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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8/17 00:46 / 6912 / 93
【小说】琼明神女录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3:57

八十二:镇天下
  南宫雪白的长发散在肩上,那温柔秀逸的容颜平和而悲伤,她缓缓环视了一周,什么也没有看到。那光阴漫漫的长河流淌了万年,昔日的繁华早已轰然坍塌,似乎连满地的碎石瓦砾都已厌倦诉说当年的故事。
  林玄言和陆嘉静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许久,她回过神来,眸子里盈着秋水,“你们之前与我说……那位琉璃宫主,还活着?”
  林玄言答道:“若这些年未发生什么大事,那她应该还活着。”
  南宫目光闪烁,自语道:“是了,她有龙树之心,如今天下何人能够杀死她。”
  陆嘉静秀眉轻蹙,试探问道:“莫非大当家与那妖尊过去相识?”
  南宫犹豫片刻,也未加隐瞒,她缓缓踱步,目光却始终望着手中那件红浪翻滚的嫁衣,清冷的眸子里也像是燃起了星火。
  “我也记不真切了,但她……似是与我有旧。”
  林玄言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们应该不是仇敌,但龙族的长公主和如今失昼城的大当家能有什么关系?纵使数代转世,追溯到当年,她也应该才刚刚出生才是,为何能与邵神韵相识?
  陆嘉静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南宫,声色柔和道:“等到南海战事结束,你随我们回去寻她便是,她对于当年的记忆,似乎还记得很清楚。”
  南宫轻柔颔首,星眸微阖,篡紧了嫁衣抵在剧烈起伏的胸口,竭力平静道:“嗯,如今先不想这些。”
  她望向了林玄言,问道:“这里有你要找的东西吗?”
  林玄言不知道那一丝感应是不是来自那座神秘的宫殿,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嗯。我能感觉到它就在这里。但是不知从何找起。”林玄言看着方圆百里的荒芜废墟,无奈道。
  陆嘉静也面露忧色,先前那场海岛大战太过瞩目,他们的行踪很有可能被发觉,此处探访琉璃宫,本也打算浅尝辄止,未曾想真在此处寻到了线索,但是方圆百里,难道要一寸一寸地找寻?若真如此,怕是要耗费数日不止。期间海妖雪族乘虚而入,攻打失昼城,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此时,一个不属于他们三人的声音在海底幽幽响起。
  “你们在找什么?”
  那个声音冰冷如死,透过冰凉的海水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本在勾连圣识想要再做探查的林玄言震住了,似是有寒冷的气息在体内升起,冻结了他的每一寸思维,但同样极短的时间,他幡然清醒,警惕的望向了四周。而南宫与陆嘉静身子不由自主地靠了过来,目光快速地转动着,搜寻那个说话的身影。
  “我在这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少年般的嗓音,却带着沧桑的情绪。
  林玄言向着那一处眺望过去,在距离他们数百丈的地方,立着一个白骨堆积成的王座,一个黑衣白发少年模样的人坐在王座上,翘着腿斜着身子,一只手支着下巴,他的目光穿越遥远的距离锁定了他们每一个人。
  “是你?”南宫已然叠好嫁衣垂在臂弯之间,另一只手手心向外抬至腰前,一个繁复的月轮图案于掌心若隐若现。
  林玄言向侧前方移了一小步,护在陆嘉静的身前,如临大敌。
  无需确认,林玄言也敢肯定,此人便是南绫音口中那个,打伤了南宫的少年。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早已预料到了我们的到来?若真是如此,那洞窟之外,海妖怕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黑衣白发的少年手指轻轻敲了敲白骨王座的桌沿,那些白骨在他的敲击下悬浮了起来,一根接着一根,首尾相连,竟连成了一条破碎的白骨大蛇,少年坐在蛇头上,驱使着骨蛇碾过废墟,来到了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大当家大人,好久不见,昔日我未苏醒之时,每个月您来院中探望我们的日子,便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少年柔和的笑意里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大当家在我们这些孩子眼里,可是胜过了娘亲的神仙人物,曾经有人还在私下里大放豪言,说以后要成为大英雄,然后娶了大当家。呵,只是可惜,他被我宰了,尸首分离,这辈子也做不成大英雄。但我倒是不介意替他完成遗愿,娶了大当家。”
  黑衣白发的少年像是说到了开心处,哈哈大笑起来。
  南宫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一双好看至极的眸子里满是杀意。
  林玄言打量着白骨大蛇上的少年,那个少年同样眉清目秀,只是眉目颜色更黑,带着浓重而阴鹜的气质,而他大笑起来的样子,丝毫不像修行万年的妖物,更像是一个初出茅庐,桀骜不驯的轻狂少年。
  少年见他们都不说话,目光落到了陆嘉静的身上,目光在她胸脯处转了一番,啧啧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又来了位惊天动地的大美人,只是可惜,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内心深处太依恋大当家,即使是我夺舍之后依旧感染到了我,唉,为了向大当家表明决心,我只能忍痛杀了你了。”
  少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陆嘉静此刻身子骨虚弱极了,甚至难以维持化境的修为,但她依旧冷冰冰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握住了林玄言的手。若是有必要,她哪怕拼着再次跌境,她也要握住三尺剑斩杀此人。
  最后,他的目光望向了林玄言。
  白衣黑发的林玄言也望着他。他们就像是在照一面截然相反的镜子,镜子中是注定了一生为敌的脸。
  那大蛇之上,少年的脸难得地带着些眷恋,他舔了舔干燥的舌头,似是陷入了回忆,“万载一梦,还能见到你,真好。”
  “好久不见。”林玄言平静地看着他,确认了他的身份,“我应该怎么称呼你?镇天下?”
  陆嘉静的手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些,她望着巨蛇上,少年桀骜而悲伤的脸,回想起亡灵岛上的浮雕,那龙王的手中,抵着的那柄古拙大剑。当时林玄言告诉她,那柄剑的名字便是镇天下。
  “在失昼城的时候,别人都称呼我为南十四,但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当时十四下面有十三个人,上面更是有嗯……很多人。”少年笑着说:“既然有人还记得我的真名,那当然最好不过。在不久之后,这个名字会传遍失昼城,然后传遍整个天下。对吧,三尺?”
  陆嘉静冷冷道:“你的废话有点多。”
  自称镇天下的少年阴冷笑道:“怎么?小美人等不及了?若不是有我心仪的南宫大当家在一旁看着,我现在就让你体会一番人间最美妙的滋味。”
  林玄言看着他,道:“我叫林玄言。”
  镇天下嗤之以鼻,“呵,取了个人名,再娶了个人族美人,就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林玄言冷笑道:“三万年前被打落深渊的感觉如何?如今做了个窃取南荒气运的小贼就得意忘形起来了?”
  镇天下道:“三万年前输的本就不是我,你那位主人用尽阴谋诡计,最后耗尽了人族大半的气运,甚至以后人不可成圣为代价,才堪堪斩出了那一剑,最后也不过险胜罢了。而如今,他们都死了,狗之间打架可从来不看主人,更别说,死人。”
  他于眉心外并拢双指,然后斜斜地转动手腕,对着林玄言推过去。
  就在他的指间,一道银白色的剑光便如瀑布泻出,径直斩向了林玄言。
  “你把自己当狗,可别扯上我。”林玄言冷笑着伸出了手,用拇指和食指举重若轻地捏住了那道剑气,然后手指一拧,那磅礴剑意轰然破碎。
  镇天下眯起了眼。
  林玄言感受着指间残存的剑意,如释重负道:“我还以为你重返了那个境界,看来是我多虑了。”
  镇天下坦然道:“我是血尸大阵的中流之杵,整座南荒的气运都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只等我慢慢蚕食,重新步入见隐。届时你连站在我面前叙旧的资格都没有。”
  林玄言疑惑道:“既然你还未见隐,为何敢出现在我与大当家面前?”
  镇天下似哭似笑道:“冤枉啊,哪里是我来找的你们,分明是我在此处缅怀琉璃宫主,你们突然冲过来打搅了我的雅兴,我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你们杀不掉我,才敢小心翼翼地出来与你们说说话。”
  他早就在此处?为何自己毫无察觉?莫非他的境界此刻尚在我之上?林玄言神色愈发凝重。
  若是今日他与陆嘉静孤身前来,恐怕凶多吉少,幸好有大当家陪同,只要没有其他大妖在外埋伏,他们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陆嘉静看了他一眼,林玄言明白她的意思,悄悄摇头,只是两个人握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镇天下看了一眼他们紧握的手,讥笑道:“看来你还是把自己当做一把剑,没有主人的驱使根本发挥不出最大的力量。也是,那一场大战里,你的剑魂被硬生生打散了,如今哪怕重新生灵,又哪里是当年三尺剑真正的风采。”
  剑魂?林玄言神色一沉,剑魂被打散?他无法想起这段记忆。只是灵光乍现,心想难道秋鼎打算最后送给自己的东西,是自己破碎的剑魂?
  镇天下见林玄言沉思,继续道:“今天的你还能做做我的对手,再给我些时间,你就只能跟在我身后吃灰了。”
  话音才落,一道巨大的月轮陡然出现在镇天下的上空,那月轮带着凌厉斩切的意味压了下来。
  镇天下神色一凝,他立刻跃下了大蛇,随手扯下了一根大蛇的肋骨作剑,俯身狂奔,冲向南宫。
  南宫看见那道向自己冲过来的身影,非但不退,反而同样加速冲向了少年,收至腰间的一拳骤然递出,直接砸向了镇天下的面门,在南宫拳头到来之际,镇天下身子后仰,以一个古怪的姿势甩出了那柄骨剑,刺向南宫的心口,于此同时,那白骨大蛇同样向着南宫俯冲过来,声势骇人。
  南宫依旧不避,她化拳为手,直接抓住那柄刺向心口的骨剑,反手扔出,镇天下灵巧避过,那柄骨剑便径直砸向了大蛇。那仅仅是大蛇身上一根肋骨做成的剑,在撞到大蛇的那一刻,非但没有被弹开,反而止住了它前进的身形,还将他打得白骨横飞,硬生生后退了数丈。
  镇天下露出一丝狞笑,他直视下方,发现林玄言也已消失不见,只剩那青色道裙的女子抱着一件嫁衣立在原地。
  而他的身边布满了与他气息截然相反的凌厉剑气。
  林玄言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剑斩落。
  铮然一声清鸣。
  林玄言的剑气没有触及骨肉,反而像是刮擦上了金属硬物,带着一阵刺耳的鸣响四溅开来。
  镇天下的后背上,陡然出现了一柄古拙大剑。
  “好厚的龟壳。”林玄言冷笑一声,十指间清影变幻,抖落出茫茫剑气,倾泻向了桀骜的少年。
  镇天下的身影在空中来回交错,闪避变幻,三人的身影在空中兔起鹘落,如电光火石一连串地炸过,快到难以言喻,砰然一声巨响后,镇天下打碎了无数逼仄至肩膀处的剑气,又如南宫对撞了一拳,身子骤然倒退了数十丈,于此同时那月轮落下,那白骨大蛇在镇天下的驱使下迎头而上,被搅得粉碎。
  “两位果然很强,我今天出来见你们,不过是想确认一件事。”镇天下看着南宫,抹去了一缕嘴角的鲜血,神色难得有些温柔,“当年那个想拎着我去杀人,却怎么也拔不动的小姑娘如今真的已经这么强了啊,我很欣慰。而你也没忘记她教你的东西,真好。”
  南宫咀嚼着他话语中的意思,似是又想起了些什么,神色微变。
  “实不相瞒,再这样打下去,我必死无疑。”镇天下笑了笑:“但是我要逃了,你们试试能不能抓住我?”
  林玄言不管他是不是故弄玄虚,三百余道剑气瞬间爆发,一道锋芒毕露的剑域瞬间成型,将镇天下围在其中。南宫同样骤然发力,化作一道流光砸向镇天下,而一瞬间,她又出拳数千下,一道道月辉浮现于拳尖之上,连成了大光明。
  镇天下拔出了身后的大剑,清啸一声,大剑拔地而起,撞上了林玄言的剑域,整座琉璃宫都开始震荡,本就腐朽不堪的建筑齐齐坍塌,发出沉闷的声响。
  剑域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裂纹。
  而少年的身影迎上了南宫的拳头,他竭力反击着,却依旧被南宫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打得连连后退,而南宫越战越强,她的拳意与月辉早已融为一体,每一道都带着圣洁无暇的威严。
  镇天下干脆不再反抗,直接将大剑横于胸前作为防御,他的身形犹如一个沙包,被南宫打得节节后退,嘴角鲜血四溢。
  而林玄言同样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道意味难明的剑意寂寞地亮了起来。
  陆嘉静睁大了眼,她记得无比真切,这便是当日在南海上,斩开了邵神韵的法阵,将裴语涵送出去的那道剑意!他直接对着这个死敌动用了杀招。
  镇天下感受到背脊散发出的凉意,神色也变了。
  “我差点失算了埃”被一拳振飞的少年猛然扑向了那道剑意,在那足以斩切世界万物的凌厉里,他竟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林玄言神色一变,身影同样飞速后退,对着身前猛然挥袖,他剑目已然睁到最亮,将不知何时浮现在身前的剑气在挥袖间被打得粉碎。
  镇天下同样满手鲜血,伤痕深可见骨,左手看上去甚至要齐腕而断。
  “这可惜这道剑意不完整埃”
  镇天下轻叹一声,神念一动,忽然甩出那柄大剑,而他的身形如一下子重了数千斤,骤然向下坠了下去。
  他化作一道剑气直接坠向了陆嘉静。
  陆嘉静迅速反应过来,三十二道青莲道剑浮现,护住了周身。
  南宫出拳击飞了那迎面而来的大剑,同样去追逐镇天下,手指也变幻掐诀,唤出一道道月轮挡在陆嘉静的身前。
  林玄言也顾不得提醒陆嘉静小心,一瞬间将身形催发到了极致,竟瞬间追上了镇天下。一剑横切过去。
  剑顺利地穿了过去,如切朽木。
  黑衣发白的少年身子被切成了两半,嘴角却带着一丝淡漠的笑。
  “假的。”林玄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回身望去,剑目扫视。
  那柄被南宫击飞的古拙大剑撞到了墙上,赫然变幻成了镇天下的少年模样。
  他对着林玄言和南宫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告别的模样,身子向后一倒,竟融进了墙体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玄言和南宫交换了一下眼神。
  “应该是琉璃宫遗留下来的古老阵法。”南宫轻声叹息,“他果然强大,难怪那些魔族会奉他为新王。”
  “今天本该是杀他最好的机会。”林玄言遗憾道:“希望下一次见面,他还没能迈入那个境界。”
  南宫问:“还要在此处寻找那个东西吗?”
  陆嘉静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若是镇天下召集海妖赶来,我们插翅难逃。”
  林玄言看了看四周,再做了一次感应,我能感受到那个位置离自己不远,却依旧无法确定确切方位。
  “走吧。”林玄言只好作罢。
  南宫关切地望着陆嘉静,“方才打斗可有伤到陆姑娘?”
  陆嘉静摇摇头,将那嫁衣递还给了南宫,笑道:“我还不至于这般弱不禁风。”
  南宫接过嫁衣,小心地揽在怀里,宽慰道:“先离开吧,今日虽搜寻无果,但至少确定了是此处,他日我们再找机会来便是了。”
  林玄言点了点头。可他深知,他日此处定会有大妖重重把守,再想进入,难如登天。
  ……
  ……
  回到失昼城后,他们首先去了月央宫。
  江妙萱知道他们出城寻找秘处之事,一直挂念在心,如今看到南宫陪同着他们平安回来,终于舒了口气。
  南宫借来了纸笔,手书一封信寄往下弦殿,将在海外的见闻大致说了一遍。
  江妙萱见到了陆嘉静面色苍白,知道定是受了重伤,连忙道:“陆姑娘体内灵气亏空,你先回房歇息,我去取一些筑灵的丹药给你。”
  陆嘉静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她摇头婉拒,自顾自地来到了桌边,取笔拂纸,开始写字。
  林玄言走到她的身后,看见陆嘉静在纸上所写的,都是镇天下的出剑路数。自古旁观者清,陆嘉静在一旁观看之时,将镇天下的身形步法,出剑习惯都强记了下来,如今趁着记忆还算分明,连忙用笔记录了下来。
  林玄言看着那些字,道:“静儿有心了。”
  陆嘉静密密麻麻地写了一整张纸,最后咬着笔头想了想,加了一句:爱说废话。
  林玄言笑了笑,帮她揉捏着肩膀,“静儿先去歇息吧,剩下的事情由我们来商计就好。”
  陆嘉静沉默了会儿,忽然道:“一定要赢埃”
  她说的赢,自然是赢镇天下。
  林玄言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轻声道:“会的。”
  而另一边,南宫将南海上发生的一切与江妙萱细说了一遍,江妙萱听得秀眉紧蹙,尤其是听到那幽灵般的少年凭空出现之时,捏着拂尘的手指更是咯咯作响。
  听完了全部过程之后,江妙萱不由感慨道:“姐姐与林公子一同出手竟还让他跑了,他的实力该是何等恐怖?”
  南宫声色柔和道:“他苏醒未久,尚未到达巅峰,其实单打独斗,他未必能胜过我们,只是我们合力也无法很快制住他。但是若再过一年半载,就很难说了。”
  江妙萱轻轻点头,面露忧色,她手指捻动着拂尘的细木柄,犹豫地问道:“姐姐……那身世,是真的?”
  南宫将那件大红色的嫁衣缓缓展开,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每一针精美的刺绣,她轻声道:“虽是想起了一些,但俱是前尘往事了,如若这位嫁衣的主人真的还活着,我只希望还可以缝缝补补,尽一些当年未尽之事。”
  江妙萱面露难色,委婉道:“如今那妖尊挑动天下大势,无数人因她而死,只怕姐姐见到了,也认不出了。”
  南宫莞尔地笑了笑,“无妨。只当是了却心愿。”
  江妙萱轻轻叹了口气。
  陆嘉静写好了纸,给林玄言看了一遍之后递给了南宫。
  南宫也看了一遍,仙颜微蹙,无奈笑道:“虽然那一战中便有所感悟,但如今复盘看来,只觉得此人剑技更加匪夷所思了。”
  林玄言点头道:“他的出剑思路并非随心所欲,无招无式,相反,他似乎有自己固定的剑招,只是这些剑招……很怪。”
  南宫明白他的意思,道:“他的剑招永不选择什么最优解,他只要有可以与你对换伤害的机会,就一定会做,不管那一剑之后自己会不会重伤。”
  林玄言道:“他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依仗。”
  南宫眸子微亮:“传说中的不死战甲?”
  林玄言嗯了一声,“今日我出剑之时便觉有些古怪,他那具肉身坚硬得骇人,甚至凭借双手接住了我最强的一道剑意。若不出所料,他应该是将那件破碎的不死之甲融入了自身,这样做虽然会大幅削弱不死之甲的力量,但他本身剑体就十分坚固,如今锦上添花,只会愈发棘手。”
  南宫忽然想起了亡灵海岛上,陆嘉静持剑力战两位通圣大妖还占得上风的场景,问道:“你可以化体为剑?”
  林玄言没有隐瞒,道:“不算熟练,而且对方必须是与我心意相通之人。这么做虽然会让我们都力量倍增,我的法相亦可攻可守,但这对持剑者的伤害很大,尤其是通圣之下,可能需要调息数月才能恢复。”
  林玄言又无奈笑了笑:“世上唯有静儿与我心意相通,能用出这一剑,但如今要是让静儿再用一次,怕是化境修为都保不住了。”
  陆嘉静道:“倒是没有这般夸张,境界不会跌落,只是心湖中的灵气都抽去了半数,再次积攒也是细水长流的事情,可能需要数月才能填满。”
  南宫轻轻点头,柔和道:“原来如此,此剑必须心意相通才行埃既然如此,陆姑娘安心养伤便是,我们再另寻他法。”
  江妙萱微笑道:“哎,你要是有个三妻四妾就好了。”
  陆嘉静知道她是玩笑,仍警觉地看了她一眼。
  江妙萱连忙微笑着赔了声罪。
  说话间,门支啦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黑裙黑发的少女刚要进来,脚步却顿在了门槛上,显然没想到房间里有这么多人。
  她黑白澄澈的眸子打量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到了南宫的身上,她的眸子也亮了一些。
  “这位便是大当家姐姐吧?”季婵溪定定地盯着南宫清圣秀逸的仙颜,赞叹道:“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好看。”
  南宫看着黑裙少女,微笑道:“你便是季姑娘吧?我常听二妹说起你,三妹对你也是赞赏有加,今日一见果然神清骨秀,天赋奇绝。”
  能得到失昼城三位当家的赞美自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季婵溪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可能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便也只是对着南宫点头笑笑。
  接着她望向了陆嘉静,道:“陆姐姐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这个白眼狼又欺负你了?”
  陆嘉静摇了摇头,笑道:“季妹妹离家出走,在二当家这里待了一个月,我还以为你见到了旧爱就不要我这个新欢了。”
  季婵溪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又有苦难言无法解释,只好又在心中把林玄言千刀万剐了一遍。
  她好奇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气氛怎么这么重?”
  陆嘉静解释道:“我们方才在讨论……”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忽然慢了下来,她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季婵溪,眸子微转,试探道:“我们在找一个能用剑的人。”
  江妙萱与南宫皆怔了一会,然后渐渐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也望向了季婵溪。
  所有的人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头发未绾还有些凌乱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将一绺青丝别到了耳后,抿着嘴唇无辜地望着众人,也不知道看谁好,最后她将目光移向了林玄言,想要寻找一个解释。
  林玄言同样被陆嘉静的想法震惊了,他对着季婵溪摊了摊手,表情同样无辜。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季婵溪问道。
  陆嘉静不确定道:“你……和他试试?”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3:45

第八十一章:天下何人配红衣
  林玄言看着那张脸,首先感受到的是典雅与端庄,其次是大家闺秀一般的贵气。她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不属于凡尘的花,随着天上的风徐徐落向人间。而那几与发色相当的白暂肌肤也似有柔柔的光,那略带笑意的眸子清澈而沉静,盈满了失昼城万古无垠的幽幽夜色。
  女子腰肢纤细,玉峰挺拔,那一身绸滑的黑袍也似洒着点点星芒,更衬得她肌肤如雪。
  南宫望向他的时候,林玄言看到的不是美,而是舒和与平静,犹如置身在浅浅的溪流里,但是稍一抬眼,便可看见两岸花海绚烂无双。
  陆嘉静也看着南宫,作为女子的她也心悦诚服道:“大当家真不愧为第一美人。”
  南宫轻轻摇头,柔声道:“陆姑娘谬赞了,不知接下来二位要去何处?”
  林玄言收回了视线,取出了那张南绫音标注的地图,道:“这是最后一处,月海中的那处无底洞。”
  南宫接过地图看了一眼,柔柔地笑了笑,道:“此处我百年前曾去看过,并非真正的无底洞,而其下,是一座荒芜已久的宫殿。”
  “宫殿?”
  南宫点点头,解释道:“那座宫殿没了原主人坐镇,早已成了一片废墟,只剩下满地流光溢彩的砖瓦和一些崩塌的石柱。那座宫殿极大,我只是粗浅地转了一圈便离开了。”
  莫非是琉璃宫的遗址?
  秋鼎让我寻找的,便是那座琉璃宫?林玄言心中一个激灵,连忙道:“大当家大人可以随我们再去一次吗?”
  南宫温和道:“那方圆百里了无生迹,皆是废墟,应该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林玄言道:“我们已经找了四十余日,最后一处没有不去的道理,若是大当家琐事繁忙,我们自己去便是了。”
  南宫静思片刻,点头答应,“也好,我带你们再走一趟,不知为何,对于那一处,我心中总是有种异样的抗拒感。”
  林玄言立刻想到了方才,那白骨巨龙所说的话,大当家的身上带着龙族的气息?难道她的出身与龙族有关?
  南宫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微笑道:“三万年来,我魂魄轮转了数次,对于那不知多少世之前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兴许三万年前,我的出身与龙族相关,但是前尘已缈,无论如何,此时和未来的我皆会为失昼城当家。”
  一旁的陆嘉静点头笑道:“那就有劳大当家了。”
  “陆姑娘不必客气。”南宫笑容柔和。
  说着南宫转过身,腰侧的手微微抬起,掌心对外,一圈又一圈的月轮带着繁复的花纹涟漪般漾开,终年笼罩着岛屿的灰雾渐渐消散,月色清澈地照了下来。
  “跟紧我。”
  南宫才一出声,身形便已到了数十丈外,而她经过的地方,亮芒点点。
  这便是星移步?林玄言看了一眼那稍纵即逝的光点,拉着陆嘉静的手,紧随其后。
  陆嘉静在握剑之后身子虚弱至极,无法调转法力跟上,即使是被林玄言拉着手也有些吃力,林玄言自然也察觉出来了,看着她笑问道:“抱还是背?”
  陆嘉静没有回答,如今有外人在,若是被抱着走太丢人了。她走到林玄言的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趴了上去,丰满的酥胸压上了他的后背。
  “抱紧了。”林玄言扶着她的大腿,话音一出,身子便冲了出去,快如飞剑。
  海风拂面,带着咸涩的腥气,瘆人而阴冷。
  陆嘉静靠着他的肩膀,搂紧了些,她望着不远处南宫斗转星移的背影,黑衣白发,身段柔和曼妙得难以言喻。
  “漂亮吧?”陆嘉静低声问道。
  林玄言笑了笑,熟练回答道:“若不是还有静儿,我就要以为她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陆嘉静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轻轻锤了锤他的胸口。
  “那……和妖尊确实有些像吧?”
  “眉目上是有几分相似。还有……”林玄言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陆嘉静下意识地问。
  林玄言道:“兴许是我多虑了,我只是觉得,她的打架方式,太像邵神韵了。”
  陆嘉静眸子蓦然睁大了些,经过他的提醒,她很快回想起方才杀白骨巨龙时的场景,那平日里端庄柔和的女子如杀神附体,不借任何兵器,每一道劲力都是发于拳脚,那看似一力降十会的莽撞路子里,又夹带着许多恢弘意象,拳脚之间大气磅礴,如陨石成雨沱沱泻下,足以生生凿破京观震颤天地。
  与当日试道大会,邵神韵连破十三门入城一观的气势十分相近。
  陆嘉静与他对视了一眼,喃喃道:“莫非……”
  她也没有想好要莫非什么,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或者太过凑巧,希望林玄言可以把话接下去。
  林玄言很没有灵性地看着她,问:“莫非什么?”
  陆嘉静思虑片刻,一时间也拿捏不住思路。前面的南宫身形忽然慢了下来,她疑惑地看着两人,缓声问道:“你们方才……说我像谁?”
  陆嘉静坦诚道:“如今的北域妖尊,邵神韵。”
  南宫点点头,思索道:“我听三妹说起过她,她也曾说那位妖尊姑娘与我几分神似,但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林玄言犹豫片刻,还是说道:“那位妖尊姑娘便是三万年前琉璃宫的主人。”
  “琉璃宫主尚存于世?”南宫沉静的眸子也不由泛起了波澜。
  林玄言注视着她的眼睛,道:“兴许你们前世相识。”
  南宫茫然地嗯了一声,对于不知道多少世之前的事情,她自然记不得,也不会特意去在乎。但若是遇到当年旧物,触景生情,她兴许能打开尘封的记忆,回想起一些当年的往事。
  “难怪当年我前往琉璃宫,会生出一种熟稔却痛苦的感觉,当时我未敢多加探寻便匆匆离去。”南宫喃喃道:“今日若非你们,或许我今生都不会重踏入那琉璃宫中,莫非这便是缘?”
  林玄言笑了笑,“或许是命。”
  海面上,一道月华伴着剑气呼啸而过,分出两道深浅不一的浪流,朝着某处黑漆漆的海水中坠了进去。
  鱼群惊散开来。
  光滑无鳞的鱼身反身着月华与剑光,一下将那一片深邃的海域照得雪亮。
  海水之中,林玄言的视线扫过过去,海底下,某一处的颜色要比周围深邃黑暗许多。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南宫以心神传音道:“便是此处,随我下去。”
  一道月华照亮了漆黑的洞口,许多本来趴在洞口岩石壁上的海螺蚌类纷纷合拢了身子。
  林玄言亦手掐剑诀,一道无形的剑气瞬间催生,罩住了林玄言和陆嘉静的身子,护着他们坠入那洞穴之中。
  “此处洞窟深不见底,还使用了空间秘法折叠出无数轨道,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其他通道回到海面,跟紧我。”南宫话语穿透海水,清静柔和,不掺丝毫杂质。
  周围的石壁开始簌簌作响,似是什么古老的秘阵生出了感应。
  “这些应该是三万年前遗留下来的,阻挡误入者的阵法,但被海水浸泡万年,早已形同虚设。”南宫解释道。
  两道光影向着洞窟深入笔直滑落,如海水中划过的两道极光。阵法破碎的声响噼里啪啦地在海水中炸着,完全无法阻挡这两位入侵者。洞窟越来越宽敞,两侧的壁垒上时不时可以看见大片的森森白骨,那些白骨深深第陷入岩体之中,望上去极其沉重,像是鲸鱼的肋骨。
  而越往深入,嶙峋白骨越是犬牙交错,密密麻麻如海草一般,其间更有数不清的刀剑盔甲,只是俱已腐朽。
  又坠行了许久之后,眼前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洞窟,马蜂窝一般相连着。南宫随手唤出了一道白光,在其上周旋片刻,便锁定了某一处,她身形一动,向着那一处探去,林玄言跟了上去。
  海水沉重的压感顿时消失,才冲入那洞口,便进入了一片无水的领域,应该是接近海底的龙宫了。
  传说中龙王居住在海底的最深处,他们为了保存许多从各族掠夺来的珠宝美玉,会创造出许多无水的空间贮藏她们,防止它们变质腐烂。
  而此处非但没有珠光宝气,反而弥漫着一副腐朽的气息。
  两边的石壁上,还存有许许多多的小洞窟,其间存放着大大小小如棺椁一般的盒子,盒子早已被打开,其间的宝物也被劫掠一空,甚至宝盒上的珠玉雕饰也被挖取带走。
  林玄言经过那些宝盒时,不过是稍稍泄了些剑气,那些早已腐朽,只是空有架子的盒子纷纷破碎崩塌,化作一滩又一滩烂泥般的木屑。
  又穿行了半个多时辰,眼前豁然开朗,那是无边无垠的海底,入目满是幽蓝的光。
  从上空俯视,一大片崩塌的建筑鳞次栉比地铺在地上,上面生满了黑色的藻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生物。
  巨大的幽蓝空间下,浓烈得化不开的死意笼罩着这片宫殿的废墟,那些流光溢彩的破碎瓦片,如一只只自海底仰视的,幽幽的目光。
  南宫停下了身形。
  “这便是琉璃宫的遗址。”南宫平静的声音微有起伏,她用手轻轻揉了揉胸口,似是有什么压抑着,让她觉得抗拒。“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林玄言微异问道。
  陆嘉静也摇了摇头。
  “只有我能听到?”南宫轻声道:“或许是幻觉吧。”
  说着,她向着宫殿缓缓游去,如一条偶然途经的美人鱼。
  林玄言放下了陆嘉静,拉着她的手向着琉璃宫缓缓游去。
  琉璃宫的废墟中,因为无数水晶圆柱的折射,空间似乎都有微微的变形,那些依旧残存着的海兽雕塑昂首挺胸,静默在海水里,像是孤独的士兵坚守着最后的繁华,陆嘉静缓缓走过,手指轻轻触碰了一座蛇龟扭战的雕塑,那雕塑受到了一点点推力便轰然倒塌。摔碎成满地的粉末。
  南宫的目光缓缓环视过这座曾经恢弘无比,如今早已倒塌在光阴伟力下的宫殿,心中竟有种悠长的落寞。
  而远处的崖壁上,有着半截巨龙的尸骨,那半截尸骨自悬崖上垂下,一直横亘到琉璃宫的中央。南宫曾以为,那是这座宫殿原主人的尸骨。如今看来,应该是某位为宫主战死的亲王。
  “有找到什么吗?”陆嘉静问道。
  两人在这片巨大的废墟里兜转了许久,目光所及唯有遍地的疮痍。
  林玄言闭上眼,识海勾连上了那道圣识,与之融为一体,与此同时,识海糅合着圣识缓缓铺开,雪亮的光芒犹如潮水。
  他沉默地感受了许久,忽然睁开了眼。
  “似乎……感应到了。”林玄言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陆嘉静。
  他本已对秋鼎的信誉不抱什么希望了,这次也是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谁知他方才在融合了圣识探照之时,这片琉璃宫与自身真的产生了微妙的感应。虽然他说不清那道感应来自哪里,但定然在这片废墟之中。
  陆嘉静同样有些惊喜,“能确定方位吗?”
