的布阵,若是换成楚婉冰前来恐怕也难以讨好,幸好龙辉既熟悉军阵布局,又身负惊世武艺,才能瞒过这些岗哨。
  对于齐王的气息龙辉并不陌生,只消静下心来便可察觉他之所在,于是便径直找上门去。
  龙辉感觉到齐王此刻正在书房,但就在距离书房还有三十多步时,一股佛力泉涌而出,对着龙辉的脊背撞来。
  龙辉脚步挪移,轻巧地一个侧身避开了袭击,当他回头凝视之时,却见一名僧人捏出大手印,朝着自己打来。
  「竟然是地尊者!齐王身边怎会没有高手护卫?」
  龙辉对这僧人的出现丝毫不觉意外,袖袍一挥,荡出柔韧气劲,尽卸佛掌洪涛。
  也就在龙辉截下地尊者的攻势时,又感到有两股佛力正在暗处酝酿,定神凝望,竟是空、风两大尊者。
  龙辉不愿与他们过多纠缠,于是开口道:「三位大师,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与齐王殿下见上一面,还望三位大师不要为难。」
  空尊者看清龙辉的模样,略带几分惊讶地道:「原来是龙将军,不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龙辉还礼道:「在下确实有事想请教齐王,还请诸位大师放行。」
  空尊者说道:「吾等奉韦驮菩萨和周皇后嘱托,要确保殿下安危,方才并非存心刁难将军。贫僧这便去与殿下说上一声。」
  这三大佛者并非齐王手下,所以只是说「与殿下说上一声」,而不是「禀告殿下」。
  就在这时书房大门叽的一声被拉开,齐王走出来说道:「龙兄请进!」
  龙辉也不客气,举步便走入齐王书房。
  齐王将龙辉迎进书房后,又朝三大尊者行了个佛理,以示感谢。
  进入书房,龙辉开门见山地道:「殿下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齐王苦笑一声,摇头叹道:「晋王之死使得诸般矛头都指向了我,我现在是朝不保夕!」
  龙辉道:「此等栽赃嫁祸之微末伎俩,怎可能瞒过皇上双目,殿下定然无事。」
  齐王道:「父皇虽看出背后毒计,但下边的大臣却不这样想,要么就是一些满口仁义的倔书生,口口声声要严惩我这个残杀兄弟的罪人,要么就心怀鬼胎的权臣,想方设法地要将我扳倒,面对这种种压力,父皇就算想保我也是十分苦难。」
  龙辉淡然道:「那便寻觅真凶,以证清白!」
  齐王苦笑道:「这凶手隐匿极深,要想寻到谈何容易!」
  龙辉微微一笑:「这次文武科举便是一个好机会,那幕后推手定会趁此机会,派出自己的心腹参加科举,以谋取功名,达到渗透朝廷之目的!」
  齐王恍然大悟,拍手赞道:「龙兄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昊天教意图颠覆大恒,那么这科举便是最好的机会,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此事呢!」
  龙辉笑道:「殿下只是被琐事扰乱了心神,只要再静下心来思考,定当寻得良策。」
  齐王朝龙辉行了个谢礼道:「这回还多亏龙兄相助。」
  龙辉摆手道:「殿下不必客气,龙某此番叨扰也是有事相求。」
  齐王道:「龙兄替小王解开心结,这份恩情小王定当回报,不知龙兄想要小王如何做?」
  龙辉道:「在下想向王爷讨一份武举人员的名单,除了参考的武者,还包括考官、巡考以及考场的布置!」
  齐王也不问缘由,便点头答应道:「龙兄请稍等,小王这便给你取来。」
  说罢转身走入书房的一个侧门,那儿便是收藏一些重要卷宗的地方。
  齐王离开后,龙辉定下心来观望四周布置,只觉得书房整齐干净,屋子内也没有任何装饰品,除了书架还是书架。
  墙上没有挂字画,只有地图,有大恒的疆域图,也有玉京的分布图,还有全国各大郡县的详细地图,不但将各种山脉河道描绘得极为详细,就连人土风貌也在上边做了注解,看得龙辉是啧啧称奇,暗忖道:「听人传闻,齐王从铁壁关出来后,曾到各地军营历练,想必这些地图便是那个时候他亲身勘察而绘制的。」
  再向书桌上望了一眼,龙辉顿时暗抽了一口冷气,桌子上并非什么重大秘密,而是齐王向皇甫武吉写得一分奏章,里边将大恒现存的各种弊端陈列得一清二楚,最难得的是,他还将改良应对之法也罗列出来。
  第一条便是大恒军队的问题,如今的恒兵虽然军威鼎盛,但却存在着兵员太多,军饷耗费过大,而齐王则准备向皇甫武吉提出「养强军,裁赘兵」
  建议。
  这个裁兵却不是以往那种单纯的解甲归田,而是把这些多余的兵力分配到其他岗位去,例如修建河运要道,屯田铸堤等工程上。
  修建河道则是以楚江、赤水河这两大河脉为根本,将水路向各大郡县辐射,特别是一些干旱的地区,如此一来,不但完善交通要道,增强了运输,而且还有效地解决了干旱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大大地减缓了南方的洪灾。
  「当初铁烈入侵,勤王大军无法有效救援帝都便是因为那场神州洪灾,若齐王此举成功,不但可提高整个大恒军队的机动性,更能大大减轻水灾洪祸,可谓利国利民之举也!」
  至于屯田筑堤亦是一绝,所谓的屯田也是别出心裁,将江南一些容易生长但却比较粗糙的粮食移到西北等贫瘠之地种植,如此一来即为江南的精粮腾出了土地,又解决西北贫瘠荒地的百姓口粮的问题。
  而筑堤更是叫人拍案惊奇,南疆小国林立,而且气候潮湿闷热,地形复杂,不适宜大规模作战,所以这些小国久不久便兴兵犯境,而恒军则碍于地势劣势难以歼灭这些跳梁小丑,所以历朝历代对于南疆小国的做法便是以夷制夷,扶持一个听话的国王,来制约其他番邦。
  但那个小国在神州皇朝的扶持下实力日益积聚,最终难免生出不臣之心,到时候便反咬神州一口,之后神州皇朝派兵平乱后,再扶持另一个小国……如此一来,便成了「忠犬变恶狼,打死恶狼养忠犬……」,从而恶性循环下去,始终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齐王在从军期间曾实地考察过着南疆诸国的地貌,发现他们的水脉河道皆在神州下游,也就是说这些小国得喝神州子民的洗脚水,于是齐王便提议将这些「赘兵」
  派往南疆,修筑堤坝,只要大堤一成,恒军便不需要再对这些跳梁小丑费神,到时候那个蛮夷敢不服,大恒便可在堤坝上做功夫。
  干旱季节,便截断上游河道,渴死这些蛮夷;雨水旺季,便蓄积河水,水淹南蛮群夷,此等做法一劳永逸,无需派兵平乱,到时候若遇上蛮夷作乱,恒军只要拉起或关上水闸,不愁这些小丑不乖乖听话,无形之中便有节省了一笔军费,还能慑服群夷乖乖朝贡,等于为国库赠多了一笔收入。
  看到这里龙辉对齐王之能为已经是大感叹服,如此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子,竟能借着从军之便,不惜劳苦,走遍千山万水,从而提出实用的建议,不像其他官员或者皇族那般只会夸夸其谈,不切实际。
  接着往下看,便是齐王对于「赘兵」
  的最后一个解决方案,他提议用这赘兵组建「信使营」,在全国各大郡县设立营地,专门负责传递信件,而且还向百姓开放,只要交纳一定的钱币,这些信使兵便替人送信。
  等收集了足够的信件,信使营先将这些信件分门别类放好,按照信件的多少和路程远近收取费用,由于费用是许多个人平摊,所以每个人要付出的银两并不多,都是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围。
  如此一来,百姓受惠,这些赘兵也能脱离朝廷的军饷,自力更生,可谓是双惠互利。
  龙辉再仔细想了想,发觉这个信使营若建立起来,所带来的好处远非如此。
  其一,疏通神州各郡县的信息,一旦发生战火,军情密报可以迅速传递;其二,让许多商人小贩能够及时知晓各地的状况,正所谓商人无利不往,一旦他们看到了商机便将货物运往目的地,如此一来,增加了人口流动,货物往来,盘活了整个神州,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都能受益。
  「我若是皇甫武吉,想都不用想,直接立齐王为储君!」
  龙辉暗自感慨,也对皇甫武吉立储犹豫的做风极为不解。
  继续看下去,齐王竟提出了「分田削藩」
  的政见,龙辉这才醒悟过来,为何裴国栋要反齐王,为何皇甫武吉到现在还在犹豫储君的人选。
  贵族门阀把握了天下七成肥沃良田,许多百姓皆是替门阀耕种,每年都将大部分的收成奉上,自己只能留下一小部分,遇上风调雨顺的年份,勉强还能谋得一个温饱,若遭受洪涝旱灾,便是惨不忍睹,于是便常有流民作乱的灾祸,而这个根本问题便是出自这田地粮食之上。
  齐王为了斩除此祸根要将门阀的良田分给百姓,这样百姓在自己的田地上种植粮食,比如遇上旺季可种植精米,遇上淡季则种粗粮,不必看这些门阀地主的脸色,即使遇上收成不好的年份,百姓也可以有口饭吃,不必冒着杀头危险而造反。
  若想分田,便得削藩,如此一来,齐王等同于要跟天下门阀作对,崔家和秦家以商运为主,对此影响不大,但裴家则是以田地起家,齐王这般做法等同于割裴国栋的肉,这也难怪裴国栋要倒向宋王。
  毕竟宋王不像齐王那样有自己的想法和过人的胆魄,他是绝对不敢起这种分田削藩的念头,由他继承皇位对于裴家等一干门阀都是极为有利的。
  「齐王倚赖门阀上位,最后却要大刀阔斧拔除门阀毒瘤。难怪裴老儿要反他,也难怪皇甫武吉到了现在还不敢立他为储君……」
  龙辉这下子总算明白皇甫武吉的态度了,齐王虽是帝皇雄才,其胆魄和决策恐怕都不在乃父之下,对于军队的改良,皇甫武吉或许会接纳,但这个削藩太过惊世骇俗,一个不慎便是神州惊变,烽火连城。
  「从皇甫武吉对付三教和内阁的意思,我看他也有削藩的想法,但时机未到,终究不敢轻易乱动……这也是他迟迟不立齐王的原因。」
  龙辉苦笑一声,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齐王从侧室走出,手里拿着一份名册,说道:「龙兄,这便是此番武举的详细名单和考场布置。」
  龙辉大喜,从齐王标示地图的手法来看,这份名册恐怕也写满了注解,这其中蕴含的讯息也是常人难以估量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1:42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5回夺种内丹】
  从齐王手中拿到名单后,龙辉径直回府,他推开书房,正想从怀里掏出名册细看,却听门外有股幽香飘来,抬头一看竟是秦素雅。
  龙辉见四周无人,便笑道:「月灵夫人,你的易容术愈发高明了,就连素雅的香气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那秦素雅正是月灵夫人所装扮,只见她朱唇含媚笑,素手捧汤碗,婀娜多姿地走入房内:「这是娘娘叮嘱妾身为驸马爷熬制的药膳。」
  龙辉微愣道:「药膳?娘娘不是已经回傀山了吗,怎会有药膳赠我。」
  月灵夫人笑道:「是娘娘特地命螣姬长老带来玉京,娘娘知道驸马爷这段日子辛苦,所以叮嘱奴家一定要细心照料驸马,这药膳乃是奴家按照娘娘独门配方炼制的,具有安神养气的功效。」
  龙辉接了过来,揭开瓦盖,只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飘入鼻中,整个人都感到一阵神清气爽,疲惫尽消。
  龙辉感到心头一暖,正想拿起汤勺舀上一口,却在碗底触及了一个淡淡的刻痕。
  龙辉不露声色地仔细摸了摸,发觉碗底刻着一把匕首,正感到不解时,却听月灵夫人娇声道:「驸马爷,娘娘吩咐这药膳得趁热喝,效果才好!」
