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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14260 / 514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15:19

【龙魂侠影:第10集 忘川厉煞 第12回 魂气归阴】
        仗剑为知己,冲冠救红颜,慕容熙怒上眉梢,挥洒剑缠斗臧广成,枪来剑往,兵刃游走间便是生死未注,稍不留神便是在黄泉路上来了又返。
  慕容熙剑动日月,气走阴阳,正是慕容世家之绝学——日月宝鉴。
  只看他剑锋呼啸,秋水之间已有流采般的真气晃动。
  慕容熙剑式凌厉,臧广成亦不甘示弱,一杆长枪舞得滴水不入,更带着阴邪鬼气,虽是守势但却稳若磐石。
  慕容熙惊见对方功力诡异,迅速运气提元,使了一招「日月同辉」,只见他左手劈斩,化出银华冷光,宛如弯月利刀,右手舞剑,绽放艳阳赤霞,恰似烈日普照。
  臧广成凌然无惧,大喝一声来得好,祭起煞域邪功,召唤阴风掩骄阳,抡起鬼枪破月轮。
  「贼子且看本少爷能耐!」
  久战不下,慕容熙立即调整战略,一改方才凌冽攻势,以灵巧步法寻觅臧广成的破绽。
  只见他脚踏「云深七重影」,战场上唯有一片骇然,十几个慕容熙同时出现,虚实难辨。
  臧广成惊叫不妙,立即施展「阴风鬼影」
  身法,整个人就像无主孤魂般四周飘荡,两人各展惊世轻功,既是生死角逐,亦是身法比斗,更添三分凶险。
  外边激战正酣,荒村之内却是寂静深沉,鸿钧暗中潜入,只觉得阴气凌厉,暗忖道:「好个养尸地,真是阴邪之极。」
  他内元深藏,手捏道印,施展风卦,使了一招「巽网骄风」,御风而行,轻飘飘地在荒村上空盘旋。
  过了片刻,鸿钧看到一个巨大的石坑出现在眼前,石坑内装满血水,散发着腐朽腥臭的气息。
  「莫非这便是阴司血池?」
  鸿钧暗吃一惊,这阴司血池便是煞域锻炼尸兵之所,此处凝聚极阴之气,尸体血池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后,所爬出来的丧尸的力气比他们活着的时候要大上数倍。
  鸿钧暗忖道:「阴司血池,养尸地的核心所在,但为何这儿如此的寂静,莫非是臧广成倾巢而出所以后方空虚,又或者是对方的诱敌之计?」
  就在鸿钧心念急转之际,血池忽然产生变化,池水翻涌不息,宛如被烧开的热水,池底不住地冒出气泡。
  哗啦一声,赤红的血水猛地窜起一道激流,宛如活人的大动脉被隔断时所飙出的血柱,触目惊心,骇人耸闻。
  这道血柱般的激流就像是有生命般,朝着鸿钧扫了过去。
  鸿钧掌化太极印,双手轮圆环转,使出混元道胎,雄沉绵韧的真气将血水尽数避开,难进他三步方圆。
  「你们这些牛鼻子怎么也变成老鼠了?」
  一个阴森的冷笑响起,「偷鸡摸狗,鬼鬼祟祟!」
  鸿钧道:「不敢当,若论鬼祟怎及阁下躲在血池暗箭伤人来得轻松!」
  血池底下的人哼道:「唧唧歪歪,真是啰嗦,既然来了便做吾之点心吧!」
  话音方毕,血池内再生变化,数十名尸兵从池中跳出,他们嚎叫嘶吼地朝恒军扑去,宛如饥饿的野兽,要一尝活人血肉。
  鸿钧闻到一股股的腥臭尸气从他们嘴巴中喷出,心知对方尸毒厉害,不敢托大,暗运先天绝卦,使了一招「离丹烈火」,隔空打出一道雄沉的火劲。
  烈火划空而过,尸兵被烧得皮开肉绽,但却不见凶暴之威,强行穿越火线扑向鸿钧。
  鸿钧侧身避开前面几名尸兵的撕咬,再度变招,使了一招「震阙惊雷」,只见他掌心凝气,对着尸兵的面门便是几个掌心雷。
  刚猛雷劲轰然爆发,将尸兵的头颅炸碎,尸兵的最大弱点便是头颅,如今头颅已碎,他们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鸿钧拂袖冷视血池,淡然道:「现身出来!」
  血池下的人嘿嘿一笑,只见数条大蛇从血水中冲出,带起迅猛厉风扫向鸿钧。
  鸿钧提元出掌,想封住大蛇的攻势,却被震得气血翻涌,那几条大蛇似乎把头埋在血池中,只用尾巴不断地劈大扫动,其所过之处无不沙石飞扬,地裂土碎。
  鸿钧以「乾坤卦步」
  在蛇尾缝隙中游走,再以「太极缠丝手」
  谨守方寸之地,却也是躲得狼狈不堪,守得步步惊心。
  战况不利,鸿钧再运道门玄功,使了一招「坎月烟水」
  只见以坎卦水劲汇入太极手中,真所谓弱水三千,聚合了水力的太极印法变得更加淳厚柔韧,力保命门不失,鸿钧也换的半分喘息的机会。
  待他看清局势时才发现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蛇尾,而是像章鱼那般的触须,每根触须皆有水桶粗细,身边尽是血渍碎肉,好像是由死人血肉混合而成一般。
  再定神查看,鸿钧顿时抽了口冷气,这分明就是死人的血肉组成的触须,上边还混合着人的肢体,甚至还有脏腑之类的东西,看得他是一阵反胃恶心。
  血池内再起夜枭诡笑,随即触须翻涌,血水直冲而上化作阵阵腥风血雨,朝着鸿钧淋去。
  鸿钧虽不知对方有何意图,但也绝不会让这血雨触到自己,使出「坎月烟水」,以坎卦驭水,一个旋身便将四周的血雨打了回去。
  刚刚打散血水,还没等缓口气,鸿钧便觉得脚踝一紧,低头一看竟是一双白森森的手从地底伸出,将他双足牢牢抓住。
  鸿钧暗叫不妙,方才的血雨明显便是对方声东击西之法,地下冒出的这对鬼手才是真正的杀招。
  「小道士根基不俗,有资格做本世子的点心!」
  随着对方一阵阴沉冷笑,鸿钧感觉到气力一泄,浑身元功竟遭对方蚕食,他正想挣扎之际,却见四周泥土松动,好多具丧尸从土里跳出,层层叠叠地围住鸿钧,连拉带拽将鸿钧牢牢拖住。
  鸿钧只觉得每一头丧尸都具有这吸元邪术,将他一身元功强行夺取,再仔细一看,每头丧尸背上都连着一条肉筋,将吸纳的元气朝血池送去。
  「想吸我的功力?没门!」
  鸿钧看出对方端倪,立即生出应对之策,悍然运起十成元功,将雄厚的真气送了出去。
  血池内的人再次冷笑:「鼓尽全力将元功输出,想让我一下子吃不消,从而谋取生路吗?可惜,这一招行不通哩,本世子身躯与地脉相接,足有海纳百川之能为,你这样做只是让你死得更快罢了。」
  鸿钧哼道:「世子,你究竟是什么世子?」
  那人冷笑道:「吾乃都市王之子,极乐子!」
  鸿钧冷笑道:「极乐子?你们这些阴人操控死灵,奴役亡魂,玩弄众生,如此罪孽还妄想极乐一生。」
  极乐子笑道:「操控生死,驾驭万鬼,岂不美哉,如此幸事焉能不极乐乎?
吾与臧广成商议好,由他带兵出战营造后方空虚的假象,让你们这些傻瓜以为胜券在握,然后我再从容收拾残局。」
  鸿钧冷笑道:「好一招请君入瓮。」
  极乐子笑道:「过奖,阁下还是省些口水,老老实实地献出修为吧,乖乖做我的尸兵吧。」
  鸿钧淡淡一笑,望着血池说道:「以阴脉地气为根基,确实可以蚕食任何高手的元功,可惜你算漏了一点……」
  鸿钧话还没说完,便有几声暴涨声响起,只见血池内就像炸开锅一般,血水不住翻涌,气泡咕噜咕噜地往上冒出,缠住鸿钧的尸兵纷纷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鸿钧趁势脱身,暗忖道:「好险,若非龙将军的计策,恐怕我现在要被对方吸成干尸了。」
  仔细查探气脉状况,发现仅仅损失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休息几天便可以恢复过来,也算是万幸之事。
  极乐子嚎叫道:「臭道士,你做了什么!」
  鸿钧还没来得及答话,只看见几十枚赤色的铁蛋落入池中,轰隆隆地连环爆炸,炸得血池内的尸兵粉身碎骨,水面上浮起了不少残肢断骸。
  极乐子暴怒的声音响起:「裂空子?妖族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裂空子乃以火山之内的炽火矿石磨成粉末,在加入硫磺、黑炭等易燃易爆之物,只要一受到撞击便会发生剧烈的爆炸,其威力比起一般的炮弹还要大。
  当年铁壁关大战,妖后便曾命傲鸟族飞到铁壁关上空,投下裂空子,叫铁壁关守军伤亡惨重。
  「哈哈,当然是本大爷送给你的开胃菜啦!」
  只见一道雄伟高大的身躯站在不远处,正是独角巨人族的荒奎,他手上拎着一个箩筐,把里边的裂空子不断地朝血池内砸下,炸得那几条触须残破不堪。
  极乐子感觉到对方的妖气,怒喝道:「妖族的人,你做什么,为何要帮正道与煞域作对!」
  荒奎哼哼道:「是你们先撕破三族定下的协议朝酆都下手,那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极乐子怒道道:「刚才你做了什么?」
  荒奎耸耸肩道:「刚才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是我的兄弟趁着你跟那个道长对持之际,将几颗裂空子埋到地下。」
  「什么!」
  极乐子气得声音都开始颤抖,这埋在地下的裂空子可不简单,那是相当于直接攻击养尸地脉,而他的气脉又与地脉相连,这一通爆炸下来,极乐子也受了伤。
  极乐子以为故布疑阵引恒军入瓮,用血池独特的地势和地脉阴气增加自身气脉的容量,便可以从容地将入侵者的元气吞噬,以加强自身功力,谁料到对方竟然下一步下手,用鸿钧吸引自己的目光,然后再攻击地脉,瓦解他的吸元功法。
  极乐子怒极反笑,喝道:「别以为炸了几下子就能取胜,这个养尸地乃是冥师大人所布,区区裂空子还不足以撼动地脉根基!」
  荒奎哈哈大笑,运起拔山掌的功力,将裂空子丢向血池,这结合了拔山掌劲力的裂空子所产生的威力更为犀利,炸得极乐子瓜瓜大叫。
  「岂有此理,老子要你们的狗命!」
  极乐子怒喝一声,带着百名尸兵冲出血池,兵分两路,势要绞杀鸿钧与荒奎。
  荒奎咧嘴一笑,拔腿便跑,他身负拔山掌神通,只要双足驻地便有源源不绝的真气,极乐子那追得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而另一边的鸿钧则以道门武决应对尸兵,几招真武神通拳打出,灼烈的拳压把近身的尸兵一一打倒,但这些尸兵嗖的一下又窜了起来,只要不打中头颅,尸兵便不会倒下。
  鸿钧想攻击尸兵的头部,却发现对方似乎有了准备,用手臂护住面门,使得他的拳术起效不大,一轮激战下来仅仅歼灭五六名尸兵。
  极乐子抓不到荒奎,满肚子火正无处发泄,看见鸿钧便来气,猛地一下窜到他跟前边打边道:「牛鼻子,这些尸兵有养尸地阴气加持,堪比三五十个大恒精兵,你乖乖受死吧!」
  说罢挥出数计阴风鬼爪,将四周阴气凝聚成无形利剑,朝着鸿钧射去。
  鸿钧使了一招「艮脉灵山」,身如高山磐石,以厚实山峰之势硬抗对方利爪,先是化解对手强攻,随即在运一招「兑爻王泽」,以兑卦演变出沼泽之力,将极乐子困在其中,让他难以抽身。
  极乐子见鸿钧的举措十分古怪,既不反击也不逃走,似乎有种拖延时间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大地一阵闹腾,一股灼烈的阳气从地底涌出,周围尸兵发出凄厉的嚎叫,躺在地上不住打滚。
  阳气迅速蔓延,浩然正气尽驱邪氛,血池底部轰隆的裂开一道缝隙,血腥污水纷纷涌入地缝,不下片刻便已是池水干枯,露出沉积在内的尸骸。
  极乐子脸色大变,惊叫道:「不可能,养尸地风水怎会被破!」
  鸿钧笑道:「方才的的一轮爆炸只不过是借机震松地脉的阴气,为家师的法术制造更大的空隙罢了!」
  闻及仙宗之名,极乐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逃,煞域的身法宛如魂魄一般虚幻缥缈,堪称天下一绝,若极乐子一心逃命强如鸿钧也只能干瞪眼。
  就在极乐子脚底抹油,即将逃出荒村之时,忽然听到天际传来一声高昂的鸟叫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大如牛犊,长着四张翅膀的巨鸟朝自己扑来。
  「傲鸟族!」
  极乐子大吃一惊,心想若给此鸟抓住想要脱身便是难上加难,当即祭起十成功力,对着那只傲鸟便是一爪。
  他爪心的真气尚未吐出,身后便奔来一掌,猝不及防之下背门中招,极乐子只觉得一股滂湃掌力直冲脏腑,一口鲜血猛地吐出。
  极乐子强忍伤势回头望去,只见背后偷袭之人竟是荒奎,心中不禁叫苦:「
这妖孽原来是有心暗算,所以才不与我交战,真是狡诈可恶!」
  还没来得及诉苦,头顶便又是一股厉风扫来,傲鸟之利爪猛地擒住极乐子的面门,随即振翅高飞,将他托至半空然后在狠狠甩下,荒奎哈哈一笑:「陆飞,做得好!」
  只见这九尺巨汉脚踏黄土,以大地元力加持功体,随即双掌向上推出,正是拔山掌之神通。
  轰隆一声,极乐子被狠狠击中,浑身筋骨寸断粉碎,脏腑立即破裂崩碎,一口鲜血哗啦喷出,成为一个真正的鬼魂。
  空中的傲鸟降下,现出人相正是陆飞,他呵呵一笑说道:「驸马爷还真是神机妙算,料到这些阴鬼会在荒村内做手脚,着我们先给地脉来一轮爆炸。」
  荒奎耸耸肩道:「管他什么阴谋诡计,只要地脉受到震动,道门的人便有可以更加顺利破解风水格局,叫这劳什子煞鬼做个真鬼。」
  陆飞哈哈笑道:「这些龟孙天天想着操控死人,今天就让他们做一回死人。

  荒村外,正与慕容熙激战正酣的臧广成浑然感觉到地脉变动,心知大势已去,反手抖出几朵枪花,虚晃一招托枪便走。
  慕容熙岂会纵虎归山,大喝一声「贼子休走」,剑锋如虹直取臧广成后心。
  臧广成鼓起余勇,使了一招回马枪堪堪逼退慕容熙,随即又招呼尸兵助阵。
  养尸地脉被山川阳气摧毁,尸兵凶狠减半,被慕容熙几剑便杀开一条血路,龙辉见状立即下令骑兵冲击。
  精锐的大恒铁骑如同洪水怒涛般将尸兵冲散,骑兵们更是骑术精湛,纵横交错间只觉一片刀光剑影,尸兵的头颅便纷纷落地。
  臧广成把心一横,凝聚一身功力,猛地咬破舌尖,噗的一声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阴功的催动下化作血雾,正是煞域密咒——血烙术。
  此法乃是施术人以自伤功体为代价,凝聚精气,以血烙尸兵,增添尸兵的凶残。
  得到血烙术的加持,尸兵凶威再现,狂性大发般扑向青龙骑军。
  龙辉冷笑一声,下令骑军后撤,而那些尸兵发疯似地穷追不舍,随即一声炮响震撼十地,几枚炮弹落在尸兵中央,炸得这些尸兵支离破碎,转眼间便削去了两百左右的尸兵。
  受到袭击后,尸兵越发癫狂,张着血盆大口便要将青龙军吃掉,谁料两翼忽然杀出两只骑兵,正是王栋、梁明所率领的四百精锐。
  龙辉哈哈大笑道:「来得正好,给他们来个真正的安眠吧!」
  王栋呵呵一笑:「兄弟们,上油!」
  话音未落,王栋所率领的两百骑兵每人都拎着一个罐子,策马朝尸兵冲去,随即将罐子甩出,罐子纷纷打破,里边竟是盛着火油。
  丢完罐子后,只听一声大笑道:「王大哥辛苦了,让小弟来个红烧肉吧!」
  只见梁明亲率两百骑兵,将手中的火把丢了过去。
  嗖的一声,众尸兵顿显火海之中,失去养尸地的援助,这些尸兵已不再是水火不侵,被烧得嗷嗷大叫,不住地挣扎嘶吼,龙辉见他们狂态毕露,生怕对方会狗急跳墙,于是又道:「神火营、弓弩营,给我射杀这些活死人!」
  两营得令,将枪口和箭矢对准了火海中的尸兵,一轮枪林弹雨下来,尽歼煞域三千精锐尸兵。
  看着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梁明蹙眉道:「烧得这么黑,不像红烧,倒是像炭烧,可惜了可惜了……」
  王栋只觉得一阵反胃恶心,骂道:「狗日的,你是不是想让老子吃不下肉!

  龙辉哈哈道:「梁明,你若是觉得可惜,那便让人运回去,给你做菜祭五脏吧!」
  梁明闻言吓得脸色煞白,急忙摇头道:「将军好意属下心领了,但那个臧广成还在逃窜,不如我们趁势追杀吧。」
  「不必了!」
  只听一声轻笑响起,但见慕容熙提着一颗血淋淋人头走了回来,正是臧广成的首级。
  龙辉拍手笑道:「妙哉,三少真是好身手,转眼便收拾了这狗屁世子。」
  「将军,属下也有一份薄礼献上。」
  荒奎扛着一具尸首走了过来,他背后还跟着鸿钧与路飞。
  龙辉瞥了尸身一眼,笑问道:「这又是那个?」
  荒奎笑道:「此乃都市王之子,极乐子。」
  龙辉微微点头道:「不错,做得好,待此战了解我一并论功行赏。」
  龙辉心念微动,说道:「将这两人的首级挂着旗上,给我大造声势,我要让那什么转轮王、都市王都将目光投到我们这边,无暇顾及天地气息的变化。」
  不料变数徒生,两道魂气从尸身涌出,疾奔而去,其方向正是飞云坡之所在。
  仙宗做法完毕,见到此景不禁惊道:「不妙,煞气回归,两大阎王定然功力大增!」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仙宗叹道:「当初太荒时期,煞域霸占轮回,不但可以操纵阴魂,还可吸收同修之元力。当同修身亡,其元功阴气便可回到血缘身上,若无血缘便回归方圆百里内最强的同族,若百里之内无同族,那魂气便回归煞域之中,由族主收纳。

  龙辉暗忖道:「魂气回归,敌人的目光虽然被吸引,但却让这些人功力大增,小羽儿跟冰儿的情况大大不妙。」
  心念爱人安危,龙辉立即下令全速行军,朝着飞云坡奔去。
  西面战线,都市王脸色阴沉不定,在接到己方节节败退的军情后,他气得火冒三丈,立即率军出战,誓要阻击恒军。
  荒烟弥漫,四野低迷,都市王一骑当先,率领四千尸兵欲寻麒麟军踪迹。
  倏然,前方杀气弥漫,树林中一条俊朗身姿,赤手空拳,凛然挡关。
  拦道之人漫步间已生变化,儒家圣图开光布阵,浩然罡气充溢天地,将都市王与四千尸兵困在其中,正大光明之气息将尸兵阴气全数镇压,使其气力减半,随即四野响起弥漫杀声,都市王顿陷八方困杀之局。
  虽陷重围,但都市王却冷静异常,目光扫视之下竟乱军之中看到一条婀娜丽影,不由笑道:「素丫头,你老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还过来送死吗?对了,你是找了个姘头来帮手,难怪你如此大胆。」
  素荷珺气得俏脸一阵酡红,高耸的胸脯不住颤抖,正想发难,却听孟轲淡笑道:「素姑娘,何须为此等鬼魅动气,待在下替你将他拿来!」
  话音未落,孟轲化作一道紫光直冲而至,掌发雷霆怒涛直劈都市王。
  都市王举手挥洒,祭起藏玄冥功,化出绛色阴雷迎敌而上。
  紫阳玄功对上藏玄冥功,正是功法之争,亦是正邪厮杀,首度交接两人各自讶异对方根基,手掌对击尽是罕世之招。
  都市王赞道:「不简单!」
  随即双手向天,尽收八方阴气,浩荡冥力沛然而发,先是一掌逼开孟轲,随即对着地面连拍七掌,每一掌落下皆是骇人之力,震得大地晃动,泥土翻涌。
  孟轲看出对方想要击溃儒门奇阵,于是冷哼一声休想,便对着都市王阴气流动的空隙点出一指,只听砰的一声,都市王凝聚的阴气被硬生生的刺破。
  都市王怒不可抑,脚步挪移,以双足为引,强行抽吸地下阴气,只见万千冤魂缠绕全身,利爪一动鬼魂化作源源不绝之真力攻向孟轲。
  鬼风行杀,儒者从容,却见孟轲衣衫飘动,流光化影,弹手间阴风飘散,鬼魂泯灭。
  随着招式的往返,都市王只觉得功体莫名损耗,真元已然不足,心知此阵乃是针对自己阴冥功体而设,立即寻觅脱身之法。
  都市王锐利目光急扫战场,发现恒军之中有一少年正手捏法诀,低声默念,推出此人便是主持阵图之关键,当即心动杀机,化作厉风扑向少年。
  阴风迅猛,护持的恒军难撼其缨,被都市王一口气冲了过去,阴风利爪直取控阵少年。
  少年出奇的冷静,看准攻势一个侧身挪移便轻巧地避开,随即沉腰扎马,撮指成刀切向都市王腕脉。
  都市王嗯了一声,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五指反转便要扣住少年的肩膀。
  「小畜生受死!」
  都市王五指运劲便要捏碎少年肩骨,谁知却感到少年肩膀处涌出一股纯正紫色劲力,虽不如孟轲般雄厚但也颇有根基,使得他一时间也奈何不了这少年。
  「紫阳玄功!」
  都市王暗吃一惊,顿感身后劲风袭来,回身正是孟轲的紫气真元,唯有先应对孟轲。
  孟轲一掌逼退都市王后,急忙扶住少年,关切地问道:「仲尼师弟,你没事吧?」
  少年正是孔岫之子孔丘,他微微摇头说道:「孟师兄,我没事,你快去对付都市王。阵法由小弟主持便可。」
  孟轲嗯了一声,纵身追击。
  都市王被儒门阵法压制功体,被孟轲打得节节败退。
  这一回孟轲已经开始防着他挟持人质,当他的目光刚瞥向素荷珺,孟轲便是一击紫阳玄功扫来,一口气将他五行之位封死,叫都市王动弹不得。
  又斗了十多招,都市王渐感不支,忽然一股寒气席卷而来,霎时天际降下鹅毛大雪。
  「怎么回事!」
  都市王惊怒道,但他手下都是尸兵,这些活死人只是单纯地听从他的吩咐,并无思考的能力,所以没人能够回答。
  却听素荷珺清脆的声音响起:「都市王,道门高人已经施法成功,飞云坡外的泥沼很快便会结成冻霜,大军便顺势踏平飞云坡!」
  都市王闻言懊悔不已,思忖道:「中计了,这些人只是用来分散吾等目光,他们是要对飞云坡下手!」
  想到这儿,急速催动元功,不顾功体伤疲试图突围逃遁。
  孟轲那容他走得轻易,连送数掌,只闻碰碰几声,浩荡的紫阳真气顿时将都市王震得内息紊乱,口吐朱红。
  孔丘见状立即纳元敛气,催动儒门正气,加剧阵图运转之力,压得都市王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孟轲即将拿下都市王之刻,却感到一股阴风吹拂而至,都市王被这阴风一吹,顿时精神抖擞,连出数计追魂利爪,一个照面便逆转形式。
  孟轲猝不及防之下被爪风扫中,左肩膀顿时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素荷珺顿时花容失色,叫道:「孟公子!」
  她咬了咬水润的下唇,娇叱一声拔剑冲入战局,嗖嗖几剑刺向都市王。
  都市王刚刚吸纳了极乐子的魂气,除了功力大增外,心中充斥着爱子被杀的愤怒,挥手便是一击阴风掌。
  嘣的一声,素荷珺的长剑被打断,都市王怒声道:「贱人,这么急着送死,本王便先成全你!」
  孔丘赶紧催动阵法,要将都市王的功体压制到最低,谁知都市王大喝一声,雄壮内元透体而出,大地顿时震动不已。
  孔丘被这股内力一冲,只觉得气息一窒,哗啦喷了口鲜血,再无力维持阵法。
  失去阵法压制,尸兵立即恢复实力,嘶吼嚎叫间便扳回了劣势,更将麒麟军打得节节败退。
  都市王心忧飞云坡战况,于是朝尸兵下令道:「给我杀光他们!」
  尸兵得令纷纷扑向下风的恒军,尸兵身上还带着尸毒,稍微粘上就算不死也会变成另一具丧尸,方才由于有孔丘的阵法压制,尸毒才没有发挥出来,如今阵法被破,尸兵转眼便占据了上风。
  都市王占据上风后,看着素荷珺姣好的面容狞笑道:「贱人,待本王赐你尸毒,也让你跟这些人一样做本王的奴仆。」
  想到那些丑恶狰狞的尸兵,素荷珺不由打了个冷战,孟轲怒喝道:「邪人给我住手!」
  他想去救援,却发现方才被都市王的掌力震退数丈,想去救援恐怕已是来不及,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都市王朝素荷珺伸出毒爪,心里是又气又急。
  青筋暴涨的手掌带着腥臭阴邪的鬼风,朝着素荷珺白皙的脸蛋拍去。
  「住手!」
  孟轲急怒攻心,发疯似得朝都市王扑去,都市王的手距离素荷珺只有不到半寸距离。
  麒麟军兵分两路,一路缠着都市王,一路则由白翎羽率领,绕过都市王直取飞云坡。
  白翎羽身披银甲战袍,跨坐高头雪马,冷冷盯着远方的山坡,英姿飒爽尽显巾帼之风。
  她这一举动除了奇袭飞云坡外,还可以监视端木琼璇的骷髅魔军。
  看着那无边无际的泥沼,忽然感觉得一点冰凉落在脸颊,伸手一摸竟是一片雪花,白翎羽暗喜道:「妙哉,白云道长做法功成,泥沼不复矣!」
  天空降下鹅毛大雪,气温剧降,幸亏众将士已经做好御寒事宜,才堪堪抵御住这刺骨冰凉。
  白云所用之道术名为「六月飞霜」,可将方圆五十里内变成冰晶雪原,然而他此刻将道术法力尽数集中在飞云坡周围,使得其气温堪比极北冰海,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泥沼便被冻住。
  白翎羽命一名亲兵骑马在泥沼上跑了一圈,确定泥沼已经冻住后,立即下令道:「全军休整,随时待命!」
  白翎羽这个命令也是有深意的,先让端木琼璇进入泥沼攻打飞云坡,自己再带兵跟进,如此一来攻守得当。
  除了这些军情考究外,白翎羽心里还有一重打算,就是在后方给楚婉冰做接应。
  当初龙辉不放心楚婉冰孤身一人在魔军之中,于是便让白翎羽暗中护持,白翎羽虽然不喜楚婉冰但还是暗中监视魔军的动向。
  想起那小妖女烟视媚行的模样,白翎羽心里就是一阵来气,暗忖道:「要不是为了龙辉,谁会管你这小妖女的死活。」
  「将军,骷髅魔军来了!」
  一名亲兵禀告道。
  白翎羽朝前方望去,只见一支雄壮骑兵跨着战马奔驰而来,这些士兵身披骷髅战甲,目光锐利,气息深沉,哪怕是呼吸都是一致,看其军容丝毫不在麒麟、青龙二军之下,甚至犹有过之,最叫人惊讶的是他们所骑之战马竟是头生犄角的异种,而且四肢之处皆有赤色鬃毛,其身躯亦比一般的马高大。
  强兵、悍马,骷髅魔军真不愧是魔界之精锐也!骷髅魔军虽已远去,但其雄壮有力的脚步声依旧响彻云霄,深入每一个恒军士兵的心中,饶是这些久经战阵的麒麟军将士也生出几分敬畏。
  白翎羽感觉到军心有异,立即大喝道:「发什么呆,区区几个耍宝的戏子就吓住你们了吗,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给我跟上去,狠狠地打!」
  主将发话,众军士气顿时飙升,发出激扬的叫声。
  军心可用也,白翎羽心知机不可失,立即下令全军出击,亲率三千麒麟铁骑,踏着冻结的泥地,奔向飞云坡。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15:40

【龙魂侠影:第10集 忘川厉煞 第13回 刀剑斗煞】
         骷髅魔军长驱直入,转瞬间已经兵临城下,端木琼璇一骑当先冷冷盯着眼前的飞云坡,心中却生出几分异样感,秀眉轻蹙暗忖道:「怪哉,为何感觉不到飞云坡有半分阴气,这转轮王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她修炼的内功亦是偏于阴寒,可以说对阴气的感应远在一般高手之上,如今竟然感觉不到飞云坡上有任何阴气,叫她不禁生出几分警惕。
  「端木姐姐,对方是在虚张声势么?」
  一袭白衣的楚婉冰飘然而至笑盈盈地问道。
  端木琼璇叹道:「看似在虚张声势,但实际却不知作何打算,我感觉到飞云坡上毫无阴气,似乎没有一个尸兵。」
  楚婉冰道:「泥沼冰冻乃是转瞬之间,转轮王根本来不及做出充分应对,他恐怕是在装模作样。」
  端木琼璇嗯了一声,问道:「冰妹你真的认为转轮王只是在虚张声势吗?」
  楚婉冰摇头道:「既是虚张声势,也是暗布杀机。」
  端木琼璇问道:「冰妹你何出此言?」
  楚婉冰道:「我们大军来的极为突然,而且东西两面又有青龙、麒麟二军活动,转轮王根本料不到魔军会在转瞬间兵临城下,所以飞云坡上边的布局恐怕只是仓促为之,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端木琼璇恍然大悟,点头道:「冰妹,所言甚是有理。但兔子急了也咬人,转轮王这一通动作虽是仓促,但也是后招十足,姐姐需得小心应对。」
  楚婉冰笑道:「既然知道对方虚实,那姐姐不妨将计就计。」
  端木琼璇拍手笑道:「然也,姐姐正有这番想法,我们姐妹两真是心意相通。」
  说话间,魔瞳绽放出灼烈的光彩,楚婉冰俏脸一红,嘟嘴嗔道:「姐姐,你又来哩,现在可是打仗呢!」
  端木琼璇低声笑道:「那等此役结束,冰妹是否愿意赏脸与姐姐把酒言欢。

  楚婉冰眼中荡起一丝笑意,妩媚回视,既不拒绝也不同意,使得端木琼璇芳心一阵凌乱,不知该如何揣摩这妖族少主的心意。
  「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如何逃出我的掌心。」
  端木琼璇暗自冷笑一声,对着众军娇叱一声道:「全军出击,踏平飞云坡!

  下了一道正式军令后,端木琼璇叫来副手,那名副手正是当初接待楚婉冰的女将——妙瑛。
  妙瑛身段极为健美修长,论身高似乎比起男子都要高上几分,如今身披战甲更是显得英姿飒爽,那份巾帼风姿丝毫不在白翎羽之下,再配上冷艳的容姿,可谓尽显其阳刚美态。
  端木琼璇在妙瑛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妙瑛点了点头后便策马掉头,看得楚婉冰是一头雾水。
  「冰妹,咱们走吧。」
  端木琼璇笑盈盈地道,「是时候给转轮王来个惊喜了!」
  飞云坡地势并非十分险峻,三千骷髅骑兵策马狂飙,眨眼间便冲了上去,谁料坡山竟是空无一人,唯有慌乱的营帐。
  端木琼璇美目轻扫,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道:「转轮王定是怕了我们,夹起尾巴逃之夭夭了」
  一名亲兵问道:「阴魔大人,吾等是否继续追击?」
  端木琼璇摇了摇头道:「不必,按照与恒军的约定,我们只需要占领飞云坡便可,没必要浪费力气做多余的事情。而且转轮王走得仓促,定是还有一些文书遗留不及带走,你们先把营地打扫一轮,将所有文书通通收集起来,我要从中揣摩出对方的意图。」
  不消片刻,一箩筐的文书卷宗便送到端木琼璇面前,她拾起文书一一查看,仔细地思考上边每一条信息,从中推敲对方的战略意图。
  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夕阳西下,残阳余晖映照之下,那被冻结的泥沼多了几分凄艳。
  夜色渐渐暗淡,端木琼璇秀眉微蹙,只觉得光线似有不足,于是下令道:「
给我点起火把。」
  亲兵闻言立即传令下去,顿时山坡被火光照得犹如白昼。
  倏然阴风吹起,火把被寒煞之气尽数吹熄,飞云坡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端木琼璇俏脸一沉,朗声道:「全军戒备!」
  山坡上响起铠甲兵刃的摩擦声,尽显魔兵军容威仪,只见数千魔军已经整装待发。
  一声声夜枭般的狞笑响起:「魔界居然与三教联手对付煞域,如此背信弃义之人留之何用,给我杀!」
  话音方落,山坡外围射来无数火箭,然而这些火箭所带之火并不普通,而是泛着青灰之色。
  「七煞鬼火?」
  端木琼璇认出这些火箭的来历,不由脸色大变,因为这些火焰乃是煞域以死人尸体以及怨气凝练而成,剧毒无比,不但可以伤人身躯更能破坏元神,只要被这种火焰烧中就算不死也得变成白痴。
  端木琼璇大喝道:「通通给我退后!」
  她娇叱一声后,挺身而出,竟孤身一人挡在士兵之前,拔出白骨魔刀,施展魔界绝刀术,将火箭拒之门外。
  那夜枭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白骨阴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独身单刀便能一挡鬼火之威。」
  端木琼璇哼道:「转轮王,少在那装神弄鬼,还不给我现身出来!」
  转轮王笑道:「如今你们落入本王的算计,始终难逃一死,本王可不会傻到那种地步,跑出来跟你做匹夫之争。」
  端木琼璇魔瞳急速扫视四周,发现飞云坡已经被煞域的尸兵团团围住,观其数量足有五千之数。
  「废话少说,给本王受死!」
  转轮王一声令下,尸兵蜂拥而至,端木琼璇闻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地道:「
转轮王你也太自作聪明了,你真以为我会傻愣愣地一头扎进你的圈套吗?」
  只见她魔刀向天扬起,一道魔气冲霄而上,紧跟着一声娇叱响起:「妙瑛,动手!」
  倏然泥土晃动不安,一阵阵灼热的至阳魔气冲地心冒出,整个飞云坡变成了一个蒸笼,五千尸兵就像是火把上的肉,任人烘烤。
  七煞鬼火在这至阳魔气熏蒸之下纷纷熄灭,而魔界之人在这个环境之下并未受到影响,反而显得精神抖擞。
  转轮王怒道:「魔女,你做了什么!」
  端木琼璇耸耸香肩,笑道:「小女子只是在地下埋了一些‘炎魔晶石’罢了。」
  魔界拥有十分丰富的矿脉资源,而炎魔晶石便是其中一种,这种晶石是受到地心之火锻炼而成,蕴含炙热威能,只消以魔界特殊功法催动便可爆发出极大的热能,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爆发,但也足以将七煞鬼火冲灭,最重要的是,晶石内部灼热的魔气足以将尸兵的力量瓦解大半。
  彼消彼长,骷髅魔军强行反扑,只见一名魔兵抽出大刀,朝着尸兵劈去,嗖的一声,一名尸兵被拦腰斩断。
  只要头颅不受损,尸兵便能继续活动,只见这名被腰斩的尸兵双手撑地嘶吼地朝魔兵爬来。
  那名魔兵冷哼一声,抬起靴子对准其脑门便是一脚。
  一脚扫去,尸兵头颅顿时飞离而出,像一颗皮球般咕咚咕咚地在地上打滚。
  受到这名魔兵的鼓舞,其他魔兵霍霍欲试,抽出战刀朝着尸兵扑杀过去,魔兵体质异常,尸毒对他们影响不大,面对多于自己的尸兵骷髅魔军丝毫不落下风。
  一名魔兵先是一刀砍翻一个尸兵,然而尸兵伸手握住刀刃,令他难以回抽,随即两名尸兵从左右扑来,那魔兵果断弃刀,应付两侧危机。
  只见他抬起一脚,将扣住战刀的尸兵踹飞,随即一个扫堂腿将左边的尸兵撂倒,然后闪身转到右侧尸兵的身后,双手一伸扣住其脖子,嘎当一下,便将右侧尸兵的脑袋给拧掉。
  解决右侧的尸兵,那魔兵立即跃起,趁着左侧尸兵尚未起身之际一脚踹向他的脖子,又是一声脆响,那尸兵被踢断了脖子。
  就在他解决了两名尸兵后,方才夺走战刀的尸兵趁机朝他脖子咬来,谁知另一名魔兵瞬间补上空位,战刀一拉便将尸兵的首级砍下。
  若是白翎羽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赞不绝口,因为这些魔兵无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协同配合都已经在青龙、麒麟两军之上,大恒军队中恐怕除了杨烨那支亲兵外再也找不出能与这只骷髅魔军媲美的军队。
  骷髅魔军犹如摧枯拉朽般,尸兵节节败退,转轮王气急败坏地叫道:「给我撤!」
  端木琼璇冷笑道:「别急嘛,咱们再玩玩!」
  只见尸兵身后又杀出一队魔兵,人数虽然只有五百人,但却胜在出其不意,以及背后偷袭,一下子便将尸兵阵型冲垮。
  只见妙瑛挥动武器,左右劈杀,杀得尸兵毫无还手之力,定神一看她的武器竟是一口战戈,观其重量和丝毫不在白翎羽的麒麟枪之下,让人不得不佩服其过臂力。
  原来在进入飞云坡之前,端木琼璇便命妙瑛暗中埋下炎魔晶石,并趁机躲在外围,等时机一到便前后夹击,打转轮王一个措手不及。
  端木琼璇笑道:「转轮王,现在究竟是谁难逃一死呢?」
  面对端木琼璇的挑衅,转轮王竟毫无动静,现场唯有一片杀声怒喝。
  端木琼璇冷笑道:「好狡猾的东西,形势不对便想逃命,你真以为我会算不到这一步吗?」
  端木琼璇话音未落,忽然一道剑气划入战圈,直取西面的一队尸兵。
  只闻轰隆一声,一股阴风被剑气扫了出来,一道人影跌跌转转地朝后退走。
  一道白衣倩影仗剑追击,正是楚婉冰,只看她挥动凤嫣软剑,剑锋放出苍木淬火,逼得转轮王疲于招架。
  转轮王惊怒道:「妖族少主,你也来跟我们作对!」
  楚婉冰咯咯笑道:「废话,谁让你们先撕破协议,也别怪妖魔两族要灭你们煞域了!」
  原本转轮王被两侧的恒军吸引了目光,没有注意到天地气息的变化,被白云一举冻结泥沼,按理来说他败局已定,但他不甘心失败,于是便来一招请君入瓮和关门打狗,试图歼灭魔军以求反败为胜。
  若是一般的将领恐怕已经中了他的算计,可是魔军之内除了端木琼璇外,还有楚婉冰,单是其中一人也足以叫转轮王吃上一壶了,更别说两人联手。
  妖魔两族之天娇同时定计,先是端木琼璇用伏兵反过来算计了转轮王一把,然后再由楚婉冰躲在暗处找出转轮王的所在,从而截断他的退路。
  就在他刚站稳阵脚时,忽然闻及身后一阵铃铛脆响,迎面而来的竟是一口挂着铃铛的骨骸长刀。
  楚婉冰连抖三剑,将转轮王逼回了战场,随即端木琼璇持刀封杀,一个照面便将转轮王困住。
  端木琼璇挥动魔刀断天行,劈出绝技斩地根,刚烈刀势直取转轮王之面门。
  转轮王奋力抵挡,抡起手中钢鞭挡了上去,谁知却被一股诡异雄沉的劲力扰乱下盘,身子一个踉跄几乎倒下。
  楚婉冰咯咯一笑,凤嫣剑直取转轮王脊背。
  也亏他了得,转轮王急替内元,翻身避开。
  谁料端木琼璇刀锋又来,断天魔刀横扫而至,刀气化作血色霹雳直取转轮王脖子,这招正是「血霹雳」。
  转轮王吸纳了臧广成的魂气,功力大增,面对这夺命一刀尚有应对之力,只见他挥动钢鞭引出阵阵鬼气冥力,使了一招「血河万鬼」,将断天行架住。
  正当他想松口气时,楚婉冰糅合元古大力来了一招「归真剑诀」,那口凤嫣软剑被内力灌得笔直,发出嗡嗡剑鸣之音,剑锋未至声波已经夺人心魄。
  转轮王暗自叫苦,施展浑身解数才保住性命,但也被刀劲剑气震伤气脉,连吐数口鲜血。
  妖魔双姝那容他走得轻易,各展绝技,刀剑并器朝着转轮王追杀而来。
  妖姬剑路繁杂,看似柔媚无力,实则杀机暗藏,一不留神便是黄泉难返;魔女刀势简练,似乎变化不足,却是真气雄沉,起招运式叫人感慨劲力无疆。
  凤嫣妖剑虚实难定,断天魔刀刚烈雄沉,妖族少主妩媚清柔,魔界公主英气不凡,双姝一进一退,刚柔并济,连川攻势绵密不绝,既是合作无间,又是争芳斗艳,打得转轮王南北不分,狼狈不堪。
  都市王忽然掌风一转,弃下素荷珺回身攻向孟轲。
  变故忽生,孟轲猝不及防胸口猛地被印上一掌,鲜血哗啦夺口而出。
  都市王声东击西之计成功,得意笑道:「多情种子,本王便先收拾你,再慢慢炮制那小丫头。」
  都市王挥动双手,化作厉风煞气趁胜追击,掌发连环,爪出千万,势要取下孟轲性命。
  孟轲也是了得,强压内伤,运动紫阳玄功,以厚实招数稳固防线,谨守方寸。
  孟轲心知久守必失,于是强压内伤决意豁命一战,誓保素荷珺周全,紫阳玄功推至巅峰,隐隐有突破第八层的迹象,然而就在冲破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内力一阵虚弱,后劲不足难破生死玄关,继续回落到第八层。
  第八层的紫阳玄功也是惊世神威,第八层的巅峰功力也足以惊世骇俗,悍然一掌震得都市王连退十余步,然而孟轲也因催谷过度反伤气脉,再吐两口鲜血。
  都市王受到儒门正气冲击,内息紊乱不已,脸色阵阵发白,心念急转:「儒门小子功力不俗,再斗下去我未必有胜算,罢了,先回飞云坡跟转轮王回合再做打算。」
  都市王正欲转身退出战场,一道剑气横空飞过,拦路断生而来,只见一名儒者负剑而立,正是三教名锋之一的任平凡。
  都市王大喝道:「好狗不挡道,滚开!」
  任平凡肩膀轻抖,剑气川流不息连绵而出,都市王唯有凝神以待,挥出阴风煞力以挡儒门剑锋。
  任平凡哈哈一笑:「好胆魄,再接任某一剑。」
  君子意倏然出鞘,正是磨痕七行中的一招「鲲鹏吐息」,只见浩大剑气化作鲲鹏神兽,张开大嘴一口吞下阴风鬼魂,再看任平凡剑路转化,又使了一招「竹蕴十德」,剑气化作十层波澜,都市王只觉得剑气源源不绝,一个照面便被震得吐血后退。
  先是孟轲,如今又是任平凡,都市王伤上加伤,急忙之下仓皇回奔,却不知已是叩响死门。
  「都市王,纳命来!」
  孟轲一声厉喝,夹带愤怒万钧,覆灭青莲帮之罪魁在前,孟轲那会容情,以气御劲,紫阳玄功轰然而发,一掌印上都市王心坎要穴。
  紫阳真气雄壮刚正,正是阴邪鬼气之克星,都市王心坎受招,顿时经脉断裂,脏腑破碎,生机已绝。
  任平凡拍手笑道:「子舆做得好!」
  孟轲运气压制内伤,叹道:「若无师叔相助,弟子恐怕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孟公子,你没事吧!」
  只见素荷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蛋酡红,眼中尽是焦急关切之神色。
  孟轲淡笑道:「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劳素姑娘担心了。」
  素荷珺俏脸生晕,垂下臻首默默不语,如玉纤指轻轻捏着衣角。
  任平凡翻了翻白眼,哼道:「明明是郎情妾意,却又是藏藏掖掖,叫人好不纳闷!」
  他这一句话把两人臊了个大红脸,孟轲干咳几声道:「师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任平凡道:「是吗?我记得你们好像是在三年前便认识了……让我想想,对就是在圣贤祭典上,你与素丫头不是那个一见钟情吗?」
  素荷珺脸蛋娇红欲滴,宛如涂抹上了一层胭脂丹霞,孟轲更是束手无策,任平凡干咳一声急忙纠正道:「不是一见钟情……是,是一见如故。」
  就在孟素两人窘态毕露之际,都市王的尸体倏然冒起一道黑气,阴风凛冽,疾奔飞云坡。
  凤嫣灵剑动四方,断天长刀扫八荒,双姝联袂斩阎王,妖魔争艳斗芳华。
  只见两道婀娜身姿奔驰而行,兵刃挥洒间转轮王已是疲态渐露,饶他收纳了臧广成的魂气亦是难以支撑。
  转轮王为逆转败局,急运阴气,瞬间便将功体逼向极限,当即大喝一声:「
贱人,受死!」
  只见他横握钢鞭,催生阴功,全身气血沸腾,随即转轮王缓缓闭上双眼,原本已是极限的功力再升三成,等待开眼的的一刻。
  倏然,转轮王阴光开眼,引爆自身极限,正是将糅合臧广成魂气之极限功力,两大高手之功力汇入一身,顿时天落绛雷阴电,方圆十丈之内生人勿近。
  「冥鬼天劫!」
  都市王运起藏玄冥功最强绝式,挥动纲鞭,朝着双姝劈去。
  妖魔双姝互相对望了一眼,立即拟定对策。
  楚婉冰祭起凤凰灵火,使出一招凤翔剑诀,以至刚阳火摧毁阴气鬼力,而端木琼璇横刀流转,斩出一式「万骨枯」,刀剑合璧消解阴功绝式。
  婉冰剑影纷纷,琼璇刀压逼人,登时飞沙走石,草木皆非,飞云坡遭受摧毁。
  剑锋直扫九天高,刀走红尘撼苍穹。
  转轮王功力虽是强悍,但妖魔双姝巧以智取,不以力敌,双方攻守变化默契无间,转轮王也渐渐力不从心。
  转轮王不甘就此失败,在运煞族阴功——六煞无生。
  冥力鬼气挟以钢鞭之利,内力之威。
  主攻妖姬见状气走周身,使出凌霄六相,一人化六影,妖娆剑气贯穿六煞阴风。
  主守魔女窥准机会,「山海崩」
  随后杀出,补强楚婉冰的六相剑招。
  单是一人已经叫转轮王应接不暇,如今妖魔合招,他能撑到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
  劲流互冲,刀剑并气,转轮王——败!压下内伤,转轮王捂住胸口扭头便走,端木琼璇托刀追杀,娇叱道:「转轮王,哪里走!」
  转轮王骂了一声,随手抓来两名尸兵,运起阴火邪功,将尸兵烧成一团火焰,朝后方丢去。
  面对「火焰尸」,端木琼璇反手便是一刀,将火势扫灭,顺带将尸兵斩成两截。
  楚婉冰咯咯笑道:「端木姐姐好身手,小妹也来献丑几招吧!」
  她剑锋急扫,隔空劈出数道剑气,剑气之中暗含大地之气,正是拔山掌之神通。
  先是魔刀之力,再来妖剑逼杀,转轮王再度负伤,鬼血撒地。
  端木琼璇娇笑道:「妙哉,冰妹果真厉害!那姐姐也来几招,配合一下冰妹你的剑式。」
  两女掩口嬉笑,不似是在打斗更像是闺蜜娱乐,气得转轮王急怒攻心,差点又吐几口血,怒骂道:「贱人,今日之仇本王他日定当十倍偿还!」
  端木琼璇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嚣张,你真癞蛤蟆打喷嚏——」
  楚婉冰咯咯一笑接了下去道:「胡吹大气!」
  转轮王怒喝一声,托命疾奔,妖魔双姝持刀剑紧追不舍,誓要斩草除根,欲断阎王生机。
  转轮王为觅活路,将自身功体逼到极限,化作一股阴风逃命而去,他是以极限功力逃走,速度肉眼难见,楚婉冰和端木琼璇一时间也难以追上。
  就在转轮王即将逃离战场之时,忽然一杆战戈猛地扫来,嗖嗖一枪便将转轮王崩了回去。
  转轮王只觉得一股庞然大力随之涌来,本来已是伤痕之体再添五分颓势。
  转轮王甫一落地,竟见一名健美女将手持战戈凛然挡关,不由苦叹一声吾命休矣。
  端木琼璇笑道:「妙瑛做得好。」
  妙瑛微微一笑,又是一击战戈将转轮王扫了回去,端木琼璇见状再运一式「
狂风沙」,刀气宛如万里狂沙般无孔不入,将转轮王刮得片体鳞伤。
  楚婉冰娇笑道:「转轮王,你也该去转轮投胎了。」
  端木琼璇持刀缓缓走来,周围的骷髅魔军亦有一百多人缓缓围上,将转轮王困在其中。
  刀剑封界,转轮王已觉此战遥遥,唯有苦叹一声天亡我也。
  倏然一道魂气疾奔而来,现场顿时阴风大作,众人一时之间视线受阻。
  「都市王,怎么连你也遇害了?」
  沙尘之中传来转轮王悲怒的嘶喊声,随即强大内劲轰然爆发,观其威势竟又添五分真力,震得周围的魔兵无不倒地,修为较弱者当场毙命。
  楚婉冰和端木琼璇亦被这股内气逼得气息不畅,惊讶神色同时浮现在这妖魔双姝绝色的面容之上。
  阴风吹拂之下,尸兵竟开始抖擞精神,再添七分凶猛,转瞬之间便将骷髅魔军的攻势打了回去。
  原本魔兵可以一个打三个,如今形势逆转,尸兵是以一当十,打得骷髅魔军死伤惨重,若非这些魔兵皆是魔界精锐,遭逢如此大变恐怕已经军心涣散。
  「糟糕!」
  端木琼璇心系属下安危,正想回身支援却觉得一股凛冽冥气压境而来,沙尘翻涌之间竟看到转轮王踏着万千鬼魂而来,气定神闲,仿佛并未受伤,目光锐利,威势更胜以往。
  「兵对兵,将对将。端木小姐想往何处啊?」
  转轮王冷笑一声,隔空击出一道掌力。
  端木琼璇挥刀一挡,竟觉前所未有之雄沉,便是以力制胜的斩地根刀法也稍逊半筹,几个踉跄连退数步。
  随即转轮王再一个反手,化出数十个阴魂朝楚婉冰扑来,楚婉冰使了一招纳元剑诀,以绵柔剑势应对,谁料亦遭挫败,被冥力震得手腕发麻,凤嫣软剑几乎脱手。
  形式再度逆转,妖魔双娇首度露出凝重之色,暗运真气平复内息,以作下一步打算。
  轰隆一声惊天巨爆响起,两道阴邪冥力分袭击双姝,端木琼璇挥刀硬挡,竟是力弱三分,朱唇溅红。
  楚婉冰以锻骨经强化骨骸,再逆运拔山掌,将原本吸纳地气的口诀倒过来使用,以双足卸导冥力,灌注地底。
  但对手劲力太过雄沉,楚婉冰双足亦同时陷地半尺。
  一个接触便是触目惊心的失败,只听转轮王一声狞笑,嗖地一下窜了过来,其速度快得肉眼难见。
  端木琼璇先是眼前一花,便感到一道厉煞朝着喉咙扫来,她不及思考横刀封招。
  只听金铁交鸣脆响,端木琼璇娇躯被劲力硬生生掀起,噗通一声跌倒在三丈之外,捂住胸口喘息不已,红菱般的朱唇挂着几道血丝。
  「端木姐姐!」
  楚婉冰花容失色,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便看到转轮王一击钢鞭扫来,她急忙施展灵蛇身法躲闪,虽是避开对方锐气,但还是被余劲击中肩膀,顿时钻心剧痛传入骨髓,痛得她俏脸阵红阵白。
  「小妖女,你最是可恶!」
  转轮王手中钢鞭化作万千雨点朝楚婉冰砸来,口中怒喝道,「杀了你后,本王要将你尸体练成尸兵,元神化作阴军,到时候看看妖后有何感念!」
  楚婉冰咬住水润的朱唇,脚踏飞凤步法,避开转轮王的攻击,随即一剑横空,收纳天际星辰之元力,娇叱一声使出「星宿剑诀」。
  统合了星辰威能的剑式便是功体暴增的转轮王也不敢小视,于是暗运阴冥邪功,使了一个辟身术,整个人犹如一阵微风般飘然而动,轻巧地躲过星宿剑诀,楚婉冰绝地反击的一招竟是毫无效果。
  转轮王嗖的一下冲到了楚婉冰身后,钢鞭猛地朝她脑门砸去,誓要辣手摧花。
  死亡阴影笼罩而来,楚婉冰只觉得头皮发麻,四肢顿时冰冷,大脑一片空白,耳中隐隐听到端木琼璇气急败坏的娇呼,心里悲苦地念道:「小贼……我真的要完了!」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宛如霹雳划过,直接架住了钢鞭,将楚婉冰从黄泉路口拉了回来。
  楚婉冰死里逃生,激动地朝后望去,只见一名白袍银甲的将士持枪而立,目光中透着几丝幸灾乐祸的味道,楚婉冰哭笑不得,心忖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争吗?」
  出手相助之人正是白翎羽,她眼角含笑,似乎在嘲讽道:「你这小妖女也有今天啊!」
  楚婉冰无奈地耸了耸肩,收敛心神,紧握凤嫣剑,遥指转轮王。
  端木琼璇心中大石总算放下,趁机观察战场形势,只见此刻又一只恒军加入战圈,骷髅魔军终于止住败退之势,但恒军只是以弓弩火枪远程攻击尸兵,并不与之短兵相接,端木琼璇看得心里一阵憋气,暗骂道:「好狡猾的战法,想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随即她的目光却被白翎羽和楚婉冰吸引过去,在她看来此刻的白翎羽英姿飒爽,简直就是一个俊美少年将军,跟楚婉冰站在一起宛如天作之合,璧人如玉,而楚婉冰与白翎羽之间的眼神较劲在她眼中却成了小情侣的眉来眼去,顿时醋性大发,暗骂道:「姓白的,坐山观虎斗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勾引我冰妹……」
  转轮王冷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本王就多耗些力气把你也一块收拾吧。

