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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2/28 03:22 / 14291 / 512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 精华
玄幻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49:47

第八话 两国联军 败如山倒
  经常在战场上讨生活的人,都会同意这样的说法,就是嗅得出战争的气味。
  什么是战争的气味?对小兵来说,那也就是硝烟、鲜血、死尸的气息,但如果是修为在水准以上的高手,在嗅到这些气味之前,就能先感应到杀气和……军气。
  大凡两军对峙,哪怕其中一方是有心算无心的偷袭,发动偷袭的那一方也必然是战战兢兢,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当一大群人这么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那种高度集中、即将爆发冲突的意志,就会形成一种气势,我们称之为“军气”。
  精灵们对我们发动的包围网,勉强也会形成军气,只不过由于人数较少,这股气势不强,但当我们靠近边境,我却在大气之中感应到了军气,心下顿感奇怪,虽然照常理而言,精灵们算准了我们要跨越国境,特别调集大军,在边境地带重点设伏,这是非常合理的,可是这股军气让我觉得不太对劲,尽管为数不少,足以成军,但……
  “真古怪,这股军气为何如此散漫?一点斗志也没有……”
  我皱起眉头,举目眺望正南方的几座层叠大山,那里正是军气的源头。平心而论,我的感应力并不好,因此对自己的这个判断,也没有什么信心,或许是误判也不一定。
  见我判断不出,羽霓靠了过来,道:“既然看不出来,要不要我去探探状况,飞上去看看就回来,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说话的时候,羽霓靠在我身旁,而我顺着她领口往内看去,雪白细腻,心头不由一荡。
  以前羽虹也在的时候,为了让两姊妹有点分别,我刻意让羽霓作比较偏中性的打扮,明艳帅气,和妹妹羽虹的娇俏有所不同,但如今羽虹不在,也没必要刻意让羽霓打扮成男人样,所以就让她放下长长的金发,衣服也是单薄飘扬的女性款式,当她斜斜地靠来问话,我从领口看见两团圆润的小白丘,全身一热,连忙告诫自己要有定力,不该轻易分神。
  (对,我应该想点别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想什么别的东西好呢?旁边还有什么别人?只剩一个鬼妹了……呃,F罩杯!)
  乱想着不该想的东西,确实是有杀伤力的,我差点就喷出了鼻血,而羽霓看我不回答,便要振翅飞空,我连忙伸手将她拉住,不让她飞上天去。
  “你飞上去太危险了,这不是你该冒险的时候,我舍不得……”
  最近几天,敌人明显对空中多了布置,精灵们设包围网的时候,总会记得带上十几具地对空的强力连弩,只要一扣机括,几百枝箭矢就会在短短十数秒内射出,箭头装有魔力结晶,射出不久就会爆炸,百多个魔力结晶在空中一口气炸开,羽霓万万承受不住。
  除了精灵这边,黑龙忍军也采取了针对动作,虽然他们注重机动性,没有带重型机弩,却放了一堆奇怪的飞行生物上天,大部分是人头鸟身的妖兽,看模样都是非常凶猛的邪禽,爪上肯定有剧毒,羽霓若是和这些鬼东西对上,稍有不惯,代价太大,况且……这些东西既然出自黑龙会,多半会使用自爆之类的牺牲技巧,以命换命,我可没有傻到让羽霓去和那些喽啰硬碰。
  “要查探情报,我们这边有专业人才,用不着你飞上天才看得到。”
  我的话才说,鬼魅夕就接了口:“你出身军职,却对军队太不熟悉,这么散乱的军气,通常只出自一种状况……败军!”
  “败军?”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鬼魅夕说得有道理,正溃败逃窜的军队,当然不会有斗志,但这里是索蓝西亚的边境地带,接坏的国度是金雀花联邦,再往前走一点更会进入阿里布达王国,可以说是三不管地带,若说这里会有败军,我会更好奇的一点是……这里怎么会有战争?
  当然,边境之地,自来就是两国冲突的所在,在这附近的古战场起码就有十几个,以前人类和精灵在这里交战的纪录,真是数也数不清楚了,然而,今时今日的状况与过去不同,索蓝西亚不可能和金雀花联邦爆发战争,即使有那个心,眼下索蓝西亚元气大伤,总不会急着发动侵略战争吧?
  金雀花联邦的军政大事,皆受慈航静殿所主导,那群大和尚虽不是和平主义者,但若说他们发兵进攻索蓝西亚,也绝不可能。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会让这里出现军队?出现败军?
  (总不会……是变态老爸打来了吧?就算是他,也没理由要对索篮西亚出兵啊,但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情报欠缺,单纯凭靠个人推测,我也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决定先往那个方向闯闯,亲自去看看状况。
  在前进的过程中,我很快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支败军的靠近,精灵们同样也在状况外,他们不晓得这支军队是来干什么的,又到底是些什么人,所以正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应变,是反击?是拦截?他们也搞不清楚,更因此陷入混乱,连带让捕捉我们的封锁网,都为之大乱。
  对我们来说,这个意外便宜当然是非常过瘾,原本预期躲不过的几场硬仗,现在可以轻松避过,这着实让疲惫不堪的我们松了口气,只是我从来就不信天上会掉礼物下来,捡了这个便宜之后,依照我的经验,就会有更大的麻烦摆在前。
  结果,当我们终于离开索蓝西亚,踏入金雀花联邦,就在前方的山岭中,隐隐约约看到一队人马。
  “这些衣甲的款式……真眼熟,是阿里布达王国的士兵,好像还有金雀花联邦的人马,真杂啊……说得上是人类联军了。”
  我定睛眺望,除了那些士兵,还看到了一些光头,换句话说,慈航静殿的大和尚也在里头,如此阵容,实力委实精强,却仍被打成了败军,从我们这里看过去,这些人身上满是血污,多数都还带着伤,走起路来踉跄歪跌,几乎都要相互搀扶,才有办法走得动。
  虽说我对军务不甚熟悉,不过瞧这副模样,这支队伍肯定不是打了一场败仗,而是连续多场血战,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才会弄成这德性。我们连精灵们的封锁网,要是这一路上没有鬼魅夕的帮助,现在大概不会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
  “奇怪,两国联军,再加上有光之神宫的秃疆,实力不差啊,怎么会连吃败仗,败逃到这里来呢?”
  我觉得奇怪,因为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两国联军,再加上慈航静殿高僧,这样的实力殊不可侮,更重要的是,如此阵容,打败他们的当然不会是两国本身,那又是何方人马将他们重创至此?
  “他们往这边逃,看来是想进入索蓝西亚,换句话说,袭击他们的不会是精灵们,也不可能是他们自己人,那是……啊!”
  自言自语两句后,我一下子想到答案,其实这也没什么难想的,现在放眼大地,最何本事在各处点燃战火、兴风作浪的,就只有黑龙会了,之前听说黑龙会已经入侵阿里布达,而冷翎兰石化之后不能理事,阿里布达必会向金雀花联邦求援,金雀花联邦没理由不派兵参战,就组成了这支联军。
  从眼前这支败军的情形来看,那一战的结果不问可知,至于过程……我大致上也可以想象,两国联军的战力不弱,又占了擅长打陆战的便宜,离船上岸的黑笼会士兵短时间内未必能适应,打起来自然吃亏,可是,无论战场上的表面胜负如何,只要黑龙会出动暗黑召唤兽,又或者出动李华梅,敌军就大势去矣。
  李华梅的武功高绝,八歧黄金龙之力,世间罕有其匹,最强者的头街不是乱叫的,但一个人武功再强,终究没有强到“举手杀三千,跺脚伤十万”这么荒唐的程度。不过,如果她不是单纯的武者身份,而是身为全军统帅,那又另当别论,她一面以个人武力冲杀,一面指挥大军配合作战,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她一个人的存在可以主宰全局,更不用说还有暗黑召唤兽的存在了。
  暗黑召唤兽的厉害,在对付末日战龙的那一役,完全显现出来,所用的招敷都是大排场、大范围杀伤,在战场上占尽便宜,尤其是动不动就召唤一票邪灵军团出来清场,明明只是单一存在,却有着等同一支劲旅的战力,如果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敌人哪有不败的。
  我们在索蓝西亚到处逃的时候,外头的世界看来已经发生过大战,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的联军惨败,败军逃往索蓝西亚,恰好与我们碰个正着。
  才刚刚想着这些,这支败军队伍的最后头,就响起了杀伐之声,已进被敌军追了上来。
  “果然是黑龙会,看这架努……他妈的,是黑龙忍军?”
  败军队伍末端,那些乱飞的十字镖、有毒烟雾,让我做出这个判断。一面说,我也一面望向鬼魅夕,因为她说过,黑龙忍军的人命宝贵,培养不易,照理说是不会用在普通战斗上,那眼前这一慕又做何解释?
  鬼魅夕看了一眼,心中有数,解释说这一带都是千余米到几千米的高山,气候寒冷,山路崎岖,可以说是索蓝西亚的天然屏障,普通的士兵实力不足,根本上不来,以黑龙会士兵现有的素质,多半都会被甩开,黑龙会想要阻截敌人,与其调普通部队,索性就近调黑龙忍军过来,更能收到奇做。
  “你有什么打算?趁着这边乱七八糟,现在想走多远就能走多远。”
  鬼魅夕这么提议着,我也同意,毕竟我又不是战斗狂,没可能看到哪里有硬仗打,就兴奋地往哪边冲,黑龙忍军追杀两国败军,关我屁事?我可从不会自命救世主,什么人有苦有难都要去救。
  “行了,趁着那边在打混战,我们……”我正要下达指令,突然对面山头杀声大作,我纵目望去,赫然只见一道人影,白衣如雪,上下翻飞,奔腾有若疾电,所过之处,当者披靡,大朵血雨如花绽开,威武勇猛,万夫莫敌。
  黑龙忍军的素质极高,武力精强,能在他们里头砍人如切瓜,武功当然是高明得很,起码有第六级修为,虽然说现今的大地上似乎发生了通货膨胀,连我都有第六级修为,不过,能够打得黑龙忍军节节败退的武者,到底不是很多,尤其是身穿白衣的剑手,最厉害的一个,就是我的不熟老友方青书。
  我和方青书是故交,虽然不能说很熟,但我欠了他很多人情,再加上此人文武双全,样样皆优秀,光芒万丈,让我看到了就想掉头走,不过,现在的情肜有些异常。
  方青书武功卓绝,在年轻一辈之中几乎已是第一号人物,之前就已经是第六级顶峰,逼近第七级境界,一段时间不见,就算他已经取得突破,修成第七级力量,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但黑龙忍军并不会与人正面决斗,打起来是各种暗招频出,暗器、遁术,迷烟、毒雾,还有许多虚实变幻的忍法,令人防不膀防,方青书孤身断后阻敌,一开始固然威风赫赫,可是几回合过后,已经慢慢从以一敲众,变成被人围殴。
  而且,方青书的白衣上有点点红痕,最初我以为是他斩杀敌人,染血在身,可是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后来才发现那都是他自己流的血,换言之,方大公子早已重伤在身,此刻挥剑战敌,看似威猛,其实根本是强弩之末,只是凭着深厚修为强压伤努,短暂爆发战力,等到这口气用尽,随时都会被敌人乱刀分尸。
  “不好!方仔快完蛋了,大家怎么说也是交情一场,不能眼睁睁看他完蛋,羽霓!带我过去!”
  我的武功虽然大进,但方青书的战斗是发生在对面山头,两边相距超过半里,将近千米的长距,我要是跳得过去那就有鬼了。情急之下,别的也顾不了,就命令羽霓振翅高飞,冒着被人当靶子的风险,先飞到对面山头去。
  羽霓对我的命令百分之百服从,双翅一振,脚下一蹬,抱着我激飞拔升,一下子就拔高十米,乘风翱翔,高速朝着对面山头飙去。
  有着上乘武功作底子,羽霓这一下俯冲,声势非凡,如箭直射,近千米的长距离,短短时间内便已飘过,我只听见耳畔风声狂刮,双眼难以睁开,模模糊糊看见前方山头越来越近,更还听见那边人群的惊呼声。
  “可以了!放我下来!”
  用这样的高速,冲向对面山头,一下子被放下来,正常的结果就是用力撞山,像一只被扔在墙壁上的青蛙,如果是以前,肯定就会出现这种画面,但现在总算武功练得不错,羽霓一松手,我凌空翻了两个筋斗,还没落地,已经把强猛冲劲卸去,落地时双拳挥出,就把两个黑龙忍军打得喷血倒地。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在我落地挥拳的同时,黑影从旁一闪,周围一圈的黑龙忍军都鲜血狂喷,倒地不起,致命伤全是喉头的一道血线,如此准确的森冷快刀,自然只有鬼魅夕才挥斩得出,问题是……羽霓抱着我飞起时,鬼魅夕应该还被留在那边的山上,现在我才落地,她却先我两秒出现,挥刀斩敌,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忍术的奇妙,只能说让我叹为观止、匪夷所思,而鬼魅夕的出现,则让战局顿时一变。黑龙忍军的厉害,很大一个层面上,是因为他们的攻击诡奇难测,让人防不胜防,但对上了前任大头目,忍军的多数位俺都无从发挥,我就听到鬼魅夕冷哼一声,那个一身鹿皮装的可爱少女,就在朗朗日光下,骤化为一道黑堙,衡入忍者群中,所有敌人只要披黑烟沾着,连哼也不哼一声,就倒地死亡。
  我留心看了看死者的情况,发现尸体面色如生,没有中毒变色的样子,感该不是死于毒杀,倒有些像是直接被断了生机,心脉断碎而亡,鬼魅夕是如何做到这一手的,令我啧啧称奇。
  这支部队是忍军的实战部队,里头的都是精锐,不是杂碎,即使碰到前任大头目,也有一拼之力,当鬼魅夕化身为烟,杀人于无形,我看到忍军中也有几道人影,突然一动,化身为烟尘,朝黑烟袭去。
  双方都是化身为烟,却明显有高下之分,鬼魅夕最初是化身为黑烟,但在一照射下,黑烟颜色迅速转淡,到后来甚至若有似无,几乎是透明不可见,而一高阶忍者的化身,颜色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有紫有红,有黄有绿,不明白的人这以为是婚礼放彩色烟雾咧。
  颜色乱七八糟,打起来的结果就会很搞笑,还有一个家伙,试图化身为烟,却只卷起一阵黑风,黑风中还隐约可以看到身形,一见即知是修为未足,强行想要挤上战场出位,无奈,战场是最残酷、最现实的地方,如果没有非常好的运气,那么只要实力稍差,立刻就是生死之别,那个太急着想要有所表现的家伙,甚至连参与这场忍术颠峰决斗的资格也没有,黑风一卷入几道烟雾的缠斗所在,就发出一声惨呼,跟着,一堆残肢碎块连同血雨洒向四方。
  真是小丑一个,这世上就是有太多急着上位,却不衡量自己实力的家伙,这等死法,只能说是死有余辜了。
  几道烟尘的缠斗,很快就分出胜负,败者的命运就是死无全尸,被绞成一堆血肉碎屑,迸炸出来,随着彩色烟尘的迅速减少,可以看出鬼魅夕的修为远远凌驾于他们之上,而这场奇幻之至的忍术比斗,则让我回想起大妖人马德列,像这一类的比斗,能化为气态生命的他自然是大羸家,如果鬼魅夕雄承到这套家族本领,早就在决斗中乐胜,将对手全数秒杀了。
  不过,战斗并不是只发生在鬼魅夕的左右,在她战斗的同时,羽霓也发挥了余我意外的实力,她身在半空,一声娇叱,双翅扬振,周围的风元素俱故址勤,形成狂风,怒飙四方。
  普通的狂风,意义不大,但有风元素在内鼓动,就是另一种状况,魔法本来就是以自身魔力与周围自然元素相呼应,进而推动成为实质效果的技巧,羽霓这一擎看似简单,却已经掌握到魔法精要,振翅一击,飙卷狂风如同一个中级魔法,袭向四面八方。
  忍者们发动的攻击,无论是暗器、毒物,或是什么兵器,被这股旋风一带,不是坠地就是失了准头,还有些甚至波及同伴,将整群忍军闹了个手忙脚乱,人仰马翻。
  这一手,也正是我们这一路上与黑龙忍军大玩追逐战所磨练出来的,羽霓一击奏功,跟着就冲进黑龙忍军之中,双手指爪如刀,切割大气,斩裂人体,真空剑刃圆转如意,一下就让周围倒了几真碎尸。
  鬼魅夕和羽霓的突然杀至,明显打乱了敌人的计划,更让这些忍者为之震惊,毕竟突然多了两个第六级的高手参战,足以扭转整个战局。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事实上,突然冒出的第六级高手不是两个,而是三个,此刻的我,同样也有着在忍军群中来去自如的实力,在落地瞬间击杀两名忍者后,我正预备使出光合作用踢,先把周围的忍者给清除一遍,但是……
  “咦?人咧?人都到哪里去了?”
  我想要发招战敌,却发现周围左右三米之内,除了我已没有半个活人。羽霓和鬼魅夕这两个杀戮狂太过尽责,落地后一左一右,分别往不同方向清场,短短十敷秒间,搞到我周遭三米内全是死尸,我想要找人开刀,展现自己修业后的不凡武力,却左顾右盼找不着人。
  “喂!你们两个女的别这样啊,留点人给我好不好?”
  之前被人狂追万里,抱头鼠窜,当然是糗到不行,现在要反攻,却要求同伴留点敌人来给我表现,同样是糗到爆了,我实在是很怀疑,这身武功到底是缭来做什么的?武力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嘛!
  两国联军见到这边的状况,士气大振,发动反攻,配合我们一起将黑龙忍军给击退,没过多久,黑龙忍军似乎觉得情势不利,开始撤退,这票忍者的行勤确实进退如风,决定要撤退以后,说走就走,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转眼之间,就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可恶!居然就这样跑了,我一个人都没杀到,什么表现机会都没有,太没劲了……”
  黑龙忍军撤走,最急着追在后头砍人的就是我了,无奈他们走得太快,我又没有勇猛到敢一个人杀进他们全军去,只好放弃追赶。
  敌人跑光了,自然就是收拾尸体和故人相见的时间,幸运捡回一条命的方青书,此时闻声而至,看到我的瞬间,简直是眼冒精光。
  “是……是你吗?”
  “喂!方仔,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用不着这样看我,被你用这种眼神盯着,我觉得很恐怖,你该不会是误入歧途,进了那条玻璃不归道吧?”
  “你还是一见面就不说好话。”
  “你要我说什么好话?如果我记得没错,我虽然欠你很多人情,但是和你好像不是很熟啊!”
  我皱着眉头,推了方青书一把,方青书大笑出声,但很快就变成咳血,脸色修白,强压下去的内伤爆发出来。
  “你真是走运了。”
  我与方青书相距不足两步,第一时间出指,连点他几处要穴,助他重新镇住伤势,而在他身后的羽霓,不等我下令,也自动出手,和我一前一后,配合方青书自身的内息,把正要疯狂爆发的内伤镇压下去。
  方青书运气不错,我和羽霓这两个强手就在旁边,他本身修为也高,才能把内伤再次压下,否则若是让这严重内伤完全爆发,他在这里就没命了。败军中有慈航静殿的僧侣在内,别的不行,治伤倒是一把好手,几个大和尚在我们把内伤重新压下后,一拥而上,帮方青书作了伤势处理。
  在帮方青书运气镇伤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体内腑脏皆伤,情况严重,而主要造成他重创的理由,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剑气,刺击入体后,停留体内,反复破坏,若不是他强隧镇住,早就爆体而亡了。
  “啧,这股剑气……”
  光是感应,我心里大概有了答案,这时方青书缓过一口气来,告诉我他仍是为何败逃到此地,情形与我先前所料相差无几,黑龙会入侵,阿里布达向金雀花联邦求援,金雀花联邦的军队以慈航僧兵为主干,进入阿里布达,共抗黑龙会。战争爆发,两国联军素质精良,最初是占了一些便宜,可是打没多久,就碰上了硬骨头。
  葫芦谷中一场大战,黑龙会先是故意示弱,要将联军主力诱入谷中绝地,方青书洞察机先,率军占住谷口,进可攻,退可守,不愿为敌所算计,与黑龙会的后续伏兵激战一日夜,到了双方人马俱疲时,黑龙会统帅李华梅突然毅出,一剑重创方青书,同时,四只暗黑召唤兽出现,情势自此再不可挽回,两国联军兵败如山倒,黑龙会的士兵衔尾追杀,一路追逐。
  惨败的两国联军,分成多股逃窜,多数都已经在窜逃中被消灭,方青书这一股素质较高,逃跑时候又是往索蓝西亚的方向,山势渐高,到后头又都是雪岭冰峰,黑龙会追之不易,这才幸存至令。
  “能……能在这里碰上你,也是我的运气,朋友啊,我命不该绝。”
  方青书的脸色虽差,可是脸上笑容却笑得灿烂,浑然不以自身伤势为意,这分镇定修为确实也难得。方青书笑了笑,看了我一眼,道:“我本来想去索蓝西亚见你,能在这里遇上你,真是缘分。”
  “找我干什么?我可没什么好处给你。”
  “局面发展到令天这样,所有秘密的核心,只有你知道,我不找你又找谁呢?”
  方青书笑道:“朋友,是时候该说了。”
  看见方青书的笑,我也笑了。上一个问我同样话题的伦斐尔,现在遭不知死活,现在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而我……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嘿,告诉你也无妨,但只怕你……”
  我一句话还没能说完,一阵强猛山风吹来,风中带着一股特殊气息,是令百兽低首,群鬼惊逃,正是高等龙族特有的气息。
  “啧,方仔,你的运气实在是有够烂啊……”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49:38

第七话 清丽脱俗 幽幽青菊
  在遭到黑龙忍军、索蓝西亚精灵联手追杀的空档,我意外和鬼魅夕有了深谈的机会。能和一个美貌的忍者少女,在寂静无人的深林中交心而谈,旁边还另有一名美貌女子相伴,这想想实在是一件挺浪漫的事,只可惜,浪漫归浪漫,休息完毕之后仍要面对现实……我们正被索蓝西亚所有精灵追着跑的事实。
  紧紧咬着我们行踪不放的,都是最专业的好手,要甩开他们的追踪,离开索蓝西亚,并非容易事,但我也不想束手待毙,哪怕我们的反抗只能算小小挣扎,起码也努力过。
  “你想做什么反抗?”
  “既然都说是小小挣扎了,总不会是大血战吧?简单一点,就易容吧。”
  “易容?”
  “是啊,我们正被人家举国通缉,还有大票忍者在后头追着不放,我们又不是最强者级数的猛人,难道还要大摇大摆地出去横行吗?起码也改个装,改头换面再出去,多少安全一点嘛。”
  我这样主张着,鬼魅夕也没再多说什么。在外行走江湖多年,我经常靠偷鸡摸街混饭吃,易容改扮之类的技巧,我自是小有心得;鬼魅夕是忍者,变化外形原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我们两人联手,化妆变样是再容易不过。
  没几下功夫,我和羽霓就化妆完毕,本来是想改扮成一对老公公、老婆婆,外型老朽,不引人注目,后来想想,这里是索蓝西亚,出现一对人类的老夫妻,本身就超级怪异,即使我们改要化妆成精灵的老公公、老婆婆,可是精灵的年轻时间很长,年老的精灵夫妇也不多见,化妆成那个样子,还是很引人注目。
  左也不行,右也不妥,想来想去,就是易容成一对普通的精灵男女,只要改改脸部轮廓,弄一双尖尖的假耳朵就成,没什么挑战性。反倒是鬼魅夕迟迟不出来,让我觉得奇怪,想不出她改装成什么。
  (等等,这感觉挺怪的,好像不是在变装逃走,而是在参加化妆舞会……)
  这个荒唐的感觉出现后,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鬼魅夕每次现身,都是用黑布遮住脸的下半部,这是忍者的标准装束,所以……其实我没有见过她的完整面容。
  未来与鬼魅夕虽是一人双化身,不过男女之间有所不同,未来的面容、五官轮廓也和鬼魅夕有细微差别,鬼魅夕如果露出真面目,我会不会不认得呢?
  越想就越好奇,不晓得鬼魅夕会易容成何种模样,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从树后头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我打着手势,催促着我上路。
  “等等!”我道:“不是说好了要易容吗?你……你这样算什么啊?”
  鬼魅夕……不,是未来,仍是那么一袭忍者装束,只不过调整了胸口的绑绳,缩了尺寸,再拉下了遮脸的黑布,其余就没有什么大改变。让我留意的一点,是她变身成为未来时,似乎就丧失了说话能力。
  (对了,未来的舌头断了,我以前亲眼见过的,断掉的舌头当然无法说话。
  所以……变身的时候,会自动记忆并且变化肉体状况,变成未来的时候,就是男性体并且舌头断掉,变成女性体时舌头和胸部就长回来?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技术?)
  对忍术的神奇之处,我着实欣羡,要是有机会,真是应该自己修炼看看,虽然我对那种变男变女的异术没兴趣,但要是练得成,也不用无中生有,只要把阴茎增加几寸,就值回票价了。不过,这种节骨眼上,也没时间动这种念头,早知道当初白起为我特训的时候,就问问他会不会忍术,顺便把这加进课程。
  我道:“你……对了,别继续在那边打手势了,说话行不行?”
  鬼魅夕张开嘴,指了指那半截舌头,示意自己无法发声说话,我摇头道:“少来,之前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下忍,舌头断了就没法说话,但你可是鬼魅夕啊,连身体都可以变来变去了,别告诉我这样就把你难倒,像你这种高位阶的忍者,要说不会腹语术,我可不相信。”
  “你到底想怎么样?”
  果如我所料,鬼魅夕没有开口,但却对我说话,只不过她可能没搞懂我的意思,说话声音异常粗犷,就像一个魁梧的大胡子壮汉,听了真是让我浑身恶寒,连忙要她换个声调。
  “你很麻烦耶,到底要怎样的?”
  这次的好了一些,是很秀气的小男生噪音,很符合未来的外表形象,但仍不是我要的,于是我再次挥了挥手。
  “你的心思到底都用在什么上头?发什么声音,有那么重要吗?”
  这次的声音,就是平常鬼魅夕说话的声音,尽管与此刻未来的外表不合,却是最为符合我的需要,令我满意地点头道:“当然重要,你的声音不好听,严重影响我的工作情绪,我非讲究不可。”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亏你还说得出口,一点专业自觉都没有,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小男生的外表,却用女声说话,这样子太引人怀疑了吧!”
  鬼魅夕看着我,虽然是一副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的表情,但那眼神看起来,好像很想冲过来砍我几刀,只不过基于理性判断,她还是点了点头,等着听我的意见。
  “啧,你就是在黑龙会待太久,外头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要躲藏起来,光挑没人看见的地方是不够的,还要懂得把树藏在森林里,这才是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啊。”
  “什么意思?”
  “我是说,在这里……你能不能打扮得像当地人一点?外头都是精灵,就你一个穿忍者装出去晃,你真以为那些精灵都是瞎子,看你不见啊?”
  鬼魅夕虽然也是个聪明人,但由于不通世故,猜不到我的真正意思,如果在这里的是菲妮克丝或是月缨,听我这样反复挑剔,就会马上猜到我的真实意图,其实就是想看鬼魅夕的真面目。
  好在,鬼魅夕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多问,听我这样一说,又走回大树后头去,作新一轮的易容变化。我想想不放心,特别扯开喉咙叫了一声,要她千万别弄个什么大胡子、眯眼歪脖之类的丑恶扮相,不然以她的本事,万一等会儿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这也不是不可能,那时就煞风景得很了。
  (唔,我是不是该直接说清楚,让她用本来面目直接出来啊?否则,她就算不化妆成大胡子男人,只是扮成我的熟人,那也很糟糕啊!)
  如果鬼魅夕改扮成月樱、冷翎兰,我没把握自己还能保持心情平静,这么一想,我顿感懊悔,只是现在要嘱咐什么已经迟了,只能静待鬼魅夕易容的结果。
  或许,只要是女人,化妆更衣的时间就特别长,连鬼魅夕也不例外,她这一下退回树后变装,时间竟是出奇的久,我足足等了快两刻钟,鬼魅夕都没有从树后头出来,要不是因为我知道她的状况,搞不好就以为她已偷偷溜走了。
  “喂!让你易容,不是让你整容,你在后头待那么久,是在树后头撒尿不成?”
  被我这一催促,树后头终于传来声响,一阵细碎的小踱步声,跟着,就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娇小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原本我手里正拿着装了水的竹筒和干粮,一口一口地吃着,既充饥也打发时间,不过却在看到鬼魅夕的那一瞬间,嘴里的干粮全都喷出来,拿在手里的竹筒也打翻了。
  “你……你这是什么样子啊?”
  在我这两刻钟内所做的几个假设中,最荒唐的一个想法,就是鬼魅夕脱了个精光,赤身裸体走出来,刚好可以让我看看,她那双巨乳在没有衣服托住的情形下,会不会下垂?
  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鬼魅夕会用这样的装扮走出来。从大树后走出的那个娇小身影,穿着一袭鹿皮套装,鹿皮制成的靴子、短裙,上半身是鹿皮裹胸,外头还穿着一件小背心,黑发绑成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口,手里拿着一把弹弓,俏皮可爱的模样,活脱就是一个猎户少女。
  从情理上来说,索蓝西亚与人类国度的边境上,是有一些人类以打猎为生,在不引起精灵反感的大前提下,少量地猎捕动物,因此在边境地带看到人类猎户是合理的,却不该是在这种深入索蓝西亚腹地的位置……道理本来是这样,不过我在看见鬼魅夕的刹那,已经把这些常识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真美啊!)
  忍者和杀手差不多,都是属于那种阴森森、令人不寒而栗的职业,所以我对鬼魅夕的印象,也一直是那种带着黑暗气息的冷艳,也因为如此,当我看到眼前这个清丽脱俗,身上没有一丝世故、邪气的清纯少女,刹那间不由得呆住了。
  剥鹿皮而制成的衣靴,让村姑模样的少女增添了几分活泼气息。脸上未施脂粉,只有肌肤的白里透红,清楚显示出少女的青春与健康,尽管这身打扮很普通,但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她穿着朴素,因为……少女上半身的鹿皮褒胸,在胸前被高高撑起,鼓起了两团傲人的浑圆。
  这件简陋的鹿皮裹胸,是用一条鹿皮,两头穿孔,以黑绳拉成,黑绳的位置正好在胸口,用来调整褒胸的松紧,当我们从正面看去,黑绳在两座饱满的山峰之间,系上了一朵如蝴蝶般的花结,花结之间,清楚看到了一条深沟,那道乳沟的轮廓之深,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双F罩杯的雪乳上,哪怕过了十年,都还会对眼前这双乳瓜印象深刻。
  如果巨乳还不能吸引男人的目光,那么稍微往下看,另有一幕动人的景致,会令人难忘。裹胸的下方,是坦露在外的平滑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而纤细的小蛮腰上,那条同样手工制作的鹿皮裙,不知是否由于材料欠缺,竟然是一条勉强只能遮复住小屁股的高衩超短裙,只要少女弯下腰来,或是抬腿的动作稍大,马上就会露出里头的内裤……如果她有穿内裤的话。
  这条超短裙明明都已经那么短,少女每次跨步前行时,我都特意盯看,照理说,早该看清楚她的内裤样式,但看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看到,这令我怦然心动,猜测这条鹿皮短裙之内,如若没有内裤,那会是何等雪玉浑圆的一个可爱小香臀?
  心随念转,我想要出言试探,查一查鬼魅夕的裙下之谜,可是,随着我抬头问话,我才发现,这一切……什么巨乳、什么短裙、什么内裤和美臀,都不再重要了,因为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我与她双目对视的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不自觉地,我住前走了几步,来到这个美少女的面前,伸出双手,却不是奇袭她高耸的巨乳,而是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与邻家少女嬉戏一样,捏起了她的脸颊。
  “这……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瞧的?你真的是鬼魅夕吗?”