  龙辉哦了一声,捧起瓷碗喝了个底朝天,药汤下腹,便感到有股暖流涌入脏腑,温温热热,极为舒畅,但在温热中却带着一丝寒气,这丝寒气顺着血脉直透心房,使得龙辉感到心脏生出酥痒和刺痛。
  就在龙辉药膳下腹,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冷笑:「好个药膳补身,龙将军你是大祸临头了!」
  话音未落只见鹭眀鸾飘然入内,手里正提着一个人,其身段妖娆,腰系如蛇,不是螣姬还有何人。
  龙辉脸色一沉,杀机涌动:「鹭眀鸾,你好大胆,竟然上门来挑衅!」
  说罢便想出手杀敌,却见鹭眀鸾发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不识好人心,你可知道方才喝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龙辉见她说得煞有介事,于是暂且安奈杀心,沉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三五七二来!」
  鹭眀鸾随手将螣姬丢在地上,这蛇美人犹如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点了穴道,鹭眀鸾丢下螣姬后,连正眼也不看她一下,凝视着龙辉道:「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妾身真是为你这大将军悲哀啊。这碗汤水内藏有‘连心蛊’,这种蛊毒分为一母一子,专门附着在活人心脏处,以活物之心血为生,这蛊虫所需的心血只是一小丁点,平日里对人体伤害不大,但子虫受母虫的控制,只要母虫一发令,子虫就会将心脏啃食,到时候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龙辉脸色一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鹭眀鸾耸耸肩道:「大家都是聪明人,洛清妍为了控制你,不惜布下如此歹毒的蛊毒,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替她卖命吗?」
  月灵夫人花容一沉,娇叱道:「叛徒,不许诋毁娘娘!」
  鹭眀鸾冷笑一声,随手一抬便将月灵夫人的气脉封住,随即又对龙辉说道:「洛清妍派出这一蛇一狐到你身边,美其名曰伺候驸马爷,实际上还不是要对你牢牢监控,一旦发现你有异动,立即发动蛊毒夺你性命。」
  龙辉浑身一震,脸色嗖的一下便白了,咬牙道:「胡说八道……鹭眀鸾,你休想挑拨离间!」
  鹭眀鸾眯眼笑道:「事实摆在眼前,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便一直在这儿看着,亲眼看到螣姬在药膳里下蛊,再让月灵将汤药捧给你喝,你若不信尽管问她们!」
  龙辉两眼一瞪,目光犹如尖刀一般射向螣姬:「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螣姬躺在地上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直视龙辉目光,不自觉地阖上眼帘,气息紊乱地道:「驸马爷,千万不要听她挑拨离间,娘娘绝无半点伤害驸马的心思……」
  鹭眀鸾咯咯笑道:「事实胜于雄辩,驸马爷若不信,可以自己运功查探,将真气缓缓聚在心坎穴处,看看是不是有股冰寒刺痛的感觉。」
  龙辉依言运气,顿感心窝剧痛,心知鹭眀鸾所言非虚,不由气得额头青筋暴露,怒喝道:「住口,先是临夏山刺我一剑,现在又对我下蛊,如此歹毒妖妇,我若不杀她誓不为人!」
  怒气勃发,龙辉真元爆发,整个书房仿佛遭受末日灾劫,桌子崩碎,书卷灰化。
  在漫天纸屑木渣中,唯见鹭眀鸾朱颜含笑,樱唇如水地道:「此毒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若龙将军不弃,妾身愿意替将军解毒!」
  龙辉猛地打断她道:「住口,洛清妍歹毒,你鹭眀鸾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别以为施点恩情便想要我替你卖命!」
  鹭眀鸾掩唇娇笑道:「龙将军,切莫动怒,妾身并非像洛清妍那般压榨你的价值,我只是想与将军建立合作同盟的关系,并不存在谁为谁卖命的说法。」
  说罢她摊开双手,以示善意。
  龙辉脸色稍作缓和,但依旧一脸警惕的望着鹭眀鸾,冷冷地道:「如何结盟?」
  鹭眀鸾笑道:「很简单,既然你恨洛清妍,那便是我的盟友,我们携手对付这女人。」
  龙辉哼道:「扳倒洛清妍后,你又准备做什么?是不是赶尽杀绝,连她女儿一同除掉?」
  鹭眀鸾凝视龙辉片刻,问道:「那龙将军希望妾身如何做?」
  龙辉冷冷地道:「将她们交给我,不许你伤她们一根寒毛!」
  鹭眀鸾发出一阵银铃脆笑,咯咯说道:「好个痴情种,到了现在还不舍得这两只凤凰!也罢,妾身不妨做个顺水人情,事成之后,我只废掉她们母女的武功,保管将这两个娇滴滴的大小美人绑到将军屋里,任君享用!」
  龙辉点头道:「一言为定!」
  鹭眀鸾微微轻笑道:「将军且慢,这蛇与狐狸皆是洛清妍的爪牙,便让妾身替将军出口恶气!」
  只见鹭眀鸾玉指轻抬,闪电般戳在月灵夫人的数个大穴,随后,素手又按在在她丹田处,月灵夫人立即发出一阵悲怒的叫声:「鹭眀鸾……你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只见她全身妖气不断涌动,随着鹭眀鸾的手掌抽离,妖气精元竟凝聚成丹,而月灵夫人眸子灰白,呜呼一声昏死过去。
  鹭眀鸾手中握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珠子,笑盈盈地道:「龙将军,这便是妖族修者的内丹,此丹乃是妖者一身真元所化,一旦抽离内丹便等同废去其武功,而且此丹还有滋补经脉脏腑的神效,将军不妨服下!」
  说罢便将内丹抛给了龙辉。
  龙辉反手接过,心中百感交集,急思对策。
  鹭眀鸾见他不吞服内丹,于是便试探地问道:「将军,内丹若离体过久,其效果便会大大降低。」
  龙辉心知她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真有反意,故而逼自己吞服月灵夫人的内丹,只要他一吞下内丹,等同于巧取豪夺妖者修为,乃是武者大忌,而且月灵夫人在狐族地位不低,到时候无论他是否真的反叛,九尾狐族定然不会与他善罢甘休,就算洛清妍也妥善此事。
  心念急转,龙辉随手将内丹丢在地上,冷道:「我之修为只靠自己提升,服药灌功非武道正宗,区区狐妖内丹——龙某不屑!」
  鹭眀鸾噗嗤笑道:「将军真是好气魄,既然如此妾身也不勉强,不知将军可还记得妾身方才夺丹之手法?」
  龙辉道:「记不记得又如何?」
  鹭眀鸾媚眼瞥向螣姬,说道:「那儿还有一条蛇妖,将军不妨将她内丹取出,好好削一番洛清妍的眉角!」
  试探,还是试探,龙辉大吃一惊,这妖女竟要逼自己下手夺取螣姬的内丹,这份心思不但歹毒,而且还极为谨慎,若自己露出一丝犹豫,她都有可能产生怀疑。
  龙辉面色一沉,不悦地道:「鹭眀鸾,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是何意思,你若不信我尽管离去,何须白费唇舌!」
  这时,螣姬鼓起余力叫骂道:「姓龙的,枉费娘娘对你一番栽培,你竟然要跟着妖女串通一气,谋害娘娘和少主,我螣姬虽然功夫低微,但总有一天要用匕首割下你这颗卑鄙臭头!」
  螣姬提及匕首,再联系方才瓷碗底下的刻痕,龙辉瞬间明白这其中暗语,匕首……那是洛姐姐替我剃须所用之物,她定是料到鹭眀鸾会暗中挑拨,所以便故意火上加油,表面上用蛊毒来谋害我,实际上她在碗底刻上匕首,便是向我表明心迹……蛊毒是螣姬洒下的,她此刻又提及匕首二字,她之意思便是传达洛清妍的意思,要让龙辉狠心下手……龙辉不再多想,佯装大怒地道:「贱人住口,别以为我不敢取你内丹!」
  学着鹭眀鸾的手法在螣姬身上连封数个大穴,将其妖气逼入丹田,强行凝聚成丹,随后掌心纳气,将这颗蛇妖内丹狠狠抽出。
  螣姬啊的大叫一声,两眼一翻顿时昏迷过去。
  鹭眀鸾甚是满意地道:「好快的手法,妾身也是自愧不如!」
  龙辉随手丢下内丹,冷声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废话少说,该如何解除这连心蛊!」
  鹭眀鸾高深莫测地一笑,说道:「此蛊非必寻常,妾身需做些准备。待明日亥时,妾身在裴家大宅替将军解毒!」
  这妖女难道已经知道我曾到过裴家了?龙辉大吃一惊,鹭眀鸾这话显然是大有所指,似乎是向他示威——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别做多余的念想!
说完这句话,鹭眀鸾化作一缕青烟飘出书房。
  确定她离去后,龙辉急忙扶起螣姬,伸手按在她背后输过真气,助其苏醒。
  螣姬吐了口浊气,睁开双目,虚弱地道:「驸马爷,鹭眀鸾可走了?」
  龙辉点点头道:「走了,螣姬姐姐,你究竟在演哪一出?」
  螣姬叹了口气,娇躯无力地倚在龙辉怀里,说道:「哎,为了骗过鹭眀鸾,姐姐是不得不用这苦肉计。原本我还想跟你商议一番计策的细节,谁想到我刚到龙府,便察觉到了这叛徒的气息,我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又怕她瞧出端倪,于是只能提前进行动作,把连心蛊放在药膳中,希望你不要怪我。」
  前些时辰螣姬方入龙府便察觉到了一丝妖气波动,她精通补天诀,最擅长暗杀潜伏已经刺探,虽然武力不及鹭眀鸾,但感官之敏锐却在对方之上。
  原本她要同月灵夫人拟定一些细节再设下「连心蛊」
  的苦肉计引鹭眀鸾上套,但却没料到鹭眀鸾来得这么快,她生怕月灵夫人这骚狐狸会露出破绽,于是便将将所有事情隐瞒下来。
  螣姬也非一般女子,果决之时就该果决,既然对头找上门来,过多拖延只会夜长梦多,于是她便决定提前进行计划!龙辉道:「我刚接到瓷碗的时候就知道其中有猫腻了。」
  螣姬睁大眼睛道:「娘娘说的没错,只要下毒之前在盛器刻上一把小匕首,你便会知道这其中深意。驸马爷,这匕首究竟有何含义?」
  龙辉笑了笑道:「娘娘没告诉你吗?」
  螣姬摇头道:「没有,娘娘只是说若情况紧迫,来不及向驸马爷说明真相,便让我提及匕首二字,她说你一定会与我配合的。」
  龙辉蹙眉道:「这事实在太危险了,若鹭眀鸾逼我下杀手,那你们岂不是深陷死局。」
  螣姬展颜轻笑道:「不会的,以娘娘对鹭眀鸾的了解,这个叛徒对杀人的兴趣不大,她会选择羞辱和折磨对手,所以抽取内丹的可能性大于开杀戒!」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这内丹离体,你跟月灵夫人岂不是要神通尽失?」
  螣姬道:「妖族内丹乃是妖气精元之汇聚,起到调控妖气运行的作用,失去内丹后,并不是等于立即废功,只有等妖气失去控制而缓缓流失,一直到妖气耗尽,我们的功力才会失去。」
  龙辉仔细探了探她们两人的脉相,果真发觉妖气十分紊乱,在经脉内乱窜,使得两人疲软无力。
  龙辉蹙眉道:「螣姬姐姐,你方才叫我取走内丹,是不是有办法重新将内丹植入体内。」
  说罢龙辉拾起地上的两枚内丹,递了过去说道:「是不是再将内丹吞入腹中,便可恢复功力?」
  螣姬摇头道:「非也,这内丹一离体便不能再回归了,若不然鹭眀鸾也不会这么大方地将内丹搁在这儿。」
