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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3/12/26 15:27 / 3730 / 100
【小说】沉舟侧畔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20:55:36

第三十章 娥皇女英
  月上中天,三更鼓响。
  寂静之中忽有几声犬吠,偶有几人低语,余下便是夜风徐徐入梦。
  夜色漫漫,陈府后院之中,丫鬟彩衣趴在桌边,实在困倦难当,不知怎的便睡着了,因着腿麻,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又醒了。
  白烛早已燃尽,室内一片黝黑,只是屋外淡淡月色映照进来,依稀可见事物。
  彩衣心中暗自嘀咕,将近子时,小姐怎的还未回来?入夜时分,夫人婢女翠竹来请小姐赴宴,独独不让自己跟着,到此时未归,莫非有了什么变故?
  她虽年幼,却早已开了情窦,知道少夫人与那彭姓公子颇有暧昧,尤其前日应白雪仗剑杀人,她却听小姐说起过,夫人怕不是早与彭怜勾搭成奸,如今三人同桌宴饮,岂不自家小姐也要失身于那彭怜?
  彩衣乃是洛行云随嫁丫鬟,本来如无意外,将来也是陈家少爷妾室,实打实的如夫人,比那翠竹可还要高着一些,只是如今少爷没了,她便也没了着落,只盼着将来小姐再嫁,自己还能趁着年齿姿色尚在再有一番际遇。
  她自问小姐待她亲如姐妹,两人无话不谈,早知小姐尚是完璧,将来再许良人,怕也不耽误些甚么,如今若真个与彭怜不清不楚,岂不误了大好前程?
  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好奇,彩衣干脆披上一件长褙子,小心提着下裙,悄悄来到前院客房门外。
  月光落满庭院,彩衣捡着月光未及之处绕行,悄悄来到彭怜居所窗下,竖耳细听。
  「……好哥哥……亲相公……轻着些……奴家嫩瓜新破……还求你怜惜……」
  一道细微女子语声若有似无,只是夜里空寂无声,彩衣却听得极其真切。
  「好云儿如此紧致,面容娇美绝伦,实在令人爱煞……」那男子声音倒是宏亮,浑厚之中略有一丝高亢,微带一丝孩童稚气,不是那彭怜更是何人?
  彩衣心如鹿撞,男女之事她只在坊间有所耳闻,偶尔小姐看些杂书跟着凑个热闹,却也模棱两可,倒是小姐新婚之前,家里老嬷嬷讲过一些,只是她当时年幼懵懂,听得一知半解,而后小姐与陈家少爷同房,她也只在外间睡着,不曾亲眼目睹。
  此刻她心中好奇万分,便探出头去,一只眼睛穿过窗棂,细看榻上男女。
  却见一个健硕男子赤身裸体,双手握着两条白腻脚掌舔弄把玩得爱不释手,跪于榻上前后轻柔耸动,男子相貌俊朗眉开眼笑,让人说不出的喜欢,尤其胸前肌肉虬结,看着便虎虎生威,竟似不比自小习武的陈家少爷差了。
  榻上那女子秀发散乱,眉宇间满是春情,额头香汗淋漓,双手只是握着床榻锦被,随着男儿耸动不时皱眉摇头晃脑娇吟低语。
  女子身体白皙嫩滑,细微烛光之下仿佛闪耀荧光一般,粉红亵衣散落一旁,一双美乳瘫软成团,随着男子耸动摇曳不已。
  彩衣只看得口干舌燥,只是榻上被子遮挡,却不见两人交合之处,她探头探脑,只是难以得见。
  却听屋内小姐洛行云说道:「好哥哥……妾身下面疼得麻了些……倒是不那般难过了……你若……你若不耐……便肆意动作……奴家大概受得……」
  彭怜却丝毫不急,只是笑道:「云儿嫩瓜初破,岂能肆意妄为?你既不愿受我功法加持,今夜便如此缠绵缱绻便好,总要将养些时日,再细细回味才是……」
  洛行云心中感激男儿知情识趣怜爱有加,不由痴痴说道:「好相公……奴家真没看错了你……这般疼爱怜惜……实在不负妾身情意一片!」
  两人一边絮絮低语,一边款款动作,洛行云本来疼痛难忍,经历男儿如此温柔以待,竟觉渐入佳境。
  彩衣窗外偷看,却不知二人从入夜一直忙到现在,将近两个时辰一直便是这般蜜里调油,那彭怜手段了得又有道法加持,洛行云酒意相佐身躯敏感却也又痛又乐,柔情蜜意、卿卿我我,你来我往、互诉衷肠,只这一个多时辰所言所感,竟比月余相处下来还要多上许多。
  「相公……总如此忍着……岂不难过……」洛行云抬手轻抚彭怜健硕胸膛,温言软语请道:「不如痛快抽弄,先将阳精泄了,妾身咬牙忍着便是……」
  彭怜笑着摇头,换个姿势在洛行云身旁躺下,撩起她一条雪白玉腿,粗壮阳根顺着臀缝刺入春扉,温言笑道:「我有道家秘法护持,便即不泄阳精也无妨碍,云儿若是困倦,不妨今夜到此为止,待我哺些精元与你,便可安眠酣睡。」
  洛行云轻轻摇头,「自来女子服侍丈夫,总要令其尽兴才是,相公如此,妾身心中着实愧疚万分……」
  「从来春色希微,自当争取眼前,昔年景观不再,心中总是难耐……」洛行云口中吟哦,眸中更是满目深情,「只求郎君怜惜,共偕云雨巫山,如此良宵苦短,不负眼前良人……」
  彭怜感她深情,不由紧紧抱住妇人,一手团揉其乳,一手探至腿间拨弄春芽,随即含住洛行云红唇香舌不住品咂,身下耸动渐趋加快,恣意享受起眼前娇嫩玉体来。
  房中灯烛终于燃尽,彩衣窗外看得便不甚清楚,方才有被子遮挡,彭怜腿间活儿她便未看仔细,此刻灯烛燃尽,眼中所见只余小姐雪白身子,耳中只听洛行云闷声媚叫和那「咕叽」水声。
  近在咫尺,却眼不得见,耳不能闻,彩衣心中急切,终究少年心性,便欲挪步换个所在,试图看个真切,孰料窗下有些碎瓦,夜色之下难以分辨,脚踩上去,任她身体轻盈,仍是发出轻微异响。
  她吓得一跳,抬头看去,却见房中小姐依旧媚叫呻吟,那彭生仍在抽插耸弄,显然二人沉浸其中,并未觉察自己到此,不由松了口气,赶忙抬脚回来,再也不敢须臾动作。
  洛行云浑若不觉,只知阴中快美痛楚齐来,一双美乳被男儿大手拢在一起,两粒粉嫩樱桃被捏在一处亵玩,阵阵酥麻与腿间肉芽所觉相似,交相辉映之下,只觉浑身燥热奇痒,不知搔在何处才得缓解。
  「好哥哥……相公……怎的弄得奴家流了这般多水儿出来……」洛行云娇喘吁吁,耳中听着古怪水声,不由又羞又窘。
  「云儿敏感多汁,竟比你那婆婆还要风流些,若非方才所见一片元红坠落,谁人肯信你是新瓜初破?」彭怜故意调笑,直将妇人逗得转过脸去羞不自胜,这才心满意足,扳过洛行云秀美下颌,在其红唇上轻啄一口,继续动作起来。
  她身体素来敏感,从小便极怕痛,若是被人呵痒,大笑形状强过常人十倍不止,夜里欢娱至今,腿间痛感已然麻木,其中隐然偶有快感迸发,却也惊鸿一现,难以把握。
  此刻被彭怜那滚烫铁杵不停抽弄,只觉麻痒之间,不时有一物鲁莽捣乱,胡来弄至穴心,拨弄几下便又离去,几次三番之下,那股麻痒终于消退,一股无边快美起于脑后,身体轻颤,竟是颤巍巍丢了身子。
  彭怜这边正在细细玩弄妇人娇美玉体,眼前洛行云美艳迷人,姿色秀丽绝伦,竟似比自家亲母岳溪菱还要胜出半筹,长腿细腰,丰乳翘臀,着实惹人怜爱。
  所经诸女中,母亲岳溪菱秀外慧中,不施粉黛依然天香国色,年纪稍长却别有风味,眉宇间娇憨神态,让人一见倾心,再也难以忘怀。
  洛行云之美,则是姿容秀丽,眉眼精致,肌肤粉嫩白皙,身材玲珑有致,比及母亲熟媚风韵略逊,年轻貌美犹强,两人伯仲之间,皆为倾国倾城之色。
  相比之下,恩师玄真姿色亦是过人,只是相比母亲与洛行云稍逊一筹,不过她秉性刚强、出尘脱俗,妩媚之中总有一股昂扬之气,尤其床笫之间豪爽干云、风流淫荡,与平常气度迥然,每每让人为其倾倒折服,倒不全以美色擅长。
  应白雪风流之处犹胜玄真,姿容冶丽略逊洛行云,床笫之间却总能让彭怜尽兴尽欢,平常时候杀伐果断也是英气逼人,却与玄真差相仿佛,正因如此,才得彭怜由衷疼爱
  师姐明华明眸皓齿,姿色也是百里挑一,只是相比三女,要么容貌秀美不如,要么气度风流稍逊,却与那泉灵小姐差相仿佛。
  至于翠竹,则要更逊一筹,佐餐自有味道,日夜食之,却是有些乏味。
  眼前洛行云娇躯颤抖加剧,阴中收缩更加猛烈,彭怜心有所感,自然使出双修秘法,股股真元喷薄而出,既压制夫人阴中痛楚,又千百倍放大其所得快美,直将洛行云冲得初登极乐便是绝伦无比,彻底美得晕了过去。
  彭怜心中亦是快美难言,踌躇一夜,终于修成正果,此时斗志昂扬,自然挺动冲刺不绝,直将道道真元扯动,弄得身下美妇更加娇媚无俦,三五十抽过后,只觉脊骨一麻,龟中射出阳精,直直浇在洛行云花心之上。
  洛行云快美之中,只觉花心忽然火热滚烫,又酥又麻之际温热无比,通体舒泰,身体若在云端,只盼就此长眠再不复醒,飘飘乎登仙去也。
  隐约之中,却见妇人小腹浮现一团翠绿幻影,上面银丝缭绕,俨然便是香炉形状,随着真元吐纳,兀自旋转不休。
  彭怜毫不抑制,道道浓精灌满妇人玉壶,肉眼所见,洛行云小腹竟然微微鼓起,他顿觉有趣,挺着半软阳根捣弄,搅得洛行云只是娇吟不住,却是始终不醒。
  彩衣眼见自家小姐美得翻了白眼,虽然不知具体,却也猜了个大概,站了这许久,早已双腿酸软乏力,又看了这半晌春宫,早已春情上脸,阴中水流阵阵,只觉胯下清凉,显然早就湿透了。
  她小心翼翼抽步回身就要回房,却被人兜头一把抱在怀里,一阵天旋地转,才见眼前男子赤身裸体,正是屋中榻上彭郎。
  「姐姐偷听这许久,岂能轻易便走?」彭怜抬头扫视屋中,见洛行云已然醒来坐起,不由笑道:「好叫云儿得知,你这小侍女在此偷听多时,方才紧要关头我没有叫破,此刻她却要走,岂有这般道理?」
  房内洛行云慵懒靠在床头被枕之上,闻言娇声笑道:「既是自家姐妹,相公收用了便是,这妮子早就到了思春年纪,每日里长吁短叹,比奴家还要想得厉害哩!」
  彩衣本就累得乏力,此刻被小姐一说,被彭怜一抱,直接娇躯酸软,只是撒娇嗔道:「小姐!没来由如此折辱婢子,岂是主人所为?」
  洛行云随手扯过一方雪白锦帕,裸着身子起身让开地方,微笑说道:「你我虽为主仆,情意却强如姐妹,今日姐姐新婚燕尔,自然少不了分你一杯羹汤,你便不来,一忽儿也要央彭郎去请,既然来了,倒也省事,这便与了彭郎,成就这段姻缘吧……」
  彩衣心头羞怯,面上更是面嫩,比之洛行云更是不堪许多,只是蚊声应道:
  「奴婢……但凭……但凭小姐吩咐……便是……」
  她读书不多,自幼便卖与洛家为奴,从小伴着洛行云长大,心中所思所想,不外乎随着洛行云嫁予良人,到时能被主人纳为妾室,如此便是一生最终梦想。
  以她眼界,自然难知彭怜不凡之处,然则前日玄真仙长展露神迹,彭怜身为仙人徒弟,自然别样不同,虽既如此,仍是觉得自家小姐当配与高官显贵、豪门子弟,配与彭怜这般无根无凭之人,多少有些不甘不愿之意。
  只是方才所见,彭怜床笫之间雄风睥睨,纵横捭阖威严无比,其中又不乏体贴细腻,彩衣纯真天性,便即心有所动,待到小姐初登极乐喜极昏晕过去,她便改了心思,莫说彭家相公来日方长,便即一事无成,有此妙处也已足够快活一生,如此还夫复何求?
  不料她心中所想,竟与应白雪不谋而合。
  素来世间女子,思春不知春何处者,自然喜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美少年,待到食髓知味,知道男儿胯下三寸活儿美处,方知春色之好,在于春风拂面、冰融雪销,却不在杨柳枝头、随风摇摆。
  若那男子兼具相貌风流、床笫威风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二者兼有,只取其中之一,思春少女或许会选那风流外表,熟美妇人却必选那床笫雄风,前者大好皮囊,却抵不过女子每日消磨,只有铁枪不倒,才能脂粉堆里逞英豪、巾帼帐内战群雌。
  眼下彭怜身兼相貌身材,床榻之上又如此威风,更不要说师从仙人,腹内更有诗书如华气度,如此良人,应白雪一眼相中,洛行云芳心暗结,彩衣一介奴婢,哪里还能拒绝?
  尤其洛行云在旁襄助,不住煽风点火,有她帮衬,彭怜更是毫无顾虑,肆无忌惮轻薄起娇俏婢女来。
  相比之下,彩衣姿色略胜翠竹半筹,胜在年轻貌美,一身肌肤倒也莹滑软嫩,比不及洛行云千娇百媚,枕席间倒也别具风情。
  自来大户人家千金小姐身边婢女,多是小时采买而来,从小随在小姐身边长大,年纪总要略轻,姿容却需冶丽,只因将来纳为妾室,自能帮着自家主母固宠。
  彩衣便是如此,小着洛行云四五岁年纪,容貌自然秀丽端庄,如今女大十八变,早已生长有成,眉清目秀,若非平日里有洛行云一旁比着未见显山露水,放在平常人家,只怕也是个闺阁小姐、俊秀娇娥。
  室中昏暗,彭怜也不在意,只是信手扯去婢女衣衫,直露出一身粉嫩美肉来。
  月色之下,只见一旁洛行云肌肤莹白似雪,彩衣肌肤颜色便要黯淡些许,却也白腻过人,一双乳肉娇俏可人,大小适中,腰细臀圆,双腿匀称结实,自是别具风流。
  彭怜上去细心品咂,眼见洛行云伸出手来与彩衣相握,不由笑道:「你二人主仆情深,今夜倒做了闺中姐妹,待一会儿取了姐姐元红,大家便亲如一家了!」
  洛行云轻声一笑,扯过香帕塞在婢女臀下,娇媚说道:「彩衣云英未嫁,嫩瓜亦是初破,还请相公怜惜,便如方才那般,护持她不受痛楚便好……」
  彭怜微笑点头,「云儿倒是知道疼人!过来让相公亲亲!」
  洛行云娇羞一笑,乖巧凑上前来,吐出香舌任郎君品咂,半晌后轻轻推却劝道:「好哥哥……春宵苦短,莫让彩衣等久了……」
  彭怜从善如流,专心亲吻侍弄美婢彩衣,运起双修秘法,起手便是神龟寿,转而鸟鸣涧用老,待到少女娇颜酡红、呻吟不住,这才神龟前探轻入春扉。
  彩衣不如洛行云敏感,直待彭怜推入大半龟首才既痛叫出声,话音未落,只觉腹中暖意融融,那股疼痛忽而烟消云散,只觉阴中胀满,难言憋闷酥麻。
  「小姐……为何……」彩衣秀眉轻皱,颇有些莫名其妙。
  洛行云温柔笑道:「相公身负秘法,可减轻女子破瓜之痛,有他怜惜,实乃你我幸事,且莫分心,专心服侍相公欢好便是……」
  两人主仆情深,有她撑腰,彩衣自然胆气不小,只是轻声喘息说道:「感觉却怪……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那里……不得畅通如常……竟似有尿一般……」
  洛行云掩嘴轻笑,「忒也胡言乱语!相公此时疼惜于你不肯挞伐,一会儿待你受用起来,他抽送不住,便不再有此番拥堵之感……」
  「好小姐……若非有你在此,奴婢怕是要吓死了……」彩衣口吐香舌,娇俏顽皮可爱。
  彭怜俯身一口噙住,舔咬良久,这才笑道:「姐姐此刻是何感觉?可还堵闷难言么?」
  不过几个抽插,彩衣已然受用不少,不由面红耳赤羞赧无限回道:「好公子……
  奴婢只觉里面有蚂蚁在爬,每次被您怼着心子,便都哆嗦一番,闷是不闷了,却又麻又痒……」
  「却想请公子……快些着个……帮着奴婢解解痒处……」彩衣天真无邪,心中所思所想不加掩饰,便即脱口而出。
  彭怜心中快意,一把揽过洛行云与她口舌相交,胯下阳根催动神功,抽插速度渐快,只将婢女彩衣弄得浪叫连连。
  她初度云雨,却有神功加持,便即快感如潮,又非洛行云那般明白其中关键,只知享乐其中,浑然不觉新婚燕尔毫无痛楚有何不对,只道世间男女初次男女皆是如此一般。
  洛行云伴着情郎身躯耸动,身体也是前后动个不停,一双美乳荡起雪白碧涛,只是张口含住彭怜耳垂,腻声低语说道:「好哥哥!好相公!云儿家中尚有一妹未曾婚配,若是哥哥有意,妾身愿做良媒……」
  (待续)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20:53:42

第二十九章 各有绸缪
  陈府,后院二楼。
  应白雪拾级而上,来到女儿闺房。
  屋中一灯如豆,女儿泉灵正在灯下看书,应白雪过去坐下,笑着说道:「书都拿倒了,装模作样,止增笑耳!」
  泉灵俏脸一红,扔下书卷嗔道:「娘!」
  应白雪爱怜一笑,「我方才从彭郎房中出来,便见你靠窗而视,如何我过来了,反而装模作样看起书来?」
  眼见女儿不答,应白雪才又笑道:「可是听见为娘叫你嫂嫂过去陪酒,却未叫你,心有怨恚之意?」
  泉灵连忙答道:「女儿岂敢有此心思?只是见娘亲与嫂嫂亲厚,心中多少有些难过……」
  应白雪笑道:「能直白心迹,灵儿还算与为娘母女连心,只是你却不知为娘心中所思所想……」
  「行云嫁予泉安,乃是你父昔年与洛行云父亲共同外出游学所定姻亲,后来洛父得中举人,你父却功名不成,两家便是云泥之别,好歹洛父言而有信,这才有你嫂嫂下嫁陈家……」
  念及往事,应白雪面容稍有哀戚,继续说道:「若非彭郎,为娘怕是命不久矣,自然死前将你嫁予良人,许她回家另嫁。只是如今为娘既然身体康健,那便不能尽如她意,即便不能延续陈家血脉,与为娘一道,襄助于你在彭郎身边谋个正妻之位,也是该当应分之举……」
  「况且彭郎人中龙凤,以为良伴也不算辱没了她,将来彭郎功成名就,岂不同样与有荣焉?」
  泉灵却道:「母亲为何一直如此推举彭公子?便即他将来飞黄腾达,您与嫂嫂无名无分,又如何与有荣焉?」
  应白雪微微一笑,「不说为娘,你与行云将来自然便是彭郎妻妾,若有一儿半女所出,得个敕封诰命自当不是难事,到时为娘母凭女贵,做个可上得女婿床榻的风流岳母,不也快活一世么?」
  「彭郎若是府县之官,你便稳坐正妻之位,有为娘与行云相左,文修武备,旁人自然不在话下;若是彭郎更进一步,你便得个平妻之位,也是富贵荣华、风光无限;若再进一步,那便做个妾室,也是贵不可言、受用不尽……」
  泉灵咋舌问道:「娘亲眼中,对彭公子竟如此看重么?」
  应白雪撇嘴一笑,悄声凑到女儿身边说道:「你当那位玄真仙长是谁都有机缘遇见的?彭郎与她名为师徒、实乃道侣,听她话里话外之意,只怕彭郎气运富贵难言,不趁此时他尚在草莽雪中送炭,真等将来飞黄腾达再去锦上添花,岂不晚矣?」
  「若只得为娘襄助,只怕年老色衰、恩宠不长,你那嫂嫂年届双十,相貌秀美堪称绝色,更有诗礼传家、文德厚重,有她襄助,再有为娘三尺青峰,你便能坐稳这彭家首妻之位……」应白雪脸色神秘,笑着说道:「昨日玄真仙长所留木盒,里面除了彭郎一应户籍路引之物外,还有数万两银票,便是彭郎科举不顺,似乃父一般碌碌无为,这般殷实底蕴,岂不亦是良人?」
  「尤其他性格淳厚,温文有礼,一身绝世修为,却从不仗势欺人,兼又腹有诗书,相貌尤为俊俏,床笫间更是让人爱煞,凡此种种,皆是可遇难求!你那嫂嫂精明如斯,心中早已千肯万肯,只是不得其门而入,如今为娘略施小计揭破两人隔膜,此刻怕是已经成就好事……」
  陈泉灵面红耳赤,看着灯下美艳母亲,不由如痴如醉,呢喃问道:「那……
  那孩儿……如何……何日与……与彭公子……」
  听女儿实在问不出口,应白雪笑道:「这几日为娘天癸已至,便将行云推出,等为娘身子洁净,到时你借故宿在为娘房里,等彭郎来时,为娘一旁相助,自然成就好事……」
  她叹息一声,说道:「只是未能与玄真仙长订下婚约,眼下只能你我行云母女婆媳三人勠力同心,用这绕指温柔缠住他百炼精钢,日后从长计议,如此方能万无一失……」
  陈泉灵微微点头,期期艾艾说道:「只是女儿未经人事……不解……不解床笫风情,怕是……彭郎会有所嫌弃……」
  应白雪摇头轻笑,「为娘也不如何懂得,毕竟不是勾栏院里粉头不是?只不过床笫之间,一切可着男儿心思,从不轻易违逆,却也不诸事顺从,或娇羞难耐,或欲拒还迎,或风流妩媚,或淫贱骚浪,风格各异,味道不同,任君采撷便是……」
  见女儿似懂非懂,应白雪也不强求,笑笑说道:「暂且不需多虑,来日方长,到时为娘慢慢教你便是。只是从前你有意躲避彭郎,自他来后甚少去那前院,这却不妥,眼下府中宁定,再无内忧外患,你平日里无事时可以多去走走,总好过自己暗中胡思乱想。」
  泉灵连忙应了,又与母亲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相送应白雪下楼,自己回床躺下,想起不久便要与那彭怜私定终身,不由意乱情迷,迷糊睡着。
  应白雪在门前站定,扫眼客房方向,问婢女翠竹道:「彩衣可曾过去服侍?」
  翠竹笑着答道:「还在后院楼里,少夫人未叫,奴婢也不敢胡乱安排。」
  应白雪笑着点头,「不去管了,行云自有计较,我们早些睡下吧!」
  主仆二人入房安睡不提,却说前院之中,彭怜提枪正要上马,却被洛行云一把拦住,娇媚少妇此刻衣衫凌乱,一双秀美白腿粉嫩光滑,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好公子,奴家尚是处子,还要公子怜惜……」洛行云心惊胆战,说出心中所思所想,「那日与公子亲密,手脚侍奉已是心惊肉跳,不是心中畏惧,奴岂会临阵脱逃……」
  洛行云斜眼去看那根粗壮阳根,只觉更加威风凛凛,不由痴痴说道:「奴家心中早已暗恋公子,明知婆母安排伴读是计,欣喜前来便是将计就计,若非那日所见公子阳物如此怕人,便在书房成就好事了,何苦等到今日?」
  听她所言,彭怜竟是一愣,随即愕然问道:「姐姐既已早早嫁入陈家,如何今日仍是处子?」
  洛行云容颜羞窘不堪,却仍轻声说道:「亡夫痴迷武艺,床笫间不解风情,新婚之夜喝得酩酊大醉,自然未能人道;第二夜里却是有心尝试,只是奴家着实怕疼,不得已便约定来日方长慢慢尝试,孰料第三日便即蒙召入伍,留下妾身处子元红至今仍在……」
  彭怜又惊又喜,不由好奇问道:「却是不知,原来陈家少爷也是这般好大器物么?」
  洛行云轻轻摇头,「亡夫自然不如公子这般雄伟,却也疼煞奴家,是以虽然心中爱极彭郎,却又敬畏此物,这才临阵脱逃,致使公子见怪……」
  彭怜笑着摇头:「见怪倒不至于,只是姐姐举动反常,忽冷忽热,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他转念又道:「少夫人今日却是如何下定决心,前来成全小生相思之苦的?」
  洛行云羞赧一笑,轻声说道:「当时婆婆只说陪酒,并未说要登榻同眠,三杯水酒下肚,奴家身子便即软了,又被公子轻薄至此,便是如何畏惧,却也推却不得……」
  彭怜心中一动,手掌探进妇人衣襟握住那团半裸椒乳,只觉触感柔腻软嫩,不似应白雪那般饱满,却也浑圆翘挺,别有一番韵致。
  「公子……」洛行云娇躯轻颤,贝齿轻咬红唇,双眸如同春水,显然敏感至极。
  彭怜继续故意施为,抚摸揉捏之余不时轻轻掐揉,只将妇人弄得娇喘吁吁呻吟不止,这才轻声笑道:「原来姐姐身躯敏感远胜常人,如此才极为怕痛,只是这般抚摸便已如此难捱,若是真到销魂极点,还不知该是怎样风情……」
  洛行云心神俱醉,脑中思绪纷乱,哪里还有思考能力,只是喘息呻吟说道:
  「只请公子垂怜……莫再作贱妾身……」
  彭怜沉吟半晌,方才缓缓说道:「小生所历女子,恩师玄真和师姐明华俱是处子,然则她们有道法加持、真元护体,而后夫人应白雪和婢女翠竹,虽是凡胎却早经人事,尤其夫人育有一儿一女,阴中早已拓开,故此才任小生肆意妄为,并不难捱……」
  「今次要与姐姐欢好,只怕却要先苦后甜,便是用些道门秘法,却也要全根尽入方才得以施为,」彭怜下定决心,低头含住洛行云香舌品咂片刻,这才温柔说道:「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姐姐且忍耐些……」
  洛行云轻轻点头,面上羞怯无限,只是蚊声回道:「但凭……但凭公子处置便是……」
  两人相识至今也已月余,一室相伴也有二十余日光景,彼此早已熟悉,尤其那日一番暧昧,更是早就突破界线,今日有应白雪做媒,成就露水姻缘本就情理之中。
  彭怜少年心性,方才便已按捺不住,此刻情欲上涌,自然不再隐忍,抬手扯去洛行云绸裤,露出一双雪白美腿,灯烛昏暗,只见其间一点丛丛耻毛,松松软软煞是可爱,覆手上去,只觉软腻湿滑,显然情动至极。
  彭怜再不忍耐,双手勾起妇人腿弯,随后手扶阳物,将肉龟对准少妇春扉,渐渐用力,一鼓作气奋勇向前!