  林玄言摇头道:“不能,或许是被此处古老的大阵所影响,只能感受到一个模糊的大概。”
  陆嘉静道:“没有白跑一趟就好。咦,大当家呢?”
  陆嘉静环视四周,发现南宫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得离他们很远,她来到了原本正殿附近的位置,痴痴地仰着头,望着一块字迹难辨的匾额。
  林玄言和陆嘉静很快走到了南宫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块自中心断裂的匾额,字迹古老,那是龙族时代遗留下来的文字,饶是陆嘉静博古通今也无从辨认。
  “这些字,我好像认识。”南宫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力地笑了笑。
  林玄言看着那些字亦有熟稔之感,三万年前他的灵性还无比模糊,就像一个婴儿一般,纵使真的见过这些,也决然想不起它们的含义。
  “过去看看吧。”南宫抬步穿过了那道半坍塌的石门。
  穿过石门之后又兜兜转转,他们来到了一片相对整齐的区域,那水晶的桌椅皆已断裂,一张桌子上还残留着一个镜子的支架,只是其上的镜面早已不知所踪,林玄言环视四周,打量了一番,推测道:“这应该是琉璃梳妆的房间。”
  他有些无法想象,那杀神一般的女子安静地坐在镜前,认真描眉的模样。
  “那是什么?”陆嘉静忽然道。
  林玄言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片杂七杂八的废墟之间,赫然露出了矩形的一角,那像是一个箱子。
  林玄言心中微动,俯下身子,轻手轻脚地切斩开那些压在箱子上的残骸,小心翼翼地按着箱子的边缘,缓缓抽出。南宫也被他们的举动吸引,视线凑了过来。
  那是一个木制的箱子,那木头沉重得更胜金银,不知是什么材质,在海底放了万年竟然丝毫没有腐烂的痕迹。那木盒的表面绘制着龙凤共舞的图案,大团大团的牡丹簇拥雕琢着,祥云如织,桂子如雨,这喜庆的意象与这幽灵般的地方格格不入。
  “这是……”南宫俯身下身子,眸光闪烁地看着这个沉重的木盒,白嫩如葱的手指摩挲过木盒上的纹路,一只摸到了那原本铁锁的位置。
  箱子的扣锁的位置空空如也,似乎只要稍一用力,便能打开这个箱子。
  南宫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了林玄言和陆嘉静,“此处龙宫,此物保存万年依旧完好,我虽察觉不到其间有何气息,却有种本能的畏惧,或许……里面藏着魔物,是否要打开?”
  陆嘉静唤出青色道莲探查了一番,摇了摇头。林玄言也睁开剑目,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箱子,道:“大当家无需多虑,其间并无任何邪灵的气息。”
  得到了双重确认之后,南宫不再犹豫,只是她的神情难得地凝重,她手指轻轻划过木箱的缝隙,随着她手的动作,那尘封的多年的箱子缓缓打开。
  幽蓝的景致里,残垣断壁死气沉沉的王宫废墟内,在箱子打开的那一刻,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火,那明艳热烈的颜色犹如灼灼桃花漫山遍野,燎燃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是世界最炙热、最孤绝、最浓墨重彩的颜色。
  那是一件叠放整齐的火红的嫁衣。
  它安静地躺在木箱中,却像是一阵不团不停跳跃燃烧的火焰。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看见嫁衣的那一刻,林玄言似是听到了龙吟凰鸣,看到了龙凰的幻影腾飞在这座宫殿的上空,万年不会散去。
  陆嘉静望着那身满是灵气,刺绣精致到了极点的火红嫁衣,眼神竟是痴了。
  “这……这是……”南宫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她手扶着头,手指陷入了雪白的长发里,紧紧地抓着,声音都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她从木箱子中颤抖着捧出那一身嫁衣,缓缓起身。
  南宫捏着肩膀处的衣料,手指一松,嫁衣在海水中缓缓展开,如一朵春风中妖冶绽放的牡丹花。
  南宫看着这身嫁衣,似是看到了有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穿着这一袭如火如荼的衣裳凝望这她,嘴角是最清冷,最不近人情,也是最温暖最柔和的笑。
  过了许久,她的声音才迟疑道:“琉璃……姐姐?”
  陆嘉静看着失神的南宫,没有去打扰她,视线回到了箱子里,那箱子之中犹有一件凤冠,凤冠之下,似是压着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凤冠,取出了那块凤冠低下压着的木牌,木牌上正反面都有字,两边字数相当,她望向了其中的一面,那不是龙族的文字,而是大陆的古文字。
  在许久的回忆之后,她才认出了其中的几个:“天?红衣?”
  南宫望着蹲着身子查看木牌的陆嘉静,清冷的声色有些凄然,她柔柔开口,补全了陆嘉静未识得的那几个字:“天下何人配红衣。”
  陆嘉静看着南宫,又翻到了另一面。
  南宫看也没看一眼,便说出了上面字:“那上面写着……琉璃姐姐,珍重。”
  南宫猝然合眼,泪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似是有许许多多纷繁复杂,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进来,如千军敲阵般在她脑海中嗡嗡嗡地回荡。
  她脚步有些错乱,失神地望着琉璃宫的废墟,那些残垣断壁在视线中仿佛又缓缓升起,搭建起了那座璀璨无双的琉璃宫殿。
  她听到了无数嘈杂的声音,有怒吼,有谩骂,有悲惨的哀嚎,有痛彻心扉的咆哮。接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在心湖中央响起,那声音一经出现,那些喧嚣和吵闹便都渐渐沉寂了下去。
  “小南宫,那些人都是你的族人,可他们却都想杀了你,你恨他们吗?”她听到那个声音缓缓发问,如刀一般插入心扉。
  “我爹娘呢?他们怎么还不来接我?”一个细若蚊呐的声音响起。
  “你娘是个贱人,她根本不在乎你的生死,你爹不要你了,丢下你走了。最后只有天天打你骂你的姐姐陪着你,伤不伤心?”那个声音带着一丝冰冷而无奈的笑意。
  “爹娘不会不要我的。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他们都想杀了我们啊……我的很多亲人都死了,而你的亲人,呵,只有我了。”
  “这里要被毁了,所有人都会死的,你想活下去吗?”
  小女孩似乎点了点头。
  “这些年我除了打骂你,就没有教过你任何东西,你恨我吗?”
  小女孩沉默了许久,轻轻摇头。
  “那今天姐姐就教你怎么杀人,睁大眼睛看好,一下都不许眨啊。想要活下去,就要学会杀人,听到了吗?”
  “嗯。”
  发色如雪的小女孩抬起了稚嫩的脸望着她。
  红衣如火的女子立了起来,转过身去。她背对着她,逆光而立,在视线中只剩下了一个衣袂飞舞的漆黑剪影。
  小女孩跪坐在地上,睁大了眼,满脸泪痕,却一眨不敢眨一下,她像是要将所有的画面都烙印在灵魂里。
  她看见那火红的身影杀入了泱泱的人群里,如沐火的蝴蝶。火光与血色之间,天地都岑寂了下来。
  小女孩长长地凝望着,望着那一袭红裙宛若飓风骤起的身影,望着那横飞的血肉和燃烧的地狱之火,那一刻她忽然觉得,那红裙飞舞的背影不过是在跳一支舞蹈,一支要埋葬世界却只给自己一人欣赏的舞蹈。
  小女孩不由自主地唱起了歌,咿咿呀呀,在吵闹与喧嚣之间没人能够听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废墟,女子红裙更艳,十指之间却淌满了鲜血了。
  接着她的视线一片雪白,人群不知何时分开了,一个白衣如雪的男人发疯似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力竭倒下的红裙姐姐。
  小女孩像是流干了所有的泪水,眼眶干涩极了,她痴傻了一般地看着那个相拥的画面。
  “爹?”
  小女孩闭上了眼。世界一片漆黑。
  南宫睁开了眼,长发如雪。
  她踮起脚尖,痴痴地环视过琉璃宫所有的断壁残垣,像是跨越三万年的光阴河流,去寻找那个永远明艳的影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3:34

第八十章:杀妖
  灰雾翻滚如怒,在白陆伏喝出林玄言身份之后,亡灵海岛周围所有的雾气都向着海岛缓缓流淌过来,望上去更如黑压压的城墙。那些白骨海鸟哗啦啦地振翅飞起,聒噪如群鸦乱鸣。
  白骨巨龙的身躯小山般缓缓蠕动着,一双金火燃烧的眸子自始至终都盯着林玄言。
  “你便是三尺剑?”白骨巨龙展开了些身子,它的身躯中央,大片的肋骨断裂粉碎,嶙峋的骨架上泛着森然的光,那是被一剑摧成的巨大伤疤。“难怪你的气息如此熟悉。”
  林玄言摇头笑道:“龙王前辈说笑了,三尺做的事情,和我林玄言有什么关系?”
  林玄言还补充了一句,“况且,我与琉璃宫主也认识,还算是朋友。”
  白骨巨龙冰冷地看着他,似是在甄辨他话语的真伪。
  高崖上的白陆伏同样显化出巨大的真身,他的腰部之下全部化作了章鱼一般的巨大触手,那些孔武有力的粗大触手一半将身子锁在悬崖上,另一半则高高抬起胡乱舞动着,如一条又一条竖起身子的巨蟒。
  “与他废话做什么?”白陆伏道:“方才那女人捏碎了南宫的传讯玉牌,幸好本王早有防备,南宫一时半会寻不到此处。杀了他们。”
  杀字如爆竹炸起。
  所有的‘巨蟒’一下子拔高了数百丈,疯乱舞动,将灰雾搅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旋涡,如上古时代狂蛇的舞蹈。
  “若不杀他,只怕你们的宫主大人,世间最后一位真龙将来也要死在这小子手下。”白陆伏厉声大喝,一条条粗大无比的鞭子啪啪拍落下来。
  林玄言也没有为了博取白骨巨龙的信任再多解释,他没有信心杀了他们,但是他至少觉得可以拖到南宫到来。
  林玄言手掌虚握身前,如其间藏着一柄剑,他左手并出二指,自右而左抹过,身前的那片虚空里,无名的焰火猝然烧起,他握着这柄火焰凝成的虚无长剑,身形矫然跃起,在空中不停地变幻方位,辗转腾挪之间无数被斩断的雪白触手坠落下来,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感受到了林玄言的剑意,白骨巨龙不在犹豫,他瞳孔中金焰浓烈到了极致,它的身子像是上万年不曾舒展,才一活动,骨骼之间的爆裂声鞭炮般一节节地炸响。
  龙吟声潮洪般响彻峡谷,恐怖的龙息朝着林玄言和陆嘉静喷涌而去。
  陆嘉静身形飞速后退,尚且化境巅峰的她知道,这种战斗还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应付的。她只是快速掐诀,一朵朵青莲在她周身缓缓浮现,化解那些毒蛇般纠缠而来的龙息。
  陆嘉静湛青色的身影在那片灰白密林之中腾挪辗转,宛若灵巧的小鹿,而林玄言借着一根又一根的巨大触手,在空中不停跃动身影,剑气喷薄间,他闪电般地向着白陆伏靠近着。
  他知道,自己那日将白陆伏伤的极重,短短一个半月,他的伤势定然未曾痊愈,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白陆伏打得无法再战。
  那些触手被斩断之后,碗口大的伤口浓汁喷涌,很快又有新的触手生长出来纠缠向林玄言,不死不灭一般。
  林玄言匆匆看了一眼龙息之中躲闪的陆嘉静,双手持剑,身子一沉,蓄势之后骤然发力,身子一下子越到了空中,如徘徊觅食的苍鹰,剑上的焰火越燃越旺,犹如艳阳。
  这与当初裴语涵雪原上对战白折的第一剑如出一辙,只是剑意之纯粹,剑气之充盈皆要更胜前者。
  白陆伏神色凝重。
  所有的触手长鞭皆收拢回了身前,将他一层层地包裹起来,就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雪白花卉。
  在触手收拢的同时,那‘花苞’的中心,一道雪亮的光线如铁箭直射而出,直射林玄言。照理说这种笔直的攻击轻轻侧身便能躲开,林玄言却偏偏有种身子被力量牵引无法动弹的感觉,所幸他也未想着闪躲。
  剑火熊熊燃烧,拖曳着灼热的气浪,直接对着那道雪白光浪切了下来。
  在剑气与白光撞击的那一刻,天地震颤不安,灰雾如被巨石砸入的海浪,自中心向着四周散开,大片大片的死木林伏了下去,顷刻间被碾成齑粉,在剑气和浊浪之间荡起大片的烟迹。而白陆伏所依附的那个崖石更是破裂塌陷,无数碎石哗啦啦地向着峡谷中滚落。
  林玄言剑目苍白如雪,冷漠得如一柄旷绝人间的兵器。
  他握着那柄燃烧的剑,逆着那白光的巨浪,笔直地切割了下去。
  如白色巨箭般的光被斩成了两半,林玄言的身影破开白芒坠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双手抵着剑柄插下的姿势,他周身的空气震颤不已,宛若剑鸣嗡响。
  白陆伏暴怒的声音同样响起,在那气息的牵引下,周围所有的巨木都被连根拔起,向着林玄言砸了过去,而这些山石树木为触及到林玄言便被剑气碾成了灰烬。
  再一次的碰撞。
  林玄言手中的剑已然扭曲得变形,望上去像是捏着一截蛇矛。
  但就是这随手凝成看似简陋的剑,正在破开白陆伏最后的防线,似要一剑将他斩成两半。而白陆伏的触手看似柔软,在摆出防御姿态之后硬如盔甲。
  “一,二,三……”
  林玄言在心中默默数数。手中的剑一点点磨开白陆伏的防线,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身后龙吟声骤然响起。
  林玄言余光一瞥,躲闪中的陆嘉静被龙尾扫中,身前青莲破碎了数十朵,她犹在强撑着坚持,而那巨龙穷追不舍,尖锐的肋骨刮擦过山石岩体,留下了一道道恐怖的沟壑。
  只差十数息林玄言便可以破开白陆伏的防线将它重伤,可他当机立断折身而返,手中剑火脱手甩出,向着白骨巨龙的那片断裂的肋骨处砸去。
  白陆伏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似是早有预料,他丝毫不顾自身的伤势,厉啸声中,盈满浊光的一拳向着林玄言的背脊方向砸去。
  在林玄言折返的那一刻,陆嘉静也心有灵犀地放弃了和白骨巨龙周旋,那些青色的道法莲花化作了一柄柄小巧的飞剑,绕过林玄言,撞向了白陆伏追击的一拳,啪啪的炸裂声中,两者皆破碎成灰。
  林玄言的剑目已然复原,他匆匆和陆嘉静交换了一个神色,两个人心中了然,交换了方位,由陆嘉静去拖住受伤的白陆伏,而林玄言则先逼退白骨巨龙。
  白陆伏望着那青莲飘舞,气质谪仙的青裙女子,在扫视过她身材曲线之时眸底更是燃起了一丝狂热而隐晦的火,但是这道火很快被强烈的杀意掩盖了过去。
  若是有可能,他绝不会怜香惜玉,而是第一时间杀死对方,逼得林玄言剑心大乱,然后在南宫到来之前与白骨龙王合力宰掉林玄言,然后他再立刻离开,残局就交给这头困于海岛的龙王,让它去承受那位大当家的怒火。
  而这座孤岛,他早已借助蜃珠遮蔽了天机,打乱了空间原本的秩序,大海茫茫,即使是南宫也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能寻到此处,而白陆伏也有信心在半个时辰之内完成这场战斗。
  若是事先通知蜃吼,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必杀之局了。
  但他心知肚明,自己与蜃吼,不过是被时局捆绑在了一起的死敌,等到一切结束,他们依旧会有生死一战。
  这份大机缘,他怎么可能会与死敌分享?
  白陆伏双目赤红,巨蟒般的身躯向着陆嘉静狂乱拍落,每一鞭都带着横扫千军的充沛力量。
  陆嘉静穿梭躲闪着,衣袂翻飞,青色的道裙紧贴身躯猎猎作响。
  她清叱一声,三十二道湛青色道剑凭空悬浮身侧,姿态各异,有的小巧玲珑,有的大朽不工,有的锐如麦芒,有的钝如断剑,每一柄剑,皆是陆嘉静在北府之中精心温养,如今一并展露,如三十二只夏蝉于高枝振翅,放声长嘶。
  相比对阵白骨巨龙时的守态,此刻的陆嘉静如泉水之中捧洗出的名剑,锋芒毕露。
  白陆伏不明白她的愤怒来自哪里,只是在他眼中,再强大的化境都不过是通圣之下。
  既然是通圣之下,凭什么对我出剑?
  而陆嘉静身后对岸的那片悬崖上,白骨巨龙与林玄言的身影已然碰撞了数百次,剑鸣声清脆如玉佩相击,缭绕的剑影中,林玄言的出剑的速度快到了匪夷所思,他仿佛化体为剑,举手投足之间剑气纵横,对着白骨巨龙一阵狂轰滥炸。
  被琉璃真名唤醒的古龙本就是白骨架子,纵有通圣境界作为支撑,没有了那副龙族坚韧的皮囊,在对抗这世间最锋锐剑气之时难免力所不逮,被逼得步步退让,许多龙骨甚至被直接斩落。
  可同境之间,杀人极难,林玄言看似处处压制,但是要短时间内摧毁对方难如登天。
  而另一边,陆嘉静与白陆伏的战斗堪称惨烈。
  哪怕旧伤未复又添新伤,白陆伏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在战斗中被一个化境修行者压制,而对方偏偏还是个女子。
  三十二道剑中,陆嘉静只以八道为守,其余二十道化作一条条青色的烟迹,螺舞缭绕之间穿刺过层层阻碍,斩向白陆伏,此刻白陆伏现出本体,虽然身形巨大又有用之不竭的手臂,但是在灵巧度上绝对比不了陆嘉静,陆嘉静穿飞如蝶,每一次落剑都必有一条触手被斩落,她甚至以触手为道,极速奔跃,每次落脚都是蜻蜓点水般迅捷,而那剑意却越来越厚重,转眼间势若雷霆。
  林玄言瞥了那里一眼,神色凝重,他原本的意愿是让陆嘉静防守拖住便好,但是他知道,为了南绫音的事情,她怒气极大,面对白陆伏自然难以平静,想要以自己辛苦温养三年的飞剑去试一试能否斩杀这头侮辱了南绫音清白的大妖。
  但是身在通圣的林玄言心知肚明,哪怕白陆伏此刻身受重伤,这依旧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知为何,林玄言无端地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某个故事:师妹被山贼抓去侮辱,师姐孤身去救,也落入敌手。
  他有些头痛。
  这些女人平时看上去很精明,怎么关键时刻比我还冲动。林玄言一剑轰向白骨巨龙,做出一副要不死不休的模样,而下一刻,他身子便飞速后撤。
  而另一边,白陆伏赤红的眼睛里,陆嘉静一身青裙,飞剑喋血近身的身影愈发清晰起来。
  “自投罗网。”白陆伏心中冷笑。
  若是她一直与自己保持距离战斗,自己兴许真的奈何不了她,但是此刻她主动欺身竟想着趁势斩伤自己,这何异于痴人说梦。
  无数白色的浊浪在他身前炸开。
  陆嘉静身形一凝,一股狂暴的气浪迎面撞了过来,她虽早有防备,可那护身的八把飞剑依然在第一时间被掀翻了,陆嘉静未作停留,身子直接后撤。
  “想跑?”白陆伏冷笑一声,无数触手交织缠绕过来,眼看就要隔绝陆嘉静的去路。
  陆嘉静看着密密麻麻挡在自己身前的雪白触手,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一只手已然伸入袖间。很快,她的微笑便僵住了。
  只见那些触手被一剑捅出了一个窟窿。忽然赶到的林玄言一把将她扯了出去,林玄言刚刚完成英雄救美,在百忙之中看了陆嘉静一眼,想要从中看到崇拜感激的神色,可他惊讶地发现,陆嘉静满脸怒容。
  而同样百忙之中,陆嘉静将一张已经捏在手里的千里传剑符拍到了他脸上。
  林玄言很快反应过来,方才陆嘉静故意欺身诱导白陆伏出手,以全部力量攻击她,于此同时,她捏碎传剑符将自己瞬息召到面前,刺杀中门已空的白陆伏!而这一切以自己自以为是的营救告终。
  女人果然都是可怕的生物。
  林玄言满怀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一边挥剑斩击一边拉着她的手疯狂躲避白陆伏的追击。
  白骨巨龙同样逼了上来,龙息如岩浆喷涌,将大片大片的地方燃烧成地狱般的火海,而可供林玄言闪避的地方也越来越少。
  “静儿。”林玄言忽然出声。“你还记得杀承平的时候吗?”
  “嗯。”陆嘉静应了一声。
  “再来一次。”林玄言沉声道:“让这帮畜生看一看,三尺剑最巅峰的样子。”
  陆嘉静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记忆瞬间回到了三年前,当时的画面历历于心,毕身难忘。
  她下意识握紧了林玄言的手,十指相扣。
  那一刻,她能听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到对方的愤怒,杀意,自信,以及许许多多细致入微的情绪,仿佛这一刻,彼此之间心意相通,勾连在了一起,情绪的最后,是一记铿锵剑鸣。
  而在白陆伏和白骨巨龙的视角里,只看到风声呼啸吹散灰雾,似是有神灵从苍穹降临到了场间,一点爆裂的微光在场间炸起,林玄言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陆嘉静的身前,一道雪白的闪电缓缓裂过,展露出剑的形状。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法相抱拥住了她,那是林玄言的身影。
  陆嘉静握住了剑柄。那一刻,周遭烟尘消散,那些即将触及到她的白色触手如豆腐般被搅碎,随着剑刃的暴风被卷到数十丈外。
  她窈窕的身影悬空在两尊大妖之间,却已犹如神明附体,一举一动之间尽是威严神圣的美感。
  “杀!”彼此心神相印。
  剑气冲天而起。
  视野之中,已经看不见陆嘉静一袭青裙的身影,唯有一道又一道的白色长虹缭绕场间,干净利落地切割着所触及到的一切。
  白骨巨龙那金色的瞳孔黯淡了几分,它仿佛回到了数万年前,看到了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手持三尺之剑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悲伤而愤怒声充斥了整个峡谷,足以点燃万物的龙息肆无忌惮地喷吐着,天地间烈烈大火,数以万计的白骨海鸟在火光中化作了灰烬。
  白陆伏也强自镇定下来,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抵御着一道道白虹的碰撞,他知道这种状态一定持续不了太久,只要能够挺过去,接下来这一对男女不过任人宰割!
  那些收拢起来的白色触手坚如壁垒,虽然每一次撞击都有数根粗壮的触手被斩落,并且复原速度远远比不上白虹的切斩,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艰难而狰狞的笑意。
  因为他能感受到,对方每一剑都在衰弱,若是只针对他一人,他或许已经撑不住了,但是她却偏偏要同时攻击两人,这些剑气看似势不可挡,但又如何可以同时斩杀两位通圣妖王?
  只是很快,他的笑容便崩溃了。
  他任由自己防御溃散,许多重要的手臂断裂,也不再抵抗,而是发疯似地朝着海岛外逃窜出于。
  因为就在刚才,一个黑色裙袍的女子陡然出现了在山崖上。
  “她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即使超出预计,也绝不可能这么快!”白陆伏发疯似地嘶吼咆哮,施展毕身所学的遁法极速远盾。
  而那一边,白骨巨龙看着那一位忽然出现的女子,知道大势已去。
  那披着斗篷的黑袍女子身材高挑,那衣裳紧贴下的身段更是美得惊心动魄,她虽未露面,可那端庄典雅的气质却能让人生出跪拜的冲动。
  “数万年了,你们龙族还是如此愚蠢,自认为目空一切,却总是被人当作屠刀。”
  女子的声音空灵而沉静,如被泉水温养了数万年的翡翠,沉淀着清澈却久远的岁月。
  白骨巨龙默默地看着她,没有反驳,只是诧异道:“你身上为何会有我族气息?”
  南宫没有回答,回头看着握剑悬立的陆嘉静,歉意道:“抱歉,我来晚了。”
  陆嘉静淡淡道:“犹有一剑之力。只是又要让白陆伏跑了。”
  南宫平静道:“无妨。”
  很快,这片亡灵海岛便会成为最后的龙墓。
  ……
  白陆伏不惜一切代价,以燃烧修为的方式破开重重禁制,头也不回一下地奔逃了数千里。
  此刻他惊魂未定,无边的倦意和虚弱感涌了上来,虽然如今已经到了海妖的领地,但是他依旧不敢确定对方会不会追来,只是他的身子已然支撑不住了,他必须赶紧寻找一处海底巢穴休养沉睡,要不然万年修行付之一炬。
  “白大妖王,是谁让你如此狼狈啊。”
  一个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如地狱之中死神的呓语。
  白陆伏如坠冰窖,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艰难转身,恰好对上了蜃吼幽蓝色的眼。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你的蜃珠有问题?”白陆伏脱口而出。
  所以没能遮蔽住那海岛,所以南宫会来的如此之快!白陆伏在心里竭力嘶吼着。
  蜃吼微笑着坦白道:“蜃珠没有问题,毕竟杀了那小子好处太大,我还不至于在这上欺瞒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你命不太好。”
  白陆伏面如死灰,他惨笑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蜃吼始终带着微笑:“我等你这样的你等了万年了。”
  “海妖只需要一个王便够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
  亡灵海岛上,白骨如山。
  陆嘉静面如金纸,她手中的剑消逝,重新凝成了林玄言的身影。就像是上次那样,她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可能需要数月才能调整好,林玄言的状态同样很差,这是他破开剑茧之后第一次这般尝试,效果虽然极其显著,但负作用同样显而易见。
  南宫确认白骨龙王彻底身死之后才来到了他们身边,运功为他们护住心脉。
  “多谢大当家。”过了许久,陆嘉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林玄言问道:“为何来之前没人告诉我们,这里有一条龙?”
  南宫自然能听出他言语中的责备之意,柔声道歉,“它或许是得到了血尸大阵的裨益才得以苏醒,虽然我们确实不知,但也是我们思虑不周所致,今后这种事绝不会发生了。”
  南宫的语调如淌过心间的潺潺清流,带着平和的温柔与清凉,与方才一同斩龙时杀神一般的女子派若两人。
  林玄言嗯了一声,也没再追问什么,他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南宫隐藏在阴影里的容颜,有种想要让对方摘下斗篷的冲动,但一想到陆嘉静就在身边,他生怕回去后被兴师问罪,便也没有开口。
  谁知陆嘉静反而贴心地问道:“大当家生的那般美,为何总是披着斗篷,不以真容示人?”
  南宫柔和地笑了笑,“夫君亡故之后,我便很少抛头露面。”
  林玄言微惊,他本以为南宫与那个人的婚姻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南宫本人竟如此看重。
  南宫接着又微笑道:“但两位于失昼城有大恩,也并非外人,妾身也就不避讳什么了。”
  说着她轻轻摘下了斗篷,雪白的发丝有些微乱,那柔和典雅到了极致的容颜上,带着清美的、静谧的、永远年轻的笑容。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3:24

第七十九章:白骨说往事
  露台上月色如水,肌肤间的丝丝燥意也被清凉的微风带走,在这个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地方,只要凝立月色之下,人的心绪却总能得到平静。
  若是从上方俯视,央月宫便像是一个缺了个小角的满月型宫殿,庄严而巨大地簇拥在群楼之间,相比孤耸如峰的下弦殿更有端重之气。而从这个露台向下眺望,就像在俯看一张失昼城地图的一隅。
  林玄言倚着纹理精致的栏杆,望着天上孤悬的那轮月亮,缓缓开口:「在神话传说里,那轮月亮曾经是某一颗要落往失昼城的陨石,但是有圣人以神力将它悬在了半空,将一场灾祸变成了失昼城永远的光明。」
  季婵溪不以为然道:「关于月亮的故事,这一个月里我听过不下十个版本。」
  林玄言问:「那对于失昼城你怎么看?」
  季婵溪道:「如果没有战乱,会是个很美好的国度。」
  林玄言道:「但你还是不喜欢这里。」
  季婵溪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玄言眨了眨眼,「猜的。」
  对于他这种说话方式,季婵溪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
  她看着央月宫周围的建筑,银白色的屋瓦反射着薄薄的光,林道之间都是针状叶子的白色大树,似一捧捧盛开的雪卉银花。触目所及的所有场景,都像是定格在了某条光阴的长河里,带着永恒而静谧的美。
  两个人安静地看了会失昼城冰雕般静美的景致,林玄言忽然问:「等到下次大战,你会陪江姑娘去吗?」
  季婵溪理所当然道:「为何不去?修者以战养道是常态,况且收集亡灵对我裨益极大。」
  林玄言道:「会很危险的。」
  季婵溪竟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废话?」
  林玄言认真道:「雪山很强,以你现在的境界很危险。或许你会一直跟在二当家身边,这样固然安全。但是这些天,我越来越不安了。」
  季婵溪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林玄言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神缥缈,像是在盯着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我能感受到一位故人的气息在渐渐浓郁,就在那片冰原之上,我不敢确定他到底是谁,但是我一定见过他,甚至很熟。连我都有些恐惧,所以在我还没有找到那座神宫之前,可以先不去吗?」
  季婵溪不解道:「你不是说,前世凡是死在你剑下的大妖,你对他们都会有天然的压制吗?难道……」
  林玄言颔首道:「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有种预感,他甚至没有死在过我的剑下。所以我想不通,他到底是谁?」
  沉默片刻,季婵溪才道:「嗯。到时候我会小心的。」
  「你若是执意要去也行,我会跟在你身边时刻准备英雄救美的。」林玄言开玩笑道。
  「滚。」季婵溪没好气道,「谁要你管?」
  林玄言也没有多做劝说,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对了,你拒绝三当家是因为不喜欢还是别的?」今天的季婵溪好奇心有点重。
  「啊?」林玄言忽然被打断思路,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迟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首先,三当家是很漂亮,我对她也确实有恩,其实那天她来找我时候,我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我将她救回失昼城之后,也有想过她会对我心生爱慕暗生情愫。但那并不一定是喜欢,或许只是出于对我的感激,只是受了话本桥段的影响,觉得无以为报便唯有以生相许。三当家是个很好的姑娘,但是她跟着我是不一定会快乐的,很多萍水相逢看似美好,但这种美好也只是因为,相逢仅仅是相逢。更何况我与她不过认识不过数日,这对静儿也太不公平了。」
  说完之后,林玄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她死缠烂打,我还是可以勉强接纳的。」
  这让好不容易因为上一段话对林玄言改观了一些的季婵溪又默默翻了个白眼。
  过了会她才道:「所以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对吗?」
  林玄言道:「自然,人常说两情相悦,天造地设。诗文里也有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千古美句。」
  「金风玉露……」季婵溪咀嚼着这四个字的含义,继而问:「那金风在喜欢玉鹿的同时,还会喜欢其他鹿吗?」
  大小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林玄言无奈地看着她,季婵溪也看着他,神色认真而无辜。
  林玄言只好答道:「当然有可能,事实上许多凡人结成婚姻,只是因为在差不多的年纪遇到了勉强合适的人,人的寿命很短,没有太多时间去挑挑拣拣,相伴一生的未必是多喜欢的人。但是修道之人不同,我们的寿命要远远比一般人更长,所以我们会更加有耐心,去等待命中注定的,可以陪伴冗长修道岁月的道侣。」
  季婵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在喜欢陆姐姐的同时,还会喜欢其他人吗?」
  林玄言笑着说,「当然啊,比如我就一直很喜欢季姑娘啊。」
  季婵溪冷哼一声,别过了头没有接话,只当他是调笑自己,过了会,她忽然听到林玄言开始自言自语。
  「静儿在我心中当然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温柔大方,善良体贴,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婵溪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心想你幻听了吗?我问什么了?你在说什么?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原因。
  林玄言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原来你和季姑娘在这里,我找了你们好久。」
  ……
  之后的半个月里,林玄言随着陆嘉静继续去寻找传说中的仙门府邸,季婵溪则选择留在江妙萱那里修习道法,争取早日破开瓶颈。
  这次找寻林的地方都相对更为危险,有的地方甚至存在着光阴的乱流,一深入其中,便会看到无数过去的场景,稍有不慎便会彻底迷失。而有的地方连通着沸腾的熔岩,熔岩中甚至还生有背脊嶙峋的高温异兽,似也是龙族的后裔。在一片秘境之中,林玄言和陆嘉静甚至找到了许多失昼城上古的石碑,可以补全一部分失落的历史。
  而那口据说藏有大蛇后来被封印的枯井,林玄言也亲身跃下去探索了一番,也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他却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他几乎敢确定,那位觉醒了的少年曾与自己有过死战。
  如今地图上剩下的地方只有两处,但是那两处都在距离失昼城较远的海外,一处是海底的,如无底洞一般的秘窟,一处是一座海上孤岛里的远古遗迹,据说残留着许多亡灵军甲。
  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去那座相对不那么危险的孤岛。但是如今外面危机四伏,那片黑色的大海上埋伏着许多海妖的眼线,虽然他们很难造成什么真正的威胁,但若是蜃吼和白陆伏得到消息,铁了心要杀自己,那还是会非常危险。
  但是大战在即,林玄言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到通圣的最顶峰,不然他没有信心可以与那位故人抗衡。
  「那就先去这座亡灵海岛?」一番商议之后,陆嘉静做最后的确认。
  林玄言点点头,「我的直觉告诉我去那里。」
  「这是一个半月以来,你第十二次与我谈直觉。」陆嘉静淡淡道。
  林玄言诚恳道:「这次不一样,这次的直觉尤其强烈。我是天生剑灵,灵物对于祸福凶吉都会有冥冥中的感应。尤其是……」
  「停。」陆嘉静一手手掌顶着另一手手心,示意他别说了,「我信你就是了,明日动身便是。」
  「你知会过三位当家了吗?」
  「三位当家当然知道我们在寻找秘府的事情,大当家还特意赠了我一张玉牌,只要捏碎它大当家便会第一时间赶到。」
  「若有大当家保驾护航,那确实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对了。」陆嘉静忽然道:「你知道那位大当家真容是什么样的吗?」
  林玄言早就与大当家见过,但是那时大当家始终带着大大的黑色斗篷,只能看见一点尖而圆润的下巴,而其间散落出来的发丝不同于其他人的银亮,而是一种纯白如雪的颜色,他自然也很好奇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究竟是什么样,只是既然她要带着斗篷,他便也不好意思让对方摘下。如今听到陆嘉静提起,他自然很感兴趣,连忙问:「什么样的?多漂亮?」
  陆嘉静有些神秘地对他说,「她长得很像我们都认识的一个人。」
  林玄言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连忙问:「谁?」
  语涵?不应该。季姑娘?明显不是一个风格。难道是那位轩辕夕儿?