  白翎羽冷笑道:「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阎王再起厉煞风,三姝凝神待危机,麒麟纵身入战局,两军联袂抗尸兵。
  转轮王大喝一声,双掌双发,庞大的阴气震向楚婉冰、端木琼璇和白翎羽,霎时只闻轰隆巨响,霎时浓烈烟尘掩住视线。
  阴气宛如割体利刃,楚婉冰凝聚凤凰灵火相抗,白翎羽以麒麟神力稳住下盘,而端木琼璇运动独门内功太阴魔咒,凭借着同属性之气息应对。
  三姝虽是根基不凡,然而面对吸纳都市王、臧广成和极乐子三人功体的转轮王仍是力有不遂。
  龙辉心忧楚婉冰和白翎羽安危,将指挥权交给了王栋,自己孤身一人直扑飞云坡。
  一路上竟见满地尸骸,有魔兵的,有尸兵的,亦有麒麟军将士的,看得龙辉是一阵的心惊胆战,鼓尽全力发命狂奔,几个起落便窜到飞云坡之上。
  「冰儿!」
  还没站稳,龙辉便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楚婉冰正搂着端木琼璇,红菱般水润的朱唇竟与端木琼璇口唇相接……楚婉冰的玉手轻轻地按在端木琼璇的小腹上,两人皆是紧闭双目,全场一片寂静,唯有楚婉冰略为沉重的香息,以及那苍白的脸颊。
  另一旁,白翎羽拄枪而立,娇躯摇摇欲坠,眉宇之间带着几分黑气。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16:03

【龙魂侠影:第10集 忘川厉煞 第14回 昔日春风】
        龙辉此刻是以万变幻元术改变的容貌,然而此刻他那张假脸上的神色极为难看,血气上涌正想发作,却见楚婉冰轻轻放下端木琼璇,眼睛一阵迷离,身子缓缓倒在地上,另一边的端木琼璇亦是昏迷不醒,龙辉见状急忙过去将楚婉冰搂在怀里。
  「冰儿,你怎么啦?」
  龙辉只觉得楚婉冰身子冰冷刺骨,眉宇之间竟也泛着黑气,但其程度比白翎羽的还要浓重。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暗中传音道:「她……姐姐她替我们吸出了千尸毒,才会这样的……」
  龙辉立即按住楚婉冰心坎、丹田两大要穴,以真气暂时替她压制尸毒,随即传音道:「小羽儿,立即收兵回营。」
  白翎羽点了点头,收拢麒麟军随着龙辉一同下山,与孟轲等人会合后,又与青龙军会师。
  白翎羽率人先行退去,龙辉则抱着楚婉冰准备往另一个方向退走,却听一声娇喝道:「你是何人……快把冰妹放下!」
  龙辉回头望去,竟是端木琼璇带伤责问,心里不由一怒,哼道:「吾乃冰儿夫婿,妖族驸马是也,我要带我内子回去疗伤,失陪!」
  他故意加重夫婿、驸马、内子这三个词,气得端木琼璇娇躯一阵发抖,紧咬银牙连连跺脚。
  两军收拢后,各自清点人数,麒麟军减员七百人,可谓是伤筋动骨,青龙军并未与尸兵正面冲突,损失不大,也就三五十人伤亡罢了。
  白翎羽运功驱散体内残余的尸毒,暗叹一口气,与属下交代一些事情后便朝龙辉的营帐走去。
  龙辉是以假身份带走楚婉冰的,所以外人根本就想不到妖族少主就躺在龙辉营帐里。
  营帐外围妖族的几大高手正严阵以待,外人根本就不能靠近营帐百步之内,他们认得白翎羽,也知道她是驸马爷的女人,所以也没有阻挠,轻松放行。
  白翎羽掀起帘子,只见楚婉冰正躺在软榻上,双目紧闭,俏脸煞白,龙辉正坐在她身边,握住其柔荑小手,爱怜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娇妻。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龙辉,姐姐……她,她怎么了?」
  龙辉朝她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说道:「冰儿她有凤凰灵火护体,千尸毒伤不了她的,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
  白翎羽眼圈一红,咬唇道:「都是因为我,姐姐……才中了那个毒的。」
  龙辉问道:「小羽儿,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翎羽幽幽一叹,说起了方才的战事。
  一场局,双变数,三姝战,四方斗。
  楚婉冰、白翎羽、端木琼璇合对转轮王。
  只见转轮王扬声一怒,内劲轰然而至,震得三人再退半步,随即眼前一花,三条鬼影分袭而来,楚婉冰和白翎羽同时出招应对,然而眼前攻势竟是虚招。
  「端木姐姐!」
  楚婉冰花容失色,扭头看去,竟见端木琼璇被转轮王一个钢鞭击得兵刃飞离在半空。
  楚婉冰娇叱一声立即救援,使了一招凤翔剑诀,剑气化作凤凰双翼,分左右击向转轮王。
  转轮王一个转身,回旋而动,身子犹如一阵旋风般将凤翔剑气卸开。
  端木琼璇也是沉稳之极,得楚婉冰相助,她有了喘息之机,立即抓住半空中的断天行,顺势使了一招「江山破」,刀路夹杂着金戈铁马之威势劈斩而来。
  谁知转轮王暗运煞鬼秘法,身形消转无边,端木琼璇那刚烈的刀势连他衣角都沾不到,还白白损耗真元。
  「贱婢,看招!」
  转轮王躲过端木琼璇的刀招后,凌空跃起,一鞭砸下,此刻白翎羽已然加入战圈,一杆麒麟枪横空架住转轮王的钢鞭,护住了端木琼璇一命。
  被「情敌」
  相救,端木琼璇心里极不好受,暗忖道:「给这小滑头救了,我岂不是要欠他一命,到时候我怎么跟他争冰妹。」
  端木琼璇娇叱一声,将满腔郁闷转接到转轮王身上,嗖嗖连劈三刀,边打边暗骂:「都是你这狗王,害得我要受白小子的恩惠,今天誓要砍下你的狗头。」
  端木琼璇醋意大发,刀势竟增添了三分雄厚,转轮王也被逼得暂落下风。
  楚婉冰见状,心知机不可失,仗剑而上,同时施展灵柔和纳元两大剑诀,并以拔山掌、锻骨经为辅,糅合四大绝式攻击转轮王。
  软剑犹如灵蛇一般缠住了转轮王手中的钢鞭,再看楚婉冰一声娇喝,雄厚绵长的剑气轰然而至,碰的一声整条钢鞭被凤嫣绞碎。
  拔山掌吸纳地气,锻骨经强化骨肉筋络,而灵柔剑诀则是以柔中含锐之招,而纳元剑诀更有吸纳对手劲力的效果,这四大绝招合在一起,使得剑气威力十足,将转轮王的武器打碎。
  敌人武器崩碎,白翎羽看准机会一枪刺向转轮王心窝,端木琼璇也同时挥刀上前,断天行直削转轮王脖子。
  刀枪合击,转轮王穷尽一身修为,双手在胸前结印,随即真元爆发,将两女的攻势挡在身躯半尺之外。
  白翎羽只觉得手中长枪再难寸进,而端木琼璇的魔刀亦是劈之不入,被绵韧的护身气劲阻隔在外。
  一口真气震退端木琼璇和白翎羽,转轮王眼神锁定楚婉冰,此刻的楚婉冰俏脸煞白,气息不顺,疲态稍露,显然是方才绞碎转轮王兵器耗力过甚。
  转轮王决意先杀一人,于是挑上了力弱的楚婉冰,只见他阴气催动,发出雄沉一掌,洪流般的冥力袭向财务部。
  「你中计哩!」
  只见楚婉冰朱唇轻扬笑,扬剑起身,以剑代掌,化力、纳劲,将转轮王之劲力消耗吸纳,随即剑气鸣动,悍然回击,这招正是「纳元剑诀」。
  另一方面,端木琼璇亦舞刀配合,使了一招「流星陨」,刀气如天降流星,密集无间地劈向转轮王。
  轰隆一声,转轮王被刀剑双气击伤,浑身气息紊乱不堪,脚步跌撞地朝后退去。
  妖魔双姝趁势追击,两人同时欺近对手,两只白玉玲珑般的手掌朝着转轮王拍去。
  转轮王双掌齐发,迎上封招。
  四掌相对,转轮王的掌心传来一阵滑腻温润,尚未来得及感受双姝玉掌的温柔,忽然惊觉对手掌心生出一股绵柔吸力,将他的双手牢牢吸住。
  妖媚星眸狡黠闪烁,魔异双瞳冷然嘲讽,只见两女身影挪移,朝着两侧晃动,将转轮王的双手拉开,转轮王顿时中门大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杆迅雷驰电般的银枪。
  只见白翎羽持枪冲刺,借着妖魔双娇拉开的破绽,一枪刺入转轮王心口,夹杂着麒麟神力的一枪硬生生地戳破转轮王的护身气劲,将他胸腔贯穿。
  生机已绝,转轮王不甘就此陨落,怒喝一声,以阴火燃烧全身精气,将血肉化作剧毒——千尸毒反扑对手。
  轰隆一声,转轮王身躯灰化,然其血肉剧毒则朝三女袭来。
  楚婉冰有凤凰灵火护体,尚且能够抵御,然而白翎羽跟端木琼璇顿时中毒,两人嘤咛一声,娇躯摇摇欲坠。
  端木琼璇修炼太阴魔咒,功体偏于阴寒,对于这种同源剧毒尚有几分抵抗力。
  白翎羽则是觉得五脏六腑似乎扭在了一起,胸口涨闷。
  两眼阵阵发黑,肚子顿时翻涌不已,伏在地上一个劲的呕吐,吐出黑绿色的污物,一股恶臭弥漫了整个飞云坡,许多士兵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楚婉冰急忙扶起白翎羽,不顾其口唇的污物,张开樱唇小嘴朝白翎羽口唇印去,替她吸出尸毒。
  一手按在其丹田,以凤凰灵火助她畅通气息。
  白翎羽迷糊之中觉得一股兰香涌入口腔,丝丝细滑的玉浆顺势而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当她睁开眼眸后,发现楚婉冰脸上黑气沉寂,娇媚的容颜多了数分疲倦,但依旧对她温温浅笑地道:「好些了吗?」
  自己的呕吐物,便是白翎羽也觉得臭不可闻,她不由得脸皮一热,心里百感交集:「我先前那么对她,她竟然还替我吸出尸毒……」
  看到此情此景,端木琼璇急怒攻心,哗啦喷了口黑血便昏迷过去。
  楚婉冰轻轻推开白翎羽,喘息道:「妹妹,你的毒我已经吸出来了,快……
快运功调息,驱逐余毒。」
  白翎羽心头一暖,正想说些什么,只见楚婉冰朝端木琼璇走去,也以相同之法替她吸毒。
  听到这里,龙辉的心绪完全被激烈的战况吸引,替楚婉冰和白翎羽捏了一把汗,心想道:「原来冰儿是替那魔女吸毒,这丫头也忒善良了吧,哎罢了,反正那魔女也是女人,冰儿也不算吃亏。」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
  白翎羽垂目低声道,「若非姐姐不顾自身安危替我吸出尸毒,我恐怕要……

  龙辉急忙捂住她的小嘴,安慰道:「小羽儿,别说傻话,你现在身子还疲倦得很,快回去休息吧。」
  白翎羽摇头道:「不,我要看到姐姐醒过来,我才回去。」
  龙辉笑道:「你怎么称冰儿为姐姐了,以前你对她不是很不服气吗?」
  提起以前的事情,白翎羽脸颊顿时一红,垂下臻首不知如何作答,扭捏之态尽在玉容之上。
  就在她尴尬之刻,忽然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白妹妹,我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只见楚婉冰幽幽转醒,惨白的嘴唇微微开阖。
  白翎羽急忙过去问道:「姐姐,你……你没事吧?」
  楚婉冰道:「我没事,我有凤凰灵火护体,休息一下就好了。」
  龙辉过去握住她小手柔声说道:「冰儿,你安心在我这儿休息吧。」
  楚婉冰嘟着小嘴哼道:「你这色鬼待会一定会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能安心休息吗?」
  龙辉被她呛得的差点昏过去,苦笑道:「臭丫头,在你心目中你相公我就是如此不堪的荒淫之辈?」
  楚婉冰眯着眼睛笑问道:「难道不是吗?是谁在出征前把素雅弄得死去活来,哀哭不已的?」
  龙辉干咳道:「有这么严重吗,当时你可也也在旁边看着。」
  楚婉冰哼道:「你还有脸说,你那时逼着人家都做了些什么难堪的事情……

  白翎羽好奇地插了一句道:「什么难堪的事情?」
  楚婉冰顿时被羞得无地自容,原本苍白的脸颊涌上一抹艳丽的酡红,支支吾吾地道:「妹妹你别问了,羞死人了!」
  龙辉笑道:「小羽儿,那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那天请教素雅我丹青之道,然后冰儿也来给咱们送来了一些水果解暑……」
  「死小贼,你给我住口!」
  楚婉冰气得抓住枕头边砸向龙辉,龙辉怕她心绪激动影响伤势,赶忙将好话说尽,这才将她哄住。
  龙辉旧事重提,楚婉冰芳心一阵狂跳,耳根滚烫,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太羞人了……就连媚骨天成的她也吃不消,真不明白那小贼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思绪不由回到了出征前的龙府……
「姐姐,你干嘛要削梨子?」
  魏雪芯歪着脑袋问道。
  只见楚婉冰一手持梨子,一手转刀,梨子皮便被细细长长的剥落下来,露出晶莹剔透、水润鲜嫩的果肉。
  楚婉冰含笑道:「现在夏日炎炎,给你龙大哥削几个梨子,也好让他去热降火。」
  魏雪芯一听也跟着来劲,喜滋滋地找来一堆水果,不但削皮,还把果肉切成细细的长条薄片,还美其名曰:方便食用。
  楚婉冰问道:「雪芯,你龙大哥现在在哪?」
  魏雪芯嗯了一声,说道:「似乎在书房。」
  楚婉冰笑道:「书房,他那个大老粗也会看书吗?」
  魏雪芯道:「这个我就不晓得哩,似乎是让素雅教他画丹青。」
  「装模作样!」
  楚婉冰暗呸了一声,端起盛满果肉的碟子便去书房寻他。
  尚未走到书房,楚婉冰小耳朵倏然一抖,阵阵娇吟呢喃传入耳中,她俏脸一红,咬唇暗骂道:「臭小贼,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道收敛几分。」
  透过书房门缝,只见屋内两条人影正在纠缠,秦素雅酥胸半露,趴在桌案之上,正持笔作画,然而她却是媚眼如丝,娇吟不已,在她身后则是一具结实雄壮的男体,双手按住秦素雅裸露的玉臀上,小腹正缓缓地冲击着美股臀肉。
  龙辉每一次撞击皆是温柔缓和,但也让秦素雅雪乳晃动,香汗凛凛,娇啼不已:「夫君……你轻点……你这样子人家没法子画下去了……哦……不要……」
  自从上回两人的一副旖旎丹青后,龙辉便多次寻秦素雅在书房欢好,秦素雅脸皮薄嫩,但却拗不过夫君的要求,半推半就之下便依了龙辉心意,撅起美臀迎合君郎,还应他荒淫要求,一边欢好一边作画。
  秦素雅被杵得身心酥麻,快美羞涩之感涌遍四肢百骸,那还能画得下去,草草地勾勒几笔便俯身承欢了。
  龙辉见她画不下去,于是便止住抽动,抚摸着她细白肥美的臀肉道:「素雅快快作画,你的姐妹们还等着欣赏大才女的墨宝呢!」
  秦素雅撒娇的扭了扭雪臀,回过臻首嗔道:「你这么作弄人,妾身怎么画得下去。」
  「那我先退出去好么?」
  龙辉故意在她花径内撞了几下,挤出屡屡花浆,龟首被嫩滑媚肉裹得十分舒畅,但却苦了秦素雅,那种若得若失的快美叫她不知如何取舍,只有本能地将玉臀朝后送去,希望龙根能更为深入。
  「别……别出去……就这样子……」
  秦素雅酡红着小脸低声道,「我试着继续画下去……」
  龙辉甚是满意地握住她胸乳,将水嫩的绵乳捏得如同豆腐块般水灵地晃动。
  秦素雅深深吸了口气,用酥麻的玉手颤巍巍地提起画笔,沾了几下水墨后便在宣纸上继续作画。
  楚婉冰看到她水雾笼罩的双目已是迷离一片,雪白整齐的贝齿深深地陷入唇珠内,水嫩的肌肤荡起阵阵桃红,琼鼻之中发出哼哼的诱人沉息,持笔的玉手颤抖地在纸张上勾勒作画,但却是歪歪扭扭,画虎成犬,终于秦素雅再也难把持,丢下画笔伏在桌子上喘息道:「不行了……画不下去了……」
  龙辉将握在手中的雪乳细细揉捏研磨,笑道:「素雅,你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秦素雅眼珠含泪,哼道:「你就知道欺负人,专门逼人家做这么羞人的事情!」
  龙辉轻轻抽送着龙枪,说道:「夫妻闺房之乐,那是什么羞人之事,若换了冰儿那不害臊的小妖女早就乐翻天啦!」
  楚婉冰一听,气得推门进入,指着龙辉鼻子娇嗔道:「好你个臭小贼,背着我说三道四,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话音未落却见秦素雅先是一愣,随即血气涌上脸颊,耳根脖子顿时一片殷红,羞得急忙用手捂脸。
  龙辉则是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楚婉冰顿时跺脚娇嗔:「死小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外面,所以才故意气我的!」
  龙辉哈哈笑道:「我哪知道外边的人是冰儿你啊,我还以为是那只长针眼的贼猫儿呢。」
  楚婉冰哼了一声,转头欲走却被龙辉拽住手腕拉了回来。
  楚婉冰媚眼朝他下身瞥去,只见粗壮的龙枪沾满了晶莹的花汁,显得更为雄壮狰狞,心口不由一荡,一股媚意从眼眸散开,化作流彩红霞涂抹在雪润的脸颊上。
  龙辉知道这丫头已经开始动情了,于是一手扣在她脖子后脑勺,将她臻首扳过来,对准那红艳艳的朱唇吻去,尽情地吮吸美人香涎。
  秦素雅那堪如此淫靡,欲盖弥彰地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夫妻敦圄之事落入他人眼中,虽然此人是自己姐妹,心中还是带着七分羞赧。
  但经过上回与林碧柔共事一夫的荒唐,秦素雅心中戒心大减,所以那撅起的美臀不自主地颤动,小心翼翼地收紧下盘,借此绞磨龙枪换取更大的快感,然而她的动作异常轻柔,似乎怕被龙辉和楚婉冰看出她欲求不满的心态,羞涩之中又有几分难耐骚浪。
  这时候楚婉冰正与龙辉热吻,根本就没察觉,秦素雅埋了一会的脸庞,见没人理会自己,心头安定了不少,悄悄地侧开小脸,借着眼角余光朝楚婉冰看去,只见这丫头媚眼半闭,双臂紧紧箍住龙辉脖子,主动送舌奉唇,热情火辣。
  秦素雅不由暗呸一声,心里嘀咕道:「冰儿真是不害臊,开着大门跟夫君这么亲热。」
  殊不知,她秦大才女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光着雪白玉股,趴在桌子上任由男人索取。
  吻了片刻,龙辉继续集中心神在秦素雅身上驰骋,小腹有如神助般不断地撞击在才女的玉臀上,将肥嫩滑腻的股肉震得波浪连连,肉光翩翩。
  便是在两人独处之时,秦素雅也只敢小声娇吟低喘,如今有楚婉冰在场她便是一腔的热情甘美也不敢开口,唯有紧咬银牙把即将夺口而出的呻吟压了回去。
  龙辉看到楚婉冰捧来的果肉,开口笑道:「冰儿你真是太贤惠了,知道夫君劳累便送水果来慰问。」
  楚婉冰掩唇笑道:「不害臊,谁送水果给你啊,人家是拿给素雅吃的。」
  龙辉接口道:「然也,素雅也确实够劳累的。」
  楚婉冰笑嘻嘻地拍了拍秦素雅的肩膀,说道:「素雅,快抬起头来,我喂你吃一块鲜果。」
  秦素雅被他们一搭一唱弄得羞不可言,哪还敢抬头,若不是下身被龙辉牢牢保持住,幽径内被龙枪贯穿,她恐怕早就钻到桌子底下了。
  「这小妖女真是恼人……快些出去啊……还看,你还看……小浪蹄子!」
  秦素雅气得眼泪直打转,却不敢出声,唯有默默地抱怨。
  羞涩归羞涩,肉体的快美却是按捺不住,在龙辉几个起落之间,秦素雅已是花心哭泣,高潮不断,然而却死死地压制住浪叫娇啼,忍得好不辛苦,两条玉腿都在不住地颤抖,喉咙里发出似哭非哭的声音,随即连哼三声,便再无动静。
  楚婉冰看出秦素雅的异端,急忙嗔怪道:「死小贼,你还不快点住手,素雅快被你弄死了!」
  龙辉急忙将秦素雅的身子翻转过来,只见她两眼无神,小嘴不住地喘着粗气,于是也不再忍耐,将精门打开,咕噜咕噜地将阳精灌了进去,秦素雅被阳精冲刷红,又是小死了一会,软绵绵地伏在桌案上喘息,任由腿股间的白浆滴落而下。
  楚婉冰见秦素雅的小腹被阳精灌得隆起,不由嗔道:「真是个混人,这么粗鲁,素雅怎么受得了,还灌这么多东西进去,你想胀死她吗!」
  龙辉挺着尚未疲软的龙枪把她搂在怀里,一顿上下其手,惹得楚婉冰娇嗔不依。
  方才那场春戏已经勾起了楚婉冰的情火,于是在半推半就之下让他把衣裳除去,露出粉雕玉琢般的肉体。
  楚婉冰裸露着丰腴的娇躯腻在龙辉怀里,娇声道:「小贼,你又想怎么糟蹋人家。」
  龙辉笑嘻嘻地吃了一口玉乳,双手便在她肥臀上摩挲着,口里低声道:「先转过身来,待会你就知道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乖巧地将身子转过去,也学着秦素雅那般撅起肥臀,静候夫君的临幸。
  才女的玉臀水嫩圆润,然而花穴淫迹斑斑,显露出大战之后的疲态,妖女雪股丰腴肥美,宝蛤晶莹欲滴,正是霍霍欲试之时。
  龙辉将龟头置于楚婉冰的股沟间,轻轻摩挲着,龟棱同时滑过桃穴和菊眼,刺激得楚婉冰浑身发抖。
  「冰儿……你想我进哪个洞?」
  这些天来,龙辉多次临幸前方水道,而旱道却是久未光顾,楚婉冰淫心大炽,不假思索地道:「后面吧。」
  说罢还将皓臂盈盈伸到玉臀之上,主动地将两块紧凑肥美的股肉分开,一副请君入瓮的乖巧妖媚模样。
  龙辉举起巨龙抵住菊眼叩关而入,狠狠地把整根巨物都刺进了楚婉冰的屁眼深处。
  「喔……小贼,你真粗,胀死了……」
  楚婉冰的肚子像被完全堵塞了,后菊的燥热鼓胀美感让她不禁叫了出来。
  「真紧……」
  龙辉哼了哼,艰难地抽动肉棒。
  「慢点,太粗了,要坏掉了……小贼,你最坏了,就快撑爆人家后面了……
「楚婉冰呻吟着。「那冰儿喜欢被为夫弄吗……」
  后庭中开始渗出蜜油,让龙辉抽动得更加欢快。
  龙辉把身体压在楚婉冰的后背上,双手开始把玩她的豪乳,楚婉冰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深吻起来。
  「讨厌死了,这么粗也敢全部塞进来……」楚婉冰嘴里说着讨厌,肥臀却越翘越高,用力地向后迎合着,几乎要把龙辉撞开。而前穴的桃花水路更是分泌充沛,春水连连而生,整个房间布满了独特的玄阴媚香,沁人心脾。龙辉心忖道:「冰儿这味道真是好闻,那儿的水珠不但细滑,而且还香甜甘美,真是妙不可言。」
  龙辉伸手在楚婉冰玉壶上抹了一把,沾了满手滑腻水迹,用舌头舔了舔当真宛如琼浆玉液。
  龙辉眼光瞥到一旁的果肉,心中忽然升起一念,悄悄地将手伸了过去拾起两块薄条装的果肉,趁着楚婉冰娇呼浪啼之际将手中果肉塞入花径之内。
  「啊,小贼……你做什么!」
  楚婉冰只觉得下体多了几根冰凉细腻的异物,又惊又羞开嗔道,「你混蛋,你不要脸……」
  后庭还含着一根火辣辣的肉棍,小穴里又被冰冷的异物插入。
  果肉的细滑柔嫩让楚婉冰同样细滑娇嫩的穴腔受到无比强烈的刺激,比肉棒的刮蹭摩擦强烈得多,一冷一热隔着一层薄皮相互刺激,麻痒美感让她酥软了心尖。
  楚婉冰将手伸到下体,想将入侵的异物取出,谁料却被龙辉一把摁住,并轻舔她的脖颈耳垂等敏感地带,坏笑道:「冰儿,别急嘛……过一会你就会感到舒服了!」
  楚婉冰香喘连连地道:「舒服你个头,难受死了,快给我取出来!」
  龙辉却依旧我行我素,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狠狠地在后路冲杀,小腹将肥美的臀肉撞出了迷人的肉浪。
  「嗯……嗯嗯……呜呜」
  楚婉冰慢慢停止哀求,紧紧套住肉棒的肥臀也开始微微扭动,小穴中分泌越来越多的春水,区区两片果肉难能堵得住,龙辉见状又连塞数片进去,将楚婉冰的小穴胀满为止。
  这种双重的刺激让楚婉冰快要疯掉了,两处洞穴皆被外物霸占。
  小穴中冰冷的果肉刺激得她的媚肉花腔疯狂蠕动,浑身战栗。
  火热的肉棒更是塞得后庭胀得一丝缝隙也没有,每一次进出都给她快美的饱胀感。
  前后的节奏也配合得恰到好处,当它们一同顶入腔道最深处时,隔着一层薄薄地腔壁刺激着她的灵魂最深处,两朵雌性肉花争芳斗艳,开得美不胜收。
  「啊……插我,插死我吧……冰儿不活了,用力顶到冰儿的心里了……啊…
…唔唔,好人,好哥哥,不要停,不要停啊……」
  楚婉冰的快感如惊涛骇浪,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冰儿还要……小穴和后面都要……杵死我…」
  若是前穴迎客,楚婉冰还能藉借着玄阴媚体的优势与龙辉战平,但后菊没有阴精泻出,楚婉冰根本就不是龙辉的对手,不消片刻便只能快美的泄身,而龙辉的肉棒则依旧在肛菊内肆虐。
  楚婉冰细腻的肠壁被肉棒抽得一片通红,无助地伏在桌子上哀吟。
  龙辉见她已无再战之力,便趁机从她小穴中取出果肉,被温湿的花浆浸泡过的果肉显得更加晶莹剔透,而且还带着丝丝暖香。
  龙辉越开越是喜欢,便将一块放入口中,只觉得除了水果的香味外,还有一股销魂的媚香,醇美甘甜,犹如美酒一般。
  「来,冰儿,快尝尝这水果的味道。」
  龙辉笑嘻嘻地将一块沾满花浆的水果送到楚婉冰嘴唇前,楚婉冰羞红着脸摇头,嗔道:「我不要!」
  龙辉又笑嘻嘻地将果肉递给秦素雅,秦素雅哪敢看他一眼,吓得急忙扭过臻首,哀求道:「夫君,别……」
  龙辉见她们不愿品尝,于是也不暴殄天物,将这特制水果尽数纳入腹中,浸润了玄阴媚气的果肉远胜一般美味,吃得龙辉不亦乐乎。
  龙辉看了看碟子,发现还有大半碟的鲜果,于是便全数拿了过来,故技重施。
  楚婉冰那肯依他,扭动着娇躯挣扎不已,谁知后庭被龙辉的肉棒一捅,便泄去八分硬气,任由这冤家施为。
  「臭小贼……你给我记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哦哦……不要,不要再弄了……要死了!」
  楚婉冰心里气恼不已,正想冒出几句狠话,却被肛菊的饱胀感堵住了下边的话,而后庭的快美亦带动前穴的反应,柔美的花径不住分泌媚香汁水,浸泡其中的果肉。
  被这冤家小贼作践了整整半个多时辰,楚婉冰已经是无力地软到在地,丰腴婀娜的身躯想要挣扎起来,却发现气空力尽,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龙辉将那些浸泡过她花汁的果肉重新放入碟子中。
  龙辉替二女穿好衣服,坏坏地朝楚婉冰笑道:「冰儿,既然你不愿意品尝这人间美味,为夫也不勉强,我找雪芯和碧柔她们去。」
  楚婉冰顿时大惊,急忙叫道:「姓龙的你敢!」
  龙辉趁着她气力为复,端着碟子跑到外厅,楚婉冰心里是又羞又急,却是双腿发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贼逃之夭夭。
  过了半响,楚婉冰恢复了几分气力,迈出虚浮的步子朝前厅走去,还没踏过门槛,却听到龙辉的声音:「雪芯,好吃么?」
  魏雪芯嗯了一声,点头道:「这水果怎么变得这么美味,又香又甜,还浓郁可口,龙大哥你是怎么做的?」
  楚婉冰想死的心都有了,映入她眼帘的竟是魏雪芯那回味无穷的样子,以及龙辉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她一双美目顿时冒起了熊熊烈火,粉拳紧紧握住,娇躯气得不住颤抖。
  龙辉看到了她,于是故意对魏雪芯说道:「雪芯,这水果可是你姐姐做的?