  洛行云痛得尖叫一声,上身猛然蜷起,直将半裸亵衣挣脱开来,露出一片雪白乳肉,她下颌高扬,眼珠无神瞪起,檀口大张,香舌僵直绷紧,面容瞬时苍白如纸。
  彭怜唬得一愣,才突入半个肉龟,便即如此骇人,若是全根尽入,岂不痛得死去活来?他心中又爱又疼,只是紧紧抱住妇人,口中柔声宽慰,手上爱抚搓揉,用尽一切手段,只为洛行云尽快平复下来。
  「痛……痛死奴家了……」洛行云沉寂良久,半晌才哭泣哀叫起来:「公子……
  不如……不如……就此作罢……放过妾身吧……」
  彭怜只觉龟首处火热滚烫,触感滑腻紧致,正是得意快美之处,岂能就此错过?尤其他素知女子破瓜之后方能渐入佳境,而后便是人间极乐,之前费了偌大功夫,如何到此半途而废?
  他温言款语,呵哄不住,趁着洛行云花容恢复了些血色,便又挺身前行,直将整个肉龟都塞进妇人花径之中。
  洛行云猛然惊叫,一双美目迸出两行泪花,眉头紧皱成结,面容瞬又惨白无比。
  彭怜低头去看两人相接之处,平生首次暗恨自己为何如此尺寸惊人,眼见洛行云颤颤巍巍、气息微弱,心中又疼又爱,忽然念头一动,试着哺出一股真元,以阳龟为引,导其遍布女子花径周边。
  洛行云剧痛之余,只觉下身暖融融熏熏然,痛觉之下阵阵酥麻接连涌现,竟是从未经历这般爽快,紧皱眉头慢慢散开,口中痛叫变做呻吟,轻声说道:「如何……这般奇怪……」
  彭怜只觉妇人阴中紧致依旧,却似不再那般僵硬,不由笑道:「我用真元护住姐姐腔肉,试着压制痛楚,不想竟有奇效!好姐姐,且放宽心,等弟弟侍候你罢!」
  洛行云又羞又喜,闻言只是点头,口中吟哦轻叫,竟是快感连连。
  原来她身躯敏感异于常人,既有其弊,亦有其利,弊者自然怕痛至极,利者则是痛过之后,所得快美亦是远超常人。
  彭怜以真元深入妇人花径,将其蜜肉包裹沁润,误打误撞之下才知竟有压抑痛楚、激发情欲功效,更将洛行云身体敏感有利一面无限放大,是以尚未破瓜完全,便令其得尝快美。
  「好姐姐,小弟可以动动么?」
  听见彭怜垂问,洛行云娇羞难耐,只是皱眉说道:「妾身……任凭公子……
  公子处置便是……」
  彭怜大乐,心念动处,真元哺出更多,随即长身而入,直将神龟送至妇人身体深处,堪堪顶在一团软滑柔腻之上这才止住。
  洛行云被他一顶,只觉阴中瞬间饱胀无比,从所未有迷离快感喷涌而至,偶然丝缕疼痛传来,更显快感无俦,她神智迷醉,忽然灵光一闪,轻舒玉臂,缓提双腿,紧紧搂抱勾住男儿身体,娇媚说道:「好公子……既已占了妾身……不如放开神功……且让妾身感受其痛……刻骨铭心记下今夜才是……」
  彭怜闻言一愣,心中颇为不解,疑惑问道:「姐姐为何有此心思?」
  洛行云含羞带喜,怯生生说道:「当日与亡夫新婚燕尔,只因妾身胆怯怕痛,致他抱憾离去,而后日夜思之,心中懊悔不已……」
  「随后日思夜想,不过早日脱离陈家,而后另谋良人托付终生,再有新婚燕尔,当以处子元红相付,如此才能平抑再嫁恶名……」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婆母重病,家门不幸,公子高才大义,风流倜傥,先救婆母应白雪沉疴,后去府中内外忧患,又得公子如此垂青怜爱,行云心非铁石、亦非草木无情,自然心中悸动,相思入骨,岂能无动于衷……」
  「如今此身托付彭郎,余生自然再无二念,必将日夜侍奉身前,甘为牛马任君驱驰。心中所愿,只盼以此为开端,将那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妾身愿深感新妇破瓜之痛,自今夜起,便是彭家之妇,天长地久,日月鉴之……」
  洛行云款款而言,深情目视彭怜,眸中心意坚定,尤其两鬓香汗淋漓,眼角犹带泪痕,望之梨花带雨,真个我见犹怜。
  彭怜心中大动,他与洛行云相识至今,偶有反复龃龉,始终未起春情,与应白雪先恨后爱不同,他与洛行云一直不温不火,不是那日他情难自禁,怕是还要继续暧昧许久,却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此刻光景。
  时日不长,一番际遇却起伏跌宕,彭怜心有所感,明白洛行云所求为何,便怜惜一叹,缓缓收起修为。
  随他动作,身下妇人面容倏然一紧,粉面桃腮瞬时变得惨白,洛行云贝齿轻扣咯咯作响,只觉阴中仿佛塞了一根火红铁棍,又烫又疼、又酸又胀,尤其花径入口、春扉边上,宛如刀割一般,丝丝缕缕剧痛不绝传来,腰间酸麻无力,仿佛彻底折断一段,将她难过得只想就此死去。
  眼见妇人难捱至极,一双玉手抓紧床单,指节发白,显是痛楚至极,彭怜心中不忍,却也不想前功尽弃,只是覆在洛行云身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呵哄起来。
  「姐姐厚爱,彭怜铭感五内,愿以余生相伴左右,从此不离不弃,共担风雨,同享荣华,若有违背,便叫天诛地灭……」
  洛行云剧痛之余,仍能有所反应,直接吐出香舌将他唇齿封住,半晌才喘息娇吟道:「公子莫要如此胡言乱语……天道昭昭……恩威难测……岂可随意赌咒发誓……」
  彭怜心中爱她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不由调笑说道:「如何这般时候还要叫我公子?」
  洛行云闻言一怔,不由羞赧问道:「那便如何称呼?你不也叫人家姐姐夫人……
  」
  彭怜笑着回道:「你那婆母情动之时叫得却是天花乱坠,『相公』『哥哥』
  『相公』之类,堪称花样百出,怎的到了你这里,竟似毫无情趣?」
  洛行云娇嗔一声,握手轻捶男儿一记,娇怯说道:「婆婆那般风骚,行云却是学不上来,若是……若是相公不喜……便去……便去找婆婆便是……」
  听她口是心非,彭怜心中大乐,不由说道:「既已叫了,不如多叫几声?」
  洛行云掩面哀羞,却捂嘴轻声叫道:「相公……好相公……奴家从不曾叫过谁人……可是这般叫法?」
  「是极是极!正是这般叫法!」彭怜听她说起从未如此叫过别人,不由心中乐极,笑着问道:「那相公该如何称呼姐姐才是?」
  洛行云娇媚至极,眼波自然流转,轻声笑道:「妾身听闻相公叫婆婆『雪儿』,不如便叫奴家『云儿』便是……」
  她掩嘴轻笑,霎时间风流无限,只是说道:「到时雪儿在左,云儿在右,一起陪伴相公双飞行乐,岂不快哉?」
  ——未完待续——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20:49:36

第二十八章 婆媳为媒
  天色微暗,庭院之中燃起灯烛,影影幢幢,夜色朦胧。
  送走玄真,彭怜大哭一场,随即倒塌而眠,直睡到此时方才悠悠醒转。
  彭怜睁眼一看,只见榻前斜坐着一位美貌妇人,薄施粉黛,金银相衬,锦衣华服稍显凌乱,一双美目将闭未闭,正自打着瞌睡。
  他伸出手去握住妇人一支柔荑,只觉掌中玉手柔腻嫩滑微凉,心中不由更加怜惜。
  应白雪守在一旁,被他这般拨弄,登时便即醒了,凑上前来细看,见他终于醒了,这才放下心来,心疼说道:「彭郎终于醒了……」
  彭怜微微点头,随手将美妇人揽进怀里,轻笑问道:「我睡到此刻,雪儿便一直在旁守着?」
  应白雪轻轻点头,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半晌才道:「相公大哭一场,而后躺下便睡,如何叫只是不醒,妾身着实吓怕了,又不敢去请郎中,便只能这般守着……
  」
  彭怜勾起美妇下颌,开心说道:「师父常说冲淡自然,大悲大喜有伤根本,虽然情不自禁,却也不可沉湎其中,既已无力回天,不如坦然处之……」
  应白雪听他说得明白,心中自然欢喜无限,便娇媚笑道:「相公如此豁达,妾身便放心了,若有胃口,让厨下烹制几道小菜,妾身陪相公小酌几杯如何?」
  彭怜脸色一白,「那夜配合你去做戏,喝了两碗水酒便醉的不省人事,却不敢再喝了!」
  应白雪掩嘴轻笑,「妾身岂会便将郎君灌醉?不过饮酒助兴,度此漫漫长夜而已……」
  她轻轻击掌,待翠竹闻声进来,这才吩咐翠竹去准备酒菜。
  待翠竹离去,彭怜一把扯起应白雪,将她抱进怀里,隔着纤薄衣裳搓揉美乳,调笑说道:「都道春宵苦短,如何便长夜漫漫了?」
  应白雪被他弄得娇喘吁吁呻吟不住,素手把着男儿手臂任他为非作歹,只是轻声哼道:「妾身来了月事……」
  彭怜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应白雪笑着解释说道:「妾身重病至今,天癸早已停了,如今去而复来,便是彻底大好了……」
  彭怜闻言也是欣喜不已,笑道:「这倒是一桩喜事,值得庆贺一番。」
  他在山中从不饮酒,只因年纪尚幼,恩师慈母均是女子,观中虽有陈酿无数,却从来无人问津。
  那夜假戏真做,彭怜当街醉酒,一尝之下,才知酒量尚浅,彼时自饮自酌,自然不解其中滋味,此刻应白雪天癸既来,自然不可行房,尤其恩师玄真刚走,昨夜尽兴而欢,倒也不急于一时。
  不一会儿翠竹端来酒菜,服侍二人坐下,又将杯子斟满,这才退到一旁伺候。
  应白雪举起酒杯,烛光掩映之下,竟是面色晕红、秀色可餐,娇媚万端,实在风情无限,只是说道:「郎君救命再造之恩,妾身难以相报,愿以蒲柳之姿侍奉驾前,供君驱驰享用,万千心意,化作浊酒一杯,敬与彭郎!」
  两人碰杯干了,应白雪等翠竹酒,继续说道:「妾身方来月事,不能服侍郎君快意,再饮一杯,却是赔罪……」
  两人又喝一杯,应白雪又道:「这第三杯酒,妾身却要与郎君换个喝法……」
  彭怜笑吟吟看着应白雪,只是任她摆弄,并不出言询问。
  应白雪知他故意使坏,娇嗔一声偎入男儿怀里,媚然说道:「妾身却想与相公喝个交杯酒,不能三媒六聘,可也算是郎君侍妾,却不知彭郎肯不肯赏奴家脸面,喝了这交杯之酒?」
  彭怜大笑说道:「雪儿盛意,彭怜岂能不解风情?便与你喝了这交杯酒便是!」
  应白雪欣悦至极,赶忙举杯与情郎手臂勾连,甜蜜蜜又饮一杯。
  「却要说与相公听,非是妾身水性杨花,只是豪门大院里面,总有舞姬歌伎待客助兴,这饮酒一道总是色欲媒人,以后日子,相公纵意花丛,不善饮酒却是不成的。」
  彭怜好奇问道:「这酒还有这般作用?」
  应白雪点头应道:「那是当然!尤其孤男寡女,若是滞涩不开,一杯黄汤下肚,任他男子如何道德文章,也要七情上脸;任她女子如何贞操节烈,也要求君怜爱……」
  美妇人眼波流转,就着男儿肩膀,示意翠竹倒了酒,笑着说道:「这般饮酒自然毫无趣味,若是这般,相公可会喜欢?」
  说完,她仰头喝下杯中水酒,随即俯身对上少年嘴唇,汩汩哺出酒液,直被男儿舔弄干净,弄得身躯轻颤,这才挣脱开来,娇喘吁吁,妩媚风流,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彭怜犹然不舍,笑着说道:「果然另有妙处……」
  应白雪使了个眼色与婢女,见她出门而去,这才腻声笑道:「好相公,妾身来了天癸,不能用穴儿侍奉,只能为相公舔弄一番,解解馋饥……」
  彭怜一拍美妇面颊,想起应白雪口舌咂弄阳龟美态,不由心向往之,只是笑道:「睡了一日,腹中却憋了泡尿,待我出去片刻,回来再享受夫人口舌!」
  应白雪赧颜一笑,轻声说道:「妾身不舍与郎君暂别,莫如……莫如妾身陪着相公前去便溺如何?」
  彭怜一愣,随即开心笑道:「这般知情识趣,我却从未经过,夫人既然不嫌,你我同去便是!」
  二人出了房门,也不去院外茅厕,夜色深沉,府中刚出过人命,外患已去,倒也不虞被人看到,便来到院中花圃之下,应白雪蹲跪在前,帮着情郎解开衣带,扯出半软不硬阳物,对着满地娇花,等着彭怜排尿。
  彭怜尿意如潮,却是年轻身体,被那应白雪一抓,尿液登时堵住,竟是半晌也未出来。
  应白雪知情识趣,明白其中关键,便娇媚一笑,吹起口哨来呵哄彭怜便溺,仿佛慈母一般。
  彭怜心有所感,不敢胡思乱想,连忙聚精会神,如此沉吟良久,终于一股水浆激射而出,他肾水充盈,又是修为精湛,尿液便射的极远,将那朵朵娇花呲得「哗哗」作响,宛如夏日雨来淋淋漓漓一般。
  应白雪娇笑不已,止住口哨,抽出一卷香帕帮着情郎擦拭干净,想着一会儿还要再解,便散乱扯着彭怜裤带不系,牵着一同回到房里。
  房中除翠竹外竟是多了一人,一身黑纱披帛,内里白色襦裙,面容淡雅精致,脸上薄施粉黛,听见动静霍然转身,不是别人,正是应白雪儿媳洛行云。
  看见洛行云在此,彭怜便是一愣,念及自己衣冠不整,便要退出门去穿好衣服。
  应白雪也是一愣,随即笑道:「行云来得好快!」
  她一扯衣带,直将彭怜拽着进了房门,一直牵到主位坐下,这才笑着说道:
  「妾身身子不便,生怕翠竹粗鲁,不能服侍彭郎尽兴,特意请来儿媳洛行云作陪,还请相公莫怪……」
  彭怜略显尴尬,却也不甚在意,干脆摊开衣带自在坐了,笑着说道:「夫人美意,彭怜自然感激,岂敢见怪?」
  那洛行云也是尴尬非常,俏脸羞得通红,眼见婆婆应白雪坐了,这才一旁坐下,只是不言不语,呆若木鸡。
  应白雪斜乜儿媳一眼,暗暗叹息一声,轻声笑道:「云儿却是不知,方才为娘陪着彭郎喝了三杯水酒,头一桩谢他救命之恩,第二桩便是赔罪,只是为娘来了月事不能相陪公子尽兴,这第三桩,却是求得与相公天长地久,喝的乃是交杯酒……」
  洛行云霞飞双鬓,早已羞得不行,闻言更是将头垂了下去,再也不肯抬头。
  「彭郎于为娘有救命之恩,你这做儿媳的,可否也要敬谢一杯?」应白雪出言试探,既有第一杯,自然便有第三杯。
  洛行云半晌无语,良久才蚊声答道:「孩儿自然……自然也要谢过公子大恩……
  」
  应白雪一笑,冲彭怜抛个媚眼,言下之意一览无余。
  彭怜心知肚明,见洛行云端起酒杯,赶忙也将酒杯拿起,遥遥一举,仰头喝下。
  「这第二杯,为娘是赔罪,只因天癸既至,不能陪彭郎尽欢,云儿你却不需如此,」见洛行云如释重负,应白雪话锋一转,却又说道:「只是长辈有过,子女当代而受之,你我既是婆媳,却也情同母女,为娘且问你,可愿代为娘陪侍公子,度此漫漫长夜?」
  白日里与姑嫂言及彭怜身上所负神通,双修功法种种玄奇之处,彼时洛行云眼中发亮,心中怕是早已动念,念及其与彭怜书房之中早有亲昵之举,便知洛行云非是不愿,只是不肯过分殷勤自贬身价而已。
  应白雪聪明豁达,女儿泉灵早晚便是彭怜佳侣,倒不急于一时,儿媳洛行云却是别具心机,若不拉其下水,日后终将为患,眼下时机稍纵即逝,自然不肯放过,于是连夜备下酒菜,只为请君入瓮。
  洛行云能来,应白雪便知此事已然成了大半,第一杯酒喝下,心中更是笃定,是以第二杯酒祝词更加直白明了,单刀直入,便要剖白儿媳心迹。
  洛行云毕竟年幼,哪里抵得过应白雪如此步步相逼,羞意无限,嗫嚅半晌,这才轻声说道:「母亲乃是行云婆母,本该护佑儿媳守贞节烈,如今一意促成妾身与彭郎好事,若行云再不知好歹,岂不惹母亲不快?母亲病体初愈,行云自当孝顺,母亲既有此意,行云不敢不从……」
  应白雪听她自欺欺人,不由心中好笑,此时却自然不会发作,只是点头笑道:
  「既如此,吾儿且与相公再饮一杯!」
  洛行云面红耳赤,却仍是举起酒杯与彭怜喝了。
  应白雪摆手挥退婢女翠竹,亲自拎起酒壶为二人倒酒,随即轻声笑道:「既已饮了这情投意合酒,第三杯酒自然便是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云儿便也学着为娘这般,与相公喝个交杯酒罢!」
  当此时节,实在木已成舟,洛行云反而心中不再如何羞窘,闻言忍着难堪起身过来,端着酒杯不知所措。
  「为娘却是坐在彭郎膝上,与他喝的交杯酒。」应白雪出言指点,起身走到彭怜身前,将他长裤褪下,露出火热粗壮阳根。
  洛行云唬了一跳,原来只道喝酒,如何弄出这件物事出来?她原本只想着酒到半酣入帐登榻,到时佯装醉酒任其施为便是,何曾想过此刻便要当面成奸?
  她羞窘无俦,顿时没了分寸,却听应白雪说道:「相公且与行云饮酒,妾身为相公舔弄一二,续了方才然诺才是……」
  彭怜也是一愣,此刻恍然大悟,笑着举杯站起,听凭应白雪把玩舔弄阳物,宛若无事一般,勾着洛行云胳膊,将杯中醇酒一饮而下。
  到得此时,彭怜已然明白,洛行云今夜便是他胯下恩物、怀中禁脔,便也不再客套俗礼,一把揽过洛行云,含着软嫩唇瓣便即品咂起来。
  洛行云早就被他轻薄数次,心中又喜又怯,只是身子酥麻无力反抗,半晌过后,便有阵阵呻吟娇喘响起。
  既知儿媳已然入彀,应白雪便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伺候起情郎阳物来。
  彭怜手段不凡,又有不凡相貌伟岸身姿,加之昨日玄真展现道门神迹,直将洛行云看得目眩神迷,彭怜既是神仙所传,自然别具风采,原本心中便有暗自喜爱之情,如此又多了神秘崇拜之意,自然更加难以自持。
  尤其应白雪所言返老还童容颜永驻之语,更是让她怦然心动,她喜好钻研脂粉之术,性格如此固是其一,天生爱美也是根由,若真能容颜永驻、青春不老,莫说献身彭怜这般英俊少年,便是耄耋老者,却又有何不可?
  世间女子爱美之心尽皆有之,年华愈长,此心尤甚,洛行云双十年华、姿色过人,更觉芳华易逝、容颜易老,花容月貌不过空中楼阁,即便真能寿元永济,届时年老色衰,还有甚么趣味苟活于世?
  是以夜色如水落下,翠竹来请,洛行云稍微犹豫,便即整肃衣裳,吩咐彩衣看守门户,随着翠竹前来,名为陪同彭怜饮酒,事实如何,其实心中早有准备。
  此刻彭怜肆意轻薄,洛行云心中甜蜜欢喜,口中咿咿唔唔,身上更是快感连连,她少年丧偶,从来不知男欢女爱真正滋味,而后年齿渐长,心中情窦渐开,每日春思浓郁之时,也会幻想才子佳人风流故事,以身相许,一枕风流,不一而足。
  再到后来彭怜来到府里,先与美婢翠竹不清不楚,后与婆母应白雪勾搭成奸,她虽未亲眼所见,却亲耳听闻,其中淫靡浪荡,实在闻所未闻、难以想象。
  便如此时,自己在彭怜怀中一如管弦任其弹奏把玩,喉间呻吟丝丝缕缕哼出宫商之曲,身下便是婆母在为男儿舔弄春箫,如此风流浪荡,实在平生见所未见,她不过双十年华,如何耐得这般魅惑?又有酒意相左,不多时便即迷醉在无边春情色欲之中。
  应白雪纵情舔弄,动作早已熟稔,不似初时生涩,她仰首望去,情郎正与儿媳唇舌交缠,洛行云衣衫半解,一团丰乳半露出来,果然姿容秀丽、风情如画。
  她心中幽幽叹息,爱子早夭,身边唯有一女,从前自觉命不久长,只盼将女儿嫁予良人,再遣散儿媳,陈家这支血脉,便即烟消云散也是无奈,谁料彭怜从天而降,让她病木逢春,此时心中所想,只是抓住彭怜,既有男女情深,也有门户私计。
  便是彭怜将来一事无成,以他英俊相貌、床笫风流,能跟了他,却也不枉一世为人,其中快活难言之处,应白雪从前嗤之以鼻,如今却是深信不疑。
  「好达,春宵苦短,不如去榻上亲热,莫在地上站着了……」应白雪跪得半晌,无奈出言提醒。
  彭怜从善如流,一把抱起洛行云娇躯来到榻上,要拉应白雪入怀,却见美妇人后退一步,娇媚笑道:「相公今日与云儿新婚之夜,妾身岂能如此不识好歹?