  陆嘉静有意要卖一些关子,她微笑着看着林玄言急于求知的眼神,很久才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说:「邵神韵。」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林玄言汗毛倒竖浑身发冷。
  ……
  幽灵海岛藏在一片灰雾的深处,其间崖石嶙峋,如龟背上耸起的一座又一座小山,幽灵岛外海风如刀,而岛上却平静地骇人,唯有那些灰雾之间弥漫着终年不会散去的瘆人死气,而岛上看上去林叶茂盛,可那些林叶色泽皆是灰白色,如被火焰焚烧而过却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偏偏这些灰白色的树木依旧固执地生长着,如地狱夹缝中生长出的死木。
  陆嘉静唤出青莲探寻了一周,皆没有发现有阴魂鬼物的存在。
  事实上放眼望去,海岛之上确实看不到任何生命,甚至死灵的踪迹。
  「这片碎石道很久以前好像是台阶。」林玄言打量着一条枯林之中斜着向上的石道,猜测道。
  陆嘉静道:「绫音告诉我,这座海岛原本便是圣所,只是在一场大战中被毁去,而死于此处的邪神永永远远地诅咒了这片土地,所有到访者都会被污染成为新的邪灵。」
  林玄言听着她的描述,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在所有的传说里,人们总喜欢用一些夸张的手法,而这段传说里,真正有用的信息只是这里可能藏着邪神。
  「过去看看。」林玄言迈上了石道。
  才一走上石道,林玄言和陆嘉静便对视了一眼,脚刚踏上石道之时,他们便感受到了有许许多多的眼睛望着自己。
  陆嘉静清叱一声,青莲破入周围的密林之间,紧接着群鸟振翅的声音便在林间响起。
  「那是海鸟,可能误入了这片岛屿,便被污染成了亡灵,永生永世要被困在这里。」陆嘉静看着从林间振翅而出的,眼睛通红却只剩下了骨架的鸟,推测道。
  林玄言看着密密麻麻如鱼群般的白骨海鸟,他的关注点不太一样,「那再过很多年,这里就彻底成为鸟巢了吧。」
  「也不一定,它们可能会被更强大的亡灵吃掉。」
  石道的尽头是一座碑亭。
  碑亭上的字迹歪歪扭扭难以辨认,陆嘉静仔细分辨了一会,道:「应该是地狱之门之类的字眼,刻字水平与你旗鼓相当,应该是那位邪神的亲笔。」
  林玄言默默听着陆嘉静随口的讽刺也没有还嘴,只是问:「你还看出些什么了?那个死去的邪神大概是什么水准?」
  陆嘉静道:「能在失昼城外占领一座海岛,实力肯定不俗。但是应该也确实已经死了。」
  过了碑亭之后,林玄言和陆嘉静同时停住了脚步。
  眼前的场景一下将两人震住了。
  他们的脚边便是断崖,再多往前一步,便要坠入这万丈深渊。
  那是一片雾气笼罩的巨大峡谷,峡谷中寸草不生,而其中的最中央,隐约可以看到一片零零散散的宫殿遗址,而所有的灰雾便是自这片宫殿的中央散发出去的,浓郁的死气充斥了整个世界。
  「下去看看。」林玄言手指在身前一抹,一道雪白的大剑便出现在了面前,他伸出手指向前一劈,那浓的宛若实质的灰雾在他面前如海水般分开,林玄言和陆嘉静先后跳上大剑,御剑深入峡谷之中。
  剑气劈开的灰雾缓缓合拢。
  落地之后,视线反而清明了很多,峡谷上浓雾滚滚,峡谷之底却没有丝毫的雾气,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映入了眼中。
  林玄言剑意运转,瞳孔瞬间一片雪白,他仔细了打量了一番四周,瞳孔中苍白的颜色渐渐消隐,他摇了摇头:「应该也不是这里。秋鼎告诉我,那个东西与我冥冥中会有关联,但是这里我感知不到。」
  陆嘉静蹙眉道:「昨天谁说直觉很准的?」
  林玄言思索片刻,道:「可能我的直觉只是觉得这里要安全一些。」
  「那我们还进去吗?」
  「算了吧。」林玄言摇摇头,蹲下身子,手指摩挲过一块破旧的石料,道:「这应该是过去某位龙族亲王的领地。这些破碎的建筑上刻有夔龙纹,云龙纹和海神印记,这个宫殿主人的身份应该很是尊贵。」
  「龙是最危险最强大生物,哪怕是死后,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林玄言脑海中不由泛起了邵神韵的身影。
  陆嘉静走到一根尚且保存完好的石柱面前,目光自下而上缓缓打量了一番,「这是……失昼城的浮雕?」
  林玄言走了过去,看着壁画上的那座海上雄城,忽然皱起了眉头,「奇怪,这个失昼城上为什么有三枚月亮?」
  陆嘉静猜测道:「或许失昼城的某个时期,确实存在着三月并存的时代。」
  陆嘉静缓缓走过几根直插灰雾的石柱,赞叹道:「这些浮雕能保存这么多年,真是难得。」
  林玄言也随着她的脚步将那十余根石柱看了一遍,每一根石柱都是活生生的历史。上面或刻着南荒妖王的肖像,或刻着失昼城的女神像,更多的是描绘龙族的强大与繁荣昌盛。而宫门前那根最大的石柱上,雕刻着一个头戴绚丽王冠,身披银色战甲,手覆在剑柄上独坐王座的男子。
  「这是……龙王。」时隔多年,林玄言依旧第一眼便认出了这张桀骜的脸。
  「这是他的佩剑,镇天下。」
  「那这个少女是谁?」陆嘉静指着站在王座边上,一个身材娇小,负手立着冷眼俯瞰群臣的骄傲少女。
  林玄言错愕地看着那个少女,哑然失笑,「你猜。」
  陆嘉静没好气道:「关于龙族的典籍早已遗失,我哪能知道?」
  林玄言道:「这个少女,可能便是如今的邵神韵。」
  陆嘉静神色震惊,半响才反应过来,「邵神韵居然是龙女?」
  林玄言点点头,「是的,她本名叫做琉璃,她与秋鼎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你要是有兴趣,回去之后我讲给你听。」
  陆嘉静刚想追问几句关于邵神韵的事,整个地面却开始震动了起来。
  灰色的大雾如煮沸的湖水,咕隆咕隆地上涌着,无数崖石从上方坠了下来,林玄言和陆嘉静连忙腾到了上空,警惕地看着忽然震荡不安的四周。
  这绝不是普通的地震,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了!这是林玄言的第一反应。
  陆嘉静抬头望去,灰雾之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大蛇般的身影,遮天蔽日,整座灰雾的颜色都深了几分。一个威严的声音自灰雾之中缓缓传出:「谁在诵念宫主大人的真名?」
  宫主大人?琉璃?
  林玄言心神一凛,剑目刹那苍白,直勾勾地盯着那片灰色的云雾,并指一扫,剑风刹那腾起,如龙卷凭空而生,以他和陆嘉静为风眼,峡谷上空的灰雾在剑气的暴风里被割裂得干干净净。那潜伏在灰雾中的巨大生物同样一览无遗。
  那是一条盘踞在虚空中的巨龙骨架,森白色的骨架只余残骸,那坚硬嶙峋的骨头上,还有许多肉眼可见的古老剑痕,它在虚空中盘踞着身子,它的肉身早已腐烂,那空空的眼眶中却燃烧着金黄的火焰,它直勾勾地盯着林玄言,神邸一般高傲而淡漠。
  「这是传说中苏醒的那位?」陆嘉静问。
  「不是。」林玄言第一时间肯定道。
  这条上古龙族亲王的出现虽在意料之外,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与出现在失昼城中,打伤了大当家的那个少年绝不是同一人。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知道宫主殿下的真名,你到底是谁?」
  那沙哑的声音缓慢地响了起来。
  「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你也是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
  白骨巨龙幽幽地盯着林玄言,似是在等待答案。
  林玄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你想杀了我们?」
  白骨巨龙缓缓道:「我可以杀了她,但是杀不了你,你很强大。」
  林玄言道:「既然杀不了,那就别动杀念,我们交换一些问题,你继续沉眠,我们也就此离开,如何?」
  龙族尊敬强者,林玄言提出提议之后,白骨巨龙未加思索便缓缓颔首,表示同意。
  林玄言问:「这座岛是哪里?是否藏有什么密藏迷宫?」
  白骨巨龙答道:「在我没来之前,这座岛没有名字,在我到来之后,它便被称为坠龙之谷。我如今是这里的主人,但是也生生世世困在了这里,这里曾经有一座宫殿,但是早已毁去。」
  林玄言继续问:「是否还有其他复苏的龙王?」
  白骨巨龙冷笑道:「其他龙王不是神形俱灭便是死无全尸,如何能够复苏?」
  林玄言不解道:「传说中你们龙族不是具有不死之身吗?」
  白骨龙王答道:「龙族没有不死之身,但是有两件不死之物,一件是龙王的白银战甲,一个是龙树结成的不死之心。战甲一直为王所有,不死之心则在少宫主成年那日赐给了少宫主,但事实上,他们都不过是见隐之下不死罢了。」
  见隐?传说中通圣之上的神秘境界?陆嘉静咀嚼着这个词的含义,心生敬畏。
  林玄言点点头,道:「没有问题了。」
  白骨龙王声色威严道:「那你与我说说在哪里得知的宫主大人的真名?」
  林玄言没有隐瞒,直截了当道:「琉璃还活着。」
  白骨龙王神色剧颤,他沧桑沙哑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宫主大人还活着?
  当年龙王大人与失昼城死战,宫主大人却受了秋鼎那小人的欺骗,误入了封印大阵。幸好苍天有眼,还给我族留下了一脉生机。」
  林玄言蹙眉道:「受秋鼎欺骗?」
  白骨龙王更为愤怒,「在外人面前宫主与秋鼎看似势不两立的对头,其实我们私下都知道,他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所幸宫主大人黑白分明,哪怕深爱着那个小人,却也从未做过背弃我族之事,所以我等也并未真正计较此事,可是宫主大人还是不知人心险恶,最后被秋鼎和南祈月那个贱人算计得死死的,唉……
  你既然说宫主还活着,那她现在身在哪里?」
  「人族大陆。」林玄言伸出手,在空中轻轻一抹。邵神韵一身红衣的幻影浮现在了空中。「是她没错吧?」
  白骨龙王死死地盯着那一袭红衣的幻影,眼神中的金色火焰越燃越旺。
  他苍白的骨架之间发出爆裂般的声响,重新聚拢的雾气被它搅弄成了旋涡,龙王沙哑而难听的声音刺透灰雾传来,咯咯咯地响着,如有人在耳边尖锐地摩擦着钢铁。这像是它的笑声。
  「宫主大人……」白骨巨龙又重复了一遍,声色苍远,似是追忆起了峥嵘岁月。
  他重新望向了林玄言,「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认识宫主大人?」
  龙王的声音转而尖利。
  林玄言正欲开口。那高崖之上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他是秋鼎佩剑的剑灵,就是杀死你的那把剑。」
  陆嘉静循着声音望去,那悬崖之上不知何时立着一个雪白的大妖身影,他背后漂浮扭动着许多的触手。
  白陆伏!
  林玄言神色骇然,他连忙给陆嘉静使了个颜色,陆嘉静毫不犹豫,捏碎了那块大当家赠送的玉佩。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3:08

第七十八章:暧昧条约
  林玄言与江妙萱聊了一会,关于失昼城如今的情形,有多少可战之人,有多少隐秘强者,还有关于那片茫茫雪原的情况。对于雪山的实力,江妙萱也无法拿捏准确,但她极有自信地说,雪山最多与如今的自己旗鼓相当。
  对于那一日,江妙萱青丝成雪入通圣他依旧记忆犹新,只觉得失昼城二当家当有如此风华。
  说起往事,江妙萱笑着对他说,以后若是回去了,有机会去夏凉国便去拜访一下那个小道观,看看她指定的那位小观主有没有偷懒。顺便让她好好修行,清心经也要日日诵读,一日不可怠慢,争取活久一些,等师父我回去看她。
  林玄言一一答应了下来。
  季婵溪盘膝坐在床榻上,支着脑袋听着他们聊天,像根被太阳晒焉了的小草。
  与江妙萱说的差不多了,林玄言忽然话锋一转,望向了季婵溪,“季姑娘到了二当家这里之后怎么没有回来过?都快一个月了,你陆姐姐有些想你。”
  季婵溪撇了撇嘴,道:“我就喜欢呆在江姐姐这里,不行啊?”
  林玄言笑道:“当然可以。”
  接着,他望向了江妙萱,道:“我可以与季姑娘单独聊一会吗?”
  江妙萱没有多想:“嗯,央月宫中有的是空闲的屋子,你们随意挑一间便是。”
  季婵溪望向了江妙萱,眨了眨眼,江妙萱好奇道:“怎么了?”
  “没事。”季婵溪叹了口气。
  林玄言对着盘膝坐在床上的黑裙少女伸出了手,语调柔和道:“走吧。”
  季婵溪弱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支起了身子。
  江妙萱看着少年少女离去的背影,抿着嘴唇笑了笑,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是朋友之间的赌气。
  林玄言挑了一件较为偏僻的房间,房间有些小,只放着一张垂着帘子的床榻,一张三凳环绕的圆桌,一橱衣柜和一架杂物柜子。圆桌中央摆放着一个青瓷胆瓶,瓶中一支水生的淡蓝色花卉摇曳生姿。
  林玄言将床榻的帘子收到了两边的钩子上,坐在床榻边拍了拍自己的旁边,示意季婵溪坐过去。
  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面的季婵溪有些敌视地看着他,道:“你找我做什么?”
  林玄言笑道:“你不要装傻了,我们的条约不记得了,持续一个月,如今还有三天呢。”
  季婵溪当然记得,当日在林玄言的威逼之下,他们在北府之中定下了一个不平等条约,条约规定,一个月内,自己须对他言听计从,若平日里惹恼对方或者还嘴顶撞,就要被打屁股作为惩罚,最可气的一条是,私底下,还要叫对方主人!
  所以林玄言让季婵溪将三当家这里的情况告知江妙萱时,她一去不回,想要在二当家这里避难,把这一个月熬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玄言果真一直没有来找她,直到她自己都觉得要大功告成之际,这个煞星却忽然登门拜访,还是一副想不到吧,我还是来了的表情,极其欠揍。
  季婵溪犹豫了一会,道:“我当然记得。”
  林玄言道:“那还不来乖乖坐好?”
  季婵溪还是没有坐过去,道:“若是三天之后,你又逼我续约怎么办?”
  林玄言摇头道:“这当然不会,我是言而有信之人,这一个月的约定不过是报复那被你欺负的三年,之后的日子我自然要报答你对我的照顾。”
  季婵溪将信将疑道:“说话算数?”
  林玄言道:“当然。”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示意季婵溪坐过来。
  季婵溪只好冷着脸走了过来,捋了捋裙摆坐了下来。
  季婵溪刚刚坐定,林玄言便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上身向下一扳,以一个面朝下背朝上的姿势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做什么啊!”季婵溪恼怒呵斥。
  林玄言伸手揽住了她的大腿,将她的大腿也放到了床榻上平放好,相当于她腰肢枕着林玄言的大腿,其余整个人平趴在床上,林玄言将她的身子向上稍稍挪了挪,道:“我只是履行一下条约上说好的事情。”
  季婵溪恨恨道:“我一没有惹恼你,二没有顶嘴,也没有做其他事,你凭什么罚我?”
  林玄言道:“畏罪潜逃大半个月,这便是最大的罪名。”
  季婵溪生气道:“你耍赖!”
  林玄言按着她的背腿,看着不停扭动身子的少女,笑眯眯道:“你现在认错,稍后说不定好吃点苦。”
  季婵溪咬着嘴唇,出于尊严她自然不会轻易松口认错,见少女以沉默作为抗议,林玄言也不再犹豫,啪得一巴掌拍到了她柔软却又弹性十足的娇臀上,久违的清脆声响在小房间里响起,林玄言感觉少女的身子绷紧了些,一双大腿挺得直直的。
  季婵溪趴在床上,胸口因为恼怒和羞耻而起伏着,她原本想留在江妙萱这里安心修行,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突破到通圣,然后给林玄言一个“惊喜”。
  而如今她修行还未完成,这个煞星却先来了,自己也是堂堂大化境的修行者,居然要忍受这种小女孩的屈辱。特别是想起在北府时候,她在他面前耀武扬威逗他的样子,如今她越想越觉得憋屈。
  啪得一声,又是一巴掌落了下来,精准得打在臀尖上,响声清脆,隔着裙摆便能感受到软肉微颤。
  季婵溪银牙紧咬,像是在下什么决心,在第三巴掌落下之后,她开口道:“好,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她语调少见得软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猫,林玄言隔着柔软的裙摆捏了捏她的臀肉,道:“私底下要叫我什么,不记得了?”
  季婵溪身子微微发抖,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口道:“主人。”
  “那连起来说一遍。”
  季婵溪情绪在崩溃边缘,气若游丝道:“主人,我错了,饶了我吧……”
  林玄言摸了摸她的头,“乖。”
  季婵溪内心气得要炸毛了,不停地脑补着在林玄言身上扎满针的画面,嘴上还是服软道:“可以放过我吗?”
  林玄言笑道:“当然不可以。”
  说着,一巴掌又结结实实地拍到了她的臀瓣上,丰腴的臀肉与手掌撞击出悦耳诱人的声响。
  季婵溪彻底生气了,她不再讨好林玄言,恼怒道:“你耍赖!放我下去!”
  林玄言一边打着她的屁股,一边道:“现在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季婵溪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痛意,丝丝麻麻地钻进了身体里,她身子微僵,大骂道:“林玄言你不得好死。”
  林玄言笑着拍打着她的挺翘圆润的娇臀,如今季婵溪已经十九岁了,相比三年前身子发育得成熟多了,一双玉腿也更为笔挺修长,光洁诱人,那娇臀的手感自然也比之前要好了许多,拍打之间他仿佛能隔着黑裙看到少女美丽颤动的臀肉,配合着她一脸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更是极大的快意和享受。
  林玄言忽然加大力气,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谁不得好死?”
  “你……”
  林玄言又打了一巴掌,“再说一遍。”
  季婵溪极有骨气地骂道:“你!你个混蛋,疯子,白眼狼!”
  回应她的是屁股又挨了三个重重的巴掌。
  林玄言见她不说话了,调笑道:“大小姐,怎么不骂了?继续呀。”
  季婵溪咬牙切齿地低着头,身子绷得像是一根弦一样。
  林玄言忽然撩起了她的裙摆,顺着光滑的大腿将柔软的裙摆推了上去,一直推倒腰间,露出丝薄亵裤包裹的雪腻翘臀,翘臀之上绯色一片。
  季婵溪回过神的时候只感觉屁股凉飕飕的,她知道林玄言已经将她的亵裤都剥了下去,此刻自己的下体落在他的眼中,已经是光溜溜的一片了,屁股上应该还有巴掌印吧……丢死人了。
  林玄言第一眼便注意到大腿之间夹着的粉嫩颜色,林玄言本想伸手去拨动一番逗逗她,但还是没有付诸行动,只用揉了揉她通红的娇臀,道:“再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
  季婵溪哪里会信他的鬼话,“要打就打,少废话!”
  林玄言笑了笑,“季大小姐果然女中豪杰。”
  季婵溪冷冷地哼了一声,对于他的夸赞表示不屑。
  林玄言道:“四年前试道大会你那般调戏我,然后一走了之,当时我就在心里想要强奸你一百遍,但那委实不妥,就换做你屁股挨一百下吧。”
  说着,林玄言左右开弓,对着那微微抬起的雪白屁股惩戒起来,打得臀肉乱颤,啪啪作响。没有了衣裙的阻隔,季婵溪的嫩臀颤动的波纹在眼中真实地震颤着,犹如在狂风中花枝乱颤的娇美花蕾。
  急促的巴掌雨点般落了下来,毫不怜香惜玉,打得季婵溪痛呼出声,只好不停地摆动小腿来缓解一些疼痛,而比疼痛更烦人的,是心理上的耻辱折磨。
  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在打屁股的时候,心湖竟然也同时震颤起了波纹,那些波纹上还幻化出许多绮艳的画面,随着娇臀上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她清丽的容颜微红,心跳也越来越快,竟像是在享受这种痛苦而欢愉的过程。
  “小姑娘不听话就要挨打。”
  “季大小姐要不要说两句好话,兴许我会心慈手软。”
  “大小姐怎么不说话了?不会要哭鼻子了吧?”
  林玄言一边打,还不忘一边在言语上进行羞辱,季婵溪气的不轻,偏偏又无法摆脱心湖上那种潋滟的旖旎感,随着一记记拍打,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唤醒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充斥着全身,一双大腿更是忍不住向内绷紧。
  “还有三十下,季姑娘可还撑得住?”林玄言摸了摸她通红的臀瓣,问。
  季婵溪懒得回答,只想默默撑完最后的惩罚,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发泄一下郁积心中的情绪。
  林玄言再次抬起了手,却忽然愣住了,他注意到,少女大腿之间,那粉嫩的美肉里,似乎有着些亮晶晶的颜色。
  他看着那亮晶晶的颜色,抬起的手没有落下,看着红彤彤的屁股,想着这个骄傲的少女如今也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要是她真是敏感体质,稍后把她打得泻身了,她以后都没脸见我了吧。林玄言破天荒地有些心软,拍了拍她的大腿,笑道:“惩罚就到这里吧。”
  季婵溪愣了一会,冷冷道:“你要打就打完,不要装好人。”
  林玄言帮她重新穿上了亵裤,那叠到腰间的裙摆也放了下来,看着声色复杂脸色有些差的少女,忽然道:“我们的条约取消吧,最后三天作废。”
  季婵溪抬起头,一脸疑惑道:“为什么?”
  林玄言气笑道:“你还不高兴了?那要不继续?”
  季婵溪果断道:“那条约作废,一言为定。”
  “那你还趴着干嘛,还不起来?”
  季婵溪用手肘支撑着身子,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她屁股火辣辣地痛着,只好以一种跪坐的姿势坐在床上。她忽然觉得双腿之间有些凉,像是沾了些水,出身阴阳阁的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该死,这不会被这个混蛋看到了吧。她羞耻地想着,下意识地将腿并紧了些。
  “你要说话算数,不许反悔。”季婵溪道。
  林玄言笑问道:“那之前我们的恩怨可不可以一笔勾销了呀?”
  季婵溪摇头道:“当然不可以,你的怨报销了,那本小姐的恩呢?你想蒙混过关?”
  林玄言道:“我当然不会让你屁股白受罪。”
  季婵溪见他又将打自己屁股这种羞辱的事情挂在嘴上,脸一下板了起来。
  林玄言道:“我许诺你,送你至少两位通圣大妖的魂魄,供你炼化修行鬼道。”
  换做一般的少女,得到如此许诺恐怕就不计前嫌了,可季婵溪偏偏骄傲又记仇,对于这种屈辱她哪能轻易放下,便冷冷道:“这就打发我了?”
  林玄言问道:“那大小姐您还想怎么样?要我给你磕头认错?”
  季婵溪嘴角微微翘起:“如果可以我当然接受。”
  林玄言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在想,等你突破到了通圣,一定要在我这找回场子?”
  季婵溪下颚微抬,不置可否。
  林玄言笑道:“大小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据我估计,等你报仇成功那天,也至少是一百年后了。”
  季婵溪冷冷道:“别太自信了。”
  林玄言道:“收拾你这个小丫头的信心我总还是有的。”
  季婵溪白了他一眼,她冷着脸别过头,运转法力消解着屁股上的红肿和疼痛。
  林玄言往她身边挪了挪,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季大小姐生气了?”
  季婵溪没有拍开他摸自己头发的手,只是语气冷淡道:“我打你一顿看看你生不生气?”
  林玄言很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那张清丽绝伦的俏脸板起来时反而显得更加秀气可爱。
  正当他还想再调戏两句,屋门外遥遥地传来了对话声。
  “陆姑娘,方才林公子和季妹妹一起出去了,可能在这些房间里,也可能在外面的街上,你自己找找吧。”
  “嗯,麻烦二当家了。”
  “……”
  林玄言和季婵溪对视了一眼。
  季婵溪眉头蹙紧,脱口而出道:“躲起来。”
  林玄言被她焦急的情绪感染了,想也没想,问道:“躲哪里?”
  季婵溪打量了一番四周,小小的房间好像没什么容身之处。
  她眸子忽然一亮,“床板可以动的,床下!”
  于是两个人掀起了些被子,抬起床板,相继钻了进去。林玄言又铺开了一道剑域,隔绝了气息。
  床下黑暗而拥挤,两个人身子贴紧着,季婵溪松了口气,低声道:“还好没被陆姐姐看到。”
  “是啊。”林玄言附和了一声。
  接着,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两个人陷入了古怪的安静。
  迟疑了许久,林玄言才轻轻开口打破了安静:“那个……我们为什么要躲?”
  季婵溪平静了情绪,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方才他们就是在房间里对坐着,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而林玄言居然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冷静了下来之后,少年和少女在黑暗中肌肤相贴,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季婵溪想了会,道:“我……是怕陆姐姐误会。”
  林玄言仔细想了想刚刚的情景,着实找不到误会的点,但是鉴于自己的第一反应也是躲起来,他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出去?”
  “算了,躲都躲了,先等静儿走了吧……嘘。”他竖起了手指。
  两个人屏气凝神,接着,外面响起了开门声。片刻之后,门重新关上。
  气氛凝重的两个人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现在呢?”季婵溪问,她有些不适应这种拥挤的感觉,想向边上靠一靠但很快碰到了墙板。
  林玄言想了想,道:“先出去吧。等会我编个理由就是了。”
  床板推开,少年和少女重新钻了出来,季婵溪理了理有些微乱的长发,气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自己今天自己真是脑子都傻了。
  林玄言同样理了理衣服,他不太好意思看季婵溪,便随意地盯着圆桌上胆瓶中的花卉。
  气氛依旧尴尬。
  季婵溪率先打破了平静:“听说,那位三当家对你倾心了?”
  林玄言狐疑道:“你听谁说的?”
  季婵溪道:“江姐姐告诉我的。”
  林玄言沉吟片刻,道:“是有这么回事。”
  季婵溪试探性问道:“你拒绝了?”
  林玄言点点头,“拒绝了。”
  季婵溪冷笑道:“看来你还不够畜生。”
  林玄言反问道:“那你要是我呢?”
  季婵溪想了好一会,才道:“陆姐姐肯定不能辜负,裴仙子也情深义重,三当家生死患难,又长得漂亮,都挺好的,正好凑一桌牌。”
  林玄言笑着看着她,等她说完才问:“那季姑娘怎么办?在一边端茶送水?”
  季婵溪撇了撇嘴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本小姐四海为家也用不着你管。”
  林玄言也没有否定,只是道:“你们总以为男人三妻四妾越多越开心,其实也不是的。”
  季婵溪只是冷笑,没有反驳。
  林玄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道:“出去走走?”
  “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2:56

第七十七章:故事
  夕色渐深,苏铃殊漫步山道之上,紫色的长发在微风中拂动,白暂的肌肤上覆上了一层柔柔的光。
  在这座高耸入云的寒山之上,山脚,山腰和临近山顶的地方皆有一座亭台,据说建造于不同时期,是数百年前裴语涵坐镇寒宫之时的一个规定,来问剑之人若可以走过一百招,便可在山上修一座亭,留下他们的名字。
  石道的尽头是一座碑亭,上方由左到右书着四个字:寒山翠色。
  走过碑亭,寒宫的檐瓦在视野里拥来,苏铃殊合上了眼,如合上了一幅秀丽的山水画卷。
  她才迈过碑亭,已然睡醒了的裴语涵便好不突兀地出现在了面前,只似山水画中添了浅淡自然的一笔。
  裴语涵看着她淡紫色的头发,眉头微微皱起,“绣衣族?”
  苏铃殊行了个礼,道:“见过裴仙子。”
  裴语涵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苏铃殊道:“正是。”
  裴语涵有些警觉地问:“你和夏……嗯……师娘是什么关系?”
  苏铃殊有些被问住了,抿了抿嘴,道:“关系密切!”
  裴语涵打量了她一番,道:“既然来者是客,那先进屋说话吧。”
  到了碧落宫中,裴语涵为她沏了一盏新茶。
  苏铃殊摸了摸桌角,有些微黏,目光向下,发现洒落着一些……瓜皮?那些瓜皮看着已经有一段时日,因为失水而发黄上卷着。
  苏铃殊俯下身拾起了一片,问道:“这是什么?”
  裴语涵看着捏着一片瓜皮的少女,目光微动,表情不变道:“之前吃了些瓜忘记清扫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难免有时会懒惰些。”
  “你先与细说一下你和夏浅斟的关系吧。”裴语涵转移开了话题。
  苏铃殊将大致的情况与裴语涵说了一遍,而到了裴语涵这一层境界的强者自然也一点就透。
  “双魂分化大法?”裴语涵呢喃了一遍,道:“那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是我师娘?”
  苏铃殊微笑道:“那还不见过师娘?”
  裴语涵没有理睬她的玩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铃殊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裴语涵看了一眼名字,只觉得姓名之间自有钟灵毓秀之气,“苏姑娘,你找我何事?是师娘让你来的?”
  苏铃殊摇头道:“夏浅斟和叶临渊还在闭关,我来找你纯粹是为了自己的私事,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过来的。”
  裴语涵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事?”
  苏铃殊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在此之前,我想先向你打听一个人,然后你与我讲一些他的事情,可以吗?”
  裴语涵问:“不知苏姑娘要打听谁?”
  苏铃殊道:“如果他告诉我的不是假名,那他叫林玄言。”
  裴语涵面色微变,缓了会才道:“他是我三弟子,苏姑娘打听他做什么?”
  林玄言在世人眼里消失了四年多了,关于他的故事也越来越少,直至如今很少有人提起,她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又是哪里惹来的情债?
  她看着眼前秀美至极的少女,有些气恼,心想难不成天下的桃花缘都被你一个人占尽了?
  苏铃殊道:“无巧不成书呀,既然裴仙子与他如此相熟,那就与我讲讲关于他的事吧。”
  裴语涵没有再追问,很快将山下初见收入门中,一直到试道大会被妖尊带走的事都讲述了一遍,当然,其中一些少女不宜的都自动跳过了。
  在被妖尊带去北域之后,裴语涵的说辞便是,再也没有见过他。
  苏铃殊仔细听着,也时不时点一点头。
  听完之后,苏铃殊好奇道:“裴仙子似乎对这个徒弟……有些不满?”