  龙辉焦急地道:「螣姬姐姐,究竟还有何补救方法?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冰儿是不会放过我的!」
  螣姬眼波迷离,俏脸晕红,咬了咬唇珠道:「娘娘曾告诉过我补救的方法,但就怕驸马爷不愿意……」
  龙辉问道:「什么方法尽管说,只要能助你们修复内丹,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辞!」
  螣姬妙目含喜,芳心如蜜,腻声道:「不必这么麻烦……只要驸马弟弟愿意给姐姐布施少许雨露,将几丝纯阳龙气注入姐姐体内,便可重结内丹。」
  柔软而又充满诱惑的话语,螣姬那份熟透的美妇风韵飘然而出,火热的体香熏得龙辉目眩神乱,当下搂住螣姬香肩,在那两瓣娇艳欲滴的花唇上啄了一口,笑道:「小弟定当鞠躬尽瘁,一解姐姐忧愁!」
  说话间,一只手掌缓缓伸入螣姬衣襟,握住一颗肥嫩的奶子细细把玩,一手滑向那细软嫩滑的蛇腰,惹得这疲软的蛇美人娇腻呻吟,浑身情火涌动。
  螣姬娇喘迷离,拍了拍龙辉手背,指着瘫倒在地月灵夫人道:「那狐狸精根基浅薄,内丹离体太久怕是支撑不住,驸马爷先救她吧。」
  龙辉嗯了一声将月灵夫人扶起,见这狐族美妇俏脸煞白,朱唇惨淡,出气多入气少,于是便低头含住两瓣红唇,一手掌按在她丹田,一手抚在背门,口对口度过真气,双掌运化,再以温和气息助其推宫过血。
  不得不说这狐狸精口唇着实香甜,糯糯蜜蜜,甚是好吃,难怪可以迷倒这么多精壮汉子。
  在龙辉的帮助下,月灵夫人缓缓转醒,但一睁开眼便看到龙辉正对自己轻薄,她生性放荡,对于男女之事看得轻易,可是龙辉此刻乃是「反叛」之人,月灵夫人那容他恣意妄为,鼓起余力扭动娇躯,试图睁开龙辉的怀抱。
  她这点气力哪能挣开,丰满嫩美的娇躯在摩挲的时候也仅仅给龙辉增添几分快感,两团嫩肉在胸膛滑来滑去,虽隔着衣衫,龙辉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对美乳的滑腻和肥沃。
  月灵夫人扭着螓首,好不容易才挣开龙辉的热吻,娇靥晕红地怒骂道:「放手……叛徒别碰我!」
  只见她朱唇从龙辉口中脱离,拉出一道细细的银丝,断的是美不胜收。
  龙辉起了几分捉弄之心,悄悄将手滑入其股沟,挤入两片紧凑的臀肉,轻薄月灵夫人私密幽谷。
  月灵夫人只觉得那几根手指宛若高山流水,又似抚琴国手,鲜嫩的花唇隔着裙布也难敌灵巧只见,被抚得热气暗生,蚌口含潮,裆部湿漉漉,黏糊糊,好不难受。
  看着月灵夫人喷出火热的香息,龙辉继续深入,双手搭在其领口,握着衣襟朝两侧一分,拉开衣衫,里面竟是没穿亵衣肚兜,真空一片,两颗柔嫩丰美的奶子明晃晃地跳了出来,抖出阵阵雪白肉光,两粒乳珠粉红可口,想不到这人尽可夫的骚狐狸竟还能保持如此鲜嫩的肉色,着实叫人意外。
  月灵夫人一颗芳心几乎跳到喉咙,她肉体虽然已经被挑逗起来,但内心却依旧排斥,咬唇道:「我月灵虽是放荡,却就算死也不便宜你这叛徒!」
  龙辉低首在她奶子上亲了一口,笑道:「骚狐狸,到了这个份上来轮得到你说话吗?」
  「我跟你拼了!……哦……」
  月灵夫人苦忍胸乳的酥麻,鼓起余力便要张嘴咬龙辉,谁料龙辉却抢先一步,将鼓胀龙根抵住月灵夫人潮热的腿心,虽然隔着衣衫,但也戳得这母狐狸身酥体软,气力流失,只见她仰天娇吟一声,然后身子无力地倒去,螓首哼的一声便仰后,上半身再度瘫倒令两团雪乳抖出阵阵肉浪,乳香扑鼻。
  龙辉用手握住一颗奶子,捏得满掌肥沃柔嫩,笑问道:「气力全无,你怎么跟我拼?」
  月灵夫人半张媚眼,娇喘吁吁地道:「无耻,有本事放开我,咱们一对一比个高低。」
  龙辉说了一声如你所愿,伸手将她裙子解下,裙底下也是一片精光,既无裤子也无汗巾,两条雪腻的大腿无助地绞磨着,丝丝蜜汁顺着腿股渗出,腿心处两瓣肉呼呼的蚌唇隐匿在黑绒之下,构造出一个精巧的「丫」字。
  龙辉将手臂朝下抹去,指尖轻轻滑下贝肉,扣入腔道蜜户,手指立即被一注花浆打湿,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腥甜的气息。
  只见月灵夫人侧过艳若桃花的俏脸,鼻息灼热紊乱,美眸紧闭,皓齿紧咬,雪躯微微颤抖不停,已经不敢再开口怒斥,因为她生怕一张唇吐出来的不是严词,而是淫语浪叫。
  龙辉暗笑一声,这骚狐狸倒也硬气,于是加快手指抽动,将三根手指插入花穴中,只感到四周腔肉嫩滑紧凑,不住地绞磨蠕动,也不知道是要将手指挤出去,还是要迎合指节。
  「骚狐狸,还敢嘴硬吗?」
  龙辉笑道,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其玉乳揉动,双管齐下,月灵夫人淫媚的体质再难把持,嘤咛浅唱,但还是咬住手背不愿出声,只是发出哼哼嗯嗯的鼻息娇喘。
  这骚狐狸竟然还能忍到这个地步,真是难得!螣姬看得又好笑又好气,看着这幕火热的调情,她熟润的躯体也开始瘙痒难挡,丝丝汁液浸偷了裙底。
  龙辉忽然俯首向下,埋首月灵夫人腿股之间,含住肉壶轻怜吮吸啃咬,时而舌舔蜜裂,口吸花唇,时而牙咬蚌珠,月灵夫人那还能抵御,身子一僵,雪白乳肉抖得何其欢快,莺莺燕燕吟唱而出:「啊……不行了……弄死我吧……不要再舔了……」
  谁料龙辉越吃越欢快,只感到其汁水满口腥甜骚香,宛若熟透而崩裂的瓜果,虽无冰雪双姝那般可口,但也是百里挑一,吃的极为满足。
  月灵夫人小腹阵阵抽动,腔道内火热湿滑,咕噜咕噜地先行泄身,顿时小小地死去了一会,雪靥娇嫩晕红,媚眼迷离无神,两腿玉腿无力的朝外摊开,乳珠高耸坚挺,更似雪岭红梅,鲜嫩可口。
  龙辉扯下裤头,放出出早已硬如铁柱的阳具。
  猛地将月灵夫人的双腿扶起推倒胸前,膝盖将将一对丰乳挤的更是圆润挺拔,龙根随即叩门而入,咕噜一声插入细嫩的腔道,挤出阵阵汁水花浆,月灵夫人啊了一声,被硬生生插醒,穴底蛤口大开,腔里嫩肉随着肉棒扯进带出,蜜汁洒溅一地。
  「要死了……好粗,不要再顶了……哦哦……」
  龙辉巨棒大开大合,记记直抵深处,当初剩在体外的小半截也已尽数插入。
  月灵夫人肥臀雪股悬空,每一挺进都震得雪股颤颤,臀肉浪动,双手无助地在地上滑动着:「嗯……被你玩死了……轻点……奴家再也不敢嘴硬了……」
  龙辉的肉柱青筋盘结怒不可遏,根处白沫沫一片更显淫靡。
  花户淫水四溢,两瓣淡红贝肉绚烂无比,大进大出间却不忘将花下美景尽收眼底,坏笑道:「这可使不得,若真把夫人玩坏了,回去该如何跟娘娘交代。龙某且缓慢些,指不定他日夫人瞧在我惜花怜玉的份上还来寻我。」
  当即便将肉棒轻抽慢插,龟头也只在穴口处缓缓而入,一手向上抓住她一边嫩乳揉抚把玩。
  先是狂风暴雨,再来细火慢炖,月灵夫人哪能忍受,被龙辉杵得神魂颠倒,娇吟不已:「不要管娘娘……好哥哥先给奴家来一通狠的……」
  龙辉感到她体内阴息正不断地跳动,当即伸手按在小腹处,一边缓缓抽送,一边输注真气,将其阴息纳入正规,虽后从龟首处缓缓吐出天龙元阳,将凌乱的妖气重新统合,随即龙根在花宫嫩穴处狠狠连戳数下,杀得这骚狐狸娇吟哀嚎,浪水大泄,阴精喷洒,龙辉窥准时机,松开精门,火热精元灌入其中,顿时阴阳交汇,凝气化丹。
  月灵夫人只感到身子恢复气力,暖洋洋地极为舒服,美得不愿动弹,懒洋洋地瘫在地上。
  龙辉从花腔内抽出肉棒,月灵夫人勉力睁开媚眼,呸道:「无耻小人,别以为有点过人之长就想为所欲为,月灵他日定当奏明娘娘,将你这淫棍给阉了!」
  螣姬啐道:「月灵,你别不识好人心,驸马方才是救你性命,替你重结内丹。」
  月灵夫人微微一愣,奇道:「螣长老,此事何解?」
  螣姬叹道:「其实是娘娘的计策……」
  话还没说完,却感到一股火热气息扑面而来,抬眼一看,眼前竟是一根粗壮的肉柱。
  龙辉挺着肉棒抵在螣姬嘴角,笑道:「好姐姐,现在你内丹已失,保留元气为上,不要随便开口说话。」
  说罢将肉菇顶在美妇的红唇上,细细滑动,还不时地要往内深入。
  螣姬被他磨得火气,当即也顾不得解释,张唇便将肉龙吞下,细巧灵动的舌头席卷龟首,时而舔洗龟棱冠沟,时而轻点龙头马眼,将方才两人遗留的淫迹尽数洗去,整根肉龙已是水光粼粼,宛如一根粗转的水晶柱。
  月灵夫人吐出龙根,玉手捋了几下,眯着媚眼喘道:「已经很硬了,好弟弟,快点来吧!」
  她方才已经被那场活春宫给逗出了欲火,此刻主动朝后躺下,分开双腿,静待君幸。
  龙辉坏坏一笑,竟无视眼前美肉,坐在地上,高举龙枪,显然是要螣姬主动上来。
  螣姬虽是满腔欲火,但气衰力弱哪能翻身上马,不禁急得满眼泪珠,哀求道:「好人儿……好弟弟,姐姐实在没力气起来,你就可怜可怜姐姐,给姐姐来个狠的,好不好……」
  龙辉呵呵一笑,掀起她裙子,褪下亵裤,将肉棒抵在蛤唇贝肉上,细细刮动,就是不肯入内,惹得螣姬几乎要疯了过去,娇声哀求道:「别磨了,快给我吧!」
  龙辉轻轻拉开她衣领,握住一颗玉乳,优哉游哉地问道:「好姐姐,小弟有一事要请教……」
  螣姬嘤咛细喘道:「什么事……弟弟快问吧,姐姐知无不答,求你别再折腾我了!」
  龙辉缓缓插入一半肉柱,问道:「你可知道娘娘什么时候将妖族尊位传给冰儿?」
  螣姬下身空虚得意缓解,这才喘过气来,说道:「驸马爷,你好糊涂啊,冰儿虽然是名义上的少主,但始终是个女儿身,娘娘可不想少主再似她这般劳累,所以这个族长之位是不会传给少主的。」
  龙辉继续问道:「那谁会继承下一任妖族之主?」
  螣姬勉力将玉臀向前挺去,将肉柱又吞下少许,媚声道:「还有谁,当然是驸马爷你了。驸马你继承真龙道统,更有盘龙圣脉护持,又是少主夫婿,这族长之位射你其谁!」
  龙辉呵呵笑道:「那我岂不成了妖帝了?」
  说罢下身尽根没入,将螣姬的蛇道肉壶填满,美得这熟妇仰头吐气,蛾眉轻蹙,肥美的玉乳渗出丝丝香汗,将两团乳肉濡得油光嫩滑,乳珠鲜艳欲滴。
  「那你说谁做我的妖后呢?」
  龙辉边抽动边问道,螣姬腻声喘道:「当然是少主了……妖后只能有一个,但妖妃数量却不受限制!」
  龙辉扣住一颗乳球,把玩乳肉,试探地问了一句:「妖后立两个行不行?」
  螣姬瞪大美目望着龙辉,抽气道:「你还想立双后?这也不是不可以,但另一个后座是谁呢?」
  见龙辉笑而不语,螣姬试探地问道:「难道是魏雪芯?若是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她是少主的妹妹,只是她却不能用妖后这个称号。」
  龙辉随口问道:「那该用什么称号呢?好姐姐,你帮我想一个吧。」
  螣姬被他入得小腹火热,下体酸麻,迷离地道:「雪芯姑娘是剑仙之女,便称仙后……」
  龙辉淡淡一笑:「仙后?这个称呼倒也不俗,只是我若再立一后呢?」
  螣姬在元阳之气滋补下渐渐恢复力气,双腿箍住龙辉腰肢,猛地一把坐在龙辉推上,双臂搂住男人的脖子,呵气如兰地问道:「贪心鬼,你究竟想要多少个后妃?」
  龙辉笑呵呵地道:「多多益善!」
  螣姬嗔了一句,也不再多问,扭动满月般的肥臀吞吐龙根,更加将两颗奶子奉到龙辉口中。
  龙辉吃了片刻,吐出乳珠,继续说道:「冰儿若做做小妖后的话你们长老团会反对吗?」
  螣姬咦了一声,停止了扭臀,奇道:「冰儿做小妖后,那谁做大的?涟漪么?」
  龙辉呵呵一笑,既不同意也不否定,螣姬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涟漪虽是冰儿的姐姐,但身份毕竟不如冰儿尊贵,她是万万不能做大!」
  龙辉说道:「若有一个血统跟冰儿一样尊贵的女子,而且又比她大,我可以立她为大妖后吗?」
  螣姬身子忽然一僵,檀口大张,不可思议地道:「你……不是当真的吧?」
  龙辉哈哈一笑,不再作答,双手改抓翘臀,对着蜜穴狠戳一记,直捣黄龙,小腹与她穴口竟是紧紧相贴,不余一丝空隙,插得这蛇美人有口难言,唯有闷声挨枪。