  二位新人尽情欢愉便是,妾身却要回房休息了……」
  彭怜只道应白雪今夜也要留宿在此,闻言不由一怔,笑着问道:「这般回去,雪儿岂不孤枕难眠?」
  应白雪嘻嘻一笑,顽皮竟如少女,只是展颜说道:「妾身来了月事,看着相公和媳妇亲热也是白饶,抓耳挠腮更不好受,不如等妾身下体洁净,再和行云同陪郎君玩乐……」
  美妇人飘然而去,留下彭怜与洛行云四目相对。
  洛行云终究面嫩,有婆婆在只觉尴尬,孰料应白雪一去,无人插科打诨烘托气氛,两人之间沉默下来,更是尴尬万分。
  「少夫人……」彭怜终究难忍心中悸动,出言轻唤洛行云。
  「公子……」洛行云满面娇羞,此刻衣衫凌乱,心中早已千肯万肯,只是女儿情怀,不敢主动罢了,她毕竟大家闺秀,不是婆母应白雪那般豪爽性子,能这般主动献媚已是极限。
  彭怜低头观瞧,只见年轻妇人俏脸白里透红,双眸微微睁开,脸上羞意无限,嘴唇略显干枯,半个酥胸裸露在外,隐见衣下乳首,粉粉嫩嫩有如樱桃,不由心中爱极,猛然低头扯开衣襟含住一颗快速品咂起来。
  洛行云初经云雨,哪里抵得住这般轻薄,浑身颤抖,口中哼哼,闷声浪叫起来。
  「公子……轻着些……麻死了……好痒……不要……呜呜……」
  洛行云语声呜咽,被彭怜弄得又痒又麻,快感如潮而至,口中低低媚叫,羞不自胜之处,竟是彭怜从所未见。
  忽觉腿间有一硬物,随即玉手被男儿牵着置于其上,洛行云手上一抖,随即轻轻握住,便知那是男人身上最美好销魂却也最瘆人可怖之物,手足无措间,只听彭怜吩咐道:「好姐姐不如动动看?」
  洛行云应声撸动起来,只觉那物粗圆滚烫,上面腻滑滞涩,想来便是婆母舔弄所留,心中不由一荡。
  被她如此玩弄,彭怜自是情欲攻心,不由手忙脚乱扯开少妇裙裤,便要剑及履及,一逞男儿豪勇。
  那洛行云被他动作唬得一惊,不由紧紧握住阳物根部,堪堪将那肉龟拦在玉门之外,颤声求道:「公子……奴家未经人事……如今尚是处子……你这般雄伟……
  岂不痛煞个人么……」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20:34:27

第二十七章 终有一别
  夜色深沉,陈府书房之中,最后一根蜡烛终于燃尽,室内一片漆黑。
  彭怜卧于榻上,身侧明华师姐已然不堪挞伐沉沉睡去多时,身上白皙美妇动作不休,正是恩师玄真梅开二度。
  室内昏黑,彭怜目力所及,恩师玄真肌肤莹白仿佛暗夜生辉,此时自行双手搓揉美乳,娇躯挺动不休,端的风情无尽、美艳无俦。
  他头枕双手,笑着打趣道:「还是我的宝贝采薇儿耐力强些,这会儿竟还能如此风流快活!」
  玄真一拢秀发甩在一侧,毫不在意头上粘稠白液,只是双手撑着爱徒胸膛自在起伏,阴中快美如潮,半晌又小丢一回,这才一边动作一边说道:「好孩子……
  怎的这些时日……你这双修功夫……竟比为师还强些了……」
  彭怜志得意满笑道:「雪儿病入膏肓,非一般药石可治,徒儿想及当日初次与师父欢好所得,便试着引真元出体,为她疏通奇经八脉周身窍穴,耗时十余天才初见成效,而后涤荡经脉杂物,洗净窍穴污浊,每日习练,自然受益良多……」
  「徒儿本无所觉,却是应白雪所言,说皱纹平顺,腹上褶皱全消,肌肤软嫩滑腻堪比少女,如此方知,这双修法门竟有返老还童之效,」彭怜心中得意,笑着说道:「徒儿补益雪儿所失,可谓微乎其微,不料其变化竟如此巨大,往日与您欢好,为何不觉有此奇效?」
  玄真继续动作不休,闻言娇喘笑道:「相公的采薇儿修道有成,岂是应白雪肉体凡胎可比?便是明华三心二意的性子,道法修为远不如你和南华,却也不是平常凡人可比……」
  她俯身下来,任一双硕乳压覆爱徒胸前变幻形状,双手叠起垫在颌下,媚笑说道:「好哥哥,既然双修之法有此奇效,以后桃花千朵自不必言,只是这桩好处,却不可随便说与人听,所谓怀璧其罪,人心险恶,不可不防!」
  彭怜眼见恩师可人娇媚,不由情动,抬手轻抚玄真面颊,有些疼惜说道:
  「方才徒儿打得采薇儿疼了吧?」
  玄真风情一笑,深情目视情郎,轻轻摇头不语,阴中只是夹弄不休。
  见爱徒依旧心疼不已,这才哼着说道:「男女闺中情趣,打几个耳光算得甚么?方才相公击打采薇屁股,其中快美更是强烈无比……」
  伸出手指塞进彭怜口中,玄真一边用力夹弄一边说道:「至于那日为师一时激愤打了相公耳光,却是师徒情意、恨铁不成钢,相公想打回来出出恶气倒无不可,只是再有那般场景,采薇儿却也还是不会手软……」
  彭怜轻轻点头,「唯有如此,徒儿才更加喜爱采薇儿床上这般风骚淫荡、曲意逢迎……」
  「相公……」玄真身子一荡,夹着彭怜阳根更加用力起来,「可喜欢薇儿这般骚浪夹着神龟么……」
  彭怜只觉阳根快美无比,不由呻吟道:「采薇儿好会夹……」
  「好相公,喜欢采薇儿多些,还是喜欢应白雪多些……」玄真继续趴着夹弄爱徒阳根,口中话语一如闺中妒妇谄媚争宠所言。
  彭怜一愣,随即笑道:「当然深爱采薇儿,只是聚少离多,终究心中难过……」
  玄真会心一笑,娇喘吁吁说道:「世间诸事,实难如意,便是为师这般超脱物外,却也心有所系,你是其一,你娘亦是其一……」
  「此番下山,带你师姐游历红尘是一,广收门徒光大门楣是二,与你相会交托清楚是三,却还有一桩要务,本待等你下山之日再说,不想你与你娘一样不告而别,便未曾说与你听,」玄真继续动作,只是维持阴中快美,却不急于攀至顶峰,只是娇吟不住,抬手戳了爱徒几下,娇嗔说道:「你们母子也是莫名其妙,一个留书出走,一个不告而别,尽皆如此任性……」
  「好采薇儿,徒儿以后不敢了……」彭怜贱笑一声,双手握住美妇两瓣肉臀揉捏不住,直将玄真揉的喘息不定这才停手。
  玄真喜乐快美,身子瞬间酥了大半,只得开口求道:「好相公……莫揉了……
  采薇儿想多玩一会儿……且住手……听为师慢慢道来……」
  彭怜心知玄真何意,师徒二人小别重逢,不日又将久别,心中千言万语,实在难以表述,长夜漫漫,春宵苦短,自然辗转缠绵,一边蜜里调油欢爱不停,一边耳鬓厮磨剖白心迹,如此才不负美景良人、有限韶华。
  「宝贝薇儿方才说还有一桩事体,却是何事?」彭怜知情识趣,不再贪多求快,与恩师一边亲热一边絮絮详谈。
  玄真心满意足,甜蜜幸福一笑,继续说道:「早前与你说及,为师俗世姓林,祖上原是前朝官商,不说富可敌国,国中也是数一数二,后来前朝败像初现,当时皇帝将多年内府经营所得金银并宫中宝物交予林家先祖择地埋藏,指下一张宝图留待后人中兴所用……」
  「当时宝图一分为三,一份藏于宫中,一份交予宰执,一份托付林家,而后前朝又经四世而亡,宫中那份当为今朝皇帝所得,宰执那份去向不明,林家兴衰起落,宝图却一直未失,破败之日,被父亲塞入为师襁褓,随身携带至今。」
  玄真一挥光洁手臂,地上袍袖之间一物倏然飞起落入手中,却是一块巴掌大小莹白玉牌,上面淡淡翠绿纹理,刻着丝丝缕缕线条。
  夜色深沉,彭怜目力过人,却也难以看清,他伸手接过仔细端详半晌说道:
  「这般大小,却不知全图是何尺寸?」
  玄真轻轻耸动,将爱徒阳根全部纳入至极出,这才轻轻喘息继续说道:「全图当有九块,此乃其中之一,为师观之,应在九宫坎位……」
  「一分为三,为何却有九块?」彭怜很是不解,手中白玉温凉,显然品质不凡。
  「不过权谋制衡罢了,」玄真轻轻摇头,双眸紧闭,动作渐趋快捷,片刻过后身子轻颤,又是小丢一回,不由呻吟道:「好相公……薇儿又丢了一次……」
  彭怜早先射过一次,此刻好整以暇,捏捏恩师秀美面颊笑道:「既喜欢便多玩片刻,这般说话却也极好,若是累了,便让徒儿服侍师父!」
  玄真摇头,「如此丝毫不觉疲惫,只觉神清气爽,快意无限,若能长久如此,薇儿真想一生一世皆如此刻一般……」
  彭怜笑笑不语,感受美妇恩师阴中缩紧,只觉胯下快活连连,深吸口气问道:
  「师父可是有意寻这宝图?可您素来超然物外,观中亦是广有资财,却为何要惹此麻烦?」
  玄真双腿忽紧忽松侍弄爱徒阳根,闻言皱眉叹息说道:「那日为师入定,忽然心有所感,这份宝藏沉寂百年,如今却要引动劫难,关涉林家气运还在其次,不说其海量财富,单是争抢之中必然毁伤无数,到时血流成河,岂不有伤天和?
  天意昭彰,叩门而至,为师岂能坐视不理?」
  「林家祖上显贵无比,世代子孙可谓享尽荣华,如今门庭冷落、香火希微,不过盛极而衰必然之道,为师无意逆天行事,不愿为林家接续香火,却也不愿林家再添罪业,」玄真白腻玉体忽如筛糠一般抖起,强烈快感陡然而起,电光火石之间,只觉一股沛然热浪流遍全身,终于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极乐瞬间而至,「好哥哥……亲哥哥……薇儿美死了……丢给相公了……又全丢了……」
  彭怜早有经验,此刻不慌不忙,翻身将恩师压在身下,缓慢抽出寸许随即再行插入,动作之间引动美妇真元,双修法门启动,千百倍放大玄真腿间快感。
  玄真丢得六神无主,只是放开身心听任爱徒施为,一切只以彭怜为主,自己任其采撷,丝毫不起反抗之心。
  彭怜志得意满,此刻恩师性命便在他手中,一念决其生死,骄傲之余,心中更加感激,细心操作真元,努力凝出混元金珠,再助恩师长进修为。
  双修之法唯有两人之间有此奇效,相比初次,此刻金丹周行玄真体内速度宛若雷霆,轰鸣过处,正道经脉窍穴大开,平日行功不及之处亦是通透清爽,彭怜为应白雪祛病延年,误打误撞学会改造女子身体法门,此番用在玄真身上,更是有如神助。
  他专心修为,却不知玄真此刻已是极乐,那份快活余韵千百倍放大,更加历久弥新,盏茶时间已过,却仍不断攀升,此间极乐,实在不足与外人道也。
  彭怜行功圆满,立即大肆挺动起来,两百余下过后,阳根射出道道精元,竟是全无保留,将美妇花房灌得满溢至极方才罢手。
  玄真在爱徒功行圆满时便即醒来,被他一顿猛抽又弄得神魂颠倒,只是双手勾着腿弯媚声浪叫,眼中看着彭怜爱意深深,只想就此死在情郎身下,自此往生便也不枉世上活过一回。
  待到彭怜射出阳精,她心有所感,更是浪声叫道:「好哥哥!亲哥哥!怎的丢了如此之多!美死采薇儿了!」
  彭怜射得爽极,搂着恩师亲了会儿嘴儿,这才抽出阳根双手撑着身子坐下。
  玄真娇媚起身,自然匍匐爱徒腿间含住粘腻阳根,细细舔舐吸裹,直将其弄得光洁油亮,这才重新张腿再次吞入阳根,继续偎在彭怜怀里说话。
  美妇手指画着圆圈,呢喃说道:「若能如此长相厮守,岂不幸甚?奈何身在化外,却终究难以跳出红尘……」
  「不若徒儿也与师父师姐一起游历天下,这样便可长相厮守……」
  玄真轻笑摇头,「你今日与为师一同游历天下,明日又要与应白雪藕断丝连,后日再和你母亲成就好事,也要和她耳鬓厮磨,如此分身乏术,终究如何了局?」
  见爱徒愕然无语,她才轻轻收缩翘臀侍弄情郎阳根,柔声说道:「人各有命,当聚则聚,当散则散,无常之间,才是人生真谛。为师心中不舍,你我师徒虽难称英雄,却也不该如此惺惺作态……」
  师徒二人絮絮低语说些情话,聊及别来诸事,玄真有教授了彭怜不少道家秘法,一夜倏忽而过,浑然不觉天色将明。
  两人皆是道法有成,双修之间便已精完气足,直至日上栏杆方才小睡片刻而起。
  应白雪早已领着翠竹端来早餐,只是候在门外不敢搅扰师徒三人美梦。
  不说应白雪如今对彭怜爱意深沉言听计从,便是对玄真也是敬若神明不敢亵渎,心中更加深爱彭怜,只觉情郎如此风流人物,果然神仙所传,能为余生眷属,实在天大福分。
  玄真最先醒来,赤身裸体行至院中,笑对应白雪说道:「夫人起得却早,昨夜可曾安睡?」
  应白雪举目看去,只觉玄真肌肤莹白,酥胸蔚为大观,纤腰盈盈一握,双腿甚是修长,平时宽袍大袖尚且不觉,如今赤身裸体,只觉身材曼妙犹胜少女,实在天姿国色、我见犹怜。
  听玄真问起,应白雪不由面色一红,「只是惦念彭郎,睡得不甚香甜,倒也还算安稳。」
  玄真赤裸身子过去,抬手挑起应白雪秀美面颊,见其红晕上脸,娇羞美艳,不由在其唇上轻啄一口,轻声笑道:「怜儿果然好眼光,不过月余夫人便已美艳如斯媚意外涌,假以时日,岂不风华绝代?若非贫道实在是分身乏术,不然一定好好怜惜夫人一番!」
  神仙近在眼前,应白雪看得更加清楚,玄真秀发之上精斑点点,显是昨夜所留爱痕,又被玄真轻薄,心中不由一荡,娇声谦道:「仙长才是风华绝代,妾身蒲柳之姿,岂敢贻笑大方?」
  玄真微笑摇头,「我今日去后,你与你那儿媳女儿,自当好生服侍彭郎,来日怜儿功成名就,尔等便是首功,这份齐天洪福,却要好生把握才是!」
  「妾身谢过仙长指点迷津,」应白雪躬身一礼,不由惋惜道:「仙长如何今日便走?您与彭郎久别重逢,何如盘桓几日再做打算不迟……」
  「盛筵千日,终有一别,何必恋栈不去,耽误大好时光?」玄真洒然转身,赤裸身子回到屋内,女徒明华也已起身,连忙过来帮着恩师穿好衣裳。
  彭怜裸身而起,抱住玄真不舍分别。
  玄真轻抚爱徒俊朗面颊,柔声说道:「红尘万丈,自有姻缘无数,怜儿身负大好机缘,自当徜徉其中,以此有为之身建功立业,莫要如此儿女情长才是……」
  「你母亲处,为师自然择机前去拜访,你却不需挂念,只在此处安心读书,及早筹划明年三月之后县、府、院、乡之试,务必步履坚实、踏石留印,打好每步根基……」
  「徒儿受教,只是不舍您如此便走……」彭怜双手箍着恩师美乳,弄得明华无法束起衣带。
  玄真挥手示意明华不再忙碌,摇头笑道:「世人痴妄,难解离别真味,你我师徒倒是不必如此,天地虽远,却亦可互有感应,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彼此珍重思念便是,不必非要朝朝暮暮。」
  「师父……」面对玄真,彭怜总是宛如孩童,说着便又眼眶湿润,依依难舍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这般大了,可不能再哭哭啼啼,不成样子……」玄真转身靠进爱徒怀中,抬手擦去彭怜眼角泪滴,「为师不肯带你一同游历,根源也有此一端,唯有独自面对一切,吾儿才能长大成人!」
  「好相公,好哥哥,便让采薇儿去罢!」玄真侧头在彭怜面上轻吻一口,腻语一声,随即抽身离去。
  彭怜怅然若失,转头去看明华师姐,却见明华也是两眼依依别离之情,他一把抱住少女,轻声喊道:「师姐……」
  明华眼泪终于流下,转头去看门外,哭着喊道:「师父……」
  玄真身形一滞,头也不回说道:「痴儿!痴儿!你若着实难舍,便即留下吧!」
  说完抬步前行,不再等候明华。
  明华眼中泛过喜色,随即想及什么,轻轻挣开彭怜手臂,泣声说道:「师父身边不能没人伺候,怜儿师弟,你我就此别过,将来当有再见之日,千万念着师姐,莫忘了明华……」
  她退行几步,终于狠心转身,嚎啕大哭追随玄真而去。
  彭怜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在屋中,重重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大声哭着喊道:
  「师父!慢走!」
  玄真负手门前,耳中听着爱徒哭声不绝,瞬时泪如雨下,她素来秉性刚强,从来不做儿女情长之态,此番离别彭怜,既有舐犊情深,又有男欢女爱,个中滋味纷繁难解,如她豁达亦是柔肠百结。
  听见明华脚步声响,玄真一振袍袖,面上再无半分泪痕,她起步跨过门槛,大步流星离开陈府,仪态超然,步履潇洒,飘然若仙,微尘难染袍袖,烟火不及衣袂,口中吟哦有声:
  「我居山野,抚琴吹箫。万物生长,自在逍遥。浩瀚烟波,萍踪渺渺。凌波而起,驰御惊涛。
  心有动念,天意所昭。再入红尘,鹤鸣九皋。踏行风上,大袖飘飘。振翅如雁,激扬云霄。
  我有佳儿,美若琼瑶。我有佳侣,灼灼夭夭。谓我采薇,种我春桃。宜室宜家,曼妙娇娆。
  一别经年,落木潇潇。他年再见,暮暮朝朝。云水之滨,白月皎皎。天长地久,静静悄悄。
  江山如画,美人窈窕。盈亏聚散,扫榻相邀。缠绵悱恻,亦媚亦娇。洗尽铅华,余韵风骚……」
  ——未完待续——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20:30:15

第二十六章 自君别后
  窗外骤雨初歇,室内静谧至极,竟是落针可闻。
  应白雪愕然半晌,不由问道:「道长此言,可有依据?」
  玄真微微摇头,「贫道妄言而已,岂有依据?不过陈家始祖掘人祖坟,有此绝后之兆,又有别样因果,才得享受百年异姓香火,昨夜那蔡坤一死,陈家一支也便就此绝后了……」
  「若非你我姐妹不是外人,贫道岂会胡言乱语说这些与旁人听?」
  应白雪听她又说起「姐妹」之事,不由问道:「仙长所言『姐妹』,妾身却不明何意……」
  玄真牵过爱徒大手,将其放在自己衣襟之间,自然笑道:「此间女子,将来皆是我这爱徒床上禁脔,概莫能外,如此不是姐妹却是什么?」
  众女闻言大惊,尤其洛行云及那泉灵小姐,更是羞不自胜。
  若是此话是一般人说来,只怕早就惹得众人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但玄真方才所为宛若陆地神仙,言语之间自有一股从容气度,便是此时与爱徒暧昧调情,也自然至极,让人丝毫难起厌恶嫌弃之心。
  屋中陈府诸女,只有应白雪与那婢女翠竹和彭怜不清不楚,洛行云与彭怜暧昧温存,却是无人知晓,其他以泉灵小姐为首,均未曾与彭怜亲近,闻言害羞之余,不由均是心如鹿撞。
  泉灵自觉早晚嫁予彭郎,自然心有所属,对此倒是不觉如何;婢女珠儿乃是泉灵小姐随身丫鬟,早晚被小姐夫君收纳本在情理之中,倒也处之泰然;洛行云心中情思暗结,却始终不得机会捅破窗纸,自然羞红双颊;洛行云婢女彩衣只道小姐守贞高洁,每日里心中暗苦自己云英未嫁,此刻闻言却是羞中带喜,无比欢欣。
  彭怜却不知众女心思,他与恩师久别重逢,此刻握着恩师美乳,手中触感柔腻,心中更是乐极,眼神痴痴傻傻,不由说道:「好师父,你今次下山,是专程来寻怜儿的么?怜儿这便随你回山,再也不私自下山了!」
  「傻孩子,师父下山是要带你师姐游历红尘,另有要事,却非专门寻你,」
  玄真抬手轻抚爱徒面颊,眼中怜爱深深,轻声说道:「你此入红尘本是天意使然,一番游历自有劫难际遇,为师此来,只是交代些因果,免得你心神不定,有损道心。」
  她一挥素手,接过明华递来包裹,取出其中一个木盒递与应白雪,笑着说道:
  「怜儿户籍路引一干文书,贫道均已备妥,只是他下山匆忙,未及当面交付,今后倒要你帮着保管起来……」
  应白雪俏脸一红,不由摇头道:「我……妾身岂能……何德何能……保管这些……」
  玄真摇头笑道:「怜儿所历女子,我为最先,你却为最长,因我不能常伴左右,日后彭家诸事,自然以你为主。姐姐治家犹如治军,法度森严,张弛有道,这正妻你我自是无缘,这长妇却非你莫属,还望姐姐莫要推辞,为彭郎前程计,便勉为其难,应下这份差使吧!」
  应白雪释然一笑,接过木盒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妾身便暂为彭郎代管,待他来日求得功名成家立业,到时再定交付谁人不迟……」
  玄真也不强求,只是笑道:「天色不早,贫道还要与怜儿彻夜欢好,就不叨扰各位了……」
  如此暧昧淫秽之言,从她口中说出,便似无比自然、天经地义一般,众女面红耳赤,却无不倾慕她云淡风轻自在逍遥之意,站在门口目送师徒三人离去,良久过后,这才回到房中坐下。
  母女儿媳三人一时无语,应白雪随即遣散侍女,只留女儿儿媳说话。
  看见房门关好,应白雪闻着房中淡淡血腥气息,皱眉说道:「昨夜之事,你们或有耳闻,为娘且述说一二,为你们解惑……」
  原来昨日应白雪有心激发洛行云淫欲,便于庭中白日宣淫,不想却被刘权撞见,彼时应白雪刚刚尽兴,正是耳聪目明之际,便听见刘权喘息之声,追到门边,见是刘权快步而出,便知事情不妙。
  她心如电转,干脆将计就计,叮嘱彭怜下午便即出门,越是人多处越好,不见府中喧闹声起便不要回来。
  一下午没有动静,应白雪只道那刘权竟然没有说动背后推手,犹疑之间,便让翠竹帮她揉捏筋骨,主仆二人正躺着,门却被人踹开,便有了后来一幕。
  说完原由,应白雪不再含糊,只是盯着儿媳洛行云问道:「我与彭郎眠宿成奸,灵儿已是一清二楚,且也同意将来母女同床共侍彭郎,今日我且问你,可否情愿,与我母女二人同侍一夫?」
  洛行云被婆婆如此直接发问弄得面红耳赤,期期艾艾说道:「母亲乃是婆婆,如何问得儿媳如此问题?」
  她言下之意倒是明确,应白雪做婆婆的,本该管束于她,如何却做此勾当,为奸夫与儿媳保媒拉纤?