  岂止是有些不满?裴语涵心中暗暗接话。
  “我这个三弟子天赋极高,就是性情有些浮躁,而且总喜欢藏私,看上去总是带着些秘密,这些秘密即使是最熟悉的人他也不愿意分享。”裴语涵模棱两可地说道。
  苏铃殊点点头,“我明白了。”
  裴语涵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可以平静地说起关于林玄言的事情了,此间虽偶有心绪波动,但是也很快归于平淡。
  苏铃殊低着头想了一会,道:“裴仙子,其实今天我来,是想送你一份礼物。一份世界上独一无二,弥足珍贵的礼物。”
  听到这样的描述,裴语涵下意识地蹙起眉头,道:“既然如此珍贵,那你自己留着便是,为何要转赠与我?”
  苏铃殊微笑道:“东西越贵重,背后的责任也就越大,而我生性闲散且年纪尚小,所以想了很久,便想推卸这份责任。”
  “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苏姑娘如此费心?”
  苏铃殊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她的眉心之前微光细若游丝地亮起,一缕缕地显现在空气中,发着淡而神圣的辉芒。
  那些微光渐渐凝聚起来,化作了薄而耀眼的一道残片,就像是一枚袖珍的太阳。
  裴语涵感受其间纯粹而神圣的气息,敬畏之情发乎心间,有一种此物只应天上有的荒诞感,她越是观察,内心的震颤便越是剧烈。
  “这……这究竟是什么?”裴语涵定定地看着那枚光斑,已然挪不开视线。
  同样注视着它的苏铃殊瞳孔映照得一片明亮,望上去一片神圣的金黄。
  “这是圣识。”
  “圣识?”
  “古代圣人留下的残识,据说里面蕴含着可以超越通圣的力量。”
  “你为什么想将它赠送给我?”
  “因为我信不过其他人。所以想来见见你。”
  那枚圣识似是生出了感应,飞到了裴语涵的面前,绕着她周身转了一圈,似是在观察什么,最后,它停在了裴语涵的眉心之前,似是在问她要不要接纳自己。
  裴语涵问:“得到了它会怎么样?”
  苏铃殊道:“不会怎么样,就是可能……以后勤勉地救济苍生,做一个能让万民发愤忘食乐以忘忧的圣人?”
  “这算是圣识主人生前的遗愿吧。”苏铃殊补充道。
  裴语涵沉吟片刻,问:“那若是做不到呢?”
  苏铃殊开玩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会良心难安吧?”
  裴语涵问:“那我需要给予你什么?”
  苏铃殊也没有客气,直接道:“日后我若有难,希望裴仙子可以借我一剑。”
  裴语涵还是有些犹豫:“既然那位圣人将它赠给了你,你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苏铃殊心想,那可能是因为他没得选,毕竟能活着去哪种地方还能机缘巧合见到他的人屈指可数。
  苏铃殊眨了眨眼,道:“送给我了就是我的,现在我转赠给你是我的事,你要不要?我从不想做什么圣人,只想做一个好人。”
  裴语涵闭上了眼,随着思绪的挣扎眼皮也不停地颤动着,最后她睁开眼,看着那枚光明的残片,眸亮如霜。
  “要。”
  这个音节才一迸出,那枚圣识的残片金光破碎,如拉扯糖丝一般向着裴语涵的眉心钻了进去。
  苏铃殊看着那枚圣识落到了裴语涵的眉间,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开心地笑了起来,眸子弯成了月牙。
  几日之后,一件震动修行界的大事发生了。
  那寒宫剑宗竟然开始重新招收弟子,只是有个奇怪的规定,无论年龄大小,入宗门之后,必须先学三年书塾才可修剑。
  而学子无论出身门第,天赋高低,皆有教无类。
  许多年后大家才知道,这是历史某个节点上重要的开始。
  ……
  ……
  下弦殿中,南绫音与林玄言说起了大当家的事。
  她先问了林玄言一个问题:“不知道在外界,大家怎么看待大姐姐?”
  林玄言思索片刻,简洁道:“容貌冠绝天下,道法深不可测,是位俏……未亡人。”
  因为本着对大当家的尊重,他将寡妇二字换了种更加文雅的说法。
  南绫音点点头,语调顿了顿,宣布了一件大事:“那你可知道,我姐姐如今尚还是处子?”
  林玄言眉头皱起,他下意识揉了揉耳朵,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嘴角不自然地勾起:“整个天下最出名的寡妇,是个处子?”
  南绫音嗯了一声,开始慢慢解释道:“一千多年前,天魔吞月的传说显化,失昼城遭逢大难,虽然那一次远没有这一次这般声势浩大,但那时我才刚刚开始修炼道法,二姐姐离通圣也还差一步之遥,整座失昼城的命运几乎就系在了大姐姐一个人身上。”
  “那时候大姐姐杀了数不清的魔物,杀得流血漂橹,尸身成山,杀得失昼城外的海水都是终年难化的深红色,即使是化境大妖见到姐姐也是闻风丧胆,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那时候年纪尚小的我从未见过姐姐这般模样,原本端庄温柔到了极致的她忽然像是杀神附身,那些强大的亡灵在她面前不过不堪一击的纸人。”
  “但是那段时间失昼城的战力远不如今日,仅仅靠着大姐姐和二姐姐和一些大修者始终杀不完,甚至折损越来越严重,在一次亡灵之潮来临之际,二姐姐瞒着大家,启用了失昼城的禁术,在南海崖畔,以身为诱饵和囚笼,困死了成千上万的恶灵,然后二姐与它们一同沉入了海底,投向那早已准备好的封印之地。”
  “大姐姐知道后悲痛欲绝,但是事情已经发生,终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二姐姐以身饲魔坠入海底之后,终究需要有人为封印上锁,当时大姐姐也身受重伤,所有人都劝她不要以身犯险,于是大姐姐便下令,谁去将那封印锁上,自己便嫁给他。”
  “其实,即使没有这个命令,为了失昼城,为了逝去的二当家,大家也会毫不犹豫去做这件事,但是姐姐是个很固执的人,因为她知道,普通人去锁住封印,无异于飞蛾扑火。”
  “到最后,去了上千人,只回来了一个,而那一个也是将死之人,被人用担架抬着抬到了大姐姐面前。他最后看了大姐姐一眼,然后微笑合眼,灵魂归天。然后姐姐并未食言,她召集群官,与他完成了冥婚,结成了夫妻。那个人的棺椁如今还一直存放在上弦殿中。”
  林玄言安静地听完了整个故事,由衷道:“你与你的姐姐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南绫音补充道:“所有为了失昼城宿命战斗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
  林玄言又问出了心中另一个疑惑:“既然大当家已经这般强大,又是怎么受的伤?”
  大当家千年之前便已通圣,虽然如今道法受到限制,灵气不比当年,无论怎么修行,通圣都是世界的顶点。但是毕竟过了上千年,以南宫的天赋和资质,应该早就修到了通圣的最顶点,甚至与邵神韵都应该不遑多让,谁又能伤得了她?
  南绫音回忆道:“这就要从十年前的一桩小事说起了。”
  “愿闻其详。”
  “失昼城虽被称为世外宫殿,海上桃源,但其实本质与人间的世界一样,也存在着诸多不平等。小时候我还以为,所有人都像我们这般,仅仅靠着月辉便能活下去,听到姐姐说一些悲苦之时还好奇问过姐姐,‘何不食月辉?’长大后才知道,失昼城也存在着天壤之别的富足,苦难,有人丰衣足食,幸福一生,也有人流离失所,饥困而死。所以我们也会经常派人去救济穷人,为他们发粥,或者收养一些年幼的孩童,等他们长大了再给他们安排一些事做。”
  “十年前,我和大姐姐在一口没有围栏的天井旁遇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当时那个小男孩趴在地上正在往井水中望,他看到了回头,抬起头用惊恐的声音对我们说,姐姐,井里有条大蛇。我自然不信,走过去看了一眼,那是一口早已干枯的井,里面空空荡荡干净极了。大姐姐检查一下了他的身子,确认没有染上邪秽之后,便将他带回了收容孤儿的院落里。没有在意。之后大姐姐都会定期去看望一下孩子们,直到三个月前……这是天魔吞月传说再次显化的第三年。“
  南绫音盯着他,即使是她那张冷淡的面容也流露出一丝惊惧。
  “那一年,我忽然收到消息,说孤儿院里死人了,有一个孩子尸首分离,死相十分凄惨。我连忙赶了过去,见到了一个孩子的尸体,但是却不知道凶手是谁,我连忙命人清点孤儿院中少了谁,他们告诉我,少了一个叫南十四的孩子,孤儿院中的孩子除了原本有名字的,其他名字都按顺序排下去。我想起了那个南十四,正是十年前在天井边捡到的孩子,我下意识地赶往那口天井边。”
  “果然,我又看到了他,隔了十年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但是他身上那份淡淡的阴鹜之气却从未变过。他看到了我,望向我,对我咧嘴笑着,重复着十年前的话语,姐姐,井里有条大蛇,井里有条大蛇,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呀。我当时听着他重复的话语,心神竟然被慑住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姐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面前,她和那个少年对了一掌,少年硬生生扛了姐姐一掌之后,肌肤如冰裂纹一般,细细密密的裂缝中透着血,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他当时嘴角裂开,微笑着对姐姐说,我会回失昼城找姐姐的。”
  “那一刻,他一双眸子变得苍白,就像……那天你与白陆伏对阵时的那样。姐姐毫不犹豫用了最强大的法术,那一拳本该无人可挡,可是那个少年却当着我们的面,微笑着仰头坠入了古井之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姐姐的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三个月时间仍然无法恢复。而我们至今都不知道,那个少年究竟是谁,是哪尊觉醒的大妖。”
  林玄言猜测道:“是他们口中已经苏醒的那位?”
  南绫音道:“我和姐姐都认为是。不然这种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根本无法解释。”
  南绫音继续阐述她们的猜测,“最初,我们认为那可能是复苏的龙王,因为他曾经说,在井里看到了大蛇。这或许是他未觉醒时无意中流露出的信息。但是那一天,我们都看到了,蜃吼的头冠上,有一颗龙珠,那颗龙珠如今被我们带回来了,我和姐姐已经研究过,如果没有出错,这应该就是上古那位龙王的龙珠。而最初我们与蜃吼作战之时,他并未有这颗龙珠,也就是说,他是最近才得到的。”
  林玄言道:“龙珠必须是龙死后才会从尸骨中掉落出的神物,既然这枚龙珠尚在,便可以证明复活的不是龙王。而那个人能将龙珠送给蜃吼,说明他和生前的龙王关系极为密切。”
  南绫音点点头,“我们计算过数次天魔吞月以来被除去的大妖,算上如今的三位,符合条件的几乎没有。”
  南绫音叹了口气:“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他在刚刚觉醒之际便可硬挨姐姐一掌,以后如何强大不可想象。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对手到底是谁。”
  林玄言低下头还想理一下思绪,南绫音已然起身送客:“好了,故事听完了,请回吧。”
  说着她重新提笔拂纸,在案卷上书写起来,再没有多看林玄言一眼。
  林玄言平静起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三日之后,南绫音将一份画有许多圆圈的地图交给了他,那些圈出来的地方皆是失昼城的各大秘境,旁边还有南绫音亲笔批注的一些简单介绍和危险等级。
  林玄言谢过之后,开始规划搜寻路线。寻找那个秋鼎口中的秘府。
  这是秋鼎留给他最后的东西,或许这会是可以战胜那一位的最终筹码。
  只是失昼城太过巨大,连绵无际的银色古城犹如绵绵山峦,不知哪里才是尽头,而地图上的标记大大小小几十处,许多地方皆天南地北,相隔甚远。
  那张地图全部展开有等人那般高度,其间街道巷弄弯弯绕绕,所有的建筑又是一片银白,风格也极其相近,走着走着便很容迷路,看什么都觉得像是仿佛刚刚来过一样。这对于林玄言来说更是巨大的挑战。其间幸好有陆嘉静陪在身边,不然他自认为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接下来的几日没爆发什么战事,失昼城外安静得可怕,海妖与雪山那边像是彻底沉寂了下来,再没传出过什么动静,而那种暴雨来临般的压抑里,所有人都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恐怖的气息在渐渐酝酿,仿佛随时会有邪神从天而降,吞噬掉最后的月亮。
  二十日之后,林玄言依然搜寻无果,按照地图上的指示,也不过只有七八个离得较远还未找寻的秘处。
  而这一日,林玄言在探查完另一个秘境无果而返之后,他顺路去拜访了一趟二当家,这位年轻貌美的道姑早已从信件中得知了关于他的消息,对于他的到来也不算惊讶。与他柔和地攀谈了起来。
  同时他也见到了这些天一直赖在江妙萱家里不走的季婵溪,他冲着季婵溪笑了笑,季婵溪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接着季婵溪掰了掰手指,一副生无可恋的无奈表情。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2:40

第七十六章:钥匙
  俞小塘的寝宫外,钟华捂着胸口嘶哑咧嘴地爬了起来,狠狠地咳嗽了几声才勉强疏散了裴语涵一指的威势。
  仅仅弹了下手指就这样,通圣强者竟如此恐怖啊。钟华内心由衷感叹道。
  “果然半路出家的徒弟不受待见啊。”钟华从地上颤颤巍巍地起来,看着自己那只“作恶”的右手,看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和小塘的感觉好像不太不一样,可惜隔了层被子。”
  说完这句,他连忙打了自己手心一下:“可惜什么可惜,要是不隔被子我这个月的衣食起居估计都得靠小塘照顾了。”
  他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寝宫,心想明明是自家妻子,却被其他人霸占了,那个人又偏偏是自己不敢冒犯的师父,想着她们搂在一起睡觉的样子,钟华莫名有些旖念,但他很快打散了这些念头,只是又嘟囔了一句:“不过手感真好啊。”
  “嗯……值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也舒展了许多,恰好抬眼,耳畔便响起了一声悠长的鹤唳。
  “好大一只红鹤,嗯……有点眼熟。”
  “不是师祖那头吗?师祖回来看师父了?”
  “要是让师祖知道了我刚刚……会不会被灭口啊。应该不会,这种小事师父一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嗯……不会的……”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头破云海而来的血红大鹤,大鹤上有衣袂飞舞,望上去像是鹤背上盛开着一朵紫色的睡莲。
  红色的大鹤停在了山头的那一侧,钟华连忙迎了上去,那鹤似是有灵,眼珠子有意无意地瞥了钟华一眼,便舒展起自己优雅宽大的翅膀,似是对这个修为不高的年轻人颇为不屑。
  钟华读出了这头鹤的情绪,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一头畜生看不起了?
  但是作为一个大宗弟子的自我修养,他恭恭敬敬地对着红鹤上的紫发少女行了个抱拳礼,“不知姑娘是?”
  能畅通无阻的经过寒宫的护山大阵,本事肯定很大,幸好看着漂亮面善,不像是仇家寻仇。
  苏铃殊抱着双腿坐在大鹤上,对着钟华招了招手,“你是剑宗弟子?”
  要不然?我看着像杂役?钟华理了理衣衫,道:“正是,姑娘是来找师父的?”
  “真的是弟子?几弟子?”苏铃殊有些惊讶。
  钟华心中炸毛道,为什么你要用这种剑宗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的表情看着我?
  但他还是面带微笑道:“四弟子。”
  苏铃殊应了一声,跳下了大鹤,抱了抱大鹤的修长的脖颈,在它的耳畔窃窃私语了几句,大鹤似是听懂了,长长地嘶鸣了两声,很是乖巧。等到苏铃殊吩咐完,红色大鹤便腾起翅膀,重新向着云深处飞去。
  苏铃殊看着钟华道:“你师父呢?在哪?”
  钟华定了定,有些不好意思道:“师父……在睡觉。”
  抱的还是我的媳妇。他在心里补了半句。
  苏铃殊拢了拢披在箭头的柔软秀发,对着钟华微笑道:“那你去通报你们师父一声,说有浮屿的客人来,我先在你们这逛逛。”
  钟华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我现在去找师父不是讨打?他为难道:“师父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要不你自己去找她?或者等等?”
  苏铃殊嗯了一声,也没有太过在意,微笑道:“那我等等好了。”
  看来不是什么大事,钟华如此想道。
  他应了一声,道:“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
  苏铃殊嗯了一声,身形微动便消失在了钟华面前,钟华一阵错愕,又是大高手?我被衬托得好弱小啊……
  苏铃殊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在剑宗的最高峰。
  遥遥望去,山岭如冠,飞瀑湍流似白带披挂,于高处一泻而下,于低处千回百转,其间摩崖石刻更如仙人落笔,遒劲无双。在一片雾色朦胧里,白鸟成群结队振翅飞去,像极了画卷中留白的墨点。
  “山清水秀出名剑呀。”眉清目秀的少女如是赞叹着。
  ……
  ……
  失昼城外的冰原上,风刀凛冽。
  自雪山复苏之后,那片原本在极南处海面上漂浮着的冰原足足扩大了数倍,绵延无际得仿佛大陆。
  而这片一望无际的苍白颜色里,是数十万座大大小小的冰山和数不尽的,身覆白色长毛,獠牙粗长的雪国怪物。数万年不见天日的日子未能让他们平静,那暴怒和嗜血仿佛是刻在了他们骨子里的东西,这是从血尸大阵中复生的代价,他们复生以后,心中最炽热的愿望,便是要将那座银白色的古城杀戮得干干净净。
  这是失昼城的浩劫,也是雪国妖怪们复生的宿命。
  而三年前,雪国重建,在那条后来被称为修罗道的,漂浮着数万冰山的冰海峡谷里,失昼城与雪国展开了第一战,那一战惨烈之际,若从高空俯瞰,那绵延数千里的雪道就像是流淌过雪原的血红色长河,其间横尸遍野,血水凝聚的湖泊里浮着无数腐烂的残肢,尸体,触目惊心。
  第一战最终以失昼城兵败告终。四面受敌,力不从心,恐怖的气息如大雾一般漂浮在失昼城的上空,持续了很久。而这一情况一直到三个月后,二当家终于了结了夏凉国的事,万里迢迢渡南海归来,战事才稍稍有了些好转。
  因为这是修行者的世界,通圣境往往具备一人横扫千军的力量,所以即使是倾国之战,双方顶尖战力的差异在其间的作用很是巨大。而二当家的归来,终于将天平稍稍掰正了一些。
  那条著名的修罗道的尽头,一个怀抱拂尘的黑袍女子看了眼身前已经死去多时的巨大雪怪,她并指一挥,雪怪胸口的剑咻得一声飞出,在空中打了个转便落回了自己手中。
  一个身披黑色战甲的男子小跑过来单膝跪地对着她行了个礼。
  “找到雪人巢穴的线索了吗?”黑袍女子随口问了一句。
  男子答道:“方圆千里已经找遍,未能寻到线索,我猜想,它们的老巢或许不在这冰原之上。”
  “哦?那难道在海面下?”女子开了句玩笑,收剑腰间,挥了挥手中的拂尘,道:“清点一下尸体,带上伤员,即刻返程,走西面的冰原,那里地势开阔,不易被伏击。”
  “是。那二当家……”
  这位曾是夏凉国道观小道姑,如今是失昼城二当家的女人视线远远地眺去,那原本柔美的脸上似是覆着冷冽寒霜。
  她身形微动,转眼便出现在了数里开外。
  “雪山可敢现身一战?”
  年轻道姑对着雪原冰冷放声。
  那平静的语调落在冰面上却似惊雷滚地,带着节节轰响震颤向冰海之下。那冰面上的覆雪以她为中心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纹路,望上去犹如刀刻。
  无人应答。
  年轻道姑右手持着拂尘靠着左臂,左手掐了一个巧若莲花般的手诀,一道白芒飞逝出去,腰间剑鞘已空。
  紧接着地雷轰动般的声响在雪原上响起,自年轻道姑面前,出现了一道笔直的裂痕,一直绵延到了数百里外,仿佛一剑要将这片冰原斩成两半。
  依旧没有回应。
  年轻道姑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
  那些与雪山融为一体,潜藏在冰雪之中的怪人蛰伏了许多,眼睁睁地看着道姑缓行而去,始终没敢出手。
  一位二当家麾下的将军感受到那边传来的震动,迟疑片刻才面露笑容:“二当家大人越来越强大了啊。”
  最近的数战虽然不大,但是都以胜利告终,虽然雪怪们的数量及其庞大,但是似乎只要雪山不亲自出手,失昼城便可不败。而无论大小大小战斗,二当家皆是不辞辛劳亲力亲为,虽然战争远远没有结束,但是他们似乎已经预见到,终于一日,那轮消逝已久的月亮可以重新悬在失昼城的上空。
  一直回到月央殿之后,江妙萱的神情才渐渐舒展开来。
  侍女们早已备好热水,热腾腾的雾气下漂满了淡蓝色的花瓣。
  “你们退下吧。”江妙萱温和道。
  侍女们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昏暗的房间里烛台摇影,江妙萱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她掀起淡红色的珠帘子,珠帘低响间,哗的一声,黑袍落地,接着衣衫一件接着一件地滑落地上,那刀削般挺拔的肩膀,背脊,浑圆饱满的娇臀,修长紧致的大腿,未着罗袜的素洁玉足雪莲般皎洁绽放,那浮凸有致的娇躯更似隔绝世外的清冷道观,在朦胧的水汽之间带着超脱烟尘的清澈曼美。
  “如今雪族元气大伤,已经退拒数千里,雪山迟迟不露面究竟在等待什么?”
  “在等那一位?”
  “前日残月骤满,是大吉之兆,莫非有贵客拜访失昼城?”
  “等到三妹那么战事结束,接下来或许就是漫长的对峙时期了。”
  江妙萱想了想近日发生的事情,掬起一捧水,自肩头缓缓浇到了手背,温柔的暖意淹没了每一寸的肌肤,带着难得的温暖。
  擦洗了一阵之后,她的手伸到了水下,冰蓝花瓣的遮挡下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江妙萱仰着脖子靠在浴盆边缘,神色有些微妙。
  她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沐浴许久,哗哗的水声里,江妙萱赤着身子走出了浴盆,水珠顺着她柔滑的肌肤滚落,留下了一路深色的水渍,卷帘出去,江妙萱抬了抬手,衣柜便自行打开,一件件衣衫刷刷地从柜中翻出,落到了她的身上,裹住了她微微腾着雾气的诱人的胴体,她拢了拢湿润的秀发,随手用发带绑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了天鹅般秀眉的雪白脖颈。
  檀香幽幽地烧着。
  江妙萱打开了柜阁,取出了一份密封好的新信,拆开读了起来,她秀眉微微蹙起,旋即又柔和地舒展开来,嘴角轻轻翘起,将信放在了一边。
  “进来吧。”
  她轻声道。
  大门推开,一个长发披肩的黑裙少女立在门口,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平日里清冷骄傲的少女难得地露出了温柔的一面,声音柔和道:“南卿姐姐?”
  江妙萱微微一笑,她掐了个手诀,一个几乎透明的女子法相从她身后漂浮起来,然后缓缓绕到黑裙少女的身前,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发。
  ……
  ……
  林玄言醒来的时候,天依旧黑着。
  他看着依旧在身边熟睡的陆嘉静,心想难道才睡了没多久?
  他这才想起,失昼城根本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终年不见天日,区分日夜的仅仅是头顶那两轮明月。
  他看着陆嘉静沉睡中的静谧容颜,一直有些浮躁的心难得地踏实了许多。
  在与白陆伏和蜃吼一战之后,他就不太相信秋鼎的鬼话了,说好的逢山开山遇妖斩妖呢?自己的力量虽然确实对那些死而复生的大妖有天然的克制,但是仅凭自己要杀死他们依旧十分困难,稍有不慎甚至还会阴沟里翻船。
  也不知道那个即将或者已经苏醒了的大妖是什么水平……能让那几个大妖如此心悦诚服,实力定然强大,说不定汲取了南荒的气运后甚至突破了通圣。
  要是打不过怎么办啊……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抚过陆嘉静额角的发丝,轻声道:“还是静儿最好了。”
  沉睡中的陆嘉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并未醒来。
  林玄言又说了下半句:“没事的时候还可以逗着玩。”
  话音才落,陆嘉静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雾色朦胧地看着他,寒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林玄言笑了笑,“说梦话呢,继续睡。”
  陆嘉静冷哼一声,冷冷地看了他一会,见他丝毫没有道歉的觉悟,便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林玄言从身后搂住了她,贴着她的后背笑道:“静儿真贴心啊,知道我想要就把身子背过去了。”
  这时候陆嘉静才忽然察觉有个火热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臀缝之间。
  “别碰那里呀。”陆嘉静低声道。
  后庭向来是女子极其私密的地方,对于陆嘉静来说更有着许多痛苦的记忆。而林玄言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很少向她索要这里。
  “那以后还敢不敢背对着我了?”林玄言问。
  陆嘉静气的牙齿紧咬,心想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最后反而要我道歉。
  感受那火热的东西分开了自己的臀缝,在紧窄的后庭外细细摩擦着菊蕾的纹路,陆嘉静只觉得浑身一凛,身子冻僵了一般一动不动着,过了片刻,她才服软道:“不敢了……”
  服软之后,陆嘉静感受到那滚烫的硬物从后庭恋恋不舍地挪开了,身子才渐渐放松了起来。
  可林玄言随即的发问又让她紧张了一些。
  “不让我插这里,那我插哪里呀?”
  陆嘉静重新转过了身,没好气地看着他,然后再被子中,一直细嫩的手一把抓住了林玄言滚烫的硬物,帮他有节奏地上下揉弄按动起来。
  林玄言嘶得吸了一口气,被忽如其来地抓住了把柄,那灵巧柔软的手更是让他浑身舒爽得不停哆嗦。
  陆嘉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表情,手指在被窝里轻捏揉动着,力道不打不小,恰好把控在林玄言快感来临的边缘。林玄言看着她微带笑意的眸子,很快明白了她的用意。
  “陆姐姐,再快一点?”
  “我觉得这样正好。”陆嘉静微笑道。
  “你再这样我就插你的后面了!”
  陆嘉静手一用力,将那把柄捏在手中,骤然的发力惹得林玄言身子一崩,感觉身下的东西快胀爆了一般,陆嘉静笑道:“威胁我也看看场合,这个时候你还和我讨价还价?”
  林玄言一脸愤恨地看着她,下一秒就满面笑容,讨好道:“静儿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吧。”
  陆嘉静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终于松开了他的命根子,手法温柔了一些,林玄言松了口气,看着她饱满的嘴唇,心想要是能用这里帮我含一含就好了,上一次用小口侍奉自己还是北域时候,看来以后安定下来得好生调教一番了。
  陆嘉静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龌龊念头,忽然问:“你对南姑娘……究竟怎么看?”
  林玄言心想我这个东西被你抓在手里,你问我这个?要是我答得不如人意,你一个冲动,我下半辈子的幸福不就没了?
  林玄言斟酌道:“大约和静儿差了十个季姑娘吧,嘶……这你捏我干嘛!”
  陆嘉静板着脸道:“说实话。”
  林玄言委屈地看着她,道:“我自有打算就是了。”
  陆嘉静又问:“那你想裴姑娘吗?”
  ……你怎么专挑这种时候问这些送命题。
  “想吧……”他老实道。
  陆嘉静问:“那回去之后你怎么面对她?”
  林玄言道:“我头疼了三年了,后来想想,多想无益,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见了面再说吧。说不定那时候她想直接一剑刺死我了。”
  陆嘉静摇头道:“裴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林玄言生怕她再问问题,连忙抢先一步道:“静儿,侍奉夫君的时候专心一些可以吗?”
  林玄言脸上尽是掐媚的笑容,心里想的却是稍后一定要用家规好好收拾一顿,越来越不听话了!
  陆嘉静冷笑一声,似是知道他在什么,道:“想稍后过河拆桥?”
  林玄言笑容自然道:“当然不敢。”
  陆嘉静冷冷道:“料你也不敢。”
  说着,她伸出食指在肉棒上端轻轻饶了几圈,然后轻轻捏了捏,接着手指裹住肉棒,有节奏地上下抚动着,刺激得林玄言连连抖动,好几次在高潮边缘濒临崩溃。
  两个人又在床上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林玄言才披衣下床。
  在下弦殿外,林玄言再次见到了南绫音。
  犹豫片刻,他还是打了个招呼。
  南绫音点了点头,面色无甚波动,似是丝毫不在乎昨晚的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林玄言忽然顿下了脚步,回声道:“三当家。”
  南绫音回过头,表情有些微妙,“什么事?”
  林玄言道:“我想向你询问一些关于失昼城的事。”
  南绫音点点头,淡淡道:“来下弦殿与我说吧。”
  入了下弦殿,林玄言挑了个近一些的椅子坐了下来,望向了南绫音,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失昼城有没有什么秘境?比如那种传说中住了魔王的宫殿,比如没有能够进去的洞穴,比如一些古老的封印之地?”
  南绫音秀眉微蹙,疑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来失昼城是来盗墓的?”
  林玄言也未作隐瞒,“我有一把钥匙,而有个高人告诉我,这把钥匙能开的门就藏在失昼城,里面藏着对我裨益极佳的东西。”
  他只是没有告诉南绫音,那把钥匙便是自己,三尺剑。当然,前提是秋鼎没有骗自己。
  南绫音思索片刻,问:“我能看看那把钥匙吗?”
  林玄言为难道:“这个钥匙不是实体,不方便拿出来。”
  南绫音也未加追问,想了一会,才道:“失昼城万里国土,秘境洞窟自然也不算少数,我稍后可以给你一份地图,将上面比较著名的几个标识出来,等与海妖的战争告一段落了,我可以带着你去找找。”
  林玄言谢了一声,道:“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便好。”
  南绫音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不怕迷路?”
  林玄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那次是意外!”
  南绫音嗯了一声,道:“不过最近有了你这尊大剑仙坐镇,对方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以后我也会小心百倍,省的再连累你。”
  林玄言总觉得这语气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见林玄言不说话,一直在书写东西的南绫音搁下了笔,抬头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林玄言斟酌了一会,问:“可以和我讲讲,大当家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2:28

第七十五章:这条思念的河
  装饰精致的卧榻外,垂着一层细纱,烛火在林玄言的面颊上跳动着阴影。
  脸色苍白的林玄言忽然睁开了眼,透过细纱望去,木格子的门外立着一个窈窕的人影。
  林玄言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门支啦一声被推开。
  一双晶莹的玉足跨过了门槛,昏暗摇曳的火光中,南绫音一身柔软的黑色丝绸长袍,衣领宽大,露出了玲珑的锁骨和雪白圆润的肩头,宽松的衣袍下,唯有纤腰束勒着,衬得身段更加挺拔而曼妙。
  林玄言由下到上打量一番南绫音,目光迟疑地与她对视着,南绫音星河捣碎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身后是稀薄的月光。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怔了一会后,林玄言才收回了视线,低咳了一声,从床上坐起,坐到了边缘上,目光没有去看南绫音,而是看着跳动的烛火随意问道:“三当家可是有什么事?静儿去哪了,怎么没有陪着我?”
  林玄言看了一会烛火,见南绫音没有回答,疑惑地抬起头望向了她。
  南绫音掩上了门,从门口一直走到了烛台边,昏暗的房间里,南绫音纤细的影子在墙上跃动闪烁着。
  过了片刻,南绫音才缓缓道:“我是来道谢的。”
  林玄言抿了抿嘴,心想我信了你的邪,真的只是道个歉为什么要弄得像是幽魂女鬼一样?
  他看着南绫音那张清冷精致的脸,定了定神,道:“你是静儿的朋友,而有人告诉我,失昼城藏着我的大道契机,我理所当然应该帮你们。”
  南绫音点点头,平静道:“若非你前来搭救,或许我此刻已经沉沦在那魔殿之中,而姐姐又有伤在身,她若是前来救我遭遇不测,整个失昼城可能就要彻底崩毁了,你对我们的恩情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虽然南绫音语气平静,但林玄言也不傻,自然能听出其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弦外之音。
  林玄言斟酌了一下言辞,他目光游离过南绫音大片雪白的肩头和黑袍下挺拔的椒乳,不留痕迹地咽了口口水,然后憋出一句,“不客气。”
  对于林玄言的敷衍,南绫音并没有太过在意,她侧着头想了想,直截了当道:“我把蜃妖神殿中发生的事情和陆宫主说过一遍,所以她今晚故意离开,让我单独进来,问问你的意思。”
  林玄言也没有继续装傻,问:“三当家难道你想以身相许?”