  魏雪芯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姐姐,刚才我明明跟你削水果的,也没看到你用什么秘术调制果肉呢?」
  楚婉冰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方才……我……」
  龙辉忽然接口道:「是刚才冰儿暗地里调制的,所以雪芯你看不到。」
  他语带双关,楚婉冰更是不知如何当着众姐妹的面说出事实,不能说出事实,自己要想收拾这小贼就没有充足的理由。
  倏然,林碧柔柳眉轻蹙,又拿起一块果肉放入嘴里,细细咀嚼之下她脸色顿时大变。
  楚婉冰脑海轰隆一声巨响,暗道:「完了……这回我怎么见人……」
  林碧柔可是曾经品尝过她花浆味道,林碧柔这番表情显然已经吃出了端倪。
  随着林碧柔心念转动,玉无痕立即满面红霞,提起裙裾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厅。
  碧玉二人共用一命,心念相通,林碧柔知晓前因后果,玉无痕焉能不知,楚婉冰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大喝道:「姓龙的混蛋,你这杀千刀,我跟你拼了!」
  只见她反手拔出凤嫣,朝龙辉砍去。
  刚才还主动为相公削水果,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如今却是喊打喊杀的母夜叉,魏雪芯是一头雾水地拉住楚婉冰,劝解道:「姐姐,你冷静点。」
  楚婉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嘴里嚷道:「雪芯,你快让开,我一定要劈了这狼心狗肺的混蛋。」
  林碧柔见魏雪芯快拉不住了,也急忙过来劝架:「大夫人,正所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林碧柔不来还好,她一过来楚婉冰立马想起事情败露的窘态,更是火上浇油,怒道:「什么夫妻,我今天就算做寡妇也要劈了这混蛋!」
  「那你放马过来啊!」
  龙辉哈哈一笑,扭头就跑,楚婉冰挽起袖子,气得语无伦次地道:「雪芯把你的岁月剑借我一下,还有,碧柔……你去替我取无尘剑过来……我今天一定要活剐了那个混蛋!」
  魏雪芯低声地嘟囔道:「姐姐,你只有两个手,怎么拿三把剑啊?」
  楚婉冰哼道:「别啰嗦,快把岁月剑给我!」
  抡起三口宝剑,楚婉冰满院子地追杀龙辉,而龙辉却是笑哈哈地又躲又闪,楚婉冰使劲浑身解数也触不到他半根头发,气得挥剑剁掉几根大树,指着躲在屋檐上的龙辉喝道:「姓龙的,你再不下来,我……我就死给你看!」
  一哭二闹三上吊,楚婉冰无师自通,将女人的三大法宝轮流使出,吓得龙辉急忙下来赔罪道歉,楚婉冰那会轻易饶他,使出各种手段把龙辉整得叫苦连天。
  想起那天的事,楚婉冰现在还是羞不可抑,将头埋在龙辉怀里撒娇不依,龙辉见她如今病态可怜,也紧紧将她抱住,哄着她睡觉。
  白翎羽见他们卿卿我我,心里生出几分醋意,龙辉看出她的心意,于是也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白翎羽得楚婉冰救治,对她是心悦诚服,于是也乐得与她共事一夫,乖巧地钻到龙辉另一只手臂里。
  这可美了龙辉,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大美人入睡。
  楚婉冰奇道:「白妹妹,你不用回麒麟军营地么?」
  白翎羽笑道:「不用的,我说今晚来跟龙将军商讨军情,整夜都不回去。」
  楚婉冰白了龙辉一眼,哼道:「美死你了,左拥右抱,我可先警告你,今晚不许对我们使坏。」
  龙辉道:「不会,不会!冰儿跟小羽儿今天打了一整天的仗,是该好好休息了,为夫岂非辣手摧花之辈。」
  白翎羽咬唇笑道:「算你识相,你若真敢在营地里喧淫,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龙辉紧了紧箍住俩女的手臂,说道:「别说话了,你们快休息吧,明天还得急行军呢。」
  经过一番的兵凶战险,楚、白双姝已是疲惫不堪,腻在龙辉怀里美美的睡去。
水果调味是从名字兄极品家丁番外篇得到的灵感,小小模仿一下,名字兄莫怪。
向名字兄敬礼致谢.....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17:13

【龙魂侠影:第10集 忘川厉煞 第15回 妖族叛逆】
        一夜无梦,白翎羽早早便起来回营主持军务,反正麒麟军已经形成规模,就算她三五十天不在军中,依旧能够有条不紊地运行。
  龙辉起身,刚将被子掀开,便有一股暖香扑鼻而来,想来这一床的被子都被两女的体热幽香熏得如兰似芝,堪比上乘的熏香。
  看着还窝在被铺里的楚婉冰,龙辉爱怜地在她脸上吻了一口,静静地将被子盖上。
  倏然一阵香风吹入,回头一看只见一道妖娆婀娜之身影已然出现在营帐之中,朱唇水润,媚眼含情,肌肤如脂,乌发似云。
  龙辉急忙行礼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洛清妍摆了摆手道:「免了,我是来找冰儿的。」
  龙辉说道:「冰儿昨天中了千尸毒,虽然已近驱散毒性,但元气未复还在休息。」
  洛清妍道:「我就是放心不下这丫头,才过来瞧瞧的。」
  洛清妍看这小子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地道:「我说龙大将军,你都霸占冰儿这么久了,是不是也给我这个做娘的与女儿好好相处一番?」
  龙辉闻言回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洛清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跺脚嗔道:「那你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被丈母娘撵出帅帐,本来还想再本来想好好欣赏这大小妖女,母女凤凰之间的嬉笑美态,如今却是难以如愿,龙辉不由气苦,暗忖道:「这是何道理,自己的帅帐还不能呆了,这大丈母娘可真够霸道的。难怪冰儿跟她一个模样,该狠的时候绝不手软,说来说去还是雪芯温柔和善,那二丈母娘也应该是好说话的主。

  就在他心念万千之时,忽然看到扮成石洪的涟漪迎面走来,其脸色似乎有几分不善。
  龙辉小心翼翼地朝她打招呼,涟漪却是小嘴一撇,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塞给龙辉。
  信封上只是写了「龙辉大人亲启」
  几个大字,并无落款,但却闻及淡淡的兰花幽香,而且字迹娟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涟漪哼道:「龙将军真是桃花不断,出征在外还有女子对你揪心挂怀的,大清早的就有人把信送到营地来。」
  龙辉笑道:「涟漪,你千万别误会了,这一定是素雅写给我的家书。」
  涟漪冷笑地道:「家书居然不落款,真是人间奇闻。」
  说罢还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送信的小厮还一身富贵行头,一看就知道是大富人家的跑腿!」
  龙辉笑道:「涟漪,陪我出去走走吧。」
  涟漪道:「凭什么?」
  龙辉说道:「就凭我现在是你上司,我命令你跟我一同去收集军情。」
  龙辉心里是一个劲地叫好险,这封信若是落在楚婉冰手上,他不死都得脱层皮,而且此刻丈母娘还在一旁,她们母女再来个一唱一和,自己干脆抹脖子算了。
  涟漪似乎看出龙辉想要避开楚婉冰和洛清妍母女,于是故意跟他作对,说道:「我先去问一下娘亲,看看她有什么安排。」
  死丫头想去告状?龙辉眼明手快拽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还边走边说道:「
没大没小的小卒,本将军今日就亲自收拾你!」
  正在整理军备的梁明开口问道:「将军,这兔崽子怎么惹你啦?」
  龙辉骂骂咧咧地道:「这混蛋敢顶撞我,老子今天一定要打掉他一层皮!」
  梁明立即递过了一根皮鞭,涟漪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暗骂道:「岂有此理,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她正想高声喊话,以此惊动帅帐内的洛清妍,谁知却被龙辉暗中用劲封住哑穴,只能咦啊啊地被龙辉拽出军营。
  到了一处无人的树林,龙辉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涟漪猛地散去万变幻元术,气鼓鼓地道:「你做什么!」
  龙辉笑道:「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拆开这封书信罢了。」
  涟漪哼道:「你要拆便拆,拉上我做什么?」
  龙辉心想当然是怕你去告状了,但嘴里还是陪笑道:「我目不识丁,怕看不懂信上面的字,所以请你过来参详参详。」
  拆开信封后,淡雅的兰香飘然而至,龙辉只觉得这股胭脂味儿颇有几分熟悉,展开一看,却见上边写着这么几行字:「龙大人,我等你凯旋而归,千万记得保重身体,人家还要听你讲故事呢!」
  字里行间透着阵阵娇憨之气,仿佛是一个怀春少女在向情郎撒娇一般,再看落款竟是——皇甫瑶。
  涟漪哼道:「哟,是不是做了妖族的驸马还嫌不够,还想再做朝廷的郡马吗?」
  龙辉吞了口水,笑道:「涟漪,你千万别误会,这其中还有一些曲折……」
  涟漪讥笑道:「曲折?当日这位瑶映郡主可是当着几万大军的面向你龙将军表明心迹的。」
  龙辉想起那天的事情,不由打了个冷战,心想道:「是了,冰儿怎么没就此事找我算账呢?」
  涟漪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道:「原本冰儿气得火冒三丈,幸好娘亲劝住了她,不要在这个时候给你添乱,要不然冰儿第一个不放过你这风流种!」
  龙辉嘻嘻笑道:「还是洛姐姐明白事理……不像冰儿那小醋坛。」
  涟漪啊了一声,指着他嗔道:「要死了,你的胆子可真够肥的,居然在背后调戏娘亲……我告诉冰儿去!」
  龙辉暗叫几声意外,干笑道:「一时失言,一时失言,涟漪你……喂,别走啊!」
  龙辉看到涟漪身子一扬,轻快地远遁而去,急忙追了上去。
  涟漪似乎有心跟他作对似的,在林子里左右穿梭,将灵蛇身法发挥得淋漓尽致,龙辉一时间也抓不到她的衣角。
  龙辉心生一计,五行真元应声而发,铸土为墙,催草化藤,只见土墙先将涟漪困在其中,怪藤顺势而动嗖嗖地缠住她的双足。
  涟漪惊叫一声,身法停顿,难以动作。
  「姓龙的,你快放开我!」
  涟漪嗔道。
  龙辉笑道:「你还敢不敢告状?」
  涟漪怒道:「偏要,让娘亲和冰儿好好收拾你这花心大萝卜!」
  龙辉嘿嘿一笑,运动乙木真元催动怪藤,怪藤犹如盘蛇一般朝着涟漪身躯涌去,不消片刻便将她五花大绑,捆得像个粽子一般。
  看着这个粽子美人,龙辉笑盈盈地走了过去,在她吹弹得破的小脸摸了一把,羞得涟漪满面通红,娇嗔不已:「姓龙的,你要是再敢轻薄我,我一定不放过你!」
  龙辉耸了耸肩道:「反正咱们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谈不上轻薄吧,最多只是夫妻调情罢了,说出去冰儿也不会怪我的。」
  涟漪被他说得轿靥如血,眼中透着娇羞,却又有几分愤怒,身子更是不安地挣扎扭动。
  龙辉眼力过人,看到涟漪在扭动过程中,左肩似乎有些迟缓,于是问了一句:「涟漪,你的肩膀怎么啦?」
  涟漪微微一愣,咬唇道:「没事!」
  龙辉走了过去,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涟漪不禁眉头轻蹙,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似的。
  龙辉道:「你肩膀怎么伤了?」
  涟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怒,随即淡然说道:「昨夜去刺探情报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
  龙辉那会信她这鬼话,已是伸手去掀她的衣领,这番动作惹得涟漪又羞又怒,叫道:「你做什么,快住手!」
  衣襟掀开,涟漪露出半个圆润雪白的肩膀,粉嫩如玉,然而却是有一道紫青色的伤痕,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龙辉惊道:「你怎么会被苍木淬火所伤?」
  涟漪淡淡地道:「能先放开我么?」
  龙辉叹了一声,替她拉好衣服后撤去乙木真元。
  涟漪重获自由后,龙辉以为她会将事情原委告之。
  谁料她竟然咯咯一笑,身子轻轻虚晃,顿时异光闪烁,龙辉只觉得眼前一花,宛如看到孔雀开屏,眨眼间涟漪已是芳踪渺然。
  「咯咯,龙大将军,你跟瑶映郡主的好事我暂且按下,以后再跟你算账!」
  被这丫头摆了一道,龙辉哭笑不得地回到营地,刚一进去便听见那温婉而又带着威严的女音:「回来了?」
  只见营帐中坐着一名丰腴妖娆的白衣女子,秀发绾起,玉容如花,正是妖后洛清妍。
  楚婉冰则乖巧地偎依在母亲身边,脸色带着几分凝重,而涟漪却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龙辉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莫非这丫头把事情捅出来了?

  洛清妍道:「涟漪刚把事情告诉我了……」
  龙辉顿时冷汗直冒,心里正在盘算该如何逃走。
  洛清妍叹了一声道:「龙儿,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龙辉微微一愣,这岳母姐姐的语气似乎并不像要兴师问罪,而冰儿也是如此。
  龙辉奇道:「发生何事?」
  洛清妍苦笑道:「看来这次酆都之战远比我预想中要复杂。」
  能让洛清妍这般苦恼的事,恐怕并不简单,龙辉蹙眉道:「小婿愿闻其详。

  洛清妍幽幽一叹,从她檀口之中涌出一阵如兰馨香,叫人闻之心动神移。
  「根据涟漪昨晚在丰郡外围所见,我断定当年那个叛徒还没有死!」
  洛清妍淡淡地说道。
  龙辉更是奇怪,问道:「叛徒!什么叛徒?」
  洛清妍垂目道:「曾经让妖族大乱的人,也是涟漪的仇人!」
  十九年前,洛清妍涅槃再生,对楚无缺已是心灰意冷,但依旧挂念着女儿,于是便想找个机会将女儿接走,谁知楚无缺已经带着楚婉冰远遁红尘,她寻找未果只能带着满腔遗恨回返傀山。
  涅槃之后,洛清妍功力更上一层楼,轻松地通过天罗大阵。
  刚刚进入傀山,竟发现山内兵马密布,全城戒备。
  经历了红尘情伤,洛清妍不再是昔日那天真的少女,她多了几分心眼,于是便不动声色地躲在暗处调查,最终查明了真相,原来是傲鸟族的鹭明鸾搞的鬼。
  这鹭明鸾乃是妖族一大奇才,除了元古大力的以外,她竟然修成了其余的神通,她趁着凤凰血脉不在傀山的时候夺取大权,将那些反对她的长老一一剪除,还以谛鸿洞封住。
  这谛鸿洞乃是修炼元古大力之人的专用之地,当时袁齐天正好在修炼元古大力,这鹭明鸾之手段可谓极尽毒辣。
  洛清妍在了解事情始末后,也不做声张,暗中布局将鹭明鸾的羽翼一一铲除,随后再一举现身平复内乱。
  鹭明鸾拼死一战,却不敌洛清妍之神通,被打落傀山的「无尽幽谷」,而涟漪的父母和师公便是在这次内乱中丧生的,洛清妍可怜这孩子孤苦,再加上思念女儿,于是便将她收为义女。
  龙辉简单了解事情始末后,思忖道:「洛姐姐虽说的轻巧,但这鹭明鸾当年能够有胆识和魄力跟洛姐姐政权夺位,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洛清妍说道:「涟漪昨夜在丰郡探查情报,被人用苍木淬火暗算。」
  龙辉问道:「难道这个人就是鹭明鸾?」
  洛清妍摇头道:「我看不像,当年鹭明鸾之功力仅仅在我和袁师兄之下,若是她出手偷袭,涟漪根本就不可能回来。」
  龙辉道:「莫非这个偷袭的人是鹭明鸾的手下。」
  洛清妍拂袖道:「此人一定跟鹭明鸾有莫大关联。而且当年我多次搜查无尽幽谷皆没发现任何与鹭明鸾有关之物,所以我当时就怀疑她没有死,如今看到有人用苍木淬火暗算涟漪,我便敢肯定这贱人还活着,说不定已经跟煞域搭上了线。」
  贱人?龙辉不由暗吃一惊,洛清妍竟然会如此失态地吐出此等不雅之词,显然是对这鹭明鸾恨之入骨。
  能让洛清妍痛恨至此,这鹭明鸾之能为可见一斑。
  「涟漪,昨晚偷袭你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
  龙辉转头问道。
  涟漪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此人用万变幻元术改变了自身容貌,但其根基却与我差不多,所以我在中招后可以安然撤退。」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在外通报道:「将军,齐王殿下的大军已经会师,还请将军前往中军进行会议。」
  洛清妍轻声道:「你先去跟齐王会合,我带冰儿回去疗养,涟漪便暂时留在军中帮你,过些日子我再来寻你。」
  说罢与楚婉冰化作一道香风飘然而去。
  进入齐王帅帐,各路将领都已聚集,齐王说道:「飞云坡一役打得实在精彩,但本王如今却无暇向龙将军和白将军庆功,在此还望两位将军见谅。」
  白翎羽淡淡地道:「区区小胜不足挂齿。」
  由于白淑妃的事情,白翎羽对齐王始终心有芥蒂,但在公事上她还是能够克制自己情绪。
  龙辉也说道:「殿下此言真是折煞龙某也,若要庆功也等攻下丰郡以后再说也不迟。」
  齐王哈了一声,说道:「两位将军不骄不躁,真是我大恒栋梁。」
  他赞了一句后,走到沙盘前指着一处平原说道:「根据素荷珺姑娘所言,此地名为白沙原,由于沙子白若雪花而得名,而且无险可守。但半个时辰前,斥候回报,在此地囤积了煞域五万尸兵。」
  龙辉奇道:「如此大平原的作战,任他尸兵如何凶猛,也难敌我军十万雄兵。在这么宽阔的平原,只要先用大炮轰击一轮,再以步兵方阵稳打稳扎,足以让对方减员一半以上,如果最后活用骑兵冲击,这区区五万尸兵也不过是我们的盘中菜罢了。」
  齐王道:「龙将军所言甚是,但为何明知作战不利的情况下,对方还要摆出与我们决战平原的架势呢?莫非是虚张声势?」
  龙辉摇头道:「虚张声势也不会用五万兵马来冒险,而且飞云坡一战,在下也领教过煞域将领的心计,虽然我们是成功拿下飞云坡,但对手也绝非庸俗之辈。」
  齐王点头道:「本王也是这么认为,煞域既然摆出要跟我军决战平原的架势,想必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这时,裴海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告道:「殿下,方才派出去打探白沙原虚实的先锋骑兵尽数殉国!」
  齐王脸色一沉,说道:「这些弟兄一个都没回来吗?」
  裴海峰道:「两百骑兵只有一人逃了回来,但一回到军营便毒发身亡!」
  「毒发身亡?」
  齐王眉头一皱,「这兄弟的尸身何在,带本王去。」
  裴海峰点了点头,在前引路,龙辉和白翎羽也跟着齐王走了出去。
  那名逃回来骑兵的尸身浑身发青,两眼凸起,口鼻溢出青色的液体,龙辉一看顿时愣住了,这士兵所中的毒分明便是青鳞蛇族的「裂心魄」。
  这种毒素一般是以毒烟形式伤人,专门针对心脉血气,一旦吸入或者沾到少许那便是心胆破碎,神仙难救。
  龙辉也曾翻阅过妖族的毒典,知道这毒雾的厉害,但由于傀山缺乏药材,所以没有大规模制造,若非如此当初铁壁关未必能够守得住。
  龙辉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能够使出妖族奇毒,莫非真是那个什么鹭翩鸾?」
  如今煞域已经是势不可挡,若再加上一个居心否侧的妖女,只怕此番大战会更加悲壮。
  裴海峰道:「这名弟兄在临死前曾说过他们在进入白沙原后,便头脑一阵剧痛,浑身乏力,看什么东西都是昏昏沉沉的,就像中邪一样!而且还看到有许多妖魔鬼怪朝自己扑来,他就拔刀激战,打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而其他的兄弟竟是被自己人杀死的。」
  齐王脸色一沉,说道:「照这么说来,这一队骑兵是自相残杀而死的了?」
  裴海峰舔了舔嘴唇,低声道:「是这么回事。」
  齐王皱眉道:「让人产生幻象,影响神志,此乃极为高深的摄魂术也。但同时控制两百多人的神志,除非是有阵法加持。」
  龙辉心绪不由回到了当年铁壁关一战:「噬魂妖云便有这种控制心神的功效,这种种迹象……难道洛姐姐所说的鹭明鸾真的还活着么?」
  齐王沉声道:「立即请三教贤人,本王要与他们商议对策。」
  裴海峰哦了一声,立即照办。
  三教教主齐聚帅帐之中,在了解事情始末后,三人皆是脸色低沉。
  过了片刻,天佛率先开口道:「一口气控制两百人的心神意志,恐怕世间只有噬魂妖云可以办到。」
  齐王嗯了一声道:「莫非此事乃是妖族所为?」
  裴海峰道:「那个妖族少主当日所言之词,一定是包藏祸心。故意与我军结盟,以此降低我军戒心,然后再暗中布下杀局。」
  齐王沉吟不语,低头思念,却不知在作何想法。
  「且不论妖族是何想法,我们便以不变应万变。」
  齐王抬起头说道,「裴将军,你带三千兵马到白沙原试探,你先抽出一千人将其分成十队,每队一百人,这十队人马循序渐进,各队之间以绳索相连,按照向后循序进入白沙原,一旦发现前方人马出现异常,后方的人便拖拽绳索将他们拉回来。另外两千人则在后方护持,确保这一千人的安危。」
  龙辉不由暗自赞叹:「好一招循序渐进,以此法便可大致摸清对方控制心神的范围。而且还能将探查兵马的损失减到最低,妙哉!」
  「末将得令!」
  裴海峰接令后,转身离开帅帐,点起三千兵马前往白沙原。
  裴海峰才离去不久,忽然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道:「殿下!有一支人数五千的敌军绕道攻打代、筱、崎、凌、甑五郡!」
  代、筱、崎、凌、甑五郡乃是大军后援之地,岂能有失,听到此言所有将领同时脸色大变,齐王猛地站了起来,在营帐内缓缓踱步,问道:「龙将军,你对此有何看法。」
  龙辉道:「五大郡县兵力总和兵力也有一万人,区区五千兵马哪能轻易打下,对方一定是在设法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借此换取足够的时间,控制酆都奈何桥。」
  齐王点头道:「龙将军此言深得我心,诚如三位教主所言,煞域要控制轮回最少还得再用六天,对方一定是抱着拖延时间想法与我们作战,这偷袭便是想分散我军的战力,所以本王决定不管后方战事,集中一切力量打下白沙原,直取丰郡。」
  龙辉蹙眉道:「殿下,你若这般做法恐怕会引起代、筱、崎、凌、甑五郡的官员和百姓的不满。」
  齐王道:「龙将军所言甚是,本王便安排一万兵马回去支援,其余人继续前进。」
  龙辉道:「殿下,煞域竟然在飞云坡失守后抄我们的后路,这份胆识和手段实在是不容小视,末将唯恐这个操纵之手会留下什么暗招。」
  齐王点头道:「然也,煞域忽然起了这么一支奇兵却是让人不得不防,等裴将军探清白沙原虚实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刚从龙辉军营出来,洛清妍正想回返甑郡的住宅,竟接到甑郡遭受攻击的消息,心念一动,带着楚婉冰赶赴野外的据点。
  那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洞,洛清妍带着楚婉冰走了进去,开口说道:「袁师兄,你可在里面?」
  洞内响起袁齐天爽朗的笑声:「师妹,你来了,为兄正在喝酒呢。」
  洛清妍说道:「师兄,你可知道代、筱、崎、凌、甑五郡遭到攻击了?」
  袁齐天抹了抹口角的酒水道:「知道,我刚刚从哪里出来没多久。」
  楚婉冰追问道:「袁叔叔,我爹爹他们呢?」
  袁齐天笑道:「冰丫头,区区几千尸兵也想困住你爹吗?他当然是全身而退了,还有你妹妹她们也都安全离开甑郡了。」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昨日我跟同端木琼璇打下飞云坡,今日煞域便还以颜色,对方的反应可真是迅速得惊人。」
  袁齐天蹙眉道:「如今煞域稳打稳扎固守丰郡,拖延时间便可大获全胜,对方居然还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洛清妍道:「这种做法看似冒险,实际上却起到出人意外的效果,不但可以拖延恒军的脚步,还能最大程度地重创恒军。」
  这奇袭五大郡县的尸兵可谓是占尽优势,若能打下五郡就相当于截断恒军的后援,若打不下也可以扰乱恒兵军心,无论怎么样都能拖延恒军的脚步。
  洛清妍叹道:「以齐王的智慧早就看出这其中要害,但他却不能不救。」
  楚婉冰奇道:「这是为何呢?」
  洛清妍笑道:「冰儿,齐王若是不救五大郡县,朝中那些大臣会如何看待此事,而宋王跟晋王也会就此事来做文章,到时候只要给齐王安上一个‘贪功冒进,不顾百姓死活’的罪名,就够他吃一壶了。」
  楚婉冰哦了一声道:「对方这招真是够狠,逼得齐王不得不分兵救援,那集中在丰郡方面的兵力便减弱,同样可以起到缓兵奇效。」
  洛清妍叹道:「对方不单单是想拖延时间,恐怕还布有后手。」
  袁齐天蹙眉道:「师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清妍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哼道:「以区区五千兵马来攻打五大郡县,这其中就有猫腻。我可不会单纯地认为对方是要分散恒军的注意力,这五千兵马恐怕只是一个幌子,对方一定还布有伏兵,专门等着恒军的援兵。」
  楚婉冰道:「要瞒过齐王的耳目所带之人绝对不能多,五千人马已经是极限,对方又如何分出兵力布下埋伏呢?」
  洛清妍摇头道:「其中细节娘亲也想不通,但如果暗中出谋划策的人是她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
  楚婉冰脸色一沉,低声道:「娘亲,你说的人难道是鹭明鸾?」
  鹭明鸾!袁齐天脸色顿时一沉,握住酒壶的手微微晃动,只听砰的一声,他竟是用力过猛将整个酒壶握碎。
  洛清妍叹了口气道:「除非是龙辉或者白翎羽领军救援,否则回去的恒军恐怕是难逃覆灭败亡一途。」
  楚婉冰思念道:「从飞云坡到五郡,只有五十多里的路程,而且都是一马平川,对方该如何布置伏兵呢?而且齐王为了避免有把柄落入宋晋二王手中,派回去的人绝对不会少,多多少少也有一万人,就算有伏兵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吧?」
  袁齐天叹道:「刚刚打下飞云坡,形势本应明朗,谁知道又冒出那个祸害,又把水给搅浑了」
  就在袁齐天苦恼之时,洞口外传来阵阵鸟鸣声,洛清妍凤目一亮,玉手一招,发出一道柔劲将洞外的鸟儿卷了进来。
  取下鸟儿腿上的布条,再以特定的密语解读,洛清妍脸色顿时一沉,说道:「白沙原出事了。」
  说罢将布条递过去,楚婉冰看后顿时花容失色,惊讶地道:「白沙原上莫非有噬魂妖云,所以才能扰乱恒军心神?」
  洛清妍摇头道:「不算是完整的噬魂妖云,但也能够影响心智,控制神魄了。」
  楚婉冰深抽一口冷气道:「煞域怎么会有噬魂妖云,难道真的是那个鹭明鸾?」
  洛清妍美目一转,拂袖道:「我现在就去找魔尊!」
  楚婉冰一愣,奇道:「娘亲,你这是……」
  洛清妍道:「若鹭明鸾还活着,她的这一连番动作定会让外人以为妖族跟煞域勾结,从而令妖族被彻底孤立,我若不尽快设好对策,未来的形势只会更加麻烦。」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17:35

【龙魂侠影:第10集 忘川厉煞 第16回 八翼妖光】
        裴海峰已经将白沙原的虚实探清,当士兵进入白沙原三里便会发生癫狂现象,而白沙原方圆足有二十余里,也就是说对方异术的范围最少也有十七里,恒军便在白沙原外围三里之地驻军。
  一望无际的沙地,宛如一片银白雪原,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耀眼,似乎这片平原是用银沙铺就而成,龙辉跳上一棵高树,瞭望眼前这处平原,此地也将是双方正面对决的第一个战场。
  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对面的高树上也立着一人,虽披甲胄但也难掩其秀丽身段。
  龙辉轻轻跳了过去,问道:「涟漪,你肩膀还疼吗?」
  涟漪摇了摇头道:「小伤而已,不劳费神。」
  龙辉见她眼睛一直望着天空,便问道:「你在看什么?」
  涟漪轻启红唇道:「看天,观云。」
  龙辉奇道:「天上有什么问题吗?」
  涟漪指着天空道:「白沙原上空的云层看似洁白无瑕,但实际却暗含血煞之气,更有一股妖气旋流隐藏其中,这分明就是噬魂妖云的征象。」
  龙辉眉头一扬,问道:「莫非那个鹭眀鸾真的还活着?」
  涟漪道:「应该是吧,若不然噬魂妖云也不会出现在此。」
  龙辉蹙眉道:「煞域拥有数不尽的阴魂,这样看来这噬魂妖云岂不是已经完全制成了?」
  涟漪摇头道:「我看未必,能够翻阅噬魂妖云和炼神浮屠机密的人只有历代妖族之主,所以鹭眀鸾造成的妖云最多只有摄心之法,而无抽魂夺魄之力。」
  龙辉问道:「这鹭眀鸾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敢跟洛姐姐争权夺位。」
  涟漪似乎沉寂在往日的回忆中,对于龙辉的口花花也没过多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道:「她是能跟娘亲一比高低的人,也是是我生母的师妹……」
  语气虽是平淡但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哀伤。
  龙辉忽然想起她的父母便是死在这个鹭眀鸾手上,他这般旧事重提无疑是在涟漪的伤口撒盐,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涟漪,你看这白沙原真是漂亮,又白又亮,跟你的皮肤一样。」
  涟漪脸颊一红,咬唇嗔道:「满口胡言,跟我爹一个模样!」
  龙辉咦了一声,顺水推舟地道:「嘿嘿,涟漪乖,快到爹爹这儿,爹给你吃糖!」
  涟漪呸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除了跟我爹一样好色,你还能做什么!」
  龙辉啊了一声,笑呵呵地道:「若论风流好色,普天之下谁敢跟我比肩,我不信你爹爹能比我好色!」
  涟漪差点没气晕过去,暗骂这人这地如此无耻,就连好色也要跟别人比个高低,气恼之下脱口而出道:「我爹的妻妾众多。」
  龙辉道:「我的女人也不少。」
  涟漪气得咬牙道:「我爹不但偷了我亲娘的师父,还偷了我姨娘的母亲!」
  说到这里她才发现失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却不知该如何收场,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龙辉,嘴里喃喃道:「无耻小人,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心里恨不得把这混蛋连捅上千百十刀,要不是他自己怎会如此失言,跟他说这些不尴不尬的疯话。
  龙辉笑道:「罪过,罪过,我马上哄涟漪开心!」
  涟漪哼道:「我不高兴的时候,我爹会给我当马骑,你会吗?」
  龙辉呵呵一笑,竟在四肢伏在树枝上,做出马儿的姿势,回头望着涟漪道:「来,乖女儿,爹爹带你去骑马。」
  涟漪花靥顿时涌起一阵酡红,贝齿紧咬朱唇,娇躯一阵颤抖,眸子缓缓泛起水雾,倏然她狠狠地朝龙辉屁股踢了一脚,哼道:「滚!我爹已经死了,你不是我爹!」
  说罢转身跳下树梢,龙辉不顾屁股疼痛急忙追了下去,谁知涟漪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涟漪的这位父亲还真是千古淫才也。」
  龙辉哭笑不得,心忖道,「连自己的丈母娘和老婆的师父都偷,高,实在是高……」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忽然听到中军阵营一股沛然佛光冲霄而上。
  龙辉立即赶到中军营地,只见数百武僧正盘膝而坐,口诵经文,浑身绽放金华佛光。
  天佛则端坐在众僧之中,沛然真元透体而发,与周围武僧之佛气相互呼应,形成一朵九品金莲,莲瓣盛开,化作梵文金字,冲出军营,直抵九霄之巅。
  佛气正不断地冲击着天际的妖气,刹那间,风云变色,原本洁白无瑕的云彩顿时变得赤红妖艳,云层之中正不断地闪烁着绛色血电,此情此景让龙辉立即浮现起了当初纵横北疆的妖物。
  龙辉看到儒道两门的弟子都在附近,于是悄悄拉过孟轲问道:「孟公子,这些大师究竟在做什么?」
  孟轲低声道:「天佛教主集合百僧之力,施展佛界的‘金刚辟邪经’,以求冲散天上的妖气。」
  只见天空出现无数妖灵,嘶吼嚎叫地朝佛光扑来,佛光妖气,这两种极端之力在天空中相互撞击,顿做声声巨响。
  天佛捏法印,持禅杖,再画诸天曼荼罗,神通加持之下,天佛再现庄严世尊相,只见天际乍现一座慈悲威严的巨佛金身。
  只见巨佛双手幻化万千手印,宛如千手如来,掌无虚发,将作孽之妖灵通通打碎。
  三军将士见到如此神迹,顿时军心大振,高声喝彩,更有不少信佛教徒跪地叩首。
  天佛猛地将手中禅杖抛掷天空,禅杖汇入巨佛体内,再度产生变化。
  只见巨佛忽然摇身一变,化作一个威武金刚,手持开天巨斧对着妖云狠狠劈下。
  轰隆,轰隆,妖云被金刚巨斧劈得不住颤抖,云层之处散发着诡异血雷,仿佛是在咆哮怒喝般。
  天佛眉角一样,高声大喝道:「妖物邪云,速速消散!」
  话音方落,佛元催动,天空之中的明王金刚更添五分勇悍,抡起巨斧左右劈斩,将妖云劈得哀嚎惨叫,妖气外漏。
  孟轲不禁拍手道:「妙哉,天佛教主亲自出手就是不同凡响,煞域的伎俩马上就要泯灭了!」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妖云内部突然射出七道异光,硬生生地夹住明王金刚的巨斧,随即异光流转幻化,就像是水银般地围绕着巨斧而动,几个起落间便将巨斧消磨赶紧,突然异光散做无数光点,宛如雨点般撒在明王躯体之上。
  天佛脸色一沉,急忙再催元功,顿时融入明王体内的禅杖绽放出炙热佛气,再现三世诸佛之威仪,将光点纷纷驱散。
  光点消散,天际却未曾平静,只见一团璀璨光晕飘然而至,围着禅杖盘旋了几圈,忽然光晕之中张开了八张翅膀,每张翅膀之中挥出七色奇光,宛如彩虹一般绚丽夺目。
  奇光这么一照,天佛之禅杖竟然被一股无形吸力抽走,嗖的一声莫入光晕之内,再无声息,而失去禅杖加持的明王法相转瞬间便化作乌有。
  天佛脸色大变,说道:「持法明王何在?」
  持法明王高声应道:「弟子在此!」
  天佛说道:「快祭紫金钵!」
  持法明王从衣袖中掏出紫金钵,默念咒语,紫金钵嗖的一下便窜了起来,天佛见状鼓起佛法元功,一掌拍向紫金钵。
  在天佛真元加持下,紫金钵猛地变大,从中飞出二十四颗定天神珠,朝着那团光晕打去。
  被定天神珠击打,光晕之内发出一声闷哼,整团光圈也变得摇摇晃晃,就像是风中残烛般,而被它抽走的禅杖也渐渐脱离了控制。
  就在众人以为天佛即将收回法器时,忽然光晕内响起一声娇叱:「秃驴且别得意,且看本座手段!」
  话音未落,一道灼热的火光嗖的窜入战局,狠狠地打在了紫金钵之上,只听砰的一声,整个紫金钵被达成了粉碎,而那八张翅膀趁机收走了禅杖。
  「雷音禅寺之震教法宝——禅法菩提杖,妾身便就此收下!」
  光晕之中传来声声娇媚笑语,端的是妩媚柔和,夺人心魄,与洛清妍那虚幻缥缈的媚态不同,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和勾引,虽然看起来粗坯不堪,但实则却暗藏无尽遐想和深意。
  笑声未落,那团光晕又在天空游走了片刻,发出七色奇光,将那二十四颗定天神珠收走,还发出阵阵脆如银铃般的娇笑:「先是禅法菩提杖,接着又有定天神珠,如此厚礼妾身便先行谢过了!」
  佛门至宝当众失窃,天佛岂能罢休,猛地窜到天际,打出大梵圣印。
  那团光晕再次射出七色奇光,只听轰隆一声,天佛怒掌击碎七彩妖光,然而那团光晕再次展开八张翅膀,刮起无穷煞风,远遁而去。
  天佛正想追击,却觉得一股灼热洪流对着自己冲来,无奈之下唯有暂避锋芒。
  火光过后,天佛朝下观望,只见白沙原之中正支起二十多口巨炮,其中有三口巨炮的炮身通红一片,想必就是方才开炮狙击自己的武器。
  天佛暗忖道:「好厉害的火炮,唯有回去再从长计议了!」
  天佛普一落下,仙宗便开口问道:「天佛大师,那团妖光是何来头?」
  天佛摇头道:「老衲也不晓得,但此物根基不凡,恐怕也仅稍逊妖后半筹而已,最古怪的是那些七色奇光,当真是无物不刷,无宝不取,老衲的两大法器被她转眼收取,当真难缠也!」
  孔岫道:「大师武骨天资,并非依赖法器而行,妖孽能收佛器也不足为其。

  天佛道:「话虽如此,老衲让妖女取走佛界法器当真是愧对历代先祖,是老衲无能也!」
  龙辉道:「若非那几道火光,那妖孽未必能走的轻易。」
  天佛含笑道:「法器离开佛门也是缘也,证明两大法器与佛门缘分已尽,不必挂怀。」
  龙辉暗赞天佛了得,妖光当众抢走佛门至宝可谓是削佛门眉角,而天佛居然还能谈笑风生,这份胸襟和禅法修为当真骇人。
  天佛肃容道:「但老衲却发现白沙原内驾着二十口火炮,方才的火光便是这些火炮所发。」
  说罢他便以指代笔,在地上勾勒出火炮的外形。
  天佛指力雄厚,坚硬的地面被他轻轻一划就现出道道深痕,而且他手法纯熟,三五下便将火炮勾勒得栩栩如生,这份笔法丝毫不在慕容熙之下。
  龙辉思忖道:「天佛以禅法入道,三少则是专注丹青,莫非道理达到极致之后皆是相通的?若不然天佛如何能随手画出这么好的丹青。」
  「这火炮……是炼神浮屠!」
  孔岫瞥了一眼地上的图后,脸色大变道。
  龙辉吃了一惊,急忙凑过来观看,只见地上赫然浮现一尊火炮丹青。
  那口火炮除了有四个钢轮之外,还有数条触须的物体埋入地下。
  龙辉蹙眉道:「孔教主,此话怎讲?」
  孔岫似乎想起自己失言,干咳了一声道:「是孔某失态了,这火炮并非炼神浮屠,而是模仿炼神浮屠原理制造出来的火器。」
  他顿了顿又指着火炮埋入地下的触须道:「这些触须便是用来抽吸地火的。

  任何犀利火器和机关都离不开数术之道,而数术则是儒门六艺之一,孔岫身为儒门掌教数术修为定是不凡,他能看出其中奥妙也不足为奇。
  天佛点头道:「孔御圣之言甚是合理,老衲方才感觉到那几道火焰灼烈无比,远胜俗世之火,想必也只有地心真火和九霄天火能有此威力。」
  忽然,齐王脸色一变,叫道:「裴将军,你立即点五千人马回去接应赵武!

  龙辉也是满面愁云,对方既然能够使出如此犀利的火器,那么回援的一万士兵只怕已经暴露在对方火器之下。
  「糟糕,这鹭眀鸾可谓是将妖族逼上绝路了!」
  龙辉顿时急得满头大汗,脚底就像是被火炎烘烤一般。
  先是噬魂妖云,再有炼神浮屠,不明真相的人都会以为妖族在暗中下绊子,楚婉冰好不容易与朝廷建立的战略同盟已经是摇摇欲断,不单如此,就算是魔界也会认为妖族在跟煞域勾结,而妖族与三教暗中结成的盟约只怕也会出现裂痕。
  魔界驻军之地,倏然飘来阵阵香风,婀娜倩影带着漫天彩霞缓缓降下——「
本宫有事请教魔尊!」
  「哼,妖后娘娘来得正好,本尊也有事向娘娘讨教!」
  一股雄壮魔气窜了出来,只见魔尊端木睺缓缓踏出军营,顿时万物噤声,群魔俯首。
  洛清妍眉目含笑,款款踏风,白色衣裙飘然如仙,然而朱唇之上却带着一丝祸国殃民之媚笑,叫人不知此姝是出尘仙子,还是魅世妖姬。
  洛清妍道:「哦,不知魔尊有何指教?」
  魔尊脸色低沉,手掌一挥,阴柔魔气将一副青铜甲胄缓缓送到洛清妍面前,说道:「不知娘娘可识得此物?」
  洛清妍秀眉轻蹙,道:「此乃吾族之青云甲,可发出青光防护一般的火炮和箭矢,不知魔尊从何得之?」
  这青云甲是以妖族独特秘法炼制,甲胄之上刻有各种符文,相当于是一种穿在身上的防御小阵法,可以抵御一般的攻击,当年铁壁关大战时,铁烈骑兵便以此物挡住了陈方的火炮队。
  魔尊哼道:「这幅铠甲乃是犬子昨夜在白沙原缴获之物!」
  洛清妍媚眼中荡出阵阵秋波,玉唇轻扬道:「魔尊莫不是认为本宫已经与煞域联手了?」
  魔尊垂目道:「小犬进入白沙原后曾神识迷昏,更有一种被人抽离魂魄的感觉,若不是他有几分功夫,恐怕难以全身而退。本尊倒是想请教娘娘,世上除了噬魂妖云外还有何物能够将小儿的神志影响至此。」
  洛清妍暗叫不妙,魔尊看来对妖族已经是心怀芥蒂,此番若不能将此事平息,妖族迟早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并未急着回答魔尊的问题,只是紧紧垂下眼帘,那浓密的睫毛犹如一排细致的梳子般,遮掩住那双抹媚色水翦。
  魔尊沉声道:「妖后娘娘,为何不出声,莫非是心虚?」
  洛清妍温温而笑道:「非也,事实胜于雄辩,本宫在等最佳的时机,唯有如此魔尊才能相信本宫的诚意。」
  魔尊暗忖道:「我就要看看你这妖妇如何作答,若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今日你休想轻易离开。」
  过了一阵子,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回禀魔尊,救援代、筱、崎、凌、甑五郡的一万恒军全数覆灭,而五大郡县也相继失守!