  应白雪摇头轻笑,柔声说道:「若我是那一般婆婆,自然不会如此劝你,只需下些迷药用些手段,待你与彭郎成就好事,假意捉奸在床,到时你不从也要从了……」
  见洛行云面色大变,应白雪轻轻拍拍儿媳手背,继续说道:「念在安儿面上,我自然盼你一生一世坚贞白洁、恪守妇道,但你我情同母女,让你如为娘一般孤苦一生,却又怎生舍得?」
  「若在彭郎之前,为娘一心让你改嫁,便是陈家上下尽皆反对,为娘亦是在所不惜!」应白雪面容坚毅,显出素来刚强一面,旋即面现欢颜,轻声说道:
  「但彭郎知冷知热,不说相貌俊俏,体格过人,才华横溢,只说床笫之间,便非一般男子可比……」
  眼见洛行云复又面红耳赤,连女儿也跟着脸色羞红起来,应白雪捂嘴娇笑,眉宇间更见风流本色,只听她道:「为娘说的却不是男欢女爱之美,有一桩好处,你们却是不知……」
  见女儿儿媳附耳过来,应白雪才小声道:「彭郎身负双修之法,便连为娘这般沉疴都能治愈,何况你等健康之人?不说别人,你们细看翠竹,可否觉察她有何变化?」
  泉灵脸色赤红,却不由说道:「女儿只觉翠竹肌肤更加晶莹剔透了些,面色也不似往常那般沉郁……」
  洛行云细细思量,确实翠竹有此变化,便也轻轻点头。
  应白雪笑道:「便不说她,行云嫁入陈家已近三年,当时为娘身体虽是康健,每日笑容满面,这眼角皱纹却是不少吧?而后连年病重,身子瘦削,肌肤更是松弛,以此推论,如今痊愈,自当皱纹更多才是!你俩且看为娘眼角,此刻可有半道皱纹?」
  洛行云瞩目观瞧,果然应白雪眼角竟毫无皱纹,不由心中惊讶万分。
  应白雪仿佛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径自撩起上襦,微微扯开下裙,露出平坦白皙肚皮,微笑说道:「为娘生育两个孩子,腹上曾有数道浅纹,如今均已消失不见,这些也是彭郎双修秘法之功!」
  洛行云与泉灵相视一眼,俱是又惊又喜。
  应白雪看在眼里,只是笑道:「每日与彭郎欢好,他均要渡些真元给我补益身子,我怕他伤身有损根基,他却说他之修为浩如烟海,每日所得虽仅有一瓢,当初为我治病所费,却尚不及一匙,如今为娘身体康健,补益所用仅为一滴而已……
  」
  「莫说彭郎能为我等益寿延年,单是容颜永驻这一项,便已值得死生托付,」
  应白雪展颜而笑,「早先为娘喊打喊杀,后来却做了他床上玩物,其间快活只是其一,这永葆青春,却是女子孜孜以求之物,这般好处,为娘自然要为你们考虑……
  」
  泉灵听得目眩神迷,不由感叹说道:「只听母亲说起倾心彭郎,却不知其中还有这番关节……」
  洛行云也痴痴说道:「若真如此,玄真仙长所言彭公子桃花千朵,想来不是虚妄之数了……」
  应白雪点头应是,得意说道:「以为娘所见,那玄真道长和那明华小姐,想来便是彭郎旧日相好,而后便是翠竹和为娘二人。如今为娘用了些手段,早就哄得彭郎倾心于我,到时再有你们姑嫂助阵,翠竹那丫头自然不敌,便是与玄真道长师徒对比,也可平分秋色……」
  「若彭郎果有千朵桃花,是做那第一千朵,拼个后来居上,还是做那头几朵,争个先入为主、不负韶华,为娘已有计较,你姑嫂二人,却要早做决断了……」
  母女三人房中叙谈,却说彭怜这头,他领着恩师玄真与明华师姐一同回到住所打开房门,请二人入内。
  玄真扫视一眼屋中陈设,房间不大,倒也还算精致,便点点头,轻笑说道:
  「应白雪待你不薄,这院子算是不错了!」
  彭怜从身后抱住玄真,双手自然在其胸前把玩,笑着说道:「只是白日里在此温习功课,夜晚大多宿在夫人房里,不是避人耳目,白天怕也不在这边住了。」
  玄真轻轻靠在爱徒身上,双手拢住发丝,待彭怜如往常般帮其解开,这才转过身来搂住爱徒脖颈,娇声笑道:「如今应白雪去了心腹大患,这陈府上下怕不是都在你掌握之中了,以后旦旦而伐,却哪里还读得进书去?」
  她挥手招过明华,随即蹲跪下来,伸手褪去爱徒长裤,将那暌违许久粗壮阳根含进嘴里吞吐起来。
  明华一脸娇羞,却也主动热情依偎进师弟怀里,奉上香舌任其品咂。
  玄真吐出爱徒阳根,长出一口气说道:「明华日夜念你,一直怪我不来找你,却不知为师也是相思难熬,只是命数使然,各负天命,终究难得自由……」
  明华娇喘吁吁,闻言笑道:「徒儿可没怪过师父,只是您来延谷已然数日,明知怜儿师弟在此却不肯来访,弄得人家心思七上八下的……」
  彭怜一愣,低头抚摸玄真秀美面颊,问道:「师父何日来此的?」
  玄真美目盼兮,眼如秋水横波,娇媚笑道:「五日前便来了,当时还不知你在此处,无意中救了客栈老板夫人一命,便将名声传了出去,听人无意谈起,才知你在这陈府之中。」
  「师父现在可是远近闻名呢!客栈门口挤着一群人求医问药,每天烦都烦死人了!」明华娇滴滴吐出香舌,师弟如今已经比她高了,这般女儿家神态,却是自然而然。
  「坊间传闻所说治愈了客栈老板的神医竟是恩师?」彭怜不由惊喜,手掌勾着恩师臻首,将阳根深深盯紧玄真喉间,直将她弄得阵阵呛咳,这才说道:「好薇儿怎么不早来找我?」
  玄真口中流下一缕涎液,呛咳几声,眉眼之间水意盈盈,冲爱徒抛了个媚眼,这才笑道:「天数有常,不是必要,岂能随意相见?」
  她眼波流转,笑着问道:「你不是下山寻母?不也逗留此间不去了?」
  彭怜略显尴尬,又将巨龟塞进恩师嘴里亵玩,这才不好意思说了事情原委,又道:「……当日心情郁郁,连日奔走水米未进,险些命丧黄泉,后来将养身体之时每每深思,才知自己逼迫过甚,不然不会母子分离……」
  「当时母亲已经数次表明心迹,我却置若罔闻,致有后来之事。思之念之,既然母亲与我已有约定,那不如便就此安身,专心仕途科考,待来日功名有成再去寻访不迟。」
  玄真微笑点头,双手上下并着撸动爱徒阳根,媚然说道:「即便你不相逼过甚,你娘也会下山,她思乡情切,如此不过早晚之事。只是你命里该有此劫,若非如此,应白雪岂不香消玉殒?你又去哪里寻来这般婆媳母女尤物?」
  彭怜色心如炽,尤其眼前恩师高贵威严,床上却又曲意逢迎,那份强烈诱惑着实让他欲罢不能。
  他一把扯起玄真,将她压在方桌之上,撩起美妇身上道袍,径自挺着神龟,对准丰腴牝户,缓缓刺了进去。
  「好徒儿……亲相公……慢着些……师父有日子没做……那里紧的慌……」
  玄真双手撑着桌沿,侧回头看着自己翘臀和爱徒阳物,感受到阴中被异物撑开,心中快美期待之余不由担惊受怕,娇声嗔道:「好相公……好相公……如何这神龟又大了些……撑着为师好胀……」
  「只是日久未做,采薇儿肉穴长合了吧?徒儿却不觉大了……」彭怜用力片刻,终将肉龟塞进恩师美穴,随即缓慢刺入,最终直没至根。
  玄真美目翻白,口中嘶嘶吸着凉气,无边快美纷至沓来,阴中蜜肉全被犁平,道道褶皱极限舒展,瞬间饱胀充实至极,她回头张开檀口吐出香舌放任爱徒品咂,娇喘吁吁,涎液直流,哪里还有世外高人超尘脱俗之态?
  「好哥哥……好相公……动一动……莫要太快……轻着些……对……抽出来……
  再送……好相公……亲哥哥……」玄真秀发披散摇曳生姿,不停翘起臀儿迎合爱徒抽送,胯下两瓣蜜肉泌出道道白浆,将彭怜肉棍涂得莹白一片。
  彭怜扯去玄真衣袍,露出美妇赤裸修长匀称玉体,双手紧紧抓住两团椒乳,更加快速抽送起来。
  桌上茶盏被两人弄得噼啪作响,旁边明华赶忙裸着身子过去将茶盏端走,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趴在师弟身后,挺起娇嫩双乳为其助兴。
  彭怜心中快意无比,一把揽过明华师姐吻其娇颜,身下挺耸不住,尽享恩师美艳风情。
  玄真亦是快美难言,口中只是咿咿呀呀呻吟浪叫不停,丝毫不复威严神态,曲意逢迎之处,比那风尘女子还要强出不少。
  彭怜心中一动,一手握紧玄真秀发轻轻拉扯,将美妇臻首高高拽起,另一手猛击恩师肉臀,瞬间噼啪作响。
  「骚货……那日打我……可还记得……」彭怜心中忐忑,却依然说出心中想法。
  「好哥哥……亲相公……薇儿错了……求你饶恕……莫打了……」玄真身子一凝,随即纵声浪叫,更加婉转承欢。
  彭怜心中大定,一边抽打美妇肉臀一边大声喝骂:「还说我是你相公……可有妻妾打相公耳光的?你也知道错了?一会儿罚你跪下吃老爷的阳精!」
  「是……奴家以后再也不敢了……好相公……亲相公……莫打了……小淫妇儿的淫贱臀儿要被你打碎了……」玄真叫得如泣如诉,其中委屈之意,便连明华怕也比之不及。
  彭怜心中爱极,打得却是更加狠了,只是下身抽送频率更快,誓将恩师玄真送上极乐之境才肯罢休。
  明华一旁看得心荡神驰,与师父同侍师弟次数不多,只是每次恩师情态皆有不同,或千娇百媚,或婉转娇啼,或风流淫荡,或妩媚娇羞,个中风情莫说彭怜,便是她这女子也抵受不住,情不自禁之下,自然伸出手去,握住恩师一团摇荡椒乳,爱不释手把玩起来。
  玄真情如潮涌,再也难耐腿间酥麻甜美,高挑身躯一抖,直接趴伏案上,瑟缩大丢起来。
  「好相公……好相公……顶着奴的花心子吸……吸走精元……再哺回来……」
  玄真头目森森,丝毫不加控制,直将阴精丢得酣畅淋漓。
  师徒二人早已生死相托,其中信任默契无人可比,彭怜运起功夫,神龟抵住恩师花心猛力啜吸,只觉股股清凉气息沁入下体,飘然若仙,自在无俦。
  彭怜心中一动,低头俯首恩师耳边笑道:「采薇儿,这几日我为应白雪调理身体,却得了一桩有趣玩法,你可要试试?」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20:20:39

第二十五章 世上神仙
  陈府之中,整夜吵吵嚷嚷,一直到晨曦微露才算人声稍定。
  洛行云夜半惊醒,只道婆母应白雪与那彭怜东窗事发,心中惊疑不定,伏于二楼窗前观瞧良久,又打发丫鬟彩衣前去探听虚实,良久彩衣回返,才知大概情由。
  白日里她亲眼所见,婆母与婢女翠竹同彭怜当庭欢好,以她目力,连彭怜腿间毛发都看得清楚,又如何不知几人言语?
  尤其那翠竹口口声声叫着应白雪母亲,所扮演者正是自己,洛行云耳闻其中淫靡,心中自然情动不已。
  那日与彭怜一番亲昵,事后她虽心有余悸,却也乐在其中,只是上午被那彭生亵玩,身子便觉懒散,午睡良久未醒,自然错过下午功课,又过一夜,心中情火便即淡了下来,怕见彭怜不知作何解释,干脆躲了开去,想着熬过几日,看看能否拖延过去。
  哪知白日里婆母便敢与其宣淫,晚上更是被人明火执仗前来捉奸,而后应白雪仗剑行凶连杀数人,迫着族长许下诺言签字画押,才算风波平定。
  如此桩桩件件,不过两日之间,洛行云如坠梦中,尤其婆母应白雪狠辣,她从前只是耳闻,从不知竟然如此杀伐果决。
  彩衣说完,继续说道:「我听门子小福说,夫人已经前去告官,说二爷觊觎小姐您美色,素来欺压孤儿寡母,有族长亲笔证词佐证,要让二爷家里赔钱呢!」
  洛行云闻言俏脸一红,心说既然已经诸事砥定,何必节外生枝再去弄些钱财?
  转念一想,便即明白其中关键。
  应白雪暴起杀人,若然就此息事宁人,自然显得其中有鬼;果然如其所言,蔡坤勾结刘权图谋陈家婆媳美色资财,告官罚没家产以为补偿,所得多少暂且不论,单是名声上便能挽回一二。
  何况有陈家族长亲笔所写证词,应白雪所告自然皆无不允,刘权蔡坤俱殁,已是死无对证,无论奸情存在与否,一行人夜闯寡妇民宅却是事实,尤其蔡坤刘权死在应白雪闺房之内,证据确凿,以王朝律法,侵扰寡妇门厅致死无罪,应白雪请君入瓮,这几人倒也算是死有余辜。
  况且蔡坤与刘权合谋侵夺家产本乃事实,整件事中,除了彭怜与应白雪毫无奸情是假,其余样样皆真,蛛丝马迹一清二楚,再有陈五断腕求生,自然便是铁案一桩。
  「彭公子昨夜却是去了何处?」彭怜与婆母通奸,洛行云虽然心知肚明,却从未说与婢女彩衣,总怕彩衣年幼无知多言惹祸,是以并不深言,只问彭怜去向。
  彩衣笑道:「彭公子夜市游玩,随后登楼观景,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竟被人抬了送回来,也是一桩奇闻……」
  「早不醉、晚不醉,偏偏昨夜醉;早不归,晚不归,偏偏那时归……」
  彩衣却未听清洛行云喃喃自语,不由问道:「小姐说的甚么?」
  洛行云摇头不语,半晌吩咐道:「你且去前院守着,夫人回来你便速来报我!」
  彩衣应声而去,留下洛行云一人端坐楼上半晌无语。
  楼梯脚步声响,洛行云转头看去,却是小姑泉灵到了。
  今日泉灵一身白色襦裙,外面一件浅绿过膝长褙子,头上簪着珍珠发饰,步履之间,摇曳生姿。
  「嫂嫂可有闲暇一叙?」泉灵面有愁容,眉间紧蹙,隐有忧思。
  「闲来无事,正不知何往,灵儿却是何事如此愁苦?」洛行云宽颜一笑,自己这小姑平素善良淳厚,最是与她相得,若不是家中变故,两人姑嫂之情实逾姐妹。
  「母亲……」泉灵欲言又止,毕竟涉及母亲清誉,她心知肚明、猜测嫂嫂也已知悉是一回事,如此宣之于口却是难上加难。
  「婆母深谋远虑,定而后动,自然逢凶化吉,转危为安,」洛行云自然知道小姑深意,只是笑道:「至于小妹与那彭怜,成婚不过早晚之事,有此一端,自然不惧蜚短流长……」
  洛行云话中自有深意,将来陈泉灵与彭怜成亲,世人再如何异想天开,却也想不到应白雪竟能与女争宠、母女同欢,到时流言不攻自破,自然不必忧虑。
  陈泉灵俏脸一红,只是蚊声说道:「我却担心母亲手上伤了人命,即便刑罚不及,只怕也有损天和,好不容易才身体痊愈,若再生出些变化来,到时可如何是好……」
  洛行云却未想及于此,顿时愣然无语。
  忽然楼梯脚步声响,翠竹快步上楼,给两女行礼后道:「启禀少夫人,门外来一道人,说家中血光冲天,要来襄助引渡一二……」
  洛行云秀眉轻皱,不耐道:「家中变乱方起,便有这般云游道人前来乘乱敛财,以后但有此事不必禀报,赶将出去便是!即便要请人做法,却也不请这些来路不明之人,去那些铜钱随意打发了吧!」
  翠竹却为难说道:「这些婢子倒也懂得,只是看那道姑仙风道骨不似凡人,而且……而且还说……还说她乃彭公子旧日相识,此来只是襄助一二,并非为了钱财……」
  「是个道姑?」洛行云闻言一愣,「她说与彭公子有旧,你可去请过彭公子了?」
  「公子与夫人同去县衙了,婢子一时无计,才来禀报少夫人……」
  「如今人在何处?」
  「婢子送上茶水便到后院来了,想来此刻仍在厅堂静坐。」
  洛行云沉吟片刻,对小姑陈泉灵说道:「妹妹不如与我同去,会会这道姑究竟是何来历,若真是公子故旧,你与彭公子想要成就好事,也好看看他底细究竟如何。」
  泉灵俏脸一红,轻声说道:「便依嫂嫂吩咐,一起去看看便是。」
  姑嫂二人携手下楼来到前院,拐过小门,远远便见厅中站着一位女子,只见她一身玄青素色道袍,内里素白襦裙,头顶莲花紫金冠,手执羊脂玉拂尘,身形高挑,肩脊挺括,背对厅门而立,仰首注视中堂画作,虽然不见容颜只见背影,却仍见一番巍峨气象。
  洛行云一见之下便即倾心,脑中狐疑尽皆化作无形,她转头去看小姑泉灵,却也如同自己一般,便即展颜一笑,走上厅来。
  进得厅中,才见一旁还站着一位年轻女子,浅绿直帔,黄底白花襦裙,浑身上下竟无一件珠宝,只是面容精致,玲珑剔透之间,别具天然之美。
  那道姑气势冲天,有她遮掩,这女子竟然毫不起眼,自己姑嫂二人也自相形见绌,洛行云心中惊叹,上前深行一礼温言说道:「道长仙驾陛临,妾身未能远迎,还请赎罪则个。」
  那道姑闻言转身,细细打量洛行云半晌,这才面上泛起温和笑容说道:「贫道法号玄真,此乃首徒明华,四方云游至此,冒昧登门求见,倒是贫道鲁莽了。」
  之前巍峨如山之感忽然消散,举手投足间,这玄真道人竟似让人无比亲切,仿佛相识经年一般,洛行云心中啧啧称奇,温和一笑请玄真落座,等众人各自坐下,这才微笑问道:「道长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她有心试探,问得便有些含混,毕竟家中刚出变故,小心行事总是无错。
  玄真轻轻一笑,淡然说道:「贫道劣徒彭怜,与府上诸人颇有渊源,如今身犯桃花千朵,更有血光沾染。贫道既然恰逢其会,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尤其府中怨气滞留不去,长此以往恐伤人命,故此冒昧前来,愿为死者引渡前往东方青华极乐,也为生者祈福祛灾,益寿延年。」
  洛行云面容惊疑不定,片刻后说道:「仙长既是彭公子恩师,不如等他回来相见,而后再开坛做法如何?」
  玄真微微一笑,「怜儿自然是要见的,只是开坛做法却等不得,此地冤魂缭绕,引动往日亡魂怨气,宅中阴盛阳衰,不日将成大祸!若非劣徒借宿府上有所亏欠,贫道自不会扰动天和,以贵府主母之刚烈嗜杀,家中绝后几乎便是必然,若二位还想日后生育一男半女,务必允许贫道午时之前开坛做法,否则为时晚矣,莫要悔不当初!」
  见她言之凿凿,洛行云不由惊骇,转头去看小姑陈泉灵,见她亦是骇然,心中计议片刻,决然说道:「既如此,还请仙长开坛做法,至于其中用度几何,妾身愿一力承担!」
  玄真摇头轻笑:「既是回报收留之情,岂需银钱俗物牵涉其中?唯有少夫人同意,贫道方能师出有名,却非待价而沽、自重身份,还请少夫人明鉴。」
  洛行云闻言亦是一愣,随即笑道:「倒是妾身市侩了,只是不知仙长开坛需要作何准备?」
  玄真大袖一挥,起身径往后院而去,朗声笑道:「天地为坛,阴阳作法,还需要准备些甚么!」
  眼见她仙风道骨、洒脱超然,洛行云及众女均是心折不已,尤其洛行云心中慨叹,只有如此神仙人物,才能培养出彭怜那般才华过人的俊杰徒儿吧?