  南绫音平静道:“我自知身子不洁,但若是可以,此战落幕之后,若失昼城赢了,我想陪着你和陆宫主一起去大陆。”
  林玄言摆了摆手,道:“三当家为了失昼城苦战数年,昨日的遭遇我也深感怜惜,恨不得将那两个老妖怪挫骨扬灰,三当家也很漂亮,甚至漂亮得让我心动,但是一番美意我心领了,此事还是作罢吧。”
  南绫音问:“为什么?”
  林玄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静儿此刻再哪里?”
  南绫音答道:“在下弦殿,姐姐陪着她。”
  林玄言道:“我与静儿已有夫妻之名,床下的事情一般她说了算,我现在不知道静儿到底什么态度,自然不敢……嗯……轻举妄动。”
  南绫音嗯了一声,坐在了烛台边的木椅上,明晰的火光中,稍稍露出的白嫩圆乳敷上了一层诱人的绯色。
  林玄言努力移开了目光,脑海里不由回想起昨日在万妖注视之下挑开她纤薄花唇插入嫩穴时的样子,他一时间有些难以自持,不敢多看,生怕自己真的一时冲动答应了下来。
  南绫音问道:“那陆宫主要是真心同意了你就同意了?”
  林玄言心想我又不傻,白送一个大美女给自己当小妾谁不愿意?但他表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只是语气平淡道:“那我还得考量考量,我们修行的一生比普通人要长许许多多,自然要更加慎重,也请南姑娘慎思。”
  南绫音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说罢,南绫音也没有多做纠缠,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林玄言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会真去问静儿吧?”
  要是她真去问了,静儿不就以为我有纳妾的心思?那我要怎么解释?
  南绫音淡淡道:“昨日之后,我对海妖的兵力有了新的认识,我要回去拟一份草案,明日与诸位将军商议。”
  林玄言松了口气,起身行礼道:“三当家莫要太过操劳。”
  南绫音还了一礼,面无表情地推门离去。
  林玄言坐会床上,看着跃动的烛火,似是想起了什么,自嘲般笑了笑,竟是有些失神。
  火苗猛然摇曳,明灭的一瞬,房门再次被打开。
  林玄言错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陆嘉静,问道:“你刚刚一直在外口偷听?”
  陆嘉静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当然。”
  林玄言心想幸好我方才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嗯……应该没说吧。他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痛。
  陆嘉静掀开帘子走到床沿边,手顺着大腿捋了捋裙摆便随意坐下,她略带笑意地看着林玄言,道:“听说我们的大剑仙在回来的时候迷路了?还飞反了?”
  林玄言猜想定是南绫音与她说之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逻辑不能自洽,便不得已出卖自己说出了真相。
  林玄言笑了笑,道:“你夫君差点死外面,你还有心情调侃我,讨打。”
  “对了,三当家还与你说了什么?”林玄言问了一声。
  陆嘉静道:“没说什么,就是说想和你单独谈谈,我便允许了。”
  林玄言试探性问道:“那我表现尚可?”
  陆嘉静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会才莞尔地点点头,“嗯。”
  林玄言如释重负,一把抱住了陆嘉静,在她精致秀美的脸颊上亲了亲,陆嘉静也没有挣扎,被他一把拉到了床上,床褥微震,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地看了一会,陆嘉静脸颊不自觉有些微红,起身道:“我去把灯熄了。”
  屋子外,南绫音还未走远,她悄悄回望,看见那屋中微弱的灯火已然熄灭,她停下脚步,嘴角翘起,自嘲地看着自己一身诱人的打扮,轻轻摇头。
  今晚陆嘉静似是对林玄言之前的表现有些感动,也没有像过往那般总要故意冷语几句,有些温顺地躺在床上,由着林玄言为自己扯去衣物。
  到了他们如今的境界,夜中视物自然不成问题,即使在夜里,只要有一点微光便能看清彼此的脸。
  “静儿。”
  “嗯?”
  “北府三年你还欠了我好多债呢。”
  “那是为你好,白眼狼。”
  “你联合着季姑娘欺负了我三年,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了?”
  “那你之前和你徒弟在房间里苟且,我与你们只是一墙之隔,你心里有没有我?”
  “那之前清暮宫被锁,你还骗我早已寄信给了南绫音求助。”
  “那还不是怕我们自乱阵脚?那之前你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搞什么不辞而别?”
  “那之前……”
  陆嘉静生气打断道:“你想和我讲道理?”
  “好吧,我错了。”
  林玄言看着她蹙着眉毛有些凶巴巴的样子,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陆大宫主别生气啦。”
  陆嘉静冷哼一声,侧了些头。林玄言又哄了哄她,无果之后干脆一把扯开了她的斜襟衣领,一对素裹着的丰挺玉峰兔子般弹了出来。
  林玄言笑眯眯地看着还有些生气的她,道:“在床上可是我说了算。”
  陆嘉静下意识地横臂拦在了胸前,只是她那手臂如何遮得住胸前那对壮观风景。
  陆嘉静冷冷地看着他,依旧在赌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这样佯装冰冷生气,林玄言的挑逗的心思便越强烈,他俯着身对着身下半裸的娇躯又亲又弄,秀靥,脖颈,锁骨,玉乳,他略带粗鲁地亲吻揉弄着,尤其是一对玉乳,入手间尽是至极饱满的触感。
  “你说我这样一直揉能不能把它从你的裹胸里揉出来?”林玄言右手覆在她的左乳上,隔着素裹大力地揉捏摩擦着。
  陆嘉静抿着嘴没有回答。
  林玄言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越是这样稍后你软语向我求饶的时候便越有意思。”
  陆嘉静蹙了蹙眉头,想起在北府时林玄言刚出剑茧欺负自己,逼自己说夫君我错了的场景,她语气终于有些松动,“行了,要做就做,做完快睡。”
  林玄言不满道:“这是和你夫君说话的语气吗?又想尝尝家规?”
  陆嘉静确实有些怕被他像小女儿一样打屁股的样子,她也知道林玄言很好这一口,总喜欢想方设法找理由惩罚自己。
  她刻意岔开话题道:“你对南姑娘真没有意思?”
  林玄言答道:“要说有意思你会把我踢下床吗?”
  陆嘉静竖着眉毛看着他,一副你生死自负的神情。
  林玄言探下身,一下咬住了她花瓣般柔软的嘴唇,而双手也抄到了她的背后,开始解开那缠绕着挺拔酥胸的素裹,陆嘉静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也仍由摆布了。
  帘子被挑开,一抹雪白的裹胸被扔到了帘子外面,片刻之后,青衣,长裤,月白色的亵裤都被一一挑下,乱七八糟地扔到了外面。
  没有了裹胸的束缚,那傲人至极的玉峰挺拔而优美,嫣红的蓓蕾圆润地盘踞在峰顶,坚硬翘起,乳晕如月影般温柔漾开,在雪腻挺拔的玉乳上鲜艳美丽。
  林玄言忽然想起了昨日蜃吼以蜃气为媒介,使用精神力让南绫音高潮连连的场景,略有感悟,沉吟道:“今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
  已然被剥光了衣服如待宰羔羊一般的陆嘉静疑惑地嗯了一声,眉毛轻挑,似是想看看林玄言有什么花招。
  林玄言道:“稍后我先不动你,我要你自己求着让我上了你。”
  陆嘉静似是对自己的定力极有信心,有些嗤之以鼻道:“那你试试?”
  林玄言对着这个已经被剥了精光却尚且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微微笑了笑,“现在求饶……已经来不及了。”
  丝丝缕缕无形的精神力白线般细密蔓延出去,如蛛丝般粘濡上陆嘉静赤裸的胴体,陆嘉静稍有感应,却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招数,只是忽然间,她古井无波般的心湖漾起了一缕涟漪,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同样蔓延出精神力去探寻,但是因为境界的差异,她的精神力碰到了无数的屏障,难以出去,而那些强行入侵的力量已然影响了她的脑海,心湖之间,一幅幅香艳无比的旖旎画面在不知不觉间变漾了起来。
  陆嘉静俏脸微红,她马上闭上眼想要摒弃这些杂念,但是刚一闭眼,由于精神的专注,那些画面非但没有抹去反而更加清晰起来。
  林玄言看着娇躯微颤的绝色女子,并未直接接触她的身子,而是勾了勾手指,如提着木偶一般以丝缕的精神力侵蚀着她。
  “嗯……”陆嘉静打了个寒颤,心中的情绪被那些无形的细线挑动起来,一下子高涨了数十倍,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酥胸,随后反应过来又触电般松开了手,她眼皮轻颤如难以破茧的蝴蝶,“哪里来的歪门邪道?”
  林玄言自然不会回答,微笑道:“陆姐姐好好消受便是了。”
  说罢,他手指在虚空中不停勾撩起来,如牵扯丝线又像是虚无抚琴,而一旁的陆嘉静难以自持地呻吟起来,林玄言每勾动一下手指,她便觉得身子一阵缩紧,而一股股密集的快感又发乎于心,被那弦线放大了数十倍,每一次涌动都激得她寒颤连连。
  陆嘉静情不自禁地侧过身,将手按在了酥胸之上,她脑海中已是浮想联翩,比如身子被人反复玩弄,三洞齐开,比如跪在地上,为人倾吐着阳具,比如赤身裸体在万人之中接力一般被人操弄然后抛气传给下一个人,无穷无尽的幻觉涌现在她的脑海,甚至无数次让她有了这就是真实的错愕感。
  她抚摸着自己雪白的玉峰,手指在一阵挣扎颤动之间终于忍不住揉捏起来,那纤长的手指有力的捏住了乳头,旋按之间一股舒爽的快感喷涌上了脑海,快感被无限放大,在她的身体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啊……嗯……啊啊……”
  陆嘉静情不自禁地发出一串清脆的呻吟,她身子紧绷着,双腿忍不住蜷缩起来,剧烈的喘息中,她不停地抓揉着自己酥软的玉胸,将那一对挺拔的玉乳揉捏成了各种形状,那酥软的感觉时而如惊涛骇浪冲的她神魂颠倒,时而又如隔靴搔痒,怎么都触及不到快感的终点,这种矛盾感惹得她双腿也不自禁地抖动起来,有一只手直接向着双腿之间的私密处伸了进去。
  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已沉沦,但是陆嘉静静修多年,那羞耻感与喷薄的欲望一遍遍冲刷着她的心灵,她依旧竭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只是剧烈的喘息和呻吟声已是难以避免,在羞耻感和尊严的碰撞之中,她全身发抖,蜷曲着双腿,脚背拱起,足趾紧紧地收缩着。
  “陆姐姐感觉如何,受不住了和我说一声便是。”
  林玄言的声音传入耳中,竟像是恶魔在耳畔低语,诱惑着人们前往天国。陆嘉静再次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竭力的挣扎之后,她的双腿终于颤颤抖抖地分开,那肥美的玉蚌之间嫣红的软肉尽是粉嫩水色,而那花穴也随着她的呼吸缓缓开合着,仿佛在诱人深入探索。
  林玄言轻轻吹了口气,一股凉风对着陆嘉静的花穴陡然刮去,本就浑身发热的陆嘉静张开的嫩穴被凉风吹拂过,身子一凛,小腹不由舒爽地一阵抽搐,她双腿下意识地再次合拢,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深入到大腿之间,按揉起了酝酿洪水的花穴。
  而脑海中的幻觉让她愈发难以分辨,她感觉似是有许许多多地陌生人都在盯着她,被羞耻感不停冲撞着尊严的她仿佛站在了悬崖边上,而那成倍而来的酥麻感又诱使她不停地揉弄着自己的玉体,她胡乱地伸手想要去抓被子,将自己闷在里面。可林玄言偏偏又按住了被子,她一顿扯弄都没有扯动,在剧烈的喘息之中,她再次侧过身,背对着林玄言。
  那柔软浑圆的玉臀暴露在了林玄言的视线里,林玄言忍住了揉捏的冲动,继续以无形的弦线调教着清冷的女子,陆嘉静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配合着她抚摸着她的身子,这样的手越来越多,有的温柔有的粗暴,仿佛要将她上上下下的每一寸肌肤都侵犯个遍。
  她浑身发麻,手指已然伸到了双腿之间那湿漉漉的肉缝间,想要通过揉动阴蒂让自己达到快感的巅峰摆脱这种持续的折磨。
  而林玄言当然不会让她如愿,她的手指刚一插入便被林玄言掰了出来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只好扭动着腰肢,双腿不停地拍打床板来宣泄这种求而不得的快感。
  “给我……”不停地挣扎之间,陆嘉静的口中终于挤出了几个字。
  林玄言微笑道:“静儿说什么?”
  陆嘉静恼怒道:“别弄了,快插进来啊……”
  林玄言道:“叫夫君。”
  “嗯,夫君……”
  陆嘉静此刻清冽的声音中掺杂着许多柔媚之气,让人难以抗拒。
  林玄言原本想说再叫一句主人,但她生怕陆嘉静不从,又在这精神与肉体的双重侵犯之中悟道了,从此清心寡欲,那他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林玄言一把掰开了她的双腿,肉棒抵住了花穴的入口,才一接触,陆嘉静身子便忍不住一阵哆嗦,她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揉弄着自己的酥胸,只盼着那阳具能快点刺穿自己微薄的防御进入到体内,而这等待的过程又是那么地漫长,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甚至已经忍不住想要出声催促。
  她睁开眼瞪着林玄言,林玄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而她也死死地咬着嘴唇,守着尊严做最后的抵抗。
  陆嘉静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催促,而就在她檀口微张的一瞬间,肉棒势如破竹捣进了湿润而紧致的花穴之中,陆嘉静的话语哽在了喉咙口,肉棒仅仅只是插进去,她便浑身痉挛颤抖不止,压抑了太久的春水狂泻了出来,顷刻间将肉棒湿透。
  一阵难以压抑的急促娇喘与浪叫之中,陆嘉静到达了快感的高潮,而林玄言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那床榻在一阵耸动之间不停地震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平日里清冷端庄的女子此刻也沦为了欲望的奴隶,那些平日里根本说不出口的淫词浪语此刻都一一丢了出来,而林玄言以肉棒为支点,将她身子直接转了过来,陆嘉静便跪趴了她的身前,拧紧腰肢,翘臀高高撅起,向后顶着迎合着林玄言的冲刺杵动。
  啪啪啪的撞击声狂乱地响着,林玄言又如策马一般拍打着她的娇臀,将那弹性十足的嫩臀打得一片通红,终于,在一记直抵花心的冲刺之中,陆嘉静终于不堪鞭挞,腰身一塌,林玄言便顺势压了上去,两个人肌肤死死地贴着,那肉棒浸润其中,被缩紧的小穴仅仅地裹着,陆嘉静娇喘连连,虚弱地趴在床上,香汗淋漓。
  漫长的夜里,陆嘉静又连续丢了四五次,终于在她放下身段软语相求之后,林玄言才终于放过了她,疲倦感涌了上来,他抱住了陆嘉静火热的娇躯,脑袋靠在她的怀里,鼻间萦绕着嫩穴的芬芳。
  “静儿服了吗?”林玄言抬了些头对上她水色迷离的眼。
  陆嘉静渐渐从高潮的快感中舒缓了过来,神色愈发清醒,想起方才自己不堪鞭笞丢人至极的样子,她哪里回去回答林玄言的问题,只是恨不得把自己蒙在被窝里睡到天亮。
  高潮过后的疲倦带着睡意拥抱下来,床单凌乱,床榻上犹自飘浮着残余的温存,寂静的月光透过窗户烟尘铺在地板上,林玄言抱拥着怀中窈窕美丽的女子,只觉得在抱拥一个轻纱般的梦,他忽然想起如今失昼城十面埋伏危机重重,战乱中的岁月里,每一点温暖都在刀口舔血后显得弥足珍贵。
  过了许久,林玄言似是睡着了,陆嘉静看着他的脸,声音轻如呓语:“其实你把南姑娘纳了也没关系的。”
  林玄言睁开了眼看着她,问道:“三个南姑娘你说哪个?”
  陆嘉静见他竟是装睡,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又羞又恼,她冷哼一声,更往被子里钻了一些。
  林玄言搂着她笑问道:“那季姑娘和南姑娘你更愿意喊谁妹妹呀?”
  陆嘉静没好气道:“在我床上不许想其他女人!”
  “是,静儿大人。”说着,林玄言也钻进了被窝里,漫长的夜晚里,被子山峦般起伏着,两个人就这样又“扭打”到了清晨。
  ……
  ……
  浮屿上的云海间,红鹤如剪纸般随风缭绕。
  苏铃殊在一块浮雕着古龙的白玉石柱上坐着,膝盖上摊着一本还未翻完的书。
  遥遥望去,圣女宫依旧大门紧闭已是两年有余,若不是她与夏浅斟有着与生俱来血脉上的感应,她甚至觉得里面是出事了。
  浮屿经过那一场大难之后,首座连续陨落,气运被断,潜修的高手也死伤许多,仅仅是过了几年,便远远不复之前兴盛。
  她想起了几个月前在修罗宫见到的那个男子,那道圣识依旧留在她的识海里。
  他曾经对她说,时隔百年依旧心系族人是为善,莲心纯粹未染纤尘是为真,他希望自己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做他未完成的事,成为一个真正可以改变苍生的圣人,不,圣女。
  那道圣识让她境界突飞猛进,她能感知,只要自己勤恳修炼,不出数载便有机会到达通圣。
  “可是做圣女很累啊,要读那么多书,明白那么多道理,走遍那么多地方,见那么多冥顽不化的人。”
  她仰下身子,在石柱上保持着一个奇异而曼妙的姿态。
  这是她从不展现在陆雨柔和赵溪晴面前的样子,当着她们的面,她永远像是带着些威严的老师,而此刻四下无人,她又变成了那个怀着忧虑的豆蔻少女。
  忽然,苏铃殊直起了身子,她眼眸微亮,呢喃道:“要不把这份机缘送人?”
  “可是送给谁呢?”她又有些头疼。
  ……
  ……
  寒宫之中,钟华提着一笼刚蒸的包子推开了俞小塘的房门。
  他走到床边,隔着被子狠狠拍了拍俞小塘的娇臀,大喊道:“吃饭啦。”
  啪啪两声之后,俞小塘从被子里弹出了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钟华也愣住了,他这才注意到原来俞小塘的身边还睡着一个人,而刚刚自己打的便是她。
  “师……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被徒弟狠狠拍了屁股的裴语涵自然也醒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钟华,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你打的?”
  钟华支支吾吾地看着她,“师父,我以为……”
  未等她说完,裴语涵手指随意扣弹,钟华的身形向着门外倒飞出去,门砰得一下又合了上去。
  俞小塘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担忧道:“钟华……不会有事吧?”
  “放心,师父有分寸,继续睡。”说着,裴语涵又搂住了俞小塘。
  俞小塘依偎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身子散发出的温暖,心想,师父今天是怎么了?
  一定是想小师弟了吧。
  当然,刚刚挨过一顿打的俞小塘自然只会把这些话藏在心底。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1:58

第七十四章:大当家
  宏大的、虚幻的、绮丽的虚影在冰海上面渐渐构筑起来。
  那些威严的蜃市场景在寒风中飘拂,一如水面下荡漾的倒影。
  南绫音看着那些长城般耸起的幻想,道:“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还快。”
  林玄言没有去看那恢弘的蜃市,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向南绫音问道:“三四年前,你是否收到过静儿给你发的一封剑书?”
  南绫音看了他一眼,回忆道:“确实收到过一封。”
  林玄言好奇道:“那静儿向你求助,你为何没有应答?”
  南绫音同样蹙起了眉头:“求助?当时那封剑书很是平常,只是与我叙旧,还说希望四年后的试道大会我还能前去。”
  过了片刻,林玄言才缓缓点头,他今天才明白,原来那时候她那么说只是不想让我们太过担心,自乱了阵脚。
  “这样啊。”林玄言点点头。
  南绫音问:“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林玄言道:“没什么。”忽然他的发丝一缕缕地拂起,他随即沉声道:“那两个畜生来了。”
  南绫音嗯了一声,抬眼望了一眼天上的那轮白月,双手环于胸前,作祷告状。
  一道道清皎的月辉如水银泻下,轻纱般笼罩着她的身影。与此同时,遮天蔽日般的大雾湿冷地弥漫了过来,一个巨大无比的生物宛若蛟龙般游弋其中,巨大的身躯在蜃市之中时不时展露出骇人的冰山一角。
  “三当家,你穿上的衣服的样子果然更诱人啊。”
  尖锐的声音如钢铁刮擦一般传出。
  南绫音陡然睁开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星河灿烂。
  一道道月轮在她身前绽放,护在她和林玄言的身前,月轮上隐约还有神秘的纹路以及女子绰约起舞的身影。
  而她拂动的衣角忽然凝结了。
  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那些缥缈的大雾很快凝结成了冰霜,周围的环境变得沉重,像是忽然出现了一只无形的手,拖着他们的身子向着深渊坠去。
  而脚下的海域里,已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身影。
  雪白的触手伸出海面,如巨大招摇的海草。
  她感受着那蜃市大雾和海面之下的力量,心思越发凝重,她此刻力量不过恢复了五成,在两位通圣境大妖面前,自保都将变得很是艰难。
  而很快,空气之中已然凝成了无形的结界将他们包围其间。
  蜃吼那蛟龙一般巨大的本体出没在云雾里,向着他们展示着自己的威严。
  她很快意识到,蜃吼的工作不过是困住他们,真正发动攻击的还是此刻已然潜伏海面之下的白陆伏。
  她想要出声提醒林玄言,却发现身边的少年悬停在空中,却像是没有了人类的生息。
  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不是死亡,而是另一种类似于冥想的玄妙处境。
  林玄言忽然睁开眼,他的瞳孔一片银白,他没有张口,南绫音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在这里别动,拖住蜃吼,我去宰了那个畜生。”
  南绫音自然不会多问,只是嗯了一声。
  一道剑光笔直向着深渊坠去。
  历史总是这般无趣的东西,它不停地螺旋着重复着,即使过了万年,依旧会重新走到这个宿命的焦点。
  极速下坠的林玄言这样想着。
  万年之前,他也曾这样下落,斩碎千万触须,一剑贯穿了白陆伏的身体,将它钉在了深渊之中。
  只是不知如今他会不会斩出同样的剑痕。
  那海面下的白陆伏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危机,他开始有些畏惧,那种畏惧扎根在身体的最深处,隐约还有种熟稔的沧桑感。
  剑光泻下。
  海面上伸出的无数雪白触手被斩得破碎。
  惊天动地的声音炸响,海面上腾起巨大的浪花,林玄言的身影瞬息消失在了浪花之间。
  好快的剑。
  南绫音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而眼前,那巨大的蛟龙般的生物向着她被八片月轮守护着的身躯撞了过来。
  月辉黯淡。
  南绫音结印出掌,悬浮在空中的身躯在与蜃吼撞击之后被他抵着不断后退着。蜃吼原本幽蓝的眼睛此刻一片赤红。
  无数冰棱如枪般从空中坠下,它毫不掩盖自己的杀机。
  留着南绫音本来是吸引二当家或者大当家前来的鱼饵,如今凭空多出了一个实力恐怖的敌人,那么南绫音这样的人物自然能杀便杀,要不然等她恢复之后又是一尊大敌。
  寒冰般的雾气透过月轮遮蔽的缝隙,已然将她的衣衫打湿,白衣紧紧贴着肌肤,勾勒出那曼妙无比的娇躯,在冰寒的雾气中绰约而清冷。
  而下方的海水之中,同样浪花翻腾,惊骇爆炸的乱流一波又一波地爆起,冲天而起的水柱高达百丈。
  巨大的警兆在这片寒雾之中散开。
  几乎是没有犹豫,蜃吼直接取下了头顶的那枚火红的珠子。虽然此刻南绫音的力量大不如前,但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打算直接用最强大的手段打杀南绫音。
  寒雾之中蜃市的幻想冲击着南绫音的月轮,她仅仅是防守便已经足够疲惫,而月轮的光泽也越渐黯淡,似乎随时都会倏然破碎。
  而正在疲于抵抗的南绫音忽然听到了一丝极其隐秘的声音。
  那是一声不知何起的长吟,带着上古时期传承而来的力量瞬间震慑住了她的心神,她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惊愕,身体悬停在了空中,。
  仅仅是这错愕的一瞬,正前面的月轮被骤然撞碎,风雪扑面,南绫音眼神一震,瞬间清醒,视野里,一个幽蓝色的庞然大物已然迎面撞了过来。
  环绕她周身的八道月轮尽数破碎,星星点点地消亡落尽。
  南绫音已经没有时间再结印防守了,她只好环臂胸前,调动体内所有可用的月辉,抵抗这一记堪称石破天惊的冲击。
  在那个快到几乎无法思考的瞬间,南绫音没有感受到蜃吼与自己相撞,她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腰肢正在快速下沉。
  她睁开眼望见的便是天空。
  蜃吼的身影正好与自己错开,灰蒙蒙的雾气中,它展露出了完整的身体,望上去竟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鲶鱼。
  她掉转一些头问忽然出现带走自己的林玄言:“怎么样?”
  林玄言此刻浑身是血,那些血有的碧蓝有的鲜红,碎肉的残片也沾满了他的衣衫,一片血腥。
  “没能杀掉,这次算了。”林玄言的语调快而简洁。
  天空中的蜃吼调转身体,额头上的火红珠子如燃烧起来一般。
  林玄言捂着胸口冷冷地看着它,鲜血从他五指间溢了出来,南绫音扶着他的手臂,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林玄言有些遗憾,他本来可以打伤白陆伏然后全身而退,可是自己没忍住起了杀心,最后打了个两败具伤,还让白陆伏给逃了。
  此刻的他除非祭出那半道压箱底的剑意,不然恐怕很难击退蜃吼了。
  但是冥冥之中,他又知道某一位力量不逊于自己的神格复苏了,以后若是相遇,没有这道剑意,自己如何保命?
  他和蜃吼对峙着。
  他知道决战之时绝不可以想太多,活着永远是最要紧的,以后的事情可以留待以后再说。
  三个呼吸间,他调整了一番体内紊乱的真气,已然将那道剑意握在了手中。
  南绫音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淡淡道:“无论如何我会送你回去的。”
  林玄言问:“你还有其他手段?”
  南绫音平静道:“我或许可以杀了他。”
  林玄言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那种月辉自爆同归于尽的法门,他摇头道:“让开,我辛辛苦苦救你出来,这样和我没来救有什么区别?”
  南绫音道:“还不是因为你跑反了?”
  林玄言无言以对。
  蜃吼定定地看着他们,“聊完了?”
  他额间那颗火红的珠子有预知祸吉的占卜能力,就在方才他短暂地占卜了一下,他能察觉到这个少年身上仍然藏着巨大的危险,但是他还是想要试试。
  整座南荒的血尸大阵已然启动,只要他没有被打得神魂俱灭便有复生的机会。
  他调动了周身所有的玄寒之气,整座蜃市都以极快的速度以他为中心收拢着。
  而就在他决定出手的瞬间,一股寒到极点的感觉用上心头,他身上每一片鳞片都竖了起来。
  他本就是掌管玄寒的王,有什么能让他感受到寒冷?
  他额间的珠子开始颤抖。
  南绫音一直紧蹙的眉毛舒展了来开。
  林玄言的视线也越过了蜃吼向着他身后望去。
  一件宽大的黑袍吹散了雾气,在寒风中哗哗地舞动着,黑袍中央的女子身子修长,看不清面容,她的身后悬着半轮残月,清圣得宛若掌握黑夜的神明。
  “姐姐。”南绫音低声道,紧绷的身子彻底放松了下来。
  ……
  ……
  轩辕王城内,最万众瞩目的试道大会已然结束,李墨夺魁之后,被纵横宗视为中兴之望,想要着重培养成掌门,但是李墨回去之后却是继续闭关下棋,丝毫不给长辈面子。
  而俞小塘在那一战之后,声名不降反升,在那之前,许多人便猜测过俞小塘此刻到底有多强,许多人都以为那是剑宗沽名钓誉,一个少女利用短短四年时间能有多大的进步?最多不过又一个萧忘。但是在试道大会的决战中,她却展现出了令同龄人望其项背的强大,仿佛只差一线便可踏过化境门槛进入那许多人都孜孜以求而不得的境界。
  与上一次试道大会一样,她内伤很重,需要卧床调养,期间师弟和师父便轮流照看她。
  调养了三日之后,她终于可以正常下床走动了。
  时近中午,帘子忽然掀开,钟华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他看见走在床沿边的俞小塘,微异道:“身子感觉怎么了?我和你二师弟给你炖了锅鸡汤,尝尝?”
  俞小塘好奇道:“哪来的鸡?”
  钟华道:“自然是去集市买的,若是从后山打的,被师父知道了又要挨骂了。”
  俞小塘端起香味馥郁的鸡汤,捂着有些冰凉的手,眯起眼看着钟华,问,“我被打得这么惨,你有没有想着要替我报仇呀?”
  钟华看着俞小塘,心想怎么又是一道送命题,你都打不过我怎么打得过?但是他还是一本正经道:“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纵横宗外面的小巷子买个房子,哪天李墨经过我们埋伏他,出其不意揍他一顿好不好?”
  俞小塘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点点头,“嗯,你帮我去取套衣服,我要起床。”
  钟华道:“起床?去哪里?这才三天,你内伤好没好还不知道,而且这要师父做主才行。”
  俞小塘问道:“你是我相公,你要向着我,我们偷偷出去玩一圈再回来,师父不知道的。”
  师父知道了被骂的也是我,钟华在心里补了一句。
  俞小塘舒展了一下身子,可怜兮兮道:“躺了三天了,骨头都快躺散架了。”
  钟华道:“那我帮你揉揉?”
  俞小塘没有拒绝,趴回了床上,闭上眼睛道:“有劳夫君了。”
  钟华坐在她的身边,开始为她揉肩捶背,一点点按压着背部。
  如今俞小塘的望上去虽然依旧娇小可人,身段比起从前却长挑丰盈了许多,而她年纪轻轻便嫁了人,如今身上少女青涩的稚气还未脱又带上了一点与年龄不相符的风韵,尤为动人。钟华按压的力度和动作很是恰到好处,她也没有避讳地轻哼出声,声色诱人。
  钟华从她的肩膀处一路按到了柔软的腰间,随着他揉按的动作,俞小塘的身子明显地放松然后收紧,她沉醉在穴位被按揉刺激的舒服之间,小嘴微张,发出一声声醉人的呻吟。
  按着俞小塘腰肢的钟华自然听得饥渴难耐,试道大会期间到如今他们都不曾欢爱过,如今他听着俞小塘的呻吟声,恨不得将她剥光衣服狠狠欺负她,只是考虑到她伤势未愈便也没有强来。
  他听着俞小塘舒服的喘息声,手上加大了力度,笑问道:“叫的这般好听,你把我那个清纯可爱的小塘藏哪里去了?你到底是谁?”
  俞小塘听了之后脸颊微红,轻哼一声,冷冷道:“少废话,好好伺候老娘。”
  钟华掐了掐她的腰肢,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在床上自称妾身时候娇滴滴的样子。”
  一提到这个,俞小塘便想起自己被他按在身下,严刑逼供般让她说一些羞人的话语。俞小塘佯怒道:“你还敢提?信不信我打你啊。”
  钟华按揉她身子的手已然覆在她微微丰腴的臀肉上,他笑道:“小塘可是要成为女剑仙的人,怎么敢说不敢承认呀?”
  俞小塘感觉那双手侵犯到了私密领地,嗔道:“别揉那里啊。”
  钟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小塘,之前比试之前,你不是答应过我们,绝不勉强行事吗?怎么到后来还是想用那魔宗剑法啊。”
  俞小塘自知理亏,声音微低道:“那是意外。”
  钟华拍了拍她的屁股,道:“一定是我们平日里太宠你了,得好好惩罚才行。”
  俞小塘微惊道:“你不会又要把那种东西塞在那里然后让我陪你逛街吧?”
  钟华问道:“怕了?”
  俞小塘道:“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钟华道:“不会的,除非你实在忍耐不住,一边走路一边流水。”
  想到这一幕场景,俞小塘撇了撇嘴,成亲三年以来,他们也时常会做一些大胆的事情,比如带着一种上了发条就会不停震动的鸽子蛋一样的东西上街,比如五花大绑在床上欢爱,有时候还会玩一些角色扮演什么的。
  本来很是单纯美丽的少女经过了三年的“磨练”也变得懂事了很多,她虽然不是很热衷于这些,却能在其中找到某种刺激的律动,她很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每次也只是半推半就。
  俞小塘摇头道:“我将来可是要成为剑心通明的剑仙的,这点小小的考验算什么。唉,你别碰那里呀。”
  钟华勾起她白色长裤的边缘,轻轻弹了弹,“小塘其实也很想要了吧?”