  魔尊脸色顿时大变,不禁对洛清妍怒目相视,沉声问道:「妖后,这便是你说的最佳时机吗!」
  鹭眀鸾,你做事倒也利索,省了我不少力气,洛清妍心中冷笑一声。
  洛清妍睁开眼帘,露出那对盈盈如水的秋翦双瞳,含笑道:「然也!」
  魔尊哈哈大笑:「看来,妖后娘娘是来向本尊示威的啦!」
  洛清妍摇头道:「非也!」
  魔尊猛地一拂衣袖,冷笑道:「好,好个妖后,本尊今日领教了!」
  话音未落,魔气顺势而动,身后的众魔军已是霍霍欲试,大战一触即发。
  洛清妍说道:「若是让攻打五大郡县的兵马掉过头来,袭击魔军,魔尊该如何出招?」
  魔尊脸色一沉,冷冷地看着洛清妍,一字一句地道:「妖后,你是在威胁本尊!」
  洛清妍叹道:「魔尊,本宫若跟煞域联手,你们根本毫无胜算可言。我只要将固守五大郡县,便可截断魔军和恒军退路,再配合丰郡的大军,以前后夹击之势慢慢蚕食你们两家兵马,有何必来这里跟你白费唇舌呢。」
  魔尊亦是不凡,转念之间便想明白其中关系,对洛清妍的敌意稍减,开口问道:「那噬魂妖云和青云甲又该如何解释?」
  洛清妍叹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魔尊问及,本宫也不宜隐瞒,这些东西都是吾族的一个叛徒所为。」
  魔尊冷笑道:「将一切过错都推给一个叛徒,娘娘倒也是轻巧。」
  洛清妍说道:「魔尊营帐之中不是也有一名佛界叛徒么?」
  魔尊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光。
  洛清妍已经大概猜出魔尊的想法,暗忖道:「好个端木睺,面对如此困局还能如此冷静,看他的模样十有八九是打鹭眀鸾的主意,想从这贱人身上逃出噬魂妖云和炼神浮屠的秘密!」
  洛清妍心中虽起了警惕,但在如今情形下实在无力再做其他打算。
  魔尊点点头道:「娘娘似乎已经算好那个叛徒会将恒军的援兵歼灭,从而以此作为谈判的基点,着实高明。」
  洛清妍笑道:「此人当年与本宫多番交手,也算得上知根知底了。」
  魔尊嗯了一声道:「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那娘娘又有何打算。」
  洛清妍道:「还得劳烦魔尊与本宫走一趟恒军营地。」
  魔尊点头道:「如今恒军对我们两族都起了戒心,本尊也是该去澄清一下。

  「殿下!」
  只见裴海峰满面泪痕地跑了回来,噗通一下跪在齐王面前,大哭道,「赵武他,他殉国了!」
  齐王身躯顿时一震,扶起裴海峰问道:「海峰莫急,有话慢慢说。」
  裴海峰抹去眼泪道:「属下带人赶回接应赵武时,只看到一片焦土,那一万弟兄没了大半,活下来的也是缺胳膊少腿的,而且全身焦黑,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据活下来的弟兄说,当时围困五大郡县的煞域尸兵掉转头来跟他们激战,而对方阵营中推出了几门火炮,几炮下来兄弟们就死伤过半,赵武也就此丧生!」
  齐王蹙眉道:「仅仅几炮就消灭五千多人,这些火炮威力真是可怕。」
  裴海峰咬牙切齿地道:「那些狗杂种还用火炮轰击甑郡城墙,也是三五炮的功夫,城池便已经失守!」
  齐王喃喃自语道:「援军惨败,甑郡失守,想必其余四郡也是凶多吉少了。

  裴海峰咬牙道:「殿下,这些妖魔两面三刀着实可恶,决不能放过他们!」
  齐王闭上眼睛在来回踱步,过了片刻忽然睁开眼睛道:「白将军,本王命你率三万人马殿后,挡住后方敌军,同时监视魔界和妖族的动向。」
  白翎羽暗叹一声,心想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应对之策,于是上前领命道:「末将遵命!」
  齐王道:「其余人便于本王一同强攻白沙原,势要在半日之内拿下此地。」
  裴海峰惊道:「殿下,白沙原凶险无比,更有妖法作祟,万万不可冒险!」
  齐王眉头一扬,哦地一声道:「那裴将军有何想法。」
  裴海峰吞了吞口水道:「如今腹背受敌,不如集合所有兵力打通退路,退守河东再做打算。」
  齐王顿时大喝道:「肤浅!再过六日,煞族便打开玄魂阴龙阵,到时候掌控天地阴魂,源源不绝的阴兵便从丰郡涌出,他们只要兵锋一转,便可朝河东进军,到时候大战一起,我们死去的兄弟便会成为他们的一员,彼消彼长我们该如何固守河东?河东一失,玉京如何独善其身!」
  裴海峰被齐王一通教训,顿时哑口无言。
  齐王猛地拔出佩刀,朝着桌案劈去,刀锋划过桌案顿时变成两半:「谁再敢轻言撤兵,便如同此案!」
  龙辉不由暗赞齐王之魄力,上前说道:「殿下,末将曾在铁壁关破过噬魂妖云之阵眼,此战便由末将做先锋吧。」
  孔岫也开口说道:「孔某愿意随龙将军一同出战。」
  齐王说道:「后路已断,我军唯有全力一搏,方有生机!」
  仙宗说道:「至于这些火炮,贫道方才也思索除了几分应对之策。」
  齐王惊喜地追问道:「仙宗教主有何破敌良策?」
  仙宗道:「这些火炮源自炼神浮屠,其威力便在于抽取地心真火,只要封住白沙原附近的地心真火,火炮就变成废铁一堆。但地心真火乃是大地源泉,人力岂能轻易封住,贫道最多只能将地心真火封住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过,若依旧没有打下白沙原,只怕形势不容乐观。」
  齐王点头道:「被这几十门火炮打下一轮,十万大军也得减员一半。」
  龙辉忽然道:「我倒想到一个法子,可以永绝后患,将这些火炮给彻底摧毁,但却有些冒险。」
  齐王扬眉道:「龙将军有何良策尽管直言。」
  龙辉道:「若我们破去妖云阵眼后,仙宗教主再施法封住地心真火,对方一定会焦躁万分,因为论兵力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齐王道:「若短兵相接,我军优势极大,但若对方固守不出呢?」
  龙辉笑道:「那便引他们出手!」
  齐王哦了一声道:「该如何引?」
  龙辉道:「我们可以先设一个合围圈,做出一个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样子,当噬魂妖云和炼神浮屠失去效力的时候,对方再看到我们这番动作,心里一定焦躁不安,到时候一定会想着突围。」
  仙宗蹙眉道:「正所谓火生土,地心真火乃是大地土源之母,方才那个妖孽修为不凡,定能相通此点,只要他们固守防线撑过半个时辰,诸位将士依旧难逃地火肆虐。」
  裴海峰点头道:「合围战局,力量难免分散,倒不如集中全力争取在半个时辰内打下白沙原。」
  鹭眀鸾曾跟洛清妍相斗,能为岂可小瞧,她一定早就算到封闭地火这招,想必已经设下后招,龙辉道:「对方能够奇袭五大郡县,便证明阵营中有不凡人也,普通的强攻恐怕难以奏效。」
  裴海峰冷笑道:「那龙将军这合围之势便可奏效吗?」
  龙辉摇头道:「区区合围,还不足以奏效,而我们要的是将对方引出来,引他们主动出击。」
  齐王淡淡地道:「若要引对方主动出击,那便得有足够的诱饵,不知龙将军准备如何引诱对方?」
  龙辉叹了口气道:「诱饵要足够大,唯有请殿下亲自入局。」
  裴海峰怒喝道:「大胆,殿下乃是三军统帅,岂能亲身犯险,龙将军你可知这话乃是大逆不道!」
  齐王忽然摆了摆手,示意裴海峰退下,问道:「本王做诱饵也并非不可,但龙将军如何肯定对方一定会主动出击呢?」
  龙辉道:「若想合围,便得分兵八路。我军如今还有十三万兵力,分兵八路后每一路不足两万人,而对方却又五万兵马,在这个时候对方若集中一点便可以轻松击溃一路,突围而去。可是突围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所以他们未必会选择主动出击,但只要殿下出现在其中一路,那么对方便会想方设法针对殿下这一路,以求一击必杀,擒拿我军主帅。」
  齐王点头道:「这确实是诱敌良策,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妨豪赌一把,传令下去,全军拔营,兵分八路,围住白沙原!」
  裴海峰急忙道:「殿下,千万要三思啊,若对方固守不出,又或者对方集中兵力攻击殿下这一路,那后果不堪设想!」
  齐王笑道:「海峰此言差矣,若引出对方大军,便可一举毁掉那几口火炮,随后再来个八路合围,煞域这五万人马便是吾等囊中物,碟中菜也!」
  裴海峰跺脚道:「属下就怕合围之前,敌人已经抵达殿下跟前了!」
  齐王眼神一冷,寒声道:「裴将军,你是说本王连区区几个回合都顶不住吗!」
  裴海峰猛地打了个哆嗦,摇头道:「属下失言,但还请殿下三思,切莫冒险!」
  齐王哼道:「本王不但对自己有信心,也对龙将军有信心,他一定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摧毁火炮,与本王联手合围煞域鬼魅!」
  龙辉顿时一愣,想不到齐王竟然如此信任自己,还能以性命相托,他心忖道:「齐王放心吧,对方一定会主动出击的,只要你能坚持到最后一刻,白沙原便可取下!」
  鹭眀鸾乃是妖族叛将,她若想在煞域立足,除了带来妖族的机密神通外还得建功立业。
  而龙辉以齐王为饵,鹭眀鸾岂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她一定会趁势攻击齐王,到时候龙辉便可以带人摧毁火炮,但这些事情,龙辉却不能说出,只有憋在心里。
  「传令下去,全军抛去多余的粮草,只带六日口粮!」
  齐王大声下令道,「六日之内,不破丰郡,吾等便一同埋骨此地!」
  「齐王殿下真是好胆魄!」
  天际忽然涌出五色灵火,一只华贵凤凰展翅而来,伴随着阵阵银铃脆笑。
  凤凰横空,魔气随即而来,顿时天际变得明暗不定,两道卓越身影从天而降,正是妖后与魔尊!齐王脸色一沉,手按刀柄,冷笑道:「二位有何赐教?」
  洛清妍含笑道:「这朵噬魂妖云乃是本族叛徒所为,本宫今日特来毁掉此物!」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25:43

【龙魂侠影:第11集 血染阴冥 第1回 明鸾神雀】
        煞域尸兵并不需要粮草营帐,所以煞域尸兵拥有普通军队无法比拟的优势——不需粮草辎重,而且还不怕伤痛。
  煞域在白沙原的驻军除了防御工事外,并无其他物资,远远看去煞域军营就像是一个坟场般,不但空旷冷寂,而且阴森恐怖。
  数道身影犹如闪电般划过,白色的沙土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带头者正是龙辉。
  龙辉说道:「尸兵驻军中无营帐,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掩护之物,到时候必须得一击必中,然后远遁而去,决不能给对方围剿的机会。」
  孟轲点头道:「吾等晓得。」
  龙辉回头瞥了一眼所跟随的高手,孟轲、鸿钧、接引和提准,这四人可谓是三教中最年轻有为的弟子,如今竟与自己携手闯敌营,可谓是兵强马壮。
  而孔岫、仙宗、天佛三大教主要坐镇后方,无暇分身,所以此次破阵皆有年轻一辈负责。
  「洛姐姐此刻应该在天空寻找妖云阵眼,以她对噬魂妖云的了解,区区阵眼焉能瞒过其凤目!」
  龙辉想起妖后尚在天空掠阵,心中更添十分把握。
  众人忽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目光射来,龙辉低声道:「止步,那是煞域的哨兵!」
  只见远方辕门之上,一名面目狰狞的尸兵正朝着四周观看。
  尸兵乃是以尸体炼制,介于生死之间,相当于是活死人,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对活物特别敏感,尤为是血腥之气,只要有人受伤,这些尸兵就会如同嗜血鲨鱼般蜂拥而来,将伤者活活啃食。
  众人纷纷驻足,猛地趴在地上,将自身气息隐匿起来,身体温度调整到跟地面一致,如此一来虽然瞒过哨兵,但却难以前行。
  龙辉暗忖道:「我若以阴阳篇转化阴气,说不定可以瞒过那个哨兵。」
  他正想动手,却听接引开口道:「诸位,由小僧先来!」
  接引缄口不言,双目紧闭,整个人仿佛没了气息一般,犹如枯木磐石,这正是「枯木禅法」。
  龙辉暗叫妙哉,这接引之功法正好将整个人的气息变得跟石头枯木一般,那煞族尸兵只懂认出活物气息,不能从形体上来观察事物,接引这一手绝对叫他无从分辨。
  接引使出枯木禅法后,竟大摇大摆地朝辕门走去,龙辉不禁暗自好笑:「这和尚也真够损的,这般戏耍这些活死人。」
  只见接引嗖的一下窜上高塔,那名尸兵似乎感觉了风速的变化,摇头晃脑地盯着接引看,鼻子还不断地抽吸,但就是看不出个端倪,然而接引则是双掌合十,似乎在念着经文,而且还慢慢地走到尸兵跟前,明显是一副「你看不见我,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下面的人肚子都快笑翻了,谁都没想到这个和尚看起来傻愣愣地,作弄人可真是有一手,而且还是一本正经地作弄对手。
  接引手捏法诀,在尸兵眉心处点了一下,那尸兵浑身一软顿时倒地。
  接引又有这个法子接连制服了其余瞭望台上的尸兵。
  龙辉等人见状,趁势摸了进敌营之内。
  敌营除了外围的围栏外,里面的还布有弓弩台、马栏、有掩体、堑壕、火器座、暗壕、堑壕、交通壕等,而且这些部署皆是有条不紊,而且暗含天文星宿之数,看似平常无奇,但实则杀机四伏。
  鸿钧传音道:「诸位,营地里每一个工事皆按星宿之位摆放,尸兵又按照特定路线巡逻,这么一动一静便将整个营地盘活,吾等此刻犹如陷入星辰银河之内。」
  龙辉回应道:「然也,只要对方发现我们的行踪,那这些尸兵便会结合星宿之位进攻,从而发挥出更强的威力。能以此等方式安营扎寨者,必定是精通兵法和天文地理之奇才,大家需得小心应对!」
  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除了杨督帅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用此法!」
  越是细看阵营之部署,龙辉心中越是惊叹,此人果真是将帅之才,每一环的防御皆是设置恰到好处。
  以暗沟为例,暗沟之内倒插着尖木、铁锹等锐器,而暗沟之外三十步之处便是弓弩台和火器座。
  煞域之兵力也不仅仅是阴冥死物,也有不少活人,这些活人便担当操控尸兵已经操控弓弩、火器的职责,因为尸兵虽然可以驯化,但却只有蛮力,无法使用弓弩等远程武器。
  因此这三十步正好是一个最巧妙的距离,既能让煞域的活人发挥弓弩和火器的最大威力,又能让出适当的空地给尸兵发挥,只要有敌人入侵,这五万大军便可以远近结合,再辅以陷阱等手段将敌人绞杀。
  「背后操控之人真是将帅之才。」
  龙辉心生叹服之意,若要强攻根本就是难以奏效,只会让自己的弟兄白白暴露在炼神火炮之下,「难怪能让洛姐姐忌惮至此。」
  再行六十多步,龙辉等人发现再难寸进,因为他们已经进入敌营的核心所在,这里不但有尸兵,还有煞域高手,也就是说接引那套枯木禅法再难奏效。
  龙辉传音道:「诸位,请在此稍候,龙某去去便来。」
  说罢使了一招土遁术,钻进地下,顿时没了踪迹。
  孟轲叹道:「妙哉,有如此异术,何愁煞鬼不破。」
  龙辉在地底驱动五行真元潜行,避开地面各路高手,直取营地中央腹地,誓要一探煞域深机。
  以龙辉曾面对过一次噬魂妖云,而如今他又是妖族驸马,按理来说寻找噬魂妖云之阵眼并非难事,但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出阵眼何在:「这个噬魂妖云的阵眼究竟是何物,为何我没有一丝感觉……」
  龙辉跳出地面,制服一个小卒,使了个「摄心术」
  问出营地口号,再万变幻元术变成他的样子,在军营内暗中寻找下手的机会。
  「吞魇!」
  一名煞族男子朝着龙辉叫唤道,「快到中军营帐,军师有召集所有百尸掌。

  正所谓百尸掌便是可以操控百具丧尸的人,龙辉此刻以无相功法模仿煞族真气,所以那名男子也没看出端倪。
  龙辉应了一声,朝着中军营帐走去。
  一座独特的营帐耸立在空地之中,只见此物乃是轻纱笼罩,金丝为边,鸾鸟作图,尚有淡淡幽香飘逸而出,不似营帐倒似闺阁,处处透着旖旎春风,与周围的凝重阴气格格不入,然而却更显其妖异之态。
  透着优雅的纱帘,只见营帐中闪烁着阵阵金华佛光,突然一股沛然妖力笼罩四周,大有将佛光压下之势头。
  佛妖不容,妖力越强,佛气越盛,佛门圣器岂容妖邪玷污,只见禅法菩提杖爆燃窜起,随即定天神珠亦应声而动,两大法器朝着帐中妖孽扑打而来,其绽放的佛光顿时汇聚成一尊佛像,法相庄严万千,挥掌欲降妖孽。
  只听见一个女子冷笑道:「负隅顽抗!」
  话音未落,只见七色奇光再度出现,在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一只八翅鸾雀,羽翼挥动利爪扑打,眨眼间的功夫竟将佛像一口吞下。
  佛门法器难敌巨妖之威,顷刻间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从半空中坠落。
  一只素白如玉的纤手轻轻一览,便将禅杖抄了过来,随即纱裙一般,带出丝丝香风,那二十四颗定天神珠便被收入囊中。
  「佛界法器果真不凡,竟耗我不少元功。」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美貌丽人手持禅杖踏空而出,其双足凌虚。
  再看其容貌,峨眉朱颜,艳而不俗,灵动的双目宛如一湾春水,晶莹双唇更似盛开玫瑰,修长婀娜的身段宛如山峦险地,叫人难以侧目,但她身上却又散发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气势,又叫人不敢亵渎。
  洛清妍是清媚一体,于秀婷乃是淡雅端庄,苏贵妃则是柔美水嫩,而眼前此女带给人的是一种赤裸裸的诱惑和勾引,当想靠近的时候却发现只是触及镜花水月,又或者是踏入万丈深渊。
  若以花喻之,洛清妍带刺玫瑰,于秀婷则是空谷幽兰,苏贵妃则是华贵牡丹,然而此女便是罂粟妖花,既艳丽又危险。
  龙辉觉得此女与洛清妍到有几分相似之处,皆有说不出的妩媚妖娆,龙辉不由暗叹道:「果真是妖族所出,皆是这般迷人的尤物。不过她之修为竟如此高深,难怪当年敢跟我那丈母娘争位。」
  龙辉心中喊出三个字——鹭眀鸾!鹭眀鸾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禅杖,姿态有说不出的惬意和慵懒,说道:「这根禅杖质地着实不凡,惠明师何在?」
  随着鹭眀鸾轻声呼唤,一名僧人缓缓走出,朝她行礼道:「主人,有何吩咐?」
  鹭眀鸾道:「你可有法子将此物熔炼再铸?」
  惠明师双手合十道:「此禅杖乃是采集天外玄铁,再以舍利之火锻炼而成,本应无坚不摧,但此刻被主人化解了佛力,只要花些时间要想重铸并非不可能。

  鹭眀鸾将禅杖丢给他,说道:「此事交予你也,替本座重新锻炼出一口宝剑。」
  惠明师应了一声是,拿着禅杖退了下去。
  鹭眀鸾掏出那一颗定天神珠,仔细地端详了片刻,笑道:「这些秃驴不是说什么四大皆空么,竟然还有这般好看珍贵的宝珠,端的是一身铜臭,这些珠子便给本座当首饰。」
  一名道人堆笑道:「这珠子能给主人做首饰乃是它们之福分,在主人之荣光下,这些珠子才不至于明珠暗投。」
  鹭眀鸾笑道:「连云双你这巧嘴倒真是能说会道。」
  那名叫连云双道人笑容可掬地道:「为主人效劳乃贫道之福分。」
  鹭眀鸾脸色蓦地一寒,沉声道:「连云双,昨日本座让你收罗的天灵七色花呢?」
  连云双顿时满头冷汗,吞了吞口水道:「主人,方圆百里内的天灵七色花已经在前些日子被采集一空了……」
  鹭眀鸾冷哼一声道:「方圆百里没有了,你不会到千里之外采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废物!」
  连云双吓得咕咚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龙辉暗忖道:「这天灵七色花乃是裂心魄的一味药引,看来这妖女是要有所动作了。」
  鹭眀鸾冷冷道:「今日尚有要事,便先放你这奴才一马,再给你一日时间,若不能收集足够的七色花,你便自己了断吧。」
  连云双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唯唯诺诺地道:「属下清楚了。」
  鹭眀鸾美目轻扫聚集的百尸掌,淡淡地道:「风魈出列!」
  一名男子走了出来,恭敬地道:「军师有何吩咐?」
  鹭眀鸾道:「本座命你带领本部尸兵负责东四营防御。」
  「山魊,你率领本部尸兵防御东五营的防御。」
  鹭眀鸾竟如数数家珍般将这些控尸者的名字喊出,并一一分配任务,看得龙辉是一阵惊愕,这里最少也有三百人,此女不但能记得他们的名字,还能将他们分配到最合适的位置,这份老练和精明当真不凡。
  龙辉从小见大,一个将领若能记住手下士兵的名字,就证明其对整个军队的了如指掌,打起仗来才能如臂使指,进退自如。
  鹭眀鸾对下属的命令皆是针对恒军八面合围之势的防御,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拖延恒军脚步。
  「吞魇!」
  龙辉打了个机灵,听到鹭眀鸾叫到自己的名字,镇静地站出来回应道:「在!」
  鹭眀鸾美目盈盈含笑,朝他扫了一眼道:「本座命你率一百尸兵迅速绕到恒军背后,以置放裂心魄,借风势之助放毒灭敌。」
  龙辉心中不由大叫:「妖妇真毒,如今正是起风之际,裂心魄毒烟一起,便会席卷整个白沙原,活物皆难逃一死。先是稳固防线,借着便是背后使毒偷袭,这一套手法真是奇正结合,稳重求变,果然厉害!」
  鹭眀鸾招了招白玉素手,说道:「你且过来,本座先赐你解药。」
  龙辉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就在距离鹭眀鸾还有十步之时,顿时感觉到一阵妖气元力的波动,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感应,但龙辉已经察觉这阵妖力的本质——噬魂妖云的阵眼。
  「这妖妇将阵眼放在身上了?」
  龙辉暗忖道,继续不动声色地朝鹭眀鸾走去,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视鹭眀鸾的娇躯,试图找出充当活阵眼的物体。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连魂度丢了,只见鹭眀鸾肌肤雪嫩柔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淡淡的玉色,宛如千古美玉般晶莹透彻,尤其是她那修长纤细的脖子,雪白的肤色画出柔媚的线条,从上而下蜿蜒而至,到了领口之处便不再见任何肌肤,她衣裳端雅紧凑,不露任何春色,然衣襟却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撑起,显得肉肉呼呼,圆圆润润,那层层丝绸之下不知隐藏着何等山峦秀色。
  鹭眀鸾递过了一包药粉,说道:「此乃裂心魄的解药,你在放毒之前先行服下,可保你不受剧毒侵扰。」
  龙辉接了过来,只觉药粉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柔滑和娇躯的幽香。
  糟糕,若再不找出她身上阵眼所在,那便没有机会了,龙辉心知若继续在此处停留定然会被鹭眀鸾瞧出端倪,但如今却还没找出阵眼所在。
  莫非就要前功尽弃了?龙辉百般不甘,忽然灵机一动:「我真是笨,都走到她面前了,还在乎什么阵眼,直接动手便是!」
  心念急转,龙辉杀机顿生,掌如闪电直拍鹭眀鸾心口。
  也就在龙辉生出杀念的一瞬间,鹭眀鸾柳眉一扬,已是感觉到了危险。
  火光电石间,一只芊芊素手挡招封掌,龙辉偷袭一击竟是毫无建树。
  鹭眀鸾俏脸一沉,娇叱道:「你不是吞魇,你是何人!」
  龙辉冷笑一声,故作深沉地道:「你猜猜看!」
  鹭眀鸾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道:「无赖!」
  说话间手底却毫不含糊,玉掌一翻竟要反制龙辉。
  龙辉只觉得她那只素白玉掌中透出雄厚内力,尚未近身,衣裳已被劲风吹得徐徐拂动。
  龙辉使了一招「以疾破猛」,借着迅速交缠之手法夹住鹭眀鸾的一掌,正想化解其掌力时,却感到一阵怪异真气涌来,顿时眼前一亮,正是七色奇光。
  龙辉整个人笼罩在七色奇光,万变幻元术竟瞬间消散,鹭眀鸾咯咯笑道:「
哪来的小妖,还不快现身出来!」
  幻术散离,龙辉显出真身,鹭眀鸾妙目盈盈如水,啧啧笑道:「好个少年英雄,可惜要英年早逝了!」
  她话音未落,四周的煞族高手纷纷涌上,只见众邪各展鬼术,有的使出阴风冥力,有的操控尸兵,将龙辉团团困住,顿显围杀绝命之局。
  龙辉大喝一声,先来一招御天借势,稳守防线,将各种阴冥真气荡开,随即再来一招万世兵魄,顿时四周兵刃挑起,顺着龙辉心念朝着鹭眀鸾扑去。
  鹭眀鸾俏脸微微一愣,随即绽放出一抹明艳的微笑,只见她左手探出,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圈,顿时七彩奇光再度浮现。
  赤曾黄绿青蓝紫,七种不同颜色的光芒笼罩八方,那些兵器竟在瞬间被光晕吞噬,捕捉半点痕迹。
  龙辉曾见识过这七彩奇光的威力,如今正面敌对心中的惊叹丝毫不减:「好诡异的功体,简直就是天下间武器法宝的克星!」
  鹭眀鸾哼道:「小子修为不错,竟让本座动用七色神光。」
  龙辉哈哈一笑,祭起五行真元,怒然赞掌,口中说道:「七色神光可收武器法宝,不知能否收纳在下之掌力?」
  鹭眀鸾展颜轻笑道:「有何不可?」
  她玉手再转,五行真元竟被抽吸一空。
  龙辉偏不信邪,这一次左掌化玄阴,右拳挥烈阳,阴阳二气左右开弓。
  鹭眀鸾心里暗自惊讶:「吸纳这五行之力,我已经难以承受,这小子竟然还能转化阴阳,真是棘手!」
  五行相克相生,鹭眀鸾方才虽成功抽走五行真元但气脉却是激荡难受,对于阴阳之力她是万万不敢故技重施。
  鹭眀鸾提元运气,将七色神光由内收转为外绽,彩虹般的光芒化作无数利刃应上阴阳二气。
  一声巨响窜起,在两人真气撞击下地上顿时多了个大坑。
  极端一掌,双方各自震退,龙辉退了两步便止住,然鹭眀鸾则退了五步。
  龙辉看出对方内力不如自己,于是决定以强欺弱,猛地再提一口真气,将庚金真元糅合万世兵魄,正所谓兵器属金,在庚金真元的刺激下,万世兵魄更为强悍,只见千万兵刃飞速激射而来。
  鹭眀鸾俏脸涌起一抹艳红,咬唇嗔道:「好狠心的小鬼,这般欺负奴家!」
  她言辞虽是幽怨,但手上不减雌威,七色神光迎上龙辉极招。
  短兵相接,鹭眀鸾娇躯轻颤,衣裙被气流吹得紧紧贴在身上,顿时曲线毕露,真是双峰高耸,柔腰纤细,玉臀圆润,粉腿修长,便是在激战中亦难掩其天姿国色。
  「小子,休得撒野!」
  一声怒喝如雷般响起,只见惠明师和连云双同时扑入战圈,各自赞招。
  龙辉心知胜负只在刹那间,若不尽快取胜,自己便会陷入困杀罗网,于是再运御天借势,将这两个外道邪佛之真气左右相迎,来个祸水东引,让他们自相残杀。
  荡开两人后,龙辉怒喝一声,聚起真元强纳九天之气,只见天际电闪雷鸣,正是霹雳篇之武决——怒雷鸣!得天威加持,龙辉一击掌心雷打来,鹭眀鸾娇叱一声,扎马沉腰,只见裙布被其丰腴的下盘撑起一道柔媚饱满的圆弧,随即便是浩大之大地元气随掌而出,正是——拔山掌。
  雷鸣怒取自九天之力,拔山掌收纳地基之气,顿时天地相撞,再掀百丈怒涛,灼烈煞风卷得方圆之内无人可立。
  鹭眀鸾只觉得一股刚烈雷劲钻入经脉,顿时半身酥麻,轿靥蓦地一下子变白,闷哼一声再度后退。
  「臭小子当真可恶!」
  鹭眀鸾气得酥胸不住起伏,暗骂一声,立即使出锻骨经,借此强化骨骸,转运经脉将雷劲驱散。
  龙辉岂会给她这个机会,又使了一招「恶电破」,只听见叽叽的电流声响起,一道电火劈头斩下,鹭眀鸾被电得秀发扬起,娇啼一声便撞入营帐内。
  龙辉趁胜追击,对准其心口便是一掌「天龙元功」,一股不逊于元古大力的雄劲撞向鹭眀鸾。
  掌心结实地印在鹭眀鸾心口,龙辉只觉得丰腴肥美之中尚带着几丝异样,一股不属于鹭眀鸾的妖力激发而出,将天龙元功硬生生抵消。
  龙辉脑海顿时一亮:「噬魂妖云的阵眼!」
  鹭眀鸾俏脸嗖的一下就红了,娇叱一声:「放肆!」
  玉手一挥,将那二十四颗定天神珠打了出来。
  定天神珠在妖气的加持下更显凶悍,宛如火弹般噼里啪啦地朝龙辉身子打去。
  龙辉脚步挪移,戍土真元激发地脉之气,数道土墙拔地而起,挡住定天神珠。
  鹭眀鸾暂时摆脱龙辉的追杀,妙目一转,展颜笑道:「原来你是为了噬魂妖云而来的。」
  龙辉哈哈笑道:「然也,那便请姐姐交出阵眼,咱们也好心平气和地交谈一番。」
  鹭眀鸾咯咯笑道:「好个油腔滑调的小鬼,倒让妾身想起一名故人。」
  龙辉嘿嘿一笑:「莫非姐姐想起昔日的老相好,小弟虽然生得不够俊俏,但还算体贴,不如姐姐就从了我吧。」
  鹭眀鸾噗嗤一笑,摇头道:「毛还没长全,就想着调息姐姐,好个色胆包天的小子。」
  龙辉耸了耸肩道:「闲话少说,姐姐还是快些交出阵眼,免得待会打起来伤到姐姐!」
  鹭眀鸾跺脚嗔道:「杀千刀的很狠心鬼,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么?」
  龙辉懒得再跟她口花花,直接冲了上去,撮指成刀,劈出一击手刀。
  鹭眀鸾玉臂一格,架住龙辉的刀劲,随即媚眼如丝,朱颜含春,玉唇展笑地道:「小弟弟,阵眼就是姐姐的肚兜,有本事就来拿吧!」
  如此香艳的诱惑,龙辉顿时精神大作,哈哈笑道:「妙哉,小弟最是善解人衣,姐姐小心了!」
  只见龙辉脚踏游龙步,左右虚幻,上下窜动,趁机寻找鹭眀鸾的破绽。
  鹭眀鸾却大开中门,双手负后,挺起丰满的酥胸摆出一副任君摆布的可怜模样。
  然而她这么故意显出破绽,反而让龙辉不敢轻易下手,只是在她身边游走。
  鹭眀鸾咯咯笑道:「小鬼,姐姐的衣服就在这儿,你怎么不来解啊?」
  龙辉道:「姐姐的衣带系的实在太紧了,小弟也不知如何下手。」
  鹭眀鸾笑道:「解不开,那便撕碎喽!」
  龙辉摇头道:「不可,不可,如此唐突佳人之举,在下实在做不出来。」
  鹭眀鸾媚眼一转,轿靥生晕,咬唇轻笑道:「唐突么?姐姐还没被人唐突过呢,不如小弟弟你来让姐姐试一试被人唐突的滋味吧。」
  她媚态毕露,然而却又带着处子般的娇羞,龙辉心知这是高深媚术,当即收敛心神,抱元守一。
  当初龙辉也领教过洛清妍那浑然天成的媚态,所以对鹭眀鸾这手段也有了防备之心,才没被对方摄取心智。
  鹭眀鸾见龙辉不受引诱,不禁生出几分好奇:「这小子究竟是不是男人,怎么还能这般平静?」
  她对自身容貌极为自信,如今竟无法让龙辉动心分毫,不由生出几分好强和恼怒,当即捏了个法诀,使出冰髓劲,刹那间营帐内气温剧降,数道冰锥凭空而出,朝着龙辉喉咙、背门、心坎、丹田等要穴刺来。
  龙辉再运戍土真元,在身边筑起数重土墙,挡住冰锥,随即一个箭步踏上,使了一招「黑虎掏心」
  朝着鹭眀鸾胸口抓去。
  鹭眀鸾俏脸泛起一层丹霞,暗骂小鬼不要脸,玉臂十字交叉在胸口,借此架住龙辉这只「魔爪」。
  谁料刚刚接触的瞬间,鹭眀鸾手臂便一阵酸麻,防线在一刹那间被龙辉攻破。
  原来龙辉这一爪暗含了「天龙元功」
  与「霹雳篇」
  的劲力,可谓是雄沉刚烈,而且后劲十足。
  龙辉猛地揪住鹭眀鸾胸口的衣服,只觉得一阵柔滑腴美,真是上等的丝绸布料,否则岂有如此触感,但若仅仅是丝绸为何会有阵阵绵柔饱满的感觉……倏然手中美感转眼即逝,龙辉手中再次空空如也,鹭眀鸾已经朝后退去。
  而后退的鹭眀鸾脸颊愈发红润,只见她胸口处的衣衫已经裂开一道口子,露出水嫩的肌肤,还有浑圆的傲峰,虽只有半峰之景,但却是春光无限,将薄薄的抹胸撑得圆圆鼓鼓的,那抹胸上的每一条丝绸似乎已经到达了最后的极限,就像是美人轻轻吸一口气,这些绸丝便会相继断裂,释放出深藏其中的妙物。
  脸上红晕转眼即逝,鹭眀鸾咬唇娇嗔道:「把姐姐的衣服撕烂了,你让人家怎么见人!」
  龙辉嘿嘿道:「撕烂一件也是烂,撕烂两件也是烂,姐姐你就行行好,让小弟将你那件小肚兜取下吧。」
  鹭眀鸾用手指理了理腮边凌乱的秀发,秋波流转,轿靥晕红,笑盈盈地望着龙辉,却是不出一言半语,犹如跟丈夫耍花枪的小媳妇般。
  她将凌乱的秀发整理好后,咯咯笑道:「小弟弟,你中计哩!」
  胸口那半露的酥胸随之荡起乳浪连连,就在她娇笑之时,营帐中同时出现了六个鹭眀鸾,同时发出七色神光,将龙辉围住困杀。
  云霄六相?龙辉暗叫妖妇狡猾,急忙催动元功抵御四周杀着。
  「你是什么时候布下这个暗手的!」
  龙辉一边抗衡七彩神光一边怒喝道,鹭眀鸾自持胜券在握,淡淡冷笑道:「
就在你逼我进入营帐的时候,姐姐便暗中分出部分真气,凝聚云霄六相。怎么样,被六重的七色神光夹击的滋味不错吧!」
  「难怪,方才你的真气竟然如此衰弱,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我打伤了!」
  龙辉左支右拙地招架四面八方的妖光,口中怒骂道,「好狡猾的妖妇!」
  鹭眀鸾叹道:「兵不厌诈,小弟弟,你就认栽吧。」
  嘣的一声,龙辉的护身真气被七彩神光冲破,顿时中门大开,七彩神光猛地打在龙辉身上,只听龙辉惨呼一声,口吐朱红,噗咚一下倒在地上。
  鹭眀鸾摇头嗤笑道:「有勇无谋,当真匹夫也。」
  就在她话音未落,龙辉猛地窜了起来,对着她连拍六掌,每一掌之中竟蕴含着七色神光,原来龙辉方才是将计就计,假装中招,但暗中施展御天借势将七彩神光纳入体内,趁着鹭眀鸾放松警惕的瞬间出手偷袭。
  鹭眀鸾惊愕之余勉力迎击,接下头五掌后,她已经是气血翻涌,第六掌再难抵御,被龙辉一掌扫开中门,随即觉得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抹胸竟已被这小畜生顺手取走,圆润饱满的玉峰在颤抖之中裸露出来。
  「人渣!」
  鹭眀鸾羞得满面通红,双手立即捂住胸口,而龙辉取了她的抹胸,一股烟地溜了出去。
  鹭眀鸾咬了咬唇,压下脸上的红潮,在营帐中找了一件外衣套上,这才追出,发现龙辉已经逃之夭夭,不见踪迹。
  鹭眀鸾气得柳眉倒竖,喝道:「传令下去,全面封锁营地,我要将这小畜生碎尸万段!」
  她言语未落,不知从营地的哪一个角落传出龙辉的长啸声:「时机到了,大伙动手!」
  只见数道雄劲冲霄而起,佛光,道华,紫气三种浩大真元同时在外围营地窜出,只听见尸兵的阵阵哀嚎。
  鹭眀鸾气得娇躯一阵发抖,美目中喷出阵阵怒火,她还没来得及颁布下一步的军令,忽然一道至阳至刚的真气在东面营地冒出,随即天空中的妖云发出哀嚎悲鸣,不住绽放出血色雷电,宛如再做最后的挣扎。
  鹭眀鸾叹了一声:「阵眼被毁,妖云灭矣。」
  惠明师吞了口吐沫道:「主人,下一步该怎么办?」
  鹭眀鸾已经恢复冷静,淡淡地道:「妖云虽灭,但炼神火炮尚在,吩咐各部固守营地,只要恒军敢过来,便用炼神火炮将他们歼灭!」
  「军师,发生何事!」
  一名身着王袍的男子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鹭眀鸾秀眉微蹙,朝他行礼道:「见过平等王,只不过有几只小老鼠混进来罢了。」
  平等王哼道:「小老鼠就把噬魂妖云给毁了,军师你真是好手段啊!」
  闻及对方冷语嘲讽,鹭眀鸾也不动怒,淡淡笑道:「我军尚有炼神火炮,此战定然立于不败之地。」
  忽然大地一阵闹动不安,平等王脸色低沉地道:「发生何事?」
  连云双蹲在地上,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说道:「土质剧变,似乎地气不足。」
  平等王微微一愣,皱眉道:「火生土,火源熄灭,地气便会中断……」
  倏然他脸色大变,惊愕地道:「莫非地心真火出问题?」
  鹭眀鸾摆手道:「平等王不必担忧,地心真火乃大地之源,岂会轻易熄灭,这只是恒军耍的手段,将地心真火暂时封住罢了。」
  平等王沉声道:「封住地火,这世上又有何人可做到?」
  鹭眀鸾蹙眉道:「挪动地气,封闭地火,这是道门的法术,当今世上能有此修为者唯有道门掌教仙宗一人。」
  平等王沉吟数刻,说道:「如今恒军分兵八路围困白沙原,如今炼神火炮已经失效,若给对方合围成功我军危矣,倒不如集中所有兵力主动出击,将其中一路击溃,破其合围之局。」
  鹭眀鸾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恒军这是诱敌之计,平等王切莫中计。」
  平等王眉头一扬,哼道:「诱敌之计,诱敌还能将主帅推倒战场来?」
  鹭眀鸾微微一愣,奇道:「平等王此言何意?」
  平等王说道:「刚接到探子回报,齐王亲自上阵,引一万五千人马从南面进发。」
  「齐王亲自上阵,莫非是用个替身?」
  鹭眀鸾蹙眉道。
  平等王说道:「齐王自幼从军,百战百胜,以他性子亲身上阵也不是什么怪事,军师手下不是有望气能人吗,何不妨请他一探究竟。」
  鹭眀鸾朝连云双使了个眼神,连云双会意,顺着旗杆嗖嗖窜上,站在上边朝南方观望了数刻,开口说道:「主人,南面确实有股皇气,虽尚未成熟,但却是锋芒毕露,锐不可当,应该便是齐王的气息。」
  平等王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率军强攻此点,将齐王拿下,此战便可结束!」
  鹭眀鸾摇头道:「八面合围,主帅上阵?此间必定有诈,我军只要固守阵地,等仙宗道术一过,便可以炼神火炮攻击恒军,不必轻率出战。」
  平等王哼道:「军师莫非认为本王此举太过轻率?」
  鹭眀鸾摇头道:「本座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平等王哼道:「扰敌军心,随即合围绞杀,这本是最常见的兵法,又何来诡计诈骗之说。」
  鹭眀鸾叹道:「往往最简单、最常见的手段才是最容易迷惑人的。」
  平等王眉头一扬,心中冷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小心翼翼,难成大事!」
  只见他衣袖一拂,坚定地道:「本王意已决,军师不必多言,准备出战吧。

  看着平等王离去的背影,鹭眀鸾低声道:「惠明师,马上通知潇潇,让她离开甑郡。」
  惠明师微微一愣,低声道:「主人你是要放弃甑郡?」
  鹭眀鸾哼道:「不只是甑郡,其余四大郡县本座皆要舍去?」
  惠明师惊讶地道:「主人,这是你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势,如此放弃岂不可惜?」
  鹭眀鸾笑道:「是啊,真是好局势啊,先搅乱妖魔两族与朝廷的联盟,又暗中截断恒军的退路,本来可以在白沙原上大败恒军的,形势虽是一片明朗,谁知却被某些庸才给搅浑了!」
  惠明师点头道:「即便妖云被毁,但只要平等王按照主人你的部属进行防御,也足以给恒军一个迎头重击……哎,真是可惜!」
  鹭眀鸾垂目道:「既然平等王败局已定,我们也没必要陪他一块死,立即撤离,日后再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惠明师应了一声是,便与连云双下去收拾一些细软。
  鹭眀鸾美目荡起一丝异彩,水润的朱唇轻轻开阖道:「若要大得,必先大舍,今日我鹭眀鸾便弃掉在煞域经营多年的心血……洛清妍,你给我等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26:01

