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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2/25 16:01 / 4484 / 220
十景缎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6:22

第一百八十五章
  也先大举入寇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传开。
  瓦剌军队首先攻至大同。也先挟持正统皇帝,意图骗开城门。大同总兵郭登却不中计,挡了回去。也先转而攻向紫荆关,却是势如破竹, 轻易破关而入,直逼京城。
  大敌犯境,朝廷正当震恐之际,于谦自也不会袖手旁观,旋即纠集京城军士,准备迎敌。景泰皇帝也知道事态严重,自己这皇位坐不坐得 稳,全看于谦能否退敌,当下任命于谦总督各营兵士,兵将若有不从命者,可先斩后奏之。
  于谦调度兵马,列阵京城九门之外。大将石亨进言:“敌军势大,难以对付,不如坚守城中,让他们师老无功。”
  于谦脸色一沉,说道:“也先率大军来攻,又挟持太上皇,气焰嚣张。我军先败于土木堡,士气低迷,要是固守,更是此消彼长。这正是 重挫瓦剌威风的时机,焉能示弱,让对方小觑了?”
  他亲自披甲出城,对众将士下令:“这一战是背城而战,攸关社稷兴亡,人人都要拚死力战。临阵之际,若有将领不顾士兵,自行退却, 众人可斩杀之,即使我于谦也不例外。要是士兵不顾将领而逃,后队士兵斩前队!”
  二十二万军兵闻此严令,无不心情激荡,这一战的重要性,已是显而易见,许胜不许败,败了就是亡国之恨。在于谦陈词之下,人人热血 沸腾,只待也先率军杀到,一决胜负。
  文渊和小慕容跟着于谦出城,就近护卫,这时正站在一旁,看于谦调兵遣将。
  小慕容忽道:“喂,瓦剌要是打来了,你上不上阵?”文渊道:“抵御外辱,人人都要出力,当然上阵。”
  小慕容稍稍转头,一对澄澈的眸子朝他望来,轻轻地叹了口气。文渊微觉奇怪,道:“小茵,怎么了?”
  小慕容轻声道:“我实在不想要你参战。你心肠那么热干嘛?什么事都往自己肩上扛,就算你不在乎生死,我可担心透了。”
  文渊拍拍她的肩,柔声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难道我舍得抛下你们,轻易赴死吗?”
  小慕容朝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看,轻轻地道:“我知道,可是兵凶战危,谁晓得你会不会出事呢?”她微微抬头,又道:“说真的,我宁愿 你的武功像从前一样,只比我好一丁点儿,高不成、低不就的,这样,有很多事你就管不着、也管不了,不会跟黄仲鬼、龙驭清那种高手过招 ,什么皇陵派啦、十景缎啦、夺香宴啦、也先啦、瓦剌啦……通通都不要管了,咱们跟紫缘姐、华家妹子四个人,逍遥自在的,可有多好…… ”
  文渊听着她款款细语,一时答不上话来。小慕容见他默默不语,当即浅浅一笑,道:“算了算了,我胡言乱语罢啦,你别放在心上。我去 散散步,待会儿回来。”
  文渊微笑以对,看着小慕容悠哉地闲步离开,心里却无法就此释怀。放眼望去,旌旗飞扬,兵将往来,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莫名沉重的压迫感,令他不自觉想:“”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这一仗征战之地,仅在京城之外,只怕也有许多人要不得归还了。唉,”可怜无定 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他扶了扶腰间佩剑,心想:“我要是死了,紫缘、师妹、小茵,她们要怎么办?先不说别的,单单为了她们,这一战就非胜不可。”
  “刷”地一声,文渊拔剑出鞘,左手二指捏剑诀,右手挺剑一喝,骊龙剑银光抖擞,白刃不动,锋芒遥指南天长空,若凝若滞,若飘若悬 ,架式一亮,已是名家气度。
  “指南剑”一经起手,文渊随即沉气敛劲,微微阖目,陡然间回身收剑,一收之余,旋即暴起突出,脚步随上,一道笔直剑芒回递六尺, 剑风嗡然而响。一旁兵士闻声望来,但见白芒如雪,动静如螭龙翻腾,不可捉摸,无不咋舌惊叹。
  “指南剑”之后,文渊毫不懈怠,剑法再变。先练“潇湘水云”,再练“八极游”,身形进退之际,“御风行”、“蝶梦游”、“鹤舞洞 天”、“岳阳三醉”
  等高妙身法,一一融会显露,同时左手忽拳忽掌,忽指忽爪,连连变化“黄云秋塞”、“渔樵问答”、“风雷引”、“泛沧浪”,与剑招 互收相辅相成之效,更是妙招迭出。
  旁人看得接应不暇,目瞪口呆,文渊却全不知觉,凝神致志,将生平所学一一施展开来,千千万万的招式流转脑海,如同走马灯般连绵不 绝。此时他心里所想,只有将自身武功竭尽所能地发挥精进,战场之上,碰见的是寻常兵士也好,绝顶高手也罢,无论如何,不能有半点松懈 ,务必全力以赴。
  所为目标,有三个:
  紫缘、小慕容、还有华瑄.
  深夜,京城之外,寂然无声。明朝官军人马虽众,但在于谦严令之下,人人自律,军规整肃,不闻丝毫杂沓之声。京城于府之中,华瑄躺 在床上,辗转难眠。紫缘坐在床边,轻轻拨弄琵琶,微响叮咚,闭着眼睛,默默祷祝。文渊不放心紫缘出城观战,怕她受到波及,是以留在于 府,等候消息,华瑄留下来陪她,心中却也挂念文渊和小慕容,怎么样也无法入睡。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道:“紫缘姐姐,我睡不着。”紫缘睁开眼来,微笑道:“不睡不行,都这么晚了。来,我陪你睡吧。”她将琵 琶放好,上了床,躺在华瑄身旁,轻轻握住华瑄一只手掌,柔声道:“瑄妹,别担心了。瓦剌军队一来,我们就登上城头去,看着他们平安回 来,好不好?”华瑄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眼波轻轻颤抖,用力点了下头。
  东方破晓,朝阳万丈光芒之下,金戈铁马漫山遍野而来。
  瓦剌大军到了。也先挟持着太上皇,即为昔时的正统皇帝,率领塞外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向京城。
  于谦下令关闭所有京城城门,身先士卒,于德胜门外亲自督阵。他发出号令,分派兵士在城外民房设伏,又调动数百骑兵,传下吩咐:“ 你们即刻前行,负责诱敌,一见到瓦剌军队,便即迅速折回,切记不可与之相斗。”
  众骑兵领命而去。
  文渊和小慕容在于谦身旁护卫,以防有变。两人不约而同,都悄悄望了望于谦,但见他神态宁定,既无自信满满,亦无危惧不定。
  过了半个时辰,远方的天空,渐渐升起了阵阵烟沙。尘土高扬,如起乌云,接着隆隆隆、隆隆隆,大地回响闷雷,遥远的震撼一波又一波 地传来。
  于谦猛地大喝:“众军戒备!”
  明军刀枪森然,严阵以待。
  蓦然间巨声纷起,声动天地,京城远方的民宅,瓦剌军队与埋伏的明军,已开始剧烈厮杀。前去诱敌的骑兵远远归来,当头将领策马来到 阵前,大声回报:“大人,也先军队前锋已中埋伏,但是当先几名大将,非常勇猛,恐怕拦不住。”
  文渊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于大人,瓦剌阵中颇有高手,让晚生去对付。”
  小慕容叫道:“我也去!”文渊一摇手,道:“不,你保护于大人。”话声一了,已然翻身上马。
  于谦道:“文公子,敌军势大,不可大意。”文渊点头应道:“晚生知道,多谢。”叱咤一声,纵马离阵而去。
  狂风飞沙,迎面扑来,挟带着血腥的杀气。城外的居民早已撤走,或是被掠杀殆尽。明军隐藏民房暗处,倚仗地利,以火箭器械奇袭,瓦 剌军队猝不及防,一时阵脚大乱。
  但是瓦剌军前仆后继,后继骑兵疾风迅雷般冲到,明军已不能单凭奇袭,开始了正面交锋,大街小巷,全成了两军血战的修罗场
  文渊纵马冲入战阵,立有两名敌将围上前来。文渊喝道:“去!”拔剑、挥剑、收剑,剑仅三尺,本来不利战阵,但在文渊手上,竟胜过 对方的长枪大戟,划过两将咽喉,轻易了结。
  一名满腮胡须的大将来到文渊骑前,喝道:“哪里来的小畜生!”呼地一声,一柄大斧照文渊面门砍来。文渊剑刃平搭斧面,借力使力, 随手一卸,那大将身不由己,被他手里的沉重家伙拉得向左倒去,一栽下马,便给明军火箭射死。
  文渊连败三将,轻描淡写,瓦剌军队见者哗然,声势顿弱。猛地雷霆也似地一声爆喝,一名络腮胡大汉纵马窜到,睁一双铜铃大眼,持一 柄镔铁长枪,一阵暴风般袭卷而来,明军士兵无人能挡。甫近文渊,便是一枪刺来。
  这一下电光石火,快只瞬息,文渊挥剑格开,只觉来人臂力奇猛,枪上劲道沉重异常,并非内家功劲,但是与莽夫蛮打,又有不同,实是 外家功夫练到了极深之处,劲力自有奥妙。
  文渊喝一声采,叫道:“好本事!在下文渊,阁下何人?”那大将操着汉语叫道:“我是瓦剌先锋赛坡!你们明朝的皇帝,便是我擒到手 来!”
  文渊笑道:“错了,错了,乃是”手到擒来“!赛坡将军,你捉了我们明朝皇帝,这会儿换我来捉你,小心了!”说着仗剑上前,连刺三 剑。
  赛坡长枪抖动,一一挡开,登时感到文渊“九转玄功”内劲震荡,大叫:“中土小子,看不出来,真好力气!”三剑化开,立即反击三枪 .文渊以硬碰硬,骊龙剑满贯内劲,也是连格三枪,两人兵刃相碰,响声嗡嗡不绝,劲风四溢。
  可就在这兵刃之声萦绕之际,乱军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女人的惊叫,其声惊惶,煞是突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6:12

第一百八十四章
  “呃……哈……”
  杨小鹃羞耻地轻轻地呻吟,半推半就地和向扬的手对峙,身体里燃起一股燥热的感觉,令她越来越是彷徨。她感到向扬的手慢慢伸及自己 胸腹各处,强烈的男子气息混着雨水,令她觉得有点晕眩。
  忽然,她感到屁股上被一件异物顶住,回头一看,却见向扬裤底凸起,布料鼓胀。杨小鹃吞了吞口水,害羞不已,心想:“这下面就是男 人的……那个……我该怎么办?”
  她颤抖着伸出小手,不知为何,很想摸一摸向扬的下体,将要触及时,却又感到腼腆,赶紧把手收回,心里暗羞:“丢脸死了,我……我 怎么想这种事?”
  一瞄向扬股间,心里又蹦蹦乱跳,不能自制,好奇心驱使下,手又伸了出去,却再次半途而废,闪电般缩了回来,双手缩在唇边,又羞又 怯。
  在杨小鹃摆荡于情欲和理智间的同时,向扬却仍迷迷糊糊,揉着她胸前的软肉,亲吻她的粉颈。纷杂的雨声中,杨小鹃的喘息声始终未停 ,却是渐呈紊乱,慢慢失去了少女的矜持。大雨点点滴滴,淋得她双眼迷蒙,看出来尽是一团乱。
  杨小鹃实在被摸得受不了了。她扭过身来,投在向扬怀里,正要回吻,但又羞赧地迟疑一下,心想:“大姐知道我这样,一定要骂死我了 .”
  一转念间,看见向扬的轮廓,不禁怦然心动:“不管了,骂就骂吧!”樱唇微启,向前轻送,往向扬唇上吻去。
  她吻着向扬的嘴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陶醉地搂着他的身体,只觉得像要就此融化。吻着吻着,好不容易分开,杨小鹃喘了口气,望着向扬的脸,满腔幸福感觉,又轻轻吻了吻他。同时,向扬似乎也微微颤抖,抚摸着她娇小的胴体,不断带给她爱欲的刺激。
  大雨之中,杨小鹃正逐渐沉迷在向扬的怀里,潜藏心底的爱意不断给挖掘出来,使得她防线尽失,娇态毕露。单是爱抚,已经不能满足她 的需求。杨小鹃在娇喘中离开向扬的唇,急迫地解开他的衣衫,抚身其上,眷恋地用身体和乳房摩蹭着他的胸膛,促声喘道:“向公子,向公 子……你来吧……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
  蓦地向扬一个翻身,将杨小鹃压在地上,低头下去,隔着衣物,吻着杨小鹃的乳房,并撕扯着她的衣服。杨小鹃“啊”地呻吟一声,害羞 之余,却也忍不住春声大作,喘道:“慢……慢一点……啊、啊啊……”受到这样刺激的待遇,杨小鹃只觉得灵魂酥颤,舒服得仰头娇吟,喘 声连连。
  正当她沉醉在其中妙趣时,忽听向扬发出一阵模糊低沉的声音,只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杨小鹃轻声喘道:“你……你说什么?”稍一留神,倾听之下,登时听得分明,向扬正低声呼唤:“婉雁……婉……雁……”
  听到向扬在叫着赵婉雁的名字,杨小鹃霎时浑身一颤,仿如大桶冷水倒在心上,激情登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羞惭和恚怒。她猛地推开向扬,哗啦一声,正好跌坐在一个浅水洼里。向扬神情一震,略现愕然之色,望着杨小鹃。
  杨小鹃身体快感尚未消退,仍在剧烈喘气,却是满脸怒容,大声叫道:“婉雁、婉雁……你就只念着赵姑娘!我担心你的身子,暗中跟了 你这么多天,你一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本来你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却还是……还是……”她奋力大喊,气急败坏之下,突然一甩手,打 了向扬一个耳光。一眨眼间,睫毛上带着细碎水珠,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滴,晶莹闪动。
  向扬坐在当地,半边脸上一阵红热,慢慢开口,说道:“我……”
  杨小鹃拉好衣襟,用力一顿脚,踩得水花四溅,大声骂道:“你这个浑蛋!
  你想着赵姑娘,就去找她啊,不要在这里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难看死了!“
  向扬呆然以对,听着杨小鹃呼叫,突然像是醒了过来,猛地起身,直盯杨小鹃。
  淅沥沥、淅沥沥,雨声渐渐歇了下去,雨已经小了。杨小鹃肩膀轻颤,将地上的斗笠捡起来,心中仍是气恼,正要转身走开,忽听向扬说 道:“杨姑娘,我拜托你一件事。”杨小鹃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什么?”
  向扬道:“请你去找赵姑娘,替我向她道歉。”杨小鹃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自己去?”向扬道:“因为我还不能回去。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脸见她。”
  他静了一会儿,说道:“我要去找龙驭清。”
  杨小鹃一听,登时大惊失色,叫道:“龙驭清?你找他做什么?”向扬道:“当然是把我的答案告诉他。”杨小鹃更是吃惊,颤声道:“ 你根本打不过他,这么一去……”突然之间,她脸色一变,说道:“还是……向扬,你该不会听他的话,当真、当真要……”
  风雨停息,漫漫长夜过去,又是一日之晨。
  于谦换上朝服,准备入宫早朝,才到门口,便见到一个少女远远奔来,是昨日去陪赵婉雁的华瑄. 她急急忙忙地冲过于谦身边,叫道:“ 于大人早!”却不停步,直接飞奔屋内。
  文渊和紫缘正在厅上,见华瑄突然冲进来,都是一怔。文渊道:“师妹,怎么冲得这么急?师兄回来了?”华瑄双手撑桌,喘得上气不接 下气,叫道:“没、没……没有回来!向师兄、他、他……”她神情急切,似有一大堆话要蹦出来,可是跑得太急,剧喘之下,全然说不分明 .
  紫缘道:“瑄妹,别急,缓口气再说罢。”
  华瑄手按胸口,喘了几下,叫道:“昨晚向师兄没有回来,可是半夜里,杨姐姐突然跑来……”文渊道:“杨姐姐?”华瑄急道:“巾帼 庄的杨姐姐啊!”
  文渊道:“啊,一时没会意过来,杨姑娘怎么去找你了?”
  华瑄叫道:“她说她碰到向师兄了,可是……可是……向师兄不回来啊!”
  文渊跟紫缘同时一惊,不明所以。紫缘道:“怎么会呢?向公子跟赵姑娘那么好……”华瑄急道:“她说,向师兄要她转达,向赵姐姐道 歉……向师兄、他……他跑去找龙驭清了啦!”
  文渊大感诧异,道:“师兄此举,是何用意?杨姑娘可有说明?”华瑄道:“她跟赵姐姐说了,可是不跟我说。她们进房里说,说完了, 赵姐姐出来,就一直哭。我问她怎么了,赵姐姐只是摇头,要我先回来。”紫缘道:“你回来了,那赵姑娘岂不是一个人留在那里?”华瑄道 :“杨姐姐在陪她,她说要带赵姐姐先到巾帼庄去,因为靖威王他们都在京城,赵姐姐不方便来这里住。”
  文渊霍地起身,道:“这事有蹊翘,我得去长陵一探究竟。师兄孤身一人,怎能跟龙驭清抗衡?”紫缘柔声道:“你也别急,先找茵妹来 ,大家商量一下啊。”
  文渊点了点头,道:“应当如此。”华瑄叫道:“那,我去找慕容姐姐……”
  才说到这里,只听脚步声响,小慕容飕地从门廊奔来,见到华瑄,怔了一下,说道:“妹子,你怎么回来了?”华瑄道:“怎么回来了?当然有大事啊!慕容姐姐……”小慕容挥一挥手,道:“慢着,先厅我说,我这也有大事哪!”文渊奇道:“你也这么匆匆忙忙的,却又是怎 么了?”
  小慕容道:“刚才大哥派人来,我才知道的。大哥这些日子都在关外,昨天探到讯息,瓦剌已经出兵了,现在正往大同的方向行军,听说 是带着正统皇帝来的。”
  三人听了,不禁耸然动容。文渊心道:“终于出兵了,皇陵派若真与瓦剌互通声气,决不致按兵不动,天下安危,在此一决。”说道:“ 小茵,这事跟于大人说了吗?”小慕容道:“还没有,于大人上朝去啦。”
  紫缘道:“等于大人回来,我们就告诉他,好先有个准备。”文渊道:“正是。慕容兄平日放浪不羁,想不到对山河兴亡,如此关心,着 实可敬。”
  小慕容噗地一声轻笑,道:“哎呀,你可别太抬举他,你以为大哥喜欢管这种国家大事?他是身不由己,不得不为。”文渊甚感不解,道 :“这就怪了,怎么是身不由己?”小慕容眨眨眼睛,笑道:“这我不能说,要是说了,大哥可要骂死我啦。”
  西北关外,黄沙卷空,数以万计的瓦剌铁骑在太师也先率领下,正浩浩荡荡地向大同前进。
  远方的山丘上,一个青衫男子高立枯树残枝之上,远观瓦剌大军,面露冷笑,道:“好大的阵仗!不过在我大慕容眼里,还不足为惧。”
  树下一个女子身着戎装,手携双戟,正是蓝灵玉。她抬头望了慕容修一眼,说道:“你别这么自信满满,行军打仗不比一对一的过招,你 就是武功再强,对付得了这许多兵卒?”
  慕容修神态自若,伸手遥指瓦剌军兵,傲然说道:“我只想瞧瞧,这也先手下有些什么人物,能跟本大爷过上几招?哼哼,今晚咱们探他 大营,若是他防范不周,给我砍了脑袋,这一大群废物也等于没了脑袋,还有何屁用?”
  蓝灵玉呼了口气,轻声道:“营是要探的,不过要杀也先,未必容易!你要是逞强,自己丢了性命,那……那约定履行不了,可别怪我。 ”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得微微发热,翻身上了身旁坐骑,提缰叱了一声,策马而走。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6:02

第一百八十三章
  向扬更不打话,单掌朝天,雨点不住打在他掌心。上身微仰,九转玄功内息略一流转,旋即猱身攻上,右掌虚揽,掌力吞吐不定,犹如星 芒闪烁,令人不易捉摸。
  石娘子嗯了一声,脚步错动,不与向扬掌势交锋,身子朝左侧开,说道:“向兄,这不是”九通雷掌“罢?”向扬默不作声,聚精会神, 一瞬间连拍七掌,有轻有重,劲力甚为玄妙。这是“寰宇神通”中的变化,向扬并未修练大成,石娘子眼光犀利,双掌连环劈出,掌法快捷爽 脆,竟然招招占得先机,把向扬的攻势完全逼退回去。只听“啪”地一声轻响,石娘子已一掌按住向扬胸膛。
  向扬脸色微变,站立不动。石娘子撤了掌,道:“向兄,认真点罢。”
  向扬深深呼吸几下,道:“算了,不打了。”石娘子道:“怎么了?向兄练功过久,太累了么?”向扬不答,走到一旁树下。浓荫遮挡不 少豪雨,但雨水依然从枝叶间连串落下,淋在向扬身上。
  石娘子见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登时脸色凝重,走上前去,大声叫道:“向兄,你再这样消沉下去,岂不让江湖同道耻笑,说道华玄清 后继无人?龙驭清几句言语,便将你诱得这般心意不定了?”