  俞小塘断然摇头:“没有。”
  钟华笑着趴在她的身上,双手环到她的胸脯上,揉着那柔软的胸脯,笑问道:“真没有?”
  “哎呀。”俞小塘蹙着眉头挣扎着手臂,低声道:“晚上再说,现在还是白天啊。”
  “不要,晚上看不清。”说着,他将手伸入了长裤的边缘探了进去,一顿揉弄摸索,惹得俞小塘连连挣扎,“你这里怎么湿漉漉的?”
  “闭嘴!”
  钟华看着俞小塘泛红的脸颊,想要褪下她的裤子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咳嗦声。
  钟华吓得连忙缩回了手,俞小塘马上钻进了被子里捂着脸。
  裴语涵站在门口看着这对箭在弦上的少年少女,心想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
  “钟华,你出去一下,我和小塘单独谈谈。”裴语涵平静道。
  “是,师父。”钟华连忙低头向着门口快走出去。
  躲在被子里的俞小塘扯下一点背角望着走进来的裴语涵,害羞的同时只是觉得师父好像更仙气了许多。
  裴语涵一身宽松的斜襟白衣,她在床边坐下,望着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的俞小塘,扯了扯她的被子,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过来,师父帮你看看身体。”
  俞小塘心想,三年前那个小房间里,我撞见你被扒光衣服还玩各种花样,师父不也不一样又羞又急嘛。
  当然,俞小塘表面上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可爱样子,若是让裴语涵知道她在想什么,怕是要门规伺候了。
  俞小塘老实道:“药我都有正常喝,一顿没有落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裴语涵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检查了一番她的脉搏才放心得点了点头,“以后不许用那一剑了。”
  俞小塘自然知道是哪一剑,她开脱道:“我不是没能用出来吗?”
  裴语涵道:“摆个架子都不行,要是让我看到了就别怪师父不疼你了。”
  俞小塘乖乖点头。
  裴语涵继续道:“若是想下山走走散散心,你和钟华去便是了,不用来问我,如今你也长大了。”
  简单地嘱咐完之后,裴语涵起身便要离开。
  俞小塘忽然扶着额头,道:“师父,我头好像有点晕,再陪陪我吧。”
  裴语涵微笑着点了点头。
  俞小塘一下子抱住了她,将她拽到了床上,裴语涵对自己这个大徒弟很是宠爱,也就自然地躺在她的身边,问:“小塘有事?”
  俞小塘眯起眼笑了笑,裴语涵这才发现她圆圆的小巴已经开始已经变尖了,额前的头发也向两边分开了些,看上去更加秀气美丽,她才恍然发现,原来距离把小塘带回宗门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俞小塘抱着她不肯松手,声音清脆道:“我想让师父陪我睡觉。”
  裴语涵道:“别胡闹。”
  俞小塘道:“以前师父经常陪我睡的呀。”
  裴语涵柔声道:“那是你年纪小。”
  俞小塘脑袋在她胸口小猫般蹭了蹭,道:“就睡一晚上好不好?”
  裴语涵道:“你再这般我就按门规惩戒你了。”
  俞小塘松开了手大大方方地趴着,双手叠放在下巴下,道:“师父要打就打吧。”
  裴语涵唉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俞小塘忽然道:“对了师父,我们这好像老有小偷。”
  裴语涵疑惑道:“如今还有谁能在我们剑宗眼皮底下偷东西?丢了什么东西?”
  俞小塘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最近买的舍瓜总是发现少了几根。”
  裴语涵秀眉微颤,侧过了一些脸,语调平静道:“许是被野猫叼去了吧。”
  俞小塘想了想,哦了一声,还是不得其解,自己堂堂九境小剑仙居然还发现不了野猫?
  裴语涵眼神游离片刻,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俞小塘侧过身问道:“对了,师父,你是更想师祖还是师弟啊。”
  裴语涵侧过头,挑了挑眉毛,气笑道:“讨打?”
  俞小塘没有理会裴语涵的威胁,躺在床上自顾自地掰了掰手指,道:“我觉得他们都挺好的,对我也好,对师父也好,就是师祖有点不近人情,师弟又有点孟浪多情……哎……师父,你干嘛,啊,师父不要啊。”
  “哎,小塘,师父真的把你宠坏了呀,现在敢这般没大没小了?嗯?”
  转眼之间,她已经被裴语涵翻过了身,按在床上,长裤半褪,露出了光洁腴嫩的娇嫩屁股。
  “小塘错了,师父放过小塘吧,小塘不说了。”
  “啊……师父饶命啊。”
  “呜……师父……”
  ……
  ……
  失昼城外的茫茫黑冰上,陆嘉静与几个修为高深的失昼城修者已经等了数个时辰。
  终于,遥远的风雪之中隐约出现了几个人影。
  南绫音披着一件白色的破损单衣被一个黑袍斗篷的高挑女子抱在怀里。她的身边是一个眉目苍白的少年,少年一边走路一边将手中火红的珠子高高抛起然后接住。
  陆嘉静以及几位修者连忙迎了上去,纷纷询问情况。
  林玄言对着陆嘉静招了招手,解释道:“路上出了点问题,幸好逢凶化吉。”
  陆嘉静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对了,千里传剑符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没有用?”
  林玄言偷偷看了南绫音一眼,然后道:“对方恰好有克制这道符的法门,是我自己失算了。”
  要是让她知道了我是迷路了跑错了方向不是要被笑话死?
  陆嘉静倒是没有多问,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南绫音也配合地嗯了一声。
  林玄言道:“两个大妖,可惜一个也没能杀掉,都让他们给跑了。不过抢了颗珠子,也还不错。”
  陆嘉静盯着那颗珠子,神色微异:“这颗珠子难道是……”
  林玄言接话道:“龙珠。”
  而另一旁,在确认南绫音没有大碍之后,几个修士纷纷跪下,齐声道:“参见大当家。”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1:46

第七十三章:千里奔袭
  白陆伏的四肢缠柔上了她的身躯,如蟒蛇绞死猎物一般将南绫音的身躯一寸寸裹住,南绫音被他压在身下,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知道这一刻终将到来,在那大妖的身体压上来的那一刻,过去的痛苦记忆与此刻的挣扎一同席卷过来,冲得她心神震颤。
  南绫音的双脚因为痛苦而挛动着,足趾在花穴被破入的那一刻便不停地绷紧收缩着,而同样紧绷的小腿露出了姣好的肌肉轮廓,那冰雪般的肌肤上,淡淡的青筋如蜿蜒的溪流,使得那一双玉足更显清冷美妙。
  而很快,白陆伏背上伸展出的触手也裹上了她赤裸的玉足,那细长的触手在每一个足趾之间轻轻滑过,然后对着她的足底轻轻搔痒。
  玉足被那恶心的触手亵玩,南绫音也唯有闭目蹙眉无奈忍受着,那温热的触手缓缓搭上了她的大腿,将她的身子一扯,南绫音便直接由跪姿变成了躺姿,白陆伏整个人便压在了她的身上。
  「三当家与我讲讲,是哪个人夺走了你的第一次?」白陆伏以触手缠按住了她的四肢,在她身上缓缓抽动了起来。
  南绫音自然不会回答,而那冲入花穴搅动的肉棒如杂草之间溅入的火星,她先前本就在崩溃边缘的情绪此刻更是翻江闹海起来,而在那些淫液的影响下,连她那原本几乎绝情绝性的身躯也起了春情,她开始浑身燥热起来,那雪嫩的肌肤上也晕起了淡淡绯色。
  而那粗壮的肉棒分开肉唇,再刺开纤薄的内唇,没入那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被侵占过的花穴之中,每一下的抽插和蠕动,那摩擦过褶皱的过程都清晰地投影在她的脑海里,这些明明她无法看见的场景却清晰地放大了无数倍,她仿佛是一个旁观者,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双腿耻辱地分开,那绮丽花唇被挑开,幽径被肉棒挤入,饱满的臀肉也被挤压成了厚厚的饼状,而她又是感官上的当事人,所有的羞耻和快感也都在精神上放大了数十倍,而那肉棒在插入的一瞬间,本来不算湿润的花穴一下子开始分泌起了湿润的春液。
  这种时隔百年的感觉再次涌来,南绫音像是幡然醒悟又像是堕落泥潭,她的娇臀也被白陆伏的身子死死地贴着,娇躯更是被白陆伏的触手缠满,犹如五花大绑一般。而此刻她趴在地上,最过难受的莫过于那怒耸饱满的酥胸。
  随着白陆伏的挺动,她的身子也如同触电一般哆嗦着,而胸脯与地面挤压着,她感觉只要胸前乳夹去除,便要爆发出大量的乳汁,她极力地克制着,而小穴被逐渐开垦之后竟也能容纳那粗大的肉棒,而白陆伏的细细摩擦与大力杵弄更是将此刻心性动摇的她弄得神魂颠倒,再难自守清明。
  蜃吼凑了过来,蹲下身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腭,仔细端详着她那因为被操而蹙动着的秀眉。
  「原来三当家早已不是处子了啊?既然早就被男人开垦调教过了,那还装什麽清纯,既然发春了就要懂得叫得骚一点。」
  南绫音瞥过脸,她细而急促地喘着气,那随时都要一泄如注的花穴和胸口让她的精神绷到了极点,她只是低低地回应了一个音节「滚。」
  蜃吼听到这一个清冷而艳媚的滚字,嘴角翘起,忽然伸出手,啪得一声,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了她的脸上。
  南绫音那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红的印子,她睁开眼,那星河般的眸子恨恨地盯着蜃吼那苍蓝色的脸。
  她又重复了一句:「滚。」
  啪得一声,她的另一边脸颊又挨了一巴掌。
  蜃吼笑盈盈地看着她,揉着她被打红的脸蛋微笑道:「都被操成这幅样子了,还不知道老实?女人就是欠打。」
  南绫音牙关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白陆伏越发急促的抽插,那大腿与娇臀撞击的声音啪啪啪地响彻着,此刻的娇臀已然随着交媾的动作被撞击得通红一片,而那惨白色的肉棒在娇嫩嫣红的小穴中进进出出,时常如打桩一般连根没入,一直杵到最深处,每每如此,南绫音都会浑身紧绷,花穴更是死死地缠裹着肉棒,分泌着星星点点的春液,那一下一下结实有力的叩击就像是攻城一般,巨大的木桩一下下地轰击着城门,南绫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几时。
  忽然,她的檀口被蜃吼的手撬开。
  那手游鱼一般伸入了她的檀口之中搅动着她的香舌。
  「唔唔唔……呜……」南绫音美目半闭,摇晃着银丝想要摆脱,可是那蜃吼的手指却像是有神奇的魔力,她甚至连一口狠狠咬下去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到。
  蜃吼的手指在她的檀口之间与香舌纠缠作弄着,而白陆伏坐在她的大腿上,忽然用二指掰开了她的玉臀,手指轻轻撩过她后庭如菊蕾一般的纹路,前后的刺激下,她的身子绷得像是一根随时会被拨断的琴弦一般。
  白陆伏倒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那越渐收紧的花穴,这种越发的紧致感刺激着他,他幻想着身下的美人便是万年前的南祈月,过往的一幕幕重新浮现脑海,他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臀肉,挤弄成各种不同的形状。
  白陆伏抓住了她的大腿,将她的大腿尽量分开,只是可惜脚镣的原因,并不能让她呈现出一字马的状态。但是那私处也已经暴露得清清楚楚,那肉棒与花穴的交接,那丝丝缕缕的晶莹春液,那满是绯红的娇臀被玩弄时时而隐现的沟壑风景,还有她微弱而急促的喘息声。
  白陆伏重新俯下身,双手按在她的身子两侧,肉棒再次探到了谷底。
  香舌被搅动的她难以闭合檀口,自然也掩盖不住喉咙口发出的呜咽声,那一声听着很是悲戚,而落在海妖们的耳中却是十足的美妙动人。
  见这冰山一样的美人发出了第一声呜咽一般的娇吟声,海妖们再次沸腾起来,甚至有许多海妖憋得不行,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手伸入了裤裆之间。而南绫音表情的任何细微变化都逃不开大家的眼睛,即使是每一次简单的蹙眉都会引起极大的欢呼和骚动。
  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南绫音娇躯乱颤,身子因为剧烈地抽插而抖动不停,她娇喘声越来越急促,而那香舌依旧在敌人的玩弄之中,她的身子同样不停地扭动着,挣扎着,玉足乱晃之间,那脚链同样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
  一声娇呼。
  蜃吼忽然抽出了手指。
  檀口之中陡然一空,而下体的快感已如潮水般汹涌出来,在白陆伏最后直抵花心的冲击之下,南绫音心中早已千疮百孔的千里之堤彻底崩溃。
  春水如海潮卷出,她再也止不住地发出悠长的娇啼声,那一声声听起来清冷娇媚,酥麻入骨,配合著那天生冰山般的脸,更是诱惑得难以言喻。
  南绫音自知失态,却已经无可挽回,那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冲刷而来,而她的身体死死地被顶住,胸脯挤压着地面,几乎都要爆开,她除了摇动螓首发出一声声动人娇媚的呻吟之外她还能做些什麽?
  林玄言望着这一幕,心思微乱,他忽然回想起第一次路过碧落宫时,看着语涵被奸淫的场景。
  那时的无力和自责如今再次涌来,但他很快归于平静。
  他死死地盯着蜃吼,等待着他松懈的时机。
  忽然间,刚刚从南绫音口中抽出手指的蜃吼回过了头,向着林玄言的方向大致地扫了一眼。
  林玄言心弦一颤,在蜃吼回头的那一刻,他低下了头,彻底心如止水。
  都把这样的绝世美人玩弄身下了,心中居然还有提防之心?
  果然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会活得更加小心。
  而蜃吼眯起了眼,在方才他忽然感受到身后一道很淡的杀机,但他也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幻觉,或许是海妖之中有人痛恨自己,但那又如何,他是蜃妖族的王,有着统领整个海妖的绝对力量。
  如今他的王位只是在海底,将来他会去到失昼城的神殿之中,高坐王位之上,让那高高在上的三位当家赤裸地跪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轮流含精!
  想到这里,他意气风发极了,更扶正了一些头顶上那带着红色宝珠的王冠。
  「呵,白大人,这骚货的小穴已经让你插爽了,是不是应该让我也破一破她的后庭了?」
  白陆伏缓缓抽出了肉棒,粗大的肉棒湿淋淋地拔出肉穴,依旧沾染着许多晶莹的液体,那缠柔在南绫音身上的触手也缓缓松开,抽离了她的身体。
  整个身体骤然松弛,南绫音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莫名的空虚感,而这种空虚感又与胸脯急剧的充实感激烈地抗争着,她此刻竟只想取下乳夹,狠狠地挤压胸部,将那些乳汁狠狠地压榨出来。在没有肉棒的侵犯下,南绫音仅仅想着乳汁喷射的场景,下身便又有春液飞喷而出。
  她的嘴唇颤抖着,她虽然浑身火热,那颤抖呼吸的样子却像是置身隆冬中濒临冻死的人。
  蜃吼的手缠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南绫音虚弱的目光中依旧透着月光般的高远和淡漠,只是这幅神情在她那一片狼藉的娇躯映衬下,显得单薄而可笑。
  南绫音自己也知道,如今自己这般不过只能激起对方的征服欲罢了,当时她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低头,哪怕一直到死。
  「三当家大人,你的小穴早被人开发过了,这后庭应该还是处子吧?与我说说实话,要不然稍后我揪着你的奶子操你的时候,若是觉得有几分不紧,你那些手下,我就当着你的面,将她们一个一个处决了。」蜃吼的目光幽幽地盯着她,长长的舌头有力地覆上她酥软而怒耸的玉峰,包裹舔弄着。
  南绫音感受着那有力的舌头如手指一般按压过自己的胸部,本就饱满欲裂的酥胸更是急欲喷涌,她内心甚至希冀着他能取下自己的乳夹,狠狠吸允自己的乳珠。这个可笑的念头一经出现便再难压抑,那如同蚂蚁噬咬的感觉酥酥麻麻地涌上心头,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挺了些。
  随着挺胸这个动作,她的酥胸望上去更加高挺,美丽得宛若玉峦。
  蜃吼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希望我替你解开乳夹?」
  内心想法被说破,南绫音自然不会应答,依旧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他,只是片刻后冷哼道:「亏你一代妖王,要杀要剐还要问过别人意思?」
  蜃吼微笑道:「三当家,我知道你不怕你,你们三位当家即使身死道消,魂魄依旧会在失昼城重新转世。只是不知道,转世归来之后,三当家看到的失昼城,又会是什麽样子,看着自己曾经的姐妹成为他人胯下承欢的奴隶,又会是如何感慨?」
  南绫音看着他,目光却更清澈了几分。「有大姐姐在,你们无论如何也攻不下失昼城的。」
  蜃吼舌头轻轻扫过她的锁骨,肩头,一直缠到她的脖颈之上轻轻允弄舔吸着,南绫音厌恶地蹙着眉头,冷冰冰地看着他。
  仔细舔过了一遍之后,蜃吼忽然收回了舌头,从她身后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腰,然后贴着她的侧靥道:「可是你们大当家受伤了,据说,还伤得不轻呢。过不了太久,那位名动天下的美人也会和你这个妹妹一样,被剥光了衣服跪着承受神明的恩泽。」
  蜃吼尖锐的笑声在耳畔响起,腰肢被锁住的南绫音动弹不得,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而她银色的长发又被人揪起,蜃吼如握着一条长长的银白色绸缎,他小心捧起,放在鼻子间嗅了嗅,「你们失昼城的女人为何都喜欢将头发留这般长,真是碍事啊。」
  说着,他将长长的头发向着两边分开,握住了其中的一束,用手指环住,那一束头发下便多了一个蓝色的发环,他再握住另一束,重复了一遍。原本长发垂足的南绫音头发硬生生被分为两束绑了起来,望上去就像是两道极长的双马尾。
  这种一般给小女孩用的发型,如今放在南绫音身上,倒还有几分突兀的可爱之气。
  没有了长发的遮掩,那秀气的后背,挺翘的娇臀,狼藉的嫣红花唇和一双纤长美丽的玉腿都完整地展露了出来。尤其是那双占比很高的修长玉腿,将身段的曲线衬得高挑诱人到了极点。
  林玄言站在剑齿身边,身形渺小得不起眼。
  他眼睁睁地看着蜃吼那幽蓝色的阴茎刺入了她的翘臀之间,缓慢而有力地推进着,而南绫音雪腻的娇臀被渐渐挤压,她的本就修长的腿因为痛苦而绷紧,那如画笔描摹的眉目之间也尽是挣扎的神色,她不停地喘着气,胸膛高高地起伏着,那长长的银发被扎起,垂在两边,就像是一个被训诫惩罚的小姑娘,而那张容颜又带着超越了年龄的清冷美感。
  林玄言的手伸入袖中,负在身后,一道剑意被他用双指拈住,微微拔出一寸。
  「啊!!!」
  一声凄厉的吟叫声陡然响起。
  林玄言抬头望去,恰好看见蜃吼忽然狠狠握住了她的一只酥胸。
  本就高耸怒挺的酥胸如今被人狠狠挤在手中,无穷无尽的饱满和刺激感在一瞬间爆发了,南绫音凄美而绵转的呻吟声在众妖们的狂欢之中陡然拔高,如徘徊头顶的海鸟,久久不散。
  「再给我叫一声!」
  蜃吼猛然间又将他的另一根手指向着南绫音的花穴插了进去。
  南绫音的双腿骤然向其间屈紧,一道道袅娜的蓝色烟雾轻纱般浮了起来,将南绫音曼妙婀娜的身影衬得影影绰绰。那是蜃气,能让她一瞬间的快感提升数百倍!南绫音睁大了眼睛,星空般的眸子里同样笼上了一层迷离的雾气,她高高伸长了脖颈,呜呜啊啊地乱叫着,她整个身子向前倾去,一双美腿不停地挛动抽搐,后庭迅速缩进,而玉唇之间,有晶莹液体如注一般陡然喷射出来,源源不断,喷洒在她的双腿之间,洒得满地都是,南绫音疯狂地淫叫着,她体内的蜃气皆被点燃,一下子燎燃了她的每一寸肌肤,从足趾到头顶,无穷无尽的快感让她神魂颠倒几欲发狂。
  她目光迷离,舌头僵硬地伸出檀口,向前倾倒的身子被蜃吼揪起,蜃吼一手捏着一条马尾辫,死死地抵着她的身体,弯起的嘴角是诡秘的微笑。
  南绫音如雷火劈过的槁木,神色木然,她感受到有一股浓稠而滚烫的液体冲入她的体内,如火山喷发的岩浆充斥了她的全身。
  她星河般的眸子里渐渐失去了神采,颤抖的手腕激得符文铁链叮铃叮铃地响着,她将手向上伸,想要去解开乳头上的乳夹,蜃吼的手却忽然缠上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思绪一片空白,唯有从每一寸肌肤里涌来的快感无穷无尽地淹没了她。
  蜃吼抓住了她的马尾辫,缓缓开始在她的后庭中进出,那臀瓣之间的小穴间,嫣红的色彩里还残留着乳白色的液体,一滴滴地下坠,淌下。南绫音闭上了眼,口鼻之间隐隐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清冷之间微微动情。
  「啊……不要……啊……」
  南绫音忽然慌乱地睁开了眼,她的大腿再次绷紧,春液喷薄而出。
  蜃吼一把揪住了她的乳房,南绫音仰起头乱声吟叫着,蜃吼捏住了乳肉狠狠地转动手腕,南绫音清媚的嗓音无助地响起,如浪头一般绵绵不绝,蜃吼猛然摘掉了乳夹,手卷住她的玉峰,狠狠一拧。
  一声清亮的吟叫声娇娇媚媚地在蜃妖神殿前响起,拔高,久久不散。
  那充血火红的乳珠之间,白色的液体猛然喷溅而出,仿佛压抑了数万年的蛟龙猛然抬头,那乳汁竟然喷溅了数丈远,而南绫音只感觉快感浸染了全身,那种终于得以发泄的感觉让她再也无法思考其他事情,随着乳汁的喷溅也不顾形象地放肆呻吟起来,那清艳的容颜上高潮间颤栗的美。
  砰。
  蜃吼松开了握着长发的手,肉棒抽离了后庭,南绫音的身体失去了支点,摔落在满是乳汁的地上,她玉体上满是红紫抓痕,如雕落在身体上的新梅旧梅。
  蜃吼眯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半身落在乳汁之间抽搐的赤裸女子,他同样化手为鞭,再次刷得一鞭子下去,南绫音吃痛下意识地躲闪着,再没有抗衡的力气,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被抽打得满地打滚。
  林玄言无声地看着这一幕,袖子中的手微微发抖,他发现蜃吼与白陆伏永远没有放松过警惕,即使是在南绫音身上发泄的时候,他们到底在堤防什麽?难道我的潜入出现了问题?
  念头及此,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想法,他霍然明白,他们在堤防的不是外人,就是彼此。
  万年的恩怨哪是如此轻易就会磨灭的,只要他们依旧站在彼此身边,那麽他们永远不可能放松警惕。而他必须在一瞬间重伤其中一人才有可能带走南绫音。
  林玄言神色越发阴暗,而更不妙的是,他控制剑齿的那道剑锁同样有了松动的迹象,剑齿时不时浑身颤抖,面露痛苦神色,若不是此时妖群太过沸腾,或许早已被看出了端倪。
  林玄言强自镇定,双手拢袖,捏住剑意的那只手手心已有汗水。
  白陆伏忽然走上前猛然揪起南绫音,南绫音虚弱地喘息着,柔若无骨,她丰挺的玉峰上那嫣红的蓓蕾间依旧分泌着液体,若是用力一挤,乳汁依旧会泉涌而出。
  白陆伏轻轻揉捏着她的玉峰,缓缓笑问道:「三当家,一些小小手段,还算舒服吗?」
  南绫音目光迷离,弱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接着她像是意识到了什麽,连忙摇头,狠狠地瞪着白陆伏,神色恢复了几丝清明。
  「三当家,这才一个多时辰你便快扛不住了,真期待你三天后千娇百媚地跪在我们面前,除去衣服千依百顺为我们服侍的样子啊。」白陆伏的手指轻轻滑过南绫音细腻的面容,南绫音微微侧过头,也无力再说什麽狠话。
  白陆伏忽然打了个响指,两声鸟鸣般的叫声响起。
  「三当家可是我们心中视为天神一般的女人,既然是天神,自然是所有人的天神,能擒住三当家是所有人共同的努力,自然不能只由我们两个妖王独享。」
  南绫音眸子里闪过了几分慌乱的神色,她回过头,看着浩浩荡荡的妖海,本能地生出畏惧。
  两只形如大鸟的飞鱼随着白陆伏的一声令下俯冲了下来,一妖抓住一只南绫音的手臂,将她身体高高地带到了数十丈之上。
  人声鼎沸。
  所有的海妖们都抬起了头,望着那被两条飞鱼钳制悬停在半空中的绝色女子。
  一条水蛇一般的海蟒对着她猛然喷出一口水柱,浇透了她的全身,将那些白浊污秽冲干净了大半,只是那一对嫩乳之间依旧滴着乳白色的甘霖。
  南绫音看着下方万千蝼蚁般聚集成的人流,本就心境动摇的她嘴唇煽动,干干地咽了口口水,她忽然意识到如今的自己真的和娼妓没有什麽两样了,再如何的清艳无方,再如何的绝代风华,如今都不敢是低贱的妖怪们践踏在身下淫玩的玩物,自己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美丽此刻看来都像是笑话一样。
  而此刻她却意外地平静了许多,她想起了失昼城有个古老的传说。
  传说中只要双月圆满的时候在月光下许愿,自己最艰难的时候便有会月神化身来到人间,为你劈开所有的苦难。很多年前,便有一个男子为圣女大人劈开了所有的桎梏吧,只是过往早已成了传说,而我的故事又在哪里呢?
  会开始吗?还是永永远远地堕入深渊。
  她想起了上一次双月圆满的日子,那是百年之前,她带着陆嘉静来失昼城作客,她和大姐姐陪着陆嘉静一同泛舟月海,明河分辉,天水共影。
  满船清梦压星河。
  原来已过了百年。
  她的身子忽然被抛起,向着海妖中抛了过去。
  「谁能接住三当家,谁便可在她躯体上发泄爽快,然后抛给下一个人。」
  白陆伏的话语在几十丈远的地面上响起。
  整个神殿都在喧沸声中颤抖了起来。
  哄笑声在耳畔响起,失重感带着她不停下坠,浑身赤裸虚弱的南绫音感觉到有一双手接住了自己。
  「居然被这麽一个小妖拔得了头筹?它是哪里的妖怪?」
  「好像是剑齿大人身边的侍从。」
  「哼,大乌贼,你就在他的边上,怎麽还抢不过这麽一个法力低微的小妖怪,你把那美人抢过来,我们兄弟好生爽快爽快!」
  「呵,这小妖倒是有艳福只是好像没有艳胆子啊,怎麽?抱着美人发生麽呆啊,还不狠狠操她?没见过这麽漂亮的美人,傻了?」
  「你看,剑齿大人都气的发抖了,若是这小妖怪识相一点,就把她献给自家的大人吧。」
  林玄言抱住了高空落下的南绫音,佳人在怀,他却一阵头疼。
  人生如戏,事情比他预料的还要更突然,他偷偷抬起头,目光瞥了一眼白陆伏和蜃吼。
  蜃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麽?平日里被其他妖怪欺压惯了?遇到美人也不敢要了,你放心,今日本王看着,你放心大胆享用佳人便是。」
  白陆伏同样眯着眼看着这一幕,「若是你身边那位大妖怪罪下去我白大人也帮你顶着,但若你这小妖下吊不够痛快,让大家看的憋屈了,那可别怪我们将你轰出去了。」
  「操死她!操死她!」
  身边越来越多的妖怪红着眼开始起哄,许多与他靠近的妖怪纷纷伸出手在南绫音身上乱摸揩油,甚至有妖怪凑过头想要吮吸南绫音那红润的乳头。
  「都滚开!现在这是我的女人!」
  林玄言深吸了一口气,模仿海妖的语调怪声怪气地大喊道,他一把将南绫音搂在怀里,忽然解开自己的裤带,肉棒弹出,毫不拖泥带水地对准了南绫音湿滑紧致的花穴刺了进去,花穴被挑开,南绫音娇哼一声,竟不觉得厌恶,还下意识地将大腿缠到了他的腰上。
  林玄言舒服地嘶了一声,他知道此刻不是发情的时候,但是南绫音那处子嫩穴般的精致还是瞬间触动到了他,他的心弦本就紧绷,如今在插入那清凉花唇的一刻似是被最好的国手撩动,发出铮铮淙淙的悦人声响,他唯有极力把持。
  林玄言露出一副狂热的神色,在海妖们的高呼中忽然将头埋在了南绫音的胸脯间,一口叼住了其中的一个乳头,汁液四溢,清醇香甜的乳汁只要轻轻一吮便喷涌了出来,林玄言按着她的腰肢,牙齿在乳头的四周厮磨了一般,南绫音咬着牙齿克制着自己的呻吟声,或许是这只小妖的对待比较温柔,她一时间竟然生不出抗拒之感,那被含在口中的乳头更是酥酥麻麻,她竟隐隐挺了些胸供其更好地吮吸。
  「三当家,你的奶子真好吸啊。」
  林玄言捏着她的下巴,狂热端详着她的脸,另一手环着她的腰肢,下身狠狠抽动了两下,惹得南绫音冷冰冰地哼哼了两声。
  林玄言舔了舔甘汁流淌的嘴唇,伸手狠狠拧了拧她的腰肢。面目狰狞道:「都这步田地了你还装什麽三当家的傲气,敢不敢睁开眼,看一看一遍遍捅你小穴的是什麽人?」
  南绫音咬着嘴唇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侧过头,不肯睁眼。
  林玄言心中大骂道老子千里迢迢冒着危险来救你,你也不知道配合一下?你倒是看一看我是谁啊!
  想着这些,林玄言狠狠地杵了几下,紧致的酥麻感一下子透过尾椎骨传了上去,他生怕把持不住,也没敢再大力杵弄。而此刻南绫音的身子本就被淫毒蜃气调教得极其敏感,如今在万众瞩目和辱骂声里被狠狠操了几下,更是春水连连源源不断。
  身边的剑齿开始颤栗起来,由于时间拖了过久,他已经越来越难以控制这尊化境的大妖了。他心中不妙,一口咬住了南绫音的嘴唇,强行撬开她的檀口,舌头伸进去与她缠斗在了一起。
  南绫音呜呜地扭着头,下身却被死死地顶在了一起。
  忽然间,她神色微怔,悄悄睁开了一些眼,她分明感受到,有一股精纯的精气,自对方的口中渡了进来,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只是视线之中都是少年妖怪抹在脸上的蓝绿色海泥,看不清楚。而自己的嘴唇被他咬住,她也不再抗拒,有些贪婪地从他口中索取灵气。而那不算多麽粗大却极其有力的肉棒依旧在自己花穴之中狠狠挺弄纵横着,春水被抽插飞溅的声音响了一地。
  「操死她,掰开她的小嫩屁股给兄弟们看看。」
  「别光顾着亲嘴啊,把这小娘们吊起来抽,让她瞧瞧我们的厉害。」
  「这娘们越装清高就越想狠狠地操她。」
  林玄言松开了她的嘴,南绫音仓促地看了他一眼,那双如剑一般的眸子照得心神刹那彻亮,她觉得好生眼熟,只是一时间竟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林玄言箍着她的腰肢狠狠下按,南绫音身子一沈,那长枪已然挑进了花心处,南绫音娇吟一声,箍着林玄言腰的双腿夹得更紧了些,足趾挛动间,春水四泻,浇得林玄言浑身颤抖,险些精关失守。
  林玄言心中暗骂道,你怎麽偏偏这个时候发春,要是到时候我没忍住开了精关,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做他们揪奶操穴的女奴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南绫音冷笑道:「三当家大人,我弄得你还舒服吗?
