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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2023/02/10 01:40 / 11931 / 88
【小说】神雕奇侠之天下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41:14

第七十七章 深宅院,初晴夜话谏郭芙  遇不平,闲暇判断小案件
  下午有两点多的样子,我才穿衣服从屋里出来,只留下身心疲惫的龙儿在屋里休息。我活动了下胳膊,又伸了伸腿儿,伤势虽然依然沉重,但是战力倒是恢复了大半,不禁感叹自己的体质像小强一样,不过这样很好很强大。我大可以装死狗,等冷芳魂大模大样的上门,我再找机会阴她一下。
  快一整天不是卧在狭小的车厢里,就是在床上躺着了,呼吸了几口户外的空气,束好我的发髻,我出了小院,出来转转,看这庭院到底是什么样的处所。
  「三哥,你醒了?」我走到前厅,老大和老四都在,看我从后堂出来,精神显得还不错,都不禁松了口气。
  「让兄弟们担心了。」我笑着说道,但是落座之后,我还是要把事情的严重性跟他俩讲讲:「这次我可真是差点见不到兄弟们了,天山这个老妖妇已经差不多超出人类的范畴了。」
  两人一听,禁不住眉头又是一皱,似乎是担心老妖婆子再找上门来。我看出他们的担心,接着说:「我本想就此回转长安,但是怕冷芳魂带人来江夏寻衅,毕竟前车之鉴,龙儿被她打伤了,少林方丈也因为被迁怒,而重伤圆寂,这个人行事是完全随心所欲的。」我严肃的说道。
  大哥和老四同时对我淫荡的一笑:「龙儿?」
  我脸上一红说道:「咳咳……说正经的呢,不要打岔。」
  「原来你和龙姑娘是不正经的关系啊?」这该死的老四,说出的话该叫我喷血。
  我无语,看他快成婚了,暂时放过他。大哥替我解围道:「我们带来的骑兵队配备了三百支步枪,老妖妇敢来,保管叫她变筛子。」
  我点点头道:「还是要加强戒备,最好能安排牛三领着骑射营的弟兄,在院外找个隐蔽的地方驻扎。」
  余玠点点头,但是安排三百人的住处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他就急忙忙去张罗这件事了,我心说二哥的仪仗还没到,到时候只怕更热闹了。
  「对了,我的家伙带来了没?」等老四走远,我扭头问大哥道。
  莫三点点头,示意我要的东西,他已经妥善保管了。
  等他俩都走远了,我才想起来没问我干爹的住处何在。问了几个下人也都推说不知,可能是他们看我面生不愿多嘴招惹是非,我只好先回自己的小院。推门进屋,看到初晴已经扶着龙儿起了来,两人正在喝粥。
  「老公,你回来了?」晴儿见我回来,放下瓷碗,起身拉着我过去坐了下。
  「嗯,好香,粳米桂花粥,跟蓉……我师傅学的吧?」龙儿还不知道我和蓉儿的关系,我急忙改口道。
  「嗯,来尝尝,我这看着火候熬了一个多时辰呢。」初晴忍不住跟我表功劳道。
  我笑着接过她递来的碗,尝了一口赞道:「嗯,不错,没想到晴儿现在也有这手艺了,我心甚慰,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味道,有点像是芙妹的手艺呢?」
  这时候,芙妹端着几碟小菜走了进来,笑着对我说道:「粥真的是晴儿姐帮着看的火候,其他的都是我做的。」
  我笑着刮了下晴儿的小琼鼻,心说这下露馅了吧。她脸皮本厚,被我当众戳穿也不着恼,吐吐舌对我扮个鬼脸,夹菜给师妹道:「师妹,你身子弱,吃点红枣和莲藕可以补补血。」
  然后她和芙妹都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说话,龙儿则脸色绯红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低头喝着粥。
  我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往心里去,刚把一筷子菜夹到碗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心虚的扭头看看床榻,被褥已经叠的整整齐齐,那块儿拭新红的布却没在床上……当时我脑门子上的汗就下来了。把龙儿吃掉,这可是我未经批准就先斩后奏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破案了。「呃……芙妹,刚才,我们……」呃,这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让我说出来实在是……更何况龙儿也在边上,实在太让我尴尬了。
  「嘿嘿……好了,我们早都明白,师妹肯定进门做七夫人的,这次就不追究你了。」晴儿及时帮我打圆场说道。
  我松了口气,感激的望了眼晴儿,她妩媚的对我一笑。我见芙妹脸色还算缓和,但是还不置可否,于是大着胆子问道:「芙儿,你刚才去找我小妹了?」
  「嗯,凌波听说你们受伤了,还说要来看看呢,我说大概还在睡着,就没让她来。倒是幸亏没来……」芙妹也是一脸戏谑的看着我道。
  我汗,幸亏没来,不然可真是就是捉奸在床了。「嗳,对了,耶律兄和耶律姑娘呢?」
  我这才想起这个还算仗义的耶律齐。
  「他们被安置在别苑了,刚才耶律姑娘听说完颜萍嫁了你干爹,还说要去看看呢,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所以也没去成。」芙妹忍不住嘴角又流露出笑意,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
  「哈,我干爹虽然特立独行,但是也不是好相与的慈善长者,让她去吧,小心被他用惟我独尊功给吸干了。」我哈哈一笑说道,心说这耶律齐也蛮可怜,自己喜欢的两个女子都飞走了,要是再有认识的好姑娘,倒是可以给他撮合一番。
  不过想想,我倒还真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简单的吃过午饭,我让芙妹去把余府管家叫来问话。
  「三爷,您有什么吩咐?」这管家年纪在三十来岁,圆脸、中等身材,笑起来蛮和气。
  他显然是经过老四特别吩咐的,知道我的身份地位,所以更是显得格外的殷勤。
  「这位怎么称呼?」我让他坐下问道。
  他谢了座,斜签着坐下说道:「小的余寿。」
  「哦,福叔还好吗?」余福是余家的老家人,看着余玠长大的老家人,当年在临安时候,也是他管着老四的起居,跟我们一家也颇为相熟,这转了一圈没看到他,我才想起来问一句。
  「福叔已经不在了。」芙妹对我说道。芙妹以前最喜欢老爷子做的鱼打糕,可惜现在他却不在了,她神色间不禁也有些黯淡。
  「是啊,老管家去年就过世了。」余寿叹息说道。
  我心道:你们还不是嫌老人家占着总管位置眼馋,巴不得他早死呢。「哎,人生无常啊,不过他老人家要还在,也有七十了吧?只是可惜了,没看到老四成家立室。」
  「哎,正是如此。」余寿也跟着叹息道。
  「哎逝者已矣,不说这些了。老太爷和老太夫人可到了?」我口中的老太爷是余玠的叔祖,老太夫人是余玠的奶奶。余玠少孤,这次能够衣锦还乡,最高兴的只怕就是这两位老人了。
  「叔老太爷,正在家庙祭祀;老太夫人去了城南悟颖寺,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还神,都没在府里。」
  我点点头道:「那你就领我去欧阳先生的住所吧。」
  「欧阳先生住在西跨院的厢房,离这儿倒是不远。」余寿在前面引路,我们叫上了满满丫头,一行人向着西园走去。
  到了地方,我敲敲门,是完颜萍开的门,我和她对视笑了笑,算是互相打了个招呼。
  「爹,我来看你了。」我看老头子正在正厅坐着养神,跟他打招呼道。
  「你来了,怎么样?昨天见你伤的那么厉害。」他一边问,一边示意我们都坐下说话。
  我坐在他下首,也不管她们几个女人到内室去聊天,径自和老爹说起了这一路的经历。
  「嗯,少林的心禅老和尚,虽然不如我,但是伏虎擒龙功也着实了得,没想到居然就这样死了,可惜了。」欧阳锋心道:如果不是好儿子救了自己一命,只怕现在已经跟老秃驴在黄泉路上就伴了。「你和她拼了三十招?」
  「嗯,她动了兵刃,是一把非金非铁的如意,却坚固无比,我那天没有带着玄铁剑,但是芙儿的清鸣剑也是利器,最后还让我把剑折了进去。」我扼腕叹息道。
  「居然连你都不是她的对手,这报仇可难了。」欧阳锋本来还想等我替他出这口气,但是没想到我也被人家给捏了。
  「也不尽然,她只当我现在伤重不起,其实我现在已经回复了八成的功力,如果扮猪吃虎,再加上我们先进的火器,我还是有信心把她留下的。」我沉吟着说道。
  「好小子,还藏着好东西?有什么好药快给爹两颗。」欧阳锋听说我一夜就回复了八成功力,吵吵着要我分他两颗。
  我心说:你还真是没有不要的东西,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两颗九转灵宝丸来,递到他眼前。
  他接过去晃晃瓷瓶问道:「就剩两颗了?」
  「嗯,当初一共就抄来三颗,昨天用了一颗。」我颇为肉痛的说道。
  欧阳锋哈哈一笑,将瓶子掷还给我说道:「你留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要用上。」
  我心中一暖,递回给他说道:「您年纪大了,恢复速度慢,还是您留着吧,我这还有其他的药。」
  老爹接过药瓶,愣了半晌,从怀里摸出一个一颗珠子来说道:「那你把这个拿去吧,这是当年我给克儿作的。」
  我接过一看,是颗有扳指大小的褐色彩珠,可以挂在腰间做个佩饰。「通犀地龙丸?」
  我问道。
  「嗯。」老爹点点头道:「你现在身份不一般了,也应该防着点宵小用毒的伎俩,这颗珠子可以辨毒、可以避毒,你留着吧。」他挥挥手,示意我收起来。
  我知道这是他对欧阳克最后的一点纪念,如今给了我就说明我已经得到他的认可,打心里取代了欧阳克的位置,不过也是,只怕欧阳克当年也不会对他这么好。我也不客气,老爹说得在理,我不是也经常会被一些毒物,搞得焦头烂额的嘛,有了这宝贝正好。
  天色将晚,听说余玠和张一氓忙着筹备婚礼,大哥还要陪着老四应酬各方关系,我们也没去跟着凑热闹。我们一家子在老爹这里吃了顿团圆饭,老爹建议转过天出门走走,看看江夏的名胜所在,我们欣然应邀。饭后又聊了会儿,我们这才离了西园。
  小龙女今日光荣负伤,需要好好休息,芙妹顺手把满满打发给了她,让她俩作伴。这里面的用意,怕是连满满这个鬼丫头都懂,刚才这个鬼丫头陪龙儿走的时候,两个贼眼珠儿里面闪着精光,我今晚可要防着她点。
  回到芙妹的屋里,插好门窗,放低顶门闩,我又想了想,连桌子一块儿堵到了门口。我再抬头看看屋顶……芙妹和初晴饶有兴致的看我耍宝,看我对着屋顶发呆,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好啦,那丫头就是吓吓你,你真不允的事,她是不做的。」晴儿笑着对我说道。
  「哼,我不同意的事她才没少做呢。」我摇摇头,对这房顶没辙了,这死丫头要是非要趴房顶偷看,我也就只能忍了。
  「这臭丫头可是巴望着填充你的第八房呢……」芙妹酸酸的说道。
  「嘻嘻,再过两年,我看她爹能堵到家门口逼婚,到时候看你怎么办。」晴儿也笑道。
  「哎……」听晴儿这么一说,我真是长叹一口气,满满丫头鬼精鬼精的,确实惹人喜爱。
  而她相貌也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脸上有淡淡的雀斑,但是配上她俏皮的小性儿,却又是让人又疼又怜……真要等小萝莉大点吃掉她吧?家里铁定鸡犬不宁;放她走吧?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小探子,便宜了谁我都不甘心。试问天下有几个人,敢到金轮法王怀里掏东西?
  「这丫头太是非……」我忽然听到房顶上「喀」的一声轻响,知道这个死丫头真的爬屋顶去了,于是大声的说道:「到处给我惹祸,一天也不肯安分。我见她都一个头两个大,还有人敢向她提亲?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哼!」这死丫头故意脚下使劲,跺碎两块儿瓦,弄得我们头上屋顶的灰尘簌簌溅落。
  「咳咳……这个死丫头。」这次是真的把她气走了,我和两位夫人拍打干净落在头上的浮土,笑骂了一声。「不过,还好没有洗澡,正好一起洗洗。」我笑着说道。
  「嗯。」芙妹含羞的点头应了声,和晴儿一起替我宽衣。不多时,柴房的热水很快就烧开,倒入了大木桶里,浴桶虽然不算大,但是勉强可以挤下三个人。
  我和晴儿抵足而对,芙儿趴在我身上,晴儿的脚不老实,有时候来撩拨我两下,有时候去拧一下芙儿的翘臀,惹得芙儿不依的嗔道:「大哥,你看晴姐了,洗澡都不老实些。」
  我笑着说道:「你晴姐就是人来疯,今天看你在,又得了势了,一会儿让为夫赏她五百大棍她就老实了。」我偏过头来对初晴说道:「晴儿,你说你现在撩拨芙儿有什么好处,一会儿又没人帮你。」
  「嘿嘿,芙妹跟我最相好,才不会不帮我的呢。」初晴在浴盆里扑了过来,扑到我身上,把芙妹挤在中间,在她背后磨蹭着说道。
  芙妹如今发育的很好、白嫩诱人的双乳再次裸呈在我面前,我忍不住伸手爱抚她的美乳,一面噙住了她娇滴滴的朱唇。芙儿也是欣喜的回应着我,双手捧着我棱角分明的脸庞,跟我胶着流连的檀口中发出嗯嗯的呻吟声。我另一只手顺着芙妹光滑的背部滑下,按在了她身后的晴儿那又白又宣的大屁股上,微微有些粗暴的揉捏起来。感受到我心中的狂野,晴儿和芙妹都很快的进入了状态。四只纤手同时探向我下身的龙枪。
  「嗯?」、「呃……」两个人的手撞到了一起,同时发出一声叹息。但是芙妹回头对初晴笑笑道:「姐姐先来。」
  晴儿也不客气,笑着和芙儿道了声谢,抬起了腰来,同时右手握住我坚硬如铁的盘龙枪抵在了她的小穴口上。
  我放任她们自由发挥,等晴儿自己对准了位置,我腰部微微往上一顶,盘龙枪就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蜜壶。「嗯……好舒服……」初晴发出了一声悠长的满足叹息,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她半边的脸颊,被她不经意的一甩,平添了几分野性的味道。
  我看芙儿眼巴巴的看着有些眼馋,笑着一头扎到她的胸前,亲吻着她饱满的乳房。「嗯。」芙儿娇哼一声,双手温柔的环住我的头,美眸微闭,面泛潮红,虽然有些羞喜,但是脸上更多的是一种自豪的母性光辉。我一面抬头注视着芙儿的动人表情,一面含着她的乳首吮吸轻咬,偶尔用我灵巧的舌头轻轻的拨弄着那鲜红的蓓蕾。
  「嗯,嗯,好哥哥,你别这么作弄芙儿,讨厌……」芙儿被这种又羞又痒的酸麻触电感觉逗得娇喘不已,像猫儿叫春般撩人,让我更是不禁食指大动。我的右手则悄悄的迂回到芙儿的两腿之间,摸上了她的肉缝。芙妹的蜜缝已经很湿润了,我缓缓的将中指探了进去,在她的蜜穴里抽送起来。
  芙妹搂着我的双臂骤然紧了紧,口中禁不住娇吟出声:「大哥……别……啊别停……嗯……受不了了……嗯……」
  另一边,我自下而上小幅度的配合着晴儿纤腰的摆动。她最爱骑乘位可以更好的掌控快感节奏的特殊魅力,小嘴里不断发出淫靡的呻吟:「嗯……老公……
  你的大宝贝儿……好棒……再深一点……对、对……哦……顶到花心了……嗯,再来……嗯……」初晴断断续续的说,她双手撑在我的腰上,喘息着问道:「老公……晴儿……晴儿的身体……美吗?」
  「嗯……当然美……晴儿……你的身体又肥又嫩……肥的丰腴多姿……嫩的像能掐出水儿来……」
  我享受着双重的快感,在吸吮芙妹玉乳的同时,一面夸赞初晴的娇媚。
  「嗯,不能光夸晴姐的,芙儿也要大哥夸奖一下。」芙儿听我对晴儿评价这么高,不依的对我撒娇道。
  「呵呵,芙儿也美,美得如同无暇的美玉,如同纯美的百合,你还是一朵儿娇花,需要为夫辛勤的浇灌,再有几年,你肯定和晴儿一样的妩媚……一样的动人。」
  「嗯……芙儿也要和晴姐一样……嗯……再深一点……噢……官人……噢夫君……用力……」芙妹嬉笑着,手也扶着我的右腕,希望我的中指更深入一些。
  晴儿也到了紧要的关头:「嗯……老公你好伟大……嗯……嗯……噢……太棒了……噢……老公……小穴里胀得……满满的……爽死了……」我听她自己兴奋的胡言乱语,感觉深入晴儿体内的盘龙被柔软温暖的嫩肉紧紧包裹,而且还不时的加剧蠕动,让我也感觉到美得不得了。
  「杨……夫……杨过,你找我有事吗?」门口小龙女的声音传来,她也没想就推门走了进来。但是,刚刚破了身的龙儿只是个雏儿,她哪里见过我们三个在浴盆里玩得不亦乐乎,这样的风流阵仗,她羞得直接石化当场。
  本来是色胆最盛的初晴应该不会太害羞才是,但也许是因为太突然,而且是第一次被师妹看到自己如此放浪形骸的缘故,初晴吓得惊呼一声,身体竟然控制不住的达到了高潮:「啊……师妹……啊……老公……我……完了……嗯……」
  我也被小龙女突然的闯入吓了一跳,正赶上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初晴的蜜穴深处涌出,正浇在我已经非常敏感的龟头上,我再也忍不住了,「哦!」的怪叫一声,抵着初晴的蜜穴深处爆发了。
  我身体一阵颤抖,盘龙枪在晴儿的体内抽搐着发射出一股股滚烫的精液,我也觉得这次高潮来得太突然,太不受控制,我连着喷射了十几秒,精浆几乎将晴儿的小穴灌满了。
  晴儿极为害羞的瘫软在芙儿背上,被我汩汩劲射、灌溉,她想忍住不在师妹面前发出羞人的声音,但是喉间却不受控制的发出阵阵醉人的娇吟……她美眸紧闭,小嘴微张着娇喘不已,俏脸上还带着无比满足和淫荡的神采,整个人如痴如醉的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当中。我也深深的叹息一口,盘龙枪颓然的从晴儿体内退了出来。
  芙妹都有些看傻了,但是她隐约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偷笑着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呶呶嘴儿让我看向门口。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龙儿无力的倚着门,双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绝顶高潮中的师姐,似乎她也被晴儿的艳媚迷情所迷惑了。
  「噗……咯咯……」芙妹看到龙儿那呆住的神态,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龙儿这才醒悟,赶紧退出房门,带好了门逃远了。
  芙妹忍不住又是在我怀里吃吃偷笑,完全发育成熟的双丸挤在我胸口,那对儿沉甸甸的乳房随着她的笑声在我胸前厮磨,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逗得我心里痒痒的,刚发泄过的盘龙枪又开始昂首耸立。我有些不爽的说道:「肯定又是齐满满那个臭丫头干的好事儿,明天我饶不了她。」NND,差点把老子吓得萎了,这笔账我一定要跟她好好算算。呃……但是,以什么名义呢?
  被龙儿这么一搅和,我们三个打水仗的游戏算是结束了。我替两位爱妻擦拭干净后,依次把娇无力的晴儿和芙儿抱回到了床上。
  「嗯,羞死奴家了,这个死妮子,明天我非拿鞭子抽她不可。」晴儿回过一口气来,不依的恨恨叹道。
  「嗯,吊起来抽。」芙妹笑得缓过一口气来,伸手在晴儿依然发软的娇躯上摸了一把,笑谑道:「姐姐,你的胸脯真美,挺翘浑圆,难怪老公每次都拿人家和你比较,妹妹摸着都不舍得放手了呢。」
  「芙儿,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等过两年,姐姐就好被你比下去了呢。」初晴微微一笑,谦逊道。
  我哈哈一笑,伸手将二女搂入怀中道:「你们这样互相表扬,似乎有自称自赞的嫌疑呢。」
  「不过,谁让我的大小宝贝儿都是诚实人,其实为夫我也是觉得你们都是最美的。晴儿丰腴,各方面身体机能又处在巅峰的状态;芙儿丰满略逊,但胜在青春美丽,也是少女最动人的年华。只是再美有什么用?到最后都是便宜了我。」
  「哼,说人家自称自赞,姐姐我们不理他了。」二女娇嗔的啐了我一口,但是脸上的动人笑容却流露出浓浓的喜色。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听自己的男人赞美自己呢?
  我和芙妹、晴儿坦诚相对,芙妹趴在我的胸前和我亲吻。少女的羞涩,混杂着开始趋向成熟的妩媚,虽然成婚已经一年多,但是芙妹身上青春活泼的气息还是那么明显。我爱怜的凝望着爱妻,拂去她挡在眼前的一束额发,时而轻啄,时而深吻,在恣意品尝她芳香的檀口丁香的时候,芙儿也深陷迷情之网当中。
  「呜……大哥,你喜欢亲芙儿的嘴儿吗……喜欢吗?」芙妹气喘吁吁的喃喃问道,一脸幸福的娇容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我微微一笑,无限诚恳的望着她点点头。芙妹俏脸更红,双手搂住我的脖颈娇声道:「夫君,你也吃吃我的奶嘛……自从给蕊儿断奶之后,芙儿老是感觉这里还是有些涨涨的……」
  「傻丫头,这是因为你还处于发育阶段的。」我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揉着她的一只乳房说道:「只怕它再大点儿,就快赶上茵儿了。」芙儿还不到十九岁,身子还在茁壮发育,想到这儿我不禁偷笑起来。
  芙儿的34C的美乳已经相当可观,峰顶鲜红色的鸡头肉无比诱人,给人一种入口即化的感觉。我含着她的奶头轻轻的吮吸,芙妹也发出动情的娇哼声,那婉转娇啼,给我无比的鼓舞。这就是少女独特的魅力,自然的反应比任何的矫揉造作都更有诱惑力。
  「嗯……」就在我和芙妹你侬我侬之时,我的盘龙枪忽然陷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环境当中,原来是不甘寂寞的晴儿趁我无暇顾及她的时候,自己低头含住了她的大玩具。我微微扬起身子看看她,她感觉到我腹部肌肉的绷直,抬头对我妩媚的一笑,看着我一边丁香暗吐,小香舌来回快速轻舔着我的枪头。我微微笑骂道:「小馋猫,刚才还没喂饱你?」
  「嘻嘻,奴家口上的功夫练得怎么样?是不是快赶上如是了?看老公刚才也是蛮享受的嘛。」初晴吐出我粗壮的肉棒,笑嘻嘻的说道。然后,她又低头将狰狞的盘龙纳入了她的樱口当中,而且一下居然吞下了大半,我的龟头抵在晴儿柔软的喉膛之上,舒服的我忍不住轻轻的呻吟出声。
  芙妹也被吸引了目光,惊讶的看着晴儿微微有些扭曲的面容道:「呀!晴儿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坏东西莫不是钻到你的喉咙里去了。」芙妹吓得够呛,虽然她也替我口交过,但是她从来没想到,这小巧的嘴儿可以如此侍奉自己的夫君。
  晴儿吐出我的盘龙枪,口涎牵连着把我的枪头浸润的亮晶晶的,她微微的咳嗽两声,整理一下气息笑道:「要是掌握方法就不难的,芙儿要不要来试试?」
  初晴见芙儿问她,忍不住怂恿起她来。
  芙妹略显羞涩的看了我一眼,我微微摇摇头道:「别勉强自己,我看应该挺不好受的……」但是,真应了那句话,女人心是海底针,我的一番好意,反倒勾起了芙妹争强好胜之心。
  她俯下身去,张开小嘴一下就将一柱擎天的盘龙枪纳入了口中。但是,深喉看似容易,但是做起来却是极难。芙妹只是想尽可能多的将它含入口中,但是盘龙入口三寸,就已经顶在了她的喉膛上,芙儿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初晴轻声安慰道:「第一次可能会感觉有些不舒服,习惯了就好了,角度……」
  芙妹涨红了脸,显得被逼到了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境地。
  晴儿在一旁轻声的教芙妹道:「你先用舌头舔……然后可以,用牙齿轻轻的咬……」居然手把手的做起了现场指导。
  看到二女不避污秽的争着为我做这种事情,又有这么大的学术交流热情,得妻若此,怎能不让我感激涕零?不过,我看到初晴很认真的教芙妹,还是感觉有些好笑,用腿碰碰晴儿说道:「来,趴过来,让为夫帮你舔舔……」
  「嗯。」晴儿见把我给冷落了,笑嘻嘻的应了声,就撅起她肥美的大屁股跨坐在我的身上,将湿漉漉的蜜穴和菊蕾都展现在我的眼前。我也不耽误她们的传道解惑,伸出右手拇指将晴儿肥美的蚌肉拨开,一股成熟妇人特有的媚骚的淫靡气息扑面而来。我左手中指探入花径,舌头也在晴儿勃起于阴唇外的阴蒂上来回挑弄。
  正在讲课的晴儿,被我连番重点攻击之下,浑身忍不住轻颤起来,鼻子里也轻哼着:「哦……老公……你的……舌头……好厉害……啊……那里不要……爷您太会舔了……」晴儿被我挑逗的蜜穴里分泌出了大量的蜜液,私处散发阵阵肉香味。她淫词浪语间都忘了要向芙妹做示范,只是一手抓住盘龙枪的根部,趴伏在我双腿间,不住的轻哼呻吟着。
  我微微一笑说道:「芙儿,来坐上来。」说着,我伸手邀请芙妹跨到我身上来。芙儿也早就按捺不住,双手扶好,将我八寸巨龙导入她湿漉漉的小穴里。我们双手十指紧扣,强烈的快感让我忍不住用力向上一顶,顶得芙儿娇吟失声,欢唱起来:「啊……夫君……用力一点……嗯……美死了……嗯……」
  芙儿和晴儿正面相对,晴儿在我的舌头服侍下,小穴里也是春潮涌动,带着芳香的蜜液不断流出,喷了我一脸双手。她一面咿咿呀呀的哼着,一面抽出空闲的双手揉捏起芙儿的双乳,拨弄她的乳头。
  「啊……姐姐……你好坏……啊……别这样……我要疯了……啊……奶子,啊……官人……这下顶得太深了……啊……顶到人家的花心了……啊……」我看晴儿又在欺负人,忍不住帮芙妹讨回公道,抽回和芙妹相握的一只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两根手指来刺入了晴儿的淫靡的小穴。「嗯……啊……怎么这样?老公,啊……再深一点……嗯……对、对……就是这样……啊……夫君……你的手指好厉害……啊……不行了……」
  晴儿和芙妹的呻吟此起彼伏,海棠与芙蓉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娇艳风情呈现在我眼前,虽然是春意盎然的季节,但却比不过这室内并蒂的娇花绽放。
  芙儿下身一股一股的琼浆涌出,眼看就要到了高潮。我拍拍初晴的屁股,示意她下来,她扭过身来,不情愿的噘噘嘴,我微笑着轻拽她披散的秀发,在她厚厚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别闹,先帮我摆平芙儿。」
  众女跟我这么多年,自然都熟识「摆平、搞定」等字眼的含义,她听说可以「帮忙」,才笑嘻嘻的翻身起来。我见她圆鼓鼓的白屁股颤颤的实在诱人,又将头凑过去,在她臀瓣上咬了一口。
  「呀!」晴儿被我吓了一跳,美目含羞的瞥了我一眼。我嘿嘿一笑,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我们平时这样逗惯了,晴儿不以为忤,饶有兴致的趴在床上,看我把芙儿推倒在榻上,又俯身压了上去。
  「嗯……好大哥,好官人……嗯……」芙儿动情的呼唤着我,我一边奋勇突刺,一边轻轻在她耳边呢喃:「芙儿你真美,越来越美,不再是昨日的那个青涩的小苹果,你是为了大哥才蜕变的如斯娇媚么?」
  「嗯……芙儿一切都是为了大哥,我的好夫君……」芙儿眼中迷离,柔荑抚着我的脸庞答道。
  「嗯,真好听,再叫声好听的来听听。」我笑着亲了亲她皱起的小琼鼻道。
  「杨郎,好哥哥,好官人……嗯……」我听芙儿这么亲昵的叫我,更是马力全开,一下下大力的攻伐,此次都插到了她蜜穴的深处,顶到了花心的入口。
  芙妹几乎被我的狂攻折磨的喘不过起来,「嗯、嗯、嗯、嗯……」一连串激昂的呻吟声随着芙妹敏感的胴体,攀上了极乐的顶峰,芙儿她泄身了。
  见芙儿叹息着软倒,我也放缓了动作,轻轻抚摸亲吻着芙妹的娇躯,帮她平复高潮的余韵。我心中却还是有点感慨:哎,无敌真寂寞,在床上也是如此,真的也只有蓉儿能和我配合的亲密无间。晴儿耐不住寂寞,将自己丰硕的美乳凑到芙儿的身前,将高潮余韵中身子软软的芙妹搂起,像哄孩子般的小声哼着歌谣。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她这是要玩什么花招,但是,微微有些倦了的芙儿听见了这恬静又安详的曲子,不禁露出了缅怀之色,忍不住双手环搂着晴儿,螓首深埋在晴儿的胸腹之间。
  「嘿嘿,你这丫头,哪像是做了娘的,还这么喜欢腻人。嗯。」原来是芙妹在晴儿小腹上轻轻咬了一口,逗得她哼了一声。
  「晴姐,你的身子真香,软软的,靠着真舒服,不像大哥身上硬邦邦的,人家都不愿起来了。」芙妹笑着说道。
  「我看那,芙妹是想娘亲了,是不是?」晴儿扭头冲我贼贼的一笑。「我是见到过的吆,芙儿娘的胸脯又大又挺,而且颜色也要比姐姐美得多。」
  我一下子体会到了晴儿的苦心,即使知道了我和蓉儿的关系,她和三娘都没有怪我,反而尽力的帮我遮掩,现在她还想尝试着帮我劝解芙妹。或许每个人都有过,为自己关心的朋友、亲人打掩护的时候,我们称之为「善意的谎言」,晴儿能为我做到这份上,这样的贤惠,真的让我感动又惭愧不已。
  「嗯,晴姐讨厌,这是两回事好不好,不许你在大哥面前提娘亲。」芙妹不依的扭动娇躯嗔道,显然晴儿这么试探,还是令她十分尴尬,惶惶的看我一眼,我在这个问题上,也无法坦然的面对芙儿,心里有鬼的我一时也有些慌了手脚。
  晴儿微微一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继续轻轻哼唱刚才的那首曲子。
  我细细品了下词句,发现这是晏殊的一首《浣溪沙》:「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曲境虽然透着浓浓的春意,让我听出了她有几许幽怨,却十分符合我们三人此时的心境,让我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就此和芙妹坦白,但是话到嘴边却始终难以出口,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不会轻易的原谅我。
  我也听出晴儿有心事,是因为我被冷芳魂打伤,让她心中对未来有了顾虑。
  我轻轻的吻了晴儿一下,借机岔开话题说道:「没事,那人的功力有多少斤两,我已经有数了,但是我有多少底牌,她还看不透,终归是我们赢面大一些……更何况,我还有你们,我舍不得死的。」
  「嗯。」晴儿和芙妹齐声不依道:「不许说那个字,多不吉利。」
  「嗯,好好好,我不说就是,我不说,我只做。」我哈哈一笑,再次将芙妹扑倒在了床上,继续将我们和谐的床笫之欢延伸至天明。
  第二天清早,晴儿和芙妹精神都好,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反倒是小龙女,一夜回想着那羞人的一幕,耳边又听着我们肆无忌惮的欢歌,她始终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看到这种情形,我猜想老大和老四两个家伙肯定又会嚼我的是非,心想要不要跟大家商量下,老四和张一氓办个集体婚礼,把我和龙儿的婚事也一起办了。
  但是,紧接着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终归没有和三娘和蓉儿打过招呼,这样草草的行事,对大家都不负责任。
  我们一家三口加上老爹夫妇俩,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在门口集合。小龙女素喜静,加上不良于行和昨晚上的尴尬,就没跟来凑热闹;满满这丫头,不知道是怕我找她麻烦,还是因为还生我的气,一早上也没看到她的身影。不过这样也好,没她在我也落得耳根子清净。凌波丫头快成亲了,按道理新夫妇在婚前是不能见面的,老四又忙着张罗里外,我们也断没有单把新娘子拉出去抛头露面的道理。
  就这样,吃过早饭,我们几个就雇车马出门去了。
  江夏是历史名城、军事要地,特别是三国魏晋之故事颇为丰富。其后,东晋义熙十四年(公元418年)汝南郡治迁至于此。南北朝时,刘宋侨立司州,后周置总管府,隋仍为汝南郡治,另置汝阳县于郡城,改悬瓠城为溱州,改汝南县为江夏县。唐时,「初置豫州,宝应初以避讳改为蔡州」。宋置「淮康军」,金设「镇南军」,可见其重要的军事战略意义。
  此地还曾建金国行宫,后来我才知道,这行宫正是我们住的园子,却不知道完颜萍心里是作何感想?
