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流浪汉 / 2023/02/10 01:40 / 11948 / 88
【小说】神雕奇侠之天下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2:52

第六十五章  喜从天降,心头枯结终有解   娇妻美妾,众香国里乐融融
  我路上没多耽误时间,跟着大部队前后脚进了霜园。一家人团聚相见时又是一场热泪盈眶自不必说,但是哭过之后,自然是一片喜气洋洋。因为我不在家的期间,三娘、初晴和柳如是着实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爹?娘?」陆无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爹娘鬓发有些斑白了,但是依然是她小时候那严慈的笑貌。
  「小鹤儿,柳妹……」陆夫人轻轻的唤着陆无双和程瑛的小名。
  「娘亲……」无双再也难以禁得住内心的思念和感伤,痛哭着扑到了娘的膝前。
  「姨夫,姨娘。」程瑛自幼呆在陆家,和陆氏夫妇有着深厚的感情,见到他们居然奇迹般的生还,不禁也凑到身前来。
  我不明就里,回头看了看三娘,看到三娘正在对我微笑,比划了一个快去说两句,晚上再跟你解释的手势。我跟着上前鞠躬行礼说道:「小侄杨过,参见伯父、伯母!」
  陆立鼎赶紧搀起我,连道免礼,他隐约听三娘暗示过自己,自己女儿、外甥女显然都和我关系匪浅,这次更是千里同行而归,关系自然不言而寓了。此时见我一表人才,又是当朝正科举人出身,虽然见我妻妾满堂,但是他夫妻俩这几年来担惊受怕,早就没有了年少时的锐气,只求能够安稳度日,所以也比较满意自己女儿找到了这么一个好归宿,算是肯定了这个女婿。
  我也趁机打量起自己捡回条命的岳父,发现他两鬓苍苍,面有愁苦之色,边上的陆夫人也显得比三娘老了将近二十岁。夫妻俩应该正当壮年,外貌却好似五旬之人,想来这些年来担惊受怕的日子折磨的韶华白首,未老人已先衰,不禁有些感慨。
  陆无双和程瑛被陆氏夫妇拉到一边去话家常;郭芙抱着小伊林不肯撒手,洪凌波也把一路上买回来的各种小玩意拿来逗孩子玩;三娘林如茵、李初晴和柳如是都听说了我在路上受伤的事,围在我身旁问长问短,也不顾余玠等一干外人在旁。
  我知道她们是关心则乱,低声安慰她们两句,说晚上再把详细情况跟她们说明,才安抚下三女的情绪。
  当晚霜园大排筵宴,宴请余玠、张一氓和陈青芝以及淮水七寨的一众水手,去莫家的下人回复说莫三没在临安城,我一想也好,不然今晚上又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辰。
  给众人办了接风宴,大家尽兴而归,我也是喝到伶仃大醉,由柳如是陪着,让下人抬回了卧房。三娘负责安排好一众客人的住宿,又把郭芙和程瑛、陆无双及洪凌波几女引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各自的闺房。
  郭芙看自己房里的用度、摆设都与在襄阳时的一般,知道是三娘悉心替她布置的,心里不禁颇为感动对着三娘微微一笑,三娘和她相视,也微微带有歉意的对她一笑,两人之间再无隔阂。
  隔壁的小屋让洪凌波挑走了,她和郭芙一起闯荡江湖一年多,几乎是焦不离孟的交情,她眼神询问了下师傅,看她没什么意见,就住了下来。将程瑛和陆无双送到了给她们准备的别苑谢芳居门口,李初晴开口道:「我……」李初晴檀口轻启却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对不起……」许久她才抓出这么一句话来。
  自从爱徒传信告诉她,我们北上去接了二女回返临安,她就一直琢磨着组织了一套说辞,但是真等到陆无双的到来,她却还是无法真的面对眼前的女孩。三娘在边上安静的坐着,能做的就是陪在初晴旁边能让她略微的安心点。
  许久,无双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其实……我心里早就原谅了你,但是一见到你,我就会想起爹娘,而今……他们也平安无事,你、初晴姐就不要再多想了。」
  「谢谢……」李初晴有些颤巍的伸出双手,陆无双也颇为洒脱的伸出手来,两个人的手终于握到了一起。三娘和程瑛也相视一笑,感慨无双终于解开了这个心结。
  「这样东西还给你吧。」无双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放的是一条绢帕,这条绢帕从中撕裂,断口处卷了毛边,是后来又缝合到一起的。李初晴接过一看,正是当年自己送给陆展元的定情之物,却没想到物是人非,它却见证了自己和陆家后人和解的见证。
  初晴接过绢帕运气一震,那绢帕就如同无数翩翩蝴蝶随风飞舞,散落到了花丛、池塘里。
  「你爹妈没认出我来……」初晴小声说道。
  「其实初晴姐比一年前要漂亮的好多,我今天来都没认出来的。」无双吃吃笑道,眼前这个娇娇女和以前煞气十足的玉罗刹根本就是两个人,更别说五年前的道姑打扮与现在相比了,陆氏夫妇又怎会认不出来:「好了,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心结即去,无双不禁和初晴亲热起来,主动答应替她保守秘密。
  「那你们快进去吧,想来还有许多话要和二老聊……」三娘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别扭,论年龄她和陆夫人差不多,现在却无辜的小了一辈儿。
  目送无双和程瑛进院掩好门,三娘和初晴相视一笑:「妹妹,这次算是了了你最后的一个心结了吧?」
  「没想到,人说好人有好报,却不想老天爷对我这恶人却这样宠爱,居然给了我这个弥补的机会。」李初晴叹道。
  「天不藏奸,或许老天爷也觉得亏欠你的太多了也说不定。」三娘劝道。
  「呵呵,姐姐你别劝我了,我满手的血债又何止这些……」李初晴言语间颇为索然,她以前杀孽太重,如今虽有了向善之心,反而越发不能面对以前犯下的罪孽。
  「那也非是你的本意,不如从今以后多行善事,来补偿以前犯下的过失。」
  「嗯……姐姐,谢谢你,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两人说着,已经回到了我的主卧房,看里面灯火通明,三娘微笑着说道:
  「走吧,我们的大少还在等着呢。」
  二女推门进屋,看到我已经洗完澡换完衣服,双手枕在床头和如是低声细语的逗着孩子,哪有半分倦怠、酒醉的样子。
  我看二女进屋,笑嘻嘻的迎上去道:「没想到我的三个宝贝儿还有做捕快的本领,居然把这许多年前的无头公案给破了。」
  原来,在我出门期间,李初晴和三娘聊起过陆家庄的事,三娘当年也是在场的见证,也亲自参予了料理后事的工作,说起找不到陆氏夫妇的尸身,两人都觉得其中颇为蹊跷。李初晴声称自己当年盛怒之下,却没有对陆氏夫妇下绝手,三娘则觉得那场大火来的太过突兀,或许两个人没被烧死而是趁乱躲了起来。
  可惜时隔多年,事情没有头绪查证。但是,三娘想到今后李初晴可能无法面对陆无双,还是鼓励她一起去嘉兴看看,或许还能碰碰运气打听到蛛丝马迹。所以出于这种原因,李初晴带着柳如是北上嘉兴,居然在荒废已久的陆家庄边上找到了失踪多时的陆立鼎夫妇。
  话说陆立鼎当年伤重之下,趁没人之时背着妻子逃出了破窑,出门时带倒了灶边的火油,后来武三通发疯的时候,窑顶落下的砖打翻了桌上的油灯……三娘自然记得当年那盏「明灯」,说到这里还不禁嗔怪的瞟了我一眼,如是和初晴不知道里面的典故,只是看到我在那不好意思的傻笑。
  陆立鼎浑浑噩噩的背着伤重的妻子逃出去不远,又昏了过去。等他们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众人早就去得远了。他们夫妇用了半月时光才把伤养好,但是偷偷回到瓦窑却只见满地瓦砾疮痍,不但大仇人李莫愁没了踪影,也找不见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女。两人回转陆家庄,也找不到自己的女儿,只见到新堆砌起来的坟茔埋葬着自家下人,却没有女儿的坟。
  夫妻二人不禁有了希望,心想无双或许是被好心人搭救,但是他夫妻二人害怕李莫愁二次前来杀人灭口,也不敢惊动邻里四故,只好收拾细软,离开陆家庄隐姓埋名躲了起来。直到后来江湖上传来消息,说全真教与岳阳府赵老爵爷联合发出英雄帖,宣布了李莫愁的死讯。
  他夫妻俩合计,如果女儿还在世,一定会回乡寻找他们,现在大仇人李莫愁已死,他们就不用再惶惶不得终日的过日子了,就又搬回了陆家庄等女儿回家,这才让初晴和如是正好在陆家找到了他夫妻俩,才有了这父女相认的一幕。
  我离家数月,和众女间不禁有数不尽的相思,说不完的情话。三娘早把孩子交给了小绿那丫鬟,把她踢到了郭芙的院子里,关上门来,问起了我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伤啊?没什么大碍,不信你们来试试……」我本来惬意的枕在三娘腿上,说笑着翻身,三两下娇嗔着的三女剥了个精光。大被之内胡天胡地,直到床前的龙凤红烛蜡泪成干。把妩媚的娇妻摧残了一通,我终于发泄了近期来的过剩的精力。
  我依然在三娘身体里奋战着:「茵儿,你瘦了许多,是想我想的吗?」
  「嗯,想的厉害,白天想,晚上也想……」三娘含情脉脉的说道。
  她已经不见初生产时的丰腴,反而比之前还要瘦了些许,显得反差特别大,不禁让我心疼不已:「嗯,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把你们留在家里了。」
  「你说的,不许反悔……」初晴靠在我背后嘻嘻笑道。
  「嗯,不反悔。嗯……小可怜儿也瘦了,来,亲下。」我歪过头和初晴唇齿相接,火热的亲吻起来。
  「看来是把咱家的大老爷憋坏了,悠着点,别把身子累坏了,不说有伤在身吗?」三娘担心我累坏了,一面替我擦汗一面说道。
  「我看爷一点事儿都没有。」如是满面红晕,接过汗巾来一边服侍着一边说道:「爷的好多……奴家觉得有好多都钻进了人家的肚子里,或许……」她言辞间不禁有些期待的说道。
  「那说不好如是也要有小娃娃了。」初晴离开了我的唇,打趣的说道。
  「哈哈,爷憋了好几个月了,今晚见者有份,永不落空。」我在初晴圆滚滚的臀上拍了一把,一面把湿漉漉的下身从三娘体内抽出,女人已经泄了一次身,慵懒侧过身子和初晴一左一右的和男人拥吻到了一起。三娘上下套动着坚硬的肉棒,还把舌头在我的耳垂儿是轻舔;初晴一手抚弄着龟头,也学着三娘的样儿在我的脖子上轻吻着。
  「嗯!坏丫头,帮他欺负我,以后他再欺负你,我可不帮你了。」三娘轻轻嗔道,一面拍开了初晴作怪的手。初晴嘻嘻一笑,转过头来专心含吮我小巧的乳头。
  我被她俩伺候的爽极,看到如是还没有找到位置,就把双腿分开,把如是拉到了自己的胯下。如是微微一怔,就乖巧的伸出香舌侍奉起男人的子孙袋来。我也不客气,伸出食指和中指探入初晴的胯下,在勃起的阴核上轻轻拨弄着,引来她一阵销魂动人的呻吟娇喘。另一只手拨弄着三娘的乳尖,让我有些惋惜的是,三娘的奶水已经退了,那对乳房也不如产奶的时候那么浑圆挺翘了。
  三娘套弄了半天,手有些酸了,就转身跨坐在我的身上,一口将硕大的龟头含到了口中,专心的含裹起来。我一手扶着三娘的屁股,另一只手的两指伸入三娘穴里面抽插起来。初晴反而没了事情做,恶作剧的伸出一根食指伸向了三娘的菊穴。
  「嗯?」三娘三穴具被塞满,不禁心情有些异样的,发出嗔怪的呜呜声,伸手拍打初晴,示意她不要闹。初晴也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就笑着缩了手。俯卧到三娘身边,乖巧的舔起了棒身来。我还是头一次受到三女联袂服侍,只觉得舒服的找不到北了,也没有多忍耐,只是任由她们发挥,只一炷香的功夫,我就一泄如注,将一大泡浓精全部射入三娘的口中。
  「呜呜……」三娘把浓浓的精液吐到了手中,那浓浓的男性气息让她几乎晕了过去,她不禁坏坏的笑着,把手上的浓精全部抹到了初晴的胸前。
  「呀!姐姐,你坏死了……」初晴嗔道,一面将自己胸前的液体抹下,向三娘施以反报复行为。
  如是则很低调的,不引起她俩注意的做着善后清洁工作。
  我看到三娘和初晴嘻嘻在一起,满身都是自己射出的种子,灯光下泛起淫靡的光芒,更是心头火热,拽着初晴的双腿就把嬉戏的二女一起推倒,又昂首挺胸的老二「噗」的插入了初晴的桃源。
  「老公……我要啊……操我……操我……啊……嗯……」
  同时又将舌头伸入了三娘滑腻的阴道中左突右冲起来。
  「相公……用力点……好舒服……啊……想死你了……啊……」
  两个女人被我搞的叫床声不断,就像是在比赛一样,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浪过一声。
  就连在一旁的如是都听得面红耳赤,虽然已经高潮了两次,有些手脚酸软,但是心中不禁又生出一丝渴望,爱液也流了出来。她伸手摸了摸阴唇,轻轻的揉着自己的阴核。
  「啊……老公……要来了……要来了……啊……啊……」在我大起大落的抽插下,初晴带着哭腔喊叫着,三娘识趣的起身躲到了一边。我把初晴双腿尽量分开,扎着马步向打桩机一般一下下的狠狠撞击着。
  阴道内的膣肉一阵痉挛,初晴终于一泄如注,娇喘着抱住爱人,和我热烈的拥吻。男人并没有停止抛动,龟头还在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怀中艳妇的子宫,把她推向另一个高潮。
  初晴终于超出了体力的极限,感觉自己快要失禁了,眼泪和鼻涕止不住齐流的哀求道:「不行了……老公……老爷……太爷……您饶了我吧……」
  这时候如是嘻嘻笑道:「爷,快来救我。」
  原来三娘识趣的让出位置,就发现如是自己躲在一旁自得其乐,偷偷的瞧了一阵,发现她呼吸忽然急促,知道她快要高潮了,就一下扑到她身上。如是躲不过,看初晴已经被插得咿咿呀呀失神了,才赶紧求助,让我过来帮忙。
  「呵呵。」我回到温暖的家心情极好,放过初晴,再把如是拉进怀里:「怎么了?我的如是宝贝儿还害羞啊?」
  如是抱住我的脖子:「爷,你不在家时候,茵姐和初晴姐老是合起伙儿来欺负我。」
  「傻丫头,那是疼你,是不是,晴儿?」三娘坏坏笑着问初晴道。
  「是……是啊……嗯……」缓过神来的初晴说道:「差点没让你这折磨人的东西弄死过去……」
  我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没在家的时候,三个娘子没有少做交流,为首的却是一项最为稳重的三娘,我笑嘻嘻抓过三娘的脚踝说道:「嘿嘿……大宝贝儿,你欺负我的小宝贝儿,这责罚是一定免不了的。」
  「我……我没有欺……啊……啊……」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臀瓣被向两边分开,后庭里一阵满胀。三娘的小屁眼已经被开发过了,下身又有充分的润滑,虽然肠道很紧窄,但我汁液淋漓的阳具还是很顺利的一插到底。
  如潮的快感袭来,三娘跪在床上,脸着床面,双手向两边平摊开,肥美的臀部高高撅起,迎接爱人对自己肛门的蹂躏。
  「啊……相公……屁股要开花了啊……啊……轻点呀……好丢人啊……要泄了……啊……啊……」三娘已经顾忌不来自己身在何处了,只是任由强烈的快感电流冲击着自己的全身,而她也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中被渐渐淹没。躲在一旁小戳起的两个女人睁大眼睛,同样没有经历过,却发现三娘的神情是如此迷醉。
  「晴姐,你用那里做过吗?」
  「我也没啊,不过感觉会很痛的样子……」初晴发坏的将右手伸向如是的身后。
  「呀……讨厌,又拿人家做实验……」如是气呼呼的,但是遇到初晴显得特无辜的眼神,她又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也觉得,那儿那么小……怎么能容纳的了……那么大的宝贝。」
  我此时已经摆平了三娘,在抽送间将她达到了两次高潮,刚才初晴和如是的对话,我全听到了,不由心中暗喜。凶猛的抽插了几十下,在三娘的直肠中射精了。听着精液随着抽插时的气从三娘体内排出时发出的声音,初晴和如是的脸一下子都红了。但是二女却又像中了定身法一般的没办法挪动地方,还是初晴急中生智,把如是往前一推,就把她推到了我的怀里。
  按住想要挣扎开的如是,我说道:「宝宝,今天都给我吧!」
  「嗯,爷怜惜奴儿。」如是知道躲不过,两条长长的玉腿被抬了起来,压到乳房上。我跪在她股间,双手推着她的臀瓣,雪白的大腿、嫩红的阴唇都被细细的舔了几遍。
  当男人的舌尖像初夜时那样挤进浅褐色的肛门时,如是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嗯……嗯……爷……好怪、好怪的感觉……像要……」
  我感受着美人后庭的紧凑,一面说道:「不用怕,宝贝儿,你别往那面去想就好。」
  「啊……爷……嗯……嗯……不行……疼……」女人紧张得喘着气。
  我将她圆圆的臀瓣向外分开到极限:「宝贝儿,忍着点。」
  如是依然感觉到无比的紧张,就算有大量的唾液润滑,她还是感到了超过开苞时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啊……疼……」
  听着如是的痛叫,我心疼的要命,不禁停下了动作,弯腰吻着她的香肩。
  初晴心里过意不去,忍不住过来想替下了活受罪的如是。如是歉然又感激的望了初晴一眼,摇摇头说道:「没事的,我还能忍的下。」
  难受的不光是如是一个人,我也在咬牙挺着,如是肛口处的括约肌不断的排斥,简直快把男人的粗大的家伙箍断。
  在初晴的协助下,许久如是才慢慢放松了紧张的情绪,菊门也渐渐放松,我再也忍不住了,缓缓的抽插了起来。
  「啊,如是宝贝儿,好紧,好爽。」用双手细细的品味着女人嫩滑的臀肉,外加奇紧无比的直肠向中间的挤压,世间再没有什么能与此美味相提并论了。
  如是却到此时也没有体会到了肛交的乐趣。她从最初的剧痛到酸痛,又到而今有些麻木的有些失去知觉,但是却不忍心破坏了爱郎的兴致,只能双手扭着床单强忍着不发出声来。
  初晴发现如是的不悦,弱弱的说道:「如是好像哭了。」
  我这才停止了动作,缓缓的从如是肠道中退出,发现老二身上见了血,让一言不发眼角见泪的如是转过身来,才发现那娇嫩的菊门已经被我撑裂了,血渍染红了一片,一道细细的血流顺着美人的股间留下……
  「如是,对不起,我太恣意妄为了……」我没想到会伤的这么厉害,吓得三娘赶紧从柜子里取了金疮药出来。
  如是像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般,任由我们三个七手八脚的替她处理伤口,嚅嚅的说道:「其实后来也没那么疼了,没想到还破了……不过我也掌握到了一点诀窍了,下次一定可以的。」
  三娘点着她的额头说道:「还下次呢,下次不许……」后半截是对我说的,我也知道自己惹了祸,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姐姐都可以的……」如是辩道。
  「哎,这倔孩子,那也要等好了之后再说。」三娘看她那倔强的样子,没有办法只好劝道。
  床前见血,我才尝到了乐极生悲的苦,好在三女也都心满意足了。初晴和三娘清洁了身上的秽渍,又换好了一张床单,才左左右右的抱胳膊、搂大腿的霸占好自己的位置,初晴不客气的扑到了我的身上,听我讲一路上发生的故事。
  我讲起路上的见闻,将发生的趣事一件不落的都讲了一遍。
  初晴听说,自己师妹被那帮牛鬼蛇神缠了三年,颇为头痛,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笑道:「你还笑呢,今年有将近两千人到重阳宫闹事,霍都甚至带了好几百正规骑兵去抢亲,你这玩笑开得可是有点大了。」
  「嘿嘿,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心疼啊?搞不好我那师妹心里感激你不行,半夜在活死人墓里喊你名字呢。」初晴继续吃吃笑道。
  「哈……你师妹可是出了名的大石头,不对,是冷的跟寒玉床一样出名,她会感动才叫见鬼了呢。」我笑着说道。
  「我师妹很出名吗?」初晴问道。
  我语塞,想起来小龙女是在我前世的时代出名,现在就算有名,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她冷冰冰的样子。
  「让你们这么一说,我都好奇这娃儿到底是何方神圣了,相公,她漂亮吗?
  跟我们谁比较像?」三娘也给勾起了好奇心问道。
  「嗯,她性子有点像瑛妹,眼睛有点像无双,身材和如是差不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回忆着她的样子,大体上勾勒出了一个概况:「不过她现在武功奇高,我对上她顶多也就维持个平手。」
  「不可能,她都打不过我,要不是仗着祖师婆婆的机关术,古墓早就是我的了。」初晴不服的说道。
  我抽出手来挠挠鼻子说道:「这……那或许她另有奇遇也说不定。」
  「不对,你有话瞒我们,说实话。」初晴早就注意到我这儿小动作,每当我十分紧张的时候鼻尖都会发痒,这时候我多半要扯谎骗人:「说嘛,我现在也不想和她斗了,你说我不会生气的。」
  我看看三女都是一脸求知欲,想要听听她到底有什么奇遇,只好叹口气,说道:「那不是我们去帮忙了嘛,她一不小心帮她练成了玉女心经。哎呀……」
  「你占我师妹便宜了吧?玉女心经我没练过,但是我也知道要两个人把衣服都脱了才能练的,是不是我师妹都让你看光了?」初晴不依不饶的扭着我耳朵问道,如是很配合的撅着小嘴气嘟嘟的揽着我的手臂,帮着初晴行凶。
  「哎呀呀,三娘,你看她俩欺负我,你也不说说。」
  「呵呵……好了,听相公把话说完吧。」三娘替我揉揉耳朵说道。
  「还是三娘好,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我什么也没看,全程都是由孙婆婆、芙妹和凌波三个人在旁边陪同的,只不过你们相公见多识广,功力深湛,一不小心帮着古墓派改良了内功心法。嘿嘿,不过就算这样,她和你学的九阴真经也不是一个档次的。」我讨好的说道。
  「那她为什么还比我厉害呢?」初晴不解的问道。
  「那要说她还有一套厉害的剑法配合,就是玉女素心剑法。」
  初晴听完了说道:「那也不见得厉害过九阴神爪和玄天剑法吧?」
  「嗯,我还一不小心,发现了玉女素心剑法和全真剑法双剑合璧,就威力奇大,大概我郭伯伯出手也赢不了她。」我硬着头皮说道。
  「连郭大侠都赢不了的剑法?那一定非常厉害了。」三娘现在功力渐深,也眼力也比从前准了很多,如是听三娘这么说,也不懂装懂的跟着点头。
  初晴微微一皱眉,显然是知道自己和郭靖的差距有多远,又渐渐舒展开眉头说道:「她一个人又没法用两套剑法,难不成她还能拉着一个全真派的道士到处跑不成?这点也不惧她。」嘴上虽说和师妹没了冲突,但是她心底下还是忍不住跟小龙女较劲一番。
  我闻言心里那叫一个汗,心想话都说到这儿了,还是全交代了吧,省得晴儿别哪天心情好,上终南山去和人比武,那真是「吃自己的奶」——自取其辱了。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问题是,我们不小心找到了一位能够同时用两套剑法的高人,不小心那个高人又把这套招数交给了小龙女姑娘……所以……」我看着初晴脸色越来越差,越是说的含糊起来。
  「一遇到你就有一大堆奇遇,是不是你替她安排好了的啊?你喜欢她是不是啊?」初晴不依的嗔道,双手在我身上不停扭着。
  「巧合、巧合而已。那位前辈教了我们所有人就是她和瑛妹学会了,我们都学不会,真不该我的事啊……」我被三娘和如是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只好出声讨饶。
  打闹了一阵,窗外天色已然微明,一宿夜话居然聊到了天亮。三娘听见窗外响动,知道家中的下人多已起身忙碌,还有一干留宿的客人要招呼,她这杨家公认的大管家又要起身去安排。等她妆扮停当,她又替困倦熟睡的如是盖好了被,又对李初晴说道:「晴儿你好好伺候夫君,我去看看。」又对我说道:「回来也不好生歇息就胡闹了一宿,再歇一会儿,晚些我再使人来唤你起床更衣。」
  我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自己醒得,才目送三娘出了房门。
  看到如是已然熟睡,初晴四肢缠绕上来,腻声说道:「好容易有时间霸占你一会儿了。」
  我见她展现出如此依赖自己的一面,微微笑道:「我也没想到会此行一去就是四个月,我也想你想得紧呢。」
  「是真的吗?哪儿想我了?」
  我指着脑袋,又指了指自己心脏,然后牵引着初晴的手,让她放到自己高耸的肉棒之上道:「它想、它想、它也想。」
  初晴媚眼如丝,却没有放松那火热的男根说道:「坏家伙,再把我们扔在家里这么久,我就把你的坏东西切下来。」
  「干嘛这么狠呐,这是家里的公产,自己揣兜里可不行。」我大笑。一只手开始往下移,覆上了初晴迷人的花穴,两根手指,来回撩拨着,把两片发胀鲜艳的唇皮,弄得翻来覆去。
  初晴娇喘连连,腰臀款摆,腻声道:「别闹了,一会儿又要起身,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
  我把大被一蒙笑道:「蒙上被就是天黑,在家我最大,我说不起谁来叫也没用。」我知道久旷的妇人,一晚上三回还是意犹未尽。我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笑道:「宝贝儿,你的水帘洞都已经洪水泛滥了,还说不想?要不要换个大家伙进去?」
  「要……」李初晴呻吟道:「官人……我要!」
  还有什么话,比这一句更能让我心潮涌动的。
  我双手把她玉股抬起笑道:「宝贝儿,你这么引诱我,一会儿可别哭着求饶啊。」
  初晴娇笑着,像八爪鱼一样的缠绕着男人,一双修长玉腿箍住我的腰杆,白嫩秀挺的豪乳紧贴在我身上:「那便要看你是不是真疼惜奴家了……」话还没说完,便觉我胯下独角兽一挺,一下子便把初晴的牝户破开,塞了进去:「嗯!好美啊,大家伙进来了,奴家……嗯……哼……好美的感觉,胀胀满满的,把人家的小洞都塞满了,啊……好舒服,真的好胀啊……」
  「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显得格外的清晰。随着肉棒的急速出入,初晴的阴唇也被卷起翻出,连里面鲜红的蜜肉都露出来了,然后又被下一次的插入挤进去,如此循环往复,轮流冲刺,被带出来的蜜液顺着成熟妇人的大腿往下滴落,将新换的床单搞得一塌糊涂。
  「嗯……哼……嗯……官人你好伟大,奴儿被你捣得……嗯……再入、再入深一些……嗯……满了,人家的穴儿给你入满了……」李初晴银牙紧咬,小嘴随着冲刺有节奏的娇哼着。
  她的双手撑在榻上,腰部配合着用力挺着,秀发披散,香汗淋漓,有如桃花般艳丽的面庞上流露着沉醉、娇媚、淫靡的气息,显得明丽不可方物。
  「啊……好老公……你要干死……姐姐了……啊……啊……受不了了……」
  既娇且媚的声音传来,如同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我喘着粗气狂抽猛插着,全身大汗淋漓也丝毫不觉。
  我被大美人的媚语浪行彻底点燃了激情,棍棍到底的无情挞伐,持续了盏茶功夫都没停歇,初晴开始尚能攻守有据,但很快她就有些支撑不住:「啊……爷啊……人家……又不行了……啊……又要来了……」
  在我的大力鞑伐下,李初晴又一次被送上高潮,她的身体也变得软绵无力,只能双手攥着床单,嘴角叼着被角,发出如泣似诉的娇吟,任由不知疲倦的我尽情的鞑伐。
  初晴已经数不清自己一连来了几个高潮,满脑子都只有欲仙欲死这四个字,这一次她真的满足了。而我喘着粗气在初晴的娇吟声中,在她的蜜穴深处再次爆发,滚滚的浊液带动着无比强大的精神元素,烫的她丢了魂儿一般的久久失神。
  直到男人绵密的细吻,慢慢的唤回了她的魂魄。
  「开心吗?我亲爱的宝贝儿。」我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问道。
  「嗯,晴儿从来没有想过,生活会是这样美好。」李初晴甜甜的笑道。她就喜欢这样慵懒的倒在男人怀里,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全身像没有骨头一般的赖在我怀里。
  但是想到我的女人越来越多,只怕自己被宠爱的时间不免越来越少,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生气的在我腰间掐了一下道:「自己独身出门,就一下带回来四个,以后出门一定要看你紧点,不然以后你连陪人家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哈哈一笑:「我这也算带回来四个?明明都认识好不好,再说凌波也不能算是吧,我们只是兄妹而已。」
  「我看那丫头对你可是大有情愫呢,到时候她哭着来找我这做师傅的做主,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说。」初晴噘着嘴说道。
  「呵呵……那你就好好替她寻觅个才俊少年,把她嫁出去,不是就没有那么多担心的了。我看张一氓人不错,可以考虑下。」我笑道。
  初晴被我说得无话,话锋一转又问道:「那我师妹呢?我可听凌波说了,人家可是将玉女心经,都看在你面上都传授给她了。」
  「天大的冤枉,我也只不过是听她说了几句口诀,了解一下它行功的特点罢了,要不然怎么帮着她料理伤势。倒是凌波受惠最多,还学了一套玉女剑法、美女拳法,还不都是我帮她骗回来的,还打我小报告,真没良心。」我不禁大叫冤枉。
  「嘿嘿,这下你自己不打自招了吧,忙前忙后的帮人家学武功,还送宝剑,还说对我徒儿没有意思。」凌波一早就传信给她,把宝剑的事向师傅报告了。因此初晴才给我下了套来等我钻,我一时不察,就掉了进去。
  「那不是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凌波终究是自己人,帮她长长本事不好吗?
  她功底本来就是和小龙女一脉的,不让她指点让谁指点?终归她才是外人,是不是?」我一连三问,连消带打的就将问题揭过,倒也没有一点理亏之处:「至于那把剑嘛,你我都用不着,小妹她又任劳任怨的陪着芙儿跑了那么久的江湖,我见她明显的有些羡慕芙儿的宝剑,我这做哥哥的怎么不也要表示一下,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那,我不是也怕那孩子会误会……」李初晴起身清洁,从梳妆镜里一边画眉一边看着坐在床头的爱人说道。言语间的意思很明确:那孩子已经把你当未来丈夫看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我摊摊手,「走一步看一步呗。」我也披了衣服下床,在初晴身边坐下,从身后把她搂住说道:「我早就打定主意收心了,省的成了你说的,以后我们想单独说两句体己话都找不到空儿。」
  初晴画好眉、描完唇才回过头来,用手指点了下我说道:「冤家,你才多大呀,我只烧香盼着你别把皇帝老儿的三宫六院搬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倒是想,那皇帝老儿还不要满世界的追杀我去啊。」
  初晴打过水来帮我清洗腌臜的宝贝,一面没好气的道:「嗯,看来你还真有这么个理想。」
  「年少轻狂时曾经想过而已,我不会像皇帝老儿那么没品位的。」我心想,清朝时候的皇妃、皇后,照片上都见过,那跟群魔乱舞似的。以前不是还有个小故事嘛,皇帝老儿选妃就是紧着画绢挑,连王昭君这样的大美女都错过了,估计当今的皇帝遇到封面杀手的可能性也很大。哪像自己,有金庸老爷子的御笔泡妞指南。
  初晴一边帮我清洁,一面看我呆呆的出神,以为我又没想好事,生气的在我腿上掐了一把。
  「哎呀,疼啊……干啥又对我下狠手。」我呼痛,装样的在腿上揉了半天。
  初晴以为真把我掐疼了,忍着笑替我揉了揉,嘴里还不饶的笑骂:「活该,下次再想些乌七八糟的,看我不再掐你。」
  我忍不住抱怨道:「我就不能是在想点高尚的?」
  「那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啊,科举快到了,我是不是该去走动走动,也能混个好出身。」我想想说道,这倒不是我临时抓瞎编的借口,我用移魂大法魇了史其恒和詹斌,除了怕小人惦记,更多的原因是科举前能串联下。
  詹斌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史其恒虽然是赐同进士出身,但是家里实力那是不容忽视的。虽然我不齿史弥远为人,但是这么关键的时候,我可不想被他横插一杠,坏了自己的前程,毕竟我还有更大的抱负,需要一个舞台来施展。
  初晴听我说得有棱有角的,也就真信了我的话,一面替我穿好衣服道:「那是我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是真心喜欢她这种直来直去,爱憎分明的天真性格。心想活死人墓的教育机制还真是一脉相承,抛去小龙女冷冰冰的性格,师姊妹两个还真是像一个模子刻下来的,表达心情都是这么直接。
  天已经大亮,我吩咐丫鬟不要打扰熟睡的如是,和初晴漫步走向隔壁郭芙的小院。郭芙和洪凌波被我们吵了半宿,又加上偏房孩子哭闹了整晚,根本没有睡好。我过来的时候,郭芙正在好奇的看着乳娘给孩子喂奶,还偷偷的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两下,想来是在普及婴幼儿教育。
  她抬头看到我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后,脸一红,嗔道:「走路没声音,跟猫似的……」那乳娘转过身去稍作遮掩,我掩饰的很好偷偷瞥了一眼,感觉似乎比三娘奶孩子的时候还要大一点。
  「昨晚没睡好?倒是疏忽了,不该让小绿带着孩子来这边。」
  「还好吧,估计孩子是让你吓哭的。」郭芙气嘟嘟的掐了我手臂一下说道。
  「师傅,您起来了。」凌波打水进来,看见师傅已经梳妆停当,站在自己房前,尴尬的招呼道。自从李初晴被我收入房中,她就不便进出打搅,又跟郭芙一块儿玩了这么久,反倒像成了郭芙的贴身丫鬟一般。
  初晴笑了笑,和颜悦色的说道:「好了,快去洗把脸,一会儿来陪师傅练两趟,师傅倒要看看你这一年多时间,功夫长进了多少。」
  洪凌波偷偷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点点头说了声是,就端着瓷盆进了屋。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我站在门口看着初晴指点武功,郭芙抱着孩子悄悄来到身后说道:「看看我们初晴姐多么容光焕发啊,这一夜没睡和一夜睡不着的还真是有区别呢。」
  我回头,看她虽然口上不饶人,但手上抱孩子的动作却培训的有模有样了。
  忍不住揽着她的腰说道:「好了,等咱们成亲了,我天天晚上让你没得睡,这样好了吧?」
  郭芙脸上霎时通红:「你、你、你,当着孩子说这些疯话,也不怕……」
  「孩子这么小哪听得懂……」
  「哼……宝儿我们走,不理你这个流氓爹了。」郭芙扭着腰飞也是的逃了,我看着她扭动的腰臀,心里暗想小丫头该大的地方也大了,春心萌动要不要今晚就吃掉她。
  场中初晴虽然没有学过但是古墓派功夫一脉相传,她自然一看就明白其中的妙处,等徒弟演练了两遍,她就能够指点出徒弟的不足和需要改进的地方。我看着这师徒俩的亲密劲儿,知道她俩长时间没见,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也悄悄地从偏门走了。
  我信步来到无双和程瑛所住的谢芳居,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我心中一动,拍门问道:「瑛妹,无双,伯父和伯母起来了吗?」
  程瑛出来把门打开,把我迎了进来。
  「还住的惯吗?昨晚睡得好吗?」
  「嗯,都挺好,倒是表妹和姨夫、姨母这么多年没见,聊了整晚。」程瑛抿嘴笑道。
  「刚才是陆伯伯的咳嗽声?」
  「嗯,表妹给姨夫把过脉,好像是一种沉疾。这昨晚上激动的一夜没睡,病情就有些发作了。」
  我点点头,进到屋里行礼问候,陆氏夫妇让坐下,我这才仔细打量了陆立鼎两眼。我通过书里知道陆立鼎是个老实巴交的殷实人家子弟,自幼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却因为兄长惹了灭顶之灾,这些年更是被磨得锐气全无,当着自己面也嚅嚅的不敢说话,眼神更不敢与自己对视。陆夫人头发花白,再看也感觉是五十岁的人,所以我就收回了目光。
  「说来我们也算有缘,虽然伯父、伯母不识我,但其实我们还是有一面之缘的。当年在破窑之时,我也在场的。」我看没人打破僵局,就首先说道。
  「嗯,柳妹……就是我们家小双儿都跟我们提起了。」陆夫人倒是显得开朗些笑着答道。
  我开口问道:「我刚才在窗外听到伯父咳嗽声中,中气不足,不知道是否伴有多咳,眩晕,声低,气虚,倦怠乏力等症状?」
  「嗯……贤侄说的一点不差,都是多年积攒下的沉疴,过儿你也知道,我们担着怕守了这么多年,老爷有病也没有好好医治,就落下了这么个病根。」陆夫人低声泣道。
  「你说这作甚呢……别老哭哭啼啼的了。」陆立鼎戳了妻子两下。
  「伯父,您别这样,怪都怪我们做小辈的没有尽到孝心。您也看到了,咱家现在还算殷实,小侄一定延请临安城最好的医生替您诊治。要是临安的名医治不好,小侄和岳阳百草仙还有些交情,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拜访他。」我自打进门就看无双愁眉不展,知道病情不容乐观,就赶紧劝道:「还有,无双的师父也是当世的名医,又精通无数疑难杂症,想来一定也有办法的。」
  无双听得心中也有了几分希冀,跪倒父亲身边劝道:「是啊,我师父也是当今天下少有的医国高手,等他老人家回来,爹的病也一定可以治得好的。」
  陆立鼎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道:「爹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能够再见到孩儿……见到你和小鹤儿都这么懂事,我已经知足了。爹自己的身子,比谁都清楚,咳咳……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杨公子……」
  「伯父您别这么客气,叫我过儿就好。」我不敢托大,赶紧把距离拉近点。
  「过儿啊,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是既然你和柳妹她俩自幼相识,我也从这俩孩子的话里,听出她们都很在意你。小鹤儿从小就跟着我们夫妻长起来的,她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希望你今后多多照护她们,让她俩开开心心的,别让人欺负到她们,你可以答应我这个要求吗?」
  「爹……」、「姨夫」无双和程瑛脸上一红,齐齐的撒娇不依。
  「呵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听说你正堂夫人是襄阳郭大侠的爱女,郭大侠大仁大义,行为操守都是武林第一等的人物,我想他的爱女和爱徒也一定都是好人,也不会亏待了你俩,我和她娘也就能安心回家了。」陆立鼎似乎临终托孤一般,我看的出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怕他自己也对自己的病心里有数。
  「其实我和令爱心中都深爱着彼此,而芙妹也和无双、瑛妹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以后我一定好好爱护她们,也保证一定会平等对待她们。」我赶紧保证道。
  「那我也就放心的把两个闺女都交给你了。」陆立鼎拉着自己闺女的手,放到了我的左手,又牵了外甥女的手,交到了我的右手。
  我赶紧跪拜,口中说道:「杨过拜谢岳父大人。」
  无双和程瑛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不知道是心里难过还是高兴。我看陆立鼎有些心力不济,低声说道:「让岳父多休息下吧,心情过度激动肯定对他的病情不好。」
  陆夫人扶着陆立鼎回到榻上休养,无双和程瑛顶着哭红的眼把我送了出来。
  我叹道:「无双,你号出是什么症兆了吗?」
  「嗯,阴阳两虚,是鬼注的症状。」所谓鬼注,尸注,都是古代对痨病的别称,光听「鬼」、「尸」的字眼就知道这病有多凶险。
  我安慰道:「别太担心,黄岛主见多识广,他的医书上应该会有对此症的记载。」
  「嗯……」
  「还有,这种病会传染,以后注意分食,碗筷分开,定期煮沸消毒,随身带绢帕……」
  「你要是嫌弃我们,我们搬走就是了,不要在你这受这等歧视。」无双听我的话心里别扭,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
  「你别急,听我说嘛,这是处理结核症的常识,不但是为了保护大家,也是为了保护岳父自己,想来他也不想把这种病传染给岳母和你们吧。」我低声道。
  「那你不先说清楚,还有谁是你岳父、岳母了,别叫的那么亲热,我都还没答应呢。」无双满脸羞红的嗔道。
  「好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切断了病源,这种病才有可能慢慢的消退不是。」
  程瑛有些心虚的问道:「杨大哥,你说姨夫的病还有的治吗?」无双也很紧张的攥着衣襟,希望我能给予她肯定的答复,在她眼中,我说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实现。
  我笑着说道:「你们看我这么乐观,就知道肺痨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自古成为绝症,但是主要是因为治疗太昂贵,而且淋漓不尽极难根治,加上世上庸医多误人,因而才成为世人所传的凶症,如今我们不缺诊资、药材,又有熟识的良医在旁,所以我有信心能治好岳父的病。」
  「临安城真有好的大夫吗?」无双担心的问道。
  「毕竟是天子之都,藏龙卧虎之地啊,这位大夫虽然名声不显,但是绝对是大国手。」
  我想起了陈自明大夫,要说这位陈大夫有多牛?名留青史的大医学家,你说牛不牛X。要说我怎么会没事翻宋史呢?当年我迷水浒那阵……好吧,其实是迷金瓶梅的那些日子,在军校翻资料时候,顺道的翻了翻两宋史,本来是想看看史书里面是否有安道全这个人物,却不小心记下了陈自明这个名字。
  我听人介绍陈大夫是临安最好的大夫,误打误撞的带着初晴去看妇科症,我后来琢磨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位陈大夫理论上讲,是比安道全还牛X的名医。后来给三娘配制安胎药也是我去找名医亲自配的,因为我经常怀着敬仰的心情去跟人家联络感情,一来二去的就彼此成了忘年交,所以我相信陈老肯定会帮我好好诊治这个疑难杂症的。
  「最主要的是,要保持乐观、健康的心态,坚信一定可以战胜病魔的信念,所以你们更要有信心。」我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我故意用内力催动,所以在里屋的陆氏夫妇也知道了前因后果,就安心的住了下来。
  我这样做,一来是避免了直接劝告的尴尬,又安了陆氏夫妇和无双的心,让他们不用自卑的逃避,急着搬出霜园。最后,也算是鼓励陆立鼎不要放弃希望,不要讳疾忌医,用一种正确的态度与病魔作斗争,我相信自己的一番话,已经点燃了陆立鼎求生的希望。忍不住调笑道:「柳妹,我们以前不是说了嘛,等我们有了第一个男孩儿,我答应继给你们陆家做继子。」
  无双羞得满面通红,指着我讷讷的说不出话来,程瑛也玩味的看着表妹这有趣的表情。
  果然大门豁得打开,陆立鼎由陆夫人搀扶着出来,「贤婿,你此话当真?」
  觉得自己靠得太近了,我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问道。
  无双和程瑛这才明白,这话原来是说给谁听的。
  「那就要看您老想不想抱孙子了。」
  「想,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馆?」
  我看他这时候比谁都精神,微笑道:「现在天还早,您老就多休息一下,我吩咐下厨给您炖点冬虫草鸭汤,这时候也还赶得上进补的时令,虫草党参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好好……」把乐得合不拢嘴了的老两口送回屋里,无双双眼又微微有些湿润了。
  「我、大哥……对不起,我以前都不知你这么关心我……」她一直都觉得我吊儿郎当的不那么可靠,对她也似乎是若即若离,让她老是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但是没想到在自己为了父亲的病最彷徨的时候,我显现出的高大身影,和无微不至,细节入微的关怀,瞬间吹散了愁云,让刚刚团圆的一家人又看到了希望。
  「傻丫头,以前我们都说自己是孤儿,如今你找回了父母,现在也是我的父母,我们当然要好好珍惜眼前。以前或许我们都没有能耐守护最珍视的东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跟天斗,与地斗,来捍卫我们珍视的财宝,而你们俩……你们每一个,都是我最珍视的宝物。」我把无双和程瑛揽到了怀里劝道。
  「大哥……」无双和程瑛都感动的落下了泪,但是她俩扑到我怀中,我无法察觉的角度,程瑛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凄苦……
  早饭后,淮水七寨的众家兄弟告辞,我谢过大家一路护送之德,又让他们回去给韩无晦、韩无垢兄妹带好。之后,余玠拉着张一氓、陈青芝,由洪凌波作陪游西湖去了,三娘和李初晴到坊市间采买去食材和药材。
  我则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陈氏医馆进发。为什么说浩浩荡荡?我前头带路,中军是陆氏夫妇,无双和程瑛随侍左右,还有郭芙主仆抱着小丫头一块儿来加油助阵,也算是表明了自己比较好相处的一种立场。
  这一家子人就把陈氏堵得水泄不通,好在我与童子相熟,把我们让进内院,言道:「主人出门会诊,辰时出门,午时回转,应该不会等太久,请杨公子稍坐片刻。」
  我谢过茶,就晃到陈医生的书架边上,捡了本书翻了起来。
  「少爷,你这么翻人家的书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小绿被郭芙戳不过,过来对我说道。
  「嗯?没事,陈老师算我半个师傅,徒弟到师傅这里来查资料,也没什么失礼的吧?」
  我一面品着茶,一面翻书说道:「嗯,好茶,正宗的龙凤团,是贡茶啊,杜仲的煎茶手艺越来越不凡了。」
  「呵呵,我说今天一早起来左眼皮就跳,原来是有稀客盈门啊。改之,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陈自明听到童子的报告,放下了药箱就风尘仆仆的过来书房见客。
  「陈老师,我今天给您带来了位重症,这是……家岳。」我稍有心虚的看了郭芙一眼,看她嘟嘟嘴没理自己,知道她心里还是有点吃味,但是还算懂事没有拆我的台。
  陈自明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他请出脉枕,替陆立鼎号了号脉,然后把手压在陆立鼎胸前说道:「请问这位先生今年贵庚了?」
  「免贵,小可今年三十有六。」陆立鼎答道。
  陈自明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改之,这次我没法帮你了。」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我赶紧问道:「莫非……」
  陈医师摆摆手道:「此乃虚劳之症,不及一般劳症凶险,但是牵延太久,如果让我负责,调养需用半年时光或可痊愈,只是眼前我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却腾不出空来。」
  我和大家听后,不禁都嘘了一口气。
  「大夫,您说我爹的病是可以治愈的?」无双急着问道。
  「如果找一位深通医理的内诊医师,专门负责调养当可痊愈。」陈自明回答道。
  「那如果不及时救治呢?」无双接着问道。
  「只怕会恶化为结核症。」
  「陈老师,您有推荐的人选吗?」我问道。
  「有,但是只怕最近都抽不出人手。」陈自明为难的说道。
  「莫非江南将有瘟疫盛行?」我忽然感到一阵不祥的预感。
  「这个……恕我不能多言。改之,你且不要多问了,我们自当竭力遏止,言尽于此,我给你开张清单,按此方抓药,虽然虚劳之症不会根除,但是有缓解病痛,防止恶化的功效。」陈自明撵须沉吟良久,还是摇摇头说道。
  众人默然,陈大夫已经暗示大家可能有瘟疫爆发,但是现在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看情形是怕我们外传引起大面积的恐慌。
  「大夫,请问这种病是否有传染性?」陆立鼎颤巍巍的站起来问道。
  「再没有恶化之前,是不会传染的。」
  「那在下也就放心了,我们回去吧,不要在为难陈大夫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人家去做。」陆立鼎道了谢,带头往外走。
  我走在最后,接过药方问了句:「陈老师,能跟我说下是什么疾病吗?」
  陈自明当我是半个学生,见左右无人,就小声的对我说道:「是天花……不过你切不可外传,不然会引起大面积的恐慌。」
  我听了,不禁哈哈笑了起来,笑得陈自明目瞪口呆,继而转化为愤怒:「杨过,我不过没有时间救助你的外父,你又何必如此不屑民间的疾苦,难道你外父是人命,别人家的子女、父母就不是性命关天的大事了吗?我真是看错了你!」
  我止住笑声道:「陈老师,您别生气,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我跑出门去,到门外吩咐一声,我还有事和陈大夫商量,让他们先回家。就抱着女儿进了陈医生的书房。
  「陈老师,如果是霍乱、麻风或是别的传染病,我不敢说大话。但是预防大面积爆发天花的话,我有办法。」
  「此话当真?」陈自明乍听此言,只觉如惊雷入耳,千年难解的医学难题,高发死亡病例的天灾,眼前的黄口小儿居然说有治疗的办法:「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您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刚要说话,怀里的孩子不知是饿了还是尿了,哇哇大哭起来。
  陈自明看我手忙脚乱的解开孩子的襁褓,不由拂袖道:「你如果还是不忿我不肯出手救人,来消遣老夫,我可没工夫和你在这耗时间,现在钱塘镇还有数千百姓等我前去。」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抱着光溜溜的女儿说道:「您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性,我是不是那种不分轻重无理取闹的人。」
  陈自明压了压火气道:「那你带着个孩子在我这成何体统。」
  我把孩子往我手里一递,说道:「您稍等我片刻,一盏茶时间。」说着我顾不得惊世骇俗,凭空消失在了陈自明眼前,把陈自明吓了一跳。
  没用一时三刻,我拉着郭芙和小绿回来了。把孩子交给她俩照顾,自己又跟陈自明聊了起来:「陈老师,你有没有听说过虏疮与赤斑疮之说?」
  「然。」他知道我说的就是天花的幸存者留下的痘疤。前代庞安时《斑痘疮论》言:「天行豌豆疮,自汉魏以前经方家不载,或云建武中南阳征虏所得,仍呼为虏疮。」
  「那先生可知,有虏疮者,此生不再生天花吗?」我此言可谓是开山裂石之言。
  「莫非,人得过天花后,就不会再次复发?」陈自明问道。
  「正是如此,而且葛洪《肘后备急方》有言:『比岁有病时行发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不即治,剧者数日必死,治得差后,疮瘢紫黯,弥岁方灭。引恶毒之气也。世人云:元徽四年,此疮从西东流,遍于海中,煮葵菜,以蒜齑啖之,即止。初患急食之,少饭下菜亦得。以建武中于南阳击虏所得,乃呼为虏疮,诸医参详作治,用之有效。』」
  陈自明摇头道:「此皆丹道狂生之言,不足信也。更何况,情急之下我去哪找葵菜来?」
  我说道:「非也,煮食葵菜并非其中关键,关键之处在于『此疮遍于海中』
  此一句。」
  陈自明又是一惊,不禁问道:「改之所言,莫非是那以毒攻毒之法?」
  「正是如此。」
  「可有验明之法?」陈自明忽然对我说的办法有了一丝期望。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往钱江县。」
  陈老医师点头,带路赶往钱江县。郭芙不许讲孩子带往疫区,我做了千般保证大家都不会有危险,才争得了郭芙的勉强同意,知道我不会害自己的女儿。众人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在路上我停车在客栈里买了两坛子烧刀子,郭芙趁着休息用玉峰浆调了水喂给小伊林喝,发现小家伙很喜欢喝这甜甜的蜜水,乐呵呵的小脸把郭芙和小绿都逗乐了,也暂时的忘了瘟疫爆发前的紧张压抑。
  一行人到了受灾最严重的林湾村,我就到处找身上发了牛痘的牛,我动员全村找肚子下有水疮的牛,没多久还真让我找到三头牛,我一一查探,其中一头牛的乳头附近长有脓疮,正是传说中的牛痘。我从陈老医师那要过一根银针挑破牛痘,然后就要往自己宝贝女儿的小胳膊轻轻涂抹了一个小圈。
  郭芙吓得急忙抱起孩子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严肃的道:「别问,不会害你们的,你小时候得过天花没有?」
  「没!」
  我二话不说,拽过二人胳膊来一人给了一刀,然后换了根银针一人沾了些许在伤口上。
  「你讨厌,干什么,脏死了……」郭芙被我突然的这么一下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让我在自己身上抹了那脏东西。
  「治病的。我小时候种过。保证有效。」我生生挨了两脚,一面陪着笑脸解释道。
  陈自明看着颇受启示,事实胜于雄辩,心想我总不会拿自己的女儿生命开玩笑吧?在来的路上,我跟他说过,在感染的前两天接种,也可以预防天花发作,他现在也是逼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看我这么有信心,就也有样学样,开始帮着当地百姓接种牛痘。
  我在一旁小声调度指挥。「老师,要注意刀具消毒,以免交叉感染,用火和烈酒。」陈自明才明白我买烈酒的用意。
  「其实,那痦疮是要在牛的乳腺附近的……只有这一片的管用,而且毒性适中。」陈自明又发动群众开始另一轮对母牛的性骚扰。
  到最后全村人只有十几个不肯接种的村民,被我三拳两脚按倒在地,强行做了接种。陈老医师临行前还吩咐村民,接种后可能出现发热、低烧等症状,两三天后就没事了,让大家放心。然后又赶奔下一个受灾乡。
  我担心郭芙主仆和女儿会有不适反应,跟陈自明辞别,雇车送三人回家,并和陈老医师约定酉时在钱塘县的县城见面。
  我回到家,不免又是被群众们一顿口诛笔伐,罪名很简单,郭芙主仆和小伊林都出现了低烧现象,就连平时最向着我的三娘也忍不住数落我几句。
  我也没多做解释,大有一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气概,扔了句:「我今晚有正事,回来再跟你们解释。」就逃出了家门。说穿了,我还是怕郭芙醒来之后,揭发我不分轻重的带着孩子进疫区的罪名。
  我没行多远,初晴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做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人命关天,没有功夫解释。」我和她骑马并肩而行,我先去医馆,通知几名学徒乘大车去钱塘县和陈老医师汇合,然后我两人骑着马先一步出了南门,向钱塘县赶去。
  路上,我将天花爆发的可能和及时接种以避免传染天花,以及天花可怕的致亡率跟初晴讲述了一遍,让她对事态的严重性有了初步的了解。
  我来回在路上耽误了一个多时辰,等我到了钱塘县时候,陈自明还没到达。
  我和初晴沿路打听,在钱江县上游十五里的一个小镇找到了陈老医师。
  初晴和陈自明也算熟识,上前见了个礼。
  我说道:「老师,我通知了医馆里杜仲、田七他们几个人来帮忙,您老歇歇吧,算来今天之内,我们将三县都走完。」
  陈老医师叹了口气说道:「一人一双手,力量何其微弱啊。」
  我一边驾轻就熟的替人种痘,一面对陈自明道:「您可以将心得编订成册,解释危害,阐明种痘的优势和需要注意的事项,岂不是大惠于民的一件盛举。」
  陈自明小声说道:「要不是看你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始终都不能相信,这小小的痦疮却是救人性命的千金方。虽然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是实乃没有办法的办法,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
  我知道这种接种牛痘的方式太过超前,心想只能用事实来说话了:「您会看到成效的,至少今晚上我们所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三人又感到钱江县与杜仲、田七、当归和沙参汇合,经过简短的培训,一行七人又转了七个乡镇,总共为两千三百多名感染的乡亲接种牛痘。
  我和初晴都知道,这次老医师是将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了,如果不成功,不但名誉扫地,说不得官府还要前来拿问,因为你参予了治疗,就要对病患负责,如果病患出了问题,那就是你医治失当所造成的。
  此后的三天里,陈自明和众门徒就在三县之间游走,大部分人都出现了先前说的低烧、发热症状,只有少数人出现了恶心、呕吐和高烧的剧烈反应,所幸有陈氏医馆的人串访,也都顺利的过渡到平稳期。
  旬月时间过去了,疫区依然没有发现新的病例,疫区也没有在扩大范围。
  这天我正准备出门,下人禀报说有客到访。
  我一愣,接过拜帖一看,来得人却是耶律齐。
  「耶律兄到访,真是蓬荜生辉啊。」我出迎笑道。
  耶律齐和耶律燕兄妹俩在大门外等候,听声音就认出来说话的人就是那晚在酒楼救了自己一家子的蒙面侠士。
  「兄台,我们还不敢确定就是尊驾,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耶律齐大礼拜谢道。
  「岂敢,当日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不过二位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还真是听觉得纳闷。
  「你前两天不是被完颜萍行刺嘛,我们就是顺着这条线索找来的。」耶律燕笑着说道。
  我摸摸鼻子苦笑道:「难道是你们特意放她出来就为找我的?我可是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耶律齐惭愧的说道:「这次登门拜访,正是向兄台负荆请罪的。」
  我看三个人还站在院子里说话,赶紧往堂上让道:「这里非说话之处,请正厅奉茶。」
  三人进到屋里落座,丫鬟出来奉茶,我和两个人通了姓名。耶律燕道:「原来你就是最近名声很响的那个襄阳杨过,我在大漠上听说过你。」
  我笑笑没有接话茬。
  耶律齐道:「说来惭愧,那天杨大侠还特意提醒不要放走完颜姑娘,只是家父心软,希望化解两家之间的仇怨,却没想到连累了杨大侠。」
  「你我是患难之交,这大侠的称号就太疏远了,你大,我小,耶律兄和我还是兄弟相称吧。」我客气道:「不过,说来那日还真是凶险,我被她带毒的刀所伤,至今还没有痊愈。」说着,我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心想,你宰相家来探病加道谢的,难道就空着手来了吗?