  」
  刚刚泻身不止的南绫音竟然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
  群妖之间一下又炸开了锅。
  蜃吼冷冷地盯着她,微笑道:「三当家你倒是下贱,我们这般操你你也未曾屈服,被一个小妖怪玩弄反倒来了感觉?居然还觉得舒服。是不是越低贱的人玩你你越觉得爽啊?」
  林玄言狠狠地抓住了她的玉峰,手指揉捏挤压间玉汁从乳头涓涓喷溅出来,乳香满手。
  「还不回答蜃吼大人的问题?」
  南绫音定定地看着林玄言的眼睛,短暂的眼神交流间,她想寻找到一些讯息,忽然她听到一记清脆的声响,好像有什麽东西撞上了自己手铐的锁链。
  顾不得多想,南绫音忽然大喊道:「是,越下贱的人玩弄我我就越爽。我就是婊子,全失昼城的女人都是婊子,你有本事操服我啊!」
  那一点断裂声淹没在南绫音的嘶喊中。
  海妖们挥动着五花八门的手臂大喊着操服她,操服她。
  蜃吼神色微异,「这小妖究竟有什麽手段,竟能让南绫音说出这种话?莫不是比我的蜃气还要厉害?」
  白陆伏开着许多海妖已经忍耐不住凑了上去,南绫音诱人美妙的胴体淹没在了妖群之中。白陆伏忽然神色微变,「不对。」
  他转头望向蜃吼,「这小妖是谁手下的?」
  蜃吼指了指,道:「像是剑齿手下的,呵,自己就在旁边,却让一个小妖揩了油水,以后怕不是要沦为笑柄。」
  白陆伏望向了剑齿站立的方向,挤挤一堂的海妖中,剑齿巨大的身影望上去依然很是醒目。
  「不对!」白陆伏再次重复一遍。
  他的身形忽然向着妖群之中冲了进去。
  砰!
  银芒席卷。有人硬生生与白陆伏对了一掌。
  白陆伏身形微退。定睛一看,正是赤身裸体的南绫音!她的脖子上依旧锁着项圈,可是手链脚链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斩断了。一掌之后,本就虚弱不堪的南绫音身形倒退了数十丈,海妖被撞开了一个巨大的扇形,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麽的海妖们一阵慌乱。
  就在白陆伏要乘胜追击之际,一道极快的剑意擦着他的侧身向着蜃吼夺了过去。
  蜃吼本就细小的眸子骤然紧缩,望过去只剩一片眼白。
  天地间雷霆震荡,刹那绵延千里,白陆伏遮蔽天地的云海自中央分开,露出了深蓝色的幽静颜色。
  整座神殿震荡不安,如火焰舔舐的虚影。
  白虹涌起,如大风向着八方吹伏野草,千里蜃市自中央向着四周崩塌破碎。
  南绫音看着如水银泻地般的茫茫剑气,忽然像是回到了那个月海泛舟的夜晚,两轮圆月高悬天际,海水荡漾,满目银白。
  忽然她的手腕被抓住了,有人在她耳侧低声道:「走!」
  南绫音一楞:「不杀人?」
  林玄言哪有时间与她解释,低沈地重复了一遍:「走。」
  南绫音好不容易挣脱,杀心极重,只是林玄言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肢,几乎是将她扛在了肩上带走。
  海面上云浪翻腾。
  无数雪白的触手如大山般涌起,向着两道夺路而逃的身影冲了过去。
  所幸之前林玄言在机缘巧合之下接住了南绫音,替她斩开了锁链,要不然此刻他带着她逃离的身影定然已经被那些大山般的触手拖了回去。
  蜃妖神殿之中,蜃市的虚影已然坍塌。
  雪白的剑气瀑布分开,蜃吼的毫发无损的容颜越发清晰。
  竟敢虚张声势?蜃吼冷冷地抬起头,望着那几乎成了黑点的身影,侧过了脖子,冰冷道:「万里海禁。」
  南绫音拍打着林玄言的后背,声音有些呜咽道:「让我回去,我想杀了他们。我们两个合力为什麽要逃?」
  林玄言抓着她项圈的锁链扯了扯,冷冷道:「蠢女人,活该被抓。」
  南绫音想起这个如牵狗一般的姿势,更觉羞愤,道:「那你让我自己回去,就算杀不了他们至少也要杀个几十个化境大妖再走!」
  林玄言狠狠拍了拍她裸露的娇臀,不耐烦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甚至想和他们同归于尽,但是我是冒着危险来救你的,所以你老实一点,至少不要连累我。」
  片刻之后,南绫音才哦了一声。
  海面破碎,林玄言带着南绫音骤然冲出,数百道雪白的触手紧随其后,林玄言双指并拢,随手画了一个圈。
  剑气如弧,化作一道巨大的金光斩下,一下子削去了数百道触手。但是依然有越来越多的触手向着他们翻涌过来,速度极快。
  林玄言低声道:「准备好。接下来速度有些快。」
  南绫音尚自来不及应答,便听到了巨大的风声在耳畔呼啸起来。
  周遭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都被抛到了后面。
  流云,海风,天地,飞鸟在视野中都化作了一道道光。
  这是怎麽样的速度?即使是姐姐亲自使用星移步,也不过如此了吧?南绫音叹为观止。
  忽然,林玄言抓住了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
  南绫音疑惑道,这是做什麽?要我擦擦眼泪?我没哭啊。
  林玄言道:「这是千里传剑符,拿着,稍后我烧毁这张符,我们便会来到千里之外的位置。到时候有人回来接我们。」
  南绫音握紧了符。
  林玄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他并未多想。
  一道火光亮起又熄灭。
  纸符成灰。
  耳畔风声依旧呼啸。他们依旧在大海之上。林玄言深吸一口气,骂道:「这静儿也太不靠谱了吧?说好的在一千里外等着呢?怎麽还是出问题了?
  回去一定要打她屁股。」
  南绫音问:「我们是要去下弦殿的方向?」
  林玄言冷冷道:「要不然去哪?」
  南绫音怔了怔,还是开口道:「可你为什麽要往反方向飞……」
  「……」
  好吧,静儿,我错怪你了。
  他只好把矛头转向南绫音,狠狠拍了一巴掌她的屁股,问:「那你为什麽不早告诉我?」
  南绫音捂着娇臀,没好气道:「我怎麽知道你要去哪?」
  林玄言想了想,道:「那我把你送出白头碑吧。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自始至终,只有三位当家可以自由离开白头碑的禁制。
  南绫音抿着嘴,摇头道:「不行,万一你走不掉怎麽办?失昼城没有这样的道理。」
  林玄言嘟囔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南绫音道:「我现在灵力恢复了至少五成,我与你一同,至少不会拖你后腿。」
  林玄言嗯了一声,只是道:「再跑跑看吧。说不定他们追不上。」
  南绫音忽然问:「方才……是不是整个过程你都看见了?」
  林玄言道:「嗯。怎麽了?要挖我的眼睛?」
  南绫音摇头道:「那你也知道了,我早就不是处子了。」
  林玄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当时并未太在意,如今忽然想起也只是嗯了一声。
  南绫音问:「你知道我的第一次给谁了吗?」
  林玄言心想,这种时候谁还有空关心这种问题,你们失昼城的脑回路都这般清奇吗?
  但他还是附和地问了句:「给谁了?」
  南绫音沈默片刻,道:「我小时候,差不多十五岁那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失昼城的当家转世,那时我爱上一个了长得很好看的少年,他对我许了很多承诺,我都信以为真,于是在某个夜晚我把身子给他了。后来他又爱上了一个人小姐,把我抛弃了。」
  林玄言好奇道:「他瞎了?你这麽漂亮哪个男人会抛弃你?」
  南绫音道:「那个小姐拥有失昼城最纯净的月辉之泉,也就是你们人间说的……富豪。」
  林玄言沈默片刻,道:「原来失昼城也不能免俗,后来呢?你成了三当家之后报复他了吗?」
  南绫音道:「没有,但是那户人家知道后将他赶出了家门。他跪着求我原谅。然后我将他发配去了僻远的地方,做最苦的活,可能没过太久,他就逃了,或者死了。」
  林玄言心想,这就是你后来对谁都面若冰山的原因麽,他问道:「你忽然说这些伤痛历史做什麽?」
  南绫音道:「你有点像他。」
  林玄言无语道:「我看着这麽坏?」
  南绫音摇头道:「只是相貌。而且你们都说过……这是我的女人。」
  林玄言想起了方才的场景,心想难怪自古英雄救美总是会救出事情,他淡淡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南绫音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麽。
  林玄言心中叫苦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什麽了?还是她刚刚经历了这种事,心灵创伤很大,需要安慰和劝说?
  沈默片刻。林玄言脱下了自己沾了许多海泥的外衣给她披上,「有点脏,将就一下。」
  南绫音披上了外衣,身子蜷缩在里面,用手笼住了两边衣襟。那外衣有些短,只能将她的臀部堪堪盖住。
  「前面就是白头碑的禁制了。」南绫音忽然道。
  林玄言推了一把她,道:「你先出去吧。我有办法来找你的。」
  南绫音摇头道:「你骗人。白头碑是圣女大人设下的,万年来无人能破。」
  林玄言看着她,想着措辞要说服她。只是当他盯着她的眼睛的时候,他忽然一阵恍惚。
  那双眼睛极美,像是将整个星河夜色都收容到了咫尺之间。
  只是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熟悉感,仿佛这一幕,在数万年前曾经发生过。
  他看着南绫音,像是看着另一个人。
  这种淡漠疏离的感觉从天而降,那宛若时间长河中奔涌而来的情感一下子吞没了他。
  只是当时何时何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他背过身,看着那海面上袅袅升起的蜃市幻想,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出剑冲动。
  他闭上了眼,看着他心湖中忽然浮现的那道圣识,明白了这种情感的由来。
  秋鼎你果然不安好心啊,说好的一路降妖除魔一帆风顺,怎麽还给我算计这种烂摊子。
  林玄言双手拢袖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望向了南绫音,问道:「你是不是很想他们死?越快越好?」
  犹豫片刻,南绫音缓缓点头。
  林玄言叹了口气,对着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好,我们去宰了他们。」
  (小剧场:陆嘉静忽然掀起裙子的前摆,跪了下来。季婵溪看了她一眼,也跪了下来。裴语涵抿了抿嘴,有些不情愿地跪了下来。邵神韵冷哼一声,也跪了下来。苏铃殊,夏浅斟,俞小塘,失昼城的三位当家,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
  林玄言诧异道:你们这是做什麽?
  她们双手合十,拜了下去,微笑道:祝读者们新年快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1:26

第七十二章:烈日下的冰山
  蜃妖神殿之外,白陆伏饶有兴致地看着被海妖牵出来的女子。
  南绫音静静地立着,面无表情,她的双手垂在腰侧,皆缚着镣铐,镣铐之间牵着长长的铁链。
  而那一袭露肩的黑裙不同于失昼城的法袍,黑裙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之上,将她身子凹凸玲珑,细腰丰乳的曲线轮廓勾勒得一览无遗,而胸前甚至可以看到一点点的凸起,诱人至极,可以想见除了这一袭贴紧肌肤的黑裙之外,她里面再无片缕。
  而她赤着双足,下摆的黑色长裙高高地开叉,几乎要到了腰间,冰清玉洁的大腿在裙摆之间半隐半现着雪白的颜色。
  但是海妖们看到她的第一眼,注意到的不会是那诱人的窈窕身段,而是那冷若冰山的脸,她仿佛是从冰河中走出来的美人,眉目之间依稀是疏离的风雪。
  林玄言自然也记得四年之前,试道大会上见到的她,当时她站在陆嘉静的身边,身段虽不似陆嘉静那般浮凸傲人,可她在摘掉斗篷的瞬间,那银丝飘拂下不染纤尘的脸,能让人想到的唯有绝色二字。那时她虽然因为离开失昼城法力弱了许多,却依旧一拳击退了北域的妖王,那一身黑衣白发和与生俱来的冰冷和高贵让所有人难以忘记。
  如今再次见面,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甚至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他却还不能出手,他能感受到,虽然场间的气氛已然达到了高潮,但蜃吼与白陆伏却依旧带着很高的警惕,或许是在防范有可能到来的二当家或者大当家。
  他视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南绫音的身上,微微感知,却没有感受到丝毫法力波动的痕迹,他看着那束缚着她脖颈,双手,玉足的符文寒铁,那些符文即使远远粗看依旧能感受到其间的艰深奥晦,想必就是这些镣铐压制了南绫音本身的力量。
  他很快移开了视线。而以他的如今实力,战胜其中的一位妖王或许不难,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重伤他,但是若要同时面对两位妖王,他也觉得很是棘手。
  所以他只有一次出剑的机会,同时打伤两人,然后带着南绫音破开云海天障离开。其他八位女修士,他也无能为力。
  那八位失昼城女修士的哀啼艳吟声愈来愈烈,海妖之中不乏天生可以分泌春液勾人情欲的妖怪,而它们的阳具亦是奇形怪状,别说那些修为较浅的女修,即使是南迟夕这般心性坚毅的女将军,在春液的润泽和各种各样的姿势之下,即使她极力克制,依旧被插得难以思考,下意识地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哀吟浅叫。
  而她们俏脸之上都蒙着黑绸眼带,自然无法看到南绫音已然站在她们的面前,听着她们渐渐压抑不住的淫叫和哀求。而这些海妖们,面对曾经视为天神,后来又杀死了他们许多兄弟亲人的女人们,操弄得自然卖力,如今看到南绫音被牵着狗链子出来,看着那张冰山一样的脸,情欲更是膨胀得厉害,一个个都将自己胯下的美人想象成南绫音,疯狂鞭笞玩弄着。
  「啊……啊啊啊……我……我要死了……。」
  身体的每一个洞都被塞满,又一次高潮爆发下,一个女修终于承受不住,痛呼出声,而她的后庭处,已然血迹斑斑。
  「住嘴!啊……住嘴,别丢人……唔。」
  又有女修大声喊着,但是嘴巴里很快被塞上了肉棒,只能痛苦地摇着螓首,银发乱扬。
  而她们原本雪白光洁的胴体,如今都被喷上了泡沫一般腥臭的精液,而身体又是饱经摧残,柔滑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抓痕,特别是那乳头和嫩穴处,已经红肿不堪。
  蜃吼走到南绫音的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微笑道:「失昼城的战士们顽强抵抗,宁死不肯沉沦,多感人的画面啊。」
  南绫音那清冷的侧靥被他舔过,只是厌恶地蹙了蹙眉头,并没有回应。
  蜃吼拍了拍她的肩膀,手顺着那光滑的裙子往下,一直按到了那黑裙紧紧包裹住的翘臀,手抚摸着那美轮美奂的柔软曲线,轻轻地抓按着。
  南绫音被当众把玩屁股,即使她早有心理准备,依旧难以适应,闭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
  蜃吼不以为意,只是对着那些海妖道:「把她们的黑绸都解开吧。让她们见一见她们的三当家大人。」
  听到三当家这几个字,众女修们无不身心一颤,黑绸解开,她们的视线终于得到解脱,南迟夕等人马上抬头,恰好看到了南绫音一袭露肩紧身黑裙立着,而蜃吼的苍蓝色手臂伸到了她的身后,摩挲着南绫音私密的娇臀。
  看到南绫音被折辱,南迟夕心绪更遭,虽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亲眼见到自己最敬仰的,道法高深的三当家大人落入魔爪,被人玩弄,她依旧无法接受。
  与此同时,那些海妖立马抱住了她们的屁股,对着那肉穴猛然插入,心绪一松一弛之间,花穴立马紧缩,死死地缠裹住阳具,那些被注入体内的春液骤然发作,惹得她们身心大开,滚出一浪又一浪的春水,而南迟夕身上骑着的,更是一条鳗妖,在她高潮来临的那一刻,丝丝的电流传入体内,酥麻的快感一下子从脊椎骨冲入了大脑,瞬间提升了数十倍的快感刺激得她大声地娇喘淫叫起来。而另一边,一个身披红火鳞甲的海妖钳住了南漪语的腰肢,以一瞬间数十次的速度抽插着,几乎要将她插得两眼翻白昏厥过去。
  而一想到这些又是当着她们三当家的面,内心的羞耻感更是暴涨,好几个女修很快内心奔溃,甚至开始哭泣起来。
  蜃吼看着这些被当众轮奸的女子,笑道:「你们好好享受哦,如果你们不能将这些海妖的精液榨干的话,剩下的可是都会灌进你们三当家身体里的哦。」
  南绫音拳头紧握,骨节之间发出咯咯细微音。
  蜃吼拍了拍她的娇臀,笑问道:「怎么?生气了?」
  南绫音自然不会应答。
  蜃吼微笑道:「来,海衣,给三当家大人再换一件衣服。」
  话音一落,南绫音那紧紧贴着娇躯的衣服竟然松弛了下来,众妖惊讶地发现,那原来不是裙子,而是一匹海衣。
  海衣是生活在海底的妖怪,单薄而柔软,平日里都攀附在岩石之上,数量很是稀少,但是他们无法修行,很是脆弱。而如今那裹着南绫音的,贴紧她每一寸肌肤的,竟是这法力低微的妖怪!许多妖力高强的大妖心中皆愤愤不已。
  那海衣贴着南绫音身子动着,它倒是没有太大地改变衣服的款式,只是让那露肩的上衣领子更低了,一只低到了乳头处,露出了半个雪白的酥胸。而下身则是只覆盖住了翘臀,那白玉雕琢一般的修长的大腿暴露在了视野里,若是从后面看,应该可以看到更令人大饱眼福的风景。
  蜃吼满意地看了看她露出的半个酥胸,那酥胸的乳晕如同月晕一般淡淡地铺开,而如今只要轻轻一勾那个衣领,被紧紧压抑着的娇嫩蓓蕾便会弹出。
  南绫音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部下们的呻吟声浪潮一般掀翻在耳畔,她此刻一身通天修为被暂时压制,唯有以纯粹的心境去抗衡这些悸动。
  那身子健壮妖王白陆伏同样走到了南绫音的身边,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秀靥,称赞道:「还是这般美,与那万年前的南祈月还有几分相似。」
  蜃吼道:「是啊,也不知道那二当家大当家如何,三个人的魂魄能不能拼出一个当年的失昼城圣女来。」
  听到她们提起失昼城供奉万年最受敬仰的圣女大人,南绫音心中微微不适,冷冷道:「若是圣女大人还在,岂有你们嚣张的份?」
  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闻言之后白陆伏哈哈大笑,背后一支雪白触手轻轻抚摸到她的酥胸上,缓缓揉动着,「很快,你就要体会到你们圣女大人三万年前体会过的事情了,被轮奸三天三夜,然后向着她原本厌恶的敌人低头臣服,呵呵,当年南祈月浑身上下都被我们插过了,神殿里每一个小妖都抽过她的屁股,玩过她的奶子,你无法想象吧?那个号称人间最绝色的女人,被我们干到满口淫词艳语,甚至最后跪着求饶,一个一个地帮着含弄肉棒,仅仅三天啊,一点清冷气都看不见了。若不是最后我们宫主大人来替她求情,将她带去了琉璃宫,恐怕你们那圣女师祖就是千人插万人捅的泄欲工具。」
  南绫音不知他说的是实话,还是故意编出来刺激自己,只是那海衣收的更紧了些,甚至贴着身子微微蠕动,刺激着腰肢,乳头等敏感的地方,惹得身子微颤起来。
  白陆伏用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脸,南绫音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那眸子清冷得如河流中倒影的星河。
  白陆伏由衷赞叹道:「就是这样的表情,真像啊。你以为三天很短吗?那也让三当家试一试,你那师祖是如何度过的这三天,保证你三天之后,也如出一辙地跪地求饶,撅起屁股替我们一个个地含着肉棒。」
  南绫音眼睛里尽是厌恶之色,她冷冰冰道:「满口胡言,圣女大人岂容随意诋毁。」
  白陆伏不以为意,轻轻勾起那胸前黑色的裙子,探过脑袋向前看了一眼,舔了舔舌头,啧啧称奇,「真是粉嫩,想必都没有被人摸过吧?那今天我们就来替南祈月教教你,怎么做失昼城这个大娼妓院的三当家。」
  说着,白陆伏勾起那黑色的裙边轻轻一弹,人群之间一片欢呼。原来那一弹之下,直接将那嫣然绽放的乳珠露出了出来,在黑裙的衬托下更雪白耀眼,只见那乳珠已经微微发硬曲翘起来,直想让人捏着逗弄。
  白陆伏看着哗然的群妖,微笑道:「不就一个女人的奶子吗?大惊小怪,三当家又怎么样?三当家不一样要光着屁股受刑?」
  说着,他又将手伸到她的背后,轻轻勾起了那紧紧覆盖住臀部的下裙,向着里面看了一眼,手指又轻轻伸到了两腿之间,勾弄抚摸。
  南绫音美目紧闭,睫毛轻颤着。
  群妖虽然无法看到后面的风景,但是看那动作便知道白陆伏在做些什么,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大大刺激着欲望,那身后发生的场景只好在脑海中反复上演。
  白陆伏又将海衣折起,向上推了一点,直接露出了被黑裙包裹住的半个娇臀,她的娇臀在紧身的黑裙勾勒下曲线犹如满月,在纤腰的视觉拉扯之下更是带着惊心动魄的美。如今那娇臀已然展露出一半雪腻的颜色,那娇臀之下双腿之间的私密风景定然也是一览无遗了。
  白陆伏一边揉弄着她的翘臀,一边淫笑道:「今天我就要教一下三当家如何做一个女人。」
  说着他忽然按住了南绫音的后背,将她直接粗暴地推倒在地。
  南绫音身子倾倒,下意识地用手支撑住住了地面,而她的脚链子却被白陆伏踩住了,所以她摔倒之后便呈现出一种屈着长腿,娇臀翘起,双手撑地,宛若美女犬一般的姿势。白陆伏的手虚晃一下,整个胳膊竟然变成了一根雪白的细长鞭子。
  刷得一声下,一鞭子便不由分说地抽到了南绫音的身上。
  蜃吼俯下身,看着南绫音微微蹙起的秀眉,缓缓道:「今天就让白大人好好杀一杀你的威风,你们这些女人,自以为清高无双,其实就是没被调教过,不懂规矩。」
  白陆伏会意一笑,鞭子又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她的大腿,玉足,娇臀,后背,都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上去。
  而那依附在南绫音身上的海衣同样吃痛,它只好在鞭子落下的时候逃开,于是那些原本遮蔽着私密处的雪白肌肤随着鞭子的所及都渐渐裸露了出来,那冰清玉洁的诱人胴体才一展露便被印上了细红的鞭痕。
  白陆伏松开了他踩着的脚链子,猛然一鞭子抽下去,直接将南绫音抽翻在地。
  围观的群妖看着被抽翻在地的绝世美人,看着那一鞭子一鞭子之下渐渐露出的白玉肌肤,那屈腿翘臀的样子更是让一个个海妖感到血脉贲张,纷纷大声嘶喊起来,鼓舞着白陆伏狠狠鞭笞这个一身贵气的美人。
  「三当家还是硬气,想当年南祈月可是被抽的满地打滚。」
  白陆伏又刷得一鞭子抽到了她的酥胸上,海衣避开,那高耸的美乳便一览无遗,那淡粉的乳晕间的嫣然蓓蕾被细鞭缠住,那细鞭上的吸盘贴着酥胸,以那乳头为着力点,将那玉峰都拔高了一些。南绫音闷哼一声,前身被迫上挺了些,只听啵得一声,那鞭子终于抽离,被微微拉起的玉笋状的乳峰又弹了回去,漾起一片乳浪。
  又是刷刷地几鞭子下去,左右开弓,将她那丰挺的美乳抽的乱晃不止,白花花的乳摇看的人目眩神迷。
  在那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下,她清冷的身子竟然渐渐发热,连那乳珠都发硬曲翘起来。只是她有苦难言,那蜃吼本就在她体内种下了蜃气,而随着白陆伏的鞭子抽落,那些蜃气便在体内乱窜,刺激着感官,折磨着心神,犹如被加强了数百倍的春药骤然发作一样,每一次落鞭都催动春情大肆泛滥,虽然她道心依旧清明,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她却无法改变。
  鞭如雨落,她娇嫩如玉的肌肤如雨天的池水,涟漪阵阵。而那海衣也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这具美妙的肉体,畏畏缩缩地躲到一边,看着美人被抽打得秀眉紧蹙,嘴唇紧抿。
  没有了海衣的遮蔽,南绫音已然不着寸缕,她被缚着手链脚链光着身子屈服地倒在地上,随着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微微扭动着身躯缓解着体内疯狂流窜的蜃气。
  而她的秀足足背紧紧弓着,玉趾在内屈收紧又转而松弛,如此反复着,而好几鞭子抽到脚心,又惹得她浑身一颤,可她依旧尽力冷着脸,一言不发。
  蜃吼站在白陆伏的身侧,忽然握住那项圈的链子,将赤身裸体的南绫音从地上扯了起来,他看着那张银发飘拂下的清冷脸蛋,伸出长长的舌头缓缓舔过她薄薄的嘴唇,然后微笑道:「不知道三当家这张可人的小嘴帮人含起肉棒来是什么感觉。」
  南绫音下意识地抿紧嘴唇,睫毛颤动得更加厉害。
  蜃吼伸出手开始揉弄她那高挺的玉乳,苍蓝色的手分出了手指按压着雪嫩的肌肤,在那玉乳上探寻着她的敏感点。一番揉弄把玩之后,蜃吼忽然道:「来呀,替三当家上淫刑。」
  南绫音微微睁开眼,那薄冰般的神色中闪过了一丝慌乱,两只乌黑的小蝎子被人带了上来,小蝎子睁开幽红的眼睛盯着南绫音,像是在看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南绫音身子向后退了两步。白陆伏却一下子按住了她的肩膀,一边抚摸着她的翘臀,一边悠哉道:「想三当家也是斩妖无数,怎么?两只小蝎子就怕了?」
  只见那两个蜃妖将蝎子一左一右地放在了她丰挺的玉乳上,那蝎子抓着她的胸脯,如登山一般登到了最高处,南绫音深深第吸了口气,闭上眼不去看胸前的恐怖东西,很快,她低低地哼了一声,身子忍不住一颤。
  只见那两只小蝎子在攀登到了峰顶之后,便找准位置,将那如针一般的后尾轻轻扎进了她的蓓蕾中心,南绫音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地哼了几声,身子很快燥热起来,而那本就丰挺的酥胸,像是被注射了什么一样,一下子又怒耸了几分,本就美丽曲翘起的乳珠如今翘得更加厉害,虽然她极力平静,可她死死夹紧的大腿和紧紧弓着的足背却骗不了人。而此刻,她体内的蜃气被忽如其来的淫毒催发生效,无穷无尽的幻境冲击着心湖,在脑海里,她感觉自己是那八位女修中的任何一位,被凌辱轮奸,所有承受的屈辱都反馈给心房,由里到外的快感涌上大脑,一波波的冲撞下几乎要将她大脑麻痹。
  两只淫毒的蝎子被撤去,南绫音猛然睁开眼,那本该清澈如冰川的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她抿着嘴唇,死死地盯着蜃吼和白陆伏,几欲杀人。
  蜃吼拍了拍她的脸颊,微笑道:「三当家这么凶做什么?你看看,你这奶子可又大了几分,不好好谢谢我?」
  南绫音的心湖间此刻异彩纷呈,那淫毒有致幻的效果,在它的刺激下,许多淫乱的画面凭空出现,愉悦的呻吟浪叫娇啼声掀起一道道狂风巨浪,更何况,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女修士们如今正当着自己的面受辱,她们的娇喘哀求就在耳畔,她如何能将心静下。
  她抿着的嘴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她心知,除非自己的修为恢复,要不然这样下去必然会被欲望吞噬。
  只是这玄寒的符文锁链如何是现在的她能够挣脱的。
  蜃吼见她苦苦支撑忍受着,又笑问道:「怎么不回答?知恩不图报可不是好女人,要受罚的。」
  说着,他一下子捏着了南绫音的乳头,在手中大力把玩着,然后取来两个珊瑚制成的夹子,一左一右夹住乳头,「那千年淫蝎的精华可是珍贵至极,若是外泄可就浪费了,委屈三当家了。」
  用乳夹夹住了乳头之后,蜃吼重新将南绫音的娇躯按在了地上,让她呈现娇臀翘起,脸朝地背朝天的样子,他一手揪起了南绫音银色的长发,一手对着南绫音的娇臀狠狠打了一巴掌,然后一下子掰开了她的双腿,让双腿左右岔开,露出其间隐藏的私密风景。
  蜃吼犹如巨蛙一样蹲下了身子,那原本舔过她嘴唇的舌头再次长长地伸出,向着她双腿之间娇嫩的花唇凑了过去,南绫音眼皮颤了颤,一双眸子犹如破茧而不得出的蝴蝶,似睁非睁,似闭非闭,在下身花唇被那有力的舌头舔过之际,她只觉得自己本就高挺怒耸的酥胸更加充盈,娇躯微颤,被珊瑚夹夹住的乳头又痛又痒,她强忍着扭动曼妙娇躯的冲动,忍受着下体被侵犯的屈辱和自双乳充实几欲喷发的快感。
  而蜃吼在撩拨开那柔软花唇之后同样怔住了,他痴迷地看着眼前,如万年之后,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他再次故地重游看到久违的绝世风景。
  那清冷的花唇因为他的舔弄而湿润,其间遮掩的春色也被舌头分开,而那花唇的形状纤薄曼妙至极,犹如收着翅膀的绮丽蝴蝶,艳美得倾倒万顷花海,似乎只要她轻轻展开翅膀,便能望见动人心神的美景。而如今那纤薄花唇的肌理和纹路就展现在眼前,娇嫩动人,甚至带着令人不敢侵犯的神圣美感。
  蜃吼小心翼翼地舔舐过花唇,抚摸过每一寸绝妙的触感,像是在把玩一件最为精美的瓷器。
  在拨开花唇之后,他的舌头一下子触及到了花唇上端,那坚硬挺立起的阴蒂,舌头轻轻缠裹上去,揉弄刺激起来。
  南绫音娇躯颤出曼妙的频率,她贝齿紧咬下唇,薄薄的嘴唇犹带着淡粉色,而那原本苍白的容颜此刻悄然带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阴蒂充血挺立,如今又落入贼手被品鉴把玩,而那淫毒着实刚猛至极,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然被她的身体所吸收,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快感中愉悦挣扎又在空虚中艰难呼吸。
  群妖的辱骂与欢呼,女修们的哀啼与哭泣,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心如死灰,有种大势已去甚至想要自甘堕落的直觉。只是这种念头一生出来便被她抹杀在了脑海里,阴蒂被人刺激,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下身那种几乎要失禁的感觉狂暴地冲击着孤舟般的意识,她已经止不住身体自然引发的快感,只能死死守着意识最后残存的清明。
  白陆伏讥笑道:「看够了没有?这般浪费时间,等那淫药时效过了,这三当家可就又成一座人形冰山了。」
  蜃吼收回舌头,一脸回味无穷的神色,笑眯眯道:「这等绝色美人,不好好品鉴一番,属实太过浪费了啊。将那八个女修带下去吧。接下来是三当家大人独有的开苞大会。」
  海妖们的呐喊声让整个蜃妖神殿都震颤起来,而跪伏在地上宛若美女犬一般的南绫音艰难地睁开眼睛,她死死地篡紧拳头,骨节清秀地凸起,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四年前试道大会期间,她在接天楼上看到三皇子玩弄陆嘉静的场景,她没想到,仅仅四年,自己也像这般屈辱地张着腿跪趴着,淫欲目眩神迷地噬咬着她,她甚至可以想见,很快自己有可能被插得彻底沉沦,一阵阵地呻吟浪叫,而这一幕场景,受淫毒的影响,已经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翻腾了数十遍,她几乎要信以为真自己已经被轮奸过了。
  白陆伏轻轻捻动着手上的铁链子,如牵着母犬一般牵着南绫音,微笑着望向蜃吼,问道:「那不知我与蜃吼大人谁来喝这碗头汤呢?」
  蜃吼眯起了眼,他忽然想起了万年前他们两人死战不休的场景,如今随暂为同盟,但是恩怨却是刻在了骨子里,他眸子深处的那道杀机很快掩去,他随手从地上取来了一枚贝壳,开始在上面刻字:「三当家大人有两个洞,我们便掷这枚贝壳,掷到谁的名字,谁便先侵犯她的嫩穴,如何?」
  白陆伏缓缓点头。
  贝壳掷起落地,朝上的那一面写着一个白字。
  蜃吼有些遗憾地拱了拱手:「恭喜白大人了。」
  白陆伏俯下身,背后的触手伸长,缓缓抚摸过南绫音绸滑的娇臀,在那臀缝之间轻轻刮擦过去,惹得美人腰肢挛动。
  「三当家,你此刻是不是还有一点期盼和窃喜?是不是希望我们好好插一插你这两处美肉?」
  已经沉默许久的南绫音咬牙切齿道:「你们要辱便辱,哪来这么多废话,无论如何我身心皆不会屈服!」
  听闻此话,白陆伏哈哈哈大笑,对着群妖道:「听到了吗?这个母犬一样趴着的三当家说她永远不会屈服。」
  海妖们纷纷起哄,什么污秽言论都向外抛着,出着各种注意要淫虐南绫音,将她彻彻底底地调教成只会张开腿儿挨操的玩物。而林玄言却有些奇怪,他不明白,为何一直沉默不语的南绫音要忽然说出这种挑衅的话语。
  白陆伏化手为鞭,几鞭子直接落到了她双腿之间的最柔软处,打得南绫音浑身抽搐,一直清冷干涩的下体也渐渐分泌出湿润的淫液来。
  他看着南绫音讥笑道:「几万年了,你们失昼城的女人还是没有什么新花样。
  来人,取冰盆来。」
  南绫音目光一颤,第一次有些真正的慌乱和不甘,林玄言某些记忆被勾起,很快想起了一些东西。
  果然,在取来冰盆之后,白陆伏用两指将南绫音纤薄的花唇分开靠近冰盆,瞬间袭来的冰冷惹得她娇躯紧收,她贝齿紧咬,感受着花穴里面,有东西慢慢蠕动出来,她心思绝望,知道最后的东西也被识破了。
  一根银针般的细小东西受到冰盆的吸引从花穴中钻了出来。林玄言知道那是传说中的冰魄虫,平日里藏身在万丈厚的冰层下方,极为稀有,而冰魄虫是蜃妖的天敌,若是令冰魄虫钻入蜃妖的体内,无论他修为多么高深,除非以最快的速度截断身体,要不然自己通天的修为都会被渐渐蚕食干净。
  「万年前你们的师祖就用这个手段坑害我们,如今你还想重蹈覆辙?」白陆伏又一脸讥笑着掰开了她的菊穴,很快,一根银针似的东西又从菊穴中钻了出来,白陆伏看着那冰魄虫,即使强大如他,对于这种生物依旧有天生的恐惧和厌恶,他狠狠揉了一下南绫音的娇臀,冷冷道:「你们失昼城的婊子真是狠心,这种东西可不是能随便往小穴里塞的,这些地方,应该是塞一塞肉棒,尝过了滋味之后,保证你每时每刻都离不开。」
  冰魄虫被识破之后,南绫音彻底闭上了眼,一副任你们如何折辱我也不会动摇的神情,但是她心中的失落终究是难免的,一想到稍后的遭遇,她更是羞愤得浑身颤抖,只是如今局势,二姐与雪山为战,大姐受伤了在神宫调养,此处的消息能不能传出去还是两说,有谁能来救自己呢?若再过些时日,到时即使获救,自己说不定已经被这些淫毒吞噬神智,调教成了只知淫乱的女子。
  有谁能来救救自己呢?百年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脆弱而无助。
  悲哀的情绪一旦涌起便再也难以抑制,南绫音忽然意识到这也是蜃气对自己的迷惑之一,但是为时晚矣,就如雪山一般,即使沉寂万古,一旦崩塌,便再难阻止,此刻的心境便也如同这般。
  而她被夹着乳头的酥胸怒耸得越来越厉害,仿佛只要取掉乳夹挤压美乳,便能从中榨出鲜美汁液来。
  而她所没有察觉到的是,那花唇之间,也开始丝丝缕缕地分泌出了液体。
  白陆伏一下子地揪起了她的头发,那张清艳的容颜被迫抬起,因为铁链束缚,她的娇躯扭成了一个极为曼妙的曲线,那前凸后翘的美感张扬得淋漓尽致。
  「三当家,你这里还没容纳过男人吧?等会若是发情了记得叫得骚一点,兴许我们会对你温柔一些。」
  南绫音岔开双腿跪在地上,因为头发被揪起的缘故,秀长的脖颈向后仰着,她忽然嗯哼了一声,一个滚烫而巨大的东西忽然触碰到了花唇外。她的情欲本就高涨,一对美乳充盈得只想让人肆意抓捏挤出乳液,如今空虚无比的下体被肉棒触及,她内心不同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呐喊,又是厌恶又是逢迎。
  但是选择权终究不在她的手上,正当她内心激烈挣扎之际,那肉棒已然分开了花穴,朝着深处杵了进去,南绫音一直抿着的小嘴张开,发出了一声呜咽般动人的呻吟,那紧致的小穴瞬间收紧缠裹了上去,而她的双腿也不停地颤着,像是极力的抗拒又像是高潮来临的前兆,白陆伏同样心思狂热,如收剑入鞘一般,眼神越发地炙热起来。
  很快,大半根肉棒已经没了进去,南绫音艰难地喘着气,手胡乱拍着地面,那美乳竟是又涨了几分,随着她身子抖动,那胸前的乳夹也晃动了起来。
  白陆伏忽然脸色阴沉了几分,他揪着南绫音的头发更凑近了几分,用手指伸入了她的小嘴一顿捣弄,他冷笑道:「三当家,原来你早就不是处子了啊?那你平日里旁人勿近的冰山模样是装给谁看的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7 13:01:12

第七十一章:海妖大典
  海底某座深不见底的洞窟外,一道白影落下。
  洞窟外空空寂寂,百里之内甚至没有一头妖兽,甚至都没有水母海藻的生长。
  林玄言神念一动,海水中的身子宛若一道漂浮着的影子。
  他的身子向那洞窟之中沉了下去。
  片刻之后,洞窟之下霍然开朗,一只巨大的妖兽引入眼帘。
  那只妖兽有着苍蓝色的鲨皮,在昏暗的水光中隐约可见粗粝的纹路,那大妖的头骨上生长着长长的甲角,如插在头顶心的一柄长刀。
  他背上张开的大鳍同样锐如钢刀,在昏暗的海水中泛着不合常理的亮度。
  它半寐着眼,眼白翻下,那结实的腹肌上有一道贯穿极深的疤痕。
  林玄言悄无声息地来到这头大妖面前,瞥了那道疤痕一眼,然后举起了手刀。
  大妖霍然睁眼:“什么人?”