  就在这时,黑夜中轰然一道闪电,白光照得一瞬光亮。向扬猛然回头,厉声道:“你说什么?”石娘子神色淡然,说道:“龙驭清跟你说 过什么,我都知道了。”向扬道:“你怎么会知道?”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石娘子面朝旁边林子,叫道:“四妹!”
  只见一个少女戴着斗笠,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看着向扬,显得颇为忐忑。向扬见杨小鹃也在此地,自己却也没有察觉 ,不禁心下一凉,忽又觉得心口绞痛起来。
  杨小鹃有点怯意地望着向扬,低声道:“向公子,是……是我听到的。”向扬道:“你如何听到的?”杨小鹃看了看石娘子,轻轻地道: “大姐,让我跟向公子说吧。”石娘子点点头,道:“我在山下等你。”说着撑起纸伞,待要举步,又向杨小鹃淡淡一笑,才缓步走入林间。
  杨小鹃见大姐离开,脸上增添了几分紧张的神气,低声道:“我……我那天离开庄子,要去京城,路上瞧见了一个曾在庄里卧底的奸细, 就是神驼帮骆天胜的女儿,叫做骆金铃。我偷偷跟着她,看到她到了一间小屋,你跟赵姑娘都住在里面。”说到这里,杨小鹃突然脸上泛红, 甚是羞涩,斗笠的前缘低下去了几分。
  向扬虽然见过骆金铃,还从云非常手里救过了她,却不知她的名字身份,这时听见了,也不在意,道:“骆天胜的女儿,又怎么了?”杨 小鹃道:“我看她鬼鬼祟祟,以为她要下手暗算你们,正想出声警告,忽然看见文公子、华姑娘远远来了。那骆金铃立刻逃开,我本来想追上去,想不到还没跨步,就看见龙驭清藏在另一边,骆金铃往那儿跑了过去。龙驭清这等厉害,我怎能跟他硬碰?只好继续躲着啦。”
  这时雨势稍弱,淅沥淅沥的雨声放缓了不少。向扬回想当日情境,道:“你躲在一旁,看了我跟文师弟的比试?”杨小鹃道:“是啊。” 她说到这里,急忙跟着补上:“你虽然昏倒了,可那是因为你有伤在身啊。要在平常,你的本领还是一等一的。”
  向扬冷哼一声,道:“你到底躲着偷看了多久?”杨小鹃手指拨拨脸颊,脸蛋透着一抹红晕,悄声道:“一直看到半夜。”向扬又是一哼 ,道:“好,算我姓向的无能,给人盯了这么久也没察觉……”忽然心念一动,说道:“且慢,你为什么要一直偷看?你我是友非敌,大可进 屋子来见面。”
  杨小鹃红着脸蛋,稍稍别过了头,道:“我担心你的伤啊。可要是进去,免不了打扰你跟赵姑娘,干脆待在外头。”向扬再次回忆,自己 昏厥转醒之后,便和赵婉雁缠绵了一回,直到赵婉雁入睡以前,两人调情说笑,数也数不清,杨小鹃一个年轻姑娘,怎么好意思进来?
  想到此处,向扬再一看杨小鹃的神态,虽然夜色昏暗,但天边电光闪动下,仍见她眼波如水,双腮透红,说不尽的羞赧,定是把屋里两人 的亲昵状看了个全。
  想透此节,向扬顿感一阵尴尬,岔开话题,道:“你说见到龙驭清,他也一直监视着我?”杨小鹃迅速摇头,道:“不,文公子他们一走 ,龙驭清也就走啦。到了夜里,他才再过来。”
  她稍一迟疑,又道:“向公子,我说呢,你别听龙驭清那些胡言乱语啦。他挑拨你跟文公子师兄弟的感情,肯定是个阴谋,你为了那些乱 七八糟的话烦恼,又这样伤了身,我……”忽然又踌躇了一下,悄声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啊。”
  向扬面露苦笑,摇了摇头,道:“我岂不知龙驭清不怀好意?可是他有一点是说对了。师弟天资聪颖,悟性超群,涉足江湖以来,武功突 飞猛进,不出几年,势必远远胜过了我。我这个做师兄的,怕是有点名不符实了。”
  杨小鹃急忙否定,道:“哪有这回事?向公子,你千万别这么想啊!”
  向扬似乎没有听见,喃喃地道:“从小到大,师弟学什么都快,又会弹琴,又会读书,现下武功……也要赶过我了。师父传我寰宇神通, 我修练至今,几无所成……师父,你为什么不传给师弟,要传给我?师弟这等聪明,给他练了不是更好么?为什么传给我?我……我……”他 自言自语,神色越显痛苦,慢慢低下了头,手掌紧抓心口。
  眼见向扬神态大异,杨小鹃甚为吃惊,连忙上前问道:“向公子,怎……怎么啦?”才走上几步,忽听向扬大叫一声,猛地转身,左臂横 扫,一股强烈之极的劲风骤然迸发,把她推得跌出好几步,“哗刺”一声坐在地上,水花四溅,戴着的斗笠也给震飞,豆大的雨粒洒尽秀发。
  正当杨小鹃错愕之际,向扬连声大吼,双掌连环重击,“砰、砰、砰”数声大响,雄猛绝伦的掌力接连印在一棵古松上,震得树干从中断 裂。半空打起一声雷响,向扬飞身再推一掌,松树顿时轰隆倒下。
  天空接连打了几个霹雳,闪光照耀之下,杨小鹃见向扬咬牙切齿,神情痛苦,心里不由得慌了,一个翻身跳起来,道:“向公子,你定下 神来,别太……”话才说到一半,又是几个惊雷震动,轰轰雷霆,风雨大作,打断了她的话头。向扬一声怒吼,伸手指着雷雨夜空,叫道:“ 王八蛋,你发什么威?想跟我向扬比划几招么?要比就比,谁怕谁!”
  呼吼声中,向扬身形飞窜,双掌连出,使的全是九通雷掌的猛招,“雷鼓动山川”、“疾雷动万物”、“春雷百卉坼”、“风雷绕石坛” ,每一招都是威不可当,数掌之间,必有一株苍松倒下。霎时四下松针纷飞,松果乱滚,狂风暴雨中雷声隆隆。杨小鹃为他狂态所慑,一时吓 得呆了,浑不知该如何是好。
  数十招掌力击发出来,向扬也已大耗力气,站定下来,不住口地喘气,旁边横七竖八,都是松树的残枝断干。杨小鹃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轻声道:“向公子!”
  向扬神色茫然,并不回应,忽然脚下一软,向前倒了下去。杨小鹃急忙将他扶住,却见他双目紧闭,晕了过去。杨小鹃搀扶他到一边树底 坐下。大雨倾淋之下,向扬衣衫头发都已湿尽,凌乱不堪。
  杨小鹃心中难过,叹了口气,拨开遮住他眼睛的头发,轻轻地道:“何必这么想不开嘛!弄成这个样子,我……”看着向扬憔悴的模样, 杨小鹃喉头一阵哽咽,左手按住向扬丹田,右手轻轻托住他的后心,心道:“反正先救醒你再说。”
  微一运气,丝丝真气便从双手掌心传了过去。
  她擅长拳脚弹弓,内功修为并不深湛,内力鼓荡几次,向扬还是昏昏沉沉。
  杨小鹃只觉向扬体内真气混乱,好似棉絮纷飞,自己的内力送将过去,往往音讯全无,不知所踪,不禁着急起来,心道:“这可怎么办? 唉,早知道就该少偷懒点,把内功练好……没办法,只有找大姐过来帮忙。”
  正想站起来,下山去找石娘子时,向扬突然身子一颤,大叫一声。杨小鹃又惊又喜,连忙道:“向公子,你醒了?觉得怎么样?”向扬呼 吸急促,迷迷糊糊地道:“婉雁……婉雁,你在哪里?”
  杨小鹃一听,心口犹似受了重重一击,一阵酸楚滋味涌上来:“你就只念着赵姑娘,没把我放在心上……”忽然之间,杨小鹃手腕一紧, 已被向扬握住。向扬睁开眼睛,眼神却是朦胧一片,口里轻轻地道:“婉雁,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杨小鹃脸上一热,甩脱他的手,道:“什么婉雁婉雁的,看清楚,我是杨小鹃,不是赵婉雁!”她听着向扬呼唤赵婉雁的名字,心里只想 哭出来,气恼之下,转过身子,正要起身走开,忽觉肩膀一重,却是被向扬拉了回去,紧紧抱住。杨小鹃呆了一呆,随即羞得满脸发烫,叫道 :“你……你干什么?”向扬犹如不觉,低下头去,在她耳际轻声说道:“婉雁,别走……我好想你,婉雁……”
  杨小鹃不禁愕然,心道:“他神智不清,分不出我是谁了,把我当作了赵姑娘?”才这么一想,杨小鹃忽觉胸前一热,向扬的手掌已从背 后摸了上来,正好握住她的乳房。雨水濡透的衣衫,登时滴出了点点水珠。
  她惊叫一声,只觉双腮燥热,心儿扑通扑通地跳,害羞之下,想要挣扎,却不料向扬心神未复,力道却强,杨小鹃扳不开他的手。就在这 时,杨小鹃感觉脖子上一阵酥痒,却是向扬正轻轻吻着她。冰凉的雨点,不断落在两人身上,杨小鹃浑身湿透,却觉得全身火热,从所未有。
  杨小鹃急道:“向……向公子……喂,不要这样,清醒一点……啊……”她嘴里抗拒,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巾帼庄大战时,受到春药 逼迫,在地窖中与向扬的种种肌肤相亲之态。当时杨小鹃浑浑噩噩,事后印象模糊,见到向扬时,明知自己贞操保全,却也暗暗不好意思,时 有遐想。这时换做向扬心神错乱,她自己却是清醒明白,被向扬抚弄几下,当时身受的快感重新被勾起,怎不令她手足无措?
  杨小鹃羞愧之下,想要反抗,但是一回头,见到向扬的脸庞,心里又是一阵悸动:“我……我要怎么办?我应该抵抗的,但是……这么多 天来,我不就是想着他?在巾帼庄,是他救我的,在京城被捉的时候,也是他……”
  就在她恍惚难决的时候,乳头、腰际、腿根等各处私密部位,都已渐次受到向扬的抚摸,隐藏在心底的情愫,也渐渐被勾引了起来……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5:51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于谦虽知卫高辛来犯,必是受了龙驭清指示,但若要向景泰皇帝上奏龙驭清的是非,却也无实证在手。文渊和于谦商议过后,决定按兵不 动,若是皇陵派再次派人来袭,便要将对方擒下,如此有了凭证,方能对付龙驭清的势力。
  然而从卫高辛、林家兄弟夜袭于府之后,一连几天,于府再没有发生任何骚动。小慕容和华瑄轮流陪着赵婉雁,也不曾遇上什么为难事。 文渊担心柳氏姐妹安危,在那日天明之后,前往白府探问,知道姐妹两人摆脱了林家兄弟,已平安无事地回来,也就放下了心。
  如此时日匆匆,半个月过去,文渊一如往常,练琴、练剑、练内功,悠然自得。偶尔思及十景缎之事,却也是全无头绪,索性抛开不想。 紫缘却对这两疋锦缎很是喜欢,不时取出来观赏凝视,一看就可以看上好半天。
  这一日是小慕容陪着赵婉雁,华瑄住在于府。当天文渊和华瑄在院子里练过功夫,回到房里,便见两疋锦缎在桌上铺开,紫缘站在桌前, 静静端详。华瑄笑道:“紫缘姐姐,你每天都看这锦缎,看不腻呀?”紫缘嗯了一声,没有抬头,说道:“这锦缎绣得很好,我想学一学这绣 法。”
  华瑄一听,想起首次跟紫缘、赵婉雁学刺绣的经过,登时头痛不已,道:“刺绣有什么好玩嘛?紫缘姐,别学了啦!”紫缘微笑道:“我 觉得很有趣呀。瑄妹,等我研究出来这些绣法,要不要我教你?”华瑄吓了一跳,往旁边床上一倒,连连挥手,叫道:“不了,不了,紫缘姐 ,你学你的,千万别再教我。这功夫折腾人得要命,我……我可做不来!”
  文渊走到紫缘身边,笑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成果来了么?”紫缘脸颊微红,道:“还不成呢,这绣法相当精细,难懂得很。织出这十 景缎的人,实在了不起。”文渊道:“嗯,难不成十景缎的秘密,就是这巧夺天工的刺绣技术么?”
  紫缘嫣然一笑,道:“要是把这个大秘密告诉龙驭清,你想他会怎么样?”
  文渊笑道:“从此以后,他就成了武林第一的刺绣名匠?”
  紫缘笑道:“我说他一定也看不懂。”顿了一顿,忽道:“赵姑娘的刺绣本领,可才真是好呢。要是赵姑娘在这儿,她一定也喜欢看这锦 缎。”
  华瑄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道:“对啦,文师兄,我们该接赵姐姐过来了罢?
  向师兄说一个月后会回来,今天刚好一个月啦!“
  文渊这才想起,向扬独自一人出外练功,至今已是整整一个满月。他知道师兄最重然诺,尤其赵婉雁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决不会违期不返 ,当下道:“说得是,算算日子,师兄也该要回来了。”华瑄道:“那我今天过去,要是见了向师兄,就可以跟慕容姐姐一起回来啰?”
  文渊略一沉思,道:“你顺便问问师兄,看他是否要搬过来同住。如今龙驭清的意图昭然若揭,倘若师兄能来相助,便多了几分力量。” 华瑄拍一下手,笑道:“好呀,向师兄也过来,更不怕那些恶人了。”
  当下华瑄骑了一匹快马,出了京城,前往赵婉雁在野外住的小屋。一路马蹄哒哒,到了屋前,她翻身下马,叫道:“慕容姐姐!赵姐姐! ”
  过得一会儿,赵婉雁出来开门,微笑道:“华姑娘,今天来得好早啊。”华瑄嘻嘻地笑,道:“今天不一样嘛。”说着一看赵婉雁,见她 容光焕发,脸上的笑容似乎收也收不住,显是心情奇佳,当下问道:“赵姐姐,向师兄回来了没啊?”
  赵婉雁道:“还没有。”华瑄笑道:“啊,向师兄还没回来,你就这么高兴,要是回来了……”说着突然半途打住,一时倒想不出如何形 容,便道:“那一定更高兴了!”
  赵婉雁略感害羞,脸上露出腼腆的微笑,道:“向大哥回来,我当然高兴啦。
  华姑娘,先进来里面吧。“说罢,带着华瑄进了屋子。小慕容迎上前来,笑道:”哎呀,只有华家妹子一个人来,没有向公子么?“赵婉 雁一听,脸颊更增羞红,道:”怎么啦,你们一个个都来取笑我?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们啊。“小慕容笑道:”哪儿的话,怎么是取笑呢?我们 可是真心真意,帮你盼着你的向大哥回来呀。“
  赵婉雁红着脸走到一旁,不跟她们说话。小慕容笑道:“喂,喂,怎么跑啦?
  妹子,你瞧一下,赵姑娘是不是生气了?“华瑄歪着身子去看赵婉雁脸色,登时笑道:”哪有生气啊,赵姐姐偷偷在笑呢!“赵婉雁更加 羞了,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里,关上了门,还听到小慕容和华瑄愉快的笑声。
  她呼了口气,坐在床缘,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转头往旁边的小白虎拍拍手,轻声道:“宝宝,来。”小白虎原本卧在地上,这时立刻站了 起来,爬上床去。
  赵婉雁把它抱在怀里,柔声道:“宝宝,向大哥出去这么久,你想不想他?”
  小白虎叫了一声。赵婉雁微笑道:“向大哥快要回来了哦。”小白虎又叫了一声。
  赵婉雁轻轻抚摸它的皮毛,心里满怀期待,心道:“向大哥,早一点……早一点回来吧……”
  时辰慢慢过去,湛蓝的天空,逐渐变成了一片橘红,晚霞满天。
  三个姑娘在小屋中等着,都不禁有点茫然起来。华瑄见赵婉雁凝望窗外,神情虽然平静,却藏不住焦急期盼的气氛。她轻轻拉了拉小慕容 的衣袖,低声道:“慕容姐姐,我看好像不太妙。”小慕容望了望赵婉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耸耸肩膀。
  再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朦胧,夕阳也将要落下山头。赵婉雁忽道:“慕容姑娘,你先回京城好了。”小慕容一怔,道:“我先回去?” 赵婉雁点点头,道:“本来今天就是华姑娘留下来嘛。天要黑了,你如果不赶快动身,会来不及进城的。”小慕容搔搔脸颊,道:“这是没错 ,可……可是……”朝华瑄望了一眼,显得有些为难。
  赵婉雁微笑道:“没关系的,向大哥今天怕是有事耽搁了,华姑娘可能也回不去啦。慕容姑娘,你先回去好了,我……我不要紧的。”她 口中这么说,可是声调中的落寞之意,华瑄和小慕容却都听了出来。小慕容虽然聪明,此时也无法可想,只得道:“好罢,那我先走啦。妹子 ,你陪着赵姑娘哦。”
  小慕容乘上华瑄骑来的马,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华瑄目送小慕容离开,回头望着赵婉雁,嗯了几声,低声道:“向师兄可能没弄清日子 啦,这…
  …说是说一个月,可是也很难算得刚刚好嘛,就是用手指数,也常常会多一天、少一天的……呃……赵姐姐,你……你就……呃、呃…… “
  赵婉雁轻轻举手,微笑道:“华姑娘,我没事的。”说着关上窗子,道:“你来帮我一下好不好?该做点菜了。”华瑄连忙道:“啊,好 !”
  两女弄了些简单的饭菜,自行用了。这时早已入夜,赵婉雁点了烛光,望着那时明时暗的烛火,呆呆地发楞起来。
  直至三更半夜,忽听淅沥声响,渐响渐密,下起了雨。过了不久,小雨成了大雨,屋顶上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
  赵婉雁坐在桌前,脸上并无倦容,华瑄听着雨点答答,却已经眼皮沉重,昏昏欲睡起来。本来华瑄身怀上乘武功,绝不会比赵婉雁容易困 倦,但是处在这尴尬之极的气氛下,却是令她疲累不已,忍不住道:“赵姐姐,你还不睡么?”赵婉雁轻声道:“你先睡吧,我不累。”
  华瑄叹了口气,道:“赵姐姐,不要等了啦,也许向师兄算错日子……”赵婉雁微笑道:“我知道的。华姑娘,你睡吧,我真的不累,也 睡不着。”华瑄见她执意如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先进房去。
  赵婉雁见华瑄进去睡了,便即站了起来,缓步走到门边。夜幕低垂,大雨滂沱,黑沉沉的夜色之中,旷野惟闻雨声,一个人影也没有。霎 时之间,赵婉雁忽觉双颊湿凉,只道是雨水洒落,用手一摸,才发觉是自己的泪水,滴滴溜溜地从眼眶滑了下来。她轻轻颤了颤肩,微带呜咽 ,轻声道:“向大哥……你在哪里?”
  同样在倾盆大雨之下,一处荒僻的山岗中,向扬站在十数棵断裂的树木间,全身早被雨水打湿,剧烈喘气,衣襟前一片鲜红。
  在这一个月里,他费尽心思,钻研寰宇神通,修练九通雷掌,功力究竟有没有进步,却连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唯一确定的,却是内伤又加 剧了。
  向扬大口喘气,竭力平复内息,心里懊丧不已,暗道:“没有用,这么修练下去,功力只怕还要退步。今天……已经过了多少天了?”
  日复一日的修练中,向扬已经算不清到底离开赵婉雁几天了。他抬头望着天空,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令他觉得有点冷意。向扬长长叹了口 气,心道:“师弟的武功,应该又进步了罢。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果然……总有一天,我会比不过他的。”
  他想着龙驭清的话,一想再想,只觉脑中一团混乱,忍不住放声大叫,一掌往旁边的松树打去。“喀啦”一声,又有一株青松倒下,地上 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向扬一掌击出,顿觉胸口剧痛,不禁按紧心口,沉声喘气。忽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向兄,你到底在做什么?”
  向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撑着纸伞,远远站在一旁,伞上雨点答啦答啦地响。黑夜大雨之中,向扬看不清她容貌,只凭声音分辨,说 道:“是石姑娘?”
  那女子微笑道:“是。”这持伞的女子,却是巾帼庄大庄主石娘子。
  向扬呼吸略定,道:“石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石娘子道:“这儿离巾帼庄没多远,我不能来这走走么?向兄,你又来这儿做什么? ”向扬道:“没什么,练练功夫。”石娘子微笑道:“连着这么多日子,练功练到呕血还不停止,就不能说没什么了。”向扬默然不语,迳自 在雨中走开。
  石娘子跟在后面,叫道:“向兄,留步!”向扬回过头来,静静地道:“石姑娘有何指教?”石娘子向他凝视一阵,微微一笑,道:“向 兄一个人练功,似乎相当不悦。我可以请教几招吗?”