【龙魂侠影:第11集 血染阴冥 第2回 白沙鏖峰】
        敌营外围,只见提准一掌劈下,沛然佛气尽驱四方阴霾邪氛,那些靠近过来的尸兵被他一掌掀翻,第一波尸兵虽被打翻,然而这些活死人却是不畏伤痛,嚎叫几声又扑了上来。
  「师弟小心!」
  接引抢身上前,枯瘦的双臂朝前一探,扣住一名尸兵的肩膀,脚步腾挪,使了一招「罗汉伸腰」,咕咚一下便将尸兵摔了出去,摔出的尸兵将后方的尸兵撞得人仰马翻。
  准提腰身一晃,抢上前去,对准靠近的尸兵便是一记「金刚弹腿」,腿力千钧,将那名尸兵的脊柱骨一脚踢断。
  人体之中,以头控周身骨骸,而脊柱便是连接头与骨骸之桥梁,脊柱骨一断,人便失去动作之力,尸兵亦是如此,那名被准提踢断脊柱骨的尸兵只能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虽然将尸兵暂时拒之门外,但周围的尸兵也越来越多,鸿钧和孟轲也纷纷出手。
  只见孟轲翻掌出招,紫阳真气如怒涛而发;鸿钧凝指画符,口念咒语,施展道门辟邪印,霎时太极转动,紫气环绕,尸兵被这股真力逼得难进分寸。
  接引、准提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祭起元功,只闻梵语天音,万僧诵经,一尊威严的三目菩萨法相凌然浮现,正是佛教传世武册之——三目有法,菩萨天火!只见双佛赞招,菩萨三目之中同时绽放出灼热火焰,焚尽世间罪业。
  佛界天火,邪魔难容,不少尸兵被烧得骨灰不存,接引、准提正准备再运佛门绝式,却听一声龙吟响彻云霄,随即一道宏大掌力扫开尸兵,硬生生劈开一条生路。
  龙辉朗声道:「有劳诸位替吾拖延,还请随我一同离去。」
  众人也不做纠缠,立即抽身后退。
  六人边打边撤,一口气冲出数里之外,将尸兵甩在身后。
  孟轲笑道:「龙将军当真神勇无比,孤身一人便破去敌军阵法。」
  龙辉摇头笑道:「孟兄莫要赞我了,方才我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你们在外围替我分散了敌军的力量,我今天实在难以轻易脱身。」
  六人朝着东面赶去,此地便是青龙军战线所在,龙辉回归之后,众将士显得兴奋异常,纷纷磨拳檫脚恨不得此刻就冲向敌营。
  王栋问道:「将军,我们准备何时出战?」
  龙辉摆了摆手道:「先别急,等齐王殿下点起狼烟,我们再出兵。」
  听了龙辉此话,王栋压下躁动的战火,退到一边待命。
  龙辉忽然眉头一抖,发觉自己的几个亲兵似乎有几分不对劲的地方,仔细看去,只见荒奎、陆飞等人正默默地站在一个人身后,而这个人正是——石洪。
  龙辉福至心灵,干咳了几声,说道:「石洪,随我来。」
  石洪哦了一声,跟着龙辉走到树林深处,随即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真容。
  龙辉苦笑道:「我说丈母娘,你没事跑到我军中做什么,你不是应该飞在天上观察鹭眀鸾踪迹的吗?」
  洛清妍皱了皱眉头,围着龙辉走了几圈,忽然说道:「你是不是跟她交过手了?」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洛清妍皱眉道:「她究竟把阵眼藏在什么地方,我在空中看了好久都没发现端倪。」
  龙辉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方才那一幕,那对玉峰丰腴坚挺,乳肉饱满,奶肌白嫩,而峰顶的两颗乳珠竟是小巧粉嫩,淡淡的几乎没有颜色,真想不到她这么一个艳妇的双峰竟堪比处子,手心处似乎还余留着抹胸上那淡淡的乳脂幽香,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何能够狠心毁掉美人衣物。
  洛清妍见他呆呆不语,不禁嗔道:「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
  龙辉回过神来,干咳一声道:「鹭眀鸾是将阵眼藏在自己身上了。」
  洛清妍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我怎么也找不到阵眼,原来她是用本源的妖气将阵眼掩盖住了。」
  「对了,阵眼究竟是何物?」
  洛清妍追问道。
  龙辉嗯了一声,笑道:「只是她的耳环罢了。」
  说话间,他不禁地将手掌握住,悄悄地伸到背后。
  洛清妍秀眉一动,将龙辉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淡淡地道:「在我印象中,她从来不佩戴耳环之类的首饰?」
  龙辉呵呵笑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应该是她的手镯。」
  洛清妍俏脸一沉,虎着脸喝道:「还敢狡辩,你手里拿着什么?」
  龙辉故作大方地将左手探出,示意道:「没有啊!」
  洛清妍哼道:「另一只手!」
  龙辉打了个哆嗦,忐忑不安地将右手伸出,但拳头还是紧紧握住。
  洛清妍一看,顿时来气了,玉掌一拍,狠狠地在龙辉手背上打了一下,嗔道:「把手掌摊开!」
  龙辉顿时没了脾气,但还是故作镇静摊开手掌,并哈哈笑道:「什么都没有啊,洛姐姐,你看!」
  他越是这样欲盖弥彰,。
  洛清妍越是怀疑,用春葱般的玉指在他手心沾了一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只觉得指尖出环绕这一丝淡淡的乳脂清香,甜而不腻,甚是好闻。
  倏然,洛清妍眼神一变,脸上顿时阴晴不定,唇角扬起一丝冷笑道:「好啊,我的驸马爷,你倒是本事,打着打着都能跟敌军美女调起情来了!」
  其媚眼如丝,粉腮晕桃,朱唇含笑,本是倾倒众生之绝艳美态,但在龙辉眼里比楚婉冰的河东狮吼更为可怕。
  龙辉吞了吞口水叫苦道:「冤枉啊,谁让她的肚兜就是阵眼。」
  洛清妍噗嗤一笑,伸出玉指勾起龙辉的下巴,凑到他跟前呵气如兰地道:「
小子,鹭眀鸾好看么?」
  龙辉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女人,而洛清妍则成了一个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恶少,叫他一阵毛骨悚然。
  要是敢说真话,龙辉肯定自己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所以硬着头皮道:「不好看,比冰儿差远了!」
  洛清妍咯咯娇笑道:「口不对心的臭小子,鹭眀鸾当年可是妖族的大美女哩。」
  龙辉干咳道:「有洛姐姐和冰儿在,妖族大美女那里轮到她了!」
  洛清妍收回手指,脸上挂着几分算你还识趣的笑意,说道:「鹭眀鸾的性子高傲得很,对男人从来不假颜色,你就这么摘了她的肚兜,她肯定对你是恨之入骨,你以后可得小心点。」
  龙辉松了口气,说道:「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下,待会还得去抄对方的老巢呢。」
  洛清妍说道:「你真以为破个阵眼,再弄个什么八面合围就能引出鹭眀鸾了吗?我告诉你,还早得很呢!」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鹭眀鸾跟我一样都是女人,是女人就会小心谨慎,所以她只会选择最稳妥的做法,那就是固守不出!」
  龙辉吞了吞口水,说道:「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洛清妍摇头道:「也并非如此,最起码她是外来人,在煞域是说不上话的主,所以这出不出战由不得她做主。而且她的才智太过出众,对方主帅若是个男人的话,定然会跟她反其道而行。」
  龙辉奇道:「这怎么又涉及到女人男人的问题了?」
  洛清妍含笑瞥了他一眼,说道:「男人总是容不得女人比自己优胜,又岂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更不愿意被一个女人削他面子。所以说,鹭眀鸾的提议再怎么中肯,对方主将也绝不会接受的,待会你就等着收拾残局便是了。」
  龙辉蹙眉道:「若这么说来,鹭眀鸾此番定然大败了?」
  洛清妍笑道:「哪有这么简单,她肯留下来陪葬那才怪呢,她一定在准备撤退了。」
  龙辉嗯了一声,低头道:「这女人会往哪个方向逃呢?」
  洛清妍笑道:「不用猜了,我会让她朝我的口袋里钻的!」
  只见洛清妍腾空而起,窜入九霄云内,顿时凤凰之气凌然爆发,只见一只华贵凤凰在天际展翅翱翔,带起了朵朵祥云。
  「鹭眀鸾,本宫知你在白沙原,既然有胆叛逃,为何无胆露面!」
  凤鸣声响,洛清妍昂然冷笑,声声句句皆是挑衅之意。
  在天上盘旋一圈后,洛清妍回到地面,拢了拢腮边微乱的秀发道:「我这么一闹,鹭眀鸾定然心慌意乱,她待会那都不回去,只会跟着大军出战。」
  龙辉奇道:「她为何还要跟着大军行动?」
  洛清妍笑道:「这贱人生平最怕的人便是我,我如今大张旗鼓地向她宣战,她肯定以为我已经在白沙原周围布下埋伏,所以她绝不敢孤身离开。她一定会跟着大军出战,借着借着兵荒马乱的时机逃走。」
  一声尖锐的号角响起,一道狼烟冲霄而上,八路大军纷纷进军,朝着白沙原围拢过来。
  煞域营门大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响彻云霄,密密麻麻的尸兵整齐踏出,雄壮的脚步震得大地一阵摇晃。
  平等王凝聚阴气,一马当先,大喝道:「打下南路,生擒齐王!」
  「本王在此,有本事便来吧!」
  只见恒军阵中冲出一名男子,威风凛凛不是齐王还是何人。
  他一声戎装,身披甲胄,脚胯战马,英风俊飒,尽显大将之风。
  平等王见状,眉头一皱,暗忖道:「虽说此人身经百战,但这般冲出来,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疑惑大起,平等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决策,想带兵冲过去又怕对方暗中使诈,若被齐王一句话给呛住又显得自己太窝囊。
  齐王嘿嘿一笑,朗声说道:「阁下为何不敢继续前进,莫不是怕了本王这区区兵马?」
  平等王微微一愣,冷笑一声,命令两千尸兵先行试探。
  齐王暗笑道:「这杀才倒也有几分谨慎!」
  齐王手掌一样,喝道:「神火营——射!」
  他一声令下,神火营的三百士兵端起火枪便是一轮射击,火弹交织成道道火网,将前方的尸兵打得人仰马翻。
  但尸兵不畏伤痛,除了被击中头部那些外,其余的嚎叫几声又爬了起来,朝着恒军冲去。
  齐王再喝道:「弓弩营——灭」
  火枪营退下,弓弩营立即顶上,弯弓搭箭,箭矢如雨,只听见嗖嗖的入肉闷响,不少尸兵头颅中箭。
  齐王再下令道:「铁甲营护卫!」
  喝!铁甲营将士齐声高喊,厚实的甲胄随着整齐的步伐发出金铁摩擦声,为战场再度吹响厮杀的号角。
  铁甲营以血肉之躯,手持铁甲盾牌筑成一堵厚实防线。
  尸兵膝盖一屈,宛如矫健的猎豹般,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其动作之敏捷堪比一般的武林好手。
  只见尸兵几个起落便跳到铁甲营之前,他们武器也不拿,就用这么赤手空拳地朝盾牌砸去。
  他们力气极大,砸在铁甲盾牌时发出咚咚的响声,就像是被巨锤敲打一般,铁甲营的将士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差点就拿不住盾牌。
  忽然,盾牌缝隙之中窜出数百口长枪,对着尸兵就是一顿乱扎,枪尖入体,尸兵哼哼地怒吼着,随即伤口流出黑色的污血,恶臭腐败,闻之欲呕。
  齐王倏然喝道:「铁甲营散开,上火油!」
  军令一下,铁甲营士兵竟将手中的盾牌丢了下去,着数百块铁盾如同山崩落石般齐齐压在尸兵身上,褪去重装的铁甲营将士动作极为迅速,几下子就退回阵中,这也难怪,这些铁甲兵天天负着百十斤的甲胄,其身子远在其他营地的士兵之上,如今卸去重装,动作当然敏捷许多。
  反观尸兵,他们虽然力大无穷,但忽如其来的铁盾加身令其动作缓慢了不少,也就在这一刻,一队骑兵策马奔出,将手里装满火油的罐子丢了过去,铁甲盾牌和尸兵同时被火油浇上。
  骑兵丢了火油后迅速朝两侧分开,然后弓弩营立即弯弓拉铉,火箭朝着尸兵射去。
  嗖的一下,大火迷茫,那铁甲盾牌在烈火中更为滚烫,尸兵就像是铁板烧肉般被烧得皮开肉绽,他们挣扎地冲出铁甲盾牌外,迎面而来的竟是神火营的火枪。
  这一轮进攻打下,这些先锋尸兵已然尽数歼灭。
  按照常理,先锋覆灭,主力军心定然受到影响,但煞域尸兵却是不同,他们只是单纯的杀戮工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嗜血为生,对于先锋的溃败他们完全不受影响。
  平等王便是要用这两千尸兵消耗恒军的弹药、箭矢,替后续部队拉开架势。
  平等王大喝道:「全军冲击,把恒军给我杀个片甲不留!」
  接到军令,各个控尸者纷纷催动秘法,驾驭各自尸兵结成阵势朝恒军冲去。
  齐王冷笑一声,平等王只觉得他这一个笑容有说不出的诡异,尚未反应过来,便看到方才抛掷火油的那一只骑兵化整为零,将冲到最前端的那五百尸兵分割包围,使之不能协同作战。
  平等王暗自冷笑道:「区区三百多的骑兵也想分割包围。」
  他还没得意完,两侧双翼处传来阵阵铁蹄声,大约有两千左右的骑兵从左右两侧袭击而来,对尸兵进行完整的包围分割。
  平等王惊愕万分:「不可能,我曾视察过恒军的阳气,正好一万五千人左右,这两千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两千骑兵纵横交错,将尸兵的阵型冲散,包围分割,然后两千骑兵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背囊,将油布打开,里边竟是血淋淋的生肉,闻到血腥尸兵立即狂性大发,怒吼地追来,骑兵也不纠缠策马就跑,将尸兵引到大队阵前。
  就在尸兵距离大队还有三百多步,后面的恒军忽然丢出了不少稻草人,稻草人身上皆沾有一枚符咒,平等王一看顿时恍然大悟:「活符,原来是这东西把我骗得好苦!」
  活符乃是道门中最简单的一种符咒,可以模拟活人身上的阳气,有些小孩子被冤鬼缠身,一些术士便会画一张活符贴在稻草人身上,借此瞒过这些冤鬼。
  平等王方才看到的一万五千人的阳气,其实有两千左右是这些活符的所为。
  随着齐王一声令下,又是一轮火箭射下,将稻草人纷纷点燃,随着火焰的烧起,活符所蕴含的阳气顿时爆发,在阳气烘烤之下,尸兵凶猛大减,恒军趁机痛打落水狗,将前方的三千尸兵打得落花流水。
  被连番戏耍,平等王顿时动怒,大喝一声:「用七煞鬼火!」
  尸兵无法使用弓弩,但使用简单的弓箭还是勉强可行,虽然准头不佳,但胜在数量,铺天盖地的鬼火箭矢笼罩恒军。
  铁甲营全数上阵,筑起铜墙铁壁一挡阴邪鬼火,然而鬼火毒辣,远非凡铁能阻,铁盾被鬼火侵蚀,恒军将士纷纷中箭,顿时一片哀嚎响,壮士亡。
  齐王面色铁青,沉声喝道:「神火营,弓弩营给我狠狠地打!」
  荒野之上,一只大约一万多人的大军正急速狂奔,将近辕门之际,忽见数百火箭射来,阴森鬼火,噬魂灭魄,处于前缘的恒军中箭哀嚎了几声,转瞬间便失去了气息,或者变得痴痴呆呆。
  倏然一道白光横空而过,只见一名白甲银袍将军,跨坐雪骓神骏,冲到阵前,手托山岳,指控劲弦,大喝一声:「中!」
  嗖的一声,数道锐利箭矢射向辕门箭塔。
  夹杂着麒麟神力的箭矢爆发出强烈的气劲,轰隆巨响,箭塔粉碎。
  白翎羽丢开手里强弓劲弩,挽起麒麟银枪,高喝道:「全军冲击,踏平敌营!」
  麒麟军众兵甲高昂怒喝,朝着敌营冲去,留守在营地的尸兵也嚎叫着扑了上来,人数虽不多,但嗜血狂性使之以一当十。
  只见一名尸兵扑到恒兵身上,张开便咬,哗啦一下,这名恒兵脖子顿时血如泉涌。
  另一个尸兵伸出利爪,猛地一下穿透甲胄,扣入恒兵肚子中,再两手一拉,将之开膛剖腹,血淋淋的脏腑留了一地。
  尸兵逞凶不足半刻,便被厚实的刀锋绞成碎片,只见一队陌刀手挡在阵前,人数只有两百,但每人之间协同作战,步步为营,再加上陌刀雄沉,远远看去就犹如一座钢铁堡垒在战场上挪动,凡是靠近的尸兵皆被一刀两断。
  陌刀开阵,钩枪锐利,只见钩枪营的士兵以「三花破敌阵」
  跟随着陌刀营前进,钩枪本为步兵中最锐利的武器,而「三花破敌阵」
  则是三角之态,乃最坚实锋锐之阵,如此两相结合,杀得尸兵节节溃败。
  步军扫开障碍,骑军立即趁势冲击,铁蹄同潮,将那些被步兵掀翻的尸兵狠狠践踏。
  白翎羽率领骑军奔入敌营,迎面而来的却是各种障碍和陷阱,鹭眀鸾在营内所布置的防御设施乃是专门克制骑兵冲锋的,只见马栏、荆棱、铁锹遍地都是,虽然细小,但却叫人厌烦不已。
  骑兵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弓弩台和火器架上的煞族高手便趁机袭击,点着七煞鬼火的箭矢纷纷射来,与此同时尸兵也围了过来。
  鬼火箭矢专杀活人,对于尸兵是毫无损害,所以那些煞族就一个劲的射箭,而且还是以弓弩发射,弓弩无论是射程还是准度皆在一般的弓箭之上,但操作却更为艰难,所以尸兵是无法使用。
  白翎羽抡枪成盾挡住飞来的箭矢,星眸冷静环视四周,心忖道:「这儿布置暗含天文地理之法,若指挥得当足以挡住数倍于己的敌军,但此刻敌军只是发挥地势之利,并无恰当的指挥,破之不难!」
  她娇叱一声,纵身一跃,朝着最近的一座弓弩台冲去,银枪横扫,沛然神力将弓弩台的根基打成稀巴烂。
  白翎羽一击得手,隐藏在麒麟军内的三教高手亦不甘寂寞,只见一道佛光冲霄而起,一名威武僧人脚踩金刚步,手捏菩萨指,掌出如来印,正是持法明王。
  持法明王挥手一击,便是佛门绝式——大梵圣印,滂湃佛力驱散四周邪秽,将其中一座火器架震溃。
  另外又有三道剑光扫入敌阵,三峰联袂,三教携手,杀得四方尸兵难进十合。
  白莲娇叱一声,舍弃慈悲法相,使出六道剑轮杀伤力最强的一式「修罗征伐」,一剑便扫断三座弓弩台。
  任平凡哈哈笑道:「白莲,妙哉,看来我也不能落后了!」
  话音未落,儒者悍然舞剑,君子意宛如天落流星,激荡四野,正是墨痕七行之——八极星光,将五十步之外的两座箭塔打成了筛子。
  昆仑子怎容任平凡在白莲面前出风头,于是提气运势,化坤卦,出地剑,正是先天绝卦之末两路绝式之一,「坤元极地」。
  只见他一剑驻地,引动大地之力,顿时四野震动,一口气便掀翻了四座弓弩台。
  五大高手各展神通,将弓弩台和火器架一一剪除,而此刻步兵也已经冲入敌营,步骑结合顿时大破尸兵。
  白翎羽打了个口哨,那匹雪骓战马立奔来,她翻身上马,抡起那杆长枪左刺右扫,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身后骑兵趁机冲入敌营中心。
  二十口巨炮正摆在中央,外围则有不少尸兵护持,在尸兵之后的便是操控尸兵的煞族高手。
  白翎羽眼睛一亮,将长枪搁在马背上,娇喝道:「弓箭伺候!」
  一名粗壮的亲兵将她的玄铁强弓丢了过去,白翎羽玉手一探,握弓在手,在箭袋中拿出七支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大喝一声:「去!」
  只见七星连珠,锐锋破空,一枚箭矢先射穿一名控尸者,随即有钉死了后一名,竟是一箭双雕,她一口气便杀掉了十四名控尸者,众军更是一阵吆喝鼓胀。
  持法明王掏出紫金钵,口念佛经,聚起真元,将紫金钵打了过去,虽然失去了定天神珠,但紫金钵威力依旧不凡,轰隆一声,竟将所有的火炮打碎。
  火炮粉碎,然而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火炮里面竟还暗藏炸药,一旦受到攻击便会爆炸,连番轰隆巨响,强烈气流笼罩方圆之地,无论是尸兵、还是恒军尽被这股气流卷入其中,被灼烈的火焰活生生烧成焦炭。
  持法明王猝不及防之下亦被爆炸波及,唯有鼓动全力,聚起佛光卍华镜硬挡。
  只听崩的一声,佛光崩碎,持法明王被震得口鼻溢血,身上更被飞溅的铁片顶入,整个人已是鲜血淋漓,摇摇欲坠。
  白莲惊叫道:「持法明王,你……」
  她话音未落,却见那些破碎的火炮中涌出了阵阵青烟,受伤后的持法明王动作迟缓,瞬间便被毒烟吞噬,只闻一声惨呼,佛者性命终结,心胆皆碎,当场圆寂。
  白莲顿时花容失色,提醒道:「是裂心魄毒烟,大伙快退!」
  毒烟蔓延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笼罩整场,许多恒兵捂着喉咙不住咳嗽,每一声咳嗽皆带着鲜血,不消片刻,便夺走了两千多人的性命。
  这时暗处传来声声冷笑:「主人早便预料到汝等意在炼神火炮,故而以此裂心魄款待诸位!」
  声音方落,一道人影迅速撤离战场,远远看去,只见一名僧人疾步离去。
  白翎羽深陷毒烟之中,想追也是有心无力,唯有鼓动麒麟神力相抗逼出五步之外,三教名锋亦以绝学抵挡毒烟,虽是力保不失,但这毒烟却是无穷无尽,浓郁沉厚。
  白翎羽当机立断,扬声叫道:「全军火速后撤!」
  毒烟弥漫的速度远在麒麟军撤退的速度之上,眼看便要吞噬整支大军,白翎羽心里是又气又急,自己虽能力保不失,但这些普通士兵如何能抵挡如此妖毒,只要让毒烟追上,这里的士兵最少也得死伤一半。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剑气飞斩而入,格下毒气,更化出千尺剑痕,只见半空之中一道婀娜身影御剑而来,玉容朱颜,秀发如云,宛如天仙下凡,正是剑仙于秀婷。
  于秀婷手捏剑诀,招出青莲剑界,剑气化境,困锁毒烟。
  「快退!」
  于秀婷檀口轻启,端雅温言,却又有惊人威严,宛如睥睨众生之女神。
  白翎羽见状,亲身断后,号令全军撤离,待全军撤退到了安全之地后,白翎羽朝于秀婷行礼感谢道:「多谢谷主相助,末将告辞!」
  于秀婷温温笑道:「白将军不必客气,快去办正事吧!」
  白翎羽嗯了一声,策马便走,她心里是悲愤欲绝,自己偷袭敌营却被对手暗算一把,无端损失了两千多将士,想到这里一股窝囊火立即冒起,立即召集剩余的七千多将士,高声喝道:「全军转往南面,把那帮煞鬼给我一锅端了!」
  齐王率军血战煞域尸兵,双方激战不休,死伤无数,尸兵虽是凶悍,恒军却是不屈,锋刃流转间,铸就铁血军魂。
  一名恒兵被尸兵咬住胳膊,他心知尸毒诡异,于是当机立断,挥刀斩断自己手腕,鲜血四溅,壮士断臂。
  除去一臂,那名恒兵怒喝一声,将那嘴里还叼着手腕的尸兵削掉半个脑袋。
  砍翻一名尸兵后,恒兵双目赤红,不顾伤口,继续上去搏杀,这回他直奔敌军后方的控尸者。
  那些控尸者岂容他近身,招呼守卫的尸兵朝他射出七煞鬼火,那名恒军顿时被射成了刺猬,诡异阴火将人烧成一趟血水。
  就在这名恒军倒地之时,远方射来一枚箭矢,钉在那名控尸者眉心,只见射箭之人正是裴海峰。
  他拔出佩刀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杀!」
  裴海峰率领三百兵甲冲锋陷阵,宛如一把尖刀般插入煞族大军心脏。
  裴海峰杀得衣甲都染上了一层黑臭的尸血,但威势不减,顺手砍到两名尸兵后,大喝道:「殿下,路开了!」
  随着裴海峰高声长啸,齐王率领一千精甲顺着裴海峰等人杀出的血路奔入尸兵中路,直取平等王而去。
  只见齐王舞着一口铁骑尖,双手轮圆,将长枪在半空转了个圈,顿时一股金光向四周涌出,把十步之内的尸兵震得人仰马翻,这正是大罗金阙。
  看着金光护体的齐王,平等王冷笑一声,冲了上去,只看他手腕一抖,一条长鞭朝着齐王甩去,猛地卷住齐王的长枪。
  平等王手臂运劲,鼓动阴功,试图将齐王落下马来。
  齐王大喝一声,将大罗金阙推至巅峰,硬抗阴气冥力,随即胯下骏马昂首长啸,马蹄疾奔,将将平等王拉了过去。
  平等王暗吃一惊,若论根基齐王远不如自己,然而在这匹战马协助下竟能将他拉走,惊诧之余朝着那马看了一眼,不由暗赞一声:「好马!」
  只见那匹高头大马毛发油亮,鬃毛浓密,身躯之线条流畅优美,眼神锐利,嘶叫高昂,流露着力量与速度的威严。
  齐王借着马力相助,将平等王拖了过来,随即枪锋一抖,对准平等王心口连扎三枪。
  平等王脚步挪移,化作一阵阴风逼了过去,朝着齐王面门便是一掌。
  齐王猛地一拍马背,战马长啸一声,猛地立起上身,两只铁蹄朝着平等王踢去。
  平等王何曾见过如此的人马默契,猝不及防之下被马蹄狠狠地踹了胸口一脚,痛得他差点岔气,若非他内力精纯早就被一脚踢碎胸骨。
  平等王吃了个亏,立即转移方向,绕到齐王身后施加偷袭,谁知齐王手臂一勒马缰,战马后蹄顿时朝后伸去,将平等王踢翻在地。
  战马伤敌,齐王回身便是一枪,平等王被逼得在地上连连打滚,穷尽所能才保住性命。
  他气恼羞愧之下,顺手转过两个尸兵,以煞族阴火点燃尸油,将两名尸兵化成火球,猛地朝齐王丢去。
  齐王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啸一声,竟高高跃起避开了火球,随即朝平等王踩踏而去,齐王亦借着居高临下之势,舞动铁骑尖刺向平等王。
  平等王怒提真元,祭起煞风冥火,挥手击掌,只闻轰隆一声,双方皆被震退,平等王趁势退回阵中,齐王在半空中一扭马缰,战马竟然在半空使了个空翻,平稳落地,其姿容潇洒无比,毫无颓废之态,反观平等王却是头发凌乱,衣裳破溃,狼狈不堪。
  平等王气急败坏地叫道:「军师何在,快替本王杀了皇甫铮!」
  他连喊数声,却无人应答,不由恍然大悟,骂道:「真是婊子无情,这贱人竟临阵脱逃!」
  此刻后方响起震撼的响声,烟尘翻滚中惊见七路大军合围而至,其中一支来得最为迅速,距离这边只有一里之遥,正是龙辉率领的青龙军。
  龙辉一骑当先,朗声大笑道:「殿下,末将来也!」
  齐王大笑道:「妙哉,龙将军来得好快!」
  平等王顿时冷汗直冒,他完全没想到其余七路恒军竟然来得这般迅速,更没料到齐王仅以一万五千兵马便死死拖住他的五万大军。
  心知败局难挽,平等王唯有强行突围,招呼四方尸兵朝着齐王方向猛攻,他要打破一点,逃出生天。
  齐王那容他得逞,命令铁甲营筑起防线,将尸兵强行夹住,任由对方如何凶悍,就是不让寸土。
  「贼子受死!」
  只闻身后龙吟大作,平等王冷汗直冒,悲呼一声:「吾命休矣!」
  前后夹击,八路合围,青龙军与尸兵短兵相接。
  杀得血肉横飞之际,麒麟军亦冲入战局,被暗算一把的白翎羽憋了满肚子的怒火,看到尸兵便是一枪爆头,毫不容情,怒喝道:「狗贼,纳命来!」
  龙辉见她满面怒容,已经猜出方才袭营遇上了变数,再看麒麟军减员不少,顿时料中了几分,心忖道:「难道鹭眀鸾还在营中留了一手,使得小羽儿他们损失惨重?」
  白翎羽气势汹汹地杀入敌阵,宛如一只出闸猛虎,狂态毕露,龙辉怕她过于注重杀敌,难以顾忌后方,于是便跟在她身边,替她挡下一些零星的偷袭。
  八路合围之势已成,尸兵败局已定,平等王浑身浴血,那些控尸者更是死伤惨重,尸兵亦失去战斗力。
  战局越发激烈,天际再生异变,只见彩霞弥漫,祥云笼罩,响起一声清脆高昂的凤鸣,凤凰振翅而来——「鹭眀鸾,给本宫现身出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26:22

【龙魂侠影:第11集 血染阴冥 第3回 妖界之争】
        白翎羽虽是怒火中烧,但却是将怒气化作战火,麒麟银枪在风中抖出无穷戾气,杀得尸兵节节溃败,另一边的齐王亦是人马合一,大出风头,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在战场上以自身能为谱写出无尽烽烟。
  然而一声高昂之凤鸣笼罩整个战场,霎时夺取皇甫兄妹之风头,祥云朵朵,火云遮天,凤凰振翅而来,正是妖后——洛清妍驾临战场。
  只见她素手一扬,一股翠绿妖火从天而降,正是苍木淬火。
  艳绿妖火猛然散开,将一撮尸兵炸得支离破碎,洛清妍凤目冷视,紧紧盯着那些破碎的尸体,在那腥黑污血中寻找昔日仇敌。
  倏然,洛清妍媚眼含笑,哼道:「眀鸾师妹,快出来吧!」
  话音方落,洛清妍再施妖族神通,这一回不再是火焰,而是寒冰,冰髓劲瞬目而发,顿时冰封千尺,四周一片冰棱晶莹。
  「师姐有情,小妹怎敢不从!」
  忽闻一声尖啸,清脆女音悠然而发,一股雄力由地而生,拔山千尺,将四周冰晶震碎。
  却见一抹明媚艳色婀娜而出,其眉扫黛、眼泛波、菱嘴含笑、身若飘柳,分明妖物。
  鹭眀鸾惊艳容颜,竟使众军难以侧目,刹那间忘却了眼前打斗,只是呆呆地看着这道身姿。
  洛清妍掩唇笑道:「好妹子,姐姐这些年可是对你想念得很呐。」
  娇声轻笑,妖娆倾城,尽显魅惑苍生之态,便是那些活死人亦顿足观望,仿佛勾起其生前回忆,嘴里发出不成语调的声音,嗜血狂性消散无形。
  这妖界双娇单是一人也足以叫天下为之癫狂,如今两人同时现身,在场之人无论是活人,抑或丧尸皆被迷得顿足发呆。
  鹭眀鸾眼眸凝光,盈盈淡笑道:「姐姐,这些年可好,小妹对你也是挂念得很。」
  洛清妍嫣然一笑,媚眼如水波荡漾,玉唇轻轻弯起化出一道柔媚无比的曲线,似乎是重遇多年未见的闺中密友,似有千言万语。
  「鹭眀鸾,你居然临阵脱逃,你可知罪!」
  连番受挫的平等王怒声叫嚷,要向鹭眀鸾套一个说法。
  鹭眀鸾柳眉一扬,冷笑道:「你若肯听本座之言,稳守阵地,又岂会有今日之败!」
  平等王涨红了脸,绷着脖子怒道:「口出狂言,来人把这贱人给拿下!」
  谁知周围竟无一人听他的,待他回过神来,发现尸兵、控尸者皆静静地望着这两名绝代妖姬发呆,叫平等王真是有苦难言。
  鹭眀鸾懒得理平等王,望着洛清妍道:「师姐,若此人听我进言,今日你岂能赢得轻易!」
  洛清妍摇头道:「鹭师妹,说什么都迟了,你投身煞域,就应该想到寄人篱下这四个字,平等王是不会听你忠告的!」
  鹭眀鸾微微一愣,淡笑道:「看来师姐已经算好小妹这一败了吗?」
  洛清妍眯着眼睛笑道:「鹭师妹,心照不宣便可,又何必明言呢?」
  鹭眀鸾咯咯娇笑,宛如花枝乱颤。
  胸前傲峰抖出迷人波浪,惹得周围响起阵阵口水吞咽声。
  平等王怒喝道:「妖妇,真不要脸!」
  鹭眀鸾柳眉一挑,杀机涌上眉梢,只见她食指跟拇指捏在一起,随即轻轻一弹,一道锐气直取平等王面门。
  只听一声闷哼,平等王顿时头破血流,脑浆迸裂,惨死当场。
  主将身亡,其余控尸者心神大乱,尸兵失去有效的操控被恒军打得节节颓败,那些控尸者亦被恒军斩杀。
  随着煞族战死,无数的魂气正不住地涌向天际,使得整个天空都被厚重的乌云掩盖,只闻鬼唱连连,哀嚎无数。
  洛清妍俏脸一沉,暗忖道:「魂气回归,煞族高手功力大增,这贱人是故意杀掉平等王的!」
  鹭眀鸾略为得意地笑道:「师姐,小妹这番大礼可好?」
  洛清妍盈盈浅笑道:「师妹真是有心,我这当姐姐的也不能失礼。」
  妖后话音未落,乌云瞬息涌动,浓烈魔气铺天盖地而来,只见图录乍现,竟将魂气通通收入其中。
  鹭眀鸾脸色一变,咬牙道:「真魔图录,魔尊?」
  普天之下也唯有真魔图录和青莲剑界可以暂时封住魂气,但维持多久无人可以估算。
  魔尊踏云而出,朗声笑道:「本尊已封住魂气,剩下之事便交由娘娘了!」
  言毕魔尊化光而去,表明不插手妖族内战。
  洛清妍含笑回礼道:「有劳魔尊,剩下之事交由本宫处理便可。」
  「既然如此,那小妹便再次领教师姐高招!」
  鹭眀鸾美目含煞,云袖一挥,顿时七色神光应声而起,鹭眀鸾身后浮现出本命妖相。
  但见妖光之中,一只八翼孔雀凌然而动,不畏凤凰之威,怒然开屏,势要挑战灵禽之祖,百鸟之王。
  凤凰之前,岂容他人放肆,洛清妍凝聚妖气,逼出凤凰形象,顿时风云启动,电闪雷鸣,再现鸾凤争鸣,雀凰激斗!洛清妍轻叹道:「当年我、你还有尹师妹,,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但最后为何你要害死尹师妹,还要谋害寒师叔?」
  鹭眀鸾脸色微沉,冷笑道:「往事已矣,小妹既然已经杀姐弑师,师姐你又何必多言,手底下见真章吧!」
  鸾雀展翅划开妖族千古之争,鹭眀鸾玉手一挥,掌力破空而至,正是拔山掌,甫见面鹭眀鸾便要给洛清妍一个下马威。
  洛清妍垂目负手,莲足一点,周围气温顿时下降,冰髓劲由心而动,凝气结霜,铸冰成墙,轻松封住鹭眀鸾掌力。
  鹭眀鸾娇叱一声,挺身再攻,这次她用的是苍木淬火,以火克冰,将洛清妍铸造的冰墙纷纷溶解。
  洛清妍皓腕一伸,使了招狮王拳,顿时狮吼滔天,雷鸣万钧,拳未出,声波已将鹭眀鸾手中的淬火震得摇晃不定,几乎泯灭。
  声波碎脑,洛清妍五指握拳,宛如玉石堆砌般的粉拳轻轻击出,看似犹如在跟情郎撒娇般的娇柔,实则暗藏刚烈雄劲,一经触及便是脏腑破碎,筋络寸断。
  鹭眀鸾蛮腰一拧,身化六形,使出云霄六相,从各个方向反攻洛清妍。
  洛清妍衣袖一拂,芊芊玉臂顿时幻化无边,千层万影的手掌蜂拥而出,这正是八臂通猿手。
  玉臂无影,娇躯似幻,八臂斗六相,凤凰战鸾雀,丽影交叠,香风飘洒,两大妖姬虽是倾国容颜,婀娜美艳,但却难掩个中凶险,只消稍不留神便是香消玉损之局,看得众人不由暗捏一把冷汗。
  招式已尽,鹭眀鸾功法再变,一口气便将拔山掌、狮王拳、苍木淬火、冰髓劲等四大神通使出,攻势更显刚烈威猛之姿,举手投足间尽是山河变色,日月无光,叫人不住惊叹这等柔媚之身为何能有如此惊世之能。
  鹭眀鸾锋芒毕露,洛清妍却是冷静寻隙,心生压制之法,战法蜕变,内力化刚为柔,使出灵蛇身法,收势逼强劲,亦攻亦守。
  游斗之中,但见洛清妍纤腰摆动,纤姿玉容,巧笑如花,看起来不像打斗,更似舞蹈,看得众人再添数分痴呆。
  武式被解,出手受制,鹭眀鸾不忿宿敌专美,柳眉再增三分怒杀,催动内元誓挫凤凰威仪。
  洛清妍云袖一挡,一股浩瀚雄力破空而出,震得鹭眀鸾掌心发麻。
  洛清妍笑道:「师妹,可认得此招?」
  鹭眀鸾脸色一沉,如此雄沉之气,唯元古大力有此威能,心念一横,元功再动,竟是使出本命绝学——七色神光,顿时八翼孔雀展翅开屏,妖光无限。
  洛清妍淡淡轻笑,同样逼出本命妖相,乍见凤舞九天,五凤朝阳!轰隆巨响,两道婀娜身影随即后退,洛清妍玉足一顿,激起万千沙土,硬生生制住退势,看似柔媚之身稳如泰山磐石,巍峨不动。
  鹭眀鸾俏脸微白,被凤凰灵火灼得气脉剧痛,惊怒之余连退三步。
  这场妖尊之争,五彩凤凰力压八翼孔雀,洛清妍稍胜一筹,鹭眀鸾虽是落在下风,心知久战不利,暗忖道:「洛贱人根基之雄沉,非我一时可敌,先觅退路,再做计较。」
  洛清妍与她相斗多时,鹭眀鸾之心意,洛清妍岂有不知,娇叱一声,举掌逼杀。
  鹭眀鸾冷然娇笑,翻手掏出定天神珠,猛地朝洛清妍打去。
  被鹭眀鸾炼化的定天神珠绽放出七色妖光,妖光横空竟汇成一尊巨佛,正是佛妖一体,阻击凤凰。
  洛清妍星眸一挑,怒上眉梢,祭出「梧桐青鹖鸣」,五凤心诀催动青芒灵火,一击便是崩碎佛相,焚尽天珠。
  天珠破碎,激荡起雄沉乱流,卷得四方难有立足之地,鹭眀鸾借着这一瞬间之空隙,抽身后退,乍见神光流转,鸾雀振翅远遁而去。
  远方传来鹭眀鸾清脆如铃般的笑声:「师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她话音未落,一股雄沉压力破空而至,拦道断生而来。
  恰见一头千尺巨猿怒然冲出,挥动硕大铁拳砸向八翼孔雀,两大妖相轰隆对撞,妖气激扬,结果竟是孔雀折翼,明鸾落羽。
  鹭眀鸾被雄沉真气震得后退,俨然已是丧失遁去之机,她虽是俏脸煞白,但依旧媚笑嫣然:「袁老大,数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粗暴!」
  袁齐天脸上毫无昔日玩世不恭之态,唯有怒上眉梢之姿,举起钨铁棍便是狠狠一击。
  鹭眀鸾心知元古大力之威,不敢硬接,急忙聚起七色神光架住钨铁棍,只闻轰隆一声,鹭眀鸾娇躯轻颤,俏脸煞白,朝后退了几步,但呼吸却是极为平稳,毫无受伤的征象。
  白翎羽看得惊讶不已,当初袁齐天大闹铁壁关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袁齐天手持钨铁棍,轻轻一挥便是死伤一片,如今这个妖女竟然能在如此强劲雄力之下力保不失,着实让她膛目结舌。
  洛清妍也是极为吃惊,暗忖道:「这贱人根基虽不如我与袁师兄,但她的功体真是怪异的很!」
  袁齐天亦是暗吃一惊,他盛怒之下已经使出了八成元功,再配合钨铁棍砸下,相信就算是楚无缺也未必能够讨好,谁料这叛徒竟是连头发都没掉一根。
  鹭眀鸾平息紊乱的内气后,开口笑道:「多谢大师兄手下留情!」
  当年同门学艺,袁齐天居长,就算今日的洛清妍也得尊称他一声师兄,袁齐天听到大师兄三个字,脸色顿时一沉,嘴角轻轻抽动着。
  洛清妍淡淡地问道:「多年不见,师妹竟然别具一格,创出如此神通,不知此功可有名字?」
  鹭眀鸾咯咯笑道:「神通二字小妹愧不敢当,区区七彩神光只是逃走保命之法,难登大雅之堂。」
  洛清妍缓缓走来,每踏出一步皆令方圆气流沉重一分,这正是元古大力。
  正所谓武功有心而生,洛清妍与袁齐天之性格截然不同,所以她施展的元古大力不如袁齐天那般雄沉刚猛,但却多了几分诡异变化,妖后催动之大力看似威力不大,但却只是厚积薄发,在不经意间给人致命一击。
  当初白翎羽便是被她三步破去麒麟神力,如今故技重施,鹭眀鸾亦倍感压力。
  面对宿敌绝式,鹭眀鸾心念一横,猛然将功体再推三分,霎时光华大作,妖芒夺目。
  洛清妍只觉得释放出来的内力竟被抽吸一空,对这七色神光更为好奇和惊讶:「这究竟是何武功,令我生出一种有力难使的感觉。」
  神光虽是玄妙,但洛清妍打定主意要以力制敌,借助根基的优势反压对手,只闻她娇声一扬,劲走百骸,气行武脉,凤凰灵火怒然而发,掩盖七色神光。
  凤凰威严铺天盖地,极阳灵火笼罩八荒,鹭眀鸾顿感压力倍增,雪嫩的皮肤被热气烘出一阵娇艳的酡红,细细毛孔亦被逼出了一层汗珠,但热气太过旺盛,汗水尚未流淌下来便被蒸干,独特的香味伴随着热气飘散全场,叫人一阵神迷。
  闻到鹭眀鸾散发的幽香后,龙辉不由暗吃一惊。
  楚婉冰虽是天生丽质,却已无此等淡雅幽香,小凤凰散发香味带着一种甜腻温滑气息,乃是少妇体香,而这鹭眀鸾香味淡雅清幽,他身边的女子也就只有玉无痕和魏雪芯才有这般香气——处子幽香!「这妖妇眉锁腰直、颈细背挺……」
  龙辉瞥了鹭眀鸾一眼后,不由细细考究,把当年看过的一些杂七杂八书籍照搬过来,将上边对处子的描绘往鹭眀鸾身上套去,竟发现有诸多吻合。
  就在龙辉想得出神时,忽闻洛清妍一声娇叱,顿时火海蔓延,神光消散,只看到鹭眀鸾的洛清妍一掌扫开,再仔细一看鹭眀鸾已是秀发枯黄,衣裳焦黑,虽是狼狈却难掩其秀色。
  龙辉不禁暗自拍手:「妙哉,丈母娘稳吃那妖女了!」
  洛清妍占据上风,攻势再添数分凌冽,一股黄色光晕涌上眉间,使得那两根细长凝密的柳眉仿佛涂上金漆般,令轿靥倍添妩媚,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龙辉心忖道:「眉间凝黄气,这应该是五凤心诀中的黄焉舞天翔!」
  凤凰之中,黄凤称之为焉,这一招故而此招以黄焉为名,众人仿佛看到一只金灿灿的凤凰展翅高飞,起舞天翔,尽显皇者风姿。
  鹭眀鸾岂会束手就擒,深吸一口气后,猛地将功体逼上极限,脚步左右虚幻,身躯飘忽不定,窥准洛清妍掌势后,果断出招。
  两只宛如雪玉打造的手掌紧紧印在一起,两种不同的功体正面争锋,结果依旧是凤凰压鸾雀——鹭眀鸾败!鹭眀鸾樱唇一张,哗啦吐出一口鲜血,借力使力,顺着洛清妍的掌力朝后退走。
  袁齐天大喝道:「叛徒,休想走!」
  说话间钨铁棍疾扫而至,挥棍的时候,观战的人都产生了一种天崩地裂的错觉,仿佛周围的气流都因这一棍而停止。
  鹭眀鸾脸色虽是苍白,但依旧笑嘻嘻地回应道:「偏不!」
  其面色虽是苍白,但语气娇憨,仿佛再跟兄长撒娇的妹子一般。
  巧笑嫣然间,鹭眀鸾再度娇躯幻化,一分为六,六个鹭眀鸾同时施展七色神光迎战元古大力。
  又是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然而鹭眀鸾却在这一阵强光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便是连袁齐天和洛清妍也感觉不到她的半分妖气。
  袁齐天跺脚骂道:「岂有此理,这都给她跑了!」
  洛清妍轻柳眉一扬,娇哼道:「这贱人已经受了傻瓜,逃不远,快追!」
  袁齐天嗯了一声,跟着洛清妍飞身离去。
  待洛清妍走后,齐王深吸了一口气,率先回过神来,大声喝道:「清扫战场,歼灭煞族尸兵!」
  控尸者死伤惨重,尸兵又被凤凰灵火影响,占据人数优势的恒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尽灭敌军,大获全胜。
  众士兵将丧尸一一斩首,恶臭的污血将白色的沙子染得一片漆黑,龙辉只觉得天空之中魔气出现激荡之状,被困在真魔图录中的魂气正在不住地挣扎,似乎要挣脱魔尊所布下的禁锢。
  天佛化光,御风而行,直奔甑郡等五大郡县,恒军大胜白沙原,对于这身后的钉子岂能纵反,已经派遣三万大军杀个回马枪,但由于敌军有炼神火炮此等利器,所以齐王便请三大教主助阵掠战。
  仙宗正在做法封闭地脉真火,天佛也因忙于佛门之事无暇脱身,所以孔岫便随军前来,领兵将领名叫赵文,正是当初死在皇宫赵武的胞弟。
  身为武林四大世家的一份子,赵文对孔岫是异常敬畏,几乎大小事务都要向儒门教主请教,让人还误以为孔岫才是主将。
  就在距离甑郡还有三里之时,孔岫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怪异,忙道:「停步,前方有古怪!」
  赵文依言勒令全军止步,静候孔岫的指示。
  城墙上正夹着一口巨炮,正是那门炼神火炮,然而上边竟是静的出奇,毫无守卫的气息,就连阴气都没有,然而却多了几分灼热的气息。
  心念一横,孔岫猛地窜出阵来,衣衫一摆,犹如锐箭般朝城墙上飞去。
  甫一站稳,孔岫便看到城墙上七零八落地躺着许多尸首,既有尸兵,也有控尸者,然而每个人的身上却是焦黑一片,似被烈火焚烧过。
  孔岫瞥了炼神火炮一眼,发现火炮已经有被破坏,然而却不是单纯的击碎,而是被人有意拆解,机括铁片散了一地。
  孔岫心忖道:「这炼神火炮可以吸纳地心真火,就证明了其材料乃是不凡之物,如今竟被人拆解开来,要么就是有强大的法器神兵,要么就是练就不凡绝技之人。」
  想到这里,孔岫试着用手触摸了一下炮管,只觉得其中暗藏灼热火劲,异常烫手,若非他根基雄厚恐怕整条手臂都会被烧着。
  熟悉的火劲,孔岫立即想到了一个人,也就在他心里冒起沧释天三个字时,便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孔教主可满意沧某这份礼物?」
  孔岫回身道:「沧邪神何以如此费心?」
  沧释天笑道:「沧某说过要与诸位联手对付傲心,这便是在下释出的诚意。

  孔岫对于沧释天前半句话倒是深信不疑,然而后半句却有待斟酌,儒门至尊思忖道:「要对付这种火器何必大费周章将其拆解,以先天之力,随手一掌便可以震坏其中机括,你沧释天拆解火炮其心可诛也!」
  沧释天笑道:「沧某暗杀了几个煞族将领后,便顺手到城墙上毁掉火器,如今城内只有一千尸兵,没了这火器威胁,教主的大军完全可以轻松收复失地。」
  孔岫颔首笑道:「邪神除去敌将,倒也省了孔某不少功夫,便在此谢过。」
  沧释天道:「好说,不知孔教主可找齐了攻打六道轮回阵的先天高手?」
  孔岫道:「妖魔两族的四大先天也已经同意攻打丰郡。」
  对于傲心之事,沧释天比谁都要着急,蹙眉思量:「正道这边有三教教主和剑圣剑仙,恒军之中有龙辉这小子,再加上妖后等人与我,如今也仅仅凑足十一先天……不知道杨烨是否能及时赶来?」
  孔岫淡然笑道:「邪神是否还为丰郡之事劳心?」
  沧释天微微一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沧释天目光闪烁,朝东观望,似乎漫不经心地道:「那边的四大郡县各有一门炼神火炮,若孔教主信得过沧某,便将城墙上的的守备交予在下吧。」
  孔岫知道这是沧释天要与三教结盟所递交的投名状,于是也乐得清闲,颔首笑道:「邪神武功绝世,孔某岂会怀疑阁下之能为。」
  孔岫这话既不得罪沧释天,有给自己留了几分余地,只是说相信沧释天有能力解决炼神火炮,并没有说相信沧释天的动机,为日后的局势留下了后手。
  沧释天淡然微笑道:「多谢孔教主夸奖,沧某这便献丑了!」
  话音未落,人便化作一道火光朝着剩余四郡飞去。
  孔岫对赵文说道:「赵将军,城内只有一千敌军,此地便劳驾你了。」
  说罢祭起紫阳玄功,也朝四大郡县飞去。
  「沧释天曾在儒门修行,对于数术之道并不陌生,若真给他看出火炮的端倪,难保日后不会生出什么变故!」
  孔岫御风而行,心里生出几分忌惮,待会定要抢在沧释天接触火炮之前将其毁掉,杜绝昊天教掌握此等利器的可能。
  凌郡城池,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城墙上的尸兵纷纷化作焦炭。
  光明业火至刚至烈,正是煞域阴功的克星,只见沧释天掌风横扫,方圆之内赤地一片,不消片刻,便将城墙上的守卫清扫一空。
  沧释天望着浮在半空的孔岫笑道:「孔教主,沧某倒有一个想法,既然这火器如此犀利,不如用它来攻打丰郡,也让煞域尝尝自己火器的厉害。而且有此等犀利火器相助,也可以减少士兵的伤亡。」
  沧释天三言两语便将话题引到战局之上,更把炼神火炮与士兵生死扯上关系,孔岫若不答应便是枉顾士卒性命,便是不仁,违反了儒门教义;孔岫若是答应,那便保留了火炮,沧释天便有机会摸清这炼神火炮的构造,就相当多了一份争霸天下的利器。
  「我大恒将士铁棍铿锵,岂会稀罕敌军残余废铁,此等言语简直就是侮辱将士之军魂也!」
  一道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炼神火炮之前,手掌朝着炮管摁下,只听金铁崩裂之音响起,炼神火炮内部的机括顿时报废。
  孔岫不禁暗自叫好,有此人在,沧释天便别想再拿什么士卒性命做文章,因为天下间还没人能够在此人面前夸口军队之事。
  在此同时,残破的煞族军营中,徒留佛门哀叹,持法明王虽已圆寂,但却是肉身不灭,遗留之躯正缓缓散发淡淡金芒。
  望着自己师侄的尸首,白莲无语,唯有诵经超度,希望早日轮回,但随即想到煞域已经入侵酆都,持法明王之魂也不知可否免遭奴役厄运。
  「师妹,何事苦恼?」
  天佛温和的言语响起,白莲轻叹一声,回身说道:「师兄,持法他……哎!