  耶律齐也很上道,吩咐下人,将马车上备好的两只大箱子抬了进来。「杨兄弟,这是家父特意挑选的辽东百年血参两支,这个是大宋皇帝陛下御赐的灵芝一枚,这株雪莲……还有雪蛤、鱼翅、燕窝等,做进补之用。」
  「这太好……不太好吧,不过,都说草原上的朋友豪爽,没有那些虚套,我就不推辞了。」我心想,不要是傻瓜,这些搞不好还是你们从宋理宗那里刮来的呢。
  「这一箱是答谢兄弟对我一家的救命之恩的。」
  我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金珠玛瑙,宝石翡翠黄白之物,很假的推辞道:「这个不行,你看我都收下礼品了,这财宝是不能要的。」
  「请收下,这些也不足以表示我们的感激。」
  「不行、不行,你要当自己是江湖中人,你要当我是朋友,你就收回去。」
  「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
  「不行、不行,你们草原的汉子怎么也这么不爽利……」就让了七八回,我最后磨不过,还是收下了,其实心里都乐开花了,心想这蒙古竹杠敲得响。
  送走耶律兄妹,都快笑翻了的郭芙、三娘和众姐妹才出来捡着新鲜的玩儿。
  无双问道:「你是不是算定了,他不把东西放下就不肯走?」
  我摸着鼻子说道:「哪有,我就是为了早点赶他走,才把东西收下的,我还要去灾区呢。」
  「哈哈,你骗鬼去吧,我才不信呢。」郭芙笑骂道。
  「其实有什么不好,伯父的药材也又着落了。」我拣出血参和灵芝说道。
  「这不好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无双摆手道。
  「用了,才体现出价值嘛,要不然怎么说它贵重。」我塞到她手里说道。
  无双微微一笑,我们之间就真的不用说谢了。
  我又把另一支人参和装雪莲的那个锦盒拣出来,递给郭芙说道:「快过中秋了,等托人给郭伯伯师傅带回去。」我又对芙妹吩咐了一句:「还有,替小绿家里送点雪蛤、燕窝,她娘身子一直也不好,我们也别忘了。」小绿这两年多一直都在我们家任劳任怨,咱们有了好处,自然也不能忘了她一份。
  「嗯!」郭芙喜滋滋的点头。
  我说:「好了,我出门了,宝贝们看好什么自己挑,不要打架……剩下的交给三娘。」说完就出门去了。
  这算是一个小插曲,然后整整一个月过去了,除了先前患病的患者中出现了死亡病例,在接种之后感染天花的病例为零……陈大夫看到这个数字时候,激动的大哭了起来,像个天真的小孩一样。
  「改之,杜仲,你们告诉我,这是真的,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陈大夫老泪纵横的问道。
  「老师,这是真的,接种牛痘真的有效。」沙参在一旁搀扶着老人说道。
  杜仲把我拽到一边偷偷告诉我,其实老人的结发妻子和外孙都是被天花夺去了生命,所以三十年来老人面对天花症时,都会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和恐惧。我长叹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
  我当天从陈氏医馆走的时候,拽走了杜仲,照我的话说这是给我岳父请的全职护士。
  嘉熙二年夏,富阳、钱塘、萧山三县将接种牛痘的事情上报给了户部,而三县百姓到临安城,给陈氏医馆的陈自明医师送万民伞的事情也震动朝廷。
  户部核查无误,发出嘉奖令,宋理宗于朝会上亲自过问此事,御笔亲题「大医精诚」四字。争辟陈自明入太医院,称病不就。献《伤寒清热论十篇》与《痦疥疮论》,为官家钦定为天花预防标准手册,发放各州府推行,时路人皆识,童谣传诵。
  同年秋,陈自明迁居于建康,创立明道先生学堂,专著医科教授,著有《管见大全良方》(已佚,仅在《医方类聚》一书中存有散在内容)、《妇人大全良方》、《外科精要》等等,而其著名的《伤寒清热十篇》与《痦疥疮论》亦收录于《管见大全良方》之中……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1:58

第六十四章  东走武林,金竹楼巧解为难   江南河上,遇故人却打官司
  我在船头眺望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欧阳锋一路上还是老样子,自己坐在船尾对谁都不大搭理,倒是几个姑娘游性不减,似乎还在念念不忘洛阳诸景。
  应节时令,一行六人正巧赶上了洛阳的牡丹花会,本来几个好事的姑娘还怂恿我去参加洛水畔的花会,但有过一次走马章台经历的我,知道那些花会都有什么节目,莞尔一笑并没有去凑热闹,只是第二天早早起程,带着大家从永济渠登船,沿着从大运河向东南而行。
  「大哥,洛阳花会啊,为什么不去看看呢?」陆无双噘着嘴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哎,此花会非彼花会也。商女她不识亡国!那个恨那!」我闲情到来,随口的哼唱了两句。
  「哦……我明白了,就是和襄阳赛诗会差不多的那种?」倒是郭芙也经历过一次,先反应了过来。
  「哈哈……要不然你当大半夜的有什么花好赏的?」我走在前头笑道。
  「芙儿,怎么回事?」陆无双拉着程瑛向郭芙靠拢,洪凌波也在边上偷听,郭芙才把我如何在襄阳诗会上如何提剑刻风月,又如何先诗后词把四大花魁迷得东倒西歪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了。
  她们三个丫头唧唧喳喳说了半天,倒是一边叹息没有见到我再现当年风采,不过也一边庆幸——如果再招引些狂蜂浪蝶回家,那才叫后悔不及呢。
  我自然知道她们的心思,不然我昨晚上肯定会去凑凑热闹。不过现在我发现自己心态似乎真是老了些,两世加起来,我也算是奔三的人了,而今不但妻妾成群,连孩子都有了,我也不愿再去招引其他女人,只想陪着自己的大小宝贝好好过日子。
  「哐哐……」我正在胡思乱想,听见北边岸上鸣锣开道,似乎有什么大人物经过。我才想起现在河南省境内的金人势力都已经大部被剿除,路过的应该是蒙古的大官。
  「大哥,你看他们是什么来路?」洪凌波凑上来问了一句,只是她握剑的右手倒是紧了紧。
  「嗯,让吧,现在南北局势虽然紧张,却还没到明火执仗,大白天就开打的份。不过他们倒是可以在后面缀着,晚上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吩咐了一声道。
  我远远观察见那官儿排场不小,又有一骉骑士从东边来,近到仪仗跟前,看架势是前面探路打点的先行。我索性叫船家停了船:「船家,撑了一天船,今天就在这歇了吧。」
  艄公听雇主这么说,就喏喏的下了锚,张罗着在此地镇甸过夜。
  「这到了什么地界了?」我看看这是个不小的镇子,回头问了句。
  「客官,这里是合阳镇,前面三里就是申县,不过他们走水路不过县城。」
  老艄公听见我问话,恭谨的答道。
  「嗯,这样啊……」我沉吟了一声,回头说道:「我想去打探下。」
  「那我留下来陪欧阳老伯吧。」陆无双自觉担负起照顾欧阳锋的责任,毕竟前些天打跑霍都时候,她偷跑到阵前去了。
  「那我陪表妹吧。」程瑛也主动请缨。
  「嗯,那芙妹和凌波跟我走,咱们去瞅瞅到底这是何方神圣。」
  没多久,我带着二女找到了一行人驻扎的大院,看这群蒙古人已安顿好了。
  沿路摸到书房,三人躲在假山后,我隔窗凝神倾听,也只捕捉到只字片语,我在襄阳时候学过几句,但都是应付事用的,所以我听了片刻就得出一个结论:我听不懂。
  「糟了,听不懂他们嘀嘀咕咕说什么。」我嘟囔了一句。
  「嘻嘻……我们有个大笨蛋在外面听不懂还学人偷听。」郭芙凑在我边上笑道。
  「那一会我要好好揍他们一顿出出气,敢说我们芙儿是小笨蛋。」我嗅到郭芙身上幽兰般的体香,心内微微一荡,很隐蔽的凑到郭芙耳边亲昵的说道,还捎带着轻轻亲了下她的耳垂儿。
  郭芙突然被我偷袭,又不敢作声,心虚的红着脸回头看看凌波,看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大哥的小动作,才狠狠的在我身上掐了下,说道:「讨厌啦,叫你作怪……」
  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嬉闹的时候,我看到从不远处来了一个汉人的官,猜想是负责接待的当地官员,就摆了个手势,示意郭芙和洪凌波两人不要出声。
  我听见那官员进了屋,用很蹩脚的蒙语问候了几句,然后就听见屋里有人用汉语说话了:「贵县不要客气,还是用汉话交谈吧,老夫能够听得懂。」
  我在院内也松了口气,干着急不知道人家说什么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心说这狗汉奸官员来得还真是时候。
  只听见屋里人说道:「老丞相,您此番出使临安,小县没什么能招待的,只在敝县金竹楼摆酒席为您老接风洗尘。」
  「嗯,知道了。」
  屋内传出端茶送客的声音,那官儿也识趣,本来想打探下时局的话又憋回了肚子里,只是点头哈腰说道:「那,不打扰老丞相休息了,小臣告退。」
  「嗯。」老头扭头对身后的青年说了句话,那青年就把官儿给送了出来。
  我看官儿走远,青年人回身关上屋门,喃喃的说:「没想到居然是他们?」
  「谁啊?」郭芙戳戳我问道。
  「是耶律楚材!」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那个送人出门的是他长子,耶律晋。」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洪凌波没想到我这么肯定的说出了两人的身份,不解的问道。
  「嗯、等等,我听听他们说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打岔道。
  「他们说的话果然不像是蒙古话。」郭芙小时候也跟爹妈学过两句蒙语,此时凝神倾听一阵说道。
  我早就听出屋内有三男一女,除了耶律楚材以外,剩下的三人年岁都不大,除了刚才出来送客的耶律晋,剩下的无意外应该是耶律齐和耶律燕了。我依稀记得耶律楚材的政治主张比较平稳,一直压制着蒙古内部的好战派对南宋动武,与他政治主张对立的,应该是蒙古当前的武力实权派——未来的金帐可汗蒙哥。
  但是,耶律楚材此番南行,必然是跟南边商量如何分配金国领土问题的。如今,河南省境内的大小官吏都在尽心的巴结蒙古人,想必这大世已经是昭然若揭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吓唬他一下,打击下蒙古人的气焰呢?
  「大哥,我们怎办?」洪凌波按剑问道。
  「先别急,看看他们晚宴上还能漏什么信儿。」我看看天色将晚,心想看看那个官儿,晚宴时候能帮我打探到什么消息。
  我们三个打探清金竹楼的所在,我顾忌耶律齐内功了得,决定先去踩踩点。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县里的衙役已经把三层酒楼警戒起来。招待蒙古人的宴席是在一层和二层,三层却也已封锁了,看来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不但防人骚扰,也防人偷听。
  「派这么多人守着,看来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低哼了声道。
  「守备这么严,只怕走进三丈以内就被人给围上了。」
  「嗯,那三层上没有灯火,但我发现有三个暗哨,想上房顶也会被察觉。」
  洪凌波江湖经验更是老道,对方布的暗哨也被她挖了出来。
  「我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混进去,你们在这接应我。」我说罢,将佩剑塞给郭芙,从旁边住户扯了块麻布把发髻包好,又让郭芙帮我把脸摸黑,看郭芙和凌波都忍着笑,估计自己现在样子肯定好看不了。一切都收拾停当,我吩咐了声让她们别乱来,自己苦笑着甩手向金竹楼走去。
  我绕到后巷,肩上搭着板儿巾,手上端着边上小摊顺来的一板豆腐就往金竹楼里面闯。
  「等等,干什么的?」一个衙差把我拦下问道。
  「送……送豆腐的。」我学什么像什么,河南话学着衙差的腔调说得甚是标准。
  那衙差也没多在意,揭开帘看确实只有豆腐,就挥挥手放行:「进去吧。」
  我迈进后厨,捡着犄角旮旯黑处走,却不巧正碰上忙的焦头烂额的二掌柜到后面来巡视。
  「你!」二掌柜看我心里不禁犯嘀咕,心想这是谁?一指我说道:「你干嘛呢?过来!」本来这一天就忙的脚跟没沾地面,看到后厨还有人偷懒摸鱼,这火不禁蹭的上来了,刚想张嘴开骂。我走到近前抢先说道:「掌柜的,你不是让我上厨房里看看那烧全猪得了没吗?」
  我眼中精光连闪,说完在二掌柜左臂不经意的拍了下。但是这一下,却落在了旁边正在做菜的厨子眼里,那厨子目光闪了下,却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继续做菜。
  二掌柜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迷迷糊糊的觉得眼前的人像认识,又叫不上名儿来:「你是那谁谁唻?」
  「吆,您看您这真是忙活坏了,我不是阿大嘛,杨阿大。」我继续暗示道。
  「哦,阿大你别在这楞着了,脸上的煤灰擦擦,今天是县太爷招待贵客,你跟我去酒窖里取酒去。」掌柜迷迷糊糊觉得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也没功夫闲话,前面人都不够用了,正好在这抓了一壮丁。
  我在酒窖里转了圈,就是一坛子陈酿口子窖和三坛子杜康酒我看得上眼,我心说乖乖,窖藏三十年的杜康,临走顺他两坛,回去陪老爹喝两口。我听着掌柜的指挥,提了两小坛子杜康和一大坛子大曲出来。
  掌柜的吩咐我:「大曲放一楼,好酒端到楼上去,今天的大人物可惹不起,出了错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应了声,扛着坛子就出了酒窖。有了美酒的掩护,我顺利的上了二楼,这时候才刚是黄昏时分,客人还没有入席,跑堂的伙计大多在一楼忙活,二楼上只有我和另外两个收拾桌子的伙计。我张望了一圈,发现周围警戒气氛不对,三楼上果然有望哨,不过不止是望哨,还有刀斧手和弩箭。我端着托盘一面下楼一面琢磨着,看情势这感情是鸿门宴啊。
  我心里拿不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是南边渡江过来的?还是金国余孽的报复行为?不过我发现,想要延缓全面战争的脚步,保住耶律楚材的命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下了楼躲在个角落里,装着做事一面观察二掌柜的举止,发现他正在和柜台里的大掌柜说什么。我心中暗暗冷笑,一个酒店里要这么多掌柜的做什么?我再仔细观察那大掌柜,发现他细高身材,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目光锐利、四肢修长匀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一定是位高手,而且是最难缠的那种。
  我知道自己越鬼祟就越惹人注意,所以就大大方方的扫了一圈,和二掌柜对视一眼,点头哈腰笑了笑,又跑到后厨帮忙去了。我心知出去容易,想再进来就难了,也就盼着郭芙和洪凌波二女能沉得住气,能见机行事。
  还没走远,就听到大掌柜的问道:「那小子是谁啊?」
  二掌柜的回答道:「是来帮厨的杨阿大。」
  我听见两人交谈,不禁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掌灯时分,宴会正式开始。我和其他三个被我认定是刺客的人被分配到二楼端盘子,可能是大老板需要一个真的店伙计来麻痹耶律楚材。像这种角色混战开始生存几率不高,所以刚才自己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正好就叫他挑中了自己这个面孔很生的「倒霉蛋」。我心中暗暗冷笑,以耶律齐的武功和耶律楚材的才智,这番布置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
  酒过三巡,县令开口恭维道:「丞相大人,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却不知下官是否还有机会聆听您老的训持?」
  耶律楚材闻言放下酒杯微微笑道:「只怕老夫回来时,不会途径贵县了。」
  官儿微微失望,显然他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询问老头子回程的路线,但见他转脸一笑接着问道:「却不知老大人对本县的风土人情可还满意?」
  耶律楚材答道:「中国之地,自古人杰地灵,老夫也是歆慕已久,故此才在洛阳、开封耽搁了些时日。」耶律楚材顾左右而言他,心想你要和老夫兜圈子,老夫就陪你绕两圈。
  那官儿只是一心想保住自己的乌纱,眼见老丞相总不接话茬,看看周围作陪的耶律楚材的家人,又望了望自己的僚属,忍不住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下官等人也到此时他们正在风口浪尖上,只想请老丞相给他们众人指条活路。」说着领着县丞、县尉和一干书吏跪到地上。
  我暗骂了声:「一群软骨头」。却见耶律楚材看了地上跪着的一群人,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也知你等身家性命皆依仗于此,但是此时干系重大,却也不好说与你等知晓。」
  县令听老头终于有些上道了,忍不住继续说道:「还请大人禀退左右。」说着使了个眼色,两名书吏扛上一口大箱子。县尉、县丞负责把在席间的诸人,以及一干跑堂的全部赶下楼,整个二楼上就只剩下耶律楚材,三个子女和罗县令几个人。
  我站在楼梯上心中明镜一般,我向下打量,一楼的店伙都已经神情戒备,但是负责维持秩序的衙役和蒙古使团的众人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对周围的变化懵然不觉。这倒让我拿不准这班衙役是跟酒店老板是一伙的,还是跟蒙古人提前有过沟通,对刺杀事件有所察觉,不然按理说蒙古人不会如此松懈。
  我正在琢磨这有些诡异的局面,就听见二楼上「喀喇」一声,显然是酒杯摔碎,然后就听见掀桌子杯盘落地的声音。
  一楼的蒙古人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纷纷拔出弯刀、匕首喝斥着朝衙门的三班衙役砍了过去。
  我颇感意料之外,没想到最有可能结盟的两帮人却先打了起来。这时候有几个店伙也加入了战团,正是我先前挑出来的那几个刺客。我不关心那帮蒙古鞑子的死活,混在人群中叫喊着逃了出来。
  我一出来,正好撞见来接应我的郭芙和洪凌波,我两三句把话交代清楚,表明立场要保护耶律楚材的安全。
  郭芙跟着爹妈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耶律楚材是蒙古了不起的人物,心中疑惑为什么不借此机会除去这个大患,但是她现在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听我如此吩咐,她就和洪凌波分头行动起来。
  我吩咐完二女,自己飞身上了二楼,趴在廊柱后面观察情形。这时候耶律兄妹三人护着耶律楚材,与罗知府手下的一干武师大打出手。虽然对方人多,但是耶律齐和耶律晋武功不俗,堪堪抵挡住对方的攻势,他们身后还有耶律燕手擎燕尾双刀护在老爹身前,一时间也还没落在下风。
  此时楼下的蒙古人虽然极为勇悍又早有防备,但是无奈对方人数太多,又占据了楼梯通道的地利,所以他们也没法攻上来支援。
  罗知府没估算到耶律兄弟手上功夫如此厉害,特别是耶律齐一柄长剑,短短时间内已经打死打伤他三名手下。他大喝一声:「放箭!」三楼上埋伏着的弩手现身,三十把机弩砰砰发射。
  这弩矢来势又疾又劲,耶律晋猝不及防,左肩被弩箭贯穿,疼得龇牙咧嘴的哇哇大叫,右臂还要不断的挥舞手中的战刀。耶律齐怕自家人有什么闪失,右足使劲挑起掀翻的桌面,护着老父和兄妹躲到了圆桌的后面。
  「罗知府,你这是什么意思?」耶律齐在桌后大喝道。他需要给楼下的护卫争取时间,另一方面,他大哥的伤也需要处理。耶律燕帮助兄长拔出弩箭,示意无毒,又取出止血散来帮耶律晋处理伤口。
  「少废话,今日就是要你一家子死在这里,小的们,上!」罗知府挥挥手,根本不跟他多废话。他手下的刺客和埋伏的刀斧手缓缓压上,已经对耶律家的四人形成了合围之势。四周的弩手也再次上好了弩弦,将发出幽幽寒光的箭头对准了圆桌,只等耶律家的人冒头。
  我知道该自己出面了,刚想跳进去,就听见三楼的阶梯上咯吱作响,有一人缓步从楼上下来。我知道正主到了,改了主意先看看这幕后主使是谁,才忍着没跳出来。
  「小姐,尽快了结此事,迟恐生变。」罗知府还担心在馆驿的使团护卫接到消息会赶来,到时候就算是能杀了耶律楚材一家,他们也跑不了了。
  「无妨,至少让他们死得明白!耶律老贼,在洛阳赏花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会丧命在我完颜家手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我就着烛火看清楚,来人却是一个容颜憔悴的十七、八的小姑娘。
  我蹲在房檐上偷瞧半天,心中微微一晒:切!这完颜萍也不过平常人嘛,金老爷子还拿她和小龙女比较?虽然总得来说还算个美女,但是传承了鲜族一贯的饼子脸,让我感觉很倒胃口。说她要身材没身材,要神韵没神韵。相比之下,还是耶律燕身材火爆的多……哎,你瞧瞧这奶、这屁股……
  我最近谷精上脑没地方发泄,只能没事自己意淫一下。哎,你看看,一副掌握人生死大权在握的嚣张架势,哪有传说中身世飘萍风摆柳的楚楚可怜的劲头,那颦子也是浑浊不堪,嗯……也不想传说的顾盼生情,一个眼神就能让杨过为她生、为她死那么有神。
  这倒是我错怪了完颜萍了,原著中完颜萍和我的相遇,是在她第三次行刺耶律楚材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欲投无路的境地了,试问那眼神能不有缘可怜吗?
  既然探明白了幕后人是金国余党,我也就没了继续看戏的兴致,戴上事先准备好的花脸面具,从房檐上一个倒卷金钟飞身进了屋喝道:「慢来动手。」
  完颜萍看有人来搅局,厉声喝道:「你是何人,是来救耶律老贼的吗?」
  我抠抠耳朵说道:「我是谁你别管,但是他们今天不能死在此地。」
  「哼,放箭!」罗知府也不废话,手一挥,又是三十枝弩箭齐向我射来。
  我微微一笑,抽了一张台布,右手急抖画圆,将射来的弩箭圈成一束,手腕又是一抖,将箭矢反手激射回去。箭矢在我螺旋劲加速之下,去势丝毫不弱于强弩发射。罗知府一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立刻有七八人中箭,哀嚎着抱着伤处倒在地上。
  「还要上来吗?这次只是警告,再来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这其实也是我大言恫吓,其实我根本没有准头,沾着谁算谁。但是我现在这副气冲斗牛的桀骜架势,倒是一时间把完颜氏的手下唬的不敢上前来。
  罗知府听到楼下杀声渐进,不由脸色一变:「小姐,下面的弟兄怕是挡不住了,速作决断啊!」
  完颜萍一咬牙说道:「各位叔叔伯伯,我们和蒙古人的走狗拼了,不抓到大奸贼今天我们谁也跑不了。」说着抄起柳叶刀就当先冲了上来,完颜氏诸将看小姐已经冲上前去,都赶紧护卫着她行动起来。
  我眉头微皱,心中对这帮人赞了声忠义,也不想为耶律家的人跟他们再结下深仇。我回头说道:「耶律兄,我护着你们突围,先想办法把老先生和这位兄弟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耶律齐一愣,心想自己并没有什么汉人朋友,对方却显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边护着父兄和妹妹向楼梯移动,一面盘算我的身份和目的。
  「啊,小姐,是他,就是这个魔鬼在江夏府……」那说话的人正是从江夏府逃出来的武将,我戴着面具,他一时没有认出来,但是这时候听我说话,这个声音却是让他终生难忘的梦魇。
  在场的完颜氏武师都听见了那人的话,完颜萍更是呆了一下颤声问道:「郑叔叔,你说他就是那个人?」看她询问的那个人点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完颜萍凄声喝道:「杀了他,不要管耶律老贼了,先杀了他!」
  我心道晦气,没想到居然在这碰见金国余孽,更没想到自己带了个花脸面具都被认出来,还真是应了那句化成灰都能认出你来……我打量了一圈,周围三十几号人都冲着自己扑了过来,倒是把耶律楚材一家漏了出去。我面对一群人缠斗了十几回合,无奈对方人数太多又死缠烂打,我被缠的心烦,大喝一声道:「再上来我可就不客气了,当老子的刀不杀人是吗!」
  完颜氏武士们听说场中的就是带头抓走金宗的小子,恨不得把我擒下将我碎尸万段才解心头恨,根本没人把我的威胁当回事。
  我冷笑一声,心里骂了句给脸不要脸,寒光匕首从袖筒里掣出,斩瓜切菜般的撂倒了最前面的三个人,全部都是一剑封喉。第一个被我击毙的就是道破我身份的那个姓郑的武师。
  这时候,场中武功最高的除了我就是耶律齐,他一面护着家人,一面偷眼瞧了下我的处境,也被我鬼魅血腥的手段震慑住了。那一柄血色的匕首就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在人群中收割着生命。耶律齐心中吃惊的同时,也不禁暗自侥幸,如果他是来对付自己一家的,只怕我们今晚谁也走不了了。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和自己父亲对望一眼,才发现老父和长兄眼里也都满是骇然之色。
  二楼打得正热闹,突然堵着通道的门板从下面被人一脚踢开。「大哥,你没事吧?」郭芙领着一众蒙古武士解决了一楼的衙役和死士,冲上来接应他和耶律楚材一家。
  我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打量了一圈,发现那罗知府四下打量退路心知他要跑,低声吩咐一句:「咱们去把那个胖老头和小姑娘堵住,不能放跑了他们,不然以后麻烦多多。」
  郭芙点点头,跟着我一路杀向罗知府和完颜萍,我一面冲一面观察郭芙,发现她的越女剑法在实战中已经颇有章法,看来这半年多跟在黄药师身边,确实让她对剑的理解有了很大的提升。
  虽然罗知府和完颜萍有还有半百武士护在周围,但是只有一个我,就无人可敌,更何况还有楼下源源不断上来增援的蒙古人,他们都知道今天刺杀行动已经失败了。
  「公主,今日事败,非战之过,还是快些撤吧!」
  「是啊,小姐,留得青山在,以图后效。」
  罗知府和她身边的一个护卫分别劝道。
  完颜萍怨恨的死死盯住我,咬着牙说道:「你们都撤吧,我不走!」说着就拔出单刀就冲了出来。
  罗知府看她如此倔强,跟那护卫打了个眼色说了声:「公主,得罪了!」说着,他突然出手在完颜萍背后灵台穴上点了一下,那护卫顺势搀住完颜萍。
  「他们要跑,我去把他们拦下。」我一直盯着他们几个人,发现他们要跑,跟郭芙打了个招呼,撇下包围圈里的金国武士杀到罗知府身前。
  罗知府吩咐道:「快带着小姐走!」他让过那护卫扛着已经昏过去的完颜萍就要跳出窗去,自己从身后取出别在腰中的一对判官笔,对着我就迎了上来。
  「别跑!」一直没现身的洪凌波一直伏在窗外,此时伺机杀出把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跟罗知府动起手来就眯起了眼,贴身短打擒拿和小判官飞穴杵的功夫,是空空门的拿手绝活:「前辈莫不是空空门的高人?」
  罗知府眼见完颜萍被人拦住,而那护卫虽然是铁掌帮的护法,但是和他对上的那小女子剑法也颇为不俗,他肩上负了一人的情况下只能和凌波打成平手。他眼睛一转,听我话里的意思莫非是故人之后,于是套近乎说道:「小兄弟报出个万儿来,说不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呢。」
  「哈,套近乎就免了,我和空空门没有什么关系。我劝你快快投降,不然你死的会很难看。」我打了个哈哈,但是手上却一点没有放松,右手匕首「叱」的一声,罗知府手中两只精钢笔杆都被从中削断。
  「小子莫要猖狂!」罗知府勃然大怒,扔了双手的秃笔就往我身上抓来。
  我微微一笑道:「分筋错骨手何足道哉!」顺手将匕首放入怀中,施展开七十二路小擒拿手迎敌。我右手一拧一缩隔开了对方叼向自己的右腕,跟着左手「铁琵琶手」挥向罗知府的胁下。
  罗知府明知我这招是虚招,但是两人斗了好几回合早就试出我内力深厚,使他不得不防备。罗知府左右手单关一招「如封似闭」,双脚踩八卦企图以此扰乱我的步伐。
  我不避不让,一招青龙取水同时扣住罗知府的双肩,「咔咔」两声,就把对方的双臂卸了下来,跟着「砰」的一脚踢在罗知府的膝弯,让他想跑都跑不了。
  罗知府被赶上来的蒙古武士困了个结实,就要推下去。我突然想起件事,拦着他们先别走,在我自己身上摸了摸,发现打完架自己的匕首没了。「三只手、贼骨头,阎王爷头上动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nmlgbd……」我一边搜罗知府的身,一面嘟嘟囔囔的骂道。
  罗知府本来想临死时候恶心我一下,没想到我这么细致,打完了就检查身上少没少东西。
  这时候生死不由己,又没想过我这么斯斯文文的一个小伙子骂人居然比一般绿林强盗还粗俗,不禁把他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黑。
  我搜出了自己的匕首,又顺手牵羊顺走了罗知府贴身藏着的一个钱袋和小本子。我这密取的本事以前也是练过的,但是看罗知府被推下去时候一脸愤愤似乎要咬我一口的狠劲儿,就知道自己抄出来的东西不简单。
  「嘿嘿,大哥,你手里拿着什么好东西呢?」我回头看看,郭芙已经站到我身后,翘着脚扒着我肩膀问道。
  「哈,我也不知道,从那家伙怀里抄出来的,咱们回去再看。」我攥着她手笑着答了一句,又转头看看金国残余一方还站着抵抗的也就是个位数了,洪凌波仗着宝剑锋利和那护卫打得不亦乐乎,但是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几十名蒙古武士,想来完颜萍也跑不了。
  「大局已定,咱们闪吧!」招呼了一声,我和郭芙手牵手跳到战圈之内,郭芙一剑逼退敌人,我伸出左手拉着小妹,三个人手拉手的跳出酒楼外。
  「这位兄弟且留步,家父想要当面致谢!」我们三人还没走远,就听见耶律齐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
  「哈……致谢倒是不用了,耶律兄看好那婆娘,领回家当老婆也好、做丫鬟也罢,只要别放她出来找我麻烦就算报答我了。」我哈哈一笑道。
  「哈哈哈哈……」远处酒楼里上百人听了哄堂大笑起来,我三人却已经走得远了。
  郭芙轻轻啐了我一口道:「说话没点正经,当这么多人说风凉话,羞也羞死人了,我看她真跑出来不满江湖追杀你才怪呢!」
  「哈,那说明我耶律齐太没本事了,一个女人都管不好,她要来找我,我就制得她服服帖帖的,给你当丫鬟好不好?」
  「哼,早打好这谱了吧?」郭芙气哼哼的说道。
  「哈哈……小醋坛子又打翻了,大哥不是保证过不再外面招惹了嘛。」我这话是留了余地的,至少身边上一左一右,一个已经是自己碗里的了,还有一个洪凌波算是在锅里的,自己说完这话,我就试着洪凌波的脉搏突突的快跳了两下,显然也存了心事。
  对于洪凌波,我还是比较照顾的,这姑娘品性不坏,人也懂得察言观色。原著中命运多舛,让疯了的李莫愁扔到情花丛中被扎死……我也不说破,心想将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我突然心生警兆,拉着郭芙和凌波站定:「厨子老哥,现在可以出来见见面了吧?」
  「啊哈哈……小兄弟好功夫,居然能发现厨子的踪迹。」巷子里面拐出两男一女,为首的是个光头,穿着件开胸短衫露着一巴掌宽的护心毛,腰里别着一把厚背菜刀,正是刚才金竹楼里面厨房里的大厨。
  郭芙和洪凌波手分别按在「清鸣」和「龙渊」剑柄上严阵以待。我挥挥手,示意她俩不用如此紧张:「没事。在下看前辈的打扮,想起了一位武林前辈,敢问前辈可是人厨子?」
  「正是厨子我!」人厨子拍拍胸脯说道。
  「敢问这两位是?」我继续问道。
  人厨子给引荐道:「这是淮水七寨的总舵主『九头龙王』韩无晦,这位是他的胞妹韩无垢。」那三十多岁的精壮大汉我认了出来,正是那酒店的大掌柜。那女的看样子有二十出头,虽然相貌颇为端庄,但是双眉隐含煞气,想来不是好惹的主。
  我点点头道了声久仰,又说了自己三人的姓名算是寒暄过了。这韩无垢我是记得的,以后也是江湖上了不得的人物,这韩无晦我却没印象,怕是十几年后已经挂了,心想要真是好朋友倒是可以帮衬一下。
  「可是那位千里奔袭房陵港,江夏城活捉金宗的杨过?」韩无晦号龙王,自然是在水面上讨生活的,江淮一带的大事他都颇为熟悉,当下有此一问。
  「这两位妹妹应该是近来盛传的『越女剑』和『凌波仙子』吧?」韩无垢和郭芙、洪凌波颇为亲近,三人很快嘁嘁喳喳的聊到一起。
  「三位大半夜的,在这遛弯呢?莫不是因为刚才在金竹楼里,兄弟抢了三位的功劳?」我笑着问道。
  「小兄弟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帮着蒙古人的?」人厨子满脸笑容的问道,要是不知道我那渗人的绰号我搞不好就真把他当一般的和善人了,心想到也要防着他一手,老话不是说了嘛:脸上笑嘻嘻,不是好东西。
  「非也,非也!小弟并没有说三位跟蒙古人沆瀣一气,想来三位也和我们目的一样,准备在关键的时候帮蒙古使团一把,免得他们在河南境内出了事,给蒙古朝廷攻打南边的口实。」
  我心中一直在推演事情发展的经过,按理说如果自己不出现,今晚上耶律家四人必定死翘翘,但是原著里说他们躲过了完颜氏的三次刺杀,那就说明如果自己不出现,也必然有人在暗中帮了他们一家。我刚才从酒楼出来的一路上就在琢磨,这暗地里人到底会是谁,筛选完后我发现厨子和大掌柜是最可疑的人物,这也是我发现有人拦着我们时候,一口叫破对方身份的原因。
  眼前这三人论战力差不多能和己方三人拉成平手,估计他们是想等蒙古和金国残余两方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出来帮衬一把。
  人厨子和韩无晦两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我的这一番推敲倒也让我猜到个八九不离十,这也正是人厨子三人此行的目的:「老弟猜的不错,果然是才思敏捷,就是稍微心急了点,以后还是要稍微注意些。」人厨子不禁有些倚老卖老的教训起我来,显然是因为我抢了自己三人的功劳心里还有些不忿,才在口头上找些便宜。
  我愣了一下,也懒得和他斗嘴,摇头笑笑说道:「可能是我考虑的还不周全吧。」我在潜意识里已把老实人耶律齐当成朋友,所以才会比较关心他的安危。
  对于耶律楚材这位历史上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我也是颇有惺惺相惜之感,不过这些我都没法跟人厨子他们说。
  夜半无人也不好在路中间谈话,我和人厨子、韩无晦约好第二天在江船上小聚,众人就此别过。
  放下人厨子三人不提,我领着郭芙和洪凌波回到船上,换下沾了血腥气的衣服,跟程瑛和陆无双讲了讲当晚相救耶律楚材一家,如何巧遇人厨子、韩无晦等人。
  程瑛听完担心的说道:「我听师傅和掌门讲过,这人厨子行事乖张,虽然我所杀之人多为罪有应得,但是他……杀人还要把人调成羹汤,这种行径却是令人发指。再加上他平素为人处事,一念全凭喜好,大哥你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的好……」
  「表姐,你的担心就多余了,我倒是挺想厨子叔叔。两年前我跟着师父见过我一面,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还觉得他挺和善的呢。」无双笑着说道。
  我没想到人厨子倒是和黄药师认识,不过邪门厨子遇上老邪,倒也是王八看绿豆能看对眼儿。
  我取出刚才在路上买的卤肉和干粮说道:「都还没吃呢吧?来、来,先不说了,反正明天就能见着了。」我吩咐了二人不要去打扰欧阳锋,所以猜想她俩也还都忍饥挨饿呢,赶紧张罗着摆下碗筷,大家快点吃饭。
  程瑛微笑着从船上灶台里取出一尾鲤鱼和一盘素干炒青蒿,原来她们都准备好了,但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辰能回来,所以一直放在笼屉里。我一看晚餐颇为丰盛,有荤有素、又有鱼有肉。我笑着取出自己从金竹楼顺来的杜康美酒和花生米,把欧阳锋拉出来对饮起来。欧阳锋见有美酒心情大好,暂时放下了对炼化体内异种真气的研究。
  「嗯,好酒……儿子,我们还有几天的路程能到临安,我都等不急要见见我那宝贝乖孙女了。」三杯下肚,欧阳锋兴致大好,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有点心虚的看了看郭芙几女,看她们脸色没什么不高兴的,才放下心来说道:「您别着急,顺着水道再走半个月差不多就能到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想她们娘儿几个。」
  「那你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带着她们一起啊!娘的,我记得好像谁跟我说过,说带着老婆闯荡江湖也不是不可以的……也对,你这不带着这一堆小媳妇在外面晃悠呢。」欧阳锋自斟自饮的小声嘀咕道。
  桌子下伸过三只手,各自不依的掐了我一下,洪凌波的身份最是尴尬,说了声去出去透透气就跑了。
  我苦笑的看看脸色红红的几个小姑娘,答道:「家里还有产业,要人在家打理,不然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养活呢?」
  我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心里不禁有些担心,随着欧阳锋渐渐将自己身世拼凑起来越来越多,难保有一天他真的能恢复记忆,到时候,他能饶过自己吗?眼见着五绝在我这只小蝴蝶降临之后,武功一个个进步神速,已经脱离了我的预计。
  东邪行事无法预料,北丐又嫉恶如仇,我自认凭自己所作所为,搞不好哪天就和他们对上了。如果再加上个恢复了记忆的欧阳锋,到时候只怕自己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想想我都头疼。我从来不自认是什么好人,但欧阳锋对我的恩情非比一般,让我做白眼狼我却是做不到。操!不想了,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了不愁,等他真想起来了我再接着忽悠就是了。
  「家财万贯又能怎么样?我们西门家不是一把火被人烧成白地,人生在世就应该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钱没了就去抢!你们说对不对儿媳妇?」欧阳锋却没那么多烦恼,哈哈大笑道。
  我和三女听得都是一脑门子黑线,郭芙小声道:「可不能让他带孩子,肯定带坏小孩子……」
  「孩儿啊,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打听到我们的大仇人的下落?」欧阳锋突然问道。
  「没,我看欧阳家的大恶人可能迁徙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我虽不想骗他,但是这个谎不圆也不行,只能敷衍说道。
  「嗯,或许是藏边、漠北或是极西的大食国这样的地方,要不然都没人听说他们的消息。」郭芙在旁边插嘴道,边对我挤挤眼睛说道。
  「对啊,怪不得我一直都找不到他们」欧阳锋一拍脑门恍然道。
  我瞪了郭芙一眼,一面替欧阳锋斟了杯就道:「爹,您别听她瞎说,天下这么大,东西四极浩瀚无穷,他们真有心躲藏我们用一百年也不见得找得到。」
  郭芙委屈的看着我,心说这个老怪物,还不是把他赶得越远越好,你又为什么要瞪我……欧阳锋陷入了沉默,只是不停的将满杯的酒往嘴里倒,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在思考着什么。
  我猜想或许他心里很矛盾,也没有再跟我说什么。
  欧阳锋酒足饭饱回后舱休息后,无双小声的埋怨道:「刚才芙妹说得在理,把他支的远点不是挺好的吗?万一他想起来点什么的话……」欧阳锋的真实身份她们几个也都了解,所以都觉得应该把他支走。
  我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不谈这个好吗?」
  「但是……」
  「那就该把他骗去蛮荒不毛之地,让他客死异乡?」我有些火了,把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说道。
  听到我发火,程瑛赶紧过来劝道:「芙儿和表妹自然不是那个意思。而且,你这份孝心我们也都明白。但是,万一老爷子哪天凶性大发伤了家里人,或者即便他清醒了,想到你骗过他,那……」程瑛言下之意,这老毒物放在身边始终感到不安全。
  「哎……」我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想办法,到临安之前,想出一个皆大欢喜的解决方案。但我希望大家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他毕竟是我义父,他心虽然糊涂,但是脑子却不傻,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都明白。」说着,我提溜着酒坛子和两碟:「我去陪他聊会儿,你们也早些休息吧。」说着头也不回的就往后舱去了。
  三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无双忍不住先问道:「你们看,他真生气了吗?」
  郭芙没说话,摇了摇头自己回舱房去了。
  陆无双有点奇怪,搞不清楚她这是跟谁怄气。程瑛轻轻的拉了自己的表妹一下,示意她跟自己到甲板上透透气。
  两人出了船舱,来到了船头小坐,无双忍不住问:「表姐,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也阴沉着脸,我们也没惹她……」
  程瑛叹了口气,小声的说道:「表妹你不明白的,问题不在这里。」程瑛小心的回过头去看了看,然后接着说道:「她吃醋了。」
  「吃醋?」陆无双很奇怪,接着问道:「我没发现有什么好吃醋的啊?难不成她是在吃老爹的醋?」
  程瑛的意思是,郭芙不满杨大哥对她的态度。郭芙是和他相处最久的,但是现在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明显不如三娘,而今天他也没听她的劝,反而是被自己劝住的,郭芙就算是已经从心里接纳了自己和表妹,那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的。程瑛心知自己表妹心宽,不像自己从小寄人篱下,后来上华山学艺也尽量观察别人心意度日,既然点不透她,也就不再多说了。
  「总之,芙儿她还小,我们让着她点也是应该的,毕竟她也够委屈了……」
  话是这么讲,但是程瑛心里却难免有些委屈。姐妹俩相顾无言,也只能怨自己姐妹二人的命,糊里糊涂的就将自己的一颗心系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我此时和欧阳锋对面而坐,如临大敌一般的和老毒物对视着,只待一言不合即掀桌子的箭拔弩张之势。只因为欧阳锋说了一句话:「你不是克儿……」
  我沉默良久,面沉似水的我忽然笑了,轻轻的说了句:「是的,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欧阳锋听了愣了一下,但是我继续说道:「不过,我却真的把你当做老爸看待。」
  欧阳锋张扬的气势为止一滞,他缓缓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说道:「可惜我到现在都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很明显,他还没有完全的找回失去的记忆,但是他也知道他不会叫做西门庆。
  「你叫做欧阳锋。」
  「就是他们口中的老毒物,西毒欧阳锋?」
  我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两人相对又沉默了。
  「欧阳锋不是个好人?」欧阳锋打破了沉默问道。
  「大奸大恶,而且他很不聪明也很张扬跋扈。」
  欧阳锋眼中闪过戾气,他哼了一声,手中的瓷酒杯已经被他捏成了白色的粉渣。但是,很快他愤怒的双拳又慢慢的松懈了下来:「或许是吧,我如果有你小子一半滑头,也不会成为臭名昭著的武林公敌了。」欧阳锋的凶名在外,就算他自己糊涂了也是经常有所耳闻的。
  「我承认我伪善,但是老爸,您毕竟是一代宗师,这些年来你也是以另一个身份走过来的,难道你不想检讨总结一下吗?」我知道今天不会上演一场图穷匕见了,我凑过来给欧阳锋斟上酒说道。
  欧阳锋叹了口气道:「哎……过儿,能说说我当年的事吗?这些日子来,你讲的故事其实我一直在听,而且我相信这些武林掌故,也绝对不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我说的对吗?」
  欧阳锋铜铃般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问道。
  我下意识的回避开,没有和他对视,但是还是我所熟识的那个欧阳锋细细的描绘出来。
  从他曾经在沙漠里做杀手的中间人,结识了黄药师和洪七公的经过,十三娘子是何许人……
  直到后来,第一次华山论剑,为抢夺一部九阴真经,四绝并立却最终不敌中神通王重阳,欧阳锋如何多次巧取豪夺未果,欧阳克牛家庄惨死于杨康铁枪下,他如何与杨康设计杀死江南五侠,铁枪庙杨康如何死于黄蓉软猬甲之下,他又如何在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癫狂遁走等经过一一道来……
  我一旁说的沉重,欧阳锋也听得面色忽青忽紫,气息散乱,喉头间发出胡胡的低吟。我见他旧病又要发作,神智也渐渐不清,就伸手抵在他灵台穴上,用内力助他平复体内真气。
  许久,欧阳锋双眼精光闪现,他回身一掌将我震开。我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被欧阳锋掌风击中前胸,砰的撞在了隔断的墙上,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如果你真的了解我老毒物,就知道我从来不肯受人恩惠的。」
  「大哥,这……你怎么了?表妹、芙妹你们快来啊!」程瑛离得最近,听见有打斗声,赶紧过来查看究竟,等她们到的时候,欧阳锋已经走了,而我则还委顿在地,衣襟上染了一滩血,吓得她赶紧叫人来。
  「刚才帮干爹运功稍微出了点岔子,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只觉体内真气涣散,胸骨怕是已经裂了,肋骨也被震断了两根。这还是我全神贯注的防御和欧阳锋留了余地,不然我这时候怕是已经见了阎王爷了。说着话我又吐了口血沫子。妈的,真是流年不利,一次次的,肩上的伤刚好了,又受了内伤。
  郭芙、陆无双和洪凌波赶来,正看到我呕血,郭芙吓得赶紧掏药,碾碎了递过我嘴边。
  我看看又是九花玉露丸,知道药不对症,但是又不忍心让她们担心,就着水吞了下去,还没等咽下去,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全呛了出来。
  陆无双听完表姐的描述,皱眉道:「这不是运功所致,是被打伤的。」她一面替我把脉,一面让郭芙和程瑛帮我把外套脱去。
  洪凌波红着脸说去烧点水就先跑了,郭芙从没见我袒胸露怀,程瑛也只有一次和我「坦诚相对」,但是知道现在不是害臊的时候,三下五除二的替我解开了内外衣,看到我胸前有拳印大小的淤痕,当下一切都明白了。陆无双咬着下唇,望着那深黑色的淤痕,郭芙和程瑛眼里也含了泪。
  「没事,这伤还死不了人。」我看她们难过,忍不住劝道:「没事的,大哥我气壮如牛,这两天就嫌着血气上涌,吐两口血精神反而见好。」
  「好了,你都伤成这样还有闲心思说笑。表姐,你身上有带玉虚散没有?」
  陆无双问道。
  「嗯,给……」程瑛从怀里取出药瓶,递了过去,把干粉给我喂下了一些。
  郭芙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一小瓶玉峰浆,也取了来调了温水给我送服下去。
  不久,我就觉得有了效果,我挣扎着坐起来盘膝运功。四个女孩也都没有离开我身边,只是默默地守着我,直到东天继明,天已然渐渐亮了起来。
  午后,我挣开眼时,郭芙和程瑛、陆无双都守在我身边,脸色都有些暗淡,却都紧张的注视着我,就知道她们是一夜没睡。自己上身已经缠了厚厚的绷带,纱布里面有阵阵药香传出,想必是她们连夜出去找的活血化瘀的草药。
  我感动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是牵着她们三人的手淡淡的说了句:「我没事了,别担心。」
  「欧阳锋打的?」郭芙问道。
  我点点头:「该得。不过似乎老一辈的都不太喜欢我,被揍过好几回了。」
  「别拿我外公和那个恶人比,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替他说话……」郭芙恨声嗔道。
  程瑛看我面露不虞之色,在下面戳了郭芙两下示意她别再说了。
  「本来就是嘛,我爹爹的五位师父都是死在他手上,我就是恨他。」郭芙倔强的继续说道。
  「你说的五位师公也都是被我爹害死的,你直接杀我替他们报仇算了。」我冷冷的说道。
  「你……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郭芙听到我真的生气了,也不禁有些害怕,小声的辩解道。
  「我的命是老爸救的,不然我都活不到今天;我的武功底子是他帮我打得,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半功劳都是把他所赐。哎,上辈的恩怨太复杂,我夹在中间能怎么办?」我微微叹道:「五位师公是被我爹和义父一起害的,我爹还杀了义父的亲子,我爹最后是死在你娘抹了毒的软猬甲之上,毒却是我义父的……这笔账怎么算得清?」
  郭芙沉默了,程瑛和无双也沉默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哪一桩、哪一件不是纠缠复杂,盘根错节的,就好比她们和李莫愁的恩怨,到头来大家得到了什么?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她们又会何去何从?又有谁能发现原来这一切悲剧的根源,是来自于貌似最柔若的何阮君的私心,而最恶毒的女魔头才是身心受创最深的那个?
  「大哥醒了?」洪凌波提着食盒进来,看我已经醒了,赶紧招呼道。
  我看凌波将碗筷端了过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由郭芙搀扶着站起来走到桌边。「不生我气了?」我小声的问道。
  「哼……怎么不气。」郭芙替我吹凉了鱼片粥,将汤勺递到我嘴边。
  「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老人家,但是他是我义父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从我这……我还能怎么办?」
  「那是他疯癫的时候,现在他脑子转过来了,哪还认你这个干儿子。」无双也劝道。程瑛和洪凌波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都盯着我胸前的伤。
  「哎,要是他真出手我就死定了,还能见到你们吗?」看她们都不说话了,我继续说道:「好了,不说了,人也走了。」
  「三哥、三哥!」船舱外有人大声招呼。
  我一愣,却大喜过望:「是四弟。」就要起身出去迎接。
  「还是我去吧,无双你先扶大哥坐会儿。」郭芙把我拦下,自己出门去接余玠。无双挑了点胭脂,在我面上蹭了两下,和程瑛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替我穿衣、束发,才陪着我走出去。
  「四弟,你怎么来了?」我缓步走出来,看到余玠并不是孤身前来,身边陪着的四个人有几个也不是生面孔,正是昨晚见过面的人厨子和韩无晦、韩无垢兄妹。
  「厨子老哥,韩兄、韩姑娘,还有不知这两位是?」我拱手打过了招呼,却见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七八的书生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
  「在下张一氓。」张一氓拱手还礼道。
  「陈青芝。」
  我大喜过望:「原来是转轮王张大侠和张姑娘,真是失敬失敬。在下襄阳杨过。」
  「岂敢岂敢,微有薄命,还让杨大侠见笑了。」张一氓虽然嘴上谦虚,但是脸上得意的神色却是难以掩饰,显然也是有些沾沾自喜。
  「呵呵,三哥你不知道,张兄去襄阳城就是为了寻你,找到孟二哥那里正好他们哥俩在下棋,倒是让他们俩成了好朋友,这次结伴出来游历,我本来邀他一同前往临安,却没想到在这遇见了。」余玠在边上说道。
  「不知张兄找我有什么事?」我问道。
  「也没什么事,因为杨大侠名震襄阳,才起了拜会之心。」张一氓晃着他那把鬼面折扇微笑道。他本来不信我的能耐,不相信一个十八九的少年就能做出这许多震动西南黑白道的大事,想自己去掂量掂量,但跟孟珙、余玠攀上了交情,也不好贸然找我动手了。
  我微笑道:「大侠二字实在担当不起。」我看他笑得有丝尴尬,心中猜了个八九,微微笑着揭了过去,扭头看到韩无垢一直在盯着我看,不禁心中想:不会是这半大老姑娘思春看上我了吧?看郭芙和无双已经注意到了,先问道:「不知道韩姑娘有何指教?」
  韩无垢问道:「杨兄弟可是昨晚金竹楼一战受了内伤?」
  「啊?三哥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余玠关心的问道。
  「不碍事,昨晚回来练功出了点岔子,倒是让几位见笑了。」我也没多做解释,将事情一笔带过。
  几个人点点头,知道我不愿多提伤情,也就没有再问。
  寒暄过后,大家聊起时势,不免提到昨晚在金竹楼那一场刺杀蒙古使团的杀局。
  「听说那姓完颜的丫头,最终还是靠着死士的掩护逃了。杨老弟你也要防范一点,小心她带人找你报复。」人厨子说道。
  我心里估摸了一下,自己内伤和骨伤大概要三个月才能痊愈,现在我连三成的功力都提不起来。我最了解完颜萍的死缠烂打,要是她自己来也就罢了,万一她身旁还有高手,只怕郭芙和陆无双应付不了。心说早知如此,就不去趟这趟浑水了。
  「倒也无妨,反正我要随三哥去临安,不行就改走陆路,虽然可能耽误些时日,不过有张兄随行,想来可以高枕无忧了。」余玠在边上说道。
  「杨老弟凭一己之力挫败金国余孽的诡计,张某虽然不才,还能略尽绵薄之力。」张一氓当场表态道。
  「我厨子也没什么事,也陪老弟走一趟吧。」人厨子拍着胸前的黑毛说道。
  「我们兄妹要北归,水寨不能没人约束。这样吧,我看还是走水路,这样最快。我挑几个水性好的弟兄护送老弟一程。」韩无晦也表示道。
  不管人家是看在自己师傅的面上,还是确实想跟自己交朋友,我第一次感受到江湖儿女的热情,略微有些不适应,但是又不好违了人家一番好意,只能接受了众人的一番好意。
  当晚分别之时,韩无晦依约派来五名操船的水手,我们在江船上和韩氏两兄妹挥手告别,顺流向东而去。
  「过了建康,大概明晚上就能到家了。」我走出船舱伸伸懒腰,对着身后的程瑛笑道。
  船在运河上漂了十多天,已经过了建康,再有一两日就能到临安城。一路上风平浪静,我的外伤倒是好了大半,眼见临安城就近在眼前,不禁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亲亲自己的众娇妻和宝贝女儿了。
  程瑛看我心情大好,也跟着微微一笑。我却从她笑容中读出了一丝忐忑,或许在她心目当中,家这个字已经非常的模糊了。
  我有些心疼的牵着她的手问道:「瑛儿,有心事吗?」
  程瑛摇摇头道:「嗯?没,我没事。」
  「瑛儿,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漂泊,其实像无双、还有我也是,其实我们都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但是以后不会了,我们相濡以沫、互敬互爱,再也不分开了……虽然我这人有些花心,但是我保证好好疼你、爱你,不让你受委屈……」
  我心中怜惜,禁不住道出了心中斟酌许久的承诺。
  「大哥……」程瑛心里甜甜的,要不是船上还有许多外人,她已经忍不住扑到我怀里痛快的哭一场,但是她终于放下心来,因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依靠的臂膀。
  我正想说话,但是我眼睛被晃了一下,此处正是江南河河道最窄之处,河沿上方的拱桥上,蹭的跳下了四个蒙面人,为首的一人双手紧握手里的大环刀,一招力劈华山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大哥,你伤没好,还是我来吧。」程瑛见对方来势汹汹,心里有些怯了,但是想到爱郎重伤未愈,还是走上前一步站在我的身侧。
  「没事,在船舱里窝了好多天了,正好活动下筋骨,交给我好了。」我眼见对方先声夺人,还怕程瑛有个闪失,掣出程瑛随身长剑,抢上一步把程瑛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石光电火间我顺手抄起的铁剑被对方一刀劈成两段,那柄大刀势丝毫不减,如同雷霆一般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心里吃了一惊,我此时重伤未愈,一身内力只剩了三成。两旁跳下来的刺客甩出的三枚暗器也到身前,封住了我躲闪的退路。我本身也没有打算闪避,否则势必会伤到身后的瑛儿。我剑化柔云,半截断剑缠上对方的长刀,那领头的杀手被我气机牵引之下,一刀铎入船舷之内。
  「噗」、「乓」、「乓」三声,却是陆无双和郭芙、洪凌波三女接到船员的消息,赶了出来,两颗石子挡下了两枚飞镖,却还是有一枚漏网的袖箭钻入了我左肩。
  我忍着肩头的剧痛,将受了惊吓的程瑛交到无双身边,顺口说了句:「别过来,他们兵刃上有毒。」我心中暗惊,毒性扩张产生了剧烈的疼痛,让我初步判断自己所中的是一种神经毒素,在古代这种毒素不可能是化合产物,那八成就是蛇毒,而且是连苍山烙铁蛇血都不能中和的毒素……
  郭芙众女听了都吃了一惊的问道:「大哥,你中毒了?」
  我阴沉着脸不说话,但是前额已经笼罩了一层黑气,显然毒性非常之烈,迫使我不得不全力对抗毒素扩散。
  「小兄弟别怕,老哥哥来了。」人厨子跳了出来,一柄菜刀架过了那霸道十足的鬼头刀。
  张一氓和余玠也从舱里走了出来,把我扶到一边查看我的伤势。余玠看到我肩膀上已经流出了如墨色般的血,箭头周围的肌肉也已经开始肿胀腐烂,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咬着牙,从怀里取出匕首,干净利落的将毒箭剜了出来,也是没差点疼得我咬碎钢牙。郭芙四女慌张得七手八脚取出九花玉露丸和玉虚散替我处理伤口。
  「厨子老哥,千万小心,他们兵刃上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我都差点撑不住,要是一般人只怕沾上一点就有性命之忧。
  张一氓怕人厨子有什么闪失,晃动折扇也杀进了战团。陈青芝没有动,守在了余玠身边。
  我虽然有心再战,但是肩上的伤势太重,这时候我左边半个身子都感觉麻痹的提不起力量来。
  人厨子在战团中吼道:「奔雷刀,你小子有出息了,居然做了杀手,还在家伙上抹毒药,你可真是越来越长脸了。」
  「哼!」那蒙面人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是手上一刀紧似一刀,刀锋破空声疾,如同疾风奔雷一般,确实不愧奔雷刀的称号。
  「是奔雷刀。」程瑛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瑛儿知道这孙子的来历?」我这些年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毒伤未清让我忍不住骂了句。余玠没想到自己三哥平时道貌岸然,气急败坏的时候居然也会骂人,却也忍着没敢笑出声来。
  「他……在山陕一带挺有名气的,师傅和掌门多次告诫我们,他的奔雷刀法和狂风步很难缠,让我们别去招惹他。」
  「我们又没招惹他,无双,我们一起打这坏人。」郭芙看到我受伤憔悴的样子,气的就要取石子打他。
  我微微凝神,打量了下局势,摇摇头说道:「别胡闹,厨子老兄虽然拿他没办法,但是张兄再有两三招就能把那三个人拿下,到时候两个打一个,奔雷刀必败。」
  大家听我这么说,都将注意力转到了人厨子和张一氓那里。人厨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是面对奔雷刀的猛烈攻势,又十分忌惮他兵器上的毒,所以一直被压制处在下风,只气得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却奈何不了对方分毫。
  张一氓虽然力敌三人,但是其中身材纤弱的一人身手最弱,让张一氓找到了最好的突破口。张一氓折扇连晃,一招拨草寻蛇挑向蒙面人甲的面门。刺客甲知道自己不躲开脑袋就要穿个洞,无奈之下向后撤了半步。蒙面人乙见张一氓胁下露出了破绽,双手娥眉刺朝着张一氓肋下扎来。
  张一氓不避不闪,折扇交到左手,右手五指成抓,抓向敌人咽喉,却是要硬生生的受了对方一刺以伤换命。那刺客显然也是个楞人,却也是抱了一命换一命的心思,我正要欣喜得手,但是尖刺捅到张一氓身上便即刻弹开。张一氓趁他愣神的一刹那,喀嚓一声干净利索的别断了对手的脖子。
  「韩叔叔!」那个小刺客看到自己长辈的脖子被折成曲尺状,不禁惊呼出声来。
  「张兄,抓住那个小个子,她是头头儿。」我听出是完颜萍的声音,高喊着指挥张一氓抓住她。
  后弦的水手听到了打架的声音也都抄兵器赶来助阵,但是碍于身手和场中人不是一个层次的,只能围在战圈之外。
  「官人办差,尔等速速放下武器!」桥头传来一声断吼,一班衙差也站在桥头准备跳上船来。这班人正好巡逻到此,看到有人持械斗殴还有些诧异,王化之地治安一向不错,这种明火执仗的行为还真不多见,就赶上前来准备拿人。
  三个蒙面人一对眼色,奔雷刀喊了声走,就拉着完颜萍跳下了河。另一个蒙面人反应慢了半步,被一名操船的水手死命拖住了后腿,眼见张一氓扑了上来,就自己用匕首抹了脖子,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船上顷刻间两条人命,衙差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把船扣下将一干人以及两具尸首,送往临安府等候问讯。我身上余毒未清还在烦躁,但是人命官司躲不了,心想到了衙门把事情说清楚就是了,因而也没有反抗。我看了一圈找不见人厨子,心想我身上或许有人命官司应该是趁乱跑了也没在意。
  众人被押到了临安府大堂,知府听说自己地面上有了人命大案,即可升堂。
  这知府从后堂走出来,我就感觉此人有些眼熟。那堂上的大人也是一愣,和我对视了一眼。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因何不跪?」
  郭芙在我背后捅了我一下道:「是我们刚到临安时候遇到的那两只苍蝇,看样子是认出咱们来了,他记性可比你好……」
  我这才回忆起来,要不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想到居然是那个被自己踢了狗屁股的詹斌。
  「启禀大人,我有功名在身,堂上是否有免跪之理?况且,我是苦主而不是凶强,大人这样就盖棺定论,似乎有些武断了。是不是应该先传讯证人,再列举证物,最后下结论不迟。」我微笑着说道。
  詹斌询问过手下人后,得知我的身份,而余玠也是本届应试的举子,不禁微微皱眉,他又转念一想,知道了你的姓与名就不怕你跑得了,于是说道:「本官自有公断,待询问你时方可作答,来人啊,看座。」
  凳子搬来,我也不客气,和余玠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众人都跟着站到了凳子后面。
  「传执勤捕快上堂。」
  「参见大人!」上堂的捕快扑通跪倒。我从侧面看到我正是刚才把自己带回来的捕快头儿。
  「高班头,仵作可有验尸的结果。」
  「回禀大人,在两人尸首上没有找到任何证明身份的文件,二人年纪皆在四十岁上下,致命伤口都是颈口一刀,主动脉失血过多,当场致命。凶器在此。」
  说着将凶器呈堂:「另外,仵作根据伤口和血迹喷溅、凶器上的血迹判断,两名死者乃系自杀。」高捕快续道。
  詹知府笑了笑说道:「此事倒也蹊跷,这二人蒙面行凶,事败自戕而亡,这是你们做出的推论?」
  「是,大人!」捕头施礼答道。
  「是否勘验详实?」詹斌问道。
  「是!」
  「没有疏漏之处了吗?」
  「还要等现场进一步取证才能肯定。」
  「好,暂且退堂,各位因为还脱不了杀人的嫌疑,可到后堂偏房暂歇,等有了进一步勘验结果,再做发落。」詹斌盘算好了,先把他们稳住,自己去找史其恒商量怎么整他。对于这小子,史其恒是一直耿耿于怀,自己也借机做个顺水人情。
  「啪……」我手里扇子横着拍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很响的声音,詹斌愣了一下,还没说话,我很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大人,我有要事禀告,不知能否上后堂叙话?」
  詹斌下意识的点点头:「好,你随我来。」
  我捏了捏郭芙和无双的手,又拍拍余玠的肩膀,将扇子拾起递还给张一氓,然后由詹斌引荐着,走向了后堂。
  「杨解元有什么要说的?」
  我双眼闪过一丝精光,用低缓的语调说道:「詹大人似乎有些累了,不如坐下歇会儿吧。」
  詹斌依言和我对面坐下。
  「詹大人似乎有些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说说,在下帮你参详一下?」我继续温和说道。
  「整杨过,这样,方直兄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眼中闪过笑意,说道:「那『你』快去请方直兄前来啊,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来人啊!」詹斌站起来喊道。
  「什么事,大人?」一个书吏在门外问道。
  「快去请史其恒大人前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我点了詹斌的穴道,模仿着他的声音说道。
  「要是史大人问起何事,小的该怎么说?」
  我说道:「你就说事关重大,请我到后堂来商量,不该你问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是、是……」那人只是衙门口一般书吏,也不是詹斌的特别亲信,听他这么说,自然是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也省得有麻烦祸从天降,退出去传话去了。
  「我也就先走了,你还有事跟方直兄商量。走,先去『执政厅』放人。」我在他肩上捏了一下。
  「嗯?你怎么在这儿?哎?我怎么在这儿?」詹斌忽然有了精神,看自己跟我在后堂坐着,不禁有些奇怪,指着我问道。
  「大人不是说事情都澄清了,要去执政厅放人嘛。」
  「对,放人。」詹斌听到执政厅三个字,下意识的回答了放人两个字,然后转身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找不出哪不对。
  「把他们都放了吧。」詹斌在堂上说了一句话,众官差只以为我在后堂使了银子,就把我们的身份文碟还了回来,然后把一大群人送出了衙门口。
  「你们先回家休息吧,我稍晚点回去。」我在衙门口对大家说道。
  「嗯?为什么?还有这事儿是怎么回事啊?」郭芙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呵呵……还记得古墓的洞顶石壁吗?」我笑道。
  「哦……」郭芙表面上虽然没多问,但想起我说过有用到移魂大法的时候,没想到这招这么神奇,打定了主意回去缠着我学。
  「三哥你还要进去?你身上还有伤的。」余玠只当我出了银子平事,没想到我还要进去,就开口问道。
  「嗯,没办法,还要跟詹斌谈点生意。」我说道。
  余玠听我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话了。
  「张兄,偏劳你了。」我拱拱手说道。
  「好说。」张一氓也抱拳道。
  目送郭芙众女和余玠、张一氓走远,我又进了衙门,让公人通报,然后跟着进了后堂。
  「你!」等人都退下,詹斌脑子还在糊涂着,一面觉得自己应该和我有仇,一面又对我生不出恨意,正开口要问清楚两人的关系,就被我一指给点倒了。
  我懒得和他废话,取出一枚九转龙蛇丸含在嘴里,自己运气调息起来。刚才我为了能达到瞬间催眠詹斌的效果,也顾不得伤势催动起移魂大法,又配合了我多年来催眠术的手段。
  看似轻而易举,但也可以说是罄尽我所能了,所以趁着史其恒没来,我也好趁机调息片刻,把还没有清除的毒素全部解决掉。
  过了没多久,屋外回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我挣开眼,等着屋外的人进来。
  「老詹,叫我来有什么事?」史其恒大模大样的推门进屋道。
  他虽然做得是从六品的吏部员外郎,实权却不小,上面有做内阁大学士的爹照着,所以也有嚣张的理由。詹斌派的文案到的时候,他正在衙门里跟同僚们闲话,听说詹斌有大事找他,心想詹斌也不敢没事撩拨他,就跟着文案来了。等到了后院书房,他就打发走了文案自己推门就来了。
  一进门他就愣住了,看詹斌跟石头一样的在堂上坐着,上座上还有一个人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过了没多久,詹斌亲自把我和史其恒送到了衙门口,那恭顺的样子就像是见了亲爹一般,引得衙门里大小官属都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好了,老詹,你回去吧。」我挥挥手说道。
  「那在下就不远送了,方直兄,回见。」詹斌挥手道。
  「我也回衙门去,就不多送改之了。」史其恒也挥挥手道别道:「改日我做东,南苑醉仙楼的小凤仙琵琶是最绝的了。」
  「好说、好说,回见。」打发走了两个败类,我登上大车暗自抹了把汗,我没有完全控制两个人,这样很容易被高人看出破绽,所以我只是在和他们相识的片段上动了手脚,这样就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这移魂大法虽然好用,但是内力损耗实在太过巨大,这还是趁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可见实用性并不强,不像传说中的道种心魔大法或是天魔舞之类,勾勾手指头就能让人俯首帖耳的效果。我还另有一个发现,就是催眠詹斌明显要难过催眠史其恒,这就说明了,越是心机深刻的人越难下手。虽然感到有些疲惫,但是第一次实践应用,对于移魂大法的效果,我还是很满意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1:32

第六十三章  重阳宫外,破心结顽童得悟  终南古墓,问你小杂种骂谁
  二月初二,龙抬头。黄历上写的是:地雷覆,体克用,利出行。
  半个月时间,我的胳膊也好了许多,山上的冰化的差不多了,一行六人浩浩荡荡的下了华山,直接杀奔终南山而去。
  本来周伯通说死也不回重阳宫,欧阳锋也是听到重阳宫三个字就烦躁。我又想到欧阳锋是小龙女的大仇人,她师傅就是被他打死的。于是吩咐无双取出两张人皮面具,哄着两人带上,这下倒是再也没人能认出他俩了。
  我把三女安置到活死人墓,然后在墓旁结了个草庐和周伯通和欧阳锋住了下来。我回来的时候,去重阳宫和丘处机报了个到,就说自己找了几个帮手回来。
  丘处机自己也没在意,就是吩咐我好生休养,因为他收到山下弟子报告,已经有邪派人士陆陆续续的向终南山集结了。让他颇为担心的是,近年来销声匿迹的欧阳锋又出来活动了,前阵有报告说他曾在华山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和终南山之会有关联。老道知道欧阳锋是杀死小龙女师傅的凶手,他担心欧阳锋会觊觎古墓的宝物,而二上终南山。
  我心想,他确实来了,不过是我给叫来的。我点头应了声,说自己会注意,又聊了会儿天就退了出来。我刚出来碰见了许久不见的尹志平和赵志敬二人领着一群徒弟晚课回来。我跟二人打了招呼,赵志敬虽然还是冷哼一声,但是却没有跟我呛火,扭头拉着徒弟走了。刘处玄走过来笑着跟我说,赵志敬最近肝火收敛了很多,代表王处一向我致谢。
  我谦逊了两句,然后因为担心欧阳锋和老顽童惹出乱子,就急急忙忙的回活死人墓了。
  等到了古墓,我一看果然出了乱子。老顽童早些时候,手贱捅了马蜂窝,然后正好遇上正在创造北冥神功的欧阳锋,他轻轻巧巧的一招吸来了几百只蜜蜂,又轻轻一挤,小蜜蜂就全死了……
  我回来的时候,孙婆婆正在和他俩理论。
  「小过啊,你这两个朋友把姑娘心爱的玉蜂弄死了一半,玉蜂甚难培养,这一时间,怕连我们以后的口粮都不够了。」孙婆婆埋怨道。
  「乖儿子,她是不是异族蛮子?」欧阳锋指着孙婆婆问道,显然被她唠叨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敢骂老婆子,老婆子是纯粹的汉家人。」孙婆婆喝道。
  我赶紧给两边劝解开,欧阳锋悻悻的退回到树边不说话了。我说道:「其实光吃蜂蜜对身体不好,婆婆要是山上粮食不够了,我就去山下采买,或者直接让重阳宫的人送来就是。」
  「不要让那些小道士来,不要啊不要!」老顽童这个始作俑者还没有一丝觉悟,毋呢在一边自己找乐子玩,听到我说叫全真弟子上山才出声阻拦。他终究还是心虚,怕被揭穿身份,一听我说要重阳宫来人,赶紧反对道。
  孙婆婆看这两个人甚是不知所谓,也懒得多说什么,取出一瓶玉蜂浆,用口哨声指挥蜂群离开,哼了一声自己进古墓去了,却没看到蹲在边上的老顽童眼睛已经瞪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了。
  「你不惹事会死啊?你再胡闹,我三天不给你讲故事!」我指着老顽童鼻子骂道。我俩现在熟的不得了,我把他训的,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堵笼子他不敢抓鸡。
  「不要啊,小兄弟,你昨天那回『乔峰独闯聚贤庄』正讲到热闹的地方,你要是不讲,还不是要故意急死我啊……」老顽童急忙求饶道。
  「以后不许再去捅马蜂窝!」我说完就自己练功去了,不再理老顽童。
  「你放心,我绝对不去捅马蜂窝了。」老顽童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二天,我大吼道:「你不是答应不去捅马蜂窝了吗?」
  老顽童挺着肿的像猪头的脸,颇为冤枉的说道:「我不就是看那个用小瓶驱赶蜜蜂的方法挺好玩,跟芙儿那娃儿要了一小瓶,没想到它们根本不听我的。」
  郭芙、程瑛、陆无双和洪凌波都听着笑得不行,就连孙婆婆都被这浑人逗得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日子,也算是相安无事。老顽童每天都带着郭芙、程瑛、陆无双和洪凌波练拳、练剑。欧阳锋每天还是不说话的坐在树下思考。我则要每天抽出两个时辰来,用我独门的不用脱衣练玉女心经的方法,帮小龙女练功,当然这必须是在众目睽睽的监视之下的。
  小龙女用驱赶玉蜂之法,交换了周伯通的左右互搏之术。而教小龙女左右互搏的重任,就交给了发明人老顽童身上。小龙女学习的速度也很快,在玉女心经的帮助之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可以自己使出双剑合璧了。这也使她成为了老顽童、欧阳锋和我之后的对抗霍都联军的第四大战力。毕竟再心灵相通的两个人,只怕也不如自己跟自己沟通的快。
  我每晚还是按时的在饭后开书场,不过听众又增加了洪凌波,后来扣人心弦的故事也渐渐的孙婆婆出来听故事,而今晚则是最让我有成就感的一晚。因为小龙女也走出了古墓,听我讲到:「群雄激战雁门关,前无去路,后有百万铁骑,萧峰被逼无奈抓住耶律洪基,逼他约三誓终身不得侵犯大宋之境。耶律洪基回过头来,只见萧峰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当地。」