  螣姬遭他一顶,似乎连花蕊都被顶开了,粗壮龙根挤开宫口,钻进了子宫之内,直感眼冒金星,险些没给爽晕了去,只盼他再用力些,若真昏过去了才好:「你这坏东西,娘娘招你为婿真是引狼入室,有了少主还不满足,竟然想大小通吃……啊……轻点……哎哟……我不说了……别再用力了!」
  龙辉持着巨阳棒棒直穿花心,杀得螣姬淫声浪语不断,经他狂风骤雨一番,穴底酸软又起,心知又要泻了,忙将雪腹收缩,蠕动腔道媚肉,用劲去拴他肉柱,盼他也一同败下阵来:「死小子,想杀人灭口吗……这么狠,都快要了人家小命了!」
  龙辉那会怕她这些伎俩,运功锁阳,肉柱仍拼命挺进,而精门依旧稳固高山磐石,精元点滴不漏。
  螣姬挨了数十抽后抖着身子颤着小腹还是先丢了。
  龙辉见状急忙吐阳引阴,引导螣姬妖气凝聚,重生内丹。
  恢复功体,螣姬宛若新生,张开媚眼叹道:「好弟弟,这回可有劳你了……」
  龙辉笑道:「小弟这叫鞠躬尽瘁,姐姐可满意?」
  螣姬嗯了一声,媚笑道:「离天亮还早得很,好弟弟再给姐姐来几下,好不好?」
  龙辉嘿声一笑,将她翻了个身子,握住肥臀,将肉根再度刺入,螣姬呜呼一声,再度浪叫起来:「好硬……你好厉害……姐姐魂都快被你顶出来了!」
  她此刻上身衣襟大开,雪乳倒垂而下,宛若两颗饱满的吊钟,随着男人的进犯而晃动,奶波乳浪,妙不可言,臀肉在龙辉小腹撞几下抖得更欢,白花花地晃晕人眼。
  螣姬挨了数十下后,再度不支泄了身子,雪靥无力地贴在地板,上身软绵绵地趴下去,两团乳肉从腋侧溢出,唯有肥臀勉力撅起,硬着头皮挨枪受插。
  刚从螣姬体内抽出水漉漉的肉柱,却见月灵夫人四肢伏地爬了过来,乳摇臀晃,媚声娇吟道:「驸马爷,你好生厉害,也给些雨露奴家好么?」
  这边龙辉微微一笑,顺势一挺将龙根送入这骚狐狸的口中,享受其口舌侍奉。
  螣姬渐渐缓过神来,撑起身子,也学着月灵夫人这般朝龙辉爬来,螓首埋入龙辉胯下,伸出蛇信嫩舌舔洗龙枪末端,含弄春囊肉丸。
  淫靡画像,使得龙辉心神迷离,心想换成另一对的妖姬双花,她们也像这两个骚货一般撅着肥美的玉臀,倒垂着丰满的豪乳朝自己爬来,两张鲜嫩的小嘴共同侍奉自己,两个光洁无毛的肉壶娇羞而又兴奋地等待君临,一对红润的菊穴静待探采,双花开六洞……这又是何等光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2:03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6回奏章风波】
  飞絮酒楼,店小二恭敬地迎来四名儒袍男子,此四人气度宏越,仪表堂堂,正是当初参与秦家选婿的四名文判——齐桓,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
  小儿将四人引到二楼雅阁,只见门外已有一名清俊男子在外相迎:「四位大人,宋王殿下已经恭候多时,请!」
  岳东海还礼笑道:「上届文状元相迎,岂想折我们这群老头子的寿。」
  沈石元也笑道:「齐兄说得甚是,沈某还想多活几年哩,高大人便不要再难为我们这些老头子了!」
  高鸿行了个晚辈礼仪,毕恭毕敬地道:「四位大人皆是当世文豪,凌云迎接诸位前辈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攀龙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笑道:「年纪轻轻,便如此沉稳谦逊,果真是大器之才也!」
  齐桓曾是成渊之的至交,对高鸿甚为熟悉,也没有太多的客套话,只是关切地问道:「凌云,前些日子你前往丰郡安抚灾民,一切可还顺利?」
  高鸿还礼道:「多谢齐大人关心,凌云有赖皇上天威庇护,赈灾之事顺利完成,灾民也得到进一步妥善安置。」
  齐桓欣慰地道:「好,有你这样的学生,程阁老泉下定然含笑开怀!」
  高鸿不亢不卑地道:「多谢齐大人赞赏,宋王殿下已在里边恭候多时,诸位请!」
  高鸿将四人迎入雅阁内,只见两名男子正襟危坐,一者王袍华服,一者紫雅儒衣,正是宋王与靳紫衣。
  高鸿行礼道:「殿下,靳院主,四位大人来了。」
  宋王与靳紫衣起身相迎,命人看茶上座,美酒菜肴纷纷捧上。
  宋王举杯道:「文科举竟将开始,届时还得辛苦四位考官大人。」
  四人忙举杯回敬宋王,说着一切皆是分内之事。
  宋王正容道:「此番科举乃朝廷选拔人才之契机,父皇对此十分重视,四位大人还得多费些心神。」
  沈石元说道:「微臣定然不负皇上重托,还请殿下安心。」
  宋王笑道:「沈大人也是我大恒之老臣子,这些年矜矜业业为国为民,操劳不少呀!如今又得为科举烦心,小王看着实在心疼,这儿有株千年人参,还请大人笑纳,好好进补身子。」
  说罢命人捧上一个木盒,掀开盖子,淡淡清香飘散而出,便是闻上一闻也倍感舒爽。
  沈石元受宠若惊地道:「殿下,如此重礼老夫万万受不起!」
  说罢便将木盒推了回去,谁料宋王却又亲自塞到他手中:「沈大人,这只是小王的一些心意,毕竟小王年纪尚浅,又是首度主持科举此等大事,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届时还得仰仗沈大人。」
  沈石元推辞再三,也挡宋王盛情,唯有收下人参。
  之后,宋王又给其他三人奉上礼物。
  齐桓接到的是一尊白玉麒麟,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蹙眉问道:「无功不受禄,殿下如此客气,老夫实在坐立难安啊!」
  其他三人也是在朝堂滚打多年的老臣子,对宋王这般殷勤都提了醒,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涉入这场皇储之争。
  「其实小王是有事想请四位大人帮忙,这点小玩意权当见面礼了!」
  宋王笑吟吟地道,立即使得四人打了个机灵,纷纷警惕地望着他。
  宋王从怀里掏出一轴卷宗,说道:「这是小王写的一些东西,本想呈递给父皇的,但又怕写的不好,诸位大人皆是当朝文豪,所以想请诸位大人替小王润色润色。」
  接过卷宗,展开细阅,四人脸色倏然一阵凝重,岳东海率先回过神来,抽了一口冷气道:「殿下这份奏章已经毫无瑕疵,老夫无话可说,皇上看后定然龙心大悦!」
  原来宋王所书写的乃是针对大恒当今官员体系弊端进行的改良,如今大恒国力已是到达开国以来之巅峰,无论军政,还是民生皆有了很大改善,但随着国力的强盛,许多弊病也渐渐展露出来,其中一条便是官员体系的庞大和臃肿,官员之中有不少滥竽充数之辈,更甚者仗着家族背景领俸禄而不管事,可谓是在其位不谋其事。
  宋王便要请示皇甫武吉,将这些光吃饭不干活的官员给裁掉,先从帝都开始,一级一级往下实施,重整朝风。
  四人看过后,皆是啧啧称赞,唏嘘不已,毕竟这裁减官员所牵扯面极为广泛,若无相当的手腕和魄力,常人是不敢轻易为之,这四人皆是两袖清风的廉洁之人,对于此等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是极为赞赏,对宋王的态度也大大改观,无形中增进了双方的好感。
  酒过三巡,四人便朝宋王告辞,宋王亲自将四人送出门外后,转头对靳紫衣笑道:「院主真是好算计,这四个老家伙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院主的五指山。」
  靳紫衣笑道:「这四个老鬼乃是儒门清流一派,自诩廉洁端正,普通的送礼物、卖人情是无法打动他们的,唯有做些利国利民之事,才能迎合他们胃口。」
  高鸿问道:「殿下,这个裁减官员实在是惊世骇俗,毕竟朝中大小官员都是来历不小,其背后关系错综复杂,这份奏章会不会引来各大世家的不满?」
  宋王笑道:「凌云多虑了,这个裁减官员对只是针对那些吃白饭的闲人而已,你想这些闲人能担任什么重要职位,充其量不过是在清水衙门混饭吃罢了。所以这些门阀来说并未损失根本,那些重要的岗位依旧还在他们手中,更何况,本王这做法比起我那皇兄可温和多了,所以这份奏章定然会受到各方门阀的赞同!」
  高鸿微微一愣,又道:「凌云愚钝,还望殿下明示。」
  宋王说道:「曾有探子回报,齐王准备向父皇呈递一份奏章,具体内容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一点——分田削藩!到时候我与他的奏章都递上去,朝下的官员会赞同谁的?」
  高鸿恍然大悟道:「两害全量,取其轻!殿下这份奏章在平日里恐怕也是难以实行,但有了齐王那份更为削藩奏章,这些门阀定当全力反对齐王,改为支持殿下,这一招当真妙着!」
  宋王道:「然也!文科武举虽然是父皇给我们的一次考验,但在政事上,本王也不可落后。」
  靳紫衣笑道:「不可否认齐王乃是大器之人,他所提出的政见也是从根本上解决弊端,但他之手法过于强烈,只会惹怒这些门阀,从而落得个孤立无援的下场。昨夜,殿下也与各大阀主会过面,他们都愿意损失一些无关紧要的官位来支持殿下的决策。只要奏章呈递上去,一个皇子被群臣反对,而另一个皇子却受各方支持,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宋王笑道:「若无院主背后指点,小王又怎能写出这份奏章呢,所以还得多谢院主!」
  原来宋王在接到线报后,得知齐王准备呈递一份关于军政改良的奏章,齐王从军回来后便没有提起过任何军改的政见,如今要在这个紧要关口提出,宋王立即留了个心眼,心知这份奏章分量不小,第一它是齐王多年军旅生涯的感悟和总结,第二更是齐王深思熟虑的结晶,一旦提出便会引起轩然大波,很可能决定皇位的归属。
  宋王自知不能坐以待毙,立即请来靳紫衣密议,靳紫衣有派人暗中查探,终于搞来了一些消息,靳紫衣仔细分析后,决定让宋王也提出一份改良官员体系的奏章,然后在夜会各大阀主,请求众人支持。
  利害权衡之下,众阀主决定牺牲这些无关紧要的闲人来推行宋王的政见,全力抵制齐王那份奏章,要把这个敢动他们根基的齐王给打压下去,由宋王继承皇位。
  之后,靳紫衣更让宋王以请教的名义将奏章粗稿给齐桓的四人观看,借此拉近双方的距离,毕竟这四人乃是文科主审官,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对于宋王主持文科举有百利而无一害。
  宋王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靳院主这份大恩,小王铭记五内。现在也该是时候朝见父皇了,小王便就此别过!」
  靳紫衣知道如今科举临近,朝堂也加紧动作,除了早朝之外,从今天开始皇甫武吉还多加了一个「晚朝」,早朝之后让官员们休息一个下午,然后黄昏时刻再加一朝,直到戌亥交接方能退朝。
  宋王按时进入皇宫正殿,与文武百官静候皇帝上朝,他目光朝齐王瞥去,见这个兄长手中正握着一本镶金奏章,心里不禁一阵暗笑。
  夜色虽然深沉,但正殿内蜡烛通明,将整个殿堂映照得犹如白昼,忽然一声高昂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纷纷跪倒高呼皇上万岁,声浪之中,黄袍帝者龙行虎步,走上高台,端坐龙椅,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皇甫武吉淡淡地说道:「众卿平身!」
  百官谢礼起身,分列文武左右,宋王站在文官一排,而齐王则列于武官一侧,除此之外,武官一列尚有龙辉、白翎羽、铁如山、仇白飞等将领,文官方面则有崔远志、崔煊毅,裴国栋、高鸿以及齐桓等文豪大臣。