  天佛望着弟子尸身说道:「老衲苦修禅心,自以为可看轻红尘泯灭,谁料依旧不能脱俗。」
  言语之间竟见他眉头轻蹙,眼角闪过一丝晶莹,但很快便压住,双掌合十口中诵经。
  「既然不能超脱,又何需掩饰!」
  罪眼轻蔑,冷望世间,冥想呢喃,只见异端法相轻踏红尘而来,白莲玉容一愣,脱口而道:「界明?」
  罪佛愆僧淡然道:「界明不复,虚妄也!」
  天佛道:「色即是空,虚妄乎?」
  愆僧冷笑道:「号称渡世救人之佛,却渡不了自己,何等讽刺!」
  天佛道:「何以不能自渡也?」
  愆僧拂袖道:「佛界宗旨,除去七情,忘却六欲,超脱红尘。汝等妄动哀伤,岂非犯戒乎?」
  天佛道:「正所谓佛乃悟道之人,人乃未悟之佛。斩断情欲不过是为戒过度,超脱红尘只为维持初心,非断情绝义,喜怒哀乐本是人之常情,凝练佛心并非要斩断人性。」
  愆僧哼道:「无稽之谈!」
  天佛微笑道:「无稽与否但凭本心,愆僧即认为自身非界明,那便不是。」
  愆僧道:「闲话少提,真魔图录只能暂时封住魂气,一旦魂气回归,傲心与符九阴便会功力大增。」
  天佛蹙眉道:「言下之意是……?」
  愆僧淡淡道:「佛骨舍利火!」
  天佛缄口不言,过了半响才说道:「有何凭证?」
  愆僧冷哼一声:「你是不信,又或者不愿?」
  说罢夹杂着佛魔之气迅速转身离去离去。
  白莲蹙眉问道:「天佛师兄,何谓佛骨舍利火?」
  天佛叹道:「乃是一种永世不灭之火焰,此火若燃,百邪不可侵,万魔不敢犯。但却需要大无畏之得道僧者坐化自焚,凝聚一身佛法修为方可点燃自身骨骸,激发舍利子内藏佛元,方可生火。」
  说罢天佛袖口一扬,使出一道柔劲卷起持法明王尸体转身离去了。
  白莲望着天佛离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咬唇呢喃。
  昆仑子替伤员处理了一下伤口后,朝白莲走来,叹道:「持法明王功德圆满,定可早登极乐之地,超脱红尘。」
  白莲道:「佛曰超然脱身,洗去尘埃,可惜白莲修禅数十年,却依旧累得一身尘埃。」
  昆仑子无言以对,白莲此话似乎在说她挤压多年的事情,似乎在指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又似乎提及楚无缺。
  那边的任平凡看到昆仑子与白莲单独说话,心中生出几分妒忌醋意:「岂有此理,牛鼻子竟然敢去骚扰师太,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便要过去嘲讽昆仑子几句,谁料却触及白莲那明暗不定的双眸,其中似道千言,似述万语,他也不由痴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26:41

【龙魂侠影:第11集 血染阴冥 第4回 妖媚丹药】
      「冰儿,快把药喝了吧。」
  山洞之内楚无缺正捧着瓷碗哄楚婉冰喝药,楚婉冰小脸煞白,扭过脑袋不已娇嗔:「不喝,苦死了!」
  楚无缺呵呵笑道:「来,别耍孩子脾气了,别让你妹妹笑话。」
  楚婉冰朝魏雪芯望去,道:「雪芯,你会笑我吗?」
  魏雪芯摇了摇头,楚婉冰笑道:「太好了,真不愧是我妹妹。老爹,我不喝了。」
  楚无缺虎着脸道:「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脾气,你若不快些驱除体内余毒,来日如何应对煞族之害!」
  楚婉冰无可奈何地道:「好了,好了,我喝就是了。」
  楚无缺展眉笑道:「这才乖,这药是你娘亲专门针对煞族尸毒所熬制的,喝下去后你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楚婉冰虽然擅长医道,但却是最怕喝药,只见她战战兢兢地接过瓷碗,闭着眼睛哆嗦了半响,就是不敢把药送到嘴里。
  「快喝!」
  被楚无缺一喝,楚婉冰只好硬着头皮,捏着鼻子将药灌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喝完了,楚婉冰不住地吐着粉嫩的舌头,喘气道:「难喝死了,雪芯快给我倒杯水……还有加些白糖!」
  魏雪芯咯咯笑道:「姐姐,这儿哪有白糖。」
  楚婉冰抹了抹嘴角的药渣,无奈地道:「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快给我那杯水来,我都快苦死了。」
  魏雪芯笑嘻嘻地递过一杯水,说道:「姐姐,还有一颗辟毒丹呢。」
  楚婉冰脸都绿了,一股脑将被子蒙在脸上,整个人缩在被子内。
  魏雪芯嘟着嘴道:「不就是辟毒丹吗,我上回也吃过,也没什么啊。」
  蒙在被子下的楚婉冰身躯不住发抖,说道:「这是娘亲专门用来针对尸毒的辟毒丹,比黄连还苦,我上回给你吃的那种只是针对瘴气毒雾,这两者哪能相比。」
  魏雪芯咯咯笑道:「姐姐,快出来吧,你医术这么高明,当然知道良药苦口。」
  楚婉冰哼道:「没良心的死丫头,你还敢笑我,等你以后病了,我绝对给你吃最苦的药。」
  魏雪芯笑道:「姐姐,人家可是懂武功的哩,怎么会这么轻易生病。」
  楚婉冰哼道:「我知道安胎药有十多种,其中有八种是最苦最难喝的,等你怀孕后,我每天给你煎一副,轮着给你喝!」
  魏雪芯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跺足嗔道:「姐姐,什么怀孕……难听死了。」
  楚婉冰躲在被子下咯咯笑道:「你嫁给小贼,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楚无缺对这古灵精怪的女儿实在是没办法,唯有苦笑不已,魏雪芯更是被她闹得满面红霞,不知如何是好。
  「咯咯,真是越来越不害臊的小蹄子!」
  却见一道白色身影走入,媚眼含笑地望着蜷缩成团的楚婉冰。
  楚无缺低声问道:「清妍,你有没有受伤?」
  洛清妍摇头浅笑道:「受伤的是那个贱人,我怎会有事呢。」
  楚婉冰探出半截脑袋问道:「娘亲,那个鹭眀鸾呢?」
  洛清妍叹道:「让她跑了。」
  楚婉冰蹙眉道:「连你跟袁叔叔联手都拿不下她么?」
  洛清妍道:「现在你先给我乖乖吃药。」
  说罢便从楚无缺手上拿过一个小瓶子,楚婉冰见状吓得有缩了进去。
  「无缺,雪芯,你们先出去吧,这丫头交给我了!」
  楚无缺点了点头,与小女儿一同出去。
  魏雪芯在临走前听到楚婉冰传音过来:「雪芯,麻烦你替姐姐在附近找些野果,姐姐最怕吃药,若没点甜味,一定会恶心死我的!」
  楚婉冰不依嗔道:「娘,你怎么也来欺负我!」
  洛清妍笑盈盈走过来道:「冰儿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娘怎么舍得欺负呢,只是不吃药你体内的尸毒就很难清除。」
  楚婉冰就是不肯露头,紧紧地缩在被子里不依道:「不吃,这药难吃死了。

  洛清妍凤目含笑,望着薄被撑起的一抹柔媚曲线,咬唇道:「再不出来,娘亲可就要打屁股了。」
  说罢玉手一扬,一掌打在楚婉冰的丰臀上,只觉得满手丰腴肥美,柔软而不失弹性,就算隔着被子依旧可感其美妙触觉,既有少妇的肥沃,又有少女的挺翘,洛清妍不由暗自轻叹:「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勾人了,屁股怎么越来越圆。」
  想到这里她竟不自主地伸手到背后,轻轻触摸了一下自己的玉臀,跟女儿的翘臀比较了一番,也不只是谁的更加圆润肥美,似乎难分轩轾,两者皆是一般的丰腴弹手。
  楚婉冰被母亲打了一下,一种异样感由臀瓣涌起,叫她心跳加速,耳根滚烫。
  洛清妍笑道:「还不出来么?」
  楚婉冰嘴硬地道:「不出来!」
  洛清妍媚眼一转,伸出兰花玉指便在楚婉冰的腰臀上抚摸,她玉手如丝,滑腻无比,几个起落便顺着两片臀肉挤入股沟只见,也许是楚婉冰的臀肉太过肥沃紧凑,一下子将陷入其中的被子夹住,便是洛清妍也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深深地陷入两团雪嫩的肥股之中。
  嗯!楚婉冰只觉得几根修长细腻的手指在自己的臀沟股间摩挲,即便隔着几层布料已是一片火热。
  阵阵酥麻顿涌心尖,不禁娇媚地连喘几声:「嗯……娘亲你做什么,别弄了……怪难受的。」
  洛清妍笑道:「你赶紧出来,娘亲就不作弄你了。」
  被洛清妍连哄带吓,楚婉冰无奈地从被窝里钻出,只见她此刻轿靥染丹霞,朱唇喘香息,好一个春意盎然的妩媚娇娘,便是洛清妍也呆了几分,不禁赞叹女儿之丽色。
  「喏,把药吃了。」
  洛清妍摊开五指,掌心内躺着一颗黑黝黝的丹药,与周围雪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然而丹药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苦味,卖相着实不雅,也难怪楚婉冰不愿服用。
  楚婉冰嘟着小嘴,怯生生地问道:「不吃可以吗?」
  洛清妍眯着眼睛,笑问道:「你说呢、」
  楚婉冰无奈地接过丹药,在嘴边筹措了许久就是不肯咽下,于是说道:「娘亲,我想吃糖。」
  洛清妍无奈苦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气。」
  楚婉冰道:「这药苦死人啦,我怎么吃得下!」
  洛清妍道:「现在兵荒马乱的,我哪去给你找糖果呀。」
  楚婉冰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笑道:「娘亲,你身上就有糖啊。」
  洛清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尽胡说,娘亲身上那有糖。」
  楚婉冰笑嘻嘻地道:「就是有嘛,只是娘亲不一定愿意给冰儿吃罢了。」
  洛清妍笑道:「你倒是说说看。」
  楚婉冰媚眼一转,将头埋在母亲怀里,有细腻的脸皮蹭着洛清妍高耸的酥胸,鼻子间充斥着甜腻而又清爽的乳脂幽香。
  洛清妍只觉得女儿口鼻喷吐的兰息着实温热,透过衣衫直达胸脯肌肤,两颗敏感丰腴的肉球一阵酥麻,不由得脸颊微红被嗔道:「死丫头,你可别说什么喝奶之类的疯话。」
  楚婉冰咯咯笑道:「娘亲,你刚才摸人家屁股,冰儿也要吃娘亲的奶奶。」
  说罢便一把拉开洛清妍的衣衫,顿时春光乍现。
  洛清妍的抹胸以艳红为底,与她外边素白的衣裙形成鲜明对比,艳红水嫩的肚兜上绣着百鸟朝凤,然而诸般灵禽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扭曲变形,仔细一看原来两座傲人峻岭拔地而起,将飞舞在空中的鸟类顶得奄奄一息。
  楚婉冰眼珠一转,张开红唇朝着峰峦顶端的玉珠咬去,隔着薄丝布料将妖后的两颗乳梅含在口中,细滑的舌头在上边灵活撩动。
  洛清妍顿时娇躯一颤,竟被泄去半身气力,娇吟道:「不要脸的骚蹄子,快松开!」
  楚婉冰双手箍住母亲的纤腰,得寸进尺地用牙齿叼住洛清妍的乳珠,还轻轻啃咬,使得洛清妍酥麻之中带着几分刺痛,一股别样快感缓缓生出,腿股之间顿时多了几分温湿。
  洛清妍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想她堂堂妖后竟然被人如此戏弄轻薄,但这个人却又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这骚丫头娇痴难缠,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时间竟任由楚婉冰肆意妄为,整个抹胸都被这丫头的香涎染湿,布料变得隐约透明,可见内藏玉峰傲乳。
  两团乳肉虽是丰腴柔软,坚挺温香,但却是乳量十足,楚婉冰只觉得整张脸似乎被两座山峰夹住,被奶香飘逸的美肉捂得差些窒息,终于她憋不住地抬起头深深吸气。
  洛清妍咯咯笑道:「丫头,胡闹够了就快些吃药吧!」
  说罢将药丸送到楚婉冰唇边,楚婉冰咬唇娇笑道:「还没呢,娘亲,冰儿再放肆一下好么?」
  话音未落,楚婉冰竟然胆大包天地将手伸到洛清妍裙底,洛清妍俏脸一红,双腿顿时一阵紧绷,把这小凤凰的「魔爪」
  牢牢锁在膝盖处,虎着脸喝道:「冰儿,你作死吗!」
  楚婉冰无赖地娇笑一声,随即手指朝两侧滑动,以指尖在母亲的膝盖处挠痒,洛清妍嘤咛一声,双腿不禁一软,便被这丫头挣脱束缚。
  「冰儿,快住手!」
  洛清妍只觉得腿心一麻,这不要脸的骚丫头竟然已经将手探入自己裙底,正隔着裤子侵犯自己的私处。
  楚婉冰歪着脑袋笑道:「娘亲,你这儿就有蜜糖,你就可怜可怜冰儿吧,让冰儿取一些拿来服药。」
  只见楚婉冰说话间手指齐动,在母亲的胯间放肆一番,惹得洛清妍不住娇啼媚吟,水润的檀口喷出急促火热的香息:「冰儿,快住手……」
  洛清妍腿股之间的羞意更浓,不消片刻便是水珠外渗,媚香飘逸。
  楚婉冰觉得指尖处多了几分水迹,于是收回手指看看了,便见两根修长玉指间挂着一缕晶莹粘稠的银丝,还飘着淡淡幽香。
  「娘亲,你的味道真好吃!」
  楚婉冰伸出粉嫩嫩的舌头在指尖舔了舔,眯着眼睛笑道,神态竟有着几分淫荡妖媚,洛清妍气得俏脸酡红,反手便将这丫头摁倒在床上,扬起玉手对着那圆鼓鼓的肥臀便是几个巴掌,打得臀浪摇曳。
  楚婉冰臀股处一阵火辣,不由得媚红了小脸,莺莺燕燕地低吟了几声,便伏在被铺里不敢动弹。
  洛清妍以为下手太狠,打疼了这丫头,于是心痛地问道:「冰儿,你没事吧?」
  楚婉冰趁着洛清妍心软的片刻,娇躯一挺顺势将母亲压在身下。
  洛清妍气得便要掀开楚婉冰,楚婉冰却想狗皮膏药般贴在母亲身上,母女二人嬉笑打闹间,将床铺弄得一片凌乱,而两人更是衣衫不整。
  闹了片刻,母女二人已是袒胸露乳,鬓乱簪横,衣裙不整,只见楚婉冰在上,洛清妍在下,母女胸乳想贴,白花花的肥美乳肉相互挤压,变幻出各种形态,美不胜收;而裙子被掀起大半,玉润的美腿相互交缠,其腿部线条柔美修长,肌肤细滑如镜,洛清妍觉得女儿的腿股正在自己的下盘绞磨,从小丫头腿心处喷发出甜腻暖潮,自己的亵裤已然温湿,也不知道是那骚蹄子流出来的汁水还是自己玉壶所渗出的花浆,总之胯裆处先是一片粘滑温热,随后被冷风一吹又变得冰凉冰凉的,冷热交替的感觉使得洛清妍丰满多汁的身子不住地扭动,媚眼如丝,红唇开阖。
  望着楚婉冰那张也是春意暗涌的小脸,洛清妍把心一横,伸手扣住女儿的玉颈将其臻首拉到跟前,对着楚婉冰红艳艳的小嘴吻去,母女四唇交合,交换着香甜甘美的口涎,两根细滑粉嫩的舌头相互撩动,宛如两条交配的灵蛇,吻了片刻,楚婉冰趁势将母亲的舌头叼在嘴里,细细吮吸,而洛清妍则用手握住楚婉冰的玉臀,稍微使劲地揉捏着两瓣肥美的股肉,还不时地将手指滑入其臀股之内,穿花拂菊,时而轻捻玉壶蚌珠,时而轻点菊花臀眼,美得楚婉冰不住娇啼,顿感两颗玉乳暴涨充盈,仿佛涨奶一般。
  「这丫头真是骚浪,我怎么生了个这么不要脸的丫头。」
  洛清妍只觉得楚婉冰的两颗乳珠正在勃起,宛如两颗坚硬的小石子顶在自己胸口,同时又把她长久无人问津的乳头勾了起来,她心里虽骂楚婉冰不要脸,其实这个她身为母亲已是妖媚淫浪,被女儿这么几下胡闹便把持不住,与她虚鸾假凤起来。
  两双玉乳同样的肥美丰腴,四粒乳珠亦是相互对碰,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火热,以及浓郁的乳香,母女二人如痴如醉地相互拥吻,女体的气息虽不如男子般雄壮伟岸,但却是温婉香滑,叫人醉倒其中。
  楚婉冰的衣衫已经滑落到肩膀以下,虽是半裸娇躯,但却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比有一番风情,洛清妍则是衣裙凌乱,秀发不整,玉乳纤腰,长腿美臀,将那份熟美艳妇的慵懒媚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楚婉冰惊讶母亲之成熟美艳,洛清妍却是羡慕女儿的青春亮丽,两人相互被对方吸引,再度口唇交缠,吻得温柔激烈。
  洛清妍玉手不着痕迹地将楚婉冰的亵裤褪下,肥美圆润的玉臀颤巍巍地裸露出来,火热粉红的肌肤与夜间稍冷的空气接触,楚婉冰也不甘示弱地将母亲的抹胸扯下,两颗饱满丰盈的傲乳挣脱束缚,只闻一片乳香奶甜,诱人之极,楚婉冰不知不觉间便将乳珠纳入口中,真是乳肉香甜,奶肤润滑,宛如剥壳鸡蛋般美妙,楚婉冰舌头拨动,更将乳头舔得滚来翻去。
  洛清妍被女儿亲吻胸乳之际,暗中将手指滑入女儿臀瓣之间,深入紧凑肥滑的肉山,指尖在菊蕾四周轻轻滑动,揉捏着菊蕾肛门,逗得楚婉冰娇喘不已,玉股紧绷,香汗淋漓。
  「冰儿,你想跟娘亲斗还早着呢!」
  洛清妍咯咯一笑,猛地将食指插入菊蕾,中指随即偷袭前方玉壶,两路之下,细长手指隔着一层薄皮同时淫玩楚婉冰的前穴后庭。
  楚婉冰嘤咛娇啼:「娘亲……别,别高兴太早!」
  话音未落,只见楚婉冰强忍下体快美羞意,猛地撕烂母亲的亵裤,将水淋淋的小裤子甩到一边。
  洛清妍不由惊呆了,这丫头也忒大胆了,竟然敢撕老娘的衣服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掀瓦。
  洛清妍气恼之余,猛地加快手指的力度,在楚婉冰的后庭前穴中轮番施展剑诀,戳得这丫头花汁飞溅,肛油暗涌,高潮迭起。
  楚婉冰咬唇眯眼,祭起最后一丝气力,伸出两根手指夹住辟毒丹,将之送入洛清妍玉壶,只见洛清妍白嫩光滑的肉穴宛如玉蚌般吞吐,展露出鲜红花蕾,喷洒着甘甜的花露,紧凑的媚肉将楚婉冰的手指牢牢锁住,便是有淫水湿润,楚婉冰也难进半寸,仅仅探入了半个指节。
  洛清妍咬了一口楚婉冰的玉乳,嗔道:「臭丫头,还想胡闹么?」
  楚婉冰咯咯一笑:「娘亲,你这儿的水着实香甜,堪比蜜糖,便让冰儿拿一些来服药吧,不然这药难吃得紧。」
  洛清妍艳红着脸无奈叹道:「这是个不害臊的丫头,脑子里尽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婉冰媚眼含笑,摆出一副无赖笑容。
  楚婉冰最怕吃苦味的东西,小时候生病服药,她总是喝一口药水,便吞三口蜜糖,如今没有蜜糖,那便取母亲之花汁,反正玄阴媚体所分泌的花汁美味无比,堪比甘甜美酒,君不见当日龙辉以其花汁调味水果吃得何等逍遥。
  洛清妍糊里糊涂下便被这骚丫头算计了一番,顿时又好笑又好气,想要训斥她几句却觉得下体一阵辛辣刺痛,这辟毒丹药性颇为猛烈,柔嫩媚肉其堪重负,叫她堂堂妖后也是难堪不已,脸颊羞红,媚眼含春,在药性刺激下无毛光滑的肉壶不止地渗出花浆浪水,肥臀之下很快便累积了小摊水迹。
  异样的快美使得洛清妍情不自禁,两根手指再也无法控制楚婉冰的前后双花,只能无助地箍住楚婉冰身子,将女儿紧紧抱住,顿时胸乳想贴,母女两对豪乳相互挤压成团,白花花的乳肉由腋下溢出,宛如两团白面肉饼,而洛清妍两条圆润的玉腿不自觉地缠在女儿纤细柔软的腰肢上,提臀扭腰,仿佛正被男人侵犯怜爱。
  楚婉冰反败为胜,不禁眉开眼笑,也乐得与母亲磨镜,只见小凤凰玉臀挪移,肉浪翻涌间母女二人已是腿股交缠,四片肉唇宛如接吻小嘴般贴在一块,花瓣开阖,发出咕咕噜噜地吞吐声,相互交换着各自淫香媚浪的汁水。
  这可苦了洛清妍,花穴外边有女儿的花浆浸泡,腔道内有辟毒丹的刺激,这内外夹攻之势远非笔墨可形容,喉咙之中发出阵阵娇媚吟叫:「冰儿……娘亲快不行了……你这死丫头,不孝女……啊!」
  随着一声娇啼,洛清妍花心颤抖,阴精化作一道细流喷射而出,其力度堪比男子射精,这股又细又急的阴精打在楚婉冰玉胯之间,楚婉冰只觉得稚嫩的蛤脂和蚌珠一阵酸麻,花心一松,也泄了出来。
  「娘……好美啊……」
  随着楚婉冰的呻吟,母女的阴精同时喷出,在外边交汇,阵阵玄阴媚香充斥着整个山洞,呢喃娇喘间,唯有两具雪白丰腴的身躯扭动交缠……阴精喷射冲入腔道之内的异物,楚婉冰眼睛一亮,拾起丹药放入口中,浓香甘甜的汁水已然盖住了辟毒丹本身的苦味,楚婉冰觉得口中之物不似苦药,更像糖果,她终于明白当日龙辉为何会对自己胯间骚水如此痴迷。
  洛清妍气苦地道:「死丫头,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楚婉冰埋首在母亲的丰乳间撒娇道:「娘,冰儿还想再吃!」
  洛清妍尚未及反应,这骚丫头顺势扭转臻首,捧起母亲的肥臀,朝着玉胯吃去。
  楚婉冰舌头勾动,先是将被铺上的水迹送入口中,再吹含吮吸洛清妍的两片花瓣,引出更多的汁水。
  洛清妍浑身酥麻哪还有力气推开这丫头,羞恼之余却见眼前一亮,两团美白肥嫩的玉臀赫然在目,臀股之间更有一抹艳红粉嫩,原来楚婉冰情动之余竟将自己的下体对着母亲。
  洛清妍见机不可失,当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朝楚婉冰的玉股吃下,嫩舌勾动,樱唇轻合,吻得楚婉冰圆臀阵阵摇曳,这对母女花似乎较劲般,各自吃着对方的汁水。
  在这玉女磨镜,双凤和鸣之时,两人的玄阴媚气通过花浆相互交融,竟形成了一个小周天,不同于龙辉双修的阴阳循环,这对凤凰母女之间的所形成的乃是一个玄阴轮回,各自滋润气脉,温养真元。
  「姐姐,我实在是找不到野果,附近只有这些黄瓜……不过我尝过了,味道清甜,应该可以送药。」
  就在母女二人磨镜娇吟之时,魏雪芯抱着几根黄瓜跑了进来。
  现场顿时一片肃静,三双美眸相互对视,魏雪芯双手一软,黄瓜落地,羞得满脸通红,提着裙裾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哎呀!」
  不知道是芳心大乱,还是跑得太急,魏雪芯额头被石壁磕了一下,痛得她眼泪直冒。
  楚婉冰咯咯笑道:「雪芯跑慢点,小心别绊倒……还有你的黄瓜掉了!」
  闻及黄瓜二字,洛清妍媚眼一转,计上心头,于是玉手一扬将魏雪芯遗落下来的黄瓜吸来。
  「娘亲,你要吃黄瓜吗?」
  楚婉冰撅着圆臀扭过臻首问道。
  洛清妍噗嗤一笑,说道:「不是娘亲要吃,而是娘亲要喂你这死丫头吃!」
  说罢将两根黄瓜分别插入楚婉冰的前后两朵雌性肉花之中。
  「冰儿,黄瓜好吃吗?」
  洛清妍同时抽动两根黄瓜,仿佛两根肉棒般在女儿的双洞中夹棍抽插。
  楚婉冰只觉得体内进入了两根冰冷的长条物,上边的倒刺正不断地刺激娇嫩的腔道和肠壁,随着洛清妍的抽动,楚婉冰生出了一种被人轮奸的错觉,仿佛自己此刻正被两个男人前后夹击,隔着一层薄皮奸淫着自己的花穴和肛菊。
  洛清妍玩得不亦乐乎,干脆挺起丰盈的上身,将黄瓜置放在自己的股胯间,模仿男人的动作前后耸动,杀得楚婉冰娇呼不已,香汗淋漓。
  远远看去,只见楚婉冰上身正无力地伏在床上,两团玉乳被身子压扁,从腋下溢出嫩白粉红的乳肉,在她撅起的肥臀后正跪着一个与她生得七分相似的美妇,同样是丰乳肥臀,在挺动间激荡出迷人乳浪臀波,在仔细一看,这熟美艳妇将两条黄瓜塞入了楚婉冰的旱道水路,随着洛清妍玉手的抽动,楚婉冰娇躯连连发抖。
  洛清妍为了模仿男人的动作,将黄瓜的后半段夹在腿间,玉手只是起到固定作用,真正出力的还是腰臀,但这般动作也令得黄瓜上边的倒刺在她细嫩的宝蛤肉花上摩挲,冰冷的刺痛感也将她推至情欲高峰。
  楚婉冰青春年少,洛清妍成熟妩媚,母女二人又是身负玄阴媚体,一经动情便是要一发不可收拾,情火熏蒸之下,两人身躯同时散发浓郁香甜的肉香,充斥着整个山洞。
  在夜风吹拂下,魏雪芯滚烫的脸颊才渐渐降温,摸了摸被山石磕得红肿的额头,魏雪芯芳心依旧不能平息,被夜风一吹,她只觉得裙底多了几分凉凉的湿意。
  「雪芯,你怎么不进去?」
  楚无缺捧着一手野果走了回来,看到小女儿站在外边不由奇怪地问话。
  魏雪芯吓了一跳,有些欲盖弥彰地道:「爹,你在哪儿找到这些野果的?」
  楚无缺笑道:「方圆十里内都没与野果,我便到更远的地方找,冰儿这丫头最怕吃药,好了,咱们进去吧。」
  魏雪芯急忙叫道:「爹,现在不能进去!」
  楚无缺奇怪地道:「」
  这是为何?魏雪芯支支吾吾了半响,就是吐不出半个字来,只能涨红小脸伸手拦住父亲,颇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度。
  就在这时魏雪芯闻到身后飘来一股成熟甜腻的幽香,随即一把温和的声音响起:「雪芯,辛苦你了,这黄瓜冰儿很喜欢。」
  洛清妍笑盈盈地走出来,拍了拍魏雪芯的肩膀,又朝楚无缺道:「无缺,冰儿已经吃药了。」
  楚无缺松了口气道:「这丫头最怕吃苦,你是怎么劝服她的?」
  洛清妍脸颊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晕红,笑道:「山人自有妙计,雪芯你说是不是呀?」
  说到后半句,她故意朝魏雪芯挤了挤眼睛,羞得魏雪芯急忙地下臻首。
  洛清妍咯咯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黄瓜递给魏雪芯,笑道:「雪芯,你摘来的黄瓜味道着实不错,冰儿吃了两根,你也尝一尝吧。」
  魏雪芯嗯了一声,不假思索地接过黄瓜,只闻到上边弥漫着一阵甘甜幽香,就跟上回在龙府吃到的果肉味道一样。
  洛清妍笑道:「这是冰儿专门替你调制的,快尝尝吧。」
  魏雪芯恍然大悟,心忖道:「原来是姐姐的手艺,一定跟上回那般好吃。」
  于是张开小嘴便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嘴香甜,着实美味,但这股美味只是在前端的一小部分,到了后面便只有黄瓜味,这叫魏雪芯好不纳闷。
  过了半响,楚婉冰嘟着小嘴从洞中步出,然而脸颊上却多了几分桃晕丹霞,看起来红扑扑的,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
  楚无缺笑道:「冰儿,你娘亲的辟毒丹还是有效的,若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恢复。」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洛清妍和楚婉冰同时闹了个大红脸,母女尽显娇羞媚态,宛如双花绽放,争芳斗艳,天地万物顿时失去色彩,暗淡无光,现场也只有魏雪芯可勉强与之较劲。
  而魏雪芯脑海中亦是浮现起方才的景象:两具香薰丰腴的女体交缠紧贴,丰乳肥臀摇曳生姿,春光肉色蔓延整个山洞……想到这里,魏雪芯亦不免一阵口干舌燥,轿靥如火。
  楚无缺只觉得妻子和女儿都极为美丽,却不知原因几何,忽然间天际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云层之中绛雷轰鸣,血电横空,镇压魂气的真魔图录顿时破碎,随即一道佛光冲霄而起,天际之上战云密布。
  洛清妍花容一变,跺脚道:「糟糕,想不到符九阴竟然亲自动手破去魔尊的封印。」
  楚无缺蹙眉道:「那道佛光似乎是天佛大师所发,莫非两人交手了?」
  洛清妍惊道:「不妙,魂气归阴,符九阴只会越战越强,老和尚危险了。」
  楚无缺立即化作一道剑光冲向天空,洛清妍不放心丈夫,也化为飞凤追了过去,一路上只见数道强悍真气朝着激战的方向飞去,洛清妍定神一看,竟是龙辉、仙宗和于秀婷。
  又飞了一会,看到沧释天和孔岫从五大郡县方向飞来,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个伟岸男子,正是军神杨烨。
  八大先天即将赶到激战之地时,忽然看到天空闪出一朵十三品金莲,莲瓣绽放出璀璨金华佛光,四方阴魂皆无一能进近,再听一声昂然佛号响起,霎时风平浪静,只见一道阴气狼狈逃窜,朝着丰郡飞遁而去。
  洛清妍脸色一沉,樱唇呢喃道:「十三莲华,佛界至高圣气……这便是老和尚的真正实力吗?」
  赶到现场,只见天佛凌空而立,面色略带几分苍白,嘴角上挂着几丝血迹,但气息平稳,任谁都看得出来天佛只是受了点小伤,调理几天便可以恢复。
  仙宗率先问道:「天佛教主,方才发生何事?」
  天佛叹道:「惭愧啊,老衲来迟一步,让符九阴破解了真魔图录,放出了魂气。」
  仙宗道:「魂气归阴,想必符九阴也吸收了不少同修的真元,功体定然增加了不少,大师竟然还能将他打跑,真是不凡也。」
  天佛摇头苦笑道:「符九阴并无心恋战,若真生死相搏,老衲也未必能赢。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26:58

【龙魂侠影:第11集 血染阴冥 第5回 天界奇景】
       话说真魔图录横空而现,镇压数百煞族魂气,使其难返阴途。
  倏然绛雷横空,鬼道冥力狠狠地撞在真魔图录外围。
  真魔图录受到袭击立即生出变化,轰隆巨响之中但见一头巨大无比的天魔扑向阴煞绛雷,魔爪一拍,绛雷顿时消散,操控绛雷之人也露出真身,正是——冥师?符九阴。
  符九阴冷笑道:「魔尊,你倒是好本事!」
  话音未落,再起阴功,这一回他只是轻轻地将手伸出,仿佛从一旁拿过什么东西似的,手心之中却是空空如也,实际上这一探手他已经抓来了百来个阴魂。
  因为白沙原刚经历一场激战,不少恒军将士丧生,他们的魂魄尚且在此徘徊,所以符九阴随手便可抓来。
  符九阴猛地一个甩手,手中阴魂顿时被鬼力点燃,化作剧烈的阴火鬼雷砸向天魔化身,鬼雷宛如烈性炸药般连环惊爆,将天魔化身炸得支离破碎。
  符九阴趁胜追击,手指一点,四方阴魂接受号令,化作无数箭矢冲向真魔图录,每一根锐箭皆带着幽蓝的鬼火,正是七煞鬼火。
  真魔图录——破!所镇压的魂气纷纷涌出,一半进入符九阴体内,另外一半则朝着丰郡飞去。
  符九阴吸纳魂气,只觉得体内真元源源不绝,再添三分精神,思忖道:「十殿阎王亦去其三,我吸纳了平等王和转轮王的魂气,而傲心前辈吸纳了两大世子与都市王的魂气,在加上六道轮回阵加持,妖魔、朝廷与三教这一路联军何足道哉。」
  越想越得意,正想转身离去之际,忽闻身后劲风卷席而来,一股灼热的佛光照得他浑身不自在。
  符九阴心虽惊讶,但招式依旧沉稳,不管后边的人是谁,回身便是一掌。
  只见佛光璀璨,符九阴被浩大佛元震得身躯微晃,定神一看只见一名威武僧人御风而来,正是佛界至尊——天佛。
  阴火鬼雷乃是以焚烧阴魂为代价,这些被焚烧的鬼魂将灰飞烟灭,永远消散天地之间,可谓是阴毒狠辣的武功,天佛远远便看到了符九阴使用此招,顿时怒上眉梢,一舍昔日慈悲法相,出手毫不留情。
  「孽障,完纳罪业!」
  天佛佛掌拍出,使了一招大梵圣印,只见卍字佛印击向符九阴,在金华佛光照耀之下,那些还在徘徊的阴魂纷纷远遁,阴魂虽被佛光驱逐,但总胜过被符九阴用来焚烧。
  符九阴冷笑道:「驱散阴魂就妄想克制吾吗?可笑的佛者!」
  说话间,符九阴已经闪电地连出七掌,掌掌皆取天佛要害。
  面对冥师挑衅与杀招,天佛稳若泰山磐石,掌起掌落,渡罪杀生!符九阴吸纳魂气功力大增,招起式落,宛如阴鬼索命,誓夺如来生机。
  倏然符九阴窥准一个破绽,击碎大梵圣印,一掌印上天佛胸膛,却觉浩大佛力透体而出,金光璀璨之中,只见天佛撮指成刀,使了一招降魔戒刀横扫冥师阴功。
  符九阴翻身避过,大笑道:「好个菩提金身,果真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天佛哼道:「奸邪之辈,天理难容!」
  符九阴手捏法诀,口诵密咒,顿时鬼气缠身,方才被天佛驱散的阴魂再度回归,这正是煞域秘术——召阴决。
  阴火鬼雷需要阴魂为引,而这召阴决便是阴火鬼雷的入门法诀,只有先练成召阴决,才能够召集四方阴魂,当初在丰郡由于遍地都是鬼魂阴人,所以符九阴根本就不需要使用此法术。
  召阴邪决,八方应合,战死恒军之魂魄再遭屠戮,纷纷化作符九阴之火器,只见阴火鬼雷连环爆炸,其猛烈程度丝毫不在炼神火炮之下。
  菩提金身竟被炸出了龟裂,符九阴心念一横,打定主意要趁机除掉天佛,断去联军一臂,于是不再保留,气走百骸,一口气提起十成元功,再将两大阎王之修为汇入其中,悍然使出藏玄冥功。
  阴魂加持,阎王护航,藏玄冥功再添十分威能,符九阴初现鬼神之态,举手抬足皆是天地失衡,阴阳倒错,欲毁佛法功德。
  在阴功牵扯之下,绛雷如雨点般落下,血电似毒蛇般交缠,尽夺天佛活路。
  危难关头,乍见一朵金莲缓缓绽放,莲瓣十三,佛光璀璨,绛雷血电、阴魂鬼气莫不能犯。
  只见天佛端坐莲台之中,法相庄严,尽显渡世慈悲,又露辟邪威严。
  只见天佛手捏法指,飘然一点,鬼魂纷纷堕入无间,阴气消散无形。
  这正是——佛界圣贤功,莲华十三品,自太荒佛门祖师以来,这佛界至高武学——「十三莲华」
  首度现世,顿时逆转形式,连破数重阴功。
  符九阴只觉得一股浩大佛力扑面而来,先是瓦解藏玄冥功之劲力,随即入侵气脉,腐蚀其阴功内元。
  佛气克冥力,符九阴大吃一惊,急忙运功抵御,豁出一身修为才勉强驱散体内佛力,还有两份佛力残余,若不及时消解,恐怕会影响他自身元功,导致修为大降。
  就在符九阴寻思间,天佛趁隙出掌,只见现出莲台生莲子,幻化出四朵十三品莲花,分别是十三品功德金莲、十三品业火红莲、十三品灭世黑莲、十三品净世青莲,四莲合围,符九阴——败!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符九阴强忍内伤,将吸纳过来的同修魂气一口气使出,爆发出惊人气流,挣脱四朵十三品莲花的围杀,朝着丰郡逃去。
  听完天佛讲诉,众人唏嘘不已,龙辉耳边忽然响起洛清妍的声音:「龙儿,这老和尚腹黑得很,故意隐藏实力,若当初他全力一击,鹭眀鸾那贱人别说夺走佛界法器,能保命就不错了。」
  龙辉默念不语,暗忖道:「这才是天佛真正实力,竟然连吸纳魂气的符九阴都不是对手。虽说符九阴无意恋战,但这和尚的功力也着实可怕,不知道洛姐姐全力施展五凤心诀能否抵得住这十三莲华?」
  想到天佛隐藏实力,那么同属三教至尊的孔岫和仙宗是否也留了一手呢?「
孔教主与我多番并肩作战,他的修为我也有个大致了解,似乎比起天佛略逊半分,而仙宗除了跟岳父打了一场后,我也没见过他真正出手,大战以来他都是在开坛做法,也不知武功有多深。」
  龙辉想了片刻,发现三教这趟水果然不浅。
  过了半响,魔尊与愆僧也赶来过来,方才那番动静想不惊动他们也难,没过多久袁齐天也飞来。
  十二先天不约而同聚在一起,顿时现场一阵肃杀,一股庞然气势席卷全场,刚刚平息不久的天空再度气流乱窜,风起云涌。
  孔岫说道:「既然大伙都齐聚,那便商量一下攻打六道轮回阵的事宜吧。」
  仙宗应和道:「然也,攻打六道轮回阵,必须每个阵眼有两名先天携手,方可打下。」
  魔尊哼道:「这有何好商量的,本尊与愆僧大师攻击其中一个阵眼,剩余的事情你们自己费心罢。」
  洛清妍垂目说道:「本宫与袁长老负责其中一阵。」
  妖魔两族各自联手,除了增加其默契外,还能防止外人算计,也是一种较为谨慎的做法。
  龙辉心中暗忖道:「妖魔两族分配已经明了,那么剩下的人又如何组合呢?