  我不想大惊小怪,但我眼前的这张面孔,倒不是说易容得多精巧、多没有破绽,而是纯洁无瑕,找不出半分邪气,就像个清纯的普通小女孩,水汪汪的大大眼睛,楚楚助人,一个从小在鲜血、死尸堆里打滚的女忍者,怎么会有如此不染尘俗的清新气质?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上没什么笑容,我真会以为是在荒山野地里,偶遇了一个天上下来的小仙女。
  手上传来的感觉,平滑柔嫩,像婴儿屁股般的滑嫩肌肤,怎么感觉都是真的,鬼魅夕任我捏着脸蛋,不作反抗,只是张着大眼睛,凝视着我,好像搞不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这张脸是真的吗?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遮着的时候你让我拿下来,拿下来了以后你又不信,亲手捏着我的脸了,你还是要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由于小脸蛋被我捏着,鬼魅夕的声音模糊不清,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可爱俏美,看着看着,就想把这惹人怜爱的女孩搂在怀里,恣意亲热,之前每次看鬼魅夕,不论是近距离或远距离,她总是遮住半张脸,我仅能看到她露在外头的上半部面容,看出她有张娃娃脸,却不知会是一张如此清纯无邪的面孔。
  童颜巨乳,这个外号果真不是白叫的,先前感觉还不深,亲眼见到鬼魅夕的真面目后,我才体会到她这张纯洁娃娃脸的魅力,那是一种近乎是魔力的强大魅力,让我看了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若不是这张脸上没有任何一点作伪的感觉,我几乎错疑这是忍术、迷心术的一种,鬼魅夕正在对我施术。
  而配着这张童颜,那双F罩杯的浑圆巨乳,给人的视觉冲击就更为深刻。若只比胸部,在我所见过的美人中,鬼魅夕并不是最大的,即使仅论胸与腰的对比,阿雪细得不能再细的去骨柳腰、瓜果般的圆硕巨乳,都只会比鬼魅夕更胜一筹,然而,当这张清秀纯洁的童颜展露出来,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如此动人的一名清纯少女,却何着这样圆滚滚的瓜果巨乳,根本就是一种罪恶。
  “你的胸……呃,不,是你的脸不是假……呃,也不对,脸一定是真的,我语无伦次了。”
  我摸摸头,想让混乱的思绪清晰一点,却是全然无用。稍微想了一想,我自言自语道:“奇怪,明明只是七朵名花,为什么会美得像是四大天女一样,这排名是怎么排的?”
  这纯粹是随口说说,没有太多的意思,但仍被我捏着脸的鬼魅夕,却给出了回答:“他说,因为我只露半张脸,半张脸的长相只能排进七朵名花。”
  “唔,所以如果是整张脸完整露出的话,就能排进四大天女那级数了是吧?倒也有理,说这话的人……呃,等等!”
  我意识到鬼魅夕这句话里的潜在涵义,惊愕问道:“七朵名花和四大天女的排名,是你老爸搞出来的?”
  “嗯。”
  这答案令人吃惊,却也不算太意外,仔细想一想,四大天女也就罢了,七朵名花里头,黄泉青菊只露半张脸,醉仙罂粟根本连长相都没人知道,能见过她们两人真面目的,当然只有黑龙会高层,甚至只有黑龙王本人,那能够搞出这排名的,除了黑龙王本人,还会有谁?
  “你老爸怎么没事搞出这种排名?他很无聊欸。”
  “你也一样,正事不干,尽搞无聊事,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才不要咧,我可不想和你变成兄弟姐妹啊。”
  被鬼魅夕这句话点醒,我松开了手,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两眼,叫来羽霓准备上路。
  “你有一套啊,两刻钟不到,就去猎了头鹿,弄出这一套鹿皮装来,到底是怎么做的?光是要硝制鹿皮,都不是两天三天能够完成的吧?”
  “这是忍术中的一个奥义,我自己研发的,能把兽皮硝制的时间大幅缩短,而且如果改两味药物,还可以加快腌肉、腌火腿的时间,把制作香肠的速度缩短至原本十分之一。”
  鬼魅夕用着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么说,反而更让我觉得好笑,她堂堂一个忍军头目,平常到处忙着刺杀与潜伏,居然还有时间研究这种看似无用的技术,总不会是一面趴在房顶暗处窥视,一面脑里构思技术关键吧?想想实在觉得这女孩很有趣。
  “干得好,将来要是有一天不干忍者了,你可以转业去当火腿店的老板,一定生意兴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忍者少女认真的回答,反而把我吓了一跳,这个女孩的身上,真是有着太多让我惊奇的地方了。
  “在这里耽搁太久了,该上路了,大家走吧。”
  我打了一下招呼,鬼魅夕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我,问道:“这里是索蓝西亚的腹地,照理说没有人类,我这个打扮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比你刚才那样好多了,就这么走吧,别多问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鬼魅夕摇摇头,道:“我完全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
  我笑道:“这个嘛,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一句话刚说完,从旁边走来的羽霓立刻插了一句:“就连我都知道。”说完,笔直往前走去,就只剩下鬼魅夕皱着眉头,摇着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她换装。
  易容完毕之后,我们就动身上路,从结果上来说,正如我当初所料,易不易容根本一点差别也没有,黑龙忍军凭着各种诡秘技术,像追着杀父仇人一样猛追我们不放,更驱使着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弄出一层又一层的封锁网,让我们的逃窜行为倍增难度,要不是有鬼魅夕这个专业人才在,情况会恶化到何种地步就很难说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从精灵们的行动看来,伦斐尔应该没有亡故,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逃亡的时候,鬼魅夕的确是强援,你追我逃的时间一长,她的能力慢慢凌驾于敌人数量优势上,那些有如水银泻地,无处不在的黑龙忍军,越来越追不上我们,弄丢了我们的踪迹,这也让我不得不相信,如果没有我们的拖累,只是鬼魅夕孤身一人,这些黑龙忍军别想追上她,早就被她甩脱了。
  “你说说看,如果你全力发挥,在黑龙会里,有谁能够找到你?”
  我这么问过鬼魅夕,而她在略作思索后,给了这样一个答复。
  “肯定能找到我的,只有一个,至于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但……他能不能找出我,我不肯定。”
  鬼魅夕的话没头没脑,要靠我对她的了解,自动把这些话在脑里进行翻译,才能够理解。
  肯定能找到鬼魅夕的那个人,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会让她不能说的人,就只有她的姊姊。以这两姊妹的感情之深,鬼魅夕肯定把什么研发出来的东西,都告诉了这个姊姊,无论鬼魅夕怎么躲藏,她都能找到。
  至于那个“他”,再简单也不过,当然就是黑龙王本人。茅延安神通广大,鬼魅夕对自己有一定信心,却也不敢斩钉截铁地说一定让他找不到。况且,茅延安也许找不出鬼魅夕,但基于对鬼魅夕思考模式的了解,九成能算出鬼魅夕必去,必经的地方,以此设伏,仍是轻易手到擒来。
  有了这样的了解,我也暗自盘算,要怎样才能不让我们的逃亡路线落入敌人算计,不过,除非我们一辈子躲在索蓝西亚不出去,否则,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穿越国境,万一在边境地带碰上敌人重兵,那就不妙了。
  鬼魅夕道:“最妥当的方法,我们往金雀花联邦的方向走,精灵们如果在那边有大动作,只会惊动第三新东京都市,他们必有所忌,这是我们的一大机会,可以利用。”
  “唔,你这么提议,是因为认为我家那个变态老头会有动作吧?我可不敢这么有信心啊,现在天下大乱,我不晓得他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嘿嘿,只怕连你老爸也不晓得。”
  说到这里,我突然省悟一事。假如黑龙王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那变态的老爸,那么变态老爸的一举一动,对黑龙王就至为重要,而变态老爸又如同冬眠的熊一样,螫伏在第三新东京都市不出,黑龙王就只有做点事,试图把他给吸引出来,那么……如果我是黑龙王,就会把我们往第三新东京都市去赶,借以观察变态老爸的动向。
  “黑龙忍军的目标,有可能就是这样,唔……”
  以我的想法,并不想靠近第三新东京都市。黑龙王固然是棘手的敌人,但变态老爸也是我敬而远之的对象,外人可能以为我遭受重挫,必会前去向他求援,可是我自己心下很清楚,他绝对不会给我什么帮助的。
  鬼魅夕看我脸色不定,问道:“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发小孩子脾气,说是不想去见他吧?现在可不是耍任性的时候。”
  “这个你不懂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老爸最多只是把你上半身打稀巴烂,没有动不动就对你玩洗脑吧?我脑袋已经够不好了,要是再被多洗几次,我怕会提早痴呆。”
  当年为了月樱的事,年纪小小的我去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请求他伸出援手,结果得到的就是拒绝,还附带洗脑套餐一客,如果我还学不乖,再去向他求援,吃一碗同样味道的闭门羹事小,要是再被人按着头压去洗脑,那我就真是蠢到家了。
  可是,就这么逃着躲着,也不是办法,即使不求援,或许我也可以驱虎吞狼,试看把这些敌人带去,然后……由我主动来试探看看,那个变态的老爸到底在想什么。
  “好!现在方向确定了,把敌人往边境方向带,要是他们敢追来,那就给我老爸送个大礼去。”
  照位置来算,从索蓝西亚往南走,在进入阿里布达王国之前,会先经过部分金雀花联邦的土地,所以要把敌人带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计划,基本上是有问题的,然而,我那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个老实人,不但偷偷研究大规摸毁灭性武器,还有事没事偷偷在边境修铁路、挖地道。
  当初前往伊斯塔,在那条无法运用魔法的黑山谷道,变态老爸所铺设的那条铁路与特殊火车,至今仍让我印象深刻。像变态老爸这么嚣张,动不动到别人国家铺铁路的嚣张分子,实在天下少有,说不定在索蓝西亚边境,他同样有什么布置也未可知。
  打定这个主意后,至少前进的方向清晰了些,而在实行方面,追追跑跑的过程是辛苦了些,但捉迷藏总好过天天血战。托了鬼魅夕和羽霓这两个特殊人才的福,我们逃亡的路上不只是跋山涉水,还飞天遁地,要说旅程的崎岖,这次亡命之旅该是生平之最,时时从后逼近的敌人,弄到我别说偷时间和羽霓欢好,就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但在逃亡的同时,我也发现敌人的动作有些奇怪,尤其是越靠近边境,包围网非但没有更严密,反而还更为松懈了,这种情形实在异常,令我不得不心生疑虑。
  “……古怪,发生什么事了呢?空气中有着很怪异的味道……”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49:26

第六话 敌暗我明 精神乱击
  黑龙忍军在前,精灵部队在后,一下子就成了前后夹击之势,那些精灵卫士倒也罢了,我对黑龙忍军却着实忌惮,光是看鬼魅夕的身手,就晓得这些忍者的不好斗,身上一堆奇门杂技,神出鬼没,极难应付,我要是就这么冲进树林去,说不定就要吃上大亏。
  幸好,鬼魅夕在这方面远比我有自觉得多,一看见后头的精灵们杀来,她二话不说,就往前头的树林冲去,她冲入树林的瞬间,我们既没看见刀光剑影,也没听到痛哼惨呼;却实在感受到里头生机的迅速消灭,鬼魅夕大概完全不考虑什么故人之情,冲进去看到忍者就杀,托了她的福,我们这边的压力轻得多了。
  “羽霓,这些家伙交给你摆平……尽可能不要下杀手。”
  如果不是因为欠了伦斐尔的人情,我是一定不会下这种指令的。羽霓以前上阵战斗,都是持刀出击,但是那把碎梦刀神器在她被擒后,失落在索蓝西亚,还没有能够找回归还,就只能空手上阵,尽管如此,要应付眼前这种小场面,已经绰绰有余了。
  羽霓专心对付那些精灵卫士,基本上是一面倒的战局,精灵们对上她,全然无还手之力,不过,当精灵这边出动到重装的魔法兵器,就足以对她产生威胁性了。
  除非是修炼到最强者级数那样的高手,要不然在现今大地的战场上,人数还是可以凌驾质量的。几个高手纵能横扫千军,但如果被大批军队围着打,被优秀武器、魔法、结界压制住力量,时间一长,高手也只有在千军之中饮恨。虽然说这只是一个概论,战斗结果会随着个人的智略、胆识、身心状态而变动,不过大体上来说,这个结论仍是被广泛认可的。
  “羽霓,退下!”
  发现精灵们要使用重装兵器,我唯恐羽霓有失,让她退下,另一方面,我也有心尝试一个新技巧,刚才我在旁观视,偷偷蓄力、凝力,就是等着这个时机,一待羽霓退下,我的攻击立刻就发了出去。
  霸者之证·精神刺穿·乱击!
  先前我使用霸者之证,都是对单独对象发出,可是看了鬼魅夕的作法,我得到启发,将霸者之证的异能,朝多方面同时发射,这种精神箭矢无形无影,又不同于寻常的魔法,防无可防,这么一下放射出去,就听到周围连串痛哼声响,精灵卫士纷纷翻身栽倒,滚在地上。
  所有倒地的精灵,征状都不相同,有些身遭奇痒,边笑边乱滚,有些如遭万刀割砍,不住哀号,还有些就只是周身麻痹,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甚至还有些直接呼呼大睡,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种不同的现象,代表着精神影响肉体所造成的各种不同反应,幸好没有出现屎尿失禁的情况,不然我会非常伤脑筋。一次出现了这么多种不同的征状,并不是我厉害,相反的,这正是证明我尚无力控制霸者之证,否则便能够指定发作的效果,让所有中了精神刺穿的对象,都呈现我指定的效果。
  “第一次使用,效果差强人意啊……”
  我摇了摇头,听见树林里头也传来几下重物坠地之声,本来里头正进行高水准的忍者对决,无论胜与负、生与死,都在无声无息之间分晓,不会让人发现,但这几下重物坠地之声,总不会是鬼魅夕被人砍成数截,掉在地上了吧?
  稍微一想,我就明白内中道理,肯定是精神刺穿乱击而出,射程范围比我预估得大,就连树林内的忍者也有人中招,这个倒是不错的意外收获。
  “呃,不好!”
  出击之前没有细想,现在才发现一个要命问题,精神刺穿的攻击应是不分敌我,只要在射程之内,都会被打到,那羽霓……
  我转过头去,看见羽霓慢慢蹲下,手按着头,好像非常烦恶欲呕的样子,这还是她修为较高,对精神攻击也有一定抵抗能力,否则一击之下,就和那些精灵同样收场,哪还站得起来?
  才刚刚发现误击了羽霓,一阵剧烈头痛猛地向我袭来,感觉就像千万根针在脑里乱刺,痛楚难当,我眼前发黑,缓缓蹲下,知道这是过度使用霸者之证的反噬,这一下头痛欲裂,我连站都站不稳,就听见一阵掠风声飙来,跟着就是一只小手将我拉起。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真是令人懊恼,居然被鬼魅夕当成了废柴,不过我也冤枉,每次进行新试验,总会有点意外,失败为成功之母,哪有初次实验就保证成功的?
  “走!”
  鬼魅夕个头娇小,却实在是一个超一流的搬运工,她一手抓住我,拖着我往前跑几步,已经抓住了羽霓,足下发劲,瞬动之术再次发动,瞬间往前飙冲出去,把那些还在地上乱滚的精灵卫士给甩掉。
  有个杰出的同伴,在逃跑的时候确实很有好处,我们就这样成功突破了几道包围网,虽然多数都是有惊无险,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甚至说得上吃力。假如只有索蓝西亚的精灵在追缉我们,威胁不大,但有了黑龙忍军的奥援,那就是另一回事,不管我们跑到哪里,都会很快被找到。
  从立场上来说,索蓝西亚当然不可能和黑龙会合作,精灵们再怎么想把我给碎尸万段,但面子还是要的,再怎样都不可能抛开立场不顾,与黑龙会联手为战,照我估计,精灵们可能连是谁在暗助他们都不晓得,九成九是每当追敌人追不到,就有神秘人士来举报,把敌人最新去向通知。
  有了黑龙会在后头支援,索蓝西亚的搜捕网就变得相当棘手,虽然还没有到危险的程度,不过连续几道包围网冲下来,我们也感到相当疲惫,被这无形的压力弄到快撑不住。
  被人追杀,这种经验我不是没有,但这种大阵仗,而我身边又没什么同伴,倒是第一次。在这方面,我其实颇为庆幸,身边这次的同伴是鬼魅夕,在突围、甩脱追踪的这上头,她比任何人都能派上用场,假如我身旁只有羽霓,现在的情形一定恶劣许多,不可能直至如今,还没在突围时杀掉半个精灵。
  “你不是会遁地吗?怎么不遁地走?如果在地下走,精灵们要追踪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吧?”
  某次突围后的短暂休息,我这样问着鬼魅夕,她摇摇头,道:“那些精灵根本没本事追踪我们,靠的是忍军提供情报。地行、影遁本来是我强项,但忍军这次为我而来,在这些方面都做了针对性布置,如果从地下走,会碰到的障碍更多,而且……在地上突围,碰到的是精灵,要是在地底下,就是要对上黑龙忍军了。”
  “这也奇怪了,黑龙忍军如果真要对付我们,除了在地底设伏,在地面上应该还有更多的布置,为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忍军就是穿了黑衣的杂兵,随便死不完,可以随便浪费的啊?”
  黑龙会神秘莫测,我对黑龙忍军的内情,并不十分了解,这时一听鬼魅夕质疑,连忙请教。鬼魅夕对我解释,黑龙会别的不多,就是杂兵多得很,因为制造生命容易、洗脑容易,又有特殊技术加快生长,所以体格健壮的留下当兵,体格不好的就直接干掉,魂魄搜集起来制作魔法道具,骨、肉、血、筋都被留下使用,比任何牲畜都有价值,所以黑龙会最不怕人命死伤,人命还没有狗命值钱。
  不过,有规则就有例外,黑龙会纵然视人命如草芥,仍是有些人的性命比较尊贵,不好随便拿去牺牲的,要不然,也就算不上是精锐了,而黑龙忍军就是这样的代表。
  忍术虽名为术,却对体能有很大的要求,许多技能的修炼,都必须承受非人的苦楚,黑龙会虽然能将人洗脑之后,废寝忘食地刻苦修炼,不过这种拔苗助长的填鸭式修炼法,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会遇到瓶颈,而且永远突破不上去,所以真正能把忍术练到上阶上段者,都是一步一脚印在刻苦锻炼的精英。
  黑龙忍军分为三层:专门刺探情报与跑腿的下忍、负责管理行政事务与决策的上忍,还有在两者之间,组成实战部队的中忍。下忍的人数占了忍军七成,除了平日执行任务,还经常被当作弃子使用,经常是上头一个指令,就要准备播牲,说死就死了,命真是很不值钱,那些用各种速成法搞出来的忍者,终其短暂的一生,就是混个下忍来当。
  但中忍、上忍,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生产出来。考虑到忍术的修炼难度,这些绝对都是稀有人才,甚至可以说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即使是黑龙王那样的狂人,都尽量避免这方面的死伤损失……这也难怪,其他的部队,补充人员容易,杂鱼反正死不完,何必拿精锐人才的命去消耗?
  “要追踪我们的踪迹,下忍是做不到的,况且下忍的战斗力很差,也没资格阻我们的路。刺杀伦斐尔、配合精灵们伏击我们,都已经出动到实战部队,这些人的命都很宝贵,不到不得已,黑龙会也不想拿他们与我们硬拼,损失太不划算。”
  “说得真好,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我道:“你对忍军的布署那么了解,是因为你以前也干这个?还是因为你有过类似经验,以前也被自己的忍军追杀过了?”
  “没有。”
  鬼魅夕摇头,我本以为她是指以前没有类似经验,哪知道她淡淡地表示,过去她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在她孤身一人的情形下,整支黑龙忍军没有任何人可以追踪她,所以也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直追着不放……言下之意,就是多拖着两个人,有了累赘,妨碍不小了。
  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我已经开始发现,这个令天下人闻名丧胆的前忍军头目,其实不太通晓世务,与她的对话,常常被她冷言冷语给顶回来。被女人冷言相待,这种事情我本来早就习惯了,因为身边太多出类拔萃的女人,这些既有美貌又有本事的女人,自然眼高于顶,别说一开始看我不上,即使是后来失身给我,相处时的态度也绝不是温柔体贴,此乃有得有失,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鬼魅夕的情形却不一样,每次我说了什么,被她的冷淡态度碰个软钉子后,她见我表情悻悻然,居然会主动相询,问说是不是刚才她的话有什么不妥,这实在令我啧啧称奇。
  “你……你都不知道,你自己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讲话,很容易刺伤人?”
  “我没什么机会和人相处,通常我和一个人靠近,就是为了取他性命,一刀毙命,哪管什么刺得不刺伤?”
  “说……说得也是……”
  我觉得,对鬼魅夕的个性、脾气,需要重新做了解,她不擅长与人相处,难怪她变成未来的时候,总是与我有冲突,虽然……我还是觉得,那应该是特别针对我。
  “呃,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究竟是男是女?怎么变来变去的?”
  “是忍法的变身术,两个都是我。”
  鬼魅夕道:“至于我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算了,不男不女的我也上过,性别确实不是最重要的。”
  我道:“有一点我想不通,本来我以为,你和我们的相遇……我是说未来,那场相遇是刻意安排,可是后来想想,似乎又不是那样,实际的情形究竟是怎样?”
  “不是刻意安排……该说是命运,是我与他切割的开始……”
  鬼魅夕的眼中有了一丝落寞,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韵,我不晓得是不是该称之为伤感。
  在巴格达之战前,鬼魅夕并不晓得茅延安的真实身份,每次黑龙王都是用虚幻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下达种种命令,她虽然知道心灯居士不是真正的黑龙王,却不清楚黑龙王平时以何种身份、何种面貌,在外界活动。
  金雀花联邦的一场阴谋乱局,鬼魅夕事先只被告知;心灯居士、黑巫天女图谋不轨,策划谋反。黑龙王着她自行判断、应变,没有做出太详细的指示,在慈航静殿那场惊天恶斗的最后,鬼魅夕也是基于自己的判断,出手狙击心灯居士,把这危险人物一刀腰斩。
  成功暗杀心灯居士,这是鬼魅夕杀手生涯的巅峰成就,不过,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心剑神尼不是易与之辈,凌空一剑射来,几乎就将她钉死在地上,若非及时以变身忍法化木遁走,才杀掉心灯居士的她,就要偿命当场了。
  但比起重伤,更严重的问题却在之后出现,心灯居士死后,李华梅闪电进攻,连同大地上各政权清剿黑龙会,雄踞东海多年的邪恶组织一夕覆灭,兵败如山倒……深知黑龙会真实状况的鬼魅夕,怎么都不信所接到的情报,即使理智上难以置信,她仍做出判断,这一切只是黑龙王转移外界注意,化明为暗的行动。
  牺牲掉那么多的人命、资源来当障眼法,这个化明为暗的代价未免过大,可是考虑到黑龙王的作风,鬼魅夕仍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只是……身为两大人形化身之一、黑龙忍军的头目,她居然对这么大的行动事先一无所知,直至此刻,也没有人通知她后续应如何配合,这就只说明了一件事……
  “在他去芜存菁所舍弃的东西里,我也是其中之一……”
  鬼魅夕一直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不自禁地缓缓闭上双眼,让人得以窥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
  (奇怪,忍者不都是冷酷无情,单纯执行任务的吗?为什么被黑龙王给抛弃,对她就像失去人生意义一样?她与黑龙王真的有父女之情?还是……还是她并不是那么冰冷的人?这个值得仔细观察了。)
  我一面纳闷,一面也想像当时的情境,黑龙王搞这种变态的“大清洗”,除了作为障眼法,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洗清组织内的瘀血,让那些废物被淘汰,留下真正的精英,这是古往今来三流邪恶组织的首领,一贯的思想。然而,把那些杂兵清洗掉也就算了,哪怕玩得大一点,要把忍军也拿去清洗一遍,毕竟他是大老板,他说了算,别人管不着,可是……连鬼魅夕也一起清洗掉?
  不管怎么说,这个清洗都洗得过分了,以鬼魅夕的实力与重要性,应该直接列入免试的保障名单,除非她有贰心,否则……咦?
  “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个老爸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要背着他搞鬼……谈何容易?你在他背后造反,他把你当垃圾舍弃掉,天公地道,没有什么好受打击的吧?”
  我想起当初茅延安对鬼魅夕出手时说的话,讲了两句,鬼魅夕朝我看了看,道:“在那之前,没有……从来没有。”
  言简意赅,意思很明白,就是在那次事件以前,鬼魅夕一直对黑龙王这个父亲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反叛之意,也没有搞小动作。这些话,鬼魅夕虽然这样说,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信,毕竟他们父女两人之间搞什么鬼,我不可能真的晓得,只有姑妄听之。
  “那时,情形很乱,我无法联系上他,自己又伤得很重……”
  鬼魅夕说得简单,实际情形却不只如此,当时心灯居士伏诛,黑龙王已死的消息传遍大地,再加上黑龙会正被剿灭中,所有黑龙会成员无不人心惶惶,即使是黑龙忍军也不例外,偏偏“黑龙王”又是被鬼魅夕所刺杀,如此一来,在金雀花联邦的黑龙忍军登时分裂,陷入了严重的内乱。
  “若是平常时候,我可以轻易镇压下去,但那时我伤得很重,已无力压下他们,所以……”
  虎落平阳,是一件无奈又可怜的事,鬼魅夕这个忍军头目,其实只是个挂名的头目,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她总是肩负特殊密令,天南地北去搞刺杀,为了机密起见,联络不上是正常,如果黑龙忍军的大事要等她批示、裁决,这个组织恐怕早就完蛋了。
  所以,这只是一个惯用的宣传手法,拿组织里的第一号人物,放在组织首领的位置上,用其名声震慑外敌。鬼魅夕这个从没和属下有多少时间相处的头目,与忍军同志没多少感情,当然,忍军一向被训练得冷血异常,哪怕是朝夕相处,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感情……总之,大家既然没情分可言,大难来时不只是各自飞,还抢先对同伴捅刀。
  鬼魅夕重伤之余,无力镇压底下的叛变,唯有在少数忠心部属的护卫下,且战且逃,战到最后,甚至因为无力抵御,只能变身、假死,和其他阵亡的同志一起被埋掉,照理说,在地底假死躲上十几天,等到伤势痊愈,就能自行破土而出,不过因为伤势实在太严重,那次若不是碰上了我们,可能就真的死在地底下,一代忍军头目从此完蛋。
  被我们所救,对当时的鬼魅夕而言,完全是一个意外。依照那时的情况,有心算无心,她只要出手,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们全部干掉,可是……干掉了又如何?失去人生意义与目标的鬼魅夕,仿佛失去灵魂,什么打算也没有,除了养伤,就是浑浑噩噩地活着。
  “本来,只待伤愈,我就要离开,不想和你们厮混太久,但……”很多时候,一起同行会发生感情,舍不得离开,但鬼魅夕与我们完全不是这种情形,她之所以没有走,只是因为得到消息,白牡丹正在伊斯塔。
  黑巫天女的真实身份,别人不晓得,她是很清楚的,黑龙会覆亡后,她找不到其他的高级干部,与东海的联络也断绝,唯一还在台面上活动的目标,就只剩下白牡丹一个,刚好我们又要前往伊斯塔,就顺路一起走。
  无头骑士肆虐伊斯塔的时候,我们每天都绞紧神经,生怕大战一触即发,但在这同时,化身为未来的鬼魅夕也暗中与黑巫天女接触,黑巫天女最初没发现她的身分,认出来之后就不动声色,设计加害,鬼魅夕有两次险些就死在黑巫天女的陷阱中。
  “我说你也奇怪,你身手那么好,就不能改行做别的吗?就算是当忍者当上瘫了,也不见得天底下就只有黑龙会才能用你啊,都被人家一脚踹开了,你就自己过自己的嘛,何必非要追着黑龙会的尾巴死死不放?”
  我听到后头,忍不住指着鬼魅夕的脸骂起来,她摇摇头,道:“不是非要跟着黑龙会不可,只是黑龙会里还有着我放不下的东西,所以……”
  “你放不下的东西?”
  我愣了一愣,跟着便想到,多半是指鬼魅夕的那个“姐姐”,而这女人能得她如此重视,应该不是普通的邻家小姑娘,本身多半也是非凡人物。如果这样推想,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黑龙会之内能和鬼魅夕相提并论的非凡女性……
  “你的姐姐是谁?也是你老爸亲生的吗?就是那个总是不露面的醉仙罂粟吧?她是个怎样的人?”
  茅延安的家事我没兴趣知道,连听都会弄脏耳朵,不过,醉仙罂粟是大地上头号神秘人物,真实身份、真面目为何,不晓得多少人挖空心思想知道,更是凤凰岛砸沉东海联军的关键,我当然想要弄个清楚,只是……鬼魅夕应该不会老实回答。
  这个预测果然命中,鬼魅夕看了我一眼,缓缓摇头道:“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将来……”
  说到这里,鬼魅夕像是察觉到什么,中断了讨论,道:“这些事是机密,我不对你说,可不是特别针对你一个人,你别觉得不舒服。”
  如此笨拙的回答,我只能解释为“不通世务”,若非如此,就完全难以理解她的思考模式,不过,就算她没回答,那句话里也已经透露了非常多、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问她“姐姐是不是醉仙罂粟?醉仙罂粟是什么人?”,她说“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从语意推断,就是肯定了我的提问,换句话说,鬼魅夕的姐姐、那个在背后支援鬼魅夕对茅延安造反的人物,有九成就是醉仙罂粟无疑。
  (等等,还不能太早下结论,这个鬼妹的思考模式异于常人,说话根本没有常理可言,我不能把她当一般人看,不然到时候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可就搞笑了……)
  我把这问题埋入心里,预备以后找机会来探知真相,现在还是先弄清楚鬼魅夕在伊斯塔时的遭遇。
  “你们进入巴格达的时候,他其实也已经悄悄抵达了……”
  巴格达城内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茅延安在关键时刻与心剑神尼一同出现,力战无头骑士,但其实早在那之前,茅延安就已经抵达巴格达,并且找到了鬼魅夕。
  鬼魅夕对茅延安并不熟悉,可是他能够找到自己,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这就足以显示此人的不简单,而后当茅延安表示并且证实了身份,更给了鬼魅夕极大的震惊。
  “干得漂亮啊,孩子,虽然一脚把你踢得远远,你还是自己想办法爬到这里来了啊!既然如此,就重新给你任务吧!”
  黑龙王给了鬼魅夕命令,让她完成,从那时候开始,鬼魅夕就已经得知后头将发生什么事,因为生擒李华梅的整个计划,就是在那时候让她知晓的。
  “李华梅乃不世之雄,生擒她并不容易,我们做到了,却也付出了代价……养伤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后来就是到了索蓝西亚,再后来……后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鬼魅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目光看着前头不远处的营火灰烬,陷入了沉思,正当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本来我没有想要脱离黑龙会的,但……他的出手,再一次把我赶开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这就是他,他从来都是不让我们明白的……”
  最初鬼魅夕来和我谈判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受不了茅延安的喜怒无常,不愿意再受迫害,所以才要和我合作,开辟新人生,但看她此刻的伤感,对茅延安这个父亲的情感很深,这是颇让我意外的。
  然而,我能够明白鬼魅夕的感受,除却茅延安的个人魅力不谈,我和鬼魅夕一样,都有一个让人无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父亲……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49:13

第五话 刺客列传 笑语成箴
  贵人,是很难去计算的一种人,对你好的人、对你不好的人,你很难预期这里头的哪个人,会在哪个时间点成为你的贵人,就像我之前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伦斐尔会成为我的贵人,帮了我一把。
  无论如何,我不得不承认,伦斐尔这个忙帮得不小,当我亲眼见到琳赛与雷曼的情形,我开始觉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只要打倒了操纵源头,以我的能力,也是可以收拾善后的。
  “对啦,这样想就对啦,你的眼神开始有生气了,死亡率从百分之百,减少成百分之九十九啦,可喜可贺。”
  伦斐尔拍手大笑,我实在分不出他是说实话,或者是拿我寻开心:“当初我弟弟清醒之后,得知是小琳赛救了他,还替他撑了这几天几夜,他非常后悔,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更懊悔之前没有好好对待琳赛,后来就从那刻起,他便放下一切,专心陪着琳赛,再无心处理其他事。”
  “很令人感动,所以他把我关进牢里吃大便的命令,也是无心处理之下随便说说的啰?”