  来到后院,却见玄真已然站在庭中,右手戟指成剑,与左手平举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功行圆满,剑指向前,一股凛然劲风直扑应白雪居所。
  「天火汹汹,大道冥冥。寿元既尽,可往天穹。滞留不去,苦叙别情。人鬼殊途,不必重逢。冤仇相报,法度难容。循环往复,造化神功。且自归去,步履匆匆。且自归去,万事皆空。十方化号,普渡众生!敬奉太乙救苦天尊,急急如律令!」
  洛行云与那陈泉灵皆是肉眼凡胎,旁边丫鬟彩衣珠儿及那翠竹亦是如此,自然不知玄真所诵是何名目,却也听见院中劲风列列,屋内隐有阵阵哀嚎传出,白日中天,门窗竟然无风自闭随后不停开合,其间怪异,极是瘆人。
  明华素习道法,虽然不如师妹南华那般精深,也不似彭怜那般学识广博,却也知道屋中冤魂徘徊不去,引动陈家旧日怨气,若非恩师玄真道法参天,怕是根本难以如此轻易收服。
  明华眼中,一缕正大真元丝丝缕缕笔直灌入房内,一道青色天光直通霄汉,恩师慈悲心性,每每驱鬼之前都会开通天地之桥超渡亡魂,有那冥顽不灵的才会强势镇杀,想来此刻也是如此。
  道道黑影冲天而起,肉眼凡胎却无法得见,当此之时,天上方才还是晴空一片,此时已乌云骤起,四下乌黑,只留一道天光,聚于陈府内院正房之上。
  延谷县外一间小观中,一个须发洁白的老道人忽然心有所感,奔出观门见此天象,不由屈膝跪倒俯身拜礼,口中念念有词,心中却是诚惶诚恐。
  县内一处富户家中,男主人刚入定醒来,眼见窗外天空异象,不由屈膝跪倒,不住声惊呼道:「世上真有神仙有此法力!」
  县衙门外,彭怜走在应白雪马车边上,忽然飞沙走石天地变色,他仰头一看,不由又惊又喜:「师父!」
  应白雪一愣,顺着他眼神望去,却是自家府邸所在位置阴云汇聚,不由又惊又惧,连忙催促车夫尽快赶回家中。
  彭怜却已当先一步,撒腿飞奔起来。
  不及叫开府门,他不顾惊世骇俗,直接翻墙而入,几个起落来到后院,只见院中一人宽袍大袖,正是恩师玄真。
  彭怜心中大喜过望,却不敢大声喧哗,只是走到明华师姐身边,牵起她一只青葱玉手,心中无限欢喜。
  玄真耳听八方,一边做法一边温和笑道:「怜儿过来替为师护法!」
  彭怜大声答应,穿过劲风走到玄真身边,同样默念咒语,澎湃真元激射而出,院中瞬时风雷大作。
  众女站在廊下犹觉风如刀割,退至墙角方能勉强忍受,只见彭怜加入之后,屋中嚎叫之声更趋惨烈,那股怨恚不去之意,竟似感同身受。
  应白雪也已赶到,未及问明缘由,便也被逼到墙角站立,眼见情郎与那道姑站在一侧,对着自己居所指指点点,她虽同样难见真容,毕竟乃是习武之人,知道师徒二人所用乃是道家秘法,只是不知在做些什么。
  以玄真一人道法修为,便已足够引渡阴魂,有了爱徒彭怜更强真元加持,自然更是手到擒来,又过盏茶功夫,玄真剑指一翻,厉声喝道:「尔等若还滞留不去,便休怪贫道心狠手辣,到时神形俱灭,便是咎由自取!」
  屋中一声哀嚎,一道黑烟蓬勃而起,便要蹿出屋来。
  玄真一声冷笑,左手结印,右手剑指森然引动天光,仿佛一道天刀斩下,口中念念有词:「冥顽不化,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贫道无情!」
  那道天光斩在黑影之上,仿佛刀切豆腐一般将其一分为二,两道身影各奔东西便要分头逃命。
  玄真早有预见,反手结印,大声喝令道:「怜儿,结阵字印,灭其魂魄!」
  彭怜微微点头,手指不停变幻,丰沛真元结成参天法印,直接轰在一道黑影之上。
  那黑影仿佛三春白雪骤遇骄阳,瞬间消融不见。
  一声哀嚎响彻天地,另一道黑影骤然转身,径朝玄真扑来。
  玄真手中结印将发未发之际,忽然松开手印,虚空指指点点,随即默念咒语,只见那道黑影冲到她身前寸许便再也难以前行,仿佛被什么困住一般挣扎不休,却又似被收紧绳索一般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小团黑烟宛如球状悬浮空中滞留不去。
  院中劲风戛然而止,天空忽然一声雷响,随后大雨滂沱而至。
  玄真不避风雨,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挥手将那黑色烟球纳入瓶中,看见爱徒询问神情,不由笑道:「这冤魂修炼百年,如此灭杀倒是可惜,为师将它收了,到时炼化成丹,也算成就一段因果。」
  彭怜点头,随即开心说道:「好师父,你是怎么寻来的?」
  玄真伸出手去刮了刮爱徒鼻尖,又揉了揉彭怜发冠,笑着嗔道:「还未弱冠,便梳起发冠了?忒也胡来!」
  彭怜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扶着恩师手臂,一起来到应白雪房中。
  众女早就跑进屋里避雨,见师徒二人湿透,应白雪吩咐翠竹去取些干净衣裳来,却被玄真挥手止住。
  只见师徒二人相视一笑,随即仿佛蒸笼一般,头顶冒出丝丝热气,片刻过后,便浑身干燥如初,竟比最早进屋躲雨的明华还要干爽。
  眼见如此神迹,众人无不惊呼,便是应白雪也敬服起来,躬身过来向玄真行礼,诚恳说道:「仙长大恩大德,为我陈家除去祸患,请受妾身一拜!」
  玄真转头看了眼爱徒,见彭怜心领神会将应白雪扶起,这才笑着说道:「你我自家姐妹,以后日久天长,倒也无需如此客气。」
  应白雪听她说得古怪,却也不敢细问,只是问道:「却不知这所谓冤魂,究竟从何而来?」
  玄真微笑答道:「夫人昨夜大开杀戒,恰巧于这房中杀伤五条人命,却不知这房子底下百余年来藏了冤魂无数,其中缘由,贫道亦是难测,只知此处乃是陈家祖宅,宅基之下原是一座古墓,陈家祖上贪此风水宝地,擅自掘坟毁尸,而后陈家男丁便代代早夭,女主则缠绵病榻……」
  「昨夜血光大盛,大概便是这般因果,想来若非我这劣徒天生福报,无意中将这恶鬼镇住,只怕夫人早已香消玉殒,陈家一脉,只怕也要就此绝了……」
  应白雪闻言不由愕然,不以为然道:「陈家子嗣众多,如今在世男丁三十九人,便是十岁以下也有十几人,怎能轻易绝户?」
  玄真微微摇头,笑笑说道:「三十余子孙,不过是偷奸借种所得,竟无一个是陈家血脉,如此香火鼎盛,岂不贻笑大方?」
  ——未完待续——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20:12:35

第二十四章 雌虎一怒
  陈府门外。
  管家刘权步履轻快,带着媒人一直来到陈家二爷私宅门外。
  那蔡坤坐在堂中,旁边主位上坐着一个清癯男子,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听二人大略说了事态经过,蔡坤点点头,等旁边长随赏了媒人银钱把他打发走了,这才问刘权道:「这几日,我那婶娘身体可曾好些?」
  刘权俯首躬身答道:「还是旧日那般,气色不好,偶尔咳嗽,饮食更是清减……
  」
  蔡坤笑着对旁边男子说道:「你看我说甚么来着?」
  那清癯男子年纪不小,身心却极是瘦削,只是衣着合体,气度也非平常男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这釜底抽薪之计虽然不算高明,倒也称得上赫赫阳谋,一待泉灵出嫁,我便召集族中长者开会,左右过继之事不能再拖,应白雪也好洛行云也罢,谁都不如那朝廷旌表重要……」
  「保住这份矜贵,我陈家便能再多一处牌坊,」清癯男子面色沉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真到要紧时候,倒是不怕用些非常手段,只是应白雪眼见命不久长,倒也不妨等等,不然她若撒起泼来,也是麻烦不小……」
  蔡坤搓着手里的文玩,点点头应道:「小侄心里有数,只待应白雪一去,剩下洛行云一个,自然随便咱们捏弄……」
  说起洛行云,他眼中色欲渐浓。
  那清癯男子却道:「那洛行云娘家父亲虽然官职不算显要,门生故旧却是不少,万不可恃强凌弱弄出事端,到时惹来麻烦反为不美!」
  蔡坤连忙说道:「五叔且放宽心,小侄调教女子的手段旁人不知,您还不清楚么?只待应白雪一去,不出一月,小侄便能让那洛行云乖乖服软,到时咱们叔侄饮酒,令她作陪亦是不在话下!」
  清癯男子微微点头,色心却是掩饰极好。
  蔡坤转头说道:「那姓彭的还在府里住着?没和泉灵有些风言风语出来?」
  刘权赶忙回道:「小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是不曾听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前日小的路过书房,却见少夫人和那彭公子在里面研究胭脂水粉之类杂事,两个丫鬟外面看着,小的也没法近前,不知其中究竟……」
  「胭脂水粉?」蔡坤一愣,随即笑道:「这彭公子还有这般癖好?莫不是个龙阳断袖的妙人儿?」
  刘权摇头,「小的倒是不知,只是觉得蹊跷,少夫人素来持重,如何轻易便与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事若非夫人允准,只怕少夫人是断断不肯的……」
  清癯男子一捋胡须,点点头道:「刘权说得有理,应白雪治家甚严,她不点头,洛行云自然不敢。只是她却是为何同意自家守寡儿媳去与外人不清不楚呢?」
  蔡坤也道:「她若有心撮合泉灵招婿,该是让泉灵前去才对,让洛行云去,实在于理不通啊!」
  清癯男子看向刘权,「陈府内宅如今泼水难进,你这管家整日里只在外面打转,连内院都去不得了,如此岂不名不副实?你去使些银钱收买那几个丫鬟做个耳目,一定要打探清楚应白雪究竟有何谋划,切不可因她命不久矣便心中大意!」
  「小的明白。」刘权躬身行礼,见两位老爷还要说话,便识趣告辞离开。
  看着刘权走远,那清癯男子才道:「这等恶奴,看着便让人生厌!如此见利忘义品性,你可要小心,莫要过于信他!」
  蔡坤哈哈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到事成之日,小侄一顿乱棍便将他打死了,岂容他一个外人,染指我陈家资产?」
  清癯男子这才点头,接着说道:「如今局面,西城高家财雄势大,京中又有奥援,我陈家步履维艰,只因没有靠山,过几日我便要去州中活动一二,你且准备些银钱,到时与我同去,上下打点一番,给你家盘儿捐个官身,将来我这族长之位,你接去自然便顺理成章……」
  蔡坤连忙点头应下,陈家族长之位已连续三任出在他与眼前这位五叔一支,自家大儿子纨绔无形,读书是无甚指望了,若能花钱捐个官身,倒也算是出路,将来混的好些,自己再接五叔这族长之位,自然无人出面反对。
  「谢过五叔,小侄心里有数……」
  叔侄两个这边算计不休,那刘权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死路不远,心中犹自念着主家百亩良田和连绵房舍,快步回到陈府,便要去找丫鬟翠竹。
  他知道翠竹被夫人派去照顾彭怜起居,便径自往客房这院行来,路程不远,离着院门七八步远,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女子呻吟,刘权连忙放慢脚步缓缓踱去,附在门上透过门缝细目观瞧。
  只见院中游廊之下,一个妇人高高翘着雪白臀儿,被个年轻男子把着细腰从后挺弄肏干不已。
  那妇人一身锦衣华服,只是此刻全数堆在腰间,将面容全部遮住看不清楚,整个身子自腰以下全部赤裸在外,白光湛湛,色欲迷人。
  丫鬟翠竹赤裸上身露出一双美乳,贴在男人身后蹭动不停,将一只小手伸到前面,紧紧握着男人阳物根部,随着男子抽插一同用力。
  「好达达……亲相公……奴家美死了……又丢与达达了……」
  眼前淫靡场景见所未见,刘权自然认得,那男子便是彭怜,只是他身前女子,只看形体实在难以辨识,听其声音却酷似夫人应白雪,只是夫人素来病体欠安,如何便能与人欢好?只是若非应白雪,难道便是洛行云?若是洛行云,又岂会与丫鬟翠竹为伍?洛行云身边丫鬟彩衣也是花样年华,不比翠竹更加年轻貌美?
  刘权这边心中嘀咕,心知肚明此时该去两位老爷处报信捉奸,只是却舍不得眼前这般春宫景象。
  他跟随陈家老爷多年,早就知道应白雪美貌风情,只是那应白雪喜好舞刀弄枪,一身武艺不是摆设,便有那贼心也无贼胆,如今亲眼所见,若是应白雪,那便真的死都不枉了。
  刘权有心求证,自然不舍离去,院里一男二女却不知隔墙有耳,径自玩得爽快。
  只见那彭怜动作迅猛无俦,胯下阳根竟然尺寸惊人,纵横捭阖之间神威凛凛,便是刘权这般男人看了也要自惭形秽,不难想象,被他如此正面冲击,那妇人该是何等爽利。
  「好达,奴不行了!不能再丢了!饶过奴儿罢!」那妇人又丢一回,身子彻
  底酥软下来,再也站立不住。
  彭怜兴发如狂,见状一把扯过翠竹,将她依旧按在栏杆之上,挺身而入,继续狂猛抽插。
  那妇人跌坐在地,满头秀发散乱,脸色依旧蜡黄,虽花容憔悴却仪态慵懒受用至极,说不尽的妩媚、道不尽的风流。
  刘权看得下体一跳,那女子不是主母应白雪更是何人?
  刘权自然不知彭怜遇见黑衣女子受挫,此刻尽拿主仆二人泄欲,将那应白雪弄得魂飞魄散,又来侵扰美婢翠竹,他只是痴痴看着应白雪白腻肌肤和蜡黄面容,一时竟然呆了。
  他素来精明,自然一下猜到应白雪竟是装病,却不知何时竟然病已好了,不看那憔悴面容和蜡黄面皮,只看那丰腴白腻胸脯,显然不是饮食不畅之人所有,尤其这般欢爱烈度,岂是平日里病恹恹般应白雪可为?
  虽然心中看顾不够,刘权仍是狠下心来,咬咬牙小步离开,待到距离够远,这才一路飞跑冲到陈家二爷私宅,气喘吁吁禀报了方才所见。
  听闻应白雪竟然不知何时病愈,陈家叔侄自然惊骇万分,原本早已算定应白雪必死才有一番布置,如今应白雪痊愈,一切自然皆成泡影。
  「不如我们现在便即带人前去捉奸!」蔡坤一咬牙,心中恶念渐起,想起应白雪从前美态,更是引动色心。
  陈家族长皱眉摇头,「如此家丑,岂可宣之于众?况且刘权一番来回,只怕我们此去,他们早已结束,到时候扑了个空,岂不毫无转圜余地?再者仓促之间,如何才能万无一失?」
  他轻捋胡须,沉吟半晌,说道:「古来男女成奸,每每恋奸情热,如今应白雪能与那彭怜白日宣淫,夜里自然也是如此,倒不如我们从长计议,到时待刘权探明虚实,再集结人手,将那应白雪一举擒拿……」
  「到时应白雪受缚,自然与死无异!」蔡坤随声附和,吩咐刘权道:「你且回去,装作无事发生,晚间打探清楚,那彭怜一进应白雪房门,你便前来报信!」
  刘权赶忙应了告辞离去,回到陈府,果然见那侧院之内空无一人,方才欢愉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堪堪吃过晚饭,刘权假意守在门房,他本想收买翠竹,如今看翠竹与主母共事一夫,只怕仓促之间难以成事,干脆亲自过来守着,静等对方露出马脚。
  将近二更,刘权蹑手蹑脚来到侧院门外,只见院内空空如也,客房门窗开着,彭怜并不在房内,他不敢打草惊蛇,赶忙出府亲来陈家二爷处报信。
  陈家族长早已请了几位族中威望长者饮酒,听见刘权报信,便即说明原委,叫出早就安排好的亲随打手,浩浩荡荡二三十人,前来府里捉奸。
  有刘权策应,一伙人无声无息进了大门,挑开内院门闩,只见彭怜卧室空空如也,便知刘权所言不虚,这才搭人墙送人进去开了内院门锁,悄悄来到应白雪所居正房门前。
  只见房内影影绰绰,隐约听见有人说话,偶尔灯烛闪映,竟是两人一上一下,隐约便是男子伏于女子身上动作样子,尤其那女子轻轻呻吟,听来如泣如诉,显然正在欢好。
  蔡坤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向族长五叔,那陈五原本不信应白雪竟能如此不知羞耻肆意妄为,此刻眼见为实,终于信了刘权所言不虚,一捋胡须点了点头。
  蔡坤得令,引着众人呼啸上前,一脚踹开门扉,大声喝道:「好你个应白雪,竟敢……」
  他话说一半便再也难以说下,众人簇拥进门大吵大嚷,却也同样一起缄口不言。
  却见榻上应白雪只穿一身月白中衣趴伏榻上,美婢翠竹也是一身常服,正坐在应白雪身上为其揉捏肩膀。
  应白雪侧头睁开朦胧双眼,不由惊叫一声,喝骂道:「何方贼子!夜闯民宅,是何居心?」
  只见美妇一把推开身上婢女,随手抄起床头宝剑,冷眼看着当头蔡坤,森然问道:「二郎深夜前来,却是意欲何为?」
  蔡坤冲在最前,此刻愣在当地,不由心下懊悔,方才何不学着族长留在外面,他心中暗恨刘权,只是这会儿木已成舟,却是再无转圜余地,所谓捉奸捉双,如今彭怜不在,哪怕应白雪当真与其成奸,怕是此刻也进退不得。
  见他无言以对,应白雪前欺一步,宝剑呛啷出鞘,冷锋一抖指向蔡坤,厉声问道:「二郎是欺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还是觉得我应白雪不敢仗剑杀人?」
  蔡坤色厉内荏,皮笑肉不笑说道:「小侄……小侄听说有贼人……贼人入府行凶,所以……所以带人来护佑婶娘……」
  「呸!」应白雪冷颜啐了蔡坤一口,喝道:「尔等破门而入,便已触犯王法!
  依王朝律,夜间袭扰孤寡门户,其罪当诛,民有误伤致死者不予问罪!不必多言,尔等纳命来罢!」
  说完,应白雪再次欺前一步,宝剑前出便要杀人。
  众人都是陈家亲随仆人,其中三个乃是陈家族长特地请来的高手,本意便是防着应白雪狗急跳墙,此刻众人受应白雪神威所慑步步后退,这三人却是收人钱财务必与人消灾,便虎着胆子硬挺站着,护佑蔡坤躲到后面。
  应白雪冷笑一声,剑势如虹而起,眨眼之间便将三人喉咙刺破,鲜血未及喷涌,三具尸身便已倒地。
  应白雪暴起杀人,眨眼之间便连取三条性命,不说剑法高明,便是这份狠厉果决,也将众人吓得心胆俱寒,蔡坤首当其中,早已吓得腿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求饶说道:「婶娘饶命!婶娘饶命!是……是那刘权说……说你与书生通奸……我们……我们才来捉奸的……」
  刘权跟在后面,闻言便要夺门而逃,但陈家众仆役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这会儿大家都要往外跑,他却难以成行,惶急之间,便即大喊道:「我白日里确实见她主仆二人与彭怜成奸,她赤裸下身趴在栏杆之上……」
  应白雪闻言大怒,高声喝道:「你这卖主求荣的贱奴!今日辱我清誉,不取你性命我应白雪枉自为人!」
  她一挥长剑,厉声喝道:「挡我诛此恶奴者,杀无赦!」
  即便应白雪不说,众人也要闪开,只是房中狭窄,房门又小实在避无可避。
  刘权知道生死尽在此间,只是用力朝着人群挤去,但求活命要紧,哪管他人死活?
  应白雪飞身而起,一脚踏在蔡坤背上,将他踹得口吐鲜血,随即宛如鸿雁经天,人随剑起如虹而去,直扑人群之中恶奴刘权。
  「啊……」刘权一只脚已迈出门槛,只觉胸中一凉,低头看去,却见半尺青锋倏然闪现,又觉胸前后背火热滚烫,他一抬头,却见应白雪已然站在身前门外,美目含煞,哪里还有日间淫媚风流?
  他心有不甘,咳着鲜血说道:「夫人……为何……如此辣手……明明……你确实与那书生……」
  「死到临头犹然不思悔改!辱没主人清誉,罪在当诛!勾结外人来犯,罪在不赦!你之前中饱私囊,我且看在老爷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此番变本加厉,却是容你不得!」应白雪一挥宝剑,直接挑断刘权喉咙,将他剩余话语堵在喉间。
  应白雪宝剑擎于手中斜向身后,手中捏着剑诀看着屋内十余人,头也不回问道:「叔叔既然在此,可愿为妾身主持公道?」
  陈家族长陈五和几位长老本就守在门外,捉奸之事虽然能一饱眼福,终究上不得台面,几人自重身份,虽也有心一睹应白雪淫媚赤裸身姿,却不肯同流合污,只是抱着期待之心等在门外,等屋中诸事砥定再进去细看不迟。
  哪成想应白雪暴起伤人,兔起鹘落之间连伤五条人命,此刻立于门外,言下之意甚是明白,陈五一言不合,她便要杀光屋内众人,到时门外这几人能否活命,却也是未知之数。
  陈五沉吟不决,屋内形势不明,刚才听见侄儿一喊才知捉奸未成,他原本只道应白雪自恃武艺行凶,有自己请来高手坐镇,倒也不在话下,谁料竟是如此不堪,一个来回便都死了,剩下十余家丁长随不过有些粗使力气,即便手上拿着棍棒刀枪,又如何比得应白雪这般凌厉狠辣?只是此刻若就此服软,自然威望受损,若是强硬到底,却又性命堪忧,如何选择,着实不易。
  尤其他今夜为求稳妥,所请皆为族中与他亲厚长者,若是捉奸成功,这些人添油加醋自然不在话下,但眼下捉奸不成,不被落井下石已是万幸,指望这些人说服其余族中长老认为自己师出有名,无异于痴人说梦。
  何况眼下已经损伤多条人命,再要死人,明日惊动官府,自己身为族长带队行凶,却被一介女子屠戮致死,自己一命呜呼、陈家颜面无存尚算小事,如此名声传诸后人,岂不再难抬头?
  他心中计议已定,自然捋须说道:「嫂嫂容禀,府中恶奴刘权里外勾结,卖主求荣,百死难赎其罪;二郎觊觎弟媳洛行云美色,引颈受死,也算咎由自取。
  我与几位长者带人到此捉贼,正遇嫂嫂一展身手降服贼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事端……」
  陈五年岁不小,却比应白雪亡夫小上两岁,是以才叫应白雪「嫂嫂」。
  「叔叔却莫要欺心,以为我实有奸情,只不过今日未曾撞见罢了,」应白雪回眸一笑,竟是百媚丛生,她此刻未曾黄蜡覆脸,病体痊愈之下,媚色更胜从前,「彭生不在我房中,却也要着人出去探访一番,看看是否在小女泉灵和媳妇洛行云房里,如此才可遮得悠悠众口,免得毁了我们妇道人家清誉。」
  前院一番吵扰,后院二楼早就亮起灯烛,陈五心中腹诽,却无奈派人到后院查访,果然彭怜也不在后院。
  正吵嚷间,却见门外有人大声叫门,陈五点头,自有随来仆人前去应门,不多时,几人抬着一扇门板进来,上面躺卧一人,浑身酒气熏天,不是彭怜更是何人?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20:01:07

第二十三章 心口如一
  日上中天。
  彭怜叹气扔下书本长身而起,他苦等半日,那洛行云终是未至,心中不耐,干脆回到房里穿好衣服,便要出门。
  翠竹跟了过来,小心问道:「公子可是要出门?」
  彭怜点头,自从来到陈府,他便不曾出门,一来人生地不熟,出去也不知所往,二来生怕失了这落脚所在,轻易不肯离开。
  如今应白雪已被他收为禁脔,早晚陈家小姐也是他囊中之物,虽然洛行云几次三番惹他不快,但有应白雪助阵,上手也是早晚之事。
  他心念动处便要出门走走,一则散心,二来也看看本地风土人情。
  「公子出门可要带些银钱,」翠竹取出钱袋递给彭怜,「夫人吩咐,公子莫要远走,如今族中有人虎视眈眈,多点防备之心才好……」
  彭怜点头答应,接过钱袋笑道:「我随便走走就回,还请姐姐转告夫人,大可不必担心!」
  说完,一挥衣袖,大步翩翩出门去了。
  一出府门,便见路旁门房连绵不断,整条巷弄里十几户人家,有那高门大院,也有小门小户,彭怜早听应白雪提过,左右住户皆是姓陈,都是陈家族人。
  出了巷弄便是县城正街,延谷县城地处要津自古繁华,县中富户甚多,临街高楼林立,街道宽敞、行人如织,彭怜来时一心寻母自然无暇细看,如今心中笃念要先求取功名再寻母亲一并回山向恩师请罪,当下心中恬淡,自然便注意起这满目繁华来。
  街上叫卖之声不绝,彭怜行走人群之中,一身簇新书生装扮,身形高大,面容俊俏,卓尔不群,英俊洒脱,不时惹来街上女子侧目,却无人知道他真实年纪。
  不过月余光景,他换了发型,面上也长出淡淡胡须,眉宇间稚涩褪去不少,已是一派大人模样,不是知根知底,谁人肯信他年方十四?
  终究少年心性未泯,彭怜在一处纸画儿摊前站定,见已围着几人,他便站在后面探头观瞧。
  一排纸画儿挂在粗麻线绳上,有美人,有山水,有花鸟虫鱼,还有猛禽走兽、各色神佛,彭怜选了一副画着道家三清祖师的付了银钱,小心揣入怀里,打算带回去挂在屋里,这才继续沿街行走,观看风土人情。
  延谷物阜民丰,街上男女大多衣衫光鲜亮丽,便是粗布麻衣,却也干净整洁,彭怜心中暗自赞叹,只觉世间果然美好繁华,万丈红尘自有别样风采。
  走过两条街道,来至一间云梯丝鞋铺,彭怜推门而入,只见架上摆着各色精致布鞋,他忽然想起洛行云娇小脚丫,心中不由又爱又恨,找店中伙计挑了双尺码最小的粉白金丝绣鞋包了,这才出门继续闲逛。
  转过街角来到一处客栈门前,却见门前熙攘挤着十几个仆役装扮之人,其中几个锦衣华服,当是大户人家奴仆,也挤在众人之间,口中低声说着「神医」之类的话语。
  彭怜听了半晌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原来是有个远来神仙在客栈中暂住,无意中帮着客栈老板治好了陈年旧病,一下名声远播,来求医问药的络绎不绝,如今老神仙已经不堪其扰闭门谢客,这些个仆役只能守在这里,等着老神仙什么时候出来再哀求一番。
  暗叹世人愚昧痴妄,彭怜摇头缓步离开,又走了两条街道,终于找到一条专卖胭脂水粉的街巷,挑了一家门面最大的推门而入,只见货架上琳琅满目摆着各色木盒,一股混杂香气扑面而来。
  店内宽敞,三三两两站着七八个人,或三两女子结伴,或男女二人同来,如彭怜这般孤身一人却是少见,是以他一进门,便吸引了所有目光。
  早有一位中年女子小步迎了上来,她描眉画黛身体发福,脸上笑得无比灿烂,大声说道:「公子要看些胭脂水粉么?」
  彭怜笑着点头,丝毫不在意众人审视目光,只是说道:「小生为家中长辈选几样水粉,适合年纪长些,喜欢清淡香气的……」
  「好说,好说!」中年女子从柜台里掏出几盒胭脂,眉开眼笑介绍道:「这些都是刚刚制成的,都是上好的胭脂,抹在嘴上啊……」
  「这些都是什么油做的?」彭怜端起一盒轻轻闻了闻,味道还算不错,掀开盖子轻轻拈起一点捏在指尖搓揉片刻,只觉细腻有余、光洁不足,尤其滞涩粘腻,极不通透。
  多日来他与洛行云深入交流胭脂制法,对此略有心得,此番对比之下,顿觉洛行云所制胭脂,除了样式不如此处丰富,竟是超出甚多。
  彭怜本意为应白雪选些胭脂水粉,虽然她病愈消息并未传出,平时除了晚上着些脂粉奉承自己外,并不如何化妆打扮,所用耗费不多,但彭怜既心存感激,又喜应白雪枕畔风情,自然有心取悦于她,便想借花献佛,用应白雪的钱为她买些礼物,也算聊表心意。
  他自幼长于山野,心性纯洁质朴,想了便去做了,丝毫不在意旁人观感,一番行为做派,皆是学自恩师玄真。
  又看了香囊和水粉,彭怜心中大感失望,认识洛行云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胭脂水粉,只这短短几日所得,虽不能一窥堂奥,却也明白看出两者差距。
  勉强选了两盒胭脂一盒桃花粉,一问价钱,彭怜不由更加咋舌,他掂掂钱袋,囊中拢共不过二两银子,如此却还差着一两四钱。
  女子见他面有难色,隐隐现出不屑神情,她每日里迎来送往,自然见惯达官贵人、富豪商贾,惯能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若非彭怜实在面容俊俏、体态风流,怕是早就勃然变色、奚落一番了。
  她掩饰起不屑之意,笑着说道:「公子若不喜欢,也可看看那边几款,成色也是不错的……」
  彭怜率性而为惯了,并不在意是否难堪,轻轻摇头说道:「袋中银钱不够,先不买了,改日再说罢!」
  其实若那胭脂质量上乘,他手中银钱买下其中一样还是够的,只是如此高昂价格买回家去,却还不如洛行云游戏之作,自己岂不贻笑大方?