  第一站,我们拜访的是城北的鲁国公庙。这里是为了纪念前唐时,劝说藩镇叛乱不成,牺牲在此的大书法家、大文豪颜鲁公而修建的家庙。我的书体虽然是近王体,专修的后世明代书家董其昌的字,但是我对颜真卿大师的书法造诣,还是极为尊崇的。
  今日有幸到此,我当然要来祭拜下他老人家。老爹就是为了陪着小媳妇儿来城北龙兴寺散散心,看着他们俩甜甜蜜蜜的样子,我还是不禁赞叹老爹泡妞的本领高强。只是,芙妹和晴儿笑容中总是透着一份古怪,心中暗笑她俩少见多怪。
  这事儿搁到宋朝也是平常,东坡居士不也曾嘲讽过他的好友八十岁还纳小妾吗?有诗为证:「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八十岁的老不举都能纳妾,何况我看这两口子感情似乎还很不错。
  「嘿嘿……压海棠,原来苏东坡也是个大色鬼。」晴儿以前没有听过那首游戏之作,听我吟来,忍不住笑着说道。
  「嘻嘻,晴儿姐也不差,一下子就找到了全诗最出彩的那个字。要不是听你一说,芙儿还觉察不来呢。」芙妹打趣道。
  「死妮子,看我不收拾你。」两个人笑闹成了一团,引得前面不远处,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欧阳夫妇频频回顾,不知道我们在笑些什么。
  「嗳,老公啊,一树梨花压海棠,嘿嘿……真好玩。」晴儿搂着我的胳膊,一边笑,还偷偷的盯着欧阳老爹有些花白的头发瞧。
  「咳咳……不许对号入座,要让我老爹知道我念这诗给你们,看他不收拾我才怪呢。」
  越说越没正形,我搂着她俩的腰,赶紧让她俩打住这个话题。
  「嘿嘿……人家就是说说嘛,老公啊,你就没觉得有些好奇吗?」晴儿低声的问我道。
  我心中那个汗呐,她还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就有时候半夜去找免费的A片看,现在好了,这不是明摆着怂恿我今晚上去偷看吗?不过我倒是真让她勾起来了一点点的好奇心,老爹快七十的人了,是不是依然生猛?
  晴儿见我不说话,于是接着说了句让我更加喷血的话:「今晚上,我们去偷看下下吧?」
  我猜她是昨晚被龙儿无意的撞见一次,发现偷看很刺激才如此跃跃欲试的。
  「你这臭小娘,总是说你胆子大的没边儿,看来为夫不拿出点儿家法来,你是长不了记性的。」我啼笑皆非,芙妹都被晴儿的话羞得不敢吱声,我则狠狠的在她肥美的大屁股上掐了一把,一边说道。
  「这有什么嘛……人家以前……嗯……」我虽猜到她以前经常去民家偷看,但是晴儿自己却从不承认,这还差点说漏嘴。
  「以前怎么了?也经常找人家去偷看是吧?」有时候我真是不喜她身上那股风尘气,就像只小野猫一样,野惯了就想改也改不了的习气……所幸,晴儿是聪明人,平时极少在我面前表露,只有在得意忘形之时,比如说,现在这种时候,她才会生出些叛逆的想法,而且总是想方设法将它付诸实施。
  「不许你胡闹,你敢晚上去偷看,我休了你。」我有些恼了,声调不禁提高了不少。我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脾气,吓得晴儿一时间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了。
  「什么事发这么大火?」老爹眼不花、耳不聋,看我们在后面嘀咕半天了,看我上火,才牵着完颜萍的手过来问道。
  「没事,我身体刚好点,她就给我添堵,让我说她两句。」我指着晴儿说。
  这事让我怎么跟老爹解释?我媳妇怂恿我半夜去看你们夫妻打炮?只能敷衍一笔带过。我不肯让晴儿开启这个先例有两个原因,其一,当然是尊重老爹的隐私;这更深层一些的原因嘛,我不想在这事上多跟老爹发生交集,自从尹志平事件之后,我看身边每一个兄弟、好友,都几乎变成了可以给我戴绿帽的假想敌,更何况,我干爹确实有给他亲哥戴绿帽子的前科,我更是不得不防他一手。
  晴儿被我看似没有来由的怒火吓了一跳,她愣了一下,继而甩手转身跑开。
  芙妹也没想到我忽然说这么重的话,捅捅我腰间,示意我快去哄哄晴儿。我苦笑着和老爹摇摇头,他挥挥手示意我快去吧,然后径自领着完颜萍,去观赏寺内的百亩荷塘去了。
  初晴一个人坐在一棵榆树下掉眼泪,看我走近,赌气的将身子转到另一边去不搭理我。
  「生气了?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不就是说你一句嘛。」我坐在她身边,用肩膀碰碰她道。
  「那你说那么重的话,还说要休了人家。」晴儿一面垂泪,一面对我进行控诉。
  「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许久没有时间陪你们出来玩了,今天好好的游兴都被我搅了真是不该。」我首先承认错误道:「而且,我也不该骂你。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来,尽量在芙妹面前,想表现得……活跃一点,想帮我劝她解释蓉儿,只是今天这事儿或许是我想差了,但是我不该骂你的。」
  我小声的说出了我的理由,关于欧阳克的事情,让初晴的思绪完全转移到这上面来,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啊?原来是这样……咯咯……原来老公是怕我被人带坏了呀。」晴儿听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禁还有些沾沾自喜,再听完我的解释,才明白我这么紧张的原因。「不会的,我老公这么厉害,又英俊又疼人,文治武功就更不用说了。
  床上的表现嘛,马马虎虎,但是我想肯定比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好得多吧。」
  初晴恢复了心情,又没大没小起来,嘴上还不忘损我。
  「哈……要是我不俊俏,在床上又不让你满意,你是不是就打算自己出去找点余兴节目去啊?」这婆娘以前对待陆展元的感情还算坚贞,但是自打跟了我以后,有些陋习渐渐显露出来,还真是叫我难以放心得下。虽然我骄纵她们、宠着她们,但是,这个骄宠总要有个限度的,太不成体统可不行。
  晴儿妩媚的一笑道:「傻瓜,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患难,我怎么会再去背地里找别人,不会的,永远不会。」晴儿似乎很满意我表现出来的醋意,或许这样能表现出我很在意她吧,这样我的心意也算是准确的传达到了。
  哎,我心里叹息道:女人的脸像三月的天,说变就变。我才不会傻到完全相信她说的,誓同生死是真的,但是我何尝不是为她们每个人都经历过许多危险?
  到现在还不是拥有了她们所有人?蓉儿和郭伯伯不也是情比金坚?最后也被我生生的撬了来?嗳,想得多了,有忧患意识是好,但是总不能每天疑神疑鬼的杞人忧天,误了自己又伤了宝贝儿们的心。
  我赶走满脑子纷杂的念头,对初晴说道:「我不许,我就是这么小气,因为我太在意你……谁敢打我老婆主意,我跟他拼命。」还是那么说,话不怕肉麻,关键时候表态一定要坚决。
  「嗯……那以后我看谁不顺眼,我就勾引他。」什么话到这个色女口中就变了味道,我一边擦汗,一边微微苦笑不已。
  在城北转了一早上,日近正午,我们找间门面还看得过去的小店坐下。「店家,给我们讲讲,你们江夏都有什么特色的小吃。」我大马金刀的一坐,问掌柜的说道。
  「客官,您可真来着了,本店的粉蒸肉、豆皮在本地可是属第一的。」掌柜的给我们推荐道。
  我笑着点头道:「嗯,那都来尝尝,再炝一个香蒿。」记得老四说过,他老家的香蒿也是一绝,我顺道点了一个。
  「一看您就是食家。今早上酱的鸭脖也得了,您看要不要再来一份?」他继续推荐道。
  「好,这个好,鸭头、鸭脖还有鸭翅。」我点道。
  「还有,我要那个鸭掌。」芙妹着急的补充道。「嗯,好,还有鸭掌,弄两个拼盘儿上来。」这丫头最近喜欢起了鸭掌,我又帮她点了。「你们这儿不是有种才鱼?也上一条来。」
  「哎,对不起,客官您几位来得不巧,这余府的少爷结亲,老太太放生半个月,今早上就把鱼都收走了……」掌柜为难的搓搓手道。
  我取出一锭五两元宝放在桌上道:「我想你应该有办法的吧?饭钱多少,剩下的都是打赏你了。」
  掌柜欢喜的把钱接过道:「这小的去后厨帮您问问,兴许厨子还偷着藏了两条也说不准。」
  说完,他就欢欢喜喜的就要往后堂走。
  我道了声:「慢着,再来两个热菜十个包子。拿一壶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来,敢给我掺水我可砸你们招牌。」
  「好嘞!您几位稍坐。」他说着一溜烟的跑了。但,眼尖的我还是看出来,他的腿脚其实并不利索,似乎是有些跛。
  「大哥,你怎么知道他还有私下的截留呢?」芙妹和晴儿都不懂这里面的龌龊,看我一眼就识穿了店伙的伎俩,于是问道。
  「大凡像他们这些店家,说到这样、那样的借口,无非就是为了巧立名目,变相的哄抬价格罢了。他搓搓手,就是表示要钱呢,想来,他看我们是外来的,也不在乎会不会回头再来他家光顾,所以才想耍耍手段。而且,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我们如果不想要,他们自然还会跟下一桌客人推销。」我笑着替她们解释。
  芙妹江湖经验浅,晴儿以前起居也都由凌波妹妹打理,完颜萍生长在皇家,都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只有老爹微微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不过,按他以前的性格,那绝对是一掌把开店的拍死,逼着厨子做鱼给他吃完了,然后一把火把店给烧干净了事。
  「那这人可真的可恶,要是在襄阳城,我早就把他纠官查办了。」芙儿气呼呼的说道,没想到来江夏的第三天就被人摆了一道,她心里不禁有些气愤。
  我摇摇头叹道:「所谓人穷志短,乱世中大家都想法钻营,就是为了能找条活路。你看这店里,到了饭点,也没人来光顾,想来生意并不怎么好,连个伙计也没请,是自己一家人管着前后。再看那店家年纪也有三十多岁了,想来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别去和他计较了。」我摆摆手笑道。三女都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我话是这么说,我可还是偷着决定,要对那个滑头店主惩戒一番。工夫不大这家伙端着三碟热菜,两个拼盘儿一大盆鱼汤上来,又端上来了主食和一壶酒。
  这顿饭吃的挺惬意,酱的卤味很入味,风味也算独特。那香蒿杆嫩而不柴,滑而不腻,和豆干银鱼搭配,更是让我们对这种地方特色小吃赞不绝口。这清炖才鱼羹更是一绝,淡水鱼肉质本来酥嫩,咸甜适口,香浓味美。这锅奶白色的鱼汤处理的一点腥味都吃不出来,确实是很见功夫,那鱼肉入口即化的口感不但美妙,更见火候,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大家吃得开心,也就都把刚才的一点不快抛到脑后了。
  「这鱼还真是满鲜的。」晴儿叨了一筷子,尝了尝对我说道。
  「嗯,好吃!」芙妹也赞道。她又给我盛了一碗汤,一边说道:「大哥,你的伤还没好,就少吃些香蒿,凉性的东西对伤势复原不好,多喝碗汤吧。」我自然是却之不恭含笑接过,而芙妹的一席话让小龙女暗自惭愧,决定好好观察下芙妹平日里的动作,学着怎样可以让自己变得体贴一些。
  娇生惯养大了的完颜萍也暗地里自我反省,发现自己对丈夫还是不够关心,也有样学样的盛了碗汤递到老爹面前,「锋郎,你也多喝点吧。」
  老爹眼中含了笑意接过,可见他对完颜萍的成长十分高兴。一碗鱼汤下肚,老爹和完颜萍也都点头称赞不已。他夫妻俩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北,平素嫌摘刺麻烦,都不是爱吃鱼的人,自然不知道这江鲜的美味。而这才鱼恰好像鲶鱼的肉质,小刺少,所以他们也都放心的品尝起来。
  「嘿嘿,吃出好了吧?我就是知道它值,才非要点的。」当年在襄阳,赵昱还在的时候,他曾经宴请我们在天水阁吃过一次。不过,那几百里水路运过去,味道就比这次吃的差了许多,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一直记着这才鱼的美味,今天到了产地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弃,弄两条来补补身子。
  一顿饭,我们居然吃了将近两个时辰。三个女人开心的啃着鸭脖、鸭翅,我和老爹喝着小酒谈天说地的聊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等到我们聊得尽兴了,才发现日头已经明显偏西了,我把店主叫过来:「这顿饭一共多少钱?」
  掌柜说道:「受惠,八钱零三十文。」
  我算算,这顿还真是不贵。我们在这坐了许久,也只是见进来三两桌客人。
  看来,原因还是江夏的经济不够繁荣,大家多还都下不起饭馆。我拉着店家问了不少问题,想多了解一下情况,他自认拿了我许多的赏钱,对我是有问必答。
  这人名叫张明德,就是这小酒馆的东家,因为生意不好,遣散了伙计,自己兼着跑堂的,这在后厨做饭的就是他的媳妇儿。我们聊起江夏的民生问题,果然如我所料,江北刚刚光复,各行各业百废待兴,鼓励生产的政策吸引了许多城里的手工业者回乡务农去了。发现这个问题,也开始让我认真考虑,及时对下一步的经济结构建设分布,作出相应的调整。
  「那你怎么不也去领耕地呢?肯定是你嫌种地太苦。」芙儿好奇的问道。
  这店主也看出来我们不是寻常人,老实的对我们说道:「这位夫人笑话了,小的本是这江夏城中的人。一来,到乡下,报不出户籍也就分不到田地;二来,小的这爿店是家传的产业,打小就在店里帮忙,也没有别的手艺,也只能守着这间店了;这三来,哎……不提也罢。我还有老母在堂,总不能领着她老人家下到乡下去吧,终归在城里更方便、安全些。」
  我点点头说道:「你这话也有道理。」虽然现在江淮在我们手中,但是谁又能保证蒙古人不会反攻过来?住在城里,终归安全许多。「这顿饭我们吃的很满意,这样,我还想再外带些卤味,你去给我包五斤鸭脖、五斤鸭掌、五斤鸭翅、再来五斤鸭腿,再来一坛子这双沟。」
  我越说他的脸色越不好看,这说好的剩下的钱都是打赏他的,怎么还叫外带的呢?心里有意见归有意见,但他只好去后厨。等他提溜着一大荷叶包裹出来,我知道我们大概把本日的酱货差不多包圆了。
  最后那五两银子,一共就找回了一钱多银子。虽然这差不多够张明德往常一天的赏钱了,但是和四两多的赏钱相比……但是他转念一想,也活该,谁让自己先算计人家的,怎么说今天卤味卖的都不错,基本上都卖光了。五两银子都落入自己口袋,总算聊胜于无。
  我见他初时有些不岔,但是渐渐眼神也平和了,知道他是想开了,心说这人还是个挺难得的老实人,可能家里是有什么困难。
  「嗳,张大叔,看你蛮老实的,怎么刚才诳我们?莫不是以为我们外乡人好欺负呢?」
  芙妹笑嘻嘻的问道。
  「哎……您就别让我惭愧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张明德惭愧的说道。
  我们莞尔一笑。在临出门的时候,我在他手里塞了五片金叶子,对他说道:
  「记住,货真价实,老天还是向着老实人的。这是先前说过的,做得好就有赏,你就收下吧。」
  「恩人!」张明德有些激动的跪倒在地,双肩颤颤的怕是已经哭了出来。
  「起来说话。」我把他搀扶起来问道:「如果你真有什么难事,不妨和我们说说,兴许我们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张明德爬起身来,引我们重新落座,跟我们讲述了他的遭遇。原来,他有个妻弟好赌,前些日子和城南的一些地痞混混耍钱,输光了让人家扣住,逼着他们夫妇去赎人。张明德是个老实巴交的买卖人,本来不愿掺和这里面的事,但是禁不住妻子的哭求,就跟着去了趟。
  结果,他小舅子其实早就跑了,那伙人就是为了引他入局,才放出风声让他前去赎人。对方拿出了一张字据,说张明德小舅子欠了他们纹银三百两,已经把他的酒店抵给了他们。张明德人虽然老实,却哪肯受他们这种欺负?和那伙混混吵了起来,被他们打了一顿也不肯在借据上签字,但是还是被对方逼着在上面按了手印,才把他放了回来。
  「这难道没有王法吗?」晴儿被我教育的已经有了很强的善恶观念,遇到路见不平的事情,她都想伸手管管。
  「王法?王法是向着他们的,小的挣扎着爬回来,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连店里的生意都耽搁了。小的心里不忿被打,再想到手里还有他们伪造的借据,就一纸诉状告到了衙门去,但是等衙门派人拉他们前去对质,他们拿出那张借据,还反过来诬赖我是想偷回借据未遂,才被他们责打。」
  我说道:「这其实也好判断,如果那借据真像你所说的,只有你妻弟的一面之辞,而你只在上面留了一个手印,两方一对证,自然也好判断,很明显他们的证据不足。」
  「是啊,起初,那官老爷也是这么说,让我们详细描述当时的情景,小人说了,而对方理屈词穷,老爷就要将他们拿问。但是他们里面有个人叫做刘怀东,他跟衙役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跟县太爷进了二堂,老爷再出来可就不是那个老爷了,将我重打了四十,说我诬告良民,企图毁证,证据确凿,如果不能还出欠款,就限我一月之内关店交割。」
  「我不到三日内,被两番重打,被送回家里,我的娘更是因此而郁郁重病,至今未愈。这一阵出了这么多是非,熟客也大多不敢上门了,本来不太好的生意就更见惨淡。我散尽家财,可大都先紧着给我娘看病要紧,眼看期限将近,若不然小的也不会见您各位是外地的客人,才起了歹心。」
  张明德一面说,一面抹着眼泪。
  「真是欺人太甚了,夫君,这事你要管管啊。」芙妹拉着我的胳膊说道。
  「嗯,虽然这事不在我们职权范围之内,但是有些方面,我们还是能说上话的。店家,你先把手伸出来,我先看看你的伤势。」我本来就觉得张明德是个健谈之人,现在发现他口才不错,倒是也是个能够上得台面的角儿,不禁生了几分惜才之心。我示意张明德伸出右手,替他把了把脉,摸他的脉象,果然是金疮之症,加上心内郁结难平,已经恶化成相当险恶的症状,如果不小心处理,哪天突然死于血栓、脑溢血之类,绝不是大言恫吓。我先替他开了药方,告诉他一些用药的方法和禁忌,让他每日戌时服药,外敷的药物三天换一次,连用一个月就见起色。
  听我说张明德的病这么凶险,芙妹倒杯茶水,送到张明德面前,一边说道:
  「张大叔还须保重身体,如果你有个意外,只怕你一家人都断了生计了。」
  张明德感谢的接过方子,就像芙妹说的,现在他家里一家人都靠他一个人支应,要是他再倒下了,那自己一家人可就真的断了活路了。他这一阵一直找人拆借,却都借不到钱,也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隐疾,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有时候会出现气短、心悸、头昏的症状,原来都始于此。
  「好了,我们去会会这个刘怀东和县官。」我笑着起身,准备领这一家人出门。张明德追了上来说道:「恩公,您就别去惹官府了,有了这些钱,足够缴纳罚金,将此事平息了。」
  张明德怕我们吃亏,又或怕连累到自己,总之他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我摆摆手心想:如果单纯是地痞流氓,那原本是打也打得,杀也杀得,论耍横,谁有我横?但是现在我一言一行都关乎立法尊严,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率性妄为了。我说道:「这官员要是这般鱼肉乡民,那受害的可能就不止你一个,可能还有几十家,甚至几百家的人被他们迫害,我可不能不管。你放心吧,此事牵连不到你。」
  「这……恩公您高姓大名啊?」他这才想起来忘了问我姓名,只是我们早就提溜着吃食出了店门,远远的走了。
  「大哥,你真打算替他打这个官司?」芙妹歪着小脑袋笑问我道。
  「嗯,正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白薯。」我念了两句歪诗道。
  「呵呵……又在胡说。」晴儿和芙儿都笑了,就连完颜萍也对我另眼相看,从这一件事,发现我身上不少优点。
  「哼,婆婆妈妈的。」老爹虽然有些不耐烦道:「这些小事,你去处理吧。
  萍儿,听说城东有座开元寺,我们去看看如何?」说着,他夫妻俩自己走了。
  我心里微微鄙视他一下,不过也知道他是替我着想,避免正式场合介绍他身份。不然怎么说?「这是杨巡检的爹。他爹不是早死了吗?干爹。听说就是一跑江湖卖艺的。」那还真是什么官威体统都没了。
  这刘怀东一时间无从寻找,所以我们直奔县衙,看看这个县官是不是真的这么昏聩贪婪,再派衙役去找刘怀东来对质。
  到了衙门口,我对衙役说道:「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就说杨过来访。」
  「谁是杨过?没听说过!」那衙役撇着大嘴,流里流气的说道,一面冲我龇牙努嘴,伸手要孝敬。
  「我今天叫你认识认识!」正一肚子火气,看他还敢伸手问我要钱,「啪」
  的一巴掌把他扇的原地转了三圈。
  「你敢打人?反了你了!」两旁剩下三个衙役也抢过来,抽出腰刀,就想对我动手。
  芙妹和晴儿则护在我身旁,手也都摸向各自的兵刃。我心想这些临时留任的官吏,多年来鱼肉百姓、作威作福惯了,还真是积习难改,虽然这不正之风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转变,但是如果这个底子不打好,几十年以后又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住手!怎么回事?在衙门口乱嚷嚷,成何体统?」一个师爷模样的走了出来,对我施礼道:「这位公子,不知找我家大人有何公干?」他的眼睛还真毒,一眼看出来我有所凭恃,言语间也挤兑我,言下之意:你如果不是有公干,就别来捣乱。
  我有点喜欢这个肚子里有牙的家伙了,回了一礼道:「叫你们大人到二堂见我,就说杨过要见他。」
  「杨……大帅?」这师爷只听到杨过这两个字,吓得一哆嗦,想来也没见过我这种实权派的大人物,毕竟我现在就是江北的无冕之王。我取出印绶亮给他,依然是宋廷颁发的正五品江北巡检使的大印,他一看,自然是没有错了,赶紧把我们一行让到后堂,吩咐下人上茶,就急溜溜的去请他们县太爷去了。
  「下官梅梁智,不知杨大人亲临,有失远迎,还乞当面赎罪!」那县官是个胖子,刚一见面就扑通跪倒,对我大礼参拜。没良知?芙妹和晴儿在这种场合,只好忍着笑,但是也都忍得蛮辛苦。我没多在乎他叫什么阿猫阿狗,只是心道:
  膝盖软,没什么骨气,心里对他评价不禁又差了几分,笑着挥手让他起来:「县尊不必客气,此次我携夫人此次是微服出游,正好经过治下,不请自来,还请多包涵。」我也没打算吓唬他,有事说事。
  「不敢、不敢!下官见过两位杨夫人。」他还真是礼多人不怪。
  「梅大人言重了,免礼请起。」芙儿这时候还真是体现出大家闺秀的修养,举止颇为得体的说道。
  「没」良知由瘦小的师爷搀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那样子还真是有几分滑稽。等他好不容易爬起来,落座之后,他才说道:「不知大帅亲临敝县有何指教?」
  「嗯……川东转运使余大人是我知交,他的夫人是我之妹,本人自然要来出席。」
  「哦,下官其实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想大人日理万机,还能这么早就亲临敝县,不如让本县替您和夫人安排下行程,游览下本县的风光,那当真是本县的光荣。」没良知谄媚的说道。
  芙妹凑到我耳朵边说道:「大哥,我怎么听着他像在说你游手好闲呢?」
  我微微一笑道:「那也不必了,我今天到贵县这里不是来打秋风的,确是为了一桩案子。」
  梅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看师爷,意思是这尊大神是要过问哪件案子?