  “呃……这个倒不是,那条命令是他刻意发出的,身为他的兄长,我要为了的迁怒向你道歉,希望你宽宏大量,把这条债一笔勾消了吧。”
  伦斐尔道:“其实这不是重点啦,我真正想说的是,经此大难后,我弟弟领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人生匆匆,精灵亦同,与悠久天地相比,不过眨眼一瞬,小事千万不要太计,很多事情你别把它当大事,有得享受就享受,别想太多,别钻牛角尖,雷曼当时要是不想太多有的没的,管他是不是真人,有爱就可以了,那现在……也就不用这么悔恨了。”
  从说话的表情看来,我想领悟这道理的不只是雷曼,也包括了伦斐尔自己,难怪我这次清醒出关后,觉得伦斐尔态度大变,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严守精灵的骄傲,与人类保持距离,甚至还抛开过往的国仇家恨,对我连续相助,这变化的理由原来在此。
  伦斐尔表示,琳赛伤得很重,不但身体多处受创,还伤及脑部……多半治不好的那种,自从被救出来以后,就完全处于痴呆的状态,不饮不食,喃喃自语,虽然不死,却也完全没有生活能力,是靠雷曼细心照顾,才活到现在。
  琳赛的状况特殊,普通的药石、魔法都救不了,真要说能够救得了她,让她复原如初的,恐怕只有华更纱本人了,但此人行踪诡秘,更已经扬帆出海,伦斐尔纵有索蓝西亚一国之力,也是找她不到,除了向我打听消息,也就只有等待奇迹出现,好在雷曼已经下定决心,要照顾琳赛一生一世,永不放弃……奇迹,一向只属于不肯放弃的人。
  “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最后会发展成这样……”我着实感叹,可是望向茅屋,想到刚才雷曼握住琳赛小手时候的专注、认真,尽管他们两个一重残、一重度昏迷,但我却觉得……他们好像很幸福,比此刻的我更幸福得多。
  “我没有什么好祝福他们的,就答应你从此以后不找你弟弟的晦气,当作谢礼吧,但你答应要送我的希望号角,不许赖帐啊!”
  “去,你当我伦斐尔是谁啊?送出去的东西,难道有收回的道理吗?坦白说,希望号角乃是不祥之物,交到你手上,对你并不是好事,但我若不给你,只怕你纵能走出华尔森林,也没法活着离开索蓝西亚。”
  伦斐尔摇头道:“你可知道,你苏醒的消息已经不晓得被谁散播天下,现在无数人欲杀你而甘心。你本来就仇家满天下,如今李元帅与黑龙会走在一起,你与李元帅关系亲近,所以外界……”
  “外界怎样?以为我才是黑龙王吗?真奇怪了,他们如果真以为我是黑龙王,怎么还会敢来动我?”
  “你想得美啊,他们都说你是黑龙会奸细,当初游走各国,就是替李元帅工作,伺机在各国搞破坏的,你每到一国,就搞得那个国家再无宁日,元气大伤,看看我国的状况,国内好多精灵都想拿你问罪,血债血偿,我挡得了一时,挡不住一世,你再不快离开,恐怕就有人要逼宫杀进来了。”伦斐尔道:“对了,你千万别蠢到跑去南蛮找帮手啊。”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与南蛮的兽人……”
  “你与南蛮的兽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李元帅不久之前亲自放话,说当日的一切全是你协助,要不是有你分了万兽尊者的心神,她绝对没法偷袭得手,是你与她合谋干掉万兽尊者的。”
  “什么屁话啊!”
  这个谎言实在太过分,我怒从心起,挥拳打折了旁边一枝花树,却也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确实在场,被栽上这么一个罪名,一时间很难分辩,南蛮兽人们热血有余,理智不足,这个罪名足以令他们气昏了脑袋,直嚷着要复仇,纵有少数有识之士,也没法让气昏了的大多数族人冷静下来。
  以我的辩才,应该可以争取到一个辩解的机会,但到最后,兽人们仍会要我带他们去杀李华梅,来证实我的清白,如果我向他们解释什么李华梅受人操控之类的话,结果就是没有半个人相信,还会连我自己也赔进去。黑龙会的这个谎言,面面俱到,实在是很毒辣啊。
  “什么屁话都不要紧,有人相信就成,你也别怪他们不理智,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你很可疑……唉,总之,外头状况很乱,你离开之后请自己小心,可以的话,还是易容改扮再走吧。”
  看伦斐尔表情凝重,我也晓得情势恶劣,更在预期之上,便想立刻走人,但在走之前,有些埋在心里的东西,觉得应该要交代一下。
  “黑道国王,你说了那么多话,那你想不想知道,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黑龙会大黑手是什么人?”
  “嘿!终于等到你了。”
  伦斐尔是索蓝西亚的元首,背后还与慈航静殿有连络,对于这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相,他们当然想知道,也晓得一切的关键都在我身上,只是我一直没有想要说的样子,伦斐尔也就识趣不问,等我主动说。
  “之前你始终不说,应该是有你的顾虑吧?你的思考与判断力,当今大地上少有人及,我相信你的判断,等你觉得该说的时候,我再问,不过你之前为什么不愿说?是时机未至?还是你怕有什么危险?总不会你一说,便立刻给人干掉吧?”
  “我如果会死,早就死了。”
  我摇头道:“我是怕像那些三流戏剧一样,听的人被干掉了……”
  “哈,你也太多虑了吧?别的地方我还不好说,但这里怎么说也是索蓝西亚,我自己的地盘,你说对头在这种地方动我,会不会太……”
  伦斐尔说着,脸色骤变,手捂着胸口,像是非常痛楚一样,我大吃一惊,连忙靠上前去,想看看发生什么意外,哪知道伦斐尔哈哈一笑,站直了起来,指着我大笑。
  “哈!约翰·法雷尔,你是出了名的狡诈,这回也被我唬到,看来以后我可以拿这件事向别人夸耀了,哈哈哈,约翰·法雷尔也被我骗过,哈哈哈??”
  “你神经啊!几岁的精灵了,还拿这来玩?这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晓得玩这种事情很不吉利的吗?”
  我着实恼怒,不过有一半是恼羞成怒,因为如果不是关心则乱,我也不会被这种小把戏给玩到,而伦斐尔好像玩上了症,笑着笑着,突然脸色又变,手捂着小腹,似乎非常痛楚一样,慢慢弯下了身体。
  “喂!你越玩越爽啦?再玩下去,你就没机会知道黑龙会大头目的真面目啦,你……”
  我话说到一半,伦斐尔身后的地面突然裂开,血光溅起,一声惨呼被截断,一颗人头从地底飞出。虽然用黑头套蒙着脸,但看那个装束,正是黑龙忍军,他们什么时候潜入此地的?
  伦斐尔缓缓倒下,我冲上前去将他扶住,这才发现他背后染了好大一片血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忍者所偷袭重创,血迹色泽深蓝,显然身中剧毒,情况非常危险,这时两尺外的一处地面炸裂,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飞取出来,却是鬼魅夕,她身上不见有何异常,手中的忍刀却染满鲜血,正一滴滴往下掉落,说明了她刚才在地底下做了什么。
  “这是黑龙会新训练的忍军,实力比以前强得多,不好对付。”鬼魅夕望向我,道:“一共十二个,他们绊住我,先被我杀掉八个,还是晚了一步,让剩下四个狙击得手……现在已经被我杀光,但……”
  我看伦斐尔的背后,伤口非常奇特,不但止不住血,也验不出魔力存在,可是伤口本身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扭曲变化,还迅速扩大了面积,才一下子功夫,就隐约可以看到内脏了,若让这伤势恶化下去,很快就要没命了。
  忍术集水系魔法的精要而大成,神秘莫测,我所知有限,现在想帮也是有心无力,是鬼魅夕冲了上来,凌空对伦斐尔施了一个法咒,做了处理,这才停止住伤口扩散的速度。
  我本以为鬼魅夕替伦斐尔处理好了伤势,但她打了法咒之后,却对着我摇了摇头,显然这法咒治标不治本,并没法真正的治疗,必须要尽快找人来医治。我急着想带伦斐尔去找人,但伤重的伦斐尔却一把抓住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喘息道:“快……快走……”
  “黑、黑道国王,你……”
  “约翰……你……快走……事已至此,再不走你就走不了,我……”伦斐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抓着我的衣袖,惨笑道:“想、想不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你们快走,别让黑龙会……得逞……”
  我和伦斐尔是步行离开小茅屋,到僻静所在说话的,可是再怎么僻静,闹出了这些事,现在也引来精灵卫士们的注意,当这些精灵卫士转头看来,所见到的一幕,就是他们的国王陛下满身是血,趴倒在那个人类大敌的身上,旁边站着一个娇小的人类少女,尽管看不见面孔,可是那特殊的黑衣忍装,还有那几乎成为标志的圆滚滚巨乳,让他们与那个传说中的名字产生联想。
  “鬼、鬼魅夕?黑龙会的忍军头目?”
  “鬼魅夕和约翰·法雷尔一起,杀害了二王子殿下!”
  “杀了他们!”
  之前我曾认为兽人热血有余,理智不足,现在看来精灵们的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我们拥有最强者级数的修为,现在倒也不用怕什么,放手大杀一阵,反正现在的索蓝西亚并无强人,不足为惧,可惜,我们这边只有三名第六级修为的武者,对于几千人的围殴,还是会怕的,更何况……如果我们在这里大开杀戒,只是让误会结得更深,更难解释,也对不起重伤昏迷的伦斐尔。
  要是伦斐尔能多支撑一点时间,或许就能向手下做出交代,澄清误解,无奈他已经昏迷过去,别说替我们解释,如果我们还继续在他身旁顽抗不走,那他连最后一丝得救机会都将失去,真的是必死无疑。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真个是一着错、满盘输,防来防去就在防这结果,可是偏偏就还是这结果……
  “我们走!”
  我喊了一声,主要是喊给身旁的羽霓听。要离开这里,倒也不是非要杀出一条血路才行,身边有个鸟女人在,别的不行,张开翅膀往天上飞,这个总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一声令下,羽霓立刻抱住我,张开背后的羽翼:“咻”的一声就往天上飞冲上去。
  精灵卫士们高声呼喊,朝我们发出魔法弓箭,准头虽然好,可是羽霓瞬间往上拔升的速度太快,纵使是魔法箭矢也追之不及,纷纷射空,精灵卫士们愤怒咒骂,却只能看着我和羽霓一飞冲天,越飞越高,成为天上的一个小点。
  在这些精灵们大喊大叫的时候,在地上的鬼魅夕早已不见踪影,她没有翅膀,也不会飞,但忍者最擅长的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哪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说不见就不见,更何况我还替她制造了这场大混乱,要开溜是再容易不过。
  我被羽霓抱着,在天上高速飞行,这方面羽霓可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以前没事就让她长时间飞在天上,适应严苛气压与低温,和寻常的羽族女战士相比,羽霓的飞行时间更长数倍,全力飞行时候的速度,更是如同离弦之箭,一下子就能飞出好远,才几眨眼的工夫,我们已经身在高空,并且越飞越远,渐渐离开华尔森林的范围了。
  “真没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法离开华尔森林……”
  看着底下满目疮痍的景象,我的感触很深,自从来到华尔森林之后,小仗大鼻不断,好几次都险些把命送在这里,对我而言,华尔森林无疑就是一个灾难之地,在此地我失去得太多,可是……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令我在离别的这一刻,居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真见鬼,还依依不舍什么?这个鬼地方,早点离开就早点好,哪还有什么好不舍的?唔,伦斐尔那个样子,应该还死不掉吧?那些精灵虽然脓包,可是索蓝西亚好歹也是魔法大国,如果不惜一切资源抢救的话……)
  假如不计代价,相信索蓝西亚至不济,也能先保住伦斐尔的性命,寻求方法治疗,在各系魔法所造成的伤害中,水系最是诡奇难治,如附骨之蛆,依附不去,要有长期抗战的准备,但要说见血封喉、瞬间夺命,其实还不如黑暗系厉害,伦斐尔所中的那个偷袭,多半是某种兼具两系特性的神器,只要当场不死,生存机会不是没有的。
  “笨蛋家伙,就和你说讲开那种玩笑不吉利,现在把命赔上了吧?”
  我发了两句牢骚,突然觉得身上很冷,稍一定神,发现羽霓实在飞得太高,她以前整天被我搞特别训练,在几千尺的高空待上三四个时辰,可以不当回事,我却没有这种本领,高空不但冷,空气也稀薄,再这么继续待下去,就轮到我承受不住了。
  况且,还有一点是很要命的,那就是我并不会飞,倘使羽霓出个什么意外,这种高度摔下去,我是必死无疑,尽管高空飞行能让敌人难以追踪,但考虑到失事的后果,我还是决定……稳当一些才是良策,尤其是在五色帆船上被羽虹刺了那一下以后,我不想再给任何女人这种机会。
  飞离开华尔森林一百余里后,我让羽霓在一处树林中降落。华尔森林内连场大战,所有树木尽数被毁,成了一片焦土平地,但在离开华尔森林百余里外,仍是树林成片。
  羽霓降落的地点,相当偏僻……其实索蓝西亚都是树林,精灵们又爱护自然,鲜少开发破坏,这样一想,举国之内除了首都华尔森林,哪还有什么地方不偏僻的?
  我约略感应了一下,附近几里地之内,有少数精灵居住,但应该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换句话说,我们目前是安全的。
  “走吧!”
  对着羽霓打了个招呼,我们开始动身上路。没有什么坐骑或交通工具,这是较遗憾的事,目前也就只有徒步,看看后头有什么机会,再找东西代步了。
  “啧,说到坐骑,如果紫罗兰在就好了,以前都是阿雪在骑,如今总算该轮到我了吧?”
  想到阿雪已不在,令我心下黯然,不过紫罗兰的下落,倒是令我不解。当初,众人甫入索蓝西亚未久,羽霓和紫罗兰追踪敌人,一去不回,我以为都是被马德列所擒,现下马德列已死,羽霓在此,紫罗兰却不知去向,实在很奇怪。
  之前我曾向伦斐尔打听,但索蓝西亚乱成一团,华尔森林中不晓得死了多少精灵,根本找不到知情人士来问,我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既然问不出来,就让此事不了了之了。
  “对了,羽霓,你记不记得……算了,不问你,你的记忆是由我重整,问你也白问,和自言自语没有分别。”
  听我这么说,羽霓也不生气,仍是那么甜甜一笑,看起来很美,只是会让我有一种想叹气的冲动。
  不管怎么说,有个美人一路相伴,纵然空山寂寂,也还是乐事一件,我和羽霓动身出发,大概走了两刻钟,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出声叫唤。
  “喂!别躲了,出来吧,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没跟上来啊!”
  没叫个几声,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就从前方的树木后头走了出来。身为大地上的第一忍者,鬼魅夕当然有办法追踪我们的去向,考虑到我们是在天上飞,她在地上追,速度上的差距,等上两刻钟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我这一下叫唤叫不出她来,要嘛是出了事,要嘛就是她根本没资格和我联手抗敌。
  “你拿到希望号角了?”
  “那当然,逃跑归逃跑,你以为我会把正事给忘记吗?”
  我道:“伦斐尔怎么样了?你这么晚才出来,他的情形你一定知道。”
  “被送去急救了,会不会残废很难说,但命多半可以保住,索蓝西亚毕竟也有着相应的实力。”
  鬼魅夕道:“通缉命令已经发了下去,现在各处要道都已经有精灵设伏把守,你要离开,没有那么容易了。”
  “没有那么容易?见鬼去吧,如果是金雀花联邦,我不敢夸口,这里是索蓝西亚,地广人稀,只要不走大路,穿越森林出去,他们想找我们谈何容易?况且,我们这边还有专业人才,以你的本事,要避过他们的搜查,易如反掌啊。”
  要躲避精灵们的搜查网,这个我有自信,尤其是在索蓝西亚精英人才为之一空的此刻,就算他们想发动大范围魔法来搜索,也是力有未逮,我们应该可以轻松离开。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很难说……
  “唔!”
  鬼魅夕往左方看去,羽霓也表情忽变,我则是察觉到正有一支为数百人以上的队伍,朝这边逼近。荒山野岭,怎么会突然有大队人马出现?这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问题是……我不信索蓝西亚这边有精灵能追踪鬼魅夕,难道是我和羽霓露了形迹?
  多想无益,逃跑比较实际,趁着敌人还没有追上来,我们先行赶路离开,如果让羽霓再次飞高,应该能迅速拉开距离,但在还搞不清楚敌人是怎么追踪到我们之前,我不想飞上天去,因为敌人若是有备而来,携有地对空的魔法攻击武器,莽莽撞撞飞上去只有当靶的分。
  在这种情形下,鬼魅夕的存在就举足轻重,我本来以为她会带着我们遁地而行,却没想到她从袖中取出八匹纸马,都是用纸裁剪成马的形状,上头有微弱却特殊的魔力波动。
  “缚在脚上,快!”
  我们依言把纸马绑缚在脚的两侧,又看她拿出几根长草,绑在鞋上,做完这些动作后,鬼魅夕拉着我和羽霓,身形一动,我们就像轰出去的炮弹一样,往前高速急飙。
  (有一套,忍术奇幻莫测,较诸寻常的魔法,别有一功……)
  在大地上,忍术算是罕见技巧,我虽然特别查资料研读过,但鲜少有机会亲身体验与见识,鬼魅夕拉着我们飞驰,我最初的感觉,是脚下好像踏在一块毫无摩擦力的平滑物体上,如玻璃、似明镜,稍微用点力气,就掠出老远,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要不是因为频繁闪避前头的树木,减慢了速度,早就不晓得冲到哪里去了,当然,如果不是鬼魅夕在前带头,闪电躲避,我们也不用烦什么移动不移动,早就撞树了。
  渐渐地,脚下的感觉开始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滑动,而是有某种力量在带动我双脚,当我闭目去感受,只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行走或奔跑,反倒很像骑在快速奔驰的千里马上。
  (这是传说中的甲马神行之术,四匹纸马,就是四匹千里马的脚力,这样子来跑,哪还有不快的?但脚上绑草又是何意?)
  我脑中思索,发现前头景色豁然开朗,树林已经到了尽头,而在这一片树林之外,赫然是一队精灵卫兵,在那里设伏巡查。由于我们奔行的速度太快,他们看来还没有发觉,但要命的是……他们那边装设了魔法仪器,能扫描附近的可疑物体,还牵了几头异兽,趴在地上吸嗅,这样的阵仗……我们的行踪必然暴露。
  才刚刚这样一想,鬼魅夕已经拉着我们冲了出去,在要撞上巡逻的精灵卫士时,急电蹿闪,眨眼间绕了几个弯,什么精灵都没撞上,就这样从他们身旁飘过,除了激起一阵疾风,没有任何精灵察觉,就连那些魔法仪器、异兽,也没显示出什么问题,就这么让我们冲了出去。
  我心头诧异,不过也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看着鬼魅夕如风、如烟地穿奔过去,后头还带着我们两个,而那些精灵卫士就像睁眼瞎子一样,浑然无所觉,我们都冲出去好远了,他们还在原地来回搜查,若非亲眼所见,我实在没法相信这一切。
  (除了高速以外,鬼魅夕一定还用了什么障眼法,才会让他们在这么近的距离都视而不见,五感受到遮蔽……这一着真是高明,我要是用霸者之证来压制,能不能对人做到相同的效果?)
  这念头才刚出现在脑里,之前的一个问题就再次让我困扰。我会怀疑过,不晓得这些精灵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毕竟以索蓝西亚目前的人力,没理由这么快就发现我们的行踪,除非是我错估了什么,或是……有外援?
  鬼魅夕人如其名,身若鬼魅,在短短时间、短短距离之内,转折趋退似电,是我生平所仅见,我们就这么冲出树林,眼看着要冲入数十米外的另一片树林,鬼魅夕却突然停住冲势。
  我们能这样横冲直撞,都不被发现,无非就是靠着鬼魅夕的高速瞬动,还有那我所不明白的障眼忍法,现在鬼魅夕突然这一停,我和羽霓差点就撞在她的身上,什么障眼法都不攻自破,那些精灵卫士如梦初醒,大喊一声,朝我们冲了过来。
  险些就撞在鬼魅夕的身上,这感受当然不会很好,我的第一反应是发怒,却立刻觉醒过来,鬼魅夕不可能无故停步,必定是有什么东西挡在前头,令她无法前进,这才停住脚步。
  我抬头一看,虽然前头的树林看来没什么异常,却有一股森寒的杀气隐蔽其内,未可轻视,而且这股杀气还让我觉得熟悉……
  黑龙忍军!
  难怪精灵们这么快就找了上来,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替他们引路……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49:01

第四话 山中奇迹 永不放弃
  茅延安实在太强,要如何对付他,我本是全然茫无头绪,因为鬼魅夕的到访,如今总算是有个方向。
  不可否认的一点,鬼魅夕确实是强援,有她相助,比普通的高手更能帮得上忙,就只有一点令我担心:她会不会是茅延安派来的?
  “那天,你老爸不是出手杀你吗?怎么你能活下来?”
  “忍术之中有奇木转命的遁术,我靠着这技巧侥幸生存,确实也是很惊险,只要修为稍差一点,就要死在那里了。”
  鬼魅夕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幸运保住性命,但当时他若以第八级力量认真出手,我是没机会用这技巧逃生的,用了也没有效。他为什么不认真出手?是不是故意要留我一命?这些我也答不出来,从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的,跟在他身边多年,我对这一点有很深的体悟。”
  字字句句,听来合情入理,我决定相信鬼魅夕,因为她表现出的诚意已经足够,至于这一切会否都在茅延安的算计中,这我已经无暇顾及,因为如果要把茅延安想得这么全知全能,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刻自杀。
  “七圣器目前的状况如何?有些我知道,但有几件……”
  “圣者之杖、烽火乾坤圈,都已经落入黑龙会的手里,只有希望号角被留下来,已经给精灵们回收。算计人者,人恒算计之,他似乎也顾虑马德列在号角里做下什么手脚,反阴他一记,所以没有去碰。”
  鬼魅夕道:“以你和伦斐尔目前的关系,索要号角应该不成问题,等你取得号角之后,我们就开始上路,去回收其他的创世圣器。”
  “回收?你预备先去回收哪几样?”
  “贤者手环目前的情况,是无法取出的,恐怕要先取得其他六件圣器后,才有办法入手贤者手环。”
  鬼魅夕朝我看了一眼,目光在羽霓圆翘的裸臀上稍稍停留,道:“至于其他的六件,总之不会先取斩龙刀、大日天镜,其余的就看着办吧。”
  不得不说,鬼魅夕看透了我的心理,姑且不论取得难度,现在的我确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天河雪琼、李华梅,能够先避开这两大圣器的取得问题,对我是最好的。
  鬼魅夕说完这些话以后,就朝石壁走去,直直地走了进去,就像眼前什么都没有一样,而后,她就完全消失在岩石里头。
  “忍术真是好用。”
  说着这句没意义的感想,我自己心里其实五味杂陈,鬼魅夕的出现,替我带来了方向与希望,但诚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和我之间也有笔帐要算,现在只是暂时先压下,但迟早还是要把这笔帐清算的,我们两个之间……这种和平关系还能维持多久,真是未知数了。
  送走了鬼魅夕之后,我专心处理羽霓的问题。已经花了几天的时间,羽霓的身心状况都被调整得差不多了,倒是助她唤醒对武学的回忆,花了我不少功夫,虽然最后的那一关,我尚未做出决定,不过大体上已可以活动如常。
  在处理羽霓问题的过程中,我另外发现了一个问题。翼我同在的异能,似乎是她最近才得到的,精灵们将她关入这石室时,她还没有这套本领,要不然,精灵们也无法将她制服,囚于此处。
  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羽霓的实力算是不错,经半兽变提升后,更是惊人,但索蓝西亚的精灵一拥而上,并不是压不下她,更别说慈航静殿众高僧会亲自到此,就算别人拿她不下,心禅大师亲自出手,羽霓是敌不过他的,为什么会把她关在这里,不送去治疗呢?
  就算他们没法医治,起码也可以换个比较好的环境,用不着关在这卫生条件奇差的石牢吧?
  经过研究,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答案。当时,神智尽失的羽霓发了狂,见到有人靠近就袭击,把人打倒之后,立刻撕开裤带,掏出性器套弄,挤榨出精,嗅味核对,找寻能让她解瘾的莹晶玉。
  理所当然的结果,羽霓是找不到的,要是这么容易就弄得出代替品,用这控制她的我岂不早就被干掉了?不过,失望的羽霓,后果严重,立刻就把手中的性器捏爆,这下子可就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如果要强行制服羽霓,这点已经不容易,要是不小心被她打倒,就地淫辱,哪怕最后没有被捏爆下体,那也够丢人了,更别说慈航静殿的高僧,都是严守戒律的大和尚,虽然大家平时满口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肉身不过臭皮囊一具,但真要被一个妙龄少女当众脱裤玩屌,毕生清誉毁于一旦,这些大和尚还是不干的,非但不干,还敬而远之,所以他们无法把羽霓带回金雀花联邦医治,只能交给索蓝西亚,监禁在这座石牢里。
  由于羽霓的状况如此棘手,所以当我终于把羽霓搞定,让她穿着我的上衣,我打赤膊,一起牵手走出牢房时,外头的精灵们目瞪口呆,料想不到我真能完成这艰难任务。先搞定碧安卡,再摆平羽霓,精灵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某个神医,虽然我这神医是专治疑难杂症,非疑难杂症的就通通治不好。
  “喽啰闪开,我要找伦斐尔说话。”
  我带着羽霓,直闯到伦斐尔的面前,劈头就把话撂下:“要我离开就给我报酬,不拿到满意的酬谢礼,我就继续赖在索蓝西亚不走。”
  希望号角在很久以前就被索蓝西亚收藏,视为国宝,只是为了避免外人觊觎,秘而不宣。以精灵们对传统的重视,要伦斐尔甘心把袓先传下的宝物交给我,恐怕相当困难,所以我也做好了准备,先晓以大义,说明对抗黑龙会需要七圣器,要是这样说不通,必要时就拿碧安卡来当要胁,反正碧安卡目前还在我的操控下,伦斐尔若不答应把希望号角给我,我就折磨碧安卡。
  不过,还是那一句老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所准备的那些方法都还没感上,伦斐尔就抢先道:“没有问题。”
  一句答应,伦斐尔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手中拿着东西,正是朱红色的希望号角。
  如此轻易就将傅国重宝送出,令我大出意外,这么一来,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着希望号角,迟疑道:“这……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我?”
  “是啊,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可是……这个……不是你们的传国重宝吗?”
  “要拿来当驱逐你出境的代价,东西当然要贵重点。以你目前的状况,可能走没两步就给敌人追杀,要是没有一点厉害东西傍身,说不定走个几步就被人打残,最后还是没离开我国,战斗又是在我国境内发生,这种代价太大,还不如给你点好东西,你早点拿了,早点掩护自己离开,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伦斐尔道:“你身肩重任,本来该送你一点好东西,不过我国遭逢国难,珍宝被破坏、散失的不少,能拿得出手送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你……喂,你干什么一副很感动的样子?你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了,创世圣器位阶虽高,终究是死物一件,你不用这么激动啊。”
  “黑道王子……不,黑道国王,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好人啊,对朋友那么慷慨……”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慷慨的……”
  伦斐尔的表情突然一变,很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我心头一震,晓得重点问题来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在政治问题上尤然,牵涉到利益纠葛时,绝没有天上掉下馅饼这种好事,伦斐尔会那么主动、那么慷慨,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必有所求,而他所求的事,更绝不会只是要我离开索蓝西亚而已。
  “行了,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托。”
  “行!果然是爽快人,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伦斐尔站了起来,往外头走去,我和羽霓跟在后头,所经之处,沿途都有精灵卫士在把守,还越走越是偏僻,令我生出一丝不安,暗忖伦斐尔该不会如此不厚道,设圈套给我跳,要把我干掉吧?说到底,他现在是一国之主了,像那种“大喝一声,两侧冲出五百刀斧手”的老套路,天晓得会不会拿来用。
  还好,不管遇到什么埋伏,现在我有羽霓跟在旁边,这些精灵不晓得她半兽变之后,有分身化体的异能技,打起来一定会很意外;鬼魅夕虽然没有现身,不过大家既然是盟友,她在暗中窥视我的可能有九成九,若我被精灵伏击,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假如这些还不够,那么,我就只有召唤碧安卡过来,大干……不,大杀一场,以伦斐尔目前手边的力量,相信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既然有把握,我就有信心,勇敢无畏地大步往前走,伦斐尔好像察觉到我的心情变化,突然放慢了脚步。
  “约翰,你那个女巫朋友,后来还和你有联络吗?”
  “女巫朋友?”
  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是在问华更纱。末日战龙一役后,华更纱便飘然远去,听白拉登说她已经身在海外,哪可能和我有什么连络?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面了。伦斐尔与华更纱非亲非故,没事问起她来做什么?总不会是对她有兴趣,要找我讨联络方式,向她求爱吧?
  “你问她做什么?她可是某方面的专业人士,你想借重她的专业长才吗?”
  “她的作品……很有意思。”
  伦斐尔用这句话来开头,真是听得人不寒而栗,华更纱“起死回生”、控制活人的那些本事,普通人看了就退避三舍,只有野心家会趋之若骛,伦斐尔会对她的技术感兴趣,莫非是索蓝西亚国力衰弱,伦斐尔打算从这上头想办法,增强索蓝西亚的力量?
  (伦斐尔不像是这样的人,不过……人心难测,精灵的心也难测啊!)
  我暗自寻思,却听见伦斐尔问道:“你觉得,你旁边这位算是人吗?”
  “我旁边的那位?你说自己啊?当然不是,你是精灵啊,成仁就有你的分,成人就没有可能啦。”
  “我不是说这个啦,是说你旁边的那个妞啦!”
  “呃?羽霓?”
  我往羽霓看了一眼,她很亲昵地牵住我的手,甜甜地抱以一笑,就像是个最完美的贴心情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伦斐尔难道看出了什么?
  “她……她当然是人啦,能走能跳,会哭会笑,做爱时候还会尖叫,那里不是人了?你别问些奇怪的话行不行?”
  “是吗?”伦斐尔看了羽霓一眼,道:“那……现在的李元帅,你觉得还算不算是人?”
  “你说什么?”
  一句问话令我心头大震,第一个念头是想要维持表情不变,但激动的心情实在压制不住,再说,我装作没事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你又知道什么?”
  “李元帅突然变成那样子,不相信她的人,都说她居心险恶,深藏不露,但相信她的人,都认为其中必有隐情,如果不是受到胁迫,肯定就是被黑龙会所操控,虽然世人都认为,像李元帅那样的最强者级数高手,不可能被任何外力所操控,但……”
  伦斐尔没有说下去,不过我却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和我都曾亲眼目睹,知道世上真的有那种技术,纵使武功再高,一样可以被洗脑操控,外表看起来全无异状,言行如常,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不觉得被控制,这就是华更纱开发出来的技术,也是伦斐尔这些推测的基础,只是……他真正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些。
  “李元帅现在的样子,你觉得还算是人吗?”
  我为之沉默,不只是因为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也是因为伦斐尔这话问得很怪,假如他是问我对李华梅现今状态的推测,那很正常,但他问的这个,听起来像是人生哲理问题,与战局无关,与大局更无关,他问来做什么?
  这问题一时间难以回答,我默然不语,但伦斐尔好像非要听到答案不可,见我不答,他居然停步不走,直直地望向我,摆出一副非要听到回答才肯走的架势,令我不得不挤出一个答案来。
  “应……应该不算吧。”
  “为什么不算?”
  “她没有自主意识,所作所为都是受到操控,完全没有自己的本心,这样只是一个活玩偶,哪说得上是人?”
  “说得好!”
  伦斐尔一声赞赏,独臂的他无法鼓掌,却竖起了大拇指,显示他与我的想法一样,甚至可能根本就在等我说出这句话来。
  我想问伦斐尔为何要问这个,但他得到我的答案后,快步往前走,很快来到一间小茅草屋前。这间茅屋看来很简陋,不过现在华尔森林百废待兴,一间茅草房也算不错了,而屋外还有一小队精灵卫士在把守,更让我晓得这间茅屋里住的人身份不凡,因为就连羽霓的牢房外都没有守卫看顾。
  卫兵们看到伦斐尔过来,想要敬礼,被伦斐尔挥手制止,还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招手让我悄悄靠近到窗边。
  我好奇心起,想不出屋里会是什么情形,让伦斐尔居然要带我来玩偷窥,难道是他新得了什么美人,要趁机向我炫耀?即使是,这也太怪了,伦斐尔要我陪他偷窥美人,这种鸟事……又不是三流小说的意淫情节。
  悄悄地贴在窗口,从缝隙往里头看,所见到的并不是美人,而是一位令我非常怀念的故人。有多怀念呢?在我刚出关的时候,最想要宰掉的人除了黑龙王,大概就是这一位了。
  (雷曼这臭狗贼,居然躲在这里?把老子关在监狱里几个月,还把我照三顿打,这笔帐可不能不算,离开索蓝西亚之前,得先想个办法弄死这臭贼!)