  海水掀翻,无数泡沫翻涌而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巨大的压迫在一瞬间便爆发出来,几乎要将洞窟内的海水全部挤爆。
  林玄言的面容在海水中看起来扭曲,只是瞳孔之间一片平静。
  那大妖看着眼前的少年,与生俱来地泛起了巨大的恐惧。
  化境巅峰修为的他,纵横失昼城的战场,论单打独斗除了那三个当家,很少有人能够战胜他,如今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什么怪物?难道是另一头觉醒的妖王?
  海妖无法做出判断,只是本能的反应让他朝着洞口外飞窜过去。
  身形才一起抬起,他便僵硬在了半空,一道来自洞窟之底的恐怖力量死死地锁住了他的身体。
  海妖甚至不敢挣扎动弹,他的每一寸皮肤外,似乎都悬停了千千万万柄锋锐的剑刃,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割裂他那厚重的鲨皮。
  “你究竟是什么人!”海妖回过头,正好对上林玄言那双冷酷至极的眼。
  林玄言勾了勾手指,海妖重新撞回了地面,在他触到地面的一瞬间,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便抵住了他的眉心。
  海妖瞳孔剧张,大如铜铃,血丝密密麻麻地生出,那巨大的身躯更是忍不住地剧烈颤抖。
  “借你身子一用。”林玄言收回了手指,单手扶住了那石化般倾倒了的巨大身躯,海妖只觉得脑髓之间似是有剑贯穿过去,整个身躯瞬间麻木,竟是没有丝毫反击的机会。
  片刻之后,林玄言睁开了眼,以神识回音道:“原来你叫剑齿,名字还不错,走吧。”
  那名为剑齿的海兽怔了怔,竟是被控制了一般,木讷地跟在林玄言身后,向着洞窟之上浮去。
  ……
  蜃妖大殿位居海底,群殿浩浩荡荡连绵数千里,其间最中央,一个几乎要高出海面的三角形建筑尤为瞩目。
  那便是蜃妖神殿。
  林玄言遥遥望去,连绵的群殿不动不动,唯有那尖塔般的神殿在水中摇晃着轮廓。
  那是此间唯一真实的宫殿,而那千里连绵的皆是虚幻的蜃市。
  林玄言沉默地跟在剑齿的后面,脸上还抹着蓝绿色的海泥,看上去就像身份低微的雇从。
  一条条如刀一般的长鱼在他们身边穿行而过,沿着笔直的大殿前进。
  忽然间,一个巨大的椭圆形黑影浮过头顶。
  林玄言只是前行,并未抬头。
  那个椭圆形的身影炸开,密密麻麻的鱼群分散开来,一道黏稠乌黑的水流滚了下来。
  林玄言神念一动,剑齿便抬起手,将那道气流拍散。
  那个椭圆形的海妖伸出了许多带有吸盘的触角,笑眯眯地看着剑齿,“剑齿大人不是身受重伤吗?不好好养伤来什么群妖大会。”
  林玄言微微抬起头,轻易地感知到了它的修为深浅。这海妖的修为要比剑齿低上许多,许是因为剑齿曾经受了重伤的缘故,它也敢在面前玩笑放肆了。
  只是这是蜃妖神殿,林玄言并不想生事,神念微动,剑齿便冷冷道:“蜃吼大人大胜而归举行群妖会,为何我不能来?还是你想问问我的齿剑?”
  剑齿的声音冷漠而僵硬,但在那海妖耳中却带着许多威胁的意味,那海妖姗姗笑道:“剑齿大人脾气还是这般暴躁啊,今日可是大喜之日啊,我们大王不仅击败了失昼城的部队,甚至还将那伤你的三当家也擒了过来,稍后若是大王有心,说不定我等还能饱饱眼福。”
  林玄言怕说多了漏底,也不愿与他多做纠缠,他将一手悄无声息地伸到身后,一道森冷剑意便浮了起来。
  海妖感受到了那道剑意,身子连忙突突突地向前窜去,笑道:“祝剑齿大人早日康复,小妖先行一步了。”
  林玄言抬头望去,越来越多妖怪都向蜃妖神殿聚拢而去,像是要举行什么盛大的欢庆大典。
  南绫音战败的事情几乎可以坐实,只是不知此刻生死如何。
  途行之间,林玄言刻意选择了一条人较少的道路,他不敢让被自己控制的剑齿与他人交流,一旦露馅,他就必须杀死那人,这势必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但是一路上依旧免不了有人与他打招呼,同时他还听到了许多闲言碎语,其中有关那一战中蜃吼多么强大威武,蜃妖统领的海妖多么骁勇善战,南绫音虽然抵抗许久却还是被破阵生擒,甚至还有六首蜃妖竟不敌失昼城修士被杀的事情。
  林玄言沉默地跟在剑齿身后,一直来到了那座定海神针一般巍峨神殿。
  海兽嘶喊欢庆的声音鼎沸而喧哗,即使是剑齿这样的大妖也泯然在了众妖之中,自然更不会有人注意到跟在他身边的小小侍卫。
  林玄言一番审时度势之后,操控着剑齿向着一处较单薄的妖群走去。
  那些妖怪见到剑齿自然不敢有所阻拦,艰难挤出了一条道路,林玄言跟在剑齿身后,便顺理成章地走到了最前面。回首望去,此时大殿的广场上,大小妖怪已然聚集了成千上万。其中仅凭林玄言的感知,修为化境之上的大妖达到了二十余位,其中也不乏修为更在剑齿之上的妖怪。
  这些平日里皆可独当一面的大妖此刻聚集在一起,必然是有大事。
  喧哗声骤然低了下去。
  林玄言心中微凛,向前眺望。
  蜃妖神殿忽然洞开,只是里面一片漆黑。
  慢慢地,一个人形的影子走了出来。
  那人身子苍蓝,一片光滑,手背延伸向上覆盖着鱼鳞,它的小腹微微泛白,肌肉分明,手脚的线条却很纤细,更像是漂浮在手中的触须。
  他面容与人类无意,只是脸色同样是深青色,而他咧嘴而笑之时,又露出了两排三角形的尖锐利齿。
  他带着一个金黄色的简约王冠,王冠上牵着一颗火红的石头。
  林玄言一瞬间便猜到了那块石头是什么,不由瞳孔微缩。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棘手。
  而很快,连林玄言都不能再保持平静了。
  因为随着蜃吼走出,在他的身后的阴影里又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浑身雪白,关键部位护着银色的铠甲,狭长的眼睛里,细小如红豆的眼珠幽幽发光,而他的背后,有四只触角在水中寂静舞动着,随着它脚步走上高台,整个蜃市之上,便是一片白花花翻腾的颜色,放眼过去,林玄言竟有一种身在地面仰望云海的错觉。
  白陆伏。
  林玄言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随后心思急转,推翻了最先的计划,重新开始推演计算。
  他没有想到,这场大战,白陆伏竟然也参与在内,明明在他的记忆里,白陆伏与蜃吼堪称死敌,唯有在那次南荒大战中才好不容易达成一致,一同对抗中州的军队。
  他忽然明白,万年的时间,死过一次再次复生,许多恩怨都会随着时间逝去,他不能再用最初的观念去看待他们了。
  “自血尸大阵重启之日至今,吾等已与失昼城苦战三年,许多一同复生的兄弟们再次死去,但是我们同样可以看到,失昼城上的一轮月亮已经被遮蔽,另一轮也越来越黯,长期失去了月辉的沐浴,即使是南宫也会越来越弱,所以如今只要我们能够不起异心,最多再需三年时间,失昼城就能像万年之前那样再次告破,里面所有的人都会成为我们的奴隶,财富任我们掠夺,女子任我们奸淫,而且,那位传说中的大人也苏醒了。等我们攻占了失昼城,那位大人便会为我们斩开白头碑的禁制,届时,我们只要解决了血尸大阵的反噬,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将那群隔岸观火的蝼蚁们也彻底碾平。”
  蜃吼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着,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磅礴大气之感,反而显得尖锐而刺耳,可是落在耳中,却有一种仿佛历经了千万年的沧桑感。
  “如今秋鼎早已死了,他的那柄剑可能也早已腐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了。我们要做的,是三万年前没有做完的事啊。”
  许多大妖听闻之后浑身颤抖,回想起那丝丝缕缕的,遥远得几乎不可追忆的记忆,更是动容。
  “而昨日,我与你们白陆伏大人,成功将那个不可一世的失昼城三当家南绫音伏击于城外,生擒了她且连同二十个修为高深的修士,其中有八位都是貌美的女修。万年前,失昼城还悬在我们头顶的时候,这些人,甚至被我们称为天神。”
  蜃吼那只形同触手的幽蓝手臂抬起了起来,晃动如波浪中的海草。
  “来吧。那就把女天神们牵上来让大家看看吧。”
  人群忽然一片惊叹于哗然。
  八个肌肤苍蓝的蜃妖依次从神殿之中漂游而出,他们手中皆牵着长长的铁索,一个个银发黑衣的女子被黑布蒙着眼睛,口中塞着噤声的球,从神殿之中被牵了出来。
  铁链牵着她们脖颈处的项圈,而她们的手也被铁环扣住,只能双膝跪地并作着爬动。
  而她们竟然只被披着一件黑色的上衣,而下体完全赤裸,那一个一个雪白的美臀被迫高高翘起,随着爬行不停晃动着,与黑色的衣袍产生的色差冲击着视野。
  这几位失昼城的女修因为铁链束缚,只能被套着项圈屈辱地跪在地上,在几个蜃妖的强迫之下,她们的身子拨动向后,一个个双膝跪地,保持着脸朝下背朝天的样子,将那撅起的赤裸玉臀对着所有前来的海妖们。
  海妖们无论妖力高低阶位大小,在战场上久久厮杀的他们,都见过无数容貌极美的失昼城女修,但是死战之中,不会有太多人去顾虑这些,他们杀死过许多美丽的女修,也被她们杀死过许多同伴。一场大战之后,即使侥幸能俘获几个,最终也都被献给那些大妖们淫玩,而且失昼城的女子们皆贞烈万分,即使破坏了她们的气海,她们依旧可以借助月辉自尽。
  除非用蜃妖王的蜃气迷乱住她们的精神,才可以阻止她们自尽。只是蜃妖王身份何等高贵,哪有闲心总做这些小事。
  幸好今日蜃吼亲自上阵,联合着白陆伏的偷袭,终于拿下了这场惨胜,蜃吼才用珍贵的蜃气迷乱住了她们的心神,作为这次海妖大典的奖赏。
  更何况如今白陆伏以云雾遮住了海面,即使想用月辉自尽,也成了无法办到的事情。
  看着如今这一幕绝世的美景,浑圆的翘臀下,那双腿之间夹着粉嫩的玉肉,花穴玉肉隐约有一线分开,其余都隐没在双腿间的阴影里,半含半露。
  那一个个纤柔的小腿和白暂间透着粉嫩的脚掌展露眼前,美得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许多身份举足轻重的大妖皆动了旖旎念头,想要讨要一个带回府邸当做女奴,日夜玩弄调教,尝一尝失昼城里大美人的滋味。
  还有一些人继续向着神殿张望,期待着那个清美无暇的冰山冷美人南绫音,也像这一般被牵着狗链子带出来。只是似乎蜃吼有意藏珍,并未将那名震天下的三当家带出来。
  蜃吼的身影漂浮而下,落在了场间,他目光轻轻扫过这些被黑布蒙着眼睛的女子们,接过了其中一人的链子,微笑道:“着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三当家座下的女副将,南迟夕。红障池之战便是她的杰作,仅被她一人杀死的同伴,就多达数百位。”
  蜃吼猛然用力,一拽铁链,南迟夕身子前倾,痛哼一声,被迫将脑袋扬起了一些。
  在场的妖怪中,有一部分便是那红障池之战的幸存者,对于这位银发黑甲的女副将的神威,他们印象深刻至极,一直想着有一日能将那血海深仇报了,不曾想,再次见面,那身姿矫健的女副将,如今就被牵着狗链子,光着屁股对着大家,已然是任人宰割的模样。
  她那雪白的玉臀浑圆结实,身子的线条也不似女法修一般柔和,而是带着一种刀子雕琢成的凌厉美。
  蜃吼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欣赏了一番,然后换到了另一位。
  “这一位是三当家南绫音的二弟子,南漪语,三当家可是极为看重这位得意,每次大战都会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指导她道法,她也不负众望,成为了这一代最年轻的大法师。”蜃吼在她的身侧轻轻地嗅了嗅,微笑道:“很厉害对吧?”
  南漪语被他拽了起来,她身材窈窕,一双玉腿更是修长美丽,随着她直起身,那上身的黑衣垂了下去,恰好盖住了半个娇臀,那月白色的臀肉从黑一下露出着半个,她双腿紧紧夹着那点粉红,屈着双腿的样子看着含羞带怯,更是诱人。
  “还有这几位,虽然不及那两位大名鼎鼎,却也都是三当家麾下的得意人物。只是奈何,你们挑错了对手,即使是你们三当家,如今都成了败军之将,更何况你们?”蜃吼将南漪语重新按在了地上,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脸蛋,然后将视线望向了其他被束缚着的女子。
  “但是你们今天不是什么将军,法师,军师,巫女,你们只是娼妓,需要侍奉你们的郎君。而我为你们准备的郎君,也是精心挑选的,那些人,都是曾经在你们手下,侥幸活下来的妖怪。”
  蜃吼咧嘴一笑,他身前南漪语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只是口中被塞了球,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蜃吼伸手,将她轻轻一推,南漪语被推倒在地,上身仅仅是披着的黑衣散开,极具线条感的平坦小腹和那雪白的半个乳房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里,南漪语双手被缚,只能用手臂去刮蹭衣服,企图遮掩住胸口露出的美景。
  而一旁的南迟夕则要镇静许多,她雕塑一般地跪在地上,似乎认定了即使被折辱至死也绝不会失态。
  “这些,是送给你们的礼物。”
  蜃吼招了招手。
  白陆伏倚靠在神殿上,悠哉悠哉地望着,他背上的触须忽然伸长,对着某一个位置勾了勾。
  一群早已选定好的海妖们鱼贯而出,他们多是那些战役里被这些女修们重伤的海妖。
  “好好享用吧。别弄死就行了,让她们这么舒舒服服地死了可不行。”蜃吼吐出鲜红的长舌舔了舔嘴唇,然后望向那些大殿上的其他海妖:“大家都不用心急,今日的表演结束之后,这些女人都会成为今后神殿的展览品,日日夜夜地招待你们,至死方休。”
  话音落下,蜃妖们解开了失昼城女修士们的口球。
  被选定的那一批人如接神谕,发疯地冲向了广场中央。趴在地上的南漪语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感受到有大批的人向着自己扑了过来,曾经身份尊贵,跟随三当家学习道法的她此刻就像是一只无助的羔羊趴在草原上,风暴从四面八方涌来。
  仅仅是片刻,许多的手掌已经攀附到了她们身上。南漪语肌肤极其敏感,尤其是那纤柔腰肢,轻轻一碰,她的整个人便如鲤鱼打挺一般抽了起来,而那些越来越多涌来的手自然不会顾及她的感受,已然扒开她外罩的黑衣,在她几乎一丝不挂的美妙胴体上胡乱抓捏了起来,而海妖们的手形状各异,有的形似蛙抓,有的柔软如触手,有的还带着小小的吸盘,突如其来的凌辱与侵犯让南漪语身子忍不住乱扭起来,她的心思自然依旧坚定,只是无法抵抗住身体强烈的排斥感。
  “就是你这个贱女人杀了我哥哥,今天我要操死你!”南漪语听到有人大喊。紧接着自己的双臂便被紧紧箍住了,而她的丰挺玉乳依旧被一只又一只的手揉面团一样的捏。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双腿便被人向着两边掰开,向上翘屈起来,一下子便摆成了比一字更为夸张的弧度,望上去如同展翅的白鸥。
  南漪语虽然无法看见,但是可想而知她那娇嫩如花瓣的下体已经落入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她还未来得及体会那其中的羞辱,两根手指一左一右,便粗鲁地扒开了自己的花唇,直接将其中的景色展露了出来。
  “这就是失昼城女人的嫩穴?不愧是被称为天神一样的女人,连这里都粉嫩成这样。”
  “少废话,让我现在就操了她。”
  一根坚硬火热的东西一下子就抵住了那冰凉的花穴,南漪语感受着那个东西分开了自己的两瓣肉唇,毫无怜惜之意地冲入了玉唇之间的花道里,然后疯了一般地抖动起来了。
  “哥哥……哥哥……我插进去了,这个杀了你的女人,我把我的肉棒插到她的下面了。”那个海妖的声音之中竟然带着一丝哭腔,其他海妖哈哈大笑的声音混杂在其中,南漪语下身如被撕裂了一般,腰肢高高抬起,喉咙口难以抑制地散发着哀鸣。
  “竟然还是处女,这个三当家的二弟子居然没被操过?”那人左右手支撑着她夸张分岔开的双腿,双手抑住了她的腰,将阴茎一下子插到了最深处。
  未经人事的南漪语即使意志再坚定,也绝不可能做一个面无表情的石女,她竭力压抑着痛苦的哀吟,身子骨失去了法力的庇佑,本能地抽搐哆嗦着。
  “插够了没有?快换人!”
  “别光想着插着她的嫩穴啊,她的奶子,小嘴,手,脚,都给我插啊!”
  “我们不能弄死她,但是要往死里弄她。”
  南漪语唔得一声,她的长发被人揪了起来,一个火热无比的东西凑上了嘴唇,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她想要侧过头,却被人捏住了两侧的香腮强行张开了嘴,那长枪一般的肉棒刺入檀口之中,南漪语呜呜地哀叫着,螓首想要乱摇,却被人死死地摁住,于此同时,以她的小穴和檀口中的肉棒为支点,她的身子被一下子旋转了过来,她的柔软的小手被人抓了起来,一手握住了一根滚烫的肉棒,那肉棒之上似乎还有硬邦邦的疙瘩,只让她觉得恶心至极。
  南漪语曾以为,这场战争,最坏的结果不过战死,哪里会想到居然还有这种非人的折磨。
  而她的玉足也被人捏在了手里,那粉嫩白暂的足掌被放肆大力地揉捏着,嫩如棱角一般的玉趾也被人分了开来,强行被插入了肉棒摩擦着。
  因为她的双腿被分得足够夸张,所以那双腿之间,那一根黝黑的肉棒连根大力插入花穴,又拔出,又插入,那粉嫩花唇被肉棒摩擦过的褶皱变化,那阴茎带出的湿润淫水清晰地落在了所有人的视角里,一目了然。
  甚至有体型较小的海妖趴到了她的身下,用双脚勾住她的后背,一双手疯狂揉搓着她的乳房,嘴巴更是吧唧吧唧地吸允着那充血坚硬的乳头。
  众妖的蹂躏之中,一股股浓稠的精液对着她雪白的胴体狂喷乱射着,南漪语的小嘴才服侍过一个肉棒,另一个人肉棒便插了进来,抱着自己脑袋不停地抽插耸动,而自己的花穴同样面临着这一般的命运,一个又一个形状大小不一的阴茎插入拔出插入拔出,一记记地撞在雪白的娇臀上,而自己的身体的,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落在了别人的手中,几乎每一个洞都被塞得满满当当,而自己只能发出一阵阵含糊不清的呜呜哀吟。
  另一边,曾经大名鼎鼎,令无数海妖闻风丧胆的副将大人,此刻也遭受着数十个海妖同时的侮辱。
  此刻南迟夕正撅起雪白浑圆的屁股跪趴在地上,一双笔挺的玉腿被迫岔开,一只有着象鼻一般的海妖挺着大肚子,一边用阴茎冲撞着她的屁股,一边用长长的鼻子吸允着她弹性极佳的笋状玉峰,那一对象耳更是啪啪啪地拍在她的娇臀上,将那嫩臀抽的通红,而她的手和小嘴同样没有能够逃脱被凌辱的厄运,被其他海妖插入了阳具,肆意地侮辱着。
  她品貌很美,因为是个武将,身子的肌肉线条带着流畅的美感,娇臀浑圆结实,一次次的冲击之下弹性更是爽得无与伦比。
  “可恶,竟然不是处了,还以为你们失昼城的女人每个人都守着贞操,没想到你这个堂堂大将早就被人操过了。”
  “哼,估计那个娘们一样的男人也没办法让把你肏到爽,顶多有气无力地叫两声,今天就让我们来教教你怎么做女人!”
  “我操死你个嫩逼,我几百个兄弟都死在红障池了,都是被你这个贱女人害的!我操死你!”
  “这娘们奶子真是爽啊!”
  她的花唇被抽得翻飞,一双落入魔爪的玉峰被肆意妄为地抓揉拉扯,或者被捏着乳头狠狠拧动。
  而南迟夕依旧极力平静着表情,她是一名战士,无论身子受到什么样的屈辱精神上都绝不能屈服!她如此告诫着自己,死死地咬着嘴唇,哪怕身子被抽插得狂乱甩动,她依旧强迫自己不哀啼出声。
  而她纤薄美丽的花唇此刻已经被操得红肿起来,而那些海妖之中,也不乏精通奇淫巧技地,将催发情欲的液体顺着精液一并冲入她的玉穴之中,将她清冷的身子弄得一阵潮红燥热,她脑海中不由回想起自己的初夜,自己的丈夫对待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样地小心翼翼,即使是将阴茎放入自己身体的抽插也是温柔至极,生怕伤害到自己,而自己同样是哼哼唧唧地浅浅呻吟,感受着那爱意的愉悦。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羞辱和痛苦地经历着这种事情。更没想过自己的小嘴和后庭居然可以成为容纳肉棒的地方。
  在一遍遍的肆意抽插里,她浑身不停地痉挛颤抖着,自己修长的身子在海妖面前显得娇小,而胸前那对白嫩的玉乳随着他们的支配不停地乱晃着,那些海妖的精液如同泡沫一样涌出来,冲入她的小穴,檀口,然后溢出,顺着大腿内侧,嘴角两边流下去。
  但是久经战场的她依旧保持着那份自持,无论身体被那种姿势的玩弄,无论自己的花穴和小嘴被抽插了多少次,被射了多少精液,她的表情也几乎不曾变化,而她的执着自然不能减少别人的侵犯,反而更加激起了众妖的征服欲,无论她内心多么刚强,那峰顶的嫣红蓓蕾始终是那样娇嫩,那被狂操不止的花穴始终是那样纤薄柔软。
  忽然,她的玉臀被人捧了起来,而自己背对着那个人,双腿被抓起,她原本扶着两根阴茎的手失去了支撑,身子一下子向前倾了过去,在失去重心之际,她本能地伸出一只手抓向身后,牢牢箍住了那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向着前面胡乱抓着,寻找支点。
  “啊……”慌乱中的她没有来得及抑制喉咙中的声音。
  一根前所未有粗大的肉棒撑开了她的花唇,一下子刺到了她嫩穴的最里面。潮湿温润的花穴受刺激一般向里收缩着,死死挤压着这根肉棒,那种仿佛要毁坏身体一般的充实感在那一瞬几乎令她窒息。
  而那根阴茎在插入了她的下体之后便开始膨胀,南迟夕只感觉下体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再也忍受不住,痛呼出声,她拼命将身子向上抬着,想要挣脱这根恐怖的肉棒,但是每次都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给重新按了下去,滚烫的液体一下子撑开她的花穴内壁涌入到了更深入,灵魂出窍一般的痛苦与快感瞬间交织在了一起,与此同时,她的身子被拔起,一下子甩到了空中。
  虽然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噩梦一般的肉棒,但是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而就在下落之际,许多触手缠绕在她的手臂上,接住了她,她还未稳住身子,下次被再次撑开,一条触感湿腻的肉棒钻入了花穴之中,那一刻,她感受到竟然不是痛苦和折辱,而是一种空虚感。这种空虚感仅仅持续了一瞬,接着,那触手在下体之中疯狂捣弄,散射出一道又一道的波流,她的身子如遭电击一般疯狂乱抖着,她螓首狂摇,啊啊啊的惨叫声终于抑制不住地流泻出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痛苦哀啼意味着什么,她是将军,她的动摇自然是军心的动摇。
  许多也在承受着轮奸折辱的女修们,听到了南迟夕的哀吟声,许多原本坚定的人都不由动摇了心神。有些女修承受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蹂躏,甚至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泪水打湿了蒙着眼睛的黑布,而她哭得越厉害,那些海妖们的奸淫就越强烈。
  她身体上所有能被插入的部位已经被反复插了好多遍,泡沫一般的黏稠精液涂满了她们的全身,而被插口之时,她们还被迫咽下去了许多腥臭的精液。
  几乎被来来回回抽插了半个时辰左右,这些平日里清冷无比,在军中地位尊崇的女战士们,那流水的嫩穴,嫣红的乳珠,私密的后庭,都被干得充血红肿,甚至撕裂出了血迹。而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冲撞,那翘臀也是通红一片,在剧烈抽插中更像是狂风中翻滚的海浪。
  “不要放弃啊!”
  南漪语忽然高呼了一声,那呼声中掺杂着呻吟声,也带着悲哀的力量。
  许多浑浑噩噩的女修们身子陡然一震,肉穴情不自禁地缩紧,喷射出大量的淫液。
  那几乎是被蹂躏得最惨的南迟夕,在好不容易摆脱了一根肉棒的侵犯之后,同样撕心裂肺地大喊道:“不要放弃……屈服……大当家不会放弃我们的!”
  “大当家不会放弃我们的!”
  又有女修哀啼高喊,声音幽然如缕,在啪啪啪的庄稼声中悲哀地回荡着,很快,那鼓励着誓言的小嘴又被一根肉棒塞满,只能发出呜呜的痛苦呻吟。
  “哼,如果你们大当家来了,那当然最好!我们就来她一起操,让兄弟们都尝尝那俏寡妇屁股的滋味!”
  一想到南宫那足以倾倒世间任何灵魂的端庄姿容,许多人都难以自持起来,幻想着此刻身下的那个人便是失昼城的大当家,揪着那头银发狂插乱操,一波又一波将身下的女子送上高潮的巅峰。
  人群中同样有人高喊,“肏烂南宫。”
  “肏烂南宫的贱穴!”“操烂南宫的贱穴!”
  早已被广场中央表演的轮奸刺激得欲望爆棚的海妖们纷纷振臂高喊,用声嘶力竭的声音发泄着心中的欲望,失昼城最美丽尊贵的女子自然是最好的意淫对象,泯然在人群的林玄言自然不能显得突兀,只好随着大流振臂高喊着“操烂南宫的贱穴!”,一遍又一遍,喊得嗓音沙哑。
  群妖一波又一波地呐喊回响在大殿之上,汹涌得宛若海啸。
  依靠在神殿大门外看戏的白陆伏嘴角翘起,身后的两根触手打了个响指,漆黑的大殿中,一个身穿黑裙的绝美女子被牵着铁链子走了出来,女子半闭着眼,不去看被蹂躏得满身白浊的女子,也不去看浩浩荡荡的群妖,神情如冰山一般冷傲。
  人群的喧沸在这一刻到达了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