  「耶律洪基冷笑一声,朗声道:『萧大王,你为大宋立下如此大功,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萧峰大声说道:『陛下,萧峰是契丹人,今日威迫陛下,成为契丹的大罪人,此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罢拾起地下的两截断箭,内功运处,双臂一回,噗的一声,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耶律洪基『啊!』的一声惊叫,纵马上前几步,但随即又勒马停步。虚竹和段誉只吓得魂飞魄散,双双抢近,齐叫:『大哥,大哥!』却见两截断箭插正了心脏,萧峰双目紧闭,已然气绝。」
  讲到这里我微微嗟叹一声。
  欧阳锋还在打坐,我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孙婆婆面露唏嘘之色,似乎颇为不忍。众女除小龙女外,全都低声的啜泣起来,想是甚为萧峰之死感到难过。
  老顽童却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整部书里他最佩服萧峰,直说萧峰像他师兄,但是他不报自己师兄的名讳,孙婆婆和小龙女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就是周伯通。
  我看大家情绪缓和了一点,接着说道:「虚竹忙撕开他胸口的衣衫,欲待施救,但箭中心脏,再难挽救,只见他胸口肌肤上刺着一个青的狼头,张口露齿,神情极是狰狞。虚竹和段誉放声大哭,拜倒在地。」
  「丐帮中群丐一齐拥上来,团团拜伏。吴长风捶胸叫道:『乔帮主,你虽是契丹人,却比他们这些不成器的汉人英雄万倍!』」
  「中原群豪一个个围拢,许多人低声议论:『乔帮主果真是契丹人吗?那么他为什么反而来帮助大宋?看来契丹人中也有英雄豪杰。』、『他自幼在咱们汉人中间长大,学到了汉人的大仁大义。』、『两国罢兵,他成了排解难纷的大功臣,却用不着自寻短见啊。』、『他虽于大宋有功,在辽国却成了叛国助敌的卖国贼。他这是畏罪自杀。』、『什么畏不畏的?乔帮主这样的大英雄,天下还有什么事要畏惧?』」
  「耶律洪基见萧峰自尽,心下一片茫然,寻思:『他到底于他大辽是有功还是有过?他苦苦劝我不可伐宋,到底是为了宋人还是为了契丹?他和我结义为兄弟,始终对我忠心耿耿,今日自尽于雁门关前,自然不是贪图南朝的功名富贵,那……那却又为了什么?』他摇了摇头,微微苦笑,拉转马头,从辽军阵中穿了过去。」
  「蹄声响处,辽军千乘万骑又向北行。众将士不住地回头,望向地下萧峰的尸体。只听得鸣声哇哇,一群鸿雁越过众军的头顶,从雁门关飞了过去。辽军渐去渐远,蹄声隐隐,又化作了山后的闷雷。虚竹、段誉等一干人站在萧峰的遗体之旁,有的放声号哭,有的默默垂泪。」
  「忽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尖声叫道:『走开,走开!大家都走开。你们害死了我姊夫,在这里假惺惺的洒几点眼泪,又有什么用?』她一面说,一面伸手猛力推开众人,正是阿紫。虚竹等自不和她一般见识,被她一推,都让了开去。」
  「阿紫凝视着萧峰的尸体,怔怔的瞧了半晌,柔声说道:『姊夫,这些都是坏人,你别理睬他们,只有阿紫,才真正的待你好。』说着俯身下去,将萧峰的尸身抱了过来。萧峰身子长大,上半身被她抱着,两脚却仍是垂在地下。阿紫又说道:『姊夫,你现下才真的乖了,我抱着你,你也不推开我。是啊,要这样才好。』」
  「虚竹和段誉对望了一眼,均想:『她伤心过度,有些神智失常了。』段誉垂泪道:『小妹,萧大哥慷慨就义,人死不能复生,你……你……』走上几步,想去抱萧峰的尸体。」
  「阿紫厉声道:『你别来抢我姊夫,他是我的,谁也不能动他。』段誉回过头来,向木婉清使了个眼色。木婉清会意,走到阿紫身畔,轻轻道:『小妹子,萧大哥逝世,咱们商量怎地给他安葬?』突然阿紫尖声大叫,木婉清吓了一跳,退开两步,阿紫叫道:『走开,走开!你再走近一步,我一剑先杀了你。』木婉清皱了眉头,向段誉摇了摇头。」
  「忽听关门左侧的群山中有人长声叫道:『阿紫,阿紫,我听到你声音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叫声甚是凄厉,许多人认得是做过丐帮帮主、化名为庄聚贤的游坦之。」
  「各人转过头向叫声来处望去,只见游坦之双手各持一根竹仗,左仗探路,右仗搭在一个中年汉子的肩头上,从山坳里转了出来。那中年汉子却是留守灵鹫宫的乌老大。但见他脸容憔悴,衣衫褴褛,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虚竹等登时明白,游坦之是逼着他领路来寻阿紫,一路之上,想必乌老大吃了不少苦头。」
  「阿紫怒道:『你来干什么?我不要见你,我不要见你。』」
  「游坦之喜道:『啊,你果然在这里,我听见你声音了,终于找到你了!』
  右杖上运劲一推,乌老大不由主的向前飞奔。两人来得好快,顷刻之间,便已到了阿紫身边。」
  「虚竹和段誉等正在无法可施之际,见游坦之到来,心想此人甘愿以双目送给阿紫,和她渊源极深,或可劝得她明白,当下又退开了几步,不欲打扰他二人说话。」
  「游坦之道:『阿紫姑娘,你很好吗?没有欺侮姑娘吧?』一张丑脸之上,现出了又是喜悦、又是关切的神色。」
  「阿紫道:『有人欺侮我了,你怎么办?』游坦之连忙道:『是谁得罪了姑娘?姑娘快跟我说,我去跟他拼命。』阿紫冷笑一声,指着身边众人,说:『他们个个都欺侮了我,你一古脑儿将他们杀了吧!』游坦之道:『是。』问乌老大道:『老乌,是些什么人得罪了姑娘?』」
  「乌老大道:『人多得很,你杀不了的。』游坦之道:『杀不了也要杀,谁教他们得罪了阿紫姑娘。』阿紫怒道:『我现下和姊夫在一起,此后永远不会分离了。你给我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见你。』游坦之伤心欲绝道:『你……你再也不要见我……』」
  「阿紫高声道:『啊,是了,我的眼睛,是你给我的。姊夫说我欠了你的恩情,要我好好待你。我可偏不喜欢。』蓦地里右手伸出,往自己眼中一插,竟然将两颗眼珠子挖了出来,用力向游坦之掷去,叫道:『还你!还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免得我姊夫老是逼我,要我跟你在一起。』」
  我说到这里,众女惊呼出声,郭芙和程瑛她们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似乎能对阿紫剜目之痛感同身受一般。
  我续道:「游坦之虽不能视物,但听身周众人齐声惊呼,声音中带着惶惧,也知是发生了惨祸奇变,嘶声叫道:『阿紫姑娘,阿紫姑娘!』阿紫抱着萧峰的尸身,柔声叫道:『姊夫,咱们再也不欠别人什么了。以前我用毒针射你,便是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今日总算如了我的心愿。』说着抱着萧峰,迈步便行。」
  「群豪见她眼眶中鲜血流出,掠过她雪白脸庞,人人心下几怖,见她走来,便都让开了几步。只见她笔直向前走去,渐渐走近山边的深谷。众人都大声叫了起来:『停步,停步!前面是深谷!』段誉飞步追来,叫道:『小妹,你……』
  但阿紫向前直奔,突然间足下踏一个空,竟向万丈深谷中摔了下去。」
  「段誉伸手抓时,嗤的一声,只抓到她衣袖的一角,突然身旁风声劲急,有人抢过,段誉向左一让,只见游坦之也向谷中摔落。段誉叫声:『啊哟!』向谷中望去,但见云封雾锁,不知下面究有多深。」
  「群豪站在山谷边上,尽皆唏嘘叹息。武功较差者见到山谷旁尖石嶙峋,有如锐刀利剑,无不心惊,玄渡等年长之人,知道当年玄慈、汪帮主等在雁门关外伏击契丹武士的故事,知道萧峰之母的尸身便葬在这深谷之中。」
  「忽听得关上鼓声响起,那传令军官大声说道:『奉镇守雁门关都指挥张将军将令:尔等既非辽国奸细,特准尔等入关,唯须安份守已,毋得喧哗,是为切切。』」
  「关下群豪破口大骂:『咱们宁死也不进你这狗官把守的关口!』、『若不是狗官昏懦,萧大侠也不致送了性命!』、『大家进关去,杀了狗官!』众人戟指关头,拍手顿足的叫骂。虚竹、段誉等人则跪下向谷口拜了几拜,翻山越岭而去。」
  「那镇守雁门关指挥使见群豪声势汹汹,急忙改传号令,又不许众人进关,待见群豪骂了一阵,渐渐散去,上山绕道南归,这才宽心。即当修下捷表,快马送到汴梁,说道亲率部下将士,血战数日,力敌辽军十余万,幸陛下洪福齐天,朝中大臣指示机宜,众将士用命,格毙辽国大将南院大王萧峰,杀伤辽军数千,辽主耶律洪基不逞而退。」
  「宋帝赵煦得表大喜,传旨关边,犒赏三军,指挥使以下,各各加官进爵。
  赵煦自觉英明武勇,远迈太祖太宗,连日赐宴朝臣,宫中与后妃欢庆。歌功颂德之声,洋洋盈耳,庆祝大捷之表,源源而来。」
  孙婆婆冷哼一声道:「这朝廷将官的嘴脸,倒是刻画的入木三分啊……」
  众女也尽皆气愤,纷纷埋怨都是边关的守将误事,不然大英雄也不会就这么死去。最后,就连老顽童,都加入了声讨雁门关守将的行列当中,还信誓旦旦的要去雁门关去寻找萧峰尸骨帮他归葬。
  我安静的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我并没有说出金庸老先生自己人物内心的剖析。我忘记了谁说过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自己又何必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呢?一本完整的书基本上讲完了,大家反响这么强烈,却也出乎我的意料,只是乐得看大家七嘴八舌激烈的分组讨论。
  我忽听小龙女微微叹息一声,说了一句:「朋友遍天下,知己无一人……萧大侠之死,悲哀就在于他至死也没有人能理解他坚守的信念,可悲、可叹!」说着,她飘然回了活死人墓。
  在座的众人除了欧阳锋,其他人都呆住了。
  「龙姑娘刚才说了多少个字?我数着有四十字了吧?我们来了一个月,她加起来也没说这么多话的。」陆无双惊奇的问道。
  「咳咳……」孙婆婆听她在损自家姑娘,忍不住提醒下自己的存在。
  「噢,婆婆,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太惊讶了。」无双忍不住道歉道。
  孙婆婆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我发现她并不是天生的冷感,没想到萧峰的故事居然引起了她的共鸣,或许她内心也很孤独,希望被人理解?我转念一想,小龙女喜欢养蜂,喜欢抚琴,喜欢花花草草应该说也是有生活情调的人,总体上来讲,小龙女应该算是一个闷骚型的女人。而自己这些人没有到来之前她身边只有一个孙婆婆,那真是想不自闭都难。
  而玉女心经,所谓绝七情六欲的静心功夫也不算是什么高明功夫,至少我看来,小龙女这座冰山是在慢慢融化的。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好信号。但是我既然决定收心了,就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招惹小龙女,只希望等到月初赶走了霍都,自己也算功成身退了,到时候就可以回临安明目张胆的筹备婚礼去了,郭伯伯、师傅真要怪,就推到欧阳锋和老顽童身上。
  小龙女那晚灵光一现之后,又回复了平时的样子,不过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也没多当事。倒是周伯通羡慕她的玉女剑法,非要拜她为师学艺,闹得小龙女都不敢出墓门。我也羡慕的不得了,现在左手能活动了,我就照方抓药,每天蹲在墙角用左手画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吓得老顽童好几天都不敢靠近我。
  「大哥你没事吧?」程瑛练功休息之余,过来陪我蹲着,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可不想透漏自己秘密特训的事。我自己还在摸索阶段,几个丫头又不懂心理暗示和条件反射的原理,要让她们知道了,肯定要缠着自己学新招,到时候反而不好:「我这手臂受伤后,需要多做些运动来帮助复检,别担心没事的。」
  「那就好……大哥,你说,木婉清那样的性格可爱呢,还是钟灵的性格好一些?」程瑛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我也停下了手里的训练和程瑛坐在墙角聊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吧,木婉清直爽,敢爱敢恨,钟灵秀气,却又天真善良。不过我们瑛儿,才和阿碧最像了……」
  程瑛脸上微微一红说道:「人家哪有那么好。不过说真的,大哥的故事引人入胜,有时候人家都觉得自己就是剧中人一样……」程瑛把螓首微微的靠在我的右肩,喃喃的说道。
  我心底喟叹:人生何尝不是一出戏,我这次真的是看到了开头,但是还没有看到结尾……
  「那你希望大哥是萧峰大侠呢?还是段誉?或是虚竹?」我轻轻揽着程瑛的纤腰呢喃道。
  「瑛儿喜欢大哥,不喜欢旁的……」程瑛偷偷咬着我耳垂说道。
  「嘿嘿……瑛儿真乖。」对于程瑛的改变,我喜在心里。自己讲完一部天龙八部,倒是让几个丫头懂得了珍惜缘分的道理,这还真是一件意外之喜。当然,结局也让我篡改了许多。
  比如说,段誉娶了王语嫣、木婉清和钟灵,虚竹也娶了一大堆老婆,银川公主、梅兰竹菊四剑等等等……对于这个大团圆结局,我还是很满意的,总不能说坚持一夫一妻制才是王道吧,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哥……」程瑛看我出神,不禁在我耳边轻声的唤道。
  「嗯?什么事,我的宝贝。」我的手搂的紧了点,微微的笑道。
  「我爱你!」程瑛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说出了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句话。
  我忽遭雷殛一般,压在程瑛身上,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如同抽羊癫疯一般抽搐。(画面转到周星驰赌圣里:「三叔!」,达叔开始抽搐……)
  「大哥?你怎么了?」程瑛都快被吓哭了,但是她更关心我的身体,忍着害怕和羞怯摇晃着我问道。
  「我怎么了?」我醒来,发现自己骑在程瑛身上,双手还隔着衣服抓着程瑛胸前的双乳,动作猥亵之极。
  「我也不知道啊,我说我爱你……」
  程瑛还没解释完,我羊癫疯又开始发作……正在这时,郭芙来叫我们吃饭,正好看到我手上和腰部的猥琐已极的动作……
  「啪!」这个世界安静了。
  中午大家围坐吃午饭的时候,程瑛的头都快垂到了膝盖上不敢看人。我脸上一个醒目的五指扇挂在左颊,迎面来的是众女同仇敌忾的鄙视目光……这些都是次要的,我现在就在想,要想办法戒掉这个心理暗示,不然以后在房里那啥的时候,自己老婆动情时候喊这么一句……
  左右互搏之术,不是就变成房中术了……我淫贱的暗笑,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有破绽就是有破绽,因此,我还是决定放缓对左右互搏的研究。
  郭芙和陆无双在小声嘀咕着:「你看他,一点都没有反省,还笑得那样,肯定又在想些奇怪的事情呢……」
  「是啊,没想到大哥竟然会色成这样……」
  「哼,我最了解大坏蛋了,不过以前他都没有这样等不及的,表姐,你今天怎么他了,把他刺激成这样?」
  程瑛红着脸摇摇头,说道:「我没有……我就是跟我说了句……」看看我,「我爱你」三个字去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而且说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太刺激了……对于两个当事人所保持的沉默,几个姑娘都议论纷纷,但是唧唧喳喳的讨论了一阵,也就让这件事过去了,只是对我更加警惕起来。
  第二日清早,我起得特别早,闲来无事就拉着老顽童去巡山:「当啷个哩格啷,当个当个哩各哩各哩各啷!」我昨晚开始讲的是西游记的故事,所以今早起来,一边走着一边哼起了猪八戒背媳妇的调调。
  「好兄弟啊,你在这哼的是什么调调?蛮好听的。」老顽童听我一边哼,一边跟着节奏扭屁股,我回头一看,还别说,真有那么一分猪八戒背媳妇的样子。
  我心想,等这里的事情了结了,也是该帮帮他和瑛姑解决下问题的时候了。
  「我这是猪八戒背媳妇之歌,好听吧?」我笑道。
  「背媳妇有什么好的,倒是糟蹋了这么好听的调调。」老顽童听了撇撇嘴说道。
  「要不说你是老顽童,什么都不懂。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都是人生大喜。你又不是道士,那么假道学干什么。」
  「麻烦、麻烦,情之一字,是世间头等的麻烦,不但会惹得大家烦恼,还会引得兄弟反目,对不起朋友……」周伯通有些沮丧的叹道。
  「哎,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我悠悠的念道。
  「等等等……打住!你是不是都知道了?」老顽童第二次听我念这首词,不禁担心的颤声问道。
  「哎,老哥啊!」我搂着周伯通的肩膀开解道:「缘分这个东西,它是很微妙的,缘分到了,两个人在一起是不需要理由的。虽然你当时是贪玩了点,但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灯大师也早不怪你了。」
  「你……你全都知道?」老顽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沮丧。「一定是蓉儿那个丫头跟你讲的,不行我要去找她理论去。」说着,他就要逃跑。
  我哪能让他跑了,我扣住老顽童说道:「先别急,谁告诉我的不重要,你也别急着去找我师傅理论。我知道了,说明这就是天意让我来帮你们解决这件事。
  老顽童,你平心而论,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多年来,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段皇爷和瑛姑?」
  老顽童点点头道:「嗯,我是既对不起他们,又不敢见他们。段皇爷为了这件事,都出家做了和尚……」
  「其实,他老人家出家,是因为……」当下,我就把裘千仞打伤婴儿引段皇爷损耗真气救人,段皇爷内心如何挣扎矛盾,如何作出决定救人却因为那张鸳鸯绣帕而改变主意,最终导致孩子身亡。瑛姑一夜白首,段皇爷自责出家的是原原本本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老顽童听得是目光呆滞,我知道他面具下的脸色肯定不好看,最后又说了一句:「都好几十年了,人家瑛姑就这么痴痴地等着你、盼着你。一灯大师也始终都没有得到解脱,你说,你是不是该为了大家了结一下这段因果。」
  老顽童失魂落魄的重复着因果两个字,一会儿又喃喃的说道:「原来我也曾有过小顽童……可惜却被人打死了……她等了我四十年……」
  我也不催他,只是让他自己慢慢的理清头绪。
  老顽童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抓住我的肩膀问道:「好兄弟,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个忙,你要帮我!」
  「行了,你想说的我知道。终南山往东北方向,晋南三十里镇,有个大沼,叫做黑龙潭,瑛姑就在那里,记住了那个沼泽地不好进,要想想办法!」我一边喊着,周伯通早就一溜烟跑远了。
  我莞尔一笑,霍都这种小角色,根本不用这么多前辈高人出马,省的他又说嘴。等往山上走了几百米,我才一拍脑袋,骂了句:「我靠,这老顽童临走还拐走张面具。」不禁心疼老顽童带走的那张人皮面具起来。
  「小孩,这里是离重阳宫还有多远?」一个很生硬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回过头来一看,却是那天自己没追到的藏边五丑中的四个。我哈哈一笑学着他们的语气说道:「我不叫小孩,我叫做窝劳资。」
  那个问话的一愣,小声重复了一遍:「窝劳资?」
  「嗳,就是你老子,乖儿子再叫你老子一声!」
  那四个傻大个更迷惑了,一头雾水的重复道:「泥劳资?」
  「哈,再叫声爷爷来听听!」我看把他们都绕和糊涂了,继续调侃道。
  「哇哇哇,爷爷就是爸爸的爸爸,大哥,他在耍我们。」后面的一个不知是几丑叫道。
  四个人呼啦的就围了上来,我施展开降龙十八掌对敌。这几年,我遇敌的第一反应就是抄家伙,但是我在怒海狂涛里打熬出来的一身内力岂是等闲,降龙十八掌施展开来,当真有如龙腾九霄,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藏边四丑吓了一跳,都没想到自己兄弟这次居然踢到了铁板上。大丑首当其冲,避无可避的硬接我的一掌飞龙在天。我明白他们是想玩叠罗汉,骗自己上钩跟他们比拼内功,赶紧一掌把大丑震开。我虽然有心试试他们深浅,但是左臂伤势还没痊愈,再出点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还是决定用比较稳妥的办法对付几个魔头。
  「嗤嗤」两声,我退开的同时,双手弹出扣在手里的两枚石子。我弹石子只是吓吓人用的,虽然劲力奇大,却没有准头。本想逼退他们其中两个,然后迅速拿下剩下的其中一个,把他们逐个击破。
  藏边二丑硬挺着接了我两弹,但是石子并没有打到要害,所以只把二人打得哇哇痛叫,却没有后退的意思。我一击不奏效,却失去了先手,被四人团团包围起来。我这时候也顾不得左肩的伤势,右手虚画了半个圆,然后平着推出,向着对面的四丑一掌推去,正是一招亢龙有悔。
  四丑看我气势一下馁了,以为我技止于此,所以就大模大样一拳打出,想要硬接我的一掌。
  「砰」的一声,然后「咔咔」两声,我拍飞四丑的瞬间,双手变擒拿,扣住了四丑的双腕,一使力就将我捏碎了他的腕骨。下面同时使了一黑脚,将四丑左腿给踹断了。
  剩下的大丑、三丑和五丑气的哇哇大叫,但是眼神却在四下张望,似乎是准备找路逃跑。
  我更不迟疑,用了最直接有效的军体擒拿,嘁哩喀喳的给他们拧断胳膊、踹断腿。倒不是说擒拿手是什么高深的武功,只是像对付藏边五丑这样的角色,反而是最实用、最直接的杀招,但是如果碰上金轮法王、老顽童那个级别的高手,就不值一晒了。
  大丑倒在地上叫嚣道:「我们祖师爷就是大雪山五轮寺的金轮法王,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们……」
  我又问道:「你们师父是达尔巴?」
  「没错!既然知道我等师父威名,你快快给我们磕头赔罪,还……」
  还没说完,我就照着大丑太阳穴一脚,当场就了结了他的性命。你要说我是屠夫也不为过,两辈子加起来,我手里少说也有百十条人命了。开玩笑,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从怀里掣出匕首上前一人一人一刀,其余三个人登时毙命。这种害人精,留着他们再出去害人去?把四具尸体远远的扔在了道边的荒草里,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估摸着大批的敌人也快到了。我心想这里是通往活死人墓的必经之路,就在不远的山坳里找了个地方以逸待劳。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山下人声鼎沸,一大群人吹吹打打的上了山来。
  山上的重阳宫也击钟鸣磬,没多久赵志敬领了一大帮大小道士也从山上下了来。「这群妖孽又来重阳宫捣乱了,众弟子听令,布天罡北斗大阵。」赵志敬身为全真教第三代首徒,有敌来犯他必然要冲到前头,群邪在三百步开外时,全真教弟子已经部署完毕严阵以待。
  我点点头,看赵志敬威风凛凛的提长剑站在阵前,心想他对全真教这份感情倒也执着,也不是全然没有可敬之处。我有心看看天罡北斗阵的威力,所以还在草丛里躲着,并没有出来。
  「毋那小道士,去年被你家爷爷打掉了两颗牙,今年又跑来,是不是要让爷爷看你的牙镶好了没有啊?」对面传出一阵哄笑。
  「当真可恶!你们三番五次的搅扰三清圣地,道爷劝你们速速退去,不然以后连逞口舌的机会都没有了。」赵志敬朗声回击道。
  我蹲在草丛里暗自点头,这赵志敬真是长进不少,戒掉了暴躁易怒的毛病,倒是真有几分道家真修的几分气派,心知他近来修为必定精进不少。
  「就是因为你们庙里面的几个老杂毛受过大汗册封,不然早就让你等灰飞烟灭了,识相的快点让开,不然……」我定睛观瞧,这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上千号人。那说话的人是被围在的队伍中心的一个裹着皮裘的蒙人。那一堆人中心围着的是一个摇扇子的公子哥,身边跟着一僧一俗两个蛮子。看样子应该就是霍都、达尔巴和藏边五丑里面的老二。
  「长老,这边有几具尸体,是莫粱末冬!」
  「大哥?啊!三弟、老五!哇呀呀!你们这些贼道居然敢杀我兄弟,我要你们都死!」
  二丑一看自己四个兄弟被人宰了,怒目圆睁的杀进全真教这方的大阵之中。
  霍都折扇一挥,大队人马就势掩杀了过来。
  我看了一会儿,看全真教四十九名第四代弟子在赵志敬的带领下和对方两百多喽啰兵战成一团,居然还不落下风,赵志敬站在天璇阵眼,调度指挥七个北斗阵链接成全真教的护山大阵。霍都一方虽然仗着人多来势汹汹,但是调度却不如全真教有章法,所以眨眼间就有十几人死在全真教众弟子的剑下,而全真教一方则只有三人轻伤。
  我看得乐呵,知道还不是自己动手的时候,我望了霍都阵中一眼,看到那个蒙古军师在跟霍都交头接耳。我心想:这个狗头应该是彭长老吧?今天看看,要是有机会就留下他。我继续观察敌阵,发现队伍后面尘土飞扬,似乎还有后续部队开来,我不仅微微的皱了下眉头……我正在自己琢磨着,霍都一方阵中飞出十余人来。
  我定睛一看,是达尔巴动了。我刚想下去助赵志敬一臂之力,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说:「是崂山双妖,黄河一鬼和太白三凶,都是黄河以北的邪道中人。」
  我回头一看,却是陆无双看我许久没有回来出来寻我。无双看我回头,甜甜一笑继续说道:「我们看你这么久没回来,就出来看看。」
  我也微微一笑问道:「芙儿呢?」
  「陪着欧阳伯父呢。」我点点头,继续回头关注战局。我怕欧阳锋跟小龙女和孙婆婆起冲突,所以总要留个人看着他。
  赵志敬眼见在大阵外围的弟子,已经被达尔巴的金刚杵锤死了好几个,心急之下就出了阵,结果被崂山双妖给缠住了。
  我看没人注意到我,接过陆无双递给我的长剑,吩咐了句:「躲着别动,静观其变。」就偷偷的跳了出去。
  我绕到正在欺负落单的全真弟子的太白三凶身后:「喂!」
  太白三凶回头看了眼,看我不是道士打扮,也只当是自己一方的小辈,也没再理我,让我甚感没有面子。
  混战当中我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嗤嗤三剑,从背后刺穿了太白三凶的颈骨。太白三凶每个人脖子上多了一个血洞,在他们倒下的时候,面上都还带着嗜杀的残忍微笑,却显得更加诡异狰狞。
  「小子,你敢偷袭!」黄河一鬼在边上看的清楚,指着我骂道。
  「我知会他们了,不过他们没搭理我。」我摆摆手,表示自己很无辜,一面示意身后的人护着凑不齐人手布阵的几个受伤的全真弟子退到阵后。
  这时候重阳宫的增援弟子也多了起来,又有五十几个道士从山上下来,带头的是郝大通、尹志平和李志常。
  「你别跑,咱俩玩玩!」我看黄河一鬼四下乱瞟,知道他想退,挺剑追了上来。
  黄河一鬼眼看对方高手越来越多,有点后悔为了贪图财宝被人蛊惑来重阳宫闹事。他眼见我在石光电火间刺死三凶,知道我剑法造诣极高,让他不禁萌生退意。但是被我叫破了心思,又听见背后杀声阵阵,又激发起了他的凶性,举着两只镔铁怀杖举头砸向我。
  「劲道可以,可惜太慢。」我刻意隐藏实力,将玄铁剑意藏在全真剑法里使出,一式「浪迹天涯」削断了黄河一鬼的双手手筋,一脚把他踢了开去。
  我眼观六路,发现赵志敬这边已经被达尔巴一十八路泼风杖法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达尔巴黄金杵重达百斤,挥动起来三丈以内不敢近人,赵志敬虽然武功进步不少,但是也不敢用手中剑去和他的金杵相触。「锵」的一声,避无可避下,赵志敬的长剑被达尔巴一下震碎,赵志敬右手更是被震得虎口鲜血长流。达尔巴憨斗之下,已经激发起了凶性,举着黄金杵当头劈下,眼看赵志敬就要被他一杵打扁。
  我大喝一声:「看剑!」施展起四海宛腾的绝世身法,一剑刺向达尔巴的大秃脑袋,用了一招「围魏救赵」逼着达尔巴自救。
  达尔巴用沉闷的声音喊了一句我没听懂的话,想来是藏语。我一脚为轴,身子从左避到右面,金刚杵变竖劈为横扫,居然想要将赵志敬和空中的我一杵打出去。
  「来得好!」我不避不闪,宝剑搭在黄金杵上,左手抓住赵志敬往后一送,我自己却如水中游鱼一般,顺着被黄金杵破开的气流而动,剑搭在黄金杵上,人随剑动在其上转了一圈将迎面扑来的千斤巨力全部消解于无形。
  眼前的诡异景象让达尔巴愣在当场,他只觉自己一杵毫不受力的空气舞动,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千斤巨力一大部分回击到自己身上。他只感觉血气翻涌,「哇」的吐了一口血,撇了手中金杵赶紧闪身往后退。
  我这一招以巧破力,正是从太极拳和老顽童空明拳的精髓中领悟出来的。如果照这么练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练成斗转星移、移花接玉那样的武功,我很得意的想到。我看出达尔巴受了内伤,心想不能让他如此轻易逃掉,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跟着左掌一招「见龙在田」拍了过去。
  「嗖!」一支狼牙箭飞来,我右手长剑一拨,竟然在无意间使出了玄铁剑法里的功夫。我自已也是一呆,我练成左右互搏了?
  就在我一愣神的刹那,达尔巴就被几个蒙古武士抢救了回去。我和达尔巴战在两军交战的最前沿,刚才我惊世骇俗的诡异身法已经震慑了打斗的双方,互有死伤的两方面人也都默契的停了手,各自向后退了几十步。我和走到阵前来的郝大通、尹志平点头打了个招呼,看到对方的首领也走到了阵前,为首的正是将宝雕弓递给身后扈从的霍都。
  霍都看到自己手下的一百多骑士已经就位,就扬着马鞭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居然敢连杀我数位好朋友。」
  霍都本来也没注意到我,但是我鹊起鹞落之间杀了他几名得力帮手,特别是我没出一招就引得达尔巴吐血的诡异身法,让彭长老和其他人七嘴八舌的把我杀伤黄河一鬼和太白三凶的事凑了出来,要不是他刚才一记冷箭,只怕达尔巴也不能囫囵着回来。
  我心说,你非要自己找骂那可怪不得我了,想都没想,就回道:「小杂种骂谁?」
  「小杂种骂你!」霍都怒急攻心断喝道。
  「原来是小杂种在骂我啊!」我气运丹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几千号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蒙古杂种还满有自知之明的!」全真教一方以赵志敬为首,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最欢的就是受了伤的几个,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郝大通和李志常则不仅微笑着看我戏弄霍都。头两年郝大通在霍都手里吃过亏,这时候老道虽然一副有道真修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
  「找死!放箭!」霍都一挥手,他背后百余骑同时挽弓,集中向我攒射。
  「杨过!」、「大哥!」尹志平和陆无双同时提醒我,但是大面积的箭雨笼罩了我方圆三丈的范围,显然是对方为了防止我规避,而故意放箭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眼见这黑云压境一般的箭雨,只是觉得还有点意思,高抛散射和平射骚扰,外加精确定位狙击,蒙古人的战术不错。要是换个人在这,早就被漫天的箭雨吓得变色了,而我还悠闲的分析蒙古人骑射的战术。霍都一帮人都以为我已经吓得腿软了,殊不知是我根本没把这百人攒射放在眼里。
  「大哥!」无双挣脱了拉着她的尹志平,似乎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了,毫不犹豫的飞扑向我。
  我听见耳边呼声和风声,知道无双近到身前,心里担心怕她有什么闪失,还剑入鞘递给她护身,跟着长袖舞动将漫天的箭雨拂去。「傻丫头,你怎么不听大哥吩咐呢?」我将她护在身后,一面挡下又一波箭雨一面微微叹口气说道。我自己可以来去自如,但是现在多了一个无双,反而给我增添了不少心理压力。
  「我……」陆无双这才发现自己这么冲动的跳出来,反倒让我多分心照顾自己,有心认个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一会儿再说,注意点别走神……」我忙着拂开箭矢,没法回头跟她说话。
  「好奸贼,你们莫要以多欺少!」赵志敬包扎好了手上的伤,提着剑又跑了回来。
  我眉头微微一皱,心想重阳宫的道士虽然擅长阵法合击,但说道两军对垒作战,终比不上对面正规蒙古骑兵,而且真要让他们冲过来,伤亡势难避免……眼见重阳宫众人冲了上来,对面多数弓手面露狞笑着张弓搭箭。众人拿不下我正自气闷,但是重阳宫弟子就另当别论了,在漫天的箭雨攒击之下,没有防护措施的他们几乎跟待宰的羔羊没有什么区别。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冲上前去拼命,忽然听到耳畔传来铮铮两声琴音,一大群玉蜂从山坳里转出,冲着霍都等人就扑了过去。我顿时松了口气,知道小龙女也到了附近关注着战局,总算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帮了我一把。现在的这个小龙女要比当初那个漠视别人生死的冷美人可亲的多了。
  玉蜂转瞬冲近蒙古骑士身边,眨眼间就让三名骑士被蛰倒马下。霍都一方也不是没有对策,只见他们指挥着手下拿出准备好的艾草熏烟,点燃后对着玉蜂挥舞,玉蜂群没法靠近,又再空中盘旋良久,才被小龙女用琴声招了回去。霍都等人被蜂群袭击,闹得是灰头土脸,等他约束众人安静下来,挡在他身前的骑兵大半捂着身体在地上打滚,还有的被失控的马匹掀翻在地。
  我趁着刚才蜂群的掩护,吩咐一声让程瑛退到全真教众人的保护圈中,自己快速冲入马群之中。我抢了一名骑士的两个箭壶,也不管有没有准头,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将羽箭甩出,箭矢之疾居然不亚于二石强弓的劲力,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眨眼就撂倒了十几个人。
  我又照方抓药,把左手的一把箭矢甩了出去,又有五个人一声没响就坠下马去。等霍都约束起来他身后的那帮乌合之众,我已经如斩瓜切菜一般的把这队骑兵失去了战斗力。
  「啊!」霍都身旁的彭长老前胸中箭,所幸有内甲护身,才没有当场毙命,但是看样子肋骨是被撞断了。
  霍都看我在五十步开外随手一箭就有这种威力,我身后大队的道士也冲了上来,但是自己一方的士气却一再被打击,不由的心慌不已。自己请来破机关的彭长老身受重伤,彭长老是他堂兄蒙哥王子器重的汉人,这次回去只怕又要被训责了。
  他心里暗叹一口气,挥挥手吩咐手下快退,也不管其他的人,只领着自己亲随百余骑护着彭长老就跑,将跟着上山来趁火打劫的两百多凶人甩在身后。
  尹志平和赵志敬等人带着弟子将这帮地痞流氓驱散,但是终究也没有追上霍都。「无量天尊,这次又让他跑了。」李志常无奈的说道。
  「不过,我想有了这次教训,他们以后也再也不敢来捣乱了。」尹志平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
  「是啊,不过倒是便宜了这奸贼。师父,这帮家伙该如何处置?」尹志平的一个弟子提着剑指着地上蹲着的一个俘虏问道。
  「师叔您的意思?」尹志平看了看郝大通,眼中露出了询问之色。
  「这……」郝大通抚须沉吟良久,看看尹志平、赵志敬和周围一圈重阳宫三代弟子。
  「志敬,你的意思呢?」
  赵志敬没想到郝大通居然会问自己:「除恶务尽,杀!」
  郝大通心想果然还是大师兄看得长远,自己这个师侄却是杀伐之气太重,不如尹志平稳重。他摇摇头说道:「还是先押回去,交由掌教真人发落。」他回头找了一圈问道:「杨过那小子呢?」
  受了轻伤的纪笃信在人丛中答道:「师叔祖,杨少侠和那位女施主往西面去了,临走的时候给塞给弟子一封信。」
  郝大通回头接过信来拆开看了一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领着众人回重阳宫去了。
  我和无双携手往活死人墓缓缓而行,没走多远就迎面遇上了听见山前声响来寻找我们的郭芙、程瑛和洪凌波三女和欧阳锋。
  「大哥,人呢?」郭芙看看我身后没人跟来问了句。
  陆无双趁机逃离了我的魔爪,跳到郭芙身边说道:「都在山前解决了,一群外强中干的家伙。」
  我看着她们笑笑闹闹的,自己冲着远处密林中的活死人墓看了眼说道:「也是时候告辞了……」
  我刚才给郝大通的便笺只是推说有老顽童的消息,自己去查探一下,等过些日子再来山上拜访诸位长者。我也是没有办法,欧阳锋在山中一天,我心里就不踏实,活死人墓的风波也平息了,想来霍都也不敢再来送死了,不如趁早打道回府,看看自己的好老婆们和宝贝女儿。
  「不去跟龙姑娘和孙婆婆道个别吗?」程瑛小声的问了句。
  「哼,看不出有人是归心似箭吗?」郭芙在边上轻哼一声道。话虽这么说,但是听说我没打算回活死人墓邀功,自然也不会去怂恿我回去,毕竟小龙女的惊艳还是让她充满戒心的。
  「呵呵,想了就是想了,还用藏着掖着吗?爹,我们回江南去吧?」我不愿和她多斗嘴,转头对欧阳锋道。
  欧阳锋最近一直在琢磨我说的那个北冥神功,跟自己所创造的「惟我独尊神功」互相印证,点头应了一声,就跟着我们后面走了。我看得直摇头,心想以后不能随便乱讲故事了,遇到这些没什么事做的无聊老爷子,自己讲什么他们信什么。
  这倒好,独孤九剑送给了东邪,乔峰的故事忽悠了北丐,老头子现在不知道躲在哪苦修呢,西毒也让自己忽悠的有些神道了……这万一要是遇到一灯大师,他要我默写六脉神剑……那可怎么办呢?不过好歹人家大师是有德行的高僧,对不起就对不起点了……
  我在那胡思乱想带着大家渐渐行远之际,却没发现山上一老一少正在注视着我们。
  「姑娘,他们走了。」孙婆婆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小龙女轻轻应了一声,也没多言语,单从这一个字却让人琢磨不透她此时的心情。
  只有照顾了她将近二十年的孙婆婆却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一丝失落,热心肠的老婆婆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祝告道:「小姐,你和祖师婆婆在天有灵,也在天上保佑这丫头吧,他这孩子虽然是个心地还不错,可是有些太不专一,哎……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1:06

第六十二章  再提论剑,四老雪夜话先天   左右互搏,绝世神功纷纷立
  「哗啦!」一声响,在我们身后不远的一株浓密的桧树上落下来一个重物,「砰!」的落到了雪堆上。
  「什么东西?」我领着三女走过去看,发现那掉下来的却是一个人,但是已经气息全无,也没了脉搏,显然已经僵死多时了。
  「难道是五丑做的?」无双警戒的看着周围问道。
  我看了那尸体一眼,淡淡的说道:「或许是从山上掉下来的,挂在松枝上,雪化了,才落了下来。不过……看我装束应该是个乞丐,却不知道是不是丐帮中人?」
  郭芙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这冻僵的是个年老的乞丐,头发花白额头上皱纹很深,脸色倒也安宁,可能死前并没有受什么痛苦挣扎,可是她却不认识此人,摇摇头道:「大哥你有印象吗?我肯定不是七袋以上的长老,不然我应该认识。」
  我叹口气道:「我们找个地方把他葬了吧。同门一场,总不能让他老人家弃尸荒野。」
  程瑛却为难的说道:「只是这山里都是巨石,我们也没有挖掘工具,不如我们先回去找些工具吧。」
  「就怕一来一回,再让野狼把他叼走了,而且再回来,只怕天都黑了,我们到时候怎么回去?」我叹道。
  「那……不然帮他火化了吧。」无双说道。
  「找不到那么多干柴……」
  「那怎么办?」郭芙问道。
  「哎,我看蔡老头那块地翻得不错,他那肯定有工具,我受点累,把他扛回去吧。」
  郭芙看那个死了的老丐一眼,本来想出言反对,但是心想自己的娘就是丐帮帮主,自己总不能明着表示自己厌恶乞丐吧,再想想我虽然经常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但是也都不是无地放矢,话还没出口就又咽了回去。
  程瑛和无双看看郭芙,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也没说什么,就帮着把僵硬的尸体帮着她们的杨大哥扛到了肩头。程瑛心细,看到地上还有个酒葫芦、一个小口袋和一把包了好几层的细长布包,也顺手提了起来。
  众人一路上往回走,程瑛怕我冻着,取过自己的汗巾替我垫在脖颈上。我微微点头一笑,以示感谢。
  走了一阵,郭芙忽然问道:「大哥,八仙是谁?为什么你说八仙的事迹广为流传,但是我们却都没听说过呢?」
  我笑道:「八仙啊,相传是太上老君点化的八位弟子,分别是铁拐李,汉钟离。这两位又点化了六位弟子,分别是吕洞宾、韩湘子、张果老、何仙姑、蓝采和和曹国舅。他们八个人后来俱都得道成仙,在人间积德行善,帮助百姓解决疾苦,济世救人的故事。」一边又说了几个八仙的故事,到让一路上都颇不寂寞。
  等到了金锁关,我背上的「死尸」叹了口气,呻吟出声道:「哎呀,是谁打扰老爷爷我睡觉啊?这一路上这么颠簸,快放我下来!」
  三女一听死尸开口说话了,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
  我心想我背你一路,还给你讲故事听,你还这么多牢骚,倒是也听话的把他老人家放了下来。
  「哎,老头,你是人是鬼啊?」无双装着胆子问道。
  「你这女娃子,你见过中气这么足的鬼吗?有水吗?」老叫花子伸伸懒腰,顺手抄过程瑛替他背着的酒葫芦,打开塞子就想要灌一口,却发现酒早结了冰,悻悻的拧上盖子问道。
  「呐!」郭芙把一个水袋递给了他问道:「你是丐帮的几袋弟子?」
  「我没袋,就一个破口袋。」老叫花子喝了口水,指着程瑛肩上的麻布口袋说道。
  程瑛又把口袋递还给了老乞丐。
  「我大哥背了你一路,你要醒早该醒了吧?那你不早说让他放你下来?」郭芙一听他不是丐帮中人,讲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哎呀,我饿得站不稳了,腿麻了!小伙子,你再背我会子成吗?」老叫花子掏掏耳朵,然后一副站不住要倾倒的样子,也不回答郭芙的问话,径自对我说道。
  「背都背了,也不在乎多背一会儿了,上来吧。」我微微欠身,老叫花子也不含糊,蹭的窜到我身上,一双破草鞋还在满是黑泥的脚上荡着,一副悠闲的样子,那是快要饿死的样子。
  郭芙看了有气,心里暗暗哼了一声。但是她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也不像从前那么莽撞,心想既然大哥要做好事,也不要让人家在挑出不是来。所以,即便心中有千般不爽,但是面子上却都还过得去,自己和无双落在后面慢慢向前走。
  无双一直没说什么,此时却暗地拉了郭芙一把,然后微笑着呶呶嘴,示意郭芙看老乞丐的右手。郭芙这才注意到,老叫花子那拿着酒葫芦晃荡的右手没有食指,是四根手指头。她心中暗暗吃惊,扭头用眼神询问无双,无双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肯定。
  「哎,小子,刚才听你讲的故事挺好玩的,你是从哪听来的?」老叫花子骑在我身上问道。
  「我娘老家在山东穆柯寨,在山东有个天涯海角,据说是通着蓬莱仙境,也就是八仙渡海成仙的地方,可惜我没去过。」我早就想好了说辞,当下理直气壮的说道。
  老叫花子笑道:「原来是那丫头的儿子,还真是碰到巧了……把爷爷放下来吧。」老叫花子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把他放到地上,老叫花子洪七公找了块平和的石头,四平大马的坐了。我拉着郭芙过来跪拜道:「弟子杨过、郭芙,拜见祖师爷。」
  「桃花岛弟子陆无双,拜见洪老前辈。」无双鞠了一躬道。
  「华山派弟子程瑛,拜见洪老帮主。」程瑛也躬身施礼道。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这娃儿自称是桃花岛弟子,那应该不是蓉儿丫头的徒弟,难道是黄老邪那几个徒弟的弟子?」他这话却是问我的。
  「陆姑娘是黄岛主的关门弟子。」我有点尴尬的说道。
  「哦,那你小子刚才跟人家姑娘拉拉扯扯的……」老叫花子笑着摇了摇酒葫芦,又往里瞅了一眼问我说道。
  「这……」一句话,说的我和三个姑娘都是大红脸。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叫花子不问。不过一定要切记,不可放纵欲望,要持身正道,你听明白了吗?」洪七公突然有些严厉的喝道。
  「弟子……弟子谨遵教诲。」我听我口气,似乎已经看出我们的关系,而且似乎还不止看出来一点,我脑门上冷汗刷就下来了……
  蔡老头的茅屋就在眼前,洪七公也没再叫我背着他走。众人走到蔡老头的茅屋附近时,已经是酉时初刻的掌灯时分。
  我远远的看屋里还亮着灯,心想那蔡老头应该还没走,却听到洪七公笑着说道:「这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几个老鬼都来了,就差段皇爷了……」说着飞身到了茅屋前,推门喊道:「黄老邪,老毒物,老顽童,你们跑到华山来作甚?」
  我、郭芙和无双心中又惊又喜,众人也跟着跑到屋里看到,果然是欧阳锋、黄药师和周伯通三人。这时候他们三个都神情严肃的不说话,我这才发现,三个人居然在玩四国混战。
  这其中最开心的要数老顽童了,他心分二用,施展出他的左右互搏绝技,先是左手用空明拳欧阳锋的灵蛇拳,右手大金刚拳挡住黄老邪的玉箫剑法。但是他忽然咦了一声,发现黄老邪居然招招抢攻,每一招都逼向自己必救之处,渐渐的他居然有些被动。但是他看准了一个机会,趁欧阳锋的蛤蟆功蓄势待发之时,用了空明拳的空蒙洞松的牵引要诀,将祸水引向黄药师。
  黄药师屹然不惧,轻巧的避过欧阳锋排山倒海的攻势,继续抢攻老顽童。刚刚进门的众人看得目眩神驰,连洪七公都暗暗点头,暗赞东邪近年来剑法居然精进若斯。
  七公近年来研习九阴真经总诀的心法,总以为再次华山论剑之时,即便拿不到天下第一,也还能维持五绝之间的均势,毕竟老顽童和一灯大师也都学了九阴真经,可是现在见识了黄药师和老顽童的进步,只怕自己好吃懒做,已经是落后了。
  我在欧阳锋击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就出手拦住了他:「爸爸!」
  「儿子!」欧阳锋那日里在江夏城,隐约间看到我的身影,但是这些日子来和老顽童和黄老邪追追打打,也顾不上找我去。这时候看到我来到身前,兴奋的说道:「好儿子,你来找爹爹了。」
  洪七公回头问道:「老毒物怎么成你爹了?」
  「你个老叫花子认识我?他叫我爹爹,你插什么嘴?」欧阳锋这些日子来,被黄药师和周伯通「老毒物、老毒物」的叫惯了,也知道这是在叫自己,很不满的一拳打了过来。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了一声:「来得好!」就是一招亢龙有悔迎了上去。
  我心想,这欧阳老爹怎么跟斗牛似的,逮着谁顶谁,眼见两位老爷子打得不亦乐乎,似是有心检验下自己十几年来的功夫,也就不去管他们,转而注意老顽童和黄老邪的战局。我发现黄药师还没有全部用上独孤九剑的功夫,就已经和老顽童斗了个旗鼓相当。心中暗叹,连老顽童都不是对手,今后只怕黄老邪就天下无敌了,不禁有些后悔给了他独孤九剑的剑谱。
  我刚一回神,却发现这边打的太过激烈,房子都开始摇摇欲坠了。我担心波及到我的宝贝儿们,将木剑握在手中,护着三个姑娘出了小屋。
  果然,我们四个人刚退出小屋,就听见「嘁喀喳」声响,茅屋的横梁和顶梁柱同时断裂,茅屋轰然倒塌。四个老人从屋顶飞了出来,老顽童看到了我,哈哈大笑道:「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好小子你也来了,过来一起玩!老顽童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从来都没有玩这么痛快过。」只见他鹊起鹞落,两个翻身就到了我的身前,二话不说,九阴神爪当胸抓来。
  「老顽童,你要干什么?」郭芙和程瑛急得就要拔剑,无双直接「叱」的弹出一颗石头。
  「没事,老顽童在和我玩呢。」我挺剑刺向老顽童说道。
  「嗯?没想到你小子的功夫也满俊的,不像是郭靖那傻小子的路数,反而倒像是黄老邪的徒弟。」老顽童一交上手,就敏锐的发现了我武功上的特点。
  我笑笑,说道:「我师傅正是黄岛主的女儿,你待怎滴?」
  我已经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对敌,这次能和这么多位武学巅峰的存在过招,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一交上手,周伯通给我的压力,就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我曾经接过黄老邪三百招,可今天,我却怕连老顽童一百招也接不下,只因为他的左右互搏之术确实神奇,虽然内力上没有变化,但是招式上却不单单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我心想,能将左右互搏之术练至大成的,恐怕只有老顽童和小龙女两人了。
  郭靖虽然也会,但是他的招式只是简单的叠加,而不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合力。从老顽童的招式来看,他已经注意到了阴阳虚实的变化,有时候左为阴、右为阳,有时候右为阴、左为阳,在他发力之际,让人难以适应他的节奏,我这边的形势也越来越紧。
  「老东西,敢欺负我孩儿,纳命来!」欧阳锋眼看自己的乖儿子形势大坏,十成功力的逆九阴真经加上蛤蟆功,只攻不守的跨过洪七公,横推向老顽童,居然是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洪七公知道他疯疯癫癫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心想我老叫花子还想多活两年,赶紧躲开一旁,然后喊了声:「药兄,帮老顽童一把。」他怕老顽童受两人夹攻,万一有点闪失。
  黄药师早退到一旁拉着郭芙和陆无双问长道短,但是眼也一直注意着场内的战局,因此没等洪七公吩咐,三枚石子已经嗤嗤连弹而出,分别袭向欧阳锋的太阳、双目和咽喉要害,逼得老毒物只能举掌挥开石子,虽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是攻向老顽童的气势已衰,老顽童哈哈一笑的接过,变成了他一人双战欧阳锋和我爷俩的局面。
  我和欧阳锋配合着拆了三十几招,居然渐渐将老顽童压制到了下风。盖因为老毒物心疼儿子,只攻不守的跟老顽童招招拼命,老顽童不得不认真对待。我则负责截击老顽童的攻势,一边骚扰他,让他无法安心和欧阳锋对攻。
  老毒物逆练九阴真经造成一身筋脉逆转,全身筋脉穴位逆转,也算是一门别具一格的横练功夫,极为难缠。老顽童也不是浪得虚名,他招式一变,左右手同时变招,使出了极为霸道的催心掌。
  而这极为阴寒的震频波动拍击在身上,就是欧阳锋也大感吃不消,生受了老顽童两掌之后,欧阳锋也不敢再用身体硬接老顽童的催心掌。我还是引用原先的战术,只不过我的防守责任更重了些,而我的剑上也渐渐有了风雷之声,我一年来在钱塘怒潮中苦练的成果,渐渐的显露了出来。
  「我的乖乖,这小子是怎么练的?我四十岁的时候也没有这份内力吧。」洪七公凑到黄药师身边叹道。「靖儿和蓉儿还真是捡了块宝。」
  「嗯,这小子进步太快了,去年我还试过他,如果我现在出全力,怕一百招以内也难拿下他。」黄老邪悠悠叹道。
  「你果然又研究出了新的招式了?哎……老叫花子是落后了,都是嘴馋惹的祸啊。」老叫花子掏掏耳朵说道。
  「呵呵,七兄就不要示弱了,你的打狗棒应该还没扔吧?我的这番机遇倒是这小子成全的,他送了蓉儿一份剑谱,剑魔独孤求败的绝学——独孤九剑。」黄老邪说道。
  「剑魔独孤求败?这小子还真是好运气。」洪七公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自然知道剑魔的武功绝学代表着什么,虽然艳羡,但是却没有起妒忌和贪念,不禁也为徒弟感到高兴。
  「呵呵,我也是跟着女儿沾了个光,当然这也都是跟芙儿沾的光。」黄老邪笑道:「这小子不简单啊,这绝顶的武功却弃如敝履,自己却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不知是否近来又有一番奇遇。」
  「嗯,你看老顽童的大金刚拳,单从劲力上讲,已经不次于我的降龙十八掌了。他居然敢用木剑直接迎上去,而且木剑依然完好无损,这份对于力量掌控的理解,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了。」洪七公叹道。
  郭芙听到外公和师祖都没口子的夸奖自己的未婚夫,喜滋滋的和无双、程瑛小声嘀咕着。这时候她插嘴说道:「大哥说了,他的内功心法已经进入了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洪七公和黄药师都微微一愕,心头都隐隐的有了一丝感悟。
  「后天之气筑先天之体,借天地之势而至穷远。」
  「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道无痕。」
  两位老人同时叹道。然后他二人相视哈哈大笑,眼中却望见对方笑容中满是苦涩。
  「老伙计,没想到今天我们才知道自己和王重阳的差距到底在哪了。先天神功、先天神功,我们居然用了三十年也没有想明白。」洪七公苦笑着说道。
  「是啊,没想到居然是丫头一句话,点醒了我们。」
  郭芙和程瑛、陆无双看两个老人虽然在笑,但是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禁担心不已。我虽在局中,但是也听到了两个老人的惊呼之声。我暗自苦笑,没想到自己揭开了武林时代的一个新的篇章。我看到欧阳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只怕剧斗之下去会对他身体造成损伤,于是摆手道:「好了,老顽童,今天到此结束,明天再来打过。」
  老顽童依然神采奕奕,他也面不改色,而欧阳锋则已经累得有些喘粗气了,我赶紧扶着他到一边坐着休息。
  「小杨过,你这木剑上的古怪功夫好玩,我要学,你教我。」老顽童缠着我说道。
  「好好好,不过你要教我左右互搏。」我说道。
  「嗯……这个怕你学不会。」老顽童为难的挠头说道。
  「我知道,我郭伯伯比我师傅笨,但是我郭伯伯能学会,我师傅学不会,是这样吧?」我知道这是老顽童的经典台词之一,当下替他说了。
  「你也知道了啊,所以你能不能学会,我可不敢打包票。」老顽童怕我学不会而不教他剑法,提前把丑话说到了前头。
  「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你看看,外公和师公都在练功,我爸爸也……
  也在运功了,别打搅到他们。屋子都塌了,不找个地方今晚没地方住。这样吧,咱俩比赛,看谁先能找到一个山洞,要能容得下所有人住的山洞。」我跟老顽童说道。
  「好的、好的,老顽童最喜欢比赛了。」老顽童乐得屁颠屁颠的说道。
  「好,现在开始计时了,先回来的算赢。」我还没说完,老顽童就翻着跟头出去了,我心说这老家伙傻不拉几的,是不是就是空中跟头翻多了,把脑子转坏了,越转越傻,越傻越转,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了。
  「芙儿,你们过来一下。」我招招手,示意三个姑娘过来:「你们到蔡老头那间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准备点东西吃好不好?三位老爷子都在运功,我替他们守着点。」
  「嗯,大哥你放心吧。」程瑛领头,拉着二女,去了边上没有被波及到的厨房。
  我看她们走远,我却有点微微失神了。在我的印象当中,神雕侠侣是金庸武侠年代序里面的第一个低谷。
  第一个人才辈出的高峰是在《天龙八部》,不但有神僧无名这种空前绝后的人物,还有为数不少的先天内家高手,如逍遥派的童姥、无崖子和李秋水,顿悟了的萧远山、慕容博,以及丐帮的乔峰、天龙寺的枯荣禅师,再往下排,还有像段誉、虚竹和游坦之这些一身内力加起来超过二百年的怪才,按断代史分析黄裳也是出现在这个年代之后不久。
  随着这些武林神话湮灭,才有了剑魔一枝独秀的时代,然后就是武林长达一百多年的黑暗时代。这期间出现的先天高手掰着指头都数的过来。一个王重阳,为情所困三十多岁就死了。
  一个周伯通,还算长寿,活到一百多。之后就是原版的杨过,按推理也算是达到了先天境界,不然不可能在三十六岁时候,就能企及中原五绝的高度。中间穿插出了个觉远,算不上懂武功的可爱和尚,却教出来个武林新的神话——张三丰,才引出了武林的再一次崛起,但是中间又间隔了一百多年……
  将近三百年的时间啊,先天高手屈指可数!而天龙时代短短的几十年间就有至少八位先天境界的高手。而现在的五绝,除了老顽童以外,其他几人,包括郭靖,也都只是鸠摩智、丁春秋之流的水平。要不然,洪七公也不会和欧阳锋互拼内力,耗到油尽灯枯而同归于尽。
  眼界上的差距,决定了他们所能企及的高度,并非他们修为不够,而是没有一个人指引给他们一个正确的方向。不过随着我的到来,打破了王重阳、周伯通师兄弟对先天境界理念的垄断,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东邪和北丐就能打破这层桎梏,水到渠成的进军先天境界。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揭开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序幕,这点也不由得让我感到沾沾自喜起来。
  等我回过神来,老顽童正在对我做鬼脸。
  「你回来了?」
  「哈哈,你比我先回来的,你找到地方了?」老顽童问道。
  「没。」我说道。
  「哈哈,那么就是我赢了。」老顽童拉着我就要走。
  我说道:「等下,没看到这三位老爷子还都在运功呢,你看着点。」我吩咐老顽童一声,自己跑到厨房里:「我的几位大小姐,情况怎么样?」
  「嗯……有面、有粟,有几颗白菜,菜窖里有萝卜和土豆,灶台上油盐酱醋都全的,还有一块儿腊肉。」回答的头头是道,井井有条,可见郭大小姐已经被我调教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主妇了。
  「缸里有些咸菜,水缸的冰下面还有两尾鱼呢。」程瑛也笑着说道。
  「你们看着收拾些,我们可能要在这多呆几天也说不定,反正留出些富裕来吧。」我吩咐道。
  「嗯……」
  晚饭时候,欧阳锋坐在我和程瑛中间,一边恶狠狠的盯着洪七公和黄药师,把两位武学宗师盯得都毛毛的。
  「喂,老毒物,你看什么呢?」老顽童隔着程瑛,用筷子戳了他一下问道。
  「这两个老混蛋,让我儿子叫他们外公、师爷,那我不就成他们后辈了?不行!」欧阳锋把筷子碗往地上一顿说道。
  「哈哈,你不说我还没想到,来叫声亲爹来听听。」老叫花子哈哈大笑道。
  「你这个老乞丐,我要杀了你。」欧阳锋虽然脑子糊涂,但是却在潜意识里极度憎恶老乞丐,这时候看他敢嘲笑自己,更是被气得三尸神跳,说着就要扑过去。
  「爸爸,不生气哈,没必要,穷人占大辈儿,他都穷得要饭了,咱不跟他计较哈……」
  我赶紧劝道,劝了半天才劝的欧阳锋气哼哼的端起碗来吃饭。我事先跟洪七公交代过了自己怎么拜欧阳锋为父,怎么骗他去烧了白驼山庄。这些事,黄蓉也早都告诉过了黄药师。这样两厢一佐证,洪七公和黄药师看他欧阳锋一代宗师沦落到这个下场,也都不免恻然,所以现在他说什么,他们也不忘心里去,反而是郭芙和程瑛她们忍笑忍得颇为辛苦。
  老顽童则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真笑死我了,小杨过你真是太好玩了,不行我一定要和你拜把子,今天谁拉着我也不行。」
  我苦着脸说:「你饶了我吧,跟你拜把子,我回去师傅不要扒我的皮啊!」
  欧阳锋一拍脑袋说道:「对啊,儿子,你把这个丫头娶了,把这个丫头也娶了,她不是这个老家伙的徒弟?你娶了她,辈分不就上去了吗?你老子我,辈分不也就上去了?」
  洪七公被他这个天才的主意呛得一口饭全部喷了出来,饭粒儿不少都喷在菜上。郭芙苦着脸,看看自己辛苦半天做的菜都被糟蹋了,很无奈的取过酒葫芦,替洪七公打开瓶塞递给了他。我把碗放了下,心道这饭真的没法吃了。
  老顽童也说:「虽然娶老婆是一个很蠢的错误,去很多老婆是一个蠢到家的错误,但是你辈分上来了,我不就可以和你拜把子了?这样也不错。」
  「就是,儿子,我看她们体态,除了这个丫头以外,她俩都已经不是处子,而且看你们白日里那份亲密劲,你不会打算吃干麻净不认账吧?」欧阳锋笑得很淫贱的威胁道。
  「哼……」黄药师冷哼一声,意思自然是我早已看出来了,就看你小子怎么给我一个交代了。
  程瑛和无双自然已经面色羞得快要滴出血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我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说句话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就把在巴陵郡发生的一切都交代了,但是因为有洪七公在场,我还是抹去了李莫愁李代桃僵,变身李初晴的事儿,其他的全部说了实话。
  最后我说道:「虽然这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这个意外,我们或许一辈子只是好朋友,但是做人要负责,不管外公和师公二位怎么责罚,我还是决定要娶无双和瑛妹,您有火就冲我发吧。」
  洪七公微微沉吟不语,侧身看了黄老邪一眼,示意这是你的家事,还是你说吧。
  黄老邪面色泛青的说道:「那我的外孙女又当如何?」
  我硬着头皮说道:「自然也是要娶的……」
  「叱」的一声,我还没说完,黄老邪一枚石子已经嵌进了我的左肩,我差点被弹飞了起来,我感到自己肩胛骨裂了。
  「老混蛋,你敢打我儿子!」欧阳锋暴跳而起,却被洪七公拦下了。
  「黄老邪,你这么打我未来的兄弟我可不干!」老顽童也要露着袖子动手。
  「外公!」
  「师父!」
  郭芙、陆无双和程瑛三女,全都跪到了黄老邪身前。
  「师父,是弟子不孝,您要打要杀,弟子……」无双泪流满面的拦着黄药师的手说道。
  「外公,我们真的希望在一起……」
  程瑛只是咬着下唇跪在我旁边,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但是她却毅然的将瘦小的身躯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刚要说话,却瞥见洪七公一个很隐蔽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再刺激黄老邪。
  我顿时醒悟,黄药师一生特立独行,最反感别人对他群起而攻之,越是天下人不为之的事情,他越是做得起劲。自己要是再跟他顶两句,他真能一阵火上来把自己弄死……想到这,我不仅偷偷擦了一把冷汗。
  老一辈的还在剑拔弩张之际,听见这几个孩子内心的告白,火气也都馁了。
  「哎……」黄药师一声叹息,心道,本来就想试探试探这小子是真情还是假意,还是不知不觉的上了火气下手重了点。他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去没想到临老还要判这么一场感情官司,不过人家是你情我愿,自己有何苦做这恶人?不是我不明白,是这时代变化快……
  黄老邪也只能留下一声叹息,飘然而去:「你们自己的事,我不管了。」
  「师父!」陆无双叫了一声,黄老邪也没回头,也没有答话,只是渐渐走远了。
  「哎,老叫化还是那句话,持身正道,勿纵淫欲,你能做到吗?」洪七公问道。
  「能。」我忍着痛答道。
  「好吧。」洪七公提起了自己的包裹和酒壶,也跟着黄老邪离开的方向走远了。
  「好了,两个烦人鬼都走了,要是这个搅屎棍也走了就更好了。」欧阳锋笑道。
  「我可不走,我还要和我好兄弟拜把子呢!」老顽童抓着我的左臂说道。
  「呀呀呀……你轻点……我这还有伤呢。」我这时候心情松弛下来,左肩的剧痛阵阵传来。
  「啊,好兄弟我不是故意的。」三女忙围上来查看我伤势,把惹了祸的老顽童挤到了一边。
  「哈哈……你,这是我儿子,你跟我拜把子,你也是我儿子。」欧阳锋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总算换算对了关系,指着老顽童叫道。
  老顽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气的直扯胡子头发说道:「不行,我不能认老毒物做干爹,这个绝对不行。」
  我这边忍着痛,让郭芙替我在上了去痛散瘀的药,但是我知道自己这条胳膊一个月内是不能妄动了。我听老顽童和欧阳锋在那吵,心想还不能赶走老顽童,就拉着无双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无双笑嘻嘻的点头答应,跑到老顽童耳边去低语一阵。老顽童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老毒物,你说我和你儿子拜把子,比你小一辈儿,对吧?」
  「对啊!」欧阳锋点头道。
  「那我和黄老邪,就是刚才那个弹弹子打人的坏家伙,我跟他论兄弟。」他显然还记恨黄老邪,把他关在桃花岛十五年的仇,说话语气也很不客气。
  「这又如何?」欧阳锋反问道。
  「你儿子管他叫外公,你就比他小一辈儿,是也不是?」
  「呃……」欧阳锋不说话了。
  「这样,咱俩正好一上一下,抵消了,以后我不用叫你爸,你见了黄老邪,也可以理直气壮的不叫他爸爸,这样咱俩不都有好处了?」老顽童却没发现,如果是这样,以后他见到黄老邪却要叫爷爷……
  「呃……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欧阳锋挠了挠头说道,但是又觉得似是而非:「懒得想了,这样就挺好,总比要比那个糟老头矮一辈儿要好。」
  他们在边上很认真的讨论,却没发现四个小的都已经笑翻了……
  第二天,我忍着肩伤,把自己练剑的部分心得跟老顽童说了,欧阳锋在旁边听了,若有所悟的自己找地方研究去了。
  老顽童趁这个机会鬼鬼祟祟把四个小的叫到近前,把他的左右互搏理论天花乱坠的一通讲,讲到后来欧阳锋回来了过来听讲他都没发现,等他发现的时候,欧阳锋早就听了一小段嘀嘀咕咕的走了,不知道找什么地方思考去了。
  我试了几次,发现这个东西好像真的很难……郭芙也没有学习的左右互搏的天分……陆无双……试了三下就放弃了。反倒是心思单纯的程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仅用了半个时辰就做到了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完成了左右互搏的第一步。而那之后的问题,也都是难度逐渐降低,随着练习迎刃而解的,老顽童看程瑛除了一套华山剑法,没有其他像样的功夫,就主动教导她空明拳。
  老顽童高兴的说道:「我就看着丫头笨笨的,有点像我小时候……」天下这么夸人的,大概也只有老顽童一人了。
  郭芙缠着程瑛问心得,程瑛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自己一直画,就渐渐能画成了。郭芙和无双照着去做,但是练了半天还是做不到,心知自己没有这个天分,又知道这门功夫是传说中笨人的专利,也还都沾沾自喜的放弃了。
  我心知不是左右互搏之术绝对不是笨人的专利,首先他要求习练者必须是心思单纯、有执著精神、生理上有学习天赋的人。执著精神我有,而根据现代科学理论推断,所有能学会左右互搏之术的人,必须是左脑相对发达的人。
  这一点,我相信自己也具备了。我前世数学天赋过人,逻辑思维清晰,在军营里时候装配、拆卸枪械的全营记录都是我保持着的,所以自己左脑相对发达,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怀疑。
  唯一的问题,我的心思肯定是太多了点……怎么办呢?我心道:用催眠术催眠自己?会不会人格分裂啊?产出和投入不成正比,不考虑。我想了半天,也没敢直接拿自己做实验,看着程瑛和老顽童两个人玩的开心,也替她高兴。我转念一想,这门功夫自己学不了,交给小龙女也好,至少她也让她有门看家的本领,也就不用怕霍都那些三脚猫上门来生事了。
  想到这,我忽然又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咝……」我痛得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大哥……你疼吗?你骂我两句吧,打我两下出出气也可以……」郭芙扑到我怀里低低地泣道。
  我哑然失笑,虽然我对黄老邪这个不可估计的变量感觉有些头疼,但是我感觉吃点苦头也是自己活该,谁让人家老头占了理了:「傻丫头,不过是一点伤,养两天就没事了,想当初……我小的时候,被人家踢断肋骨,打断胳膊也都是有过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我刚想起来,自己曾经在特种部队里的荣耀,却不能拿来炫耀,曾经有全金属外壳之称的我,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已经再也回不到那个轻生忘死、麻木冷血的战士了。我承认我现在怕死的很,我有了羁绊,而这些羁绊又是鼓励我前进的动力。
  我看到郭芙还在哭,无双也抿着嘴不说话,显然也在怪师父出手太重,我握着二女的手说道:「我没怪他老人家,争取到他点头同意我们的婚事,就是他再毒打我一顿,我也甘之如饴。」
  「油嘴滑舌……」郭芙笑骂一句,无双脸上也有了笑容,显然都很受用我的表白。
  「我说老顽童啊,你找的山洞呢?」我抬头一看天色已晚,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我就大声问老顽童道。
  「哦,好兄弟,我带你们大家去。」老顽童刚刚传给程瑛自己七十二路空明拳的前十二招,听见我叫他,他就蹦蹦跳跳的过来,那欢快的样子,直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大哥,你不许和我结拜,不然你见了爹,那多尴尬啊?」郭芙摇着我手臂说道。
  「好好,我不跟他结拜,你放心吧,本山人自有妙计。」
  当晚,欧阳锋还在山洞不远处念念碎,也没有人知道我在那寻思什么。我去叫他进洞睡觉他也不理,口里还是念念有词。我没法子,也就不管他了,自己跑进洞,看到郭芙几女都坐在不远等着看戏,就对着周伯通叫道:「老顽童,你干嘛呢?」
  「我在戳土为香准备跟你拜把子啊!」老顽童天真的笑道。
  「哎,我想了想,咱们还是不能拜把子。」
  「那为什么?」老顽童看我拒绝,走过来抓住我的手问道。
  「哎哎……轻点,我肩膀上有伤。」我赶紧叫道。
  「哈哈……我忘了,对不起啊……」老顽童赶紧放手,一边道歉道。
  「呃,没事,算了。我给你算算哈,要是咱俩结拜,你跟我就平辈了吧?」
  我掰着指头诱导道。
  「昂!」
  「我管黄老邪叫什么?」
  「外公啊!」
  「昂!那不结了。你要给他当外孙啊?今天我让无双救你,你是赚了,不然你见到我老爸也要叫一声……」我一指在外面念念碎的欧阳锋说道。
  「老爸!」
  「昂!」
  「那不行,我辈分大,你跟着我混不就行了?想跟黄老邪叫大哥都行!」老顽童不死心的拍拍胸膛说道。
  「我要是那么叫,我老丈人是你什么人啊?」
  「我兄弟啊!」老顽童说道。
  「那就是了,我都比他小一辈儿了,我老丈人就是你的……」我接着问道。
  「爷爷……」
  「昂!」
  老顽童越想越不对。「那我不结拜,不好玩,不是当儿子,就是当孙子,老顽童不玩了。」
  说着用脚把对好的土包踢掉,自己跑到墙角去生闷气去了。
  我回头对三女打了搞定的手势,三个女孩儿早就乐得打了跌,都是因为老顽童每认一次小辈儿我都偷偷答应一次,这一下就偷偷占了老顽童好多口头便宜。
  我拉着三女到洞外看星星,程瑛笑道:「杨大哥你太坏了,这么整蛊周老前辈。」
  「我今天都装了一天孙子了,还不行让我找点便宜啊?」我笑笑说道:「嘿嘿,此事就此揭过,咱们不提了,今天倒是瑛妹最有收获。」
  无双笑着说道:「是啊!师父对这奇术也极为推崇。」
  郭芙也说道:「我爹爹就是靠着这本领,成为和外公和师公平起平坐的大宗师了。瑛儿你好好练,等将来你一定会很厉害的。」
  程瑛被我们说的颇为不好意思,只是含羞的点点头道:「我一定好好练,以前我总是担心自己会扯后腿,现在……」
  「傻丫头,即便你一点武功都不会,也有大哥保护着你呢……」
  「嗯……」四野无人,经历了这么多事,程瑛也放开了矜持,喜极而泣的投入我怀抱里。
  郭芙和陆无双也凑热闹往我怀里钻,我心里苦笑不已,我现在又暂时成了独臂大侠,一只手还真是抱不过三个美人来,只能任由她们三个搂着自己。
  一夜无话,在之后的几天里,我每天都很清闲,大多数的时候就躺在山洞里看着郭芙和陆无双在洞外对练拆招;看着欧阳锋坐在远处树下念念碎;看着程瑛练习左右互搏和空明拳……
  我心里暗笑,不知道是不是左右互搏之术就是与山洞有缘,老顽童是在山洞里发明的,郭靖是在桃花岛山洞里学的,小龙女也是被困在山洞里学的,现在程瑛也是……
  我心想,我也借点仙气吧,自己取出一个小木棍来,伸出右手不断的在地上方块,同时再给自己加了一点点的心理暗示,每画一个方块,就在心底默念一次「我爱你」,我决定把画方块磨练成为一种条件反射。
  到了晚上,我多了一个新的任务,每天都要给大家讲故事。老顽童知道八仙的名头,但是听我讲的故事新颖奇特、引人入胜,偶尔穿插几句导人向善的道家经典箴言,都让老顽童大点其头。他虽然不是道士,但是怎么说也在重阳宫里呆过十年,道德经还是会背的。
  这天晚上,我讲得是铁拐李借棋局点化张果老时,所说的:「上德不知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以有以为。」
  不禁欢喜的拍手道:「杨兄弟,你真会讲故事,我师哥给我讲了好多年,我听到这无无有有的就烦,没想到今天你一说我就明白了。」
  郭芙也点头说道:「嗯,一结合实例芙儿也听懂了,这个故事就是告诉我们说,做好事要根据自己的道德良心去衡量,而不是带着目的去做好事,以求得能得到回报,是不是,大哥?」
  我笑着说道:「正是如此。」我没想到自己都快成了启蒙教育的学前班老师了,不过看到三女对自己尊敬崇拜的眼神,我心里也多少有点飘飘然起来。
  西毒每日依然像石像一样,双眼无神,身子纹丝不动的在树下打坐,晚上也不进洞休息,只要每日定点给他送饭收碗即可。这一晚,我等大家都睡了,悄悄地爬起来,到树下和欧阳锋对坐着,我叹了口气劝道:「老爸,你有什么解不开的想法,不如说出来,咱们父子一起参详,总好过你在这干坐着念神好,您年纪了大了,这样坐着,身体受不了。」
  欧阳锋的眼中有了一丝神采,他忽然念道:「偻让皮尼,且交陵悟,绳动随旅,路旦拣雒。」然后身子倒立,拍出一掌,然后又用双手撑地。然后他正起身子,双手抱圆,然后不断地在胸前结着手印,同时大喝一声:「破!」
  我忽然感觉周围气感一窒,居然以西毒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小的气旋:「老爸,这是……」
  「哈哈,乖儿子,我想通了,我想通了。」西毒欧阳锋霍然立起,铿锵的声音不禁直穿九霄。
  我脸色微微一变,不禁失声叫道:「老爸,你这招可以吸别人内力吗?」
  欧阳锋微微一愣,不由笑道:「哈哈,我怎么没想到,还是我儿子聪明,不错,等我这绝招大成之时,不但可以吸引万物,还能吸纳敌人的内力。」
  我心想:我靠,老爹居然自创了北冥神功!