  向扬转身面对石娘子,道:“石姑娘,你盯住我几天了?”石娘子道:“包括今天,一共六天。”向扬一听,忽生怒气,叫道:“你是来 看我的笑话?”石娘子道:“不敢,向兄不是在练功么,又有什么笑话可看?”向扬一听,顿时哑然,过了一会儿,才道:“石姑娘有意讨教 ,在下奉陪。”石娘子微笑道:“那么得罪了,请赐教。”素手一摆,将纸伞收了起来,大雨淋在她身上,很快便将她全身上下打湿。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5:40

第一百八十一章
  文渊的手继续向内探索,指尖轻轻搔动她私处的毛发。小慕容的喘气更显急促,身体竭力弹跳,却总因为四肢给绷带束缚住,纤腰一撑起 来,又被迫落下,屁股不断拍打着桌面,形成一阵清脆的节奏。
  “啊哈……啊哈……”小慕容一边挣扎,一边喘着气,两条不得自由的腿微微颤抖,股间不停泌出汁液,两片嫩唇门户大开,不知不觉之 中,藏于其中的小花蒂也已凸起。文渊用手指掬取一点爱液,拇指和食指撘了撘,不禁笑道:“小茵,你今天不但湿得快,还比平常多呢。” 小慕容害羞不已,喘道:“你……你少乱讲……我哪有啊?”
  文渊笑道:“你还不认?”右手一拊,手掌在她私处磨了一磨。小慕容呻吟几声,只觉得全身发软,正自恍惚,文渊掌上已沾了一大片爱 液,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小慕容迷迷糊糊地望过去,只见他手上湿淋淋地,像是刚洗过手一样,不由得羞得面红耳赤,低声道:“别欺负我啦 ,快……快放开我……”文渊摸摸她那柔绢似的大腿肌肤,笑道:“平常你太调皮,今天正好教训你一下,怎么能放?”
  小慕容急道:“你这人!讨厌,我……我不要被这样绑着啦!这样子,丢脸死了……拜托,放开我啦……”
  文渊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股间的爱液却潺湲不绝,已有几滴从桌面流到边缘,垂在那儿要掉不掉的,身体的反应跟她口中所求可不 能配合。
  他轻捻一下小慕容的花蒂,笑道:“我看你好像很高兴啊,你不是很喜欢翻新花样么?”
  小慕容私处受到重大刺激,登时娇声呻吟,红着脸蛋叫道:“我……啊啊、啊哈、呀!可是……这种姿势,我不能动了……”文渊笑道: “那我来动就好了。”
  说着低下身子,解开她的上衣,将那赏心悦目的乳房展现出来,轻轻亲吻起来。
  当他吻到那粉红色的尖端时,小慕容的身体又颤了起来,晶莹的肌肤上渗出汗滴,不住喘气,轻轻地道:“好了……好了啦,不要弄了,快点……快点……”文渊站直身子,开始松开腰带,笑道:“这么急着要?”小慕容一张俏脸红通通地,道:“你别忘了,大哥还在等我们。 ”文渊笑道:“这么说来,我们时间相当紧迫了?”小慕容面露娇笑,道:“所以嘛,要么你先放我,大哥走了我们再来……不然,你这回可 只能做一下子了。”文渊笑道:“一下子也好。”说着捉住小慕容的大腿,向后一拉,身体向前送去。
  小慕容感到一根灼热的硬物缓缓插入,登时惊叫一声:“啊、啊啊……”由于她平躺在桌面上,私处水平朝着文渊,文渊的阳具轻易地长 驱直入,直抵娇躯最深处,小慕容蓦地感觉全身紧绷,不由得失声呼唤,不由自主地想要夹紧双腿。
  但是在绷带捆绑下,这自然是徒劳无功的。
  文渊接连抽动几下,小慕容毫无抗拒之能,只有腰间不断拱起落下,雪白的小腹上汗珠流动,反应着文渊的动作。小慕容喘气连连,间歇 地左右甩头,眼角带着点泪水,叫道:“啊、不要……太……太里面了啦……啊!啊呀!”文渊见她反应激烈,连忙放慢速度,问道:“小茵 ,会痛吗?”小慕容喘道:“不……不是……只是我……我……我受不了啊,你弄得太深了啦……这样下去,我……我会……”突然脸上一红,不再说下去。文渊道:“会怎么样?”小慕容别过脸蛋,脸色羞赧,低声道:“我……我……那个……”
  文渊看她吞吞吐吐地,比平常羞涩得多,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不由得兴味盎然,笑道:“你要是不说,我直接问你的身子啰。”腰间再 次摆动起来,两人股间碰撞,阳具飞快出入,响起了爱液润滑的声音。
  小慕容连声呻吟,满脸羞涩之情,急叫道:“不……不要啦!真的……不……啊……啊哈、啊哈、哈……”她叫了几声,文渊的手便摸到 了她脸上,指尖抚弄着她的樱唇,令她的抗议缓了下来,转变成舒服的喘声。小慕容一边喘气,又感觉到乳房上一阵温热,已被文渊手掌握住 ,温柔地把玩着,乳头被他的手指悄悄挑逗,送来一波波的快感。小慕容羞得螓首乱摇,娇声喘道:“文……渊……哥哥……啊啊……文大哥 ……拜托啦,放过我……要是……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我就要……”
  文渊手指转往她的腿根,柔声道:“要怎么啦?”说着手指又转移阵地,再次揉捻她的阴蒂,只把小慕容刺激得全身绷紧,高声哀吟,脑 海一片空白,一阵剧烈兴奋涌上心头,还以为自己要当场晕了过去。
  这时两人交合的姿势,本来是能够深入女体,但是对阴蒂刺激较少,照理来说小慕容得到的快感会弱了些。但是文渊双管齐下,用手指稍 加爱抚,成效竟是出奇的好,小慕容马上被这双重刺激弄得失魂落魄,呻吟声不绝于耳,再也喊不出要文渊停下来的话了。只见她双唇微颤, 不住呵出温暖的芳息,私处的软肉阵阵紧缩,好像无数根小舌头,舔弄着文渊的阳具。
  文渊越弄越是兴奋,情不自禁蒂低下头去,“啜、啜”地吻着小慕容的乳头,耳边依稀听到她甜美的呻吟声:“啊……好棒、好舒服…… 啊哈、哈、不行了……”文渊听在耳中,心里更为亢奋,知道每当小慕容言语紊乱,难已自制时,就是她将近高潮的时分,当下更是加紧捅弄 ,使小慕容的嫩肌磨蹭得加倍激烈。
  只听桌子喀啦喀啦地摇晃着,小慕容的身体奋力跳动,几乎有点呜咽地叫道:“啊……不行、真的不行了啦!我……我忍不住了!”
  就再这时,文渊双手抱住小慕容纤腰,轻唤一声,放出了滚烫的阳精,全部注入了小慕容的身体里。小慕容颤声惊呼,跟着满脸发烫,紧 紧闭上眼睛,神色极为羞怯。文渊泄出精液,腰间一松,舒了口气,柔声道:“小茵!”小慕容嗯了一声,声音很是不稳,脸上的羞意更增, 还是没睁开眼睛。
  文渊见她已然完事,却还是这么害羞,正想取笑几句,忽然觉得下身湿润,一股水液淅沥淅沥地淋上阳具,鼻中还飘来了一阵混着茶香的 异味。
  文渊呆了一呆,见到小慕容紧闭双眸的羞态,忽然醒悟,急忙低头一看。只见小慕容股间湿淋淋的一片,除了原本的爱液泛滥,又涌出了 另一道淡黄色的水流,加湿了两人的下体。
  小慕容睁开眼睛,见文渊正瞧着自己失禁的模样,羞得只想打个地洞钻进去,急忙叫道:“讨厌,不要看!”文渊却怔怔地目睹全程,看 那水柱从她下体放出,声势渐弱,变成一点一点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小慕容羞不可抑,若非双手不得自由,早就捂住了脸。
  文渊有点尴尬地搔搔头,道:“这……结束了?”小慕容羞愧地偏过头,低声道:“不然怎样?你还想看不成?人家……人家……呜…… 你怎么可以看嘛,丢脸死了……”文渊见她急得快要哭了,连忙道:“别在意嘛,是我看到,又不是别人……”小慕容急道:“是你也不可以 啦!我……我……这么难看的样子……”文渊笑道:“那儿的话,你怎么会难看呢?”小慕容不安地眨着眼睛,仍是一派羞涩神情,道:“你 就是喜欢哄我,这……解手的样子,还会好看不成?好了啦,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文渊把捆住小慕容手脚的绷带解开,小慕容从桌上跳了下来,一站到地上,却有些脚步不稳,跌在文渊怀里,文渊连忙扶住她。小慕容嗔 道:“都是你啦,把人家绑着那么久!”文渊笑道:“那不是你自己不乖,自己讨罚的?”小慕容脸上一红,道:“每次都这样罚,我才受不 了呢。哼,人家都求你放开了,你还不放,害我……害我这样丢人。”
  文渊笑道:“你要是早说要解手,我一定放呀,可是你又不说。”小慕容搓搓手指,低声道:“哪能说啊?要是说了,搞不好你更要欺负 我,在……在进来之前,就让我……我……这样了……”文渊脸上一热,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坏了?”小慕容瞄了他一眼,笑道:“你对紫 缘姐不坏,对华家妹子也不坏,就是对我坏。”
  两人调笑一番,拿手巾把身子揩抹干净,穿好衣物,又过了好一阵子。
  小慕容想起刚才当着文渊的面失禁,脸蛋仍是红扑扑地,说道:“喂,刚才……刚才那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文渊道:“这当然。” 小慕容道:“要是说了,你怎么办?”文渊见她紧张之极,不禁笑道:“说了就说了罢,出口的话还能吞回来么?”小慕容急道:“什么?你 ……你怎么这样啦!”
  文渊哈哈一笑,拍拍她的头,道:“开玩笑的,别担心,我怎么会说?”拉着依然脸红的小慕容走出厢房,走向大厅。
  到了厅上,两人见了于谦和紫缘,慕容修却已经不在。小慕容左右张望,道:“大哥呢?”紫缘微笑道:“他先走啦。”小慕容啊了一声 ,叫道:“走了?”
  紫缘道:“是啊,他问完了事情,说不打扰你们,所以就先走了。”文渊和小慕容一听,同时心头一跳,脸上发烧。小慕容嗫嚅道:“大 哥他……他……该不会来找过我们了?”紫缘微笑道:“是啊,他等得不耐烦,不等着带路,就跑去厢房了,一回来,就这么说。他没跟你们 说话么?”
  两人听了,眼光暗交,都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知道凭慕容修如此内力,隔着一道门,自然把两人种种亲昵声音都听在耳里,全然瞒他不过 了。紫缘微笑着望向两人,眼神也带透着些取笑的意思,只不过在于谦面前,三人心照不宣,只有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小慕容若无其事地道:“大哥真是的,我们还有事要问他呢。”紫缘浅浅一笑,道:“没关系,他说过几天会再来,有事还可以问。”文 渊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三个人一搭一唱,于谦望在眼里,似乎也看出一些端倪,不经意地笑了笑,道:“今天辛苦三位了。文公子,我有些话想私下问你,不知是否方便?”
  文渊道:“这是当然。”
  于谦点点头,带着文渊来到自己的书房。于谦问道:“文公子,今晚的刺客,当真是皇陵派的人?”文渊道:“不只是皇陵派,另有两人 ,是瓦剌太师也先的部下。”于谦沉吟道:“也先,是么?”文渊道:“照这情形看来,或许龙驭清跟也先有所勾结。若非如此,龙驭清单凭 皇陵派人力,恐怕也不敢起兵造反,但是有了外援,那就另当别论。”
  于谦点点头,在房中来回踱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文公子,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于谦说着,走到一座木柜之前,打开柜门,从里面 取出一卷锦缎,展了开来。
  文渊一看,见那锦上绣的景致,霎时间心下凛然,心道:“是十景缎?
  这片景是“平湖秋月”!“昔日他跟踪邵飞来到于府,已知道于谦拥有十景缎之一,这时尚未问过于谦,却不料于谦自己先拿了出来。
  只听于谦说道:“这是我于氏先人遗留下的一疋锦缎,靖威王赵王爷,曾几次派人向我借观此锦,我一直不明所以,只道他贪图这锦缎绣 工精巧,想要据为己有。前些日子,韩先生才与我说,这锦缎共有十疋,分别绣有西湖十景,称为”十景缎“。”文渊道:“正是,在下也有 其中一疋。”于谦奇道:“你也有?”
  文渊道:“是一位前辈交给紫缘姑娘的。”
  于谦道:“韩先生说,这锦缎之中藏有一个秘密,解开这个秘密,便可以得到人生的至乐。”文渊闻言一怔,道:“人生至乐?”他虽知 十景缎中暗藏玄机,但是从巾帼庄四女到任剑清,都不知其中奥妙。他本来想,其中若非藏有特异武功,便是寻觅前人珍宝的线索,这时听于 谦转述韩虚清的话,听得“人生至乐”,不禁有点迷惑,暗想:“这可有点奇了。人生至乐,所指为何?”
  于谦道:“我听说龙驭清手中,已经得到了其中几疋锦缎,看来靖威王是和他合作谋取。我一介文官,一辈子也不会去搜罗十景缎,留在 我的手中,并无益处。文公子,这疋锦缎,我打算交给你。”
  文渊吃了一惊,连忙挥手,道:“这是于大人的传家之宝,晚生何德何能,怎敢受此馈赠?”于谦笑道:“什么传家之宝?此类书画锦绣 ,要是挂出来观赏,用以怡情养性尚可。成天收在柜子里,等于没有。这锦缎于我无用,前人也不曾嘱咐善加保管,留至今日,并无多大意义 .”
  于谦说到这里,脸色肃然,又道:“于谦身处宦海,福祸无常,今日虽是身居高官,却难保哪一日不会身败名裂。这十景缎若留在于谦手上,或有不保之日,那时候为他人所用,若落入龙驭清之流手中,所谓至乐云云,不论为何,总是后果堪忧。我将它交给你,是为了以防万一 ,你身怀绝技,料想不会轻易为人所算计……”文渊道:“这可不然,江湖上武功智计胜过晚生的,多如繁星。”
  于谦微笑道:“江湖上的事,我是一窍不通了。”说着卷起那“平湖秋月”
  锦缎,说道:“总而言之,这锦缎我是交给你了。现在的于谦,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这东西的争夺上花费心思。这锦缎带来至乐也好 ,争斗也罢,你且自衡量,是否要将它留下。若是你不愿卷入纷争,就是将它烧毁,于谦也乐观其成。”
  于谦说着,已将那锦缎送到文渊面前。
  文渊看着那一卷锦缎,望不见里面巧夺天工的绣法时,实在是平平无奇,不露半点光华,可是就凭这“十景缎”之名,龙驭清一旦知道, 定会设法谋取,届时又有一番苦斗。他忽然一想:“斗就斗,又如何?我既然来保护于大人,本就是摆明了跟皇陵派作对。反正手上已有”柳 浪闻莺“,再来一疋,那也无妨。于大人所言不错,他实在不该平白无故,多了这一个负担。
  巾帼庄石庄主不肯毁去十景缎,我可不必在意,真到了必要关头,将它毁了便是。“
  想到这里,文渊心情豁然开朗,接过于谦手中的锦缎,道:“晚生明白了,这个责任,我接下了。”
  他回想有关十景缎的种种:“蓝姑娘曾说,龙驭清得到了其中两景,并知道六景的下落。六景……哎,这不是废话么?师父同门四人各有 一疋,龙驭清自然知道,而他自己有两疋,自是又得到了一疋,加上他派人去巾帼庄,那又是一疋。
  这么算一算……我也拿了两景,龙驭清两景,韩师伯、任师叔各有一景,师父生前也该有一景,只是我们都没有看过。加上巾帼庄,那已 经是十知其八。剩下两景,不知所在何方?“
  文渊从听闻十景缎之名至此,才见到第二景,但是一经推敲,实在是有八景的下落都呼之欲出。他又想起“人生至乐”,只觉得扑朔迷离 ,实在想不透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禁怀疑:“所谓人生至乐,真有个定论么?到底是何涵义?这可真是玄之又玄,令人费解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4:57

第一百八十章
  林秀棠、林秀棣听到叫声,同时纵身跃离小慕容,侧身一望,见到柳氏姐妹,同时呆住了。林秀棠左右打量两女,道:“你……你们是双 胞胎?”
  柳涵碧道:“是啊!”林秀棣道:“是这个文渊的朋友?”柳蕴青道:“有什么不对吗?”林家兄弟相对一望,又回过头来,齐声叫道: “对不起了!”忽地舍下小慕容,冲向两女,袖箭甩手箭纷纷射出。
  柳氏姐妹吓了一跳,连忙四下乱跳,躲开飞箭。柳蕴青叫道:“喂喂喂,干什么啊?”林秀棠道:“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一伙的,我们当 然要对付你们了!”
  柳涵碧匆匆避开一箭,叫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啊!”林秀棣连射三枝袖箭,口中叫道:“所以我们不是说对不起了么?”柳蕴青道:“ 那就停手啊,用说的谁稀罕啊……啊呀!”话到半途,一枝袖箭飕地从她眼边飞过,叮的一声,射落了她鬓边玉钗,一撮秀发飘了开来。若是 箭尖偏了寸许,柳蕴青那娇嫩的脸蛋不免带彩。
  柳涵碧见姐妹险些受伤,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林秀棠叫道:“你,就是你,那一箭是你射的!”柳蕴青吓得额冒冷汗,眨了眨眼睛,随即 气往上冲,一顿脚,叫道:“太过分了,蛮不讲理!涵碧,帮我,我要打他!”只见碧影飘飘,姐妹两人齐奔上前,朝林秀棠左右夹攻。林秀 棠一回身,单掌迎击柳涵碧,道:“打就打,谁怕谁?”柳蕴青却给林秀棣半途截住,立时走上了招。
  两对双胞胎均擅联手迎敌,心有灵犀,这时一斗起来,只见乱箭纷飞,纤手连舞,着实难分难解。
  柳氏姐妹突然来到,小慕容得了空闲,立时撇下林家两兄弟,来援文渊。文渊和卫高辛互占优劣,一时不分高下,这时小慕容一来,卫高 辛脸色微变,抽身后退,摆脱文渊绵密的掌势追缠。小慕容短剑朝卫高辛一指,眼睛瞥向文渊,道:“这老头麻烦,我们一起上。”文渊微微 点头,心想:“保护于大人为先,得尽早收拾他。”
  两人一左一右,合斗卫高辛。小慕容施展“霓裳羽衣剑”,飘忽灵动之极,绕着他四下奔走,不时出剑奇袭,文渊则连变诸多曲意,佐以 玄功内力,相辅相成,更是厉害。卫高辛跟两人拆了数招,原已异常凶狠的脸色更加诡异,秃了的额前浮满青筋,眼珠更是血红,态若疯狂。
  林家兄弟久战无功,不由得都焦躁起来,偏偏柳氏姐妹纠缠不清,仗着云霄派轻功巧妙绝顶,虽然真实功夫逊了两兄弟几筹,处身箭雨之 下,居然毫发无伤。
  林秀棠连甩两箭,叫道:“喂,咱们今天不打了,改天再打罢!”柳蕴青侧身急闪,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用箭射了人家,就想跑么 ?”林秀棣叫道:“嘿,我哥哥那一箭可没射伤你哪!”柳涵碧一噘嘴,叫道:“没受伤,可是我们已经吓到了啊!”这兄弟姐妹四人穿梭过 招之际,竟也不忘嘴上较劲,既动口,又动手。
  兄弟两人被缠得火起,林秀棠忽然叫道:“二十八宿!”一喝之下,林秀棣与之同时转身背靠背,两臂左右斜出,猛地一轮飒飒锐响,四 条手臂对正四方,大片袖箭猝然而出。一袖连环七箭,竟是难分先后,布遍东南西北四方位,正是兄弟拿手绝技“二十八宿连珠箭”。如此发 箭,如满天星斗,封尽周遭可避之地,柳氏姐妹齐声惊叫,同时向后高跃。柳涵碧半空急翻,纤腰微扭,从其中三箭之间避了过去。柳蕴青顺 势后仰,脚下一箭掠过,头才一仰,便听擦地一声,另一箭从她胸前飞过,顺她仰势飞过。
  这密集如雨的神箭绝技,居然给柳氏姐妹用云霄派“飞天九重霄”的“凌空”
  “翻羽”二式避开,林家兄弟不禁大为吃惊,同时都想:“这两个姑娘,轻功实在厉害!”其实柳氏姐妹限于功力不足,轻功尚未登峰造 极,但是论云霄派轻功中的轻巧机灵,却已深得个中三昧,这才避得过“二十八宿连珠箭”的攻势。
  柳涵碧一翻落地,笑道:“你们箭法太差,还伤不到我们!”林秀棠眉毛上扬,道:“你们也碰不到我们一点衣角,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秀棣望向柳蕴青,正要说话,忽然眼睛睁大,怔然不语。柳蕴青见他神色有异,心觉奇怪,双手叉腰,叫道:“喂,你盯着我做什么?”柳 涵碧朝她看去,忽然惊声大叫:“蕴青,衣服!你的衣服!”