  师爷也无辜的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他都吓傻了,都忘了探听我的来意了。
  「县北,静安街洛中酒家的张明德,你可识得此人?」
  「呃……是,前几日大人判过一起刁民诬告的案子,这诬告者正是叫做张明德。」师爷红口白牙的,先把案子的基调定了下来,对我说道。
  「将卷宗记录给我看看。」让他取过当堂笔录的卷宗,上面也是刷刷点点,言辞闪烁,还有几句涂改之处,想来是他们收了这刘怀东的好处,事后又改的供词。我见下方又是只有张明德的花押,并没有签名,心说看来屈打成招多半是实情。「这刘怀东是何许人啊?」我手中没有太多过硬的证据,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多收集些情报,看看能不能从此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大帅,这刘怀东就是您妹婿家三管家的嫡亲外甥。」梅梁智自以为自己办了一件漂亮差事,紧着跟我表功道。倒是那师爷看出,我对此案的关注点没有放在刘怀东身上,忍不住咳嗽一声,示意县太爷不要多说话。
  我拍案而怒道:「就是因为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们就将张明德屈打成招、胡乱判决吗?」
  「大人明鉴,我们可都是依照大宋刑律办差,没有任何偏私之心啊。」没良知和师爷双双跪下,口中大呼冤枉。
  我冷然道:「我大宋刑律,民法则中指出:凡民产纠纷,如未能举证详实,官吏有责任,查验勘定并发出告示,半月之内无人申诉举证方能结案,你们这样草草结案,还说不是徇了私?」我将那记录在案的档案,扔到他们跟前说道。
  「大人饶命啊,大人,下官知错了。」梅县令哑口无言,他自己拍马屁拍错到了马脚上,赶紧磕头如捣蒜的求告道。
  我也不想让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不会轻言任意罢免官员,我对他说:「本官向来以理服人,你的这次记录,本官记下了,如果你三年考评不能拿到优等,本官不但去你的职,还要拿你下狱问罪,追究你渎职的责任,你可心服?」
  「是、是……」梅县令唯唯诺诺答道。
  「此案撤销,将刘怀东等一干涉案欺诈的人犯拿下,将他们平素里所做的恶事全部给我拷问清楚。记住要有真凭实据,不要胡乱攀附。我等着看你的成绩,如果你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就直接等着拿末等评价吧。」留下这句话,我领着芙妹和晴儿出了衙门。
  经此一事,我们也没了游兴,晴儿对我说道:「要不要去张明德那看看?跟他打个招呼。而且我怕衙门口那些差役办事不利索,再放走了风声,张明德一家就要遭殃了。」
  对晴儿的细心,我微微夸赞一句,她现在越来越肯替别人着想了,对于她这样的转变,我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其实我先来衙门,也是存了敲山震虎,引蛇出洞的意思,估计衙门里嘴快的已经把我的话传出去了,估计不用多少时候,刘怀东就会自己送上门来。我们转头又回了城北的洛中酒店,张明德见我们三人回转,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赶紧把我们迎了进去。
  「我们去了趟县衙,知县大人倒也很配合,答应我们尽快将刘怀东等人缉拿归案,只是我们担心你们一家的安全,所以再回来看看。」我和他解释道。
  「您几位这热心肠,小的真是感激不尽,但是他们都是些亡命徒,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明德听我说的轻巧,但是他不知道我到底什么身份,县太爷是不是阳奉阴违,再暗地通知刘怀东来找自己麻烦。他越想,越觉得应该关了店铺,早早收拾一家子出去避避风头。
  我笑了笑,示意晴儿给他露两手。晴儿微微一笑,从腰畔解下金龙鞭,随意挽了个鞭花,鞭梢直取柜台上的蜡烛。一鞭灯芯没了,第二鞭蜡烛短了半截,第三鞭,蜡烛从中一下被劈成两半。「他们来了正好,我倒是怕他们畏罪潜逃躲了起来,那才是真的麻烦。」我笑着说道。
  张明德大喜,他再没眼力劲,也能看出这三鞭绝对不是碰巧就能抽中的,有这么位大高手在,他胆气也足了许多。他把他的婆娘叫了出来,一个很普通的妇人,不过我猜那些不地道的招儿,都是她怂恿张明德做的,所以她跟我见礼的时候,我也只是微微颌首算作答礼。
  他们夫妇俩上好了酒店门板,领着我们回了他们的家。他们家就在不远的胡同里,家里小院三间房,家里有一女,大概十二三的样子,在家里照顾病榻上的奶奶和幼弟,倒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恩公,这是家母,这是小儿小明,还有小女月儿。母亲,这位是肯为我们家做主的侠士,他……」张明德见我们身有武功,以为我们是一般的江湖人。但是他这才想起他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姓名,不禁僵在了那里。
  「我姓杨。」我微微笑着说道。
  「这位是杨大侠和两位杨夫人。」张明德讪讪的说道。
  张老夫人中气有些不足,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家的事,别牵连到别人,给人添麻烦,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就搬到乡下去算了。」老太太也是心疼儿子,见张明德两次被人打得半死,心也早就凉了,自己老伴儿一辈子攒下的积蓄也不要了,只求儿孙能够平安就好。我看得出,张明德的家教还是不错的,老太太是个挺通情达理的人。
  「老夫人,您放心,这件事会有个圆满解决的,我们不是跑江湖卖艺的,我可是朝廷的五品命官,比你们县官大好几级呢。」我笑着对老太太说道。
  我这么一说,把张氏夫妇都说愣了,他们当我开玩笑,我微微苦笑着将我的印绶取出,给他们亮了亮,也不管他们能不能看得懂,至少算是亮明了身份,也让他们安心不少。
  果然没过多久,有人啪啪啪的来砸门。「姓张的,你给我出来,不然老子点了你的狗窝。」
  那张氏母女吓得瑟缩一团,张明德也是脸上变色,但是想到有官老爷撑腰,还有一位女高手,他胆子壮了些。我们跟着他走到大门口,把院门打开,外面围了七八号人,看样子都流里流气的不像好人。
  我把张明德拉到身后问道:「你们哪个是刘怀东?」
  「老子就是,怎么了?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为首提着一把鬼头刀的搭茬说道。
  「哼哼……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不过我只肯定,你们县太爷的三年考评,肯定要拿个末等了。」我过去当胸给他一拳,伸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刘怀东哎呀呀被我扭过身去,跪在地上,我拿他当凳子坐在他后背。「怎么样,还有谁要上来试试?」
  「兄弟们,并肩子上!」另外一个杂鱼鼓噪着就要往上冲。还没等他启动,晴儿的金龙鞭就缠在了他脖子上,随手一甩,就把那人甩出去三丈多远,那人落地也是哎哎呀呀的爬不起来,疼得在地上呻吟。
  剩下的五个人吓得扔下棍棒转身就跑,晴儿又是连挽三个鞭花,一招「三环套月」将三个小混混栓成了一串。然后,芙妹双手连弹,嗤嗤两声,另外两人腿弯中弹,扑通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张明德彻底傻了眼,他没想到我们各个身怀绝技,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我们都把人全部拿下了。
  「还愣什么?帮我们找根绳子来,这下真可以去衙门结案了。」我搜出刘怀东身上的借条物证,在手里扬了扬说道。
  我和晴儿、芙儿陪着张明德押着一串地痞到县衙,梅梁智听说我去而复返,还抓回了这么多闹事的混混,他想起我临走时候说的话,脸上不禁比哭还难看。
  我也不管他怎么想,把物证、人证全部列在他面前,事实俱在,当即为张明德恢复了名誉,把刘怀东以及他的同伙十人,全部打入了大牢审讯。
  等我们从衙门里出来,张明德显得格外的激动,当即又要给我下跪,我笑着搀起他来道:「不必如此,拨乱返正是我等的职责,所幸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不然我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好好回家去经营酒店生意吧,替老夫人买点药,请个好大夫看看。好好照顾孩子,难得小月儿这么懂事,知道照顾奶奶和弟弟。
  你要是再有什么困难,就到东城余家大院去找我,就是最近结亲的那家,他是我兄弟……」
  张明德这才想起早些的尴尬,又是一阵磨叽,我跟他说不必介怀那件事,他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我们三口子不禁笑着交流道:「这事儿虽然琐碎,但是也算是救了一家人的性命。」
  芙儿说道:「是啊,还算是挺有意义的。」
  晴儿说道:「我现在才体会到救人难啊,又要有理,又要有据。老公这么大的能耐,都要用半天多的时间,才能把这事儿圆满解决,可天底下有多少不平的事儿呢?」晴儿已经深刻感受到了千难万难,惟善最难这句话的意思,这比她当初一言不合就随时杀人可难的太多了。但是,这样救了人之后的成就感,却取代了以往的负罪感,让她心里感到特别的喜悦。
  我们回到余家,都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老爹和完颜萍早都回转。余玠的祖母和叔公以及大哥都在,大家围坐一起共进晚餐,席间,他们不禁问起我们这一下午的经历。
  我大致讲了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听得气愤的有之,称赞的有之,余玠当即表示,要好好处理余寿这个给他抹黑的家伙。我又取出卤味来,却发现在外面晃了半天,这鸭脖、鸭翅都有些馊了,不禁有些可惜,但是只能扔掉,还被一家子人说笑了一顿。
  「师妹,你没看到,那张掌柜让人家欺负的……」回到屋里,晴儿给没有出席晚宴的小龙女讲述今天发生的事儿,龙儿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等你身子好点咱们再去尝尝,他家卤的鸭翅可好吃了,还有那才鱼汤,老公说那鱼汤最是大补了,咱们女人家喝了对皮肤好。」
  晴儿还在念念叨叨,龙儿只是微笑的听着,让我看的不禁感慨:这林朝英姐姐要是还活着,看到自己的传人们把她的玉女心经练得这么失败,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她可能也会欣慰,看晴儿和龙儿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吧。
  第二天一大早,张明德就推着小车上门送吃的来了,他见我们这么喜欢他家饭菜,他特意给我们送来了不少的卤味和一罐鱼汤。
  我们自己家人躲在屋里喝汤、啃鸭脖,只叫来了老爹,好东西才不和别人分享。我闻着熬鱼的香味儿也是禁不住食指大动,笑道:「哎……晴儿你可真是有福气的人,想什么来什么,昨晚上半夜睡梦里还叨念这鸭脖儿,人家今天就给你送上门来了。」
  晴儿面上一红,嗔道:「哪像你说的,人家哪有那么馋呢。」她筷子本来是伸向了鸭翅,但是听我这么说,就放下了筷子,替师妹盛了碗汤说道:「师妹你尝尝,补血滋阴,对身体有好处的,还好喝。」
  龙儿谢了接过,有些好奇的尝了一小口,我替她挑了一点胡椒面在碗里,她喝了微微有些皱眉,似乎不适应这种辛辣的感觉。但是忽然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又忍不住再抿一口,越喝越觉得欲罢不能。让我和晴儿、芙儿都觉得微微有趣。
  「可惜七公没在,不然他肯定把这些菜都包圆了。」芙妹笑着说道,一面又替我盛了一碗汤。我笑着接过,对于胡椒的妙用,完全是我的灵机一动,现在连老爹都忍不住接过完颜萍手里递给他的第二碗鱼汤,显然而是勾起了馋虫儿。
  「嗳?满满那丫头呢?我昨天一天都没看到她。」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宝贝徒弟,虽然我这个师父不那么称职,所有课程几乎都是小龙女替我教授的,但是我还是蛮关心她的。
  「是啊,我也没见到。」芙妹也点头说道。
  「别管她,那丫头属小野猫的,一天到晚也不着家,丢不了她的。」晴儿啃着鸭翅,一面说道。今天张明德送来的是我传授给他的新秘方鸭脖,昨天我们聊天的时候,我就告诉他,这鸭脖的卤料中加上川椒、麻椒和杜仲三味香料,味道更好。他是彻底的服了我的,昨晚上起灶,今早上一试,果然更增风味,虽然麻辣刺激,但是却大有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嗯这东西有些说道,看来你小子比老花子还会吃。」门外一个声音传来,我一听,就知道又来了一个饕客,七公他还真是闻着味儿来的。不过,七公老爷子来的太及时了,有他在,我对付冷芳魂的把握就更大了。「七公,您来了,快来坐,今儿个可是真有好吃的。」
  我把他让到我的座儿,让他挨着芙妹,我和晴儿往边上挪了个座儿,顺道把七公和我老爹隔开。
  「老叫花有礼、有礼!」
  「老毒物免礼、免礼!」他两个老对头见面就针锋相对,不过今天七公没工夫理我干爹,挥挥手抄起一只鸭腿一边啃着一边说道:「你小子把我支到竟陵,自己却一下子快推进到关外了,不过你要是打下凉州,老花子倒是省了事,不用去替你考察什么草场了,幸亏这次蓉儿给我传书及时,我接到她的信马上就赶来了。咝,这辣子真带劲儿,好吃。」七公馋虫上来了,就顾不得多说其他的了。
  芙儿听七公说到「及时」二字,忍不住想起了去世的父亲,霎时眼眶有些红了。但是,她还是替七公盛了碗鱼汤说道:「七公,您尝尝,这汤炖了少说有四个时辰,就怕您喝顺了嘴儿了,就放不下这碗了。」
  「这么厉害?那我一定要尝尝。」
  我听七公说他是接到蓉儿通知才知道这边的事情,不禁愣了一下。「师傅怎么知道的?」
  晴儿在我边上说道:「我们到江夏那天,就给你师傅发了快信,不过丐帮消息传递也太快了,这才几天的工夫,消息都传了个来回儿了。」
  「那是当然。」七公自豪的笑了笑道:「蓉儿她说黄老邪也到了长安,他们会转道去百花谷找老顽童,就和我们汇合。」七公一边啃着鸭翅膀,一边说道。
  结果,被芙妹一语道中,半罐鱼汤,都让七公霸占了,最后连鸭脖、鸭掌都让他抢去了不少。
  但是,好在大家看样儿都吃饱了,也没人和他去争,不过,看样子我还真应该考虑,留下张明德一家做厨子这个建议。我接着说道:「那长安的事务,还有帮里的大小事……」
  七公摆摆手说道:「你师傅听你重伤也顾不得这些了,至于帮里,鲁长老已经能下地了,有他在不用担心。」
  我还是隐隐在这件事背后,嗅到了蒙古人的味道,只怕蓉儿真的头脑一热,作出了错误的判断,但是,她都在来的路上了,再埋怨也无补于事,不如修书一封,让贺擎山、李天强等人加强防范,才是当务之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39:39

第七十六章  古道荒村,杨过一斗冷芳魂   情深意长,龙女献身为情郎
  四月初十,我们到达江夏城的前一晚,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三天。这一路上,我是极端之不爽的,原因无他,耶律齐这小子每天都盯着我老婆死看,那双贼眼珠子,让我想起了尹志平。就连神经比较粗,大度心宽的芙妹都感受到了这种目光,更不用说一向对异性目光敏感的晴儿和刚刚受过惊吓的龙儿了,我三两次的阻止晴儿从腰里摸玉蜂针。
  傍晚到客栈打尖的时候,我发现满满丫头又不知道死哪疯去了,下意识一摸口袋,发现身上荷包又没了……这个臭丫头,有些日子没见到她,手脚倒是一点没生疏,不由得我苦笑。
  「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他两针,让他改改毛病。」刚一进屋,晴儿不满的问我道。
  我瞪了她一眼,心道你瞎起什么哄,又不是冲你来的。拉着她坐在圆桌旁,给她倒了杯茶水,递到她面前说道:「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先消消气儿。耶律齐也不是尹志平,不能见到全真门徒就一棍子打死,知道吗?」芙妹虽然跟我闹过好几次别扭,但是却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这点我还是十分放心的。
  小龙女倚在床头棉被懒懒的说道:「全真派的没一个好人……」红着脸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最坏的就是你。」
  「哈哈,我当这句是夸我。」我哈哈一笑说道。
  「好哥哥,你是不是看上耶律燕了?」芙妹也觉察出耶律齐的异常,一路上都很听我话,不过这时候也忍不住调侃我起来。她跨坐在我身上,一手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却伸到了我的腰间。
  「好哥哥就你们几个好妹妹,心肝宝贝儿,剩下的什么耶律燕、公孙姑娘,都跟我没关系。」我赶紧表态。
  龙儿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但是看我说这话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动作,她才喜滋滋,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一副小女人患得患失的神态,倒是让我看得既得意,又不由暗暗叫苦。这事儿回到长安,对着蓉儿和三娘又不好解释,一想到蓉儿和三娘,下身马上起了化学反应,胯下盘龙枪又翘了起来。
  芙妹就坐在我身上,自然清晰的感受到了它的雄伟和热度,知道我又没想好事,忍不住娇媚的嗔了我一眼,在我耳边吹气儿说道:「大哥你又使坏了,今晚不行,芙儿身上来事儿了……」
  我笑道:「那你还撩拨我,快下来吧,不然一会儿真给你勾出火来了。」
  芙妹乖巧的亲亲我,偷偷在我耳边说道:「不然,芙儿替夫君亲亲它吧,反正也没外人了。」芙妹虽然性子善妒,但是经历了几次生死,她现在总是能为我克制住,性格也磨练的好了许多,渐渐向如是和三娘靠拢。
  我心里怜惜,对芙妹说道:「还是算了,终归还有她在……我先帮龙儿看看伤势吧。」
  我还是眼神示意芙妹,咱们是亲人,「她」还是个外人。
  芙妹读懂了我的潜台词,虽然自己倒贴送上门儿,我都不要,但是听我还有内外之分,心里也就不生气了,从我身上下来,拉着我走到床边。
  「我去做饭了,你们运功完毕差不多就有的吃了。」芙妹乖巧的笑笑,推门走了出去,那欢快的小模样,真的比成婚之前开朗了许多。「这丫头,总是长不大的样子,哪像孩儿她妈呢。」我笑骂了句,将房门掩好,转身一屁股坐到了床浜。
  晴儿靠在我肩头说道:「这妮子是最幸运的,有你这么体贴,而人家当年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她知道提了陆展元,我也肯定不生气,而且还会更疼她,这点脾气她是摸得很准的。
  我轻轻握了握她柔嫩洁白的手说道:「好了,殊途同归嘛,老公现在不疼你吗?」
  「疼!」晴儿扑到我身上撒娇道。
  小龙女第一次见师姐撒娇的样子,忍不住也在边上抿着嘴儿微微一笑。那如雨后春荷般的笑容犹自沾着朝露,轻轻点点的滴落心头,让人清新舒畅无比,又如幽兰芷草幽幽而来,淡而不腻,当真是似兰斯馨。我搂着晴儿哄道:「好了,你看龙儿都笑你这做师姐的了,还不赶快起来,我好替她运功疗伤。」
  「师妹嫉妒又怎样,有本事,让她也这样赖在你怀里,她才不敢呢。」晴儿挑衅的对着她师妹吐吐舌头,我却知道她这是在用激将法。小龙女果然脸色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我则看不过晴儿这么欺负人,推推她说道:「别闹了,我先给龙儿看看伤势。」
  晴儿有些不情不愿的起来说道:「那要不要我出去回避一下?省的妨碍你对我师妹使坏?」
  她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手却不老实的伸向了我们背后的小龙女。
  「师姐,」小龙女哪有初晴脸皮厚,被流氓师姐双手骚扰的不厌其烦,忍不住嗔道。
  我笑着说道:「龙儿不知道你这坏毛病,你别吓着她。」
  晴儿不以为意,嗤嗤笑着说道:「那有什么打紧的,小时候,我还掐过师妹的小屁股呢。」
  「师姐,」小龙女听晴儿在我面前说这么让她难堪的事情,禁不住急得都快要哭了出来。
  看着她们师姐妹这么逗着玩,倒是让我的立场有些尴尬,晴儿对我说了句:
  「你去陪陪芙妹吧,我来帮着师妹检查下伤势,那个耶律齐不是什么好人,你可要防着他点。」
  我一想也对,虽然我觉得这小子还算忠厚,但是尹志平平日里道貌岸然,一副有道真修的样子,到了关键时刻不是也没经受住考验?芙妹可是我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小子要是有点什么不轨企图,我可真打丫的。
  「你别走……」小龙女很纠结,她似乎是怕了晴儿这个当师姐的。我转过身来问道:「那我留下来?」
  她又摇摇头。「……」我被她这种撒娇的方式彻底的打败了。晴儿已经在床上笑得打跌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师妹在感情方面笨拙的这么可爱。
  我苦笑着说道:「你师姐和你逗着玩呢,是不是,晴儿?」
  「嗯,我怎么舍得欺负师妹呢。」初晴很配合我的拉着小龙女的手说道。
  我心说:你说这话亏不亏心?终南山让霍都那死鬼搅扰了三年,还不是都是因为你当初的一句:「我师妹比我美丽十倍」闹得。不过想想,她当年也是进不了古墓,气恼之下才搞出来的一个小恶作剧,不过后来事情变得有些难以控制了罢了。不过,也由此可见,晴儿当年在江湖上确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了。确定了她俩能和平相处,我笑着往后厨走去。不过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走到厨房门口,我只听「哐啷」一声,厨房里耶律齐也在,而且他还搂着我媳妇儿的肩膀……
  我脑袋里火蹭的就起来了,心说你倒是想干什么?芙妹从他怀中挣脱,反而道了声谢:「多谢耶律兄,刚才那东西窜出来吓了我一跳。」
  「嫂夫人言重了,没摔伤就好。」耶律齐背对我站着,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着恼,你咸不着淡不着的跑后厨来做什么?不过芙妹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我还是放心的。后退两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进了厨房看他俩犹自在那有些尴尬,我笑道:「耶律兄也在啊,这么好兴致下厨房。」
  耶律齐对我笑笑说道:「我们北方人口重,到厨下来找点蒜瓣。」
  我也没理他,心说他也不一定就知道芙妹会下厨,虽然他表现的过于殷勤,但是也挑不到他太大的错。目送耶律齐走远,芙妹忍不住斜眼偷瞧,看看我脸上的反应。我看她心虚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问道:「刚才是被什么吓了一跳?」
  「啊?你看到了?真是……没什么,一只臭老鼠,吓了我一跳……那锅菜都让我倒掉了。」
  芙妹言语间有些闪烁其词,但是我已经猜到了,她被老鼠吓了一跳,那老鼠还跳到了锅里,一锅菜都掀翻在地,不过这事儿也给她心里留下阴影了,她自己被恶心的够呛,不愿跟我多提此事。
  「那算了,咱不做了,出去买点简单点的回来,好不好?」
  「嗯,好!」芙妹笑着点头道。我们一起把地上收拾干净,从客栈后门走了出来。
  这个镇子不大,我们转了一圈下来,也只买到了些蒸饼、卤味,顾及到小龙女身体不好,我还刻意的在摊上替她买了点儿小馄饨,连着人家的砂锅一起端走了,跟芙妹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当我们走到一截断壁残垣之侧,忽然,我心生警兆,眼见昏黑的夜色中,夯实的土路对过不远,站着几个人。我吩咐一句:「芙妹,到我身后来。」
  芙妹依我之言,接过了我手里的砂锅,却将腰间佩带的清鸣剑递到了我的手中。我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却是我的老熟人史嵩之和袁洁洁。对于洁洁,我不好表现的过于亲密,所以我只是对着史嵩之笑笑说道:「没想到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子由兄,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的眼面前。」史嵩之变相被我罢了官,没在临安好好呆着,居然跑到我眼前来晃悠,那只能说明他有了和我对抗的依仗。
  「呵呵,杨过你不遵法纪、为祸江北、杀我同袍兄弟,这些帐,桩桩件件,今天都该有个了结了。」史嵩之大义凛然的喝道,他今日终于忍不住跟我撕破脸了。
  我看了他上首还站着一人,是一个女人……她虽然没有蒙着面,但是面前紫气氤氲,让人无法将她的相貌分辨清楚。我心中微微一惊,是先天真气外放,高手!我拱手问道:「可是冷芳魂前辈?」
  对面的人平淡的问道:「你就是杨过?」我答道:「正是区区在下。」冷芳魂微微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两个人的对答看似平淡,但是我却感到阵阵杀机。冷芳魂是在试探我,而我并没有被她的节奏带乱自己的思维,因此,她点头是表示,已经对我的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评估。
  虽然四月的傍晚,天气还微凉,但是我额头已经微微见汗,气势上已经落了下风,我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明人不说暗话,尊驾先重创我义父,又打伤我的知交好友,还有少林方丈的那一笔血债,于公于私,今日你我一战在所难免,请!」我说了一个请字,却实际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冷芳魂淡淡说道:「本宫只是有些好奇,你对我逍遥派到底知道多少?」
  我也咧着大嘴笑道:「打完再告诉你。」
  「哼,宫主不要上他当,这小子是想让您对他手下留情。」边上对我恨得牙根痒痒的史嵩之说道。
  冷芳魂情绪古井无波,不管谁说什么都不起一丝涟漪,这种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她在观察我,在寻找一击败我的时机;而我也在诱她出招,示敌以弱,把她捧到自信心爆满,出手时或许有疏漏再攻其不备,是我闪念间就制定出来的战斗计划。
  「在下倒也有一个疑问要请教宫主,不知肯否当面赐教?」我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就不急着出手,抱剑而立跟她神侃。
  却不曾想,她微微一顿之后说道:「言尽于此,如果你死不了,或许还有和本宫说话的机会。」她说完即刻动手,朴实无华的一掌,瞬间拍到了我眼前。
  日,怎么说打就打,这老妖婆子还真是难缠。我的一点小心思被人家当场看透,不禁稍微有些气馁,当即撤剑在手,分刺冷芳魂右掌和前心。我随口叫道:
  「白虹贯日!」
  冷芳魂却是心里一惊,收身撤掌避开了我劲急的一剑,她一招败敌的神话,就此不攻而破了。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她就忽然问道:「你手里拿的,似乎是本宫九师叔的鲲翔剑?」
  「这是我的清鸣剑!」芙妹忍不住在我身后说道。我微微一笑,示意她少出声。清鸣剑换过了剑匣,也难怪冷芳魂一时没有认出,剑身上既刻清鸣二字,可见称作「鲲翔」也确有其道理,难道独孤求败居然是逍遥一脉的传人?
  「哼,本宫虽然没有见过我那隐居东海的四师祖,但是听说他是四师祖门下最不成气候的徒弟。他在江湖上招摇,还杜撰了一个所谓独孤九剑的名称,本宫早就该清理门户了,可惜当本宫了解了他的出身,他已经练功走火入魔而亡,算是便宜了他。」
  冷芳魂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显然是心中动了杀机,没有打算留活口,因为他们逍遥派传统就是严守派内的秘密,所以看来她今天是不打算让我走了。
  但是,她称呼百多年前的古人为师叔,那她的辈分到底有多高?
  听她的口风,似乎独孤求败是李沧海的徒弟,这点是不是能利用下呢?我煞有介事的忽悠道:「原来冷前辈是虚竹师叔的弟子,真是失敬失敬!小弟我算是独孤前辈的传人,倒也勉强能算做逍遥神剑的传人。」我说的模棱两可,也是为了让她心有顾忌,据我猜想,神雕逼着我山洪练剑,击木控剑,也就是我们思维定式里的玄铁剑法,才是真正逍遥派的剑法。
  独孤九剑,只不过是独孤求败从逍遥剑法中延伸出来的剑意,再配合上他多年的对敌经验,创造出的一个简化版逍遥剑法。
  冷芳魂一愣,旋即明白我的意思,她淡淡说道:「哼,他是东海蓬莱一脉的弃徒,死都不敢提自己的出身,算什么逍遥神剑的传人?想套近乎就免了,今天你必须死。」
  听她挑衅,我表面上也不上火,拉住想要反语讥刺对方的芙妹,示意她稍安勿躁,毕竟现在形势人强。我继续问道:「既然宫主没有见过独孤前辈,又怎么会认出我手中的清鸣剑?」
  她似乎也不想让我不明不白的上路,很耐心的为我解惑道:「本宫宫中天下诸典包罗万象,自然知道鲲翔剑是什么样子,只有你这小子,是这么多年来,本宫唯一看不透的人,不然本宫也不会有兴趣亲自出山来见你。」
  「呵呵,可惜你现在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心意变了?」我笑着问道。
  「真正的聪明人都活不长!」她再次出手,真气外放,居然在她身周方圆三丈散开了一个气场,人只觉自己浑身有些沉重,居然被她限制了行动能力。
  禁锢领域?居然是我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禁锢领域,八荒六合神功果然玄妙!这种禁锢力,对以速度见长的我影响最大,但是我明面上也不露出自己未战先怯的情绪,一面运用我随波逐流的身法和冷芳魂缠斗,一面继续说话扰乱她心神道:
  「阅遍天下诸典?我好怕呀,但是不知道冷宫主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纸上谈兵呢?」
  「哎呀,原来你也不会笑?你小名是不是叫做冷冰冰?」
  「冷宫主你的八荒六合神功练得真不错,有几转的功力了?四转?哈,那你岂不是有一百二十岁了?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哈哈……」
  我的话句句戳人肺腑,芙妹在我身后,既担心我的安危,又被我说的有些忍不住想笑,心中也埋怨我说话太不留余地。但是,我们二人之间的战斗,她却连眼睛都跟不上,更不用说插手其中了,只能站在边上干着急。
  场中,我和冷芳魂眨眼间已经换了十几招。经历了最初的对禁锢力场的不适应,我现在虽然还是处在下风,但是我山洪练剑、江潮搏击中锻炼出来的随波逐流身法最擅长在乱流中寻找空隙,所以即便想胜她不易,她败我也难。只是,我这样数落她,她居然一点情绪上的波动都没有,只见她足踏凌波,手上折梅手的妙招迭出,一丝不苟的认真和我对战。
  我越打越是胆寒,功力远远不如她深厚,身法步法想逃也困难,唯一可以依仗的玄铁剑也没在身上,一手玄铁剑意的剑法也被天山折梅手克制的死死的,现在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机会,就是趁她露出破绽之时,用惊鸿一剑和流光之剑对付她了。
  「嚓」身后传来砂锅落地的声音,芙妹被灵鹫宫三个黑斗篷属下包围起来,她所有的功夫都在一把剑上,现在只能用逍遥游和敌人周旋,已经顾不得双手端着的砂锅,刚才就是她躲闪不及,才将砂锅掷出伤敌,馄饨汤泼了对面敌人们一身一脸,她也趁机跳出了包围圈。
  「嗤、嗤、嗤!」三声,那三个人连声都没出,就倒地死了。冷芳魂漠然的回头看了看史嵩之,史嵩之被她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宫主,我……」刚才的三个人,正是史嵩之撺掇去捉郭芙的,但是冷宫主显然不喜欢他的自作主张,他不知道下一刻死得是不是就是他了。
  「哼!」冷芳魂没有理他,继续扭头对我说道:「你不错,居然能接下本宫三十招。」
  我暗道侥幸,如果不是对逍遥派的武功特性有所了解,只怕我早就被她变幻莫测的折梅手击败了。「还成,不过冷宫主的表现,倒是很让我失望。」我继续激怒她道。
  「你以为进入了先天武道,就有了和本宫一战的资格?可惜你还是想错了,挡不住,就去死吧!」她忽然从袖笼里取出了一把如意形状的短杖,让我看得不由有些新奇,心说这东西怎么用?不过,她的话忽然让我感觉毛骨悚然,我的记忆里也没有任何关于逍遥派奇门兵器的记录。
  她手中如意点出,月光下竟然星星点点,漫是碧绿的翠影。天罗地网式?我心中不禁惊呼,但是形势已经不及我细想,我长剑化作浮光掠影,眨眼间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剑,迎向她如意的杖头撞去。但是,冷芳魂如意上又有变化,那拐柄勾连倒挂,每次与我宝剑接触之时,都将我剑锋带到一边,我破不开她的防御,让人感觉她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为此我不禁感到极为郁闷。
  我和冷芳魂之间的差距再次体现出来,她如意的万点星光倏地一收,俱都不见了踪影,她手中的如意却似变得重如千斤,真气附于如意表面,青芒激荡,如同一把开天之斧,横着向我扫来。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实在是难受,但是我避无可避,大喝一声,剑势也跟着一变,正是我剑法最高成就的惊鸿一剑当头向冷芳魂竖着劈下。
  「咔嚓」一声,金玉相撞,崩裂的却是我手中的清鸣剑。半截残剑从半空中溅落地上,「啊!」芙妹即刻发出一声惊呼,显然也是有些心疼。我心中也是一惊,不愿再恋战,手中半截残剑飞出,袭向冷芳魂。她不避不闪,如意倒转,用手杖的圆头挡下断剑,杖柄「噗」
  的戳在了我胸前的膻中穴上。
  我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跌倒在地上,芙妹吓得赶紧扑到我身前。「大哥!」
  我擦去嘴角的血渍,但是我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被她戳得涣散,我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败得这么彻底。
  冷芳魂走上前来道:「交出你的剑谱,本宫饶你不死。」
  我微微冷笑,心说原来你还是放不下李沧海的武功,想要将逍遥派的四脉武功完全的统一起来。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淡淡的说道:「本宫知道你不惧怕北冥神功,但是你的小媳妇儿怕不怕呢?」她说着,双掌结了个手印,三片薄如蝉翼的寒冰打出,全部打在了我身前的芙妹背后。
  「你!」我最恨别人要挟我,而且我也发过誓绝对不让芙妹再为我受伤,眼见冷芳魂实力远强于我,但是我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和她拼命。
  芙妹偷偷的拽了我衣襟一下,我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忽然想起她身上穿着软猬甲,应该是无碍。
  「哼,找死!」我还没等站起来,冷芳魂左足一点,又把我踢飞俯卧在地。
  「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本宫能想出一百种。」
  我却没注意到,一直在不远处,神情复杂的注视着我的袁洁洁。她见我此时发髻散乱,满面土灰,嘴角溢出鲜血,在芙妹的搀扶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有些狰狞的样子,她再也忍不住越众而出。
  史嵩之一直注意着袁洁洁表情的变化,见她有异动,一把抓住了她左手手腕问道:「你要做什么?」
  「滚!」袁洁洁突然发难,拢在袖内的短匕玲珑心刺向史嵩之的颈部动脉。
  史嵩之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下死手,急忙中赶紧松手避开,但是他俊俏的脸上还是被狠狠的撕了一道血口。
  史嵩之被她偷袭破相,虽然狂怒之下,却忍住没有破口大骂,狠狠的拂袖退开。
  袁洁洁没有继续追击,不理他们任何人,头也不回的走到我身边,在我左边胁下架起我,凄楚的对我笑道:「没想到,我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芙妹知道我和袁洁洁关系匪浅,但是现在我伤重异常,她知道不是吃醋的时候,只能是假装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
  「放心,我命硬得很,这点花拳绣腿还打不死我,至多给我松松筋骨。」其实我只觉体内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冷芳魂看似轻飘飘的一掌、一腿,内蕴的破坏力却是惊人的,当真如九阳烈日当空辐照,看似恒定,但是其中蕴含的能量却是近乎狂暴。
  「多情自古最伤怀,只余痴儿空断肠。十二年前你就吃过这么一次亏,而今居然还是不悟。」冷芳魂看了看袁洁洁,摇摇头说道。
  「承蒙宫主错爱,可惜奴家这一生终是不悟,求宫主饶他不死,我愿意一命抵偿。」袁洁洁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般的泣诉。
  我看得心都碎了,低声吩咐芙妹道:「扶她起来,我还有办法。」芙妹抿着嘴走上前,费力的拽起袁洁洁往回走,而冷芳魂则一言不发的死死盯着我,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一阵凛然的杀气,情绪一直古井无波的冷芳魂居然对我动了杀意。
  「你们快走,我来殿后。」我一边说,一边偷着从靴筒中取出一直佩带在身边的仿格洛克17式连发手枪,这种特殊型号的枪械只是便于随身携带,但是杀伤力和射程都不能及远,所以并没有列入生产线,每一支都是纯手工打造,配发给新军将校级的官员防身。所谓有备无患,我自己也随身带了一支,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蹭的站起身来,对着冷芳魂就是一枪,可惜她的身体机能反应早就突破了人类的极限,我这一枪毫无疑问的是落空了。冷芳魂在我拔枪开火之时,她敏锐的嗅到这黑匣子的危险,机敏的闪身避过,枪弹与膛线摩擦,带着高温旋转出膛,擦着冷芳魂的耳边飞过,带走了她一缕秀发。
  冷芳魂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暗器」所带来的毁灭性的气息,对于我这威胁到她生命的一击不禁又惊又怒:「找死!」她说着又再次扑向我。
  「轰!」忽然,她背后响起一声轰鸣,她带来的十几人被炸得人仰马翻。
  我的枪口对准老妖妇又是一枪,这次她再没来得及避闪,她后背受到手雷的气浪震荡,人还有些头昏脑胀,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眼见我第二发子弹已到眼前,她伸手一拂,子弹就没了踪影。我心中大吃一惊,再次甩出一枚烟雾弹,拉着二女便跑。
  冷芳魂的手下一众从人扑散开烟雾就要追赶我们,冷芳魂冷冷的说道:「不用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右臂上微微的抖了一下。
  史嵩之目视我们离开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无比的怨恨。
  我们一口气跑出了多半里,跑到一处小树林里。我一口气落下,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忍不住又是一阵血气翻涌,就势吐出了一口淤血。
  「大哥,你怎么样?」芙妹跑了一路,哭了一路,哭得双眼都有些肿了,这时候和袁洁洁一起把我扶正坐好问我道。
  「大哥没事,帮我在内襟取出那颗镇心理气丸来,只有三颗的那个瓶子。」
  我无力的靠在大树旁,指指自己的衣襟说道。
  芙妹抽泣着从我怀中摸出瓶瓶罐罐,找到了我说的那个瓶子,倒出了一粒橙色的丹药,替我服下。我一颗灵丹下肚,就觉得自己似乎又活过来了,内伤虽然还是极为严重,但是比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却好了许多。「哎,要对付这个老妖怪,除非端着马克沁来……」我低声喃喃的说道。
  「嗯?」芙妹没听清我说什么,迟疑的问了一声。
  「没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回客店,接晴儿她们。」我吩咐一声,芙妹和袁洁洁点点头,把我搀扶起来,我们辨清方向,向着密林深处走去。「洁洁,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一面走着,一面问道。
  「我……我还是要回去……」袁洁洁迟疑的道。
  「回去?回去还不等同于送死?」芙妹虽然不喜欢袁洁洁的妖娆,但是眼见她往火坑里跳,忍不住出声阻止道。
  「你身上被下了禁制?」我问道。
  「嗯。」她点点头。冷芳魂的性格近乎灭绝人性,我确实相信她会在最信任的人身上种下禁制。
  「回去她会饶了你吗?」我接着问道。
  「不会。」袁洁洁肯定的说道。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发现自己的实力真的还差得远,这次引出一个冷芳魂,下次会不会再引出个热臭鬼、不冷不热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骂了句:「妈的……老子早晚要报这个仇,别回去了,逍遥派的禁制我能解大半,我就不信斗不过这个老妖妇。」我喃喃的咒骂道,这次老子栽了,下次端出十挺马克沁来,老子到时候要鞭尸、鞭尸、再鞭尸。
  袁洁洁抿着嘴没说话,倒是芙妹问我道:「大哥,你最后用的是什么招数?