  他败兴而归,在一众莺莺燕燕痴醉目光中离开水粉店,便要回去陈府。
  正行路间,却见路边古玩店里走出一位女子,身形高挑,一身素黑衣衫,面上罩着黑纱,虽不见真容,只看身形却便让人心动不已。
  世间凡夫俗子每每多有,英雄豪杰、美貌女子却凤毛麟角,行走于人群之中,每每便有鹤立鸡群之感,彭怜一路行来,路上女子妍丑各异,如此让他眼前一亮却是绝无仅有,此刻黑衣女子甫一走出店铺,便仿似将整条街上行人目光吸引一般,便是那瞩目彭怜的各色女子,也不由受她吸引,不再那般关注彭怜。
  女子身形挺拔匀称,虽是宽衣大袖、头戴斗笠黑纱,却依旧难掩体态妖娆,举手投足间无意散发缕缕媚意,即便穿着如此素雅衣衫,依旧难掩无边媚色,举步行走之间,便是隐隐风流。
  那女子全身黑纱遮蔽,手中提着一柄古朴长剑,步履匆匆,行出不远,又进了一家古玩店。
  彭怜心中好奇,尤其那女子身形仿佛似曾相识,便由着本能驱使,也进了那家古玩店。
  店门虚掩,门中陈设不多,算上黑衣女子,不过四人,老板陪着一个客商鉴赏一枚净瓶,伙计刚刚迎上女子小声说话,见彭怜进来,冲他微笑致意,并不出言招呼。
  彭怜随意看着架上器皿,他从未钻研此道,但所学甚杂,尤其道家注重丹鼎之术,于铜器、瓷器著述不少,他涉猎群书,对此倒是稍有了解,便盯着一只青铜小鼎观瞧起来,耳朵偷听着女子与那店伙说话。
  「……小的却不曾听闻,有人说过这事儿,不过也是道听途说,毕竟咱这延谷地界,终究偏僻了些……」
  「小的店里收的多是古玩瓷器,书画倒是少见,您若不急,倒是可以去去巷尾那家漱宝斋,听说他家近几日里收了省城几副字画,里面或许有您要的东西……」
  「那便谢过小哥,叨扰了。」那女子声音温和醇厚,不似年轻女子那般稚嫩尖锐,却又有股难言柔媚味道,男人听了身子已然酥软一半,便是女子听了,怕也要春思翻滚、春情澎湃。
  「公子……」伙计送走女子,转身来到彭怜身边招呼。
  彭怜一摆手,急忙问道:「刚才那位……女子所问何事?」
  伙计一愣,疑惑扫视彭怜,见他光风霁月不似恶人,随即笑道:「客人所问,小的却不敢随意说与公子……」
  彭怜眉头一皱,探手怀中钱袋摸出一块约莫三钱银子小锭,笑着说道:「小生只是好奇,还请小哥不吝赐教!」
  那伙计见了银子自然眉开眼笑,只将彭怜当作一般登徒子看待,笑着收了答道:「说与公子却也无妨,那位夫人说要找个什么省里胡老天官府上的一副古画,小的倒是听说过省里胡天官府上出过一次盗案,丢了不少值钱物件,但却不曾听说,有东西流传到这边来了……」
  「可知是何古画?」彭怜心中意动,若是自己能为佳人寻来,岂不便有机缘一亲芳泽?
  伙计知他色欲熏心,冲着银钱面子笑道:「小的却是不知,只是若那古画真是天官府上宝贝,上面自然有印信宝鉴,财迷了心招惹这般脏物,活够了么?」
  伙计端详彭怜几眼,发了善心劝道:「小的本就眼拙,倒是不知公子是何来历,只是这东西牵扯不少,公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彭怜敷衍点头,辞别店伙,依着方才所闻,径自去找那家漱宝斋。
  一直走到巷尾,阴暗角落里一扇破烂木门虚掩,门上牌匾斑驳陈旧,一股霉味儿若有似无,彭怜轻轻把着木门推开,生怕将其弄碎,小心翼翼进了店里。
  店里只有一个伙计趴在柜上打盹,那女子站在地中四处打量,瞧见彭怜进来,她自然一愣,深深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他,自顾去看店内事物。
  彭怜强自转开目光,却见店里三面墙上挂满字画,柜上堆着各式画轴,柜后书架上摆满各式书籍,有的年代久远,书页已然残破不堪,上面满布灰尘,显然长久无人打理。
  「这幅《临风傲意帖》怕是赝品吧?」女子对着眼前一副长卷字帖观看良久,这才出声问起。
  伙计头也不抬,嘟哝说道:「自然便是赝品,真迹岂能摆在这里?想看真品的话,先交十两定钱!」
  「可有前朝的《看官秋》,也是这般长短字帖?」女子不以为意,态度仍是温和恬淡。
  伙计身子明显一僵,随即嘟哝说道:「不曾听说还有这种字帖……」
  那女子便不再问,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出门而去。
  彭怜心不在焉,本就无心字画,见女子离开,便也尾随出门,刚一转过巷角,便被一柄青锋抵住喉咙。
  「公子如此尾随于我,却是意欲何为?」黑衣女子隐在角落里,手背莹白如玉,单是一只玉手便让人心怀荡漾。
  彭怜也不畏惧,只是诚挚说道:「小生倾慕夫人形体曼妙,仪态万方,情不自禁之下,一路尾随至此,心中并无歹念,还请夫人明察。」
  女子轻声一笑:「并无歹念?你那色心显而易见,还说甚么并无歹念?」
  「饮食男女,人伦大欲,小生仰慕夫人,自然想要与夫人共效于飞之乐、尽享鱼水之欢,只是男女情事不过两情相悦,夫人不愿,小生自不强求,如此岂能算是歹念?仗有武力,挟人强欢,如此方是歹人行径,小生断断不齿为之,还望夫人明察!」
  彭怜说得理直气壮,女子反而语塞起来,片刻才道:「你既如此理直气壮,我也无甚话说,只是我不愿与你效什么于飞,还请公子莫再相随!」
  彭怜无奈点头应道:「夫人既然不喜,小生不再跟随便是,只是不知夫人可否赐下姓名,将来或许有缘再见……」
  黑衣女子笑道:「倘若当真有缘来日再见,到时再告诉你名字不迟!」随即收回宝剑,信步扬长而去。
  彭怜言而有信,说不再跟便不再跟,瞪眼看着女子消失在长街之上,这才怅然若失返回陈府。
  进了大门,却见应白雪正在厅堂会客,彭怜不敢过去叨扰,便在旁边游廊里候着,等客人走了,这才进了正堂。
  应白雪早就见他回来,如此才早早谢客,迎上前来笑道:「相公怎的回来这么早?」
  彭怜见她毫不避忌旁人,言语亲切尊敬一如床笫之间,不由心中欢喜,那份怅然淡去不少,一把将美妇揽进怀里,一只大手伸进妇人衣襟握住一团硕乳搓揉起来,笑道:「本想给雪儿带些脂粉回来,一则银钱不够,二来那脂粉实在一般,甚至比不得洛行云所作……」
  应白雪任他搂进怀里轻薄,待彭怜搓揉够了,这才牵着他的袍袖朝着客房走去,边走边道:「郎君却是不知,妾身儿媳所制胭脂,不说如何精致细腻,单是所选材料,便不是那些脂粉店铺可比,妾身身体康健之时,所用脂粉全是行云所制,只是样式单一些,用着却是极好的,莫说这延谷县城,便是整个延州,怕也是数一数二的!」
  两人边走边搂抱亲热,丝毫不避忌旁人,翠竹跟在后面,暗暗咋舌夫人胆大包天,应白雪却心有定计,如今府中诸人,女儿已然定下许给彭怜,儿媳洛行云早晚也是囊中之物,几个丫鬟随着主母自然不在话下,所虑唯有管家刘权和厨下仆役。
  此刻刘权送客出门去远,后厨仆役高墙阻隔,能看见自己献媚彭郎的,唯有后院二楼女儿媳妇,应白雪有心挑动儿媳情欲,自然便要做戏做足。
  彭怜却不知美妇心思,直将应白雪搓揉得娇喘吁吁,这才笑着问道:「刚才厅上客人是何来路?」
  应白雪把着情郎大手,喘息不定答道:「还不是那蔡坤所托媒人?连日来每日登门,真个快将门槛踏破了!」
  「不是说将灵儿小姐许给我么?怎的还有媒人前来说媒?」彭怜握住应白雪一团大乳,只觉饱满充盈更胜从前。
  应白雪身体尽复日间丰腴,身材更加曼妙,此刻酥乳被擒,赶忙解释说道:
  「相公莫怪!妾身有意引动蔡坤刘权入坑,到时一举惩治,便能绝了祸患,个中情由,还请相公海涵!」
  彭怜点头不语,只是把玩应白雪美乳,捻住一粒奶头把玩不住,惹得美妇浑身娇颤不休。
  「好达达,奴家给你咂几口阳龟如何?」应白雪心神荡漾,偷眼看见后院窗扉一动,便即弯腰将手伸进男儿裤间,捉住硕大阳根,只握着那饱满龟首顶在掌中团揉不住。
  彭怜自无不允,方才眼见黑衣女子体态风流,却终究无缘亲近,心中郁郁难平,此刻眼见应白雪妩媚逢迎,心中快意不少,便在廊下栏杆坐下,听凭美妇褪去裤带,露出硕大阳龟供妇人舔弄。
  应白雪靠坐彭怜右腿边上,斜斜含住情郎肉龟,她连日苦练,终得其法,如今含吮舔弄虽然仍是费力,却已不那般难为。
  眼见美妇两片香腮凹下凸起,彭怜心头快意,阳物更觉爽利,伸手扯过翠竹,直将她想成美人洛行云,又是亲吻又是搓揉,享起云雨之乐来。
  应白雪只觉臀下多出一物,原是情郎脚掌垫来生怕自己受凉,不由心中更是感激情动,吐出阳根双手箍着根处甩动抽打自己香腮,眼神媚然看着彭怜,轻声笑道:「好达,你且回头,妾身那儿媳却在二楼看呢……」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19:54:28

第二十二章 李代桃僵
  陈府书房之中,一室芬芳旖旎。
  彭怜衣衫凌乱坐在书案之下,一根粗壮阳根高耸在外,硕大肉龟头角峥嵘,被一双白嫩脚丫紧紧夹着,时隐时现,淡淡紫色与那鲜红丹蔻交相辉映,竟也姹紫嫣红一般。
  桌案之上,洛行云头发散乱,双手撑着椅子扶手斜着身子,秀美面容红艳欲滴,星眸如睁似闭,琼鼻翕动不已,贝齿轻咬红唇,口中吟哦有声,娇滴滴问道:
  「公子……公子可是……只要……亵玩妾身脚掌……」
  彭怜不解其意,只是低声粗喘说道:「小生情不自禁,如此便极快活,还请少夫人成全!」
  「公子每日尽与婆母和翠竹偷欢便是,何苦还来烦扰妾身……」洛行云羞不自胜,只觉脚掌所及火热滚烫,饱满结实,不由心中暗忖,难怪婆婆应白雪恋奸情热,有此恩物,世间女子不试倒也罢了,一旦触及,只怕尽皆难得幸免。
  「少夫人学问渊博,性格温和,小生素来仰慕,只是不敢亲近。那日情不自禁之下,虽然心中惴惴,少夫人芳容却铭刻难去。方才触景生情,有此唐突之举,还请少夫人原谅则个!」彭怜嘴上说得真诚,手上却丝毫未曾停止动作。
  洛行云娇喘吁吁,不由嗔道:「轻薄无状,偏要说得那般委屈……我只问你,是否今日亵玩够……妾身的脚掌便了……」
  「还请少夫人示下……」彭怜箭在弦上,语调都急促起来,「夫人夹着紧些,小生好美……要丢与夫人了……」
  「怎能……怎能如此下流……」洛行云羞赧至极,心知男儿便要怒射,不由心中慌乱,赶忙喊道:「莫要……莫要弄脏妾身鞋袜……」
  彭怜哪里在意这些,只是紧要关头,箍进妇人脚掌,紧紧夹住阳根,突突射起精来。
  他年轻气盛,又是修道之人,那精水自然无比澎湃,只是他惯于收敛,是以只射了几股清淡液体,饶是如此,依然撞在桌案下边,劈啪作响,却也声势唬人。
  洛行云吓了一跳,虎着胆子歪头去看桌案下方,却见男儿腿间硕大阳根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看着远比脚掌抵着吓人得多,她慌忙抬头,抽回双脚团团坐在椅上,双眸紧闭娇嗔说道:「既已爽快,还请……还请公子穿好衣服……安坐读书……
  」
  彭怜却不是那般容易打发,也不整理衣服,直接站起身来踱到洛行云身边,低声笑道:「少夫人襄助之情,小生铭感五内,却不知少夫人可有情致,由着小生服侍一回?」
  洛行云唬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靠近身来,刚才两人隔着桌案彼此不见,她犹然羞愧难当,此刻对面言语,她却彻底乱了分寸,闻言不由向后缩道:「还……
  还请公子自重……妾……妾身仍在……仍在丧中,不……不可……」
  「少夫人涂了那般红的脚指甲,却不是守丧当为吧?」彭怜拎起洛行云一只手掌,却见那上面丹蔻已然淡去,显然久未涂抹,不由笑道:「难道只因罗袜遮挡便可涂红,手掌常见于外,却才不染铅华?」
  洛行云被他戳破虚荣,不由大是羞惭,内心被人窥见,任谁都无比羞窘,尤其两人方才一番暧昧,直与偷情无异,听彭怜如此言语,洛行云掩面偏头,再也无言以对。
  只是她手被彭怜握着,想及方才所为,不由心神一荡。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只觉手中多了一见物事,依旧火热滚烫,依旧堪堪一握,洛行云自然睁眼看去,果然紫红红一条粗长肉棍塞在手心,硕大龟首却是近在眼前,唬得她赶紧闭上双眼,手掌却情不自禁紧握起来。
  触手所及,只觉比之方才脚掌夹握更加硕大粗长,心中暗想,如此这般粗壮,寻常女子岂能受得?
  她心中羞惭万分,却又隐隐期待,当年与亡夫不过两次尝试,根本不知男欢女爱之乐,若非如此,怕也难以独守空闺三年至今。
  彭怜被她摸得爽利,阳根再次昂扬起势,便扯过美妇人另一只手并排握着,就着软嫩小手挺动腰身肏干起来。
  比之脚掌,洛行云双手滑腻略逊,握感却是十足,尤其妇人此时姿势斜躺,硕大圆龟前出不远便是鼓胀胸脯,彭怜故意使坏,几次全力向前,便都撞在乳肉之上,只觉触感坚实饱满,显然颇具规模。
  「公子……」洛行云娇嗔一句,睁眼看时,早已红霞满面,却是星眸半闭轻声央求道:「此刻天色不早,刚才既已泄过,不如暂且歇歇,来日……来日方长,妾身……妾身再与公子……」
  她心中羞窘着实说不下去,彭怜却心领神会,只是说道:「小生只怕少夫人事后反悔,到时候闭门不出再不相见,小生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得今日倒要讨个彩头,让少夫人再也不舍小生才是!」
  「公子怎的这般磨人……」洛行云娇嗔一声,握着男儿阳根双手更加用力,喘息说道:「公子淫玩妾身良久,如何还不知妾身心意,若非心中有意,怕是早就叫喊起来,岂能这般任由公子轻薄?」
  彭怜转念深思,果然是这番道理,只是他难以割舍洛行云花容月貌以及此刻销魂,闻言笑道:「既如此说,不如少夫人与小生亲近片刻,余事下午再说,如何?」
  洛行云娇羞点头,讷讷应道:「但凭公子吩咐便是……」
  彭怜乐极,低头抱住洛行云,双手伸进她衣领之间握住两团椒乳,随后直接亲在她淡淡红唇之上。
  要害被夺,洛行云娇吟一声,随即本能吐出香舌,配合男儿品咂,只是手中依然紧握,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眼见妇人如此配合,彭怜心中乐极,知道此事算是成了大半,便也言而有信,与洛行云亲热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分开。
  两人各自整理衣衫,洛行云眼中含嗔带喜,彭怜志得意满,吃了些彩衣现去门外瓜摊上买来的西瓜,这才结束课业。
  只是到了下午时分,彭怜依约前来上课,却未见洛行云,一直等到红日西沉晚饭时分,妇人仍是未来,他不由心中着恼,暗道这女子果然不守信诺,亏得自己一番衷情,竟似付与流水一般。
  怏怏吃过晚饭,彭怜无心看书,干脆熄了灯烛离开客房,到得内院墙边轻身一跃,来到应白雪房门之外,要寻那成熟美妇一解愁肠。
  应白雪正在桌边坐着,身上只着一件银白色亵衣,腿上穿着青色缎面裤子,饱满酥胸半裸,露出两段白生生手臂,一边看着眼前账目,一边吃着瓜子,看见彭链进来也不起身,只是笑道:「相公今夜来的却早,怎的这般垂头丧气?」
  彭怜走到美妇身后,从后面将手伸进亵衣里,握住一团椒乳沮丧回道:「你那好儿媳!明明上午已经应了,下午却不曾出现,看着那般温和淳厚,竟是如此言而无信!」
  应白雪吃吃一笑,抬手抚摸情郎作怪手臂,娇嗔说道:「你当谁都是妾身这般,不过三两日便被你拿捏死死的?即便是妾身,当日也是几经辗转,才心甘情愿从了相公的吧?行云那孩子素来外冷内热,心性耿直倔强,相公既已决定徐徐图之,便不可轻敌冒进,不如明日再看,她若还是不去,妾身再去打探虚实不迟……
  」
  彭怜将美妇一把抱起揽在怀中,自己倒在桌边坐下,心情好转起来,笑着说道:「如此也好!先不去管她,且跟你相公亲个嘴儿罢!」
  应白雪一脸娇羞无限,斜着坐在少年怀里,噙着一粒脆香瓜子仁坠在舌尖,轻轻递到情郎唇间,随即嘤咛一声,吐着香舌任君品咂。
  彭怜却不曾如此亵玩女子,不由大乐,推着应白雪再做一次。
  应白雪方才只是触景生情自然做了,却也不想其中竟有这般情趣,便也乐在其中,又剥了一粒瓜子仁儿喂给情郎。
  「吃个瓜子便这般香艳,果然男女之事实乃世间大乐……」应白雪身体轻颤,鬓发散乱,衣衫半解,低头看着情郎大手在酥乳上揉搓,不由好奇问道:「日间你与妾身儿媳,到底如何得手的?」
  彭怜握着美妇硕乳,简略说了日间经过,又吃了一粒香瓜子,这才说道:
  「我就着她脚丫射了一回,第二回却不曾尽兴,她只说午后再来就我,却不想竟是诳言……」
  应白雪喘息不定,手把着情郎手臂,却不拦他伸到腿间,只是娇声喘道:
  「却不一定是诳言,许是临时被事体绊住手脚,况且这种事上,女子大多面皮薄些,岂能过于殷勤?且待明日再看,到时便知分晓……」
  彭怜一手把着美妇椒乳,一手伸到应白雪腿间抠挖,两人连日来恩爱异常,每夜便如此耳鬓厮磨,尤其应白雪年长,知情识趣自非翠竹可比,床笫间风情更是远胜,于是这主次之分便又颠倒回来,在彭怜心里,应白雪反而更加重要些了。
  那翠竹倒也不敢心生懊恼,毕竟大户人家丫鬟自来便是如此,能得主人垂青,做个通房丫鬟,已是高人一等,若能侥幸纳为妾室,那却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让她与主母争宠,便是借她一万个胆子也是想都不敢的。
  尤其翠竹本不是应白雪随身丫鬟,自小一起长大的少爷故去,她便是个无根浮萍,不是应白雪将她收在身边,怕是早晚沦落成一般粗使丫头,如今能得彭怜泽被,即便不得登堂入室,做个夫人身边通房丫鬟,却也高人一等、未来可期。
  眼见应白雪病体痊愈,陈家再次兴旺不过早晚之事,到时添丁进口,翠竹身份仅在几位夫人小姐之下,有这份前程勾着,翠竹并不因为床笫间被应白雪喧宾夺主而稍稍有所怨言。
  连日来随着应白雪身子渐复,翠竹已不再同床侍奉,多数时候都在外间候着,只在彭怜难以尽兴之时方才披衣过来助战,多数时候便是早早入睡,毕竟她白日里还要辛勤劳作,并不似夫人小姐一般闲暇。
  这夜自然也是如此,彭怜也不去吵扰翠竹,只是抱着应白雪求欢不住。
  多日饮食调理,加之彭怜有意滋养,应白雪变化可谓天翻地覆,如今美妇身体日渐丰盈,面容更增俏丽,尤其脸色白里透红,竟似重生一般,丝毫不比二八佳人差些。
  一双美乳入手滑腻饱满结实,胯间蜜肉淫液潺潺嫩滑柔软,彭怜每夜流连忘返,直将应白雪作弄得欲仙欲死,更加对他死心塌地,如今一门心思促成他与儿媳女儿好事,个中因由,自然以此为最。
  彭怜爱她妩媚风流、知情识趣,便在美妇唇瓣轻啄一口,叹息说道:「若你那儿媳有你一半知冷知热,我也不至于如此黯然神伤……」
  应白雪轻舒双臂揽住少年情郎脖颈,娇笑说道:「好相公,妾身代儿媳给你赔个不是,莫要念着她了,先疼疼奴家可好?」
  她说得娇滴滴、轻飘飘,彭怜骨头仿佛都听得酥了,不由笑道:「雪儿言之有理,不如你先帮我咂上几口,算是代你儿媳赔罪,如何?」
  应白雪俏目一翻,嘟着嘴嗔道:「相公肉龟那般巨大,哪次奴家咂到最后不是口酸舌软?」
  她嘴上嗔怪,却柔柔弯腰跪在少年腿间,双手牵出那根阳物,熟练握着吐出香舌,先行舔弄起来。
  彭怜舒畅喘气,伸手梳弄美妇如云秀发,不时拨弄两粒丰盈耳珠,灯烛之下,应白雪娇靥如花,勉力张大樱唇,堪堪含到龟棱所在,适应片刻,突然用力吞入,这才将硕大神龟含入樱桃小口之中。
  连日尝试,如今应白雪已能勉强含入阳龟,只是吞吐长度受限,并不如何深入,好在她风情万种,颇懂男儿喜好,双手把玩春袋戏弄阳根,口中香舌扰动顶挑,花样百出,不囿成规,每每皆令彭怜舒爽难制。
  眼前美景淫媚冶丽,彭怜心中情动至极,右手握住美妇一团秀发轻轻扯动助她吞吐,看着应白雪香腮深深凹陷鼓起,感受肉龟火热紧致触感,不由赞叹说道:
  「好雪儿……吸得好美!」
  应白雪口中含着男儿硕大阳龟,只是呜呜作响,说不出话,一头秀发被情郎握在手中提起,更衬得面容白嫩妖娆,她轻轻眨动眼皮,修长睫毛扇动不住,说不出的风情魅惑、性感妖娆。
  彭怜随手扯下亵衣半边带子,显出美貌妇人圆硕双乳,一手轮番把玩,笑着说道:「雪儿这对乳儿倒是饱满许多,可是相公浇灌的结果?」
  应白雪不迭点头表示赞同,故意挺起胸膛放任情郎亵玩,双手依旧撸动不停,嘴儿含的却是更加紧了。
  妇人身体白皙,双乳淡淡圆晕,两粒乳首圆润结实,此刻被少年夹在指间捏弄不休,不停变幻形状,她一边吸裹吞吐一边喉中阵阵呻吟,纤腰丰臀扭动不已,显然饥渴难耐。
  彭怜也难以再忍,轻轻拍击美妇面颊,提着应白雪秀发后退,只听「啵」的一声,硕大阳龟脱出妇人檀口,上面津液莹白,昂扬奋起,更显威风。
  「好相公……」应白雪轻揉香腮,半晌才恢复知觉,娇嗔一句,不及多说,便被彭怜一把拉起,直接推在桌边趴下。
  应白雪娇媚回头,看着少年情郎肆意施为,娇声嗔道:「好达……又要奴家学狗儿叫不成……」
  彭怜一把扯下美妇裤子,压着阳根对准应白雪臀间美穴,微微用力,硕大阳龟便即没入大半。
  「好爷……轻些……龟棱太大……奴家缓缓才成……」应白雪回过双手紧紧掰着两瓣肉臀,深深呼吸两口,这才继续说道:「达达……来入狗儿的骚穴儿吧……
  」
  彭怜深感棒头火热滚烫,阵阵腻滑快美无边无际,早就难以忍耐,闻言径自挺身,只觉阳根陷入一处温暖柔腻所在,团团美肉翻滚而来,肆意揉捻粗壮棒身,尤其龟首所及,阵阵软嫩酥烂如同碎肉,万千美肉蠕动其间,瞬时舒爽无比。
  「好雪儿……夹得好紧……」彭怜俯身压在美妇身上,只是耸动腰肢挺动不已,撞得圆桌上茶盏噼啪作响。
  应白雪眉头轻皱,双手松开臀瓣撑在身前,口中娇啼浪叫,不时回头亲吻情郎,只觉少年抽插之间,仿佛身上魂儿都随着阳根来回扰动,更是快活至极。
  「好爷……亲达……奴家每日里……就想着相公……白日里想着……便湿漉漉的……干甚么都没意思……只是惦着达达这根棒儿……好达……雪儿爱死你这般威风了……」
  应白雪千娇百媚,床笫间万种风情,实在是彭怜平生仅见,比之恩师玄真亦是不遑多让,其中曲意逢迎、卑躬屈膝之意,更是犹有过之。
  彭怜少年心性,身体强壮结实,又有神功护体,床笫之间凛然神威无限,只将应白雪弄得娇躯酸软、四肢酥麻、身心俱畅,不过百余抽,便将美妇送上人间极乐。
  「好达达……亲相公……奴家不行了……丢与达达了……唔……呜呜……」
  美妇媚叫如泣如诉,彭怜只觉肉龟尽处一股热汤兜头淋下,无边美肉纷至沓来,宛若碧海潮生拍击堤岸,将那粗长棍儿打的酥酥麻麻、痒痒乐乐,一闪念间,便是一股浓精喷涌而出。
  彭怜也不控制,只是将神龟顶在美妇花径尽头,射得畅快淋漓。
  「好达……多射些给奴儿……奴儿要为相公生个孩子……」应白雪被少年射得头晕脑胀,昏昏然更上层楼,浑不知自己如何疯言疯语……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19:44:16

第二十一章 三寸金莲
  陈府之中。
  翠竹当天便叫几个仆役过来,将书房略微收拾一下,重新摆了两张桌子,一张供彭怜读书写字,一张给洛行云当作书案。
  当日下午,洛行云便开始在书房之中为彭怜讲解指点治学之道。
  彭怜早就听闻应白雪提及,洛行云父亲乃是省内大儒,家学渊源,耳濡目染之下,指导彭怜自是不在话下。
  洛行云却极谦逊,只是指导彭怜该读哪些书目,哪里若有疑点问她,也只是说些个人见解,并不如何好为人师。
  两日相处下来,彭怜对这洛行云观感大是不同,心中已然明白,自己不过山野之间自由惯了,对这世间规矩不求甚解,那日两人生出嫌隙,实在是自己过于冒失。
  那洛行云也对彭怜有所改观,原来少年除了外表俊俏、仪态潇洒之外,竟真如他自己所言那般博闻强识,书房群书便览不在话下,一些旁门左道书籍竟然也都烂熟于心,就连她旧日曾用于试制胭脂所学书籍,彭怜竟也同样看过。
  男女之间,有那份相互吸引做媒,每日里朝夕相处,暗生情愫便是自然而然。
  须臾又过十几日,这日上午,两人依旧书房对坐,两个丫鬟门外伺候,只听房内彭怜与洛行云一问一答好不热闹,彩衣听了半天却是难懂,不由笑着悄声问道:「翠竹姐姐,你可能听懂我家小姐与彭公子说的什么意思么?」
  翠竹躲着太阳站在阴影底下,闻言笑道:「我大字不识一个,还不如妹妹你呢!你还有心去听,我却连听都未听,左耳进右耳出哩!」
  「我也听不太懂,就是心里记挂着别事,有些恍惚罢了……」彩衣年纪不大,和陈泉灵一般年纪,堪堪二八年华,此时也是怀春岁月,娇俏脸上偶尔也见淡淡愁容。
  翠竹心知肚明,她亦是从这般年纪过来,岂不知道小丫头心中所想,不由笑道:「这般年纪,还能记挂着何事?是不是惦记着何时你家小姐开恩,将你许个人家,好过在这府里苦守一生?」
  彩衣脸色一红,却不否认,只是说道:「谁说不是呢?可我若是去了,留下小姐一人,守着这偌大房屋,岂不孤单凄惨?」
  翠竹眼珠一转,却笑着说道:「眼下却是有个良机,只是不知你可能抓得住……
  」
  「什么良机?」彩衣一愣,好奇问道:「姐姐明白说说,妹子素来糊涂,可猜不透姐姐心思!」
  「你呀!」翠竹嫣然一笑,朝着书房里面使了个眼神,「怕是你也听说,彭公子要和小姐结为良配的,届时便是一家人了,你却觉得,彭公子可算英俊潇洒、才华横溢?」
  彩衣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彭公子人物风采,我家小姐也是欣赏的!」
  翠竹却是一愣,随即笑道:「对啊!彭公子若娶了泉灵小姐,将来自然要纳妾的,珠儿是通房丫鬟,自然要第一个,这第二个……」
  彩衣却道:「第二个却也轮不到我呀!莫说我无根无凭,便是有所依凭,又如何舍了小姐一人离去……」
  翠竹见她毫不开窍,自己却又不好明说,只是说道:「珠儿能做通房丫鬟,你又何尝不可?若是少爷在世,你怕是早就被开苞了吧?」
  彩衣俏脸羞红,嗔道:「姐姐!这些疯话怎能这般出口!羞死人了!」
  翠竹却道:「你却不知,我随少爷一起长大,早就有了男女之实,若不是少爷英年早逝……」
  彩衣早就有所耳闻,闻言倒也并不惊讶,只是感同身受说道:「却是苦了姐姐,不然终身有靠,何必如此孤苦伶仃……」
  翠竹莞尔一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彩衣听她这句成语用得不伦不类,不由心中鄙夷,只是眼见翠竹神采,并不似从前那般苦楚,心中便有所疑惑,总觉似有何事萦绕心中,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两个婢女门外窃窃私语,书房之内,彭怜终于问清眼下书中困惑,顿生豁然开朗之感,他继续用心读书,品味书中无穷奥妙,眼角余光忽见洛行云坐于案后,一双穿着银白绸缎裤子长腿在桌下并拢,一对素白刺绣嵌珠金云头白绫高底鞋并排翘着,脚底正对着自己这边摇晃不已。
  彭怜暗自比较,那鞋底与自己手掌长度差相仿佛,算来那双脚丫不过盈盈一握,心念起处,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身边女子中,恩师玄真乃是道门中人,脚掌虽是秀美却也扩大,应白雪乃是习武之人,脚型自然也自不小,明华师姐长于山野,从不注重这些,至于翠竹更是丫鬟身份,又哪里在意脚大脚小?