  柳蕴青低头一看,不由得惊叫一声,原来她刚才躲箭之时,那从胸口掠过的一箭,从她那浅浅的乳沟上飞过,因为她急跃而起,风灌得衣 襟鼓起,她又是身材娇小,这一箭来势急劲,没碰着她一点肌肤,箭镞却已把她胸前衣襟整个射裂,就如利刃所切,胸口衣料从中一分为二, 露出里面白嫩的胸部,连乳头都快露出来了。
  柳蕴青吓得赶紧抱住胸部,向后跳开,满脸通红地叫道:“你……你们……”
  林家兄弟呆呆地瞧着柳蕴青,不知为何,都觉得裤裆里大为充实,一下子变得窄了,见她遮住胸部,不约而同地走上前来。柳涵碧急忙挡在姐妹前面,叫道:“蕴青,快穿好呀!”柳蕴青急道:“已经破了,怎么再穿啦?我……我……”
  一急之下,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柳涵碧惊叫道:“蕴青,等我啊!”
  她快步追去,不忘回头指着两兄弟,骂道:“你们这两个坏蛋,又来欺负蕴青!讨厌!差劲!下流!等我回去告诉秦师姐,你们就完蛋了 !”
  林秀棠跟着追去,叫道:“喂,喂,且慢,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说,好像我们是坏人一样?”柳涵碧奔得飞快,把他抛在后头,脚 下不停,回头叫道:“本来就是!”林秀棣跟在哥哥身边,叫道:“这太冤枉人了,停下来说清楚啊!”
  柳蕴青跑在最前面,手掩胸口,不停掉泪,叫道:“涵碧,不要跟他们说话啦!呜……呜呜……我完了啦,被他们这样看,干脆去死算了 ……”柳涵碧惊道:“慢点,慢点!蕴青,你可别乱来啊!我们先回去问秦师姐,看有什么法子解决……”
  林秀棣低声问道:“哥,女人给看到胸部,是这么严重的事?”林秀棠道:“我哪知道?我还不是第一次看到,也还没看清楚啊。”四人 两前两后,转眼间都已不见踪影,看来林家兄弟连自己的任务也搁下不管了。
  卫高辛见林秀棠、林秀棣追着两个小姑娘跑走,心想单凭一己之力,已难以杀害于谦,蓦地厉吼一声,掌劈小慕容,趁她退避之际,冲出 两人包夹。只听他连声嘶吼,口吐白沫,手抓胸膛,显得十分痛苦。小慕容一怔,低声道:“他做什么?”文渊一掌拍去,叫道:“别放松, 再攻!”
  卫高辛却不再还招,仓皇窜至一旁,一跃而起,落至一株树木枝桠上。
  他剧烈呼吸,狠狠瞪了文渊一眼,数声狂叫,以轻功连踏数棵庭树,越过墙头,竟自逃了。
  小慕容向文渊一望,道:“不追他么?”文渊道:“穷寇莫追。他功力将尽,要是临危拚命,我没必胜把握,可能两败俱伤。”小慕容道 :“他变得这么厉害?以前你不是赢得过他么?”
  文渊走到旁边,捡起骊龙剑,微一沉思,道:“他虽然功力大进,但是看他与我交手之初,一路猛攻,犹如脱缰野马,难以收势,内劲虽 是凶猛,神情却越来越辛苦。依我看,他这功力不是本身练出来的。虽说卫高辛本是高手,要进步得如此之快,却太过匪夷所思。”小慕容笑 道:“你的武功也是进步得很快,那也是匪夷所思。”文渊一笑置之。
  小慕容收起短剑,道:“那两个男的追两位柳家姑娘去了,不过他们轻功比较差,应该追不上,云霄派的人又都在京城里,不必我们担心了。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这身袖箭、甩手箭的功夫,可高明得很啊。”文渊道:“他们自报姓名,是林秀棠、林秀棣兄弟,我是没听说过。 ”
  小慕容歪着头想了一想,喃喃地道:“姓林啊,林嘛……”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下回见到大哥,我再问问他好了。”文渊微笑道: “你刚才放了信号,可惜慕容兄没来,要不然这卫高辛定然跑不了。”小慕容笑道:“大哥又不在京城,那是放给你看的啊,是要你快点过来 ,不然我可敌不过他。哪知道居然把那两位姑娘引来了,倒是始料未及……”
  话至半途,庭院间突然青影闪动,一个男声叫道:“小妹!”
  文渊和小慕容同时一呆,转身去看,只见长衫飘动,居然是慕容修到了。小慕容眨眨眼睛,道:“大哥,你怎么来了?”慕容修道:“我 怎么来了?你自己放的信号,问我?”
  小慕容低下了头,静了一会儿,低声道:“大哥,有一件事跟你说,你可别生气喔。”慕容修皱眉道:“什么事?”小慕容拍拍后脑杓, 抬起头,嘻皮笑脸地道:“大哥,其实我没有要找你啦。”
  猛听一声极大的吸气声,紧跟着慕容修双眼一瞪,破口骂道:“臭丫头,死丫头,没有要找我,放信号作什么?把你大哥耍着玩么?你大哥走路不费力是不是?三更半夜翻城墙很轻松?”他一连串骂出来,声音大如雷震,文渊倒退一步,暗暗苦笑,小慕容双手遮住耳朵,缩着脖 子,睁一眼闭一眼,不迭道歉陪笑,道:“大……大……大哥……对不起啦……谁知道你就在京城呢?”
  慕容修哼了一声,骂道:“你这丫头,成天搞鬼……”忽然,他瞥见小慕容右肩染血,脸色登时一变,捉住小慕容右上臂,道:“怎么受 伤了?”
  小慕容道:“刚才有刺客来杀于大人……”慕容修道:“于大人?什么于大人?”也不等小慕容说完,猛地回身揪住文渊前襟,冷冷地道 :“你这小子,居然没保护好我家小妹,让她受伤?”
  小慕容急忙上来分开两人,嗔道:“大哥,你真是的!他伤得比我厉害,你别为难他啦。”慕容修上下打量文渊,见他右臂、胸膛均已负 伤,眼睛半闭,昂首向天,道:“这点小伤算啥?男子汉大丈夫,只有上下两个头不能丢,其他小伤都当是狗屁!”文渊笑道:“受教了。”
  这时于谦和紫缘见刺客离去,先后来到院子里。于谦道:“难为两位了,受伤厉害么?”文渊道:“皮肉外伤,不要紧。”
  慕容修见了紫缘,道:“怎么,你这丫头也在这儿?”紫缘盈盈行礼,微笑致意。慕容修斜睨于谦,道:“你又是谁?”小慕容笑道:“ 大哥,你正在人家家里,却问主人是谁?”慕容修两眼一翻,道:“哦,你是那什么于大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修出言无礼,于谦却也不生气,说道:“兵部尚书于谦。这位是慕容姑娘的兄长,那么是江湖上说的大慕容了?”慕容修嘿地一声, 道:“居然认得本大爷,你倒是有点见识嘛。”
  紫缘见文渊和小慕容都受了伤,当下轻拍两人肩膀,柔声道:“先进去包扎了伤口,有话再慢慢说罢。”文渊微笑点头,道:“正好,我 也有事要请教慕容兄,慕容兄既然来了,不急着立刻便走吧?”
  慕容修冷笑道:“嘿,我正好也有话要问!”陡听“刷”地一声,慕容修拔剑出鞘,冷森森的剑光抵住于谦咽喉,喝道:“你算什么东西 ,哪一点了不起,竟然要我家小妹为了保护你受伤?”
  文渊、紫缘见慕容修如此举动,不禁一阵惊愕。于谦却微微一笑,望向小慕容。小慕容大为尴尬,心道:“昨天我才做的事,大哥又来一 次?”她连忙按住慕容修握剑的手,道:“大哥,等一下我慢慢跟你解释,你别乱来啦!”慕容修哼了一声,虽然收剑,却仍紧紧盯着于谦。
  众人纷纷进了厅堂。文渊知道慕容修性子狂傲,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当下道:“紫缘,你跟慕容兄说一下这些日子来的事,我跟小 茵去处理一下伤口。”
  紫缘点头答应,道:“快去吧,让我来说就行了。”慕容修瞪了紫缘一眼,紫缘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慕容修暗哼一声,眼朝天望,鼻子 中呼出几口气,道:“说罢说罢。”
  文渊和小慕容取了绷带,回房包扎伤口。小慕容笑道:“你倒是聪明,让紫缘姐先绊住我大哥。”文渊苦笑道:“慕容兄个性太烈了,紫 缘在那儿,他总会收敛一点吧?”小慕容嘻嘻一笑,道:“这我可不担保。”
  她剪下一条绷带,道:“衣服脱掉,我来帮你。”文渊依言脱去上衣,两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小慕容查看他胸膛伤势,道:“还好,卫高 辛跟黄仲鬼还是差远了,上回你中了太阴刀,那才叫厉害呢。”文渊笑道:“我没能打赢卫高辛,跟黄仲鬼一样差得很远。”小慕容微笑道: “有什么关系?你很厉害了,再过一两年,说不定可以像我大哥一样厉害。”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替文渊包扎,柔软的指尖碰着他的身体, 文渊不禁起了一阵遐思。
  小慕容又替文渊包好右手创伤,跟着轻解罗衫,笑道:“该你帮我啦,可不许动手动脚。”文渊笑道:“你伤在肩上,动手是无论如何免 不了了。”小慕容脸上微红,笑道:“你敢动我的脚一下,我就踢你。”文渊伸伸舌头,笑道:“知道,知道。”
  他帮小慕容敷着伤药,一边说道:“慕容兄真是很担心你,平白无故地白跑一趟,一看到你受伤,什么气话都不说了。”小慕容嗯了一声 ,叹道:“是啊,从小到大,大哥就是太宠我了。”
  文渊替她裹好伤,轻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小慕容动一动肩,笑道:“这样舒服多啦。”文渊一笑,穿上衣服,道:“小茵,等一 下你得管一下慕容兄,他刚才对于大人挥剑,我有点担心于大人会不会生气。”小慕容也穿好了衣服,笑道:“不会的啦,昨晚他不都没生气 ……”
  这话一出口,文渊立时望向小慕容。小慕容陡觉失言,心头一跳,赶紧住口。
  文渊道:“昨晚怎么了?”小慕容若无其事,笑道:“那个……没什么呀,是……我打破了于大人的茶杯……”文渊按住小慕容左肩,凝 视着她。小慕容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心儿怦怦乱跳,额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文渊轻声道:“小茵,你瞒着我什么事?”小慕容眼睛一瞄,见文渊神色严肃,不禁有点害怕,低声道:“你……你别这样看人家啦…… ”文渊道:“究竟是什么事?”他望着小慕容,脸上虽然平和,可是却毫不放松。
  小慕容被文渊紧盯,惶急之下,又怕文渊不高兴,知道不能蒙混过去,只得往床里面缩了缩,低声道:“好……好嘛,我说,你不要生气 啦……”
  她硬着头皮,把昨天晚上,对于谦白刃加身,出言威胁,加以试探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头到尾,说得明明白白。
  文渊听完,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小慕容低声道:“你生气了?”文渊深呼吸几下,道:“我不想说,不过是生气了。”小慕容低下了 头,脸色发白,一时不敢说话。
  文渊道:“于大人又不是江湖中人,你这样对他?要是于大人被你吓到,口气软了,你就真要杀他不成?”小慕容急道:“我没有啊,我 真的只是……只是想试试他……”文渊怒道:“那也不是这么试法!你是不信任我的眼光,怕我看错人?还是以为我太听韩师伯的话,没有主 见?你一向都是那么聪明,为什么会做这种傻事?”
  小慕容从来不曾被文渊说几句重话,心里一急,竟然哭了出来,紧紧搂住文渊,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啦!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我……呜呜……我是担心你嘛……”
  文渊见她哭了,不禁有点心软,觉得话说得重了,心情登时缓和下来,轻声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得想想大局,我又不是为了于 大人一人安危才来的。你这么做,实在过分了。”小慕容紧抱着他,呜咽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对不起……不要生气,拜托……”
  文渊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小慕容的背,柔声道:“好了,好了,我生气一向气消得很快。别哭了,好不好?”小慕容点点头,擦擦眼泪, 声音仍是哽咽,道:“真的不生气了?”文渊微笑道:“你要是怕我生气,想办法让我高兴吧。”
  小慕容见他已无愠色,登时破涕为笑,搂紧他的脖子,柔声道:“怎么样你会高兴,我就做什么。”文渊笑道:“好,你让我动动脚,可 别踢我。”
  小慕容噗嗤一笑,这才真的开心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脱下裙子,双手慢慢抬起右腿,笑道:“脚在这儿,请便呀。”文渊见她下 身全裸,私处只被衣摆稍微遮住,整条美腿都展现在自己眼前,不禁笑道:“这么大胆?”小慕容脸蛋一红,道:“不……不太好,是么?” 文渊摇头笑道:“很迷人,我现在真是完全不生气了。”伸出了手,将小慕容的右腿抱在身前,轻轻抚摸那嫩如凝脂的腿肌。小慕容轻轻呵了 口气,眼睛微闭,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身。
  文渊脱掉她右脚鞋袜,摸着她的脚踝,手指滑过她的脚背,在她的脚趾头间轻轻骚动。小慕容忍不住格格地笑,笑道:“别这样,好痒哦 .”文渊轻声道:“那这样呢?”手指转移阵地,来到她柔嫩的脚底,食指在她涌泉穴上轻巧地揉动。这地方更是敏感,小慕容被弄得娇笑连连,身子犹如花枝乱颤。
  她轻轻推着文渊,连声笑道:“不要……啊哈哈、啊啊、这样……这样太刺激……”文渊把那纤足放到唇边,朝脚底吹了口气,一股异样 的快感登时从她脚心流遍全身。小慕容呻吟一声,微发娇喘,轻声道:“这……这样……我要受不了了……”忽然之间,文渊又开始搔她的痒 .小慕容被他一弄,又开始笑个不停,忍不住起身逃开,笑道:“不来了,不来了!”
  文渊笑道:“是谁说要我请便的?”跟着起身,伸手来捉小慕容。小慕容笑道:“反正你已经不生气啦,我不怕!”文渊把脸一板,道: “那我现在又生气了,你怎么办?”小慕容一边跑,一边做了个鬼脸,笑道:“吓死我了,拜托你别生气哦!”
  两人在房中飞快追逐,几次小慕容差点被文渊抓住,都给她轻轻巧巧地躲了开去。这时小慕容下身仍是赤裸,虽然她衣衫甚长,可以挡至 大腿,但是奔跑纵跃之时,仍不免迎风飘扬,把圆润的粉臀露给文渊观赏,令他心神不定,倒也是文渊没能捉住小慕容的一大阻碍。
  小慕容绕过房中八仙桌,笑道:“喂,你的轻功是不是变差啦?”文渊正在桌子另一头,笑道:“要捉人,也不必全靠轻功!”小慕容还要调侃,忽然觉得脚踝一紧,突然给什么东西绑住,身子被这么一拖,险些跌倒。她连忙扶住桌子,低头一看,却是一条绷带,从桌底另一边 飞来,捆住她的左脚。
  小慕容这么一停,文渊已经放开绷带,翻过桌来,按住小慕容双肩,笑道:“怎么样?”小慕容肩膀被他一按,登时“啊唷”一声,现出 痛楚神情。文渊陡然想起她肩头有伤,急忙放手,道:“啊,抱歉,会痛么?”哪知小慕容舌头一吐,笑道:“不会啊!”趁着他放手,转身 便跑。文渊应变也快,伸脚一踩,踩住她脚上拖着的绷带。小慕容才窜出一步,脚下又是一踬,身形止住,登时被文渊从背后直搂进怀。
  文渊笑道:“跑不掉了吧?”小慕容微微喘气,脸蛋发红,道:“你越来越诈啦,还用绷带,不怕人家跌倒?”文渊咳了一声,笑道:“ 不知道是谁先耍诈骗人?我看得先把你绑起来,免得一跑再跑,可会累坏人的。”小慕容心中怦地一跳,嗫嚅道:“绑……绑起来?不要啦… …”
  本来文渊是随口说说,见她神情有点慌张,却真想用这法子来治治她了,登时笑道:“正好这里有绷带,就用这个好了。”说着顺势把小 慕容按在桌上,蹲下身去,先把她左脚跟桌脚捆在一起。小慕容有点惊慌,叫道:“喂,喂!不要啦,这……这样很丢脸……啊!讨厌,不要 ……”就在这时,文渊又把她的右脚绑在另一只桌脚上。
  文渊笑道:“这样正好。”一看那张八仙桌,灵机一动,又把小慕容的双手拉向桌子另一边,分别用绷带将手腕和桌脚捆住。这么一来, 小慕容整个人躺在桌上,四肢伸向桌子四角,都已经给绷带牢牢定住,动弹不得,果然是完全跑不掉了。文渊放下剩下的绷带,笑道:“大功 告成!小茵,这下你没法子跑了罢?”
  小慕容满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文渊,呼吸急促,却不回答。
  文渊看着绑在桌上的小慕容,左右端详,正自高兴,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小慕容的身材本就娇小,这么四肢开放地躺着,手脚全跟桌脚绑住,身体登时被撑展开来,胸口衣服绷得紧紧的,双乳轮廓宛然。她双膝 弯曲,脚底离地,因为分绑桌子两脚,两条美腿迫得大大岔开。
  又因为小慕容躺在桌上,衣摆不免向上浮起,已经难为私处屏障,整个股间曝露大半,在布料阴影下,看得出淡红色的花瓣。小慕容娇躯 微扭,想要并拢双腿,却是无能为力,那隐密的地方一经挣扎,嫩肉微颤,更是给文渊莫大的刺激。
  文渊看得目瞪口呆,他和小慕容相处日久,却还不曾见她如此双腿大开,将股间美景彻底奉献,像是欢迎他长驱直入一般。他咳嗽几声,苦笑道:“是不是有些奇怪?”小慕容轻轻喘气,双颊红晕,满脸羞涩之态,叫道:“我就说啦,会……会很丢脸的……你……你还要这样… …这么坏……”
  说着说着,小慕容竟似承受不了这羞于见人的姿势,在文渊的注视下,股间已经缓缓流出爱液,滴落桌上,闪闪发亮。文渊见她在这姿势 下如此害羞,不觉也兴奋起来,走上前来,双手放在她大腿根部,缓缓往内侧抚摸。
  小慕容娇吟一声,发出了一阵动摇的声音。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4:46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这一对林家兄弟,武功了得,箭法更是精奇绝伦,已是一等一的好手,眼见小慕容放出讯号,文渊唯恐她遇上更厉害的人物,当下不再恋 战,猛一旋身,疾踏“岳阳三醉”步法,身形如梦如幻,手中骊龙剑使得剑气纵横,锐意突围。林秀棠、林秀棣不敢撄其锋芒,边奔边躲,未 及放箭,却已被文渊冲出包围。
  林秀棠叫道:“别跑,留下来决一死战!”大喊声中,猛地一枝甩手箭照文渊背心射去。文渊听得风声,头也不回,一闪身便即避过,直 奔烟火起处。林秀棣跟着冲上前来,叫道:“喂,不打想逃了?哥哥,我们追!”他本来是被文渊追到这儿,这时兄弟两人反而朝文渊追去。
  三人一前两后,夜色中穿梭庭院。奔近于谦房外时,文渊猛然听见一声厉喝,跟着一阵木石破碎的声响,一株菩提树摇摇晃晃地倒了下来。只见书房外的窗边,两个人影飞快盘旋追赶。这夜月色淡薄,文渊隐隐辨出一人是小慕容,对手的身影看着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听小 慕容叫道:“臭老头,打这么凶做什么?
  等一下我大哥来了,看他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那人哼了一声,手上招数源源而出,冷笑道:”大慕容要是当真来了,我倒想领教领教 ……“
  文渊一听声音,立刻认出,乃是皇陵派景陵守陵使卫高辛,不禁一惊:“是卫高辛!他是皇陵派的人,为什么会跟也先的部下一起来袭? ”但他眼见小慕容左闪右避,显然不敌,当下已不及细思,抢奔上去,叫道:“小茵,让我来!”
  剑锋递出,拦住卫高辛攻向小慕容的招数。卫高辛骤见剑光,心下一凛,抽身退开,斜眼睨着文渊。
  小慕容呼了口气,笑道:“你来得刚好!”文渊道:“没事罢?于大人呢?”
  微一侧身,见小慕容右肩一片殷红,不禁心中一震。小慕容见他如此,立刻伸手按住伤口,道:“没事,这不算什么。于大人在房里,我 去顾着他,你对付这老家伙!”正要转身,忽又压低声音,说道:“小心,他的武功比以前高明。”
  陡然卫高辛一声大喝,并掌戳向文渊。小慕容由窗翻身进房,文渊挡在窗前,御“猗兰”曲意,剑芒洒动,刹那间铺下千点繁星,仿佛空中打碎琉璃瓶,光点绽散,幻丽之中,却透着寂然静谧,由动入定,变化绝妙。卫高辛倏地停步,不做硬攻。只一招之间,文渊已经让小慕容 平安退入房中。
  卫高辛暗哼一声,道:“小子,你何时做了朝廷走狗?”文渊圈剑一挥,道:“我来此保护于大人,只是防你们逞凶,可无意投身士宦。 卫高辛,你如此胆大妄为,想害于大人性命,可有想到如此一来,有谁能担当当代的内忧外患?”