  我看啊,她已经吃瘪不小了呢。」
  想起我最后的一手,我自己又不禁得意非凡:「我先打她一枪,用意就是敲山震虎,让她全神警惕我手上的动作……实际上我早取出一枚手雷,出枪之际,我就偷偷的将它扔到人丛中,然后趁着她心神不定之时又给了她一枪。只可惜,这个老妖婆太变态了,子弹都敢用手挡,估计这种枪对她造不成太大的伤害。我们借着烟雾逃跑,我料想她不敢在烟雾中追赶我们,所以我们才能从她手心里逃出来。不过就是可惜了芙妹你的清鸣剑,等大哥以后再替你寻把更好的,嗯?」
  「只要大哥你平安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芙妹贴心的劝我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回襄阳?」芙妹忍不住多问了句。
  我摇摇头说道:「我们这么走了,四弟一家都危险,我还要留下来和他们周旋一番。」
  老大、老四还有欧阳老爹都在江夏城,我还没不仗义到这种地步,有两杆子枪在手,我还是有底气和冷芳魂斗上一斗的,你敢来江夏城,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之王。
  我们回到了小客店,晴儿见我出去一圈,就又领回来一个女人,还是我们早在临安就认识的袁洁洁,她不禁有些着恼,正待发作才看见了我胸前的血迹,急忙问道:「芙妹,这是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上了马车再说。」我又吩咐赶紧去把满满和耶律兄妹叫醒,简单的收拾行李赶紧出门赶路。耶律齐担负起了赶车的职责,我们几个坐在车厢里,芙妹向晴儿、小龙女和耶律燕讲述我们遇袭的经过,临了我说了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耶律兄、燕姑娘,你们没必要掺和在这件事当中,不然我们就此别过,你们自向东、向南去吧。」我让芙妹事先包裹好了我们携带的半数金银,摆到了耶律燕的腿边。
  耶律齐的声音透过竹帘传来:「杨兄曾经救我全家于危难,这次也是好心见容,我们兄妹又怎可在此时自己逃跑?杨兄这话就显得不爽利了。」
  我叹道:「我自然知道耶律兄不是那种弃友不顾的人,但是你家中只余你们兄妹二人,万一……万一有个闪失,所以为了宗嗣着想,还望耶律兄三思。」我尽量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没想到耶律齐却笑道:「耶律家分支千百,即使亡国之时也没有见到宗嗣倾颓,自有后人担负起我族姓氏,所以杨兄大可不必担心此事。」
  我心中少有的感动了一把,不管耶律齐私下里安得什么心,但是这一刻,我确实感受到了,他要跟我共患难的想法是发自肺腑的。难怪他一个外族之人,却能最终成为丐帮帮主,单就这份魄力来说,至少称得上是舍生取义了。
  「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多劝了,进了江夏城,我们就算安全了……」
  「大哥,你多休息会儿吧,你的脸色好吓人……」芙妹含着泪,用湿手巾替我擦了把脸说道。我自己都感觉颇为委顿,听从芙妹的话闭目养神起来。清鸣剑断的那一剑,是因为我心浮气躁,所以没有拿捏好力度,如果再次碰见冷芳魂,我是否还有一战的勇气?而她是否会给我机会,等我的伤情恢复?
  我心知自己的伤情比想象中要重,如果蓉儿在和我双修练功,或是用九阴真经的疗伤篇或许能短期内痊愈,可这次冷芳魂来势汹汹,只怕拖不到七日之期,她就带人杀上门了,我要好好的盘算下应该怎么应对。
  我满脑子的混沌思维,根本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昏昏沉沉的我渐渐睡着了……忽然间,大车震动,马车的车轴断裂,我们一车的人全部在车厢里滚动到了道边。我在重伤之下无力挣扎,等我被芙妹和初晴扶出车厢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上已经摔得鲜血长流了。
  耶律齐已经在不远处和突袭我们之人打了起来,敌方为首的果然是史嵩之。
  我转眼看看,小龙女、满满和袁洁洁也无恙,耶律燕却被车厢压伤了腿。我们这一群人伤的伤,残的残,芙妹和初晴更是把保护我和龙儿放在最首要的位置,袁洁洁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就冲上前帮助耶律齐对敌去了。
  芙妹一言不发的将身上的软猬甲脱下,罩在了我身上,替我收束好了肩带、腰扣。我拼命的想摇头,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有三十招,耶律齐败了,他当场被杀,袁洁洁失手被擒。史嵩之押着她来到我面前说道:「她是因为你而死的,你的所有女人都会因为你而死,但是我会让她们死的很快乐!哈哈……」
  说着他一剑刺向了袁洁洁的咽喉……
  「不要!」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榻上……
  周围都很安静,龙儿和我并肩躺着,芙妹和晴儿都跪坐在榻边,守在我身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们都被我这一嗓门惊醒,赶紧问我道:「夫君老公,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用袖子擦擦汗,叹了口气说道:「没事,我做了个噩梦。」我不禁有些自嘲,没想到我竟然会沦落至斯,一个史嵩之也能成为我的梦魇,但梦是心头想,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却让我不得不防。「洁洁呢?」我看屋里除了满满不在,也没见到袁洁洁的身影。
  「人家还没问你,怎么又和她搅到一块儿去了?」晴儿不满的问道,语气里满是醋意。
  「我们在半路遇袭,我被打个半死,她冒死相救,就是这么回事。」我没好气的说道:「芙妹她人呢?快去把她找来,我要见她。」我依然担心那梦境,因为它太真实,我至今都不能肯定,洁洁和耶律齐是不是已经遇害,只想马上肯定他们的生死。
  郭芙欲言又止,有些不情愿的推门而出,不多时,她只带了一封信回来。袁洁洁果然又走了,我取过信笺拆开一看,上面写着:「杨郎,妾虽愿常伴君旁,奈何宫主神功已究天人,奴家此番回去,或能周旋迁延一二日,速往东行,回蓬莱暂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见字如晤,珍重珍重,洁。」我攥住信笺,闭上了眼,不知是该稍微放心一些,还是应该马上起身去追她回来。只是,我确定刚才真的是我的南柯一梦,但是我又真的能把她追回来吗?让我逃?能逃到哪去呢?
  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呢?
  芙妹猜到了她的心意,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目送她离开,真的让我颇为火光。但是,我没法怪她,或许就像袁洁洁自己说的:她是漂在水面的浮萍,永远也靠不了岸,就算是我时时刻刻的盯住她,我真的能留住她一世吗?想到这,我的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我问道:「我们是在江夏城里?」我忽然发现我的声音很沙哑,不用力说话,近乎是发不出声音来。
  「是啊,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你莫大哥和四弟都来看过,还有欧阳老爹。
  他们见你伤重,就没再打搅你。虽然欧阳老爹说你没事,但是你一直这么昏睡,却把大家都担心坏了。」
  晴儿对我说道。
  「嗯……我感觉好些了,嗯?什么时辰了?」我看天色还早,忍不住问道。
  「快到天明之时了,你多休息会儿吧。」芙妹替我掖好被角,低声的对我说道。
  我知道她心中还怨我,我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别怪我,刚才我做梦,梦见她和耶律兄被杀害,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所以才急着找她来分辨一下。」
  「嗯,芙儿没往心里去……夫君,对不起,芙儿没有留住她。」她心一软,忍不住跟我道歉。
  「算了,天要下雨,随她去吧。」现在再发脾气也无济于事,她俩衣不解带的侍候在我身前,我再说些过头的话,不免冷了她们的心,所以我尽量把语气放平和一些说道。
  芙妹和初晴似乎也觉得,两人这次联手把袁洁洁挤兑走,做得太过决绝,又想说些什么。
  我看看她俩,摆摆手说道:「你们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芙妹摇摇头说道:「大哥你饿了吗?这儿一直都炖着小米粥呢,要不要喝一点儿?」
  我点点头,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喝了两大碗小米粥,只觉甘香扑鼻,入口浓稠甜美,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这粥是如此美味。芙妹、晴儿和小龙女三人,看我吃饱了拍拍肚子的惫懒样子,都忍不住莞尔。吃饱喝足,我又有些睁不开眼,看二女都没有动地方,站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我,无奈只好往里挤了挤龙儿,腾出大片地方,她两个才偷笑着挤上了不大的床。所谓不大,是相对于四个人躺说的。
  这时候,我还真是怀念那砖垒的土炕,够平够宽敞,一家子七八个人躺在上面都不嫌挤。现在虽然稍微有些拥挤,但是我却感觉到三个娘子的身子都是热乎乎的,很香很温暖,软玉在怀,我渐渐的又沉入了睡眠当中。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屋里只有龙儿和我一个被窝躺着,初晴和芙妹则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她俩人呢?」我看龙儿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对她微微一笑问道。
  「郭芙妹妹去找凌波说话去了,师姐说她要去做些午饭回来,让我在屋里看着你。」小龙女说着话脸却红了。
  我微微一愣,心说:说句话脸红什么?莫不是心里盼着我调戏你一下?我当然只是敢心里想想,手上可是老实的一点动作都没有,侧着身子左手紧贴大腿。
  局面一时有点冷场,她只是脸色飘红的妩媚的看着我,我则是有些紧张的偶尔偷瞧她的双眼。「你是不是哪儿不好受?怎么脸色红红的?」气氛太尴尬了,我好不容易找出点话来,想缓解下气氛,却不想小龙女的脸色更红了。
  她忽然一头钻到被里我的怀中,嚅嚅的说道:「坏人,你抱我一下……」
  「我、我……」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着胆儿将左手搂在了小龙女的香肩上说道:「我,我只当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有时候我只能在远处欣赏你,却升不起亵渎的想法。龙儿,你会怪我吗?」
  「我……我不知道,曾经也有许多人夸赞我美,但是我并不喜欢,你却从来没有夸赞过我。」小龙女有些失望的说道。
  「别人夸是口头上夸,我则是在心里赞,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嘛。」我听她话里有些许的小幽怨,见她露出这么可爱的一面,忍不住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说道。
  「真的吗?」小龙女抬头看看我,眼中闪着笑意。
  我心里这个汗那,姐姐你的情商太低了吧,我说什么都信,不过这样也好,我这么多媳妇儿一个个灵的很,有这样个我说什么她都当真的媳妇儿也不错。嘿嘿,没想到小冰山还有这种好处。自从见了老妖婆子冷芳魂,小龙女再和她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现在已经降级为冰山小美人了。不过我转念一想,冷妖婆子算什么冰山大美人?她是南极大冰山。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一直保持这样的娇媚,我真的忍不住一口吃掉你。」
  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脸颊上轻啄一下说道。
  小龙女羞得低下头,不过这次她没再说话,但是她双手却在簌簌的解我中衣的带子。
  「龙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有些搞不清状况的问道。
  「师姐说……如果有处子跟你好……就……你、你的伤就会好得快……」她羞得不肯抬头,解开了我的中衣,又脱下了自己的衣裤,紧紧的搂住了我。
  我脑子有点乱乱的,我……晴儿这死丫头跟她说了什么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双修功确实有温养内力,固本培元之效,尤以处子为最佳,但是她自己不来帮我行功,却哄了龙儿来主动献身,真是有够调皮捣蛋的。不过,双修是借机破除冷芳魂在她身上下的禁制的最好办法,我自然也不说破,有花堪折直须折,事急从权,回去再和众娇妻赔不是吧。
  我搂住了小龙女滚烫的双肩,双手慢慢下滑,轻抚她白玉般无暇的双臂,她双目微微闭起,睫毛微微颤抖着不敢看我。我浅尝辄止的吻了娇翠的樱口,品尝着那一点点绛红唇。昨日里逃亡,我们都没有来得及梳洗,只是我身上的是臭汗味儿,龙儿的发际飘来的却依然是淡淡的清香。
  「龙儿,小龙女是你的名字吗?」我嗅着她的体香,喃喃的问道。说来也笑话,自己媳妇的全名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也算是一个荒唐人。
  「嗯,是啊。」小龙女被我撩拨的脸上红红的,但是听我问她问题,微微睁开眼睛瞧着我说道,似乎我的问题问的很奇怪。
  「你总不会是姓小吧?」开玩笑,难道我出去跟人介绍这位是我小媳妇儿?
  「师傅管我叫龙儿,师姐和孙婆婆也这么叫我,其他的,我就不知了?」她眼神有点暗淡了,我们都有姓、有名,但是自己却连身世都不知道,小龙女这个名字也是近几年来,江湖上好事的人给胡乱取的。
  我心中喟叹有心帮她问个来由:「那为什么是龙儿呢?可是有什么表记?」
  龙儿点点头,从脖颈上取下一枚玉佩,递到我眼前道:「师傅说这块玉是从小跟在我身旁的,当年我被弃在重阳宫门口,道士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他们在路上等孙婆婆下山采买回来,将我转交给师傅,就是这样了。」
  我翻翻那块龙形玉佩,这种纹饰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而且这质地、雕刻无不是上上之选,从断口来看原本应该是一对儿龙凤环佩,这只是其中的一半。
  或许,龙儿是出身皇族?那究竟是哪一家呢?宋氏皇族?不像,再怎么样也不会远隔千里,将孩子送到终南山上去。金国?龙儿难道是金国皇室的子女?或者是西夏?
  今年是淳佑元年,公元1241年,龙儿今年约23周岁,那么她的生年应该是在1218年前后。我微微有些头大,在这个动乱年代,今天立国,明日亡国,大小王国的皇室也是纷乱流离。
  「那襁褓上没有任何字句,信笺?」
  小龙女摇摇头,她展颜一笑道:「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刻意追求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出身。不过,有这块玉,就证明我不是天生地养的,我也有爹娘。我猜,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难才不得不舍弃我,他们把这块玉佩留在我身上,或许是为了有一天能和我相认。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说着说着,龙儿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心知她表面坚强,但是内心终归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的宠爱,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家人的记忆,这又怎么能让人真的释怀?我搂着她柔声说道:「不哭了呢,今后有我了,有晴儿,有我们一大家子人陪着你,龙儿就不会再还怕孤单了。」
  「嗯……」小龙女哭得像个小花猫一样,但是见我这么说,止住了抽泣,微微对我一笑。
  「或许,缘分到了,还是会相见的。」我亲亲她说道。
  「嗯……」龙儿被我这样搂着,忽然面色微微的红了起来。似乎是我身上的汗味儿,刺激了龙儿的嗅觉,她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将额头抵在我的面颊,脸庞凑到我的脖颈处。
  我知她心中爱我极深,又对一切都感到新奇。我心说:真是个好奇宝宝。我一边想着,手渐渐沿着龙儿腰间向上,探入她的白色的肚兜,去寻找那一点嫣红的蓓蕾。她身材在我的众妻妾中算的中上,身量大抵和蓉儿差不多,只是胸前的一双玉兔算不上大,但也不算太小。
  我也不顾她的害羞,用双手丈量了下,33C……「嗯,」龙儿嘤咛一声,显然这种刺激对她来说,还是太过强烈了些,她轻轻的拽着我的手,但是又没有真的使劲,似乎对这种奇特的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别……感觉好奇怪……」
  我在她耳边呢喃道:「慢慢的体会,这是相爱的人才有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很美的。」
  二十三四的大姑娘了,纯的却像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不过也难怪,古墓派武功讲究清心寡欲,而且她从小都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尘世沾染,真叫她去幻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她刚才的动作除了跟我们在襄阳的这些日子,晴儿给她灌输了一点点,剩下的就是她遵从本能的动作了。
  「嗯……」她微微有些僵直的身子慢慢的缓和了些,双手也不再推拒我的爱抚,轻轻的在我身上划过,慢慢的向我的腰间划去。
  我有心逗她,已经昂首挺立、吐着炙热气息的盘龙隔着层布料,毫不客气的钻向龙儿紧实的双腿缝里,遇到了同样热呼呼,微吐花露的肥嫩花唇,我真的有点躁动了。我翻身压在了龙儿的身上,替她褪去了亵裤,接过她递来的一条雪白的绢帕垫在了她的臀下,然后,我采用的是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交合姿势龙翻。
  我甚至没有刻意的分开龙儿的双腿,怕会引起她心理上的尴尬,只能凭借我过人的长处和无数的实战经验,排开万难险阻,准备将盘龙枪探入龙儿的体内。
  「龙儿,放松一点儿,可能会有些痛,但是挨过了一下就会好的。」
  我忍不住轻声哄道。
  龙儿红着脸点点头,但是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我心里还是纠结的,怎么自己感觉自己像是,去骗未成年小MM看金鱼的怪蜀黍?罢了,长痛不如短痛,我没想到,龙儿被我压在身子底下的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龙儿,我爱你……」我的腰用力的往前一挺,进入了紧窄湿润的蜜壶之中。
  「嗯……痛……」我背上肌肤一紧,龙儿双手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背部,双腿不自禁的微微分开到我双腿之侧,借此来缓解那阻塞的疼痛感。我微微舒了一口气,心中自嘲道:龙枪刺龙女,用龙翻姿势……我一会儿别HIGH到要耍一套降龙十八掌来助助兴。
  心里笑归笑,但是实际上我却一点没觉得轻松,我甫一进入,龙儿就雪雪呼痛,我自然再有动作,只感到一股热流,顺着盘龙枪身滴落,龙儿也从纯洁的少女,被我变成了小妇人。来不急细细体会那种美感,带着无比的成就感,我吩咐她说道:「舌柱上颚,踞脊引头,张鼻歙肩,闭口吸气,真气自丹田而出,下行护于脐下……」
  龙儿听我吩咐她行功的要领,跟着我指点的去做,她心思单纯,正好契合道家双修有情无欲的妙境,我们第一次试着行功,居然颇为顺畅,没有一丝凝滞不前的懈怠感。当然这和我与蓉儿、三娘心意相通的境界相差甚远,特别是蓉儿,我们之间在行功之际根本不用言语的交流,更不会由我来主导整个运功的过程。
  但是,考虑到龙儿才是刚刚破身的第一次,我这么说难免过于吹毛求疵了。
  我专心于带动龙儿行功的过程,吸纳了龙儿的处子元阴之后,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果然好了三分,就连那没有被打散的一点先天真气也变得活泼凝实。
  我运起内视之力,果然在龙儿云门、缺盆、天池三穴发现了凝阻血脉运行的极其微小的晶状物体。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云门穴上的那枚杂质上,这绝对不是冰,而是一种不溶于血液的结晶体,我怀疑是某种矿晶,而正是因为这小东西的细微,那粒晶粒牢牢地钉在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的交叉点。
  同样的,在中府和天池穴上的两粒晶粒,控制了手少阳三焦经的血脉运行。
  如此歹毒的暗器,我心中忍不住暗自心痛。我的真气随着龙儿的呼吸运转,但是我内力未复,几次运劲都没法将内息送达患处,那三粒晶体也不见丝毫松动的迹象。随着我们双修行功循环次数的增多,龙儿体内的真气也呼应我的引动,浅浅的活泼起来。
  在我们两个人共同施力内外作用下,三颗微粒有了松动的迹象。「龙儿,听我说,你现在没有内视的能力,看不到自己体内的情况,但是这三颗暗器绝对不能让它们随血液流入心脏,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你运劲护住左肩,我试着将它们逼出来,可能会有些疼痛,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稍微忍一忍。」
  龙儿听我说的认真,知道下一步的动作事关性命,乖巧的点点头表示她能忍得住。
  我出手点了她左肩的几个穴道,等龙儿血脉的运行降低了流速,我从枕旁随身的药囊里找出一粒九花玉露丸和一粒九转灵宝丸服下,然后又塞给龙儿一颗九花玉露丸让她含住。
  「有好处的,先含一会儿,等我说再咽下。」
  龙儿点点头表示会意。我仗着逍遥派补气的圣药九转灵宝丸的作用,真气很快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八成的水平,然后缓慢加大了运功的强度。龙儿左肩中府、云门和乳下的天池三穴隐隐泛出血色,却是我大面积压迫血脉造成的伤害,真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以将药丸咬碎了,可以辅助镇痛。」龙儿依言服下了丹药,本来剧痛下已经拧在一起的眉头才稍稍的舒展开。
  我用手拂去龙儿肩头析出的血珠,取到阳光下一晒,里面果然有一颗头发茬大小毛刺一般的晶体。「就是这个东西害人。」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抹去另外云门和天池穴上的两滴血珠,里面果然有两点同样的杂质。
  龙儿也叹了口气,这几天她可真的没少被这三根刺折磨,那不定时爆发的痛痒、麻木的感觉快把她折磨垮了,现在沉疴尽去,虽然左肩和肋下犹自疼痛,但是心理上的压力去小了很多。「你光顾着给我治伤了,你的伤势有没有加重?」
  她看我累的满头大汗,面色也见苍白,忍不住有些难过的替我拂去散落在额前的发丝问道。
  「我好得多了,说真的,龙儿的处子元阴对我的真元是极好的修补,而且我刚才服用了药,伤势好了一半,真气已经回复了八成,再将养几日必能痊愈。」
  我不是在安慰她,把伤情抹平,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晴儿陪着我闭关疗伤,但是想让冷芳魂在七日之内不来打扰我们,那几乎是一种奢望。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们三个人轮流和我修炼,以修补我受损的真元,或许效果差些,但是多回复一分实力,就多了一分保命的本钱。
  解决了关乎性命一等一的大事,我从龙儿迷离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欲火,我的八寸霸王枪早已在我们忘我的运功疗伤之时,探到了花径的最深处。
  那幽径崎岖,汁水绵绵,把我坚挺的长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让我忍不住想要大块朵颐。但是,我一动作,龙儿就微微皱眉,抿着嘴,虽然没有出声呼痛,但,她欲拒还羞的娇憨之态,也让我读懂了她心中的羞意。「还会疼吗,宝贝儿?」
  我一面轻缓的挺动着,一边轻轻吻着她的额头问道,试图分散她对痛觉的专注。
  「没,已经好了许多了……」龙儿双眼迷离,伸出手来轻抚我的脸庞说道。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问道:「舒服吗?喜欢吗?」
  「嗯。」她秀美的娇颜上升起两朵红云,微微点点头,适应了我的雄壮,龙儿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徐缓的特殊沟通方式。但是,反观我,经历了千余次的缓缓抽送,听她讲完了自己从小时候练琴、练功和养蜂的趣事,我却无法排解心头的欲火,只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并不急于这一日。
  龙儿全身的快感累积的虽然缓慢,但是在我细心呵护,耐心调教之下,龙儿在初夜就得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次高潮。我力求让她得到一个完美的第一次,吸了一口气,强运内力刺激精关,一股精液哺入她的美穴深处。龙儿全身颤颤的任凭我将盘龙枪从她下身退了出来,美美的在我身下问道:「这样就算终结了吗?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苦笑着点点头,算作哄哄她开心。龙儿感觉到我的大枪还在支愣着,这才想起师姐曾经告诉自己,他满意的时候,也会向自己刚才那样哺出精水,然后他的棒棒就会软下去。他似乎还没有尽兴。「没事,我还可以的……」
  我摇摇头,亲吻她的额头说道:「傻娘子,就这样吧!今明两天别下床了,肯定会有些不适的,如果再继续,只怕就会受伤了,来日方长嘛。」想跟我叫板还早了几年,或许等她真的懂了这场游戏的规则,才会明白自己还差得远吧。
  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了,身心都属于我。看在压在自己身下的这个女子,从最初内心对她的抵触,到渐渐的融化那一层坚冰,龙儿所展现出的美丽是无法与她人比较的。
  这时候我才发现,其实自我内心深处,向来都给她留着一个很特殊的位置。
  毕竟,她是我的妻,在另一个时空与我同生死共患难,值得我为她等候十六年的爱妻。或许我们之间少了许多曲折,此生也无缘再现那段旷世绝恋,但是如果能让龙儿得到幸福,我宁可封印起那段悱恻动人的爱情。
  「这样就挺好的,挺好的。」我搂着我的媳妇儿,傻笑着喃喃道。
  「只是挺好的吗?」龙儿以为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偏着头、噘着嘴、皱着秀美的琼鼻对我问道。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在这一刻,我忘记了袁洁洁的出走,忘记了冷芳魂的威胁。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39:20

第七十五章  终南山,差点被尹志平占了便宜   少林寺,听人讲冷芳魂实在猖狂
  「现在正值春播之时,南边的物资也在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贺擎山和李天强所部,强攻拿下了扶风、京兆和万年三郡。大概到六月份,就可以向凉州进军了。」蓉儿将半月以来的战报整理出来,对我说道。
  我揉了揉有些涨的额头,心中衡量着眼前的局势。「哎,鸡肋啊!」
  「什么鸡肋?」蓉儿不知道鸡肋的典故,听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然后醒悟道:「食之如鲠在喉,但是弃之又可惜,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进退两难,很难权衡取舍。」
  我心说你反应真快,至少证明蓉儿的急才至少是杨修那种妖精级的了。我点头道:「是啊,凉州苦寒之地,又是不设防的一马平川,打下来如何守,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守住?马场对我们现阶段战争很重要,我们要加强火铳营的机动力,要编练火铳手士战车,就必须要拿下凉州这个马场。」
  近年来,我军神机营在火枪技术改良方面又有了重大的突破。撞针点火、复进机、能耐高温的冲压钢材的使用,让我可以实现重型机关枪的设计构想。
  现在,每分钟射速达到一百五十发的仿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的设计原型正在实验当中。一旦试验成功,并装置在原始的装甲战车上,在战争中绝对是颠覆性毁灭意义的大杀器,这又要求需要大量的战马来制造马拉战车,所以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已经锁定了凉州这个天然的绝佳马场。
  当然,这个设在前沿的实验室,是一个只有我和蓉儿两人才能接触到的绝密机关。
  蓉儿点头应道:「而且凉州是西北的咽喉,天山与昆仑中间这条天然通道,如果我们不夺下来,就始终不能根除蒙古人的威胁。」
  我俩在沙盘上推演着,莫三凑在边上说道:「这里还是西北商路的屏障,我们现在西北的生意开展的不太理想,主要还是做一些走私的买卖,如果能控制凉州,我们新军的财政将会有很大的一段提高。」
  蒋定邦原是军中工兵出身,当年主持新野城的建设工作,为新野城重建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也进入了我的视野,如今在我手下做了参议,主理关中农耕、水利灌溉的调度。
  他走上前拱手施礼说道:「大人,如今凉州控制了关中上游的水源,以及八百里秦川也都近乎于不设防,如果不解决这个威胁,等到了秋收之时,必然又是一场灾祸。」
  我点点头道:「既然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而且从军、政、财、民生数个方面分析了凉州的重要性,那么下一步工作的重心,将围绕着凉州攻略展开,希望大家协调起来,通力配合。还有问题吗?」我左右环视一眼,看大家都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就说了句:「散会!」
  会后,我留下了大哥。「老四大婚之日是在四月十七,我们是不是该拾掇拾掇上路了?」
  我问道。
  「算算日子是该动身了,不过这个时候,三弟你实在不宜轻动啊,不然就让为兄替你跑一趟吧,你看如何?」莫三知道现在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我身上,长安城更是新军政权的前沿,这时候确实需要我留下掌舵。
  我摆摆手道:「无妨,襄阳有振源,这边有擎山他们压着,里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莫三一想也是,我这个做惯了甩手掌柜的,下面早就适应了各司其职,互相协调的工作制度。虽然慢慢的,各部门有所串联,但是有我在军政界无人可以企及的声望和我恐怖的武功镇压,还没有谁敢站出来和我叫板的,所以确实是内外无忧。「那我就去准备,宝月斋筹备的两套凤冠和兴悦的霞帔都准备好了,还有三弟你开出的三十车嫁妆。」
  我点点头。虽然老四也不是外人,但是成亲这事情,也是要讲究个体面,毕竟这代表小妹娘家的态度,我不想铺张也不行的。
  「不过这老四怎么这么急啊?我翻过黄历的了,五月十六是黄道正历的好日子,好几年都碰不到一个,他怎么非要赶个四月十七啊?」这个老淫棍虽然是在问我,但是他脸上的淫荡笑容,已经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意。
  「嘿嘿……只怕是人等得,肚子等不得了。」真不愧是我平生第一知己,居然又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咳咳……」蓉儿小声的咳嗽两声,提醒我们不要把口水滴到地上。
  莫三哥笑着告退,去办他的差使去了。蓉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点着我的额头笑骂道:「原以为你是被他带坏的,却原来你俩都是一路货色,两个思想腌臜的杀才。」
  「哎,找个臭味相投的知己不容易啊,真小人比伪君子容易提防。」我笑着说道。
  「哼,我看,他可不单单是一个真小人。」蓉儿从莫三的表现中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正色的跟我说道。
  我也整肃颜色回道:「放心,玩心眼儿,他可不是我的对手。」
  三日后,我们整饬齐备,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晴儿这个做师傅的必须出席,与我同行;芙妹也朝着要去,毕竟她和凌波感情也极深。欧阳老爹说要散散心,于是也领着他的小妻完颜萍,跟着我们上路了。
  太多工作需要蓉儿坐镇长安主持,三娘则主动请缨留下来相陪,替蓉儿打打下手。如是也乖巧,主动留下来在家看孩子。
  最让我惊奇的倒是无双和瑛儿,她俩居然也被三娘劝着留下,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不过看三娘紧着对我挤眼睛,我猜想这次江夏之行回来之后,恐怕又会有一些惊喜等着我。
  敲定了随行人员的名单,众娇妻都对我恋恋不舍,走之前的一天半时间里,我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我的小弟弟也一直是处在打洞操作状态,除了要放水的时候,几乎没有出来呼吸过新鲜空气,就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被众娇妻缠着预支接下来一个多月的份额。
  正因为这样的车轮大战,让我根本没法偷偷逃出来陪陪蓉儿,以至于在送别的当日,她也只能眼巴巴的送我东行,看她背地里那盈盈欲泣的失望神态,我都差点拨转马头回去不走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不走当然是不可能的。神雕也没跟着我来,不知道和它相好的钻秦岭哪个山头玩去了。
  我、晴儿和芙妹过了函谷就脱离了大部队,约好了半个月之后江夏城碰头。
  莫三哥和负责押送礼物的马光佐的骑兵团继续东行,老爹跟全真教有大梁子,也跟着大部队走了,他功力已然尽复,加上他老到的经验压阵,可保大部队无忧,我们三人则转向北往终南方向而去。
  初晴和我并辔而行,一路上她都微笑着看我和芙妹逗没得消停。婷婷留在了长安,没跟我们出来受这份奔波苦。我们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外出游玩,也难得只有初晴在旁跟她分享我,所以芙妹见四野无人,就直接干脆跳到我怀里赖着对我说道:「哼,还是放不下你的龙姑娘吧?」
  我牵着她小红马的缰绳,苦笑着说道:「既然路过了,自然应该去看一眼,拜望下几位师祖,顺道取回那龙象般若功的译本,还要看看能不能帮着龙姑娘打开封堵墓穴的断龙石,把满满丫头接回来。」我掰着指头数此行的目的。
  看看,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可不是只为看小龙女才来的……过了山脚下的普光寺,我们由山门前的道童引着进了重阳宫。眼见马钰真人一直缠连病榻,重阳宫内外的大小事,现在都是由我师祖丘处机主持的。
  我偷偷的塞给老道们一些进补之物道:
  「师祖,我知全真一脉讲求的是师法天地,不滞于外物牵挂而降低了道行,不过这株辽东野参王也算是难得的天材地宝了,如果弃之不用也是辜负了上天的一番厚德。说句不恭敬的话,您们几位老人家精神也不如当年了,就算你们都算定了飞升之期,但是徒子徒孙们都还希望能够多承膝前多听取几年教诲,您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笑着送上了进驻洛阳之时,当地首富进献的一株千年辽东野山人参。当然千年人参也是泛指多年生的山参,我想能刨到棵三五百年的人参就算了不得了。
  不过这棵人参确实有神效,只用一根参须就能吊住将死之人的性命,效果是当初验证过的,所以我觉得此物还是拿得出手的。
  丘处机接过,像个很慈祥的老人般说了句:「呵呵,其实也只有大师兄的道行才能将生死看的如此透彻,师祖我却还留恋尘世的美酒呢,呵呵……」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丘师祖更不是那种拘泥的人,当下命小童将药材小心妥善收好。
  我看在眼里,笑道:「这好酒就要好喝,师祖这一说,等我们收复河北之地(泛指黄河以北,长城以南之地),重新将幽云十六州拿回来,弟子请您再去中都喝好酒。」我知道老道士不是怕死,陆放翁诗曰:「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丘师祖也是一腔热血盼着幽云光复,当年带三十六弟子西行见成吉思汗,也是他合纵连横,想要借兵攻金之策。
  只是从效果上来看,他的策划不理想,现在宋蒙关系紧张,他还落了个里通卖国的骂名,还真是委屈了他老人家。
  在座的几位老道士,刘处玄、王处一、郝大通都点点头,他们也都密切的关注中原大战的战局,眼见我襄阳新军摧枯拉朽般的收复了江淮,以及关中的大片土地,他们也都兴奋地为我献言献策,并且为我讲起了祖逖、岳元帅当年北伐时候的一些经典战例,让我受益匪浅。
  我微笑的等一干老头口沫四溅的显摆完知识,我才说道:「所以说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徒孙也巴望着众位长命百岁,看到华夏民族再次繁荣腾飞那一天。」
  众老都点头,似乎他们觉得还真是有些盼头。郝大通先前答应给我翻译的典籍已然完成,童子将一本书册呈给我,上面写着「龙象般若功」五个大字,我谢过诸老,珍而视之的将书卷收好在怀中。
  我接着说道:「所以啊,您几位就别珍惜这药材,这天地之气一截断,灵性也会慢慢消散,照我说啊,等到了秋冬进补之际,就把它炖了,才是最好的收藏方法,像这样的材料,十车八车也拿的出来,也不用太珍而视之。」
  我笑着说道。
  「过儿,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于民为善,则百姓咸服;陷民于利,则百姓恶之。始终顾念天下苍生之计为己任,切不可为一己私利而损失自己的民望啊。」丘处机厉声的教训我道。
  我摸摸鼻子道:「师祖教训的是,不过,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过儿知道贪婪是万恶之源,每日也都早晚三省己身。平日里也没有添骄奢淫逸的恶习,就这一支参,也是反复做了多次思想斗争才收下来的,刚才这么说也不过是怕您老心疼东西,不舍得用掉才这么说的而已。」
  「呵呵……」众老听我这么解释,才都释怀。丘处机说道:「我知道你心思机敏,为人也极有分寸,但是你终归年轻,如果行差驶错,重蹈你父亲的覆辙,哎……」老道士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心情一下子又有些低落,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下去。
  我知道老人所担心的甚为有理,他所担忧的我也早就预见到了,并且都详加记录规范,当下将我随身携带的《军法要则》递了过去,让他们传阅。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新军中现在有严格的监督、纠察和军事法庭制度,在军队体系外也有立法、监督的职权部门。这些部门互相监督、互相约束,既不是形同虚设的摆设,不会担心他们权力过于集中,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众老看完都不由的点头,认为军则中对各种军纪违规的处理和刑罚,规范限定很有意义。
  我心说:当然,这可是集成了无数智慧才凝结成的,自然比你们能看到的全面。我这才发现,说了半天话,只有李志常侍坐在侧,却没见到平日相熟的尹志平和赵志敬。「师祖,尹师叔呢?」
  丘处机放下军册说道:
  「不知道啊?刚才击钟唤他,童子回报说没见到他。」
  老道还没说完,偏殿的门就被推开了,芙妹领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进来。
  「师父,你快去救救龙姑姑吧!」满满丫头脏兮兮的小脸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眼中尽是泪珠在打转,她刚一进殿,就扑到了我身上哭道。
  我心里吃了一惊,也顾不得跟众老道赔礼,先问道:「满满别哭,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刚才有一群穿斗篷的人,来到古墓,姑姑正在教我练功……那些人来了也不说话,就动手和姑姑打起来了。后来又见到一个女的,我没看清什么样子,她一下子就把姑姑打伤了,我害怕,就想到日常里经常见到有道士来送菜、送粮,就跑过来求助了。」满满尽量保持平缓的说出事情的经过。
  「夫君,我们快去看看吧。晴儿姐已经追出去了,让我们来叫你。」芙儿低声对我说道。
  我皱皱眉,担心晴儿会出事,赶紧跟几个老道告了个罪,得到他们首肯,才出了殿向后山奔去。一个照面就击败小龙女?这份功力当真是惊世骇俗了,这世上我能想到的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冷芳魂,你是真的跟老子叫上板了?