  欧阳锋自己也喃喃自语:「乖儿子,你说的那个逍遥子是根据《庄子·逍遥篇》创出了北冥神功。好,咱们这门神功就叫『惟我独尊神功』,怎么样?来来来……爹爹现在就将这门神功传授给你。」
  我听欧阳锋沾沾自喜的鼓吹,觉得自己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了……惟我独尊神功……似乎也太霸气了一点。不过说欧阳锋不愧是不世出的奇才,那天偷听了老顽童讲述的左右互搏之术的一些精髓,他居然悟出了逆运九阴真经和蛤蟆功阴阳相生、相存的内力左右互搏之道。
  老顽童自己并不是没有做过实验,但是我没有像欧阳锋一样练得全身筋脉错乱。我虽然是武痴,但是却不想走火入魔变白痴,所以试了几次就放弃了。
  而欧阳锋另辟蹊径,用类似于老顽童左右互搏的方法,将膻中气海和丹田气海,与手少阳心经和手少阴肾经形成一个立体的交变力场,通过密宗的大手印增强气场的吸引力。如果不是我已经进入先天胎息之境,全身真气凝练,刚才已经被这霸道的功夫吸走了。
  所以当今世上,也只有欧阳锋和我两个练过逆转经脉的人可以练习。我越听他讲述其中原理,倒是怀疑起吸星大法是不是就是这么发明的,因为欧阳锋并没有想出,如何炼化吸入体内的异种真气。
  我当即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欧阳锋听了又卡壳了,他也没想到该如何化解体内的异种真气:「异种真气积蓄的多了,就会镇压不住,真气反噬,就会走火入魔……」欧阳锋喃喃的说道。
  我看他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暗骂自己多嘴,不过我现在想的是,欧阳锋也快要进化为大杀器了,他这么疯疯癫癫的出去,只怕没达到先天境界的武林高手都要遭殃的,万一他看一个不顺眼,吸干一个……我心里不禁一阵害怕。
  「老爸,这功夫太伤身体,咱别练了。」我劝道。
  「不行,我一定可以克服这点小问题的。」欧阳锋回道。
  「不是,如果江湖上知道你可以吸取别人内力,一定人人自危,会把你当成武林公敌的。」我劝道。
  「那就把他们全都杀死,见过我功夫的全都杀死。」欧阳锋狠狠说道。
  「要是有一万人看见了呢?你杀不过来吧?到时候我们一家,你儿子我,你儿媳妇,你孙儿、孙女都被人追杀,西门家的门风也败尽了……」
  「孙儿?克儿你有孩子了?」欧阳锋眼神中忽然精光一闪问道。
  「孩儿给您添了个孙女……」我有点忐忑的说道,不知道欧阳锋会不会不喜欢孙女。
  不过我显然是低估了欧阳锋对第三代的渴望:「真的?太好了……快带我看看我的宝贝儿孙女,她长得像我吗?不对,不能像我,一定像十三娘,一定!」
  我看他眼角隐约有了泪,我心知老爹十几年漂泊江湖,情感上比别人更加脆弱,心里不由一软:「爹,您放心吧,以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我保证以后一定有一大群小豆子陪你玩……」
  「哈哈哈哈……那好吧,爹爹答应你,以后咱们这门神功只用在异族坏人身上。」欧阳锋高兴地都有些手舞足蹈了。
  我心说,不是我不执行民族政策,破坏民族大团结。这年头,我不杀你、你杀我,人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少数民族同胞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蒙古人怎么样?」欧阳锋问道。
  「嗯,这样,我们不但不会被武林追杀,老爸你还能成民族大英雄,像岳飞岳元帅那样。」我说道。
  「好,咱就这么干!」能继续练北冥神功,又能赚名声,这种名利双收的好事,西门大官人一拍大腿,干了!
  我回到山洞里,却发现所有人都醒了,却是刚才欧阳锋仰天长啸,把所有人都吵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老爹他想明白些事情,高兴叫两声,睡觉睡觉。」我招呼所有人躺下,这一场小小的风波才算是平息了下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0:40

第六十一章  神女峰上,浩然正气你来瞧   莲花峰侧,众人围坐讲沉香
  我和郭芙一路上不算顺当,年节之时也没有过往的行商,到了镇甸也是敲开了门板,拿刀子逼着伙计开门做我们的生意。倒不是我霸道,最主要是怕郭芙身子弱再着了凉,而且马匹也需要精饲料伺候着,不然它不跑路。
  就这样走了两天,我俩终于到了华山脚下。有道是,自古华山一条路。我和郭芙只能弃了马,步行上山,到了艰险之处,不得已我干脆背着郭芙上山。两人一路上穿过五里关、莎萝坪、苍龙岭,上了天梯、过了金锁关,倒是让站得高看得远的郭芙饱览了一路的美景。过了金锁关往西,就到了西岳华山派所在的神女峰。
  「呃,下来吧,我待歇会儿了,芙儿,你怎么现在死肉死肉的……」我一路上可是没少偷着摸郭芙肉感十足的小屁股,这时候不禁调笑道。
  「坏死……」郭芙不依,红着脸打了我两下,才从我身上跳下来:「嗯,这才叫山嘛,比兵书宝剑峡还高壮观。那终南山跟这一比,就是个小土包儿。」郭芙笑容里自带了一股指点江山的侠气,我才发现这个曾经很自卑的小丫头真的变了,变得自信的多了。
  「这可是五岳之一,可不是白叫的。这险峰绝壁,你郭女侠的身手都不愿意爬,非让我背你上来,你就可想有多少人能上得来了。可惜啊,华山派道路交通闭塞,自己把自己的路都给堵死了。」我从战略的角度分析,感慨华山派一直没法发展壮大的原因。
  「哪里来的小辈,居然敢在我华山撒野,污蔑我华山剑派,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听到声音,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不是离正气堂还有十几里路嘛,怎么这么远说句话也有人接茬呢?我郁闷的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蹲在地头上抽烟袋的老农民,只因他这么蜷着,我也没发现不远处树丛里还蹲在这么一位。
  「这位前辈,小子襄阳杨过,这是我的师妹郭芙。我们只是感慨华山山路难行,顺便猜测下华山派弟子上下山应该很艰难,不过或许华山名师高足各个武功高强,比我这种庄稼把式高明许多,上下山不费力也说不定。」我陪笑着说道。
  「哼……」老头显然不领情,还是蹲在地头,在鞋跟上磕了磕自己的烟袋锅说了句:「无名小辈也敢在华山上说三道四,要不是今天老头子心情好,一脚把你俩踢下山。」
  「你,老头儿,你真是癞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本姑娘可没惹着你,不过我倒要领教领教,看你有没有本事。」郭芙本来兴致大好,没想到全被这老头给破坏了,就气冲冲的想上前跟着老头理论。
  「芙妹,没必要和他这样的人计较,养气功夫这么差,只怕手下功夫也不是那么硬朗,你再一不小心伤着他。」我看郭芙不高兴了,索性也就陪着她调侃下老头。
  「好小子,你这嘴可真够损的,你敢不敢跟老汉我比划比划?」老头收起烟袋锅,别在脑后说道。
  「怎么个比法?输当怎么说,胜当怎么讲?」我问道。
  「呵呵,好说,你不说养气的功夫吗?老夫刺你一剑,你敢接吗?」
  「哦?那我倒要见识下华山剑派的高招了。」我双手抱胸的说道。
  「好,你等着,我去拿剑去。」老头颠颠的回了自己的茅屋,只听得屋里乒乒乓乓的响,不多时老头拿着一把没鞘的锈剑走了出来。
  我看老人取出剑来,身上的气完全起了变化,气息凝实,蓄势而不吐,看似随意但全身却没有一丝破绽,心道果然是高手。
  「你们现在滚下山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可别后悔。」老头掂了掂剑柄道。
  「大哥。」郭芙看我没有取出木剑,依然双手插在胸前和老头对视着,不禁低声唤了一声。
  「没事,别担心。」我扭头说了一句。
  就在我回头时候,老头动了,那身形如鬼魅一般,一出手就是毫不容情的十三剑,剑剑刺在我身上。
  「老头,你真卑鄙,我要杀了你。」郭芙在我背后看老头出手偷袭,我身中对方十三剑不避不闪,泪霎时间就流了下来。
  「芙妹,没事,他和我闹着玩呢。」我赶紧把郭芙搂下,轻声安慰两句。
  「你怎么了,我拿剑刺你你也不动也不还手,你傻了啊?吓死我了。」郭芙在我怀中低声抽泣道。
  「好、好、好!好小子,老头子输了。」老头把锈剑往土里一戳说道。
  「这,完了?三清道尊在上,刚才吓得我都不敢动了。」我打趣道。
  「你小子接着装。」老头子恨恨的取出火石来,把烟袋点着了,一边狠狠地抽了两口,一边骂了句:「奶奶的,老头子这年岁的时候早都吓得尿裤子了,这鬼小子怎么练的?我先跟你说好了,刚才可没定我输了会怎么样,所以你也别来找我要什么彩头。」
  我和郭芙两人听老头耍起赖来,心想真是为老不尊,又是一个老顽童。
  「大哥你真没事吧?」郭芙这才想起检查下,看我身上少没少什么零件,在我身上一通摸索问道。
  「没事,他剑里没有杀气,剑气虽然凌厉,却凝实不漏,应该只有华山剑宗的前辈能做到吧?」我一手搂着郭芙问道。
  老头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小子,有眼力。要不是气宗的小子我都认识,不然还真当你是沈国璋那小子调教出来的好徒弟了。」
  「哼……」郭芙心说,打输了还在这里吹大气。她知道沈国璋是前任华山掌门,是现任岳掌门的师父,虽然对面老头把自己心上人地位摆的很高,但她不满之情还是全都摆在了脸上。
  我看那老人还要说话,也不喜欢他倚老卖老,心说不让你见识下,你还真是不知道天到底有多高,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顺手抄起老头的锈剑说道:「大过年的,我就不对您老动刀子那么晦气了。这样吧!我送您老首诗,还请您品评品评。」
  笑谈间在巨大的山体上刻下了四行大字,其诗曰:「失志莫快口,得志勿快意。守吾宁静心,养吾浩然气。」笔法苍劲有力,铁画银钩,我自己看了也是沾沾自喜,暗道自己的书法造诣又有了进步。
  我把剑往地上一戳,也不回头就拉着郭芙走了,只留下老者呆呆对着山壁出神。许久老者一拍脑袋道:「那小子叫什么来着?也忘了问是哪位高人门下。」
  「哈哈,大哥,你看刚才那老头都让你镇住了。」走到没人处,郭芙开心的笑了。看到自己的大哥把一个剑法极高明的老前辈制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比她自己战胜了敌人都高兴。
  「哎,勿快口啊勿快口,刚才得罪人就在一时快口。到人家地头上了,咱们讲话要留神些。」
  「哼,他不来惹咱们,我才懒得和他计较呢。」想起来郭芙还是气哼哼的说道。
  年轻气盛啊,我笑着摇摇头,不过我心里明白,这就是江湖,最终对错是非都要用实力来讲话。两人携手来到华山派的山门,只见门前立的巨石上刻着「正气浩然」四个大字。
  我心想这位岳元帅的嫡孙,别是像那伪君子那么讨人嫌吧?哎,好像华山真是没出过什么好人,不是岳不群、鲜于通那样的小人,就是袁承志、令狐冲那样窝窝囊囊的人。只有个穆人清还算个人物,不过老头七十多岁了还跟着闹革命,这斗争精神是不是也有点过于健旺?
  大门是开着的,但是门前并没有弟子、仆人迎客,看来华山上日子过的也松散。我朗声道:「桃花岛郭大侠门下弟子杨过、郭芙,前来拜望岳掌门。」
  片刻,有童子出来招呼道:「敢问尊师是襄阳的郭靖郭大侠?」
  「嗯,家师是丐帮黄帮主。」我点头答道。
  「你好,家师和师娘领着众师兄、师姐下山观灯去了,都没在山上。」小童子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和郭芙对望一眼,心想白跑一趟。
  郭芙把准备好的礼品拜帖递过去,眼见这小孩子十一二岁,样子挺喜相,又递给他一包糖瓜儿,多问了一句:「小兄弟你贵姓啊?」
  「谢谢姐姐,我叫蒋泉,师兄他们都叫我老七。」蒋泉笑嘻嘻的接过糖果。
  「哦,那你一定是师兄弟里行七了?」
  「嗯,然也!」
  「那程瑛姑娘是你师姐?」我问了一句。
  「嗯,程师姐是娘、师娘的三弟子,算起来也是我师姐。不过我大师兄喜欢她喜欢的紧,背后面我们惹了祸一叫大师嫂,师兄就不罚我们了。」收了好处,蒋老七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我听了心里火,「蹭」的就冒了起来。刚想发火,但是转念一想,怎么没听她跟自己提起过还有这么个苍蝇师兄,难不成人家两个还真是你侬我侬的一起下山观灯去了,自己颠吧颠跑来,反倒成了自作多情的人?一时间,却颇感意兴阑珊,心里也有些窝囊。
  「哎,小七,那你师姐搭理你师兄吗?」郭芙看出我心情很不好,但是好奇的问了句。
  「那就不知道了,我一凑过去听,师兄们老是说小孩子听些这作甚,就把我给轰走了。不过,凤姐姐跟我说,这半年来,大师兄一去南武场看师姐们练功,就老是无端挨石子儿,闹得他现在也不敢去了。」蒋泉嗤嗤的笑道。
  我背地里擦了额头上的汗水,心想看来这大师兄在山上人缘也很次:「哎,芙妹我们还是下山吧。」我心里有事,只想赶紧找到程瑛问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哎,忘了说了,自从我师姐去年下山一次以后,就再也没下过山。」蒋泉把最后一颗糖瓜儿扔进嘴里,拍拍手说道。
  「那你不早说……」我发现这个小鬼很狡猾,要不是在华山地头,我都想跳着脚的骂街了。
  「你又没问我三师姐她在不在。」蒋泉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很无奈,郭芙则在旁边抿嘴偷着笑。她又塞给蒋小七一堆零嘴说道:「那你带我们去见你三师姐好吗?」
  蒋泉二话不说的拉着郭芙就走。我心里暗骂:怎么看华山上大小色鬼还真是不少,这小子也不什么好鸟,对我挑刺,对芙儿却讨好。一个人跟在后面生着闷气。
  「姐姐,左边这就是正气堂,前面的是有所不为轩,东南角的是偏厅,后面东西厢,就是弟子们的居所了,三师姐住在西厢第二间。」蒋泉一边走一边给郭芙介绍道。
  「乓乓……三师姐,有人找你。」蒋泉敲窗户道。
  「谁啊?」内里一人问道。
  「三师姐,陆姐姐,你们的心上人来了。」说着,小家伙还没等屋内回答,自己乐呵呵的跑了,跑到走廊拐角处,还扭过头来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这死小子。」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拉着郭芙的手,推门进了屋。屋里果然坐着是程瑛和陆无双:「瑛妹,无双……」
  程瑛放下手中的绣活,扭捏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芙妹,快过来坐。」
  无双甚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也没理我,自顾自的扭过头去和郭芙聊起天来。
  到让我和程瑛颇为尴尬的对坐着。
  郭芙在外面闯荡许久,口才磨练的很是不错,她将她俩走后一年里,自己所见所闻讲述起来,不一会儿程瑛和我也被吸引过来,听她讲故事。讲到她如何和洪凌波智斗马贼,又联系太行山里的义军,怎么帮着他们渡江。又讲到最近和我一起抓金国皇帝,进活死人墓怎么被人关起来吓个半死,又怎么要帮着对付来抢亲的,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哼,我就说你才没那么好心专程来华山呢,原来是来找帮手的。」无双听完又是扭头哼了一声。
  程瑛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光说话去了,茶都凉了,我再去煎些水来。」
  郭芙嘻嘻笑道:「我陪你去。」说着拉着程瑛就出了房门。
  「无双,我……」我杨过早就不是看了女人脸红的那个初哥阶段了,我不过是耍些欲擒故纵的小手段,装装可怜。
  「你什么你?」
  「我好想你!」说着,我就搂住了无双,深深的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上都上过了,还装什么我跟你不熟,我最了解无双是刀子嘴豆腐心,刚才一直在偷瞧我,显然是想我想得不得了,那还客气什么,浓情一吻全搞定。
  「别……你……嗯……我……杨大哥……」从微微的挣扎,到闭着眼接受我的热吻。当我放过她的双唇时,她已经向小绵羊一样乖巧的窝在我怀里了:「坏人,你从来都没说过喜欢人家,却早就把人家的心偷走了,无双觉得……吃大亏了。」
  「对不起,我这人做事颠三倒四的没个章法,其实,我心里喜欢你喜欢的不行,宝贝的不行,都是我以前太傻,都说不出口,所以等了这么许久,我才醒悟过来,但是却亏欠的你太多太多,就更加的说不出口了……」我在陆无双耳边呢喃,那劲儿真是要多酸有多酸,但是我现在牙口好,就是不怕酸口的。
  「那个人怎么样了?」无双悠悠的问道。
  「她现在每天都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天天都抽她。」我知道她问的是初晴,笑着说道。
  「哼,才不信你舍得……只怕你都宝贝她宝贝的不行才是真的呢!」无双手在我腰上「温柔」的拧了一下。
  「嗯,一定更疼我的无双宝贝儿。」我赶紧哄道。
  「明早陪我上山顶看日出去好不好?」无双心里受用,搂着我的腰柔声道。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答应一声,爱怜的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才发现你的嘴也是抹了油的,这些日子有没有骗到别的女人?」说着她又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顺手把她的小手抓住,在嘴边轻轻亲了亲,笑嘻嘻的问了句:「这些日子有没有靠它们来解决问题?」
  无双面上一红,显然是听懂了我的意思,狠狠的踢了我一脚把我撵出门去。
  我找到柴房,看程瑛正在拿着扇子扇着火和郭芙闲聊着。足年不见,她清减了许多,她微笑依然恬静如水,只在转向我时,眼神中才闪过了一丝慌乱。
  郭芙心里哀叹自己反而成了多余的人,但是也体谅的起身端着早已沸腾的茶水,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先把茶端回去了。」就留下了我和瑛儿两人径自走了。
  「杨兄……」程瑛脸上微红,轻轻唤了一声。
  「瑛儿,我怎么听这两个字这么见外呢?咱们是不是该改改称呼了?」我伸开双臂,就想上前把她搂住。
  「别这样,这里是华山……」程瑛一闪避了开去。
  「我……你……」莫三亲传的三招半,第一招就失灵,这时候上去亲亲,只怕肯定要挨一个嘴巴了吧。
  「咯咯……」程瑛看我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好了,笑就是表示不生气了,跟我说说,那个大师兄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觉得很糗,就拉着程瑛坐在炉火边一边取暖,一边问道。
  「是小凤丫跟你嚼舌根了?这个臭丫头。」程瑛任由我拉着自己的手,心里甜甜的笑骂道。
  「刚才那个是小凤,不是蒋泉吧?」我就觉得刚才那个假小子三师姐、三师姐叫的太顺口了,原来是个冒名顶替的。
  「嗯,这个假小子啊,是掌门和我师傅的宝贝女儿,和七师弟蒋泉关系最要好,两个人都是一般年纪,又都是行七,小凤经常扮作假小子,惹了什么祸就往小七身上推……」程瑛说起自己的小师妹,不禁眼中满是笑意。
  「看到她,就想起你小的时候。」我握着程瑛的手说道。
  程瑛羞涩说道:「我哪有她那么活泼,她那性子,倒像是表妹小时候……」
  我知道她说小时候,是指陆家庄被夷平之前的时光,一时间也不禁默然。
  程瑛看到我沉默,以为我不喜欢听这些,接着说道:「不过这一年来,表妹的心结也解开了不少,毕竟和李莫愁的恩怨已结。前些日子她还吵着要下山去找她师父,倒是为了我,她才说留下来多住些日子。」
  「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听,急忙问道。
  「没事……」程瑛摇摇头不肯说。
  我知道她外柔内刚,真正打定了主意,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打定主意回去从无双那里套出话来。
  「师妹,这位是?」柴房里进来一个女弟子,看有外人在,很奇怪的问道。
  「大师姐,这是……我小时候的好友,和他师妹来接我表妹下山的。」
  「哦,你好,在下华山赛铭莺。」大师姐抱拳施礼道。
  「原来是追影剑赛师姐,久仰久仰!小弟是桃花岛杨过。」我起身抱拳回礼道。
  「你是杨公子?」赛铭莺一听是近两年来,江湖风传的文武双全的奇才,解元剑侠杨过,着实吃了一惊,但听我知道她的名号,也不禁颇为沾沾自喜:「师妹怎么请人家在柴房里聊天,大家都回来了,快和我去前厅,师傅给你买了礼物回来的。」
  程瑛和我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去叫上郭芙和无双到前厅汇合。
  我和郭芙、无双到了正堂之时,岳正烽和掌门夫人沈卿君正在低头细语。小凤丫头已经把我来访的消息说了,又将送来的上好端砚交给了岳正烽。
  「桃花岛杨大侠,郭女侠,前来拜见掌门师尊。」门前通传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弟子,我看了我两眼,却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大师兄。
  「岳掌门,岳夫人,小侄杨过、携师妹郭芙,我们仅代表家师,前来拜望二位,祝华山派千秋万代,多出俊杰英才,为苍生造福。」我这句祝词倒是别出心裁,但是却把在座的华山弟子都捧了一遍,让岳正烽掌门听得直点头微笑。
  「杨少侠不必如此拘礼,我和尊师相识多年。芙儿就更不是外人了,是不是啊,世侄女?」
  「伯父,伯母好。」郭芙微笑着行了半礼。
  岳正烽相貌堂堂,蚕眉凤目,五绺须堪称是仪表堂堂,人倒是很和蔼。我对我的第一感官还可以,不像岳不群那么假严肃。不过那个掌门夫人却老是斜眼瞅我,让我心里有些不爽。
  岳正烽替我介绍自己门下的徒弟:「这是我大徒弟,刘天正。这是二徒弟,王天林。这是三徒弟,马天明……这是小徒弟蒋泉,这是我儿子岳天骐。」
  我仔细观察了下蒋泉,果然只是个小屁孩儿,跟凤丫头倒是能玩到一块去,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和芙儿以前的样子,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那岳天骐似乎比蒋泉还小点,站在我旁边也不显得多么出众,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夸了他两句。
  我对上那个刘天正的时候,眼前又是一亮。刘天正二十七八年纪上下,身高六尺,比我稍微矮了两寸,星眉朗目、双鬓垂肩,卖相倒也不错,一看也是个风流人物。
  「杨少侠有何指教?」他微微一笑,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想有机会和刘大侠亲近亲近。」我转头跟着岳正烽走到了正气堂的右手边。这刘正风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浮华浅薄,表里不一之人,不过对我也构不成太大威胁,我不相信程瑛会喜欢上这种人。
  「这是我夫人的大徒弟铭莺,江湖上也有个称号叫追影剑。」
  「师姐好!」我和郭芙行礼道。
  「不敢、不敢。」
  「这位是二徒弟周琦,小瑛行三,你们早就相熟的……这是我的闺女,岳天凤。」
  郭芙这才有点吃惊,这才知道爱捣乱的丫头居然是岳掌门的女儿。
  「嘿嘿,郭姐姐好,杨哥哥好!」小丫头叫道。
  「我说你怎么就对我带的那点话梅感兴趣呢,真是个调皮丫头。」郭芙摸摸她的头小声笑道。
  「小岳,你们回来了?」大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岳正烽迎了出去说道:「哎呀,蔡师叔,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正好十五我们在准备团圆饭呢,您老把师兄们都叫来一起?」
  「小岳啊,先不忙说吃饭,你们从金锁关回来时候,过我门前看到那首诗没有?」老头问道。我一听,好么,是说自己的,扯了扯郭芙和无双就往后撤到偏厅,有几个华山弟子看见了,以为我们避嫌稍微回避一下也没当事。
  「那还不是您老最近内功精进,写出首好诗来教导他们小辈的?那首诗,真是……」岳正烽抚须微笑,越琢磨那首诗越觉得有味道。
  「狗屁,我老人家是练剑不练气,养屁浩然气啊,丢死人了,老子明天就搬家。」蔡老头恼羞成怒的说道。
  我在偏厅看着,岳正烽只是莞尔一笑,倒是没跟剑宗的师叔生气,养气功夫确实了得。
  「吆,我还以为您老武功大成,练两手吓唬他们小辈儿的呢。」那岳夫人阴阳怪气的顶了一句。
  我听得出来,这个女人怕是比岳正烽对剑宗成见深得多。
  果然那蔡老头听她这句讥刺大怒,啐了口说道:「沈丫头,你蔡师叔我的两仪剑法几斤几两,你老子最清楚,不服你上来练练?」
  「你……你有本事,你用两仪剑法也刻首诗来看看啊。」沈卿君怒道。
  蔡老头被她呛得够呛,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岳正烽赶紧拦着:「别闹了,大过节的,我们这还有客人,倒是让人看笑话了。」岳正烽一扫量,却不见我、郭芙和陆无双:「哎?人呢?」
  赛铭莺回禀道:「刚才无双姑娘说去外面赏雪去了。」
  杨过点点头,心想大师姐倒是个乖角儿。
  蔡老头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说道:「我这为正事来的,今天就是两个小家伙,一男一女,大概十八九上下,就是那小子刻的这诗,我看他冲你们这来了,还以为人在你们这儿,才来问问。」
  「哦,您老难道说的是……」岳正烽心里吃了一惊,心想莫非他老人家这是在玩笑?十八九岁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这可能吗?刚要问个清楚,就觉得后面有人拽他,成婚十几年,他知道这是妻子在后面有话说,就改口道:「是来拜山的桃花岛杨小侠和郭芙那丫头吧,我们回来晚了,回来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众徒弟听师父这么说,也都没说什么,沈卿君的徒弟更是平时受师傅影响,对剑宗没有什么好感,也都缄口不语。
  「这样……桃花岛的传人,那我记着了,没什么事老头子先走了,还要回去收拾铺盖准备走人,别挡着你们的风水。」老头说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岳正烽吩咐了一句:「去把杨少侠请回来。」又悄悄询问妻子:「刚才怎么不请蔡师叔和他相见呢?」
  岳夫人说:「听老鬼的意思,他们之间还有些误会,老鬼想来示好的。那少年能有多少年的苦修,内力再强也有限,肯定是借助神兵利器再加上东邪前辈的上乘剑法做到的。如果让他们谈得来,难保对他们剑宗有新的启发。不如就此将错就错,还能打压他们剑宗士气,抬高我们气宗的地位,何乐而不为呢?」
  岳正烽心里苦笑,自从自己老丈人被刚才的蔡师叔伤了左腿,气剑两宗不和的气氛就越加难以弥补了。我对外是华山派掌门,但是这剑宗的弟子我是一个也指挥不动。这气剑二宗的门户见地,更是南辕北辙,他只感觉自己很累,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弥补。
  他抬头看看那块「有所不为轩」的匾额,嘴里低低念叨:「哎……君子有所不为啊……」挥挥袖,示意众弟子各去准备。
  等到吃碗饭的时候,岳正烽心情不好和岳夫人交代两句场面话也退席了。我本来坐在长年男弟子一桌,但是酒还没过三巡,岳天凤就过来把我拉到程瑛和郭芙座中间,旁边是陆无双和赛铭莺相陪,还有岳天骐和蒋泉等年轻弟子和女弟子也围了过来。
  几个女弟子更是叽叽喳喳的让我讲故事,也有要我作诗的,一时间我倒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杨大侠,你那首题襄阳邸真是戳到了临安那个偏安朝廷的痛楚了,你不知道……」
  另一个女弟子说到:「杨师兄,我还是喜欢你作的那首叹逍遥,凄婉哀怨、闻者心伤……」
  赛铭莺则说道:「杨师弟,不若今天你给我们唱唱那首《精忠报国》吧,大家说好不好?」
  「嗯!听说杨大哥的那首水调歌头唱的才好呢!」又一个女弟子,红着脸甜甜的叫了一声道。
  「好!」众女弟子一起拍手叫好。
  我吓得已经不敢作声了,老神在在的就是装作听不见,说实话我已经被这帮鸭舌一惊一乍吵的,感觉耳朵嗡嗡的了。
  「哼!整天就知道围着女人转的男人知道什么叫精忠报国?」我定睛一看,在男弟子那桌不知道是成天材,还是王天林的把酒杯趸在桌上,脸上显然有了几分醉意。而刘天正为首的几个人闪到稍远,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挑唆的。
  我笑着说道:「知我者,仁兄也!这些都是游戏之作,要说在这乱世报国还是仗剑江湖,为民除害。欲解心头恨,还是拔剑斩仇人来得快意些,我敬成兄一杯。」我看清了边上的是王天林,那这个就应该是成天材了,我举起酒杯来遥祝一下。
  这边等着看热闹的男弟子都愣了,心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窝囊,这么激他都不恼。刘天正早看出程瑛有意无意、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他心中认定我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借着点酒劲跳了出来说道:「杨兄弟,听蔡师叔祖说你剑术惊人,内力超卓,老哥哥我听着有点手痒,借着酒胆想请赐教一番,不知道你肯不肯指点指点。」
  郭芙和无双听他话里那浓浓的挑衅意味,都忍不住要拍桌子而起。我笑着把她俩拦住说道:「倒不知是哪位前辈认定我剑术惊人,我这点把式,爬到半山腰都要歇好久,还是不现眼了。」
  刘天正看我笑得从容淡定,一张英俊的笑脸棱角分明,更是让他妒火中烧,心想非要给你脸上留个记号,让你笑,「哗啦」连桌子都掀了,大喝一声:「谦虚太过就是虚伪了,郭大侠乃是当世奇侠,他的徒弟自然不能差到哪去。」
  他说着掣剑于手,正是华山剑法的起手式苍松迎客。他眼见对面多数女弟子也对我怯战的表现大为鄙视,纷纷躲的远了点,不由的大为得意。
  「大师兄,杨师弟远来是客,你就不要寻衅了。」赛铭莺看不过眼,上来劝道。
  我还是含笑坐着,没有一丝应战的意思。
  郭芙、陆无双和程瑛坐在原地没动,陆无双颜色不善的将手拢在袖子里,程瑛虽然没说话,却也是一脸关切的望向我,这让刘天正心里更是大怒。「杨兄弟小心了!」刘天正人在空中飞起,正是华山绝学鹰蛇生死搏身法,长剑递出直刺我面门,正是一招萧史乘龙,出招既准且狠,长剑上暗有淡紫的罡气,可见他在剑法上已经深有造诣。
  我心中冷笑,取过一根筷子作剑,轻巧的荡开了刘天正急如惊雷的一剑,笑着说道:「倒是华山上买点青菜不易,还是别糟蹋这桌酒席了。」我拧身摆手,右臂划了半个弧,一招神龙摆尾按在林天正腰间剑鞘上。「啪」林天正被击得倒飞了出去。
  「大师兄!」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场武功最高的两个人已经拼了三招了,我面前的圆桌无恙,刘天正则飞退回自己的凳子上,就好像他自己站起来坐下一般。
  众人都愣了,王天林脑子快,带头喝彩道:「大师兄这招『苍鹰九返』真精彩,足有师父他老人家八成火候了,大家说是不是?」
  一众男弟子也跟着醒悟,有的说道:「是啊,你看大师兄在空中不用借力,就能这么准的找着凳子,显然都已经算好了的。」
  岳天骐很天真的问道:「姐姐,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什么『苍蝇就饭』,多恶心啊……」
  岳天凤也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知道呢,不过王师兄喝醉了能拿筷子当鸡爪子啃,说不得他还真拿苍蝇下过饭。」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全都忍不住的哄堂大笑起来。把王天林臊的,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们要造反啊?这是怎么回事?」岳正烽正在头疼,就听见前厅乒乒乓乓的吵闹,他和岳夫人过来一看,好么,连桌子都掀了,好悬没气的背过气去。
  「铭莺,怎么回事?」岳夫人问道。
  「是大师兄喝醉了,非要和杨少侠切磋,就这样了。」赛铭莺话很少,但是意思表示的很明白,是你徒弟挑衅,被人收拾了。
  「绮儿,是这么回事吗?」岳夫人心中暗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心眼?
  不会帮着遮掩一下吗?
  「嗯,是大师兄和杨少侠切磋较量,不小心把酒桌碰翻了。」周琦一直都喜欢林天正,这时候自然要替他遮掩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岳夫人很满意二弟子的答案。
  「娘,不是的,是大师哥和三师哥、四师哥轮番找我大哥挑衅,杨大哥说不想打,大师哥还先动的手。」岳天凤最有正义感,爹妈宠着自然有一说一,从来不打马虎眼。平日里也最看不惯这个大师哥对自己弟弟指手画脚的,好像他才是掌门人一样的架势,这时候正好借机报复。
  「咳咳……你们几个孽障,你师妹说的可是实话?」岳正烽知道自己女儿说话从来不转弯,但是最是不偏不倚,气得他只觉真气都有点走差了,忍不住咳了两声。
  「师父、掌门……」所有弟子都吓得赶紧跪下,倒是我和郭芙、无双也站了起来,退到一边不做声,看岳正烽怎么处理。
  「天骐,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岳夫人忽然问道。
  「爹、娘,师兄们太快,我没看清楚……」岳天骐小声说道。
  「那谁先动手的?」岳正烽恨恨的问道。
  「我……我眨了下眼,没看清楚……」
  我在边上听得不禁莞尔,心想这小子倒是个小油子,谁都不得罪,有前途。
  岳正烽沉思片刻,指着成天材和王天林说道:「你们两个孽徒,不是喜欢糟蹋粮食吗?给我去负责下山采买三个月。你!」一指刘天正说道:「到后山思过崖反省己身,一年不得下崖,你听见了没?」
  三个人垂头丧气的跪下表示自己心服,自己退下去领责罚去了。其他的弟子噤若寒蝉,匆忙的开始收拾起残局来。
  岳正烽转头道:「师门不幸,让三位看笑话了,你们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不如明天早点返程,省得郭大侠担心。」
  我听他这是下逐客令了,就拱拱手道:「是,我们还准备转到终南山去拜望一下全真派的长辈,确实需要早点动身。」
  「哦……」岳正烽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岳掌门可听说近几年来,群魔三月聚首终南山的事情?」我问道。
  「略有耳闻!不过每年都是不了了之,想来全真教玄门正宗,随手就能打发掉这些宵小之辈。」全真教没说要援助,他们也不会无故去人家地面串门。
  「我们几个盘算着日子差不多快到三月了,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也算是出门历练一番。」
  「嗯,这倒也是一次不错的锻炼机会。」岳正烽点头称是。
  「掌门、师傅,弟子也想跟着去历练一番。」程瑛不舍我和表妹,鼓起勇气说道。
  「这……」岳夫人刚想拒绝,就听岳正烽说道:「好,你去吧,也算我华山派替武林出一份力。」
  「夫君……」岳夫人还待再说,岳正烽挥手道:「好了,我是掌门,我说了算。」岳夫人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了。
  「好吧,一会儿我让他们去安排客房,你们也早些休息,明早起来还要赶路的。」岳正烽说着,就要起身回后堂。
  「爹,我想起来了,刚才王师兄说咱们华山有一招『苍鹰九返』,是什么招数?」岳天骐忽然在堂下问道。
  「什么苍蝇就饭?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谓……」岳正烽没理我,自己嘀咕了一句,却让我和三女听见了,都忍得很辛苦,才没笑出声来……
  在华山上闹得很不愉快,我半夜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原本我提议去朝阳峰看日出,但是程瑛说看天色只怕晚间会有风雪,恐怕看不到日出,所以四人决定及早动身,省的风雪里下山路难行。我看无双没有冬衣,就把自己的貂皮大髦给她披在了身上。
  当四个人走到剑宗的蔡老头的茅屋前,看到屋里还亮着灯,隐约还有乒乒乓乓的拾掇东西的声音。「看来老头真的准备搬家了。」我笑道。
  程瑛和陆无双凑到大石前欣赏我的杰作。「大哥,这真是你做到的吗?」程瑛用手去摸那入石三分的刻字,吃惊的问道。
  「这是大哥用怪老头的那把锈剑刻的,可不是仗了什么好兵器。」作为目击者,郭芙骄傲的说道。
  程瑛看我缓缓点了点头,她眼中不禁满是钦敬和喜悦之色……行至金锁关,我发现前面人影幢幢,似乎有人迎面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上山。先让开路,看看是什么人。」我吩咐了一句。
  一男三女闪到了路旁,未几就看到五个穿着打扮怪异的异族通过身旁。
  「藏边五丑!」我等几个人行远,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禁不住叫了出来。
  「居然是这五个家伙?」五丑在陕甘凶名甚盛,程瑛也曾在山下听说过百姓们谈论起这五个凶人,却没有实际见过。
  「应该是他们,我和外公曾经在太行山追击过他们,但因为别的事耽搁了,并没有遇到他们,不过看这装束应该是不会错的。」郭芙点头肯定道:「我们去看看这五个坏蛋要做什么,也好把他们拿下除此一害。」
  我心里却怕碰到洪七公和欧阳锋的宿命一战。思索半天,心想是福不是祸,自己现在也不会那么被动的让他们耗干内力拼死,要是自己没有替他们拆解,反而更危险,于是说道:「走!」
  四人一路跟着五丑向南行走,待走到半路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山风呼啸,也找不到地方避雪,鹅毛般的大雪使得众人视线范围眼中的收窄,没过多久就失去了五丑身影,就连的地上的踪迹也被落下的雪花掩埋了。
  风雪越大,越是在□崖峨壁处行走,行到天色向晚,雪下得一发大了,足底溜滑,道路更是难于辨认,若是踏一个空,势必掉在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
  「这样不行,想来这五丑久居藏边大雪山,一定有躲避这风雪的本领,他们这么一味的向前走,只怕已经走过了。」我看看天色说道:「这样的天气,只怕也不会有太阳了。瑛妹,前面是什么地方?」我指着远处雾蒙蒙的天空,一道高耸入云的山峰问道。
  「那是莲花峰,大概还要有三个时辰能走到。」程瑛看了看说道。
  「这附近有没有避雪的地方?待风雪过了,我们就往回走。」
  程瑛领着三人沿着一处缓坡到了一个雪窝子:「我也不常出门,只是知道这里地势稍微平缓背风,我们就在这等风雪过了吧。」说话间,她已经冻得有些战栗。
  我清理干净了地上的雪,把自己的衣服包裹往地上一扔,就坐了上去。看陆无双和郭芙二女都没有异常,心想程瑛内力底子还是弱了些,也不避嫌的把她横着抱在自己腿上坐下。
  「别,这样不好……」程瑛挣扎着要起来,被我拉住了。
  「别动,你衣衫相对最薄,可别作下病来,芙儿和无双的大髦都防水、防风的。」这块面南的巨石,把凛冽的西北寒风全都挡住了,我此时毫不吝惜的催动内力运转,我穿的本来就少,这时候就俨然成了一个小的人体暖炉。
  「哎,怪不得大哥总跟我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的靠就别放过。」
  郭芙拽过我一条右臂,自己钻到我的怀里笑嘻嘻的道。无双也在左边有样学样,解开硕大的披风把四个人都围了起来,自己钻到我身下。
  「嘿嘿,是不是这样就暖和多了?」我两只手都被搂住了,但郭芙和无双却都一手围在男人腰后,一手搭在程瑛身前,还不是有一搭无一搭的你弹我一下,我戳你一下的嬉闹。倒是程瑛背靠着我,心情无比的紧张,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好。
  「杨兄,我不那么冷了,你让我自己坐吧。」程瑛明显的感觉到男人雄性的部分正在顶着自己,脸红红的娇羞说道,万幸的是她背对着所有人,所以没有被郭芙和无双发现她的表情。
  「嘿嘿……有人巴望还盼不来这位置呢,是吧芙儿?」无双打趣的笑道。
  「嗯,谁问是谁。」郭芙也不示弱的回击道。
  「就是你内功底子最弱,自然是要多照顾你些,就是怕别落下病来。」我劝道。
  「表姐,你回过头来嘛,这样我们说话都看不见你。」陆无双戳了戳她道。
  「呀,坏丫头,你别乱戳啊……」原来无双是故意戳在程瑛的腰间笑穴,让她忍不住扭动了两下,下身和我胯下那火热的巨龙做了一次更为亲密的接触。虽然隔着多层厚厚的布料,但是她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我那炙热的男性气息,比每次午夜梦回的绮梦里更要真实无数倍,心底不由也是一荡。
  她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回来,跨坐在我怀里,面上却再也禁不住红霞密布,羞得几欲滴出血来,想要搂我的脖子又不敢,手只好贴在胸前,尽量和我保持一点距离。
  郭芙和无双言语嬉闹、调侃了程瑛一会儿,禁不住在我身旁那暖洋洋的安全感,都有些睁不开眼的瞌睡起来。我把她俩搂的紧了紧,让二女在半梦半醒间在我怀里调整好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居然也都沉沉的睡去。
  「妹子,你这么僵着不累么?困了就在我身上靠会儿。我不睡了,等天亮我叫醒你们。」山上的风雪已停,我背靠着山石,对程瑛说道。
  「你的胸膛可以同时容纳的下这么多女孩子吗?」程瑛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沉默了,多情总为无情苦,但是多情何尝不是苦?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好丈夫这个角色吗?就像现在这样,自己甚至腾不出一只手来抱着怀里的女人,轻声的安慰她两句。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的……」程瑛看出我眼中的歉意,也觉得自己要求的有些过分了,毕竟她自己都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都是我不好……」我想说些安慰的话,程瑛却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心情,主动的将樱唇凑了过来和我拥吻起来。
  我想要将双手从二女怀里抽出,程瑛抬起头示意我不用如此,然后两人又亲吻到了一起。
  月白风清,又有人在旁酣然而眠,程瑛觉得自己真的学坏了……
  「大哥,其实瑛儿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当年郭伯伯和郭伯母把我送上华山,为此我哭了好久……」缠绵了许久,程瑛伏在我怀里喏喏的说道。
  「郭大……郭伯伯是个重视礼教的人,你如果拜到他门下,岂不是比无双低了一辈?」
  我本来想叫郭大木头,但是想郭芙就在边上,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所以赶紧改口说道。等我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左臂微微一紧,显然无双没真的睡着,听到我这么说,丫头担心了。
  「那你怎么跟我交代表妹的事?」程瑛握着表妹的手,担心的问道。
  「师傅是师傅,我是我,回去我们就先斩后奏把婚结了,爱打爱骂,那都到时候再说了。」
  「芙儿能愿意吗?再说,我怎么跟师傅交待呢?」
  「不愿意啊?我打你们屁股。」我笑着说道。
  「哼,你敢!」郭芙睁开眼气哼哼的娇嗔道。
  「感情你没睡啊?」我调侃道。
  「嗯……这一年在野外练出来的嘛,保持警惕性。」她自然不想承认偷听,辩解道。
  「嗯,这个理由倒是不错。」
  「好了,不和你说了,不要吵到无双。」
  「她都在野外警惕好几年了。」我悠悠说道。
  「好啊,原来你也装睡……」
  「我是被你们吵醒的……」
  「芙儿,你自己承认是装睡的哦……」
  「哈,我才不是,我在闭目养神听你们说话呢。」
  「呀!」四个人打打闹闹的乱作一团,引得上方被我内力融化的积雪,簌簌的堆了下来。
  这下也不敢打了,俱都躲到大髦之下等待天晴,但是彼此又都明白了其他人的些许心意,感情又都近了一分。
  「无双,我有话跟你说。」闹够了,我忽然想起了三尸蛊的那件事,心想还是要和陆无双和程瑛有个交代,于是当下将自己帮助初晴疗伤的经过中发现了蛊虫,又由三娘证实了我的怀疑的前因后果全部交代了清楚。
  三女听后都默不作声,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她们的想象。许久,还是陆无双叹了口气说道:「对于婶娘,我没有什么印象,但是……」
  「这绝对不是我的偏袒之言,也不是想对逝者不敬……」我看她言下未尽之意,却是不太相信我的描述,不禁又解释起来。
  「不,我相信……或许大哥你说得对,互相纠结的太深,真的很难分辨谁对谁错,昨日杀上门的凶手今日成了最可怜的受害者。但是,李……初晴姐姐确实是受伤害最大的人之一,既然有了个结果,我也可以和爹娘在天之灵有个交代,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无双舒了口气,不过言语中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毕竟与初晴相处,她总是觉得有些许不自在,或许这才是她主动离开的原因,但是时隔一年,这份纠葛真的能就此解开吗?