  皇甫武吉朝武将一侧扫了一眼,笑道:「此番武举,劳驾铁老将军和仇将军不辞千里赶入京师,两位辛苦了!」
  两人应了一声多谢皇上关心,末将不累。
  皇甫武吉又道:「白将军,临夏山一役,你当机立断,挺身而出,勇退魔界大军,着实是我大恒将才。」
  白翎羽不失礼节地道:「临危受命,乃军人天职,末将只是尽本分之事!」
  皇甫武吉甚是满意,笑道:「白将军过谦了,朕从不亏待有功之人,稍后自有赏赐于你。」
  说罢又温和地朝龙辉说道:「龙卿,你身子可好些了?」
  面对皇甫武吉的嘘寒问暖,龙辉落落大方地答话:「托皇上洪福,微臣身子好了许多。」
  正事要紧,皇甫武吉便将注意力集中到科举之上,让齐王和宋王分别汇报文科武举的筹备状况,两王将筹备的过程一一叙述,皇甫武吉不住颔首点头,似乎甚是满意。
  皇甫武吉又道:「此番科举乃是为我大恒挑选可有人才,除了文采武功外,朕还要再增设一个项目,那便是问策从中选出能够真正担任朝廷大事的人才!」
  现场忽然一阵气凝,氛围顿时沉重了不少。
  「大恒立国以来,虽有不凡成就,但遗留的弊端也有不少,朕便先考考诸位卿家,对此这种种弊端,诸位该如何应对。」
  皇甫武吉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移到齐王和宋王身上,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宋王正犹豫要不要先呈递奏章,毕竟若等齐王将奏章递出去后便会引来各大门阀的口伐笔诛,到时候场面定当失控,这个时候呈递奏章就有几分落井下石的嫌疑,但若此刻递上去,会不会有些沉不住气呢?这时,裴国栋朝宋王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此刻将奏章递上去,等会各大阀主准备一起反对齐王的政见,无论是多么独到和有利的建议,只要敢动门阀的利益,那便等同与天下豪门作对。
  「父皇,儿臣昨夜写了一份奏章,还请父皇过目!」
  宋王将奏章呈递上去,由内侍捧到皇甫武吉玉案之上。
  皇甫武吉打开细阅一遍,微微点头道:「政见甚是中肯,将我大恒官员体系的弊端说的一清二楚。」说罢示意内侍将奏章向众大臣大声宣读,读完之后,皇甫武吉问道:「诸位卿家对此有何意见,不妨直言!」
  裴国栋说道:「皇上明鉴,微臣觉得宋王殿下这番提议十分好,正是改善我大恒官僚弊端之良策!」
  皇甫武吉倒也觉得有几分意外,毕竟这个裁减官员正好将裴家牵扯其中,想不到这个老臣子居然会第一个赞同。
  裴氏一族乃是门阀翘楚,既然裴国栋都挺身赞同,其他门阀立即纷纷应和,皆支持宋王新政。
  皇甫武吉脸上泛起一丝欣慰笑意,目光朝齐王投去。
  齐王会意,将奏章奉上,皇甫武吉细阅片刻,脸上顿时涌起惊喜色彩,拍案叫绝道:「好啊,铮儿你这军改真是别出心裁,而且不单纯是军改,更把全国各地郡县给盘活了,妙哉,妙贼!」
  说罢竟亲自将奏章念出——养强军裁赘兵、屯田筑堤、建信使营,唯独没有分田削藩!念完奏章,群臣无声,满场寂肃,针落可闻。
  这种种建议堪称奇思妙想,但却有能完美地解决大恒此刻的弊端,最绝的还是那个筑堤和信使营的提议,前者有效地解决南疆群夷作乱的隐患,后者更是削减军费,盘活大恒财政。
  皇甫武吉问道:「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朝上的各大官员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窥,齐王的三大军改不但没有触及他们的利益,而且还对他们门阀大有好处,毕竟每年的巨额军费都要分摊到这些大门阀头上。
  如此一来,宋王的裁员政策便是损及门阀利益,不少阀主是跟随裴国栋行事的,如今个个都悔青肠子了,暗自骂自己糊涂,为何跟风支持这个什么削减官员的提议,心中暗骂宋王和裴国栋。
  看着宋王和裴国栋一干人等那欲哭无泪,齐王暗自好笑:「自大恒立国,门阀世家不但不能干预军队之事,还得分摊军费,如此一来,他们更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皇甫武吉见众人毫无声响,又问道:「诸位卿家,对此军改有何提议?」
  铁如山站了出来道:「皇上,老臣十分赞同齐王之建议,如此举措可谓一举数得,不但削减大量军费,还能威慑四夷,更重要增加国库收入。」
  铁如山乃是军中元老,他一发话,各路武官也纷纷响应,最重要的是齐王这三项决策他们找不出任何缺点和反对的理由,可谓是利人利己!皇甫武吉开怀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便按照齐王所说,执行军改新政——退朝!」
  朝会退散,宋王满脸阴沉,此番不但让齐王大出风头,而且自己还无形中得罪了各大门阀。
  就在此刻,他忽然看见齐王从对面走来,笑吟吟地道:「今天皇弟之提议当真叫为兄叹服,想不到皇弟竟然有如此胆魄!」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宋王恨得牙痒痒,怒极反笑道:「多谢皇兄夸奖,小弟与皇兄比还差得远!」
  齐王微微一笑,告辞道:「为兄还有些事,先行一步,请了!」
  望着齐王远去的背影,宋王心里怒涛翻涌,暗道:「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齐王虽未回头,但却感觉得到宋王那气急败坏的眼神,心忖道:「若非昨夜龙辉提醒我,今日恐怕要载个大跟斗了!」
  思绪回到昨天深夜……龙辉接过名册,蹙眉道:「殿下难道不问我要这些名册做什么吗?」
  齐王笑道:「本王相信龙兄!」
  龙辉微微一愣,叹了口气道:「殿下,请恕龙某多嘴,你平日写得东西是不是都摆在桌子上?」
  齐王笑了笑道:「其实也不尽然,一些机密的东西,本王都会妥善保管,桌子上的只不过是一些公开的奏章或者决策罢了。」
  龙辉叹了口气,摇头道:「殿下,你这种做法十分危险。我看了一下你这份奏章,前半部分可算是惊世之才,但后半部实在不宜提出……」
  齐王肃容道:「分田削藩乃是从根源解决大恒危机的唯一方法,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退缩!」
  龙辉道:「这份奏章定然会引起各大门阀的反对!到时候什么祖宗律法便甩了出来,殿下恐怕是举步艰难!」
  齐王冷声道:「世事永远不会一成不变,人也好,国家也好,祖训又如何,先人再怎么高明,也不能未卜先知,昔日的政策未必就是符合现今形式,吾等若不顺势而变,那便得慢慢步入腐朽!」
  「政改始终都会触及某些人利益,历朝历代从来没有风平浪静的政改」
  齐王凝神正色,一字一句地道,「只要能护大恒万世基业,本王义无反顾!」
  「这齐王毕竟是多年戍边之人,本性始终带着一份刚硬之气,认定之事便义无反顾去做!」
  龙辉心知齐王品性,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地提了一句:「殿下,若有心之人先知道了你这分田削藩之举,从而拟定出另一份政改的奏章,而这份奏章虽也触及门阀利益,但远不如殿下削藩之举这么严重,你说到时候群臣会支持那份奏章呢?」
  齐王微微一愣,沉思道:「龙兄说的是宋王?」
  龙辉微微一笑,点头道:「在下可什么也没说!」说完这句话后,龙辉收好名册转身离去。
  齐王陷入一片沉思,暗忖道:「政改之事势在必行,但若给宋王做嫁衣,本王岂不成了笨蛋!」
  他眼光落在那份粗稿上,喃喃道:「本王这点小习惯确实不是很好,既然奏章的内容已经有可能泄露,那本王不妨将计就计……」
  于是齐王心生一计,连夜修改奏章内容,将分田削藩的内容删除,只留下军改的提议,果然收到奇效——抢尽风头,反算宋王一把。
  「来日一定要好好谢谢龙兄,若非他提醒我,恐怕就要被宋王给抢了头筹!」
  齐王打定决心,今后一定要把小心保管写下来的东西,哪怕只是随手乱涂乱画,若不然又要被有心人利用。
  亥时将至,龙辉下了晚朝,立即赶赴裴府,但并未发觉鹭眀鸾的踪迹,但也懒得找寻,直接动用元功,沛然真气冲击四方,大地竟也为之闹动,惊得裴府人人自危。
  一声娇喝响起:「龙将军,你做事倒也直接,一招投石问路,逼得奴家想不出来都不行哩!」
  柔丽人影从屋子内走出,笑语嫣然,正是鹭眀鸾。
  龙辉淡淡地道:「鹭大姐,在下依约前来。」
  鹭眀鸾展颜轻笑,露出雪白贝齿,颔首道:「请进,妾身已经准备好拔蛊的药品。」
  龙辉虽鹭眀鸾走进里屋,只见桌子上摆着数十种药材,细细查看,再对照螣姬所告诉的解药丹方便知鹭眀鸾所罗列的药物并无差错,暗忖道:「这妖妇看来是有心替我解毒……」
  虽然这些药物是正确的丹方,但龙辉也不愿意让鹭眀鸾随意在自己身上下药。
  鹭眀鸾笑道:「龙将军请坐下,让妾身替你疗毒!」
  听到对方略带催促的话语,龙辉心知若再推辞只怕会露出破绽,当即把心一横,便坐下来准备让鹭眀鸾给自己下药疗毒。
  就在这时,里屋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凄惨叫声,一道婀娜倩影猛地冲了出来,虽然面容清秀可人,但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姿态疯癫。
  鹭眀鸾神色一变,惊叫道:「潇潇,你又犯病了吗?」
  那叫做潇潇的少女喘着粗气道:「师父……我好辛苦啊……药,药,我要吃药!」
  鹭眀鸾急忙伸手到怀里取药,却发现药瓶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不由急红了眼睛。
  潇潇呜呜悲鸣,双手抱臂,娇弱的身子不住发抖,细嫩的脖子绷出了道道青筋,脸色阵红阵白,青紫相交,体内妖气狂暴乱窜,竟是走火入魔之征象。
  鹭眀鸾咬了咬朱唇,指甲往手腕上划了几下,顿时血如泉涌,潇潇闻到血腥味后,脸色稍稍缓和,但却不住摇头道:「师父不要,这样做的话……你的旧伤会发作的!」
  鹭眀鸾将血淋淋的手腕伸到潇潇嘴边,嗔道:「少点血没事的,师父没这么容易犯病。」
  潇潇起先还能理智地控制自己,妖气急剧乱窜,引发嗜血本性,面对到嘴之鲜血再难克制,张开嘴唇便咬住鹭眀鸾的皓腕,狠狠地吸了下去,只见她口角下巴皆是朱红绛色,倍增妖艳邪魅之色彩。
  鹭眀鸾纯正的妖血有扶正乱窜妖气的效果,潇潇得其精血相助,气息渐渐平和,走火入魔的征象也得到缓解。
  潇潇咬了鹭眀鸾半个时辰,这期间鹭眀鸾是毫无所动,仿佛是没有感觉般地,任由潇潇吸食她的鲜血,龙辉不禁暗吃一惊,这般剧烈的吸血,就算是鹭眀鸾根基再雄沉也经受不起,再仔细一看,只见鹭眀鸾细白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冷汗,口唇惨白,脸色铁青——这正是失血过多的征象。
  鹭眀鸾一边让徒儿吸血,一边伸手抚摸潇潇的秀发,柔声道:「潇潇乖,感觉好些了吗?」
  潇潇渐渐安静下来,呜呜地低吟几声,蜷缩着身子挤入鹭眀鸾怀中,就像是一只疲倦的小猫,怯生生地在主人怀里睡去。
  鹭眀鸾深吸了一口气,稍稍缓和气息,神情极为疲惫,抱歉地朝龙辉笑了笑:「小徒情绪失常,累将军见笑了!」
  龙辉随口应了一声,暗中思量该不该乘此机会取下鹭眀鸾之性命,永诀后患,但又顾忌鹭眀鸾可能是故作虚弱,以此试探自己,对此龙辉不敢贸然出手,免得大计付之东流。
  就在他犹豫之时,却见鹭眀鸾微微轻笑:「将军,请稍等片刻,待妾身安置好小徒再为你疗毒。」
  龙辉暗叹道:「我还没来得及决定如何利用这个机会,鹭眀鸾就已经掩盖住了破绽,真是难缠劲敌!」