  十几日相处下来,彭怜早知洛行云性子温和醇厚,与应白雪性格完全不同,虽也是晶莹剔透,却是心无旁骛,每日里写写画画,只是琢磨如何改良胭脂水粉,专心专注,常人难及。
  他白日里与洛行云一同读书写字,晚上又与应白雪翠竹夜夜欢愉,床笫之间那应白雪早就出了许多计策,要他如何着手勾搭洛行云。
  应白雪乃是女中豪杰,孤儿寡母支撑偌大家业,不止手上功夫了得,城府也极是深沉,又与洛行云多年相处,深知其性格秉性,有她出谋划策,算计洛行云入彀中,不过在早晚之中。
  彭怜初时不喜洛行云行事,而后与洛行云渐渐熟悉,便觉出她秀美容颜之外一份可爱来,尤其眼下,那年轻妇人坐在椅中,手执毛笔写写画画,案下脚丫不觉抖动,显然陷入沉思,早已忘了此刻眼前尚有男子彭怜。
  彭怜假做看书,只是细目观瞧洛行云美态,眼见她擎着毛笔仰头看天,目光呆呆傻傻,浑然不觉身边有人观赏,他心中喜乐,也是呆呆看着,却并无多少淫心。
  忽然,洛行云檀口微张,自然伸出一段红艳香舌,轻轻舔在那毛笔之上,品咂两口,竟然含进口中,随即摇头晃脑,仿佛刘伶醉酒。
  「啊……」彭怜惊叫一声,想要出声阻止,随即发觉不对,便要住口不言已是不及。
  洛行云被他言语惊醒,随即反应过来,顿时俏脸羞红,慌忙吐出笔尖,端起案头茶水赶忙漱口,又抽出香帕擦拭一番,这才薄嗔说道:「这般大喊大叫,却是吓人一跳……」
  两人相处多日,彼此早已熟悉,听见洛行云言语,彭怜放下挡脸书卷,无辜说道:「我见你要去吃那笔尖,便想出言提醒,只是晚了一步……」
  「我……我思虑出神,便有这毛病,你……公子且莫见笑……」洛行云颜面更红,转头去假意收拾书案,不敢抬头去看彭怜。
  彭怜笑道:「却不知少夫人思虑何事?若不嫌弃小生愚钝,不如说来听听,看看小生能否襄助参详一二。」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却不敢烦劳公子……」洛行云摇了摇头,收拢案上草纸,这才说道:「就快中午了,公子也休息片刻,妾身先去洗漱,下午再继续如何?」
  「恭送少夫人!」彭怜起身行礼,等洛行云走远,这才踱步过来翻看案上草纸,眼前字体娟秀别具风骨,其中巧思更是让他惊讶,到关键处住笔不前,想来便是此处滞涩,他琢磨一会儿,忽然想起曾经看过一本道家炼丹之书,其中对此有些计较,便提笔另寻纸张,写就解决之法。
  晌午过后,彭怜回到书房继续读书,不多时,洛行云款款而来,展颜冲彭怜一笑,这才缓缓坐下,继续翻书写字。
  她忽然神色一凝,从案上扯起一张纸认真读来,半晌后才抬头说道:「纸上字迹,可是公子所留?」
  见彭怜点头,洛行云更加急切,起身走到近前问道:「公子何处看过?这做法可有出处?」
  彭怜说了那书卷名字,随即笑道:「小生小时读过,倒还勉强记得,不知少夫人可能用到?」
  「能!能用!」洛行云欣喜若狂,毫无平时娴静模样,「这般一来,胭脂杂味尽除,色泽更好,附着更强,还不至于过分油腻!」
  彭怜见她喜不自胜,便也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洛行云一双玉手,笑着说道:
  「能用便好,能为少夫人分忧,小生荣幸之至。」
  洛行云吓得一跳,猛然将手抽回,脸色羞红说道:「公子……公子还请自重!」
  彭怜一怔,随即醒觉自己又是情不自禁,不由诚挚赔礼说道:「小生长于山野,平素自在惯了,言行无状,还请少夫人莫怪!」
  刚刚受了彭怜恩惠,岂能立刻翻脸,何况连日相处下来,洛行云内心早就对彭怜有所改观,想着他救治婆母应白雪也算治病救人,与翠竹淫乱不过是应白雪计策不成而后将计就计,他只是一介纯情少年,并无多大罪过。
  她却不知,自己内心这般为其开脱,其实已是春心萌动之兆,只是懵懂不觉,待到将来积少成多,自然回天乏力。
  刚才被彭怜捉住双手,洛行云心中只是有如鹿撞,竟然毫不反感,如此便可见一斑。
  只是女子心思难测,彭怜自是不知,洛行云自己却也不觉,只当一时情不自禁,倒也不是如何大事,两人各自坐下,仿佛无事发生。
  不过经此事端,每每再有困惑难明之处,洛行云便出言相询,彭怜便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或找出浩如烟海所阅书籍中可有典故古法乃至只言片语以为佐证,或以道家炼丹之术为基础与洛行云一同参详讨论,两人时而激烈辩论,时而一拍即合,各种默契,实在无以言表。
  本来两人说起科考学问还有问有答,此后却是彼此各抒己见,治学之道与胭脂水粉混杂其中,争论之声不时浮现,远比平常还要激烈,窗外两个婢子听了,自然更是莫名其妙。
  接连几日,两人便是如此度过,眼见倏忽又是旬余,这一日上午,洛行云随身带了一只香囊,待到只剩二人对坐时,这才小声对彭怜道:「彭公子,妾身昨夜自制了一个香囊,你且闻闻,这香味可如前日所说那般沁人心脾?」
  彭怜起身接过,只见那织锦香袋色做银白,上面绣着一株兰花,轻嗅一口,果然一股淡淡兰香,闻之神清气爽,并不似一般香囊那般闻之令人鼻端难过,尘意扑鼻,不由惊讶道:「才两日便制了出来?少夫人果然神乎其技!」
  洛行云被他一夸,不由心中得意,脸上却笑道:「只是腌渍花瓣费些时候,另外一些香料调配起来比例不好掌握,好在味道把握得宜,公子却闻着,可是兰花香气?」
  「属实是兰花味道,当真不是用的兰花花瓣?」
  「用了少量做引,其他都是香料调剂所成,」洛行云心中得意,脸上亦是笑容洋溢,「还要多谢公子襄助,不然这剂香薰怕是妾身无论如何也制不成的……」
  「少夫人谦虚了,小生不过提点一二,奇思妙想还靠少夫人自己……」彭怜双手捧着递还香囊,那洛行云起身来接,迎面只见彭怜目光灼灼,不由心慌意乱,加上中间隔着宽大书案,竟然并未接到,眼看着那香囊坠落于地。
  「小生莽撞了,待我去捡来!」彭怜也吓了一跳,赶忙弯腰去捡,一低头间,却见香囊恰巧掉在一双粉面白绫毛毡高底鞋中间,他少年好色,又是随意惯了的性子,眼见那双粉鞋小巧可爱,白色罗袜纤尘不染,心中爱极,便伸手过去轻轻捉住。
  「呀!」洛行云早就发觉不对,原本站着接取香囊,此刻骤然脚掌受人抓握,又慌又乱,猛地坐回椅子,直接摔了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彭怜一只脚丫在手,只觉娇小玲珑可爱之至,正沉浸其中,却见另一只脚丫也翘了起来,他心中欢喜,还道洛行云也乐在其中,便随手脱了那粉鞋白袜,直露出一只粉嫩白腻小脚丫来,那整齐指甲上,竟然还涂着红艳丹蔻,看着娇艳欲滴,着实引人情欲。
  洛行云只觉脚掌见风,骤然一凉,随即便被人握在手中,触感温热,没来由身子一颤,先自酥了一半,忽然只觉大脚趾触感湿热滑腻,竟似被人含在嘴里一般!
  一想到桌下男儿竟在为自己舔弄脚趾,洛行云心儿一荡,整个身子彻底酥了,口中不由呻吟求道:「公子……不要……」
  彭怜箭在弦上,哪里容得她说不要?在桌下抱着一只粉嫩嫩玉脚含着舔弄不休,间隙中将美妇人另一只脚也褪去鞋袜,直接塞进了自己裤带之中,顶在那粗壮阳根之上。
  洛行云只觉另一脚掌触到一个火热滚烫之物,她情迷意乱、头昏脑涨之间浑然不知其为何物,只当是男儿小臂,心说竟然如此火热滚烫,难怪书上说男儿热血……
  她这边胡思乱想,彭怜却玩得不亦乐乎,所见女子中,唯有洛行云脚丫如此娇小可人,尤其以她身型,脚掌竟然比他手掌还短些,娇俏玲珑宛如幼女,难怪平日里见她走路总是缓缓慢慢,有如此小脚,又岂能快得起来?
  彭怜将那五指丹蔻舔弄个遍,把着另一只脚丫拨弄粗壮阳根,玩了一会儿颇觉不足,便把着妇人双脚,用那腻滑脚掌夹住龟棱上下夹弄起来。
  洛行云心旌摇荡,有心喊叫却又担心被人撞破,有心抽腿却又抵不过男儿气力,酥麻爽快之间,忽觉两只脚掌被人大力捉住,随即合并一处,夹住一根粗壮事物上下拨弄起来。
  她虽非熟谙男女之事,却也不是懵懂处子,瞬间便即明白过来,方才所触滚热之物竟是男儿阳根,心中豁然开朗,便仿如雷殛一般,被人淫玩脚丫不过是被人轻薄,用自己脚丫去拨弄男儿阳根,那却是自己水性杨花了!
  洛行云从未经过如此阵仗,加之二十几日来与彭怜对坐辩论,早就将对方面容记在心里,尤其彭怜博闻强识,每每发散自身所学,实在令她受益良多,加之彭怜面容俊俏身形高大,虽与婆母应白雪和婢女翠竹成奸良久,其言行举止却依然恭谨守礼,言语之间纯洁质朴,并不惹人反感,洛行云不知不觉已将他纳入心田,夜里睡前偶然还会想及彭怜,想到次日便又得见,便也常常心生欢喜。
  痴男怨女,才子佳人,每日里如此朝夕相处,勾搭成奸不过早晚之事。寻常人家,那婆婆自然不会放任守寡儿媳与外界男子如此相处,只是情境不同,如今应白雪有心拉儿媳下水,有她一意促成,莫说洛行云懵懂,便是知道婆母此意,怕也难以拒绝。
  此时此刻,彭怜心怀荡漾色欲勃勃,洛行云却心有顾虑不知所往,忽听外间有人说道:「彩衣,莫在这太阳地里站着了,你去厨房取两块瓜来给少夫人和公子解渴,我再去倒些茶水来!」
  却是翠竹听见里面异动,知道彭怜已经下手,便借机支开彩衣,为屋内男女制造方便。
  「公子,莫握着妾身脚踝了,疼……」听闻外面两女远去,洛行云软语央求,再无从前疏远。
  她姿势特异,只靠双手撑着椅子,臀尖支撑全身重量,身子又瘦,早就坐得臀儿发麻,不是实在酥软无力,怕是早就挣脱跑了。
  彭怜赶忙松手,却又不完全松脱,生怕洛行云将美脚抽了回去,只是大致箍着美妇脚踝,助她上下撸动阳根。
  「公子……只是要如此……如此亵玩妾身脚掌,不……不做他想么……」洛行云一言出口,自己已是羞不自胜。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19:28:24

第二十章 赫赫阳谋
  日上栏杆,清风阵阵。
  洛行云端坐阁楼之上,手执小笔写写画画,偶尔抬头,却见前院正堂之前,一个男子手持书卷当庭读书。
  远远观之,那少年书生气度沉稳,身形挺拔,却难以与昨日及夜间床上风流男子相提并论。
  洛行云无意中又要去含笔尖,随即醒觉不对,赶忙放下毛笔,看着远处男子,思绪飘飞不已。
  方才小姑哭哭啼啼前去兴师问罪,有她顶罪,婆母自然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只是看后来小姑泉灵喜笑颜开出来,洛行云便知小姑已然被婆母说服,怕是早晚也是那彭生胯下恩物。
  如此一来,家中三女,自己便是真的外人,如此整日里碍眼不说,天长日久,只怕再生祸患。
  应白雪未及深思,自然不知自己小姑为何深夜下楼,否则此刻定然无法继续安坐房中,她忽然想起婆婆适才所言,所谓「药性」「补益」之言,若是自己也与那彭生……
  一念至此,洛行云轻啐一口,自己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岂能如此寡廉鲜耻,与婆母、小姑同侍一夫?
  那彭怜相貌俊秀惹人喜爱,身材强壮更是丝毫不似总角少年,若是年纪稍长些,倒也堪称良配,只是自己如今年过双十,与他年岁相差不小,又有婆母应白雪专美于前,眼看小姑就要献身于后,自己这做媳妇嫂子的,自然不能再横插一手。
  尤其她还有心另嫁他人求个百年好合,又岂能与小姑同嫁一人?
  「啐!」洛行云心中一惊,怎的想到这里来了,她此刻方才惊觉,竟是一面之缘便让自己芳心所系。
  「世间多少佳公子,何必独恋这一人?」洛行云平复心境,不再去想彭怜,干脆掩上窗扉,正是眼不见心不烦。
  未及多时,婢女彩衣蹬蹬上楼来说夫人请她前去商量事情,洛行云连忙披了件衣服,领着婢女彩衣来见婆母应白雪。
  房间里只有应白雪一人,洛行云干脆将婢女彩衣打发走,这才在应白雪身边坐定等她示下。
  应白雪笑道:「找你来也无大事,只是有件事情,却要问过你的意思……」
  「还请母亲大人示下。」洛行云态度恭谨,让人无可挑剔。
  「这会儿找你来,却是有一事相求,」应白雪面现难色,半晌才道:「我近日已与那彭公子说起泉灵婚事,他却说婚姻大事要问过家中母亲,如今他一心求取功名,倒也不急于一时……」
  「府中书房之内所藏书籍,这几日他已读遍,只是志学之道,我自小习武于此全然不知。你是书香门第出身,令尊乃省内名仕,昔年也中过进士,以你家学渊源,不如对那彭怜指点一二,将来待他功成名就,与泉灵成就美好姻缘,便是自家妹婿,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洛行云一愣,才知却是此事,不由推却道:「非是儿媳不识抬举,只是自小所学不过是些闲杂书籍,科考所学从无涉猎,如此一知半解,岂能误人子弟?母亲还是另请高明,媳妇实难从命……」
  应白雪知她所言非虚,便即笑道:「族中私学,彭公子难以去得,而这县中也并无什么博学鸿儒,即便有,要请也不是这一两日便能请来,我心中想着,不如请你勉为其难,先从经学入手,将就指导一二,若有名师,也可慢慢寻访,不至虚度光阴。况且你虽不曾考取功名,然而家学渊源,有令尊言传身教,一番学问见识却也胜过一般教书先生!便是不看为娘薄面,看在泉灵面上,也请行云莫要推辞才是!」
  洛行云眼见推辞不过,无奈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勉为其难,且先试试,期间母亲却也不能耽误延请名师……」
  见儿媳答应,应白雪喜不自胜,不由笑道:「若真如此,为娘先替你那未来妹婿谢过你这嫂嫂了!」
  洛行云心中腹诽,却不知那彭姓书生,是自己妹婿还是自己继任公公了……
  应白雪察言观色,续又说道:「这件事了,却还有一桩事体,早些时候,陈家二郎却是来过……」
  原来应白雪用过早饭正在房中静坐休息,却见翠竹一路小跑进来,说道:
  「夫人夫人,陈家二爷来了,说有事与您商谈,这会儿在厅堂等您。」
  应白雪一愣,这所谓陈家二老爷乃是亡夫远房侄子,算是嫡系一支,年纪轻轻继承好大一片家业,便是族长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却不知此来何事?
  妇人沉吟点头,连忙命丫鬟翠竹取来蜡纸,擦去脸上妆容,对镜涂抹得脸色蜡黄,稍稍正正头发,这才来到前院厅堂。
  「咳咳……」应白雪假意病体未愈,由着丫鬟翠竹搀着,颤颤巍巍走进厅堂,有气无力说道:「二郎来了……」
  「蔡坤见过婶娘!」那蔡坤年岁不大,大约三十左右,一身锦衣绸缎常服,面色不佳,双目浮肿,显然便是酒色过度之相,看应白雪进来,连忙起身恭迎。
  「二郎快快请坐……咳咳……」应白雪首位坐了,仍是不住咳嗽,丫鬟翠竹看在眼里,心中暗赞主母演技了得。
  应白雪久在病中,这番作态实在是手到拈来,丝毫难辨真假。
  「婶娘这身体可有起色?侄儿听闻县里新来一位神医,不如请来为婶娘诊治一二,如何?」
  「二郎莫要费心,我这病怕是已入膏肓,命不久长了……」应白雪哀叹一声,要多悲切就多悲切。
  那蔡坤定定注视眼前婶娘应白雪,却见她面黄肌瘦、病体沉沉,哪里还有当初那般美艳芳华、气质逼人?心中想起当年自己犹然年少,初见时惊艳莫名却不敢亲近,此刻纵然有心,却也芳华不再,难以动念了。
  他止住绮思,暗道还是正事要紧,笑着说道:「婶娘吉人天相,这病早晚都是能好的,且莫说些丧气话了……」
  「小侄此番前来,倒是有桩事体,昨日禀过族长,他也是同意了的……」蔡坤看着应白雪神色,缓缓说明来意,「前日里,小侄去清平县访友,无意中与友人说起泉灵妹妹婚事,友人却提了一句,他有个亲属,家中乃是省府大户,祖辈也是出过京官的,如今有个十七岁长子嫡孙尚未婚配,长得一表人才,如今已是秀才身份,素来苦学勤读,将来中个举人想来不难……」
  「泉灵年纪不小,早晚要许配人家,昨晚和族长饮酒,席间说起这事儿,他也是赞成的,」蔡坤絮絮说着,「我央人打听过,那户人家在省里也是枝繁叶茂、家大业大,称得上家风淳厚、诗礼传家,泉灵嫁过去,断断不会受了委屈……」
  「我那友人听说婶娘家里如此境况,却也心有戚戚,只说如婶娘这般坚贞节烈,家风必然是极正的,所以只待我这边问过婶娘意思,那边便要央托媒人前来说媒下聘……」
  应白雪轻笑摇头,止住蔡坤话语,咳嗽着说道:「原本想着趁我还在,尽早帮着泉灵许个人家嫁了,只是寻不到合适人家,如今听二郎所言,这却是一户好人家!灵儿有福,若能真个嫁得如此夫家,我这做娘的倒也能放心去了,只是却不知,这家人姓甚名谁,还请二郎见告,我也好派人打听打听……」
  「这……」蔡坤沉吟一声笑道:「这一时半刻我却说不上来,不如这样,我且安排人去传信,那边派了媒人过来,便都能一清二楚……」
  应白雪摆手摇头,不住咳嗽说道:「这却不可,不问清名姓便贸然央托媒人上门,到时若有变故岂不反为不美?还请二郎问个清楚,待我着人细细打听,而后再做定夺不迟。」
  蔡坤见她执意如此,便也无奈不再坚持,笑着换了话题问道:「我听手下人说起,婶娘府上这两年田产欠收,日用开支可还充足?若是不及,小侄倒是有些闲钱,婶娘随时开口便是……」
  「二郎费心,去岁家中变故,积蓄花了不少,如今手脚紧些,倒也还支撑得起,若真有捉襟见肘之时,少不得还要麻烦二郎……」应白雪滴水不漏应付过去,直让对面蔡坤无从下手。
  「泉安这一去,家里便再无男丁,这领养过继一事,却不知婶娘考虑得如何了?」
  应白雪凄惨一笑,说道:「我们孤儿寡母不过三个女人家,又能如何考虑?