  我懊恼非常,就在这闲话家常的时候,我的好朋友就在边上被人痛打……就算没有男女之情,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那么多忙,也因此结仇逍遥派,我岂能不觉得窝囊?一边窝火着,一边心里嘀咕,晴儿啊,你也冒失,可别再给我出事啊!
  当我们来到后山,除了打斗的痕迹,却没有见到人。
  「人呢?」我回头问道。
  满满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在的啊!」
  我暗道一声不对,四下打量起周围的异常。「大哥,你看这里。」芙妹看到地上有一排很深的脚印,招手呼唤我道。
  「是一个男人的脚印,可是一般成年男子的脚印也不会这么重,龙姑娘被一个男人抱走了。」我脑袋里忽然闪现一个身影……尹志平?「走,看看他们去哪里了。」我一挥手,领着芙儿和满满顺着脚印追踪而去。
  因为小龙女和满满丫头是在活死人墓门口搭的草庐,我们跟随脚印踪迹一路山行绕到了半山腰的山谷内,转过山坳,我们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丛宽达数丈的花丛。这丛红花排开来长达数丈,有如一座大屏风,红瓣绿枝,煞是好看,花朵娇艳可爱,密密层层,奇香扑鼻,四下树荫垂盖,便似天然结成的一座花房树屋。
  「这花丛真好看,满满你来过这里吗?」芙妹抱着满满问道。
  「没……」满满还没答话,我手一挥说道:「噤声,有声响。」这片树丛虽然不大,但是遮蔽效果极好,微风吹来,沙沙的树影花丛摆动,有什么声音也听不太真灼,但是我隐约的听到了晴儿金龙鞭破空之声。
  「那边!」我一指东北方,率先的拨开草丛,赶了过去。
  晴儿果然是和一个道人交上了手,那道人披头散发,看不清相貌。我没工夫去理会,因为我看到他身形已经猜到他是谁了,小龙女落到他手里那真是凶多吉少,我不禁心急如焚,四下拨弄花丛寻找小龙女的下落。
  芙儿和满满也帮着我到处寻找。我眼尖,没搜寻多久就发现了一截白色的衣袖露在了花丛之外,我兴奋的喊了一声:「找到了!」然后蹲下身来帮她解开穴道。
  果然尹志平这畜生在她颜面上盖了一条手绢,我顺手将它抄起。小龙女穴道刚解,睫毛感觉到挡在眼前的手帕被人拿开,睁开眼睛看到扶起她的人是我,忍不住热泪在眼中打转。
  我心中怜意忽起,没办法谁让我是怜香惜玉的人呢,眼见美女受了委屈,忍不住就想把她搂在怀中哄哄。我刚凑上前,小龙女忽然「啪」的给了我一嘴巴。
  我当时就被打傻了,愣在当场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情况。
  「你不是人!」小龙女重伤之余,含愤出手,一掌打在我脸上之后,就失去平衡,身上的衣物滑落,我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半身赤裸着,那件衣服只是盖在她身上的……更让我心惊胆战的是,我身后的草丛忽然分开,芙妹和满满无巧不巧的正好赶来,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我囧,我真的什么没做,但是我还是偷着瞟了一眼,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跟瑛儿一样,资源匮乏。
  我赶紧替她遮掩上,辩解道:「不是我,我是来救你的!刚到!满满说你受伤了,正好我们到了重阳宫,就马上赶过来的。」
  我心里窝了一肚子火,NMLGBD尹志平,你拉屎让我给你擦屁股,也不知道小龙女是因为伤势沉重,还是处女猪让人吃了才起不来身,我越想越狂躁,心里纠结得不得了,只是回身吩咐了一声:「我去把那个淫贼抓回来。」准备去拿尹志平解解气。
  「不用了,我已经把他拿下了。」
  晴儿提着尹志平回来,扔在我们身前说道。
  尹志平被晴儿用鞭子抽的鲜血淋淋,倒在地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头贴在地上一言不发装死狗。
  我摸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说道:「你说你,修行这么多年,不但做出这等欺凌妇孺的事情,还趁人之危,龙姑娘伤势如此沉重,你居然还有心做这等龌龊下流之事。」
  尹志平被我骂得羞惭无比,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如果他有心犯案,也不会不注意清除踪迹。他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小龙女面前,梆梆的磕了三个头,小龙女见他已经默认其事,脸色惨白的抿着下唇不说话,但是我在她眼中第一次见到了凌厉的杀意。
  尹志平磕完头,一下子扑身磕向旁边的一块尖石,我早有防备,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脖领子,顺手点了他的穴道,不让他乱动。
  原本我还念他一片痴情,对他还算客气,但是没想到他自制力这么差,小龙女都这样了,他还只想着占便宜,可见其性行卑劣,这样的人做全真的掌教,绝对不是全真之福,也不是武林之福。不过,这样让他这么死了没法跟师祖交待,而且,还没搞清楚他是不是沾到便宜之前,也不能这么便宜让他一死百了。
  「你放开他。」小龙女淡淡的说道。我听出她语气中的森冷,看她眼睛一直盯着芙儿的清鸣剑,知道她有心要手刃尹志平,我赶紧劝道:「你伤势太重,不宜动怒,一定会还你个公道,我先扶你回重阳宫疗伤……」
  「我不去那些臭道士的地方,你抱我回去吧。」小龙女低声对我说道。
  我听了一阵晕眩,她这感情差别也太大了,这边是臭道士,这边要求「我」
  抱她回古墓,她什么时候这么依赖我了,这细节上的变化,倒是让我心中几分窃喜。
  「我知道你心里气愤,但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没法支撑着走完水道……」
  我虽然有心帮她劈开断龙石,但是我没有真的见过这块石头有多厚,终归心里没底。重阳宫各种丹药设备也都齐全,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多走冤枉路的好。
  「我宁可死……」小龙女怨愤的说道,还没等说完她人就晕了过去。见她这么执拗,知道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益,我只好吩咐满满,去重阳宫请丘师祖前来,毕竟尹志平是他的嫡传弟子,在家门口做出这等令人齿冷的无耻行径,总要向他讨个说法。
  但是,大张旗鼓的不合适,老爷子一生最要脸面,我要这么拖着他回去,估计他直接能气得嗝屁了,所以让满满先去请他过来。然后还是晴儿抱着她师妹,我拽着另一个,回到活死人墓的入口处。小龙女重伤之余,加上羞愤攻心,又昏了过去,自然不能从水道进入古墓,我只好看看能不能顺利的打开断龙石。
  「轰!」断龙石打开,一阵尸臭扑鼻而来,门前躺着的尸身不用问,正是死去多时的孙婆婆。我将尹志平交给芙儿,自己收拢了婆婆的尸骨……或许真的将这位慈祥的老人当作自己的亲人,我除了伤感,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将她的尸骨归葬在了中央墓室的石棺内,我们三个跪下来上了三炷香,恭敬的给婆婆磕了三个头。
  晴儿自不必说,她就是孙婆婆带大的,刚才虽然神伤却还没太表现出来,但是她忽然回想起婆婆以前对她的好,忍不住也是泪沾衣裳;郭芙也在此呆过一个多月,眼见昔日的孙婆婆已然化为森森白骨,也是忍不住嗟叹,人生百年终要化尘土。
  料理完婆婆的后事,晴儿忽然对我问起那通往密室的石棺,我给她指指,正是最后没人用的那口棺材,晴儿却忽然眼睛一亮……我让她俩在卧房里照看昏迷的小龙女,自己到活死人墓门口去迎丘处机。
  不多时,师祖牵着满满的手飘然而至,看老头来时急切的神情,想必满满路上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了。「那孽障呢?」他铁青着脸问我道。
  我见他是提着杀人的剑来的,却也不禁有些含糊了,忍不住劝道:「尹师叔也是一时蒙了心,才做下了这等丑事,只是……不知道有句话,不知道过儿当讲不当讲。」
  「尹师叔所做虽然可耻,但是其情可泯,其实过儿早就知道他对龙姑娘一往情深,这次也是心魔入侵,才干下这种事情。如果他两个……不如放尹师叔还俗了,成全他们算了。」我心想,要是能劝下小龙女,对于她来说,或许尹志平也是个不错的归宿,至少他能全心全意的去疼爱她。
  「糊涂!这是一时道心失守做下的错事吗?」老道看了我半天,他本以为我和小龙女关系不是一般亲密,却没想到我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建议。自己徒弟犯了奸淫之罪,却被徒孙逮个正着,着实令他感到上火。老道刚才找不见尹志平,就觉右眼皮跳,没想到他还真给自己惹祸了。「欺凌妇孺已然不该,还是趁龙姑娘伤重恃强凌弱,全真一派的脸全让他丢尽了。」
  老道飞沫四溅的说道。
  「但是如果这件事闹得尽人皆知,全真教的声誉受损更大。」我不无担心的说道。
  老道愣住了,他这才明白我是一心为了师门考虑,一肚子气却没法冲我发,哼了一声拂袖不再说话。我看着他还是气鼓鼓的,只好引着他进了活死人墓,没再多说什么。丘处机曾经参与建造此处,几十年后故地重游,只是此时他心情坏到了极点,根本没有时间感慨。
  他拜过了王重阳和林朝英的画像,才跟着我进了小龙女休息的那间石室,室内已经点了数支火把,将石室里照得灯火通明。
  我看晴儿没在屋里,还有些奇怪,眼神询问芙妹,她歪歪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我猜想她可能是去看玉女心经的心法去了,虽然她现在不一定想学,但是终归惦记了很多年,去看两眼也算是还了一个心愿。
  我解开了尹志平的穴道,他看见丘处机就在眼前,瑟瑟的跪下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不住的叩首,额头上很快鲜血长流。
  「龙姑娘,老道……是来,请罪的。」丘处机小心的措辞,毕竟他还没完全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自己徒弟磕头如捣蒜,小龙女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心说这次梁子可是结大了。
  小龙女根本不理他,眼睛还是死死的盯住尹志平,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
  丘处机看在眼里,眼神望向我,那意思是询问,这就是你说的成全他俩?看她眼神比我还狠呢,还成全个屁。
  我读懂了老头的意思是:这事太棘手了,你小子点子多,想办法替师祖把这事摆平了……我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咳!」我先按住了尹志平,不然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先磕死了。
  「尹志平,你可认罪?」
  「弟子、弟子认罪,甘愿领死。」尹志平颤声说道。
  「你所犯何罪?」我代丘处机问道。
  「弟子攀援爱念,忧愁思虑。对龙姑娘不敬,做出了淫邪无耻之事。」
  「学道之人,要世人爱处不管,世人住处不住,去声色,以清静为娱;屏滋味,以恬淡为美。眼见乎色,耳听乎声,口嗜乎味,性逐乎情,则散其气。气散则体衰夭亡,死后沉于地下……」
  「咳。」我听老头越说越起劲儿,至少我听着,言下之意大有指责小龙女破坏了他徒弟几十年的修行一般。而把小龙女、芙妹比作洪荒猛兽、红粉骷髅,这打击面扩大化,眼看就要引发一场全面战争,我看三女脸上都变颜变色,赶紧拉住他继续教育尹志平,心说他要早听你的,还用让我受这里外不是人的夹板气?
  「尹师叔,我要问清楚你,你今日是意图犯戒未遂,还是已然犯戒?」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问题。
  「我们来得及时,龙姑娘还是冰清玉洁的身子。」我瞥见是晴儿回来了,贴着边溜了进来,看我望向她,做个鬼脸没再理我,径直走向小龙女,将她右臂衣袖挽起,白璧上一点醒目的守宫砂犹在,让我们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丘处机是庆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我则是庆幸龙姑娘的便宜还没被尹志平占光,我的气倒也消了一点。
  只是这如何处置尹志平倒是个问题,判重了,他罪不至死;判轻了,我又心有不甘。我猜想小龙女虽然嘴上喊打喊杀的厉害,但是那都是气话,真把她来了又怎样?原著里她几次三番的有机会干掉尹志平,最后不都没有痛下决心下杀手吗?
  不过,这真是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这一眼没看到,就差点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钻空子,谁能保证他在一不再二呢?还有,小龙女这边怎么解释呢?看样子,老东西是把我抛出来全权代言了,让我忍不住暗骂一声狡猾。
  「龙姑娘,你看……他虽然罪孽深重,但是罪不至死,能不能交由我师祖发落……」我硬着头皮说道。
  小龙女脸上色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那凄楚的神色,却是这么长久时间以来,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忽然呕出一口血来,我和芙儿、初晴吓得赶紧扶住她。她轻轻推开我道:
  「你们都走,我不想见你们,再也不想……」大有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我又岂能说走就走?
  她身负重伤,又在重伤之后受到侮辱惊吓,然后又被我气得呕血,怎么都觉得自己这事做得太过不地道。
  「但是你的伤。」我现在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就算是对待朋友也不应该如此决绝,何况我们之间说不清的关系,我为什么要一次次的伤害她。
  「滚,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小龙女第一次情绪失控的撵我走,甚至用上了滚这个字。
  初晴和芙妹都很为难,但是同时拽拽我,示意我留下好好道歉哄哄小龙女。
  我则示意丘处机带着尹志平先走,他一辈子少和女人打交道,对这样的场面一筹莫展,叹了口气,提溜着尹志平先跑了,晴儿也拉着想看热闹的满满和有些不情不愿的芙妹走了出去。古墓派女子的心态她最清楚,从师妹身上她还真是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屋里只剩下呆立的我和伏榻而泣的小龙女。我当然早非不解风情的二愣子,就在当年她自己几百里南下到大胜关寻我,我就猜出了她对我别样的情愫。这也自然,如果在过去的时空,杨过最落魄的时候,流落到活死人墓见留于此。他一没好武功,二来还是半大小孩的天性,自然是两人相处六年,年岁渐长才互生爱慕之心。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冥冥中感觉到,仿佛真有月老在天宫手执红线,将我俩拴在了一起,只是我一直不愿接受她这沉闷的性格,以及确实想要收心,所以才一直对她的态度模棱两可,而正是我犹豫间的反复,让小龙女心里也倍受煎熬。
  「龙……龙儿……」这时候再叫龙姑娘那可真是要出人命了,我鼓起勇气,轻轻的唤了一声,顺势将她搂入我的怀中。
  小龙女在我怀中怔了一下,挣扎着要起来,但是她重伤之后又岂能挣得开我的怀抱。
  「你放开我,你们全真教的弟子都不是好人,只会来欺负我这弱女子……」
  烛火之下,我却见她双颊上飞出一抹红晕,心说有门。
  「对不起,我……我让你害你受委屈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我真……」
  我表现出来的种种态度,自己都感觉是在玩弄她对自己的感情,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虽然从未明确,朦朦胧胧似有似无,让我很享受这份暧昧,但是却拖沓沉吟至今,害得人家姑娘蹉跎了青春。
  看着昔日的姑姑,而今怀中流泪憔悴不堪的佳人,我忍不住爱意泛滥,替她拭去泪水道:「我一直都在挣扎,相逢之际,我已经有了六位知己……我不想辜负她们,也不想再连累别人为我伤心落泪。一直以来,我都在跟自己说,是我自己会错意了,龙姑娘只不过是因为我替她解过围,所以才屈居襄阳,助我一臂之力。」
  我见她眼光暗淡了下去,接着说道:「只是我……我不知足,得陇望蜀,对你,喜欢……」我故意把自己装的纯情点,骗纯情小姑娘嘛,一上来就把人家推倒?刚才不就挨了个嘴巴了……小龙女听我有些羞涩,但是非常明确的表白,心里甜甜的,但是面上还是笼罩着寒霜。
  「那你……他……呜呜……」小龙女想起自己受到的侮辱,顿时哭得泣不成声:「师傅说过的,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祖师婆婆就是被你们给害死的。
  呜呜……」
  「但是他终归是个人啊,我可以剁他手脚替你出气,但是说到底他又是我长辈,我爹的师弟……我就是再气,也要想到丘师祖对我的情分,还有我过世的爹的情分不是。我的宝贝龙儿吃亏了,大不了我脱光了让你看,算扯平了,你说好不好?」我耍起无赖来。
  「你、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坏人……」
  小龙女终于忍不住乐了,娇嗔不依的道。
  我的乖乖,这还是那块大冰陀吗?我口水忍不住肚里吞,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代佳人嫣然一笑,简直比五万赫兹的高频振荡波还有杀伤力,我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忍不住呆呆的盯着她愣神,祸水啊祸水,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小龙女似乎很满意我这个痴呆的造型,甜甜的一笑,笑眼弯弯,嘴角微翘,双颊露出了两个迷人的酒窝。我们无声凝望了许久,她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哎……我也知道不该喜欢你,你有这么多的爱人,我……我、我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把你忘掉,可是你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而孙婆婆……她还是想办法逼着我走出了古墓,给了我一个可以去见你的理由,然后……就再也不想离开你了……」她轻轻的靠在我怀中,悠悠的说道。
  我这也是第一次听她主动说这么多的话,只能说她这一天里,给了我太多的惊喜。她说要走,就是想试探我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又怕我真的不来,所以才领着满满一起回了终南。我这才发现,原来满满这鬼机灵早就看出了龙儿对我的情愫,不然她想要偷跑,十个小龙女也看不住她。
  「你的伤……」我最担心的还是她的伤势,看她心情好些了,赶紧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来。
  「没什么妨碍了,就是真气被打的有些涣散,将养几日,应该就能复原。」
  她微笑着摇头示意自己身体无妨。
  我心说不对,逍遥派的武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虚竹当年得到了无崖子和天山童姥的武功精要,银川公主又带来了小无相功和白虹掌,可以说除了李沧海的无相神功,逍遥派三支重新整合,算起来也不过不到二百年的时间。不知道这位灵鹫宫之主,是否将逍遥派的武学全部融会贯通了。「龙儿,你仔细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被打伤的。」
  「嗯……事情是这样的,午前,满满在山前跟我学基本功……」小龙女回忆道。
  我认真的倾听,虽然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但是我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对方多大年纪?用的是掌法、指法,还是擒拿手?她的内力是什么样的?
  汹涌澎湃、至刚至阳,还是至阴至寒?」我虽然不敢说畅晓逍遥派所有的武功,但是几大神功的基本特征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嗯……她戴着面纱,我被她一招击败了,没有看清……用的是掌法,劲力确是汹涌澎湃,但是似乎没有太明显的阴阳之分。」龙儿苍白的脸庞有些发烧,多了一丝病态的红晕,我知道她是因为被一招击败,心有不甘。
  我心中微微摇头,好大的魄力,好强的自尊心,难道灵鹫宫之主永远都要追求一招败敌吗?不过不是说天山童姥从来不下天山吗?为什么冷芳魂却要万里关山,到中原之地来寻我们的晦气?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明白了,天山童姥是因为她对自己相貌的诟病,所以不愿让外人得见她的真身,看来这个冷芳魂是对自己的相貌有几分自信才是。我续问道:「她的掌法非常凌厉、刁钻吗?我猜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武功让你避无可避,而且一招都接不下来。」
  龙儿摇摇头道:「不是的,开始我本想避开她正面,先观察一下她的路数,但是她人到面前,我的身子就像是被她定住了一样,然后就觉得身子上被什么东西刺了下,凉丝丝的……」她回忆道。
  我心中一惊,说道:「你先告诉我,还记得被她刺中哪里吗?穴道吗?」我很严肃的问道。
  「左肩上的云门、中府,还有……天池。」其他两处还好说,但是天池穴却是在腋下三寸、乳后一寸窝,位置十分敏感,龙儿以为我要为她处理伤口,红着脸小声说道。
  我眉头紧锁,听小龙女如此描述,冷芳魂在一招之间,就用上了八荒六合惟我独尊神功锁定气机,生死符偷袭扰乱视线,然后无色无相的小无相功催动白虹掌,正面将龙儿击倒……
  虽然一招败敌的做法张狂无比,但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自己想示弱钻空子的想法,似乎很难起作用,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我回过神来,对着门外唤了一声:「晴儿、芙儿,你们进来吧。」两个人送走了丘处机,和满满一起趴在门口听贼话儿,加上耳力都不错,听我唤她们,就推开石门进来。
  「怎么样?师妹的伤重吗?」晴儿有些关心的问道。
  「嗯,表面上看上去没事,但是龙儿中了非常阴毒的暗器,冷芳魂的『生死符』。」我牵着小龙女的手郑重的说道。
  我的两位妻子和小徒弟听见我称呼上的变化,各自有不同的反应。晴儿是了然大于醋意,芙儿是喜忧参半却没说什么,而满满则是一股子兴奋劲儿,虽然她还不是太懂男女之情,但是她也知道龙姑姑快要变成七师娘了。
  「是生死符?」芙妹下意识的望了初晴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也都是骇然之色。虽然晴儿早就将银针废置不用,但是当年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冰魄银针,确实算的上带毒暗器里的表表者了。可是与传说中的生死符相比,那冰魄银针却又落了下乘。
  小龙女也被我吓的花容失色,我当年讲天龙八部的最后十章,是在古墓之前讲过的,所以当她知道自己有幸亲身体会这种高科技产品,她这才知道这次有难了,不自觉的轻微战栗起来。
  我看龙儿被我吓得不轻,赶紧说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一般人不了解其中内情,自然对这种玄之又玄,万里之外能控人生死的杀人暗器畏之如虎。但是,说穿了一点也不可怕,我至少就有三种办法驱除生死符的方法。」
  「办法?难道是?」晴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坏笑着看我一眼说道:「当年老公替人家解碧波深寒之毒的时候,那什么苏醒大法……」她一句话说的芙儿也是一愣,眼中都流露出「这可是很冠冕堂皇的好借口啊!」的神色,二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小龙女看她俩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忍不住问道。
  「那叫心脉复苏,不是你们想的那么龌龊的,这么多年了你们还都记得。」
  我觉得本来就很冠冕堂皇,为了救人嘛,让她们一联系,好像我一直都是以耍流氓为目的而行动一样。
  虽然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我都是以耍流氓为主要目的行事的。「再说,我判断这种方法放在今天不合适,我也没说要用的,都是你们在胡乱猜测。」
  「那你倒是说说看,还有什么好办法?」芙妹忍不住跟我抬杠道。
  「天下间有许多专治寒毒的药物,最近的可以数得上少林寺的六阳正气丹,我们去江夏正好要途径登封,那帮和尚看到我这大地主来了,还不赶紧着来巴结我呢。」我笑着说道。
  我心中模拟了好几种救治的可行方案,第一种,就是用药。第二种,将逆转经脉的功夫教给她,让她将自己体内真气转化,自行化解寒毒。第三种,我虽然不会天山六阳掌,但是我和蓉儿正好练成透视的本领,可以时刻监视生死符随血脉流动的走向,再靠我的功力和医学知识,想要化解它也不难。
  还有一种理想状态嘛……才是我最为向往的,我们双修连修十天半个月的,等到了水乳交融,进入先天境界之后,我就能直接替她消去威胁了,又能增进功力,不过估计晴儿和芙儿回去肯定会打我小报告,所以此议我提都没敢提就搁置了。我们商量妥,小龙女不愿见重阳宫的人,我们决定即日动身。
  打点好行囊,初晴背着小龙女、芙妹领着满满下山去雇马车,我则要回重阳宫辞行,更主要的是要把行李、马匹取回。诸位老人家有些奇怪,都问我为何刚来就急着要走,我只推说是小龙女伤重,需要去洛阳寻医问药,众老也听说了小龙女受伤的事,纷纷献计献策。
  有的说请她来重阳宫疗伤,有的说让我将人参取回给她治病,王处一医道造诣不凡,更是要亲自帮着看看。对于老人家的热心肠,我也只能苦笑着婉拒,又稍稍聊了会儿,我才告辞。
  转身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一旁愁眉不展的师祖丘处机,似乎还有未尽之言,就跟着他走了出来,他对我说道:「过儿,你说这件事我到底要不要禀报掌教师兄?」
  我心里偷骂了句老滑头,嘴上却说:「龙姑娘已经答应不再追究尹师叔的过错,不过这次尹师叔心魔萌生,对受伤的妇孺妄动淫欲,弟子窃为之不齿,希望师祖罚他面壁思过,以赎前责。」
  丘处机点点头,我的话却正好符合了他的心意,此举看似责罚,但却对他的心性、道行提升都有莫大的好处。「只是……龙姑娘那里……真的就此不再追究了?」老头儿多问了句,毕竟小龙女的身份太过特殊,既是一派掌门,又是林朝英的再传弟子,万一哪天她找上门来,那他这张老脸可真的没地方搁了。
  我白眼一翻,这不是明显的不信任我嘛,我摸摸鼻子说道:「怎么说呢,以后也算一家人了吧,过一阵儿,她气消了,大概这事儿也就算消了吧,只是别让她看到尹师叔就好,不然我可拦不住她。」
  丘师祖瞠目结舌,被我一番话说的无语了,自己这小徒孙又追求到一个姑娘了,而且还是古墓派的嫡传弟子……不过他也是豁达之人,心想这也算是先师在天保佑吧。
  他从怀中取出两册书卷递给我道:「这是本门三花聚顶神功和全真剑法,皆是祖师爷亲自手书的精髓,你自己好生参悟吧,也算是全了我们两派的……情谊吧。」
  我看看老头儿说「情谊」这两个字的时候,想必他自己都觉得亏心。不过,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功秘笈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还记录了王重阳的心得。我都有些好奇想借此窥探下,这位传奇的中神通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境界。心道这次上山好处还是不少,加上龙象般若功,一共得了三本秘笈。
  我别了丘师祖,离了重阳宫,心中惦记着下一站的目标-少林寺。虽然我很鄙视这帮缩头乌龟,但是他们在江湖与民间的声望颇大。天下武功出少林的口号已经喊了几百年,连号称玄门正宗的全真教,也是佛道儒三教合一的产物,而少林寺则号称禅宗第一,不但武道能人辈出,在佛学造诣上也非同小可。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新军改革派要掌握民心走向,就必须要从物质和精神两方面入手,所以天下的几大佛道宗派,就必须要掌握在手中。
  等我牵着马到普光寺门口,晴儿雇好的马车已经到了,就等着汇合我登程上路。我不喜有外人在侧,所以给了车夫五十两银子,将套车买下,然后将我们原先的马套在车辕上,自己赶车上路向东而去。
  龙儿的伤势很重,傍晚生死符就发作起来,龙儿疼得在车内打滚,晴儿和芙妹两个人都按不住她。我用内视和内力暂时镇压了生死符,龙儿已经被折磨的头上见了汗。
  这时我才发现,我是小看了冷芳魂的深湛功力。就我本身来说,欧阳老爹传授的十余年功力,我五年来的勤练不辍,苍山烙铁头的神效功能,外加已经可以调动天地运行之力的先天道体之身,都没有办法完全化解生死符,这表示我事先判断,可能是过于乐观了。
  经此一变,不但龙儿被折磨怕了,就连芙妹和晴儿都被她那种状态吓到了,我心里虽然忧心忡忡,但是明面上我还是安慰她们,推说路上没法专心医治,出于对我的绝对信任,她们才渐渐放下心来。
  这一番折腾过后天都黑了,我们错过了宿头索性纵马赶路,等马跑累了,就把我们的战马换上,换马不懈人的赶路,第三天的午后,我们就赶到了河南登封的少室山脚下。
  「耶律兄?」我有些诧异,居然在河南境内遇到了耶律齐和耶律燕。
  「杨兄!能在此遇到你实在是太好了。」他兄妹俩显得十分落魄,连匹马都没有徒步前进,但是没想到偶遇我,他神情明显的一松。
  我心有所悟,忍不住问道:「难道是……窝阔台死了?耶律老丞相也……」
  我记得窝阔台死于1240年秋,而现在才是春天。不过,他既然身死后,其子由贵在皇太后脱列哥那支持下秘不发丧,来争夺汗位,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耶律齐暗淡的点点头道:「先父……已然被迫服毒身亡,我大哥也被关押,现在生死不知。」他身后的耶律燕则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芙妹赶紧把耶律燕让到马车里,我也接了一匹马交给耶律齐。
  说明了我们下一步的去向,为了躲避蒙古追杀而浪迹江湖的耶律氏兄妹也顺势加入了我们的旅程。
  到了少林寺山门外,我不知道这时候少林寺有没有避讳,所以让众人留在马车里,自己上了十几蹬石阶,拍响了山门。
  看这寺门关的严实,我心里不禁嘀咕:这封寺不出,是不是太彻底了些?难道少林寺平日里也不接待香客吗?
  知客僧出门,见到我行了一礼,喧声阿弥陀佛,问道:
  「不知施主有何指教?」
  我说道:「在下襄阳杨过,前来拜见心禅方丈。」
  知客僧听我报名,先是一惊,然后问了句:「可是丐帮黄帮主的徒弟,当今襄军主帅的那位杨施主?」
  我答道:「正是不才……」我心说你把我出身背得比我自己还溜道,可见这清净之地也不是真的清净。
  可是,我还没说完,那和尚赶紧躲入寺门,「砰」的将偏门关闭,居然给我吃了个闭门羹……NND这是什么意思?