  天亮了,我和三女从雪蛹里出来,山间惟余莽莽,哪里还有那藏边五丑的下落,不禁相顾而笑。
  「哎,算他们几个运气,只是盼着他们不要再做杀孽,真后悔昨晚没直接拿下他们了。」我扼腕叹息道。
  「算了吧大哥,谁都没想到他们这么狡猾。再一不再二,下次直接拿下他们就是了。」郭芙劝道。
  「这一晚上过的,人没逮着,这路程也给耽误了,还没看到日出。」我自嘲的笑道,我抖了抖大髦,发现这貂皮防水效果真是不错,抖楞干净上面的冰雪居然一点湿气都没有。
  「可是现在大雪封山,想要下山却……」程瑛看看山路,只是她自己是没有把握安然下山的。
  我看了一眼,心想自己没带着攀山器械,倒也怕自己的姑娘万一有点闪失。
  「不然,我们再回华山派去住两天?」虽然这样很没面子,但是我自认不是个好面子的人,实惠最重要。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郭芙昨晚上还和阴阳怪气的周琦拌了两句嘴,现在叫她低头回去,她宁可住在大雪地里:「不然我们去蔡老爷子那呆两天?」
  「这……」我看看程瑛,心想气宗弟子住到剑宗前辈那去,不也很尴尬。
  郭芙自己也发现这是个馊主意,讪讪笑着吐吐舌头没再说话。
  「还有一天的时间呢,反正下不了山。白天路好走些,不如我们在山上游玩一番。等到天晚点,我们去蔡老爷子那看看,他昨晚不是在屋里乒乒乓乓的收拾东西吗?说不定到晚上,房子就给我们倒出来了也说不定。」我笑着说道。
  大家说着就行动起来,都到了莲花峰脚下了,岂有不去一观的道理。于是一边聊着,一边往前走。
  「哈,大哥你好奸诈,你是不是上山的时候就盘算好的?」郭芙嘻嘻笑着问道。
  「我哪能算到那么多事情发生,那不成妖怪了?」我笑道。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无双也跟着打趣说道。
  「嗳,就在前面,就是那!瑛妹,那是不是就是孝子峰?」我指着远处山峰上隐约可见,被断成三节的一块巨石问道。
  「大哥,那是一线天……」程瑛略微有些尴尬的答道。
  「哈哈……」郭芙和无双手拉手很不淑女的笑了起来,惹得我甚是尴尬。
  「嗯!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一线天只有一线,那这不就是两线天了?」
  我心想,可能这时候还没有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那就不由得我自我发挥了。
  「也是有道理啊,那大哥你给我们讲讲,三段的石头为什么叫孝子峰呢?」
  郭芙好奇的问道。
  我笑着说道:「我先卖个关子,等咱们走近点再说。」
  山行十几里,众人上到了西峰的一个侧峰之巅。我眼见主峰山势太陡峭,加上道路被大雪覆盖,其下还藏有坚冰,一个不留神就有坠下山的危险,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不上了,这一路想上去怕是要费些功夫,到时候下山更困难,别给困在峰顶。」
  「那快给我们讲讲你说的那个故事。」郭芙摇着我手臂说道。
  我搬过四块大石墩到了背风处,让大家坐下,看看正午天色尚早,而阳光不错,倒也挺适合讲故事,于是朗声道:「故事是这样讲的。遥说有一年天庭王母娘娘寿诞大摆蟠桃会,天上的各路神仙都来赴宴、拜寿。玉帝的侄女,灌江口二郎真君的亲妹妹三圣母和殿前金童在拜寿期间,我俩互相笑了一下,致使金童失神打碎了王母的琉璃盏。」
  「庄严的蟠桃会,怎容得这种轻薄的行为?众仙议论纷纷,玉帝知道后,大发雷霆,把三圣母贬到西岳庙,金童也被打下凡间再世轮回。金童托生在一个姓刘的家中,起名刘玺,字彦昌。刘家非常喜爱刘彦昌,每天督促他攻读经文,二十岁时他便中了秀才。」
  郭芙插嘴道:「二十岁才中秀才……大哥二十岁都能中进士了,天上的童儿也不是那么聪明嘛!」无双和程瑛莞尔,也都会心的点点头。
  我笑道:「可能人家低调,不愿意出那个风头也说不定。不过呢,我们继续讲故事:那年开科取士,刘玺上京赶考,路过华阴,闻听三圣母十分灵验,遂进庙求签,问问前程。他望着三圣母秀丽、端庄的塑像,不仅肃然起敬,便恭恭敬敬地遥摇签筒。」
  「事不凑巧,适逢三圣母外出赴宴,看门童子不敢贸然赐签。刘玺虔诚的抽出了第一签,一看是个白板空签,心中有点诧异。抽了第二支,还是空签。他惶恐地去抽第三支,把签筒摇了又摇、簸了又簸,久久不敢去抽,待第三支签落在地上,不看则已,一看他满腹希望顿时化为乌有,全身瘫软。原来那还是一支空签。」
  「刘玺定了定神,看了看三圣母像,提笔在墙上写道:『刘玺提笔气满腔,怒怨圣母三娘娘。连抽三签无灵验,枉受香烟在此间。』写罢,扬长而去。」
  「哈哈,这个刘秀才倒也是个莽人,要是他就把签都翻出来看看,要是其他签有字,岂不是说他要一场空了?何况人家都灵验,为何到他这里才不灵验,自然后面还有故事的,是不是,大哥?」郭芙问道。
  「嗯,当然,正题还没开始呢。」我看三女都听得津津有味,接过程瑛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口,于是继续说道:「三圣母赴宴完毕,脚踏祥云,高高兴兴地回到宫里,看门童子侍奉之后,将刚才地事情讲了一遍。她看了看墙上的提诗,又羞又怒,不由得骂道:『胆大的狂生,竟敢如此,不给他一点教训,怎知我的厉害!』于是她唤来风伯、雨师,兴起雷电交加地狂风暴雨。」
  「刘玺正在赶路,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四起,雷鸣电闪,大雨倾盆。一软弱书生怎经得起风吹雨浇,他踉踉跄跄,挣扎前行,终因雨大路滑,体力不支,倒在泥水之中。这时,三圣母透过云层,看见刘玺病倒,自己的一口气也出了,才后悔这样戏弄一个文弱书生有欠妥当,就把他搭救起来。后来,因为刘彦昌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又很有文采,日久生情便对他有了爱慕之心,就与刘玺结为了夫妻。」
  我看看三女都在静静等着下文,而日头已经是中午了,于是说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待午饭后分解!」
  「哈哈……讨厌……」三女皆嗔道。
  程瑛给大家分了干粮,大家一边吃着一边强烈要求我继续讲故事,我无法,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无奈只能继续讲道:「刘彦昌和三圣母结为夫妇,不久他就上京考了进士,做了洛州知县。三圣母因为要镇守西岳庙不能擅离,所以没有跟着他上任,从此夫妻两人就分居开来。」
  「后来,三圣母下嫁刘玺并且有了身孕的事,传到二郎神杨戬的耳朵里,他是三圣母娘娘的亲兄,怎容得妹妹干出这种有失体面的事,便提起他的三刃两尖刀,匆匆向华山西岳庙奔来。」
  「三圣母见哥哥来势很凶,急忙施礼问安,端茶让座,杨戬劈头就问是否婚配凡人刘玺之事。三圣母又怎敢承认?这时,杨戬拿出闪闪发光、寒气逼人的宝刀,要求三圣母在那宝刀上吹一口气,三圣母吓的颤颤嗦嗦的吹了一下。杨戬一看,果然怀了孕,大骂三圣母不知羞耻,私配凡人,违犯天条,有失仙体,马上把她压到华山西峰顶上的一块大石头下面。」
  「这个二郎神真坏,哪有哥哥这么对妹妹的,不想着怎么帮她遮掩,还私加迫害,真是混账透顶。」郭芙恨恨的骂道,程瑛和无双也点头表示同意郭芙的意见。
  「呵呵,故事就是这样讲的,或许,这个二郎神也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代表罢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倒是点醒了还在生着闷气的三女。
  「可怜那三圣母娘娘被压在巨石下,受尽了各种苦难,生下了一个男孩起名叫做『沉香』。她怕二郎神害了沉香,包好婴儿,写了血书,交给丫鬟灵芝,让她送往洛州。沉香长到十岁时,一天秦国舅的儿子秦官保,讥笑沉香是没娘的孩子,说他是野种。沉香大怒,失手打伤了秦保官,跑回家去,向父亲说了闯祸的根源,刘彦昌只得讲出真实情况。沉香听后,决心到华山救出母亲,匆匆逃出洛州。」
  「这孩子倒是比他爹爹有骨气的多……」程瑛叹道。
  「那日,纯阳祖师吕洞宾正在蒲团闭目静坐,忽觉心中翻腾,屈指一算,沉香要来华山救母,心想这是一桩义事,我要助他一举成功。吕祖便亲自前往山下等候。」
  「那沉香来到了山下,见了一位道长,急忙施礼道:『请问道长,这山可是华山?』」
  「『小友问华山做什么?』」
  「『救我母亲。』」
  「『你母亲是何人,现在哪里?』」
  「『我母亲是玉帝的侄女三圣母娘娘,被舅舅杨戬压在华山之下,故到此来救。』」
  「『去不得!去不得!杨戬法力高强,神通广大,你小小年纪,岂是他的对手,劝你罢了此念!』」
  「沉香怒眼圆睁,说道:『为了救娘亲,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和他较量一番。』」
  「『有志气!』纯阳真人向沉香说:『贫道正是在此等候你,我愿传授你武艺,故而要先试试你的心性毅力,不知你可愿意?』」
  「沉香听罢,满心欢喜,福至心灵的前跪拜师父。从此,便在纯阳真人门下学艺。他每天夙兴夜寐的研习武艺,直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一天,纯阳真人外出,嘱咐沉香在家好好习艺。沉香闭了庙门舞枪弄棒,用心练习,饭时,不见师父回来,他又练了起来。一直练到太阳偏西,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才去厨房做饭。他进了厨房,发现笼里有用面做的九头牛和二只老虎,觉得有些奇怪,但饥饿难忍,顾不得许多,就吃完九牛二虎。」
  「大哥又骗人,小孩子怎么能吃得下九头牛和两只老虎呢?」郭芙挑错道。
  「呃……神仙嘛,又不是凡人,就是九牛二虎之力嘛,你听我说完就会明白了。」我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还有给我纠错的,继续说道:「沉香吃完后,马上觉得自己力大无比。来到院中拿起平时用的武器,轻飘飘的不趁手。他东张西望,见墙角放一碗口粗、八尺长的铁杵,用手一抓,不轻不重便挥舞起来。」
  「正在这时,纯阳真人回来了,他哈哈大笑,说:『好了!好了!』沉香收起铁杵,双膝跪倒就拜。」
  「纯阳真人对他说:『你的武艺学成,可以上山救母了。不过你要救母,必须要得到钥匙,这钥匙就在你舅父杨戬手中,是当年你母亲的法宝宝莲灯。你舅舅有一犬,唤作哮天犬;一鹰,唤作金翅神鹰,端是十分厉害。我现赐你药丸二枚,圆的伏犬,长的伏鹰,到时自有用处。』沉香听罢,便提着铁杵,上天宫去找舅舅杨戬去了。」
  「这纯阳祖师真是热心的人。」无双叹道。
  「嗯,纯阳真人吕洞宾乃是八仙里面的大人物,平时行善积德,在民间光有流传。」我笑着说道。
  「嗯?我没听说过什么八仙啊?」郭芙奇道。
  「我也没听说过。」程瑛和无双齐声说道。
  「那是你们孤陋寡闻了呗,还要不要听故事了?」我岔开话题道。
  「要要……大哥你继续说。」三女一起点头催促道。
  「他上了南天门,看到许多天将簇拥着一位威风凛凛、傲气十足的大神,便打躬说道:『我叫刘沉香,乃是下界刘彦昌之子,此来特地找我舅舅取宝莲灯救我母亲。』」
  「杨戬听了,双眉倒立二目圆睁喝道:『大胆畜生,竟敢到天庭放肆,早早滚下界,还可免你一死!』」
  「沉香看他那股神气,料是杨戬,便强压怒火说道:『请你把宝莲灯赐还,念在甥舅一场,我不追究你让我母亲受的这么多年苦。』」
  「『孽障!居然敢口出狂言,真真气煞我也!』杨戬见沉香当着南天门众将面前,重提家中丑事,面子上下不来台,当下挺起三尖二刃刀,朝着沉香的脑袋就劈了下来。沉香举起铁杵奋力一扬,只听『当』的一声,那宝刀被弹了回去。
  久攻之下,二郎神又气又急,一声咆哮,召唤来了哮天犬。」
  「哮天犬张着血盆大口,腾空扑来。沉香抛出圆形药丸,哮天犬张口吞下,霎时牙关紧闭,躺在地上不动了。杨戬见哮天犬僵住,又放出神鹰。神鹰双翅一展,遮天蔽日,一双利爪,犹如尖刀。沉香又抛出了长型药丸,把那神鹰定在空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来。」
  「这时,沉香照着师父教得,念动咒语,召唤来了宝莲灯,这宝莲灯乃是灵物,认得沉香身上有主人的气息,就认了沉香为主。」
  「那宝莲灯一祭出,灯里的三昧真火,把那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二郎神烧的满脸紫青,头疼身软,坐在一块石头上。沉香向前,就要结果他的性命。他的师父纯阳真人赶来,让他放过二郎神一命,又用宝莲灯的三昧真火将铁杵炼制成一把千斤重的开山大斧,让他带着两件宝贝下界,就在这华山。」
  我一边说着,踩踩脚下的山石,接着说道:「沉香提着大斧,从北峰找到南峰,南峰又喊到东峰,找来找去,都只有自己的回声在应自己,却始终找不到娘在哪里。他心想:纵然有了开山斧,找不见娘的所在,也难以救出娘来。于是,他便放声大哭,直哭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位山神听见沉香的哭声,深深感动,跑来说:『孝顺的孩子啊,你的娘在西峰之巅那块巨石之下。』」
  「沉香这才抖数精神,迈步登上西峰,大喊一声:『娘呀!』立即听到有人回应:『儿呀,娘在这里!』的回声。沉香祭出了宝莲灯护住母亲,自己腾空跃起,高举开山大斧,朝着峰顶上奋力劈下,只见万道金光乍现,霹雳之声震天,峰顶的巨石『咔咔』被劈开两道裂缝,三圣母徐徐走了出来。」
  我指指顶峰说道:「那山巅的斧劈石,我们看不见了。这里应该就是沉香大哭的地方,就叫『孝子峰』。」
  几个姑娘已经被我的故事感动的泣不成声了,郭芙拉着我的手道:「大哥,你是不是又想起娘亲了?」
  我根本没见过穆念慈,意识里也没有杨康和穆念慈的影子,但是想起了前世的爹和娘,心想自己流落异世许多年了,也不知道二老身体是否康健,越想心里也颇为难过,眼里隐约有了泪水。我扭过头去接着说道:「我没事。后来,刘彦昌在洛州听说沉香救出了妻子,便弃官不做,来到华山,一家人才得以团聚。这故事就讲完了。」
  我调整了下情绪,转过头来,三女围坐在我身边,都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无声的抚慰着我受伤的心灵。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5:48

第六十章 你耍阴招,杨过二次探古墓    我有妙计,双剑合璧逞威芒
  「全真派四代弟子杨过,前来拜见活死人墓里的前辈。」我领着郭芙站到了古墓的门口朗声说道。
  「我们与全真派平日里素无来往,此地更是你们全真门徒的禁地,难道你等小辈不知吗?」
  活死人墓的墓道里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传来。
  我捏捏郭芙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其实弟子并非真正的全真弟子,不过先父是长春祖师座下弟子,因而也算半个全真门徒。」
  「哦?那又如何?我们活死人墓从来不对外人开放,你们快些离开吧。」那苍老的女声继续说道。
  「小子此次前来,不过是奉祖师爷之命来送些东西的。」我捧出一个细长的锦盒说道。
  「我们从来不收礼物,特别是重阳宫的礼物,你们走吧。」
  我心想这孙婆婆也是好脾气,要是我早就招蜜蜂来了,还会这么一遍遍的打发人走?
  「这是重阳真人的手迹,他老人家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能够将这幅画送给林师祖。」
  「咦?」那婆婆疑惑了一下接着问道:「我家祖师婆婆都已逝世近半百,怎么也没见有人来送什么画?」
  「也可能是一直机缘未到,我们不愿打破禁令靠近活死人墓。有可能是小子适逢其会,加上最近掌教真人身体违和,怕再拖下去无法完成祖师爷的遗愿。」
  我心道罪过,师伯祖,不是我诅咒你哈,实在是孙婆婆太难缠了,祝你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万年流。
  「那……」孙婆婆一愣,虽然觉得这小子的话靠不住,但是也被我说的半信半疑了。
  「孙婆婆,让我把东西拿进来吧。」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出来,又伴随着两声「铮铮」
  琴弦之声。
  「是,姑娘。」那婆婆答应一声,我只见那墓门缓缓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丑婆婆站在了墓门旁边,伸手一拦我和郭芙二人说道:「东西给我就好了,你们走吧。」
  我心里哀叹,两世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以前孙婆婆不是很喜欢我的嘛,现在怎么跟防贼似的。「这幅画,师祖命我一定要交到林师祖的灵前,省的有人用它来接唾沫什么的。」
  我故作为难的说道。
  「小子,老婆子看你是来找麻烦的!」孙婆婆把蟠龙拐杖往地上一戳,沉声喝道。
  郭芙已经手按剑柄,却被我挡在了身前。
  「哇……祖师爷啊,弟子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突然顿足捶胸的嚎啕大哭起来,但是如果靠我近了,就会发现我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嚎。
  郭芙自然看见了,虽然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没说破退到我身后。孙婆婆被我哭得心慌,反而走近前劝道:「你别难过了。既然是一张画,我们怎么会为难它的,毕竟两位先人都已经辞世多年了,我自拿回去,好好供奉起来。我们这里就我和姑娘两个人,着实不方便让你们进去,你们还是请回吧。」
  郭芙听到「姑娘」两个字,又结合刚才清脆的声音,才瞪起眼来了,在我背后掐了下问道:「姑娘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演戏没法作答,只是嚅嚅说道:「至少让我们能在两位祖师灵前上炷香磕个头,回去跟丘师祖也好有个交代。」
  「这……」孙婆婆为难的沉吟着。
  「让他们进来吧。」
  墓道里的声音传出,接着说道:「活死人墓里处处机关,你们不要乱走动,不然丢了性命可不要怨别人。」
  孙婆婆听姑娘这么吩咐,也不多说什么,头前带路进了古墓。
  我和郭芙一进了墓道,那石门豁的降了下来,把外面的天光隔绝,那本来昏暗的墓道里骤然一团漆黑。「大哥……」郭芙还怕,紧紧的拽着我衣服的下摆,心里还怕的不由叫了一声。
  「姑娘别害怕,只要你们跟着老婆子走,不会有事的。」
  孙婆婆是个好心肠,知道第一次进古墓,那种阴森森冷冰冰的感觉多么的吓人。
  「婆婆,为什么你们不点灯呢?」郭芙看孙婆婆挺和蔼的,就忍不住多说两句分散下注意力。
  「在里面呆得久了,眼睛就习惯了,没事的。」似乎是印证她说的话,郭芙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能看清我的背影和两边的石壁。
  我勉强的能跟上前面不远处孙婆婆的背影,我虽然知道另一个平行世界,我在活死人墓里住了六年,按理说这里应该很「干净」。但是我自己就是见证过穿越这一说的,天知道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怪不得说小龙女从来不笑,在这鬼地方一个白脸白衣的美女冲你笑……呃,想想都怪渗得慌的。
  我在那胡思乱想着,脚下也没停,一只手拽着郭芙跟着孙婆婆走。拐过了六七个拐角,走了一刻钟,我心里嘀咕,别从拐角突然蹦出来个什么怪物。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亏心,再一共加起来也就死过两个人,也就不那么怕了。「孙婆婆,我们这还没到吗?」
  我刚问出声,正好是一个拐角,我刚转过拐角,蹭的从平地冒出一个人来。
  「啊!」
  吓得我惊叫了一声。
  「啊!大哥,你看到什么了?」郭芙吓得躲到我背后,闭着眼问道。
  「大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你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我大声的抱怨了一句,拍了拍身后的郭芙说道:「没事,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吓了我一条。」
  那女子也不动气说道:「过来吧,这里就是祖师婆婆的陵寝。」
  孙婆婆微笑着把我俩让了进来,看着这个挺沉稳的小伙子居然怕黑,对着一个不会笑不会哭的女娃娃呆了十几年的老人,感到了一丝久违的亲切。
  白衣女子用火捻点燃了香烛,然后又引燃了三炷清香。对着祖师婆婆的画像拜了拜,然后问道:「你们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郭芙看既然已经混进来了,有心想问凌波的下落,但是我拽她一下说道:
  「就是为了一幅画,一个口信。」
  我看了看墓室的环境,正北安放着五口石棺,其中两副石棺是闭合的,三副石棺是微微敞着的。我们四人现在正是面向东站在供桌前面,我将锦盒摆在供桌上,取出画卷缓缓展开。
  这是我从丘处机手里要来的王重阳的画像,看画卷的破损程度应该是他没死前画的俗家的打扮。
  白衣女子看了看没说什么,也没伸手去接。
  「师祖说:『希望两派弟子能够好好相处,能将全真剑法和玉女素心剑法发扬光大。』」这或许真是王重阳的遗愿,他当年偷入活死人墓吊唁林朝英,之后发现玉女素心剑法全盘克制全真剑法。以他大宗师的眼光,怎么能看不出两套剑法机能互相克制,必然也能互补相生。只是即便他有心让这两套剑法发扬光大,但是那几个徒弟岁数都跟他差不多,总不能让一群三四十的中年叔叔去勾引活死人墓里的小姑娘吧?
  「你的话说完了吧?别说你还想跟我学功夫?」
  我刚想答话,忽然眼前一黑,也不知道小龙女用了什么手段把蜡烛熄了,然后听见「轰」的一声,石室的门关了。「喂,你们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呐?」
  「你是莫愁的徒弟吧?虽然你们的故事说的很好,但是你们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孙婆婆在石门外面说道。
  「你们把凌波怎么样了?」郭芙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问道。
  「你们承认了吗?她也还被关着呢。在东北角里有一个坛子,里面装着些许蜂蜜和清水,渴了就喝。关你们七天,以示惩戒,下次不准再来捣乱!」说着,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了。
  「喂,给留盏灯行不行?我怕黑!」我叫道,但是没人回应。我额头三道黑线,连玉蜂浆都给准备好了,没想到我也有被关小黑屋的一天。
  「大哥,你怎么不解释清楚?这要是被关七天……」郭芙到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都说了凌波了,再说什么她们也不会信的了。哎,来给两位前辈上炷香吧。」我也不着急,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放着火折、火绒,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我点着了香烛,也不管正在生闷气的郭芙,自己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王老爷子啊,我这也是不想那套双剑合璧被埋没,咱看着学学,你跟林姐姐多帮帮忙……啊?没对龙姑娘动坏心眼?那跟锅底一般黑的一张死人脸,真压在身子底下我也萎了……白送我都不要,有心理障碍。」
  郭芙点着香,和我并肩跪下,看我在那嘀嘀咕咕的,拿肩撞了我一下问道:
  「哎,大哥你嘀咕什么呢?」
  「我啊,看看祖师爷能不能给咱们送只烧鸡来。」我笑嘻嘻的说道。
  「嗳,你讨厌,越说芙儿越饿了……怎么办呐?」郭芙笑着打了我一下,转而有些担心的娇嗔道。
  「要不我们性命双修,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我继续调侃道。
  「哼,想得美,才不和你练呢,就知道你没打好主意。」郭芙闪开了一点距离,气鼓鼓的不再说话了。
  「哎,不练就不练,我看看这玉蜂浆是不是真的那么灵验。」我心想这可是纯天然的野蜂浆,可不是后世的麦芽糖兑的糖胶,有杀错别放过,拿木勺舀了一勺蜂蜜在水碗里,然后又舀了多半碗清水。
  「哇,真的味道不一样啊,芙妹快来尝尝。」我兴奋的招呼道。
  「不喝、不喝,烦着呢!」郭芙现在有些尿急,听我说喝水就感到更是快憋不住了。
  「来尝尝嘛,特产喏。有补气养血,美容养颜的功效的。」
  我端着过来说道。
  「真的?」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抗住「美容」两个字的诱惑,郭芙让我这么一说,又有点心动了,在那里衡量半天。「嗳……你讨厌死了,人家想……你就老是让人家喝水……嗯……」
  我失笑,原来我的宝贝儿芙妹有三急。我这才将水碗放到供桌上,轻轻拍拍郭芙的肩头说道:「没事,大哥这就给你找个解决问题的地方。」说着,就向着那三口敞口的石棺走去。
  郭芙看我微笑着绕着三口石棺转悠,心里忽然有些发毛,颤声问道:
  「大哥……你看它们干什么,怪渗人的。」
  我没管她,推开了最后一具的棺盖,径自躺了进去,又把盖子挪了回去。
  郭芙都快被我的诡异行为吓哭了,半晌我才推开棺材盖嘀咕了一句:「不是这个。」
  我又到了并排着的旁边一具,照样躺了进去,半晌出来骂了句:「我日,不是金大爷晃点我吧?」
  郭芙「哇」的哭了出来:「大哥,你别吓我,你不会是……」她刚想说鬼上身吧?忽然一想真要是鬼上身,那她岂不是更害怕,吓得呼吸都为之一滞,只是捂着嘴剧烈的抽泣着,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
  「芙妹别怕,我在找出路呢,不是鬼上身。」我看自己没说清楚,把小美女吓成这样,赶紧解释道。我又到了最后一副棺材里,这次我终于摸到了那十六个大字:「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我哈哈大笑,对着郭芙招手道:「找的就是你了,芙妹快来。」
  郭芙被我吓得摇摇头,怎么也不敢挪动脚步。
  「快来嘛,没事的,快来!」我感觉哭笑不得,看郭芙还是摇头,自己跳出来,把棺材盖推开,在里面摸索着那个传说中的暗门把手。
  我摸索半天摸到了一个能容手伸进去的凹槽,往外一拽没拽动,又左右转动了一下,果然松动了一些。我拧了一下,然后用力往外一提,只听喀嚓一声,那石棺底部缓缓的划开,露出了延伸向下的阶梯。
  郭芙这才明白我所说的出路是什么,这才颠颠跑过来。
  「怎么?不怕大哥是鬼上身了。」我笑着在她的小琼鼻上轻轻刮了下。
  郭芙不好意思的脸上微微一红,没好意思说话。
  「快喝碗蜂蜜水,能解渴也能顶一会儿饱,咱们还不知道许久能出去呢。」
  郭芙依言喝了半碗水,发现这蜂蜜果然有股特殊的香甜味道,喝完肚子也不觉得那么饿了,不禁啧啧称奇。她想了想,取出两个瓷瓶来,把一个瓶子里的丹药装到另一个瓶里,然后用木勺把空瓶子盛满,擦干净洒在外面的花蜜,才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边来。
  「小馋猫。」我笑骂一句,知道她是尝到甜头了。本着我贼不走空的原则,本来我是想过把整坛子都扛走的,不过想到还要再回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想到这丫头却继承了自己的好作风,能顺一点是一点,值得表扬。
  郭芙吐吐舌头扮个鬼脸,笑着问道:「我们下去吧?」她虽然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但是看自己的大哥这么有信心,她也不觉得多么还怕了。
  我拿过一盏烛台,看看有风透过,知道地下有空气,把棺材盖和机关掩上,就领着郭芙沿着石蹬走了下去。
  甬道的尽头豁然是一间巨大的天然石室,或者说是未经雕琢的天然溶洞。在洞顶一块平滑的岩壁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那开头的四个大字正是我预料中的「九阴真经」。
  而西北角穹顶的石壁上刻画着一副地图,我欣喜不已,这才是自己要找的,有了这幅活死人墓的全图,这里以后还不和自己家一样,虽然我觉得来不来兴趣也不是太大,但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自欺欺人。
  郭芙拽了我一下,小声的说道:「大哥,我想……」
  我这才想起来,郭芙还有些小问题没解决,挥挥手说道:「去吧,这里地方这么大,随便找个背静的地方解决就是,我不看你。」
  郭芙红着脸为难道:「嗯……芙儿还怕……」
  我扭过头来问道:「那怎么办?」
  「你离着近点,背过身去,捂上耳朵。」
  郭芙低着头不敢看我,小声的说道。
  我心里发笑,但是又不好再臊她,心想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当下点点头,任由郭芙拉着我找个合适的地方。
  我背着身站着,郭芙在一块岩石后面叫了一声:「大哥。」
  我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声:「哎!」
  刚要回头,就听郭芙大叫一声:「别回头,说了让你捂住耳朵的……」
  我心想,真这样你让妖怪吃了我也听不到那……真不知道女孩子怎么想的,但是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作势捂上了耳朵。只听得耳边水声甚急,哗哗的响了一小会儿,又听见细细簌簌的穿衣服的声音,郭芙红着脸拉拉我的衣襟,我才装模作样的说道:「好了?走吧。」
  郭芙脸红的都快要滴血,跟在我身后往前走着。我突然说道:「芙儿你真的好像憋了许久了,刚才都尿了好久。」
  「大哥你讨厌死了……」郭芙脸红着追打我。
  我哈哈大笑着闪过,一把攥住了郭芙的双臂,看她害羞的双目含泪,簌簌欲泣的娇媚神态,不禁有些心痛的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
  「傻丫头,再有一两年,咱们就成亲了,这点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将来我们朝夕相处,休戚与共,吃吃在一起,住住在一起。这件事就是告诉我们,生活中不单只表现美好的一面,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小尴尬,但是既然我们将来要一起生活许多许多年,总不能这么躲躲闪闪的过一辈子吧?我爱我的小芙儿,不但是你乖巧、美丽,更多要了解你生活的全部,你的衣、食、住、行各方面……这样才是夫妻嘛……」
  郭芙听我一番劝解,羞意渐渐退去不少,「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知道自己一番话有了作用,低头亲了亲她娇艳如花的脸蛋。郭芙不好意思的把俏脸埋到我怀里,无声中两人又亲近了不少。
  「果然在这儿!」我兴奋的叫了一声。
  「什么啊?」郭芙凑到我身后问道。
  我笑嘻嘻的说道:「移魂大法!」我以前钻研过心理学的暗示和催眠,我一直期待着能见识下这个以内力催动的高级版本,一来师傅怕我出去惹祸,二来怕我内力不够,所以一直不肯教我。今天有了口诀,我的催眠术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干什么用的?」郭芙听着名字,具得有些可怕,又看不太懂,就忍不住问道。
  「好东西,我找了好久了,你娘一直不肯教我,作用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也不多解释,就教郭芙练起了龟息大法。许久之后,我领着郭芙按照地图所示,渐渐在山腹中越走越低,有几处陡坡却是如同直上直下一般,好在还有攀岩的浅石阶。约莫着走了半个时辰,我手中的蜡烛早已燃尽。郭芙怕黑,我只好点燃火折继续照亮前进。
  这时候地势已经平坦了许多,也没再有岔路,只是地上渐渐湿气加重,走到后来路上的地下溪流已经没了脚踝。我看到前方有个水潭,而水下隐有光线折射过来,就掐灭火折用油布裹好,回头对郭芙说道:「一会跟着我,别走差了路。
  这段水路可能要两刻钟,要是气不够,就拽拽我裤腿。」
  郭芙自小也是在桃花岛上玩大的,水性也是不弱,不过这龟息大法初学乍练的,也怕到了关键时候不好使,对着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就跟在我身后一下扎入水潭中。
  两人游了片刻,我就发现水道的出口。我想起原著他们是四个人拉拉拽拽的前进,所以在水下耽搁了许久,自己两人水性都好,一共就用了五分钟就游到了另一端的出口。
  走到了洞口,外面已经可以看见天光了,我们清晨而来,现在却已经过了正午时分。我看郭芙嘴唇已经有些冻得发紫,就搂着她替她搓了搓双臂。「这天儿还真挺冷,咱们这有火绒,等大哥来生堆火,芙儿你把衣服烤烤,大哥去替你找点吃的。」
  郭芙点点头,她现在确是又饿又冷,缩在我怀里隔着两人湿透的衣服,感受着我散发出的体温,才感觉到暖意。我内力转了十二周天,我自己的衣服都快烘干了,郭芙才缓过劲来。
  我又找了一些比较干的枯枝,用火绒和火折把柴火点起,让郭芙烤火取暖,我才走出山洞来。
  我在山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已经是终南山以西,秦岭的一道支脉山脚下的一个挺隐蔽的小山坳。我观察完了地形,又顺手抓了两只雉鸡回来。郭芙正感到饿了,看到我手里提着山鸡回来,拍着手迎了上来。
  我看她用剑给山鸡开膛破腹削减鸡毛,不禁想起了令狐冲用独孤九剑杀青蛙的段子,面上也露出了微笑之色。
  「大哥你在笑什么呢?」郭芙看我笑得古怪,不禁问道。
  「我想起一个故事,有位令狐大侠和他心爱的妻子,有次都受了重伤,两人在水潭边抓青蛙烤着吃,那令狐大侠学的就是独孤九剑,他就自嘲说:『独孤前辈要是知道后世小子,用我的绝世剑法杀青蛙,不知道作何感想?』我就在想,是不是独孤前辈的剑和剑法就是比较适合当厨子……」
  郭芙看看自己手里的清鸣剑,两人相视一眼,不禁都笑出声来……「大哥,你给我讲讲令狐大侠的故事吧。」两个人每每的饱餐了一顿叫花鸡,两个人出得山洞在一块大石头上晒太阳,郭芙靠在我怀里,喏喏的说道。
  「呵呵,我们回去看看吧,凌波还在里面挨饿呢。」我说道。
  「嗯,看!我可没忘了她,这还给她留了一只鸡翅,一只鸡腿呢。」郭芙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微微一红,她吃了大半只鸡,剩下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二人攀山往回走,傍晚才回到了古墓门前。我拨开山藤,找到了打开墓门的机关石,两个人举着准备好的火把进入了古墓。
  「咱们这偷偷进来,恐怕不太好吧?她们会不会用机关对付我们?」郭芙在我背后问道。
  「没事、没事,小溪机关都是小道,不怕。」
  我心想自己到现在还没出过手,想必小龙女不会大动干戈,或许她还没把年纪轻轻的自己放在眼里,两个人七扭八拐的转到了古墓里的练功室。
  「前圆后方,圆室练剑,方室练拳。」我按照书中描述,在方室的墙上发现了玉女心经的口诀和剑诀。
  「大哥你来看,这些剑招怎么那么像越女剑法。」我回头一看,郭芙正提着剑在那演练招式。我现在也算剑法宗师一级的人了,细看两者确实有许多共通之处,不但是招式有相似之处,剑意则更为相近,我甚至可以断定两者是出自同源的。「难道林朝英才是越女剑的真正传人?」我自问了一句。
  「难道我爹爹的七师傅是林前辈的徒弟?」郭芙也问了一句。
  「这也说不好,等回去问问你爹爹才知道。」我心想:自己的老妈是洪七公的记名弟子,难保韩小莹当年就是跟这林朝英学过两手也说不准。两个人又在室内转了一圈,我二人也没有偷学的心,就退了出来。
  「能把人关在哪呢?」我除了墓室,也就知道比较著名的练功室和放了寒玉床卧室。我心想小龙女不会把洪凌波关在寒玉床那间石室,那八成是放在一间不太起眼的房间里,可是古墓这么大要从哪里找起呢?
  我此时心里有两个疑问,第一,自己两人这么明火执仗的进来,但是到现在孙婆婆和小龙女都没有出面,难道活死人墓里有什么事情发生?第二,按理说安放陵寝的地方,应该是门中重地,她们怎么会把自己二人引到那里困住?按照这样分析,这里排除了几间重要地点,只有几间特定的石室是可以用来困人的。
  我们就挨间的找,当我们又打开一间石室门,里面飞出三枚金针照着我面门飞来。我闪身避过,就听见孙婆婆厉声问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孙婆婆透过火把的火光,已经看清了来人是我和郭芙。
  「婆婆你别冲动,我们只是来找凌波的,没有恶意。」
  郭芙站在我身边说道。
  我看到小龙女盘膝坐在石床上,双眼紧闭脸色灰白正在运功。「婆婆,你不能让她再练下去了,这玉女心经的功夫阴退一脉不能单练,越练内伤越重。」
  孙婆婆皱皱眉,她只是个仆妇,没有练过高深的内功,也没有过人的见识。
  只是看这几个月来自家姑娘练功总是吐血,靠着玉蜂浆才压制住伤势,也知道来的这个小子说的话不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站在原地干着急。
  说话间,小龙女脸色微微一窒,跟着捂住胸口,嘴角隐隐有血迹流出。
  「姑娘!」孙婆婆赶紧上前扶住她,关切的问道。但是小龙女却秀眉微蹙没有说话,孙婆婆知道她现在正在练功的紧要当口,又不敢打断她,不禁愁眉深锁却没有一点办法。
  「婆婆,让我来帮她一下吧。」
  「你要干什么?」孙婆婆拦住我,她到现在还吃不准眼前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才想起来,这一世自己和孙婆婆并不是那么熟,于是将内力运到袖子上轻轻一拂,将孙婆婆拂退说道:「放心,我们不是李莫愁的徒弟,莫愁已死。我们要是有什么坏心,你们早有难了。」
  孙婆婆被一阵排山倒海的劲风挥退,知道自己本事比眼前的少年人差得远。
  她身后靠到石床的边缘,明白我根本没想伤她。虽然心中还有一丝不安,感觉这个少年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但是听我说得也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反抗只是警戒的盯着我的动作,防止我有任何不轨的举动。
  我探查了一遍,所幸她内伤不如初晴那次那么严重,不然再让我坐七天关,那可要了我的命了。所伤的是手少阴心经和足少阴肾经,那大美人吐得都是心头血啊,怪不得脸色煞白煞白的,我心里一个劲的摇头咂嘴。我手上也没闲着,盘膝端坐在小龙女身后,单手抚在对方灵台穴上。
  小龙女只觉一股暖流从自己背后传来,帮着她平复狂乱的真气。她虽然六识封闭但是却也知道是有高人相助她疗伤,当即抱元守一,内力按照自己的功法运转,竟然把保护和修复筋脉的任务都交给了我。
  我心里苦笑,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你说她是傻呢,还是天真纯朴到了头了?
  你借她手臂搭搭,她就拿来当枕头靠了。心下哀叹,但是又不能不管她,只能全力的配合着她运功,还要分出精神来帮她疗伤。
  玉女心经,乃是林朝英自创克制全真派先天功纯阳内功的心法。但是林朝英的内力修为平平,又偏生喜欢和王重阳对着来。结果王重阳三十多岁死了,她却比王重阳还要早逝世两年,不得不说是被她这逆天的心法害死的。只是她临终前却悟到了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的道理,传下了两人合修的玉女心经功法。
  我也没练过玉女心经里让男人越练越娘娘腔的「阳退」部分,但是我另辟蹊径,内力一路护航,倒是把玉女心经里面「阴进」给学了个八九不离十。我体内的真气早已达到阴阳调和,与小龙女体内真气不但没有冲突,反而还能很好的融合滋养,让她得益良多,所以也怨不得小龙女得了便宜就舍不得撒手了。
  山中无甲子,当小龙女行功完毕,睁开眼时,在边上担心不已,一直守在身边的孙婆婆和郭芙洪凌波二女,赶紧围上来分别问道:「姑娘/大哥,你怎么样了?」
  小龙女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但是她心里却满是惊讶,自己的沉疴居然治愈了大半,以前内力冲撞筋脉的疼痛感也消失不见了。
  我用了许久才明白这里面的问题,这时候我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凌波你没事吧?」
  洪凌波在暗室里被关了两天,虽然没真不给饭吃,但是看到烤鸡也是分外的亲,现在听义兄问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事,其实这两天这位婆婆都会从屋顶缒下食篮给我,并没有真的……」她听郭芙问过她一遍,就借机澄清一下。
  我点点头,从怀里取了两颗九转龙蛇丸,自己含在口里一粒,又递给小龙女一粒。小龙女这玉女心经越练生性越是淡泊,连声谢也不说,只是点点头接过来自己服了运功将药化开。
  孙婆婆看到小龙女眼眸中流波凝采,在暗室里都透出一丝寒光,知道她内力又有了进步,却不知道我让她当傻小子遛的差点没累死。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对我的帮助十分感激的。
  「这位小侠客,这次真的要感谢你,却还不知道你们的姓名。」孙婆婆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叫杨过。您叫我小过就行了,这是我师妹郭芙,她是襄阳郭靖郭大侠的女儿。这是我义妹,洪凌波,她师傅是李莫愁,这你们应该是知道了。」我一个个的介绍道。
  孙婆婆脸上有了笑意,她能感觉这个小伙子对自己有一份说不出来的亲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能看出来这不是刻意的讨好。「哎,自从一年前许多左道之人上山来捣乱,姑娘就强迫自己练这玉女心经……」
  「哦,你就是江湖上盛传的龙姐姐,是不是?」郭芙想起来这些日子在江湖上听到一个传闻,终南山活死人墓里面有位拥有巨大财宝和武功典籍的大美人。
  孙婆婆点点头。
  我没理郭芙,自顾自的问道:「一年前?不是两年前吗?」
  孙婆婆说道:「去年他们又来了趟,可能是知道了路径避开了重阳宫是大小牛鼻子……嗯,呵呵……总之,他们不知是准备了什么药物,把玉峰都驱散了,差点逼得姑娘和我把断龙石给放下来。」
  从这一句话里我得到了许多信息,都是霍都逼上门来闹得缘故,或许是被机关给撵跑了?
  又或是重阳宫的大小道士后来发现了打过来帮了忙?总之,让小龙女姑姑伤了自尊了,所以明知道不能练还强行练这武功。
  「那岂不是说,他们今年还回来捣乱?」郭芙心说如果换作自己每年都差一点点就得手,而且不是因为本身实力的原因,想来这帮歪门邪道也不会放弃。
  「嗯,他们每年都是三月时节来捣乱,算起来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孙婆婆说出这件事来,其实也有了求助之意,她此时为难的看看凌波说道。
  「大哥,我们留下来帮帮龙师叔吧。」洪凌波心想这几天孙婆婆也没有为难自己,她也听出郭芙有心留下来凑凑热闹,所以才问我说道。
  我还没答话,小龙女却睁眼说道:「不行,师傅定的规矩,不能留男人在墓中。」
  一句话,把所有人呛得够呛的,我看孙婆婆看我的眼神略有哀求之色,讪讪的笑道:「没事,我住到重阳宫就是了,反正两厢也近便,有情况发生我自会知晓。」
  「如此,老身真是多谢杨少侠了。」说着热心的孙婆婆就要下拜。
  「您老不必如此,我看到您就想起了我那没见过面的祖母,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嘛。」我赶紧搀着孙婆婆说道。
  「哎,多好的孩子啊,老婆子可没有福气,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儿……」孙婆婆眼中含着泪,拍着我的手说道。虽然小龙女是她一手带大,但是她从小练得功法就是断绝七情六欲,所以一直也就对她冷冷淡淡的,要说不寒心那是假的,这时候看到我版的我对她这么亲近,她不禁心里暖暖的。
  「大哥,我们是不是该给茵儿姐和初晴姐她们发封信,说我们赶不上你的宝贝女儿的满月酒了呢?」郭芙在我身后掐了我一把,她心想你这么巴结老太婆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眼看眼前娇滴滴的大美人,可要把这种可能性消灭在萌芽状态。
  「原来小过你已经成婚了。」果然孙婆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可惜的神色。
  「呃……其实,芙儿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只好硬着头皮再次介绍道。
  「我有些倦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不留你们了。」小龙女突然发话道。
  「那好吧,芙儿你和凌波妹子就留在古墓里照应着点吧,带你们去重阳宫反而不方便。」
  我说道。
  孙婆婆眼神中询问小龙女的意思,见她没有反对,就替她答应了下来。
  「你等等……」我转身要离开,小龙女忽然叫住了我。「你今天说的王重阳的遗言到底是真是假?」
  我回头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五个人由孙婆婆引着到了练剑室。小龙女从兵器架上取了两柄长剑,将其中一把递给了我,自己与我对面而立,郭芙三人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
  小龙女说道:「你要怎么比法?」
  我说道:「我只会全真剑法,所以,不如我先演练一遍全真剑法,姑娘再演练一遍玉女剑法,也好知道对方的路数,不知道可否?」
  小龙女点头称善。我就开始演练七剑四十九式全真剑法。「第一式,张帆举棹。」一遍唱着名,一遍向下演练。
  当我演练到第五剑一式「悲歌击筑」,小龙女蓦然出手。「看剑!」
  我早有防备,木剑剑脊一荡,将小龙女当胸刺来的一剑荡开,问道:「这是那一招?」
  「抚琴按箫。」小龙女变招,剑尖叼向我手腕:「皓腕玉镯。」
  我用了一招:「月皓凝霜。」却发现自己好像是将手腕送到对方剑尖之下,心里暗骂这到了八辈子霉的林朝英,想的招也真是够绝的。我赶紧沉腕变招,脚踩七星步,将小龙女让过身侧,而和她并肩站着。变成了小龙女攻敌上路,而我一击扫堂腿攻向敌人下路。
  「咦?」剑法上已经摸到了门路的郭芙,一下子看出了此招的不凡之处,不禁吃惊的轻咦一声。
  我还没等小龙女回过神来,又接着叫道:「浪迹天涯!」我这次喊得却是玉女剑法里的招式,小龙女下意识的使了一招浪迹天涯,我使了一招全真剑法里的独行天涯。两招风格迥异,全真剑法大开大阖斜刺横劈,玉女素心剑法的浪迹天涯则是绵如细雨,居然配合的天衣无缝。
  「花前月下!」我又说了一招。一招自上而下搏击,模拟冰轮横空、清光铺地的光景。
  小龙女单剑颤动,如鲜花招展风中,来回挥削。我又道:「清饮小酌!」剑柄提起,剑尖下指,有如提壶斟酒。小龙女剑尖上翻,竟是指向自己樱唇,宛似举杯自饮一般。
  二人剑招越来越怪,可是相互呼应配合,所有破绽全为旁边一人补去,厉害杀着却是层出不穷的。这路剑法每一招中均含着一件韵事,或「抚琴按萧」、或「扫雪烹茶」、或「松下对弈」、或「池边调鹤」,均是男女与共,当真是说不尽的风流旖旎。
  林朝英内力改得错漏百出,但是她终究是剑法大家,一套剑法虽然招招针对对方,但是她文武全才,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最后将毕生所学尽数化在这套武功之中,或许也让她淡忘了创立这套剑法的初衷,或者在她内心深处也还是希望自己的后辈能够和我的后辈携手抗敌吧。
  「一切尽在剑法之中,我想林朝英前辈每一式的剑法,并不单单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吧,或许这也是一份少女的梦想……咳咳,今天就到这吧,我还是先走了。」我看到小龙女面露些许迷茫之色,而对方的手还搭在自己腰上,正是刚才最后一式「花下耕锄」的收势。
  而郭芙脸色已然不善,我赶紧咳嗽两声以解尴尬,讪讪的轻轻把小龙女的手拽开,只留下小龙女一人在那回味。
  郭芙和洪凌波把我送出墓道,我看看天色说道:「都快三更了,进去吧……
  条件艰苦点,但是没办法,既然你们要行侠仗义,大哥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郭芙气嘟嘟的嗔道:「哼,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嗯?举案齐眉……」说着还在我腰上拧了一下。
  「哎呀呀……剑法如此,你找祖师爷说理去。」我知道丫头是吃醋了,我也真没处说理去,只能生受了自己芙妹的这份热情……「凌波,别忘了给初晴寄封信,别让她们担心。」
  「嗯,哥哥你放心吧。」洪凌波点头答应道。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从自己行囊中取出那把从金宗完颜守绪那缴获的宝剑,递给洪凌波说道:「这么久了,做大哥的也没有送你件像样的礼物,这把是七星龙渊剑,前些日子从江夏府得来的。」
  洪凌波身手平平,比郭芙还差一截,平添一件护身利器,自然是喜出望外,欢喜的从我手上接过宝剑,新奇的不停摩挲着。
  郭芙也好奇的打量着这柄剑,她自然是见我取出来观赏过,但是这时候看我把剑送给了洪凌波,自然心里有些吃味,不自觉的拿自己的清鸣剑和这七星龙渊剑比较起来。
  我把她们俩打发回去,也没再上重阳宫,只是在古墓门前的一棵巨大的枫树枝桠上横躺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我就觉得有人在用东西扫我的鼻孔,我挥了挥手说道:「芙儿别闹了。」
  睁眼一看,却是只松鼠用大尾巴调戏着我,这里显然长年没有人迹,不然松鼠也不会不怕人,我不禁哑然。
  「嘿嘿……」我刚赶走松鼠,才发现这个真正元凶则躲在树下,不用猜也知道,松鼠是她引来的。
  我跳下树,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关节,这种罪我可有年头没受过了,暗叹清闲日子享多了,以前在雨林的湿地上,照样能倒头扎在泥浆里睡得跟猪一样,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干嘛呢,一大早就起来折腾大哥。」
  「哼……」郭芙没来由的哼了一声。
  「怎么了?谁又惹我们芙儿大小姐了?」
  我起来伸伸懒腰,活动下筋骨问道。
  「昨天,你把那把那么漂亮的剑就送给凌波了……」郭芙是看着那剑鞘剑柄上的佩饰华美,比自己清鸣剑卖相不知道好了多少,心里有些不乐意了。
  「傻丫头,那不过是把上等的剑,清鸣剑却是神兵啊,不信你拿去跟凌波换下,她肯定乐得屁颠屁颠的。」我打个哈气说道。我倒没有夸张,这清鸣剑在剑冢埋藏几十年依然如幽深潭水般清澈锋锐,说它是神兵一点也不夸张。
  「嘿……我才不傻呢,哎……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有几次并肩杀敌的时候,我用清鸣剑削断了对方的兵刃,凌波看了可眼馋呢。」让我这么一说,郭芙又宝贝起自己的宝剑来了。
  「就是,要是剑鞘也像那把剑那么漂亮就好了……」她偷偷嘀咕了一句道。
  「对了,怎么起的这么早?」我假装没听见,挠挠头问道。
  「里面阴森森的,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我就出来透透气,本来想去重阳宫看看你,谁知道你就在这树上。」
  「哎,昨晚都过了三更了,我夜里去闯重阳宫的话,不让人家当小贼拿下才怪。」我一边坐在边上的一个石墩上,一边揉着肩膀说道。
  郭芙心疼我,走到我身后替我揉捏两下。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只把我舒服的骨头都快酥掉了。
  郭芙忽然在我背后嗤嗤的笑出声来,我扭头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呵呵,没有,想到昨晚上小龙女姐姐对我说的几句话。」
  「哦?什么话这么好笑?」
  「她说啊,你不是好人,让我不要理你。」郭芙笑着说道。
  「奶奶的,老子白救她了,真是……哎,不过这下你放心了吧,我都说了对她没意思的,这下看她对我也没意思,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不知道小龙女耳朵灵不灵,心想还是不要在人家门前骂街了,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哎,其实这里离华山挺近的,要不然我们去找找瑛姐姐和无双吧?」郭芙忽然想起了程瑛和无双,低头凑到我耳边问道。
  「今天是初十,走快点大概两天差不多能到,说不定还能在那边过个上元节也不错。」
  我掐指算了算路程,点头说道。
  就这样两人分头行事,郭芙只和小龙女和孙婆婆说我俩去外界打听下消息,如果有大量的邪派人物上山,我们也好找些帮手来助拳。我回到重阳宫,就说自己已经帮着和活死人墓达成谅解,还带回了玉女素心剑法作为参考,以便于两派的共同繁荣发展云云,让马钰、丘处机一干老道都大为高兴……
  我知道小龙女肯定不懒得追究我泄露玉女剑法的事。二来,她也不会真的来重阳宫串门子,所以也不怕牛皮被戳破。然后,我又说要留下来,对付每年一度的邪魔大聚会,并且出去看看找点帮手。
  丘处机去年就被搅扰的心烦,几个老道也感觉靠全真教又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全真教自诩为玄门正宗,又拉不下脸来向外界求助,如今看我自己提出来,丘老道自然应允。
  洪凌波因为要等飞鸽的回信,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留了下来,所幸我帮她骗到了一套美女拳法,她又得了一把宝剑,自然也没有怨言的留下来跟随小龙女和孙婆婆练拳练剑了。不过一整天,小龙女都没有出面,但是让孙婆婆来传话,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从墓室里出来的?」
  我笑笑,还是决定将真经密室的事情告诉了孙婆婆。心想去不去看,我就不管了,至于你要再问我怎么会知道有这间密室,我就推说是王老爷子留下来遗言的一部分。
  一切都安排妥当,我就和郭芙牵着两匹马绝尘而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5:31

第五十九章  千里西行,正逢东邪追西毒   凌波有难,杨过一进终南山
  这天是腊月初四,距离三娘诞下麟儿已经过了半月,我收到襄阳来的消息说孟珙已经带了虎贲营北上阻击金国末帝金哀帝。
  我心知郭芙一定也会去凑这热闹,就别了几位美人,让她们安心在家伺候着三娘。本来三娘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三女争着要陪着我来瞧热闹,但是我想到郭芙身边还有个黄药师,谁知道这个老邪会不会到时候又犯邪劲。
  今天已经是我出来的第三天了,此行我的目的地是关中咽喉函谷关。如今蒙古人集中力量在西面攻伐统称色目人的西域诸邦和巴蜀之地,所以关中之地反而成了大宋与蒙古人的缓冲区域,金哀宗就是想钻这个空当,西出函谷投靠回教。
  郭靖自然不能称了对方的心意,抓住金宗末帝在政治上具有非凡的意义。于私,杨过有让对方逼死祖父祖母的仇怨,所以我于公于私,都有心替他尽一份义务。我也不顾惊世骇俗,三匹马轮流跑的日夜兼程赶路,三昼夜疾行,我已经过了许昌。历史上的孟珙是在河南省境内的随州城逼得金哀宗自焚的。不过,既然我来了,就不能这么便宜这个有世仇的倒霉鬼。
  我在许昌城内找到了丐帮的联络分舵,得到的消息果然是:孟珙带领着五十名虎贲以及三千军骑从襄阳北门出发,越过了新野和南阳防线,现在在泌阳县修整,准备对逃到江夏落脚的金宗末裔发起突袭。
  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没再多做休息,跟当地官府匀了两匹好马转而向南。不半日,就到了江夏城外三十里。我刚找到一处隐蔽之所,就发现了自己的队伍,来的是侦查曹长薛霸和吴晴。
  「连长!」、「连长!」两人看我从暗处跳了出来,兴奋的上前来相见。
  「好了、好了,大半年没见,又见结实了许多,听说你们都干得不错。」我用手握了握两人的臂膀说道。我接到黄蓉的书信,知道虎贲营现在已经扩建到三百人的规模,这是怕有探子混入严格筛选的原因。
  自己手下的这些兵也都升了官,自己这两个心腹爱将,手下管的百十号人,只怕也都够上连长衔了。
  薛霸是个能说会道的,刚想表表功,我一挥手说道:「噤声!」三个人立即隐蔽到树丛后,不多久就看见一票人马从江夏府西门进了城。
  「咱们营这次全体出动,郭大人给我们挑选了三十名预备役队员,这是我们大伙一块练出来的兵,那强度绝对不会比您当时折腾我们……嘿嘿……」薛霸一时得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吴晴在边上瞪了他一眼,他才醒悟说了错话赶紧转开话题道:「曹长现在负责训练孟将军的亲卫队,贺参谋现在抓那三百新兵的训练。大小武……嘿嘿……
  这俩孙子犯事了,被帮主和郭大侠发到四川去守边去了,还让他们拉走了十几个弟兄。据说这都是吕大帅的意思……」薛霸笑得很古怪,但是我却看明白了那笑里的含义。
  我在离开襄阳的前一晚,给大小武的枕头和被上都加了佐料。我料到自己离开襄阳后,大小武肯定会从营房搬回去住,又知道大小武一个有搂着枕头睡觉的习惯,另一个喜欢叼着被角……估计他们被撵到四川是因为被自己摆了一道的缘故。
  另外,薛霸虽然不知道自己兄弟们为什么会散,但是自己虎贲营的主帅们都被拆散了,他们和陈振源、贺擎山等人一起喝酒时候,偶尔隐约听他们说起什么权力制衡,尾巴大了不掉什么之类的话。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看他们有些阴郁的表情,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面跟我说着,一面把气都撒到大小武身上。
  我却是心如明镜一般,心说:好你个吕文德!你丫的个大傻B懂个毛叫尾大不掉?不过老陈和擎山那里环境都相对宽松,二哥自然不会亏待我的人,贺擎山也是跟自己一条心的人,他跟李天强也是能接替老陈的最好人选。这大小武人死还要臭块地,挖自己的墙角走恶心自己,这笔账老子记着了,咱们以后再说,我心里恨恨的说道。
  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对着俩便宜儿子,我是打不得、骂不得,这个哑巴亏也只能这么吃了。「行吧,红莲白藕是一家,由着他们去吧。」虽然大小武嫉妒我这师兄的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但是这冠冕堂皇的话也要说两句。谁让人家两个脸皮厚,愣是能混的风生水起,我也不得不服气他们俩这拍马屁的本事。
  薛霸脸上笑得古怪,一张脸憋得都有些扭曲了,边上的几个老队员也都笑得很暧昧,倒是让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怎么了?笑得这么古怪?」
  「哈哈……连长你还不知道啊……」薛霸和我几个老部下围了个圈,压低了声音和我说道:「他兄弟俩都好那调调儿……听郭府里下人们传说,那晚上他们喝大了,半夜兄弟俩玩首尾相连,正巧被帮主撞见了,差点没打死他俩,哈哈。
  不行了,憋不住了。」薛霸领着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我听了就觉得恶心,再想想那场面……更是一阵恶寒……难道是自己药下的太多了,让他俩来不急出去找个丫鬟,就自己弟兄俩解决了?怪不得黄蓉来信都不提这事,看来是把她恶心到了,这事自己可也办的有些太不厚道了……
  不过嘛,鉴于阶级斗争的残酷性……呃,好了,我承认,这个效果我太喜欢了,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笑完大家言归正传,薛霸跟我汇报了孟珙部所在的位置,以及贺擎山制定的计划:一班半夜抢开城门,二班和三班负责压制金军的中军大营,那三百名预备队跟进,负责在城中军管仓库、粮库放火。
  我笑道:「嗯,就是我来布置,也不过如此了。不过,我还是担心后军不能根据攻击进度配合行动作战,这样……」我从怀里取出匕首削了一段树皮,在里面刻了一段密令递给了吴晴说道:「你把这段手令带给天强,让他依令行事。」
  跟他们我是不用客气,敢跟我呲牙?