  鹭眀鸾抱起潇潇,转身走入内堂,也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龙辉感觉到她的气息竟也开始紊乱,特别是庚金之气。
  五脏六腑之中,肺属金,庚金紊乱便象征着肺腑患病,鹭眀鸾不断地大口喘气,随即连连咳嗽,黑色污血不住地从口鼻喷出。
  「这不是假装的!」龙辉深谐五行之术,对此五行气息十分了解,一眼便瞧出鹭眀鸾有肺腑旧患,而且还伤得不轻。
  龙辉化掌凝气,准备一举击杀,心里打定主意先杀鹭眀鸾,再除潇潇,然后找出名册所在,永绝后患。
  未免一击不中,遗祸万世,龙辉掌劲凝而不吐,继续冷眼旁观。
  「她手太阴肺经处隐有火气涌动,火克金,难怪她肺腑会伤得这么重……这是凤凰灵火,想必是当初被洛姐姐所伤,平时鹭眀鸾以高深修为镇压,故而不发作,但随着血气流失,肺腑旧伤再难抑制,她这伤势应该假不了!」
  瞧出虚实,龙辉缓缓凝聚掌力,便想一掌了解此女性命,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方才以血救徒的一幕,心中杀意顿时缓三分,掌心气劲时聚时散,一片矛盾。
  鹭眀鸾捂住胸口跪倒在地,咳嗽愈发剧烈,正好把背门卖给了敌人,龙辉猛一咬牙,暗忖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妇人之仁绝不可取!」
  于是缓缓朝鹭眀鸾走去,嘴上故意关切地问道:「鹭大姐,你没事吧?」
  鹭眀鸾只是不住咯血,连回头答话的气力都欠缺,却不知杀机已经逐步逼近。
  只要在天灵盖上摁下去,便可永绝后患,龙辉缓缓举起手掌,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背后暗杀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男人……而且她还是因救助徒弟而致使身子虚弱,我才有机会下手!我若真的打下去,岂不是猪狗不如……」
  脑海中又浮现出洛清妍、楚婉冰两人娇俏的玉容,龙辉心中凌乱的杀机再度凝聚起来:「若不杀她,冰儿和洛姐姐都会深陷险境,罢了……就算是做一回卑鄙小人,我也得护她们周全!」
  举手,落掌,雄沉掌力便要震碎鹭眀鸾之天灵,但却在距离命门还有三寸之际,掌力再度收敛。
  过了片刻,掌力又缓缓推进了两寸,但又停止下来……如此一来,这三寸距离便犹如三十里长路,半天都没下去。
  鹭眀鸾勉强压住了内伤,起身回头竟看到一只大手朝自己命门压来,沛然雄厚的掌力压得她肌肤刺头,发梢飘舞,死亡阴影瞬间笼罩脑海。
  我要死了吗?鹭眀鸾脑海之中只剩余这么一个念头,昔时的种种瞬间翻涌而出,自己仿佛再度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傀山武训场上,一名少女抡起拳脚,对着一名粗壮的男子耍出一套武决,有板有眼,进退有据。
  那名男子也是极为年轻,大约十五六岁,脸上带着几分稚气,但衣衫邋遢,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似乎根本没把少女的拳脚放在眼里。
  「臭猴子,吃我一拳!」
  少女娇憨的喝道,拳风呼啸而来,一拳击中邋遢少年的小腹,就在她沾沾自喜时,惊讶地发现自己拳头似乎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毫无着力之处。
  邋遢少年呵呵笑道:「好舒服,这花拳绣腿用来松筋骨正好合适!」
  少女气得俏脸酡红,拉开架势便地打来,将一套拳法尽数使出,把邋遢少年当做沙袋狠狠地大揍一通,可是这邋遢鬼却像是铜铸铁浇,不但纹丝不动,而且还震得拳头发麻刺痛。
  打了十几拳后,少女痛得眼泪直流,但她性子倔强,那容轻易吞败,于是使了个毒辣的撩阴腿,对着裆部便是一脚。
  那少年立即并拢双腿,膝盖恰好夹住那只芊芊玉足,随即他大喝一声退下,伸手便朝少女推去。
  少女只觉得对方手劲奇大,再加上此刻她踢出一脚,下盘早就不稳,那经得住这么一推,顿时跌了个四脚朝天,满地打滚,原本娇俏如孔雀的脸蛋此刻沾满了泥土灰尘,像是一只掉毛的山鸡。
  阵阵幽香飘来,悦耳温柔的女声响起:「明鸾,你没事吧!」
  一根纤细白嫩的玉手将她扶起,少女看清眼前之人,心里又感阵阵委屈,不由自主地扑到那香暖熏熏的温润怀中,泣声哭诉道:「洛师姐,那臭猴子欺负我,说好切磋武功的,他还下这么重的手,痛死人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2:17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7回初登佛山】
  洛清妍怜爱地从怀里掏出手绢替她抹去脸上污迹,微嗔道:「你这丫头,就是好强,明知道袁师兄力气大你还要跟他比力气,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从香怀掏出的丝绢带着少女丝丝甘甜的乳香,鹭眀鸾只感到一阵心旷神怡更有一种被人爱怜痛惜的感觉,顿时升起娇纵蛮性,跺脚不依,撒娇连连:「师姐,就是臭猴子的错,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不害臊!」
  洛清妍莞尔失笑,也顺着她口气指责袁齐天道:「大师兄,你一身铜皮铁骨给明鸾踢上两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干嘛出大力打她!」
  这妮子强词夺理也说得头头是道,袁齐天那辩得过她,只能翻翻白眼扭过头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鹭眀鸾见他吃瘪,又仗着师姐出头,胆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叉着小蛮腰娇叱道:「猴子,快给姑奶奶道歉,若不然,我把你酒葫芦给丢掉,叫你半年喝不上酒!」
  袁齐天哼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做出一个耳边风的动作。
  鹭眀鸾气得柳眉倒竖,连连跺脚,挽起袖子便要去教训这臭猴子,洛清妍急忙将她揪了回来,温言哄道:「明鸾,你打了一整天,想必肚子也饿了,姐姐去给你烧几个菜。」
  鹭眀鸾一听,两眼直冒小星星,像只馋猫似的望着洛清妍,喜滋滋地道:「
好啊好啊,我要吃九味鸡丁、熏香牛肉、清蒸白鱼,还有……」
  洛清妍怜爱地点了点她的脑袋,笑嗔道:「馋猫,烧这么多吃得完吗?」
  洛清妍的厨艺乃是一绝,听到她要烧菜,袁齐天肚子里的馋虫顿时被勾了出来,吞着口水说道:「师妹,我也想吃!」
  鹭眀鸾跺了跺脚,嗔道:「臭猴子,你别做梦了,师姐是专门烧给我吃的,关你什么事!」
  说罢又腻在洛清妍身上撒娇道:「好姐姐,别烧给猴子吃好不好嘛?」
  洛清妍被她缠得哭笑不得,便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演武场旁边跳出一道身影,面容俊秀,正是月俊宛,只见他微笑地道:「臭猴子一身邋遢,与他在一起难免唐突佳人,不如让小生来伺候二位姑娘用餐吧!」
  鹭眀鸾见他一身华服,生得油头粉面,而且一双贼眼老在自己和姐姐的身上乱瞄,顿时一阵厌恶,于是故作温柔地道:「月公子,人家何德何能敢劳驾您呀,不如到时候让明鸾替你倒酒夹菜吧!」
  说话间,鹭眀鸾不着声色地挨近了月俊宛,阵阵清幽的少女体香钻入鼻中,月俊宛顿感一阵神魂迷离,骨头也轻了几分。
  「明鸾妹子,你今天真好看……」
  望着这宜嗔宜喜的少女娇靥,月俊宛一阵口干舌燥,脑海里旖旎顿生。
  鹭眀鸾咯咯娇笑道:「是吗,月公子你长得也不赖嘛。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若好好打扮一番只怕比洛师姐还要娇美呢!」
  月俊宛仿佛陷入了呆滞状态,呢喃问道:「比洛姑娘还要好看吗?那我该怎么打扮呢……」
  鹭眀鸾媚眼泛起一阵迷离秋波,轻启朱唇道:「回去涂上一些胭脂水粉,抹上口红,穿上一身裙子……对了,记得把声音拉尖一点,捏个兰花指,还有走路的时候扭腰摆臀,保管你美艳无匹,倾国倾城。」
  月俊宛忽然发出阵阵银铃轻笑,掩唇拂面,手捏兰花,一摇一摆地朝家里走去,姿态婀娜,叫人难辨雌雄。
  洛清妍哭笑不得,将鹭眀鸾拉到怀里,捏了一下她粉嫩嫩的小脸,嗔道:「
你这丫头,又用玄媚夺神术作弄人,要是让师叔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鹭眀鸾眯着眼睛笑道:「没事,没事,大不了我躲到姐姐你那儿!」
  洛清妍气结地道:「你还想我替你出头?」
  鹭眀鸾嗲声道:「好姐姐,你就忍心看明鸾被师父重罚吗……姐姐你就帮帮我,跟我师父说上几句好话。」
  洛清妍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笑骂了几句便同意下来,鹭眀鸾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地挽着师姐的玉臂朝家里走去。
  鸾雀阁,乃是鹭眀鸾独自的阁楼,平日里乃是外人禁足,若没她鹭大小姐点头就算是她胞兄也不能进来,而洛清妍却是唯一能够自由出入此地的人。
  鹭眀鸾美滋滋地吃着桌子上的菜肴,小脸洋溢着甜腻腻的表情,仿佛是只被主人宠坏的小猫,洛清妍见她吃的开心也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菜,鹭眀鸾是来者不拒,风卷残云般把一桌子的菜吃下肚子,弄得满嘴油腻。
  洛清妍嗔道:「你这丫头吃相真是叫人不敢恭维,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快做什么!」
  鹭眀鸾摸了摸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嘻嘻道:「人家好久没吃师姐烧的菜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若不吃一顿够本的,恐怕就得等到几个月之后了!」
  洛清妍叹道:「哎,是姐姐不好,这些日子都忙着闭关修炼,倒是冷落了妹妹。」
  鹭眀鸾道:「姐姐,你是下一任妖凰,当然是正事要紧,我的口舌之欲怎能与族人兴衰相比。」
  洛清妍温温一笑,掏出手绢替她抹去嘴上的油迹,说道:「明鸾,半年后我就得接受各大长老的试训了,所以明天开始我就得闭关苦修,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了,记住不可逞强好斗!」
  鹭眀鸾嗯了一声道:「放心吧,姐姐,半年后我也得接受长老的考验,我这半年时间就好好修炼,一定要夺下大长老的继承位置,以后等姐姐你做了妖凰,人家就做你的好帮手,你若要打仗,明鸾就替你摇旗呐喊,替你冲锋陷阵!」
  「明鸾,你瞧大哥给你带了什么来!」
  一个男音从外边传来,鹭眀鸾哼道:「臭大哥,又随便闯入人家屋子,真讨厌。」
  一名长得与鹭眀鸾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几分兴奋喜悦,但浑身衣衫破碎,还挂着斑斑血迹。
  洛、鹭二女顿时吃了一惊,急忙过去将他扶住。
  洛清妍伸手探了探他脉细,蹙眉道:「明佳,你内伤不轻,这是怎么回事?