  我憋了一肚子火,回头看了看,初晴和芙妹也跟我一样莫名其妙,我正待再敲门,却听见院内鸣金击罄的金鼓大作,然后不久寺院中门大开,三十六棍僧分列两旁,为首一位干瘦的长眉老僧领衔出迎,他躬身对我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僧心澄,乃是戒律院首座,奉方丈师兄法旨,在此恭迎杨施主。」
  我心说,这心禅老和尚架子还挺大,微微施礼回道:「大师请了,与我同来的还有我的三位妻子和一个女徒,不知道是否方便让她们入寺?」
  「阿弥陀佛,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施主不必介怀。」老和尚微微一笑道。
  我心说,这态度还不错。我背着受伤的龙儿进了庙,晴儿和芙妹领着满满跟在我身后,跟随心澄老和尚到了一座偏殿前。心澄老和尚推门请我入内,我回礼示意他先请,两个人推让间都进了屋。我这时才瞧见室内有三个和尚正在迎候我们,却不知哪个才是少林寺的方丈心禅大师。「心澄大师,不知这三位是?」我问道。
  「贫僧乃是本寺达摩堂主持,心观。」中间的老和尚自我介绍道。
  「贫僧心鉴,罗汉堂首座。」右手边的武僧说道。
  「贫僧天鸣,般若堂执事弟子。」最后那个僧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却比另外三僧年纪显得小了不少。
  我听这第三个正是少林寺未来的住持,杨过的好友,天鸣禅师,不禁微微从心底生出一丝亲密之感。
  我扶着小龙女坐下后,双方落座等寺里的小沙弥奉茶之后,我把我们这边人的身份都介绍了一遍,心澄和心观首先代表少林寺感谢我们捉拿并遣返了伙工头陀,我们又闲聊了几句,我才将求药的来意说了。
  戒律院首座心澄和达摩堂的心观都是长老级的人物,他两个听我说完来意,互相对望一眼,心观微微一叹说道:「杨施主有所不知,我们住持师兄,昨日已然圆寂了……」
  我心里一惊,怎么赶这么巧?我们听他继续说道:「说来惭愧,昨日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来挑战,原本这些事情都是由贫僧执掌的达摩堂处理,只是贫僧昨日不在寺中,所以掌门师兄亲自应战其中一位女施主,被对方打伤,晚间就此圆寂了……」
  心澄说道:「心禅师兄伤重,心慧师弟当场被废了武功。住持师兄临终前约束弟子不得再出手,并且将事前的赌注奉上,那女子抢走的,正是施主所求的六阳正气丹。她还留下话说,施主应当知道她是何人?」心澄说完看着我,似乎要我就此事给他们一个解释。
  我心说,怪不得我一来,你们就如临大敌一般,想来如果不是顾忌我代表的新军势力,现在已经把我抓起来吊起来打了。我有些失望的回头看了看三女,龙儿还好一些,并没有因为出现这个结果而太过失望。
  我轻声安慰道:「既然冷芳魂来抢夺丹药,就说明六阳正气丹是对症之药,也说明她的生死符并非无药可解,我们再想办法。」三女听我这样说,也甚为有理,都点点头。我转头对心澄说道:「那女子是逍遥派天山灵鹫宫之主,九天玄女冷芳魂。」
  「冷芳魂?」心观显然知道少林寺与逍遥派的旧故事,但是却不知道这冷芳魂是何许人也,故而有此一问。
  「说来,我也没有正面见到这个妖妇,可是每一步她都走在我前面,似乎是存心戏耍于我。」我简要的将如何在襄阳铲除了魔教的势力说了。
  心澄叹了口气说道:「施主,你却不知,武林祸事近矣。」
  「祸事?」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怔,心中有了一丝明悟,难道魔门与灵鹫宫有什么关系?
  心澄叫了弟子取过偏殿内的一个盛放卷宗的锦盒,从内取出一封信,递给了我。我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写的是:「告武林同仁书。下面的附表是少林寺方丈慧光禅师亲启,下面落款是天山灵鹫宫虚竹子。」
  我取出信笺,见上面寥寥数语,但是却写道:「余自接管天山三十载,虽殚精竭虑严苛约束,但岛府洞天诸君,离行背德,日益思迁,实非我正道中人,然余性驽钝,难堪教化之任。每思及师门教诲,不能做出叛逆大义之事,故而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星宿海诸人所立摩门教断绝往来,立此为信,特此声明。天山虚竹子敬禀。」
  「这岂不是说明逍遥派和魔门并无关系?」我心中大诧,却和我心中所想大有出入。
  「嗯……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据我少林记载,这魔门正是原先三十六岛、七十二洞整合的力量,以摩尼教的教义传播吸纳教众,而形成的一大教派。
  但是他们背后的主使人,却直指灵鹫宫内部。」心澄单掌行礼,接过我递过去的信笺说道。
  「莫非是虚竹子前辈之妻,西夏国的银川公主?」我猜测道。
  心澄一愣,说道:「这……贫僧却不知道,毕竟是百多年前之事,今日也无从查起。」
  我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似乎事情有了些眉目了。虚竹软弱无能,难以驾驭群雄,虽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初时感激他解去生死符的恩德,但是日子久了,这帮人桀骜不驯的性子显露出来,必然和性格淳良的虚竹渐渐离心离德。
  而虚竹的老婆,称作梦姑的银川公主李明月,也得了祖上逍遥派武功真传,她站在虚竹的背后,俨然就是灵鹫宫的太上皇,看来虚竹也是看到了这点,才想用一封信撇清灵鹫宫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星宿海的关系,却不想弄巧成拙,越描越黑,更加惹人怀疑。
  如此说来,吸星大法乃是北冥神功与化功大法的结合的说法,倒是非常靠谱了。这门功法或许正是魔门部分得自灵鹫宫,然后由星宿海的传人结合化功大法改编而成。
  不过,如果逍遥派是魔教背后的那股势力,只怕真是一件天大的祸事,怪不得冷芳魂四处的跟我过不去……我心里筹划着该如何应对这一战。
  揭过逍遥派这一篇,我们又聊起了当前局势,我试探了下他们的意见。几个老和尚似乎都是比较老实持重之辈,对于我提出开寺的提议,只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还想要站在墙头观望一阵,似乎是担心蒙古人的反扑,又担心冷芳魂再次突袭少林。
  倒是天鸣颇有几分见地,知道想要捞政治资本就必须要冒险押注,极力主张支持我,可惜他资历不够,意见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我心中冷笑,等你们发现道观开到你们家门口的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全真教是我在北方最有力的信仰后盾;而在南方,张天师和观妙先生张可大频频与我书信往来,希望我能和南宋朝廷安和,但是言词间也表现出了对我的重视,能让当代张天师亲函问候,对一般人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殊荣。
  在这个时代,道教的信仰依然占主流地位,所以如果不能拉拢到少林一脉,我必须要加大扶植全真教的力度,不但要打压佛门,而且必须要让南边的龙虎宗感觉到压力。
  午后,天鸣邀我们一行人参观达摩堂上院和般若堂的下院,听说天鸣主修的是七十二绝技中的金刚般若掌,我不免有些见猎心喜。我降龙十八掌已然大成,有心试试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金刚般若掌的威力,也算是互相切磋一下的取长补短之意。
  我提出比武的请求之后,天鸣还微微有些诧异,他在寺内也听过我偌大的名声,但是见我大概只有他一半的年纪,就算没有存轻视之心,也不觉我们两人功力之间有什么可比性。
  他正想婉拒,但是转念一想:听闻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号称天下掌法第一,如今郭大侠不幸身亡,洪老帮主自恃身份也不会与自己拆掌,倒是可以和这杨过切磋一番。一来,可以借鉴其中精妙之处,二来,如果能够胜他一招半式,也算是增了我少林的体面。想到这里他行了一礼说道:
  「如此,还叫杨施主见笑了,请!」
  我们分左右站好,般若堂的众弟子也都放下晚课凑过来看热闹。芙妹、初晴在两边挽着小龙女站在我下首,也是暂时忘记了身上的隐疾,饶有兴致的等着看我们比武。连耶律氏兄妹也应邀前来观战,站到了三女和满满的下首。
  「施主请!」、「大师请!」我们两个人互相行了礼,天鸣一招灵山礼佛,居然礼让我一先手,我也不和他客气,说打便打,再客气下去甭打就天黑了。
  我一掌争先,大喝一声:「大师小心了。」紧跟着左手画了个半圆,正是降龙神掌中威力最大的亢龙有悔的起手式。
  天鸣见我此招威力奇大,不禁有些见猎心喜,想要试试我掌法的威力,便道了一声:「来得好!」即迈步而前,大袖飘动,看似闲庭信步,而袖底排山倒海的掌力却向我袭来。
  他这门功夫乃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袖里乾坤」,衣袖拂起,掌劲却在袖底发出。少林高僧自来以参禅学佛为本,练武习掌为末,嗔怒已然犯戒,何况出手打人?
  但少林派数百年来,号称天下武学正宗,每天不知要应付多少上门切磋、寻衅之人,这路「袖里乾坤」掌藏袖底,形相便雅观得多。大袖飘飘看似优雅却杀机四伏,使敌人无法看到掌法来路,攻人以措手不及。而衣袖之上,更是灌注了极凌厉的劲力和变化的招式,要是我全神贯注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掌招,他便反客为主,直接以袖力伤人。
  芙妹在边上观战,看到本属于峨冠博带的晋士乌衣的怡然优雅神态,却出现在一个秃头大和尚的脸上,忍着笑戳了戳初晴道:「姐姐,你看要是大哥这样耍两下那多好看,让这大和尚做这动作,总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晴儿和小龙女都忍着笑,但是也都脸色红红的微微点头,似乎在幻想着我优雅对敌的姿态。就连一边观战的耶律氏两兄妹,也不禁被她说的莞尔一笑。
  场中对战的我和天鸣都听见了芙妹的话,大和尚的脸上微微一笑,也不以为忤。只是,我现在稍稍感觉到压力,又岂敢托大。我见天鸣僧攻到,两只宽大的衣袖鼓风而前,当真与西游记里镇元大仙的袖里乾坤有几分形似,如果我不是知道破解之法,只怕这一下就要吃亏,但是心里还是不由赞道:袖里乾坤,确是了得,可以借鉴一下!
  我微微侧身让过,天鸣得势不饶人,呼的一掌,再次向我袭来。我一招或跃于渊,人在半空尚未落地,然后紧跟着变为一招飞龙在天,一掌印在了天鸣的衣袖上。
  天鸣衣袖上的劲力均匀分布,而我这一掌却是力聚而凝,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股力道相互激荡,大厅上忽然有数十只灰蝶上下翻飞。
  众僧都是一惊,都担心天鸣就此伤在我的手上,当即转眼向他身上看去,只见天鸣光了一双膀子,原来两人内力冲激,僧袍的衣袖如何经受得住?登时被撕得粉碎。只是此时天鸣虽然狼狈,但是他露出精壮的两条长臂,更见精壮威武。
  这么一来,天鸣既无衣袖,袖里自然也就没有「乾坤」了。
  他心中怒意乍升,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我只轻巧的一掌,便破了他得意的成名绝技,今日丢的脸实太大,双臂直上直下,猛攻而前。
  众人尽皆识得,那是江湖上流传颇广的「罗汉拳」。耶律燕拽着她二哥的衣袖问道:「二哥,这位大师傅打的是罗汉拳吗?」耶律齐眼见天鸣大师拳法虽然简练,但是却隐含无数的变化后手,让他也渐渐领悟到什么是真正大繁至简的境界,他心里别有所悟,只是轻轻的唔了一声,算作答复小妹。
  耶律燕觉得没意思,就转头拉着芙妹说话去了。
  我眼见这位将来注定名满天下的高僧所使的,竟是这一路众所周知的拳法,不由为之一怔,待他三拳过后,在场的众人不自禁的发出赞叹:
  「所谓拳不离手,天鸣大师能将一套枯燥乏味的开蒙拳法用至此等境界,如果没有二三十年的勤耕不辍的练习,是不可能达到的。」
  众僧更是纷纷议论,在武学上有浮躁心态的个别弟子,也在无形中受到了教育。
  眼见天鸣化繁为简,舍弃般若掌不用,我也蓦地心念一动,呼的一掌打出,一招「冲阵斩将」,正是军中流传极为广泛的「太祖长拳」中的招数。这一招姿势潇洒大方已极,劲力更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武林高手毕生所盼望达到的拳术完美之境,竟在这一招中展露无遗。
  围观的众僧看到我俩的对战,不禁在边上大声喝彩,少林门下众弟子,武功根基扎实,见识也必广博,无论是他们日常必修的「罗汉拳法」,或是民间广为流传的「太祖掌法」,其中的精要所在,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一招打出之后,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喝了一声采!
  这满堂大采之后,随即有许多人觉得不妥,这声喝采,岂不是赞了外人,灭了首座的锐气?但采声已然出口,再也缩不回来,眼见我第二招「河朔立威」一般的精极妙绝,连消带打,不仅化解了天鸣罗汉拳的杀招,更是借隙反攻。
  大殿上仍有不少人大声喝采,只是有些人幡然惊觉,自知收敛,这喝彩声便不及第一招时那么响亮,但许多「哦,哦」、「呵,呵!」的低声赞叹,钦服之忱,未必不及那大声叫好。
  耶律齐看在眼里,也不禁暗自点头,暗暗计算着他和我的差距,才发现我比之两年前的进步更大,已经把他渐渐甩远,再难及我项背。他偷偷的望了眼关注场中战局的芙妹,心底不禁哀叹一声……但是他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态,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斗场中。
  但见我和天鸣拆得七八招,高下已判。我二人所使的拳招,都是一般平平无奇,但是天鸣步步争先,每拳打来总是占尽先手,攻向我必救之所,逼我应手。
  但我每一招都是慢了一步,任由天鸣先发。天鸣一出招,我跟着递招拆解,每一招都是后发先至,将天鸣凌厉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这「太祖长拳」本身只有六十四招,但涵盖的范畴极为广泛,宋太祖赵匡胤本是出身少林,这太祖长拳隐约有少林门武功的影子。
  所以,不管天鸣如何变幻,由罗汉拳变到韦陀掌,再有韦陀掌变到伏虎拳,我只是以不变应万变,看准了对方的招式来路,再巧加破解,天鸣焉得不败?这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要做到「后发先至」四字,尤其是对战天鸣这般若堂第一高手,众僧若非今日亲眼得见,以往连想也从未想到过。
  此战甚至惊动了心澄和心观,他们也在殿外远远看着。「师弟,你看天鸣师侄胜算有多少?」心观问道。
  「我看尚不足一成。」心澄有些担忧的说道,他心里暗自责备天鸣冒失,少林初逢劫难,他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捅篓子,此战胜了还则罢了,要是一败再败,天下武功出少林只怕真的就之成为一句笑话了。
  「那天鸣师侄为什么不用上般若掌对敌?」心观继续问道,他是禅宗大家,但是武功造诣和眼光却远远不如自己的师弟。
  心澄摇摇头说道:「杨施主一样是游刃有余,窃闻降龙十八掌刚猛无俦,却又刚柔相济,变幻无方。师兄你看,天鸣的衣袖震碎,可见他的袖里乾坤已经被破,只怕单只般若掌怕是更讨不到好处去,到时候败得就更……」他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不再言语,不自觉的,他已经把天鸣摆到了败者的位置上。
  此时场中局势又变,天鸣被我逼得走投无路,他每招得意之作都只能递出半式,往往就被我逼得变招,心里渐渐无名火起,他趁着我一拳打向他左肩,居然不避不闪,双掌一合,一式般若揭谛,直取我中宫前心。
  心澄看天鸣被我激发了凶性,大叫一声:「不可!」但是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眼见我中了这一掌只怕是非死即伤。
  芙妹关心则乱,正要提着宝剑上前助我,被初晴一把拉住。
  「别去,没事的。」晴儿隐约猜到了我的心意,见我面上依然从容微笑,更是不担心我会有事。
  果然,场中我心道一声来得好,一招青龙汲水,叼向天鸣手腕。
  天鸣下意识,变招少林绝学龙爪手,近身短打与我拼了两记,然后没等我沾身就一下把我甩了出去。我人在半空,拧身回旋一脚,正是降龙十八掌中可以化作腿法的神龙摆尾。
  天鸣一招弹腿,确实七十二绝学中如影随形腿中的上乘招式。
  我们对了一记后,我借势后跃退出战圈,落在了三女、满满和耶律氏兄妹身前。
  我们这几招鹊起鹞落,确是拼了个半斤八两,众僧看的心旷神怡,俱都大声喝彩起来。
  心观松了一口气问道:「看样是结束了,没赢没输?」
  心澄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却是人家给我们留了颜面……」他自然看出我是「求败」,而不是「争胜」。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看的热闹,只有区区数人看出了里面的门道。
  「阿弥陀佛,施主……」天鸣自然心知肚明,是我给他留了颜面,但是他生性耿直,当即就要认输。
  「大师功力深厚,应对敏捷,小子确是用了全力才维持了不败之局,倒是让大师见笑了。」
  我抢先说道。
  天鸣僧感激的望了我一眼,他并不是执着个人的荣辱,只是这场切磋比试某种意义上也关系到少林的声誉和少林、全真的声望,所以他听我这么说,心里非常的感激我的大度。
  宾主尽欢,当晚我们留在少林寺用了一顿素斋。但是,寺里不能留宿女客,我最后一个敲打众僧的目的也算达到了,正好借机告辞。天鸣僧随着师门长辈送我出寺,他虽然是新任般若堂首座,但是毕竟辈分比心字辈三僧为低,只是有些神情郁郁的跟在众人后面,没有主动上前跟我搭话。
  我心中喟叹,少林门虽然号称武林正宗,经常是不经意在蒲团底下能翻出本洗髓经,要不然就在古镜背后抄出本易筋经,就连藏经阁的杂役翻翻楞伽经,都能学会九阳神功,而余者碌碌,难道真的是在场的众僧机缘未到?还是他们真的把佛法看的重于武学?
  不过看他们这么执着于这个武林第一派的称号,又有些说不过去。我当然不会给他们什么提示,倒是善意的对天鸣和尚笑了笑,他也觉察到我的好意,口宣佛号,躬身对我行了佛礼,算作还礼。
  我扶他起来,对他说道:「大师性情中人,今日一别,自有他日再会之期,就让我们相望于江湖吧。」
  「呵呵……施主所言甚是,朋友贵在交心,做那儿女之态,倒是贫僧着相了啊。」我们相视一笑,这份交情,算是打出来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34:03

第七十四章 波澜又起,欧阳锋带来的消息   入主潼关,霸者野望定鼎中原
  我现在只觉每天的时间不够用,恨不得一天多出六个时辰。清早起来就要处理政务,中原根据地的防务问题亟待解决。安东将军杜庶在征伐寿春城时,被流矢击中而陨落,我居然一时找不出合适的人接替他的位置,犯愁了许久,最终不得已才启用了吕文德之弟,吕文焕。
  他是一代名将,看到江北如今的局面蒸蒸日上,也心甘情愿的留在军前辅助我。而且,他兄长和家人都在我的掌控中,倒是不虞他耍什么花招。既便如此,军政、民政和财政就像三座大山一般压在我的肩上,没办法,所有人都对我寄予厚望,人前我都始终要做无比坚定的姿态,要我说真是活受罪。
  晚上想要休息的时候,还要陪着我刚刚恢复元气的芙妹和无双,给她们俩当兔宝宝。然后,每天又要给我的初晴宝贝儿当抱枕……我还抽空,用黑玉断续膏替冯默风和樊一翁接续了腿部的筋骨,就是还不知道复健效果如何。
  「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垮掉的。」我的好师傅看我顶着一双熊猫眼和有些浮肿的面容,一看就知是几天几夜未眠未休了,忍不住走到我身后,替我做头部按摩,一面心痛的说道。
  我在衙署的书房里,不虞有人突然闯入,所以我后脑靠在蓉儿的大咪咪上,翘着二郎腿儿,闭着眼惬意的微笑道:「没事,看着是有些吓人,其实我觉得思维很清晰,年轻嘛,不趁着这时候打拼,又怎么能尽早实现我们逍遥世外的理想呢。」
  「那也不能这么不要命的啊,你这孩子,做事就是没数,就像你以前练功那样,每天就跟活不过去似……」
  蓉儿的话忽然戛然而止,又我说过自己必然短寿,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难道……难道你觉得自己的身体哪儿不舒服吗?快跟蓉儿说说。」她仔细的看着我的脸问道,一面替我把脉。
  「没有,我身体别提多好了。」我没让她替我把脉,顺带一拂说道:「倒是这个,宝贝儿你看看。」
  蓉儿接过我递给她的便笺看了看道:「头几条,我还能理解。但是,你这些政令太过新奇,有些我根本猜不透用意,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大手笔。」
  她看完了递还给我,等着我为她解释。
  我看到我最爱的人儿,眼神又变成了求知欲极强的好奇宝宝,怎么忍心拒绝呢?晃了晃信笺道:「脑中知识积累的沉淀,等天下太平了,才是实行金融稳定政策之时,所以,第六条以后问题,很久之后才需要考虑到。」
  这些战略性的目标,都是我在临安时整理出来的,当年我上书的所谓固国十策的条陈,不过是这个整体计划的删节版,是让宋廷可以接受的,并且为我全面民主化战争打下基础的一步。
  蓉儿听了心里一喜,然后又是一阵暗淡。我看出她是担心我放不下手中的权力,不肯回桃花岛和家人过平淡的日子。我心中一阵好笑,但是在衙署里又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偷偷牵着她的手说道:「我要是不想离开,就不会把这些都列出来了。事情千头万绪太多,我想到什么就补充点进去,等它完善了,能够支撑起一个国家的运转之时,就是我们可以功成身退之日了。」
  「真的?」蓉儿闻言一阵喜悦,我们的发展形势大好,仅仅四个月,就收复了江淮的大片失地,虽然现在我们还像无根的浮萍一般在风雨中飘摇,但是我们都坚信,以这种高姿态、高起点的强势初击,以中原之地的富庶,我们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的。
  「那你给我讲讲这些政策的具体含义吧。」蓉儿一脸崇拜的看着我,让我心中无比的自豪。「嗯,这第一条,就不用说了吧?严明军纪,与百姓秋毫无犯。
  当年汉高祖入关中就有『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之说,所谓人无信不立,当一支军队有了信义,贴近大众,才会得到百姓发自内心的拥戴。」
  「嗯,你说的对。往年宋金、宋蒙混战,对待老百姓都是一样,非打即抢,强奸杀人者更是不胜枚举,根本分不出谁是兵谁是匪。」想到自己和郭靖行走江湖之时,遇到过许多次宋兵杀良冒功的事情,这种兵又怎么能让老百姓安心呢?
  又想到如今天人相隔,心中也是不尽一阵怅然。
  我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由得她去缅怀,继续说道:「第二条嘛,均田免徭,就是说,把我们手中的土地,分给没有耕地的农民。农具不足的部分,由减汰下来的军马、军械熔铸补足,但是农具所有权归公有,损坏需赔偿。」
  这是我最得意的部分,即限定了门阀趁机兼并土地,又收拢了民心,还能吸引百姓安心定居来拱卫新政权,还可以将退役的军备物资妥善利用,可谓一举数得。历史上所有成功的农民起义,无不以土地为起发点。李自成、太平天国,包括伟大的红色革命,就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毛爷爷。
  「但是均田免徭,又哪来的兵员和财政?」蓉儿担心的问道。
  「我们编练『新襄军』,需要的不是数量,而在于质量。兵法曰:『兵不在多而在精。』三万岳家军就可扫平天下,这都是我们值得借鉴的,而给予民众更多的时间去休养生息,回复生产元气,才是巩固基础的根本。或许几年后,江南百姓看到北方的稳定繁荣,政策的优惠,必然也会动念回迁北方,带来大量的人口。人口又可以带来兵员、粮亩,以及以后的财政收支,当然这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或许十年、或许数十年,才能见到成效,这才有我后面几条发挥的余地。」
  「嗯……」蓉儿知道我的目光长远,我说的话合情合理,就像汉唐之初的治世,都是和「与民生息」的政策息息相关的,我只不过是大胆的将这时间表提前了而已。
  「第三,私产田地产权归个人所有,官私不可任意侵犯。可抵押于官府,而不可私相授受。」我继续说道。
  「这个我就彻底不懂了……」蓉儿有些迷惑的问道。
  「少爷!」我们还在聊着,家人跑来报告。
  「进来。」我松开了蓉儿的手,招呼了声道。
  「少爷,三夫人要生了。」
  我听得一喜,回头说道:「走咱们回去看看。」我可是盼着如是给我添个大胖小子的,对儿子,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虽然理论上讲,我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在马车里,蓉儿听我嘴里吟着「醒时同交欢,儿女忽成行。」的歪诗,不禁又气又笑,看得出我心情不错,忍不住气我道:「哪有儿子啊?到现在就两个闺女。」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不扫我霉头嘛,万一如是肚子不争气,我可要你赔我儿子。」
  蓉儿被我逗得嗤嗤而笑道:「才不赔你,又想对人家使坏。」
  我腆着脸道:「看虏儿、璇儿一天天茁壮成长,我都想把他们要回来,把自己最可爱,最聪明的孩子送出去,心里真不是滋味儿。」
  「你怎么知道,孩子就聪明啊?」
  「随你、随我,怎么也不可能差了吧?就算不是咱俩的集合,随便的赶上一个,我这一辈子都不担心他们了。」我恬不知耻的自夸道。
  「嘿嘿……不许那么偏心,这话要是让丫头们听见,又好伤心了。三娘精明强干、晴儿爱憎分明、如是文采不俗、瑛儿心思细腻、无双天真直率,你可不许伤了她们的心。」蓉儿劝我道。
  「怎么说了半天,也不评价一下芙妹?」我掰着指头算数,好像就是少了一个。
  「那个笨丫头,看又看不住你,让你胡作非为,笨都笨死了。」蓉儿没好气的点着我的额头,一边数落着自己的女儿。不过想到自己都沦丧在他的柔情攻势之下,似乎也没有什么说别人的立场。
  我腆着脸道:「你看着我嘛,就我的宝贝蓉儿能看住我。看,我一年多,在外面都是非礼勿视,很乖吧?」
  「哼……」蓉儿娇嗔一声,但是神色间却颇为受用。
  「蓉儿温婉善良、心思缜密、体态动人、性行淑均、柔情万种、沉鱼落雁、我见犹怜、贤良淑德、一笑倾城、冰肌玉骨、冰清玉洁、冰雪聪明、朱颜玉润、才思敏捷、涎玉沫珠、杏眼桃腮、眉如山黛、朱唇皓齿、明眸善睐、言笑晏晏、言笑嫣然、含情脉脉、秋水盈盈、秋水伊人、婀娜多姿、翩若惊鸿、任侠至义、侠骨柔肠、侠骨仁心、大公无私……」
  我一口气用了近百的形容词,蓉儿也不拦我,却要看我到底能说多少肉麻的词汇。
  从最初笑得直打跌,到后来看我眼中满是柔情,知道我都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而不是调笑,她轻轻的抚着我的面颊道:「傻瓜,我哪有那么好,只有你才会把人家的缺点当优点……」
  我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嘴边吻了一下道:
  「这就是你在我眼中、心中的样子,你怜我爱我,教导我成就今日,即便我已经有了新的起点,但是这一切的根底,都是你帮我砸实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师傅对我的好。」
  「傻瓜,这些也都是你自己的努力的结果,倒是我这个师傅,教一个徒弟,反而就把自己搭了进去,失败才是真的。」蓉儿微微笑着说道,但是笑容中却有一丝苦涩。
  我认真的说道:「是我有意、有心引诱于你,就算以后我们下了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滚钉板我都接着。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你让还给郭伯伯的。」我心中怕吗?也许……我的灵魂是穿越来的,他终将有一个归宿,如果真是要我死后受这些罪过,我也接着了。
  蓉儿看我说的斩钉截铁,心中感动,眼中噙着泪,笑容也有些发苦,但是也依然坚定的说道:「来世,就是沦入畜生道,我也不和你分开。」说着扑到我怀里安静的哭了……
  快到家时候,蓉儿按摩了下眼部穴位,让人看不出自己哭过。我们下了车,还没等进家门,伙房帮厨的婆子就来报告:「少爷,不好了!」
  我皱皱眉,心说:怎么说这么触霉头的话。不过我平日里随和,也没有和她较真,静听她下文。
  「三夫人身子弱,孩子生不出来,你快去看看吧。」她看我脸色不善,急忙把话说完。
  我听完大惊,也顾不得别人目光,一路上赶开迎面而来忙碌的家人,到了如是的小院中。
  都怪我的疏忽,让如是受了一连串的惊吓,现在她身子柔不禁风的,如果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芙儿、无双看我回来,抱着我们的孩子,从旁边耳房出来道:「如是她,两个多时辰了,产婆说胎位不正,就要等……」
  我耳听得如是因为阵痛,时而发出的凄厉惨叫和哭声,又听见芙儿说出一个等字来,我只觉眼前忽的一黑,膝盖就有些软。这个年代,「等」的是什么?等死……不是妻死,就是子亡。
  「情况怎么样了?」蓉儿走进来问道。
  「蓉儿你医术高明,你快想想办法。」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
  蓉儿、芙儿和无双脸上一下都变了颜色,蓉儿偷偷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芙儿没说话,只是把脸转了过去。「我去看看……」蓉儿心虚的进了产房。
  我这才醒悟自己言语上的疏漏,看着芙妹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知道她刚才听得是清楚明白,暗骂自己糊涂,怎么能在这时候添乱。「我,我也去看一眼。」就逃一般的到了产房门口。
  「大老爷,你不能进去。」接生婆看我要往里闯,赶紧拦住。
  「放屁,我媳妇儿都快没了,我还等个屁,闪开!」一把拨拉开那婆子,我就进了屋。
  那婆子也知道只怕我们只能见最后一面了,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下去吩咐我的家人准备治丧。
  我进了屋,看到平素和如是关系最好的三娘和初晴都已经泪流满面,瑛儿也是满面凄楚不忍之色,看我进来,把我让到了如是的跟前。如是小脸煞白的倒在三娘怀中,疲倦、沙哑的声音似乎在表明她正走向油尽灯枯的境地。
  蓉儿正在给她把脉,我不敢打扰,但是我的心也揪着难以释怀。「如是,我在这里,你坚强些……夫君来了。」我轻轻唤道。
  「夫……君……」如是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是我,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伸出手来,要摸我。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却是见她如此虚弱,心中难过已极。
  「夫……君……保住……我……们……孩……」如是气若游丝的说道。
  「不会有事的,没事的。」我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雪参丹,替她服了一粒,帮她补血提气。「师傅,怎么样了?」我问道。
  「我……」蓉儿不敢说,如是就在眼前,但是她却束手无策。我听了,只觉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夫君……别……别为难,师傅……命是如此……等我走后……莫以我、以我为念……保住孩子……」如是的中气足了点,但是依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三娘和初晴则已经潸然泪下,低声的呜喑起来,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只能默默等死,自己却做不了任何事,心里不是滋味。
  我心中百念急闪,剖腹产?没无菌设备、没止血设备、没麻药、没法输血,如是根本没有活路,怎么会这样……我握着如是的手落下了泪,一直以来她都是在默默的忍让着,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担心自己给我添一丁点的麻烦,但是她却要在此耗干这酸楚的一生……
  「夫君大人……你别难过……人道,人之将死……言也善……如是福薄……
  得你垂怜……却是无缘再伴君侧……替我多谢众家姐妹这些年来的照顾,妾身此生……谢谢……」如是握着我的手泣道。三娘知道如是要交代后事,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上忙,低泣着领众女出去,屋里只剩下我和蓉儿在如是身边。
  「不,我不会让如是你死的,什么缘浅福薄,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们都不能放弃,为我坚持住,好吗?」我输入一道浅浅的真气,替她护住心脉道:「别睡着,醒醒。」
  「我好累……」如是眼看就要闭上眼,我赶紧唤醒她。「蓉儿施针!」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法顾及方法对不对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真要扎错了也要先保大人。「中柱、天枢,入三分。」
  蓉儿听我让她施针封住痛觉神经,也觉有理,取出随身的银针,认准穴道刺了进去。
  「外陵……一寸……」我咬咬牙说道。
  「一寸?那……」蓉儿吃惊不浅,银针入穴一寸,必然会伤到孩子,她有些明白了我的觉悟。
  「一寸?不要……夫君……不可!」如是眼见一寸长的针扎下去,那还不扎到她的心头肉。
  「顾不得了,只要如是平安,孩子真出事了,我们以后还可以生,动手!」
  我按住挣扎的如是,一面吩咐道。
  蓉儿还在犹豫,我抢过针来,认准穴道刺了下去。如是立刻觉得自己腹中一阵绞痛,忍不住再次痛叫出声。我取过一块软布垫,让她咬住。一面输真气替她维持体力,同时让她使劲用力……
  「哇!哇!」孩子呱呱坠地,不同一般孩子,要稳婆助产才能响声,我的宝贝儿子是一面哭着,一面降生的,还好、还好没有扎坏……
  「如是,你看,我们的孩子,很健康的男孩子,你们母子都平安了。」我抹去小家伙虎口上米粒大的一点伤口,笑着对如是说道。
  「生了!快来人啊,烧的水呢?」三娘在屋外听见动静,赶紧唤人来,一面推门进来,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结果却出乎她的预料。「如是,你没事?」
  如是诞下麟儿,自己虚弱的不得了,但是性命总算是保住了,冲着三娘摇摇头道:「姐姐,我没事,没事了……」说着又晕厥了过去。
  我示意无碍,看着一屋子人在那忙前忙后,心中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这又是什么怪招?」蓉儿还在为自己刚才的犹豫辩护,毕竟万一出事,她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同时也不服气我的做法,认为我是误打误撞才解得围。
  「我在一次偶然看过陈医师的病例,他说有一种胎儿缠脐的难产症状,就是小孩没出生前,胳膊缠绕着脐带,孩子越紧张,所以也就越抓紧脐带。医术上记载,我在外陵穴下的那一针,正好刺在孩子的臂、腕某处,刺激他松手,脐带得脱,也就能顺利生产了。」我确实见过,但不是这一世,但是只能推托到陈医师那里去。
  蓉儿点点头,完全信了我的话,但是问题又来了,她说道:「你怎么那么糊涂,当着芙儿面那么叫我,我见她已经起疑心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倒是想,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不若找机会坦白,拖得越久矛盾反而越深。「不如我跟芙儿坦白了吧。」
  「不行,这件事我决不同意。」蓉儿想起那时我向他们坦白和三娘的关系之时,搞得他和自己二人的关系是多么的被动,因而坚决反对。
  「你要我今后还睬你,就不许你主动提这件事儿。」蓉儿看女儿没有当面发作,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的心思了,而这臭小子上来一阵牛劲,从来不顾及人家感受,所以只好用重话威胁道。
  我见她意见坚决,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蓉儿只说不许我主动提,要是芙儿问了……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吧。于是,我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孩子取名为宗社,也就是继宗洋之后,我的二子。当晚大排筵宴,宴请众亲友前来赴宴,庆祝我有惊无险的喜添贵子。喜宴中,有件事却让我留了心,这帮刚进城的兵蛋子,除了大哥送了孩子一块缅玉,远在襄阳的振源托人送了一副对联以外,其他几个出手倒都渐阔绰。
  让我发现了这个不好的苗头,我就开始警觉起来,心道必要时候,要考虑一下纠风问题了。
  腊月初三,大军攻击潼关,却因城关坚固,又有重兵把守,致使我担心强攻导致伤亡过大,传令退回函谷休整。莫三第一次随军参赞,却未建寸功,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我们并辔前行,一路上尽是被焚毁成的稻禾,田野里一片焦黑狼藉。我扭头跟大哥说道:「还好没有到春播的时节,不然会误一年的粮亩,冬天快来了,这时候补种点白菜、萝卜还来得及。大哥,这事又要麻烦你了。」
  莫三兼任农牧查察的重责,眼见遍地流民和哭嚎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心中恻隐更甚,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负责将粮食调度安排好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国士风范。我知道他现在手下有一帮账房先生和调度能手,都是当年在新野城招募的人才,加上我大哥心地极为善良,不像他那只懂钱的爹,所以我才敢将这么沉重的责任,只压在他一人的肩膀上。
  「还有,收缴上来的土地,也要尽快按丁户分派到位,农具、耕畜的租赁、支出要由府衙集体调配。莫氏和各地商户要认真行使监督密奏职权,一旦出现贪渎现象,严惩不贷。」
  莫三头上微微见汗,虽然现在莫氏是彻底的被绑在我的战车上,但是如果一点行差驶错,这种得罪人的差事,足以让大家都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我看出他的顾虑,笑着说道:「机遇与危险并存,监督密奏之权,看似是得罪人,但是同时也赋予了商户话语权,一旦查实官员的贪渎现象,也是商人的功劳。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大大的提高了商人的地位。」
  莫三哥一想不差,商人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可以直接诉状,如果举证属实,自然有人出面调解。而商人的奏事监督权也不是一种特权,他们也受其他行业者的制约,以确保别有用心之人借机混水摸鱼。
  江北的一场土地改革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的酝酿。我不想太大的动作引起南宋朝廷的警觉,因为我的小动作,将是动摇封建统治基石的致命杠杆,如果此时传到临安,朝廷必定会出面干涉。虽然我并不在乎他们指手画脚,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被扣上叛逆之名。所以,我现在必须低调,直到星火燎原之时,那时候南宋的小朝廷再想反扑,也力不从心了。
  「哎,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万里宫阙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还是那首张养浩的《山坡羊》,我们现在拿下了东都洛阳,却是遥遥而望西都,倒也贴合此中意境。
  莫三听罢心头一惊,颤声问道:「三弟,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我们真的赶走了鞑子,到时候我们将如何自处?又是否还会和宋家朝廷有一战?而且,照你这样说来,我们所做的一切,只能平添战祸,又岂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很迷惘,作为大宋子民,他不希望看到内战的爆发,但是无论兴废受苦的都是百姓,那我们所做的一切,意义又将何在?