  我一脚踢飞他。
  吴晴接过手令,点头道了声是就走了。
  我又说道:「走,去看看咱二班的弟兄,今晚我跟你们突袭敌人的中军。」
  薛霸是二曹长,今晚带队突击的主力自然是他,我知道除了自己,虎贲找不出第二把尖刀,为了降低伤亡,我自然当仁不让的做这个领队了。
  「连长,有你在可太好了!」薛霸本来心里就忐忑,现在有自己连长这个杀神随行,那必定更保险,又能带来更高的回报。
  我微微一笑,随着薛霸后撤了十里,来到了二班、三班的驻地。大家看到老连长回来自然都是喜出望外,本来的一点紧张情绪也都不见了。其中也有三、五新人,跟周围相好的一问,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带着五十虎贲奇袭上庸城,火烧房陵港的奇迹少年,都紧着上前凑过来说话。
  「弟兄们,老连长四天赶了两千里的路,跑死了三匹的马,咱们还能这么闹吗?」薛霸喊了一声道。
  众人一下子都肃静了。
  「连长,你快来我这歇会儿,你这身子再是铁打的也盯不住啊。」牛三赶紧拨开人群,把我让到他坐的地方说道。
  「没事,等我稍微回复一下就行了,你们帮我看着点,到了三更出发时候叫我。」我笑着吩咐了句。
  「包在老牛身上。」牛三虽然也就当了不到一年的兵,但是现在跟薛霸两个人都满是一身的老气横秋。我看着不禁想起了前世那些生死相托的战友们,笑笑没再说话,自己找地方打坐去了。
  月上中天,我在三更的时候醒来。两个小队三十六人分组埋锅做饭,四更天到了城下,只等墙头火起城门打开。果然,等了不到十分钟,江夏城的南门缓缓打开,我一看城头信号,知道一班已然控制了南门,一挥手吩咐两班人保持队形进城,寻找指定目标放火。
  金国残兵连日逃窜,早已倦怠不堪,此时即便有少数勇悍之士起来抵抗,也被冲进城的虎贲勇士用十字弩当场射杀。我更是身先士卒的战在队伍最前面,一条银枪替身后众兄弟挡下绝大多数飞来的流矢,让队员们可以没有干扰的举弩还射。我们两组的移动速度很快,一路上拔去了敌人的十几处暗桩,直接向城中心的太守府推进。
  「连长,还是跟你出来痛快,这大半年老是训练训练,手里的家伙都快生锈了,也不让我们出战。」
  薛霸在我身旁,一刀将迎面而来的金兵劈死,一面说道。
  我笑了笑,也没跟薛霸多解释官僚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另一方面,随着越向前推进,我们所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我估算着后备力量应该到了,还没等扭身问薛霸,就听见身后杀声大作。我回头一看,进了城门的也是虎贲营的人,应该是李天强带人进城放火来了,另外的一骉骑兵喊杀着从南大街向北掩杀过来。
  「雁行阵,原地寻找掩体,压制敌人左右两翼弓手,确保骑军前进路线。」
  太守府衙前,我催行令官打旗语,安排战术。薛霸和牛三也按照指示传令。三十六人让出大路散开,找掩体规避正面进攻。双方距离一百步,虎贲队员两人一组轮流射击,把大路让给了递补上来的骁骑营,我们只全力捕杀对方的弓手。
  「你和牛三指挥,我去看看别让那金国狗皇帝跑了。」我弃了长枪,从怀里取出临行前三娘交给我的匕首,吩咐了一声就冲了出去。我刚冲到太守府里,就看见迎面一个锦袍中年人在诸人簇拥下,仓皇向后院逃去。我哈哈一笑,紧紧地跟了上去。一员金将举起大关刀,迎面就向我劈来。
  「我乃大金上将军武天赐,来将通名!」那金将大刀一横喝道。
  「哈,少拦着爷爷的路,没时间陪你玩。」我喝骂一声,一剑照着武天赐面门刺来。
  「你!」武天赐没想到这个南人上来说打就打,连姓名也不通报。他横刀来隔我的短匕,「哧」的一声,却不是金铁相撞的声音,武天赐的关刀居然被那黑黝黝的小匕首削去一尖。
  那武天赐也是金国的一员战阵猛将,双臂一晃有千钧之力,所用的关刀乃是纯镔铁打造,有六十四斤重。他眼见我手中兵刃锋利无比,不禁心头大吃一惊,但他还抱有一份侥幸,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心知不能让我近到身前,于是大喝一声道:「无耻的偷袭小贼,莫要想仗着手里利器便宜,爷爷今天要你的命!」
  一招横扫千军,大刀「呜」的破风拦腰劈来。
  我前世近身战最喜欢这种战术短刀,看到武天赐来势汹汹也不慌张,飞起一脚隔在武天赐刀柄之上,让他无从发力,自己全身借力飞起,疾若惊鸿的一刺向着武天赐颈上的动脉掠去。我也没回头看一眼,抖了抖匕首上的血渍,就继续追金国皇帝去了。
  在我心里,最恨的是日本人,其次的就是这女真族的蛮夷,不但是因为有历史上的靖康之耻,再有后来建州女真建立的满清政权,更是造就了中华民族最屈辱的三百年历史。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留手,把他们全部杀干净,顶多留一个金国皇帝拿回去交账。
  我一路杀了三名武林好手,两个应该是铁掌帮余孽,另一个擒拿功夫了得,可能是空空门留在金国的死忠派。我单掌开山引开空空门那名弟子,一招亢龙有悔对上另一个铁掌帮的高手,只一掌就震碎了对方的双臂,只见他倒飞出去,撞在墙上软软的滑到了地上。
  那空空门的中年人看到有机可乘,趁机叼住我左臂,一招分筋错骨手就要折断我的手臂。
  我九阴易脉篇的锻骨篇已经练了三年,还没等对方下下我的关节,我略一运劲,就震开了对方搭在我左臂上的铁爪。我右手挥剑,「噌」得一声,紧跟着那中年老偷儿惨叫着蜷曲倒地,落地的是他被削去的六根手指,手上的功夫算是全废了。
  剩下的那名铁掌帮弟子看我如同凶神一般,吓得转身要跑。
  我不会弹指神通,看花园里有不少巨石,随便踢了一块出去,一道抛物线飞过,那块十几斤的石头正砸在逃跑的那人头上,霎时间就把那人砸的脑浆迸裂倒了下去。
  匕首太短,所以刚才我杀人时候被溅了一身血,此时犹如地狱阿修罗一般的逼近被十几个侍卫和太监保护着的哀宗一家,单从气势上就不禁让人不寒而栗。
  「咕呱……」、「叱」我脸色微微一变,因为这两种声音我都十分熟悉。金哀宗大声呼救道:「西门先生,快来救孤王!」却见一道玄色、一道青色身影「嗖」的往西北飞了出去。
  「坏了,他俩怎么碰一块了,老爹可不是黄老邪的对手啊……」我心里微微一慌。但是手下不乱的刺倒三人,来到金哀宗面前:「你的依仗已经跑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自己交出一家人,然后乖乖受缚,我饶你们不死。第二,我自己过去,杀光你身边的所有人再抓人,你自己选吧。」
  金哀宗耳听得院外杀声渐渐小了,心中哀叹没想到逃出了蒙古人的魔爪,却落在了懦弱的宋人手里。他大声喝道:「蒙古灭国四十,以及西夏,夏亡及我,我亡必及宋。唇亡齿寒,自然之理,你们又何苦如此苦苦相逼呢?」
  我冷笑道:
  「你们根本算不上唇,我们大宋也不是你们的齿,靖康二年之时,你们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金哀宗知道事不可挽回,哀叹一声,用女真话说了一通就要拔剑自刎。我正要阻拦,只听见耳边「嗤」的一声,一枚石子飞过,打掉了金宗手里的宝剑。
  我趁众人愕然之时,跃入人群一把揪住金哀宗完颜守绪的貂裘,双手连弹封住了他的穴道一面喝道:「尔等还不弃械投降,更待何时?」
  完颜守绪知道自己现在命在人手,连死都由不得自己了。他叹了口气,吩咐了一声,随从的众人不甘的纷纷将武器放到了地上。此时李天强带着手下人已经追了上来,我将一干人等全部交给了手下,又顺手捡了金宗弃下的宝剑,心知此剑必然不凡,也没细看就匆匆的走向刚才射出暗器的那座凉亭。
  「芙妹,你出来吧,我看到你了。」我跑到凉亭里诈道。
  「你没看见,不然就不会在凉亭里喊了。」
  亭子上面一个很平淡的声音传来。
  我心头一喜,跃上凉亭就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背对着我坐在那里。
  「芙妹,我……我深刻反省过了,这几个月来,我时时念着你,当你不再身旁,我才发现生命里缺失了很重要的东西。这次来江夏,也是想你应该会来。」
  我将自己沾染了鲜血的外衣脱下,从包裹里取了件衣服换上。我走到郭芙身后,不知道她是否还怨我,没有敢贸然的做些亲昵的动作。
  「想人家你也不来找,这几个月人家每天都被凌波取笑,说给我数着晚上多少次的喊你的名字,我恨死你了……」郭芙看我半天都没有动作,扭过身子扑到我怀里,使劲的挥动粉拳捶打我的胸膛,一边悲声泣道。
  「好了,不哭了,跟大哥回家吧。」我搂着郭芙劝道。
  「我不,回去干什么,看你每天跟别人亲热吗?」郭芙越说越恨,狠狠地在我腰间掐了两下。「三娘已经生了吧?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摸摸鼻子说道:「是个女孩子,很可爱的。」
  「哼……嗯……坏人,不要……大庭广众之下的……」郭芙嬉笑着躲开我的亲吻笑闹,心底下那点小脾气也算是发泄出来了。
  我看看似乎有属下往这边搜索来了,也就不再胡闹,领着郭芙去见孟珙了,却没注意到花园角落里有两双眼睛正在瞪视着我和郭芙,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向我射来,端是恨我恨到了极点。
  「孟将军,江将军,草民有礼了。」军帐里,我看孟珙的副官江海和一群将官都在,整了整衣襟行了一礼。
  孟珙笑着说道:「都是自己兄弟,三弟不需如此拘谨。江参将,吩咐弟兄们打扫干净战场,一个时辰后咱们就打道回府了。」
  江参将和众将官领命下去,府衙里就留下我们三人。「三弟,这次大功又让你抢了去了。」
  孟珙锤了我一拳,很似不甘的笑道。
  「呵呵,小弟不过适逢其会,来找我的宝贝芙儿的,这功劳别算我头上,有赏钱多分给我营里的弟兄们就好了。」我牵着郭芙的手说道。郭芙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在别人面前对她这么亲昵,脸刷的通红,却没有好挣脱我的手,只好低头不语。
  孟珙脸上满是笑意:「知道你现在大富大贵了,对了,你让大哥托人捎来的宝镜,你嫂子和你侄女天天抢,等转过天来,让大哥再多捎两块来。」
  「自家的产业,何必这么客气,别忘了你还有一成股份在里面呢,从你那份里面扣就是了。」
  「你们这算不算官商勾结呢?」郭芙戏问道。
  「这……」孟珙是个习武的老实人,一时间竟被问的无言以对。
  我从包裹里取出一面镜子道:「她这是怨我没给她好处呢,二哥勿怪。」说罢伸手将精美的小镜子塞到了郭芙的手里。
  郭芙接过手里细看,这是一面龙凤环佩饰纹的铜镜,但是镜面却是最新的玻璃材料,而且在镜面上加装了一个内里衬着麂皮的盖子。郭芙好处到手,笑嘻嘻的把镜子往怀里一揣说道:「本来嘛,有这等好东西,也都不想着我,还怨不得你了?」
  我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对孟珙说:「二哥,我们还另外有事,就不随你们回襄阳了。我那几十号兄弟,你帮我照看点。」虽然知道郭靖很宝贝我这群队员,但是我还是担心有人使小拌儿,再刻意的吩咐了孟珙一声。
  孟珙一愣,军中的那些事他都明白,眼见着一支铁打的队伍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也觉得有些可惜,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只要我在一天,不会亏待他们的。」
  我点点头,扭头对郭芙说道:「走,咱们看看外公去。」
  郭芙这才想起自己的外公去追大恶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当即把镜子揣回怀里,拉着我就往外走。
  「连长!」两人刚到衙门口,陈振源和李天强带着十几个老兄弟已经在门口等我多时了,看我出来都凑上前来。
  「老李,听说你现在最能了,手底下管了三百多号人了。」我跟大伙打了个招呼,又拍了拍陈、李二人说道。
  「连长你就别臊我了,咱们这营里,就你和老大压得住,我们这不还想让您去和孟将军说说,把老大调回来。」李天强、贺擎山和牛三等人除了这个深不可测的连长,最服的只有能文能武的陈振源,要不是有牛三和吴晴两个打手压着场面,李天强一个书生还真是压不住这帮新兵。
  「你们现在不是也干得不错。你们几个,总不会看着李参谋压不住下面的新兵蛋子吧?我说的,有敢龇毛的往死里踹,当时我怎么训你们的,你们就怎么折腾他们,多好的报仇机会。」我很不屑的说道。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也没人再提意见了。
  我又勉励了他们几句,同时也吩咐他们要好好带队伍,不要把蔽珍自赏,争取把虎贲营的团结精神和战术经验带出去。陈振源和李天强深受启发的点点头,也明白了我话里的含义,猛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并不轻松。
  我和郭芙辞别了众人,两骑并辔北行。
  「大哥,外公追那坏人走了这么久了,我们去哪追啊?」
  我也没法跟她解释,其实我心里更担心郭芙嘴里所说的坏人……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要不是当时自己一激动,把独孤九剑的剑谱直接给了自己的偶像黄老邪,欧阳老爹也不会被追得这么狼狈了。
  「找找看看吧,我们这一路打应该也还有线索的。」好在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看着官道两旁被他们打打停停震倒的树木,还倒是能看出他们彼此颇为惺惺相惜,并没有拼死力的样子。或者说,欧阳锋已经出了全力,而黄老邪还是游刃有余?
  两人又疾驰了十几里,线索却断了,我心知是欧阳锋打不过黄老邪,选择了全力逃跑,也不知道黄老邪能不能追上他。忽然间想起少了一个人,才转头对郭芙问道:「凌波呢?」
  「她说去终南山见一个师门长辈,神神秘秘的也不让我陪她去。」郭芙看线索断了,毋那生闷气。我这一问起,她才想起洪凌波似乎有些事瞒着她。
  我脸色一变。「我们去趟重阳宫,去晚了我怕只能替她收尸了。」
  「不会吧?我不知道这么凶险,不然肯定不会让她自己去的。」郭芙一听,不禁吓了一跳,这半年多,两人因为性子相近,加上洪凌波刻意讨好她,两人相处的到也很融洽。
  她本来还对洪凌波在这件事上有心瞒她颇为不爽,又猜想她师门长辈练得应该也是什么带毒的武功,心里颇为不齿,所以也就没跟着去凑热闹。
  「哎,反正路还很长,让大哥慢慢跟你说吧……」
  一路上,我就把李莫愁幼时如何和陆展元相恋,如何被古墓派的婆婆发现撵出了山。到后来被陆展元抛弃,如何偶得五毒秘传,练成了赤炼神掌和冰魄银针在江湖上肆虐,又穿插着讲了当年两人亲历的陆家灭门惨案的一段。
  郭芙点点头说道:「前些日子凌波还和我说起,原来她当时也去了陆家庄,不过当时被外公点了穴,扔在离你那破窑稍远点的地方。」回想起往事,郭芙不禁有些感慨,谁知道五年之后,大家又会围绕着自己的恋人有了交集。「不过,凌波她自己都对她们师门不甚了解,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的?」
  「我?多打听些不就知道了。」看郭芙很不满意这个敷衍的答案,笑骂道:
  「好了,别这种眼神看我,大半年在外面,学的这么泼辣。」
  「哼,对待你这种坏人,就不能老实的任你欺负。」郭芙故意跟我怄气的哼了一声说道。
  我苦笑道:「你就给天下老实人留条活了吧……哎,疼疼疼……别掐,我投降就是了,是晴儿跟我说的。还有些关于古墓派的事,是丘祖师爷跟我说的。」
  「古墓派?」郭芙好奇的问道。
  我一脑门子汗,没想到越说就越多,但是话讲到这份上了,只能继续说道:
  「古墓派的开派祖师和全真派祖师……」反正还有不近的一段路途,我也不嫌八卦的将以前印象里郑伊健那版的《中神通王重阳》复述一遍,中间还穿插了许多大人物,比如说欧阳锋啦,黄老邪啦,南帝段皇爷啦等等等等……端是将王重阳和林朝英之间不得不说的那点事,演绎成了三十集的长篇言情剧。
  至于乱嚼舌根子,把一杆前辈全部拉下水,到时候会不会在江湖上被五绝追杀,那我也顾不得了,谁让我遇到了爱刨根问底儿的小姑娘了呢。
  「那西毒欧阳锋来到重阳宫,一脚一个,一掌两个……全真七子就全部被制住了,就连老顽童周伯通也被打得吐血。西毒拿起摆在供桌上的九阴真经下卷哈哈大笑说道:『从此我就是天下第一了!』却没想还没等他得意完,重阳祖师的灵柩咔嚓碎了。那重阳真人蓄势已久的一阳指出,点在欧阳前辈的额头上,一下子就破去了他的蛤蟆功……」
  「哇哇……师兄啊……」
  我口吐莲花的喷着唾沫星子的大赚郭芙眼泪,身后却听见一个老头忽然哇哇大哭。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讲故事太过投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背后马屁股上蹲着一个胖老头,此时他哭出声来,才惊动了我和郭芙两人。
  「你是老顽童?」我吃了一惊,自己讲个故事,也能引出这尊大神。
  「小娃娃认识我?」老顽童骤然收起泪水,又忽然想起什么,指着我鼻子骂道:「好你个小子,敢编排我师兄的是非,我老顽童今天非打你屁股不可!」
  郭芙这才恍然想起老顽童是谁。「你是我大伯?我爹爹是郭靖。」
  「你是郭靖那傻小子的女儿?你娘是黄蓉那小丫头?不对啊,黄蓉自己也就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小丫头,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呢?不过这相貌确实有三分像那鬼丫头……」老顽童那须发皆白,乱糟糟的毛脸盯着郭芙端详了半天自言自语道。
  「你有……」
  我正想解释,就被老顽童打断了。「你这坏小子笑嘻嘻的不是好人,刚才还在四处胡乱编派造谣,讲我师兄的是非。」
  「我叫做郭芙,我爹爹曾经说起你是我结拜的大哥。你有十几年没见到我爹娘了吧,不然我都没见过你。不过,我大哥只是为了让我了解下武林掌故而已,不是编排造谣,也没有四处宣扬。」郭芙看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心想自己二人在背后说长辈是非也是不对,看我吃瘪,就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
  「他是你大哥?」老顽童也没回答郭芙,只是指着我问道。
  「哈,芙妹,周老前辈说我讲得故事不好,我重新给你讲一个『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的故事吧,这个可是真人真事,不信你问周老前辈。」我眨眨眼,很淫荡的笑道。
  「等等……小兄弟,这个故事不好听,咱们换个吧……」周伯通一听脸都绿了,也忘了我刚才半真半假的说自己师兄是非,赶紧换了一副笑脸相迎。
  「哈哈……这是什么故事,我要听我要听。」郭芙一看老顽童这么紧张,知道一定是件好玩的事,于是拍手笑道。
  「这……不好听,一点不好听的,我走了。」老顽童说着就要跑。
  「哈……对了,老顽童,你是不是很无聊想找人打架啊?」我想起一件事来说道。
  「是啊,自从裘千仞出家当了和尚,也没人跟老顽童打架了,我也只好自己左手和右手打,有时候脱了鞋左脚、右脚一伙儿和左手、右手打。」周伯通苦着脸说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
  「小子你要跟我打一场?」周伯通也是识货的人,眼看我目光深邃,呼吸节奏韵律已经进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他手不禁开始痒了。
  「我们还是讲四张机的故事吧。」我扭头对郭芙说道。
  「别、别……小兄弟你到底要怎样?」老顽童赶紧捂住我嘴求道。
  我拉开他的手说道:「那你让我把话说完了。」
  我看老顽童老实了,就说道:
  「东邪前辈和西毒前辈,就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大体位置在西北方向。你找到他们不就可以找他们切磋了,也不用那么无聊了。」
  老顽童一听眼睛一亮,他被黄药师关了十五年,又被老毒物的蛇咬过……虽然前事不提,但是给两个老冤家找些麻烦,搞些恶作剧他还是很乐意的。「这个好玩,我找黄老邪和老毒物玩去了。」说着,还在翻跟头越过两人头顶之时放了个屁,远远的唱着儿歌走了「对不起,敬个礼;放个屁,熏死你。」
  「呃……真是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郭芙被他恶心的掩鼻扇了半天,笑骂一声道。
  「呵呵……你看他疯疯癫癫的,手底下可真的了不得呢。」我苦笑着擦了把冷汗道。我刚才也真是怕了,我知道老顽童最见不得人说他师兄的是非,今天心血来潮讲两个故事还被他抓个人赃并获,概率真是低过中彩票。
  「那你让他去找我外公麻烦……」郭芙忽然想起来,老顽童是去找自己外公麻烦的,不禁有些生气的说道。
  「没事的,要是外公和我干爹两个人,一定是生死相搏,那还真的让人担忧呢。但是有这么的一个老顽童在里面胡搅蛮缠,有他在中间劝解着一定能相安无事的,战略上讲这叫做三足鼎立。」我叹了口气说道。
  「哦,我还忘了,欧阳锋是大哥的干爹。」郭芙知道我有些担心欧阳锋,她并不完全了解老毒物过去的为人,刚刚听过他的故事所以对干爹也颇为好奇,于是牵着我的手安慰道。
  「他老人家对我不错,把自己的内力传给我,我还骗他去烧了自己的祖产,他这么多年一个人糊里糊涂的在江湖上漂泊,也算是遭了报应了……」我叹了口气说道。「对了,你知道他怎么会在金国那个皇帝身边的?」
  郭芙摇摇头说道:「我跟外公在外面潜伏了许久,直到你进来了,外公让我接应你,就自己去跟欧阳锋打了起来。」
  「嗯,想来外公也不知道我和欧阳老爹还有段渊源。对了,你那弹指神通的功夫练得可是蛮俊俏呢。大哥看看,有没有磨出茧子来。」我攥着郭芙的小手,细细的看了看笑道。
  「讨厌……没有吧?」郭芙本来听了前半句还很得意,但是一听我说磨出茧子来,则有些担心的把手抽回来,对着渐渐亮起来的天光看了又看。
  「没有,还是软软的,白嫩嫩的。」我把那双白嫩小手放在嘴边亲亲说道。
  「大哥,别闹了,看……人家都在笑你了。」郭芙抽回手来,眼睛向边上瞥了瞥说道。
  两人此时已到了全真派的管辖范围,骑着马走在路上也多能见到大小道士路过。我也发现自己有点太过情不自禁了,咳嗽两声掩饰了尴尬才说道:「芙妹,你看见没,路上多了不少道人,想来离全真派山门也近了。」
  「嗯,大哥说的全真祖师建的大墓,就在全真派旁边?」
  「呃……其实是先有的墓,再有的重阳宫。」我笑着说道。
  「嘿嘿,这段好像很好玩,说来听听。」郭芙摇着我胳膊说道。
  「在山门外面编排祖师爷,似乎……嘿嘿……等晚点回去再说吧。」我一努嘴,郭芙扭头一看,眼前却是一座寺庙,庙门横眉上书写着「普光寺」三字。
  「什么嘛,明明是座和尚庙。」她虽然嘟嘟囔有些失望,但是看我下了马,也就跟着甩蹬下马,牵着缰绳跟着我身后向山冈上走去。
  我走到庙旁,定睛观瞧在庙的对面有一株很大的针松,松下长草间有一块石碑。「就是它了,这是丘师祖题诗的碑。」我挥剑劲风过处衰草倾折,碑身半米方圆的杂草,居然神奇般的全部被清除了。
  「好!」郭芙见我这一手轻描淡写,干净利落地削去了衰草,不禁拍手喝彩起来。
  「何人在此喧哗?」山上下来几个道人,不用问也知道是巡山路过的,被郭芙的一声喝彩给引了过来。
  「小子杨过和越女剑郭女侠来拜访长春祖师。」我行了一礼说道。
  「杨过?越女剑?没听说过。你们回吧,祖师爷不是和尚庙的住持,不是人想见都能见的。」那领头的胖道人年岁不大,但是看我像个纨绔少爷,还和一个俊俏的小妞共乘一骑,不禁有些厌恶和嫉妒。哼,想上山拜祖师,门都没有,随手打发道。
  「你!」郭芙自认为这不到一年时间也办了几件大事,听我报出她的外号时还有点小得意,却没想到被人家一句话就给顶了回来,要不是我拦着她都要拔剑砍人了。
  「你什么你?趁道爷心情好快走,不然棍棒轰你们下山。」那小胖子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道。
  我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心想现在和全真教绝大多数人关系还不错,没必要为他一个不识趣的闹坏了旁人对我的印象。我看着这个麻子脸小胖子,心里已经把他的身份猜了个八九分,当下也不动气,只是笑着看他表演。
  「这位,好像是……杨师弟。鹿师弟不得无礼,且待我问来。」那胖道人身后又走出来一个道士,年纪在二十八九上下。「贫道纪笃信,不知道施主可否告知尊师的名讳?」
  「家师是丐帮黄帮主,这位郭女侠正是我师傅爱女,在下的师妹。」我回头眨眨眼,意思是你名头还是不行吧?
  「小道乃是常真真人门下,家师曾经多次提起师兄的名头,没想到你今天居然来拜见丘师祖,真是失礼失礼,请随我们来。」小道士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也搞不清常真真人是哪一位,拱拱手刚想客气两句,没想到鹿笃清又在边上伸手一栏说话了:「纪师兄你可要问清楚了,头两年不是有许多歪门邪道来我们重阳宫捣乱。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冒名顶替的?」
  「鹿师弟,我与杨师弟和郭女侠在巴陵郡有一面之缘,不会错的。」纪笃信看出鹿笃清是在故意刁难,于是耐心解释道。
  鹿笃清好说歹说就是不让路,几个人一时僵在门口。
  我冷笑着,衣袖一挥,一个掌印嵌入那百年老松的树干上。「不知这位鹿师兄,是否还想亲身验证下在下的降龙十八掌是真是假?」
  就这一手,把几个小道士都吓傻了,我的天呐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鹿笃清毋自结结巴巴的嘴硬道:「你这邪魔外道,敢在我重阳宫门前撒野,你当我师兄弟怕你不成?大家结天罡北斗阵并肩子上。」
  纪笃信就差没一个大嘴巴扇他,这杨师兄绝对是个不吃亏的主。幸亏自己听师父的话,对我以礼相待,赶紧吩咐师弟们把这个浑人拉走,请我和郭芙上山。
  走在路上纪笃信问道:「不知道师兄此次上山,所为何事?」
  「嗯……主要是来探望下祖师爷。」我和郭芙肩并肩跟在后面,我扭头看看郭芙,微微苦笑道。
  「哦……就这样?」纪笃信也是个机灵的人,察言观色看我和郭芙似有未尽之言。
  「嗯,没别的事了,师兄头前带路吧。」我心想这事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好,大不了见了丘老头打个招呼,要是看他不许,走的时候偷偷去瞅瞅就是了。
  对于我这个有夙世因缘的『姑姑』,我还是很有兴趣结识一下。
  纪笃信领我俩到了三清殿,然后自己去请示师父李志常和尹志平。不多久,丘处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前殿。
  「过儿,来来,快来跟我去见见你诸位师祖。老道昨晚上就梦到一双筷子,就知道今天有客上门,没想到是你小子来看他老人家。」一边说着,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大笑着往后殿走去。
  我被他拽的龇牙咧嘴的,看郭芙跟在后面笑,心想:这老头也是真疼我,不过我要不是为了我的小妹妹,才不来装孙子呢,或许等你翘辫子后,来你坟头给你上炷香,挤两滴眼泪算到头了。
  丘处机领着我,穿东堂,走西堂,到了后堂。我远远的就看见后堂里端坐着几个老道,还有一个空着的蒲团。丘处机把我拉了进门吩咐我和郭芙跪在下首,我自己也端坐在右手边第三个蒲团上说道:「这是丹阳祖师。」
  我和郭芙拜倒:「见过丹阳祖师。」
  丘处机又介绍道:「这是……」
  我和郭芙恭谨的行了好几个礼,到最后也分不清谁是谁了,不过我根据相貌特征辨识,第一个三环髻的慈眉道人应该是马钰,之后的依次是华阳子王处一,长生子刘处玄,最后身材魁梧的是广宁子郝大通和女道人清净散人孙不二。我最后又给丘处机磕了个头,才直起身子。
  却发现原来赵志敬也站在最边上,闪着两颗大门牙对着自己很淫荡的笑着,旁边还站着对自己善意微笑的尹志平和李志常二人。
  NMLGBD,敢在那意淫老子给你磕头,要不是这么多长辈在这看着,我真想过去薅住这孙子胖揍一顿。
  「哼……」一时间有些冷场,坐在法坛上的孙不二突然冷哼一声说道:「听说你本事大得很,把你赵师伯门牙都打掉了好几颗,你师父就是教你这么对待长辈的?」
  我心里一阵火,感情让我梆梆磕完头,是给我个下马威,这就开始问罪了?
  你个死老尼姑老是和赵志敬沆瀣一气,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当即不卑不亢的说道:「弟子却是不明白您老说的是哪一回子事?弟子曾经在巴陵郡教训了一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妖道,不过丘师祖也说过要慈悲为本,弟子就不小心碰了他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年齿到了,吃干饭的时候把牙咯掉了也说不定……」
  「噗嗤……」郭芙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刚才还纳闷,这个少了门牙的道人怎么冲着杨大哥笑得那么猥琐,原来是想在边上沾点便宜自己解气。她想通此节,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赵志敬脸色被气得酱紫,牙齿漏风手指着我就要过来拼命,却被尹志平和李志常拽住。
  「小辈,在我重阳宫内也敢逞口舌之利,今天非要……」孙不二也要举着拂尘下座坛来动手。
  「都住手。」马钰微笑着轻声说了一句,言词中不带一丝怒气,但是却如晨钟暮鼓一般的威严。我心下一凛,暗叹这重阳首徒好深厚的内力,七老八十的老人精道行果然精深。
  孙不二和赵志敬悻悻的住手,马钰看了我们俩一眼说道:「修真之人最重养气,志敬你也是我重阳宫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怎么能对一个后辈妄动无明?这次经历正是对你心境很好的一次历练,以后切莫再人前逞口舌。至于杨小友,实为郭靖那孩子的弟子,并非我全真门徒,我们也不要太过苛求。」挥手示意尹志平等人带我退下。
  一番话让刘处玄、王处一等人暗自点头。要说这华阳真人王处一,平日里确实偏私自己的爱徒。但是这一次,由多位师侄作证,间接隐晦的表达出,错不在我身上,他也不好再追究什么,这时候看自己徒弟这么容易就被人挑唆,不禁微微对他有些失望。
  孙不二则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徒孙被我踹断根肋骨,有心替赵志敬和徒孙找回面子,借机敲打敲打这个小辈,却被大师兄喝止。
  听他言语也知道自己丢了身份,毋自不语坐在蒲团上生闷气。
  我犹自自言自语说道:「怒伤肝,过度恚怒,引起肝气上逆,肝阳上亢或肝火上炎,耗伤肝的阴血。《素问?本病论》说:『人或恚怒,气逆上而不下,即伤肝也。』《灵枢邪气脏腑病形》说:『若有所大怒,气上而不下,积于胁下,则伤肝。』《素问?举痛论》说:『怒则气逆,甚则呕血。』《素问?生气通天论》说:『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医医偶录》说:『怒气泄,则肝血必大伤;怒气郁,则肝血又暗损。怒者血之贼也。』」
  在座无不是内功深湛之士,马钰和丘处机、王处一、刘处玄还有郝大通听我喃喃自语,不禁都微微一怔。对医理深有研究的刘处玄和郝大通更是「咦」了一声。王处一关心自己的徒弟,不禁问道:「好小子,居然还有这等见识,你且说说这怒气之症应该如何解治?」
  马钰也示意道:「坐下讲话。」
  我拉着郭芙在蒲团上坐下说道:「徒孙也只不过读过几本医术,倒是班门弄斧了,不过我看这赵道爷所患的应该是这怒气之症,回去之后也翻了翻书,倒也有几味对症的药材。」
  我当下说了柴胡、五味子、猪胆粉、板蓝根、绿豆等几味补气益肝的药物,并且吩咐最好给赵志敬和鹿笃清的餐具单独消毒。
  我早就怀疑赵志敬应该是肝炎,还是传染性的那种。我心知他也不是真像原著里面说的那么气迷心,只不过身有隐疾,经常容易发怒从而招致他更不待人喜欢,然后更加发怒的恶性循环。
  马钰听完,瞧了自己的老妻一眼,心想不知道到底是谁传染谁的。不过我的话他倒也是记下了,自此孙不二和赵志敬,以及他们门下几个徒弟的病也控制住了,这是闲话不说。
  看热闹的都走了,我单独和丘处机到了山后独松阁上说话。「过儿,你此次造访终南,想必另有目的吧?」丘处机悠然问道。
  「徒孙也不想瞒您,我此来是为了后山大墓中人而来。」我回答道。
  「莫非你也是对那墓中人有什么想法?」
  丘处机奇道,霍都两次上山来闹腾,这近一年他们几个老道都不太敢下山游历了。
  「要真是那样,我也不会带着媳妇儿来了。」我摸着鼻子苦笑道:「我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啊,怎么说句话就扯到女人身上。」
  「呵呵……并非师祖信不过你,只是那大墓之中全是女子。」
  丘处机眼睛里精光一闪,悠悠朗诵道: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尔可知这诗中含义?」
  我一头汗,心想完了,又是老三篇……言下答道:「前四句是说张良兴汉四百年的功绩,后面的好像是说重阳真人……」
  「正是,作这首诗前半阕的人,正是那活死人墓里的第一代祖师,算来她也是和先师重阳真人同一辈的前辈高人。」丘处机面露缅怀之色,接着说道:「那活死人墓正是祖师打赌输给那位前辈的,祖师临终前曾吩咐过,要好生照护墓中人,同时也不要打扰她们。所以,如果尔是在江湖上听到了什么传言,或是想寻找什么宝藏,却是打错了主意。」
  「哎,其实我也不想来,事情是这样的……」我当下把李莫愁怎么托孤,自己怎么认的洪凌波做妹妹,她又怎么跟着郭芙跑出来走江湖,又如何自己偷着跑到活死人墓去,大体上说了一通,力求简明扼要。
  丘处机听完沉吟良久道:「若是如此,那你去吧,虽然你和我门大有渊源,但是说到底也不是我全真门人。不过找到了人就速速出来,莫要在墓中耽搁,这大墓原本是祖师抗击金兵所建,里面机关重重、步步杀机。」
  「嗯,过儿知道了。」我点点头。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5:02

第五十八章  初习九阴,密室疗伤祸变福   怀胎十月,杨家长女降凡尘
  我一愣,从空中接过平稳落下的武林至宝。黄老邪不是发了誓不学九阴真经的吗?我却不知道,这正是黄老邪为我向女儿求的。黄蓉心想这功法早晚要传给我,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了自己的父亲。
  我没再细想,回身来看初晴,却把我吓了一跳。「晴儿,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李初晴雪白的前襟上满是桃花点点,正是刚才真气逆运所致,但是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她双眼的血泪横流,七窍中分别有鲜血向外渗出。
  「我……杨郎……」李初晴真气紊乱,气息奄奄微弱游丝的唤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我们去医馆!」我惊得就要抱着她去医馆看大夫。
  「不了,奴家多年来赤炼神掌积累的毒素入脑,只怕活不到一时三刻了。」
  李初晴摇摇头说道。
  「不会的……」
  「这是怎么了?」三娘带着如是和小绿采买回来,看到院中狼藉,李初晴躺在院子中,倒在我的怀里,不由大吃一惊,东西扔在地上,跑了过来。
  「黄岛主来过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我心里是否真的如此平静?
  三娘默然,知道这样的结局几乎是必然,却没想到自己和如是出去采买却躲过了一劫。
  「这都是命……不怪谁的,黄岛主也没有对我下重手,这……这都是命……
  能够多得这么多日子侍奉郎君身边,晴儿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也让晴儿忘了,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这些日子来,晴儿吃得好睡得香……但是,怕是老天爷要收我吧……躲不过的,不要怨别人,不要为难芙妹和无双……更不要找……找黄岛主……」
  她心里才不管郭芙的感受,但是她看在眼里,没有二十年的时间,我不可能打败东邪,所以她不想我为她再受到伤害。
  当李初晴抓着我的衣襟吩咐的时候,我听见自己衣服里有「刺啦刺啦」的声响,想起来九阴真经里面记载有起死回生的疗伤篇。我急忙翻出来一看,果然在其中。
  「晴儿,别睡,相公有办法了,别睡、千万别睡!茵儿,我要和初晴闭关疗伤,七天内不能收到任何打扰。帮我们准备好水和干粮。不管是谁来了,都挡下来。就是大哥来了也挡下,就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其他事说什么都缓缓。」
  我看着初晴印堂已经显出一片青黑色的印记,知道毒素快要扩散啊开来,急忙叫道,后边两句却是和三娘说的。
  三娘看我说的郑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就拉着如是和小绿去收拾东西准备去了。
  我抱着意识有些模糊的初晴进了卧室,但是我却有些作难。初晴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我不得已先大耗真元的替她封住奇经八脉,希望能止住毒素的扩散,但是李初晴却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这时候三娘已经把准备好的东西都送了进来。
  「茵儿,你们多受累了……这时间太仓促,我来不急和你们解释了,不过别担心,等我出关再和你详细说明。」我再吩咐一次,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不然两个人都有走火的危险。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们,快点医好初晴,我先出去了。」三娘不愧是贤淑持家的大姐,虽然心里担心又有许多疑问,但是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刻她也没有让自己的男人为难,很体贴的没有多问一句话。
  等三娘走了,我割破自己和初晴的手指,用两滴血做了最基础的血型测试,万幸的是初晴也是O型血,和我自己相符。因为救初晴的最大依仗就是靠自己的血……我虽然多情,这是我最大的缺点,同时也是我人生最大的弱点。
  你可以说我情商低,但是我不在乎,弃身锋刃端的觉悟都没有,怎么能称之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更何况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我就是要博一铺大的,看看是老天要我两个都死,还是让我俩都活。事实证明,蛇胆能中和毒素,但是却不能完全避毒,不然另一个时空的我也不会被情花毒折腾的死去活来。我就是想靠自己身上的学来中和李初晴身上的毒素,然后凭借自己先天之体慢慢化毒。然后,等李初晴醒来之后,再传授给她九阴真经的疗伤篇里面的心法。
  这样做,能不能行?我心里一点谱没有。不过这都是被逼出来的办法,不然怎么办?我不会一阳指,不会先天功,一灯大师在几千里之外;临安城即便有名医,也未必能救治这种牵涉到脑的复杂病症,更何况一般的世间名医又哪懂得医治这些内伤?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拿着两个人的命去冒险。
  为了应付特殊情况,我连上次打赵志敬时候顺来的一瓶九转龙蛇丸都准备好了,以备不时之需。此刻我内心盘算着,等给初晴治好了伤,说不得临安皇宫里的龙肝凤脑也要顺点回来。
  我割开了自己和初晴左手的桡动脉和右手的桡静脉,并且将伤口对在一起,用内力压迫血脉流动。血液由我手少阴肺经起始,经由初晴的手阳明经入督脉,再由督脉入手少阴心经的桡静脉。
  如此一来,初晴的脑部充血的部分就会形成一个局部的真空,真空又会将有毒的血液抽回督脉。我不敢让血脉催鼓流动的太快,怕初晴虚弱的身体受不了。
  我运功置换血液用了两个时辰,等初晴醒来的时候,她脸色又回复了白皙。
  当她睁眼时候,却发现我双臂已经黢黑,动脉透过肌肤却是一条诡异的青气。
  「不!你疯了?你这样会死的……」初晴一看两个人的姿势一下就明白了,挣扎着要挣脱开来。
  「气血不要有波动……不然咱俩都玩完了,现在安静一点!」我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我也被初晴的这个极为危险的动作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语气重了点。我忽然通过真气察觉到她脏腑深处,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介质,这种类似于寄生虫类的东西显然不该出现在人体内。
  初晴这才想到,这时候再挣扎,我也会被自己害死,不禁小声的哭泣道:
  「我死不足惜,你却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
  「傻瓜,谁说我们会死,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我看她还想再继续说,赶紧抢先说道:「好了,现在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你试试运气到左胁下第四根肋骨,看看有什么感觉?」我把我发现的东西描述了一遍。
  李初晴微微吃了一惊,这正是困扰她十几年的沉疴,不用我说,她也知道自己内息上出了严重的问题。
  我听她讲述了一遍病症,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感觉不是内力出了岔子,我想办法看看把它帮你逼出来,要忍着点疼千万别动。」
  初晴忧心忡忡得点了点头,她知道单从内力上说,爱人自然比自己更有发言权,也相信我不会害自己。
  那血液中的异样似乎有质却又似无形,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我颇为疯狂的血液置换大法将那东西,随着血液逼了出来,让我随手甩到了地面上。我一心专注于替初晴疗伤,没时间理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轻轻的问了句:「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不过头还是有些晕晕的,看东西模糊……」初晴说道。
  「那可能还是余毒未清,或是血液压迫视神经。」我小声的嘀咕了句,接着说道:「我们要一起闭关七天,一定能将你的内伤隐忧全部解除,所以别担心,会好起来的!」我一边替初晴包扎伤口,一边把疗伤篇的心法传给了初晴,并且解释了其中部分晦涩难懂的地方。
  我练习了两年锻骨篇的功夫,对真经上道家的用词也都熟悉,所以这些小节上难不倒我。
  「那赤炼神掌的内力对身体终究是个隐患,我想借此机会帮你把它化去。」
  化毒成功,我一甩手,将一滩黑血甩到墙边,伸手取了三颗九花玉露丸和一颗九转龙蛇丸服下,一边说道。
  初晴说道:「嗯,好吧,终究是旁门的功夫,也容易被人认出来……」
  「不会后悔吗?」
  我盘膝而坐,打算尽量恢复些真气,一面试探的问了一句。
  「以后有你保护我,我还怕什么?」初晴微笑着说道。
  「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是你成就绝世神功的机会也说不定。」
  我心里话说:你能看得开这点,我才真的敢把绝世神功传授给你,毕竟有黄老邪这个前车之辙,当为后世明鉴,万一初晴再次变回李莫愁,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绝世神功?是什么?」初晴本来有些失落,但是这时候一下子给勾起了兴趣。
  「哈,先别忙打听。你答应我,今后绝对不能用这功夫出去胡作非为。」我决定让她立个誓。
  「你要信不过我,我不学就是了,反正我以后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
  初晴帮我把腕上的伤口包好,听我这么一说眼中不禁一黯,知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让情人心里还有戒心。
  「那如果被你的仇家认出来,打你杀你怎么办呢?」我心想反正要坐七天七夜,闲来无事,不如开导开导她。
  「不能打就跑呗,实在跑不了就让他们杀了便是。」初晴只当我有意为难作弄她,心里不高兴,语气也有些厌烦起来。
  「傻瓜,这些事都要女人出头,那要我这当男人的做什么?」
  既便我如此说,但是我也打定主意只将内功修炼部分传授给初晴,看不住自家的娘们算什么男子汉,我自信还能降的住自己的女人。
  「嗯……」初晴心头一暖。虽然恼我不信任自己,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无法令人放心,心里也不那么抵触了。
  一连七天,两人就这么正面相对,单掌相抵的开始运功疗伤。每到饿了渴了就抓些吃的喝的对付一下,没有入定的时候,我就跟初晴讲讲自己的往事经历,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密切。
  初晴伤势渐渐稳定,视力也恢复如初,才让我松了口气,虽然我自己累个半死,但是这还不算完。初晴现在身上的毒功、内功都在我的纯阳内功炙烤下,如冰雪消融,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她旧伤未痊愈,我怕她身体弱,再感染风寒,所以干脆趁这最好的时机一鼓作气,替她打通生死玄关。为什么说这时候是替她打通血脉的最好时机呢?
  因为初晴体内的真气,都被我化去,而她的筋脉却有她二十年勤学苦练,拓展的很宽也很坚韧,只要我尽力施为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也不顾自身的疲劳,将李初晴固定好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我自己一手罩住晴儿的大椎穴,另一只手抵在她百汇穴上,替她运转周天。我只是身体上七日夜不眠不休的疲劳,而我体内真气依然充裕,所以我才敢作出这么一个决定。等到我行功完毕,却见我已经汗如雨下,嘴唇泛灰白之色,显然损耗巨大。
  「杨郎,你脸色好难看,你别吓晴儿。」
  初晴醒来,回头看我脸色如此之差,吓得干净爬过来,让我靠在自己胸前低低的柔声问道。
  「嗯,我没事,辛苦一阵能享受到这份待遇,还真是不错。」我促狭的扭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很惬意的捕捉着初晴身上的芳香。
  「没正形,人家说正经的呢……」初晴笑着嗔了一句,但还是将自己的硕乳更向着爱人身前凑了凑。「对不起,每次都要你耗费心力的救我,会不会是我以前作孽太多,所以老天一定要惩罚我呢?」初晴含着泪说道。
  「别瞎说了,人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心有了善念,就能一念成佛,又何来惩罚一说呢。这都是意外,不过只要我和你相信彼此,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拆散我们的。」
  我牵着初晴的手说道。
  「嗯,晴儿以后再也不要给你添麻烦了,再也不……」初晴心里甜蜜,将我的头搂在怀里呢喃道。
  「实力也很重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这才想起问自己刚才半天的努力有没有成果。
  「嗯,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妙用,但是我确实感觉到一股浑厚的真气,从丹田能够接通督脉诸穴,真的是传说中的龙虎际会的先天境界?」初晴诧异的问道。
  「呵呵,慢慢的你就能体会到它的妙用了。」那道真气正是我耗费了自身一成功力注入初晴体内的。即便是一成内力也把我累得半死了,可想欧阳锋当年传给我两成内力是多么大的恩情。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想念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人了。如果欧阳老爹知道自己快要后继有人了,不知道会高兴到什么样子。「等我休息一会儿,晚点我们一起研究这个。」我想从怀里取出九阴真经,却一不小心连贴身收藏的素女经也取了出来。
  初晴看的面上一红,啐道:「都去了半条命了,还想这调调……」
  我脸上也是微微一红,说道:「不是这本,底下的……」将下面的真经手卷递给了初晴。
  初晴接过也没细看,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就说了一句:「我们先出去吧,省的大姐担心。」
  「嗯。」我给初晴喂了两粒九转龙蛇丸,看她元气稍微恢复了些,才放心的下了地。
  「嗯?」我忽然瞥见七日前疗伤时候甩出的两滩血迹。「你看看,你血液里有这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你身体能好了才怪呢。」我指着墙上那滩腥臭的绿色血迹说道。
  李初晴报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难怪别人骂自己是心如蛇蝎,看看倒也是名副其实了。
  我又发现地上的那滩血迹更是古怪。那干了的血色中有几点斑驳的阴影,以我的学识居然看不透那有点诡异的杂质是什么东西。
  「相公,你和初晴出来了,妹妹你好了吗?」三娘一直守在隔壁耳房中,听到我们推门的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跑过来问道。
  初晴一笑,微微示意自己无碍了,一边高兴的挽着三娘。我看到三娘双眼微微充血,知道她这几日心里七上八下的过日子,想来比我们更为煎熬,心里忍不住心疼,也不顾初晴就在边上揽着三娘胳膊说话,一下子就把三娘揽入了怀里。
  「我的傻宝贝儿,这两天都在这守着呢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事先跟你讲清楚,让你为我们担心了这么多天,这两天身子能撑得住吗?」我摸摸三娘还很平坦的小腹问道。
  「没事、没事……要不然我和如是也是闲着,就在边上做做针线。她今儿个白天守了一天了,这不你莫三哥来了,他们相熟,我就让如是去招呼我去了。刚才小绿还在,这不刚打发她去准备晚上饭呢。」三娘两三句话,把这两天家里的事说了下。莫三是今天头午到的,三娘不知道我的计划,所以也事先吩咐如是不要透露了云梦镜的事。
  「嗯,有我的如茵宝贝大管家在,那还能有差池?」我很满意三娘的做法,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说了句:「这七天真是把人折腾的累的不行,怕是你和如是这两天也是如此,一会子把大哥打发走,我们吃完饭早些安歇吧。」我一脸倦色的叹了口气,谁让莫三是我招惹来的,而且制镜行业也是这一大家子人,今后一段时间内的生计,一定要慎重对待。
  「还说呢,你俩身上都味儿了,我这就去吩咐绿儿给你们烧水。」三娘做个掩鼻的动作笑道,一面拉着初晴向后厨走去。
  我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以后不能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自己遇到事毛躁的性子还是没改了,如果这次出了什么岔子,如是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或许会难过一年半载,再去找个人嫁了?或许吧。芙妹呢?不好说,或许会延续个三五载能痊愈。
  但是三娘呢?自己和她两个人的孩子呢?这个把自己当成天,当成生命里全部的女人会怎么样?天塌地陷后的女人会做什么?我不敢想,但是她肯定敢干。
  所以,我已经不是那个无所牵挂的王老五了,我渐渐有了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庭。
  「过儿,刚才我打扫地上那滩血迹时候,发现一个问题。」三娘在浴桶外一面替我按摩,一面小声说道。
  「你也发现了?我认不出来那是什么。嗯……」我这才觉得自己终于缓过乏来,七天不眠不休虽然精神上还撑得住,但是我也已经是身心俱疲了。
  这时候享受着水疗按摩,又有初晴在桶里替我清洗,帝王级的待遇让我不禁舒服的呻吟出声来。听三娘这么说我毫不奇怪,看样子她是知道点什么眉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李初晴也关心自己身体到底有什么不妥,也竖着耳朵倾听。
  「在我们大理有一只五溪族,他们也称自己为黑苗,黑苗人最喜欢用各种蛊术……」三娘叹道。
  我突然醒悟道:「何阮君是黑苗人?」
  「应该是,因为这种三尸蛊是黑苗人才会炼得。其他部族虽然也有一些巫觋懂得此术,但是黑苗人的巫蛊是最霸道的。」
  三娘脸色苍白的叹道,虽然她没说,但是我知道她是想起了死去的武三通。
  「我明白了,展元当年是被她下了蛊术……」李初晴忽然喃喃的叹了一句。
  我并没有吃两个死鬼的醋,人说是空穴来风,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从这一点上说,武三通和陆展元都是死有余辜。但是我心里却明白了,原来陆展元、李莫愁,甚至武三通都是被下了蛊,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个残局,好个何沅君,好个心肠歹毒遗害无穷的女人啊。我不禁感慨,又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与苗疆女人打交道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堤防来。
  我低低吩咐将那屋子打扫干净,不要留下隐患。我自己出来见莫三,柳如是知道自己男人要谈正事,乖巧的告了个罪回避了出去。
  「我说老三,听说你躲屋里闭关七日?研究房中术研究到你这份上,大哥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了。」莫三看我那份憔悴的样子,心领神会的拱拱手说道。
  「呃……大哥你想哪去了,是我的一个宝贝儿受伤了,我们闭关七天是为了疗伤。要不是怕你等得急了,也不会这么蓬头垢面的就出来了。」我很没风度的一屁股坐在了莫三对面,对于这个贱人,不像有孟珙和余玠在眼面前,我没什么好装的。「说正经事,这次这么急得请你过来,只能说,咱哥俩发了!」我凑近了低声说道。
  「此话怎讲?」莫三一听到说钱,立马眼睛瞪了起来,急忙问道。
  「哈,我先来问你,我要的玻璃工坊的工人你领来了没?」
  我喝了口茶问道。
  「嗯,都领来了,十五名操作工里面我领来了七个,都是三哥我的老家人,心腹都很可靠。三弟莫非是想在临安再起一摊?」莫三疑惑的问道。
  「大哥你随我来。」我说着勾勾手让莫三跟我去参观那制镜车间。
  「咝……三弟所说的宝贝即是此物?难不成此物与那玻璃,有什么密切联系不成?」莫三首次见到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相貌,不由得甚是吃了一惊,上前指指戳戳的研究起来。
  我心里发笑,还是继续说道:「大哥你看此物如何?我将此镜命名为『云梦宝鉴』,用锡器、银器将其包装起来。我这制造玻璃的半熟手的工艺不行,不然这镜子更透亮……」
  「这……此镜才真的能称得上正衣冠的宝鉴。却说这物以稀为贵,要说这商贾繁华,交运便利,临安乃是首善之地,这玻璃就让他们使劲做,往大里做。这制镜的配方,却是不能传给他们的。」两个月没见莫三已经蓄起了小胡子,这时候正在风骚的一边搓着胡子一边说道。
  「嗯,我还有个想法,今后有了这镜子一说,自然会引起商业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贤弟且慢!何谓连锁反应?」
  莫三骤然听到又一新鲜词汇,不禁打断问道。
  「呃……这就像在一根链条,你拽一下,可能会有很多新的产业连带着被拽了出来。比如说,有了新的妆镜,妇人们每天对着镜子试衣服、描眉抹粉的时间就长了,我们再重点推荐我们的香水,同时涉足服装行业,利用百味书屋发展的临安时报的读者群来引领舆论的导向。三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发达了?」
  我越说越兴奋,莫三越听眼睛越亮。
  「好,我们兄弟联手,就这么大干一场。」
  「呵呵,我管着出主意,你这勤快人就要去多跑腿去了。」我笑道。
  「嗯,那是哥哥的责任,不然你让我闲着还难受。」莫三已经让我勾画出的蓝图喜得有些抓耳挠腮了。心想自己自从认识了这位财神爷,不但财源广进,还在襄樊之地混出了偌大的名声。
  现在『莫别情』三个字已经可以说是名动大江南北了,最近几个大国商也亲自跑来和他接触,如果没有这位好三弟,当真没有今天的莫三,所以他是铁了心的跟着我走了。
  两人也没忘了拉上孟珙和余玠,分别给二人写信,让他们也来临安商量发财的大计。在莫三强烈要求下,我接受了他赠送的朝园坊莫家的一处产业。那暂居之地被莫三盘下来当作工坊,专门生产和储存玻璃。
  我带领着一家子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朝园坊的霜园。这霜园取意「雨径绿芜合,霜园红叶多。」一座占地数亩的大院,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掩映在枫园山水之中。虽然不如北方园林的大气恢弘,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之能;也不若苏州园林般的一步一景如在画中游的浑然天成,但是也显出设计者胸中丘壑,匠心独具了。
  当莫三塞过地契时,我迟疑了一下就吩咐三娘收了起来。送走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张罗的莫三,我心中尚有一丝疑虑。看这园子的规格,少说也要二十万两才能拿下,莫家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厚,心想自己以前还是低估了莫家的实力。毕竟我和莫三的所作所为都摆在眼前,不论是莫家的一种答谢或是一种变相的感情投资,这份礼物我都受得。
  不过这位莫家家主的态度倒是令人玩味。要说不重视吧?人家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要说重视吧?从头至尾都是莫三跟自己单线联系,莫非这老爷子还在观望?现在,自己不过是跟莫三这一脉,或者说他本人关系亲密无间。虽说一世人两兄弟,但是一个口头上的未来家主,但是还是显得底气不足。
  不过转念间我即莞尔了,自己和师傅呆久了,不自觉的学她没事爱在心底打打小算盘,看看有没被人算计了。将来自己是能在临安站住脚跟,还是只是个过客?如果自己飞黄腾达,自然有人近前巴结,真要是会襄阳,这园子难道还能霸占着不成?大不了到时候把地契还给人家就是了。
  解决了面前的烦心事,对园内略做修葺调整,一家人也就安心的住了下来。
  平日里,我也不去管玻璃作坊的事务,只是在霜园的后院开辟了一间暗室,专门负责镜子的加工。
  余玠接到了二人的来信,也来临安凑热闹,顺便准备参加科举,因而也住进了霜园西北角,门庭独立的别苑。孟珙已经开始主理军务没法脱身,也托余玠捎来万贯银钱,算作一成的干股。
  就这样,我们每个月也有一万余贯的入账,我也不多过问,全部交给三娘这个管账好手,带着如是和小绿去打理。
  我在霜园的生活,算在几年里最惬意的时光了。平日里和余玠一起读读书,互相讨论下自己的心得,或是跟莫三一起,邀约三五临安文士外出联络下感情。
  没事时候大被同眠和三个美人练练双修功,不但有乐趣,还得了实惠。
  不但我内力日渐精纯,三女也被我浇灌的更见娇艳。直到三娘的小腹渐渐隆起,妊娠反应日渐加重,这种荒淫无度的生活才渐渐收敛。
  我为了不让郭芙再伤心,也没敢再闹出人命来,因而夜里多是柳如是和李初晴相伴,而小绿则陪着三娘身边,照顾她的夜里起居。
  「又快到仲秋了,转眼间我们来临安也有大半年了。」三娘此时已经大腹便便,行动有些不便的由我搀扶着,在廊中一边散步一边说道。
  「嗯,也不知道芙妹和凌波妹妹会不会回来一起过节。」在三娘另一边搀着她的柳如是问了句说道,这几个月来她顶替了三娘的管家位置,不但要打理家中的事务,还要跟莫三去协调玻璃工坊的事。
  「昨儿个,凌波给我传书过来说,她俩在秦岭一带组织当地汉民南迁,只怕是回不来的了。不过看这劲头,这丫头对咱们老爷的话,执行的还真是一丝不苟呢。」
  初晴现在几乎成了专属联络员,隔三差五的就要放信鸽联络一下,不过最累的怕是两只信鸽了。李初晴自从半年前修习九阴真经上的内功,凭借着她已经进入先天境界的优势,进境也是一日千里。不但功力比原来精纯了许多,并且也彻底的杜绝了练旁门功夫所留下的隐患。
  郭芙虽然气也消了,但是却在外面玩上了瘾,江南江北的乱窜,倒也成就了不少的义举。
  比如说,她俩在湘西帮着当地的百姓剿灭了一支百十人的马贼团伙;又在江北刺杀了蒙古人的一个千夫长;现在又窜到大别山里去寻找当地抵抗蒙古人的义勇军。虽然我猜得出来,应该是黄药师在暗中保护,才让她们俩这么横冲直撞都混得顺风顺水,不过相信不久的将来,越女剑和凌波仙子的名号,一定会在江湖上变得响亮起来的。
  「玉不琢不成器,芙妹平日里就是太依赖家人。其实她人聪明,脑子也挺活泛,现在能磨练出这么果断的性子,倒也是意外之喜。」我不想郭芙是被谁气走的,反而自鸣得意的说道。
  「你啊……哎!」三娘本想说点什么得,但是忽然想起自己才是那惹祸的根源,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虽然凌波小妹来信说,芙儿已经不气了,但是真的能不气了吗?爱和恨是相对的,也是相连的,当一个人不恨了,那只能说她不爱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过儿,你看是不是跑一趟,把芙儿接回来,如果,如果有点什么意外。」
  她本想说:「如果不行,我就先搬出去。」但是自己又觉得这样说,怕别人听的像搬弄是非,于是才改口说道。
  「嗯,等孩子出世吧,我就出去走一趟。」我点头答应道。
  我这些日子虽然过的放松,但是也没落下武学的进度。自从和黄药师剧斗一场,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许多不足。现在每逢满月,我都会跑到钱江岸边等候潮汐。我在桃花岛上住过三年,知道海边潮汐有信,每日子午两时各涨一次,这时红日当空,想来又是潮涨之时。
  我站在海边石上,远眺茫茫大海,眼见波涛汹涌,心中忧喜交集。
  过不多时,耳听得远潮隆隆,声如闷雷,连续不断。潮声愈来愈响,轰轰发发,便如千万只马蹄同时敲打地面一般,但见一条白线向着海岸急冲而来,这一股声势,比之雷震电轰更是厉害,天地间竟有如斯之威,我脸上不禁变色。
  「日,这海潮果然比上月的要大多了!这要到正午时分,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我记得前世听人说钱塘潮就在八月十五达到最大值,虽然我已经下水适应了几个月,但是这次的大潮,可谓是来势汹汹。一转瞬间,海潮已冲至身前,似欲扑上岩来。
  我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投入了滔天白浪之中。我当即打个「千斤坠」,在江底石上牢牢钉住身躯。我略一凝神,心里已有了计较:「要的就是刺激,这躲在水下,又能有什么大的进步?」
  当下双足一点,蹿出水面劲风扑面,迎头一股小山般的大浪当头盖下。我左臂使劲在水中一按,跃过浪头,急吸一口长气,重又回入江底。如此反复换气,待狂潮消退,我却如没事人一般的上了岸。当晚子时潮水又至,你携了木剑,跃入白浪之中挥舞,但觉潮水之力四面八方齐至,浑不如长江水底那般平缓,只有当抵御不住,才潜入江底暂且躲避。
  似此每日两次,每月习练三五日,未及半年,我自觉剑法上又有了突破,而内力的进境更是古怪,虽然量的积累依然靠每日的修炼,但是却胜在气韵悠长延绵不绝,我确实的感受到了先天道体的好处。
  待到海潮退却之日,我就会在城外树林里用木剑击刺林木,练习那举轻若重又举重若轻的无上剑道。数月来,那木剑击树之声越练越响,到后来竟有轰轰之声,响了数月,这旬月剑声却渐渐轻了,终于寂然无声。算来这剑到力道,还转如意之境已经略有小成了。
  这一日,我练剑性起,从杨家枪剑到全真剑法,一直练到前世学过的四十二式太极剑套路。这套剑法原本只是平日里锻炼身体的套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我此时已经是半个宗师级的武学大师了,自然从中有了许多更高层次的体悟。
  一套太极剑法从最初的含而不露,点划方圆,随着我的领悟加深,剑招渐渐地浑圆一体,再也分不出招式的起止界线,只是那木剑上却夹杂着风雷之声。如果有人旁观,也会被那剑上散发出的凌厉剑气吓得避之唯恐不及的退避三舍了。
  而我自己却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我只是用心的反复体悟着那莫可名状的无上剑意,剑出随心所欲看似毫无章法,却深蕴道家太上忘情,无为而无以为的至高意境,也暗合剑魔独孤求败的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我收功睁眼瞧望,发现树林里以我为中心三丈内已经被夷为了平地。我自知是功力还不够精纯,锋芒太盛的缘故。虽然破坏力极强,但是杀伐之气太重,境界上则不免落了下乘。
  好在我不是个认死理钻牛角尖的人,知道境界要靠领悟却强求不来,挥挥袖子回家去了……
  今个儿正是八月中秋当晚,我和莫三、余玠兄弟三人在霜园赏月。「可惜二哥公事繁忙,倒是不能像我们这样悠闲度日。」余玠斟了一杯酒咗了一口说道。
  「我和大哥没说忙死,似乎游手好闲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一仰脖,一杯见底才把酒盅放回了桌上。
  「我听家里人从襄阳放回的消息,蒙古人似乎在向巴西增兵,意图应该是年内攻打成都,却不知道这次能否守得住。」莫三毕竟在襄阳经营多年,对那里也深有感情,不无担忧的问了我一句。
  我皱着眉说道:
  「这个消息我已然知晓,不过蒙哥手下大将此次兴师动众而来,主要还是为了捉拿金国皇帝,再次就是考察地形,顺道试探下我大宋的反应。所以,只有四个字,『尚能苟安。』如今四川已经大半落于敌手,单靠绵竹和涪中两道隘口或许能抵御蒙古人一时,但是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从巴山中绕过成都,而攻打江州府。」
  余玠听完也皱眉问道:「如此岂不是束手待毙,难道没有其他积极主动点的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上面当皇帝的昏庸,下面做宰相的混蛋。你也不是没看到临安朝廷那些鸟人们,每天除了喝酒谈风月,有几个干正事的?」半年来我看惯了临安的腐化堕落,知道这个被阉割的朝廷已经没有了再次复起的可能性。
  不过我心知自己酒后话有点多了,看到莫三和余玠眼中也有了忧郁和愤然之色,我不禁劝道:「那金国小皇帝正往西向逃窜,依我师傅的性格,一定派人北渡截击,相信这次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我知道历史上吕文德弃魏翁转投到史弥远门下,为了讨好新主子会派孟珙北渡截击金哀宗。虽然这金宗必死,这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之间的利害相较还是差了许多。我现在就是在赌,是吕文德骨子更软,还是黄蓉把握战机更准确。
  我和余玠现在临安也算失了群的候鸟,除了莫三以外,我俩耳目眼界都不宽敞,除了定期收到襄阳寄来的书信,许多事情都是靠莫三来转述。即便如此,从西线发来的消息也要迁延许多时日,所以久而久之也都没有了谈兴,闲聊一阵也就散了。
  我来到三娘屋里,而今大老婆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数月来,晚上我都会先过来哄三娘入睡,毕竟女人怀孕的时候是最敏感的。
  「时到今日,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要做爹了?」我半支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只手抚摸着三娘圆滚滚的肚皮说道。
  三娘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带着微笑,将头埋到我怀中。
  「对不起……」我轻轻抚摸三娘的秀发,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很无能,把所有事搞得一团糟,犹豫至今都没能理清楚和芙儿的关系。其实,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真的在犹豫要不要就此做一个了断……毕竟她还小,或许能真的找到一个对她更好的人。」
  三娘柔声劝道:「女儿家的心思你又怎么会懂?特别是芙儿,从小就那么倔强,也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说要放弃她的。」
  「可是……」我最近很苦恼,孩子就快出生了,但是我的娘却连个名分都没有,我心里觉得太对不住三娘,加上在临安的日子不是太如意和武学上渐渐遭遇的瓶颈期,使得我不禁有些沮丧,也有些迷失了方向。
  三娘挣扎着支起身子来,靠在床头的被褥,和我并肩坐着说道:「我知道,你最疼爱的是我,什么事的出发点都是先考虑茵儿的感受,我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呢?多替芙儿想想,毕竟过去的经历,让我明白了,被冷落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答应我,早点把她接回来吧。」
  「嗯,等我们的宝贝儿降生,我就动身。」我把三娘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一面抚摸着她圆滚已极的肚皮说道。
  三娘微笑道:「也不知道是小子,还是姑娘,这几日和如是、晴儿还有小绿忙着做手工,却都是男孩子的式样……」我早就对她灌输了男孩女孩都一样的观念,而且三娘也知道自己的爱人就是这样与众不同,所以心里也没有什么负担的说道。
  「那为什么不做几件呢?总不能让我姑娘一出生就光着吧?」我微微一怔问道。
  「三个丫头也是好心,都说触霉头,怕你不高兴。我也自己做了两件,不过也赶不上她们三个手快,只希望能是个儿子吧。」三娘偷瞧了男人一眼,看看我是什么反应。
  「嗯,我这两天也在怕算着给孩子取个名字。但是不知道好不好,我说来你听听?」
  「嗯!」三娘点点头。
  「要是男孩儿,就叫做继宗,要是个女孩子,就叫做依林好了,杨是我杨家的杨,林是双木林,如何?」我还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个宗,却是说的自己前世那一宗。至于女儿叫做依林却没有意淫蔡依林的成分,只是因为三娘娘家本就姓林。
  「继宗,依林?」三娘反复的咀嚼着这两个名字,也是越觉得好听又好记,不禁开心的笑了……哄得三娘带着甜甜的微笑入睡,我吩咐了小绿一句,让她晚上警醒点,小绿点头答应,我才放心走了。
  我一个月总是有十来天陪着三娘过夜,但是三娘也不愿让如是和初晴对她有怨言,就主动提出让我多去陪陪她们,一来二去大家也都习惯了。
  今晚上我本来想陪三娘,不过三娘觉得我已经连着陪了自己两晚上了,就体贴的把我「赶」了出来。
  我缓步向如是的屋子走来,我知道初晴就喜欢找人同眠,还经常浑水摸鱼的厮磨两下。现在三娘有身孕,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柳如是身上。所以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两个人肯定趁自己不在,而在如是房里偷着做些什么,但是我也没太过限制她们。
  毕竟这些女人都是因为爱自己而接纳彼此的,这样不但有利于增进她们之间的感情,也减少了自己交公粮的次数。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如是屋的窗外,果然听到内里有细细簌簌的衣服摩擦之声,和有些闷沉的呻吟声,猜想她俩肯定是叼着棉被或是躲在被窝里嬉闹。