  鹭眀鸾眼圈通红,跺脚道:「大哥,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快告诉我,我一定要把他骨头一根根敲碎!」
  鹭明佳摇头笑道:「没有人打我,我刚从阴风穴回来!」
  鹭眀鸾微微一愣,嗔道:「你去阴风穴做什么,那儿凶险之极,就连长老们也不敢轻易涉足!」
  鹭明佳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物,说道:「妹妹,快看看这是什么!」
  只见他手掌握住一株奇花,花瓣有八片,每一片就像是鸟雀的羽翼般。
  鹭眀鸾惊愕地叫道:「八……八翼玄花?」
  鹭明佳笑道:「对,就是八翼玄花,传说乃上古时期万鸟精元所化,对我们傲鸟族的功体大有裨益。明鸾,快快将花服下,半年后,你就可以打败其他人,成为大长老的继任者了!」
  鹭眀鸾咬了咬唇道:「哥哥,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鹭明佳道:「说什么孩子话,这奇花本来就是摘给你的,你吃了可以增进修为,继承大长老之位。你也知道大哥不喜欢理这些什么族务,我吃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洛清妍也点头道:「明鸾,既然是你大哥冒险摘来的奇花,你就快些收下吧。」
  鹭眀鸾点了点头,接过玄花,洛清妍又道:「明鸾,快拿药箱出来,我先替明佳止血包扎。」
  鹭眀鸾哦了一声,急忙跑进里屋拿出药箱,并协助洛清妍替鹭明佳解开外伤。
  看到兄长浑身的伤痕,鹭眀鸾两眼不禁一红,眼泪险些有掉了下来。
  洛清妍手脚麻利,很快便将伤口处理完毕。
  然后,洛清妍又拿来文房四宝,写了一贴药方,说道:「明佳,你就按照药方上抓药,文武火各煎半个时辰,连用三服药便可缓解内伤……」
  倏然感到一阵灼热目光落在身上,洛清妍不由抬眼一望,只见鹭明佳呆呆地凝视着自己,眼中柔情密布。
  鹭眀鸾眼尖,不由拍手笑道:「师姐,不如你就做我嫂子吧,咱们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这一句话顿时把洛清妍臊了个大红脸,鹭明佳也是尴尬不已,连连咳嗽以作掩饰。
  洛清妍压下脸上红晕,拉着鹭眀鸾往里屋走去,说道:「明鸾,你先服下八翼玄花,姐姐用凤凰灵火助你吸收药性。」
  鹭眀鸾咯咯笑道:「姐姐,是不是被人家说中心事了?其实我大哥人也挺不错的,比起那个月俊宛和涟无央强多了,更别说那个不解风情的臭猴子。」
  「死丫头,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咯咯……你倒是撕呀,明鸾……啊!」
  鹭眀鸾还想在弄痴撒娇,却被洛清妍一掌拍在翘臀上,一股酥麻的感觉流遍全身,使得她难以开口。
  「臭丫头,快闭嘴,不然姐姐可要打你屁股了!」
  「好好……人家不说了!」
  似真似幻的回忆忽然中断,鹭眀鸾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软榻上,而龙辉则负手站在一旁,说道:「我替你压下内伤,但仅仅是暂时的,你好自为之!」
  鹭眀鸾坐直身子,淡淡地问道:「你不是要杀我么,为何不趁机下手!」
  龙辉哼道:「暗算一个伤患复发的女人,此等下作之事我还做不出来!更何况,我们还有盟约,有共同敌人,我岂会自毁长城!」
  鹭眀鸾朱颜轻笑,说道:「将军果然明事理,妾身在此感谢将军援助之恩!

  就在压碎她天灵的一刹那,龙辉神使鬼差地收回了掌力,改杀为护,运用五行之力替鹭眀鸾平复庚金之气,但她肺腑久患乃是被凤凰灵火灼伤,难以根治,而除了肺腑久患外,鹭眀鸾的气海似乎也有旧伤,使得她之真气无法有效地由气海流转,原本浑厚精纯的真气便被硬生生卡在此处,难以形成周天大循环,这似乎也是限制她难以步入先天境界的原因。
  龙辉好奇地问道:「冒昧一问,你这伤患是从何而来?」
  鹭眀鸾一愣,眼神闪烁不定,嘴唇微微颤动,似乎不愿提及昔时往事。
  龙辉见状便说道:「既然不方便就不用说了,当在下冒昧得罪!」
  鹭眀鸾长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旧伤乃是拜我那个好师姐所赐。当初我被她以迷药所制住,为了不做阶下囚,我逆运真元,硬生生冲破禁锢,代价便是自损根基,气海受创,而在逃亡的过程,太阴肺经又遭凤凰灵火所伤!」
  龙辉道:「你也不简单,这样子都能活下来。」
  鹭眀鸾冷笑道:「若不将我失去的东西夺回来,我岂能瞑目!」
  龙辉微微一愣,心忖道:「这妖女戒心极强,也不知布下了多少后手,今天即便得手也未必可以夺回名册,倒不如进一步取信她。」
  于是又问道:「你可知道如何医治这旧伤吗?」
  鹭眀鸾眼中闪出一丝警惕的神色,冷冷地道:「妾身之伤患不劳将军费心了!」
  龙辉哼道:「不必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我只不过不想被拖后腿罢了!」
  鹭眀鸾美目凝华,紧紧盯梢了龙辉数十息,才缓缓说道:「传闻佛界有种雪露天华,可以修补被灼伤的经脉。」
  龙辉点头道:「好,我便去替你寻上一寻。」
  鹭眀鸾摆手道:「我曾想到雷锋禅寺寻找雪露天华,但佛界势力庞大,妾身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但如今佛门内乱,或许可乘此机会寻到此物。」
  龙辉点头道:「那鹭大姐尽管放心照料令徒,在下这就去云海山一行。」
  鹭眀鸾叹了口气道:「将军,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能顺道带回清心舍利子。」
  龙辉奇道:「清心舍利子?这又是何物。」
  「是佛界禅修高僧坐化时遗留的舍利子,传闻可以平静心绪,驱散戾气。」
  鹭眀鸾叹了口气,眼睛朝内堂瞥去,说道,「我这徒儿由于天生多重妖相,虽然神通过人,但戾气也极为沉重,走火入魔,嗜血好杀乃是常有的事,我虽炼制了一些丹药替她压制妖血,但始终治标不治本。妾身已经是残命一条,能活多久是多久,唯一不放心之人便是小徒。」
  龙辉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只觉得她们师徒之情并非虚假,或许鹭眀鸾这些年来颠簸流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徒儿与她相依为命,对其爱护之意乃是发自内心,想到这里,龙辉不免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暗忖道:「罢了,我便助你达成此心愿,再下杀手,也算仁至义尽!」
  「我与佛界中人有几分交情,便替阁下询问一番!」
  龙辉说罢便转身离去。
  鹭眀鸾叫住他道:「龙将军,这蛊毒……」
  龙辉头也不回,哈哈笑道:「鹭大姐,你元功耗损,不妨好好休息,解毒之事也不急于一时!」
  离开裴府,龙辉径直赶赴祥云寺,向守门弟子报上姓名后,那弟子立即进去通传,过了半响,几名僧人迎出门来将龙辉接了进去。
  进入内堂,接引和准提两大佛者双手合十道:「龙施主深夜拜访不知有何指教。」
  龙辉还礼道:「两位大师,在下确实有事要请教,不知二位大师可曾听说过清心舍利子和雪露天华?」
  准提道:「施主所说之物皆是佛门奇珍,不知施主为何要寻这两件物品?」
  龙辉道:「我有两个朋友,一个被火劲灼伤经脉,一个练功急躁而走火入魔,所以便厚颜向两位大师讨要。」
  准提道:「佛修者广利以度众生,这两件物品虽然珍贵,但也不能跟人命相比……但小僧手中却没有这两大奇珍,恐怕无能为力。」
  龙辉蹙眉道:「无妨,在下只想请教这两大奇珍的下落。」
  接引开口道:「具体情况小僧也不清楚,但雷锋禅寺的宝物一般都收藏在天诵塔内,想必这两件奇珍也不例外,但天诵塔是由水火尊者镇守,要想进入着实不易。」
  两人乃是下一任教主接班人,对于佛门秘密的了解远在鹭眀鸾这外人之上,这只八翼鸾雀耗费数年都没探出线索,就被龙辉轻易地从接引口中问来。
  龙辉听出这背后深意——六界尊者乃是韦驮菩萨的派系,等同与接引、准提这两个大小教主敌对,而且看到他们出现在玉京的寺庙,龙辉大概猜出几分,这俩个小和尚十有八九是被元老系排挤在外,无奈之下只能在外围寺庙落脚。
  「虽然韦驮菩萨战败临夏山,但他之派系依旧强大,看来这两人一时间也难以夺回教权。」
  龙辉叹了一声,决定自己动手,准备连夜赶赴云海山上的佛界总坛——雷锋禅寺。
  临行之前,龙辉朝接引请教枯木禅法的一些问题,这和尚也不吝啬,将心法总纲说了出来。
  其实枯木禅法根本就是一种禅修功夫,讲究摒去七情六欲,以平常心面对魔障邪心,做到不动不摇,心如枯木,神似磐石之大智慧,其实人人都可以修炼,只是这修炼方法乃是一种苦行之法,要忍受饥饿、寒冷、酷暑、狂风、暴雨、恶臭、疾病等等业力的折磨,从受苦受难之中坚定禅心,这也难怪龙辉仅仅能够使出一些皮毛。
  「乖乖不得了,就算知道心法口诀,我也难再短时间内经历如此多的苦难,看来想用完整的枯木禅法对抗玄媚夺神术并不现实。」
  龙辉暗叹一声,欲要永绝后患,只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么修复元神,要么击杀鹭眀鸾。
  「多谢两位大师指点迷津,龙某这便到云海山一探究竟。」
  龙辉朝两人告辞,忽然一声洪亮的佛号响起,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顿叫龙辉喜出望外。
  月白僧衣,慈悲面容,一步一稳,仪态端庄,正是许久不见的苦海,只见他此刻面色红润,一洗昔日颓风,身后背着一个麻布袋,里边似乎装着金铁之物。
  再遇故人,龙辉喜出望外,说道:「苦海大师,好久不见,佛体可好?」
  苦海合十回礼道:「当日多得龙施主的两位夫人相助,以药池砖石替小僧疗复经脉,小僧才有今日!」
  龙辉哈哈笑道:「大师客气了,内子也只是做分内之事罢了。听说大师在无涯之崖锻炼镇魔戒刀,不知神兵是否已经功成?」
  苦海道:「小僧幸不辱使命,数年苦工,总算得以回报,镇魔戒刀基本成型。」
  龙辉目光落在苦海背后麻袋,笑问道:「神兵可是就在大师身后?」
  苦海点头道:「然也,可惜戒刀尚未完全。」
  龙辉奇道:「这是何故?」
  苦海叹道:「小僧虽铸成刀锋,但发觉刀魂难成,便离开无涯之崖,希望能寻觅降魔之宝物,将其制成刀魂,可惜终究无功。」
  龙辉奇道:「何谓刀魂?」
  苦海道:「这刀魂必须具备金刚伏魔之斗心,又有菩萨渡生之慈悲,最好的材料便是历代高僧遗留的舍利子,因为舍利子内除了佛元的凝聚,还有遗留着禅修的觉悟。所以小僧特地主动请缨,愿与施主同行雷锋禅寺。」
  龙辉笑道:「大师是想取舍利子做刀魂。」
  苦海道:「然也,此行既取舍利子,亦是要端正佛门,因为云海山内有些丧德僧人借着佛门为幌子,专做藏污纳垢之事。」
  再度联手,两人一拍即合,不由分说,连夜离京,朝云海山奔去。