  孔岫朝着楚无缺拱手道:「楚兄,可愿与小弟一道?」
  楚无缺本想与于秀婷联手,但他与于秀婷之间的事情也是不清不楚,再加上孔岫与他相交多年,实在不好拒绝。
  于秀婷似乎感到他的难处,微微淡笑道;「龙将军与小女已有婚约,便让本座便助他攻打一阵吧。」
  楚无缺眉头一宽,心中大石总算放下,于是朝孔岫颔首点头道:「有劳孔兄了。」
  就在这时,沉默不语的杨烨忽然开口:「沧兄,不知可愿与杨某一路呢?」
  沧释天脸色一沉,他原本想跟天佛或者仙宗一路,最起码这出家人做事比较温,心系苍生,一切皆以破阵为主,他在攻阵的同时可以借机抬杠,坐地起价,从而换取更大的利益,然而杨烨一开口便将他的如意算盘打乱。
  虽说傲心是沧释天处之而后快的对象,但沧释天也不会浪费一切可利用的机会获取利益,若能跟天佛和仙宗一路,沧释天七成把握可以借着攻打阵眼的机会从佛道两门口中夺来一些甜头,可是一旦与杨烨同路,那么形式就大大不同。
  杨烨此人刚毅铁血,行事准则皆带着军人的果决,从不与任何人妥协,而且武功智谋都不在沧释天之下,有他在沧释天根本就敲不了竹杠。
  「普天之下能让我忌惮的也只有龙家小狗和这姓杨的了!」
  沧释天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快速地在杨烨和龙辉身上扫过,很快又恢复从容,含笑道:「军神相邀,沧某岂能不从。」
  杨烨哈哈笑道:「妙哉,有邪神相助,这劳什子阵法焉能不破。」
  沧释天回应道:「那你我二人便给煞域来个双神破阵的好戏!」
  翌日清晨,恒军开拔,十多万大军夹杂着白沙原大胜之余威直取丰郡。
  没了各种阻挠,恒军可谓是一马平川,不消半日便将丰郡团团围住,然而却无一人上前攻城。
  在城外三百步之地,恒军尽数止步,十多万的大军动作整齐一致,只觉得威风凛凛的浩荡军威压迫而来。
  望着这座沦陷许久的城池,众人不免生出几分诡异的感觉。
  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丰郡的城墙完好无损,似乎根本没有经历过战火,空气中更无异味,按照以往的经验煞族所在之处无一不是尸臭冲天。
  如今这座丰郡仿佛就没有活物存在过,是一座实实在在的鬼城。
  齐王登上高台,瞭望城池,亦是毫无所获,心中之压力再添三分。
  就在沉寂的气氛压抑得众人难以喘气,将要窒息的一瞬间,二十多道光芒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力杀入丰郡,除了十二先天之外,尚有不少好手,如楚婉冰和魏雪芯姐妹、魔族的端木兄妹,以及三教名锋及孟轲等几名弟子。
  这二十多人带起的气势何其雄壮,将丰郡外围凝重的阴气硬生生撕烂。
  六道轮回阵各分六大阵眼,分别是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
  龙辉、于秀婷和魏雪芯攻打天阵;孔岫、楚无缺和孟轲攻打人阵;天佛、仙宗、接应、准提和鸿钧攻打阿修罗阵;洛清妍、袁齐天、楚婉冰攻打畜生阵;魔尊、愆僧、阴阳双魔攻打恶鬼阵;沧释天、杨烨、三教名锋攻打地狱阵。
  于秀婷母女有洛清妍所赠之灵玉护体,可保功体不受影响,龙辉有䶮武天书护身不惧阴气威压,另外的人皆有各自对抗阴气的方法,但无一例外这些方法都有时间限制,也就是说如今的形式唯有速战速决!众人各司其职,一入丰郡便直取各自阵眼,只见龙辉一马当先,朝着天阵冲去,宛如猛龙出闸,然而当他们真气激发后,四方纷纷涌出阴兵,手持各种兵刃朝着龙辉招呼过来。
  时间紧迫,龙辉马步一沉,饱提真元,气凝丹田,猛然一声大喝,音波汇聚成九天龙吟,苍劲有力之吼声将前方阴兵震得魂飞魄散。
  龙吟开路,龙辉招呼道:「于谷主,雪芯,快跟上!」
  话音未落,只见两道清丽身影飘然而至,母女二人联手施展天剑绝技,顿时剑气动八方,拦路阴兵就此湮灭。
  这三人联手阴兵瞬间溃败,蓦然之间,前方街道飘来一阵浓雾。
  龙辉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这浓雾来头不小,难容它近身,当即驱使「风之卷」,手捏呼风决,召来一阵飓风驱散浓雾。
  浓雾消散,龙辉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一片亮丽美景映入眼帘。
  阳光明媚,笼罩着梦幻般地气息。
  淡淡的烟雾不知从何处飘来,袅绕在一池碧水之上。
  金光反射与碧波之上,几尾锦鲤划开水面,金色的光芒碎裂后又归于平静。
  天籁若有若无,金庭玉柱,屋檐在浓郁的绿色中显现。
  金碧辉煌。
  金色与绿色辉映,四周更有仙鹤、麋鹿等灵兽嬉戏,一切好似朦胧之中的梦境,又如云端仙境。
  「龙大哥!」
  龙辉回身望去,只见魏雪芯焦急地道;「娘亲,娘亲她不见了!」
  她小脸因为过于激动已经酡红一片。
  龙辉不由一愣,蹙眉道:「雪芯,你先冷静点,以谷主修为绝对不会危险的。」
  魏雪芯嗯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咬唇道:「龙大哥,这是哪,怎么会有这般美景?」
  龙辉耸肩道:「此阵乃是六道之中的天界,想必这儿便是那所谓的天界净土吧。」
  魏雪芯蹙眉道:「一个阴森鬼地也妄称净土,煞域为了布置这个阵法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两人走了一会,一道雄伟大门顿时出现在眼前,顶端写着「南天门」
  三个大字。
  只见有几名身着甲胄的将士守在门外,其相貌伟岸,英武不凡,虽是静静一站,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不似人间俗物。
  「来人止步!」
  一名手握长剑的将士喝道,此人面色青紫,一头绀发,脸显忿怒相。
  身穿甲胄,一手叉腰,一手持金刚杵,周围的士兵对他毕恭毕敬,显然是此地将领。
  龙辉暗自冷笑:「看你耍什么把戏。」
  于是止步拱手道:「在下龙辉,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那青面将领扫了龙辉一眼,嗯了一声道:「身兼污浊之气,你是人?」
  龙辉奇道:「在下有血有肉,当然是人了。」
  青面将领奇道:「怪事,你一介凡夫如何能到南天门?」
  龙辉道:「在下也不知为何能来,还望将军赐教。」
  青面将领瞥了龙辉一眼道:「你虽有污浊之气,但却颇有慧根,能到这南天门也算是一番造化!」
  说罢他的目光又落在魏雪芯身上,奇道:「这姑娘外秀慧中,倒也有几分仙骨,既然你们来了,便随本天王进去面见天帝吧,若你们真有仙缘,留在天宫也不是难事。」
  龙辉问道:「不知天王如何称呼?」
  青面将领道:「吾乃增长天王,司职南天门。」
  龙辉继续问道:「既然有南天门,是不是还有北天门,东天门?」
  增长天王道:「这是自然,吾与几位兄弟分别镇守这四大天门。」
  龙辉笑道:「不知另外三位天王如何称呼?」
  增长天王有些不耐烦道:「你这小子真是话唠,你若有仙缘留在天宫,便会慢慢认识各路神仙,你若无缘留下,多问也是无益。」
  魏雪芯忙道:「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能耽搁,还请天王指点迷津。」
  增长天王怒目一瞪,喝道:「有何要事比面见天帝还重要,小丫头也忒不知好歹!」
  龙辉急忙打圆场道:「内子不识大体,还请天王息怒!」
  听到内子二字,魏雪芯不由生出几分甜腻温情,耳根微微一红,垂首不语,一副一切听龙辉吩咐的乖巧模样。
  增长天王点头道:「小子还算识趣,随本天王来吧!」
  说罢随手一招,便有一朵祥云飘来,增长天王率先跳上云彩,示意龙辉二人也上来。
  龙辉艺高人胆大,拉着魏雪芯的小手跃上云彩,站在云彩上,魏雪芯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脚下云彩宛如上佳绵绸,柔软无比,叫人忍不住想躺在上边好好睡上一觉。
  增长天王似乎看出魏雪芯的念头,回头笑道:「等你位列仙班,腾云驾雾不在话下,你想在云彩上睡个三五十年也不成问题。」
  魏雪芯小脸不禁一红,垂头不语,心里暗自起疑:「这人竟然能看出我的心意,莫非他不是煞域幻象所化,而是真真正正的神仙?」
  增长天王怒目圆瞪,喝道:「小丫头不知好歹,吾乃堂堂南天门增长天王,岂是那些煞族鬼魅,真是胡闹至极!」
  龙辉笑道:「天王莫怪,我与内子方与煞族鬼魅交手,所以才有此不敬念头。」
  增长天王摆手道:「看在你们初入天门,本天王也不予尔等计较,随我来吧!」
  话音未落,云彩顿时朝上空飞去,龙魏二人只觉得清风拂面,带着阵阵檀香而来,不由得一阵心旷神怡。
  初登上界,乍入天堂。
  金光道道滚丹霓,瑞气千条绕紫雾。
  只见那重重天宫,碧玉镶琉璃,明珠配宝玉。
  两边站着十员镇天元帅,个个皆是顶梁靠柱;四下各有十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
  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雾蒙蒙遮斗口。
  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宫,宫宫脊吞金稳兽;又有七十二重宝殿,殿殿柱列玉麒麟。
  寿星台上,有千年不谢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载常青的丹草。
  又至那朝圣楼前,只见绛纱衣、星辰纱,芙蓉冠、金璧门。
  就在两人被这仙境吸引心神时,倏闻金钟撞动,天鼓齐鸣,不由循声望去,只见各路神仙腾云驾雾而来,尽数汇聚在一座金碧辉煌的雄伟宫阙之前,龙辉眼力上佳,一眼便瞧出这座宫阙所悬挂的牌匾——凌霄殿!增长天王道:「如今正是众神汇聚,群先朝帝之时,汝等随我来吧,待会你们切莫多言,不可失礼!」
  万圣朝王参天帝。
  又至那灵霄宝殿,金钉玉户,彩凤朱门。
  复道回廊,玲珑剔透;三檐四簇,龙凤翱翔。
  上面有个紫巍巍的金葫芦顶;下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
  威武不凡的掌朝天将,器宇轩昂的护驾仙卿。
  正中间,琉璃盘内,放许多重重迭迭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
  增长天王刚收起云雾,却听一名持拂尘的老者行来,其面容和善,鹤发童颜,那老者说道:「增长天王,你为何擅离职守?」
  增长天王拱手道:「太白金星,吾在南天门遇上了这两人,见其有几分仙骨慧根,便引来面见天帝。」
  太白金星瞥了龙辉和魏雪芯一眼,面露几分惊喜之色,说道:「妙哉,果真仙骨不凡,若能好生修炼一番,定可成就一方巨神大仙。」
  说罢又朝增长天王笑道:「增长天王,你这回可是立大功了,替天宫招来这般慧根灵秀之人,天帝定会重重有赏。」
  太白金星将龙辉和魏雪芯带到凌霄殿外,说道:「两位稍等片刻,老朽这去禀告天帝。」
  望着太白金星入殿的背影,魏雪芯轻蹙秀眉道:「这里难道真是天宫?」
  龙辉低声笑道:「雪芯在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守住初心,不管他是不是天宫,我们给他来个不变应万变。」
  魏雪芯嗯了一声,低声道:「待会去见天帝的时候,我用剑心瞧瞧他究竟是何来头。」
  龙辉心知魏雪芯的剑心可断祸福,辨明真伪,其玄妙程度犹在楚婉冰的心神八法之上。
  「宣下界凡人觐见!」
  朗朗仙音响起,顿时飘香四溢,龙辉只见数名仙女载歌载舞地朝自己迎来,于是跟着她们走入凌霄殿。
  直至御前,朝上礼拜。
  龙辉挺身在旁,且不朝礼,但侧耳以听金星启奏道:「臣领圣旨,已宣凡人到了。」
  天帝垂帘问道:「来者何人。」
  龙辉道:「吾龙辉,乃大恒征讨煞域左将军。」
  天帝莞尔道:「煞域,已不存也!」
  龙辉奇道:「天帝陛下何出此言。」
  天帝道:「煞域阴魔妄动轮回,奴役苍生,如此恶行天理不容,朕已派天将下凡将这些孽障铲除。」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在下分明刚入轮回阵,煞域是何时覆灭的?」
  天帝道:「天上一日,地上十年,在汝等误入天道之门时,天兵已经下凡。

  话音方落,一道豪光落在大殿中央,只见虚像浮现,竟是神州黄金盛世,百姓安家乐业,再无烽烟。
  龙辉蹙眉道:「敢问天帝,在下之家人何在?」
  天帝笑道:「尔等家眷皆是星宿转世,有大气运,如今已近位列仙班。」
  魏雪芯搭话道:「天帝陛下,不知民女家母何在?」
  天帝道:「于秀婷身负盖世神通,如今已进入天界,待时日一到,朕便封她为八荒剑仙,代天挥剑,赏善罚恶!」
  魏雪芯微微点头,退到一边。
  天帝朝太白金星摆了摆手,后者会意,捧着金榜向前踏出一步。
  「龙辉听封!」
  太白金星朗声宣旨道,「天帝念尔汝忠勇,特封卿为北斗神君。」
  龙辉暗自冷笑,故作姿态说了一声谢天帝厚爱。
  随后天帝又封魏雪芯为南斗仙子。
  「妙哉,朕今日又得两大天神,实乃天宫之幸!」
  天帝含笑道,「三日后,正是开天祭典,朕要宴请诸方神仙,两位爱卿便一同参与这千古盛典吧。」
  这天宫朝会足足过了三个时辰,众神才依次散去,龙辉和魏雪芯被一名神官引到其住所。
  以神鸟为座驾,神官将二人引到一处悬浮在云层中的大宅,拱手道:「两位上仙请进,此地便是上仙居所。」
  宅院格外清雅,内有各类仙兽嬉戏,又有诸多貌美仙子做婢女,不愧是天界之境。
  「龙大哥,这个天宫是假的!」
  魏雪芯传音过去,龙辉嗯了一声道:「确实如此,但我却没法找到出去的路。」
  魏雪芯道:「我方才用剑心窥探四周,发现我们是被困在一个独特的空间内,四周乃是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态,若是强行突围,恐怕只会在陷入另一个空间,如此周而复始,便是无穷无尽的轮回下去。」
  龙辉道:「这个阵法称为六道轮回,当然是轮回复始,无穷无尽。」
  魏雪芯忽然灵机一动,拍手道:「我有办法了,正所谓天道周转无穷无尽,那我们便先逆天!」
  龙辉奇道:「如何逆天?」
  魏雪芯娇俏一笑,故作神秘地道:「山人自有妙计!」
  龙辉哭笑不得,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脸道:「你这丫头,跟你姐姐待久了也学滑头起来了!」
  魏雪芯小脸微红,嗔道:「姐姐说,若不机灵点,怎么看得住你这花心大萝卜。」
  烟雾飘渺,于秀婷眼前豁然一亮,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奇异景色,一个宛如银镜般的碧绿湖泊,碧湖周围栽满了奇花异草,七色鹿、玉兔等各样走兽相互嬉戏,天际更有彩雀、仙鹤等灵禽盘旋,端的是鸟语花香,景色如画。
  于秀婷朱唇勾起一丝圆弧,玄绸缁衣迎风飘动,莲足轻踏,朝着不远处的碧湖走去,每踏一步已经暗中布下剑气奇阵,只要敌人敢靠近她一丈方圆,便会遭到万剑吞噬,死无全尸。
  「藏头露尾,装神弄鬼!」
  于秀婷冷哼一声,玉指一扬,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剑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声惨呼响起,几滴鲜血从虚空中淌出,似乎是个隐形人。
  于秀婷柳眉一扬,美眸含煞,轻启檀口道:「区区迷雾咒便想瞒天过海么!

  「秀婷,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功力越发厉害了。」
  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就算师父也未必有你这般修为。」
  最不可能的声音,最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于秀婷娇躯为之一震,花容顿时泛起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轿靥嗖的一下苍白无比。
  眼前竟是本应死去多年之人,于秀婷的先夫——魏少宗。
  魏少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透着柔情望着于秀婷道:「秀婷,许久不见你依旧如此迷人!」
  于秀婷惨白的脸上倏然泛起一丝冷笑,剑指凝光,一道锐利剑气直抵魏少宗喉咙。
  「收起这些无畏的把戏!」
  于秀婷冷冷哼道,「先夫之名号岂容汝等玷污!」
  魏少宗耸耸肩膀道:「秀婷,你先冷静一下,我不是什么煞域阴鬼,我是实实在在的人。」
  说罢用并起两指,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嗖嗖地流淌而下,魏少宗笑道:「秀婷,你快看这是活人的鲜血!」
  于秀婷哼道:「待会我会把你的人皮面具剥下来,看你如何装!」
  说话间剑气再进三分,魏少宗脖子顿时滴出鲜血。
  魏少宗闭上眼睛道:「秀婷,你在下手之前是否可我一言。」
  于秀婷蹙眉道:「有何遗言,便说罢!」
  魏少宗展颜轻笑道:「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心口处有一颗小痣。」
  于秀婷脸颊顿时一红,这胸口长痣之事这世上恐怕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便是楚无缺,而另一个则是昔日的丈夫魏少宗。
  粉面潮红,于秀婷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羞涩、更有不解和愤怒。
  魏少宗继续说道:「那雪芯和剑鸣的生辰八字是……」
  他如数家珍般将魏雪芯和魏剑鸣的生辰八字一一道出,于秀婷皓腕微微一颤,竟收回了剑气。
  魏少宗叹了口气道:「你终于相信我是真的魏少宗了吧。」
  于秀婷警惕地望着他道:「少宗当年去世是我亲手将他下葬,你又是如何活过来的!」
  魏少宗笑道:「其实我是位列仙班,得以重朔肉身。」
  于秀婷柳眉轻挑,檀口微张道;「仙班?此地是何处?」
  魏少宗道:「这儿便是仙界。」
  于秀婷眼眸闪烁不定,缄口不言。
  魏少宗笑道:「秀婷,我已被天帝封神,我如今乃是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乃雷部正神,率领雷部二十四员催云助雨,司降雨。」
  于秀婷心神一敛,颔首微笑道:「哦?少宗你竟然有如此福缘,妾身也当为之高兴。但既然你已经成神,那我一介凡人,不敢亵渎神威,还望少宗指条明路让妾身重返人间。」
  魏少宗蹙眉道:「秀婷,既然你已经来了天界,何必再回凡尘受苦,便留下来与为夫双宿双飞,享尽逍遥,岂不快哉!」
  于秀婷正想默运剑心一探究竟,忽然听见天空传来阵阵异响,抬头一看只见八匹骏马拖着一架华贵马车奔来,驾车之人乃是一名俊俏少年,唇红齿白,身披金缕羽衣,头戴九转玉冠,朗声说道:「布雨时辰将至,请天尊上马!」
  魏少宗点点头道:「秀婷,随为夫一同上马吧。」
  于秀婷蹙眉道:「少宗,你如今乃行公事,妾身岂能干预。」
  魏少宗笑道:「只是去一个西方小国降雨,不碍事的。」
  说罢挥手招出一团彩云,将于秀婷包裹在其中,与她携手飞上马车。
  驾车少年见来了个女子,脸上露出几分异色,魏少宗笑着解释道:「她乃本天尊在凡间的结发妻子,如今有大机缘进入天界,本天尊邀她同乘一车。」
  少年朝于秀婷行礼道:「见过天尊夫人。」
  魏少宗拉着于秀婷的玉手坐下,笑道:「秀婷,可坐稳了?」
  于秀婷只觉得手心一阵温暖,心中涌起几分繁杂的念头,不知是喜还是犹,正在筹措之际,忽然耳边生风,四周景色飞速后退,一回首马车已是驶出千里之外,低头看去大地尽在脚下。
  魏少宗道:「此乃八骏神车,马蹄一扬便是三千五百里。」
  于秀婷嗯了一声,显得兴趣不高,漫不经心地问道:「要去何处降雨?」
  魏少宗道:「是一个西方小国,此国已经三十多年没有雨露,其国主日夜祷告,终于上达天听,天帝悯其诚意,特命吾等前去降雨,解除此国之旱灾。」
  过了片刻,八骏神车来到一个西方小国,从天上观望,果真是泥土干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一座残破的皇宫祭台上,一名衣衫陈旧的男子无助哀嚎:「上苍啊,救救我的国民吧!」
  那男子金发碧眼不似中原人士,显然是西方之人。
  魏少宗昂首道:「雷部二十四天君何在!」
  话音方落,天际顿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二十道身影驾云而来,朝着魏少宗拱手行礼。
  魏少宗甚是满意,说道:「施法生雷!」
  二十四天君接过法旨,各自祭出法器,升起仙法,乍见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但雷电仅仅是酝酿,并未真正劈下,二十四天君朝魏少宗拱手道:「请天尊施法落雷。」
  魏少宗从袖子中掏出一枚令牌,随手甩出,顿时雷电交加,狂风大作。
  九天雷鸣,魏少宗大声道:「雨师何还不降雨,更待何时!」
  「领天尊法旨!」
  只见一乌髯壮汉,左手执盂,右手若洒水状,踏云而出,雨师从盂捧了一把水,朝地面撒去,顿时大雨倾盆,普降甘露!地上百姓顿时发疯似地大叫起来,人人迎着大雨奔跑,祭台上的那个国主更是喜极而泣,朝着天磕头叩首,感谢上苍。
  呼风唤雷,行云布雨,魏少宗显得神采奕奕,一副仙家气派,叫人心生敬畏。
  于秀婷不由暗叹一声无奈,不知该如何说道,唯有闭上一双妙目,垂首养神。
  魏少宗驾着八骏神车回到府邸,将于秀婷迎下马车,笑道:「秀婷,这便是为夫的仙府,你可满意?」
  于秀婷幽幽一叹,强壮欢笑地道:「着实不错,仙气逼人,当真是神仙府邸。」
  魏少宗笑道:「既然秀婷喜欢,以后便在这儿住下吧。」
  于秀婷咬了咬红唇,轻叹道:「少宗,我有事要跟你说。」
  魏少宗含笑道:「秀婷有话便说,为夫听着哩。」
  于秀婷檀口张了又阖,欲言又止,魏少宗以为她在挂念儿女,于是说道:「
你是放不下雪芯跟剑鸣吗?不要紧的,为夫这就派神仙去将他们接到天界来,我们一家人共享天伦!」
  于秀婷娇躯一颤,贝齿紧紧咬住水润的唇珠,过了良久,两行清泪缓缓流下,说道:「少宗,你清醒一下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27:17

【龙魂侠影:第11集 血染阴冥 第6回 仙境碎梦】
        魏少宗微愣道:「秀婷,你这是何意?」
  于秀婷嗓子一阵呜咽,不知该如何作答。
  方才她祭起剑心一探个中深机,已经了然在胸,眼前的一切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魏少宗来说只是一个梦,一个虚幻而用真实的梦。
  虽然魏少宗并非自己挚爱,但却是对自己关怀备至,几年的夫妻之情虽不算刻骨铭心的,但也是举案齐眉,平淡温馨。
  于秀婷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不存在的虚幻梦境,更不知如何独对昔日的夫君,想到这种种一切于秀婷的心房就一阵的抽搐,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天际忽然传来朗朗爽笑:「秀婷,可还记得为师!」
  于秀婷循声望去,只见一一名仙风道骨之老者御剑而来,满面红光,剑眉入鬓,竟是上任天剑谷谷主——鹿𣨼伤!于秀婷剑心凝于双目,朝着昔日的恩师看了一眼,芳心再次被割上一刀,似乎整颗心都在流淌着血淋淋的泪水。
  「师父!」
  于秀婷提着裙裾款款而拜。
  鹿𣨼伤降落后,笑呵呵地将她扶起,说道:「秀婷,想不到我们师徒还能在天界聚首,看来我们师徒情分未尽呐。」
  鹿𣨼伤又朝魏少宗望去,笑道:「而且,你们夫妻既然重逢,那便共享仙道吧。」
  于秀婷星眸凝雾,深深吸了口气,点头道:「一切皆听师尊安排。」
  我终究是狠不下心来!于秀婷无奈地暗自嘲讽。
  鹿𣨼伤显得十分高兴,笑道:「秀婷,少宗,你们且随为师来。」
  说罢手掌一挥,天空降下一座彩云轿子。
  魏少宗轻轻握住于秀婷的素手,说道:「秀婷,当年北荒巨魔闯入天庭,亵渎神明,师尊二话不说提了一口宝剑便将这头妖魔斩杀,天帝陛下为了表彰师尊的功德,所以便将这顶祥云六合轿赐予师尊。」
  鹿𣨼伤呵呵一笑,示意他们两人进入轿子。
  轿子足足有一个房间大小,摆放着好几套茶具,鹿𣨼伤手指一点,茶具中立即冒出香醇的茶水。
  于秀婷笑了笑道:「师尊您还是这么喜欢喝茶。」
  鹿𣨼伤道:「此乃先九雪花所酿造之茶,味道冰香淡雅。秀婷、少宗你们也来尝尝。」
  说罢便替两人各倒一杯香茗,魏少宗含笑接过,放在嘴边细细品尝,而于秀婷接过后并没有饮用。
  魏少宗眯眼笑道:「当初亦是此茶天帝赐予师尊之厚礼。」
  于秀婷佯装欢笑道:「这回师尊又立下何等功勋?」
  魏少宗道:「万恶天妖席卷极北仙院,师尊再度挺身仗剑诛杀妖邪。」
  鹿𣨼伤垂目道:「斩妖除魔再多,也难抵为师心头之憾。」
  于秀婷蹙眉问道:「师尊如今已近位列仙班,还有何憾事?」
  鹿𣨼伤叹道:「为师只恨不能亲手斩杀那个姓洛的妖女!」
  魏少宗道:「当日在红尘之中,那淫邪妖女已经伏诛,师尊不必大可开怀一笑。」
  于秀婷忽然说道:「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尊指教。」
  鹿𣨼伤笑道:「秀婷,咱们师徒之间还用得着这般客气吗,你有什么事便说吧。」
  于秀婷道:「当年的洛清妍是否真的该杀?」
  鹿𣨼伤脸色一沉,哼道:「妖魔之辈,祸乱世间,人人得以诛之!」
  于秀婷咬唇道:「但当年的洛清妍可曾害过一人?」
  鹿𣨼伤抿嘴不语,但脸色已经是乌青铁锈,极为难看,魏少宗急忙道:「秀婷,够了!」
  于秀婷幽幽一叹,说道:「师父,少宗,此事秀婷已经藏在心中多年。当年的洛清妍害过一人,对外她是侠医仁心,对内她是贤妻良母,如此女子比起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强上百倍,师尊为何不杀那些贪官,而对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苦苦相逼。」
  鹿𣨼伤勃然大怒,猛地一掌拍碎桌子,大声道:「秀婷你好大的胆子,敢替一个妖女辩解。你莫要忘记她是抢走无缺的人,若不是他,你跟无缺早就……」
  说到这里,鹿𣨼伤想起魏少宗还在一旁,顿时缄口不言,气得直吹胡子。
  提起楚无缺,那一根暗刺再度插入魏少宗的心房,浑身一震颤抖。
  于秀婷目光温和,但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朝魏少宗说道:「少宗,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楚师兄只是昔日的泡影,秀婷既然选择嫁于你为妻,便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痴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照料剑鸣。」
  魏少宗微微一愣,想起婚后妻子对自己的种种温情,心中的刺痛略减数分,问道:「剑鸣如今可好?」
  于秀婷道:「他资质聪慧,可堪奇才。」
  魏少宗略带欣慰的笑道:「有你教导,我放一百个心。」
  楚无缺和于秀婷乃是鹿𣨼伤最得意的弟子,方才被于秀婷这一番质问叫他又痛又怒,竟不顾一切地说了一句话:「你说得倒好听,少宗去后,你敢说没跟楚无缺那小子旧情复燃。」
  于秀婷娇躯一震,脸上顿时露出悲痛之色,咬唇道:「没有!」
  鹿𣨼伤哼道:「口不对心,那丫头是谁的女儿,你自己心知肚明。」
  于秀婷眼圈发红,颤声道:「师尊明鉴,秀婷虽与楚师兄再遇,但也只是为了女儿骨血相认,从未跟楚师兄做出任何越轨之事!」
  当日与楚无缺重逢,于秀婷虽然心中欣喜,但却没有了少女时代那份痴恋,楚无缺也只是平淡的交心,偶有亲昵之举,也未曾发生逾越之事。
  鹿𣨼伤还想再说几句,发现魏少宗脸色一片阴沉和哀伤,急忙转移话题:「
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替那妖女辩解,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为师不认你这徒弟!」
  于秀婷咬唇道:「洛清妍嫁给楚师兄后便归隐江湖,这便证明了她害怕自己的身份会给楚师兄带来无妄之灾,更表明她无心与天下为敌,只求一个平静。但这小小的要求和善念,师尊为何不肯成全,不但要杀她,还要将她那襁褓中的女婴除去。」
  鹿𣨼伤冷然怒道:「妖便是妖,即便今日她不祸乱人间,来日也定当是红尘之劫难,对于妖孽魔障,皆要斩除!」
  于秀婷凄然一笑,泪水顿时迷糊双目,咬唇道:「错了,一切都错了!」
  鹿𣨼伤怒极反笑道:「你说为师错了?」
  于秀婷摇头道:「师父没错,错的是这个无稽的正邪论。若无正邪之分,楚师兄便不会手刃爱妻,也不会将女儿锁在家中;如无这正邪之分,师尊和少宗也不会身亡,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雪芯遭受他人的辱骂……」
  得顿了顿后,于秀婷说出最后一句:「昔日的洛清妍也不会变成今日的妖后!」
  「孽障,放肆!」
  鹿𣨼伤一掌拍碎了桌子,怒喝道,「老夫今天就当少收一个徒弟!」
  剑光出鞘,直取于秀婷命门要害,丝毫不留半点余地。
  魏少宗虽是焦急,却也来不及阻挠,唯有寄希望于秀婷能够接下师尊这盛怒一剑。
  「师尊之剑术堪称天界第一,秀婷虽然精进但毕竟人神有别,如何能挡得住师尊的绝技。」
  魏少宗心念百转,暗忖道,「罢了!若秀婷有事,我便去求天帝赐九转回阳丹,救活秀婷性命。」
  本应绝杀的一剑被于秀婷的护身真气挡在三尺之外,剑仙那身黑绸的裤褂,缁衣外套迎风飘动,在剑光下仿佛一块墨玉,更加承托出其雪肤玉颜。
  鹿𣨼伤不可思议地道:「不可能,你这孽徒如何能挡老夫的仙界剑术?」
  于秀婷叹道:「师尊,您醒醒吧,这里并不是什么天界仙境,只是煞域所布置的一个阵法幻境。」
  鹿𣨼伤哼道:「满口胡言,孽徒再接老夫一剑!」
  说罢剑法再变,这回他一剑化三千,以无数叠加的剑影气浪围剿于秀婷。
  于秀婷探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宛如纤细象牙般的手指就这么轻轻一夹,便将鹿𣨼伤的剑刃夹住。
  鹿𣨼伤大惊之下,欲要抽剑后退,却发现这个女弟子的手指宛如晶莹玉钳一般,使他的剑锋进退两难。
  于秀婷轻声叹道:「师尊,还有少宗,你们都不是神仙,只是一缕阴魂,这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一场幻梦。」
  鹿𣨼伤大声道:「孽障休得胡言,吾等乃堂堂天界上仙,你替妖女辩解,便已经坠入魔道,如今还敢亵渎天神,实在该杀!」
  说话间,猛然提元纳气,鼓劲一搏,然而于秀婷却犹如高山磐石,泰然而立,不动分毫:「师尊,您清醒一下吧,若您真是神仙,为何连剑都抽不回去呢?

  鹿𣨼伤脸色已经张成了猪肝色,却听于秀婷继续说道:「原因只有一个,您如今已经是煞域的阴兵之一,虽有躯体,但也只是限于丰郡之内,一出丰郡,躯体便会消散。同样道理,您的功体只有生前七成,所以您才不是徒儿之敌手。」
  于秀婷幽幽地望着魏少宗,叹道:「少宗你和师尊都一样,只是一个游魂,我虽不知道煞域用什么方法替你们重朔肉体,是你们起死回生,但我敢肯定这种种一切只是浮光泡影,很快便会烟消云散!」
  「少宗,快替为师杀了这孽障!」
  鹿𣨼伤不但抽不回宝剑,就连身体都被于秀婷的元功锁住,气急败坏之下只能向魏少宗求助。
  魏少宗陷入两难之地,一者是授业恩师,一者是心爱女子,转眼间不知如何抉择。
  他想了半天才憋出几句话:「师父,秀婷,你们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于秀婷闻言,心中不免生起几分温情:「少宗还是心里有我的。」
  鹿𣨼伤怒道:「混账小子,都已经位列仙班了,还是这般糊涂,你且打开‘玄光镜’瞧瞧她跟楚无缺做的好事!」
  魏少宗闻言念动法诀,一指虚点,凌空浮现一面光镜,竟是不堪入目的景象。
  于秀婷挺着丰腴的身躯在男人身上扭动着,美妇那雪白的肌肤犹如一层奶蜜般诱人。
  湿漉漉的秀发贴在酡红的俏脸上,两只硕大丰挺的玉乳宛如装满奶浆的薄皮水袋,流淌在其上的香汗仿佛也带着成熟的奶汁乳香,似乎就是从那两团乳球中流淌出来的乳汁,甘美甜腻,左边胸口那雪白的奶脯上挂着一颗淡淡的黑痣,犹若雪地上的黑珍珠。
  美妇的腰肢虽不像少女那般纤细,却有种柔嫩腴滑的感觉,丝毫不显臃肿,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顺着柔和的腰背曲线往下,两瓣圆臀恰如一轮满月,光润丝滑,裸露着莹莹肉光,宛如两颗熟透的水蜜桃,在蜜桃夹缝中又有一处肥美如桃肉般的蛤脂。
  腿心处毛发浓郁,沾满汗水和花汁尤为乌光油亮,两瓣丰美的花唇被男子粗壮的肉棒撑开,被那股暴烈的力量涨成薄薄一片,就像是新生肉芽般可口,粗壮的肉龙在美妇的躯体内出没,挤得腔道溢出缕缕花浆,带着瓜果熟透的酸甜香味,沁人心脾。
  魏少宗气血上涌,心中顿时泛起滔天恨意和妒忌,因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无缺。
  对于于秀婷的身子他是最熟悉不过了,当初新婚之时这个师妹还带着几分羞赧青涩,等她诞下孩儿后,于秀婷开始充满女性韵味,身躯也开始变得丰腴柔媚,而那个时候恰好是他一命呜呼之时。
  等魏少宗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立身「天界」,虽然为位列仙班,但对于没能享用妻子那日益完美,越发多汁的胴体始终是他心头憾事。
  如今再见,却发现这颗熟美的水蜜桃再次便宜了昔日情敌,怎能叫他不怒!
于秀婷粉面一红,暗骂无耻,这种种光景显然是煞域邪阵的杰作——借着阴魂之执念,将其心魔无限放大,对于魏少宗的魂魄而言,于秀婷和楚无缺的过往便是他最大的执念,而鹿𣨼伤之心魔便是洛清妍。
  「少宗,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都要说——我于秀婷绝对没有做这般无耻之事!」
  于秀婷吐了一口浊气道,「这一切都是你心中的执念幻象。」
  魏少宗大喝一声道:「你这贱人给我住口!亏我还想与你共享仙缘,谁想你竟是如此无耻的勾搭老相好,今日不杀你,我恨难平!」
  怒焰中烧,魏少宗恨声道:「今日便让你这淫荡贱人尝试一下天罚之痛!」
  只见他手指一扬,宝剑应声离鞘,霎时雷罡激扬,化作数百把雷电剑气。
  于秀婷为之气结,内元急转,护身真气再添五分雄厚,将雷电剑气一一阻隔。
  鹿𣨼伤趁着于秀婷运功抵御雷剑之际,鼓动全力扭转手腕,要以旋转剑势绞碎于秀婷的两根玉指。
  谁料无论他怎么催动元功,于秀婷的手指已经纹丝不动,鹿𣨼伤越是使劲反冲力便是越大。
  虽然占尽上风,于秀婷却无法痛下杀手,师尊与丈夫虽然被煞域蛊惑,但却被赋予了特殊的肉身,只要不离开阵法他们就还活着,还做着一个神仙美梦,从某种意义来说,打碎这个梦境无论是对鹿𣨼伤、魏少宗又或者是于秀婷都是十分残忍的事情。
  心头一软,于秀婷松开了钳制鹿𣨼伤宝剑的手指,鹿𣨼伤见状趁势追击,一剑比一剑狠,丝毫没有半分留情余地,更别说念及师徒情分。
  看到鹿𣨼伤如此癫狂之态,于秀婷只觉得芳心一痛,她还未来得及感伤,身后又是危机逼命。
  妒火中烧的魏少宗,一口气连劈数剑,每一剑皆是雷电交加之态。
  鹿𣨼伤就算是全盛时期,也不是于秀婷的对手,更别说他只是游魂复活,功力减半,而魏少宗从学艺开始,就不是于秀婷的对手,更别说现在。
  于秀婷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娇躯腾起挪移,左右虚幻,在锋刃之间游走自如。
  鹿𣨼伤见难以取胜,大喝道:「少宗,快叫雷部天君助阵,诛杀这孽障!」
  魏少宗已经杀红了眼,当即大喝道:「雷部二十四天君何在!」
  话音方落,天际顿显雷云翻涌,电闪雷鸣之间,二十四道卓越身姿腾云驾雾而至。
  「吾等在此,天尊有何吩咐!」
  二十四天君齐声问道。
  魏少宗大喝道:「给本天尊诛杀这贱人!」
  二十四天君接令后,各展神通,祭起雷电之法,道道粗大如水桶的绛雷劈下。
  于秀婷柳眉一扬,心忖道:「绛雷血电?果真是煞域的功法。好得很,今日便破你煞域阴功!」
  于秀婷心念一横,双手左右挥动,唤出万剑浑身,正是「天心剑器」。
  万剑对万雷,只闻一声震耳巨爆,绛雷顿时被剑气击散,二十四天君惨被万剑穿心,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于秀婷也不知道这二十四天君生前是什么来头,她如今正一肚子憋屈,这几个倒霉蛋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故而一出手便是天剑谷之绝学。
  鹿𣨼伤怒喝道:「孽障竟敢施展天剑绝学,为师今日便要收回你的武功!」
  说罢挥剑直刺于秀婷,剑势平平无奇,连于秀婷的七分威力都不足,但他脸上还是挂着得意之色,似乎这一剑的威力远在于秀婷之上。
  「又是一个执念!」
  于秀婷水袖一摆,使了一道柔劲便将鹿𣨼伤的剑势荡开,鹿𣨼伤面带不可思议之色,惊叫道:「不可能,老夫的剑心通神怎会如此不济。」
  于秀婷叹道:「师父,你这根本不是什么剑心通神,论威力只是‘波挹银汉’的境界而已。」
  波挹银汉只是天剑谷中一门普通的剑法,除了许慧欣身负水质功体才能将这剑法发挥超常的威力,其他人使用都是威力一般。
  鹿𣨼伤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气道:「岂有此理,且看看老夫的山河剑界!

  他一剑划出,于秀婷只觉得有股剑气扑来,根本没有形成剑界封杀,而鹿𣨼伤却是得意洋洋地道:「孽徒,如今你已经被困在山河之内,还不乖乖求饶。」
  于秀婷轻叹一声,扭头望向魏少宗道:「少宗,你若有什么绝学便一块使出吧!」
  魏少宗眼珠赤红,怒道:「贱人你要想死,我便成全你!」
  魏少宗怒提真元,剑气之中带着灼烈的绛雷血电,这正是藏玄冥功独特的真气,于秀婷芳心一痛,暗骂道:「煞域狗贼,竟然将少宗练成了阴兵,可恨也!