  我敲敲门,然后也不等答复就推门进了屋说道:「晴儿,这么晚在如是屋里做什么呢?」
  虽然初晴喜欢这种调调的事,在家里已经快成一种潜规则了,但是没有我在场被抓个正着的,这还是第一次。
  二女顿时羞得躲在了被窝里不敢露头,情急下却双双的将翘臀露在了被子外面,即使着了长裤,也挡不住那浑圆翘挺的线条。我哈哈一笑,隔着亵裤在每人屁股上赏了一巴掌道:「哈……出来吧,都说姐妹齐心利能断金,怎么这时候却做了缩头乌龟了呢?」
  初晴这几天一直想我,现在听我笑话自己,不依的钻出被面道:
  「这是我的主意,你别欺负如是,有气冲我来……你知道我的毛病的……就不能迁就下呢……」
  说着,摆出一副你要杀要剐随便的架势。
  我微笑着一边搂着一个躺下说道:「早知道了,要不然你还以为能瞒过我来欺负我的小宝贝儿?早就三百大棍伺候了……」
  我说着轻轻在初晴耳边吹了口气,另一只手也轻轻的在她胸前揉搓起来。
  我才轻轻挑逗一下,初晴就已经是叫我挑逗的意乱情迷的轻声哼叫,忍不住扭身搂住自己男人的腰,双腿交叠、扭动着。
  我也不多说废话,把她身上的一点束缚褪去,直接将初晴的双腿擎了起来,下面巨阳直接插入初晴已经湿透的花径。「如是宝贝儿,看为夫替你报仇。」
  「嗯,相公……人家,人家好想你……你坏死了,好几天都不来理人家,想你想的不得了,才忍不住……嗯、嗯、嗯,忍不住来欺负下你的小宝贝儿的呢。
  嗯……啊……」初晴发出销魂的呻吟声,听得旁边的如是面红耳赤,但是她将身上罗衫退下加入战团中,毕竟她也是好久没有被丈夫疼爱了。
  「嗯,是相公不对,今天叫小相公来好好补偿你们。」我一面说、一面催动盘龙枪,大力的在初晴身体里抽插。如是也跨坐在初晴身上,在我们两人之间助兴,同时让我的口可以俯身够到她胸前的一对白兔。
  「啊……啊……不来了……丢了……」
  三百余下大力的抽送,初晴一声长吟,双手紧紧搂住了我的后背,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她早先已经跟如是互相摸了半晌,这时候被我怒目金刚实打实的三百大棍和柳如是旁敲侧击的上下夹攻,直接送上了云端,好久才缓过气来。
  她不好意思的说:「这个……夫君……我……没叫您尽幸就……」
  我爱怜的抚着初晴的脸说:「这阵子叫你们受苦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好,没有足够的关心你们。」一面轻吻初晴脸庞。
  「呜……」初晴有点委屈,又有点感动的哭了。「好了,难得今晚上高兴,郎君你去亲亲如是吧,让我缓会儿。」
  如是眼神中的撩人神色,确是毫不掩饰的送上求爱的秋波。
  「来,我的小宝贝儿……爷来亲亲。」我伸手将如是搂到了怀里。「偷着和晴儿亲亲,还不告诉我,看我怎么罚你。」我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粗长的舌头伸入了如是口中。
  「呀……不要了,公子。」
  如是笑骂一声,但是还是很顺从的和我亲吻起来。
  「如是小嘴是甜甜的,小舌头带钩的,都把我舌头勾住了。」等我放过了如是的小嘴后,又调戏了一句。
  「你坏死了……臭公子、坏公子。」如是不依的撒娇道。
  我在心里想着:晴儿现在渐渐恢复了那份娇憨性子,应该是心结渐渐解开的缘故。也不禁替自己心爱的人感到高兴。不过,如是却被她带的有点娇蛮起劲,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似水、百依百顺了,我忍不住有了作弄她的心思。
  我将下身从初晴身体里抽出来,放在如是玉户上面慢慢的来回摩擦,去挑逗如是玉壶上的小豆豆……如是几个月来也是遍尝床笫之乐,本来就在情潮泛滥之时,又被这样不上不下的撩拨在半空中,又哪里忍得住,一时之间急得泪水欲夺眶而出,扭动着身子求道:「公子,你怎么这样……人家不来了……快点嘛……
  求你了……痒死了……」
  看到如是一副欲哭的表情,我也不想太过欺负她。「那……以后还敢不敢和夫君我顶嘴了,嗯?」
  「人家最乖了,你就别欺负如是了。」如是说道。
  「嗯?不对吧……」我对于这个回答不很满意。
  「人家不敢了,以后如是一定乖乖听公子的话。」如是已经受不住煎熬,投降认输了。
  「这才乖,夫君来了。」
  「噗」的一声,我狠狠的插进了如是已经积满了春水的玉壶。
  「嗯、嗯……呃……呜……」我也把初晴拉了过来,手上也没闲着,不停的揉着初晴和乳峰。下身也不停的变换频率,一会急、一会缓,或九浅一深,或三浅一深,使得如是身下溅出许多汁液落到床铺上。
  于是,经过我一夜反复辛勤耕耘,终于把初晴和如是都喂饱了,我也各在两人身体里留下了不少爱的精华。
  十月十八,我在堂屋里坐立不安的背着手来回转悠,只听得后院一阵嘈杂,初晴、如是和小绿,跟着接生婆和一众丫鬟进出忙碌着。「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我又是心惊,又是担忧不已。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难产出事的几率实在是太大。
  「三弟,且坐下。这女人生孩子,三五个时辰都有的,你再着急也使不上劲儿。」莫三端着茶碗,一边劝道。
  我斜了我一眼也没多去搭茬,心想:你小妾倒是有好几个了,也没看你种个豆结个瓜的,这时候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还没等我坐下,就听后堂「哇」的一声。丫鬟战战兢兢来报道:「老爷,奶奶生的是位小小姐。」
  我心里暗叹可惜,作为具有传统观念的我,终究还是希望有个儿子来继承自己的姓氏。
  不过转念一想,这年代也没有计划生育,生多少还不由着自己,最重要的是她们母子平安就好。「我,我现在能进去了吗?」我激动的说道。
  丫鬟头前引路,我也管不得莫三还在堂上,自顾自的奔向卧室,却先见累得脸色苍白的如是和小绿从屋里出来。「如是、小绿你们受累了。」
  如是摇摇头道:「稳婆说了,大姐体质好,生产也算顺利,我们也没算跟着受多大累,相公你快进去看看吧。」说着就在外间小绿的床铺上坐下歇息。
  我推门进屋,屋里光线很暗门窗都用厚皮纸封住了,想来是怕见了风。初晴已经帮着产婆替哭泣的婴孩清洗完,正在替孩子包裹,看我进来,不禁对我展颜一笑,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说道:「害人的东西,看把姐姐折腾的,还不快去说点体己的话儿。」
  我微微一笑,接过自己的女儿,目送初晴和产婆端着木盆离开,才将孩子放到了三娘的枕边。「茵儿,你受苦了……看,这是我们的女儿。」
  三娘的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昔日嫣红的双唇颤微微的说道:「对不起,茵儿肚子不争气,是个丫头……」
  「这说哪里话呢,一个漂亮闺女,我疼还来不及呢,你看看这小鼻子、小眼儿多灵动,鼻子像你。」我点点女儿的鼻子说道。
  只说这丫头也乖巧,看着父母亲都盯着自己瞧,也不哭了,只是好奇的打量着我们,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着妈妈,双瞳流光清明忽闪闪的极具灵性。
  紧跟着,她两只小手抓住了我那支指着她鼻子的手指,想要含在嘴里吸吮,逗得我哈哈大笑。
  三娘也被初生女儿的娇憨之态逗得破涕为笑,说道:「林林饿了,待奴家先喂喂她。」
  说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襟,把孩子搂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看到自己最爱的丰乳,如今在哺乳期更是涨大的如同美玉般晶莹透亮,就连皮肤下细细的血丝都映了出来。
  「宝贝儿,我也要尝尝味道。」我凑过来说道。
  「没个当爹的样子,第一顿就要和女儿抢。」三娘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却含羞的解开了另一裳的衣袢。另一只晶莹玉乳也从雪白的内衣里蹦跳了出来,混合着乳香和此时三娘身上微微的汗味,更是刺激了我最原始的本能,如果不是记得生育之后不能立即行房,只怕我此刻早就忍不住要好好跟久违的三娘亲热一番。
  但是自己的小小宝贝儿却似乎不喜欢这个跟自己抢吃的家伙,还拿小手推推她爸爸的脸。
  「呵呵,看着孩子多胆大呢,真可爱。」我顺势仰起头,有些尴尬的看着三娘说道。
  三娘嘴角含着笑意,但是神色间满是倦色,我才想起三娘心理上和身体都积累了太多疲惫,柔声说道:「茵儿,这些日子来苦了你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就守在你身边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嗯。」三娘看我们的小宝贝儿也闭着眼,像是吃饱睡了,就抱着孩子躺了下来,伸手和我的一只手相握,渐渐的闭上眼沉睡过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4:29

第五十七章 傲郭芙,负气出走闯江湖   狂小邪,神剑激战黄药师
  「这位公子,看得尊夫人这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而无神。其左寸沉数者,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者,乃肝家气滞血亏。
  右寸细而无力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需而无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气虚而生火者,应现天葵信水不调,夜间不寐。肝家血亏气滞者,必然肋下疼胀,月信过期,心中发热。肺经气分太虚者,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幸病灶初现,并不严重。只是长此以往必为隐疾,切需早为治疗。」
  坐堂的大夫姓陈,乃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名医。
  我来之前就隐隐猜到,应该是初晴练功出了岔子,那玉女心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这古墓派的低级内功了。如今她童身已破,导致元阴不固,坤土不调,更引起了生理期的紊乱,还倔强的咬着牙不说,让我恨不得当场把她按倒,照着屁股赏一顿巴掌。
  「大夫,请开出最好的方子,鄙人尚有家资,只要能不落下病根,多使些银钱无妨。」
  「如此说来,鄙人就为尊夫人开三副温补之剂,此方温养肝木,蓄贮肾水,如今用药也正应时令。」老医生低头拟了一方子,意思是这药倒是不便宜,不过你要是有钱,端视可以没事替小娘子进补一下。
  我看里面有几味雪莲、鳖甲、丹参、鹿角霜的大补之药,再配上其他川芎、熟地、蜂蜜等十几味药材倒也用的贴切,也确实不是一般人家能负担的起的。
  「这里还有一剂,用文火煎服,十日方见成效。」
  我又接过,听出来这是管治病的。但是具体的病根不在此处,还需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李初晴知道自己内力修行并不高明,而多数也都是靠自己摸索前进,难免在往日修行上,留下了隐患,初时并不太在意,但是此时她元阴外泄,纯阴之体亏缺,往日隐疾就渐渐的显露出来,所以今天领她出门看病,她也没有讳疾忌医的拒绝。
  「妹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问,但是我怕有些关联。你这些年来,有没有身体什么地方一直有些小的不适之处?」三娘想起一件事来,试探的问道。
  「好像是有点小毛病,不过都是以前练些旁门左道的功夫落下的暗伤,应该没有大碍吧?」
  李初晴回道。
  「我……」三娘犹豫了一下,却也没再追问下去。
  「这位夫人,可否让老朽为你请上一脉?」老医生点了点三娘说道。
  我以为三娘身体也有什么隐忧,就吩咐三娘快坐下请老医生为她号脉。
  老大夫沉吟片刻,微笑着说道:「如果老夫所观不差,尊夫人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老朽在此恭喜、恭喜!」我本来就心理成熟,人也长得壮实,给人一看就是二十多岁的感觉。
  而三娘如今看来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在老医生眼里,即便我没有刻意介绍,也能让瞧出这是一对般配的小夫妻。
  付过诊金酬谢老医生,我拥着三女进了旁边的酒馆休息。「是真的吗?三娘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心里欢喜的搂住三娘柔嫩的腰肢,有些埋怨的问道。
  「咳咳……」三娘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用眼瞥了站在边上的郭芙一眼。
  「人家也拿不准,怕又像前番一样空欢喜一场,所以想等确定再说。」
  我这才想起来,只怕听见这话,最不开心的怕就是小芙儿了。
  「看我干什么?三娘要有小宝宝了,我自然会喜欢的不得了的,嘻嘻……」
  出人意料的是,郭芙居然并没有生气。
  「芙妹,你不气吗?」三娘拉着郭芙的手,小声的问道。
  「气是肯定有了,但是谁让三娘是我的好大姐呢,你照顾了这么多年,大哥对你的那份心意,我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不会真的气你了……」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眼中却含了泪水,可见心里还是有许多委屈没法说出来。
  三娘心里有愧,眼神示意我,让我好好劝劝郭芙。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时候让我去踩地雷那也是无奈之举,初晴内心细腻但是嘴上缺笨,动刀子比动嘴顺溜,也不像柳如是那般懂得察言观色,居中调停的活计明显的指望不上她。
  「芙妹,这个生老病死,皆是天数无可避免,你莫怪三娘,你要心里有气,你打我几下。」
  我硬着头皮凑上来说道。
  「不了,我心很乱,我想回家。」郭芙站了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心里一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如果这一次郭芙真的不肯原谅自己,那只怕要结一世的仇了,自己却不知道该怎生安慰她好。
  四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悲喜两重天得讯息,搅的再没了游兴,匆匆的回到了茅舍。一到家,心思最为敏感的柳如是就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初晴与众人说了,如是和洪凌波也默然,也想不出一个能够解决的办法。一时间,这个曾经甜蜜温暖的小窝,变得十分令人压抑。
  郭芙自打回来变得很沉默,终日里也没有一句话,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笑、不敢闹,也不敢大声喧哗。
  终于在三天后,她带着洪凌波出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大哥,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这样的叫你了……芙儿还需要时间去想明白,理清楚我们的关系。芙儿一直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我对你的心,但是现在,芙儿真的觉得自己的心碎了。或许是芙儿还太小了,也或许是芙儿还很天真,但是芙儿心里也有自己的感受,至少现在,芙儿恨你。」
  「芙儿没法天天面对你们亲亲我我,而把我排除在外,所以芙儿决定离开。
  而这些年来,你让芙儿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的路,走一条不平凡的路,注定不能一生都躲避着家人的呵护之下,所以这个想法也激励着芙儿决定去闯一闯。凌波非要跟着我,那就由着她了,芙儿也需要她的江湖阅历。或许不久之后,你就能听到大侠郭靖之女会做了某某事,但是或许在那之后,你就会听到『越女剑』郭芙女侠和『凌波仙子』洪凌波在江湖上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芙儿会万事小心的,所以勿以我为念!妹:郭芙字。」
  我收起信笺在初晴眼前晃了晃,问了一句:「是你让凌波陪着她去的?」
  「没有啊,不过这丫头可真够机灵的,凌波跟我闯荡了江湖近五年,平日里的事情都由她打点不说,江湖上宵小的伎俩她也都清楚得很,所以郎君大可不必担心。」初晴凑过来读了两段,大体上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微笑着打趣道:「不过,你不去找她吗?小芙儿这次可是真生气了,如果真有什么江湖的风流侠少追着她,看你气不气。」
  「你要是没忘了陆展元,会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我醋意上涌,没多想的讥刺一句道。
  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太过分了,看初晴一副惶恐欲泣的样子,赶紧搂着她道歉道:「对不起,晴儿,我不该拿你撒气。」
  「你啊,从来都是恣意妄为的伤害人,之后才想法弥补。要说我是小芙儿早就被你走了。」
  初晴不解气的嗔道。
  我心知自己的毛病,不禁长叹一声:「哎……我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但是也老是不自觉的犯浑……我好好改就是了,你们平时也多提醒我。」
  李初晴也发现自己犯了以前的坏脾气,跟我道歉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说那话刺激你,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呢?」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人一旦有了生死的领悟,性子中的暴戾之气也都如同生前事一般随风而逝了,不然怎么叫做生死顿悟呢?不然以她以前的性格,早就一蓬冰魄银针伺候了。
  我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算关心芙妹,一早就把软猬甲给她穿在身上了,这样在外面遇到危险的机会也小得多,一边盘算着说道:「芙妹应该会给家里寄个信,不过我想我也该给郭伯伯和师傅寄封信交代一下。对了,有办法和我妹子联系上吗?」我问了句。
  「有的,她那带着我和她联络的信鸽,如果她们找到地方落脚,凌波应该会及时把消息递回来。」李初晴点头说道。
  我看她面色有些苍白,才想起来她现在身子还没有大好,不禁心痛的问道:
  「身子觉得好点了吗?可惜我义父传的内功也不是玄门正宗的功法,不能固本培元,不然到是可以助你调养身子。」我叹道。
  「义父?」李初晴靠在我怀里问道。
  「呃……我义父是为隐士高人,他叫做『西门庆』。」我知道欧阳锋和李莫愁有梁子,怕她不高兴就随便打了个岔,自己进屋去写信去了。
  午后,三娘陪着我又进了东城,去驿站发了两封信,一封是给郭府,另一封这是给莫三。
  之后,我又领着三娘走了几家买房子的人家。
  临安是天子的临时行在,又是江南繁华富庶之地,地价高的吓人。我此次出门身上携带了五千两银子,但是一群人一路上开销加上周济穷人,我现在手里也就还捏了三千两上下。
  一连十几天,我才看到一套离城门进,但是地脚偏僻的一套三进院,即便如此,要是一次把它盘下来,那其他的事就不用办了。三娘也是操持惯生计的人,暗自在一旁犯难了。她心想如此下去,只怕不出半年,这一家人的吃饭都好成问题了,更别说买房子置地了。
  我心里虽然有了赚钱的计划,但是心里也还没底。要说我可不怕缺钱,但是去偷去抢终究不是正路子,我总是惦记着靠双手勤劳致富。这也是我今天出来没带着初晴的原因,不然这婆娘又好撒么着那家富户的宅院金库了。
  我心想来临安本也是暂居,偏僻点也无妨,我就跟那家主人磋商半天,以四百八十两的价格签订了一年的租约,包下了一套三进十间房的敞亮院落,刨去正厅、花厅、书房、柴房,也足够每人一间房间。
  又置办了一大家子吃喝拉撒睡,吃的用的都是开销,等办齐了最起码的桌、椅、床、褥等生活必备品,我手里也就剩下八百两银子了。正好当天凌波小妹的信鸽也飞回来报信,说两人现在在湘西附近协助当地官府捉拿一伙土匪,想来还要住上一阵,让我们不用担心。
  李初晴把要搬家的消息递了出去,告诉她们俩地址在何处,吩咐徒弟看郭芙气消了就劝她回来,才把信鸽放出。我交给三娘一百两,作为当月的生活费,安置好一家人,自己神神秘秘的出了门。
  等我回来后,也不和所有人招呼,扛了大袋小袋,瓶瓶罐罐的材料就进了一间空屋,吩咐众女不要打扰我。
  初时三女加上丫鬟小绿都没上心,但是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也没见我出来吃饭,就派小绿去请,让我三句话就给打发了回来。众女纳闷,却又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只能任凭菜饭都凉了就坐在厅里闲等。一直到快晚上十点,初晴有些忍不住说道:「今晚第一天搬家,他就自己闷在屋子里,真是好不懂得疼人的道理,让我们在这陪他在这挨饿,也不说一起吃顿热乎饭再去忙活便是。」
  「哈哈,那还不是因为为夫等不及,要给你们一个天大的惊喜。」我一下午被化学试剂和氨气熏的有些头昏,眼睛也微微被刺激的有些发红了,有些落拓的从对面屋里出来笑道。
  还没等三娘发问,我把手一摆说道:「先吃饭,作为刚才初晴嚼我舌根的小报复。」
  三娘和如是都笑。初晴不满的嗔道:「好稀罕吗?才不看呢。」
  我知道她最近来了事儿,心情起伏不定,也不跟她计较,搂着她说道:「好了,别那么小气,一会儿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为了咱们家百年大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说,还落埋怨。来,亲相公一口,不然我可伤心了。」
  初晴也知道自己乱发脾气不对,深情款款的搂住我,在我面颊上亲了口,算是到了个歉。
  「好了,你看晴儿和如是都被你勾的,怕是连饭都吃不下了,你快带她们去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吧,我和小绿去灶上把菜都热热。」三娘发话道。
  「主子,还是我去吧,您歇着。」小绿家里受我许多照顾,她本身是丫鬟,却不是奴婢,不说签契卖身的那种,所以小绿待我比郭芙还要亲厚些。此次郭芙出走没法带她,所以我就让她来照顾有了身孕的三娘。
  我说道:「那好吧,且随我来。」我说完,就拉了三女来到了自己小小的实验室。当十几面书本大小的方镜出现在三女面前时候,她们都被眼前的从未见过的稀罕之物呆住了。
  我非常满意她们的表情。自打那天三娘抱怨铜镜照不清相貌后,我就灵机一动,既然现在玻璃都有了,为什么不尝试着做制镜的生意?这门生意在现在的科技水平下,至少能保证我可以垄断个几十年。如果走高端手工路线,赚的钱只怕打着滚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不过我也是被逼到这份上了,要不是生活逼着我想辙赚钱养家,我才懒得出这份力。
  我今天刻意串了好几家土产杂货买回了试验器械,又去转了好几家药材店和城郊三清观。我从道士那里买了许多硝石,水银、明胶等化学材料,以避免被有心人偷去配方。这才经过大半天的配比归类,经过了几十次的失败,终于制成了这么大大小小的十几面镜子。
  「相、相公,这就是如是的相貌嘛?你跟我说说,如是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啊?如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柳如是没敢用手去碰镜子,怕有什么忌讳,一面摸着自己的俏脸问道。
  李初晴反应最快,拉了我跟她一起站在镜子前,先看看镜子里我的相貌,再看看我本尊,才惊奇的发现,果然是一模一样,不但相貌完全一致,就连自己没一个动作,都能完全同步的映衬出来。「这真是件宝贝啊……」初晴惊叹道。
  「相公,此物是?」三娘抽了两眼,发现自己面容果然红润细腻的可以堪比如是这样的双十年华的姑娘,心中喜不自胜,扭头问我道。
  我坐在凳子上把三娘搂着抱到自己腿上,笑着说道:「茵儿你那天不是对着镜子抱怨说看不清吗?这是黄岛主制作琉璃的配方之后,留下的注解。你观此物如同古井无波的深潭一般鉴人纤毫可见,我意欲将此物命名为『云梦宝鉴』,不但咱们可以自己留用,也可拿去卖与富贵人家……嘿嘿,打劫?那个太没技术含量了,为夫最喜欢明着敲竹杠了。」
  我得一番话,让三女不禁喜笑颜开,纷纷围着镜子七嘴八舌的一会儿稀罕一阵,又绕到镜子背后却发现只有一块靛青色的平面,伸手摸摸却什么都没有。
  我笑着看她们那好奇研究的劲头,也不打扰她们。我也总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这几面镜子里,也不是所有的都制作精良,有的玻璃里面有气泡,需要切割处理,我手里还有一块金刚钻,这东西拿来做割玻璃这一行祖师爷传世的开山法宝也不为过了吧?
  还有开始的几面,硝酸盐涂层抹得薄了等干了以后想再补料也来不急了。前前后后加上失败的几十块废料,五百两银子就这么进去了。
  不过我想,等明天去按尺寸去铁匠铺定制一批锡框、银框回来镶嵌起来,大的镜子足以卖几千贯,小的一面也至少能卖三百贯,也是有大大的盈余。可惜此时官家禁止贩卖铜器,而且铜的价格也高的惊人,反倒不比用银器妆点划算。
  此时小绿也被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吸引了过来,围着镜子前后转了一圈,吓得说出了妖孽,让大家听得不禁全都大笑起来。
  不过,没三天,我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镜子来找事了。这时候,三娘进屋擎着一面精致的银妆镜,坐在我对面问道:「过儿,你看我这里有一颗痣啊,颜色挺淡,以前铜镜都照不出来。你说我要不要点掉它?嗯,我还是先去三清观去求清闲道尊,给我相一相这颗痣做何解吧。」
  「茵儿,别这么絮叨了好不好,你都说了九遍了,为夫看看……这不是那颗富贵痣嘛,要不说你旺夫呢,以后咱家一定家大业大,仓满人丰,百子千孙,人丁兴旺。我看那咱要是生个儿子,一定是文曲星下凡,要是个姑娘呢,就是善财龙女转世……」我虽然不耐烦,但是看三娘开始扁嘴不高兴了,还是要一堆好话哄着,直到她笑逐颜开心满意足的走了才算完。
  「杨郎……你看看我最近肌肤是不是干涩了些,这里、这里,你看我笑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一道很深的笑纹……」
  刚送走三娘,李初晴又举着镜子过来撒娇。
  「宝贝儿啊,没有的事,你笑起来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看的相公心里都痒痒的,至于皮肤有些干涩嘛……他们勤练双修功吧,很快就会好的……」说着把书房的门一关,就听见屋子里传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还有桌子不堪重负的「吱扭吱扭」的令人充满遐想的声音。
  过了半个时辰后,一脸倦色,满面红润、羞媚含春的李初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而我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哼着「给我一支烟」的小调。
  「爷……」柳如是撒着哭腔就冲了进来。
  我心想,我滴妈耶,我悔不该……这镜子综合症,一直延续了半个月,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又过了一个月,这天我正在屋里看书,如是陪着三娘去买菜去了,家里只有我和初晴两个人。
  我心里盘算着路程,估计莫三快到了有好处大家分,这产业我还有许多用到莫三的地方。比如说进货,不能一直都在三清观买那些药品。再次,明面上,自己不能琛头,不然的话,那些道爷们化学家们万一发现其中的奥秘,自己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还有产品的销售、包装,自己的点子都没有莫三活泛。原本我给莫三寄信的目的就是能试验成,就大家一起发财。要是实验失败,也要从我身上攥出个万把两银子周济周济自己。现在万事具备,只欠莫三这一阵东风了。
  「杨过,出来。」
  我正喜滋滋的泯了口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很大声的喊自己的名字,推门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打断了自己的发财梦。定睛一瞧,却是黄老邪。
  「师公,怎么是您老来了?」我赶紧笑着出来迎道。
  「哼,我问你小子,你把我徒儿和小芙儿怎么了?」黄老邪抬着眼没理我,冷哼了一声问道。
  「这……我们吵了一架后,她说要出门散散心,我叫结拜的干妹妹陪着她去了。」我删减扼要,避重就轻的说道。
  「孔夫子春秋笔法你倒是学的不错,就是这么简单吗?你说的干妹妹,是不是李莫愁那妮子的徒弟?」
  「杨……」李初晴听到我在前院和人说话,就从后院跑过来看热闹。
  没想到,只看了一眼就把她吓得魂不附体,原来是自己最忌惮的人之一-东邪黄药师。
  黄老邪一愣,恍然醒悟道:「你这丫头果然没死,倒是这小子肯为你骗尽天下人,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徒儿在哪里?」碧波深寒是他配制的,自打他在江湖上听人说起李莫愁之死,他就上了心。又担心自己的小弟子吃亏,因为自己这些丹药,都在陆无双身上,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
  「师公你听我解释。」我急着说道。
  「你不用解释,休要想用假话蒙我。」黄老邪举掌便打,一招「月影缤纷」
  罩向我左胸期门穴。
  我很囧,是你问我话,又不让我回答,这老爷子还真是够邪门的。看黄老邪来势汹汹,吓得我赶紧闪身相避。
  「杨过!」李初晴看爱人吃亏,回屋取了剑就要上来帮忙。
  「就是你祖师婆婆来了,老夫今天也照打,何况你这点道行。」黄老邪对李莫愁更不客气,眼见她剑法中胁下的破绽,弹指神通叱的一声,初晴就应声倒在了地上。
  我看的心惊,但是也趁机抱着初晴跳出了战圈。这独孤九剑的找破绽,加上黄老邪的弹指神通,这江湖上除了老顽童那种练了七八十年的老怪物以外,谁还能当得下这一石头?
  「无双现在没事,她陪着程瑛姑娘北上,去华山了。」我趁机说道。李初晴惶恐的躺在我怀里,眼神中示意:你不是他对手,快跑!我摇摇头低声吩咐她稍安勿躁。
  「那她是怎么回事?」黄老邪指着还躺在我怀里的李莫愁说道。
  我心道这件事总有一天要大白天下,咬咬牙说道:「她是我的爱人……」
  「哈哈……爱人?那芙儿怎么办?你个负心薄幸的浑小子,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你。你的玄铁剑呢?」黄老邪一生视礼法如无物,但是他此生最重情字,自从爱妻去世,几十年都未再娶就可见一斑。如今自己的外孙女吃了亏,他怎么能不动气?
  我听他说,只是教训教训,看来今天倒是死不了了,我躬身说道:「那就请师公指点。」
  我也知道自己这点本事能不能自保还难说,取出玄铁剑来也不托大,行了一礼后,中平疾刺,那玄铁重剑化作一团乌云闪电,夹杂着如同奔雷的声音眨眼间就到了东邪的面前。
  「来得好。」黄药师虽然气愤杨小子的为人,但是就看这一剑,这小子对剑道的理解已经达到了登堂入室之境。
  我这一剑不但周身严密没有一丝破绽,而我动中取静,全身异常放松,一旦我抢攻逼黄老邪应招,就是我施展雷霆一击之时。
  黄老邪暗暗点头,这臭小子的资质,比郭靖那傻小子强了何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悟性只怕能和自己当年,也是有过而无不及。那一连串的奇遇,即便是他这样几十年矗立江湖巅峰的大宗师都不禁为之侧目。
  我一柄重剑点、刺、挑、挥、扫看似随意切简单,但是却正应了剑道中,大道至简、大巧无方的至理。黄老邪一身功夫,无论是玉箫剑法、旋风扫叶腿法、落英神剑掌,还是他最得意的奇门五转都带有一个幻字。除非他只用弹指神通,或是吹奏一曲碧海潮生曲直接震晕我,不然就算他有一个甲子的功力,在短时间内也讨不到好去。
  黄老邪当年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就吃过傻小子郭靖的暗亏。心知自己不可想让,不然连自己一个徒孙都拿不下来,可真就老脸丢尽了。心里越是这么想,他连变十余种拳法,却始终难以找回先手,而自己灵鳌步再过变化,都始终摆脱不了那玄铁剑的气场,这把剑着实诡异的紧。三十招一过,我倏施诡招,招势一变,掌影飘飘,出手快捷无伦,人几乎幻化成了一道残影,按照先天五行遁地之法飘移。
  这一来,我即便是不理会黄老邪,自顾自的使玄铁剑法也无法捕捉到黄老邪毫无规律飘忽的身影。再斗五十几个回合我只感呼吸急促,又似一座大山重重压向身来,眼前金星乱冒,堪堪抵挡不住。
  黄药师出手极快,攻势又盛,虽然时间极短,却比刚才攻势强度大了许多。
  让我如同捕风捉影,累得双手有些发软,越来越是难挡,却将辛苦建立起来的均势丢失殆尽,完全陷入被动的局面。我有心弃剑用降龙十八掌和黄老邪对攻,但是自己所有的功夫加起来,也比不上一把玄铁剑上的优势,如果自己弃剑,那就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我进退维谷,黄老邪也是动了真怒,只见他头顶雾气氤氲,显然是用了极上乘的内功心法,他本来以为我玄铁剑沉重异常,就算我能挥舞的动,耐力也必不长久,只要自己施展出奇门五转神功,一定能很快的逼这臭小子弃剑认输。
  却没想到我内力如此绵长,眨眼间剧斗了百多回合,居然还能支持的住。要说直接宰了我吧?且不说不合女儿、外孙得意思,而且这小子也确实帮过自己大忙。从哪一方面讲,他也不能真把我怎样。
  我心知再这么拖下去,不用百招自己必败无疑。东邪的奇门五转让我无处借力,我此时心急如焚,弃剑与不弃都只有败亡一途,不禁令我进退维谷。在这危难之际,我心中隐约的捕捉到了一丝灵感,但是形势危殆,我也没有时间去考虑那点灵感到底是什么。迫于无奈之下,我玄铁剑斜斜扭扭的刺出,自顾自的捕风捉影,也全然不顾东邪在何处。
  「噫?」这看似无意的一剑,却让东邪微微一讶。「好小子,看你从来不练独孤九剑,却没想到对这套剑法,也有这样的理解。」黄药师哑然而笑,没想到他居然被我逼得,先使将出了独孤九剑。
  黄老邪不管我是被逼急了,还是使出剑法来提醒自己领了我的好处,欠了我的情。不过,黄老邪就是黄老邪,别人以为宗师级的人物干不出来的事,他却干得出来,我这样做法更是激起了黄老邪的斗心,手上不但没放松,反而加紧了对我攻势。
  我心里叫苦,暗道失算,居然忘了黄老邪是最好面子的人,自己弄巧成拙,面对黄老邪凌厉的攻势,再次被迫转攻为守。
  我也只是知道独孤九剑的原则和剑意,但是总诀和九式剑诀我却根本没有仔细研究。我又守了三十余招,真气再也难以为继,被黄老邪一击拍在剑脊上,紧跟着一脚踢在我的左肩,「砰」的一声我闭着眼撞在了自家院墙之上。
  「流云万变,却从风起。」我坐在地上吐出一口淤血,闭眼倒地的一刹那突然顿悟那所谓的以静制动,后发先至的原理。原来是这样,捕捉气场、水流的运动皆是预判对方下一步动作的依凭。我想至此,抛开手里的玄铁剑,捡起旁边自己削制的一把木剑,也不睁眼的正面对着黄老邪。
  黄老邪微微一晒,只当此举是我故弄玄虚的伎俩。他心里倒是赞了句这小子是个硬骨头,但是看我只捡了一把木剑,又全身气场外放的对他挑衅,他不禁更怒。虽然刚才一脚已经把我踢得吐血,但是实际上他还留了三分余力,只要我就此认输,跟他认个错,他也就饶了我了。
  不过黄老邪一旦真上了火,他也顾不得会不会伤了我了,全身罡气直接撞击上我外放的气场。
  黄老邪一举轻易的破开我的护身气劲,心道这小子果然在摆空城计。他一张拍向我胁下,这一掌拍实了,我至少要报销根肋骨。被点了穴不能说、不能动的李初晴看我不看也不动,着急的呜呜哼着,却连手指也动不了。
  她眼中的泪已经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更急着运内力冲级被封住的穴道,但是她本身内力根底浅薄,此时心浮气躁之际,更是被内力反击的眼底都出了血,鲜血混着泪水涌出,却没有让场中激战的一老一少注意到。
  就在黄老邪掌到的一刹那,我一拧腰,身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闪开了这开山裂石的一掌。黄老邪大吃一惊,心想难不成这小子练得是达摩易筋经?怎么能够将身体肌肉、骨骼组织协调到如此韧性?
  他犹自不信邪,欺近我身边,落英神剑掌八掌齐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递向我。我犹自闭着眼,嘴角却带了微笑,每每都在千钧一发、间不容发之时躲开黄老邪的招式,就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根本抓不到我。
  我在微笑,因为我终于看到了那扇境界之门。自从我十几天前进入了先天境界之门,我就一直在思索自己今后修炼的道路在何方。我这顿悟出来的身法,就如同不腐的流水任你强加于多少力量,最终也无法阻断、破坏水的本体。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上善若水任方圆。
  这个领悟听似简单,却是我结合了自己多年军旅生涯,重生后数年来的勤学苦练,乃至西毒传功和神雕赠灵药许多的奇遇才造就了今时今日的我。
  黄药师攻了三十七招却根本没有碰到我的衣角,而我一直都闭着眼没有反击一招。黄老邪心中讶然,知道今天再也讨不到好处。「哼」了一声,双袖一甩,罢手不打了。
  我知道今天算是躲过了一劫,擦了口边血迹坐在地上呼哧的喘着粗气。
  「臭小子,今天算你躲过一场。」黄老邪很不情愿的说了句。
  「多谢师公手下留情。」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黄老邪虽然使出了看家本事奇门五转,但是他也并没有仗着功力深厚欺负人,不然碧海潮生曲一出,自己和初晴只怕小命难保。
  「哼,老夫可不想让你落了口实,说我用你给的功夫来打你。」黄老邪虽然气小了些,但是心里依然对我那套奇异的身法耿耿于怀。他却不知道那套身法是我山洪练剑、长江遨游三日打下的基础,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将真气如此运用的法门。
  「你那套身法是怎么回事?」黄老邪依稀记得老毒物有一套灵蛇拳法和我这小子的这套身法,有些许相似之处,但是所谓道法殊途同归,我却没想到我确实将灵蛇拳法和后世金蛇郎君的「金蛇步」的理念,杂糅进了我的身法当中。
  「我在剑冢时候,被神雕扔下山洪练剑,多有些体悟,刚才忽然灵光一闪,就使了出来,还不成熟,请师公指教。」我话说的含糊,你不把前前后后的因果讲清楚,让黄老邪指教个屁啊?但是我这次是学精了,对于黄老邪这种翻脸不认人的,我是再也不能给他新启发了,不然他哪天再看自己不爽,哪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黄老邪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但是你要敢对不起芙儿,老夫追到天边也毙了你。」
  「弟子不敢……」我心想,你要是知道我把你徒弟也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就好直接把我拉出去,弹小弟弟弹死……「这是九阴真经的总诀,你拿去吧,省的再有说嘴说老夫欠你的情。」黄老邪从怀中取出几张纸扔到空中,自己飞身出了院子眨眼间不见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4:10

第五十六章  风扶柳,苏堤岸边花好月圆 波心荡,初晴原来好这调调
  两人携手回到草庐,我看看这简陋的居舍,当是度假新鲜新鲜还可以,但是终不是长久之计,即便自己的女人肯陪自己受苦,我也不忍心让她们陪我吃苦,于是打定主意开始留意周围的房产。
  「大哥,你回来了?」郭芙还在小院里练剑,应该是还在等我,看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此时远远的看我牵着柳如是的手回来,就迎了上来。
  「姊姊,这晚还在练剑呢?」柳如是松开我的手,来给郭芙见礼。
  郭芙等她走近,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虽没有和我圆房,但是也知道我俩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哼」了一声,一甩手,擎着剑回屋去了。
  柳如是不禁有些尴尬的呆在当场。我过来劝道:「别和她小丫头一般见识,我们回屋去吧。」
  「嗯,没事的……要说姊姊也可怜,爱上了你这么个多情种。」柳如是吐吐舌头说道。
  「呵呵……难道你就不爱相公吗?」我在她胸前抹了一把说道。
  「爱……」柳如是双眼迷离,情不自禁的说道。
  「呵呵……去洗洗干净,昨儿个不是在集上买到一个竹的浴桶,去拉着三娘她们洗干净,今晚爷要开斋了。」
  「初晴姐能同意吗?」柳如是问道。
  「我都和你茵姐商量好了,就看她的口才如何了。」
  「嘿嘿……」柳如是听我如此说,吃吃坏笑的颠颠跑了。
  我来到西屋,看郭芙正坐在床边生闷气。「芙妹,今晚星星很亮,来陪大哥来屋顶看星星好吗?」
  「不看。」郭芙还在生气,很干脆的答道。
  「那大哥陪你去放孔明灯好不好?」话说临安百姓节庆日,有在南屏山上放孔明灯的习俗。我也凑趣,拿竹子削了自己扎了盏,扔在屋里,没想到今天却能派上了用场。
  「嗯,好……还是算了吧,说好和姐姐、妹妹端午再一起观灯的,还是等几天吧。」郭芙自己生了阵闷气,气性也小了些,看洪凌波和小绿在边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知道她们也想去看灯会,就改口说不去了。
  我心想这刁蛮丫头也知道替旁人着想了,看来这几日里和凌波小妹相处的不错。洪凌波自从拜了我为兄,我就把她扔给郭芙了。每日里就看她俩一起对练拆招,不过她两个都是资质平平,剑法水平半斤八两,可惜我不会玉女素心剑法,看她俩学习兴致这么高,就把全真剑法教给了她们。有了竞争才有动力,倒是调动起了二女的学习积极性,旬月里都有了不小的进步。
  郭芙最后还是乖乖的陪着我上了屋顶看星星。
  「芙妹,你看那是牛郎星、那是织女星。」我给郭芙指着天空说道。
  「嗯……还是人家牛郎好,一年只有七夕一天能与织女相会,但是还能坚持始终,不像某些人,见一个爱一个,每日里风流快活,一点原则都没有。」郭芙语气幽怨的说道。
  我苦笑,我知道郭芙允许意外,所以接纳了莫愁和无双、程瑛三女,但是她却不能容忍自己对别人比对她好。那句「一点原则没有」怕是在数落自己爱上李莫愁的事。我不禁老生常谈的道:「芙妹,人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既然初晴都已经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并且都已经甘愿死过一次了,难道你还忍心再去戳她痛处?」
  「哎,芙儿……芙儿知道每个姐姐都有很可怜的身世,所以也没想去和她们斗气,但是看着你每天都和她们好……惟独不和芙儿好,人家心里真的好生不是滋味,就像自己的夫君每天被别人瓜分走一点,明天来抢的人可能会更多。人家好想快点长大……」郭芙双眼含泪,扑到我怀里说道。
  「芙妹,对不起,都是大哥不好,大哥不该如此……以后就是再有人看上你大哥,再有人有天大的苦处冤屈,大哥……大哥把她们送包大人那去,送狄公那去,让他们去给伸冤去,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一个年方十五的好姑娘,多少人宠着、疼着,为了自己离了爹娘,来到这住茅草屋,图的是什么?而自己给了她什么,每日里化不开的愁眉深锁,每日里的间不断幽怨哀叹。
  这是冥冥中要为我断臂(不是断背哈……)的仇怨而折磨她一辈子吗?不!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呢?我终于品到了自己多情带来的苦果。
  「扑哧」郭芙笑了出来,轻轻的打了我一下说道:「包大人都下了阴司做了阎君,你这么说不是往绝路上逼人家嘛!爹爹说了,让我们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帮还是要帮的,不过你要是帮完人再往家领,看人家以后还睬你。」
  我赶紧保证:「不敢不敢,再没下次了。」
  「再说了,又不是只有姑娘需要你帮忙,你就不能多帮帮其他的遭了冤的,有了屈的人啊,像老人家啊,小孩子啊,大婶啊之类的,少没事光去招惹人家姑娘。」郭芙气嘟嘟的在我腰眼上一拧说道。
  「哎哎……真的不敢了,不敢了。」我陪笑着说道。
  郭芙眼里满是胜利之色,微微扬起的下巴似乎得意的说:算你识相!我又是把她搂在怀里一阵绵绵情话,甜甜蜜语,深情款款的保证不管家里怎样,最疼最宠的都是她,才惹得郭芙喜笑颜开,心结尽去。在我怀里赖到很晚,才沉沉的睡去,让我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了屋。
  我回到东厢,却见三女都没睡下。初晴正在和三娘、如是聊家常学做针线,但是却不时的向屋外张望,看到我过来,三人放下手中的活计,都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我见她们都换好了雪白的中衣,心中雪亮,心想看来是都已经有了默契了。「大小老婆们,今天我可不走了,那堂屋太冷了。」我撒赖的往床上一躺,抱着不知是谁的被褥笑道。
  三娘先笑道:「是你非说怕我们冻坏身子,不让我们陪你的,现在又来怨人家。再说了,姐妹们早都是你的人了,你就不会半夜自己过来……」三娘把我拽了起来替我宽衣。
  「还不说呢,初晴姐身上都是凉渗渗的,我们还说她没爷您抱着就谁不安稳呢。」柳如是笑着说道。
  我听了心里一动,问道:「晴儿?难道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怎么就瞒着我不说呢?」我大为紧张的问道。
  「其实……没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是怎的,就是真气有些涣殆,可能是修炼出了些小岔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这两天确实身体有些不舒服,要不然初尝甜性涩爱的滋味,即便我不来缠着她,她也会去主动投怀送抱,小小的勾引一下了。
  「小心无大错,疏忽就是罪过,不行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去。」我此时已经由三娘服侍着把外衣都脱去了,只穿着里面的中衣把李初晴拉到床边坐下说道。
  「嗯……」看爱人这么关心自己,她心里甜蜜,也没有去反驳我。
  「那……我们是不是就先安歇了?」我搂着三娘坐下,在她耳边吹口气,边说道。
  三娘被我缠的不过,有些害羞的说道:「我是姐姐,理应排在最后,你先去照顾下妹妹们吧。」
  李初晴毕竟是要第一次在别人眼前做这种事,又哪好意思带这个头呢?也含羞的低头不说话。
  柳如是一看冷场,就笑着挽了我说道:「既然两位姊姊这么向着小妹,如是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今天傍晚时候还没有被相公疼爱够呢。」
  我暗夸如是乖巧,笑着抱了她上床,三娘也拉着初晴凑上来瞧热闹。柳如是为了刺激气氛,主动的献吻,搂着我丁香认品,我亲了两口,伸手一摸她下身已然湿润,低声在她耳边笑道:「今天怎么这么动情,莫不是人越多,如是越喜欢吧?」
  这张丈余宽的大床,是我从趸船上拆下来的两张棕绷软榻拼凑起来的,几乎占了东厢的一面墙宽,既不用担心地方不够大,也不用担心床铺不够结实,正是可以任我恣意妄为。
  「相公你坏死了,奴家不都是为了帮你呢,今天都快被你折腾散了,一会儿莫来折磨人家,人家可禁不住了。」柳如是摇着我耳垂说道。
  我心想,真是我的好宝贝儿。当即在如是的配合下替她褪去肚兜、亵裤,一招直捣黄龙,怒目金刚一枪就顶到了花心。「唔……您轻点儿……」其实她已经很是疲惫了,但是不想扫了自己男人的兴,也是打起精神来全力配合我的动作,口中咿咿呀呀的声音十分撩人。
  不知她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又或是得了相公的圣旨,来负责调解气氛。总之她是使劲浑身解数,极尽平生所学之能,连从来都没实践过的夹阴功都施展了出来,让我更是觉得爽到了极点。
  我心想:你这是要给为夫一个下马威啊,尽管被如是的阴部箍得甚紧,我还是放开手脚大刀阔斧,次次探底的大力抽插起来。
  「哦……爷……您太猛了,不来了,如是……如是被您弄得魂儿都丢了……
  要泄身了,爷的大懒觉插到心儿里了……如是快要被您弄得美死了……」柳如是更是在床笫间那婉转娇啼的淫词秽语,夹着那荡气回肠的呻吟声,让边上观战的三娘和初晴都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已。
  三娘的手还在犹豫,要不要像平日里一边观战先自己摸两下,但是碍于初晴在边上看着才忍着没有动作,却感到初晴的手已经从背后伸了过来,开始隔着她的肚兜揉搓起她的双乳。
  「嗯……嗯……」三娘猝不及防敏感的乳尖被袭,忍不住哼出声来。她不禁有些脸红,对方也是女子,自己居然被摸得有了感觉,碍于现在的气氛又不好把她推开,而且和自己自慰相比,又多出另外一番味道。三娘决定索性放纵一把,也有样学样的脱了初晴的衣服,在她身上摸索了起来,一边还用自己的娇唇吸吮初晴的乳尖。
  「嗯……嗯……」初晴酥胸受袭,干脆趴在了三娘身上,胸对着胸、腿缠着腿,双臂互搂着厮磨了起来。
  我一边操干着,一边发现了这边战局的变化,我靠!这两对儿波儿,斗在一起那真是将遇良才,斗得是旗鼓相当啊!在我所有的女人当中,奶子最大的是谢婉琴,据我不太准确的目测能力,大概有38G的一对木瓜奶。毕竟人家锦衣玉食这么多年了,想来可能还有什么养奶的秘方。
  其次就是三娘,大抵上有36E,但是毕竟奶过大小武两个龟儿子,所有略微不够坚挺,去更能体现母性的温柔嫩滑。
  第三的就是初晴的一对宝贝儿,初晴的奶子是我最喜欢的,不但大且坚挺,又晶莹雪嫩,乳晕和乳尖都是漂亮的粉色,形状更是我最喜欢的竹笋型。
  如是的咪咪呢?明显的还在发育中,已经由32B向着33C进军,但是能不能涨到E,还是一个未知数。
  郭芙……即便小丫头求我看,我现在最怕一个「兽血沸腾」把小丫头吃了,即是说现在还无缘得见,可能还是A吧,我恶意的猜测到。至于无双和程瑛的两对儿,我只在依稀中记得大体形状,却没有更多的记忆,也没法具体品评了。
  人道是:能攻者动于九天之上,那初晴如攻城略地一般从气势上压倒三娘;
  而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三娘婉转娇吟的被动应战,却每每化以柔克刚,化解初晴胸胸如潮的攻势。这都能看出「势」的存在,却不知我这武学和兵法已经达到了什么段位了。
  我一被这边战局吸引,却没注意到身下的如是已经被我操的狂泄了一床,吐着舌头,翻了白眼。「桑公,里挠了卢家撒……卢家妇行呢……」如是已经被干的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吐着舌头话都说不利索了的小声哀求道。我这时才醒悟,居然把身子骨最弱的如是弄成这样,急忙抽出还插在如是体内的祸根,渡过一丝真气帮她恢复体力。
  「宝贝儿对不起,是为夫太不注意了……」我还没说完,柳如是已经用柔荑轻轻掩上了我的口。
  「是奴家鄙贱之躯难承雨露,没能让您尽兴,是如是之罪也。」说着,她还想强撑着起来。
  「快别,房事过度伤身,你已经泄了真元,明天为夫去买点好吃的为你补补身,倦怠了吧?睡吧!」说着,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助她安睡。如是被这暖洋洋的宽厚臂膀拥抱着,面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甜甜睡去。
  三娘和初晴却还没有那么投入,早在我停止了动作之时,她俩也醒悟过来似乎有些过分了,都不好意思的起身侧坐看着我。
  我放开如是,勾起初晴的下巴,邪邪的问道:「我的娇儿,我怎么看小晴儿的动作那么纯熟呢?是不是和谁练习过呢?」
  「别瞎说呢,人家清白身子都是给……给你占去的,现在还这么说人家。」
  初晴不愿意嗔道,心里不觉大是委屈,双眼含泪一幅山雨欲来的样子。
  「过儿!」三娘看我这么醋劲,赶紧劝了一句。
  我摆摆手,打个手势意思是:「没事逗着玩的。」三娘也就不再劝了,跟着看热闹。
  「没啊,人家清清白白的身子……」初晴似乎有些事情偷偷隐瞒,目光狡黠的闪了一下,微微嗔道。
  「茵儿,来帮忙!」我双手按住了初晴,喊三娘来帮忙。
  「嗳!」三娘可找着机会报刚才的仇了,笑嘻嘻的压在初晴上面,搂着她笑道:「妹妹,你就招了吧。」
  「姐姐,你也由着我胡闹,以后不和你好了。」初晴微慌,但是双手却被我圈住,一下子被两个人制服了,却也不能运功,把三娘震开。
  「嘿嘿,姐姐不是跟我一帮的,姐姐是来报仇的。」三娘笑嘻嘻的伸出双手来呵初晴的腋下,逗得她咯咯直笑。「咯咯……姐姐……饶了晴儿吧,痒……」
  初晴窘迫的双腿用劲,想把三娘掀下来。
  「如茵宝贝儿,我来帮你抓住她腿。」我绕到三娘身后,却松开了初晴的双手。一时间,初晴双手恢复了自由,和三娘两个人嬉闹起来。
  「呀!相公你快点,我压不住这丫头了。」三娘笑着求援道。
  「姐姐,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嗯……」却是初晴在笑骂着时候,我因为三娘挡在自己身前,所以初晴并没有注意到我要在三娘背后使坏。我哄睡了如是时候就是只着了上襟,下身光着,那驳船入港的技巧,对于现在的情场圣手杨某人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我用手扶着枪杆,轻轻的用枪身噌了两下初晴蚌蛤之上的一点红豆,枪头都已经顶到了三娘白嫩的大屁股上。
  「嗯……过儿,你怎么连我也戏耍……」、「郎君你坏死了,突然的吓人家一跳。」这一举动逗引得嬉闹的二女都是浑身一震,纷纷娇嗔的不依起来。
  我这灵机一动的点子,突然给了我新的启发。我趁二女还在愣神的时候,把三娘拉低,让她和初晴双腿交叉着搂抱在一起。我俯身压上,硕长的霸王之枪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三娘和初晴娇嫩泥泞的花斑上采来采去,最后索性让二女紧紧楼在一起,从我的角度看去,那下体相接如有鱼吻,如牝户一般紧紧的锁住了我的长枪。
  我每次前提、后撤都会引来三娘和初晴的一阵娇吟声,那溪谷流出的潺潺水渍,更是成倍的浇在我炙热的阳物之上。我兴起又玩起了韩信点兵,我一臂抬起二美人纠缠在一起的玉腿,从那鱼吻中退出,狠狠的刺入了初晴的桃源幽径,大力抽插了百十抽;又退了出来,转战三娘的蜜穴。
  啧啧的水声,顺着我「啪啪」拍击着美妇人臀肉的阴囊,滴落到床单上,与三娘和初晴的呻吟声交织成一曲淫靡的闺房秘曲。
  「初晴宝贝儿,现在说说,你那磨镜儿的功夫到底是在哪练的?」我又不失时机的问道。
  「磨镜儿?」三娘和初晴都是一愣,同时问是什么意思。
  「两个女人在这厮磨,不就像在对着镜子和自己做爱做的事一般,故而称之为磨镜儿。」
  我一边解释,下身也没有闲着,从初晴身体里抽出,旋儿捣入三娘的下身。
  「嘻嘻,不说……」初晴变相的承认了自己一起这么做过。
  「哼,小妖精,不说我也知道,是凌波那丫头是吧?」我下身不断耸动,头却转过来吃着初晴的奶,一边笑骂道。
  「哼,是又怎么样?你要是对凌波打歪主意,我就让芙妹治你。」初晴不依的把我的头按到了自己的深沟里,幸福的我简直要一泄如注。
  窗外夜阑无声,这东厢房内却春色无边、其乐融融,我二女轮换着狂干两千下,在我的重点照顾下,李初晴身在被浪中翻滚,全身上下娇肤因为激情的火热微醺成淡淡的粉色,她全身汗水淋漓,长发被汗珠浸湿的油亮亮似可鉴人,下身更是一片泽国,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只闻得她高亢入云的一声娇啼,伴随着我在她桃源秘境里的阵阵激射,到达了她今晚的第三个高潮。事后,她双目微闭的不断呓语,任由情郎替她擦干净身子,盖好被,心满意足的沉沉入梦。
  「如茵宝贝儿,我的心肝儿,这些日子来苦了你了。」
  我自知除了郭芙以外,自己最对不住的就是这个替我忙里忙外,好让我腾出空子来和其他姑娘亲近的亦姐亦母的爱妻。她永远都是默默的守候在我的身后,没有怨言,没有争风,万事都先替我着想的细心美人。
  「傻瓜,这一切都是我甘愿的,能够有你这句话,茵儿也觉得值得了。」灯下观美人舒展曼妙的身子,三娘朦胧美艳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拉住男人的大手掌,缓缓引导男人一寸不漏地抚遍她全身敏感的区域,频频舒服的呻吟喘息。
  我双手握住那对丰饶柔软的豪乳,微微用力将它们揉捏成各种形状,然后俯身上去交叠着同时将两颗乳头含入口中。
  「啊……嗯……嗯……」多日没被我雨露滋润的三娘,自然不会满足于刚才那几下蜻蜓点水。她跟随我最久,所学的双修和合之术也略有小成,白嫩的长腿主动缠住了我的腰肢。男人吐出蓓蕾,凑上来吻住她吹气如兰的朱唇。
  三娘星眸半闭,桃腮晕红,迫不及待地伸出香舌追逐着我的舌头。我雀啄似的轻轻含吮,却迟迟不肯含入。美人微急,喉间轻轻娇哼,一手探下撩起衣衫,抚弄我的火热枪杆。我轻轻推开了美人的纠缠站直了身子,三娘美目微微不解地望着爱人。我微微一笑,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衫。
  三娘迷醉的看着自己甘愿为我牺牲一切的男人,喃喃道:「夫君,如茵不来了,都是被你带坏的!」
  我笑吟吟的双手抱胸,一言不发。三娘眼中流露出颠倒迷醉的神情,却见我迟迟未有动作,本就等的心急的三娘嘤咛一声,微微屈起双腿,跪坐在男人阳根之前,鼻尖似乎都能碰到那紫玉鹅蛋般的龟头,腻声道:「爷今次怎么不疼爱茵儿呢?」
  我还未言语,双手抱胸的挺了挺腰,那盘龙枪自己翘了翘,微微的触了下娇媚三娘的点绛唇。三娘只见爱人目中饱含笑意,她微微一怔,顿时醒悟过来,一缕红霞飞上双靥媚笑道:「夫君,你好坏!」
  「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闺房情趣,何必害羞呢……」
  三娘含羞,拉了我坐在床边,自己乖巧的蹲下,双手握住炽热的阳根,却发现自己一双柔荑加起来也还有一个龟头露在外面。
  她迷醉的将那散发着强烈男性气息的霸道之枪,贴在面颊上,细声娇吟道:
  「呜呜……相公,都是你不好,弄得人家现在都不知道是爱你多一点,还是爱它多一点了,茵儿变成了一个喜爱求欢的坏女人了……」边说着,边对着那怒目金刚般的马眼又是亲、又是舔了起来。
  「嗯,好舒服,怪不得如是说你俩一直在偷偷研究口技,居然一直都瞒着为夫,该打!」
  我说着伸手「啪」的拍了下三娘雪白的大屁股,虽然我没使多大力,但是那嫩白肥腻的丰臀上立马显出一个红印来。
  「呀!讨厌呢,痛死奴家了。」三娘不依的嗔道。
  「呵呵……好了,自己把腿抬起来,过儿要好好的疼爱下我的小宝贝。」
  三娘听得此言,含羞的爬到床上,自己主动的举起修长的玉腿,一只手拨开那粉红娇艳的两片花瓣,使之随着美人略微粗重的喘息微微开合着,仿似一朵在风中招展的花朵儿,不住向蜂蝶招展着,等待我来采集花蕊中晶莹甜美的蜜浆。
  我的宝贝儿都快出落成魅惑倾城的绝世妖姬了。我心喜的抱起美妇的修长长腿,顺着足尖一阵细吻……一直延伸到那羞人的花朵之上。「『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宝贝儿,你太美了,就如同那朵盛放的牡丹花一般!」说着就凑上去,爱怜的吻了起来。
  「爷,不可!」三娘赶紧用双手拦着,着急的阻止道。这个时代的女人几时能想过自己的爱人会如此的疼爱自己,甚至这种想法本身都是大逆不道的。
  「有何不可?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你亲我的,却为何不能让我亲吻你的花朵?」
  我笑着握住了三娘的手,笑着说道。
  「那儿脏……」三娘羞怯的说道,她始终认为那儿是不干净的,就如同自己本身的污点一般。
  「我的宝贝儿身上不会有脏的地方,我说过了,我最真诚的爱,只献给我最爱的人。而我的如茵,我的亲亲宝贝儿,你是我最重要的珍宝,难道不是吗?」
  我深情的吻了下三娘的牝户,我恣意玩弄着花朵,让它在手中开了又谢,谢了再开。在三娘眼中看来,那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给自己烙上的永恒不变的爱的誓言。
  三娘心中感动的无以言表,只想搂着爱人来大哭一场,但是如果这样做,又好似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一般。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呢?我爱我,爱我爱的如此之深,从来没有轻贱于我,即便自己最黄金的韶华没有献给我,但是我却对一个平凡的自己如此的深情,如此的包容。
  她强忍着激动的泪水,「老公,还记得吗?你说过你是王母,是满天的神佛派来救茵儿的天使,你不是吗?你怎么能不是呢?」三娘身子微微颤抖,娇媚一笑,我就懂了她眼里的意思,阳根挺进三娘的身体,如清风和煦般的缓缓抽送。
  仿佛天地间,只有两个人相亲、相知、相依、相偎,融融的爱意,能战胜一切的阻隔险阻,两个人就如同闲聊般的情话绵绵,仿佛我们本该就是如此默契。
  我的手,不老实的揉捏着三娘的丰臀,渐渐的又向那朵,我觊觎很久的水漩菊花探去。
  三娘的后庭是绝对是禁地,也是一片从未被开垦的处女地。相处多日,我也不是没想过要采去美人的菊穴,但是,美人搬出一首「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来「讽谏」,表示自己不要做那商女,以此来拿我的「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来开涮,让我至今都后悔当初不该剽窃这首诗。
  今日,趁着三娘兴致颇高,我壮着胆子,提了个非分的要求……三娘打定了主意要遂了爱人的心愿,献出自己唯一保存原封的后庭。三娘媚声的在我耳边呢喃:「人家早就猜到你会忍不住,其实每晚人家都有细细清洗,就是防你那天心血来潮,非要了人家……」
  我听了欣喜非常,暗赞她温柔体贴,又暗骂自己蠢如牛马,多少前辈高人论述过这个女人「要」和「不要」的关系。既知她的心意,我嘻嘻笑道:「宝贝茵儿,亲亲老婆,你真好,为夫怎么能不爱你爱的发狂呢?」握住三娘光洁白嫩的足踝,轻轻的让她俯卧到榻边,让大半白嫩挺翘的肉瓣都悬在了床外。
  三娘媚眼如丝的羞道:「过儿,你可别逞凶,毕竟你的宝贝太可怕了,人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三娘用纤细的手指,分开微微开合的花瓣,桃园口亮晶晶一片,她媚笑着凝视爱人,却羞得难以自抑。这段日子以来,两个人一直在研究欧阳锋留下来的双修春宫图册,许多招式,真可谓熟门熟路。这一式正是其中的-「割蚌取珠」。
  我会心一笑自不客气,腰力一顶,让枪尖前端排闼绯闷挤入了桃源。三娘如茵腻声娇呼,那春水温润包裹着我的巨物,而那花径也渐渐收紧,如同千百双小手同时吸吮爱抚着男人的阳物。
  我觉察到那火热的感觉又与刚才有所不同,惊喜道:「宝贝儿,好茵儿,这功夫可是俊俏的紧啊!」
  三娘大羞,又好似邀宠般笑道:「奴家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花了近一个时辰练你给的再造补天术……却没想到能现学现卖……」
  我胸中多了个想法:三娘和如是都在偷偷的用功,看来是初晴的到来,让她俩都有了危机感,看来以后自己不能再这么伤自己心爱人的心了,在我心目里,能令我感到好奇的还有一个完颜萍,至于黄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和小龙女一样,不会和自己有交集了。
  余者,如耶律燕、公孙绿萼倒是不妨可以帮她们留意下婆家,哈哈……其他的如果有难免的逢场作戏,倒也不妨可以去应酬下,女人是再也不多往家领了。
  三娘俯卧在床边等了半天也不见男人有所行动,娇嗔不依的扭动着两片白花花、圆翘的肉瓣在眼前晃动。我哈哈大笑,按住她滑腻的腰肢说道:「宝贝儿馋了,为夫今晚慢慢来垦荒,却是急不得的!」
  我在三娘紧窄湿滑的阴道中抽插一番,让自己的阳物充分的湿润。三娘紧颦着秀眉,喉间发出痛苦的娇啼。三娘体内火热湿润的千层软肉将杨小二包裹收缩的奇妙感觉,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不识货,遇到了传说中的上品名器重峦叠翠而不自知……
  我将自己的分身退了出来,只听见「啵」的一声。让我都不禁惊叹三娘如今的吸力惊人。「茵儿,你这儿的功夫还真是下到了,这是吓了我一跳呢。」
  三娘舒了口气,撅了撅小嘴道:「相公喜欢吗?不是为了让你开心,茵儿真是不想去练这劳什子再造术……」
  我笑道:「其实你原先就宽窄适中,要是你非要欺负相公,让它窄窄的困住我,为夫保准不用一炷香时间就投降了。这功夫嘛,我看等咱们要了孩子以后,倒是可以练练。」
  「嗯……」提到孩子,三娘又有些两眼放光了,只是这半年多也没有刻意避孕,但是自己的肚子就是没有大起来,这也让她有些着急。但是我劝说她问题可能在自己身上,可能是年纪未到,又或是机缘不到。如是和没少和自己好,不一样也是肚子平平。听了男人的解释,三娘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不过要是再过两年,还是如此,只怕她又好做下心病了。
  我心想这都是后话,不如及时行乐。我一手掰着美妇人的臀瓣沾了点唾沫湿润一番,一手握住枪杆,腰肢缓缓压上,只激动的看着自己鹅蛋大的龟头慢慢陷入温暖紧窄的菊穴之中。
  「过儿,慢、慢点……痛……」三娘痛的秀眉微蹙,剧烈的痛感让没有这方面经验的美人开始紧张起来,后庭开始渐渐将我炽烈的硕物向外挡,抗拒着它的入侵。
  我已经预见到了这种状况的发生,我俯下身子亲吻着三娘光洁的颈子说道:
  「宝贝儿,放松点,你越着急我们越难有进展。老公不会伤着你的,我们再试一次,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此作罢,就不再去试了,好吗?」
  三娘恍惚间回到了初嫁之夜,或许自己能给予爱人的也只有这些了,所以她忍着痛,尽量的试着让自己松弛下来,这次,我才相对轻松的将八寸多长的枪身送进三娘体内大半。
  我心头一喜,也不急着活动,只是一边陪三娘说着情话,以分散她的疼痛;
  另一边小腹顶住三娘的两片臀瓣,坐着圆周运动让盘龙枪在谷道里辗转研磨。
  这水磨工夫,让三娘美得魂儿都丢了,忍不住颤声叫道:「啊……啊……过儿,人家里面、里面好奇怪……又涨又麻的,忍不住了……」
  三娘身子扭动着迎合我的研磨,还忍不住伸出柔荑自己轻轻扣弄着蜜巢,宝蛤口溢出丝丝涎液。女人的身体越来越敏感,红唇贝齿中的销魂呻吟声也也越来越高亢,那雪玉般的肌肤已经浸透了淋漓的香汗,一双雪白的玉腿也尽力的向两边分开着,似乎在试图以此缓解那又麻又涨的令她快要失禁的快感。
  我见三娘情动已极,知道她已然进了佳境。我轻轻勾起女人纤腰,让三娘扭过头来热吻那娇艳的红唇,一面缓缓挺腰抽送,而此时三娘的蜜穴里春潮已然一发不可收拾,浪花四溅溅湿了床沿。三娘口中高亢的唔唔不断,随着后庭中的润滑粘液越多,我也美得恨不得慢慢品味其中三味,却知道三娘高潮在即,只是用力的抽插着,带给三娘一波波不间断的快感浪潮。
  「啊……别……停停……夫君,慢点……嗯……啊……不……快,快点……
  嗯、嗯……」三娘突然浑身一震,娇吟一声,瘫软到了床榻上,菊穴阵阵紧箍,香软乏力的身子不自觉的微微颤动,蜜缝里的晶莹的琼浆玉液也如潮水般一泄如注。
  我稍微停了停,也没等三娘把气喘匀就继续卖力挺腰抽插,三娘只得趴在床上求饶道:「嗯、不行了……郎君……老公……茵儿……嗯……啊……嗯……茵儿要喘不上气来了……」
  我抽出了自己的硕大的凶器,拍了拍三娘的翘臀,示意她转过身来平躺下。
  三娘这才想起我还支楞着难受,笑着扭过身压在我身上,把我压倒床上。她也不嫌那怒目圆睁的丈二金刚在自己谷道里抽送千次的腌臜,双手扶着将它抵到自己的阴唇上,含羞将它纳入了自己的蜜穴之中。
  我看着美人的眼眸陶醉的紧闭着,在自己身上挺动着纤细的腰身,忍不住爱怜的轻吻一下她的娇唇,紧接着雨点般的细密轻吻落在了三娘的额上、面颊上、琼鼻上以及耳垂儿,这是我最喜欢和三娘撒娇的方式……
  「啊……别闹……痒……」面色潮红的三娘被我的一下突然袭击,双腿酸麻几乎无力支撑,险些坐倒在我脸上,忍不住回头抱怨道。
  「嘿嘿……无碍,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我并不理会,依然我行我素的亲吻抚弄着。
  三娘无法,只好将身子和我紧紧的贴在一起任我使坏。但是渐渐地,她发现有真气试探着通过会阴进入自己体内,才醒悟过来同时催动内息,两人真气不觉紧密的纠结在了一起,正是素女经里突破瓶颈的水乳交融之境。
  三娘知道这对于两人都有莫大的好处,所以赶紧收敛心情,主动引导着内息按照以往练功的交汇,即使她俩体内的真气没有暴涨的迹象,但元阴与元阳熔融一团,运行不息而又浑然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悟之时,我正抱着三娘的娇躯,她白嫩修长的双腿盘坐在我的腰间。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内息的搬运大周天,共同进入物我两忘的空灵境界,真气似乎无休无止地循环流动,不知转运了多少周天,元阴和元阳的结合体越转越快,终于再次分成浑成的两部分,各自分注我和三娘膻中气海和丹田生死窍。
  行功完毕,二人俱是一震。我睁开眼来,顿时吓了一跳,此时天色尚早,但是我忽然感觉周围的景物似乎鲜艳明亮了许多,原先隐约捕捉到的气的流动现在则更加的清晰起来。微一用心聆听,山里各种各样的声音,皆清晰的传入耳中。
  体内的情况我也了然,内力已经突破龙虎交际之处,接通生死天桥阴阳互济,阴阳变换无方,端是千变万化。
  我欢喜的向三娘望去,正好碰上她同样喜悦的目光。三娘的双颦神光内敛,温润如玉深遂,显然也从中得了许多好处。我不禁伸手抚摸着三娘晶莹的脸庞笑道:「茵儿,咱们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就着际白的天光,我细细的观察三娘红润的面色,发现美人肌肤更见白皙,那眼角原本随年齿渐长而现的鱼尾纹,也已消失不见,丰乳更胜往昔翘然挺立,妩媚一笑神采飞扬,举手投足浑然天成好不撩人的风情万种。
  「我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变年轻了好几岁的感觉。」三娘惊喜的看着自己原本有些粗糙的双手,现在也宛若凝脂般白嫩光洁,等我为她取过铜镜来,她隐隐看到了自己容颜的变化。
  从生理上讲,她毕竟和我相差了十多岁,年龄永远是女人的一块心病。而今青春常驻有望,而自己的男人却日渐成熟英武,这样的美事如何能不让我们俩都喜出望外。三娘开心的搂住我的颈项娇笑道:「妾身不知道,不过人家真的好高兴!相公,你说茵儿现在美吗?」
  解开了心结,三娘又恢复了少女时期的娇憨无虑,忍不住的撒起娇来。
  我笑道:「我的茵茵宝儿,娇滴滴的都快嫩出水来了,来让相公亲一个。」
  「嘿嘿……茵儿真的……真的欢喜的紧,没想到我们半年的时间就把这功夫练得小成,奴家真想看看到了大成境界,究竟会是什么样儿的。茵儿是不是很贪心呢?」三娘跨坐在我身上,搂着我脖颈,用自己挺拔的小琼鼻顶着我的鼻尖说道。
  「那我们继续练功吧……」我一个泰山压顶,将三娘扑倒在了床上。
  「呀!」三娘娇笑着迎合着情人的千般索求,对于这个如斯疼爱自己的完美男人,她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呢?