  从窗户缝隙,我看见雷曼正坐在床边,这位重残的王子,本来还算可以的外形,如今已满是伤痕,令人望而生畏。这些倒也怪不得他,末日战龙在华尔森林大闹,搞得天翻地覆,连续几场灾变都是毁天灭地的大排场,修为稍差一点的,真是连逃都没有路可以逃,不晓得多少精灵枉死,他能存活至今,已经是非常好运了。
  末日战龙从亡灵峡谷中破山而出,千万吨的岩石崩砸落下,我和织芝差一点就被活埋了,那时我本以为像雷曼这种没用的小角色,一定被山石砸成肉泥,与其他的精灵贵族一起埋葬,料不到这家伙运气奇佳,连场乱事后死了那么多精灵,伦斐尔都伤重昏迷,这家伙却平安脱险,还执掌大权,把我给关进监狱,严刑拷打。
  之前我心丧欲死,对于身外之事全然不在乎,现在清醒过来,哪可能一笑置之,当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雷曼这狗贼欺我若此,不把他弄死,我哪能甘心离去?
  (咦?雷曼不是一个人在房里,他在床边,床上还有一个人,他握着那人的手,是谁?)
  屋内没有点灯,也没有其他照明设备,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看见雷曼握着一个人的手,面对床的内侧,好像在对那个人说话,不过那个人没有回答,令雷曼的说话看来只是在喃喃自语。
  我运足目力,仔细看去,发现雷曼紧握着的那只手掌,是一只小手,看来多半是女孩子的手,只是色泽枯黄,瘦骨嶙峋,从医理上来说,这只手掌的主人气血枯竭,命不久矣,就算能用什么灵丹妙药拖命,也没有回天的可能。
  (这只手……雷曼的老婆?哎呀!不好!)
  就算我不喜欢雷曼,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痴情种子,好过许多薄幸人类百倍,而会令他如此情深守护的,除了琳赛还有谁?这对情侣的运气不错,居然从那种绝境中双双脱险,只是……从房中情形看来,琳赛的状况似乎不太妙。
  其实,琳赛应该是早就死了,当初马德列为夺大地之心,最后搞到琳赛自挖心脏,这个天真可爱的矮人少女,那时就已经死亡,只是被华更纱改造复生,开始了第二段生命。
  照理说,华更纱的改造,并不只是单纯起死回生,还另外进行强化,补强了肉体机能,虽然不可能直接改造成绝世高手,但也应该没那么容易受伤、生病,怎么现在会搞成这样?
  念在故人之情,我心中一急,就想要走去推门入内,伦斐尔把手一伸,将我挡住,示意我别发出声音,慢慢随他走到一旁去。
  我们离开茅屋一段距离,伦斐尔看了茅屋一眼,对我道:“看到里头的情形了?”
  “怎么一回事?”
  “末日战龙弄崩亡灵峡谷时,整个峡谷崩塌下来,把所有精灵都给活埋了,他们事后进行开挖,试图抢救,花了八天的时间,找到好多残缺不齐的尸体,就是没发现半个活的……”
  伦斐尔摇摇头,叹道:“千万吨的坚硬山石啊,这样重砸下来,有什么生物能不死的?那时我已伤重昏迷,进行搜救的精灵们挖了八天,几乎都要放弃继续了……”
  然而,奇迹只属于坚持到最后不放弃的人,即使进行开挖的是精灵也一样,在第九天的时候,精灵们终于在乱石堆中发现了奇迹。
  那是一个在乱石交砸中意外隔出的小空间,因为被一个小支点给撑住,后头砸下的大石又彼此相抵,卸去了不少力道,没有能够垂砸轰压下去,藏在这狭小空间里的两个人也为此保住一命,创造了奇迹,让发现此地的精灵大吃一惊。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精灵们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男的躺在地上,因为过度疲累与脱水,已陷入重度昏迷,在他的身上,有一个少女四肢趴地,在护住了他的同时,也用背脊顶住了上方的岩石。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支点,才顶住了上头的大量落石,让两人没有被活埋。
  精灵们这一惊非同小可,照时间来算,距离亡灵峡谷的崩塌已经整整九天了,在这九天里头,这个少女就用这样的姿势,不眠不休,苦苦撑着上方无数岩石的重量,支撑至今,这是何等的毅力?即使是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种族的精灵,也不得不为此叹服。
  一切也已经到了极限,精灵们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把这两个人平安救了出来,才没跑个几步,安放在那里代替支撑的物件就承受不住,上头的万吨岩石轰砸下来,虽然该救的人是救了出去,但又葬送了几个精灵卫士的性命在里头。
  “真是挺意外的,你弟弟赚到了。”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表面上看来好像没什么,心里却很不平静。我也算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件事对我而言不算大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伦斐尔的话,有某个部分正触动我的心,令我无法保持心灵平静。
  “根据他们的说法,发现我弟弟与那女孩的时候,那个女孩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意识也早就半昏,就是不停地喃喃自语,说自己是真的……”
  伦斐尔叹了口气,望向我,道:“不管怎么说,事发时是她以身相护,也是她在那些大石底下撑了九天八夜,救了我弟弟出来,要是没有她,雷曼早就没命了,也断然活不到今天,她是我们索蓝西亚皇家的大恩人,这是我们永远都会记住的。”
  以华更纱那种缺德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给改造完成的对象,灌输什么“机械人三原则”的,所以,琳赛会舍身去救雷曼,这也绝不是因为什么“守护主人”的既有指令,而是她基于自己的判断、自己的想法,所做出的决定。
  一个受到操控、没有本心的傀儡,会基于自己的想法去舍身救人?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会想要保护人、呵护人,甚至舍己为人,这是高等生物的行为中,最为崇高的一部分,能做出这种行为的,不但是个“人”,还比九成九的人类更为难得。
  换句话说,现在的琳赛……是个人?
  我怔怔地站着,想着琳赛在大堆山石底下,苦苦撑了九天,护着雷曼安全的情形,不知不觉,眼眶有些热热的……
  “你知道道具与作品的差别吗?道具是为了某个用途而被创造出来,单纯只是一种使用的工具而已,作品却会反映出创作者的心声,有了超乎制造用途以上的效果。”
  伦斐尔道:“那个叫华更纱的女巫,她开发出这种操控技术的目的为何,我们不得而知,但我觉得,琳赛已经不是一件道具,而是一件作品,她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想法,能做出自己的决定……在没有人给她下命令的时候,她是完完全全独立自主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触动,伦斐尔说的虽然是琳赛,但他真正要说的,却是被黑龙会所操控的李华梅。
  一直以来,我都有个隐忧无法面对,尽管白拉登转述华更纱的话,说一切不是没有希望,但我实在想不出希望在哪里,别说我不知道怎么救出李华梅,即使把人救了出来又如何?已经被完全改造、失去自我的活傀儡,连华更纱自己都说不可能复原,我把她抢到手之后,是要继续对她下命令?还是把她下葬,让她能够安眠?
  这个问题,我无法面对,也不敢去面对,只要一深思便是椎心之痛,只能用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去暂缓面对,但此刻……伦斐尔却用这样的方法告诉我,事情不是我们原先以为的那样,华更纱所创造的技术,已经超出她预想的范围,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新生命,只要除掉了控制源头,她们是有自己意识与思想的。
  得到了这个鼓励,我的心情好过不少,也终于明白,伦斐尔是努力在替我解除心结。
  “你……为什么……”
  “你清醒之后,我和慈航静殿立刻取得连络,心禅师父说,你离开索蓝西亚后必然对上黑龙会,而以你目前的精神状态,外强中干,要是对上黑龙会的高手,必死无疑,希望我能设法为你解除心理障碍。”
  伦斐尔看了小茅屋一眼,对我微笑道:“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事情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糟,你还是有希望存在的。”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47:56

第三话 七圣汇聚 创世武装
  还记得最初跟着白起在训练时,我反复推想,出关之后必是连场恶战,不晓得要和多少高手比斗,情形惊险万分。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压根就想不到,自己出关以后居然不是不停地战,而是没日没夜的干,这和我原本的猜测根本是两样。
  先是碧安卡,再来是羽霓,我甚至还没离开华尔森林,就在这里干了十几天,不明白的人会以为我艳福无边,连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头种猪,生存的意义就是不停对女人打种,作人作到这种地步,真是够了,我不晓得应该要谢谢马德列,还是诅咒这老浑蛋下到地狱最深处。
  “真他妈的,完全锻炼错方向了,早知道出关后会是这种局面,我在里头就应该苦练性技,天天用屌举重物,起码练到能举车轮再出来。”
  抱怨归抱怨,事情不处理是不行的,马德列所留下的这些烂摊子,就像绊阻在前头的障碍,我要是不清除干净,也无法向前走,更何况,在我摆平这些阻碍的同时,也得到了若干收获。
  碧安卡不会离开索蓝西亚,因此不能算是我的战利品,但羽霓对我的帮助就很大,我敢说到她可以离开此地时,那一身奇特的武技,能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而我本身也在处理她们的问题中,得到许多的体悟,在各方面都有所提升,从这点上说来,我不只是解决马德列留下的麻烦,好像还顺便领了他留下来的遗产。
  从力量上来说,碧安卡成功突破到第七层境界,力量自然是比较强的,但羽霓肉体发生异变后,所开发出的那种特殊技,以一化二,联合进击,实在是很厉害,不但她本身的力量提升到第六层顶峰,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就连那个分化出来的“羽虹”,都有相等的力量,等若陡然间增强一倍,还能出没不定,攻敌于无备,实战起来,碧安卡未必打得过羽霓。
  几天的时间研究下来,我发现羽霓的这一招分身技巧,只能在半兽变的情形下发动,算是一种透支体能的极限技巧,强是很强,但对肉体的负担也很大,否则也做不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效果,根据一套失传已久的同性真绝学,我把羽霓的这套异能技巧命名为“翼我同在”。
  除了实战方面,我也绞尽脑汁,试图开发这套技巧在其他方面的价值,比如说,如果让羽霓发动这异能,两姊妹一同出现,并排着趴下,让我一起干过去,这样的双飞性戏,岂不是非常理想?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想得容易,实行起来有问题,当我操控羽霓发动“翼我同在”,让羽虹现身出来后,我抱着羽虹想要干,却发现手一伸去,竟然从羽虹身上穿了过去,她仅是一个虚影,全不存在,无从干起。
  “哪……哪有这种道理?要是不存在,为什么打人会这么痛?”
  这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经过研究,这才发现:“羽虹”的存在状况,和羽霓的精神状态关系很深,每次战斗出击时,羽霓的精神高度昂扬,连带分身也是实体存在,特别是挥拳出腿要击中敌人的时候,形体最是凝聚。
  但是交媾欢好时,那就不行了,羽霓自己爽得上了天,神志不清,闻到精液的味道就全无理性,只剩下本能的肉欲,哪还顾得上旁边的分身?
  “羽虹”自然也就一下虚、一下实,让我没法打歪主意。
  “可恶,我的野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碰壁了吗?”
  想起来还真是挺可惜的,不过再想一想,我似乎是本末倒置了,这个“翼我同在”既然是战斗技能,我就该往实战方面的用途去琢磨,而不是只想着开发其他用途。
  再者,羽霓的治疗也是当务之急。几天的时间里,我已经把马德列所造成的隐患全数驱除,羽霓的身体也尽复旧观,还因为吸收了马德列的邪力,本身力量大有长进,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突破到第七级力量不成问题,对羽霓而言,这绝对是因祸得福,否则以她的资质和努力,就算此生有望练到这个境界,大概也是五十以后的事了。
  不过,马德列所造成的伤患虽然处理好了,莹晶玉的成瘾征状却反而更重了,这点……就当是收取诊金好了,毕竟我又不是来搞慈善事业的,治好了羽霓,总没理由真的还给她自由吧?
  除此之外,倒是有一个发现令我颇为错愕,当我用霸者之证详细检视羽霓的心灵,赫然发现了一个缺口,尽管这一类心灵缺口无可填补,可是配合霸者之证,未尝没有填补完全的希望,当然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
  (霸者之证真不愧是创世神器,连已经粉碎的心智都有重组可能,这可是一堆七八级大魔导士都做不到的事啊……问题是,把这个心灵缺口补好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那个答案其实我也很清楚,在一般的精神病患身上,如果心灵缺口被填补好,那就是疯症痊愈,心智变得正常,而在羽霓身上……她失智已久,本来她在黑龙会所受到的摧残,我认为是无可救治,然而,马德列的能为远远在我之上,他将羽霓这么反复摆布几回,大肆摧残过后,反而出现了痊愈的机会。
  要是把这个心灵缺口填起,羽霓的心智就有可能回复正常,真正清醒过来,不再只是一个受到操控的肉娃娃。羽霓清醒,这种事情大概只有羽虹会高兴,如今羽虹已经不在,这种事情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是……
  到底我该怎么办,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定主意,不过,羽霓的疗程已经进入第四日,这天当我又结束一轮交合,让羽霓趴倒在我身上,沉沉睡去后,我突然感觉到大气中有些异常,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出现在这间囚室里。
  “啧,怎么现在才来啊?那么一点伤,需要疗养这么久吗?真是辜负我的期待啊。”
  我摇摇头,看着那一道模糊身影从石壁中走出,渐渐变得清晰,正是我等待已久的鬼魅夕。
  与冰兰玉蝎的一场大混战,搞得参战者人人重伤,我和伦斐尔是被担架给扛过去,碧安卡也被“回收”,可是精灵们却找不到鬼魅夕。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身为前忍军头目,鬼魅夕想必是不愿被精灵们医治,彼此立场有别,说不定直接被抓到牢房去,严刑拷打,那就糟糕了。
  忍术中有很多神奇的技巧,以鬼魅夕之能,就算没人替她治疗,她自己偷偷躲上几天,也能够把自己的伤势治好,而我早知道她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这几天里头我一直在等,终于把这号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给等来了。
  鬼魅夕从石壁中走出,静静地来到我前方数步远处,看了我和羽霓一会儿,最后坐了下来,与我遥遥相对。
  以鬼魅夕藏踪匿息的本事之高,我应该是没有本事察觉她存在的,可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每次鬼魅夕靠近,我都能发现她的到来,仿佛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联系,这实在颇为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灵联系呢?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她还是未来的时候,与我阴错阳差的一吻,那时只觉得恶心,因为我莫名其妙吻了男人,吻了也就吻了,可是身体居然还生出奇怪的反应,实在是奇耻大辱,但……现在想来,我肉体的直觉超越眼光,认出了鬼魅夕,才会有这样直接的反应,我应该要自豪才对的。
  想的事情怪异,连带眼神也怪怪的,我轻咳一声,定下神来,缓缓说话。
  “哦,不靠近一点吗?这可是难得的经验啊,仔细回想起来,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对坐谈话过……嗯,你是未来的时候不算。”
  其实,即使是与未来的相处,我们也不曾这样对坐,毕竟我与那小子关系不好,碰在一起都只想着相互陷害,哪可能对坐谈话?
  鬼魅夕没有回答我,我也不作声,只是把昏睡过去的羽霓抱在怀里,让她下巴靠在我的肩头上,而我就这么直直地看过去,好好审视这位列身七朵名花之一的美人。
  在七朵名花之中,鬼魅夕的体形娇小,甚至可能是最矮的一个,不过,也不晓得是先天遗传基因良好,还是后天改造技术优良,她身材恐怕也是七朵名花中最出色的一个,一米五几的玲珑体形,却有着的惊人尺码,像是两颗成熟的哈密瓜,结结实实,沉沉甸甸,傲人地悬在胸口,在忍装网衣的束勒下越显惊人,光是看着那些露出的雪白乳肉,就让人感到一股窒息的压迫感。
  巨乳是很了不起的,而鬼魅夕虽然没有阿雪那样的细腰,却有着一张纯真无瑕的童颜,尤其是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口罩之上的半张脸,看起来真像是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小女孩,童稚纯洁,与胸前那两团F 罩杯的超巨乳一比较,极为不相相称,却又显得格外淫邪,引人遐思。
  只不过,再怎么乱想,我都不会忽略掉一点,那就是这个童颜巨乳的少女,双手染满鲜血,命丧她刀下的牺牲者就算没有破万,也是数以千计,这其中还有不少是武功犹高过她的强人,照样在她手里不得善终,想要一亲芳泽的人可得先想想自己分量。
  我当然不至于想与这个辣手煞星上床……至少不是现在,但目光很自然地为她长处所吸引,落在她的胸口,很想要用力从网衣看进去,直探黑色忍装的深处,那浑圆乳瓜的全貌。
  鬼魅夕对我充满色欲的目光没有反应,沉默了半晌,才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你不找我报仇吗?”
  “报、报仇,这两团人间凶器太挑衅了,一定要抱了再揉……呃,你说什么东西?”
  看巨乳看得入迷,答得语无伦次,我说到一半才清醒过来,连忙抹了抹流出的口水,把心思回到鬼魅夕提出的问题。
  “报仇?我们有很大仇吗?是指你一直追杀我的部分?还是指你装男人骗我的部分?这些都可以仇债肉偿啦,还是说……”说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事,心头一震,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口气也森寒了起来:“说得没错,我们之间的确是有笔帐要算,当初伏击画眉的人,你也有一分。”
  “对,最后制服她的那一击,就是我夺过斩龙刀,从她右肩后方砍下的。”
  “浑帐!”
  一瞬间我怒不可抑,第一反应就是发动我事先设好的魔法陷阱,打她一个措手不及,我自己也配合出击,算一算这笔血债,不过,要跃起之前,我的理智把这股冲动给按捺下来,鬼魅夕的话很明显是要激怒我,无论她目的是什么,我似乎没必要这么配合她。
  以极大的定力,我强压住自己的愤怒,让表情看来没什么异状,平静地道:“你专程到这里,盯了我一段时间,又替我打了一场乱七八糟的仗,就只是为了问我要不要找你报仇?那么想我找你报仇的话,自己把头剁下来不就好了?你这忍军头目还真是啰唆。”
  “这就是你的答案?”
  “恨我一定会算,你不用着急,至于什么时候算……那就要看你带什么东西、什么消息给我了。”
  鬼魅夕不可能是来找我聊天说废话的,虽然不排除这又是茅延安的一个诡计、圈套,但回忆起那天茅延安出手,险些就杀掉鬼魅夕的画面,鬼魅夕那时的表情、神态,我还是宁愿相信,这两个人已经反目,鬼魅夕到此并非是受了谁的指使。
  我和鬼魅夕百分百应该是敌对,照理说,现在就应该起来拼个你死我活。不过,一条万古不变的定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她也有志反抗黑龙王,那么,我与她并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相互利用,结合资源来对抗黑龙王,至少也不能现在就打起来,白白便宜了那个即使我们联手都远远打不过的强敌。
  “我很忙的,没什么空闲时间……”
  我说着,刻意在羽霓雪白的粉臀上用力拍了两记,发出声响,算是小小的示威:“你如果是来找我结盟,共同对付你老爸的,就说出你的打算,我相信你一定掌握了他的某些秘密,但若你是来找我算旧帐的,不用啰唆,我们现在就来算清楚!”
  鬼魅夕坐在那里,目光朝这边看来,漆黑的眼瞳中,映出了羽霓淫魔的雪白胴体,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情绪波动,仿佛只是看见一样无生命的死物,显示出身为忍军领袖的心境修为。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放下羽霓,已软的肉茎甚至还插在她肉穴里,就这么对着鬼魅夕,我相信只要有耐心,她终究是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鬼魅夕冷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创世七圣器!”
  “哦?”
  我多少有些惊讶,但也不多问,等待着鬼魅夕的解释。
  “他得到了你的暗黑召唤兽,再加上他本身的修为,如今大地上只怕已经无人可匹敌,你想要打倒他,只能广邀高手来合战,要是想凭个人力量来战,唯一的胜利机会,就是集全创世七圣器。”
  “等等,创世七圣器我也曾经使用过,虽然每一件创世圣器都有惊天之威,但就算是集全了一起来用,也还威胁不了你老爸吧?”
  “那是因为你的使用方法有误。七圣器若真正融合归并,就能组成创世武装,威能无穷无尽,你有这套武装在身,才有可能与那个人对抗。”
  鬼魅夕说得认真,我想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便认真思索起实现这个战术的可能,稍微一想,就发现这根本是开玩笑。
  创世七圣器之中,霸者之证在我身上,算是已经到手的东西,烽火乾坤圈、希望号角、圣者之杖,在对付末日战龙的时候会大派用场,但我不晓得战后下落如何,可能是被索蓝西亚的精灵所得,也可能被茅延安所取走,斩龙刀根本就在黑龙会手里,此刻可能正被受到操控的李华梅所用,这些要重新取得,绝非易事,但总可以一试,但大日天镜和贤者手环,这两件要取回就是开玩笑了。
  大日天镜、贤者手环,目前都不是以法宝的型态存在,而是与使用者灵魂结合了。天河雪琼回金雀花联邦,要取大日天镜只能找她,以她目前一看到我就动手的情形,要取大日天镜只怕十分为难,况且她从阿雪变回天河雪琼后,灵魂、肉体均有变化,能不能发动大日天镜还是未知数。
  至于贤者手环……别搞笑了,使用者目前是一具石像,难道要我把石像给打烂,看看里头有没有贤者手环吗?
  把这些状况都想过一遍,我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非常难看,道:“你确定你不是来拿我寻开心的?你说的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可行性嘛!”
  “你觉得,你的敌人会故意留个破绽让你去打倒吗?要是这件事有那么容易,他早就直接集全七圣器,用这去掀起腥风血雨了。”
  鬼魅夕道:“当初本来就是几个方案同时进行,搜集创世七圣器也是目标之一,只是因为在搜集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太多,不断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让整个状况失去掌握,最后才不得不放弃,改为取得暗黑召唤兽。”
  原来真实的情形是这样,在外人看来,黑龙王布局深长,思虑缜密,仿佛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一切都是照着他的设计在发展,算无遗策,但说到底,人终究只是人,哪可能真有那么厉害的?他其实也是拟定了多套方案,同时进行,可是构思了一百个计划,能够实行的只有十个,最后成功的只有一个,我们看见了成功的那一个,就对他的布局惊骇不已,全然没看到他在其他方面的碰壁。
  搜集七圣器,合并组成创世武装,这听来也是一条路子,毕竟以创世圣器的品阶之高,若是说组合之后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强大威能,这也在情理之中,过去即使是战国时期,都不曾有人集全七大创世圣器,它的潜能到底有多大,这只能臆测,无法估计。
  可是,以茅延安那样的本事,黑龙会这么庞大的组织,都没有成功集齐创世七圣器,最后舍难取易,改去取得暗黑召唤兽,这也就是说,搞定创世七圣器的难度比暗黑召唤兽高得多了,现在我要去挑战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好像专门在挑战不可能的任务?
  “和当初相比,你已经占了一个很大的优势,失落的创世圣器全都出现,不是下落不明,之前的拥有者也都被铲除,比当初黑龙会面对的情形好多了。”
  想想也是,我初出江湖时,大日天镜、圣者之杖,下落不明,烽火乾坤圈好像还流落在海外;贤者手环在巴菲特家族手里,斩龙刀则是东海龙神族的至宝,这两个是还不难取得,但霸者之证、希望号角都在索蓝西亚,要取得就要提早卯上马德列,这点纵使以茅延安之能,也未必能稳操胜券。
  如果白拉登完全站在茅延安那边,要取得七大圣器就容易许多,不过,这个人就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立场不定,虽然对茅延安有“道义责任”,却是一面帮忙,一面往朋友眼里倒沙子,我猜他大概只是想把场面炒热,自己坐在旁边看好戏而已。
  有这些障碍,搜集七圣器自然是不易,茅延安与我们一同旅行,想来也是打算趁机搜集七圣器,所以才帮我从巴菲特家族取得贤者手环,只是关于这七件创世圣器,搜集过程中发生的变数实在太多,光是第一件入手的大日天镜,就发生意外变化,被阿雪吸纳入体,结合为一,对于有意集全七圣器的人来说,真是一大打击,也难怪茅延安放弃搜集,把目标改放在暗黑召唤兽上头。
  现在,七圣器都已经现世,至少在不确定性上头,我遇到的问题比黑龙会那时要小,主要麻烦在取得难度上。
  “霸者之证在我手里,七个里头算是得到一个了,但与人结合的怎么办?你总不会告诉我,要杀人取物吧?”
  “等到东西搜集得差不多以后,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有能力把创世圣器取出。”
  鬼魅夕道:“最后也是要靠那个人,才能将七圣器融合成创世武装,决定一切的最后关键就在这里了。”
  听出来了,鬼魅夕并不是独自一个在行动,她背后还有某个人在支持,虽然她没说这人是男是女?是何身份?但显然不是个普通人物。这人究竟是谁?有如此广大神通,总不会是白拉登吧?白拉登是有这能耐没错,可是,似乎不太可能,那还有什么其他人够格呢?
  鬼魅夕道:“你不用畏惧难度,因为以我们的力量,要打倒那个人,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不能集齐七圣器,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你如果有什么其他的方案,也可以一起实施……要打倒那个人,再怎么准备都不嫌多。”
  我道:“奇怪了,与那个人有血海深仇的人是我,怎么听起来你比我还心急?一口一个我们,你和他也有深仇大恨?”
  鬼魅夕淡淡道:“以他那样的为人,身边的人只要存活得下来,哪个和他没有深仇大恨?”
  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完全合乎情理,但却不是我想听的回答,于是我沉默着望向鬼魅夕,让她晓得这个答案并不足够。我想,这应该是鬼魅夕不太愿意说的事,可是站在我的立场,这些事情不弄清楚不行,即使鬼魅夕交代得清清楚楚,我都未必会相信,更何况她什么都不说。
  沉默许久,鬼魅夕开口了,我想她也已经明白,如果不在这上头做交代,我是不可能与她联手的。
  “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桩家庭纠纷。”
  鬼魅夕道:“你生在一个很特殊的家庭,有一个很特别的爸爸,他……变态的。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我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不满意很久了,我希望能重新做出选择,也为了这个机会准备许久,但是到最后,我发现……如果不把他打倒,我绝没有可能真正离开,在我周围已经有太多牺牲者是榜样了。”
  “等、等等!”我突发奇想,问道:“你该不会也像心灯居士他们一样,和那个人约定过,只要替他完成多少多少事,就放还你自由,让你去过新的人生,做真正想做的事吧?”
  鬼魅夕没说话,却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们真的相信?这种陈腔滥调的谎言,早一千年就不该有人再去相信了,你们的脑子都进水了不成?”
  “没有人真的相信,所有人都是一面装着相信,一面想办法找出路,但如果连装也不装,结果就是立刻没命。”
  鬼魅夕凝视着我,道:“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笨蛋,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最聪明。”
  听鬼魅夕这么一说,我觉得黑龙会这组织真是可悲,看起来像是人强马壮,但低层人物的性命有如草芥,随随便便就被舍弃,高层人物却又个个心不在此,总想着早日完成任务,可以得回自由,逍遥离去,心灯居士、黑巫天女是这样,鬼魅夕也是这样,连掌握大权的决策阶层都这样,我真搞不懂这是什么组织。
  我还记得,那天茅延安对鬼魅夕动手之前,说她和她姊姊在背后搞鬼。鬼魅夕既然早有异心,偷偷做点什么准备,也是情理之中,但茅延安是何等精明厉害的人物,鬼魅夕不管是做了什么,他一日不察,两日不察,时间一长了,哪可能察觉不到?
  这样想来,要跟着茅延安干活真是辛苦,有了异心之后,若是没有任何准备,猝然发难,结果是一定失败,要是提早准备,时间一长,必然为他所察觉,后果也是完蛋。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压力真是大啊。
  (对了,鬼魅夕还是未来的时候,对阿雪说过,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一个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感情很好,这些话……原来不是假话啊?她的姐姐是什么人?也是茅延安的女儿吗?)
  鬼魅夕姊妹为了得回自由新生,所做的准备为茅延安所发现,茅延安出手惩戒了鬼魅夕,想必也不会对另一个留情,鬼魅夕侥幸生存后,再怎么担心她的姊姊,也回不去了,忧心如焚之下,自然更要想办法去打倒茅延安,所以就找上了我。
  明白了,这下子真的都懂了。
  同性恋真是害人不浅。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47:37

第二话 并蒂霓虹 比翼双飞
  羽虹的突然出现,当然可以有各种解释,像是她的身体尽管为石化状况所封,灵魂却是不死不灭,更不受拘束,还因为姐妹情深,感应到姊姊身上的危机,特别显灵现身,出来与姊姊并肩作战。
  这个解释无疑是很动人,但我却感到难以置信,别的姑且不论,若是羽虹的魂魄有什么异状,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即使是现在的我,一样也能有所感应,而我却什么特殊感觉也没有,可以确认这与羽虹的灵魂无关,也不是什么显灵。
  更何况,羽虹的灵魂恐怕已经完全被凰血牝蜂给吞噬,即使真的是显灵,那出现在这里的也该是凰血牝蜂,而不是这么一抹虚渺不实的血影。
  人不人、鬼不鬼的羽霓,看到了妹妹的身影,那张几乎已经变成母兽的脸,赫然出现了人类的表情,显得无比激动,瞬间热泪盈眶,发出模糊不清的兽吼声,带着身上的锁炼朝妹妹扑去,看那架势,好像是想要把妹妹紧紧抱住。
  姐妹情深的一幕,着实让人感动,不过当羽霓扑到羽虹面前,要将她一把搂住,那抹淡淡的血影却一下子消失不见,扑空的羽霓被铁链扯住,发出好大的声响,表情先是惊愕,跟着就是一分凄然欲绝的哀伤。
  这究竟是本能,或是意识回复,我不得而知,但对我来说,这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趁着羽霓失神,一举将她制服。只可惜,这个想法仅止于构想而已,因为我还没动手,刚才那个短暂消失的血红虚影,又在羽霓身旁不远处出现,像是要守护姐姐一样,摆开了防御架式。
  “真他妈的活见鬼,马德列留下的烂摊子,果然没有一个是好收拾的!”
  我喃喃自语,羽霓听见我的声音,自悲痛中清醒抬头,怒瞪着我,与此同时,旁边的羽虹虚像则发生波动,整个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不再只有单纯的红色,迅速变得立体,有了色彩,就像是真的羽虹站在旁边一样。
  看到这里,我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羽虹确实不是真的,其存在和羽霓的精神力有连动,可以说是羽霓幻想构成,不知道什么缘故化成实体的,基本原理大概是这样,属于实体分身的现象,背后可能的理由有很多,像是双胞胎之间的特殊心灵感应、马德列所遗留的强大邪力,都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原因之一。
  依照这些线索来推测,击溃羽虹可能会伤及羽霓的精神,打晕羽霓应该就能让羽虹消失,这是此类实体分身的运作法则,除此之外:“羽虹”存在的活动范围……三米,最多五米,只能在羽霓的五米范围内活动。
  “五米……神出鬼没,攻击力又大,很难对付啊,还好不是十米,否则我就要先下毒放陷阱再来打了。”
  明刀明枪的正面作战,不合我的喜好,更何况,就算打赢了都没什么便宜可占,这种仗当然是可免则免,就是可惜眼下的情况不容我逃避,只得先打赢了再说,其实往好处想想,我摆平羽霓是为了得到战力,她现在有了这样的长进,我应该要高兴才对啊。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完全证明我这个想法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并蒂霓虹的联手出击,配合无间,攻守之际,无隙可寻,所有破绽都被另一人补去,不但劲道威猛,出手如电,其中一个还根本就如虚似幻,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形若鬼魅,几回合这么下来,我不晓得被她打了多少闷棍,吃下多少暗亏。
  “可恶,你们两个家伙,我开始怀念刚认识时候的你们了……”
  要是身上没有伤,我应该还能再与她们周旋一段时间,但现在却已是强弩之末,若非挨打是我如今的强项,受过特殊训练,早就被这两姊妹活活打死了。
  (其实目前的情形算不错,羽霓、羽虹这两边的攻击,都只是最直接的肉击,没有用上武技,否则就没有那么容易撑下去了,换句话说,这一套分身合击的技法,还有提升的空间啊!)