  云海山,山峰如云,常年笼罩在云雾之中,故而得名,当日出之时,金华披落,将整座山峰映照得庄严无比,堪称神州一大奇观。
  龙辉可收纳天地真元为后劲,丝毫不敢疲倦,而苦海得药池砖石相助,又常年浸淫混沌之气,体质也大为提升,从玉京出来后一口气连赶千里路程,竟也是大气不喘,脸色不红。
  龙辉首度目睹这佛界总坛,一座巍峨高大的山门耸立在前,梵文刻壁、咒法饶柱,自有一股庄严气派,此刻正值旭日初升,金华光辉穿透层层云海映照而下,方圆百里尽显一片祥和。
  随着红日升起,雷峰之巅响起庄严钟声,宏大震撼却又不刺痛耳膜,宛若大佛说法,威严超然却又温和慈悲,钟声连敲三十三下倏然停止,随即而来的便是万僧诵经,清圣梵音绕山三周,与四方云雾融合,这凝聚众僧愿力的梵音使得云海产生变化——只见白雾翻腾,无形云气幻化出庄严法相,竟是一尊巍峨大佛,慈眉善目,庄严无私。
  龙辉不禁赞道:「好壮观的景象,佛界总坛果真名不虚传!」
  苦海微微一笑,喃喃道:「铅华再美亦是虚妄,禅修多年仍是不知本相非相,执着表象,真是可悲!」
  苦海话音方落,一声雷霆怒吼从山门后传来:「大胆苦海,雷峰之下竟敢口吐谤佛之辞,你可知罪!」
  苦海双手合十,朗声地道:「我便是佛,又怎会吐出谤佛之言,看门罗汉,你着相了!」
  「无知小辈,胆敢自居为佛!」
  吼声如雷,只见一名僧人强势降下,手持锡杖,杖上挂环,随身而动,发出锡锡声响,正是佛界十八罗汉之看门罗汉。
  龙辉暗忖道:「看门罗汉,看门看门,由他来守着山门倒也贴切。」
  看门罗汉扬起锡杖,指着苦海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苦海你已然偏离佛路,此刻不回头更待何时!」
  苦海微微笑道:「罗汉所言之回头看似解脱苦海,但实则乃是为虎作伥,背离初心,何曾不是另一个无涯苦海呢!」
  看门罗汉为之一愣,暗忖道:「这小和尚为何有如此胆气敢上门挑战,莫非是琉璃子和四大明王在背后压阵?」
  想到这里目光中多出几分警惕,朝着苦海背后扫去。
  苦海微笑道:「看门罗汉不必再看了,璃楼菩萨和四大明王都没来,此番重回佛山乃是小僧自身之考验!」
  看门罗汉被说中心事,脸皮顿时一阵发烫,口中仍是不忿,指着龙辉道:「
既然是自身考验,为何还带着外人!」
  龙辉嘿嘿笑道:「看门看门,看好你的门就行了,本少爷想来禅寺观光,顺被拜佛求愿,难道不可以吗!」
  看门罗汉眉头一展,哼道:「好个油腔滑调的小泼皮,你若非苦海同党便速离此地,以免惹祸上身!」
  龙辉冷笑道:「好个惹祸上身,僧者所言可是犯了妄语之戒,抑或心动杀机,准备破杀生戒?」
  苦海站出一步道:「龙施主,此次重回雷峰,乃是小僧自身考验,考验小僧是否有资格承接这口镇魔戒刀,若连区区一个山门都无法通过,又如何端正佛门,重立功德!」
  龙辉奇道:「大师要端正佛门,莫非是指袭罪愆僧?」
  苦海道:「是也非也,愆僧之出现是因为质疑著佛,乃天魔扰心,虽是血罪万刹但却情有可原,可是如今雷峰之上,尚有伪善之佛,借着慈悲法相,行那至恶之事,苦海今日重返雷峰便是要将斩断山上之恶果!」
  看门罗汉气得眉头倒竖,抡起锡杖便打来:「黄口小儿,休得胡言!」
  苦海手捏法印,纳气化劲,以柔制刚,卸去重担杖击。
  看门罗汉杖法再变,改竖劈为横扫,苦海脚步虚挪,身若飘逸飞絮,游走在罗汉怒杖之缝隙,一副气定神闲之做派。
  看门罗汉扬声道:「既然炼了镇魔戒刀,为何不撤封出鞘,莫非你以为赤手空拳便可挡住本座锡杖吗!」
  苦海道:「戒刀既是镇邪魔,亦是护戒律,此刀只斩乱世之魔,犯戒之僧,看门罗汉你虽为虎作伥,但尚未构成大罪,此刀不为你而出。」
  看门罗汉只觉得有种被看轻的愤怒,顿时将锡杖越舞越快,左右横扫,上下怒劈,方圆丈许之内尽是乱舞寒光,奔腾气劲,难有一丝空隙。
  苦海沉稳应招,双足驻地,运转佛耀,凝聚内元,窥准杖法虚实,猛然劈出一招大梵圣印,只见金华佛光绽放而出,卍字法印强破锡杖围堵。
  轰隆声响,看门罗汉口吐朱红,竟是瞬息落败,无力跌坐在地。
  苦海双手合十道:「苦海还望罗汉早日醒悟,分清是非,莫要一错再错!」
  击败看门罗汉,两人通过山门,踏着石阶登山而上,龙辉问道:「苦海大师,方才你说雷峰之内有恶佛盘踞,这是何故?」
  苦海叹道:「此乃佛界不幸也。天佛教主在出征酆都前夕曾察觉到山上有人暗修欢喜禅,欢喜禅虽触及色戒,但只要两情相悦,寺庙再将修炼僧人命还俗即可,这本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但天佛教主却发现这修炼之人乃是以强硬手段采取女子元阴,如此一来便构成了奸淫重罪,当时因为煞域祸乱,教主无暇细查此事,便暗自留了一道法旨给家师,命其查明真相,铲除佛门败类。直到数日之前,小僧捧刀入红尘,却是咋闻家师噩耗,于是小僧便下定决心,要秉承师尊遗志,揪出此恶佛!所以此番回山除了寻觅舍利子做刀魂外,还要揪出那破淫戒的恶佛!」
  欢喜禅?龙辉暗吃一惊,当初楚婉冰在临夏山曾遇上一个采花淫佛,莫非是同一个人?最让他吃惊的是荼罗明王竟然已经圆寂,这天佛遗脉又少一名高僧,接引和准提之状况难怪会如此窘迫。
  龙辉边思考边赶路,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山顶,只见一座恢弘古刹耸立在前,规格宏大气派,千万神佛雕塑拱卫四周,正是佛门总坛所在——雷锋禅寺。
  然而宽阔广场中,却见武僧列阵,棍棒相向。
  龙辉自嘲道:「竟然有这么多大师出来迎接,真不知是走运还是倒霉!」
  苦海叹道:「方才小僧虽击败看门罗汉,但他也以秘法通知了山上,这些武僧便是来阻击我们的。」
  龙辉奇道:「大师自幼在此修行,想必对地形也是极为熟悉,为何不另寻小路潜入庙中,偏偏要从正门攻入。」
  苦海肃容道:「小僧秉承天佛法旨,斩除佛界败类,名正言顺,不走正门却走侧门,岂不是向恶佛低头!」
  龙辉暗吃一惊,认识这和尚以来,还是第一回听到这般硬气的话语,不禁对着小和尚又多了几分敬佩:「哈哈,大师说得好,除恶扬善乃是天道使然,岂有偷偷摸摸之理,要做就做的光明正大,惊天动地!」
  龙辉朗声大笑,沛然真气灌入九霄,震散四方云气,大有龙腾云海之威严。
  一名手持宝塔的武僧大喝道:「扰乱佛山清净,苦海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苦海正色道:「托塔罗汉,苦海此次回山有三件事要做,第一寻觅合适的刀魂,完善镇魔戒刀,第二,弄清恩师荼罗明王之死因,第三,揪出那个破淫戒的佛门败类!」
  托塔罗汉怒道:「胡说八道,荼罗明王乃是寿元耗尽,涅槃圆寂,何来蹊跷死因!还有,这儿是佛界总坛,清圣之地,哪来的破戒败类,本座体谅你年幼无知,你若现在回禅房面壁思过,便不与你计较谤佛之罪!」
  苦海凛然道:「佛在心中,佛自清圣,何惧言论,倒是托塔罗汉你左顾右盼,莫非是心虚?」
  托塔罗汉神情一敛,大喝道:「众僧听命,苦海已入魔,速速将其拿下!」
  话音方落,众僧齐声高喝,拖棍奔杀而来,龙辉双目如电,扫过人群,蓦地发声大喝,声如龙吟,震得众僧一阵气凝。
  喝声一顿,苦海身形骤起,率先冲入阵中,两人曾并肩作战,已经形成了默契,龙辉先以龙吟扰敌,苦海当即把握时机,冲入武僧阵中,来个先声夺人。
  正所谓两军交战,气盛则压敌,龙辉和苦海这番动作便是出自军阵攻坚之法,苦海曾参与铁壁关大战,对于军阵之感悟远在这些不出山门的武僧之上,只见他刚冲入阵中,便手起掌落,干净利索地撂倒了七八个武僧。
  苦海首轮冲锋便将敌阵打开一个缺口,龙辉立即攻入补全苦海之缺位,两人合力,左右开弓,眨眼间便打倒了二十多名武僧。
  龙辉见打得兴起,随手抄过一根武棍,使出万兵中的——棍舞,只见一条乌木棍棒犹如毒蛇出洞,猛龙过江,硬生生地扫开大片空路。
  托塔罗汉见下属溃败,立即挺身而出,托起那口七层宝塔朝着龙辉砸落,口中却大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龙辉回声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龙名辉!」
  托塔罗汉顿时吃了一惊,暗骂道:「竟然是他……难怪苦海敢大摇大摆地回山,原来是有了这么个大靠山。」
  就在他心念未定之际,龙辉反手一棍扫出,将宝塔硬生生打了回去,震得托塔罗汉险些吐血。
  托塔罗汉不欲与龙辉为敌,大声道:「吾等与施主并无仇隙,为何施主要咄咄相逼,插手我佛门之事!」
  龙辉哈哈道:「在下原本是想上山讨借几件宝物,谁知阁下带人堵在了门外,这便是雷锋禅寺的待客之道吗?」
  托塔罗汉见事情似乎有转机便耐下性子问道:「不知施主欲借何物,不妨说出,若贫僧可以做主,一定双手奉上。」
  龙辉道:「在下要借的宝物皆是佛界奇珍,只怕大师做不了主!」
  托塔罗汉哦了一声道:「还请施主明示。」
  龙辉道:「雪露天华和清心舍利子,不知大师可能做主借给在下?」
  托塔罗汉暗忖道:「雪露天华虽然珍贵,但只用于修补火伤经脉,对吾等作用不大,给他倒也不难,只是这清心舍利子具有平复心魔的作用,日后修行还得仰仗此宝来预防天魔扰心之劫难,可不能赠予外人。但这小子武功高强,韦驮菩萨又不在山上,打起来贫僧实在不讨好,不如先拖延时间,等拿下苦海再随便塞给他几颗珠子充数。」
  「原来是这两件物品,施主请入内稍坐,贫僧这就去天诵塔请水火尊者将宝物取来!」
  托塔罗汉笑眯眯地道,试图借此拖延时间,将龙辉与苦海分开。
  龙辉那会吃他这一套,冷笑道:「大师,出家人不打妄语,你这话说得也太轻易了吧!」
  托塔罗汉心头咯噔一下,暗忖道:「莫非这小子已经看出了贫僧的计策?」
  若论心机和计谋,洛清妍、楚婉冰、鹭眀鸾、皇甫武吉那个不是此道之高手,在龙辉眼中这托塔罗汉简直就笨得跟猪一样,嘴还没张别人就知道他在说谎了。
  「废话少说,把你这和尚拿下,还怕换不来这劳什子雪露天华、清心舍利子吗!」
  龙辉懒得跟他费唇舌,直接动手拿人。
  龙辉手掌一张,沛然真气宣泄而出,将托塔罗汉牢牢困住,托塔罗汉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坠入网中的鱼儿,根本就不能反抗,一个照面就被龙辉扣住气门。
  「有劳大师领路了!」
  龙辉挟持托塔罗汉举步前行,四周武僧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只能任由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入庙里。
  龙辉问道:「苦海大师,你可知道令师在何处遇害?」
  苦海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摇头道:「师尊去世,小僧并不在他身边,但听有心的同门提起,师尊坐化前一夜曾到过天诵塔。」
  龙辉眼睛一亮,点头道:「竟然也是天诵塔,那我们便登塔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