  两人胡天胡帝的一直在床上折腾到日出东方,惊醒了初晴和如是,才发现我俩居然奋战了一宿。而两人惊奇的发现,被我暴风骤雨般的攻势摧残了整晚的三娘,不禁没有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反而神采奕奕的站在她俩面前。二女不仅惊诧于此,待问明来龙去脉,都撒娇不依怪我偏心,闹着要学这门驻颜妙方。
  等大家起得床来,洗漱打扮妥当后,郭芙、洪凌波、小绿三女也是被吓了一跳。正所谓:蛾眉颦笑靥花春桃,云堆翠髻唇蘸落樱;冰玉之肌幽然生香,秋水之姿款步生莲。三女都急着上来问三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弄的三娘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不尴尬。
  「不过,好像大家都夸我变漂亮了,但是就我看不到……」早饭后,三娘在屋中放下了那面质地不错的铜镜,无奈的说道。
  我倒是心中一动,倒是三娘的一句无心之语,让我有了一条来财的路子。我陪着初晴来临安东城找大夫看病,因为还要办几件大事,所以三娘和郭芙也跟着来凑热闹。只留下身子虚乏的如是在家休息,让凌波和小绿照顾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3:50

第五十五章  初到贵境,就踢狗奴才落水  苏堤垂柳,如是品箫技惊人
  船到了应天府,程瑛说要回华山,陆无双坚持相陪。
  「非要走吗?」我苦着脸问道。
  「终究不能一声不响的就脱离了师门,毕竟师傅对我有着一番栽培之情。而且……」程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也不能让人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你过一辈子不是。
  「我……」本想说我今早会去看你,但是心中茫茫,不知何日才能相会。自己没有立场强留二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如果……我只想让你知道,无双、瑛儿,对我来说,你们在我心中,都自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要好好照顾你们,但是我无法承诺给你,给你们每人一个完整的我……等我在安顿好,我会北上去接你们的,等我……」
  姐妹俩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辞别众人继续沿大运河北上,而我则带着大部队南下。我心里有些郁闷,自己居然一下子把事情搞得这么棘手,不过虽然关山万里,终究有个地方去寻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为期不远以后的大胜关还会重逢,那愁绪也就渐渐淡了。
  淮南东路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尤其是扬州府,自古号称风月天下第一,又多出美人,本就是贼的天堂,天下贼榜上出名的贼,十停倒有八停是在淮南东路厮混,而大宋南渡之后,扬州变成了边疆重镇,贼们、才子们也纷纷南渡,跟着皇帝老儿躲到了临安。
  而后,权臣秦桧在高宗授意下用岳大帅之头与金兀术议和,大宋得以承平苟安六十七年。是以南宋的读书人,对于秦桧,南宋的读书人在痛恨他投降卖国政见的同时,也未尝不羡慕秦桧大权独揽的手段,一人独掌朝纲二十年,就连『中兴之主』宋高宗,也对他万分忌惮。直到老秦一命呜呼,赵构才敢对大秦、小秦们下手。
  很好的榜样啊。后来继位的宋孝宗,那是后世所称赞的『南宋第一名君』只可惜岳飞已死、韩世忠闭门谢客、刘琦老迈、孝宗手下只有一李显忠可当大将之才。余者张浚志大才疏,吴磷居功自傲,孝宗可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北方金国虽然出了个倒行逆施的海陵王完颜亮,只可惜这厮掐不过他的堂兄弟。有『小尧舜』之称的金世宗完颜雍,以至于张浚北伐无功而返,幸亏朝中还有老臣虞允文支撑危局,得保胡马度不得长江。
  沧海数十年,终于出了一个以秦桧为榜样、也颇有心计手段的读书人,他就是史弥远。他以礼部侍郎兼资善堂翊善、从三品,干倒了当朝正一品、军政大权一把抓的政治牛人、韩侂胄。
  这个韩侂胄,绝非泛泛之辈。他乃是北宋名臣韩琦五世孙。父娶宋高宗吴皇后之妹,高干子弟、皇亲国戚,两样他全占了。本身才能也不差。斗垮了宗室权臣赵汝愚,赵汝愚这个人堪称宋朝的霍光,连宋光宗他都敢自己一个人就废了。
  赶跑了理学集大成者、程朱理学中的朱熹。却偏偏被一个从三品的礼部侍郎给砍下了脑袋。
  杀了老韩不算牛,史弥远更牛的是,他跟殿前司都指挥使夏震是哥们,除了宋宁宗,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老史眼杨皇后有一腿,就这样他史弥远还一直做了十四年的宰相。宁宗愣是不敢把他怎么样。
  牛!偷老婆偷到当今皇帝身上,还愣是让皇帝老儿乐呵呵的戴着绿帽子,从古至今,也只有秦国的嫪毐、唐中宗时候的武三思,有这样本事。然而、秦国的嫪毐在秦始皇亲政那年,就被五马分尸了。武三思偷了韦皇后,当了几年权相,就被太平公主联合李隆基,抄家灭门,女娃子们卖做官妓。若不是他早死了一两年,肯定被李隆基五马分尸了。
  唯独咱们当朝的右丞相史弥远,偷了当今太后,不但宁宗生前他做宰相、宁宗死后理宗当朝,他还做了十几年的宰相。比吕不韦还强悍,当贼当成这样,绝今说不准,但应该是旷古了。没人比他更牛了。这样的前辈偶像,我当真还想见识一下。
  我带着六女继续东行,不二日也到达了南宋所谓天子行在的临安。「哎,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啊……」我还没下船,就听岸上有人在吟诗,还是吟的我剽窃的那首。
  「没想到已经传唱的这么广泛了……大哥真了不起。」郭芙笑着跑过来拽着我的手臂说道。
  「船上的小娘子不错啊,可是刚从外地赶来的花船?」一个很不合时宜的猥琐声音传来,让我刚刚转好一点的心情,又变得很糟糕。我扭头一看,却是岸上的两个纨绔子正在对着船上的如是指指点点。
  奶奶的,瞎了眼的东西,难道如是就该干那行?这么能招苍蝇。不想惹事,吩咐如是和三娘回舱,却看着岸上的两个不开眼的东西还在跟着自己的船,心道敢来惹我就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到了码头,我和众女刚下船,两只苍蝇就围了上来。「这位公子是从哪来的啊?这几位是?」
  我拦在众女身前道:「我跟二位素昧平生,似乎没必要跟二位说吧,还请让路。」
  「嘿嘿,小子别不识抬举,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后面的一个家丁冲上前来,撸袖子就想跟我动手。
  「砰」我窝心一脚就把那狗奴才踢出三丈远,扑通一声掉到江里。「好狗不挡道,没教养的东西。」
  两个苍蝇吓得脸上有些变色,身后的奴才也都不敢再上前挑衅,有两个相好的赶紧找竹竿去捞人。两个苍蝇其中的一个高个,壮着色胆走上前说:「公子这姬妾,如果你肯转手,鄙人愿意出黄金千两相求。」南宋狎妓,官僚之间姬妾互赠亦属平常,因此这个瘦高个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出这种要求。以往即便别人不同意,最多也就是婉拒,但是他这次却不小心踢到了铁板上,如果要评选大宋五好丈夫,我可能也只会排在陈季常之后,在南宋朝也算是独一份的疼老婆。
  「你刚才说什么?」我压根不知道南宋朝还会有这种潜规则,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问道。我在襄阳城时候,家里有点势力的都认识我,也知道我这人特别疼女人,哪敢不开面的跟我呲牙。这两个倒霉鬼也是明显的欺负我是外地口音,就好比现在的大城市人欺生一样。
  那个高个还以为我是被他千两黄金的许诺给砸晕了,不敢相信有这样好事,故作潇洒的摇摇纸扇子说道:「千两黄金,买你这个姬妾,你也不必谢我慷慨,本公子求美之心,整个临安皆知。」那高个子在众女身上逡巡一番,郭芙太萌,三娘虽然很美,但是说不准会不会是眼前小子的老娘,总不能让人家卖老娘吧?
  小绿明显是个丫鬟打扮,最后还有个鬼脸,丑得跟夜叉似的,却是戴了面具出来的初晴。
  我忍不住想一巴掌扇他个满脸桃花开,三娘在后面扯扯我:「初到临安,还是少结仇怨为好。」我才强压怒火,夹手夺过对方的扇子,笑道:「兄台这扇坠不错。」
  「这位兄弟好眼力,这是最上乘的缅玉……」高个子还没说完,满眼不信的瞪着我,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我双掌一合,只听「噗」的一声,那质地坚硬的玉石就变成了玉粉。「什么缅玉啊,明明是黏土,这位兄台的千两黄金怕也是这种质地?我可不敢领教。」
  说着拍拍手,把扇子递回给了那个高个。
  郭芙看不得他们轻薄,凑趣的到我身边挽着我说道:「大哥啊,这是不是就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我笑道:「耶?芙妹说的有理,孺子可教也。」
  「哈哈……」我俩一唱一和的对答,引得在场的诸女和围观百姓哈哈大笑。
  只是那高个子和矮个子脸色被气得像猪肝一样发紫,灰溜溜的带着狗奴才跑了。
  「这位小相公刚才做事够爽利,不过可要小心他们报复。」围观的人群都散开,一个老人家挪过来小声说道。
  「多谢老丈提醒,那两个人是什么来路啊?」我问道。
  「我二人,一个是大学士史浩的儿子,史其恒。那个个子高点的是詹郑文大人的小儿子詹斌……」
  我听完暗道一声晦气,初到贵境就惹上这么两个煞星,幸好三娘拉住自己,不然得罪了小人还求什么功名,趁早打道回府算了,不过眼下的的情形,还是到附近暂避风头为好。
  我走过南闯过北,而这临安放在后世,也就是杭州市的一个县,不过此刻苏杭名声还不如后世响亮,到不如先去西湖边上占块儿地。我一面YY着一边大声说道:「嘿嘿,娘子们,这临安城咱不进了,相公我倒有个好去处,咱们闪。」
  说着转身上船,起锚扬帆而去。
  「原来如是也是千金之尊啊,来我好好香香,这可是一千两黄金呐。」我看柳如是还心有余悸,不禁打趣的说道。
  柳如是听我这么说,内心则怯怯的更是惶恐不安,扑通的跪到了地上。她比不过三娘受宠爱,又比不过李初晴的天人之貌,郭芙是正妻又和我是青梅竹马,自己本出身低贱,却不知自己的男人会不会真的拿她去换一场功名。
  「如是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磕坏了。」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揽入怀中,挽起美人裙角,看她膝盖上本来白皙的肌肤都磕出了红印,心痛的替她揉搓起来。
  「郎君你不知其中利害,这权贵互赠姬妾之风由来已久,想是如是想差了,以为你真要把她送出去……」在船上,深通官场故事的三娘跟大家解释了迎来送往,互赠姬妾的故事。柳如是久涉欢场,自然知道其中的龌龊,被我的一句话吓得如同一盆凉水浇头。
  「竟有此等事情?真是太可恶了!」郭芙大怒的拍桌子说道。
  「如是宝贝儿,咱不换,下次谁说换我直接拍死他。别说是给个鸟官,就是他给我只凤凰顶头上我也不跟他换。」我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很没水准,赶紧柔声安慰道,才引得柳如是破涕为笑。
  江船顺钱塘江东行十余里,停靠在了莲子峰荷塘渡口,我引领着诸女下船就在西湖之滨,背靠灵隐幽禅之院结庐隐居下来。要说此时的西湖已经有了雷峰夕照、曲院风荷和苏提春晓等胜景,却依然不是人烟繁华之所。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档富人区,在此处有佳人陪伴,又有美景抒怀,那读起书来,嘿嘿……
  谁还有功夫看那劳什子玩意。
  虽说是自己搭建,我也不忍让众女受寒风日晒之苦,于是按照三娘和初晴这两位有经验的姐姐的指示,结结实实的砌了三间大屋,屋顶上铺了十几层厚厚的茅草,把几间小屋经营的冬不透风、夏不透雨。
  此时正是仲春时节,我邀郭芙众女陪我去岳坟上香。看到栖霞领上的山花烂漫,那刚刚祭扫完的肃穆压抑,不禁被冲淡了几分。「哎,如果能有岳爷爷的一世清名,又能有这么一块宝地长眠,却也算有此一世了。只是可惜当年直捣黄龙的伟业功亏一篑。」我搂着三娘看着正在采集野花的郭芙和柳如是笑道。如今,郭芙也算是半个花匠了,对各种花香也能分辨的八九不离十,此时正在嬉笑着和如是、洪凌波她们炫耀着自己的知识。
  「杨郎,你对这西湖蛮熟悉的嘛。」靠在我腿边的李初晴懒懒的说道。
  「你还不清楚我吗?喜欢乱转,小的时候没人管,经常逢庙会就跑来玩,还挺说书的先生讲岳爷爷的事迹。」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来没来过这里,不过我发现附近逢二七有集,所以随便胡扯一通。「有空陪我回牛家村祭扫下吧,家里祖坟在那里,还有我爹娘的墓也最好迁回去,他娘的墓就在当年那个破窑附近。」替我活三年,怎么也要替我再尽尽孝道。
  想起当年在嘉兴破窑里的一番邂逅,三人不禁分别回想起了各自旖旎回忆,却又别样的感慨,当年李初晴差点杀了三娘,而今天,二女却同时躺在同一个小男人的怀里。
  「晴儿,说起来,你还欠了三娘三针,我做丈夫的替她还你三枪,今晚上咱们就一起叙叙这过命的交情,你看好不好?嘿嘿……」我淫笑着说道,这几日一直忙着建房,但是现在资源有限,洪凌波和小绿都让我踢倒西厢去陪郭芙去了;
  三个已经从了自己的美人却还不肯在一张床上伺候我。因此,这几日我都被赶到平日里做书房的正屋去睡觉,所以才让我这样明里暗里的多番提及此事。
  「茵姐,我……」李初晴听我说起当年的事,坐起来尴尬的冲着三娘笑笑。
  「好了,昨日之日不可留,相逢即是缘,更何况我们现在不是成了好姐妹了嘛,别听我瞎挑唆。」三娘说着在我腰上拧了一下。
  「嘿嘿,听见了,茵姐都说不怪我了。今晚我和茵姐睡,才不要陪你。」李初晴冲着我扮了个鬼脸说道。
  「过儿,你今天就好好陪陪如是吧,这些天你晚上不在的时候,她都翻腾的睡不好,还经常做恶梦。想是你那天吓到她了,最近你又有些冷落她……」三娘轻轻叹了一声道。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从初晴到来,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却不想冷落了三娘和如是,三娘虽说是冷落了旁人,但是怕她心里也不好受吧。「那我今晚先陪陪如是。」
  是日傍晚,我打发了其他人先回家,自己搂着柳如是坐在南屏山脚下观赏那雷峰夕照。那落日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将一湖浸染的金灿灿的,远接天日。那远远看去,就好似被那矗立在雷峰上的保俶塔分隔开来一般。如是难得和我单独相处,面对如此醉人的景色,她感到这一刻是那么美好,心满意足的偎在我怀里。
  我看着怀中微笑的如是,口中吟道:「翠堤春晚云迟迟,梦醉夕阳斜挂枝。
  碧波唱晚炊烟过,最美湖畔柳如是。」
  「爷……」如是没想我沉吟良久不说话,却做了这么一首诗,细细咀嚼只觉心里越是甜美。
  「傻丫头,还生我气吗?」我轻轻刮了下小娇妻的琼鼻说道:「真是个小傻瓜,为夫怎么舍得把你送人,居然对我这么没信心,说,让我怎么罚你才好。」
  「不是的,只是……」柳如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是觉得自己就像那水中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却身不由己,是吗?」我搂着她轻轻叹道。
  「如是……没有能登大雅的文才,也没有能帮您护身退敌的好武艺,出身也不光彩……只怕日久色驰,终究会见嫌于君,到时候即便您不弃我,如是也没面目留于君前了……」柳如是自怨自艾的说道。
  「我看看,这个小脑瓜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古怪想法。」我笑着用双手捧起柳如是的娇颜,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是不是还怪我就这么把你接到家里来,太不正式了?所以才一直担心我会对你始乱终弃?放心吧,宝贝儿,再等两年,等我科考完毕,我一定隆重的迎娶你过门,杨家少奶奶的位置肯定跑不了你的。
  还记得我们在汉江之夜的初晤吗?我们第一次在醉生楼的谈话吗?我们相爱的第一次。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勇敢向我表达爱意的可人儿,让我第一次为自己被佳人倾慕而感到自豪。只是这些,我都默默藏在心底,没有说与你听,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不,都是如是不好,难得夫君今天特意陪奴家,我却又惹您不高兴了。」
  如是双臂缓缓搂住我的腰,嚅嚅的说道。
  「想让我开心却也容易。嘿嘿……」我嘿嘿一笑道。
  「嗯!在这里不好嘛,万一被人看到,等回家去如是都依您。」柳如是扭着纤腰不依的撒娇道。
  「没事,这个时辰,这么僻静的地方不会有人来的。」我又附耳说几句话。
  如是吃吃笑着,点头应了下来。我看的心火腾的燃起,一个饿虎扑食就把柳如是压倒在地……如是微微娇嗔两声,但是我却肆无忌惮的索取,如是再看看四周确实无人,于是也大胆的翻身上马,主动骑坐在我身上,双手替我褪去四方底裤。
  柳如是天生媚骨,又被我调教了许久,这女上位也早就运用纯熟,今天被我甜言蜜语哄的喜笑颜开,自然甘愿的主动献身。「坏相公,总是变着法的来作贱人家。」
  「娘子此言差矣,床笫之欢、人伦之礼,怎么能叫作贱呢?」我袒露的下身轻轻的撩拨两下,顿时引得柳如是娇喘连连。
  「嗯!嗯!您学问好,奴家又哪能说的过您。」如是自己解开裙裤,搂着我的肩,自己沉腰坐了下去。「嗯!」口中呻吟,渐渐忘情的上下摆动起腰来。
  我拨开娇娃的湖蓝色肚兜,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白皙的胸部,那雪白的双乳若隐若现,让我忍不住就口一下含住了那梅蕊一般的乳尖……「嗯!相公不要,你这么大力吸吮,如是会忍不住的……」柳如是一边卖力的摆着腰,一面不依的娇喘道。
  「忍不住怎样?」我笑着问道。
  「嗯!你明了的,还要人家说,羞死人了,人家会忍不住出声响的了。嗯!
  嗯!嗯!」柳如是咬着袖子哼唧道。
  「哪怕什么,喜欢就叫出来呗!」我搂着爱人的腰,口中更是没有闲着,一只手又伸到柳如是下身,去抚弄她的那点相思豆。
  「嗯!嗯!舒服……美死了!」如是快感如潮,叫的愈发的畅快,她的腰身纤细,但是长年练习舞蹈使得那嫩肉紧实,线条极其优美诱人,皮肤白腻光滑,微微起伏的胯部圆润的曲线,透露着成熟女性特有的柔和美。她臀部圆润厚实,在我身上一上一下和我的腿部不断撞击着,发出啪啪的响声。
  「不……不行了……爷……啊……太深了。别、别……再进去……啊……」
  柳如是又一次到了高潮。真是的,明明自己只是坐在这享受,一直主动的是你,既然我的宝贝儿想要……我心里有些恶作剧般,腰间用力,重重地往上顶一下,就顶了一次,激得柳如是一阵哆嗦,口中更是发出了尖声浪叫。
  「宝贝儿,此时就不怕惹来人了?」我双手把玩着美人的双股,借力自己从下往上不断的挺动着。
  柳如是呻吟浪叫声越来越大,她双眼迷离,媚眼如丝的望着我,双手捧着自己一对儿玉乳送到爱人嘴边:「做都做了,干脆做个彻底、做个干净,奴家全身上下都是你的,看了吃亏的是你又不是我。」说罢,艳姬狂猛地摇动着秀发,一阵阵强烈之极的快感随之传来,身上阵阵极度酥麻的触电感,引得她更是剧烈地动作,拼命地放纵……
  如是再上边细腰不断地扭动着,她玉齿轻咬,柳眉微皱,凤眼迷离,像是蒙上了一层云雾。很快她就满面潮红,香汗淋漓,秀丽的俏脸完全被淫思媚态所代替,口中更是不断发出勾人心魄的呻吟声……柳如是渐渐丰满起来的肥臀扭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呻吟声也越来越大。终于,又一次到了,女人的全身一阵阵剧烈的抽搐,口中不断压抑的浪哼,最后像一滩软泥一般,伏在情郎的身上……
  「嗯……对不起,夫君,如是还是没做好,让夫君您扫了兴了。」
  我莞尔,笑道:「平日里和如茵双战于我,都被杀得落花流水,难道今天还想自己来跟为夫叫叫板,打打擂台?」我取出汗巾来帮她擦擦汗,生怕这夜间风凉,再把她吹感冒了。
  「如是尽力一试,也未可知!」此时的天色早已漆黑,四野无人的环境里柳如是也特别的放得开,只见她嫣然一笑,从我身上跳下,也不顾我下身汁水淋漓的腌臜,直接伸出一双柔荑握住那杨家枪,一双媚眼直放光,着魔般把红唇凑上来,深情的吻了那紫玉般的枪头,又似在膜拜心中的偶像……「您知道吗?奴儿今天才发现,原来您身怀如此异宝,怪不得我们姐妹齐上阵都不是您的对手。」
  「宝贝儿此话怎讲?」有如是这个性学博士在侧,我也不禁跟着增长了许多见闻,忍不住好奇问道。
  「您的棒儿长八寸,龟首尖细且有棱角,貌若枪尖,蒲团经谓之曰长枪。枪身筋络起伏,脉搏强壮有力,如盘龙附体,状若楚霸王手中盘龙枪,是之谓盘龙霸王枪……如果让香兰姐看到,还不要馋死。」如是抿着嘴儿笑道,一面用香舌在我的马眼上添了一下。
  我美的一个哆嗦,我可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哦,嘶嘶……爽死老子!
  我心中叫爽,当柳如是一边双眼深情妩媚的注视着我,一边使出深喉绝技,将八寸长枪吞入了大半,我差一点就丢盔弃甲败下阵来,我却没想到柳如是还私藏了此等绝活……「宝贝儿,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厉害的招式啊?为夫都不知道。」我虽然爽得不行,杨小二第一次受这么重点的关注,但是我心里却不得不存了个疑问,难道我的小如是嘴已经不是原封货了?言辞间也不觉多了些醋意。
  「嘿嘿……夫君莫恼。如是真的是第一次……这都是我和姊姊趁你不在的时候……研究的,本来说好了一起献给你的,你可不能跟大姐说,不然她非生我气不可。」柳如是一边解释,一边没闲着的舔着我的棒子。
  「怪不得你们姐妹现在感情这么要好,想合起伙来对付为夫啊?」我不觉好笑的问道。
  「那还不是因为您的宝贝太大了……」柳如是边说着,一边亲吻、吸吮起我的子孙袋来。
  「嗯……唔……呃……如是宝贝儿,别……哦,我要射了……」我从头顶爽到脚趾头,自己忍不住套弄两下就要将精水射到地上,却有柳如是早跪地迎候,早早的准备好。只见她檀口微张凑了上来,将我射出的精华全部纳入口中,仔细的生恐有所遗漏。等我两股战战的甩干净,柳如是一只手还轻轻的替我套弄,帮我清理干净;另一只酥手就口,皱着眉似乎极力想要将口中的精液吞咽下。
  「恶……」柳如是最终还是抵不过那腥重的气息,全部反胃吐到了地上,人也蹲在那里直到干呕不止。
  我看到她这么为难自己,只是为了讨好自己,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看她好些了,就将她扶起来拥入怀里,轻拍她背脊安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以后不要这样了,为了相公去折磨自己,那这番恩爱又有什么乐趣,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开心,而你却是在受罪。」
  「不是的,奴家真的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没想到那味道如此的重。」
  柳如是羞红脸说道,她出身勾栏,虽然没有实践过,但是耳濡目染,周围的姐妹言传身教的告诉她男人都喜欢这调调,但是第一次准备不足,反倒演砸了戏法。
  而我知道她心里这么急着对自己表白,终归还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我啄了下美人的朱唇,柳如是躲开道:「别,污秽得紧。」
  「我的傻如是,你不嫌我,我又何来嫌你。」我不由分说的印上美人朱唇,一通深吻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困难。
  我松开如是笑道:「那味道,果然不怎么样……」
  「相公……」能在这个女性地位极为卑贱的社会,找到这么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柳如是还有什么好说的,那自是为我死为我生,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4:43:28

第五十四章  郭芙求爱,杨过险变怪蜀黍  金蝉脱壳,奴家名唤李初晴
  我蓦地惊醒,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船舱里,而怀里像八爪鱼般纠缠在自己身上的,正是李莫愁。
  「莫愁,醒醒……你不要紧了吧?」我心内一喜,知道李莫愁身子已经恢复了知觉,喜不禁的低头察看她的情况。
  「嗯?」李莫愁从睡梦中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确是一张帅气亲切的脸,她美艳的面颊上不仅有些微微发烧起来。
  江船雾气大空气湿凉,使得寒毒刚退的李莫愁在睡梦中紧紧的贴在我坚实宽厚的胸膛里。这时候醒来的她,被那双大手紧搂着自己纤细的腰身,两人肌肤紧密拥在一起,身上滑腻腻的勾起人心里的欲火,令她不禁羞怯的全身有些颤抖。
  她甜甜的一笑,却再也不复以前那印堂发暗,满脸戾气的模样。「我居然没死,还有这么温暖的怀抱……真舍不得……」李莫愁撒娇般的往我怀里拱了拱,慵懒的说道。
  「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昨晚上开始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复苏的迹象,我真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你做人那么实在,毒药都一口气吃那么多……」
  我紧紧的搂住美人的香肩,轻吻着她的额头说道。
  「我……」李莫愁双手轻抚着男人紧实的胸肌,双目紧闭的呼吸着男人怀抱里浓烈又特有的味道,她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被人疼爱过,不由痴痴得说不出话来了。
  「莫愁……你好香……」我鼻尖飘过美人一丝发香,轻轻的调戏道。
  「你……坏死了……」李莫愁忽然想起了什么,推我一把说道:「起来吧,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你还想去哪?」我勾起她下巴动人的曲线,亲昵的用鼻子蹭了下她的小琼鼻一下笑道。
  「我……我是个背负着一身血债的罪人,我是不祥之人,已经陷得太深了,我回不了头,也不能再害你。」李莫愁咬着下唇,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她冷淡的背后,心已经在滴血。我笑着把自己昨天所有的安排全部跟莫愁说了一遍。「这就是赵老爵爷和全真教清和清道人联名发的英雄帖,可惜昨天我把棺材踢下水了,不然你都可以看看。」我嘻嘻笑道。
  李莫愁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事情居然会这样解决掉,自己居然因祸得福假死脱身,只要自己这几年小心点深居简出,或许过几年江湖人真的就会忘记那个满手血腥的女魔头。「你、我……我们……?我……你……我……我现在还在做梦吗?」莫愁已经激动的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潮澎湃激动之余,就连一句话都组织不起来。
  「我的傻姑娘,是真的,都是真的……你从此不用再提心吊胆度日了,过儿会一直守护在你身旁。」我轻轻的将她揽在了怀里,延绵不断的轻吻着李莫愁。
  不过我此时心里想到自己糊里糊涂的破了三个大小美女的处,这单方面矛盾还没结局,美帝又要插手介入,世界大战就要爆发了……我轻柔的爱意,随着雨点般的轻吻,滋润了莫愁已经干涸已久的心田。
  「我……我真的好幸福……真想永远,两个人这样依偎着……」卸下防卫的女魔头,在那脆弱的心灵里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孩提般纯真的愿望。
  「不起来吃饭,岂不会饿死的,快来吧,出去正式和大家见见面,幸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我表面上轻松,但是心里却一点底没有。但是,为了不让她看出来我的担忧,我还轻薄的在她丰满的乳峰上拂了一把。
  「呀!不害臊……」莫愁惊叫一声,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旋即又开心的笑了,伸开双臂扑到了我的怀里……我俩从舱内出来,众女早就守在了舱外,看架势是一宿没熟睡,等我出来准备好了要三堂会审。
  「啪,大胆我,你可知罪?」郭芙一拍临时抓来的惊堂木,也不知是从哪找来的修理船的边角料。
  「好了,芙妹,别闹了,我知道我昨天不对……不过我真的是为了救人,这样……是为了帮助呼吸;这样是帮助心脉增加动力……」我不得已,又给众女普及了一堂急救常识,才算是把昨晚的事混了过去。
  看到大家气都小了些,程瑛和无双也没有那么尴尬了,我就豁出自己一张脸皮说道:「如果你们要打我,这里有刀,我剁条膀子,卸条腿给你。但是如果你们肯给我个机会,我愿意用时间来补偿我犯下的过失。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们大家都很不满意,但是我做了,就要负责到底,我也不会说,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疼爱,但是你们每个人对我都是很特殊的,三娘和芙妹、无双和瑛儿包括莫愁,我们当年匆匆一唔,不管有过什么恩怨,我们也都算是生死之交,这没有错吧。」
  「切!」郭芙和无双带头嘘我。
  我尴尬一笑道:「反正这就是我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就是这样了,你们说。」
  我所犯的错误,最终定性为意外,郭芙、三娘无奈的继如是之后,接纳了包括李莫愁在内的三女做自己的姐妹。但是……特别是郭芙,对我昨晚的态度很不满。说白了,小丫头吃醋了!郭家小姐一发怒,后果很严重……
  「站住,谁让你过来了,犯人站那边,还没审完你呢!」我笑嘻嘻的想走过来,却被郭芙指在那边,不让动弹。
  「还反了你个丫头了……」我低声嘀咕了一句,夹手抱起郭芙,进了内舱反手把门带上。
  郭芙听见门外阵阵嬉笑声,转眼又看见床上凌乱的被褥,不禁满心委屈一朝迸发。「呜呜……我,你混蛋……你到底还要去招惹多少女人?为什么,你对她们每个人都比对我好……?你不是说你最疼芙儿?你根本不爱芙儿,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郭芙扑到我怀里,用力的捶打我。
  「没有的事,芙儿,如果你有什么损伤,我会更担心,更着急的,怎么会对你不好呢?」我不反抗,任她出气。
  「芙儿和你认识最久,在一起也时间最长,你却对我最不好……」郭芙本来就是一时在气头上,如今暴风骤雨已过,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明显是爱我极致,怕我真的忍心抛下她。
  我心想,我来着世界第一个遇见的是李大美人,你是第二个,不过在一起最久的,却是事实。我心里越是多了许多愧疚:「芙儿,这确实都是我的错,但是事情也是出于机缘巧合之下发生的,我现在终归要对这些女人负责任,你也不想我做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吧?如果那样,你就不怕大哥有一天也那样对你?你还会喜欢大哥?」我搂着郭芙坐下,轻轻的摇晃着,就像两人小时候那样倾谈。
  郭芙坐在我怀里,羞怯的说道:「那为什么,你不对芙儿也……芙儿也要你来负责。」说着紧紧的搂着我环在她身前的手臂,一副依恋如昔的神态。
  我吞了吞口水,十五岁的小苹果?下面毛长全了吗?我邪恶的勾画着一个光秃秃的……不行,下面都硬了,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怪蜀黍了,此风不可长。「芙妹,其实,你终究都要成为我妻子的,大哥就和你明说吧,但是我今天说的话,你不能和任何人说。」我很郑重的说道。
  「嗯。」郭芙有些好奇的答应道。
  「你摸摸大哥这里。」我引领郭芙的小手摸向自己下身的杨小二。此时那一柱擎天的祸根已经膨胀的无以复加,被郭芙小萝莉的柔荑接触到以后,又咯嘞嘞的暴涨了半寸……「呀……」郭芙感到它一动,害怕的缩了手。
  「所谓房事呢,就是相爱的男女之间,把它……放到你下面这个位置,大体你自己清楚的。」我硬着头皮说道。
  「这个,放到……芙儿身体里?」郭芙吓得面无血色,似乎不敢想象自己被那么粗长的东西刺入是什么样子。
  「芙儿别怕,就是大哥知道你那里还承耽不了,所以才一直都没有……」我搂着郭芙说道。
  「你骗人,肯定还有其他地方的。我看你那次和大姐你们两个很快乐的。」
  郭芙嗔道。
  「我还没说完呢,再忍两年……你那里也会变大一些,然后你就会变得……
  嘿嘿嘿……」我在郭芙面前淫贱的笑道。
  「讨厌,不骗人家?拉钩!」郭芙犹自不信的说道。
  我和郭芙拉钩保证,接着说道:「其实想想也可以理解,芙儿两年前也才这么高,现在都宽到大哥肩头了,说明人是会慢慢长大的嘛。」
  「可是人家都已经快到及笄的年纪了,娘都说芙儿是大姑娘了的。」
  「芙儿知道你外婆是怎么去世的吗?这就是太早生孩子、太早结婚、太早OO××的过错……下次见到你外公可别跟他说这些……」我飞沫四溅越扯越远,后来才想起,要嘱咐郭芙不可和黄药师乱嚼舌根。总而言之,郭芙总算是安抚下来了。解决了重灾区的问题,我又单独安抚了一顿三娘和柳如是,总算让三女都接纳了李莫愁。
  李莫愁自言昔日的莫愁以死,由我为她取名为「李初晴」。无双因为李莫愁自愿服毒,因而前事算作一笔勾销,不再追究。无双给她一张人皮面具,以备不时之需。自此,昔日的李莫愁已死,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李初晴。
  虽然说船上大家一团和气,但是我依然能感觉的局势的微妙平衡。无双和程瑛和郭芙自幼相识,又是年纪相仿,加上小绿结成了一个圈子。初晴最先得到了三娘的谅解,两个人年纪相仿倒也谈得来的,再加上柳如是和洪凌波,与无双、程瑛集团闲闲呼应……倒不是非要摆开阵势,勾心斗角分个你死我活,但是终有个亲疏之分。我知道,久而久之,这会是一个大问题。
  无双虽然和李莫愁算清了恩怨,但是不代表双方就能表现出亲蜜,两人都刻意的保持一定距离,不喊打喊杀却也不亲近。却让我有些吃不准她俩的心意。唯一懂得我心意的,就是作为大姐的三娘,也是靠她每天把大家拉到一起。一路东行,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晚趸船夜泊江边,我难得的和初晴偷跑出来自己打了些野味,准备烧烤野味。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就都希望有点单独的空间。这几夜,三娘还是和如是一起伺候我,毕竟习惯了,也不怕人笑话。郭芙是能看不能摸的,凌波小妹和小绿心不属我,我也不想去再招惹她们。
  无双和程瑛都放不开矜持,我也不敢贸贸然的爬上她们床。我这两日也经常挖空心思流出单独空间给每个女孩,或是陪郭芙钓钓鱼,听如是弹弹琴,陪三娘买买菜,在后弦掌舵时候和程瑛谈谈几年来的生活,陪无双练练剑,生活丰富的那是一塌糊涂……我终于首肯,百炼钢化绕指柔,再由绕指柔磨成绣花针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我接过她手里的野味道:「这个我在行,你累了一天,休息一下吧。」体贴细心的男人,总是容易获得女人的好感。李初晴在我哄其他女孩子的时候自己主动去撑船,腿也有些麻了,微笑着点点头,径直走向河边。
  不会是要洗澡澡吧,那样就太便宜我了!我从后看着她摇曳的腰肢,喉咙骨碌的响了一下。宋代程朱理学占统治地位之前的女装,还是比较接近汉唐时的贴身装束,而脱下道袍换上家常服饰的初晴,一袭束腰淡黄的绸布长裙,胸口开得很低,弯腰盘腿坐下之际,里面红色的抹胸太惹眼,跃出半截酥胸,深深的乳沟突露……
  李初晴素手一托,岸边的一块大石头腾空,缓缓落到跟前,初晴长袖一挥,上面的尘埃干干净净,这才展颜一笑,一扭丰臀坐在石头上。她俯下身去,伸出纤白的手指探了一下水温,眉头皱了一下。可能还是觉得水温太凉,伸手取下头上的发簪,放在大石头上,秀发如瀑布一样顺滑垂下,让我看的近乎当场石化。
  正当我为初晴姐姐突然展现的女人味深深着迷,李初晴突然戏谑地转头看了一眼我,见男人装模作样的在那装作认真烧烤,又忍不住再进一步作弄我一下,又脱下自己的鞋袜,一双完美的玉足踏进水里,在水里顽皮的荡起的一圈水晕。
  清澈的河水浸湿素白纤足,洗涤线条优美的小腿,一双玉足在水下上下可爱的摆动,引得我瞬间幻化狼人,连手里的树杈被自己捏断,野味掉到火里都不知道。
  我随手扔下两节枯枝,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初晴的身后,一把搂住了她。
  「呆子……」李初晴心里甜甜的嗔道。
  我见她没有反对,更是上下齐手的抚摸着初晴玲珑浮凸的身子。我瞧着初晴眉宇间的春意越来越浓,就将初晴这个大美人推倒在软软的草皮上,迫不及待就压了上去……瞧着我迫不及待俯身压上气喘吁吁的样子,李初晴心中一阵羞喜。
  男人大手上传来的肌肤丝绸般光滑、紧实弹性的触感,是李初晴身上所特有的,也是她多年来练功不辍的回报。男人的手就像一团火,烧啊烧,让李初晴这初为人妇的成熟女子不禁砰然心动,心湖荡漾,更加爱怜地爱抚着情郎宽厚的背脊。
  见李初晴已然情动如潮,我左右手各按住一只豪乳,手指夹住珠圆小巧樱桃般的珍珠,忽轻忽重,忽左忽右地拨弄、玩耍着,又凑上唇舌亲吻着。
  李初晴敏感的双乳受到这番刺激,一波波似痒非痒,似麻非麻无法言喻的感觉涌入心头,搞得李初晴这成熟无比,却又单纯无比的美人,压抑着不敢呻吟出声,闷骚无比……我更是得意的把春心荡漾的初晴扶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一面抓住丰肥圆嫩的雪兔,更为恣意地抚弄亲吻起来。那酥痒中带着点刺疼的感觉,更让李初晴兴奋的被直接送上云端,玉腿本能的缠着我的熊腰,双臂绕在我的颈后,就像美女蛇一般,紧紧地拥抱着命里的冤家……
  白玉般饱满的双丸,在我这般殷勤伺候的刺激下,铺上了一层淡粉的红晕,煞是可爱。围绕在珍珠四周粉红的海浪,并且直向周围扩散,给人无限的感官刺激。莲子大小红玛瑙般的蓓蕾,也变得愈发的圆润傲挺……李初晴洁白如玉的娇靥醉酒一般晕红,秋水般澄澈的妙目微闭,一点绛红的朱唇半张开,编贝皓齿微现,自喉底发出低低地呻吟……
  「哦!嗯!」年近三十的李初晴,成熟美艳,却如少女般敏感,不断轻轻颤抖着。她感觉有一团火从腹下燃起,并且这火越燃越旺。只烧得浑身宛如陷在熊熊烈火中躁热不已。尤其是烧得那桃源深处痒酥酥,已是涓涓细流了……我如今也渐渐晋级为花丛老手,右手渐渐地向下探去。
  撩过初晴盈盈一握的纤腰,滑过她平滑如玉的小腹,在梨涡似的肚脐轻擦几下后,就继续向下,穿过那茂密的丛林,到达了那芳草如茵的神秘的三角地。李初晴突然身子一阵发紧,一双玉腿紧合,伸手按住我使坏的手。「不要,郎君,求你了!」谁还能相信这就是那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活脱脱落在我手里待宰的羔羊。
  「妈的,我的宝贝儿多温柔,怎么就能让人家说成是大魔头呢?我还没没见过咱们初晴亲手杀一个人呢!那陆氏夫妇也是打个半死,自己咽气的。我的宝贝儿对着我,虽然嘴上喊得凶,但从来都不下死手,反而是我屡次三番轻薄你手。
  就拿上次说吧,也就是掴了我一巴掌,就哭着跑了,怎么看都像是被大灰狼欺负了的小绵羊嘛。」我搂着心肝儿呢喃道。
  「嘻嘻,你是人家命里的魔星,胖得人不用说碰,就是多看两眼,不说了,不想回忆起……」初晴闭着眼埋首到我怀里哼哼道。
  「怕什么,夫妻间的私房话,还怕叫人听了去?大美人仙姑姐姐对我有情有义,小子这一生难以回报,就只好以身相许,做女魔头的老公好了。」我笑道。
  「老公?」李莫愁对这个称呼还有点陌生,不禁好奇的问道。
  「呵呵、话说唐代有一个名士,名叫麦爱新,我看到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便产生了嫌弃老妻,再纳新欢的想法,并写了一副上联放在案头:『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被他的妻子看到了,妻子从对联中看到了丈夫弃老纳新的念头,于是便提笔续了一副下联:『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这副下联,以『禾稻』对『荷莲』,以『新粮』对『老藕』,不仅对得十分工整贴切,新颖通俗,而且,『新粮』与『新娘』谐音,饶有风趣。麦爱新读了妻子的下联,被妻子的才思敏捷和拳拳爱心所打动,便放弃了弃旧纳新的念头。」
  「妻子见丈夫回心转意,不忘旧情,乃挥笔写道:『老公十分公道。』麦爱新也挥笔写了下联:『老婆一片婆心。』」男人一边说着,手指却继续撩拨、触摸着美人敏感的大腿根,果真是美如冠玉,滑若凝脂,愈摸愈接近李初晴已是春雨潺潺的水帘洞。五指覆盖住芳草萋萋鹦鹉洲,我这样隔靴搔痒似的抚摸,弄得初晴柔嫩的隐私之所更加的奇痒。
  「咯咯。这夫妻俩还真逗。」几缕秀发贴在了初晴早已香汗淋漓的俏脸上,只见她吐气如兰,酥胸微颤,圆玉润的粉腿难耐地纠缠在一起,互相摩擦着。凹凸有致活色生香的身子嚅嚅的骚动,千娇百媚的娇容更为红润,春色诱人,玉雕般的瑶鼻气息沉重,沁魂荡魄。「嗯!!老公!!别碰那里了……感觉怪怪的。
  快进来嘛!」
  我被初晴那一声甜甜的老公叫的三魂不见了七魄,再也忍受不住的跪在初晴的双腿之间,那雄壮的硕物,更是让第一次在清醒之中仔细观察它的初晴心惊乍舌:「郎君,它、它怎么这般大?」
  「难道我的晴儿还看过别人的家伙不成?」我出言调戏,腰杆向前顶了顶,那霸王神枪故意过门而不入,蜻蜓点水的轻点着那颗敏感的相思豆。
  初经人事的美妇如何消受得了如此销魂蚀骨的刺激,使得销魂肉洞中宛如千虫万蚁在爬行噬咬似的,一阵阵骚痒自柔嫩中波及到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处。
  「老公,你坏……你欺负晴儿。」
  「呵呵,都是为夫的不是,晴儿,你知道吗?你今天真是太完美了,就像是九霄谪落凡尘的仙子一般,要不然人家一直叫你仙姑姐姐呢?」我伏身压下口中说着许多动情的情话,李初晴那颗芳心砰砰地直跳,娇羞还喜的听着爱人倾诉绵绵的情意,任我哄、任我骗也甘愿。她那吹弹可破的花容被熊熊篝火映得娇艳欲滴。山涧中也没有了春寒料峭,只有无边的春意盎然……
  我不否认初晴的相貌是我所有女人里最美的。即便我极力不让所有人看出,但是我心底最深处却有一杆秤,那始终是骗不了自己的。我最敬三娘的品德,最爱的却是师傅和现在的李初晴,这都是我自己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初晴闭上杏眼芳心微微跳动着,将温软嫣红的红唇吻在了男人的嘴唇上,两条柔软无骨的粉臂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双手的动作越来越粗野、狂热,初晴洁白细腻的面颊发烫飞红,呼吸越来越粗重,玉臂将小老公抱得更紧……女人那高耸入云、圆润莹白的玉乳,没有半点下垂。我心里还是不禁说了句,比三娘和谢婉琴都要漂亮……
  乳晕和蓓蕾都是粉红色的,而且微微向上翘起,勾的男人鼻息粗重。
  「初晴,我想吃你的奶,我好想!」
  初晴内心爱意四涌,娇颜上也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纤纤玉手轻轻的托起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轻托爱人的后脑向自己身上轻压。那欺霜塞雪的娇颜感动的泛红,檀口微张:「啊!哦!嗯!好吃吗?啊!」初晴轻声呻吟,嫣红的果实成熟发胀……「熟女叫床,男人投降。」初晴啊初晴,你不知道,你的呻吟有多销魂。「宝贝儿,初晴,我来了。」那硬度和热度抵在芳草萋萋的桃花源上。李初晴春心一荡,头脑昏眩,情潮汹涌。
  「哦,冤家,你可莫要太过狠心……」李初晴,手扶我的肩头,无师自通,抬起一条柔若无骨的修长玉腿勾在我的腰际,春水洪流的隐秘之所,分张得令人喷火。
  眼见着那霸王之枪轻叩柴扉,排闼开她那两片花瓣。经过充分润滑的花径似乎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庞大的入侵者,尽管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向前推进,却还是把李初晴疼得眉头微皱那楚楚可怜的神态,更让我无比销魂,却又万分怜惜……
  「宝贝儿才是第二次,稍微忍着点疼,片刻就会苦尽甘来了。」我吩咐一句,轻缓的开始抽插起来。
  「噢!呜!」美艳熟女李初晴,黛眉紧锁,平滑如玉的额头皱起,一声呻吟短暂的疼痛过后,就是充实被填满,被撑开,细细研磨,酸甜苦辣,百味乏陈。
  李初晴紧张得纤手抓住身下的衣物,如临大敌般的屏住呼吸。
  我眼见爱人这么的紧张,则伸出双手来与她十指相扣,就像在鼓励她,又想在说:「牵着你的手,让我们共同度过。」这个小小的举动却带给初晴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关怀,感动的她都快哭了出来。
  我一面抽插着,低头见初晴娇靥羞红、含羞脉脉,眼中却噙着泪花,那雪白玉体裸裎,就如一朵娇羞万分、清纯可人的深谷幽兰在风中绽放……我忍不住把那双修长的玉腿扛上肩头,下身却不敢操切轻动……「晴儿,你可以动了吗?」
  我想动不敢动,怕爱人呼痛。做爱嘛,双方都要享受才是完美的。初晴这个绝色尤物我小心翼翼的怕伤了她那颗脆弱的心。
  「没、没事了……晴儿好快乐……快一点,快一点也没关系的……」苦尽甘来,撕裂的伤痛褪去,那入骨的酥麻感觉,就再次需要她心爱男人来为她抚平。
  「嗯。」我得令,哪还有顾忌?环抱着初晴纤细的腰肢,销魂滋味让我几乎忘乎所以,几番施为竟浑然忘去身外之物,见李初晴霞飞双靥,显然已经适应,正是急攻之时。杨家枪头重重撞击到柔软的深处,初为人妇的美艳熟女,情不自禁娇柔的喊出声来,随即玉面绯红,掐了我手臂一下……
  「喔喔!!那儿不行,喔!不行,难受……喔!好怪的感觉……喔!不要。
  喔!老公你饶了晴儿吧。」初为人妇的初晴顶不住我根根见底的大力抽插,之一百多下,她就有了要泄身的迹象。「啊!嗯!」初晴一阵呻吟,一双美腿缠紧我的腰:「老公!」只见初晴腰部死命的向上挺,确实人生的第一次高潮到来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双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些什么,最终抚摸到我那英俊面庞,才找到了安慰。
  我也不控制快感,急急的抽了二十几下,一泡浓精全部送入妇人的体内。我如和风细雨般在美人的身上亲吻着,帮她平复快感的余波,生怕欢潮太过激烈,以至她身子亏损。
  李初晴活了近三十年。这还是头一遭回知道,男人那根坏东西是这般令人心醉神往。此刻受到情郎这般甜蜜宠爱,知道我这么小心的呵护自己,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收到一点委屈,心中更是感激的无以复加。喉间复发出低低的呻吟,纤细的腰肢弓起,嫩白的雪臀慢慢抬起,随着我的轻怜密爱,左右晃摆起来……「宝贝儿,舒服的还在后面呢……」
  我看到美人又来了感觉,轻拍她起来,示意她跪在软草上。初晴没有反驳,柔顺的伏跪在地上,等着爱人插入。
  我一枪中的,看着身下的初晴双目眼波流转,媚态娇人,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白玉般晶莹的身子也自己主动的迎合我疯狂的索取。
  「哦哦……要丢了,又要……嗯……老公,你太厉害了……晴儿快被你……
  快被你……啊……快散了……哦……哦……嗯……不要停……哦……」嫩芽被我的勾魂枪频频骚扰,初晴被一波一波的酥麻刺激的连声浪叫。两颊泛起娇艳的红潮,在粗重的呻吟中不停的挺腰扭着丰臀,耸动着,和我的小腹不断的相撞,发出啪啪的声响……在初晴的浪声要求下,我更加卖力的突刺、深入,只觉得她柔嫩深处的花蕊,在她强烈的扭臀下,不断亲吻、厮磨着我的枪尖。强烈的舒爽,让我不能自控的更加疯狂大力耸动……
  艳光四射的李初晴,被操干的高潮迭起,美丽的双眸都不禁微微上翻,口中也呓语不断。「老公,晴儿不行了……饶了晴儿吧……不行了,你怎么还没有出精啊……?」美艳的初晴含羞带怯,不堪我勇猛的征伐,数波高潮过后的脸上红潮未退,媚眼如丝瞧着第二次如此持久至今犹未射的情人。
  「初晴,你真美,我那舍得呢。」手掌抓住了初晴白嫩的乳波,伏下身去一口含住了微微泛红的珍珠,下边的频率却是渐快。
  「嗯!不要这样,老公。我会受不了的……啊!」
  初晴被我伺候的疯了,嫩白丰挺的双峰,被我赤裸壮实的胸膛压得紧紧的,敏感的肌肤相贴,加上我不知疲倦的索取,初晴不知自己泄了几次身,只是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飞到了云端之上……我也已是强弩之末,每一次深入,初晴都舒服的呻吟一声,我紧紧抱着她丰满挺翘的玉臀,仔细体味着李初晴的妙处,再一下猛刺到底,不断反复。每次退出时,都是浪花四溅。动作不但剧烈,速度也是惊人……初晴已经瘫软在草地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我虽然还行有余力,却不忍初晴新妇破瓜,再因为自己的癫狂,而留下什么隐疾,深情的亲吻着女人,下身一颤一颤的迸发出了生命的种子……一顿烤肉没有吃成,初晴却是被我抱回船上的。为此,被本公子弄得软手软脚,不能下地的故事,就成了李初晴闺房秘话里时常被人取笑的一段,直到后来大家都一视同仁了,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打趣才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