  卫高辛傲然道:“哼哼,我们皇陵派人才鼎盛,统驭天下,有何困难?那朱祁钰何德何能,当什么皇帝,注定败亡。这于谦不识时务,留 有何用?”
  这几句话说出来,文渊更加笃定龙驭清存心篡逆,当下一振长剑,道:“有我在此,可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卫高辛面浮冷笑,道:“ 文渊,别以为你胜了老夫一次,就可以洋洋自得!韩虚清已经离开,就凭你和小慕容两人,我还不看在眼里!”说着掌分左右,仰首喝气,睁 大的双眼充满血丝,龇牙咧嘴,只听嘶嘶声响,卫高辛全身衣物缩起,迅速扭拧,双臂衣袖竟至扯裂,浑身内劲凝聚,一望而知是施展“神兵 手”的前兆。
  文渊见他神态险恶,威势更胜于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默运玄功,严阵以待。忽听刹刹风声,四枝袖箭分从左右射来,正是林家兄弟追到。卫高辛一声断喝,趁势纵身而前,迅若逝电,右手成掌劈出“大关刀势”,沉重刚猛,竟是前所未见。文渊扬声清啸,骊龙剑出,先削来 箭,继而剑光折返,掠向卫高辛手腕。
  卫高辛转身急避,让剑招,兜步法,猛地旋身欺至文渊左侧,“大关刀势”迳劈文渊后背。
  文渊左手圈掌起势,欲凭“潇湘水云”柔劲连消带打,重挫卫高辛。不意卫高辛神色倨傲,全然无惧,手刀重劈文渊掌心,功劲稳凝凶猛 ,文渊竟尔卸之不去,脚下反而立足不定,骤然震退两步。他大吃一惊,心道:“好深沉的内劲,这卫高辛的功力,少说陡深五成,怎么他进 步得这么快?”
  卫高辛一招得手,更不容情,放声狂笑,猱身猛施凌厉杀着。右手“大关刀势”“双股剑势”“蛇矛势”轮替不迭,攻势奇险,左手“方 天画戟势”迅猛快捷,大开大阖之中,更是招招卓越,挥洒自在。这“三英战吕布”
  连环绝招,是“神兵手”中极其深奥的古神兵势法,一经施展,攻势连绵不断,四种招数各有千秋,威力无穷。
  卫高辛限于功力,生怕施展不当,反露破绽,以往从未临战施用,文渊更没有见过。此时卫高辛功力剧增,竟然逞此绝技,文渊一招失了先机,竟然无力反击,在掌指交错中节节败退,骊龙剑无所施为,只能不住趋避。但是卫高辛来势太狠,文渊一个守御不及,右臂被蛇矛指力 削中,虽只须臾之间,阴劲却震得文渊手臂发麻,铿啷一声响,骊龙剑落在地上。
  林秀棠、林秀棣兄弟站在一旁观战,见到卫高辛如此厉害,不禁舌挢不下,却不上前合攻文渊。文渊兵器脱手,却得隙抽身,趁势“庄周 梦蝶”,以此虚幻难测的身法摆脱卫高辛缠斗,飘然退出三丈之外。
  这时紫缘、小枫都已经来到于谦书房中,和于谦在一起。小慕容在房中保护众人,也不忘从窗子观望战局,见卫高辛越斗越狠,文渊一路 居于劣势,不禁暗暗担心,不住搓着手心,紧张得直冒汗。于谦看在眼里,忽道:“慕容姑娘,你去帮着文公子罢。”小慕容心中虽急着想帮 文渊,但又生怕林家兄弟趁虚而入,只得叹道:“不行,我得护着这儿呢!”
  卫高辛得意非凡,忍不住嘴角高吊,面漏狞笑,叫道:“文渊,今日要你和于谦一并下地狱!”文渊趁隙吸一口气,平复内息,微笑道: “只怕前辈难以如愿。”说来怡然自得,似乎并不为眼前劣势发愁。卫高辛怒目瞪视,血红的眼睛几乎要凸出眶来,厉声嘶吼:“死到临头,休要逞舌!”弓身一绷劲,十指陡然分开,尖啸一声,奔前戳出,乃是神兵手“连弩势”。
  “连弩势”一出,犹如弩箭连发,锋锐迅猛,文渊口中说得轻松,心中却是绝无小觑,微吐浊气,扬声一喝,双掌翻飞灵动,再次施展“ 潇湘水云”,这一回运足了功力,将卫高辛的指力一一卸开,顷刻之间,“连弩势”
  攻势已尽,文渊趁势飞起右脚,迳踢卫高辛腰眼。卫高辛单掌下压迎击,不料文渊半途变招,右脚倏然收而蹬地,左脚顺势轻巧踢起,中 蕴玄功,足尖踢中卫高辛右小腿。
  这一脚踢得卫高辛腿骨剧痛,激得他暴怒欲狂,双臂急抖,猛然右臂一甩成圈,使出奇门兵刃架势“乾坤圈势”,圆劲如环,势道锋利无 匹。文渊但觉胸膛一痛,已被掌锋所切,厉劲入肌半分,虚势竟得割肉见血之效,仿佛黄仲鬼的太阴刀。文渊咬牙硬挺,聚气胸口,凭着九转 玄功纯熟无比,将乾坤圈势的锐气抵去八成。卫高辛掌力一时劈不进文渊身子,愕然之际,文渊双手分上下,忽起刚柔并行之势,“渔樵问答 ”波涛劲气冲向卫高辛下三路。
  卫高辛下盘不定,方觉吃惊,文渊另一掌已挟着崇山峻岭般的巨力压至,卫高辛脚步失稳,被压得连退几步,忽然胸口一阵窒闷,已被这如山掌力印上胸膛“膻中穴”。这一掌打得卫高辛内气逆冲,浑身颤抖,脸上蹦现青筋,却没有被打得后退,怪吼一声,双掌齐推,反将文渊 震得飞退,险些跌倒。
  文渊见这一掌并未重创对方,心中甚为骇异,暗道:“他功力纵然大进,我那一脚踢不断他的腿骨,但是膻中穴中掌,也该身受内伤,怎 么他内劲全无衰竭之象?”
  小慕容隔窗看着两人恶战,也是心惊肉跳,满头冷汗,心道:“难道他敌不过卫高辛?这样不行,无论如何,非去帮他不可。”她身子一 跃,正想跳出窗外,忽然飕飕两声,两枝短箭射向面门。小慕容挥剑格开,轻轻落在窗外,骂道:“讨厌鬼,碍手碍脚的!”
  林秀棠一个箭步抢上前来,叫道:“就算跟女人打,我们也不手下留情!”
  林秀棣举臂欲射袖箭,道:“你要是怕了,最好还是快快走开,我们只要杀于谦而已。”小慕容微微扬眉,笑道:“好啊,算我怕了,拜 托你们让个路,让我过去帮他,行不行啊?”林家兄弟对望一眼,齐声叫道:“不行!”只听咻咻声起,几枝袖箭朝小慕容急射过去。小慕容 短剑一飘,使开霓裳羽衣剑,将来箭或格或削,叫道:“什么嘛,还不是非打不可!”
  文渊和卫高辛各自中招,这时两下对峙不动,暗暗调息吐纳。文渊瞥见小慕容和林家兄弟斗了起来,心里关切,叫道:“小茵,当心,这 两人箭术相当高明……”话没说完,卫高辛又已势若癫狂地扑了上来。文渊闪在一旁,出掌还击,但是卫高辛身法如电,也已避过文渊掌力。
  五人分做两边,斗得正紧凑时,忽听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喂,喂!那是文公子么!”另有一个声音叫道:“哎呀,真的!啊,还有慕 容姑娘!”
  呼唤声中,显得很是惊奇。文渊闻声望去,见是两个青衣少女奔将过来,赫然是柳涵碧和柳蕴青,不由得大感意外,叫道:“柳姑娘,你 们怎么来了?”
  柳涵碧笑道:“因为我们看到有人放烟火啊。”柳蕴青道:“可是那烟火才放一发,就没有了,不知道为什么?”柳涵碧道:“我们想看 看是谁在放烟火,所以就过来看啦,可没想到你们也在……”小慕容心道:“就是我的信号弹嘛。”
  柳蕴青接着道:“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喂,那个秃头翘胡子是谁啊?”
  说着手指往卫高辛指去。柳涵碧道:“啊,那边还有两个人……”一看林秀棠,再看林秀棣,忽然失声而叫:“啊、啊啊!他他他……他们两个!”柳蕴青侧头来看,道:“怎么啦?”柳涵碧叫道:“你看,你看嘛!他们两个,也长得一个模样!”柳蕴青眨眨眼睛,看了清楚, 登时惊叫起来:“啊,真的!怎么……怎么会这样?”小慕容一瞄两女,道:“有什么稀奇哪?就是跟你们一样的双胞胎啊。”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4:34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于谦没想到小慕容忽然持剑相向,这一下出乎意料,一瞬间已然白刃加身。
  然而,于谦丝毫不懂武艺,就算先有防备,也决计逃不出小慕容手下。
  他穴道受制,无法转头,斜目望着小慕容,脸上却无丝毫惧色。
  小慕容反瞪一眼,仍是挺剑抵着于谦咽喉,说道:“有没有遗言交代?”于谦泰然自若,道:“多说无益,姑娘要杀,何不快快动手?”
  小慕容微微皱眉,却并没有下手。于谦看在眼里,忽然哈哈哈笑了起来。小慕容叱道:“你笑什么?”于谦微笑道:“韩虚清曾说,江湖 上有”大小慕容“
  兄妹,行事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于谦今日亲身领教,却不免要有所怀疑了。“
  小慕容俏脸一板,道:“什么?你说我杀不了你么?”
  于谦神色淡然,道:“慕容姑娘,你为什么要杀我?”小慕容凝望于谦,并不回答。于谦道:“你若真要杀我于谦,不必多说这么多话。 你这么做,用意何在?不如说了出来,让于某听上一听。”
  小慕容静了一阵,忽然左手一挥,剑鞘在手,锵地一声,短剑已然回鞘。她收起短剑,叹道:“于大人,你一点都不怕,是看穿我了呢, 还是当真不怕死?”
  于谦道:“两者皆然。”
  小慕容走到窗边,推开纸窗,望了望夜空,笑道:“今夜没有月色,可是暗杀人的好时间啊。”说着关上窗子,回过身来,道:“于大人 ,韩前辈要我们保护你,文渊他也答应了,可是啊,我可没有答应。老实说,我很不高兴。”于谦没有说话,听她继续说下去。
  只见小慕容倚墙而立,用手指绕了绕肩旁垂发,低声道:“文渊他心肠太热,什么事都要揽上身,就算自己不想管,可是”大局为重“, 他还是会把自己累得一塌糊涂。哼,要不是他武功底子好,怕早就病倒啦!”
  她一眨眼睛,一对明亮的眼眸望向于谦,道:“于大人,这回我们来保护你,要是风平浪静,那就罢了。要是真有人来找麻烦,那必定是 皇陵派的高手。我小慕容不怕什么,反正要是危及性命,还不会逃么?可是他就不会,既然说要保护你,那是真会豁出一切,无论如何凶险, 也要保全你的性命。”于谦听了,似乎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
  小慕容猛地一拍身旁茶几,大声叫道:“我……我不要他这样!他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哪一天,会为别人送命的。于大人,你是兵部尚书 ,当朝第一重臣,可是……可是……我才不管你是生是死呢!要他拼了命来保护你?
  不行!我不要!我宁可他悠哉悠哉地跟我们过日子,才不要他为任何人冒生命危险!“小慕容大声叫着,激动得连拍茶几,眼眶中闪着一 丝泪光。
  于谦静静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小慕容肩头剧烈颤动,偏过头去,深深呼吸几下,身体似乎放松了下来,低声道:“一开始我是这样想 的。”于谦道:“这也是理所当然。”小慕容伸手在眼前拭了拭,回过头来,向于谦说道:“很自私对吧?”于谦道:“其实不然。”小慕容 道:“是么?”于谦说道:“你们两位与我素不相识,本就无须为我的安危担心。若说有所担心,那也是为了天下安定,不是为我。”
  小慕容眨了眨眼,笑道:“你倒是很清楚嘛。”她刚才激动含泪,这时忽展笑靥,神情免不了有些滑稽。她轻轻吐了口气,手指在茶几上 点了点,说道:“我们本来就要对付皇陵派,那不错!只是不保护你,我们还可以在暗里,要保护你,我们就变成了在明里,这可危险多了。不过呢,他既然这么决定,我不想直接反对他。可是嘛,我也有自己的主意。如你所说,我们素不相识,我怎么知道你是好是歹,有用没用, 值不值得拚命来护着你?”
  于谦一听,心中已然清清楚楚,道:“所以你想试探我?那么,姑娘对我下的结论如何?”
  小慕容又敲了敲茶几,道:“结论嘛,嗯……”她沉吟一会儿,忽然面露微笑,道:“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可还看不太准。不过看你的反 应嘛,起码当得起”不怕死“三个字了。没什么好说的,你的身家安危,我就帮着他顾着啦。累了累了,我去睡啦。”说着挥挥手,往房门走 去。
  于谦忽道:“慕容姑娘,请留步。”小慕容回过头来,道:“怎样?”
  于谦走上几步,说道:“你和文公子两位仗义相助,于谦很是感激。但若因此为难了两位,却非于谦所乐见。”小慕容笑道:“管你乐不 乐见?要是你刚才出声讨饶,这会儿我早就走人了。可是现在呢,我可怎么样也不走啦。
  你不要我们保护,还由不得你呢!“
  于谦微笑道:“我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但也懂得留得有用之身,以为有用之事,既知随时有难,焉敢托大不理?”说到此处,于谦神色肃然,又道:“只是听姑娘先前说话,虽然是对那位文公子关心情切,却未免小觑了于谦。两位费心费力来保我周全,不敢辜负盛情。你且拭目 以待,看我于谦幸居此位,日后到底是好是歹,有用没用!”
  他这几句话说来气度凛然,小慕容不由得一怔,随即笑道:“好呀,我等着瞧!”说罢咯地一笑,飘然离房而去。
  这一晚平静无事,次日一早,文渊便带了紫缘、小枫来到于府。紫缘和小枫见了于谦,本要下拜,于谦却先行止住,道:“诸位为于某远 道而来,致谢尚且不及,两位姑娘不必多礼。”
  文渊朝一旁的小慕容道:“小茵,昨晚没什么动静么?”小慕容霎霎眼,笑嘻嘻地道:“你问于大人,我是觉得一切安好。”于谦捋胡微 笑,道:“昨夜我处理公务,一夜未寝,并无任何不妥。”小慕容道:“啊呀,大人,你一直没去睡么?”于谦道:“皇上方才登基,加以边 防吃紧,大事小事繁忙得紧,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处理不来。”文渊道:“大人还是保重身体为上。”小慕容笑道:“是啊,是啊,要是十 天半个月没有刺客来,大人您却先累垮了身子,那不是糟糕之极?”于谦微笑道:“此话甚是。”
  众人这日起便在于府住下。虽在人家府内,文渊练功却不稍怠,庭院练剑练掌,屋中抚琴用功,将他从文武七弦琴悟得的各种法门辗转潜 思,以期精进。
  当晚,文渊弹了一首南宋姜夔作的“古怨”,一曲至终,微微皱眉,说道:“这首曲子没有弹好。”
  小慕容和紫缘一直在旁听着,听他一说,小慕容便道:“怎么没弹好?听起来不错啊。”紫缘轻声道:“文公子弹得很好了,可是这首曲 子现在不太该弹。”文渊点头道:“嗯,姜白石作这首琴曲,是感叹世事无常,大好江山沦落胡夷之手。现在弹这首哀怨曲子,未免不吉,难 怪我觉得不妥。”
  紫缘微笑道:“要求吉利么,那弹”南风歌“罢?”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如何?”文渊笑道:“说得也是。”正要抚弦再 弹,忽然手下停住,静静不语。
  紫缘一怔,道:“怎么了?”小慕容压低声音,轻轻地道:“窗外有人!”
  才一说完,猛听嗤嗤嗤三声,三枝短箭破窗射入,来势奇快,同时分射文渊、紫缘、小慕容三人。文渊展身急闪,接连弹指三下,三箭全 给他指力弹飞,插在地上,其势不衰,箭杆兀自颤动不停。
  文渊一提长剑,推窗跃出,夜色之中,但见一个黑影飞快窜开。文渊提一口气,使开御风行轻功,无声无息,霎时追近那人。那人却也了 得,及时惊觉,急奔中猛一扭身,扬手便是嗤地一声,又是一箭射到。文渊方才连弹三箭,知道那箭力道强劲,必是机关发出的袖箭,强则强 矣,却无内家功力,当下再弹一指,震飞来箭,已然逼近那人,一掌拍去,叫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必急着告辞?”
  那人不料文渊来得如此迅捷,一惊之下,掌力以至,不得不反身出掌迎击。
  两人互拼一记掌力,那人立时脚步不稳,连退了五六步,功力虽然相形见绌,却也不弱。
  那人叫了一声:“厉害!”把手一举,又射袖箭。文渊原料又是嗤地一声,不料耳闻一阵乱响,竟然风声飒飒,一口气连环六箭的“梅花 袖箭”,要文渊顾左难顾右,顾上顾不得下。文渊见六箭来路出奇凌厉,暗暗叫一声好,心道:“了不起的袖箭功夫!”疾抽骊龙剑,甫一出 手,六箭齐断,变了十二截四下飞散。
  他定睛一看,见那夜袭人黑衣蒙面,中等身材,眼神炯炯,听他喝那一声彩,却是少年口音。
  只见那人抱拳叫道:“好剑法,好轻功!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文渊长剑随手一摆,笑道:“阁下何人?要问在下名字,就算不肯出示真面目,也得先报上名来。”那人一听,登时扯下面罩,胸膛一挺,叫道:“我是瓦剌也先太师麾下,右护卫林秀棣。名字我说了,该你说了 !”
  文渊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连面罩也不戴了,倒是有点意外,笑道:“在下文渊。”心里暗道:“林秀棣?听来是汉人名字,怎会在也先军 中?”再一看他面貌,果然是个少年,容貌颇为俊俏,只是眼神烁亮,带了一股塞外男儿的剽悍之气。
  林秀棣听了文渊之名,登时大吃一惊,叫道:“你就是文渊?我听说过了,你是中原武林新一辈的好手,一人一剑,独闯江湖,几个月来 连挑七个帮会门派,受过韩虚清、华玄清、任剑清这些前辈的指教,剑法出神入化,果然厉害,久仰大名!”文渊听得大为错愕,不禁暗暗苦 笑,心道:“虽说江湖上以讹传讹,可是这也太离谱了,我挑过什么帮会门派来着?剑法出哪门子神,入哪门子化?当真是子虚乌有,莫名其 妙。”
  突然之间,文渊闻得身后风声飒然,陡然旋身挥剑,铿铿两声,两枝袖箭齐中骊龙剑刃,颓然落地。只听一人叫道:“弟弟,这人功夫厉 害,我们一齐上!”
  黑暗之中,又是一人冲出,一拳打来,同样是黑衣夜行人打扮,身材和林秀棣相当,语气声调竟也一模一样。文渊反手卸开来人拳力,林 秀棣随即挥拳攻上。
  文渊长啸一声,圈转长剑,闪出刹刹青光,“雁过衡阳”,剑路锋锐,逼得两人不得不退。可是两人进退有先后,却彼此互补,有攻有守 ,让文渊不能立时追击。那后来之人叫道:“好功夫!”见弟弟脱了面罩,便也将自己面罩扯下,叫道:“我是太师属下左护卫林秀棠,文渊 ,我们兄弟向你讨教讨教!”
  他这一露面,文渊不禁吃惊,原来两人长相相同,竟是双胞胎。他一迟疑间,林秀棠、林秀棣两兄弟分奔左右,成包夹之势。文渊笑道: “两位有意赐教,在下也乐于奉陪。要是耽误两位正事,在下可不陪罪!”剑光一扫,斜削林秀棠腰际。林秀棠纵身避开,空中猛地一枝甩手 箭过来,来势比之袖箭略缓,劲力却是奇大,贯得十足内劲,文渊侧身急闪,林秀棣处又是一枝甩手箭,照文渊左胁射来。文渊仰天一个铁板 桥,一掌拍地,借势翻开,几乎中箭。
  林秀棠再出一箭,叫道:“不劳你费心,我们是来杀于谦的没错,不过我们可以在这尽管打,咱们还有人来呢!”