  魏少宗怒动阴功,鹿𣨼伤真气随之呼应,竟也是煞域独特阴邪冥力,只见师徒二人同祭阴冥鬼力,将这虚幻的仙境搅得支离破碎,化成血海地狱,修罗战场。
  两道血红剑气前后夹击,鹿𣨼伤的剑气对准于秀婷的心坎,魏少宗的剑气杀向于秀婷的背门。
  只闻一声娇哼,于秀婷娇躯中招,剑气入体,顿时樱唇染血,口吐朱红。
  魏少宗双目赤红,冷笑道:「贱人,看你如何张狂,纳命来!」
  鹿𣨼伤也挥剑配合,阴沉冷笑道:「少宗做得多好,如此薄情寡义之贱婢不值你挂怀,杀了便是!」
  剑气过后,便是剑锋夺命,只见于秀婷星眸一亮,娇躯一拧,闪电般连发数道剑气,将两人硬生生扫开。
  剑气开路,于秀婷凌空虚浮,玉容挂着平淡的神情道:「师尊,少宗方才秀婷硬受剑气便当做是替自身罪业所偿还的一些代价。」
  鹿𣨼伤怒道:「孽徒,你也终于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了吗,可惜迟了!」
  于秀婷摇头道:「非也,因为是秀婷要狠心弑师杀夫,斩断一切恩怨苦丝!

  话音方落,只见于秀婷浑身绽放豪光,这正是天心剑器之最终绝式——环宇神罡,万剑天诛!「此招乃秀婷毕生所学之凝聚,便以其为师尊和少宗送别吧!

  于秀婷眼角荡起滴滴泪珠,随着真气飘动,泪珠纷纷蒸发,徒留无边遗恨。
  环宇神罡,万剑天诛,密集无边的剑气层层叠叠而至,霎时神仙美梦碎!在剑锋横扫疾刺,鹿𣨼伤与魏少宗之魂魄立即烟消云散,灰飞烟灭,随即道道阴冥煞气从中涌出,于秀婷余恨难平,银牙紧咬,剑指凝气再发锐利剑芒,将这些煞气搅得粉碎。
  剑气渐渐消散,而这一片所谓的仙境也露出了本来的面貌,白骨尸骸,污秽腥臭,于秀婷抹去眼角的泪痕,贝齿紧紧咬着唇珠,用力之大竟将朱唇咬出鲜血来,一双美目已经喷出熊熊怒火,良久她才张开血迹斑斑的下唇道:「煞族狗贼,今天若不杀光汝等,我于秀婷妄生为人!」
  天钟敲响,仙香飘逸,祥云涌动,群仙汇聚。
  三十三重天之上乍见天界万古盛世——祭天大典。
  各路神仙按照各自位置站好,在这中央却又一个庞大无比的天坛祭台,一名金缕黄袍的王者耸立其中,麾下神兵仙将何止万千,替这祭天大典增添七分威严,周围灵禽飞舞,又再添加三分祥瑞之气。
  天帝龙颜含笑,以高昂威严的声音说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升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吾等修炼清气驱逐浊气,方有今日之能为,方可立于这天宫之上,然天道无尽,天道无穷,吾等诸神群仙更应顺应天道,一心修炼,以求早日窥探天道之奥。」
  太白金星拉长嗓子道:「祭天大典开始,九鸣天鼓,震响天钟!」
  黄巾力士举着硕大的黄金杵,大喝一声朝着天鼓敲去,只闻咚咚巨响,震彻云霄。
  天帝话音未落,忽闻一声冷笑:「你虽知道天道无穷,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龙吟怒吼,澎湃音波将群仙震得东倒西歪,口吐白沫。
  天帝脸色一沉,怒道:「北斗神君你扰乱祭天大典,该当何罪!」
  龙辉哈哈笑道:「天帝陛下,你愚弄这千万阴魂又该当何罪!」
  天帝喝道:「天兵天将速速将此獠拿下!」
  接到圣旨,众神将纷纷出动,手持神兵,腾云驾雾朝龙辉扑来。
  龙辉手掌一翻,借力打力使出「御天借势」,将这些天兵的劲气左右虚引,叫他们自相残杀。
  几个照面,龙辉便冲到了天坛祭台,那天帝勃然大怒,一掌扫来,龙辉哈哈一笑,举手当格,两股力量相互撞击,将整个祭台震得七零八落,砖石飞散。
  天帝怒道:「大胆狂徒竟然损坏祭台,朕定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龙辉冷笑道:「这若真是天界的祭台,我一介凡人岂能损坏分毫。」
  就在此时,一道锐利剑气直冲而下,将那个天鼓和天钟劈成两半。
  天帝见状脸色大变,连拍数掌将龙辉逼开,望着暗中发出剑气的丽人说道:「小丫头,你是何时看穿这钟鼓的?」
  魏雪芯持剑俏丽,淡淡地道:「这个天阵可谓是天衣无缝,处处暗合天道之意,然而却非真正的天道,你之所以举行这个祭天大典只不过是想将这些所谓神仙对天道的崇敬吸纳,结成更大的愿力维持天阵的运转罢了,而这吸纳愿力的东西就是那个天鼓和天钟!」
  龙辉笑道:「若非有雪芯的剑心指引,我恐怕也会如同这些鬼魂般被你蛊惑,从而慢慢失去意识变成这些所谓的神仙!」
  天帝哈哈大笑,随着他的笑声响起,周围的神仙竟缓缓变了样,个个都成了嗜血凶鬼,哪还有方才那仙风道骨的法相。
  魏雪芯用剑心扫了一眼,不禁蹙眉道:「龙大哥,这些阴魂的怨气好重啊!

  那边的天帝亦渐渐化出真身,口吐狞笑之词:「你们毁掉这些阴魂的美梦,他们没有怨气才怪呢!」
  话音方落,天帝的威压法相变成了一个面容狰狞诡异的锦袍男子。
  龙辉哼道:「想必你也是十殿阎王之一吧。」
  那男子笑道:「然也,在下泰山王,乃天阵之主持!」
  泰山王话还没说完就随手一扬,命令那些阴魂朝龙辉和魏雪芯杀来。
  这些阴魂的成仙美梦破碎后,显得更为凶狠,纷纷化作嗜血恶鬼,要将龙魏二人撕成碎片。
  魏雪芯柳眉一扬,岁月剑应声出鞘,剑光挥洒间阴魂纷纷消散,但在劈砍阴魂的同时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每挥一剑,手臂都沉重一分,虽然她根基不俗也架不住这源源不断的阴兵。
  龙辉那容未婚妻受伤,一个箭步挡在魏雪芯跟前,运起「烈阳元丹」,灼热的阳火元功将靠近的阴兵烧得灰飞烟灭,那些幸存下来的阴兵被吓得远远逃遁。
  泰山王脸色一沉,大喝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只见他手掌一伸,将数十个阴魂抽了过来,再用阴火点燃,阴魂立即化作炮弹砸向龙辉。
  阴火鬼雷何其凶悍,再加上泰山王有阵法加持,其实力堪比先天高手,龙辉不敢怠慢立即运起御天借势消解鬼雷。
  泰山王一不做二不休,将阴魂纳入掌中,到龙辉跟前,两掌平平推出,然而掌心处却蕴含着灼烈的鬼火雷电,原来他将阴火鬼雷蓄在掌心,要与龙辉正面对掌。
  掌未至,龙辉便感觉到泰山王手掌中那股暴烈的阴气,当即好胜心起举掌硬接。
  只听轰隆一声,两人皆被对方的劲力震退三步,看起来是不分胜负。
  泰山王有阴气加持,仗着回气迅速,连内息也不调整,挺身再攻。
  谁料,龙辉竟顺手抽过一把阴魂,甩手便是一个火球丢出。
  阴火鬼雷?泰山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炸得皮开肉绽,若非阴气护体早就被炸个重伤。
  龙辉哈哈一笑,顺手抽过阴兵,将阴火鬼雷连环砸出,炸得泰山王满地逃窜,好不狼狈。
  原来方才在于泰山王阴火鬼雷相拼的时候,龙辉趁机使了个无相法诀,将阴火鬼雷的运功法门偷了过来,在配合阴阳篇的阴气功法,便可以使出这一绝技。
  龙辉以阴火鬼雷回敬对手,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泰山王气得怒火交加,也使出了阴火鬼雷,双方便隔空上演了一场对炸的好戏,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徒留满地疮痍。
  轮根基泰山王不如龙辉,而龙辉这新学的阴火鬼雷也不如泰山王那般熟练,这一轮对战打下,竟是平分秋色,谁都没占到便宜。
  龙辉好不气闷,暗忖道:「若非有这个劳什子天阵护着你,老子早就杀你十八次了!」
  龙辉和泰山王一番对战,各自真元皆有损耗,正暗自调和内息,谁先调整过来,谁便是胜利者。
  龙辉朝魏雪芯瞥了一眼,示意她找个机会刺死这个臭阎王,魏雪芯却朝他摆了摆头,传音道:「龙大哥,我用剑心瞧过了,此人在这天阵中几乎毫无破绽,我若冒然偷袭恐怕会被他吸收我的剑气用来对付你啊。」
  龙辉传音回去道:「他真的就毫无破绽吗?」
  魏雪芯道:「他的真气流通之速极快,消耗也异常激烈,甚至会出现一个真气中断的时机,这个时候只要中丹一破,他的气罩就破!可是我没有把握在他真气中断的那一瞬间刺破其中丹气海。」
  龙辉心忖道:「在这个天阵里,我与他最多只是斗个平手,雪芯却无把握刺破他的中丹,若于谷主能够在此与我联手,定可破解他的阴功。」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划破夜空而至,转眼之间连刺泰山王数个要穴,泰山王仗着阴气护体,不躲不闪硬抗剑气,就在此时,龙辉借机出手,以烈阳元丹朝着他的中丹气海打去。
  泰山王顿时真气一滞,气罩应声而碎。
  随即,一抹缁衣飘然而至,玉指如电直取泰山王之丹田要害,只听砰的一声,泰山王功体尽散、气脉枯萎。
  于秀婷美目含煞,玉指凝剑,就这么隔空连劈四剑,将泰山王的四肢一一斩落,将他削成人棍。
  泰山王看着于秀婷那精致的玉容道:「你,你怎么出来的?」
  于秀婷冷冷地望着他道:「斩碎梦魇,我便出来了。」
  泰山王顿时万念俱灰,说道:「成王败寇,杀了我吧!」
  于秀婷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说道:「杀了你?让你魂气归阴吗?而且死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了!」
  泰山王心头不住涌起阵阵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魏雪芯跑过来道:「娘亲,你没事吧?」
  于秀婷笑了笑道:「雪芯,娘亲没事,你不用担心。」
  魏雪芯仔细一看,竟发现母亲下唇挂着深深的血痕,嘴角上还带着几分血迹,泪水顿时涌出眼眶,扶住母亲手臂道:「娘,你快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跟龙大哥便可。」
  龙辉也觉得于秀婷有些不对劲,按照以往对这二丈母娘的影响,她始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温和模样,如今竟然一出手便斩断泰山王的四肢,虽然说对方是敌人,但这种做法也未免过于残忍。
  于秀婷望了望女儿,又瞧了瞧龙辉,摇了摇头道:「不必,为娘要亲自讨回公道!」
  只见她玉手一招,发出刚柔两道剑气,剑气入体,泰山王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两道剑气,刚猛的剑气在其皮肤下游走,剥皮削骨,侵筋蚀肉,那种种滋味非笔墨可形容,而柔和剑气则护住泰山王生机,叫他求死不能。
  如今的泰山王失去功力,四肢皆断,就是想自尽都做不到,真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贱人……贱人!你这不要脸的淫妇,有种就杀了我,若不然本王定要将你操得穴烂尿流,肛开屎出……」
  泰山王不住辱骂于秀婷,希望能够激起对方的杀机,好给自己一个痛快。
  「杀了我啊……杀了我……」
  无论泰山王如何辱骂,于秀婷就是充耳不闻,双手负后,冷冷地望着这半死不活的阎王,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般。
  龙辉不由生出几分寒意,心忖道:「乖乖不得了,这剑仙丈母娘发起狠来比妖后丈母娘更似妖孽,简直就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最毒妇人心......雪芯现在看似温顺,要是哪天动了真火会不会跟她娘一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0 09:27:33

【龙魂侠影:第11集 血染阴冥 第7回 饿鬼孕罪】
        于秀婷撮指成剑,冷目凝光,挥手便是一招「沧海剑界」,将泰山王困在其中。
  龙辉拍手道:「妙哉,有剑气化界,就算这老小子死了,魂气一时半会也逃不出去。等破解六道轮回阵,再好好收拾他!」
  于秀婷脸颊上倏然涌出两抹艳丽的酡红,随即檀口一张,呕红吐血。
  「娘亲,你怎么了!」
  魏雪芯吓得赶紧将她扶住,关切的问道。
  于秀婷摇了摇头道:「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魏雪芯朝龙辉使了个求助的眼神,龙辉心领神会,走过去借搀扶于秀婷的机会,趁势将手指搭在她光洁如玉的皓腕上,指尖处传来丰美柔滑的触觉,端的是妙不可言。
  在惊艳的同时,龙辉查探道于秀婷体内有两道阴寒剑气,立即说道:「于谷主,让晚辈替你疗伤吧。」
  于秀婷惨然一笑,将龙辉和魏雪芯轻轻推开,摇头道:「这两道剑气是他们最后遗物了……剑气留在我体内,起码我还能感觉到他们曾经存在过……让它们自然消散便是了。」
  说话间,眼中似有泪光浮动。
  魏雪芯嘟着小嘴,正想说话却被龙辉拉到一边,「雪芯,让你娘亲静一静吧。以你娘亲的根基,就算不运功,她体内的真元也能自动清除那两道剑气。」
  魏雪芯低声道:「可是让两道剑气留在娘亲体内,会对她元功造成损害的。

  龙辉望着于秀婷孤单的背影,轻声叹道:「当心痛到了极点,肉体的疼痛便成了镇痛的方法。」
  魏雪芯柳眉轻蹙,紧紧握住龙辉的手掌,偎依在他身边,朱唇微微抿动。
  看了看挂着愁容的未婚妻,龙辉暗叹无奈,沉默了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火箭,拔开引子,顿时喷出一道艳丽的烟花,就在丰郡的上空炸开,显得格外夺目。
  这是攻打六道轮回阵的暗号,意思便是告诉其他阵眼的高手,自己这边已经解决了,等六朵烟花全部燃起后,就证明各个阵眼的主持者已经被击败,那时候便可以同时攻击阵眼,破解阵法。
  魔界四强强势踏入饿鬼道,只见魔尊沉稳雄霸,愆僧静若深渊,端木琼璇巾帼不让须眉,端木罹戈更是血勇方刚。
  方入阵局,却见饿殍遍地,哀声连绵。
  又行了数步,道上的恶鬼猛地朝四人扑来,端木罹戈性子爆裂,反手便是一团魔火,将靠近的恶鬼烧成焦炭,另外的恶鬼见状纷纷扑向同伴的尸首,争相夺食,吃得津津有味。
  端木罹戈仔细一看,这些夺食恶鬼无不是肚大肢首,行走跌撞之辈,他不禁蹙眉道:「这些小鬼端的恶心至极!」
  「这些仅仅是饿鬼道的外障鬼罢了。」
  愆僧缓缓开口道,「再继续深入说不定会遇上内障鬼和饮食障鬼。」
  端木琼璇饶有兴趣的问道:「敢问大师,这三种鬼有何特别之处。」
  愆僧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淡淡地说道:「皆是饥饿的可怜者。」
  说了这句话后,他便不再多言,垂目前行,端木琼璇知道此僧性情古怪,也不敢多问。
  阵阵腐臭的气息传来,随即天降血雨,云起腥风,魔尊沉声道:「速速运功抵御,不可让这血雨腥风近身。」
  端木兄妹闻言立即祭起元功,只见阴阳魔气悍然爆发,将风雨挡在身外五尺之地。
  魔尊修为高绝,便是不动声色,雨水也难沾其身。
  血雨浇身,恶鬼越发癫狂,竟不顾一切地刨土挖泥,狼吞虎咽,不管是什么就往嘴里送。
  愆僧望着这些恶鬼,竟忽然呆住了,连运劲护身都忘记,任由血雨加身,他的神情越发茫然、冷漠,然而双目深邃,似乎陷入过往的回忆中。
  血雨腥风,饿鬼抢食,异境隔尘,罪佛法相,不知何时起有了梦,勾动最不堪之回忆。
  三十年前恰逢铁烈兵货,神州疮痍满目,然而在铁烈围攻帝都之时,又发生了百年罕见的水灾,顿时神州遍地饿殍,难民无数,这种种惨况又以赤水河下游为甚,端的是人互吃人,尸骸如山。
  骨肉分离,人间炼狱,佛亦有泪,慈悲苦叹。
  界明行至赤水河下游,忽然听到激烈的争执声,界明寻声望去,只见十几个难民正围着两个瘦小的身影。
  「阿缨,你快快让开!」
  一名生得较为粗壮的难民叫道,「你爹已经饿死了,尸体留着也是没用,倒不如让我们饱餐一顿。」
  少女脸色惨白,强忍着满腹恶心,倔强地道:「不许你们碰我爹爹!」
  几个饥民冷笑道:「人都快饿死了,还管这些做什么,小丫头别不识趣,要不然连你也一块吃了!」
  有个难民探出头来道:「那个小鬼生得细皮嫩肉的,虽然瘦了点应该还是能吃的。」
  他这一句话提醒了这些几乎癫狂的难民,十多双冒着绿光的眼睛纷纷盯着这对姐弟,缓缓朝少女走来。
  少女吓得打了个哆嗦,紧紧护住身后的小男孩,硬着头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吃肉了!」
  为首的一个难民狞笑着逼近,「这些日子吃的都是死人肉,也忒不新鲜了,不如今天就尝尝活人鲜肉的美味。」
  他在说话间,不住地吞着口水,周围的难民也跟着吞咽唾沫,顿时一阵咕噜咕噜地声音响起,就犹如凶兽在盯着到嘴的猎物。
  其他那些不愿意吃人肉的难民则纷纷侧过脸去,似乎不忍心看下面的事,但却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拦,他们似乎是太饿了,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又或者是害怕被这伙人吃掉。
  界明顿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声:「住手!」
  他声音洪亮,引得众人纷纷顿足相视。
  为首的粗壮汉子望着界明冷笑道:「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和尚,长得倒也白胖!」
  他身后的手下见状纷纷朝界明围过来,两眼吞吐着赤色红光,宛如嗜血凶兽,要将眼前佛者生吞活剥,食肉果腹。
  界明佛眼一瞪,大喝一声:「退下!」
  蕴含佛家炽烈梵音的声波将这些狂徒震得口吐白沫,昏迷倒地。
  界明制服这些疯狂的饥民后,将惊恐的少女扶起,蹙眉问道:「女施主莫怕,小僧已经制服这些狂徒。」
  少女抹了抹眼泪,朝界明磕头答谢:「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界明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何事?」
  少女脸色一阵惨白,断断续续地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说出。
  随着越来越多的饥民饿死,苟延残喘的人越发惊恐,随着惊恐的积累人的负面情绪瞬间爆发,变得极为疯狂,其中有部分饥民为了活命便将死人的尸体切碎,吞食人肉,这些吞食人肉的饥民似乎已经吃上瘾,再加上有人肉滋润,他们渐渐恢复了力气,开始欺压其他饥民。
  然而阿缨的父亲在昨日饿死,所以尸体就被这伙饥民相中。
  界明叹道:「朝廷不是刚刚下令开仓放粮吗,你们为何不到附近州郡领粮饷?」
  少女含泪道:「刚刚打完仗,所有的粮仓都是空的,哪还有多余的粮食给我们。我们去了好几个州郡,都没领到粮食。」
  界明蹙眉道:「凌飞郡乃是江南三十六郡之一,距离此地也较近,莫非连那里也没有粮食了吗?」
  阿缨摇头道:「没有,我爹爹曾带着我们姐弟到过那儿,那里也是遍地灾民,根本没有一粒粮食。很多人由于饥饿都染上了重病,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界明无奈长叹,如此人间惨剧,佛亦动容,禅心绞痛莫名。
  界明思量片刻,思忖道:「红尘劫难,小僧今日便竭尽所能,能救多少就是多少吧。」
  他走到一个病得奄奄一息的难民跟前,替他把了把脉,将其体内情况了解个大概后,用手摁在难民背后,缓缓渡过真气。
  正所谓经脉一通,百病皆消,这个说法虽有些夸张,但在界明以纯正的佛门真气疏通经脉后,那个难民脸色顿时好转了不少,也多了几分精神。
  「活佛啊!」
  那个难民欣喜若狂,立即朝界明跪拜磕头,其他难民也纷纷效仿。
  界明亦是来者不拒,不惜耗费真元替难民驱除病痛,用了三天三夜,界明总算缓解了这百余个饥民的病痛,众人对他是心悦诚服,感激涕零。
  看着饥民那死里逃生后的喜悦,界明虽是及其疲惫,但心中却是一片安宁,心忖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损耗这区区真元又算得了什么。」
  「大师,求你大发慈悲收下我弟弟吧。」
  那名叫阿缨的少女抱着界明的大腿哭求道,「奴家也不求弟弟能够传宗接代,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
  界明看了看少女身边的孩童,其年纪不过四岁,饿得骨瘦如柴,然而肚子却是肿胀,这显然是长久饥饿所造成的现象。
  界明无语,望着这对可怜的姐弟,其禅心亦是一片刺痛,吐了口浊气,朝妇人点头道:「女施主,快快请起,小僧定好好照顾小公子。」
  少女凄然一笑:「大师慈悲,奴家感激不尽,如今奴已是家破人亡,贱弟那还称得上公子,只求苟延残喘。」
  她虽面黄肌瘦,但眉宇间却又几分秀丽姿色,再加上谈吐不凡,显然是大户人家出身。
  界明道:「佛曰,众生皆平等。」
  少女拉着孩童磕头道:「阿祥,快快谢过大师。」
  那叫做阿祥的孩童跟着姐姐一同向界明磕头。
  其余难民见状也拉着自己的孩子过来求助,也希望界明可以收容这些孩子。
  界明慈悲为怀,于是便点头答应了,随后他又用所学的建筑术替难民搭建了简单的容身之所,又教难民找寻可食用的野菜瓜果,渐渐的赤水河下游开始恢复了几分生机。
  生机焕发,也吸引附近的难民前来投靠,界明是来者不拒,一心一意地安顿难民,不辞劳苦地为难民采药治病。
  先前界明救助的难民只有百来人,但后来增添到了一千多人,饶他佛元精湛,亦是应接不暇,但难民对他却是感激万分,称他为活佛。
  难民增多,界明渐渐感到难以支撑,于是便想到向邻近的佛宗求助。
  一念及此,界明便朝最近的佛寺白马寺求助。
  到了寺庙门前,界明敲了敲门,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名僧人探出脑袋问道:「何人拜山?」
  界明双手合十道:「小僧法号界明,来自雷锋禅寺,特来拜会贵寺主持。」
  雷锋禅寺乃天下佛寺总坛,僧人一听哪敢怠慢,立即回去禀告,不消片刻,寺门大开,一队僧人纷纷走出恭迎贵宾。
  「阿弥陀佛,雷锋高僧驾临,小寺不胜惶恐。」
  一名中年僧人朝界明行礼道,「贫僧定印,乃白马寺主持,特来恭迎佛驾。

  界明回礼道:「定印大师客气了,小僧修为粗浅,难当圣僧二字。」
  定印笑道:「界明大师过谦了,只是不知大师亲临敝寺有何见教?」
  界明将难民的事情说出,定印微微一愣,叹道:「天灾人祸,万民受灾,敝寺也曾接济灾民,无奈杯水车薪,难以万全。」
  界明听出对方推脱之意,只好无奈叹道:「既然贵寺也是艰苦,小僧便不再打扰了。」
  定印急忙拉住界明,说道:「佛友暂且留步,出家人慈悲为怀,敝寺虽然不能救助所有难民,但也能救助部分,还请佛友待贫僧到难民的居所走一趟,贫僧尽力收容一些难民。」
  界明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界明带着定印来到难民居所,说道:「主持,这儿便是难民的居处。」
  定印朝四周望了望,笑道:「此地所搭建的木棚虽是简陋,却十分结实,想必是出自佛友的妙手吧。」
  界明笑了笑道:「主持过奖了。」
  「大师,大师!」
  一名小孩童笑呵呵地扑到界明怀中,正是那个叫做阿祥的孩子。
  孩童脸上挂着天真自然的笑容道:「大师,你回来了,快给我讲故事。」
  界明笑眯眯地道:「阿祥,你想听什么故事?」
  阿祥歪了歪脑袋,说道:「就说葡萄树那个故事吧。」
  定印脸色一沉,哼道:「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葡萄树,分明就是菩提树!

  阿祥吓得打了个哆嗦,怯生生地缩在界明怀中。
  界明道:「童言无忌,还望主持莫要责怪。」
  定印立即变了张脸,笑道:「佛友莫怪,是贫僧执着了。」
  界明蹙眉道:「赤水河下游的灾民几乎都在这里啦,不知主持如何安置他们?」
  定印叹道:「这里的灾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敝寺实在难以容纳如此多的灾民。」
  界明问道:「不知贵寺可容纳多少灾民?」
  定印默念了片刻,叹道:「最多一百。」
  界明咬了咬牙,叹道:「一百总好过没有,小僧先在此多谢主持善举,剩下的灾民小僧再另寻他法。」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阿祥,快回来,别打扰大师做正事。」
  说话是一个年约双十的少女,正是阿祥的姐姐阿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几分光彩。
  只见她肤色雪润,秀发乌亮,虽是粗衣麻布却难掩其婀娜身段。
  阿祥嘟嘴道:「姐姐,我要听大师讲故事!」
  阿缨虎着脸道:「你不听姐姐的话了么!」
  阿祥闷闷不乐地走了回去,少女朝界明抱歉地笑了笑道:「小弟不懂事,叨扰大师了。」
  界明摇头道:「阿缨女施主客气了,令弟天真浪漫,心性纯洁,与他交谈对小僧的修行也是一件好事。」
  这时定印开口道:「界明佛友,贫僧到有一个提议。纵观该处难民男子居多,他们应该有谋生之能,不如便将妇孺移到敝寺。」
  界明仔细思量:「妇孺只有百来人,而且身娇体弱,也好让定印主持为之照顾。」
  于是便点头答应。
  随后定印便带着百余名妇孺回到白马寺,界明则继续照顾剩余的难民。
  过了一个多月,界明发现周围的草药和野果已经不够用了,而且水灾刚退,赤水河的水势及其湍急,根本就捕不到鱼,界明心忧饥民,于是便亲自到深山采药,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残霞山乃附近最险峻的山峰,再加上野兽众多,所以人迹罕至,但相对于其余的地方,这里的食物和药材也是较多,界明亲自探路,便是为了摸出一条安全的路径,以便日后可以带领难民来此觅食。
  走了许久,界明忽然发现眼前竟有一条小道,这条小道似乎是有人经常行走所以把野草都踩死了,而且小道上还有车轱辘的痕迹。
  界明不由一阵起疑:「这残霞山甚是凶险,为何还有人烟出没?」
  好奇心驱使下,界明顺着小道前行,走到一半竟发现地上散落着零星白米,而且还有新的车痕,界明更加疑惑顺着车痕追去。
  车痕竟是通往白马寺的后院,界明悄悄潜入其中,发现不远处的树根下正有两个俗家打扮的男子。
  「少爷今天怎么会亲自压粮?」
  一名身材较矮的男子低声说道。
  「你是新来的吧,少爷的心意都不知道。其实少爷是来白马寺寻乐子的。」
  长得高大的男子笑嘻嘻地道。
  矮个又问道:「这种和尚的寺庙有何乐子寻?」
  高个笑道:「你就不懂了,这里可是藏着不少女人啊。」
  矮个耸肩道:「女人,这里的女人比得上少爷的姬妾?」
  高个笑道:「二愣子,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少爷来这纯粹是为了找刺激的,你想想在和尚的地方操婊子,那种滋味岂不是比偷情还要刺激?」
  矮个笑道:「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这兵荒马乱的,这些秃驴如何找来女人。」
  高个笑道:「就因为兵荒马乱,所以才容易找女人,你想想要是天下太平,一下子不见了几十个女人,还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吗?」
  矮个奇道:「话虽如此,但这些女人从那里来呢?」
  高个低声笑道:「只要把庙门打开,说什么收容难民,女人不就有了么!」
  界明脑门轰隆一声炸开了,隐藏在暗处的身子不住发抖,此刻又听到高个说道:「这些贱民也有美人胚子,就拿那个叫做阿缨的小贱人来说吧,长得着实俊俏,那身子又白又嫩,奶大屁股肥,操起来妙不可言!」
  矮个嘿嘿笑道:「老哥,你说得到跟真事,莫非你也操过?」
  高个淫笑道:「那小贱人起初倔强得很,后来少爷打断了她那杂种弟弟的一根腿,那小贱人就乖乖听话,少爷先操过,然后又把她赏给跟来的几个弟兄,那小婊子刚开始的时候还又大又闹的,少爷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有扭断那个小畜生的一条胳膊,小婊子只得乖乖就范。」
  矮个呵呵笑道:「小婊子的功夫怎么样?」
  高个嘿嘿道:「刚开始还是个稚儿,但后来又骚又浪,就连吹箫的功夫都堪比红牌婊子,只要她小嘴含上几下,你保管一泄如注。」
  矮个舔了舔嘴唇,淫笑道:「老哥你说的这般销魂,小弟都快忍不住了!」
  高个嘿嘿笑道:「不用着急,再过半个时辰,等少爷做完就到咱们了!」
  界明已是忍无可忍,闪电出手一把扣住两人的喉咙,喝道:「快说,阿缨在那里!」
  高矮两人被他锁住气道,两眼宛如死鱼般高高凸出,挣扎地道:「大师……
饶命啊……」
  界明哼道:「带我去找你们少爷,否则便杀了你们!」
  两人急忙点头答应,战战兢兢地带着界明来到寺庙的一座禅房。
  界明顿时吃了一惊,因为这个禅房的位置正是寺庙的中央,分明就是主持的禅房。
  尚未推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喘息和肉帛相撞声,界明隔空劈出一道掌力,啪的一声震碎屋门。
  只见屋内两名男子正在淫辱一名少女,其中一名是个光头和尚,正是白马寺主持定印,而另一人年约双十,肌肤光润,显然是富贵子弟,一名少女正被他们夹在中央,撅起翘臀迎合那富贵子弟的抽插,口中却含着定印的肉棒,胸口的两只玉乳宛如雪团般垂吊着,随着身子的摇晃荡除阵阵乳浪,显得尤为淫靡。
  少女正是阿缨!界明怒上眉梢,大喝道:「败类,给我住手!」
  盛怒之下,界明悍然祭起十成功力,两个大梵圣印轰然拍出。
  定印身为主持倒也有几分功夫,豁出全力抵挡,虽被掌力震得口吐鲜血,但也借着界明掌力跳出窗户外,而那名富贵子弟则被界明一掌拍中,打得胸口凹陷,一命呜呼。
  被淫辱得香汗淋漓的阿缨吓得捂住身子躲到床脚,一双眼睛已无昔日明媚,唯有阵阵灰暗,雪白的躯体上尽是淤青乌黑。
  界明拉过一张床单披在阿缨身上,柔声道:「阿缨施主,不要害怕,小僧已经打跑这些坏人了!」
  阿缨看清来者,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大师,快救救阿祥吧,他……」
  界明说道:「阿缨施主,快别哭了,快告诉小僧阿祥在哪?」
  阿缨抹了抹眼泪,慌张地披上几件衣服,说道:「阿祥被他们关在地牢里。

  念及小弟,阿缨顿时生出一股力量,也不顾身子疲惫带着界明就往地牢奔去。
  进入地牢,界明便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定神一看竟看到遍地尸骸,脏腑残肢布满了地面,几名裸女正伏在地上啃咬尸体,吃得满嘴血肉,阿缨不由一阵翻胃,捂着肚子呕吐起来。
  那几个裸女看到有活人,宛如嗜血凶兽般嚎叫地扑来,界明衣袖一挥,使出一道柔劲将这几个裸女荡开,并趁机震晕她们。
  界明认出这几个裸女便是当初「被收容」
  的妇孺,心中又是一痛,咬牙道:「阿缨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阿缨哭泣地道:「那些畜生玷污了她们后,便把她们丢到地牢里,那个姓陈的畜生不给她们吃喝,硬生生将她们逼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那个姓陈的富贵子弟名为陈亮,是凌飞郡太守独子,他们父子不愿实行朝廷的发粮令,于是便将分批粮食运到白马寺隐藏,趁机囤积粮食,试图狠赚一笔,定印也是与他们狼狈为奸,不但借地方囤积粮食,还提供女子给陈亮淫乐,讨好这权贵人家。
  陈亮也是荒淫毒辣之人,将玩腻的女子锁入地牢,逼她们互相啃食,他便躲在暗处欣赏这人吃人的情景。
  阿缨因为天生丽质,陈亮才把她留下来淫辱玩乐,其中为了逼阿缨就范,更用各种非人手段对待阿祥,阿缨为了保住胞弟,只能曲意逢迎。
  走到地牢的深处,看到铁栏背后有一名孩童正伏在地上,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已经死去。
  阿缨悲鸣道:「阿祥,快醒醒啊,你别吓姐姐!」
  界明一掌震碎门锁,将阿祥抱出,发现他左手和右腿的骨头已经断裂,浑身上下布满了鞭痕,左耳和左眼伤势较重,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阿缨哭得死去活来,阿祥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界明和姐姐傻愣愣地笑了起来,还边笑边吐口水。
  阿缨急忙伸手抹去他的口水,说道:「阿祥,没事了,别怕,别怕!」
  界明不由一阵心酸,因为这个孩子已经疯了。
  界明从阿缨手中抱过阿祥,说道:「阿缨施主,先将令弟带离此地吧。」
  阿缨抹去眼泪,跟着界明走出地牢。
  界明蹙眉道:「对了,那些贼子将粮食放在那里?」
  阿缨想了想,说道:「我听他们说过,好像是放在东面的菩萨塔内。」
  界明说道:「走,我们去瞧瞧!」
  走到东园,只见五座雕刻着菩萨法相的宝塔高高耸立,界明在一座宝塔中找出了个暗门,他伸手将门打开,竟看到白花花的米粒堆积如山。
  界明气得眉头倒竖,骂道:「狗头贪官,佛门败类!」
  就在这时,四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持棍武僧将三人团团围在菩萨塔下。
  定印捂着胸口道:「大胆狂徒,竟敢亵渎菩萨宝塔!」
  界明怒道:「孽障,你在佛寺之内干如此龌蹉勾当,可知天理循环,屡报不爽!」
  定印哼道:「界明恶贼,贫僧看在你是雷锋弟子对你礼待三分,你却出手伤人,不但大闹本寺,还打死陈衙内,今日贫僧便要将你送入阿鼻地狱!」
  界明大喝一声道:「你这败类,犯了色戒杀戒,还敢妄谈地狱之道!需知地狱乃是汝等恶人之归所,你如此犯戒真不怕地狱受刑吗!」
  定印嘿嘿笑道:「贫僧只知道阳寿苦短,若不及时享乐,那便是遗憾终生,至于什么地狱受刑,那都是死后之事,轮不到现在操心。」
  界明气得满面通红,骂道:「歪解佛理,罪不可赦!」
  定印呵呵笑道:「你如今破口大骂,也算是犯了嗔戒,死后也得下地狱。」
  界明朝那些武僧看去,说道:「定印已经入了魔道,莫非尔等也要随他堕落么!」
  定印笑道:「你若想策反他们的话,贫僧劝你不用白费口舌,白马寺与陈太守合作,吃得好穿得好,活得何其逍遥,谁还会想过那种粗茶淡饭的日子。」
  界明朝这些武僧看去,发现他们眼中一片浑浊,望着衣衫不整的阿缨,每个人眼中都绽放着野兽的欲望,哪还有佛门弟子的模样,分明是一群烧杀掳掠的土匪。
  界明喝道:「入魔僧人,罪不容赦,吾定要回禀雷锋总坛,严惩汝等佛门败类!」
  定印哈哈大笑道:「回禀雷锋?可笑之极,你能活着走出去再说吧!」
  定印朝身后武僧下令道:「把这贼子拿下,若让他走脱了,我们都难逃一死!」
  对方要杀人灭口,界明岂会坐以待毙,盛怒之下大展佛门绝式,只见他左右虚引,先是一招大梵圣印,再来一招罗汉铁拳,紧接着踢出大力金刚腿,打得这些武僧哭爹喊娘,倒地哀嚎,那些花辊也被界明的真气震得支离玻碎。
  界明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直逼定印:「孽障,完纳罪业!」
  定印吓得两眼发白,使了个身法转身逃遁,界明心忧阿缨姐弟的安危,只是追了几步便放弃了。
  界明背起阿祥,扶着阿缨走出寺庙,心忖道:「诛恶未尽,后患无穷啊!」
  这时阿祥傻兮兮地道:「肚子饿,肚子饿……」
  阿缨咬唇道:「小弟莫急,姐姐待会就给你煮饭。」
  界明灵光一现,说道:「阿缨施主,这里囤积了不少粮食,不如让其他难民过来分粮吧。」
  阿缨点头道:「一切听从大师吩咐。」
  翌日清晨,界明召集难民,告诉他们白马寺囤积了不少粮食,众人顿时一片欢呼,跟着界明朝白马寺奔去。
  灾民进入白马寺,发疯似地朝菩萨塔跑去,界明急得叫道:「大家慢慢来,不要急,粮食很多,谁都有份!」
  可是这些饿得发疯的难民那还听得进去,一股脑地扑到粮仓里,抢夺起来,有的那破碗装白米,有的脱下破烂的衣服包裹米粒,还有的为了抢粮打了起来,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界明也是哭笑不得。
  倏然,急速的锐器破风声响起,数十枚箭矢射了过来,将一些正在抢粮的难民射倒,变故乍现,那些难民吓得纷纷住手。
  界明顿时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外边正有一支上千人的大军奔来。
  「大胆刁民竟然抢夺军饷,还不快给本官住手!」
  为首一人身着郡守官袍,骑着高头大马,满面横肉,在他身边正是那一高一矮的汉子,那两人指着界明对官员低声细语。
  那官员听了几句后,勃然大怒,指着界明道:「原来是你这个妖僧,扇动难民造反,还杀害本官爱子!」
  界明冷冷地道:「小僧并未扇动难民造反,至于那位什么陈衙内,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陈郡守喝道:「妖僧还敢狡辩,本官今日便要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快带定印主持!」
  定印在几个士兵的随同下走了出来,咕咚一下跪倒了陈郡守跟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大人定要替贫僧做主啊!」
  陈郡守说道:「定印主持有何冤屈且细细道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的。」
  定印指着界明说道:「郡守大人,这妖僧昨日冲入敝寺,不分青红皂白便杀害寺中僧侣,还将敝寺收容的难民妇孺一一奸淫,陈衙内当时正在照顾这些弱女子,也惨被这妖僧杀害!」
  陈郡守扬眉道:「妖僧,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吗?」
  界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分明就是蛇鼠一窝!」
  阿缨也说道:「大人,定印秃驴才是妖僧,他借着收容难民的幌子奸淫女子,界明大师不惜劳苦地照顾我们,他才是慈悲活佛!」
  阿缨的话引起了其余难民的相应,七嘴八舌地说起了界明的恩德,将定印骂的狗血淋头,其中更涉及了陈衙内的恶行。
  陈郡守怒道:「好一群刁民,竟然敢替妖僧说话,来人火枪伺候!」
  一队火枪手冲了出来,对准界明等人就是一轮火弹,界明急忙使出「佛光卍华镜」,以佛门守招护住身后的难民,而那些不在佛光保护下的难民则被射成了筛子,惨死当场。
  一众难民竟被射杀过半,界明顿时怒上眉梢,舍去慈悲法相,大喝道:「狗官给我住手!」
  隔空便是一招大梵圣印,将最前面的十名火枪手劈死。
  陈郡守怒道:「斩杀了这个妖僧者,官升三级,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士兵纷纷围杀界明。
  界明佛掌精纯,元功雄厚,虽是以一敌千,却不见丝毫气弱,打得官兵无一能近身。
  但逼近人力有限,界明打倒一百多个士兵后,内元渐渐不支,再加上界明无意杀害这些士兵,所以导致敌人越打越多,而自己气力却是越打越少。
  倏然身后一阵劲风扫来,界明禅心精纯,虽看不到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危机,只见定印随手拿过一口朴刀,趁着界明力弱之时偷袭。
  界明回气不及,无力应对定印的绝刀,唯有闭目等死,却听一声惨叫响起,睁眼一看,只见阿缨浑身浴血,地上躺在一根白嫩的手臂,原来她不顾生死用手挡住了定印一刀,牺牲了一条左臂抱住界明生机。
  界明悲怒交加,使了一招「大雷神手」,只见他手掌快若奔雷,眨眼间便夺过了定印的朴刀,随即反手便是一刀。
  定印尚不及哀嚎,就已经身首异处,从夺刀到杀敌,界明耗损不少,只觉得丹田空空如也,双腿一软差点就倒在地上。
  陈郡守大声喝道:「快杀了这个妖僧,本官重重有赏!」
  众士兵一哄而上,发疯地扑往界明,界明望着断臂在地昏迷不醒的阿缨,再看看眼前层层叠叠的士兵,无奈苦叹,暗忖道:「吾命休矣,如此丧命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就在他闭目等死之刻,身边传来阵阵吆喝:「保护大师,给这些狗官兵拼了!」
  那些难民不顾实力悬殊,挺身而出,虽是手无寸铁,但未还佛者恩情,与众官兵斗在一起。
  难民虽是食不果腹,但却仗着一腔血勇将官兵挡住。
  陈郡守见攻之不下,气得骂道:「废物,连区区贱民都对付不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来人,弓箭手,火枪手伺候,给我杀了这些造反的贱民!」
  一轮箭矢火弹过后,徒留满地尸骸,那些衣不掩体,骨瘦如柴的难民倒在了地上,鲜血堆积得没过鞋跟,界明心如刀绞,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嗖嗖流出,恨声道:「狗官,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连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下此毒手!」
  陈郡守嘿嘿道:「百姓,他们是百姓么?他们只是被你这妖僧蛊惑的邪徒,就算闹到朝廷,本官也是大功一件。人人都会说,我陈某人不顾安危,亲身上阵诛杀妖僧,平定乱民!」
  对方颠倒是非黑白,界明气得猛吐一口鲜血,牙咬道:「你就能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吗!」
  陈郡守嘿嘿笑道:「秃驴,这就轮不到你操心了!说罢朝身后的亲卫使了个眼色,那亲卫心领神会,大声叫道:「妖僧扇动流民造反,陈大人率军平叛,吾等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一呼百应,陈郡守得意大笑:「贼和尚,如此一来,就算是佛教教主亲临,也救你不得了!」
  就在他得意之时,忽见他脚下的难民尸体中窜出一条瘦小的人影,朝着他腿肚子便是一口。
  「哪来的小畜生!」
  陈郡守吃痛之下,一脚将那小人踹开,只见那小人面容枯瘦,手脚残废,竟是阿祥。
  陈郡守踢开阿祥后,余怒未消,对着他的身子便是又踩又踢,口里还叫骂道:「小畜生,小畜生,叫你咬我,叫你咬我!」
  随后又拔出佩剑,对着阿祥又刺又斩,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剁成了肉酱。
  界明两眼已经流出了血泪,握在刀柄的手不住颤抖,难民所流淌的血液似乎有生命般朝着朴刀汇聚而来,竟在呼应佛者之怒火。
  界明喃喃自语地道:「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倏然两眼冒出血色凶光,大喝一声拔刀而起,吸纳难民血肉的朴刀顿时绽放出璀璨红光,魔魅妖异,誓断人间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