  若真能有陈家血脉过继而来,传下家中香火,我便死了倒也能安心,只是不知,族中属意何人过继?」
  「昨日与族长谈过,远近亲族,也就小弟家中芹哥儿最最合适,亲缘又近,年岁也好,不怕过继过来将养不活,」蔡坤涎着脸说道:「本来族叔今日也是要来的,临时县里太爷有事相询,便不曾过来,只是托付小侄说与婶娘示下……」
  「二郎家中小儿今年十四了罢?」应白雪愁云惨淡问起,见蔡坤点头,不由皱眉说道:「行云二十不到,却要有个十四岁的继子,这年岁怕不合适吧?」
  「却要禀明婶娘,我和族叔的意思,如此只是应个名头,待将来芹哥儿娶妻生子,泉安这支香火传续,芹哥儿孝顺婶娘和弟媳自然不在话下……」蔡坤早就计议停当,不说泉安一脉田产房舍,单是他死后所授朝廷旌表,那份荣勋可是能传于子孙的,再算上那洛行云风姿绰约无比美貌,无论如何算计都是极其值得的。
  应白雪也自心知肚明,只是无奈说道:「我这身子总是不见起色,只怕不知哪天一命呜呼,一想起留下灵儿和媳妇孤苦无依,我这心里便如针扎一般……」
  「总要先将灵儿打发出门,才能考虑洛行云过继之事罢?」应白雪假意擦了几滴眼泪,抽泣咳嗽不停,半晌才道:「如今我已不能理事,家中日常事务都是行云管着,若是先过继了,我却怕那洛行云因此薄待泉灵,嫁妆上便未必尽心尽力……」
  她说得冠冕堂皇,蔡坤自然无奈点头,心中却是腹诽,偌大家产自然不能都让泉灵当成嫁妆带走,能少一分便是一分,只是他素知这应白雪巾帼不让须眉,不是如今病体不愈身体虚弱,他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前来仗势欺人。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蔡坤这才告辞,应白雪命翠竹将他送走,这才叫来洛行云到房中说话。
  与儿媳说明其中原委,应白雪叹息一声,擦去脸上黄蜡,笑着说道:「如此心急便跳了出来,怕是有人等不及为娘一命呜呼了……」
  洛行云轻轻点头,听了婆母转述,她心中也有了定见,便道:「看来便是这蔡坤为刘权撑腰仗势,只是却不知他所图为何,若说田产宅院,咱们家与他可是天壤之别。」
  应白雪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儿媳,直将洛行云看得发毛这才笑道:「你看他步履飘忽、眼泡浮肿,明明便是酒色过度之相,他家有万顷良田,豪宅广院,虽然钱财多多益善,却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那刘权倒是贪图这份家业,至于蔡坤……」应白雪饶有深意看着儿媳,「心思却在行云身上!」
  「怎会如此?」洛行云愕然无语,半晌才道:「媳妇平日并不随意出门,待人接物均是点到为止,如何却招惹了这般祸害?」
  应白雪笑笑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道理不外如是,人在家中,祸从天降,若非垂涎你那美色,他蔡坤何必将自家儿子过继给你?还不是为了日后方便前来叨扰?」
  洛行云一听便即明白,以蔡坤所见,应白雪一去,泉灵嫁走,府中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到时候他每日以探望儿子之名前来拜会,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尤其自家孤儿寡母,如何与他相抗?
  「初时为娘劝你改嫁,心中便是此意,到时为娘撒手一去,你自改嫁,泉灵也嫁个好人家,如此一来,纵然失了这片家业,却也不至于害了你们姑嫂……」
  应白雪眼中骤然现出精光,与那蜡黄俏脸浑然不同,「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为娘身体尽复,却要会会这帮险恶豺狼!」
  洛行云却厌恶说道:「那蔡坤酒囊饭袋一个,仗着家中有些资财便肆意妄为,真以为媳妇是个好欺负的么?真惹急了我,修书一封给家父,倒要叫他好看!」
  应白雪笑着摇头,「莫说你父亲非是本地父母,便是那州中长官,又如何断的了这家事?那蔡坤所思所想,不过是待为娘去后、泉灵嫁走,将你生米煮成熟饭,又岂能让你传出书信求告娘家?」
  洛行云微一转念,心想果然如此,若那蔡坤布置周密,婆母去后小姑再嫁,自己一人独守空房,他再以探望亲子为由每日前来骚扰,她虽对其厌恶至极,但若蔡坤用些下流手段,自然防不胜防……
  她心中一阵后怕,不由看向应白雪,眼见婆母目光灼灼、精神饱满,不需几日便能恢复如初,这才心中安定、不再恐慌。
  应白雪自然知道儿媳心中所想,今日蔡坤适时来访,倒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有此大患在旁虎视眈眈,洛行云自然懂得如何作为,即便不同自己共同进退、服侍彭郎,却也不至于就此撕破脸皮出去告发,她阐明厉害,倒也不必虚言恫吓,只是笑道:「凡事有为娘在,你且放宽心,那药为娘多吃几副,身体尽好了,这家业便可高枕无忧!」
  洛行云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再无旁念,只盼婆婆尽早康复,自己到时借机回乡省亲,就此逃出苦海,再也不回这陈家便是。
  她起身告辞要走,应白雪却笑着拦道:「我已命翠竹去请彭公子,你且少坐片刻,等他来与你见过,以后你便每日去指点他学问之道,也算了了为娘一桩心事!」
  洛行云难以推辞,婆母如此先礼后兵,着实让她难以抵挡,便即坐着闲聊,等候彭怜来到。
  不多时,翠竹领着那彭怜进得门来,洛行云抬眼观瞧,那少年却正是晨间衣着,只是此刻近处看来,更觉高大俊俏,让人不敢直视。
  她忽然脸色一红,转头才见婆母应白雪竟然看得眼神痴然,不由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应白雪略显尴尬,笑着与彭怜见礼,这才说道:「相……彭公子,这是妾身儿媳洛行云,我已与她商量,暂且由她为你指导进学,读些什么书,以及书中有些不知甚解的,尽可求问于她,这期间再与你慢慢寻访名师,当不致耽误公子学业!」
  洛行云霞飞双腮,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确实同意此事。
  却听那彭怜说道:「夫人盛情、少夫人辛苦,小生无以为报,定然刻苦读书,努力上进,不负两位夫人厚望。」
  应白雪心有所属,洛行云心慌意乱,婆媳二人此刻各怀心事,却不知彭怜此刻也自心惊肉跳。
  眼前应白雪原本病入膏肓,气色枯败萎黄,不是天生丽质,怕是难以吸引男人心思,可如今妇人身子康复大半,每日里饮食调理,气色已然大好,面容虽仍瘦削,却已风情尽显,举手投足间妩媚天成,仿佛将那床上风流延伸至平日待人接物之上一般,无论何时何地见了,都让他心神摇荡,忍不住想要上去搓揉一番。
  那洛行云年轻貌美更加不在话下,前日里一见之下便让他倾心不已,情不自禁上前驻足细看,不过是发乎于情自然之举,虽然当时心中嫌隙,自以为再难动心动念,谁知应白雪提了一句,那份心思便又活络起来。
  此刻重逢,眼前美娇娘柳眉横卧、琼鼻高耸,一点红唇欲语还休,两朵香腮如花绽放,肌肤白里透红,容颜清丽难当,只那般轻轻坐着,便已夺人眼球,惹起无限遐思,若要真个销魂,岂不死也值了?
  尤其应白雪让翠竹传话,叮嘱自己切不可意气用事,且先忍些时日,等到机会恰当,将这洛行云收于帐中,届时长幼同欢、婆媳双飞,岂不人间美事?
  (待续)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3/12/26 19:25:19

第十九章 对面姑嫂
  夜色深深,大街上一阵梆子敲击声音响起,更夫轻喝声声由远而近,随后又渐渐远去。
  陈府内院正房窗前,墙角阴影之中藏着一个人影,竖着耳朵静静听着房内动静。
  此人非是别人,正是府中少夫人洛行云。
  原来她下午吃过晚饭,回到房中,找出白日里从书房取来书籍翻看,想着如何改良胭脂配方,却仍是心神不宁,总觉心有所念,难以凝定。
  直到晚间睡下,洛行云依旧心念起伏难平,晨间婢女所言,白日亲耳所听,以及亲眼见过那书生彭怜,心中着实难以平静。
  设若果然婆母与那彭生成奸,将来小姑泉灵又当如何召其入赘?应白雪守寡十余年,若传出风言风语,家中此刻风雨飘摇,岂不雪上加霜?
  洛行云一门心思守贞,并非心中对男女之事毫无想法,只是她心中早有计较:
  前有婆母应白雪守贞节烈,自己自当不甘人后,尤其丈夫殉国,朝廷已然旌表,莫说陈家亦是州中望族,单是家中严父,岂能容她随意改嫁?此事徐徐图之或有可为,真要有心再嫁,如若仓促行事,怕是陈家宁可将她毒死,也不会让她辱没门风轻易改嫁。
  只是她心中计较,却从未与人说过,即便陪嫁婢女彩衣,她也从未吐露半点心迹。
  如今应白雪真要不守妇道,她这做儿媳的却左右为难起来。本想着婆媳相互扶持度过眼下难关,等将来借回乡省亲之机自己直接滞留不归,到时候再修书一封,请婆母应白雪解除婚约,再谋良缘或有可为。可此时应白雪若真要与那彭怜暧昧不清,稍有泄露,陈家族人必然兴师问罪,她这做儿媳的,即便能独善其身,少了应白雪撑腰,她却又如何能顺利解除婚约?
  婆媳之间关系和谐,既有应白雪开明大度心地善良之故,也有洛行云自己乖巧懂事孝顺迎合之由,无论出于公心还是私情,洛行云都不想婆婆清誉有损。
  想明其中关键,洛行云下定决心,便要探个究竟。设若婆母并未与那彭怜成奸那便最好,自己疑心生暗鬼不过庸人自扰;若真要睡到一处,便连彩衣都能撞见,自己却要出言点醒,能断便断,如若实在断不得,却也不能如此肆意为之,不避旁人。
  夜色落下,她便虚掩窗扉,待彩衣下楼睡去,这才躲在窗前,静静看着前院动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未及一更,便见黑夜之中一点亮光闪烁不定,望其去处,显然是去开了内院院门,只是那盏灯光未到前院客房便即折返,耳中听着远处院门轻轻关上落锁,洛行云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莫不成只是翠竹与那彭生私会,婆婆并未参与其中?
  她心中猜疑难觉,院中却有人窃窃私语,洛行云登时心中恍然,原来是翠竹去请那彭生,两人院门相逢,便即一同回返,要到婆母应白雪房中。
  即便如此,洛行云仍然欺心暗想,或许婆母尚未入榖,此时不过翠竹居中撺掇,或许之前背主成奸,这番却要陷主母不义,念及于此,洛行云心中着急,便悄悄下楼,来到婆母房外。
  既有白天偷听经验,她便找了个黝黑角落,既听得真切,又不虞被人轻易发觉。
  洛行云站定偷听,断断续续听了大概,联系前因后果,心中已然明白,婆母忽然病木回春,并非自己所求药方见效,实乃这书生彭怜天赋异禀,不知用了何种秘法,救了应白雪沉疴,如此两人才勾搭成奸。
  如此一来,前因后果倒也明晰起来,洛行云心中有些难以置信,却也知道如今婆母与彭怜勾搭成奸,此时木已成舟,再多言已是无意,不如今后择个良机隐隐劝诫,不要如此大吵大嚷弄得天下皆知才是。
  心中既有定见,洛行云便要离去,尤其夜里更深露重凉意甚浓,她虽经常拈花捣药身体强健,却也耐不住这等风寒,尤其耳中听着房内靡靡之音,心慌意乱之间更是难熬。
  只是不等她离去,却见后院门口闪出一人,悄悄走到窗前海棠树下观瞧不住,洛行云目力所及,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小姑泉灵。
  姑嫂二人同住后院楼阁,一左一右,各居两间,平日丫鬟住在楼下,姑嫂住在楼上,窗阑之间隔着堵墙,却是后来单独隔开,并不如何隔音。
  那泉灵小姐夜间孤枕难眠,辗转之间却听见旁边楼梯声响,她起身察看,隔着窗子却见嫂子洛行云鬼鬼祟祟去了前院。
  两日来她茶饭不思,心中俱是那书生彭怜,脑中总是书中才子佳人戏码,幻想自己与那彭生如何书信传情,如何花园私会,如何私定终身,待到将来彭怜得中状元,便来迎娶自己云云……
  此刻眼见嫂嫂鬼鬼祟祟,心中自然觉得,当是去与彭郎私会,免不得心中醋海生波,虎着胆子也下得楼来,便要将这对奸夫淫妇捉奸在床。
  只是她身体羸弱,并不似洛行云那般能耐,单是悄悄出门便跌跌撞撞半天,好歹摸过后院来到前院,却是再也难见嫂嫂踪影。
  房中灯火通明,隔着窗纸映在当地,泉灵小姐眼见院门紧锁,嫂嫂定然未走,心中不由大定,暗道彭生果然正人君子,嫂嫂也非水性杨花,忽又想到,嫂嫂如今不知去向,难道竟在母亲房里闲谈?
  夜色深深,有什么话不能白天去说?泉灵小姐心生疑惑,便悄悄凑到母亲房前窗下,借着海棠树遮掩,去听房里动静。
  房内隐隐人声不似有人聊天,那声音荡气回肠,却是她从所未闻,听来直让人心血翻滚,浑身燥热,实在是难受得紧。
  正疑惑间,却听里面有人说道:「公子……相公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成?」
  听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母亲应白雪,泉灵小姐心头大震,母亲所叫「公子」,莫不就是彭生?母亲又叫「相公」,难道两人竟已勾搭成奸?
  她虽未经人事,却也不是懵懂无知,稍一思索,便知房中母亲早与那书生彭怜成就好事,一时心中又气又苦,险些便要哭出声来。
  随后一个男声响起,语调浑厚却略微高亢,「……掩,今夜无风,方才仿佛有人轻咳,我再听时,却再无声响……」
  泉灵小姐心中彻底绝望,那男子声音虽然不甚熟悉,但除了府中借宿书生彭怜还是何人?母亲守贞多年,却如何与他成了好事?本来还想着能够成就一段良缘佳话,如今却是母亲不贞、少年好色,自己成了笑话!
  泉灵小姐心丧若死,掩面抽泣踉跄奔回后院,蹬蹬沉步上楼,伏在榻上被中无声痛哭起来。
  洛行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又静候了片刻,见房内并无人出来探看究竟,便也蹑手蹑脚回到房里和衣而卧,心中暗道明日怕是难以善了。
  心中思绪纷乱,辗转反侧不知何时睡着,待到天明起床洗漱过后,这才如每日一般来到应白雪房里问安。
  到前院时,丫鬟翠竹刚打了水来,婆母应白雪一身月白中衣当庭舞剑,白光潋滟之中,姣好身段一览无遗。
  洛行云心中暗赞,等婆母应白雪舞完剑了,这才拧了汗巾递上,笑着说道:
  「母亲今日气色却是更加好了!」
  她态度诚恳,所言倒也不虚,眼下应白雪除了依旧身体瘦削,气色却是极佳,不但神完气足,肌肤晶莹剔透仿佛更胜从前,尤其身体清瘦,不似寻常这般年纪女子油腻痴肥,倒更显得年轻貌美,竟似不输自己。
  应白雪面色微红,径自擦去额角汗珠,笑着说道:「昨夜睡得香甜,晨间鸡鸣三次才堪堪醒来,却不知昨夜行云睡得可好?」
  自家心中有鬼,自然听出婆母话里有话,好在洛行云早有定计,不由笑道:
  「昨日采花酿制胭脂,身子倦得不行,沾着枕头就睡,也是刚刚才起,便来看望母亲了。」
  应白雪轻笑点头,擦洗过后回到房里,坐在梳妆镜前由着丫鬟翠竹梳理秀发,对着镜子里的儿媳说道:「却还要多谢你寻来的良药,不然为娘如何这般快便能身子大好?」
  「母亲吉人天佑,媳妇却不敢贪功,」洛行云捧了一句婆婆,笑着说道:
  「我看您如今气色大好,那药却是不服也罢,毕竟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怕是反而有害……」
  她这番话说得平淡在理,一般人听了自然不觉什么,但应白雪情知昨夜窗外有人偷听,不是女儿便是儿媳,纵使两人手底丫鬟前来偷听,怕也是有人背后撑腰,否则谁敢轻捋虎须来惹自己不快?
  尤其此刻洛行云所言,不由让她心中联想,是否昨夜偷听之人正是儿媳,此刻所谓「是药三分毒」,便是在劝谏自己,最好早日与那彭怜了断关系?
  应白雪淡然一笑,云淡风轻说道:「这药初见成效,怕是不能即刻就停,总要吃上些时日,真正祛了病根才好……」
  不待洛行云说话,应白雪继续说道:「等到治好了病,这药自然就不会再吃了,不说有毒与否,单是总这么吃着,终究不免让人误解……」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儿媳考虑得浅了……」洛行云心中明白,婆母之意,既然彭怜这副良药有效,不如彻底把身体调养好,到时候再斩断情丝不迟。
  她却不知应白雪心中此刻所想,病自然是要治好的,只是到时候是否慧剑斩情丝,那却不必言之过早。
  心意一动,应白雪却又笑道:「这药我看方子上面尽是大补之物,诸如红枣枸杞之类,全是女子常用补益药材,你素来身子也弱,不如也服几副,有病治病,无病也能强身健体,如何?」
  洛行云俏脸一红,心中暗啐一口,心道哪有做婆婆的给自己儿媳妇保媒拉线、帮人勾搭成奸的?从前偶然看到禁书里面女为母媒、姐为妹媒,只当引人噱头,如今看来,女子恋奸情热、寡廉鲜耻,着实毫无道理可言。
  她却不敢就此直言,只是笑着谢过应白雪说道:「媳妇身体尚且康健,暂时倒不用服些药物,若行云也每日吃药,只怕多有风言风语,徒增许多烦恼……」
  应白雪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只是你不知这良药好处,入口虽苦,回味却甚是甘甜,尤其补益女子气血,效果实在非凡!若非如此,为娘却也不会如此推崇,你且看为娘如今气色,岂不好于当年?不过你既然不愿,为娘倒也不会强求……
  」
  婆媳二人言语间藏着掖着,应白雪偶然锋芒毕露,洛行云却也滴水不漏应对自如,相处日久,彼此心性早已熟悉,应白雪不再强求,洛行云谏言说毕,便即就此打住,又说几句闲话,洛行云这才告辞离开。
  翠竹送走少夫人回来,一边继续帮着应白雪梳理头发一边小声说道:「我听少夫人的意思,是不管着夫人和彭郎偷欢,却也无意掺和进来,夫人您觉得呢?」
  应白雪轻轻摇头说道:「若昨夜是她,那自然便是此意;若不是她,这番话倒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她还能是谁?小姐身体虚弱,夜半时分偷偷下楼,怕是不敢的吧?」
  「你平素里还不敢起夜如厕呢,昨夜不也提着灯笼去接彭郎了?」应白雪对着镜中婢女白了一眼,「这女子若是动情动念,刀山火海都去得,不过是朦胧夜色,却又算得甚么?」
  「若是小姐,岂不麻烦?」
  应白雪轻轻点头,「泉灵外表柔弱,性子却是像我,若真是她,怕要有些风波……」
  主仆二人计议之间,只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小姐泉灵便推门走了进来。
  「滚出去!」泉灵抬手便甩了翠竹一个耳光,好在她力气不大,打得并不甚重。
  翠竹惊叫一声,随即委屈看向应白雪,见主母点了点头,这才哭着奔出门去。
  陈泉灵径自坐下,看着母亲,怒极而泣哭道:「母亲……母亲说是为孩儿促成好事,如何……如何却……却横刀夺爱、近水楼台,做出……做出这等下流之事……」
  应白雪并不动怒,闻言只是柳眉轻挑,柔声问道:「昨夜是你窗外偷听?」
  陈泉灵点头承认,仍旧啼哭不止。
  应白雪递过一方手帕,松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来为娘处兴师问罪,那为娘便与你说个清楚明白,你且自行分辨其中是非……」
  昨夜窗外之人既是女儿,那应白雪便放下心来,女儿泉灵虽然性子执拗,却与自己母女连心,即便惹出天大祸端,也自与她一心一意,若是儿媳洛行云,却要抓紧时间笼络起来,否则夜长梦多,反成祸患。
  她细细说了连日来与彭怜如何将错就错、勾搭成奸,便连床笫之间对话都一一复述,直将女儿说得面红耳赤,娇躯酥软,这才柔声说道:「为娘能够大难不死,彭郎居功至伟,感恩之心不去多讲,只说此刻为娘心思,别说这肉体凡胎,便是性命,只要彭郎有意,为娘却也舍得……」
  「不过短短数天,你自然以为娘亲水性杨花恋奸情热,只是你且想想,你今年一十六岁,乃是遗腹所生,为娘守寡便是一十七载有余,这十七年里,为娘可曾与人有过丝毫非分接触?」
  眼见女儿摇头,应白雪继续说道:「彭郎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是其一;为娘枯木逢春,濒临死地却逃出生天,这是其二;彭郎天赋异禀,床笫间悍勇无敌,为娘乐在其中,这是其四;你早就有意于他,既有前面四点考虑,为娘便想成全你俩好事,同时伴在彭郎左右,如此这一生才不白活……」
  「便是你与彭郎结为夫妻,为娘也绝不改变心意,除非彭郎冷血绝情,舍为娘而去,不然做牛做马,为娘亦是心甘情愿。」
  应白雪语意诚恳,柔声说道:「你若嫌母亲寡廉鲜耻,便就当为娘已经病入膏肓就此死了,而后我与彭郎一起离开,天大地大,同生共死,再也不烦扰于你就是……」
  陈泉灵听得其中曲直,又听了母亲肺腑之言,不由擦去眼角泪痕,切切说道:
  「娘亲如此一说,女儿又如何舍得?娘亲大病初愈,女儿高兴还来不及,岂会就此见怪?彭公子既然于母亲有救命之恩,便是女儿恩人,便是无名无分,若要女儿以身相许报此山海之恩,女儿也当欣然从命……」
  「方才女儿只道母亲您水性杨花,做了那监守自盗之事,却不知原来母亲得以痊愈,竟然全是彭郎功劳,既然如此,女儿自当感激报恩,岂敢再有责怪之意?」
  陈泉灵面色微红,有些为自己唐突无状冒犯母亲过意不去。
  「你心情急切,为娘自然理解,只是刚才莽撞打了翠竹,一会儿可要呵哄几句!她与彭郎最先欢好,多少有些不同,便是为娘也要细心维护,」应白雪窃窃低语,柔声说道:「彭郎才是你我根本,你我母女二人同心协力将他笼络在手,不说荣华富贵,一世的床头快美却是不虞匮乏,这岂不比什么都强?」
  「母亲!」陈泉灵终究处子之身,听母亲如此直白言语,自然羞得通红,「从前却不见您对何人如此上心,怎的竟对彭公子如此动情动念?」
  应白雪笑着答道:「从前却无哪个男子先占了为娘身子,还能如此每日亲密亵玩,何况彭郎天赋异禀,每夜里将为娘弄得身心皆畅,如此还不动情动念,你道为娘真是铁石心肠不成?」
  「嘻嘻……」陈泉灵娇憨一笑,「女儿却是初次看见娘亲如此模样,春心荡漾,比人家还要衷情!」
  应白雪啐道:「少来打趣为娘!女儿果然是留不住的,整日里就想着嫁人,却不知昨夜怎的突然要来听为娘的墙角?」
  陈泉灵笑道:「哪里是专门来听娘亲墙角?不过昨夜听见楼梯声响,以为是嫂嫂下楼,女儿以为嫂嫂与那彭怜勾搭成奸,这才一路尾随,哪知竟不见了嫂嫂,无意中才撞见了您和彭公子……那般……那般欢好……」
  应白雪一愣,随即恍然道:「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