  文渊削开来箭,心下暗惊:“不妙,要是另有高手,万一小茵应付不来,可就糟了!不宜缠斗,速速收拾他们方为上策。”当下一提真气,剑锋猛地大开大阖,“八极游”剑意全力抢攻,剑势如脱缰野马,奔腾八方。霎时之间,林氏兄弟手忙脚乱,吃惊之下,急忙两下远远窜开 ,发箭远攻。
  三人忽远忽近地在院中剧斗,忽听天边一阵爆响,一阵碧绿烟火在空中炸开。
  文渊一惊:“是小茵?慕容兄不在这儿,那是在叫我了,她遇上麻烦了么?”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4:23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这边文渊正在离京的路上,那头华瑄已经生起闷气来。白日里文渊回来时,她正好不在,在她和小枫回屋子之前,文渊又已和小慕容匆匆 赶往京城。她一整天见不到师兄,心里不禁气恼,向一旁的紫缘抱怨:“紫缘姐姐,文师兄太不像话了!”
  紫缘手里拿着一方锦帕,正在刺绣,听她一说,便抬起头来,道:“怎么啦?”
  华瑄道:“你看啊,他昨天出去,一个晚上没回来,今天才回来一下,又跑出去!”
  紫缘微笑道:“人家有正事要办,也不能要他一天到晚陪着我们啊。”
  华瑄噘起小嘴,低声道:“什么正事嘛,谁当皇帝,还不都是这么个样,又要大惊小怪了?”她坐到一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无聊地嘟 囔着:“文师兄不在,慕容姐姐也不在,无聊死了……”
  紫缘见她没事可做,便道:“瑄妹,你别净喊无聊,真闲着发慌,要不要学学刺绣?”华瑄兜过头来,怔怔地道:“刺绣?”紫缘微笑道 :“是啊,刺绣。”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绣花针,道:“十几岁的姑娘,该学着做点女红吧?”她们相处多时,平日闲话之中,紫缘知道华瑄不懂女红,这时便 想要教教她。
  华瑄禁不住好奇,在紫缘身边坐下。紫缘放下手帕,拿了块布料,示范了几样简单的绣法。华瑄聚精会神地看着,也拿了针线来试试。也 是奇怪,同样一根绣花针,紫缘绣出来的样式漂漂亮亮,在华瑄用起来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只绣了一会儿,华瑄已经弄得满头大汗,针头线乱 了个难分难解。
  这时赵婉雁正好过来,见两人正在刺绣,探头来看,见了紫缘绣的手帕,花鸟精巧,栩栩如生,登时笑道:“紫缘姑娘,你这手巾绣得真 好。”紫缘微笑道:“谢谢。”华瑄却不等赵婉雁来看,赶紧丢了针线,小手乱揉,把一块布揉了个团,藏着不给她看。
  赵婉雁一怔,笑道:“华姑娘,让我看一下嘛。”华瑄小脸胀红,拨浪鼓似地不住摇头,把那布团藏在怀中,道:“不要,我绣得不好看 .”赵婉雁微笑道:“看看而已,我又不会笑你,我自己也不太会绣呢。”华瑄眼珠朝她瞄了瞄,又瞧瞧紫缘,迟疑一阵,很为难地打开手掌 .赵婉雁拿了布团,打开来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泛起一丝苦笑。
  华瑄见她这样反应,登时跳了起来,急着叫道:“赵姐姐,你说不笑我的!”
  赵婉雁掩嘴笑道:“好好,我……我可没笑。”紫缘微笑道:“瑄妹从没练过刺绣,以后就会进步啦。”
  赵婉雁拿着那布端详半晌,弯腰拿在华瑄面前,指点着道:“你这是斜绣针法跟接针法并用,是绣双面的,可能难了一点。哪,你看,这 边线头跑出来了,就是没有绣好,应该要这么下针,这样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持针绣了起来,纤纤玉指,奇巧无比,将那针线使得从心所欲。紫缘忍不住轻声赞叹,笑道:“赵姑娘,你说我绣得好,我可说你绣得更好了。”华瑄看得目瞪口呆,道:“赵姐姐,你这叫不太会绣?那怎样才叫会绣?”
  赵婉雁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这怎么行呢,真正厉害的人,用针绣出来的啊,比用笔画出来、写出来的还要精细呢。华姑娘,你先学平 绣针法好了,这个比较容易,算是基础。”
  说着,赵婉雁便教华瑄如何穿针引线,把那平绣针法示范出来。紫缘却见天色不早,先同小枫去准备晚饭菜肴,不刺绣了。赵婉雁教了一 阵,华瑄学得一头雾水,跟父亲学了好几年功夫,样样是精深奥妙,可也从没这样头痛过。
  就在这时,忽听啪地一声,小白虎从窗外跳了进来,落在一张破茶几上,跳下地来,前脚后脚地窜到三女脚边,呜呜地叫。赵婉雁放下针 线,抱起小白虎,微笑道:“大概是这样了,你先练着看看吧,我进去一下,一会儿就出来。”便抱着小白虎,进房去了。
  华瑄呆呆地看着那一针一线,心道:“练,怎么练啊?一下穿过来,一下穿过去,”不周风式“”阊阖风式“都没这么难啊!”她把那细 细的丝线耍了一耍,只是太轻,八方风索使不出,倒是扎实绕了她一手指。
  她马马虎虎地绣了些图案,左看右看,只觉得绣什么不像什么,真是越看越不能看,自己瞧了都难为情。耳边忽然嗡嗡声响,一只苍蝇大摇大摆,在她眼前飘了过去。
  华瑄正没好气,见那苍蝇东飘西飘,忍不住拈起绣花针,娇叱一声:“着!”
  玉手一扬,针去如电,把那营营青蝇刺了个前胸贯后背,牢牢钉在窗棂上。
  只是她绣完了针,却忘了打结断线,这一针出手,引着丝线花布一股脑儿飞了出去,这独门暗器不免过于花俏,江湖上罕见罕闻矣。
  她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拍了拍手,心道:“这绣花针要这么用,可不是顺手多了?”伸了伸懒腰,又想:“赵姐姐进房里做什么?去看一 看罢,总不会是嫌教我教不会,先溜了罢?”
  当下华瑄跑到房门前,开门进去。不料才一进去,便听赵婉雁惊叫一声:“啊,谁?”
  华瑄吓了一跳,一看之下,却见赵婉雁坐在床边,衣襟敞开,露出乳房,小白虎被她抱在胸前,正在吃奶。赵婉雁脸上一红,把衣襟拉上 了些,道:“华姑娘,你……你要进来,也先说一声嘛。”
  华瑄拍拍脑袋,低声笑道:“对不起啦。”她没看过赵婉雁喂小白虎吸乳,看着觉得有趣,便带上房门,跑到赵婉雁身边看。赵婉雁却觉 得不好意思,连忙遮掩着胸口,轻声道:“别看啊。”
  华瑄眨眨眼睛,道:“赵姐姐,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有乳汁啊?”
  赵婉雁登时窘了,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华瑄奇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赵婉雁被问得答不上话,便把遭遇白虎的前因后果,同华瑄说了一遍。
  华瑄听了,轻轻抚摸小白虎背上皮毛,笑道:“这样说来,赵姐姐你是帮人带孩子了?”赵婉雁微笑道:“大概吧。”
  华瑄拍拍小白虎的头,笑道:“看你多好运啊,有赵姐姐这么漂亮的人来养你,还喂你喝奶呢。”小白虎闭着眼睛,虎须摇来摇去,只顾 着吃奶。
  华瑄向赵婉雁笑道:“赵姐姐,你以后一定是一个好妈妈。”赵婉雁脸颊一红,微笑不语,脸上满是娇羞神态。
  过一会儿,小白虎吃饱了奶,沉沉地睡着了。赵婉雁弯腰下去,将它放在床脚。看着小白虎满足的模样,华瑄忽然起了童心,道:“赵姐 姐,我也要!”赵婉雁愕然道:“要……要什么?”华瑄道:“从小我娘就不在啦,我也不知道吃奶是怎么样的感觉,你让我试试看好不好? ”赵婉雁心头怦然一跳,急忙道:“这这……这怎么行呢?不……不好啦。”华瑄拉拉她的衣衫,柔声求道:“好啦好啦,赵姐姐,一下下就 好了,不会怎么样嘛。赵──姐──姐──”
  赵婉雁羞得满脸通红,不管华瑄怎么撒娇,就是不肯答应。可是华瑄兴致高昂,黏住了她不放,赵婉雁被她弄得没有办法,终于勉强地道 :“那……只能一下喔。”华瑄大喜,搂住了赵婉雁,叫道:“赵姐姐,你最好了!”
  赵婉雁红着脸,慢慢拉开了衣襟,暗暗苦笑,心道:“这有什么好试的呢?”
  华瑄望着赵婉雁丰盈的胸脯,伸出手去摸了摸,叹道:“赵姐姐真好,胸部好大喔……”跟着手揽赵婉雁的腰,身子旁倾,把脸凑到她的 胸前。赵婉雁被她压得不好坐稳,挣了一下,整个人躺在床上。她脸上一热,正想起来,却觉得乳头一紧,已经被华瑄的樱桃小口含住。
  赵婉雁轻呼一声,身子微微一颤,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乳头上传来,让她有点恍恍惚惚。华瑄半伏在她的身上,双唇轻轻吸吮,觉得那奶头 慢慢挺了起来,含来滑腻欲融,忍不住用力吮了几下。
  “唔……”赵婉雁略一呻吟,一时身体有点发麻,双乳中微微胀热,乳汁不由自主地泌出,流入华瑄口中。华瑄感到嘴里流进一股温热, 不禁一阵心跳加速,心道:“这就是奶水了?嗯,浓浓的,可是没什么味道嘛。”
  她轻轻揉着赵婉雁的乳房,一边啜着乳汁,慢慢觉得身体有点热了起来。赵婉雁被华瑄含着乳头,阵阵吸吮的刺激感觉,让她想起了和向扬调情时的景象,不由得面红耳赤,心道:“要是向大哥在的话,他……他这样含着我……舔我……那种感觉,可有多好……”
  赵婉雁自己遐思不断,也没管华瑄如何动作,想着想着,逐渐觉得迷迷糊糊,股间竟有些湿润了。她夹紧双腿,稍一摩蹭,居然有点兴奋 起来,轻轻喘了口气。
  华瑄吸了一会儿奶,初时只觉腹中温温胀胀的,后来不知不觉中,那股温热扩散开来,全身上下都暖洋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却有点 昏昏沉沉。再过半晌,华瑄觉得那暖气渐渐变成热气,胸口有点郁闷起来,不禁张开了嘴,离开赵婉雁的乳房,喘了几口大气。
  赵婉雁轻轻喘息几下,轻声道:“华姑娘,可……可以了吧?”华瑄点点头,脸色泛红,悄声道:“可以啦……这……还满好玩的。”跟 着又喘了口气,道:“不过,我……我觉得有点热……”说着抹了抹脸上的汗,拉着衣襟抖了一抖。
  赵婉雁也是满脸红潮,却是想着向扬的种种温柔,历历在目,兴奋得难以自制。华瑄也已注意到了,道:“赵姐姐,你也觉得热吗?”赵 婉雁不经意地点点头,轻声叹道:“我……我热得受不了了。”华瑄又抹了抹汗,道:“我们脱衣服好不好?”赵婉雁又点点头,心里只是想着向扬,坐起身来,随手解开腰带,慢慢轻解罗衫。华瑄却真是燥热不堪,衣服一件接一件地脱下,很快便脱得一丝不挂,在床上滚来滚去, 却还是觉得浑身发热,汗水在床上留下了一个个印子。
  赵婉雁慢条斯理地脱了衣服,低头一看,不由得害羞起来,心道:“怎么……已经湿了?唉,向大哥,我……我这么想你,你却在哪里啊 ?”她心中胡思乱想,受不了身体的空虚难耐,也顾不得华瑄在旁,用手指轻轻拨了私处一下,嫩肉受了刺激,登时轻轻娇吟了一声。
  华瑄听她声音有异,坐起来一看,看见赵婉雁正抚弄着她湿淋淋的花瓣,满脸都是朦胧羞涩的神态,不禁一呆,道:“赵姐姐,你……你 怎么啦?”赵婉雁心头一惊,急忙收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做什么啊。”
  华瑄道:“骗人,你……你那里湿掉了啊。”赵婉雁羞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低下了头,双颊发烧。华瑄怔怔地看着,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 ,更加忍受不住了。
  这时候房外一阵脚步声响,只听一人叫道:“师妹,师妹!”
  华瑄一听呼唤,连忙拿了衣服,道:“文师兄回来啦,赵姐姐,我待会再来。”
  她匆促之间,不及穿好衣物,只套了上衣裙子,便赶紧跑出门去。
  到了堂前,华瑄见果然是文渊回来,登时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上去,抱住文渊,叫道:“文师兄!”文渊出其不意,被她冲得倒退两步,笑 道:“我回来啦。师妹,你怎么满身大汗?”华瑄抬起头来,脸蛋泛着羞红,道:“我不知道,就是觉得热啊。文师兄,慕容姐姐呢?”文渊 道:“她有事,今晚住在京城了。师妹,你这样浑身是汗,当心着凉了,先去换件衣服罢,等会我再跟你说。”
  华瑄大力摇头,喘着气,道:“我……我不要换衣服,我根本不想穿衣服啦,热死我了!”她一边说,又觉得燥热难当,再也忍受不了, 又把刚穿上去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娇嫩的赤裸胴体。
  文渊见她气喘吁吁,脸透羞红,正觉错愕,忽然看她脱了衣裙,里面却一件衣物也没有穿,更是吃了一惊,道:“师妹,你没事吧?”华 瑄不断喘气,坐在地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向文渊道:“我好热!”
  文渊看着她满身汗水,肌肤晶莹如玉,这样充满无奈地看着自己,登时接不上话来了。
  赵婉雁光溜溜地坐在床边,心里仍是扑通直跳,想着向扬的模样,跟自己交欢时的各种快乐滋味,更觉得寂寞难耐,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心道:“向大哥,你知道我一定会等你的,可是……可是……我等得可多辛苦啊。你想着我,不也觉得难过么?”
  她想了片刻,心中欲火稍熄,正想穿上衣服,忽听房外声声叫唤,婉转柔腻。
  赵婉雁听不清楚,心中好奇,拿上衣掩在胸前,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偷看。
  那门本就破旧,空隙甚大,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只是视野有限。
  只见文渊和华瑄互相拥抱,倒在地上,文渊在下,华瑄在上,正剧烈地晃动着身子。华瑄裸着身体,身上汗水直淌,肌肤透着娇艳的淡红 ,纤腰在文渊手臂的前后抱动下不断摇摆,圆滚滚的屁股斜对着赵婉雁眼睛,也是晃个不停。文渊衣衫完好,没有脱下,唯有裤裆稍稍卸下, 好让那根物事露脸,在华瑄私处的蜜洞中卖力演出。那肉棒猛烈出入,插得华瑄爱液四散,口中娇啼不绝。
  “啊、啊哈、文师兄、好热……啊啊──”华瑄紊乱地呻吟着,两条腿不断摆荡,难以安分。文渊轻声道:“还觉得热?”华瑄用力点头 ,头发洒着汗水,叫道:“文师兄的……那个东西……啊啊……更热!”她兴奋地扭腰,俏丽的脸蛋上带着些许羞涩,极力享受着交媾的快感 .两个人沉迷其中,完全没有发现门后有一双眼睛正目睹这个情景。
  赵婉雁只看了一眼,脑袋便轰地一阵空白,再听两人亲怜密爱的私语,霎时浑身无力摇摇晃晃,坐倒在门边。赵婉雁眨了眨眼,再一想刚才所见,登时满脸发烫,慌慌张张地冲到床边,扑到棉被里,心里羞耻得不知所措:“怎么给我看见了呢?我……我我……我怎么……怎么可 以看人家做这种事?向大哥,你……你千万别骂我啊!我不是故意要看,真的,真的!”
  可是这一看,她刚刚压抑下的情欲,这时又加倍涌上心头。双腿之间,也涌出了源源不绝的蜜汁,无论如何无法抑止。赵婉雁羞得在床上 直打滚,真盼望向扬立刻回来,像文渊对待华瑄那样,将那强壮的阳具送入自己的身体中,好纾解她的绵绵情思。
  她一直不敢手淫,怕手指戳伤了自己细嫩的私处,就算思念向扬到了无法忍耐,也只以抚摸双乳、身体来发泄。可是这时,她实在无法再 忍,终于将手指往股间探去,伴随着轻轻的呻吟,将食指插进了她的牝户。那种纤细却深刻的感觉,让赵婉雁忍不住浪叫起来。
  “呜……呜呜…啊、啊啊!哈、哈啊!”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期盼中的高潮,只是随着身体的需求,失魂落魄地抽动着,同时另 一只手抚摸乳房,呻吟不停。赵婉雁还是不敢弄得太深,但是“噗滋、噗滋”的声音,已经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快感。爱液和乳汁不断涌出,滋 润她美丽的胴体。
  在房外的华瑄攀上绝顶之前,赵婉雁已经先一步泄出阴精,慵懒地瘫在床上,口中荡漾着紊乱的喘息。
  她的手指上沾满了黏稠的汁液,却仍自然而然地伸到额头上,拭了拭汗水,舒了口气,幽幽地叹道:“向大哥……快……快回来吧……”
  当晚,文渊和诸女说明了和于谦、韩虚清见面的事,要大家一并住到于府中。
  可是赵婉雁却不答应,说道:“我要留下来等向大哥,向大哥不回来,我就不走。”
  这一来,文渊可就伤透了脑筋,心道:“师兄虽然没有嘱咐我照顾赵姑娘,但是要我们来这里住,意思相同。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住这荒 郊野外?”
  众人讨论一番,最后终于决定,华瑄、小慕容每隔两天,轮流来陪赵婉雁住,同时也尽保护之责,等过这剩下的半个月。本来文渊武功最 好,也在轮替之列,可是华瑄大力反对,赵婉雁红着脸,说要避嫌,紫缘和小枫不置可否,文渊也就顺着大家的意,无须轮替。
  这晚众人心绪条条,各有所思。文渊和紫缘说着于谦为官的传闻,讨论他是怎样的一个官,迟迟没有入睡。小枫在一旁听着,却忍不住困 ,听得直点头。小慕容不在,华瑄转去黏着赵婉雁同床睡,赵婉雁虽是答应,心里却怦怦直跳,想着傍晚时大为失态,害羞不已,怎么也不多说话,躲在被窝里想睡,偏偏睡不着。
  华瑄倒是没放在心上,拉着赵婉雁有说有笑,却是根本不想睡。整个屋子里,只有小白虎安安稳稳,天塌下来不知道,盘着尾巴睡大觉。
  深夜,京城于府之中,于谦坐在书房,阅着兵部文件,尚未安歇。他脑里正想着国事大计,忽听脚步声轻轻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 “大人,夜深啦,您还不歇息么?”于谦没有抬头,依然看着手中那张满是文字的文件,说道:“事情还没忙完。不必管我,你们都先去休息 吧。”那女子笑道:“”不必管我,你们都先去休息吧“。哎呀,大人,您当我是府上的婢女丫环么?”
  于谦一听,这才抬头,见是今天留住家中的小慕容,道:“于某失言了慕容姑娘见谅。姑娘何以尚未就寝?”小慕容笑道:“咦,我得保 护大人,怎么敢睡啊?要是有什么刺客杀手,闯了进来,我睡着了,怎么抵挡?大人,你不怕么?”
  于谦道:“生死有命,于谦行得正,坐得端,本不惧这些飞来横祸。姑娘不用太过劳累,还是去歇着吧。”
  小慕容笑吟吟地道:“于大人置生死于度外,可真是令人佩服。”说着忽然脚下一点,于谦尚未看清,小慕容已来到身旁,一手按住自己肩膀,说道:“我也不想这么累,要防刺客么,简单得很,正主儿死了,不就一劳永逸?”于谦猛一侧头,肩颈之间却已活动不灵,眼前青光 一闪,小慕容右手一柄短剑,剑尖已抵住他的咽喉,脸上笑意全收,换上了一幅冷冰冰的表情。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4:11

第一百七十六章
  时为正统十四年九月,郕王朱祁钰即位称帝,以次年为景泰元年,遥尊尚身陷瓦剌的正统为太上皇。
  群臣联请景泰登基,一方面安定社稷,一方面也是以此对抗瓦剌,使得瓦剌无法挟持正统皇帝做诸般要胁。景泰再三谦让,终于还是坐上 了皇位。
  这原本是他哥哥的皇位,如今天下移手,龙袍转披,景泰暗喜之余,却也有点七上八下。
  只因瓦剌铁骑盘桓边疆,余威尚在,正统本是瓦剌太师也先手中的王牌,奇货可居,现在明朝立了景泰为帝,也先已无可要胁,却难保不 会挥军硬攻。这个边关大患一日不解决,景泰坐这皇位,便一日不安心。
  文渊和小慕容赶往京城,也是一样不安心,却是担心龙驭清的动向平静得离奇,实在大不寻常。两人到了京城,再次潜入皇宫禁苑,意图 一探究竟。虽是两人同行,但文渊武功已深,小慕容心细机灵,潜行大内,丝毫不露形迹,来去自若,竟是无人察觉。
  可是任凭他两四下暗探,到处偷听,却是没有人谈起关于龙驭清、皇陵派的事来。两人无奈之下,悻悻然出了皇城。
  小慕容叹道:“不成,不成,这么探下去,半点头绪也没有。”文渊道:“皇陵派的大本营,除了皇城,还有天寿山陵寝。长陵地宫迂回 如迷宫,进去探消息太难,否则最好的法子,倒是往长陵去。”小慕容摇摇手,道:“就是太危险,犯不着身入险地。”
  她低头思索一阵,忽道:“天天来京城、进皇宫,那也太累人啦。那些云霄派的姑娘们,不是都住在京城吗?不如找她们帮忙,多帮我们 打听打听。”文渊道:“韩姑娘请我照顾她们,我没能应允,如今反要去麻烦她们,有点过意不去。”
  小慕容笑道:“这么说来,不如你当时就答应,当了东宗掌门,这时候不就平白多了一票人手?”