  「活在世上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信念。上位者,为名为利征战不休;下位者,为了温饱有口饭果腹。你我兄弟相交,你知我有很大的野心,但是我的野心却是凭着一份良心,虽然我们不能保证天下百姓都生活幸福,但是最起码也要让他们不用再像现在这般过着朝不保夕,随时有杀身之祸的日子。古语云,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至于我们和南宋朝廷是否还会有一战,决定权不在你我,而在上位者是否能够觉悟到以民为本的道理……我只想大哥你能在我迷失自己之时,能够提醒我这个初衷。」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对我还有误解,以为我有称帝的野心。
  但是,其实他还真冤枉我了,虽然我这人贪财好色,但是我对当皇帝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是说我这人有多清高,有多虚伪,怎么说咱们也是吃过见过的人了,这年头,当了皇帝又如何?每天数数钱,在皇宫里走走,串串后宫?但是投入和产出太不成正比了,每日需要管理的政务有一大堆,我哪还有时间玩乐,哪还有时间陪老婆孩子?
  「土地!粮食!是保证天下安定的根本,有了粮食,人们才能安居乐业,才能保证军队供给,才能保障社会不会产生动荡。」我如是说。
  我自有我的构想:一个「公平、平等的法治社会」,一个「私狗娃儿产神圣不可侵犯。」、「宪法高于皇权」的社会。这些想法在此时,随便抛出一条都太过惊世骇俗,我担心莫三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暂时没有跟他说。
  不过我相信,作为社会最底层的商人,一定也有想要改变自己社会地位的理想,而这个理想则是要我慢慢为他灌输的。而动乱的年代正是变革的最好时机,我要将这个理想亲自贯彻,到时候,即便江南江北对立,以先进的思想去结束陈旧腐败的统治,看似也将是水到渠成的了。
  莫三也是个极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极为圆滑的人,他心中一边默记,一边说道:「嗯,大哥这辈子最服的就是三弟你这长远的眼光,你为了天下百姓,能够有这种决心,大哥自然也要向你看齐。」
  「呵呵……我与君共勉。」我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真诚,我想起当年事,却真是年少轻狂,当年汉水江边走马章台,又几曾想过如今我们也会成为,几乎可以改变天下大势格局的新势力。
  腊月二十三,进了年关,我们一家人团坐在洛阳吃了顿年饭。今年变化是,添了五个小家伙,还有柯公公、冯铁匠和我们一起过年,少了郭伯伯和小龙女、满满丫头。
  家国皆有巨变,悲喜最甚的当是柯公公,有一个亲人离自己而去,同时还是白头人送黑发人,这种悲痛,我这个年纪的人是很难理解的。喜的是,中原恢复在望,驱除鞑虏是他毕生的理想,只要是汉人的江山,姓不姓宋他却是不管。
  现在他也算孙儿满堂了,看到了郭靖的一双小儿女茁壮成长,不到一岁,就能咿咿呀呀的喊他公公了,喜得他合不拢嘴来。芙儿也有了女儿,蕊婷丫头眉眼间依稀似我,小嘴儿和下巴却有她外婆的模子,说是我们的孩子,只怕信的人更多一些。芙儿那天之后也没有再问我那件事,但是她眼神中多了一些忧郁,让我几次都忍不住想向她坦诚其事,但是却还是忍住了。
  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了顿团圆饭,冯师叔腿脚见好,因为还在恢复期间,给他贴了禁酒令,他也只能看着柯公公喝。柯公公三蒸的曲酒他喝了一斤多,牛劲上来谁劝了也不听,没醉死就算是好的……找家人送走了他俩。
  因为还有公事要处理,我吩咐妻子们回「屋」等我。所谓的「屋」是我们攻破南阳之时,缴获的一顶奢华的厚绒毡帐。蓉儿是识货的,知道这是蒙古最高等级的毡帐,仅次于可汗的金帐。帐幕能容纳二三十人,其内部装饰华美,不但有雕梁画栋,最为珍贵的是地上铺的地毯,都是漠北最为凶猛的白熊的皮毛。用熊皮铺满一个几十见方的大帐,岂可谓不奢华?
  这熊皮不但抚摸上去细腻柔软,而且冬天保暖效果也极佳,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没人敢和我争了。而今,我的宝贝儿们身体都见大好,所以趁着今天高兴,我们就玩闹一晚,但也不是开荒淫的无遮大会,只不过大家可以在一起躺着、坐着,过年好好亲近下。
  我抱了一坛子酒进了书房,看到有两个人坐在阴暗处,我叫了声:「爹,您来了?」
  那个高大的汉子从角落中走出,却是欧阳锋。
  那晚在慎县,他将我打伤,却见我没有怨他的意思,人老多情的他记得我几个月对他的孝顺,也再下不了手了。只是跟我说,他还有事要办,与我定了一年之约,却不想他晚了八个月才来。
  另一个人出来,我却是吃了一惊,来人却是完颜萍……「你们?」我放下酒坛子问道,我怕一个不留神把酒洒了。
  「你干娘……」欧阳锋平静的答道。
  啪……我左手的两个酒盅还是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搞笑了吧,干娘?
  完颜萍看我的眼神中,少了分怨恨,却多了分漠视,只是转而看向干爹的时候,才多了一份温柔。
  我心中好笑,憋红了脸,拱手笑道:「恭喜干爹,恭喜干娘!」
  欧阳老爹莞尔一笑,完颜萍则有些羞涩,看向我的眼神也友善了些。老头伸出右手来道:「贺礼呢?」
  我笑道:「过年应该老子给儿子发压岁钱,怎么您还来找我要贺仪啊?」
  欧阳锋大嘴一咧道:
  「少废话,我那点家底都给你小子了,现在穷的叮当响,还不该你小子还债了?」
  我小声嘀咕道:「你还愁没钱呢?随便去哪家转一圈不就有了。」我一边嘀咕着,手却没停,到暗格中去取宝箱。
  欧阳锋咧嘴笑道:「爹这不就是来转一圈的嘛。」
  我将整只箱子搬到他面前打开道:「不够再说!」钱我多,反正是孝敬老爹的,我倒也不吝啬。
  欧阳锋见箱子中珍珠、翡翠、玛瑙都有,还有半箱黄金,点点头道:「暂时够了。」说着还取了一支发簪,替完颜萍别在了发髻上,看的出来,这对儿老夫少妻,还是蛮幸福的。
  老爹看上去还是五十岁中年人的样子,算得上是驻颜有术了,即便这样也算是天苍苍、野茫茫,一树梨花压海棠啊,我内心淫荡的笑道,但是不想吃蛤蟆功的我,面上则是不敢露出一丝半点的不敬之意。
  我把他请到上座,跪在地下给他恭敬磕了个头道:「孩儿给爹爹拜年了。」
  「呵呵,起来吧。」欧阳锋扭了头,对我挥挥手道。我见欧阳老爹如此,却不知是不是把他感动的快要热泪盈眶了。一旁的完颜萍倒是还识相,看我踌躇半天,对我说了句:「咱俩免了吧。」
  问起他们这两年来的际遇,欧阳老爹则打开了话匣子,「那日和你分别,我遇见了厨子老弟,因为你身上有伤,吩咐他照顾你一程。」我点点头,原来人厨子是看在了老爹的面子上,才一路护送自己回临安的。
  欧阳锋继续道:「他见你遇到官差,心想你有官面的身份,就借机闪人了。
  爹爹我向北,想去中都祭扫下克儿的墓,没想到在路上遇到雷霆刀那小子,对萍儿心怀不轨,言语间说他为了要刺杀你,损失了两名师弟,让萍儿补偿他。」
  说着看了看完颜萍,牵着她的手说道:「我原先在随完颜往西行的时候见过萍儿,也算是故人,就救了她,然后我们就成亲了。」
  我心想,是她色诱你,让你来杀我吧……我稍稍起了戒备之心。
  完颜萍看我神色,知道我猜到了,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欧阳老爹哈哈笑道:
  「傻小子,爹爹要是连她都劝不服,岂不是丢了字号,毕竟她爹现在也没事,我们把他救出来了。」
  我这才醒悟,一拍脑门,妈的,忘了欧阳克是谁儿子了……心想这才是完颜萍对我态度转变的原因。一个金国的末代皇帝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让他苟延残喘吧。「老爹,你是来劝我帮他复国的?」
  欧阳锋摇摇头道:「完颜活得明白,知道就算这个江山打下来,也不是他金国的江山了,所以他决定退隐。」
  我点点头,这个完颜守绪虽然不是个好皇帝,但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不然别说劝不了我,就连我这个自私成性的干爹他也说不服。
  欧阳老爹继续说道:「这一年多,我们四处游玩,日子也还舒心,看在乖儿子这么孝顺的份上,就把我们探到的一个消息告诉你吧。」
  「嗯,您说。」我让他继续说。
  「你被西北的一个大派盯上了。」欧阳锋郑重的对我说道。
  「魔门?已经被我灭了。」我笑道,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我也知道魔门已经被你灭掉,但是爹爹回白驼山之时,见到有人打听你的事。我听你说起天山童姥和逍遥派,一时好奇,就和萍儿上了天山,发现缥缈峰上真有这么一座灵鹫宫,我还跟灵鹫宫的主人交了手。」
  「爹你和灵鹫宫主动起手了?」我有些为他担心,也有些难以抑制澎湃的心情,堪比天山童姥的人物,会是什么样子?
  欧阳锋解开衣襟,他左胸上露出一枚深陷胸骨的掌印。「灵鹫宫主九天玄女冷芳魂……果然名不虚传,耻辱的是,我居然没有接住她一招……她没有杀我,自然是向你示威,你要小心……」完颜萍顾不得我在旁,拽着老爹的胳膊抽泣出声来。
  我吃了一惊,赶紧替他把脉,才发现他居然八脉俱废,不但膻中气海被打的支离破碎,想来丹田也受了重创,心脉断了大半,不但形同于一个废人,就连他能活到现在,都是一个奇迹。我这才明白,怨不得他们一路回来这么落魄,还要伸手问我要钱,原来他这箱财物是替完颜萍预备的,另外居然还有托孤之意。
  「过儿啊。爹,不行了,我死后,帮我好好照顾你干娘,像待我一样对她,这是爹最后的一点要求了。」他嘴角忍不住的往外溢出鲜血,轻喘着说道。完颜萍则哭得更厉害了。
  「萍儿,如果你不想在这儿,就带着这箱宝贝回去找你爹,好好再找个人过日子……」
  「不,我……锋郎……别撇下我。」完颜萍泣诉。
  我眼中也有些湿润了,心说老爹也确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原本对完颜萍的一点偏见也渐渐消解。
  我反倒不像老爹那么绝望,从怀里掏药瓶笑道:「没事,爹,你死不的。」
  这颗是当时郭伯伯没咽下去的那粒生生造化丹,有它在只要没断气就有救,我连着瓶子一起递给了老爹。
  他接过闻了闻道:「这是?」
  我微笑不语,心道他真是用毒用药的大行家,一眼看出此药的不凡。
  他颤声道:「生生造化丹?」
  我点点头,劝道:「您赶快服了,可保性命无忧。」
  他大喜,当即吞服。我没敢跟他说,这是从哪抠出来的……看他吞服下去,我也运功帮他化开药劲。
  过了许久,我们同时散功,我也虚耗了不少内力助他,需要调匀气息,欧阳老爹睁开眼,精光闪现,忽然大笑道:「哈哈……儿子,爹终于想通了!」
  「锋郎,你好些了吗?」完颜萍不知道生生造化丹是什么药,也不敢碰他的伤口,但是依然十分焦急的问道。
  「萍儿,你放心,我死不了了。」老爹这次死里逃生,也不禁感慨万千。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能有这种起死回生的宝贝……」
  我苦笑道:「就这么一粒,多了也没有了,剩下的外伤,还需要好好调养。
  对了,老爹,你刚才说什么想通了?」
  欧阳锋心情大好,牵着他媳妇儿的手笑看着我不说话。
  我见他如此高兴,隐约间悟到了些什么,仔细想了想,忍不住笑道:「丹田内息,散于四肢,膻中之气,分注八脉。恭喜您解开这个谜团,算是把这门功夫给圆了起来。」
  欧阳老爹心情大好,没想到自己被那个老妖婆子打的武功尽废、命悬一线,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的散去了一身功力,却是老妖婆变相的帮自己度过了最难的一个关口。「等我功力恢复了,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她这份恩情。」欧阳老爹阴阴的说道。
  我不放心道:「老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听说逍遥派武功非同小可,都是旷古烁今的奇功,我们还要从长计议。毕竟,您现在也有了牵挂,千万别鲁莽行事啊。」我挪揄的看着「干娘」笑道,却把完颜萍挤兑的一个大红脸,跺跺脚跑到一边坐着去了。
  我和老爹相视而笑,他说道:「好!那我就住下来养伤,如果她们来找你,我也正好讨回公道。」
  我笑道:「这没问题,到时候咱们爷俩齐上阵,我管打,你管吸,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宰一对儿。」
  欧阳锋听了颇为心动,自己虽然脱了死劫,但是恢复能否恢复巅峰状态,何时能恢复,都是未知数。如果有我帮他找高手做鼎炉,相信进度会加快很多,于是点头应承我。我将身上的血参丸、镇心理气丸和自己泡的芝仙酒都分了些给老爹。他拿着药酒闻了闻,跟我两个人都发出了男人才懂的笑声,「嘿嘿……乖儿子,爹没白疼你。」
  我笑道:「爹你可悠着点儿,这药酒大补,有四百年的灵芝、苍山烙铁头蛇胆、野山参、你给的苁蓉王、枸杞……」
  「那可是好东西,这四百年灵芝和烙铁头蛇胆,确是可遇不可求。」我们不禁交流起心得来。
  「您这些日子可悠着点儿……」我笑容有些古怪,但是还是调侃了一句道。
  「滚吧,臭小子。」
  正事儿没办,但是我总算心头一块儿大石落了地。我邀请老爹一起到华帐小坐,老爹夫妇也很高兴的答应了邀请。
  我们三个人回来的时候,我的妻妾们正在打马吊,小绿已经嫁人了,孩子们都让各自的奶妈带去睡了,她们玩的兴高采烈,就等我回来了。
  老爹知道自己儿媳妇多,却没想到她们个个仙子国色,「干娘」完颜萍也阵阵侧目,似乎质疑我是否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的媳妇儿们一见欧阳老爹,神色都极为不自然,特别是蓉儿。不过等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她们也都慢慢释怀了,又见这对儿老夫少妻的配搭很是有趣,防备之心也渐渐淡了。
  除了蓉儿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欧阳锋到底是怎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老爹忽然「哈」的对着蓉儿打出一拳,虽然劲力全无,出拳的角度则极为刁钻,正是他的得意的灵蛇拳。
  芙儿急忙想要抽剑护卫娘亲,让我拦下了,示意不要紧。蓉儿一笑,心道来得好,以箸代剑,拧身避过这一拳,箸筷歪歪斜斜的,却碰到了老爹臂上的肩贞穴。
  老爹一招失手,招式再变,手腕下坠,用了一个「白蛇吐信」拍向蓉儿的小腹。蓉儿的箸筷却更快,正好撞在老爹的风池穴上。
  两招一过,高下立判,老爹叹道:「丫头,你功力增进了许多。」
  蓉儿微笑道:「老毒物,你确实有伤……」她心里却在担心,不知道这打伤老毒物的高手究竟是何人。
  「姓郭的那傻小子呢?」老爹左右看看,倒是颇为想念郭靖这守信用的傻小子。
  一句话问的所有人都黯然了。我低声跟他说道:「郭伯伯去世了。」
  老爹默然,但是转头看了蓉儿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提到了难过的话题,大家自然早早的就散了,不过大家对欧阳老爹的戒备显然而已小了许多。送老爹夫妻和蓉儿回房休息,我才回到华帐。
  好久没有和宝贝儿们聊天了,今晚上却是我左手边躺着三娘、右手边躺着晴儿,肚子上靠了芙儿和无双,如是和瑛儿则喜滋滋儿的搂着我的大腿,还有女色狼不时的性骚扰着我的小弟弟,让我不由感叹: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
  好,惹我,我忍了,都说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我惹不起你们所有人,等你们落单了,还不都得雌伏于我胯下。
  一个人摸我也就算了,一群女色狼摸我……这简直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新春将至,但是这帐内的春意似乎来的更早些,人说众人拾柴火焰高,我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高涨的欲火,把六个宝贝儿全部扒光,一个也没放过的轮了个遍。当我把久旷的芙儿、无双和如是,侍候的服服帖帖的,每人都咿咿呀呀的得到了三次以上酣畅淋漓的高潮,心满意足的相拥睡去。
  而剩下了三娘、初晴和瑛儿面对我全开的马力。三娘运起素女功和补天术,还想和我一争长短,但是她忘记了我是遇强则强的,洞玄子三十六手出手毫不留情,变幻十几招,让观战的初晴和瑛儿,看我两个如龙凤齐鸣般上下纷飞,都看的心惊不已。
  三娘确实是个好对手,但是她败了,被我按倒在地毯上一顿狂抽猛干,第五次泄了身,再也爬不起身来应战了,我也第二次将浓精灌入她紧实的蜜壶中。我心中暗赞一声,三娘的技巧已经掌握纯熟,而且身怀重峦叠嶂的名器与补天奇术相助,或许只有蓉儿那更完美的龙珠春水才能全面超越她。
  尽管如此,她依然是我挚爱的人儿,我亲吻了她的樱唇,替她盖好薄毯,看她微笑着闭眼入睡,才转向我的下一个目标。
  晴儿和瑛儿自知不是敌手,但是又不甘就此投降,于是决定携手壮胆,最后还是双双苦求我饶了她们,而晴儿更是无耻的倒戈了,帮我抱着瑛儿,并且把她的双腿高高抬起,由得我半跪着一阵疾风暴雨的抽送,把爽得说胡话的淫词浪语的瑛儿,送上了九霄的云端。
  我当然不会就此放过晴儿这个小叛徒,她最终被我操的泣涕齐流,失神的倒在地毯上微微喘息呻吟,下身美穴里汩汩流出大量精液和淫水的混合液体,显得无比的淫靡。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眼见东方之际白,我起身来活动活动腰腿,心道挑灯夜战一宿还真不是一般的累。强壮如我,完成夜御六女的壮举,也要稍微进补一下了。
  我踩踩脚下,忽然发现,这熊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防水、防皱!这样折腾法,居然都没有搓坏,也没有被水渍粘连在一起,但是转念一想:上面……算了,眼不见为净,回头找下人好好清洗下。
  我起身洗漱一番,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邋遢,简单穿戴好,向厨房走去,却不想和蓉儿不期而遇。她看到我一脸憔悴的走来,有些好笑的问道:「又一夜没睡啊?」
  「嗯,你闺女儿带头,摸的我火大,都被我摆平了。」我笑着就要搂我的宝贝儿。蓉儿见我使坏,用手肘支了我一下道:「别闹,有下人看着呢。」
  我摸摸鼻子说道:「怕什么,他们还有谁敢嚼我的舌头。」我战场上杀人如麻是尽人皆知的,虽然我杀敌人居多,但是一般下人串我闲话也要掂量下,自己到底长了几颗脑袋。
  蓉儿一笑道:
  「好了,大过年的这么大的杀气,来,早起喝碗桂花百合粥。」
  我一想也是,我这跟谁制气呢,也没人得罪我,接过瓷碗,抿了一口。不愧是蓉儿精心烹制的佳肴,我不由得赞道:「百合甜、香、酥、糯,莲藕筋道、香甜而不柴,不但润肺止咳,还能宁心安神,滋阴补肾。佐之桂花的幽香、枸杞的嫩滑、稻米的细腻、粳米的滋补,外加一点冰糖吊鲜,堪称火候上佳,色香味俱全的精心之作。这么好的东西,我少喝点,给芙儿、如是她们留点。」
  蓉儿见我这么知情识趣,微笑着道:「还有好多呢,放心吧。」她取过为我蒸好的一屉小笼包,然后她才皱眉道:「你啊,真是胡闹,说了你多少次,都不听我的,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我嘿嘿一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或许还是有些憔悴,不是操劳了一夜,肚子饿得慌,我也不会一大早跑出来找食儿。我一边往嘴里填着包子,一边说道:
  「无碍的,一会儿我们再去探探关吧,等打下长安,我们去骊山,去华清池泡泡温泉,坐看冬雪,清泉沥身,那绝对是别有一番情趣。」我笑着许诺道。
  蓉儿微笑着看我狼吞虎咽,一边在我身后帮我整理发髻,眼中却出现了一丝忧色,似乎对我的急功近利有些担忧。
  我忽然醒悟,这罐子粥,少说也熬了三个时辰,难道,蓉儿也是一晚没睡,守在这里给我们熬粥?「蓉儿,你一夜没休息吗?」说这话,我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原来她也是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没,也是睡不着。最近发生太多、太多的事儿,心里总觉得不太真实。」
  她眼眶红红的,我知道,年节的气氛下,她又想起了郭伯伯。
  我搂着她劝道:「不哭了,郭伯伯虽然去了,但是我还在呢,我会比他更体贴,更疼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们不也一天天茁壮成长起来了吗?」
  虽然提到孩子们的时候,蓉儿心情好了些,但是她还是有些伤感。郭靖虽然不解风情,但是至少每晚上都会陪在她身边,而现在,她却要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心里不禁有些委屈。
  「别提靖哥哥。」她忍不住对我摇头说道。
  我以为她猜疑我是有意害死郭伯伯,赶紧解释道:「莫非你认为我能闪到郭伯伯遇害而不救他?」
  我一次在千军中把他背出来,一次在万马从中替他偷解药,我想我也算是尽力了,如果蓉儿还对我有所怀疑,我真要冤死。
  蓉儿擦擦眼泪道:「别胡思乱想,我没怀疑你,就是想起了靖哥,心里有些伤感,没有别的意思。」
  我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我心里也有点怀念郭伯伯,但是这不代表我希望蓉儿永远的缅怀他。都说死者为大,这话一点不假,现在我还真没法跟他斗。可是我真的心里不服气,坐下来对着小笼包较劲。
  蓉儿看我跟自己过不去的样子甚为有趣,收了泪水,转身将厨房的门掩上,回到身后在我耳边轻轻问道:「怎么了?这就生气了?还守了一晚上炉火替你熬粥,就不说谢人家一句啊?」
  我见她风情万种的俏丽模样,心中的气早就消了大半,知道自己这么大火,多半还是因为一晚上胡作非为的兴奋劲还没消褪,没有蓉儿在,只有三娘一个灭火器,是完全不够的。
  我伸手把蓉儿圈到身前,将额头靠在她紧实的小腹上小声的说道:「谢谢,有你宠着我,我……在你面前,我可以卸下防卫,尽情的撒娇,只因为有了你,我才可以将巨大的压力,变为动力鼓励我继续前进。你的幸福不但是我所有行动的根源,更是我前进的动力,所以,别离开我,好吗?永远……」
  蓉儿知我心意,但是第一次听我说如此煽情的话,难抑激动的心情,开心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在眼中打转,「我哪也不去了……傻瓜,除了你身边,蓉儿还能去哪儿?」蓉儿搂着我的大脑袋,含着泪笑道。
  他一步步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为我颠了城,为我覆了国,无坚不摧的蒙古战争巨兽被他一次次的打翻在地,躲在阴暗的角落中舔舐伤口。
  现在江北的军心、民心都系于过儿一身,一个刚过二十岁的少年郎身上。而他却直言不讳的将我称作自己精神的支柱,这不正说明他对自己的依恋吗?这孩子太累了,劳心、劳力,在战场上杀伐果敢……
  只是,最近心性都被磨出了破绽,就是担心他把自己逼得太紧,长此以往下去会撑不住……蓉儿不但为怀里的我骄傲,同时也十分忧心我的健康状况,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不睡觉来替我熬静心粥了。
  等她回过神来,我已经靠在她怀里睡着了,让她颇为哭笑不得。见我难得静下心来,又不忍心就这样推醒我。
  蓉儿将身材高大的我抱回了华帐,三娘已经起身梳妆了,看到这有些滑稽的一幕,忍不住过来替蓉儿搭手,一边问道:「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儿啊?」
  蓉儿没好气的道:「这坏小子,吃着早饭,忽然间就睡着了,我又怕他着凉了,就把他扛回来了。」
  大体上属实情,不过细节上还有待商榷,深深了解我性格的三娘,面上露出了一种理解的笑容,猜到我肯定是和蓉儿撒娇了。以前我只对着三娘撒娇,这几乎是她的专利,但是现在这份宠爱显然是被分薄了,她心里不吃味那才叫怪了。
  但是,看到我睡梦中放松的神情,同样为我身体担心的她也松了口气。是感谢?