  在战斗中分神确实是大忌,我才刚刚这么一想,就被羽虹从左方踢中,眼前痛得发黑,而羽霓则再次双眼放光。
  (还来?好!将计就计,就趁这机会和你拼过!)
  刚才是太过大意,遭到偷袭,以致于为敌所趁,此刻羽霓再度发动精神攻击,我就索性不加防御,任她侵入我的意识,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很快地,眼前浮现景物,耳边也开始听见声音,依稀仍旧是大海之上,万顷碧波翻涌不休,惊涛拍岸,耳里也是狂风怒号,我觉得有些好笑,羽霓的攻击未免太过没有创意,每次都玩相同的东西,难道我会反复中同一个招数吗?
  回转过头,我以为自己会看到羽虹又一次持匕首刺来,但却没想到,在回首瞬间,我看到了另一张魂牵梦萦的面孔。
  “画眉?”
  东海实在是我的伤心地,发生在那里的悲伤回忆,已经多到数不清了,而李莪梅的那张泪容,是我永远也忘不掉的伤痛记忆,她的眼神一如当时,在悲痛之中有着一股倔强,宁愿痛楚也不愿把心里的话倾诉出来,这正是她的个性。
  看见李华梅眼中闪烁的泪光,我很想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对她说着劝慰的话语,偏偏我手里正拿着破魔枪,义无反顾地对着她的脸开火,一枪……又是一枪,看子弹打在她痛绝的脸上,泪光与火花一同闪着。
  “够了!”
  我发出一声愤怒的暴喝,羽霓的这个精神攻击弄巧成拙了,一定程度的伤痛,确实会让人精神崩溃,但错误的刺激伤口,却会激起人们的愤怒,从而迸发出超越平时的力量,更何况,这里原本就是我自己的意识空间,在这里我绝对有主场优势。
  在这种幻觉世界里,意志力够强的人,就能够主导一切,之前明明是我自己的意识空间,白起却能随意操控,爱怎么变就怎么变,这是因为他的精神力之强,远胜于我,我虽然没有他那样强的精神力,却也从他身上学到了若干技巧,再加上霸者之证的辅助,当我的盛怒突破了羽霓的精神压制,这个幻觉世界里的一切立刻归于我掌控。
  “你喜欢给人火上加油是吗?那我就给你火上加油吧!”
  我怒喝一声,手往天上一指,一道巨大的雷电化为光柱,自天上劈下,直破万顷碧浪,把这个空间给摧毁。幻象既破,操控幻象的羽霓受到精神震荡,已然受创,我趁机侵入她的心灵缺口,所下的第一个指令,就是在她身上淋了几桶油,然后直接点上一把烈火。
  “呜哇啊啊啊啊啊??”
  瞬间传出来的惨叫声,真是有够悦耳动听,不管是怎样强健的兽化肉体,被人淋上油放火烧,都是承受不住的,更别说霸者之证的效力,直接从精神影响肉体,什么护体真气都没用,这一下子可烧得羽霓够呛,惨嚎连连,肢体上的兽毛焦黑,凭空直冒白烟,精神力更大受影响,连带着使得不远处的“羽虹”,身影一下子暗淡下来,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终于占了上风,我心头一喜,但羽族女战士委实剽悍,羽霓身受火焚之苦,却仍鼓起斗志,朝我扑击过来,要再次和妹妹一起夹攻我,然而,她此刻的精神仍在我压制之下,透过霸者之证,我轻而易举就能操纵她的六识感官。
  羽霓、羽虹分左右两侧袭来,攻势凌厉,照理说本来是很难接下,但这联合攻势却中途生变,应该要和羽霓一条心的羽虹,诡异地一笑,没有攻击我,却是一下子出现在羽霓背后,闪电一击,就敲砸在羽霓的后颈。
  “呜!”
  半兽化的羽霓,似乎无法发出人言,但被最亲的妹妹偷袭,对她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打击,一直支撑她的信念、战意瞬间崩溃,再也站立不住,就这么倒了下去。
  终于将羽霓制服,我松了一口气,看着倒在我脚边的她,冷笑道:“很喜欢拿别人的心灵伤口来玩嘛!现在让你尝尝看心痛的滋味,下回直接把你的心撕挖出来,看你会不会感觉比较深刻。”
  击倒羽霓的那个羽虹,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刻意为她制造的幻觉,本来如果这一下还打不倒她,我下一招就要变化出十几个羽虹,一起来围殴她,没想到被妹妹偷袭的打击如此强烈,就这么把她给放倒了。
  “被最亲、最信任的人出卖,果然是人生的最痛,不管在什么情形下都是这样,哩?”
  羽霓倒在地上,表情相当痛苦,眼角还流着两行泪痕,但从她肉体的一些动作来看,只怕再过不久便会醒来,她此刻的体魄,确实是强健之至,半兽化的肉体不是开玩笑的。
  “啧,我可不想再打一场,身体快承受不住了,马德列到底是怎么把她搞成这样的?”
  我思索了一下,脑里有了点方向:“是了,是强制维持在半兽变的状态,这种激增体能的兽化法,本来只是短时间内用来拼命的,他居然能让羽霓长时间……唔,甚至半永久维持这种异常状态,真不愧是当世第一改造魔人,羽族应该颁发奖状给他的。”
  但这样的改造手法,也不是没有问题,失去了马德列的邪力支援,无法解除变身状态的肉体,终于开始崩溃,这种进一步的返祖兽化,就是崩溃的征兆,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炸成粉身碎骨,或是全身溃烂,化为一滩血肉,都是意料中事。
  “索蓝西亚这群白痴,只把人给关起来,一点都不顾身体状况,再这么放上个把月,就真是没得救啦。”
  不过话说回来,以羽霓刚才表现出的实力,能够制服她并且进行医治的,恐愉索蓝西亚也没几个,将她囚禁起来似乎是唯一能做到的事。
  要让羽霓长时间维持在半兽变的状态,难度很高,甚至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技术,可是要解除这种状态,却是不难。在调整精神状态影响肉体上,霸者之证简直就是一个无敌的道具,我瞬间就侵入羽霓的心灵深处,取得主控权,下达解除指令。
  “啊??”
  羽霓像是被刀割一样,叫得极为凄惨,不过在连声惨嚎中,她的肉体渐渐变化。解除了半兽变,羽霓身上的那些利爪、兽毛,迅速消失,变回了白晳修长的人形肢体,就只有一双上犬牙,不晓得什么缘故,只是缩小,却未消失,或许是因为累积下来的祸患,不是一下子可以消弭吧?
  解除半兽变之后,情形就安全得多,最起码羽霓的力量没有那么强,我可以趁着她昏迷,重新把她给控制住。使用霸者之证固然是个办法,但此一时、彼一时,情形已经不同,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很自然地张开了嘴巴,跟着就是把半硬的肉茎放到她嘴里,当作一个温暖的肉壶,开始摩擦。
  回想起来,我自己都忘记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如此腥臭、充满异味的肉茎,塞入嘴里,那滋味当然是很不好受,刚刚脱离极度痛楚的羽霓,面上又出现恶心的神情,轻声咳嗽,看样子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晓得这个状况不妙,但在这方面,我也颇有自信,他马德列是擅长改造肉体的第一人,但我也不是随随便便混饭吃的,同为此道中人,我不信我的改造与调教就那么垃圾,那么容易被抹掉,什么都留不下来。
  秉持着我的自傲,我没有将肉茎抽出,而是持续将肉茎抵在羽霓的舌根,来回摩擦,随着肉茎变得硬挺,那股特殊的气味也在她嘴里散开。
  “呜……”
  一直露出嫌恶表情的羽霓,蓦地全身一震,四肢剧烈抽搐,背部弓起,甚至翻了白眼,模样相当吓人,我差点就要把肉茎拔出,以免她痉挛之下口齿用力,我就相当要命了。
  还好,在这一阵剧烈抽搐之后,羽霓的表情有了变化,就像重度毒瘫的患者,一下子得到毒品注射而解放,紧蹙的眉头松开,欢喜赞叹的模样,一看便知道是正处于极大的欢愉当中,就连我正在缓缓抽出的肉茎,都被她的舌头给吸基住,一点一点地往里头拉去。
  在我所认识的众女子中,要是比起以手刺激性器的本事,织芝天赋异禀,不做第二人想,但如果要比口舌侍奉,阿雪、羽霓是特别练过,普通女性望尘莫及,尤其是羽霓,当初可真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她趴在那里练习舔上一两个小时,普通女人早就嘴巴酸,她却像是完全不会累一样,持续做着同样的动作,真的是只要不叫她停下,她就绝对不会停下,让人爽到不行。
  这种非人的训练,和白起对我做的武术特训有得比,训练出来的结果自然是非同凡响,羽霓接触到我的肉茎一段时间后,被肉菇前端分泌的透明液体所刺激,莹晶玉的重度成瘾一下子被勾了上来,压过了肉体在其他方面的需求,神志为我所控,本能地像过去一样,开始进行口舌侍奉。
  其实,稍微观察了一下,我觉得这和训练似乎没有太大关系,羽霓那满脸陶醉的表情,舌头不断追寻、缠绕上肉茎的动作,她完全沉溺在其中,不把这当作是侍奉,只不过单纯动作着舌头与嘴巴,把一样最喜欢、最美味的东西给留在口中,仿佛含着世上最香甜多汁的果实,舍不得一分一秒离开,只想把它长留在舌尖,吸吮尽里头每一滴汁液。
  “啧,这种表情……味道真有那么好吗?连我都有点想尝尝……去,差点上当了,哪有贩毒制毒之人自己也吸毒的?”
  我随口说了两句,跟着就没法再说话了,太久没有被羽霓这么吹吮,刺激太强,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
  这个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肉口交机器,技巧真不是普通的好,哪怕没有用手辅助,单纯是运用口舌,也能在用力吸着肉茎,像要把里头每滴精浆都吸出、吸尽的同时,用温暖的香舌犹如灵蛇般盘绕扫过肉茎的每一处,一下沿根而上,一下又轻点过肉菇前端的马眼口,每一下都是透骨的酥麻感受,除此之外,羽霓还熟练地让嘴里泌满了口水,肉茎一进一退之间得到充分润滑,动作更为顺畅。
  “唔……好个淫荡口交娃,你的嘴巴……应该也可以算是神之口了……”
  我微闭上眼,享受这分舒爽,羽霓的小嘴在她辛勤卖力下,根本不像是女人的嘴巴,反而近似一个有生命的异物,火热潮湿,那种异常强大的吸力,别说要把里头的精液吸出,我甚至觉得是要把我的骨髓都刮出来。
  在这样高明的口舌技术下,我很快就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大量的精浆喷涌而出,从肉菇前端滴泄,直直地灌入羽霓的咽喉。
  一股脑地吞下大量精浆,对羽虹的刺激可不是一般大,她发出野兽般的哼吼声,再一次地翻起了白眼,整个身体不停地抖动,粉乳摇晃,雪臀扭摆,我差点怀疑她就要从地上弹起来。
  人虽然是半昏迷,但羽霓的本能动作仍相当扎实,舌头在肉菇上又扫又缠,把精液残溃都清了个干净,射精之后肉菇最是敏感,被她这样来回刺激,几乎就让我爽飞上天了。
  “干得真棒,欢迎你回来啊……”
  这话说得还真有几分感慨,当初整个小队所有成员都在的时候,左搂右抱,每天晚上是何等香艳,后来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那感觉就和家破人亡差不多,现在……好不容易回收一个了,虽然是个脑里什么都没有的肉娃娃,但群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起码有一个可以趴在胯下吹的,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利用莹晶玉的重度成瘾,我再使用霸者之证,预备以比从前高百倍的效率,重写羽霓的人格,让她很快就能清醒过来,表现得一如正常人那样。
  (对了,催眠洗脑的最高境界,能让当事人完全迷失,如果我重写人格的时候,直接让她以为自己是羽虹,不是羽霓,她们两姊妹本就长得一模一样,这么一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如果成功,等于是羽虹以另一个形式出现在我面前,想想确实是很诱人,不过,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股出奇强大的抗力,把正重却人格到一半的我给弹开手。
  “呃!怎么搞的?”
  我心中一奇,在我身下的羽霓突然清醒过来,并且有了动作,仰头把柔软的嘴唇凑了上来,在我的脖子上热切亲吻。
  (哦?毒瘾得到满足以后,接下来是肉欲的发泄吗?好,就和你干一次,直接内射,到时候让你从子宫深处一直痒到外头去。)
  刚才作口舌侍奉的时候,虽然已经射过一次,但在羽霓的挑逗刺激下,早已再次硬得如同铁棍,结结实实地顶在她的大腿上,羽霓吻着我的脸,手好像想要做些什么,只不过因为被铁链绑住,不好行动。
  我翻身把羽霓横压躺在地上,扯开她残破的上衣,一把撕裂扔走,两团圆鼓鼓的乳房顿时展露在我眼前。与碧安卡的情形一样,落入马德列手中这段期间的肉体改造中,胸部大小也是其中之一,羽霓的奶子明显比之前圆润不少,没了衣衫遮掩后,乳房随着她的胸部呼吸而起伏抖动,洁白而丰满,鲜红的乳蕾和乳晕,胀得似乎要捏出血来。
  不由分说,我抓住了一边的雪乳,稍一揉搓,羽霓便从鼻孔里一声闷哼,手掌便松开我的下体,我用手扶着另外一边的雪乳,低下头去,咬住了她的乳蕾,羽霓又是一声闷哼,接着便左右甩动起她的头发来,喉咙中哼哼不止。
  吮吸了一会儿后,我放开了她的乳房,把手伸到她的下身。正如我所预料,在那残破的布片下,几乎是毫无防备,甚至没有内裤遮羞,我的手指刚一按上她的花谷,她便“啊”的一声呻吟,我的掌心顿时一片湿滑,轻轻一揉,叽叽的水声便从花谷里傅了出来,很快打湿了我的手掌和她的耻毛。
  羽霓的大腿似乎失去了神经支援,软软地摊平在地上,我把她身上的残衣布片都撕碎、扔开,接着用沾着她下身液体的手,捧着她的脸,轻轻一吻。
  我其实很喜欢亲吻人的感觉,只不过因为刚刚才口爆在羽霓嘴里,现在不方便直接亲嘴巴,所以才吻脸颊的。
  羽霓像是很舒服似的呻吟了一声,被锁炼给铐住的手直接往下移,握住了我的肉茎,看那样子很像是想要上下套弄,只是终究吃了被铁链拘束的亏,动不起来,我本来想将她的大腿扛起,这时也打消主意,老老实实地让她两腿分张,门户大开,肉茎毫不怜香惜玉地刺进了水草丛生的花谷中,用力极猛,直直贯入,没进最后一寸。
  “啊~~”
  饥渴的肉穴得到满足,羽霓大叫一声,两腿用力乱踢,而我便开始猛烈地抽送。
  羽霓肆无忌惮地娇吟,像一头发情的母狼,喉咙中没有完整的音节,只是不断地随着我的抽送放声嚎叫,并不停地用十指和牙齿撕扯着我和她自己,在我身上刮出一道道红痕,要不是护身硬功练得不错,早就皮破见血了。
  “好家伙,干起来反应这么猛啊,老子倒是喜欢你这股骚劲……呜!”
  我痛哼一声,倒不是为了羽霓的爪撕,而是因为她的大腿不知什么时候全都盘在了我腰间,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如此一来,锁炼的重量也全加了上来,差点就把我的腰给压断,脸上五官痛得都紧缩成一团。
  不过,羽霓就爽得很了,她缠着我的腰,举臀相迎,一下一下把肉茎吞入花谷深处,不断涌出的液体打湿了地面,把我和她的下体弄得滑腻不堪。
  羽霓的花谷本非什么名器,但经过刻意训练,却是出奇地具有收缩力,即便如此滑腻,仍然能紧紧把肉茎吸向她身体的深处。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从她的后背移到前面,握住了她两团粉乳,这一下几乎要了她的命和我的命,羽霓浑身霎时绷紧,头拼命向后拗去,喉咙中再也叫不出声,缠在我腰间的双腿不只是夹,简直就是紧箍在上头,差点就把我从中绞断。
  我的阴茎被死死挤在羽霓花谷里,再也抽动不得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身体才松了下来。我趁机解开她的双腿,把她的身体推趴在地上,从后面扶着肉茎,进入了她的身体。
  羽霓浑身瘫软,任我摆布,但下身的水流仍然不断,不知不觉地,喉咙中又重新发出低低的吼声,胸前悬空吊着的雪白嫩奶随着抽送甩动着。
  后进姿势加长了肉茎的行程,没过多久,羽霓的身体又开始慢慢发紧了,幽暗的囚室中,她雪白的皮肤竟然隐隐现出红晕,仿佛有烈火在她身体中燃烧,令她汗热蒸腾,体香四溢,我的眼前渐渐只剩下了一片白里透红的肌肤,意识模糊,已经无法控制腰部的动作,随着抽送越来越猛烈,羽霓的呻吟也越来越大。
  终于,在一声长叫后,羽霓的全身骤然绷紧,膣道中的挤压,瞬间就让我的肉茎无法自拔,敞开关口,把浓重的精液直射入她体内。
  大量的莹晶玉原料,一次灌入羽霓的子宫,产生的效果……极度强烈,甚至诱发了子宫的剧烈痉挛,羽霓尖锐的叫声,几乎要弄破了我的耳膜,但也就在这些惊人的反应中,她的犬牙渐渐消失了。
  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看作是我胜过马德列的征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47:24

〖阿里布达年代祭〗第51集
内容简介
        费尽千“精”万“渎”终于唤回羽霓,虽说只是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肉娃娃,但聊胜于无,更何况经过马德列之手,羽霓除了胸部变大、武力变强外,心灵和过去有了那么一点的不同……
  终于揭开黑龙会大将之一鬼魅夕阵前倒戈、弃暗投明(如果我是明,姓茅那家伙是暗的话)的原因,虽说光听片面之词,要说真相如何也没有把握,但我就是能够明白……明白有一个让人无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父亲的感受……
第一话 锁链加身 孪生分魂
        常言都说,患难见真情,我和伦斐尔虽然已经是数度共患难,但说到真情,我们两个实在没多少情分可言,即使被人用担架扛着,一路抬去治疗,我们两个仍不忘用最后一丝力气,伸腿互踢,想要把对方从对面担架上给踢下去。
  “你这个贼王子,每次好事都是你,威风都是你,上阵拼命就是我,你捡便宜捡得够爽了吧?还在那边喊什么鬼,充什么英雄,真那么有种,你怎么不去单挑黑龙王啊?”
  “你这灾星,每到一个地方都没好事,这次他们错就错在把你关在这里,什么妖魔鬼怪都被你引来,我伤好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驱逐你出国,只有你不在了,这边才能安全。”
  “你让我走我就走?你想得美,在你们这里坐牢,根本就是冤狱,不给我赔偿补贴,老子就赖在这里不走了,让你索蓝西亚永无宁日,你就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抬着担架的医疗人员表情古怪,他们对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但看到伦斐尔也和我一样举止粗鲁,伸脚踢人,他们就显得难以接受,下意识地想把头转开,那种模样实在很有趣。
  只是,乐极生悲就是此刻的写照。我和伦斐尔对骂,闹得太过厉害,抬担架的精灵们又把脸转开,心不在焉,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在担架上互踢,一下用力过猛,结果双方的担架都一下剧震,侧翻过来,将我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全给重摔在地。
  “呃!”
  “唉呀!”
  一起摔在地上的结局,当然是很糗,幸亏这些精灵们多少还讲点人道,把我们又抬了上去,不然要是叫我自己走路去医护室,那就整得人够呛啦。
  我的伤势其实比伦斐尔要重,照理说应该又要躺上几天,静养回复,不过我只让医护人员简单治疗一下伤口,把骨折的地方接妥、放正,就主动来到伦斐尔的面前。
  “喂!黑道王子,不要浪费时间了,羽虹在哪里?我现在要见人。”
  “你……你的伤?”
  “不过就是骨折和皮肉伤而已,内脏又没破裂,算是小意思了,这方面我最近训练有素,没当回事。”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伦斐尔,表面上很得意,其实心里非常想掉泪。不过,现在不是哭给人看的时候,羽霓还被关在监狱里,不晓得出了什么状况,我不能袖手旁观,而更重要的一点,则是我如果不把羽霓搞定,回收战力,手上也没有筹码去面对之后的问题。
  (之前多少顾忌一下羽虹的感受,现在人都变成石头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说不定我搞得过分一点,还有可能把羽虹从石头里气得蹦出来也说不定。)
  我脑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伦斐尔很明显是弄错了我的意思,他霍地站起,在我肩头一拍,赞赏道:“好,有情有义,真是好汉子,看在你改过自新的分上,那个羽霓本来应该重判监禁的,就交给你带走,随你处置吧。”
  “等等!改过自新是什么意思?我以前在这里为非作歹了吗?还有,你如果真的要感谢我,应该给点实质好处,就算不给我神兵、神器、魔法卷轴之类的,起码也该找十个八个精灵美女来给我干,现在这样算啥?扔个战犯给我,我和变态忍者妞不认识啊!”
  “哈,谁理你啊,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两大带衰王,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天晓得过两日又是什么强敌来这边扫场子,趁着还没有强敌杀到,早点把你们两个给驱逐出境,这才是安全的作法,我没让人押着你,已经很客气了。”
  “行啦,我把该办的事情办完,该捞的东西捞饱之后,不用你说我也会走的,现在不用啰唆啦,不然小心老子在你这里继续吃闲饭,赖着不走,我看也不用多少时间,你这华尔……呃,华尔平原,就要变成焦土了。”
  说到这里,伦斐尔似乎也不太想说下去,挥了挥手,让他的手下带我去找羽霓。
  一路上,我默不作声,悄悄运气镇伤。白起训练出来的人,别的本事没有,挨打、止痛和疗伤的技巧都会有独到之处,听说白起还有一套秘术,能够瞬间强化肉体新陈代谢效率千百倍,不管多重的伤,都能迅速愈合,在实战时大大有用,可惜这套秘术不单耗损真气,还会榨取自身的生命力,等于是以命疗伤,划不划算很难说,但确实不是可以随便用的技巧。
  (内功或是魔法之类的东西,比较不容易偷学,我又没有透视眼,哪知道他真气怎么运行?要不然的话,管他是什么技巧,早就被我偷学起来了,就算自己不敢用、不敢练,我写成秘笈拿出去卖,都还有点好处啊!)
  思索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已来到关押羽霓的地方,那赫然是等待大监狱内的一间地牢,周围都是巨大而粗厚的岩石,又湿又冷,看了就让人心中有气。
  “有没有搞错?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羽霓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的人,就算要关起来,也关个好一点的地方吧?关在地牢里算什么?”
  我骂了两句,但是带我来此的精灵狱卒却说,羽霓是心灯居士的女儿与徒儿,是黑龙会的人,也是慈航静殿的叛徒,既然是叛徒,当然不用给什么尊重。
  “说得好,记住你们的话,这笔帐早晚会有人和你们算的。”
  我不想和白痴多话,往周围看了一眼,记忆中等待大监狱内的特殊牢房,都有多重魔法结界封印,但这里却没有,换句话说,这不是什么关重犯的高等级牢房,他们根本没把羽虹当回事。
  隔着一层石门,我隐约听到石门里头有铁链碰撞的声音,多少可以想像羽霓现在的处境,当狱卒终于用魔法钥匙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便见到了那张久违的熟悉面孔。
  “哦,好动人的画面,看起来好像过得还不错嘛!”
  在监狱里这么对人说话,通常是要挨揍的,不过反正羽霓是失智状态,对她说什么也没差,反而还让我有些可惜,因为对没有自我意识的人说这些话,对方没有反应,我也得不到什么刺激,实在是没趣得很,毫无意义。
  “等等,也不见得毫无意义,这就表示……我还是一个贱人嘛!这个有意思!”
  虽说不是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事,我还是笑了。离开了我,羽霓还是在监牢里,看来并不是离开我就能得到救赎,天堂对她们姐妹而言,是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羽霓的情形并不好,这间石室不算大,又潮湿又阴暗,空气也糟糕得很,我不但听见老鼠的声音,还闻到屎尿味,卫生环境可想而知,不过,只要想到我自己那间牢房的情形,她这里也就没什么好抱怨了。
  身为特殊重犯,羽霓的手脚都被锁上铁链,炼条部分足足有儿臂粗,虽然没有将她四肢大字形拉开,但几百斤的重量,也足够令她难以动弹,瘫坐靠在石墙上了。精灵们大概是忌惮羽霓的实力,所以除了厚墙石壁、粗大铁链之外,还在她手足、背后施加符文,将她一身力量封锁,这样子要是还能反抗挣扎,那就奇怪得很了。
  只不过,这世上偏偏就有许多怪事,既然我在外头都听得见铁链碰撞,羽霓在这里就绝不是安安分分,动也不动一下的状态,事实上,她挣扎得非常厉害,双手、双脚大力甩动,那几百斤的重铁链,居然锁不住她。
  羽霓的身上有封印,照理说,完全不能使用力量与魔法,我相信精灵们不管再怎么疏忽,在这上头应该不会出问题,所以羽霓只剩下单纯的肉体力量,换句话说,这个并不强壮,甚至算得上纤瘦的羽族少女,就是凭着自身的力气,扯动这些加起来足有千斤重的铁链?怎么可能?
  确实有可能。
  此刻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与我之前认识的羽霓有些不同,帅气而俏美的面容,如今多了几分粗犷的感觉,不但面颊上有赤红花纹,犬齿还退化成了獠牙,外露出来,喉间不住发出低低的吼声。
  这模样看起来已经是半人半兽,更别说手脚上还长着黄色的毛,五指俱成利爪,从坚硬的石壁上充满着无数爪痕深印来看,这双利爪不仅锋利,还力大无穷,要是随便碰上什么生物,十几秒内就能把生物撕碎扯散,堪称是极度危险的凶兽了。
  虽然说,羽族其实也是半兽人的一支,但禽鸟类的半兽人,形象一般比较优雅美丽,而她此刻的摸样,则已完全偏离“禽”进入“兽”道,根本看不出半点羽族人的痕迹。
  “奇怪,在马德列手里时并不是这样的,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是脱离马德列控制的后遗症吗?”
  我想了一下,随即恍然:“原来如此,好家伙,是半兽变的失控。”
  在南峦,高等的兽族都有狂化异能,可以发动兽化变身,肉体大幅强化,力量瞬间激增,当然事后元气大伤不在话下,羽族女战士同样也有这项技能,称为“半兽变”,威力不俗,当初我曾经见过,而羽霓现在的模样,就与发动半兽变时有些相似。
  马德列这辈子从不把任何女人放眼里,对女性的改造手法,也是霸道异常,急走偏锋,一旦失去了他的邪力灌注,那些被强行压下的后遗症就会出现,碧安卡如是,羽霓也差不多,半兽人的血统让她肉体起了变化,在意识尽失之后,成了一头人不人、兽不兽的东西。
  “有意思,还好没有被茅延安看见,要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么有意思的素材!”
  早在进入这间囚室之前,我就已经下定决心,离开时必定要将羽霓带走。理由很简单,不管我下一步要干什么,身边多个战力总是好的,而羽霓第六级的实力、勇猛冲锋的服从性,足堪大用,所以不管她是什么状况,我都要把她处理妥当,打包带走……当然,能够用脚走路是最好的状况。
  看见羽霓现在的模样,我的决定仍是不变,事实上,她的状况倒也不难处理,虽然要复原如初是不可能,但要稍作处理,搞到能够使用,却是不难,就像一台机械故障了,要彻底修好是没有可能,可是踢个两脚,重新运作,再用上一段时间,这就容易得很。
  唯一的问题是……该往哪个方向“修”?
  半人半兽,非人非兽,我应该是帮助一把变回人?还是直接一脚踢向兽那边?
  这之中所牵涉到的取舍问题,让我一时之间迟疑难决,非常困扰。
  修改回比较接近人的样子,那就是弄成和以前一样,表面上可以独立思考,实际上完全受到操控,这方面我是驾轻就熟,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把道具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工。
  往“兽”那边改,这个姑且不论难易程度,光只是想到这念头,我就开始流起口水,甚至连下体都开始发硬。羽霓现在的模样,基本上就像是犬科动物,而雌性的犬科动物……干,说明白点,就是母狗了。
  一个有着野性美的少女,脖子上有项圈,四肢伏地,雪白的屁股高高翘起,不住扭摆,轻吐着嫩红的小香舌,做出种种服从的动作,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或是勇猛地扑上前去击杀敌人,或是趴在主人的胯间作口舌侍奉,只要不喊停就会一直这么下去……如此过瘾的感受,就是多数男人对美女犬的梦想。
  我对美女犬的嗜好不是那么强烈,但也能够体会这方面的特殊魅力,了解为何有那么多人沉迷此道。现在的情形要做到也不难,只要改输入“你是条母狗、你是条很骚很骚的母狗”之类的命令,再对肉体进行强化,美女犬的改造很容易就完成了,到时候,我就让羽霓取代紫罗兰的位置,每次出去都牵着她走,她翘着屁股、挺着雪乳,似条高傲的狗儿般迈步……
  “可惜啊……终究只能想想,没有实行的可能性,虽然说我没什么形象顾忌,但要是真和黑龙王战起来,两边人马一字形列出,让人分不清哪边才是大反派,还是很伤脑筋的……”
  我懊恼地摸摸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预备先把羽霓搞得正常一点。羽霓的状况,一半以上的问题是出在“莹晶玉”成瘾失控,肉体方面的异变,则是马德列改造的后遗症,只要先供给“莹晶玉”,再趁机输入心灵指令,就能让她的精神稳定下来,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至于这半兽化的肉体……花个几天的时间,或许找得到逆转默化的办法,至不济,就是土法炼钢,把那些兽毛剃了、利爪剪了、犬齿锯了,也就像个人样了。
  “嗯,总之是先处理莹晶玉的问题,呃……原料……”
  这时候才想到头痛问题,莹晶玉的原料本出于我,现在要重新挤榨出来,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但看看四周,没有帮手,似乎只能由我自渎来挤出,这感觉可实在不怎么样。
  “伤脑筋,早知道就向伦斐尔把他妹妹借来,起码多带个工具来,办事也容易,唔,不过伦斐尔一副要过河拆桥的样子,现在要他捐出自己的妹妹,恐怕他不会答应了。”
  没有先想到这一点,是我自己太粗心大意,不过,在这么阴暗腐臭的地牢里,对着一个半兽化的少女自渎,这感觉实在太差,令我相当抗拒,几经思量,决定用对付碧安卡的老方法,反正霸者之证搞定失智病患是强项,直接控制她脑部,让她以为吃了什么就是什么。
  “这票精灵龟蛋,乱七八糟,连屎尿也不派人清的……唔,真臭……”
  我一面抱怨,一面忍着臭气,预备趁羽霓的手足四肢仍被锁炼拘束,抓着她的脑袋,使用霸者之证,操作她的精神,开始逐步改造。我相信这个判断是正确的,所以完全没想到,这居然变成我今天最错误的一个判断。
  逐渐靠近羽霓,她望向我的目光,看来既是呆滞,又有一种野兽般的饥渴,我缓步靠近,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羽霓现在的力气,和当初的阿雪有得比,这些沉重锁炼虽然限制住她的动作,但要是反被她奋力挥舞起来,那着实是一件厉害兵器,挨上一下不是闹着玩的。
  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前进,我终于来到羽霓的面前,她没有任何反抗,任我五指落下,抓住了她的脑袋,正要发动霸者之证的异能,侵入她的脑袋,却不料她在这时突然抬起头来。
  “呃……”
  如果只是抬头,那也就算了,但羽霓的双目却在这时爆亮出强光。很难想象,血肉之躯怎么能够释放出这等亮度,不过这一瞬间,羽霓双目中的豪光之强,尤胜天上日光,伴随着强大的精神力量,直直刺入我脑中,刹时间,我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实在太大意了。
  如果说,我现在所做的工作,是拆除一颗未爆炸弹,那么这颗未爆弹的制作者就是马德列。马德列何许人也?若论对各种族灵魂、肉体方面的认识,他无疑是当今大地上的第一人,可能犹在本代黑龙王茅延安之上,就连昔日的法米特也胜他不过,我不过是个半桶水修为的小术士,凭着霸者之证在手,居然就敢不把他当回事,确实是太过狂妄了。
  被羽霓的念波反侵入脑,要不是有霸者之证的保护,光是这一下就要导致严重后果,脑波逆冲,随时有可能炸裂头颅,死得惨不堪言。虽然成功避免了这个最坏的状况,但念波侵入脑部,我立刻陷入无边的幻境中。
  如果幻境只是什么刀山火海之类的景象,那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类似的场景这些年来早就看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不过,羽霓的这一下攻击确实厉害,当我看清楚周围的景象,只见天空漆黑如墨,周围万顷碧波怒涌,我正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耳边则是狂风嚎啸,隐约还听见人声喧哗,似乎是一个非常混乱的所在。
  (怪了,这一切……似曾相识,而且居然让我有种莫名的惧意,为何呢?)