  文渊一笑,正要回话,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叫道:“文师弟,文师弟!”
  文渊和小慕容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长衫青年走来,腰系长剑,神采昂扬,却是久久不见的韩熙。文渊甚感惊奇,迎上前去,拱手笑道:“ 韩师兄,好久不见。”
  韩熙拱手回礼,说道:“当日一别之后,听说龙驭清率众围攻客栈,幸喜师弟无恙。任师叔、向师弟如何?现下可都安好?”文渊道:“ 当时都已突围而出,之后任师叔自行走了。前些日子,我还和向师兄见过面,大家都平安无事。”
  韩熙微笑道:“这就好了。文师弟,这几天家父正在找你,在此碰面,真是再好不过。”文渊道:“韩师伯找我?他老人家在哪里?”韩 熙道:“我们最近忙于探访皇陵派的动向,需得住在京城,为了避过皇陵派的眼线,家父和我借住一位大人物府上。这些天来,也查到了一桩 要紧事。文师弟,事不宜迟,你我这就回去,家父自有吩咐。”
  文渊朝小慕容一望。小慕容笑道:“去啊,去啊,怎么不去?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有线索,线索送上门来难道还不要?”文渊微微一笑,向 韩熙道:“那么烦劳师兄带路了。”
  韩熙领着两人,一路走着,来到了一座四合院前。文渊瞧那门户,只觉得有些熟悉,却记不起在何时看过。三人过了天井,走进主厅,厅 上正有两人对坐交谈,一人便是韩虚清。另一人也是中年人,文渊一看那人面貌,登时一阵惊讶:“是于谦?啊,是了,我刚到京城来时,曾 跟踪邵飞来此,难怪我觉得这房子眼熟。”
  当日文渊来此,于谦职居兵部左侍郎,此时则是官拜兵部尚书,掌握重权,身负社稷安危的重任,为当朝所倚重。只是于谦秉性刚直,朝 中难免有人闲言闲语,暗暗忌恨。惟幸景泰深知于谦才干,为了抵挡瓦剌,依然极力起用于谦,排除众议,让他得展所长。
  文渊听韩熙口称“大人物”,只道是哪一位江湖高人,绝对料想不到会是朝廷重臣于谦,不免大为讶异。
  于谦和韩虚清见三人来到,都站起身来。韩熙道:“爹,我在路上遇见了文师弟和慕容姑娘,把他们带来了。”韩虚清点头上前,神色甚 是欣喜,拍拍文渊的肩,道:“好,渊儿,你这些时日里做的事,师伯也有所耳闻。
  你破了夺香宴,振了我名门正派的声威,很好,很好,这正是侠义道的精神。“
  文渊道:“多谢师伯称赞。”
  韩虚清引着文渊见过于谦,道:“渊儿,这位是当今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快来见过了。”文渊上前行礼,于谦随即还礼,道:“文公 子不必客气。”韩虚清再介绍小慕容,小慕容却不行礼,只是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
  众人入座,韩虚清问了文渊近况,文渊据实以答。于谦虽非江湖中人,却也凝神听着。当文渊说到寇非天告知他龙驭清有意谋反、之后在 京城多方调查的部分,韩虚清格外留神,道:“可有查到什么消息?”文渊道:“惭愧,至今尚未查得蛛丝马迹。”韩虚清道:“皇陵派行事 机密,这也难怪。我和熙儿也听得风声,龙驭清有所图谋,是以特来和于大人共商对策。”
  文渊望向于谦,见他虽然神色平和,但是目光凛然,不怒自威,虽是文人,气度却是令人慑服,不由得心里微微一震。只听韩虚清续道: “皇陵派势力庞大,单凭江湖规矩对付,不能竟全功。要翦除龙驭清在宫中的同党,这就必须借重于大人的帮忙了。”
  这话说完,便听一旁小慕容笑了起来,道:“好得很啊,韩前辈,你是武林名师,德高望重,于大人是兵部尚书,位高权重,你们两位联 手起来,怕什么皇陵派呀?”韩虚清微笑不语,似乎没有听见。
  于谦缓缓开口,说道:“韩先生,就你所言,日前龙驭清准备趁着国无长君,会同靖威王赵廷瑞,起兵谋逆,兵械器用,已在天寿山各陵 寝地宫中备齐。如此关外有瓦剌觊觎,成内忧外患之局,极其险恶。我得知之后,会同各部尚书和几位同僚研讨对策,奏请太皇太后,推戴了 当今皇上,总算是抢在龙驭清之前,先使他师出无名,难以起事。”说着目光一扫,逐一望过四人,说道:“可是龙驭清是否当真有意谋反, 并没有证据。太上皇回归无期,此举也是势所必然,并非针对龙驭清所为。”
  韩虚清微笑道:“于大人身居重职,自当深谋远虑,行事慎重,和我们江湖人士不同。但是龙驭清个性阴狠,于大人树大招风,需得小心他暗中报复。”接着面朝文渊,说道:“渊儿,今日师伯找你,不为别的,是要你在于大人这里住上一阵子。”文渊道:“这是为何?”
  韩虚清道:“当今朝野,数于大人权位最高,才干出众,推举新皇,又碍住了他的图谋,我担心龙驭清心怀忌恨,暗中谋害。我和熙儿要 布局对付龙驭清,无法久留于此本来四天之前,已该动身,只是大局未定,须防龙驭清暗算于大人,这才耽搁下了。如今你来了,正好可以担 此重任,也可趁此良机,和于大人多多请教,明白了当朝情势,方能与皇陵派抗衡。”
  文渊一听,不禁心中为难,暗道:“若我孑然一身,留下自然不妨,但是紫缘、赵姑娘她们呢?总不能将她们留置在外?若是一并带来, 这么多姑娘家,又未免不妥。”当下犹豫不决,并未回答。
  于谦见他不说话,便道:“那龙驭清若是动武来犯,那便是谋逆明证,反而可以藉机将他正法。文公子不必勉强,于谦生死安危,自有天 命。”文渊连忙道:“于大人,您误会了,事关重大,晚生绝不敢置身事外。只是晚生这次来到京城,另有带着几位同伴,倘若带来府上,怕 会麻烦大人。”
  于谦一听,微微一笑,道:“这不要紧,有什么人,带来便是。敝处虽然不大,并非容不下人。”文渊见他不在意,当即拱手道:“多谢大人,那么就打扰几天了。”
  韩虚清道:“如此便好了。于大人,我已耽搁了几日,不能留了,此后事情,你可委托我这位师侄。渊儿,你务必听于大人吩咐,社稷攸 关,万万不可任意行事。”文渊道:“仅遵师伯教诲。”小慕容笑道:“我不是你的师侄女,任意行事,你就管不着了吧?”
  韩虚清望了小慕容一眼,淡淡地道:“渊儿,师伯过去劝你自重,如今仍是这么劝你。你年纪轻轻,莫要误入歧途。”说着向于谦告辞, 带了韩熙,迳自走了。小慕容只在他身后做个鬼脸,漫不在乎。
  文渊皱眉道:“小茵,你这样没大没小……”小慕容笑道:“哎呀,你要管我?”文渊苦笑道:“我怎么管得了你?只是在人家面前,别 这么淘气。”小慕容扬扬眉,笑道:“对不起啊,我就是学不乖!”文渊摇头苦笑。
  于谦吩咐下人收拾房间,空出来给文渊、小慕容,又道:“文公子同行之人,现在所在何处?”文渊把赵婉雁的屋子所在简单说了。于谦 道:“时辰已晚,现在出城,赶不及回来。两位今晚便先在此过一宿,明日再回去述说,两位意下如何?”文渊道:“也好。”小慕容却道: “不好!”
  文渊侧头道:“怎么?”小慕容道:“你连着两晚不回去,华家妹子定要不高兴。而且单凭妹子一人,万一出了差池,也护不了紫缘姐、 赵姑娘她们三人啊。
  我说,今晚你先回去,我住这里。“文渊一听,不禁错愕,道:”你前面说的很是,最后这两句就不对了。我怎能让你独自留下?还是你 回去,明天带紫缘她们过来罢。“
  小慕容摇手笑道:“我前面既然说对了,后面当然也跟着对!要是我回去,华家妹子还是看不到你啊,明天她一过来,肯定跟你没完没了 .我留在这儿,于大人总是有人保护啦。”
  文渊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无可奈何,只得向于谦道:“于大人,那么晚生明日再来。这位慕容姑娘,江湖上大大有名,定可保护大人周全 .”于谦道:“无妨。”文渊便即先行离去。小慕容笑吟吟地送他出门,心里却打着另一个主意,有意无意地摸了摸怀中的短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30:07

第一百七十五章
  次日一早,天方破晓,韩凤披上金翅刀,文渊佩剑在腰,默默无言,一齐离房。
  本来擒拿下程太昊之后,韩凤等人便要回天山比翼宫去,但是在白府停留的时间里,程太昊已经愤而自杀。如此一来,诸女自也无须急于 回宫,秦盼影等人便让白月翎和家人多聚一阵,预计月余后再回比翼宫。至于韩凤,便决定直接动身寻父。
  到了白府大厅,韩凤叫人找来秦盼影,说道:“秦师妹,我要走了。”
  秦盼影左右望了两人,轻声道:“师姐,你的心愿已了,我也留不住你。等你了结了那桩事,一定……一定要回比翼宫来,我们会等你, 继续做我们的掌门。”
  韩凤道:“我会回来,你别担心。这段时日里,你多照料着师妹们,尤其是柳师妹那两个丫头,别让她们胡来了。”秦盼影低声道:“是 .”回答声中,却是有些哽咽。
  韩凤和秦盼影同门多年,向来形影不离,关系又是非比寻常,这时分别在即,难免依依不舍。文渊看在眼中,也不禁有些感伤,悄悄走出了白府,让两女私下道别。
  他一路走上大街,出了城门,想起昨晚和韩凤一夜缠绵,那浮凸有致的美妙体态映上脑海,不禁耳朵发热,急忙大力摇头,叹了口气。忽 听背后一人说道:“怎么,叹什么气?”
  文渊停下脚步,一回头,却是韩凤随后跟来。文渊脸上微热,道:“没有什么。”韩凤美目流转,望着他的眼睛,道:“你看来不太高兴 ,是怎么了?”文渊默然不答。韩凤静了一会儿,上前抱住了他,柔声道:“文渊,昨晚的事,是我独个儿求你的,我永远记得你的好。你别 自己钻牛角尖,跟自己过意不去。”
  文渊凝望韩凤的脸,道:“昨晚……我不知怎么说了。韩姑娘,从今以后,你别念着我了。你武功出众,容貌又好,不难找到终身良配。 ”韩凤低声道:“我不会忘掉你的。”跟着稍稍抬头,微笑道:“不过,我会去找适合我的男人,秦师妹也是,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再像以 前一样了。”文渊低声道:“祝你顺心。”
  韩凤放开文渊,走开几步,金翅刀在朝阳映照之下,耀出金光千条。她振了振斗篷,扬起头来,一拱手,道:“我要走了。这些日子里, 承蒙相助,大恩不颜谢,咱们就此别过。文渊,后会有期了。”文渊点点头,拱手回礼,忽觉心中一阵刺痛,静了一静,抬头说道:“保重。 ”
  韩凤背转了身子,待要举步,又回头望向文渊,双眸微闭,给了他一个柔和的微笑,长发一甩,再度回过头,金翅羽翼片片飞扬,金翼凤 凰,就此远飏而去。
  文渊望着她的背影,目送那灿烂的金光渐行渐远,终至消逝不见。
  过了两个时辰,文渊回到赵婉雁等人的小屋,尚未进门,已闻悠扬乐声,正是紫缘的琵琶。文渊停步倾听,听得一阵,琵琶声止,紫缘走 了出来。
  她看着文渊,微笑道:“你回来啦,怎么不进门?”
  文渊微微一笑,走进屋里,左右张望,说道:“师妹跟小茵呢?赵姑娘也不在?”紫缘道:“茵妹一早就跑去京城了,说要找你呢。你在 路上没见着么?”
  文渊道:“没有,八成是错过了。”紫缘道:“嗯。瑄妹和小枫出去了,说是要摘果子。赵姑娘正在房里睡着呢。”
  文渊一怔,道:“这时候了,赵姑娘还没起床?”紫缘微笑道:“她昨晚累坏啦,可能再一会才起来吧。”文渊道:“累坏了?怎么回事 ?”紫缘微微脸红,笑道:“昨晚你不在,茵妹淘气起来,跟我们闹着玩呢。”文渊一笑置之,坐在一边,也不多问。
  紫缘端了杯茶过来,放在桌上,道:“昨天是什么事,呼延姑娘请你过去?这会儿才回来,很要紧么?”
  她这话一问,文渊脸色立刻黯淡下来。紫缘微感错愕,却也不急着再问,便在他身边坐下,等他说话。
  过了片刻,文渊站起身来,说道:“紫缘,出去屋外走走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紫缘微笑道:“好啊。”便也起身,却先拿起茶杯, 道:“你一路回来,该口渴了,先喝了吧,别等它凉了。”文渊伸手接过,一口喝了,茶杯往桌上一放。紫缘一笑,跟着文渊走出门外。
  到了屋外,文渊却是沉默无言。紫缘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着在旁边等着。两人静了好半晌,文渊忽然凝视紫缘,道:“紫缘,对不起。” 紫缘一怔,道:“怎么了呢?”
  文渊道:“昨天,我跟呼延姑娘……做了错事。”紫缘闻言,脸色微微一震,唇边的微笑悄悄消散。文渊低声道:“紫缘,你要听下去么 ?”紫缘点点头,柔声道:“有原因的吧?你说好了,我再决定生不生气。”
  文渊也不隐瞒,将韩凤请自己当东宗掌门,自道真名、倾心于己、乃至于一夜露水夫妻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紫缘静静听着,脸上 既无愠色,也无愁容。
  听到终了,紫缘才道:“没有了么?”文渊道:“之后我就回来了。”
  紫缘低声道:“你既然跟韩姑娘如此……那是爱着韩姑娘了?”文渊缓缓摇头,叹道:“没有。韩姑娘她喜欢我,但是……我并没有爱上 她。可是,我又没办法拒绝她。”紫缘点点头,轻声道:“这样啊。”忽然微微一笑,道:“你为什么跟我说呢?要是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 啊。”文渊叹道:“良心不安啊。紫缘,这种事情,我决不能瞒你的。”
  紫缘听了,不禁微露笑意,道:“那好,这会儿我知道啦。没什么其他的事了吧?”文渊见她如此反应,登时有点错愕,道:“没其他事 了。”紫缘微笑道:“嗯,那咱们进屋吧。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好不好?这几天只见你练功,竟没听你弹琴呢。”说着轻拉他的衣袖,便要走 .
  文渊拉住紫缘,道:“紫缘,你不生气?”紫缘道:“怎么?”文渊道:“我……我和韩姑娘……做了这等事,你难道不在意?”
  紫缘微微低头,道:“在意么,多多少少是会的。可是又怎么样呢?做都做了,韩姑娘也走了,你也一回来就告诉了我。她也没有来跟我 们争什么,我难道还跟她呕气么?”文渊仍感不安,道:“可是……我这么做,是对不起你们……”
  紫缘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韩姑娘说得可怜,性子却强,你心肠这样软,是推不了的。说起来,我该气也是气韩姑娘,怎能气你呢?”
  文渊道:“这话怎么说?”
  紫缘低声道:“你被人家半使强的逼上了床,又不是心甘情愿,那……那岂不是被人家占了便宜?只不过你是男儿身,旁人看来好像占尽 好处,其实然而不然,说不定你才是吃了大亏,被韩姑娘……那个……霸……霸王……”说到这儿,忍不住抿嘴而笑,面透红晕,不好意思说 出那个词来。
  文渊一呆,接着哈哈大笑,一把抱住紫缘,道:“紫缘,亏你想得到这层!你这一说,可像是把我心底话讲出来了。”紫缘突然被他抱在 怀中,吓了一跳,急忙轻轻敲了他手臂,嗔道:“别……别闹,要给人赵姑娘出来瞧见,成什么样子?哪,谁说你可以抱我?我说过我没生气 么?”
  文渊拍了拍头,苦笑道:“你要生气,我还比较心安理得。”紫缘微笑道:“是啰。我知道这次你是不得已,心里就算不舒服,多少也该 为你想想。刚才我听着,是有点生气,这会儿也好了。”
  文渊听了,暗叹一声,低声道:“紫缘,我要是没有遇见你,这一生真是枉然了。”紫缘脸上一红,道:“说这什么话?十几岁的人呢, 讲得这样苍凉。”
  接着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你跟我说了便罢,别和茵妹、瑄妹说了。茵妹或许只会趁机捉弄你一番,瑄妹孩子心性,肯定不高兴了。又不是什么天伦剧变,能轻描淡写的过去最好。”
  文渊轻声道:“你不在意,我就安心了,不说便不说。本来这件事,我对你最是抱歉。”紫缘一怔,道:“为什么?”
  文渊道:“昨晚韩姑娘拿葡萄酒来,我随口吟了两句诗,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紫缘道:“嗯,又怎么样?”文渊 道:“我想到琵琶,就想了到你,可是……我还是干下这件事。昨晚我和韩姑娘在一起,心里挂念小茵,挂念师妹,可是最觉得对不起的,那 还是你。即使你现在不怪罪我,我也觉得对不起你。”
  紫缘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觉得对不起我,以后给我一些补报罢!”说完望着文渊,忍不住面露微笑,略带促狭之意。文 渊道:“如何补报?”
  紫缘微笑道:“看你呀,就要留给你操心。”文渊一呆,苦笑道:“你这可难住我了。”
  紫缘笑吟吟地看着他,忽然头一低,笑容收起,轻轻地道:“渊,我这一生,是决不能没有你了。这次我不会生你的气,韩姑娘是怎样的 人,我从你呀、茵妹她们那里听来,也大概知道,你成全她这么一次,我不会太在意的。可是……那也只限于这么一次。要是再有这种事的话 ,我就不知道会……会怎样了……”
  文渊听她言语,语气虽柔,却有些许颤抖,不禁心神震动,轻轻搂住了紫缘,低声道:“我知道。紫缘,实在是对不起。”紫缘抬起了头 ,看着文渊,慢慢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向上一挺,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两人抱在一起,一吻再吻。文渊吻着紫缘柔软的双唇,微闻幽香,忽然一阵心动,手掌放在紫缘的腰间,揉了一下。紫缘娇躯一阵酥软, 不禁微微扭腰,唇间发出轻轻一声嘤咛。昨夜文渊和韩凤床第缠绵,虽是销魂,却哪有在紫缘身边的自在?一厢情愿和两情相悦,相较之下, 便是截然不同!
  吻了许久,紫缘喘了口气,双腮赧红,水汪汪的眸子瞧着文渊,纤纤玉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抚摸他的胸膛。文渊拉着紫缘坐在地上,隔着 她的裙子,缓缓摸着她的大腿。紫缘闭上眼睛,只睫毛不安地跳动着。
  忽然她身子一颤,低声喘道:“啊……啊哈,不行……”在这时候,文渊已经将手指移动到她的股间,裙子绉进紧夹的双腿之中,慢慢浮 现潮湿的水印了。
  紫缘不断轻抬下巴,兴致逐渐高昂,婉转的轻喘,不断从她那樱桃小嘴之中逸出。
  看着紫缘害羞而雀跃的表情,文渊也无法忍耐,悄悄用手指在她股间按了一下。紫缘身体一弹,“啊”地叫了出来,声音之娇柔,好似是融化了的蜜糖。文渊听得心跳加速,一收手,搭上了她的腰带,轻轻解开。
  紫缘喘气几下,投进了他的怀里,低声道:“我……我觉得好热。”文渊轻声道:“把衣服脱掉?”紫缘含羞点头,仍是微微娇喘,轻声 道:“我想要。就……就在这里……”
  文渊拉开她的衣襟,看着她肚兜下丰胸半掩,汗水晶莹,两座玉乳越显得玲珑可爱,娇嫩诱人。他看得兴奋起来,更不停手,一层一层脱 去紫缘的衣服,把她那美玉一般的身体全部展露出来,继而卸下自身衣物,让早已硬起的阳具出阵,朝着紫缘的身体前进。
  就这样,两人在屋前的空地上肢体相缠,赤裸裸地翻云覆雨起来。虽然不若昨夜身处华房,口尝醇酒,但是对文渊来说,这时和紫缘在草 地上翻滚仰卧,反而才是绝顶享受。跟韩凤在一起时,他只能在身体上满足。对像变成了紫缘,他却更可以完全放开心情,得到一种说不出的 幸福。或许韩凤可以感觉到,但他却是不能。
  文渊扶着紫缘坐起,使她双腿分跨自己两侧腰际,搂紧她纤柔欲折的柳腰,往自己的方向不断震动,好使阳具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的私处 .紫缘满脸尽是羞意,拚命压制舒服的呻吟,可是那不断扭动的娇躯,毕竟隐藏不了她的亢奋。狂涌的蜜汁流了满腿,阳具后抽时,日光下的嫩唇晶光闪闪,绮丽异常;猛一插入时,爱液又成了四散的珍珠,随着她的呻吟抛了开来。
  “呃……啊啊……渊,再来……唔唔!”