  才刚刚冒出这想法,我就看到羽霓高速向我冲来,不是半兽化的型态,而是秀美的人形模样,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不!那不是羽霓,是羽虹!
  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是让我重历这梦断神伤的一刻,当时在五色帆船上,羽虹持匕首闪电朝我冲来,那一瞬间的震惊与恐惧,全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依照幻觉与肉体的运动影响来看,要是再被这一匕首当胸刺中,我心脏就算不被切两半,大概也不可能还好好的。
  这一手,不晓得是马德列遗留邪力触发的自动攻击,还是羽霓的刻意为之,实在是很高明,换成之前的我,心神失守,这一下就要完蛋了,可惜……眼下已是今非昔比。
  最厉害的精神攻击,往往是利用人们的心灵伤口做突破点,伤上洒盐,效果永远是最强也最好,情伤在各种心灵伤痛里可以排入前三名,所以这个攻击真是毒辣。不过,要疗情伤的最好灵药,就是时间,在千百年孤寂的修炼岁月里,我不知道会多少次想象,要是有办法让时光逆流,回到某个关键的时刻,我会怎么做?
  时光逆流不是不可能,只是可遇不可求,而我现在确实感谢羽霓,居然让我有了一次旧境重历的机会。
  还记得那时候,羽虹闪电扑来,身手平庸的我,完全没有反应时间,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她冲来,一匕首透胸刺入,但现在……羽霓冲来的速度仍快,可是在我眼中,她每个动作都清清楚楚,我可以清楚看见她脸上、眼中的愤恨之情,是那么的冰冷,就和当初的羽虹如出一辙。
  (真美!)
  我心中赞叹,却在匕首将要及身的刹那,闪电移位,避开了这一刺。
  羽霓用力过猛,一击刺空,收势不住,脸上出现恐惧之色,差一点就直接撞上前头的杆桅,总算她修为也不俗,猛然一下足底使劲,全力重踏,轰破甲板,借此止住冲势,还第一时间原地转身,想要向我追击。
  “太慢了!”
  早在和羽霓错身而过的瞬间,我就能发动攻击,后头她止住冲势,想要回转过身,在这整个过程中,起码有三十七处破绽,而我只是在旁等候,在她要出第二击之前,一下子出手砍在她后颈。
  这一击力道透入,照常理是足以让人昏迷,而且我特别使劲震荡脑部,别说是羽霓,就算是一头皮粗甲厚的地龙,也要晕厥过去,只不过,这里是幻觉世界,羽霓昏迷的结果,就是整个幻境世界消失,我也清醒过来。
  “唔!”
  很奇怪,明明是我打录了羽霓,但在清醒过来回归现实的瞬间,却是我觉得无比晕眩,甚至……还有极度的痛楚。
  猛一定神,我发现晕眩与剧痛的理由,羽霓的攻击赫然是双重发动,在她双眼放光,入侵我精神的同时,她用力挥动手足,以粗重的锁炼向我攻击。幻觉世界中所发生的种种,现实中只是一瞬,而清醒过来的我,就被那几百斤的锁炼狠狠砸中。
  “呜!”
  这一下重击非同小可,我整个人被砸得身形不稳,要不是在白起那里特训过,偷偷练了护体的硬气功,这一下别说是被打飞离地,恐怕连身体都要被打掉半截,血肉模糊,但既然我能承受下来,这一下就该轮到羽霓倒霉了,总没理由手脚自由的人还打不过被锁炼拘束的吧?
  我飞快出手,抓住锁炼,大喝一声,要把羽霓拉扯过来,重重给她一击,羽霓的肉身不愧经过兽化,反应奇速,在被我拉动之前,居然先往墙上一蹬,惜力跃出,再配合锁炼上拉扯的力量,一脚用力踢出,其势如箭,狠狠朝敌人腰部钉来。
  “啧!以前怎么没那么厉害。”
  我口中嘀咕,看准来势,想要利用羽霓踢击的冲势,来一个反击拳直击她小腹,只要顺利,这一击就可以让她再也起不来,然而,计划是这样,但当我挥拳击向羽霓小腹,后方却突然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
  (有、有人偷袭?后头?怎么可能?)
  连续几个大问号在脑里闪现,但已经不能改变结果,我略一分神,羽霓的一腿已踢中我小腹,刹时间承受的力道之大,我险些以为要把我从中踢成两截。如此大力,我要硬撑扛下,没把握一定做得到,即使能够做到,以硬碰硬,羽霓这只腿也要半毁。
  白起训练我蹲马步,羽霓的这一击虽然厉害,但比起白起的力道可差远了。
  不能强行硬接,就有不硬接的方法,羽霓这一脚踢在我小腹的瞬间,我整个身体完全放松,双腿牢牢钉在地上,上半身其软如绵,顺着羽霓这一腿的力量平平倒下,把这一击的威力卸去大半。
  羽霓这一腿踢空,反而破绽大露,被我一下擒住脚踝,正要将她甩出去,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居然又出现,我下体骤然一痛,被什么人或什么东西重重踢了一记,这一下踢得我全然没有提防,痛得翻了白眼,差点就口喷白沫出来,连抓住的羽霓脚踝都放开了。
  (好痛!到底是什么东西攻击我?这里明明就什么人也没有啊,难道这里有什么忍术高手躲在旁边,我看不到?不可能!鬼魅夕已经重伤,不可能来这里乱搞,也不会有其他人来,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如果再找不出所以然来,那么别说制服羽霓,我甚至可能会在这里输得不明不白。照理说,羽霓的四肢受到锁炼束缚,活动范围有限,可是我却在她力所不能及之处,连连中招,实在是很诡异的事。
  又连续多挨了几下,再怎么耐打,打成这样也快承受不住,更别说本来就身上有伤,我忍着痛楚凝神观看,终于看出了一丝端倪,每次羽霓攻击近身时,在她周围不远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抹很淡的身影,全然透明,只有一闪即逝的模糊轮廓,非常奇特,我想我就是栽在这东西的手上。
  这一战打到这样,我开始有一种看到鬼的感觉,被一个几乎看不见的东西,弄得我阵脚大乱,这样下去当然不行,于是就在某一下中招的同时,我喷出一口鲜血,想要让那抹不清晰的身影显形。
  一口血喷出……没有任何效果,我的构想失败,这口血成了单纯的浪费,还听见羽霓好像嘲笑似的哼了一声。
  “笑屁啊!幸灾乐祸,真的很爽是不是?”
  觑准机会,我一记核融拳轰了出去,正中羽霓的小腹,与此同时,我又被那道淡淡的影子给打中,只是羽霓的这口鲜血也喷在那上头。
  这口鲜血……有用了!
  在鲜血的染映下,那道淡淡的身影逐渐显形,赫然还是一个我相当熟识的形影羽虹!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40:06

第八话 万魂诱导 邪恶震波
  第八级强者的战斗,我也算是看得多了,每一次发招或是催使魔法,都搞到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每次几乎都是乌云遮天,几乎没有哪次还看得见太阳的,相较之下,今天的太阳算是大了,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战斗中见到如此晴朗的阳光。
  这个问题,之前我没有细想,现在被鬼魅夕的动作给点醒,抬头注意天上的状况,登时发现这颗太阳看起来很不正常。
  太阳当然不可能有假,即使黑龙王本领再大,也不可能真的偷天换日,在太阳里头做什么手脚,不过,我们都是从底下往上看,若是有人在天上放了什么东西,与太阳重叠移动,我们一时间也不会想到。
  (原来如此,诱导暗黑召唤兽的关键物,就藏在那里啊……黑龙会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先把诱导物放在目标地,只要暗黑召唤兽感应到诱导物的存在,就会主动追赶过来。还好……来的只有冰兰玉蝎,要不然……)
  在我这么想的同时,天上骤然闪过一道刀光,前忍军统领鬼魅夕出手,划破了天上的“太阳”这一刀实在是砍得很好,虽然不晓得具体手法,但天上的“太阳”一破,登时露出了—个赤红色的圆球,其色殷红如血,从它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赤红色的血光朝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将大半个天空都染成血云,阴风阵阵,与原本大气中的寒气交织,顿时形成一场冰血雹。
  点点红雪,自天上飘落下来,—时间血云蔽天,红雪风暴席卷四方,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红、白两色,血飘红,冰凝白,把整个世界弄得凄绝无比,要不是最近见多了这种末日景象,我大概会像周围那些精灵一样。吓到目瞪口呆,两腿发抖。如此凄绝的阴气,也不是随随便便能产生的,照估计,多半是万灵血珠那一类的搞法,只是用来血祭的人数更多,产生的怨厉之气更厉害,万灵血珠是凝一万名冤魂聚合成珠,瞧这鬼东西的样子,大概是数万甚至十万怨魂……死者的量超过一定数目,就只不过是一个数字了。
  要残杀这么多的生命,就算是伊斯塔都未必能做到,倒不是不敢或下不了手,是国民与奴隶总共就那么多,把人都拿来血祭杀光了,国家也要崩溃了,只有黑龙会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说来荒唐,一切只因为他们有个生产部门,专门用各种正常与不正常的方法,制造婴儿,然后像牲畜一样按岁数屠杀,进行血祭,听说从十年前起,每天都能维持千人的量产,所谓阴毒至极,伊斯塔要倾举国之力,制造的一颗万灵血珠,他们每个月起码能生产三颗。
  凤凰岛陆沉,反抗军与义勇军全员覆灭的一仗,估计也贡献了不少亡魂,这样子搞起来,要弄出此刻天上的这个邪门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以想像的事。如此大量的亡灵汇聚,要不是有强力咒封,将亡魂封印在球体之内,这里早就变成阴魂乱窜、万鬼齐嚎的恐怖场面了,至凶至怨的暗黑召唤兽,会跟着这种东西跑,那真是一点都不稀奇。
  (那家伙嘴上讲得好像很了不起,其实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什么不能控制只能驱策,说得明白一点,根本是吊着胡萝卜当诱饵,让兔子追在后头跑嘛!)
  这个策略不只是粗糙,根本就是乱来,不过,乱七八糟的地方还不只是这里。
  红雪风暴降临,那些赤雪还没洒落,我就感觉到里头不寻常,定然含有剧毒,大量亡魂的怨气散入云中,化雪而下,本身就是绝毒,要是吸入或碰着,都有中毒之虞,伦斐尔也察觉到这点,连声向周围的同胞喊话警告。
  照常理推论,火云盖天,阴风惨惨,这样的环境应该对邪恶生物有力量加乘效果,能够帮助暗黑召唤兽所唤来的那些衍生物,然而,实际情形却不是这样,那些由冰聚成的魔兽、魔战士,碰着了天上飘落的红雪,虽未中毒,却好像被什么高温东西烫着一样,原本不惧刀枪的坚硬冰躯,竟然被红雪烫蚀出了伤痕。
  见到这情形,我百分百肯定,冰兰玉蝎袭击华尔森林,绝不是一个缜密的攻击行动,敌方甚至连最基本的属性配合都没有考虑,单纯放一个超强的暗黑召唤兽过来就算了,不但不管后果如何,连过程都毫不在意,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可笑的一幕,被召唤出来的魔兽、魔战士,被己方的红雪给伤着了。
  正与伦斐尔相斗的那条冰龙,本是大沾上风,但可能是因为体积太大,又飞得高,一阵大风吹来,被红雪风暴卷着,坚硬冰躯出现千百个拳头大的洞孔,嚎叫一声,在空中开始分解碎裂,(伦斐尔跃高发出一击)(这句话原文就是这样,不过感觉很奇怪)轻易将那条冰龙给消灭,落地后还不忘狂喝一声。
  “不过尔尔,连末日战龙尚且完蛋,更何况这不入流的渺小东西,我索蓝西亚是专门让龙族倒霉的地方!”
  如此狂言,令我喷饭,这家伙好像完全忘记,末日战龙就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祸害,更把收拾末日战龙当成他们的功劳了,要是真那么有自信,干脆直接去单挑黑龙王啊,那样岂不英雄?
  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在战争中适度地发出豪语,很有激励士气的作用,伦斐尔的这句狂言一说,周围的精灵纷纷振臂高呼,士气大振,从多人中毒倒地的慌乱中稳定下来,对着冰兽、冰战士发动反攻。
  精灵们的士气提振,却刺激到正要对我动手的冰兰玉蝎,我看它一双玉臂绕了个圆弧,骤然结印,暗叫不好,未及示警,以冰兰玉蝎为中心,一股寒流朝四面八方延伸过去,所经之处,地上不只封冻,更结成数米高的坚冰,凡是被这寒流给碰着的事物,不论是精灵,还是那些冰兽、冰战士,全部被封在坚冰里,断绝生命气息。
  虽然是随手而发,却是高级魔法的威力,转眼问,周围数百尺尽成冰冻琉璃世界,九成五的活动物体都被冻在冰内,伦斐尔站得远,又有精灵卫士舍命守护,还来得及躲避,我却是就站在冰兰玉蝎的三米范团内,寒流一发,首当其冲,当下就判断出不可能闪得掉。
  (侥幸啊,这种瞬杀的方法,以前老白也玩过,算得上训练有素,不然可真是死定了。)
  寒流袭身,我不闪不避,保留一口真气运行体内,当整个人完全被坚冰所冻,四肢百骸都给冻僵,几乎连每根骨头都被冰脆,却能保住心肺脏器的正常运作,不至于断绝生机。
  先保住性命,再来……就是积蓄力量,试图一举破冰,再不然还可以装死,试图用霸者之证再发一记精神刺穿,要是能把冰兰玉蝎打得晕头转向,就能多争取一点时问,不过……冰兰玉蝎的目光,直盯着被冰封的我,看那个架势,似乎是打算把我连同坚冰一起破坏。
  时间紧迫,我已经不能拖延,必须立刻破冰而出,就是不晓得我这番拖延,有否为战友争取到一点机会。
  伦斐尔能做到的有限,但鬼魅夕出手一击,只将天上那邪异事物的外壳击破,自己却被巨大的反震力量给轰飞,重重坠往地面,直至此时才能再度跃起,发出第二击。
  或许是因为被万魂反震所伤,鬼魅夕这次跃起出击,不但无法维持隐身,就连速度都慢上许多,才跳跃起来,正要对我动手的冰兰玉蝎就有所察觉,连头也不回,长长的蝎尾横甩出去。
  蝎尾长度有限,当然是打不着半空中的鬼魅夕,但谁也不晓得,冰兰玉蝎的蝎尾居然能发射尾针,这一着威力奇大,速度更是疾若雷火,鬼魅夕惊觉不妙,半空中想要闪身躲避,却哪里还来得及,血花一闪,身体已经被蝎针打穿,半边身体血流如注,成了一个血人。
  我听说,忍术之中有很多诡奇技巧,分身、化身,别说是打中了人,即使是把人打烂了,仍可能只是打烂一截替身木头,本人化形遁去,减轻伤害,以鬼魅夕的级数,不可能不会此术,我正猜想她会不会以忍术化形遁走,但情形显然恶劣许多,鬼魅夕中蝎针之后,居然被蝎针给钉在半空,像是被钉在一堵墙上,掉不下来。
  蝎针似乎不是一根普通的长针、毐针,否则以鬼魅夕之能,断无可能抵挡不住,多半是附着极阴狠的内劲,一打入体内,就破坏经脉、内脏,比什么猛毒都厉害,才会一击就让鬼魅夕重创。
  情势紧急,冰兰玉蝎的注意力,全都在鬼魅夕身上,要是我不做点什么,鬼魅夕可能马上就要被宰掉,接着就是我也逃不了。我心中着急,将积蓄体内的力量运劲外发,想要破冰,可是这坚冰的硬度却大出我意外,这一轮发劲,居然无功,唯一产生的作用,就是让冰兰玉蝎的目光直盯过来,穿透冰层,瞪在我的脸上。
  (不得了,再不脱困,就要被兰兰谋杀亲夫了!)
  趁着冰兰玉蝎还没动手,我再一次发劲,使足了全身力气,死命一挣,终于让坚冰产生裂痕,再一运力,终于破冰而出,像一道射往天上的箭矢,飙冲而起。
  破冰只是暂离险境,但即使我跃高,也不见得能破坏空中那事物,更别说还有冰兰玉蝎阻搁,要是挨上一记蝎针,不死也重残,所以不管再怎么不愿意,现在都只有把最后一着拿出来用了。
  “他妈的,睡得够爽了吧!给我出来!把那团东西打掉!”
  一句话喊完,正跃往上空的我,骤然转身,往下方急坠,猛扑向冰兰玉蝎,进入二十米距离时,意聚眉心,再次打了一发精神刺穿出去,预备来个高速突袭。
  这一击,连我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果然就踢到大铁板,精神刺穿一发出去,感觉就像是拿自己脑袋撞在一根烧得通红的大钢柱上,又痛又烫,几乎是立刻就七孔溢血,意识半昏,往下摔去。
  蓦地,一声尖啸由远而近,迅速传入我耳中,是有什么东西以极速移动,撕裂大气而来,威势着实慑人,尤其是在迫近百尺范围时,强猛劲风形成震荡波,一路撕空破冰,展现不凡修为,尽管比之暗黑召唤兽还远有不如,但却已经是当前索蓝西亚所不应存在的高手。
  多亏了这个变数的出现,冰兰玉蝎的注意力又被引走,仅是挥动它的蝎尾,砸在我身上。我感到一股大力涌来,护身硬功也承受不住,左侧剧痛,整个人已经被蝎尾给打飞了出去。
  被打飞的同时,我已知道自己肋骨断裂,但模糊中,就看到一团银亮光华,高速飙进战场。
  耀眼的银芒,是发自来人周身所缭绕的光华,更是源自于她那一头美丽的长发,如同饱吸了天上月色般的皎洁,神圣清高,尽驱周遭的邪恶秽气,在这冰与血的不祥世界里,开出一条圣光之路。
  大气中的风元素在鼓荡,甚至可以说是在欢呼,雀跃着迎接着这名御风使者的到来,银光之中,就只见到一个身无寸缕、完全赤裸的少女胴体,手持长戟,高速飙行而至,直奔天上的那团血光。
  几天的“疗程”下来,碧安卡基本上已经复原,力量还推升了一层,我离开木塔之前,对她的精神做了点调整,让她仍处于受控制的状态,本来是为了安全起见,等我离开华尔森林再解除控制,免得精灵们过河拆桥,先把我干掉,却不料现在派上用场,刚才我喊的那一声,声音虽不是很大,但借由霸者之证所建构的心灵联系,却唤醒了仍在塔中沉睡的碧安卡,让她立刻赶来护主,还不晓得从哪里弄了把兵器来。
  冰兰玉蝎对这个新出现的敌人,表现出高度的敌意,蝎尾一动,就是一根尾针激射而去,但刚取得突破不久的碧安卡,实力强悍,手中长戟一挥,与蝎尾针对撞,火花四射,长戟出现缺口,碧安卡则趁势跃高,挥戟击向天上的血色光团,重重一挥,本以为能将那团血光打爆,却不料蕴含万魂在内的血色光团,邪力奇大,这一击先是将血色光团击得晃了一晃,跟着就爆发强大的反震力。
  “唔!”
  碧安卡—声闷哼,被震得倒飞出去,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斗,因此幸运地避过了冰兰玉蝎发出的两个水球,却仍给最后一个水球擦腕而过。
  西瓜般大的水球,湛蓝澄澈,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但打空之后爆开,整个威力才显现出来,爆开之处数百米的天空,变成冰霜—片,连天上的大朵妖云都被冻住,变成一块数万吨重的超级巨冰,轰然砸下,令地面又是—次灾难景象。
  碧安卡的手腕被水球擦过,导致的后果,就是半边身体瞬间急冻,被坚冰覆盖,什么真气都被冻住,情急之下,全力掷戟出手,希望能尽最后努力,将血色光团给打爆。
  “咻!”
  长戟破空,撕裂大气,带着底下众人的希望,却未能够成功,被冰兰玉蝎给拦截,整枝长戟半途就被冰封,眨眼间就碎裂开来,掉落坠地,而碧安卡的状况也非常不妙,冰封部分迅速延伸,将她整个人冰在里头,往下摔坠,以她目前强而不纯的力量,要破冰挣脱相信是不太可能了。
  什么后着都已用尽,眼看我方就要完败收场,被钉在半空中的鬼魅夕突然出手。
  剧烈出血,腑脏重创的她,在位置上仍占有地利,毕竟是最接近天空的一个,这时也同样是飞掷兵器出去,弯弯的忍者长刀,跃空击向血色光团。
  纯以力量来说,碧安卡当然是我们之中的最强,连碧安卡的全力一系,都被震得倒飞出去,鬼魅夕想要砍爆它,任谁都认为是不可能。确实是不可能,所以,鬼魅夕的意图,不是砍爆这玩意儿,而是推动它。
  以强力咒法将数以万计的阴魂锁住,这本来就是很勉强的事,鬼魅夕、碧安卡连续两击,让这已勉强成形的东西,处于高度不安定状态,虽然要破坏外层的强力法咒仍属不易,可是让它移动个位置,这就不是太难。
  身为忍军前头目,鬼魅夕的武功不是吹出来的,这一刀运足了巧劲,看似力道不足,却将血色光团一下子推动。
  困扰于剧烈头痛的我,这时好不容易稍为清醒了些,却也意识到—个问题。
  之前我对碧安卡下令,要她立刻出来打爆血色光团,这绝对是错得离谱的想法,血色光团里不晓得有多少怨魂、多大的能量,一下子突然被破坏,姑且不论那种毁灭性的能量爆发,光是里头数以万计的冤魂四散出来,那还不把这里搞成人间地狱?别说往后难以收拾,只怕此刻在场的都要陪葬……当然啦,被冰兰玉蝎放了两三个高级魔法,方圆一里之内,除了我和伦斐尔,也没剩下几个活人了。
  强行打爆既然不可取,那么……像鬼魅夕这样,把血色光团打飞,又会有什么效果?失去了诱导物之后,被诱导来的暗黑召唤兽就会消失?还是会追着诱导物而去?假如是追着诱导物跑,那起码要把诱导物打得远一点,而鬼魅夕重伤乏力,这一刀纯是巧劲,横看竖看,也不像能把诱导物打出几十里的样子……
  心中存疑,我抬起头,想要看清楚鬼魅夕的动作,却怎样都想不到,鬼魅夕这一刀竟是如此的效果。
  伤重乏力,鬼魅夕无法将血色光团远远击出,仅能看准目标,将之击落,而血色光团坠落的方向,正对准了冰兰玉蝎,如此一来,这融合万魂在内的血色光团,将成为一个绝对恐怖的超级武器,就算是暗黑召唤兽,也未必承受得起,确实是一个好毒辣的战术。
  问题是……自始至终,我一直在死缠着冰兰玉蝎,与它的距离也是最近,这么一个大东四砸下来,与冰兰玉蝎对撼,爆炸起来的威力总不会只波及两三米,不管确实杀伤力究竟有多大,站得最近的我第一个就要遭殃,而且还是九死一生的那种遭殃法。
  这一下,连我自己都傻眼,不晓得鬼魅夕到底是战友,或者根本是奉了黑龙会密合来杀我的。
  冰兰玉蝎见到血色光团当头砸下,也没有傻傻地呆在那里挨轰,立即高举双臂,交叠蝎钳,发出森寒的青蓝色光芒,周围气温再降,几乎是瞬间跌破零度,青蓝光芒所到之处,不再是结冰,而是迅速凝结介于冰与水晶之间的奇质晶体,同一时间,我顾不得身上伤势,也管不了断掉的肋骨刺破肌肉,用尽所有力气发足狂奔,只想跑得越远越好。
  也算是我跑得快,因为只要跑慢一分,没等血色光团砸到,我就要被冰封在冰兰玉蝎所祭出的魔力护罩里,成为它的陪葬……或者是关门打狗,秋后算帐。
  耍是只有我一个人,九成九是难逃此劫,但所谓的战友,总算在这时产生了—点作用。侥幸生存,此时正在几十米外的伦斐尔,不晓得从哪弄来一条长索,大叫一声,用力挥了过来,让我紧紧抓住。
  伦斐尔掷来的绳索,材质特殊,缠住我手腕之后,用力拉扯,力道大得出奇,配合上我自己全力一跃,整个身体如箭离弦,高速往前射出,总算在大难临身之前,侥幸离开最危险的现场。
  回头瞥看,就只见到冰兰玉蝎被笼罩在一层青蓝色的奇特晶体中,半透明的晶体看来似乎很薄,体积却很大,而血色光团砸中晶体结界时,先是血色光团的本身,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现象,仿佛强力封印内的万魂即将破封突出,紧跟着,硬度极高的冰晶结界,也显得不堪一击,发生碎裂,最后就是一道灿烂明光骤然亮起。
  刺眼的强光只亮起一瞬,刹那过后,什么也没剩下,万魂血团、冰兰玉蝎都凭空消失,那么惊天动地的气势,转眼间说不见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是周围这一片末日般的灾难景象,还真会让人错疑只是做了场不真实的梦。
  “这是……怎么回事?”
  正扯着我飞奔的伦斐尔,一下子傻眼,停下脚步,我身上早就痛得要命,只是因为见惯了大场面,略为一想,就大致清楚是什么状况。
  冰兰玉蝎为了接下万魂血团的轰击,先是施放了冰晶结界,这想必是它防御手段中的厉害招数了,但面对太过剧烈的能量风暴,冰晶结界仍显得不堪一击,所以就只得使用危险的技巧,如同出现时的那样撕裂空间,把自己和那些爆发的能量都拖到亚空间去,减轻爆炸的威力。
  道理大概是这样子,有些细节还需推敲,无法完全肯定,但不管冰兰玉蝎把爆炸威力卸去亚空间,这技巧对它是否真有好处,至少对我们是大占便宜的,要不然,当真在这里炸了起来,我和伦斐尔也不用自称什么英雄,多半变成两具面目难辨的丑陋焦尸。
  战斗莫名其妙地开打,又莫名其妙结束,真是怎么看怎么荒唐。随着冰兰玉蝎的消失,天上血色邪云渐渐散去,阳光也洒了下来,照映在处处结冰的琉璃世界上,份外显得瑰丽奇幻,美得不似人间俗世,我因为伤口发疼而沉默不语,伦斐尔却是注视着这一片景象,怔怔出神。
  “哈、哈哈哈~~”虽然说小兵的命不值钱,总是死不完,但又挂了一批精灵士兵,我本以为这位广义气深重的黑道王子,会心情恶劣,没想到他看着看着,竟然大笑起来,而且一面笑,还一面伸手指向我。
  “约翰·法雷尔,你真是了不起,放眼大地上,绝对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倒霉的灾星,根本是你到哪里,灾难就到哪里,你到了华尔森林之后,要不要算算这里已经被夷为平地几次了?我索蓝西亚开国至今,华尔森林从来没有如此重创过。
  伦斐尔指着我,狂笑道:“你不醒还没事,一清醒这边马上就倒霉,你说说,还有什么能比我们现在更衰的?”
  基本上,和我相比,黑道王子见的世面还算少了,这点小场面就大呼小叫,真是不像样,只要人没死,什么事就都还有希望。但为了不过度刺激他,我仍镇定地告诉他:“王子殿下,别叫了,其实我们这样还不算衰的。”
  “哦?这样险死还生也不算,那怎样才算?”
  “这个嘛……比如说……啊!小心!”
  说话的时候,我惊觉暗黑召唤兽消失的方向,空间突然像起了涟漪般抖动起来,从情况看来,很有可能是那一波在异次元发生的爆炸,威力太大,终究还是影响到正常空问。
  说时迟,那时快,时空震波直接造成了强烈地震,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整片被冻结的冰层,连同其下的地面,全部被震出裂痕,耳中所闻尽是冰块碎裂的声响,无数大小冰层裂块甚至被震抛上天,乱砸落下。
  在无数崩砸的巨冰中,有两块圆桌大小的坚冰,自震央位置被抛甩震出,速度奇快,造成的势道之猛,犹胜山洪爆发,直往我们这个方向砸来。
  我和伦斐尔俱是负伤乏力,应变不及,哪有办法闪躲,只听见两声巨响,难兄难弟就像两只被拖鞋打扁的蟑螂,一起被巨冰砸压在下头……
  “……体会到了吧?现在这样……才真的叫……有够衰!”
  “……你这个超级衰王扫把星,我以后……绝不与你站在同一个战场上,不,不只战场,和你站在同一块土地上都很危险……”
  换作是以前,挨了这一下,早就全身骨骼尽碎,成了肉饼,现在能够扛得住,总算是硬功修行没有白费,说来也算是一种进步了,我被巨冰压趴着,一时间动弹不得,也没有力气动,只能勉强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黑道王子,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地狱修罗的呢喃吗?”
  “不……是我肚子叫的声音,我觉得……好像有点饿……”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39:56

第七话 玉蝎突击 鬼魅重生
  当我结束了为期六天的闭关,从木塔中走出来的时候,闻讯赶来的伦斐尔,表情显得很不安,但看我对他比了一个已搞定的手势,他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治、治好了吗?”
  “差不多吧,杂七杂八随便治治,也就是那样了,反正会比从前要好,其他的部分……我又不是专业医师,难道你指望我顺便替她美容抽脂兼整型吗?”
  强势回答,伦斐尔为之语塞,但听见碧安卡平安无事,他喜形于色,张口欲言,却又像想到了什么,没把问题提出口。
  看这表情,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他应该是想问我怎么替碧安卡施救的,只是话到嘴边,意识到这问题不对,问了不如不问,这才把话吞回去的。
  “聪明啊,有些话问了也没好处,反正你我心里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倒是有些别的事,我要问问你,碧安卡被你扔在这里,其余的人呢?”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听伦斐尔说,早在他醒来之前,天河雪琼就已经与四大圣僧一同返国,本来还想把冷翎兰的石像也搬走,但在试图搬移时,石像开始产生细微裂痕,经过研究判断,最后还是决定把石像留放在等待大监狱里只是加上重重结界作守护。
  天河雪琼与四大圣僧临去之前,反复叮咛,就连之后心褝大师亲临,也极为重视这些石像,是以雷曼也不得不认真看待,不敢掉以轻心。
  伦斐尔道:“当初被大妖人掳去改造的几个女人,天河雪琼还有那名人类女子,都已经返回金雀花联邦。那个人类女子的状况不算太严重,而她运气不错,光之神宫的第一高手心剑神尼愿意替她医治,她回金雀花联邦后,想必……咦?你的表情……”
  夏绿蒂被带回金雀花联邦接受治疗,能否治得好,这点倒是难说,不过心剑神尼居然主动表示愿意替她医治,我可不认为这是大慈大悲的表现,多半是对马德列的改造、调教手法感兴趣,要把这个活范本弄回去,好好研究,夏绿蒂甫脱大妖人控制,却落入大人妖的魔掌中,以后的日子多半……唔,很难说,搞不好是爽到天天睡不着也未可知啊。
  “那……羽霓呢?她没被带回金雀花联邦吗?”
  这点倒是有些奇怪,就算心剑神尼对羽霓没兴趣,但她好歹也是心灯居士的女儿,念在这点故人香火的情分上,心禅大师没理由袖手不管,不带她回去治疗,这里头应该也有点什么缘故。
  “这个……羽霓师妹的状况不太妥当,也不适合带回慈航静殿,所以被留在我国,安置在特殊地方。”
  伦斐尔这些话说得吞吞吐吐,而当我知道,所谓的特殊地点,是一处地下的石牢,不禁脸上变色。
  “喂!这是什么差别待遇啊!你妹妹就专门盖个木塔来关,她就被扔进石牢,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诂虽如此,我也知道事有蹊跷,心褝大师明明都来过此处,却把羽霓搁在这里,必有不寻常的地方,所谓石牢,恐怕也不是表面上听来那样单纯。
  “详细情形到底是怎样?黑道王子,有话不要吞吞吐吐的,我……”
  话只说到这里,一股莫名的警兆,让我觉得不妥,这种异样感觉……仿佛心头被一块重铅压着,如此沉重的压迫感,极不寻常,这警兆非但是危险,还不是普通的危机。
  (怪了,什么东西来了?隐隐约约,有绝顶高手的气势,极不寻常,总不会是马德列死而不僵,又诈尸跑出来活动了吧?这家伙到底是龙还是蟑螂啊?)
  压迫感中带着强烈的黑暗气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因为这些时日的特殊训练,能够提早察觉,旁边的伦斐尔就慢了一步,甚至还是看到我表情有异,这才发现不妥。
  “黑暗的气息在逼近,方位……方位无法判别……”
  伦斐尔露出骇然之色,理论上再强大的力量,移动时都会有迹可循,甚至越强的力量就越明显,越难遮掩痕迹,可是这股黑暗气息的逼近,却极为怪异,我们只能察觉它的到来,却查不出东南西北,这实在古怪,总不成它是绕着圈子逼近,东南西北都一下子跑遍吧?即使是这样,我们也该发现它同时存于四方,而不是虚无标缈,无从认迹。
  更令我不解的是……这股黑暗气息,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到这点,刹那之间我已明白一切,更是心中慨叹,该来的东西果真一样都躲不了,似乎有某个人耐心欠佳,送来闹钟之后,又怕我赖床,重重补上一脚来了。
  “黑道王子,麻烦你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又要战了?这边现在毫无战力可言,除了疏散群众之外,我什么东西也准备不了。”
  伦斐尔不是庸碌之辈,但自己的家园经历连场恶战,别说回复元气,甚至连好好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转眼间又有敌人杀上门来,还直逼华尔森林,这也就难怪他口气奇差了。
  我同情伦斐尔的压力,但整体情况却比他所想像的更糟:“不,不用疏散了,时间太短,跑是跑不掉的,你可以通知你的臣民准备祈祷,这样说不定等一下可以直接上天堂……或者省事一点,闭着眼睛就下地狱了,也没差啦。”
  “什么?”
  伦斐尔这一惊非同小可,但我确实也没骗他,警告话语才刚刚说完,方圆数里空间的气温疯汪下降,天空中虽然没有乌云,可是整个天色却迅速变得阴沉,紧跟着,天上突然撕裂开一道口子,发生剧烈的时空震荡。
  “这是……时空震荡?什么东西在进行次元穿越?”
  伦斐尔的吃惊可以理解,次元穿越的技术,就是瞬间移动的基础,只不过我平时常见的瞬间移动,人是“咻”的一下就凭空消失,在某处突然出现,看起来简简单单,而此刻所发生的次元穿越,却是强行撕裂空间,以一种非常暴力的形式登场,还未正式现身,便已令人又惊又畏。
  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原本湛蓝色的天幕,却被撕裂出一道黑红色的血口,诡异莫名,一个约莫有两米高的身影,正从里头缓步走出,浮现在天上。
  那个身影,相当怪异,半人半虫,基本上是女体与蝎子的组合物,上半部是美丽而精悍的英媚女体,蜂腰纤瘦,高挺的双乳浑圆,但腰部以下,则是狰狞可怖的蝎体,更还拖着一支长长翘起的毒蝎尾,双手的部分也非人形,是一对蝎钳,不住往下滴着鲜血,说明了来此之前正进行着杀戮。
  这只人形异物,基本上符合暗黑召唤兽的一贯形象,不过有一点确实很不一样,那就是构成这只暗黑召唤兽的物质,并非血肉,而是高度凝结的青蓝色冰晶,仿佛千万年不化的永冻冰层,半透明的表面,看得见内部美丽的青蓝色,如此澄澈明晰,只要凝视久了,好像连魂魄都会被吸进去。
  因为构成身体的物质是冰,不是血肉,所以就连那一束绑在脑后的马尾冰发,都显得很怪异,尽管它的面目看不太清楚,但依照几个暗黑召唤兽的外形来想,除了冰兰玉蝎,这就不可能是别的了。
  (兰兰,到底是你和哥哥最亲,哥才一醒,你马上就过来看我了,不过,希望你不会闹得太大啊……)
  我才刚这么想,精灵这边的防御攻击已经发动。不管再怎么弱体化,华尔森林始终是索蓝西亚的王都,拥有一定的防御力量,没可能说天现异象,一个人型妖物出现在半空,底下的精灵们还不知死活,跑出来当烟火看。暗黑召唤兽才刚出膝,这边就已经做出反应,数以千计的炮弩、魔法箭矢,如飞蝗般朝天上射去,攻击冰兰玉蝎。
  姑且不论实质杀伤力,这一下炮弩齐发,箭如骤雨的景象,实在很有视觉冲击力,尤其是当这些攻击来自四面八方,却都在逼近冰兰玉蝎周围三米时,被一层肉眼难见的无形气罩所挡住,纷纷坠地,那种画面才真是让人看了想要惊叹。
  “好厉害!”
  伦斐尔喃喃道:“刚才箭雨之中有破龙箭,箭身粗如海碗,上头附着风火之力,别说是钢板,就算是钢墙都会被射穿,是专门用来射杀龙的重型武器,居然……居然连护体气罩都攻不破……”
  令人惊讶的防御力,这正是冰兰玉蝎的特色,它本就是吸纳贤者手环诞生的召唤兽,在手环异能完全发挥的情形下:“绝对物理防御”是应有水准,而它本身的强悍程度,也足以抵挡大多数的魔法攻击。
  (奇怪,贤者手环发动时候的限制,在物理攻击难伤的同时,肉体对魔法攻击的防御也会降到最低,当初武间异魔就是这样完蛋的,但冰兰玉蝎刚才接下上千发魔法箭矢,毫发无伤,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等级一高,神器的运用法则也会不一样?)
  我感到奇怪,凝神细思,毕竟这种事情不可以开玩笑,拿着旧资料去打怪,这和送死没多大分别,趁着精灵们发动第二波攻势,我在底下观察,终于看出了点端倪。(冰兰玉蝎一直是用气罩来挡,并不是躯体直接接触,或许就是因为怕身体出现问题,才用这方法防御的……)
  暗黑召唤兽威名赫赫,出现在这里当然不会只为了挨打,当第二波攻击再次无功,满天的炮弩纷纷坠下,魔法箭矢爆散成空中的彩色火焰,冰兰玉蝎也发动攻击。
  双臂伸扬,冰兰玉蝎仰起头,发出了一下无声的尖啸,尽管我们听不见声音,却可以清楚感觉到,震波在大气中传递、扩散,以冰兰玉蝎为中心,撼动了方圆十数里空域,震波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轻微的扭曲,站在底下往上看,实在是一幕很惊人的画面。
  气温狂降、空间扭曲之后,就是天上的水气凝结,开始一点一点地飘雪下来,冰菊似的雪花,飘洒得又快又急、,一下就变成漫天大雪。
  大雪中,有些东西慢慢凝结成形,是各式各样的妖兽,在降落的过程中,还只是半成形的雪堆,但与地面一接触,吸受大地之气,马上就活化过来,成为能活动的衍生物。
  这些妖兽,几乎都是体型笨重、负壳披甲的外形,有三成的走兽外形近似乌龟,可是栘动速度极快,力大无穷,体型大如牛犊,横冲直撞起来,就像战车一样难以阻挡。
  在地上爬的那些像是战车,并不代表那些不爬的就好对付了。有一半的妖兽,吸收地气成形后,却是站了起来,尽管模样半人不鬼,不过这些人形妖物却手持大斧、狼牙棒之类的重兵器,踏着撼动大地的重步,挥动兵器,开始攻击周围的敌人。
  拿着大斧、狼牙棒的勇猛战士,乍听之下是没什么了不起,伹这些由玄冰所凝结成的狂暴战士,悍不畏死,一个个身高两至三米,刀剑不伤,力举千斤,狂猛地冲奔出来,手中兵器见着敌人就扫过去,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事了。
  精灵们除了施放魔法,也使用大型器械,抬出连弩机座,对着这些冰暴战士射击,无奈……水固然是天下至柔,当凝结成冰后,却又坚逾精钢,魔法攻击和重装武器攻击,只能在它们的身上打出裂痕,碰到那些战车般横冲直撞的牛龟,甚至连裂痕都打不出来,就这么被它们冲至近处,一米半长的狼牙棒挥砸过去,把连弩机座像扫稻草似的打飞半空,旁边的精灵自是筋折骨断。
  这些邪物,都是由暗黑召唤兽引来邪灵,再由本身的魔力为其凝聚成体,现身成形,到底会形成什么衍生物,与暗黑召唤兽本身的属性很有关系,冰兰玉蝎所变化出来的衍生物,看来就是防御力超高,凝冰成形,力大无穷,完全采正攻法,横冲直撞,说来……倒是很符合冷翎兰的个性啊。
  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这些东西的数目不多,大概就是几百个,四处冲杀,造成混乱,换作是一年以前,估计半小时内就会被消灭,别说占到上风。这也很正常,喑黑召唤兽虽然厉害,却也终究有其限度,不然若是随随便便就能召唤出几万个这种强力衍生物,那也不用打了,估计对我们吹一口气,我们就化为脓血,惨死当场。
  伦斐尔慌忙调度,指挥本已捉襟见肘的精灵部队,有组织地进行抵御,也亏得伦斐尔在此,要不然,这边绝对不会只是慌乱一阵,势必又要造成惨重死伤,不过,除了这些喽啰,更要命的敌人却直逼过来。
  天上的冰兰玉蝎再次高举手臂,随着那一双蝎钳的举起,胸前浑圆的美乳展露无遗,在微微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由玄冰所构成的完美弧线,真正是冰肌玉骨,令人惊艳。
  不过,美丽的感觉只有一瞬,当冰兰玉蝎发动召唤,一头由寒冰所组成的中型飞龙出现,它踩踏在飞龙之上,朝我们这边俯冲过来,要向我们动手了。
  “……该来的,始终要来,人生里面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面对,不能逃避的。”
  眼看冰兰玉蝎就要杀到,我转头对伦斐尔道:“黑道王子,这边的战局由我来处理,你去指挥臣民抗敌吧,我竭尽所能也会掩护你,不让这怪物去你那边干扰。”
  “你……这可是天下无敌的暗黑召唤兽啊!”
  伦斐尔望向我的眼神,有一丝感动:“以你的个性,居然会这么牺牲,真的是改变了不少,不过……我们出来混,就是要讲义气,放你一个人去对付,这未免……”
  “过意不去是吗?这个容易得很,那我先走,由王子殿下你来顶着吧,反正你武功高强,又有祖宗保佑,顶多再用一次武神霸斩,这什么召唤兽的,算条毛啊!”
  我不是说说而已,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拔腿就跑,就把伦斐尔扔在那边干瞪眼,半响他才反应过来。
  “喂!你根本就没变嘛!这种时候,你哪能一个人跑啊?给我停下!”
  “停你妈的,这是暗黑召唤兽耶,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够挨它一击的,你要我停下来,那和找死有什么两样?你自己一个人死就行了,讲点义气,千万别连累兄弟啊!”
  要说不连累,那确实也是没错,因为我一往前跑开,正降落中的冰兰玉蝎就舍了伦斐尔,朝我这边追来,那头中型飞龙则是飞向伦斐尔,去处理他了。
  “兰兰,你这家伙,就算变成这样了,还是死追着我不放啊!”
  我拔腿就跑,途中碰上巨大冰龟、冰暴战士阻路,看准破绽就是一扯、一掀,打来的力道越大,被我摔出去的力量也是越强,尤其是摔往冰兰玉蝎的方向,既阻敌,也是存心试探。
  连同月樱在内,黑龙会能够控制的暗黑召唤兽,已经有五个,但不管我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暗黑召唤兽至凶至邪,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操控的,尽管茅延安使用的手法,是驱策不是操控,但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是我必须要弄懂的。
  再者,从严格意义上来看,真正的暗黑召唤兽,恐怕也就只有阎罗尸螳一个,其余的暗黑召唤兽,作法上头有差,其威力与应有的水准到底有多少差别,也是我想查探明白的,要不然,假如冰兰玉蝎也能像阎罗尸螳一样,扭曲时空轴,从异空间内召唤出多个自己,那我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立刻自杀,连打都没有得打。
  冰兰玉蝎从天而降,就落在我面前,但没等冰兰玉蝎着地,我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单从力量上来比较,我与冰兰玉蝎足足差了两个级数,要是在这里与它硬拼,不用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再怎么要表示勇敢,我都不会傻到在这里与它对拼,没等它着地,已经发动了一记厉害招数。
  核融拳,飞翼零式!
  以前听白起说过,核融拳的每一式,都是由极厉害的武器化形而成,我也不知道飞翼零式到底是什么厉害兵器,但这一式确实是核融拳中的杀着,一经发动,无声无息,以肉眼难见的高速,拔地而起,回飞弯绕,出现在敌人的后方,双拳聚力,狂轰出去。
  若是当真对上冷翎兰,我多少会有些顾忌,飞翼零式这记绝招极度强悍,能将我的力量集中提升,发挥到近乎第七级力量的水准,真正对上冷翎兰,若趁她不备打中后脑,不死也是残废,但碰上冰阑玉蝎,有物理攻击无效的至高防壁在前,与其担心它的脑袋,我其实更担忧自己的手骨。
  (命中的时候,发动魔法攻击,测试看看它抵御魔法攻击的能耐如何。)
  这是我急于知道的事,不过,没等我双拳击实,身后就骤起一阵寒意,冰兰玉掀的蝎尾灵动如蛇,一下子猛朝我缠卷过来,尾端的蝎针更直刺我头顶,要是被刺实,不管我的护身力量怎么强,相信都是破脑惨亡的后果。
  碰到这样的局面,也只有先放弃攻击,空中回身,险之又险地避过蝎尾这一击,但这条蝎尾不仅是灵活,移动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一击不中,立即连环出击,连卷带剌,要不是我眼明身快,早就被刺成马蜂窝了。
  (要命,一点都不留手,看来是真的要取我性命,半点旧情都没有,可以不用奢望召唤兽保有宿主人格与意识了。)
  想是这样想,我却发现自己又陷入一个更糟的情形,当蝎尾几次攻击无功,冰兰玉蝎的上半身,突然展现惊人的柔软度,一百八十度扭腰转身,一双蝎钳带着碎石分金的大力,狂风暴雨般向我袭来,让我陷入被前后夹击的痛苦窘境,前有蝎钳攻击,后有蝎尾狂刺,短短数秒内,就在生死边缘来回十多趟。
  我背后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对于自己的处境,也还不至于一筹莫展,脑子缓里头大概有三个方案可用,只是不晓得该先用哪一个。
  (管不了太多了,先用自己能搞定的方案一!)
  心念一动,脑里已经有了决定,第一时间将魔力源源不绝地输入神器,发动神器异能。
  霸者之证,精神刺穿!
  正面开战不够人打,只好玩精神攻击这一套,创世圣器斗暗黑召唤兽,勉强说上是同等级的对比,一记精神刺穿对准冰兰玉蝎的脑部打过去,那张没有一丝表情的冰雪面孔上,一下子完全放空,像发呆似的僵住。
  这个战术宣告成功,赌的并不单纯是心灵突袭,冰兰玉蝎高防御力的异能,既是来自贤者手环,对魔法方面的不设防多半也继承下来,我无法将火球、风刃之类的攻击突破防守送入,但送一记无形的精神刺穿,这就不难。
  精神突刺奏功,我幸运逃过一劫,但这一记攻击却也绝不轻松。像这种心灵魔法,说得浅白一点,其实就是用我的灵魂,去撞目标的灵魂,虽然说是偷袭,但要是对方的精神修为远高于我,贸然突袭的结果,就像使劲把鸡蛋扔在石头上,我这边的情形没有那么糟,可是随着精神刺穿发出,我也头痛欲裂,就像脑袋重重撞在石碑上一样,眼前发黑。
  头痛得实在厉害,我身形一坠,慌忙中双手乱抓,居然碰触到冰兰玉蝎的胸口,一把将那浑圆高挺的美乳抓个结实。这一抓看似香艳,其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掌心在与冰乳碰触的瞬间,彻骨奇寒传透而入,我全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本来痛到快裂开的脑袋,一下也被冻得清醒过来。
  (妈的,不愧是兰兰,真是够辣啊,连要吃个豆腐都会吃到冻豆腐!)
  冰兰玉蝎的体温太低,我仅是这样一触,掌心就几乎黏在圆滚滚的冰乳上,扯不开来,要是真这样摔下去,肯定整个身体都会被黏住,死得奇惨,当下用尽所有力气,半空翻身,翻出冰阑玉蝎的躯体夹击范围,手掌几乎是从那冰乳上硬扯下来,鲜血淋漓,奇痛攻心。
  尽管暂脱险境,情形却没有好到哪去,精神刺穿能把普通人的脑袋打爆,但只能制住冰閜玉蝎一瞬,在我往外翻出的时候,冰兰玉蝎的眼神回复凌厉,清醒过来,一声厉嘣,目光怒瞪过来。
  冰閜玉蝎这次若出手,就不会只是挥动蝎钳、甩摆蝎尾,而是真正要以其第八级力量出击,不管是发动什么招数或魔法,都再没有可以取巧的地方,要是发出具有大灭绝性的究极魔法,不但我要完蛋,周围连带伦斐尔在内的精灵们都要陪葬,这也让我不得不使用另外的两个方案。
  “她妈的!鬼妹,你还要在那里看到什么时候?再不出来,你我都要一起完蛋!”
  这句话喊了出来,别人可能听不懂意思,但早已暗中潜伏在附近的那个人,绝对知道我在喊什么。正常情形下,我这么喊多半叫她不动,不过眼下的情势,她一定也看得明白,再不合力出手,我随时都会被冰兰玉蝎宰掉,什么后头的打算都别谈了,因此,身为前忍军头目的她,不出手是不行了。
  无声无息,一道完全透明的身影,横过长空,飞跃至天上,忍术中的秘技确实高明,阳光完全透过那身影照射过来,根本就看不见她,要不是我一直在注意,以霸者之证遥遥锁着她模糊的灵魂印记,也是绝不可能发现她的。
  (为什么跃那么高?看起来不像是要从高下击,难道……问题在天上?)
  我发现应该已被黑龙王处死的鬼魅夕,要逼她出手,倒不是为了她的武功,否则两个不足第七级的家伙,联手打暗黑召唤兽,结果顶多是从瞬杀变成秒杀,还是不到一分钟。
  真正让我把希望寄托在鬼魅夕身上的理由,是因为她对黑龙会之内的各种阴谋都有参与,知道许多内情,或许也会知道暗黑召唤兽是如何驱策。这个秘密我想查探,却一直摸索不出来,只能从鬼魅夕的身上找线索,此刻看她飞身半空,如果不是发动什么大招数,就是针对暗黑召唤兽的要害而去,问题是……天上有什么特殊东西呢?
  (天上有什么呢?就是天……云还有……太阳!)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我的目光从天上扫了一遍,猛然盯着那极不自然的太阳。
  对了!就是太阳!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39:43

第六话 香艳勾魂 一指定神
  “高潮的同时,浓烈的黑气自碧安卡五官、七窍中溢出,像是打翻了墨水瓶一样,黑气朝我发延过来。”——我每次想到马德列时的第一印象,就是气态生命体,毕竟这种气体生命实在罕见,惊世骇俗,不过若仔细想想,马德列本来并不是气体生命,是被茅延安暗算,魂体分离后,魂魄才以这样的形式生存。
  不管如何,马德列的躯体能以气体存在,这是肯定的事,当碧安卡的五官、七窍一下子溢出黑气时,我大吃一惊,以为是马德列诈死,保留部分躯体在被控制的人体内,伺机反扑。
  要是真的变成这样,那可不妙,我再怎么狂妄,也不敢和马德列在灵魂、心灵方面的魔力比高低,要是这些黑雾笼罩在我身上,要侵占我的身体,我抵抗的了吗?更别说,这些黑雾在马德列的运用之下,变化无穷,如果发挥强烈腐蚀性,我现在就要烂光光,惨死在这里。
  当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跑,实力升到第六级之后,别的好处没有,至少逃命的速度比从前提高得多,然而,一个碧安卡正跨骑在我身上摇屁股,有她压在我上头,就算我想将她扔开逃跑,仓促间也根本来不及。
  幸好,这些黑雾——溢出碧安卡体内,马上就随风而散,转眼间就什么都没剩下,不像我想的那样具有威胁性。
  (也对,茅延安是何等样人,怎么可能没想到他老子玩借尸还魂把戏的可能,以他算无远策的能耐,要搞死他老子,马德列当然是死得不能再死,那时他魂飞魄散,余下的这点黑气残躯失去主体,也就作不了怪了……)
  黑雾从七窍散出后,碧安卡像是虚脱了一样,软绵绵地趴倒在我身上,我检查了一下她的状况,发现她的神智状况大有好转,不过仍未回复到正常水准,照情形推测,应该还有一定的黑雾残留她体内,如果刚才那样搞能拔除黑雾,我依样画葫芦,估计也要个六七天时间。
  “妈的,要耽搁老子六七天时间……”
  我抱怨了两声,心头突然有种很怪的感觉,好像正被什么人盯着看一样,但周围左右没人,总不会是伦斐尔正用什么仪器,或是用什么魔法在偷看我吧?毕竟这座木塔是伦斐尔造的,里头有什么机关法阵,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啧,这家伙该不会那么变态,喜欢偷窥妹妹被别的男人干吧?那他妹妹一口一个哥,他也都听见了?他总不是在那边一边偷听一边自读吧?好下流!我居然还想要他摆喜酒,这种人摆的酒我可不敢吃啊!”
  猜测着伦斐尔的动机,我心中一动,突然觉得这种被监视的感觉很熟悉,与我之前在牢里被监视的感觉一样,问题是,经过苦修,我的力量今非昔比,却仍无法明确说出监视我的是什么,实在不寻常。
  还有这种不寻常的熟悉感,难道……监视我的是同一种仪器或魔法?或者说,是同一个……人?
  尽管有猜测,却没有答案,我目光转移,望着趴在我身上的碧安卡,少女的肌肤雪嫩,银发如月,昏迷中的表情平和宁静,别有一股魅力,让我一下子又冲动起来。
  “……嘿,便宜你了,能免费让老子操你个几天,别人就算出钱还不见得请得到呢。有位圣贤说得好,干妹妹就是干妹妹,就收了你这个便宜干妹妹来天天干吧!”
  阳光下微风轻抚,碧波荡漾,海畔的自然美景依旧是那么怡人。而就在金色沙滩上,蓝天碧海的景色中,一个全身雪白赤裸的精灵女孩、一个脸部黑黑的男人,正构成了一幕旖旎风景。
  男人躺在沙滩毯上,面孔仿佛笼罩在黑雾里,只有双眼神光闪烁,胯间肉茎耸立,尖耸向上,一下下抽动着没入上面精灵女孩那雪白如玉,娇嫩欲滴的两片臀肉。
  精灵少女仰着白晰玲珑的胴体,毫无遮掩,展示着她身上每一寸欺霜赛雪、光润如脂的完美娇肤;她娇美的俏脸微微昂着,闪亮如星般的大眼睛正半闭着,透出一丝迷离,一丝雾朦,一双粉臂向后伸展,支撑着身体,十根通透剔莹青葱般的玉指,正和男人的手指交错相握。
  随着少女玉体的起伏,她胸前那对雪白的粉乳不住荡漾,摇晃出一阵阵炫目醉人的乳波,盈盈一握,纤软如织的蜂腰,正不停摇摆扭转,仿佛正用各种角度,各种旋转带动着玉体,挑逗厮磨着下体内的肉棒,而她那双曲线完美,格外修长的白晰美腿,正淫靡地大开成“M”形,火热迎奉着身下男人一次次挺动,仿佛做蹲起运动一般,快速地上下起伏。
  精灵少女浑圆玉润的臀肉,挤压着男人的胯间,一下下让男人肉茎猛烈而快速地捣入她的花谷,把她那不久前才是稚嫩花径的小肉孔,当成男人的泄欲工具,不停地涨大撑开。
  阳光下,露天的沙滩上,这般火热异常,淫靡万分的交媾场面,实在是让人动魄惊心。这个赤裸着雪白玉体,在男人身上扭动着腰肢的精灵女孩,当然就是索蓝西亚的乱伦庶出公主碧安卡,至于她身下,正用肉茎享用她花谷的男子,自然就只会是使用霸者之证玩环境幻觉的我了。
  我和碧安卡在木塔之中,已经这么闭门干了五六天,反正饮食问题不用担心,都有人从外头送饭,我只要把自己当成种猪,就在这里拼命打种就好了。关上几百一千年没性生活,一出关就干个不停,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差,反正人生总是过犹不及,没什么平衡的机会。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赶着去办,不该多做耽搁,但我其实是需要这几天的调整时间,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力量,做一个整理,在幻境世界中修练出来的力量,到现实世界后,有否折损?肉体是否能够完全适应,发挥出应有威力?这些都是我要再了解的事。
  在这座木塔中又闭关,尽管是个枯燥所在,但过去千百年的时间里,我是在一个比这更闷的环境里修练,相形之下,短短五六天周围景物不变,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我有霸者之证在手,就算别的事情做不了,卯起来用这神器让自己产生幻觉,变化周围景物,这可是易如反掌。
  五六天之中,我与碧安卡不停地在不同的场所交合,从索蓝西亚的王宫大殿,到金雀花联邦的赛车场,再到伊斯塔的亡灵祭坛上,甚至月下孤舟、九霄云外,这些匪夷所思的地方,都有过我们交合的痕迹。
  我非常喜欢就这么躺着,让碧安卡骑在我身上,一上一下地颠动,摇着屁股,越来越丰满的奶子甩出汹涌波涛,而她身后的蓝天白云,又或是冷月清辉,则让整个画面看起来非常悠远、空灵,充满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每当生出这样的感贺,我都觉得……碧安卡浑圆的雪乳,正甩出一道又一道暗合天地至理的玄妙轨迹。
  除此之外,碧安卡那一声声亲昵的“哥”也总是让我一下子甜在心里,一下子又肝肠寸断,这种悲喜交集的感受实在糟糕,既然碧安卡的精神操控权已在我手陴,本来是想要让她改口,别叫哥哥,改叫“爹”来玩玩爸爸干女儿的游戏也不错,不过转念一想,葛林斯王生前对我也不差,死得很像英雄好汉,还算救了我一命,拿他这样搞不好意思,便告放弃。
  (不过,认真想起来,三尊石像都还在,碧安卡在这里,那羽霓和夏绿蒂不晓得去什么地方了?)
  碧安卡的状态是这样,我不认为她们两个会好到哪去,精灵们特别盖了一座塔来关这位庶出公主,总不会另外两位也享有这种待遇吧?
  这些问题,多想了没什么意义,出去后一问便知,倒是在这些天里头,随着体内的黑气被驱出,碧安卡的精神状况渐渐稳定下来,往往在性交后的休息时问,我见她眼神中渐渐有凌厉的仇恨之色,但与之前相比,这丝仇恨之色并不昏沉,倒是越来越见清醒,更因此而倍显凌厉。
  情形已与我当初所想的不同,看来不用花时间重塑人格,只要把这些黑气驱尽,碧安卡就能回复正常,这可有点不妙,她若回复正常,总不会与我亲熟拥抱叫老公吧?
  基于这分顾虑,我特别施加了精神控制,拖慢碧安卡清醒的时间,只要整个疗程结束,我收拾包袱跑路,让碧安卡在那时才清醒,我管她要找谁报仇。
  “啊……哥……妹妹身上好热……啊……”
  此刻,碧安卡跨骑在我的身上,年轻而坚实的少女胴体,摆弄出种种曼妙的姿态。
  频频的畅美呻吟中,一滴泪珠正悄悄地渗出她那红湿的眼角,淌过她那如同火烧红霞般热烫的面颊,经过那被皓齿紧咬着的朱唇,悬凝在下巴上。混杂进汗水的泪珠像突然增加了重量,终于挣脱了面应的束缚,垂直往下滴落,溅落在她的胸前,沿着她那雪白的乳沟向下滴淌,恋恋不舍地告别了那两座抖动着的乳峰后,淌到了雪白平坦的小腹,而后加速向下滚动,最后来到了小腹下方那丛银色的耻毛中。
  泪珠沿着动人的身体曲线,走出了一道香艳的旅程,而男人快速地挺动下体,肉茎在精灵少女雪白的屁股间不断进出着,将一波波冲击送入她的体内。
  如果碧安卡在这时睁开眼,低着头往下看,就会看见自己胸前那对坚挺的乳房,正悲哀地跳动着,嫩红的乳头因充血而向上翘起,并随着乳房的跳动,在空中不断地划出诱人的圆圈。
  若是回头往后看,则会对上我炽热的目光,因为我正从后方贪婪地欣赏着她赤棵的背影,如果她够敏感,甚至可以感贺到火辣辣的视线,正停留在她那丰盈圆滚的屁股上。
  可惜,碧安卡似乎对这一切浑无所觉,只是继续昂着头,保持着挺胸翘臀的姿势,将屁股高雅地向后翘起。这个姿势很有意思,尤其是看着她一丝不挂,努力挺直着腰肢,双腿夹紧着我的腰身,使自己保持着骑士一样的高傲和不屈,隐约之间,就像是回复成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女骑士。
  碧安卡妩媚放浪地娇啼着,一双雪白的藕臂微微前伸,柔荑轻轻扶着我的膝盖,支撑着她微颤赤裸的白晰娇躯,同时把玉滑白晰的俏臀挺得更高,然后稍沉着柳腰,缓缓顺着我的肉茎逐渐下压,用她那紧窄粉嫩的花谷,仿佛小嘴一般,一寸寸吞噬着我挺立的肉茎,直到肉茎全没入了她的娇躯,直到她浑圆娇柔的雪臀和我连为一体,紧紧贴上了我满是杂乱毛发的胯间。
  “嗯……嗯嗯嗯……好一个小淫娃……把哥哥的东西整个都吞进去了……嗯……真他妈紧……你这个淫荡的骚妹妹……快!动起来……用屁股好好夹住哥哥的东西……”
  ……我得意的说着,一抬手“啪”的一声,好像驱赶牲畜一般,在碧安卡那白嫩浑圆的臀肉上使劲给了一记。
  “啊~~”碧安卡吃痛娇吟着,可是却不敢做任何反抗,用力扭动起她盈盈细腰,带动她浑圆雪润的丰臀上下轻摆,一次次主动地用她粉嫩的花谷,套弄起我的肉茎。
  就在几米远的地方,明媚碧空下,海滩上的景象异常清晰,碧安卡雪白完美的玉体上一丝不挂,一头如月的银辉秀发迎风轻舞,楚楚动人的俏脸上又是娇羞又是痛楚,可是粉躯却又剧烈地上下起伏,向身下男人完全奉献着她粉嫩的花谷,主动承欢,套弄着那怒挺的肉茎。
  碧安卡一双玉手扶着我的双膝,上身自然微微轻探,浑圆饱涨的双乳更是诱人地酥垂着,随着她身体的一起一伏,不住荡漾摇摆,看着就觉得是说不尽的酥软诱人,滑润弹手。
  少女那双白晰修长的玉腿,摆成“M”形,蹲跨在我腰上,仿佛蛙泳一般的姿势,有节奏地起伏加紧,蹲分着双腿,挺翘着圆臀,这万分淫荡不雅的姿势,却和她完美无瑕的胴体,以及绝俗的娇美容貌,形成分外淫靡的对比,看得人禁不住面红耳赤,血脉贲张。
  “啊啊!哥哥……啊!喜欢妹妹的穴吗?喜欢妹妹这样光着屁股夹你吗?啊啊……哥……人家里面胀得好难过呀……啊啊……好满好热……啊啊!”