  紫缘兴奋地拥抱文渊,口中紊乱地呼唤着,快感飞快地递增。一滴滴汗珠从她肌肤上渗出,有的滴在文渊身上,有的成了她发鬓的饰物, 有的流到乳房,从颤动的奶头上飞开。文渊没有多加注意,但是在紫缘激昂的反应下,他的攻势也更加剧烈了。
  在猛烈的抽动中,紫缘的私处内壁奋力收缩,温柔而有力,诱得文渊几乎要射出精来。他几次拚命忍住,继续动作,摩擦得肌肤火热,要 把紫缘推上更高的颠峰。不过越是忍耐,紫缘的身体越是渴望,阳具越是难以自制。
  啪啪啪声响不绝,身体碰撞越趋激烈,澎湃的快感如漩涡般卷袭了两人。
  “唔……唔唔……”紫缘没想到文渊这次做得这样久,身体竭力颤动,口中婉转呻吟,浑身酥软,舒服得快要晕了过去,连头都快抬不起 来了。文渊也在她体内得到热烈的回响,挪出少许精力,轻声喘道:“紫缘……我……我要去了……”紫缘紧紧拥着他的身子,急忙叫道:“ 不……啊啊……再……再等一下,哈、哈啊……我还想……再一下……哈、啊!”
  突然之间,一阵脚步声响传来,却是小慕容在这当儿回来,飞快地奔了过来。
  她一到屋前,猛地见到文渊和紫缘正在办事,不禁吓了一跳,脚步立时止住,叫道:“紫缘姐?”
  文渊和紫缘听得小慕容的声音,同时吃了一惊,文渊一惊之下,登时管控不住,下身一阵剧震,登时狂泄而出,滚滚阳精射入紫缘娇躯。
  “啊、啊啊!”紫缘只觉一阵热浪袭来,顾不得小慕容突然来到,纤腰一挺,忍不住失声而叫,一时极尽浪荡,却也羞得不得了。
  精液泄完,紫缘身子骤失支持,软绵绵地倒向文渊。文渊一举发泄完毕,却也有点脱力,顺势躺在地上,两人都是气喘不休,却有一半是 被小慕容吓出来的。
  小慕容刚好赶上两人云雨收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说话。紫缘神智略复,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来,低声道:“茵……茵妹,你回来啦。 ”小慕容道:“回来啦!”跟着眨眨眼睛,脸蛋微微泛红,抿嘴笑道:“对不起啦,我这可回来得不是时候?”
  文渊苦笑道:“不会,不会,就是吓了我一跳。”小慕容笑道:“是么?啊呀,你跟紫缘姐做了多久啦?该不会刚开始吧?别要被吓得一 蹶不振,那可糟啦。”
  文渊白了她一眼,笑道:“要是真的一蹶不振了,你也没好处。”
  两人穿好衣服,跟小慕容进了屋子,紫缘仍是很不好意思,羞红着脸,拿了琵琶坐在一旁,低头调弦,调了半天。小慕容把短剑往桌上一 放,笑容满面,朝文渊一挑柳眉,道:“你回来得好!我跑京城去找你,找不到,一回来,就看你跟紫缘姐……”脸上一红,笑道:“喂,你 昨天到底去京城做了什么?”
  文渊一望紫缘,紫缘低下了头,微笑道:“你就说啊,看我做什么?”
  文渊微微苦笑,便照实说了,只有留下韩凤向他示爱的前因后果不说,那也是紫缘的意思。小慕容听了,笑道:“还好你没当什么云霄东 宗掌门,要是你当了,我们岂不是都要住到西域去?我可不要。”文渊笑道:“我也不要。”
  小慕容手指叩叩桌面,忽然道:“你这么早就从京城回来,有没有听到一个大消息?”文渊道:“什么消息?”小慕容道:“我到京城时 ,大街小巷都在说啦。新皇帝登基了,当朝天子不是正统啦。”
  文渊和紫缘听了,同时大吃一惊,叫道:“换了皇帝?”小慕容道:“是啊,新皇帝就是那代理朝政的郕王,年号景泰,现在是景泰皇帝 了。”
  文渊道:“正统还在瓦剌军中,尚未遇害,何以会立了新皇帝?”紫缘沉思道:“国不可无长君,想是朝中大臣要安定民心,须得推出新皇帝来。”文渊点头道:“定是如此。是了,当朝既是有了皇帝,那么瓦剌便不能用正统皇帝做要胁,勒索金银疆土,可说杜绝了一桩后患。 ”
  小慕容笑道:“还有呢,新皇帝已然登基,那么龙驭清的大好机会,也就灰飞烟灭啦。先前没有皇帝在位,他不趁机谋反,现在可没机会 啦。”文渊一拍手,道:“果然不错!这下子大局已定,龙驭清说什么也没有理由作乱了。”
  这话一出口,文渊自己忽然觉得一阵不安,又道:“不对。”小慕容道:“怎么不对啦?”文渊道:“龙驭清深知宫廷中事,怎会容新皇 帝顺利即位,断了他的机会?其中恐怕有玄机。”小慕容道:“有什么玄机?他总之是没机会啦。
  除非这景泰皇帝也出了什么差池,不然……“
  说到这儿,文渊、紫缘、小慕容三人同时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小慕容低声道:“喂,难道他会害死这景泰不成?”文渊道:“难说。” 紫缘道:“这未免太大胆了。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才刚刚安定下来的京城,便要大为震动了。就算当朝大臣再有才干,只怕也难以应付…… ”
  文渊一拍桌,站了起来,道:“我再到京城去一趟。”紫缘道:“去做什么?”
  文渊道:“当然是把情况探清楚。听街边百姓说话,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进皇城去探。”小慕容把桌上短剑一拿,道:“我跟你去!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7 14:29:54

第一百七十四章
  韩凤稍微抬头,望着天边云霞,轻轻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始终记得他要杀我的那副表情。他要杀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却还能 若无其事的微笑。
  我这个父亲……一定是一个残酷的魔头。“
  文渊听她幽幽地说着,心中很是不忍,说道:“你要怎么找他?有什么线索么?”韩凤道:“我师父从他的剑下救了我,见过他的武功。 师父当时年轻,又是初到中原,认不出我父亲的门派路数,只知道他的剑法十分了得,剑上内力尤其厉害。”文渊道:“嗯,用剑的高手么? ”韩凤说道:“还有,我记得父亲的名字。”文渊说道:“知道名字,找起来便容易多了。令尊的名字叫什么?”
  他一问出口,心中陡地一阵不安:“擅长用剑,内力又深厚的高手,姓韩。
  是韩姑娘的父亲,那么起码也有四十来岁……“一时之间,他不禁想到了二师伯韩虚清,心想:”应该不可能吧?“
  只听韩凤声音低沉,说道:“韩近仁。接近的近,仁义的仁。”说完,韩凤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说道:“名字不代表什么,是不是? ”
  文渊微一沉思,说道:“韩近仁?武林之中,我还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韩凤道:“不过,我非把他找出来不可。”点了点头,说道:“要是找到了你爹,你打算怎么办?”
  韩凤垂下头来,说道:“我要问他,为什么要杀我跟我娘。”文渊道:“问完之后,又要如何?”韩凤摇摇头,低声说道:“那得在问了 之后,才知道。”
  跟着转头面向文渊,说道:“话扯远了,这些不关你的事。文渊,我希望你接掌东宗掌门,除了希望你照顾师妹她们,还有一个用意。”
  文渊看着她的脸,刚才回忆旧恨的神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许的不安。
  他想起秦盼影说的话,当即说道:“和比翼宫相关,是么?”
  韩凤一听,脸上悄然泛红,说道:“你知道?”文渊说道:“知道什么?”
  韩凤偏过了头,轻声说道:“我们云霄派,东西两宗的掌门,经常……经常是……结成夫妻。”
  先前和秦盼影说了一番话后,文渊原已猜到韩凤的心意,这时听她说出,却仍忍不住心中悸动。他定了定神,说道:“韩姑娘,抱歉之至 ……”韩凤不等他说完,先行说道:“你不会答应我,是不是?”文渊一怔,听得韩凤如此反应,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韩凤神情落寞,静静地说道:“你为了救那个紫缘,不顾一切地到夺香宴去,她在你心里的份量,一定是非比寻常的,我当然比不过她。 还有华姑娘、小慕容,你怎么可能抛下她们,跟我到天山比翼宫去?只怕……在你心里,从来也没喜欢上我。”
  文渊微微苦笑,说道:“韩姑娘既然这么说,也就不必问我了。”跟着说道:“你希望我照顾贵派弟子,在下能力所及之内,自当尽力。但是掌门一事,却万万不可了。”
  韩凤双肩一动,像是作势叹气,轻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男人。我的父亲想要杀我,程太昊害死我的师父,东宗的人 在作乱时,对我们西宗的长辈胡作非为,我讨厌这些男人。我喜欢师妹们,她们都很纯真,不像那些男人,一大堆的坏心眼。”
  文渊道:“这可不尽然,世上男子并非全是这等人。”韩凤道:“所以我爱上你了。一见到你,我认定你不怀好意,后来……我才知道, 你是最不会动歪脑筋的人。”
  文渊听了,心里不禁发窘,说道:“姑娘这么说,我可不敢当了。”韩凤轻声道:“我真是这么想的。”她目光迷蒙,望着文渊,说道: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男人。文渊,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说到这里,韩凤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文渊听在耳里,也不由得一阵迷乱,略一迟疑间,韩凤已走上前来,拥住了他的腰,金色的斗篷搭 上了他的身子,隔着斗篷,仍可感到她乳房的丰满。首次见面时,那种冰雪般冷艳的姿态已经消融,此时的她,像是燃起了火苗,一下子烧到 了文渊的身上,令人难以抵挡。
  但是文渊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韩凤,低声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韩凤身子一颤,低下了头。文渊满面歉意,轻轻地说道:“韩姑娘,对不起。”
  韩凤低声道:“因为紫缘姑娘她们,是么?”文渊道:“我决不能辜负她们。”
  韩凤沉默了下来。
  天边晚霞渐渐黯淡,已现夜色,秋风阵阵拂来,一片萧瑟。
  韩凤望着满天暮霭,轻轻地说道:“今天,你留下来住一宿罢。”文渊感觉气氛尴尬,心想留在白府,徒使她平添愁思,当下道:“不敢 打扰,我现下回去,也还赶得及,不至摸黑。”韩凤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必急着走。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缠着你。反正明天……明天 我就要动身离开了,你也见不到我了,尽可以和紫缘姑娘她们好好厮守……”言语之中,隐隐地透露出一丝幽怨。
  文渊听着,心里虽然不忍,却也不知如何劝慰。却听韩凤接着道:“一个晚上,就可以了。”文渊一怔,道:“韩姑娘,你说什么?”韩 凤放轻了声音,道:“临走之前,不能给我一个回忆么?就只是……一个晚上……”
  文渊一惊,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一愕之下,没能说出话来。在他打算开口之前,一双柔软的唇已吻了上来。
  一阵温热的气息,从韩凤的唇间传了过来。文渊心神一荡,急忙轻轻推开韩凤,喘了口气,说道:“韩姑娘,你要自重。”韩凤轻声说道:“身体是我的,我就要给你,谁管得着?”文渊道:“你也知道,我和你……毕竟是不成的,你又何苦?”
  韩凤低头不语,一阵默然,忽地金色的斗篷上,滑过一滴珠泪。只听她轻声说道:“就当是骗骗我,好不好?让我知道,我没看错人,你 对女人真的是……很温柔的……”
  她眼眶湿润,幽幽望着文渊,再一次抱住了他。文渊无言相望,这一回,却怎么也忍不下心推开她了。
  这一晚,文渊留在了京城白府。
  深夜,韩凤来到他的房里,没有披金翅刀的斗篷,淡黄色的衣衫单薄如蝉翼,轻若无物,仅以一条金黄色的绫带束着。那曲线美妙的胴体 ,已经在文渊眼前显露了九分。
  白府是京城富家,文渊又是救了白月翎的恩人,白嵩对他恭敬有加,房中的陈设自是十分华丽。此时纱帐低垂,红烛高烧,韩凤倚卧锦被 绣褥之上,体态撩人,正等待着文渊。可是,文渊却不觉得兴奋,反而有一种罪恶感袭上心头。
  韩凤看出了他的心思,步下床来,拿了桌上的酒壶,说道:“喝一点酒吧?”
  文渊苦笑道:“我酒量浅,会醉的。”韩凤道:“喝得小醉,你会比较心安理得。”
  文渊道:“把责任推给酒么?这可不是高明手段。”韩凤却已斟了一杯酒,递给文渊,微笑道:“还是喝吧,我可不想要看你板着一张脸。”
  文渊接过酒杯,见那酒色艳红,说道:“这是什么酒?”韩凤道:“吐鲁番的葡萄酒,我们在西域常常喝。白师叔想必也很喜欢。”文渊 轻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吟了两句诗,文渊默默摇头,举起酒杯,咕噜咕噜,把一杯葡萄酒喝了个干净。韩凤自己 也喝了一杯。
  这么喝了几杯酒,文渊觉得浑身发热,微带醉意,再一看韩凤,那雪白的脸庞透着嫣红,更显得娇艳了。只见她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忽 然手指稍微不稳,美酒倾了出来,红色的酒水洒在她的胸口,染进了黄色的衣料。韩凤呆了一呆,拿着酒壶和杯子发愣。
  这时文渊饮尽了杯中物,伸手要接酒壶,韩凤却忽然放下酒杯,握住他的手腕,引他手掌到自己胸前。文渊望着她,瞧见她朦胧的眼神, 不由得施劲揉了一下。丰满的乳房盈满掌心,感觉非常舒服。韩凤的眉头蹙了一下,沾着残酒的红唇轻轻绽开,吐了口气。她抛开酒壶,投进 了文渊怀里,轻声道:“上床吧。”
  文渊把韩凤抱到床上,扯去了她的衣物。在轻薄的衣衫下,并没有那件金黄色的肚兜,白嫩的肉体濡着汗水,直接呈现在文渊眼前。韩凤 也脱去了文渊的衣裤,望着那根正逐渐坚硬起来的阳具,一向冷淡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羞涩的神气。
  她伸出双手,摸了摸高举的玉茎,双唇间好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盼望的神色来。
  韩凤的裸体,文渊曾和柳氏姐妹从树上看过,但那是提心吊胆的远观,此刻却近在咫尺,而且可以任他亵玩。文渊趁着酒意,也不客气, 用力压倒了韩凤,首先摸着了她那对丰腴的乳房,大肆挤压。韩凤迷糊地呻吟几声,身体随之扭动,反应并不多大,脸上却已经红了起来。
  这种亲昵的举止,她和秦盼影做过不知多少次,但是对像换做了一个男人,感觉却又天差地远了。毕竟,秦盼影是个女人,无法侵占她的 身体,但是文渊就不同了。此刻文渊的阳具顶在她的私处,随时可以插入,夺取韩凤的肉体。她感到火热的龟头抵在嫩肉上,传来一阵酥麻的 感觉。这使得韩凤在兴奋之余,又多了一种害怕的感觉,却又企盼不已,极欲尝试。
  文渊到处抚摸韩凤的胴体,也不由得亢奋了起来。韩凤的身材十分傲人,那是不消说了,丰满的乳房和屁股,小慕容和华瑄当然远远不及 ,紫缘也是相形见绌。当然这是就身体而言,紫缘另有韩凤无可比拟的美丽之处。此时的韩凤微显醉态,肌肤白嫩中带着红润,眼波醺然,双 腿屈起,分开在两旁,蜜穴外芳草繁盛,淫水漫漫而出,加上阵阵轻喘,全身上下,尽是春情勃发,完全收敛不得。
  面对这成熟的肉体如此展露风韵,文渊也不能久耐,单凭一双手来享受,当然决计不够。他从那对丰乳上撤回双手,将韩凤本已开在两旁 的美腿又分得更开,腰间做了一下活动,阳具便在她的股沟间上下摩擦,拨弄着茂盛的阴毛,像在蘸取淫水一般。
  韩凤轻呼一声,身子不禁为之颤抖,喘了口气,凄切地低声唤道:“文渊……来吧,上了我吧……啊、啊哈……我受不了……忍不住了! ”
  事已至此,文渊也别无选择,身子一低,挺腰前冲,坚硬的阳物突围而入,依照韩凤的期望,插进她那鲜红色的肉唇之间。韩凤的腰身猛 地向上一弹,大声叫了出来,神情显得颇为痛楚,眼角流出了些许泪水。
  她跟秦盼影玩过许多淫乱的花招,但是不管用什么插入私处,都不如这次真正的阳具来得令她吃惊,有一种贯穿身体的感觉。文渊插入至 根,只略一停息,随即前后抽送,开始享用这湿暖的嫩穴。
  韩凤疼得满身渗汗,俏脸通红,却不再大声呼唤,只是苦闷地呻吟着,双手紧抓床单,不断甩着头,凌乱的长发虚弱地摆动着。那硕大丰 美的两乳摇晃不定,红褐色的奶头摆来摆去,看得文渊一阵目眩,热血激涌,更加奋力挺进。两人的身体迅速碰撞,伴随着不绝耳于的啪啪声响,韩凤的爱液也汹涌如浪,在一抽一插之间大肆外流。她脸上的神情,显得越发娇媚了。
  剧烈的交媾之中,文渊略一喘气,说道:“怎么样?”韩凤双目含泪,神色却十分兴奋,叫道:“太……太好了……啊、啊啊……再来… …拜托,文渊……尽量地来吧,我喜欢……”
  床上的两人肢体交缠,正是难分难解。韩凤的身体,让文渊惊异地感到了强烈的快感。他见惯了韩凤美艳冷傲的姿态,对她和秦盼影的游 戏也只见过那么一次,却没有想到,她在和自己的云雨之中,竟也会如此放荡。现在的韩凤,卸下了冰冷的金翅刀,浑身赤裸,散发出火热的 肉欲。那艳丽的红唇不断吻着他,两腿夹着他的腰,用私处内壁的紧缩来伺候他的阳具。而且,说出来的言语更是淫荡。
  文渊加快了冲击的速度,令韩凤的纤腰像要折断似地,竭尽所能地扭曲。她那细柔的腰身,衬出双乳和臀部的份量,更使她的身材充满诱 人魅力。
  左一歪,右一扭,胸口的两团美乳随之颤动跳跃,私处的收缩也增添了曲折的压力,猛烈的磨蹭,几乎就要使文渊一泄如注。不得已,文 渊赶紧抓住这对乳房,奋力揉、捏、搓,把阳具上分担不了的快感还诸韩凤乳上。这么一来,她的姿态却又更是浪荡了。
  在狂乱的冲刺中,肉棒不断刺激花心,已经使韩凤的浪叫声失控了。她的双手在文渊身上不断索求,抓着一把把的汗水,失魂落魄般地叫 道:“还要……唔……我还要啊!文渊,你……哈、啊啊……你干死我吧,让我就这样死吧!”
  终于,文渊的忍耐到了极限,两手抓紧她的奶子,闭上眼睛,腰间一阵震动,将一股热精射入了韩凤体内。韩凤大叫一声,接着呜呜地像 要哭泣,眼眶中也真留下了泪水,双腿颤抖着紧紧夹住,淫水混着阳精满溢了出来,滴滴白浊。
  文渊喘着气,拔出了阳具。韩凤已经瘫在床上,犹自迷糊地呻吟,喘个不停。
  她的乳房上,被文渊捏的红一条、白一条,外加汗水淋漓,而两腿之间,更是一塌糊涂,爱液先如水泡般“波、波”地涌出,接着便是一 阵浊流,从被抽插得几欲外翻的两片肉唇间泛滥而出。这时的韩凤,早已无复金翼凤凰的威势,而只是躺在床上、沦落在情欲中的女人罢了。
  她轻轻喘气,双眼朦胧地望着文渊,双唇一颤,似要说话,却又无力发言。
  文渊抹了抹汗,低下头去听,只听她轻轻地说道:“还……还要,再来一次……”
  文渊一望她的下体,说道:“恐怕你该休息一下了。”韩凤勉强摇头,轻声道:“只有……一个晚上,拜托你,尽量的干我吧。”眼神之中,满是渴求的神气,显然是意犹未尽。她撑起身子,双手来握文渊的阳具,轻轻抚摸,柔声说道:“快点……再硬起来啊,我要……”
  文渊默然不语,承受着下身传来的快意。在它再次挺立起来前,韩凤又已被压倒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