  碧安卡千娇百媚地婉转娇啼着,白嫩窈窕的小蛮腰,更加卖力的起伏扭转,快速套弄起我正插入其中的肉茎,而同时,一双玉手也不停撩拨抚摸着我大腿内侧,轻揉扫掠我丑陋的肉丸,竭尽所能挑逗着我的欲火。
  随着花谷内不停的刺激,碧安卡粉嫩的花谷中,也渐渐泛出了更多蜜液琼浆,顺着她粉嫩的会阴,流过她和我两人的密合之处,濡湿着我的肉茎,让肉茎一次次在碧安卡紧窄花谷内进出更加顺畅,更加猛烈。
  从前看过去,丑陋的肉茎一柱擎天耸立着,一次次没入碧安卡那光洁雪白,彷佛羊脂一般的臀丘间。
  随着碧安卡白晰粉臀的每一次主动下压,肉茎就一截截挤入碧安卡紧窄异常的花谷,把附近柔软的臀肉都压迫得凹入变形;而每一次随着碧安卡挺动腰肢,抬起雪臀,我的肉茎就被抽拔而出,膣道内紧裹住肉茎,一小截嫩肉就紧箍着被带出,仿佛形成一个吐出的小嘴般,再紧紧刮过我肉茎上满是纠结的每一寸皮肤,直到肉菇的边缘。
  “嗯……小骚货……就是这样……嗯……用力……用你的屁股夹哥哥的东西……嗯……动作真熟练……嗯……到底之前被多少男人玩过啊……嗯嗯……”
  碧安卡全身如雪的肌肤,布满湿密的汗迹,晶莹闪亮,透着淫艳的潮红,她仰着粉颈,秀靥上又是舒爽又是凄艳,半闭的美眸中一片迷醉,雌兽般微张着红唇,轻吐着丁香小舌,任由香涎淌出嘴角,弄得雪腮一片狼籍,显得异常痴淫放荡。
  精灵少女上上下下摇晃屁股的动作中,娇躯紧绷得仿佛拉紧的琴弦,肉茎每一下结实刚猛的插入,都撞击得她香滑的小脚不停踢晃,玉琢似的足趾厮磨着紧抠,大腿上雪呼呼的肌肉一颤一颤,不堪一握的小蛮腰扭糖似摆动,不住摇甩着她胸前那一对好似装满奶浆、水球般的白嫩奶子,晃出阵阵酥酥腻腻,淫艳撩人的乳波乳浪。
  “哥……妹……妹妹要来了……你全射进来……全都射到妹妹里头来……”
  又一次濒临高潮,碧安卡几乎是尖锐地叫出声来,雪嫩的肌肤底下隐隐泛着一层黑气,看情形,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的逼出,我知道事关重大,瞬间精神极度专注,把自己的魔力连同意念,源源不绝地输入霸者之证,直入碧安卡的意识裂缝,要把黑气驱出。
  精神剌穿这一类的心灵魔法,本来我是不会的,但透过霸者之证来练习,时间一长,已足以让我略窥门径,现在这一下全力施为,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地专注凝聚,甚至被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的意识一下子离开了身体,漂移到体外,不住往外延伸,只是受限于结界封锁,无法感知木塔以外的事物,仅仅将这一层木塔笼罩在内,思感不注延伸,深入探索着这层木塔内的所有事物,甚至可以清晰感应到每一根木桩的内部结构。
  这种现象,是进行心灵锻炼的魔法师,发生突破时会产生的效果,我虽然此前没有经历过,却也听说过,所以这现象发生时,我不会太过意外或吃惊,只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却让我大大吓了一跳。
  在思感扫描的过程中,我忽然发现,在左侧的墙面,木墙与结界的缝隙中在着某个奇特事物。这东西所在的位置非常奇怪,说得正确一点,并不是真实的存在,而是某种空间缝隙,尽管与我所在的空间有重叠,却属于不同次元,几乎不可能察觉,如果不是因为这番异遇,我怎么样都不会发现。
  能察觉这奇异事物的存在,纯属意外,而且这感应只发生于短短一瞬,不知道是因为察觉我的发现,或是什么别的理由,那个奇异事物突然消失,前后甚至不足两秒,我几乎以为这只是错觉,那东西不是真实的存在……直到我从那两秒的遗留印象中,骤然惊觉,发现那股一直在注视着我的熟悉感觉真是由此而来。
  (一直盯着我的东西就是这个?是什么法宝?还是……人?对,肯定是人!)
  一确定是人,我的大脑飞快运作,很快就想到了几个重要线索。能够藏身于时空之间的次元缝隙,悄没声息地窥探外界,这种事情听来似乎匪夷所思,却不是没有可能,在我所知道的各种技术里,魔法很难做到,但……我曾听过,东方的忍术若练到极高境界,出入若神出鬼没,无可捉摸,就有类似的效果。
  忍术……虽然黑龙王麾下高手如云,但忍术高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生出来的,尤其是这种听说要经过非人锻炼,相当极端的高段忍术,绝不是可以随便量产出来,所以……一个有点意外,却又不是太奇怪的答案,就浮现眼前。
  “……原来如此,你没有死啊……也好,我们两个之间也还有帐要算呢。”
  有了一点意外收获,是还满让我窃喜的,但此刻正在紧要关头,无暇分心,我专注于眼前工作,双手扶着碧安卡的娇躯,将她转了半圈,变为与我面对面,再捧着她的纤腰,猛地向下拉扯着,使出全身力气,把肉茎向上猛插,直到连根没入碧安卡雪白的下体,塞入她敏感的宫房深处猛撞,胀满她膣道的最深处。
  这一下顶得太深,碧安卡几乎翻起了白眼,我放开自己,囊里肉丸不停紧缩,又多又浓的火热液体顺着肉茎,在碧安卡娇躯的深处喷挤而出,把精灵少女的火热肉洞灌满了白浊精浆。
  “啊啊……哥……烫死妹妹了……人家里面全灌满了……啊啊啊……妹妹就是装哥哥东西的尿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娇躯内滚热的精液猛地喷发而出,碧安卡淫媚艳冶地浪叫着,汗出如浆的白皙娇躯,一下透着如墨般的漆黑,一下泛着彤艳艳的玫瑰色潮红,阵阵抑制不住的痉挛,结实光洁的小腹紧绷,丰腴粉臀和圆润大腿上的肌肉阵阵抽搐,死死紧箍、吞噬着仍在她娇躯深处喷射的肉茎,把膣腔内混着泛滥淫水的精液从她肉洞边缘中挤压得汨汨溢出……
  爽成这样,实在很不容易,而在高潮的巅峰,碧安卡发出一声尖啸,似是痛楚欲绝,这一声尖啸不但高亢入云,还极其尖锐,像是一把小刀在乱刺我的耳膜,假如不是有结界封锁,传到外头去,肯定会酿成灾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同一时间,黑气翻动,自碧安卡的七窍、五官急速流出,而随着黑气的流出,碧安卡的身体先是变得苍白,然后迅速回复血色,甚至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华,温润如玉,相当奇特,少女的青春胴体,笼罩在这层如玉的白光之中,仿佛一尊晶莹剔透的玉像,美得令人赞叹。
  奇特的现象,是某种突破的征兆,看来在驱尽体内黑气的同时,碧安卡体内也发生了类似易筋洗髓之类的作用,说起来是复杂,但简单一点的解释,就是碧安护得了突破,这么生生死死地走了一遭,实力即将大有长进,得到了大大的便宜。
  想到还真是让人生气,搞了半天,要死要活,虽说是无心插柳,却是为人作嫁,每次总都是这样,打生打死累半天,最后好处都是便宜别人,还总是便宜了仇人,老天也实在太不公平。
  心头正自恼火,突然下身一紧,犹自插在碧安卡花谷内的肉茎,像是被一个钢箍给套住,紧掐到让人生疼的程度,我痛叫一声,还来不及反应,赤身裸体骑在我身上的碧安卡,眼中精芒闪烁,骤然出手成爪,朝我咽喉直探过来。
  “去死!”
  夹带着刚刚取得突破的威势,又是在这样近的距离,居高临下,占尽便宜,碧安卡这一爪委实非同小可,从那眼中闪烁的神光来看,这女人只怕回复清醒好一会儿了,不过是佯作仍未清醒,让我替她完全驱出残余的黑气。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万兽尊者的话果然一点也不错,碧安卡这一击也算是够苦心孤诣、忍辱负重了,只可惜,这一爪来势虽狠,却还有所保留,这当然不是她不忍下杀手,而是她仍有着女人的小毛病,这爪是想要重创我,掐着我快断的喉咙,说上几句怨毒的咒骂,泄一泄胸中恶气,然后再干掉我。
  如果一下子就杀掉我,碧安卡的诅咒我就听不见,复仇就不算完整,这个想法我非常理解,而自古以来,很多蠢女人也就是因为这类想法,报仇不成,还搞死了自己。
  出手的决心不足,速度与力道就有破绽,除此之外,碧安卡自己并没有发现,她虽然因为取得突破,力量大进,却还驾驭不了这分力量,这个破绽虽然不大,但对于饱经白起凌虐的我,却已经太够,因此,碧安卡这一爪所碰到的,就是我点戳过去的一根指头。
  指头的速度不快,却是从碧安卡爪势的破绽中,逆势突入,她几乎是主动让自己的脑袋撞过来,结果,她的爪还没碰到我咽喉,我这一指已经抢先点中她额头。
  一指之力,不算多厉害,但当我把精神魔力一同输送过去,连同霸者之证一起发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些天里,我们双方其实都在暗自努力,碧安卡刚刚取得了突破,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大家突破的方向不一样,她在力量上有长进,我则是在魔力与精神力量上头突破,正是专门练起来对付她这一击的。
  “你……”
  碧安卡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像匕首般直戳向我,不过,却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变得睡眼惺忪,软软地倒了下去,趴跌在我身上,最令我感到好笑的,则是直至此刻,我们的下体还紧密相连着。
  “……有趣,好像我与大多数女人的关系都是这样,一面在爽,一面很要命,真是烂人生……”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1 14:39:31

第五话 精神钥匙 极乐解咒
  六大魔法系,每一个系统都有不同的特色,从学理上来说,六大魔法系都能做到同样的事,只不过手法、途径各有不同而已,而在发动魔法的过程中,不同系统的魔法,就要付出不同的代价。
  光明系的魔法,最大的好处就是代价低廉,只要透过长时间的持咒、唱诵,就可以发动大多数的魔法,如果要发动大型的魔法,也不困难,多找些人来持咒、念经就成了。
  黑暗系的魔法,发动魔法的方式往往是献祭,从血液、骨肉,到虚无缥缈的越魂、生命力,总之都是损人利己的法子,需要的时候,从旁边拉个人过来宰了当祭品施法就成,虽然牺牲的都是别人,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被牺牲者的怨念形成反噬,令黑暗系魔法的凶险,远远高于其他系。
  另外的四大魔法系,乃至于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系统,都遵循着类似的原则,有所获得,必有所付出,只是看怎么付出而已,在等价交换这个大原则被打破之前,这个规矩相信是不会变的,所以,这就是我要问伦斐尔的东西。
  “姑且不论我有没有这个能耐,我想先问你,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六大魔法系,每个魔法系都有操控人心、类似洗脑的技巧,当然也每个有破除心灵控制、还原本来个性的咒法,只是效果强弱各有不同,某些系统要达成类似效果,事倍功半或事半功倍都有可能。
  黑暗系、水系,都擅长心灵操控,水系的特色是短暂迷惑,黑暗系则长于深层改造,而照理说,光明系的魔法之中,有—大堆破除幻象、消除迷障的技术,伦斐尔要救碧安卡,第一个肯定会找上慈航静殿。
  只是,从日前四大圣僧、心禅大师先后为我做的几次治疗来看,慈航静殿的心灵治疗,效果实在是差劲得很,连个自我放逐的精神病都治不好,就更别说让碧安卡清醒过来了,也难怪心禅大师要向伦斐尔推荐我。
  伦斐尔道:“我伤重昏迷了好—阵子,其实也刚醒来没多久,心禅师父向我推荐你,说你一来身怀秘术,二来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才能解除碧安卡的心障,但当时你还痴呆未醒,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清醒,没想到你……”
  “别扯这些,你不是雷曼那个傻蛋,很清楚我在问什么,你不给我答复,要我怎么动手?”
  我直直地看着伦斐尔,等待他的回答。我所指的代价,并不是单纯的报酬,而是施行术法时的必然付出,如果是请慈航静殿的光头们,他们无非是来诵经、念咒,碧安卡最多就是躺在那边听听就算了,但我的淫术魔法……要我去施法,代价不是让我奸淫,就是要反过来奸淫我,不管是哪一种,碧安卡是失身定了。
  看这小妞的模样,十之八九还是处女一个,这种情形最是麻烦,若是清醒之后,发现自己不是处女,醒来又疯了,到时候伦斐尔翻脸不认人,第一个找我算帐,我还要想办法杀出这已经看不见树的华尔森林,那可就糟糕得很了。
  “这个……我心里有数了。”
  伦斐尔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看来很复杂,这方面我倒是能理解,好好的一个精灵王子,即将要成为国王的重要人物,把自己搞得像是在拉皮条一样,还是拉自己妹妹的皮条,确实是很尴尬。
  “我知道了,那你出去吧。”
  我拉着伦斐尔,要把他给推出门去,他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问道:“干什么?”
  “你明知故问嘛!难不成你这淫虫想留下来看实况演出?还是你希望我叫你大舅子,再摆两桌酒,把亲戚朋友都叫来庆祝一下?”
  “这个倒是不必,我……”
  “你什么你啊,你出去吧!”
  不由分说,我把伦斐尔推出门去,再重重关上了门,让这一层木塔内只剩下我与碧安卡两个,跟着,我便陷入沉思。
  当初邪莲被黑巫天女控制,以我的魔法修为,并没有办法破除黑巫天女的精神控制,之所以能让邪莲清醒,靠的是以黑吃黑,凭着地狱淫神,施加更强力的精神控制,把黑巫天女所施放的盖过,夺取主控权。
  碧安卡的情形,看起来还不是太严重,依样画葫芦我相信可以搞定,问题是,地狱淫神成本太高,不但每次需要特殊能源体来当触媒,还需要我的自身魂魄做为代价,如果不是我非常感兴趣的女人,我是不会付出这么大代价的。
  把地狱淫神用在碧安卡的身上?这么浪费的事,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她虽然也是美人,对我却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与意义。
  不动用地狱淫神,能处理眼前的问题吗?换作是以前,那当然想都别想,我哪可能有这么好的本事?但在这些年的修炼中,每逢闲暇,我总是在想,将来回到现实世界后,要怎么解决问题?就算不能把被石化的人还原,最起码也要破除李华梅所受的精神控制。
  坦白说,如果我是被关在一座大图书馆里头,历经千年,现在多半已经找到解法,无奈这些年来我无书可看,只是闭门造车,自己一个人凭空想像,又没法做实验测试,想出来的办法到底有多少效果,连我自己都存疑,总算老天赏脸,我一出关,就送来了一个绝好的素材,让我有机会实测。
  基本上的策略,仍是以毒攻毒,毕竟慈航静殿的那些光明正法,我可不会,不良分子就只能玩不良分子这一套,只要用当初搞定羽霓的方法,把效力大幅增强,取得精神上的主控权后,再想办法来塑造人格即可。
  塑造人格这个重建功夫,我倒是很拿手,不过记取前车之鉴的教训,要先和伦斐尔把话说清楚,否则上次栽在羽虹手里,为了她姊姊的事,捅我一刀,这次若是被伦斐尔也捅一下,我心脏可没硬到可以整天被人捅来刺去。
  “行,该准备开始了,唔……哪种状态比较好着手呢?”
  碧安卡现在就和睡着没两样,没有知觉,也不会反抗,虽然方便做事,可是血行速度相对减缓,对药物与魔法的反应也会变得迟缓,尽管这是各有利弊,但经过考虑,我还是决定把结界咒缚解开,让碧安卡清醒过来。
  控制这座木塔的法咒,我可不懂,但如果只是要轻微破坏结界,让碧安卡清醒,就不是什么难事,我随手打坏上方的几个魔力浮雕后,笼罩在碧安卡身上的魔力消失,她双眼一睁,苏醒过来。
  “唔……”
  清醒之后,碧安卡发出一下轻声的呢喃,目光左右游移,很快就定在我身上,跟着,眼神变得非常凶狠。
  “约翰·法雷尔!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声音凄厉,咬牙切齿,才刚说完话,就立刻扑了过来,虽然不知道碧安卡此刻有几成清醒,但至少这次她没喊错,找我报仇是找对了人,只可惜就是找错了时间。碧安卡一拳击出,迅猛兼备,却是破绽大露,我轻而易举地接下她的拳,仰身一拉,打乱她的重心,在她往前扑跌的时候,反向一扔,就让碧安卡跌去撞墙壁了。
  若是以前,我不是碧安卡的对手,只有当沙包挨揍的分,但今非昔比,现在我们两个的级数相等,纯以力量而言,我还在她之上,更别说她心智已失,招不成招,我要摆平她,只要花些力气就可以搞定,算不上什么难事,甚至连独臂的伦斐尔都比她难对付。
  连续交手十余招,碧安卡不住抢攻,我随手拆招,将她左摔右砸,也幸亏这座木塔有结界守护,相当坚固,不然被这么砸来砸去,早就毁坏崩解了,但打了几回,我也开始伤脑筋,毕竟目的是治人,这么砸来砸去,若真把碧安卡砸成残废,本末倒置,这也伤脑筋。
  要重新建构人格,必须是在对方心灵臣服,并不反抗的前提下,换作是普通女人,重重挨一顿打,在极度痛苦中,就会屈服,但照目前情形看来,就算我打残了碧安卡,浑浑噩噩的她也不见得会屈服,我如何重建人格?
  (当初能搞定羽霓,是用特殊药物调莹晶玉,搞到这女人上癍,心灵失守,但我手边什么东西也没有,药材什么的,一时间也配不齐,就算奸了,中出内射了,也没有洗脑的效果啊,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之前反复想过,都只是想说要怎么调配药物,如何增强效果,却没想到出关之后,手头没有东西可用,又碰着这难关,真是让我为难。
  正觉得为难,被我压在身下的碧安卡,飞腿一踢,险些就踹中我小腹,我一下闪躲,感觉到腹侧的异样,这才一下省悟过来,连带想通了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我真应该早点想通这一点,白起是算无遗策的人,他除了训练我武功之外,也很有可能替我谋设后路,而我身上所有的法宝、道具都被收走,唯一还留在身上的,就是七圣器之一的霸者之证,这顶头冠看似平常,却是当今世上最强的心灵神器,在它的影响之下,能够维持冲智清醒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
  要操控七圣器,这绝不是什么容易事,但凭着我与霸者之证的千年相处,总算能够成功发动异能,凭着冲器的威力,尝试浸入碧安卡的意识。
  “啊!”
  像是被尖刀剌入肚子一样,碧安卡尖叫一声,脸部抽搐,我扪交手以来,美丽的精灵少女首次露出痛苦表情,也直至这时,我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看她。
  碧安卡是个小美人,这是谁都知道的,而经过一轮打斗,她的衣衫凌乱,那件单薄的绢服已有多处破损,半露出底下的娇嫩胴体,别有一番性感风情。
  尤其是那淡绿色的短衫,紧紧裹着少女玲珑浮凸的娇躯,胸口被绷成浑团,几颗小扣子彷沸已经到了极限,随时都会崩开,让里面的雪兔跳出来似的。从侧面看去,胸襟衣料的褶皴异常明显,能看到碧安卡一截雪白娇嫩的肌肤,还有她里头的白色胸衣,更是勾起我的绮念。
  腰下的那条绢裤也破得不像话,腿根裂了几个大口子,剩下的布料几乎包不住她浑圆翘挺的雪臀,从后面看,她臀瓣的下缘,连接大腿处,肌膺雪白莹腻,一下收紧曲线,一双玉腿被破碎布片缠着,雪呼呼的细皮嫩肉,似露非露的撩人样子,让我不自觉地连吞了几口唾沫。
  我搂着碧安卡,轻轻咬着她柔软的耳垂,小心不被她头上的独角给刺着,一手揽着她扭糖似的蜂腰,另一手不顾她的反抗,直伸入了绿色短衫,一把抓上了她丰股浑圆的雪乳。
  精灵的身材,本来都是偏纤瘦,巨乳从来不是精灵这边的传统,不过,之前碧安卡落在马德列的手里,被他改造肉体,不但长了角,连胸部都圆润了几分,看起来格外养眼。
  伸手探进胸衣,握住了少女的左乳,浑圆雪乳彷沸一个温热滑软的小皮球,稍稍用力,手指就嵌入了她白嫩的乳肉,指肚和手掌中同时传来那绵绵酥酥,滑腻迭溢的肉感,而手稍稍放松,那绷弹紧致的乳球又会“啵”一下弹回原样,乳廓恢复成结贸的完美浑圆,仿佛是小皮球般弹回掌心,让人爽到了心里。
  不过,有一点是非常奇怪的,我伸手探进碧安卡衣内,预备毛手毛脚时,她眉头紧皱,像是知道自己要被仇人奸辱,非常痛苦,可是当我一手抓住她圆滚滚的雪乳,开始揉捏,她的表情居然一下子改变,仿佛春花盛开,满是愉悦、舒服,差点把我吓到。
  同时,碧安卡的脑波也出现奇怪现象,好像我这一下搓奶,打开了什么精神开关,透过霸者之证的接触,我察觉到她原本紧绷的脑波,瞬间舒缓,与熟睡时的脑波极为相似,十分古怪。
  呆了一下,我随即省悟,马德列为了便于精神操作,在碧安卡的精神里留下了隐藏指令,只要被触动,马上进入这状态。虽然用摸奶子来当指令,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不过反正是我占便宜,也就没什么好说了,只是有些好奇,马德列这变态家伙会下什么指令?看这模样,应该不是只熟睡而已。
  “唔!哥……讨厌……你要干什么?不要嘛……啊唔……
  身下的碧安卡,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娇柔表情,又是害羞又是惊慌,略带薄怒地娇唤着,雪白的藕臂用力推着我,可是被我强力压在身下,被我忽轻忽重地捏着雪嫩奶子,她就红着俏脸,半闭着眼,口里叫着“哥哥”一副羞窘交加的诱人模样。
  (古怪,一口一个哥哥,她把我当成是谁?这么春情荡漾的,总不会是约伯那死鬼,难道……是伦斐尔?还是雷曼?马德列这家伙,居然也好这一口?)
  想到自身的状况,我觉得有些讽刺,但此刻已不容多想,我和碧安卡肌肤相亲,感受着她肌夫仿佛婴儿般的细腻、像要滴出水一般的娇嫩,而她娇软的挣扎,更是诱人欺凌,我索性将她的胸衣撕裂、扯下,一手环着她半裸的娇躯,一手轻揉她的雪乳,拂过她平滑的小腹,最后就扯裂短裤,伸入了她紧闭的雪白腿根,按在了少女的耻丘上。
  我伸出两只手指,缓缓撩拨柔嫩的两片花瓣,无限的娇柔细嫩中,感觉到一股湿滑黏蜜的水润,不用说,在“哥哥”的挑逗下,银发少女已经开始春心荡漾了。
  “恩,乖乖妹妹,把腿分开,让哥哥搞你……哦,叫两声哥哥的名字,哥想听听。”
  我试探性地说着,看碧安卡娇喘越发紧密,俏脸越发晕红的迷人墨阳,轻轻吻上了她的唇,一手享受着他那队酥软娇嫩的浑圆乳球,另一边已然把中指伸入了她湿热紧窄的花谷,又轻又紧的不住抠挖。
  “啊……哥哥……就是哥哥了……不要再这里欺负人家嘛……啊啊……会被看到的啊……人家要羞死了……啊……”
  碧安卡娇喘连连地呻吟着,虽然她在我怀中仍旧不住挣扎,可是胸前雪乳传来的刺激,似乎已让她渐渐力不从心,藕臂无可奈何地推着我的肩膀,一身本就破烂的衣衫,在我们的摩擦撕扯中,完全烂光了,露出了晶莹剔透的少女胴体。
  (马德列这老东西,还挺懂得玩的,套不出名字,霸者之证就没法变化形象来配合……等等,该不会哥哥只是一个虚幻的形象,不是具体的人物?碧安卡说会被人看到,马德列对她的调教是玩这套?英雄所见略同啊!)
  调教的花样,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大系统,尽管玩不成强奸少女的游戏,让我有些扫兴,可是能够尝尝马德列的调教成果,也是乐事一件,当下心念一动,霸者之证得异能发动,在碧安卡的眼中,我变成一个脸部漆黑、面孔难辨的形象,体强力壮,将她压在身下,周围景物也起了大变化,从木塔陋室变为精灵王宫的大殿上。
  碧安卡与皇家关系极深,这个庄严的场所对她意义非凡,尤其是看到十尺外一堆灰蒙蒙的模糊人影晃着,仿佛精灵的皇亲贵族都在看着,别说是碧安卡一下子张到冒冷汗,连我都兴奋起来。
  看看左右,这确实是刺激,就在庄严的王宫大殿上,碧安卡近乎一丝不挂,赤裸地躺在正中心的大红地毯上,被我紧紧压在了身下。
  想到这些,我又是兴奋,又是好笑,连肉茎都被这刺激弄得涨大了一圈,当下也不再浪费时间,解开了自己的裤带,脱下裤子,用力分开了碧安卡的双腿,趁她还没反过来,一下把火热的肉菇顶在她雪嫩花谷口,在那粉嫩湿滑的—抹粉晕肉缝上磨蹭。
  我喘着粗气,边吻着碧安卡,边在她耳边喃喃着:“妹子,哥哥就在这地方搞你了,这里大伙都在,请亲戚朋友做个见证……”
  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好笑,亲戚朋友都来见证了,接下来不摆两桌酒请客,那可真说不过去了,但想到这里,过去和冷翎兰在一起的亲热画面,闪过心头,顿时一痛,连忙先把这念头压下,专心处理眼前的问题。
  “哥,你……这里……这里不……”
  看见周围朦胧的人影,我的肉茎又顶上了她花谷口,碧安卡紧张地叫着,双手用力顶着我的胸膛。
  “哦?这里做不行,这样做就可以啰?既然你也同意,哥哥就干你啰。”
  已是箭在弦上,看着碧安卡那副又是惊恐,又是羞怯的模样,我更是欲罢不能,当下不顾碧安卡的反抗,强行压制,一手钳住她的双腕,一手抓握着她的柳腰粉臀,急促地喘气说话。
  “妹,哥哥进来了!”
  我感受着肉棒顶开那娇嫩小肉唇的快感,腰杆一顶:“哧”的一声,肉菇就伴着少女花谷溢出的晶莹汁水,慢慢顶入了她湿热濡滑的膣道。
  紧小的肉穴,仿佛只能勉强容纳一指的大小,我的肉茎一寸寸挤入,花谷内那娇柔湿热的肉壁,立刻紧紧地裹住了肉茎,无数细幼的小肉芽挤压着肉茎,湿湿软软,热热麻麻,舒爽得让我魂飞天外。
  这种异常紧窄的感觉,再加上肉菇顶端碰触到那层柔韧的薄膜,我确认碧安卡果然是处女,一如之前所料,只是有点想不通,以马德列那妖人的狠辣,就算他真不好色,对女人没兴趣,也没理由保着碧安卡的处女之身不破坏,他可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个性。
  (难道……大妖人是气态生命的时候,躯体部分以黑气型态存在,别人奸淫女性,是用性器官,这家伙是气体生命,身体也是空气,怎么进进出出女人肉体,都不会造成伤害,当然处女膜完好。呃!这样一来,我到底是在给她开处?还是执二摊、穿旧鞋啊?)
  碧安卡仍在我身下挣扎,虽然不晓得那些朦胧人影在她眼中,到底是谁的形象,不过,被亲戚朋友围着看洞房的滋味,大概真是很紧张,碧安卡双手用力推着我胸膛,下身也夹得死紧,几乎就要把我挤退出来。
  “哥,放开我,我……”
  “你什么?哥都插在你里头了,现在你愿意是干,不愿意哥也要干。”
  一手按着碧安卡圆润的雪乳,一手固定着她的鲜腰,我用力朝前一顶,碧安卡痛叫一身,眼角流下泪来,处女之身已被我占有,他雪白的圆臀扭动着,似乎在逃避着痛苦,双腿不自觉的地缠上上了我的腰。
  “为……哥,为什么……这次那么那么痛啊……以前……”
  精灵少女的脸上一片惨白,因为疼痛的关系,精致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眼角通红,小琼鼻上满是汗水,红润的嘴唇紧紧咬在一起,神色暗淡的同时,似乎还有几分如释重负。
  看碧安卡流泪的痛楚模样,我多少有些感慨,从当年在萨拉相识,那个英姿飒爽的精灵女将军,到她此刻终于在我身下苞开泪流,真是经过了好长的时间,不过,若是当时就干得到,满足感应该会比现在强很多吧。
  我分开碧安卡两条修长白嫩的玉腿,看着肉茎被她那开苞的处女美穴夹在里面,滑腻腻的,粘稠稠的,滋味之美,膣道之紧密,着实让我滋味深刻,处女花谷离得挤压力道直透脑门和脊背,舒爽到令我再也无法忍耐,然看到上面沾满了红红的处女贞血。鲜血从花径中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点缀在浅绿色的残衣上,远远看去,如同朵朵盛开的小花,十分的美丽。
  由于痛楚,碧安卡陷入短暂的失神,晶莹泪珠滑落,银发垂散在地上,我趁机架住精灵少女的双腿,扶着她的纤腰,肉茎一下进根透入,迫不急待地在碧安卡的花谷里弄起来,看着自己肉茎不断没入她那粉嫩肉缝。
  初次破身的交合,碧安卡的膣道是那么紧窄动人,里面一圈圈娇柔的嫩肉,就彷佛箍在肉茎上一样,我看着身下半昏迷的碧安卡,挺着腰,把肉茎用力向她蜜肉中顶去。
  “嗯……舒服……妹子,你里面太紧了……嗯……”
  处女膣道的紧窄感,还有这一声声的“妹子”,唤醒了我的记忆,恍惚中,碧安卡的带泪容颜,与冷翎兰濒近高潮时的表情重叠,我心中一下痛如刀绞,可是一股莫名恨意,又驱使我加快动作,抱着翘臀连续凶猛地抽插。
  “啊……哥,别那么大力……疼啊……”
  在庄严而神圣的王宫大殿上,碧安卡白白嫩嫩的娇躯,就完全赤裸地暴露着,两腿大张,承受着众多熟人的目光,甚至隐隐约约连声音的幻听都出先,这种精神极度紧绷的感受,刺激着我们两个,我禁不住双手挪到了她雪白的大腿上,紧紧把她抱入怀中,朝她湿濡紧窄的膣道深处顶去,大肆抽插。
  碧安卡仰着梨花带雨的秀面,全身赤裸的白皙肌肤上,满是湿黏的汗迹,混着狼籍的淫液,她摇摆着青春动人的娇躯,如同发情的小母狗一般,在我身下忘情地摇动着光润的雪臀,扭着她不堪一握的柳腰,甩动着她白嫩傲人的乳肉,全身本是晶莹白皙的肌肤,先在却泛起一片桃花般的绯红,绮丽而淫靡。
  “哥……哥啊……要……要尿啦……妹快尿啦……”
  断断续续的畅美娇吟,碧安卡的样子有些不妥,随着快感的逐渐来临,她肌肤的温度狂降,不时也浮现一层黑色,违反常情。
  “咦?你这是……”
  我见情形不对,判断情势,决定加快将她送上极乐颠峰,看看反应,于是时而抚弄她光洁修长的大腿,时而抓揉她浑圆翘挺的粉臀,时而又探着身子揉搓她胸前傲人挺立的豪乳,时而又伸入她雪白的腿间,伴随着抽插,一下一下让她的呻吟越来越大。
  “动……哥……你动啊……啊啊啊啊……妹妹尿啦!”
  碧安卡放浪的婉转娇啼着,红润的小口边咬着几丝银发,平日那英气勃勃的动人秀験,现在已经变得说不出的淫靡娇艳。
  在攀上极乐巅峰的一刻,我一下抱着碧安卡坐直起身,让她改以女上位坐在我身上,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似的,雪白赤裸的玉体竭力上下起伏着,一下下用她酥软圆翘的粉臀,紧紧骑在我肉茎上,把又挺又硬的肉茎整支吞入,最后,她仰着头,发出一声甜美与痛楚兼具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高潮的同时,浓烈的黑气自碧安卡五官、七窍中溢出,像是打翻了墨水瓶一样,黑气朝我蔓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