  是欣慰?还是嫉妒?同样深爱我的三娘自己也很难界定,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巳时,被窝里的芙儿和无双一人搂着我一条胳膊还在熟睡。
  明显是三娘、晴儿和瑛儿让着她们,这几日她们俩就像连体婴一样,到哪都粘着我。感觉到胯下有人正在吞吐我那祸根,虽然伸不出手掀开被看看,但是我从露在被外的一双小脚就认出来,是如是这坏丫头。
  我挺挺腰,示意我已经醒了。如是果然停下动作,顺着往上爬到我的胸口,从被里露出了清减了许多的小脸来,笑嘻嘻的看着我,手却探到我的霸王枪上,腰部一沉,熟练地将它吞入了自己身子里。
  我轻轻的抽出双手,摸着如是的小脸道:「昨晚那么疯还没够啊?」
  如是笑得很甜,说的话更甜:「不够,被爷宠着怎么会够呢……」
  我也笑了,怜惜的道:「人家坐月子都胖,看看你,越养越瘦,不让为夫为你担心啊。」
  想到她生产那日由死到生,真的在鬼门关前转了一遭,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宠着她最多,将她搂在怀中,怕她随时会飞掉一般。
  「奴儿想要活着,想要陪爷您一辈子……」如是嫣然一笑,温柔的靠在我怀里亲吻我的胸膛,用实际行动表达她对我的眷恋。
  正在我闭目享受着这温馨的律动之时,三娘挑帘进来说道:「大少爷,是不是该起床了?干爹可都在等你吃中饭了。」
  我答应一声,拍了拍如是的翘臀,示意她晚些再玩。如是爬起来取过肚兜,掩着自己有些丑陋的小腹。
  一个小动作,让我捕捉到了她内心的自卑感,生下我的宝贝儿子宗社,如是的身子却一下子垮了一大截,不但腰腹上的妊娠纹一时不退,腿上的静脉也出现曲张,最主要的是乳腺不通畅,产不下奶水,大夫说是心情受了惊吓,精神压抑所致,我真的怕她落下一身妇科病,再患上忧郁症就不好了。
  我接过她的小肚兜,替她穿好,亲了她的面颊一下道:「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些许小毛病,你看你茵姐小腹上的疤也都消了,心情开朗比什么都重要。」
  如是点点头,但她还是有些郁郁寡欢,显然她的心结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开的。我也不再多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着三娘叫醒芙妹和无双这两个懒丫头。
  到了偏厅,看欧阳老爹摆弄着我的大闺女,乐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得瑟好了。
  他看我进来招呼道:「过儿,我刚才看几个小子根骨都不错,等大几岁,让他们跟着我学武吧。」
  林林奶声奶气的说道:「林儿也要学武,公公教……」
  欧阳老爹哈哈笑道:「看这孩子多聪明,知道公公最厉害,不过可惜公公的武功不适合小姑娘学,不然就变得像公公这样连鬓胡子了,女孩子家家就不漂亮了。」老爹亲昵的还拿他的络腮胡子蹭我闺女粉嫩的小脸,让三娘看得都有些心疼的想一把抢过来。
  完颜萍笑着从老爹手中把孩子救出,笑着说道:「别闹了,把孩子扎得难受了。」
  林林这才捂着小脸儿说道:「不要、不要,林林不要大胡子,扎!」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我心道,你那些招不是不好看,就是有危险,还是我自己教的好,所以闺女这么一打岔,我也装作没听见,估计老爹也是觉得此事不急,所以也没催着我答复,这事儿就算暂时放在一边。
  吃完午饭,精神还不太好的芙儿、无双和如是又各自回房歇息去了,再特意吩咐三娘一声,不要将老爹的消息泄露出去,特别不能让柯公公知道,三娘点头应了下来。我和蓉儿约好了一起去探探潼关的防务,她指挥着双雕,我俩乘马一路向西而去,出了函谷关,过了新丰港,又行了十几里,就爬到了潼关南面的云屏峰上俯视关内。
  「潼关扼守天下险啊……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一马平川,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当真是飞鸟难渡。」蓉儿对着我叹了一声道。
  单只潼关守军居高临下俯射,绝对就打的我军一点脾气没有。新襄军虽然野战所向披靡,但是攻城战却不如一般的步军,而且刨去各地驻守的新军,我能抽调的部队也只有三万之数,面对潼关内五万守军,也是杯水车薪。
  「虎贲偷袭的伎俩,怕是也行不通,你看这关上岗哨排查严格,还有暗垛碉堡呼应,城头火把储备充足,想来晚上也没有空子可钻。」我用望远镜一边看,一边说道。蒙古人不傻,除了被我们的超越时空的火器装备打的一筹莫展之外,他们的应变速度绝对是一流的,现在想要诈城、偷袭,显然都不是很好的时机。
  「唯有等……」我忽然说了一句。
  「等?」蓉儿很不解我这算是什么计策,但是也对我没有急功近利的强攻险关而感到高兴。
  「以逸待劳,伺机而动……」我敷衍着答道,但是其实我心里面,又在构思一个极坏的点子……
  蓉儿看我面上忽然闪过一丝坏笑,以为我又没想好事,掐了我一下道:「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坏……」
  我听蓉儿跟我撒娇,心中一荡,淫笑着从背后把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呢喃道:「自从那晚上采了这朵花儿,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有疼爱我的最最亲爱的蓉儿宝贝儿了,怎么能不喜从中来?」
  蓉儿双手抚摸着我环在她腰间的双手,小脸儿侧过来在我面颊上亲了下道:
  「还不是你说话不小心,这一阵我都不敢靠你太近,怕芙儿怀疑……」她也察觉到芙儿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两个之间的亲昵关系,却一直没有近一步追问,大概她也不想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省得大家都尴尬。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我有些痴迷的嗅着蓉儿的发香,对她撒娇道。
  「嘻嘻,想人家哪儿了?」蓉儿被我推倒在一蓬衰草上,窝在我怀中画着圈圈问道。
  「一切一切,一切能唤醒我对你记忆的东西,你的体贴、你的温柔、你的娇媚、你的发香、你的背影……每天我们在校场,我都忍不住想把你抱住……」我嗅着她发际的香气,握着她的手呢喃。
  蓉儿早就知道我的答案,因为她也一样,深爱到不可自拔。「坏人……蓉儿也是……为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迷醉,为你魂牵梦绕,夜不能寐……」
  我微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我们在这儿做吧?」蓉儿眼中闪出一丝犹豫,但是很快她就忍着羞意,点头答应了,显然她不但被我调教的食髓知味,而且更是回复到了少年时的古灵精怪,勇于尝试新鲜事物的心性。我心中叹道,不愧是东邪之女啊!
  上山的路上我就打量好了附近一处绝壁上的山洞,打发走了双雕让它们自由活动,我就迫不及待的抱起怀中的娇儿,奔入了洞中。山洞不深,半敞着能看到洞外的日月星辰,既隐蔽又增了一分在野外的羞耻感,让我和蓉儿都有些格外的兴奋。
  冬季日短,到了申时末天色已将晚,山间寂籍无声,夜幕挂了几点繁星,更是平添了几分情趣。洞内很干爽,没有野兽出没的迹象,我将事先准备好的毡子铺到地上,替蓉儿除去外衫,腆着脸笑道:
  「这多好,接地气,吸星月之精华。」
  蓉儿被我逗得噗嗤乐了,笑道:「别闹了,人家有些冷了,快来嘛……」
  「点把火吧?」我问道。
  蓉儿摇摇头道:「这样挺好,还能看星星,有火光反而不美。」
  她或许是怕关上发现山顶有人,又或是不想我见到她此时的羞态,只是我们俩如今功力且高,六识又都灵敏,岂会看不到彼此的迷醉的神态。
  蓉儿替我解开腰间的丝绦,替我脱去衣衫,我看着她细心的动作,忍不住勾起她的小脸儿,亲吻她的樱唇,那甜美的胭脂被我吞下肚,而我的口水也又被她汲取了些许……直到我们吻得有些口干了,我笑着问道:「那乳汁还有吗?」
  蓉儿笑着点点头,她知道我爱喝,也喜欢看我在她怀中撒娇的样子,所以一直吃些下奶的食材,宁可自己每天费事挤出奶水,也要为我留着。
  我解开跨坐在我身上的蓉儿的中衣,解去系在她白玉般颈子上肚兜的绸带,托起那沉甸甸的乳房纳入了口中,轻轻的嘬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带着爱人体香的温热乳汁就涌入了我的喉间。
  「嗯……」我轻柔已极的动作,让双乳有些涨意的蓉儿也畅美无比,左手揽在我的颈后,将我的头按向她的怀中,鼓励我尽可能多的汲取;右手则伸到我的胯间摸索着我那盘龙巨蟒。
  我双手有些费力的将裤子褪下,八寸怪蟒昂首挺立,在蓉儿柔若无骨的柔荑抚慰之下,却更像是火上浇油,枪身上甚至能听到「咯嘞嘞」充血暴涨欲裂的声音。蓉儿知道这不是正确安抚它躁动的方法,她含笑轻轻的将我推倒在毡垫上,脱下自己裙下的亵裤,然后将自己的牝户对准了枪身,「噗」的一声,我巨大的阳物再次回到了它至乐的桃源。
  蓉儿掌握着主动权,在我身上扭动着她丰满肥腻的腰肢,那雪白的美臀一下下的撞击着我的双股,发出了羞人的肉体碰撞之声,在山壁之间回荡。我们十指紧扣,唇舌勾连亲吻着,似乎只是希望更多的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对方。她跨坐在我身上驰骋了二十多分钟,我看她已经累得轻喘吁吁,面颊红扑扑的有些见汗,就示意要不要换我来?蓉儿点点头,和我交换了主动权。
  我笑着撑起身子,双手托住蓉儿的肥腻的臀瓣,将宝贝儿一双修长的美腿架在我左右双肩上,示意她双手向后撑在毡毯上。蓉儿眼中带着几分期许的将自己整个身子架起,全力的配合着我的动作。
  我双手托着她的美臀,一下下的将她抛起再落下,蓉儿在山间举头仰望着星河,居然有了想要伸手摘星之趣。「嗯……真好玩,你看北方七宿,今夜似乎特别明亮。」蓉儿双手撑得累了,索性躺了下来,右手伸出在自己眼前,仿佛探到了天上的星斗。
  我吻着她珠圆玉润的小脚丫道:「星星有什么好看的,不及我们蓉儿的一个小脚趾,不,不及我们宝贝儿一根汗毛。」我用舌头扫了扫蓉儿的脚掌,笑着说道。
  「咯咯……讨厌……知道人家最怕痒了的……别闹我……」蓉儿用小脚丫踹了踹我的脸,就不再理我,继续观察星象道。
  「喂!我的女诸葛,现在是做爱时间,不是夜观星象的好时候……」我忍不住抱怨道。
  蓉儿笑着摆脱了我的怀抱,我们下身相连的部分「啵」的一声分开,蓉儿光着脚丫趴到了洞壁的边缘,若有所思的看着山下的潼关。
  我被彻底的打败了,第一次打野炮,我这么卖力的培养情绪,我的宝贝儿居然不接招,这不得不说,是对我的一种极大的打击,很生气的把这个臭丫头抱回来,愤愤的问道:「你做什么呢?星星比我还好看啊?」我正在兴头上,精虫都快上脑了,她却跟我玩起了躲猫猫……
  蓉儿看我憋的难受,抿着嘴儿也不再说了,被我扑倒在地,继续谱写我们动人的造人工程。蓉儿不再去看天空,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我们灵与肉的交流当中。
  这次她全情投入其中,仿佛野兽般的交合,让我们过人的精力都化作了无尽的动力的源泉,我们抵死缠绵,低沉的呻吟声、喘息声回荡在山洞内……一个时辰内,蓉儿达到了六次绝顶的高潮,而我也先后在她的体内注入了三次生命的精华。
  性爱的狂潮褪去,我们相拥坐在洞口看着天上点点的星光,没有任何的目的性,只是单纯的欣赏夜色的美好,享受着夜的安沁……
  「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如此想,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谁去笑痴情郎;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千古恨,轮回尝,眼一闭,谁最狂?这世道虽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望。」
  我搂着怀里蓉儿,轻轻摇摆着哼唱着我熟悉已极的一首胡彦斌的《月光》,只是最后的两句太悲伤,被我略作了改动。
  蓉儿偎在我怀里,随着我慢慢摆动的韵律,细心的品着歌词,字字句句都像说到我俩的心坎里,忍不住问道:「这曲子是?是你所作吗?」
  我也是心有所感,没想到心境和这首月光如此契合,只好再无耻的剽窃一次了,点点头说道:「这首曲子我只为你唱,好不好?」
  蓉儿眼中含着泪,微笑着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整理下心情,对我说道:
  「我刚才观看星象,这东方七宿心、尾二宿易位,西方奎斗影射中宫北斗,乃是金生水之象,我算三日内,必有一场大雨,而且会伴有一天一夜的东南大风。」
  蓉儿搂着我的脖子说道。
  「借东风?」按照蓉儿的推测,我猜到这应该是一次锋面气旋天气。难道是想我们逆流泅渡黄河,然后给他们一记重创?「蓉儿你的意思是,从背后攻破潼关?」
  蓉儿摇摇头道:「我观察关隘的西面防御薄弱,而长安城里防御空虚。现在初春枯水季,黄河水道上行不难,不若我们运送百骑渡河,炸开长安城门,我们再摆出一副要大举从水路进攻的态势,让敌人心有顾忌,分兵回防长安。据我估算,这样能一举削弱潼关一半的防御。」
  「嗯,好一招『树上开花』之计,我在给他添个『鼓瑟吹笙』之计,必然让他们争先恐后的撤走。」我嘿嘿一笑道。
  蓉儿歪着脑袋看我,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我嘿然一笑,并没有和她多作解释。回到洛阳,我就召来了冯默风和军械处最好的百名工匠,将我设计的扬声器设计交给他们。
  所谓的技术难关,不过是一个磁线圈、一个鼓膜、一个手摇储电设备,在我数年来的调教下,这些都根本不称之为问题。同时我让骑兵营掩护着工兵挖掘地道,将阵线推进到潼关三百米处,设置一道陷马坑的暗桩,这项工作是与扩音器的研发同步进行的。
  第二天的黄昏,我就收到了第一批试验成功的成品,虽然还略显简陋一些,需要一边手摇发电,一边才能达到扬声效果,但是音质不错,而且胜在环保,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当天夜里潼关关隘之下极为热闹,关北新丰港方向枪炮声大作,关内蒙军派出斥候营探查无果,悻悻而回……半个时辰之后,城关下再次枪炮、战鼓和喊杀声响起,气壮山河势如十万军队袭来。潼关内守军只见关外扬起漫天的尘土,不敢贸然出关应战,一阵弓箭疾射,等到尘埃落定,我新襄军早已后撤半里,隐蔽了起来。
  潼关上的守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依然奉城关内忽必烈的将令坚守不出。
  又过了半个小时,关南云屏山上杀声四起,整个山头被火把点的宛若白昼通明。偏巧潼关内的守将是曾经参加过撒麻尔罕奇袭的老兵,以为我军又要重演二十年前的旧事,急忙调集大批弓手戒严,但是等了半个时辰,我派上山做疑兵的一队人马早就撤走,自然是毫无结果……
  我们每晚上轮换五百人,这样反复跟蒙古人玩了三晚上,不但将关内五万守军折腾的疲于奔命,连一向忍耐力极好的忽必烈都忍不住大发雷霆,派了一个万人队出关扫荡,结果误中了我设在关前的陷阱,白白折损了三千匹战马,让他不禁既窝火又恼恨,却又对我无可奈何。
  第四天一早消息传来,奇袭长安城门的薛霸,按照我们既定的战略顺利的炸开了长安的北门和西门,这个战果让我兴奋的有些颤抖。如果能够就此一举打开通往关中的门户,则黄河以南全境就能回归华夏民族手中,这是很关键的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薛霸在我这立了军令状,表明了他此战必将全力以赴的决心,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有了这样的觉悟,就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现在,他真的做到了。
  因为潼关上,忽必烈的中军大纛已经开始缓缓撤离,开始向西移动。
  投石器、床弩、云梯等攻城器械架设完毕,我下令攻城,关上的守军被火炮和投石器抛上城墙的炸药压制,但是依然举盾冒着枪弹顽强反抗。攻城战持续了近七个小时,最终由长安归来的奇袭队偷袭了潼关空虚的后防,为我军打开了潼关的大门。
  是役,我军损失惨烈,即使在许多周密筹划和尖端科技的辅助之下,重伤、阵亡人数还是达到万人以上,由此可见潼关天堑的固若金汤。虽然减员大多是刚刚编练入伍的新兵,但是这种损失也让我感觉有些不能负担。而更大的噩耗却是奇袭队带给我的,裨将王定六颤巍巍的将薛霸沾血的铁盔和腰牌递到我眼前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就此失去了这位并肩奋斗多年的老战友。
  无暇感伤,将三千战俘全部交由后军看管,我继续带领狼骑、铁壁以及火铳三军,以及斥候营长驱直入向长安突进。一路上,我军先后击溃了三次蒙军的阻击,但是我的神情却是越来越放松。马光佐在我身边问道:「哎,我说你笑个什么呢?」
  我无奈的扭头看看这个粗人,在新襄军里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他算是独一份儿,估计这个小气的家伙还是在气我当年骗他参军的手段。
  他倒是把握准了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我替他解释道:「你们看蒙古马军的撤退痕迹,从最初的井然有序,到渐渐散乱,说明我们攻下潼关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忽必烈的中军,他们慌了。而现在长安城门户洞开,几乎是不设防的。我们遇到的三道防线,明显是对方为了延阻目的仓促拉起来的防御,如果我所料不错,忽必烈已经向北逃了。」
  「连长,我们追?」牛三在边上请示我的意见道,显然他还没能对老薛的死释怀。
  我定睛北望,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哎,算了,先攻取长安。」说完我一马当先高举玄铁剑杀入敌阵中,神雕清鸣一声,也紧随我之右也随我冲杀入敌营。
  它现在几乎成了我战场上的近卫统领,又有民间野闻外传称神雕是岳元帅转世临凡的化身,岳元帅字鹏举,所以这个说法也是得到了大江南北人民的广泛认可。更因此,百姓们口口相传,我是武圣岳王爷钦命的接班人。我这么骚包的性格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臭屁的机会,所以现在神雕就成为了我中军的标志。
  我军轻易的夺取了长安城,这首功自然要属已经阵亡的薛霸以及虎贲营的众将士。忽必烈仓皇北遁安定,与我军隔河相望,同时保持着对我军的压迫,不禁让我感慨,有这么一个虽败不馁,屡败屡战的好对手,我的人生才不至于太过无趣,倒是和他打出了一份惺惺相惜的交情。
  公元1241年春,因为汴都光复,南宋朝廷年号由嘉熙改为淳佑元年。明面上是改了,但是理宗皇帝自然是不敢来自投罗网的。所以,南北局势依然没有发生变化,亦或说更加紧张也不为过,但是我既不仰仗他人鼻息过活,自然也不用看人脸色,你就当我封疆列土又如何?
  色厉内荏的丁大全和刚刚由于老枢密使别之杰致休而升官的韩彦犁日夜都怕我杀进临安,自然不敢主动找衅我的霉头。
  「嗯……真舒服……」池塘里,跨坐在我身上律动的晴儿发出一声舒坦的呻吟,不知是骊山的温泉让她很受用,还是单指我刺入她身体内的盘龙宝枪。早春二月的夜晚,我带着她们三个从行宫偷跑出来,在露天温汤与冬看瑞雪挂枝的胜景中,享受着一份幕天席地的无拘无束。
  晴儿在野外最为放得开,想当年我们初识,就是在水浜结下良缘。而三娘脸色红红的,不知是被热气熏蒸的,还是想起了我们当年在山中疯玩的小插曲。我左手揽着蓉儿的腰身,喝了杯三娘替我斟的杏花酿,一面享受着晴儿搂着我脖子对我展开的逆袭。「我们今天一定不会输,一定要让你怕我们一把,是不是姐姐们?」晴儿一边在我身上拧着腰,一面发动群众道。
  我抽出双手,刮了下晴儿的小琼鼻笑道:「傻丫头,还想学着混水摸鱼,看来这几个月兵法没白看。只是你还不知道夫君还有秘密武器,你们谁都没有见识过的。」
  「嗯?你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我此言一出,不但晴儿被我勾起了兴趣,连我最亲近的三娘和蓉儿都不依起来,娇声问道。但是看对方似乎也不知道,才平衡一点,知道我是又有什么损主意要对付她们了。
  「嘿嘿……我最大的秘密就是……堪比独孤九剑犀利的独孤九吻,专门吻遍媳妇儿身上各处敏感点,让我的宝贝儿爱欲纵横、欲罢不能,怎么样?听着就很厉害吧,哈哈……」
  「嗯……不许这样的,你这个色鬼,我这才想起来,你以前就爱在人家身上不防范的地方乱瞟,原来你早就不想好事儿。」
  蓉儿被我的冷笑话羞得大红脸,不依的娇羞道。她修习独孤九剑最有心得,这才明白为什么我当时学剑只是浅尝辄止,却原来早就把坏主意打到了这里,怪不得以前就见我喜欢在她身上乱瞟,原来自己不知道早都被我视奸了多少回了。
  晴儿也嗤嗤笑道:「原来这样,我还见过他这样看过我师妹呢,姐姐们说怎么罚他?」
  三娘也不干了,举报我说:「还有那个谢婉琴和袁洁洁……」
  我心说要坏,这样下去,我藏着的那点事儿都要让宝贝儿们挖掘出来。最让我吐血的是,晴儿唯恐天下不乱的道:「对了,老公看完颜萍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说的可是太雷人了,就算我意淫过凌波和小绿,对完颜萍可是一次都没有……我赶紧否认道:「可不许瞎说,我才不喜欢那种,也就是我老爹才会那么饥不择食。」
  「哈哈……你在背后说干爹坏话,我要去告诉小萍萍。」晴儿貌似这一阵和完颜萍玩的很熟,笑着对我说道。
  「哈,你个疯婆娘,现在爷还治不了你了是不?」看她越玩越疯,都快拉不住了,我把她拉到池子边,啪啪的赏了她两巴掌,这才止住了她的疯劲儿。
  「哎,过儿,你说你干爹那儿还能立起来吗?」
  蓉儿也被晴儿带起了疯劲儿,加入了讨论。
  我再次吐血,不过转念一想,其实我自己也是蛮好奇的。放开晴儿,我搂着蓉儿说道:「看他们两口子那腻乎劲儿,看样子老爹表现还不错,不过七十岁的老头子能有多猛?嘿嘿……」忍不住YY下完颜萍被我老爹操的声嘶力竭浪叫的骚样,忍不住又是搂着蓉儿一顿痛吻。
  「嗯……不来这样的,我说一句,就挨打,怎么蓉姐说了还可以亲亲呢?」
  晴儿不满的扑到我怀里争宠道。
  「傻瓜,打是亲嘛!打你就是亲你。」我一手攥住宝贝儿的大屁股蛋儿,用力的捏了一把。
  说着,我感到自己挺立在空中的长枪忽然进入了温热的口腔中,仰头一看,确是不甘寂寞的三娘,低头蹲在我胯下认真吞吐着帮我做着清洁工作,察觉到我的目光,也是抬头对我相视一笑。
  蓉儿和晴儿发现了我俩的小动作,都不依的挺着胸凑上来,白花花的乳肉摆在眼前,真让我感慨自己少长了张嘴,当真是左右为难啊。蓉儿即使在哺乳期,晴儿的豪乳还是要把她大上一号,但是蓉儿胸中有「料」,我双手各托住一只,同时放入口中吸吮,让我爽到就这样遭天妒被雷劈了都不心疼的地步。
  三娘也都不甘示弱,作为另外一个胸怀宽广的女人,她握着自己两只玉乳,将我的八寸肉肠夹了热狗,还伸出香舌来,不断地搔动那怒目圆睁的紫玉金刚,仿佛它是世上最令她歌颂崇拜的偶像。
  同样柔软滑腻的触感,一般痴迷执着的眼神,在三位美妇人争奇斗艳的斗奶大赛重点关照下,我很快的就交了货,三娘的胸前、脸上,甚至发梢上,都沾上了我激射而出的种子……
  笑够了,闹够了,我也喘着粗气爬了起来,没想到今天还真被晴儿说着了,我还真是败在她们三个奇思妙想的新鲜花招之下。我大话都说出了,结果「独孤九吻」出师未捷,我就先阵亡了,这跟头可真是栽到家了。
  转眼却看到晴儿又在我眼皮子底下胡混,缠着蓉儿做那假凤虚凰的游戏。三娘美乳之上犹自挂着晶莹的液体,却温顺的跪在我脚边,细心的替我舔干净了残存在枪管里的那一点精汤,那认真无比的神情,却做着淫靡无比的动作,堪比痴女系的撩人风情,让我呼的一下,又扯起了大旗。
  晴儿早就喜欢上蓉儿完美的双乳,这时候更是好奇的咗了一口乳汁道:「原来乳汁是这个味道的,晴儿都是第一次喝到。」
  「傻妹妹,等你有了孩子,一样也会有的……嘻嘻,你的玉乳这么饱满,等奶孩子的时候,一定更为壮观。」蓉儿也趁机好奇的掂量下晴儿的『凶器』,托在手里沉甸甸的像两堆肉山一样,让她也不禁颇为羡慕。
  另一方面,她只觉自己都快成为小奶牛了,有了好奇宝宝就来喝两口尝尝味道,但是她又不好把晴儿推开,只好苦笑着说道。
  晴儿又说道:「姐姐的真美,不但形状像桃子,就连颜色都像,鲜红鲜红的真好看,我这里都被坏老公玩弄的不好看了……」
  晴儿说着看着我抱怨了一声道。
  蓉儿神秘的一笑道:
  「我教你几个手法,经常自己按摩放松一下,没有血液沉积,就不会变的难看了,晚些我再给你们配点外敷的霜剂,保证用不了几个月,就能变好看了。」
  蓉儿抿着嘴笑着说道,这个独家秘方确是让她颇为得意的作品。
  「真的这么好?快说说到底怎么做嘛!」听到蓉儿这么说,就连三娘都眼睛一亮,抛下我义无返顾的投向了蓉儿的怀抱,和晴儿两个人压在蓉儿身上蹭着,求她把偏方教给自己。
  「嗯,葛根三两、山药五钱、醒过的大豆和马尾草适量,碾碎搅拌成糊,敷在胸前就能起到美白正形之效,具体怎么配,等我来做好了。」蓉儿主动示好,不但将配方公布,还主动要帮着配药,让三娘和晴儿不得不知她的情,现在她们的亲密关系更是牢不可破了。
  被晾在了一边的我学了乖,不在打算再让她们三个把我合围,就决定分而击之,将她们逐个击破。看她们在池边叽叽喳喳的热烈讨论,我担心她们着凉,吩咐一声,让三娘和晴儿等我回来,先将蓉儿抱起,送入了华清宫的披香殿,替她擦净身子包裹好免得她着凉,我跟她咬耳朵说了几句话,她吃吃笑着点头答应,我又转身出了披香殿。
  我又依次把三娘和晴儿抱了回房,把她们安置在了离芙儿、无双她们居住的宜春殿较近的飞霜殿。「嗳?蓉姐姐呢?」晴儿被我抱进屋,才发现人数不对,偏头问我。
  「嘿嘿,不能让你俩腻一起,互相没点好影响,还是茵儿宝贝儿最听话。」
  我笑着把晴儿扔到了软榻上,棕绷的大床铺上了十几层厚西域番邦进贡的天鹅绒,根本不用担心摔坏她,所以我也就借机欺负她一下。
  晴儿光溜溜、湿漉漉的被我抛到半空,吓得尖叫一声,落地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搂着已经擦干了身子的三娘撒娇道:
  「大姐,你看他又欺负我,你都不说他。」
  三娘刮着她的小鼻子说道:「你老跟他一起作弄姐姐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帮帮我呢。」
  初晴一看自己的绝招不灵了,露出小虎牙坏坏一笑,把三娘扑倒笑道:「其实是因为大姐的魅力太大了,不但咱们爷爱欺负你,连我这做妹妹的都忍不住想要欺负你一下下,这也不能全怪我吧?再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共抗外辱。」
  她这时候,连我誓师讲演的词句都想了起来,看来是真的着急了,我和三娘也都被这越来越会搞鬼的臭小娘打败了。
  三娘被她逗得咯咯直笑道:「要不夫君说你越长越回陷,让你逗死了,姐姐不怪你了就是。你这丫头就这张巧嘴儿逗人喜欢,现在如是都不跟我相好了,没事就都围着晴儿姐前、晴儿姐后的叫。」三娘是拿她没了招,搂着她嗔笑道。
  转过年来,我是空闲时候越来越多,陪着几个娘子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以往有些压抑的初晴、瑛儿和如是,现在都开朗了许多,不过我只是稍稍有些觉得,晴儿有点开朗大了。
  聊了会儿在江夏筹办大婚典礼的四弟,说了说近在华清宫偏殿的干爹和完颜萍。当我把我的两个大宝贝儿哄入了梦乡,我起身看看更漏,已经过了亥时,大概晚上10点半左右。我披了衣服悄悄出了飞霜殿,转回蓉儿所在的披香殿。蓉儿已经把自己藏在真丝绣团为里,鸾凤绣缎做面的锦衾当中,红烛下睡梦中嘴角浅浅上翘,当真是人比花娇的一幅海棠春睡图。
  我不忍叫醒她,脱去了自己的罩衫,光溜溜的钻入了被中,与蓉儿毫无间隙的拥抱在了一起。这个熟悉的姿势,又把我带回到了我们曾经历过的第一次,那间满地泥泞、大通铺的荒郊野店里,虽然现在流光溢彩的宫室华美,却也比不上我当年的喜悦心情。
  蓉儿一直在等我,所以睡得不沉。感觉到我的体温,嘤咛一声苏醒过来,美目慵懒的微睁,甜甜的说了句:「你回来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她撒娇的往我怀里钻,嘴里嘟囔着:「好暖和,真舍不得这个怀抱……」
  我不知道几时开始,这样搂着她睡会儿都成了一种奢望,我只觉欠她的太多了……而我忽然闻到蓉儿身上一阵荷露清香,心想:坏丫头,都做好准备了,还在和我装睡。
  「蓉儿?平时你只爱幽兰和栀子花的味,怎么今天也换了荷花的清香了?」
  「嗯?殿外荷塘盛放,陪着应个景儿嘛!」蓉儿在我怀中吃吃笑道,说罢又懒懒的钻入我怀中。
  我心中爱煞这个情趣无限的小女人,跟着笑道:
  「我忽然想起了那间味道不怎么好的野店,同时也感受到了段誉公子在烂泥塘里对王姑娘说那番话时的心情。」
  我后来故事讲得好,只因为蓉儿是我所有故事的第一个听众。我们一起生活的三年里,读书的闲暇之余,我都给她讲个小故事,这一段段誉、王语嫣被困井底的旖旎,自然是我着重描述的场景。
  蓉儿听我这么说,躲在我怀中会心的一笑,在我胸膛上亲吻了一下道:「人家也会时常想起那个镇甸,那个小店。」
  我捧起她的俏脸笑问道:「我现在都没明白,为什么那时候,你会答应我,那种狂喜,我真的差点高兴到疯了。」
  蓉儿情动而环着我的脖子,和我深吻到了一起。良久,唇分,她才嚅嚅的说道:「我当时以为你是故意逗我的,毕竟你没大没小惯了,也越来越不把我当师傅,我就想用移魂大法稍稍的教训你一下……人家看你平时吊儿郎当的,本来想看看你到底是爱芙儿深一些,还是爱三娘深一些……」
  她却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居然令她既尴尬、又惊喜,没想到我潜意识中隐藏最深的爱恋,居然是她本人。
  我这才想起,那天自己在睡梦中被人催眠,原来真是她用移魂大法整自己,却没想到被她套出了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顿时间,眼泪哗哗的,哎,感谢黄裳前辈、感谢王重阳、感谢林朝英……感谢祖祖辈辈积德啊,居然让自己误打误撞学会了移魂大法。
  我重组了当时的片段,应该是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动启动了精神暗示的反击,让蓉儿在精神集中之下遭到了轻微的反噬,才因势利导半推半就的被我推倒,死心塌地的成了我的禁脔。
  我笑着和蓉儿说了我的猜测,她也感到有些啼笑皆非,没想到精神力对放居然会产生这种效果,不过好在我们确实彼此互有情愫,但是如果不是蓉儿主动迈出这一步,只怕我们一辈子也无缘。
  「过儿,为我唱那首曲子吧,好吗?」蓉儿在我怀中嚅嚅的道。
  美人有命,我自当荣幸效劳,搂着蓉儿,又再一次轻轻的哼唱起了那首《月光》。优美的旋律,凄婉的歌词,每次都会赚来蓉儿一升的眼泪,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却始终对这首曲子情有独钟,忍不住与我轻和道:
  「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如此想,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谁去笑?痴情郎;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千古恨,轮回尝,眼一闭,谁最狂?这世道虽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望。」
  唱完一曲,她又是泪沾枕巾,忍不住轻轻问我道:「敢爱的人,是否真的注定可以一生相望?」
  我现在渐渐的登上高位,附加在我身上的义务和重任越多,我越是身不由己的陷入权势漩涡当中。蓉儿的身份地位尴尬,不容许她隐身我的背后,所以她又担心我们不能白首鸳盟,是对面相望,还是遥遥相望?这是一个问题。
  我认真的说道:「等天下安定,我们就游历天下去,不再管这些烦心的事,照现在的进度,我想不用等太久,我们的愿望一定能实现的。」
  蓉儿摇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是你对这个天下太重要,这里面没有人能代替你掌着这个舵,你能忍心丢下这片基业让它倾颓?」
  我笑道:「当一切都由法律的形式规定下来,以法律的力量约束,而不以一个人的好恶标准为转移,它才是一个真正稳定的社会体系。百姓有土地耕种,百工恪守规章,商贾依法纳税、依法经商,官员自律操守而百姓发挥监督职权。我们商量过的策略里面的第四条,兴办学堂,推广基础教育,将这种思维灌输给广大的基层当中去。当这股思潮深入人心,如果有人再妄图复辟,人民就会自发的起来推翻暴政。」
  我始终把自己摆到高于这个时代的位置上,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监控者的存在,没有过多的私心,只是为了能够在程朱理学没有僵化中华民族的思维,阉割了民族的傲骨之前,将我们的历史能够导向一个全新的方向。
  只是……谈完了这么严肃的话题,我的兴致一下子全都没了。蓉儿也显得有些困了,只是她还不舍就这样让我离去,毕竟我能够陪她的时间不多,像这样让我们单独倾诉相思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没想到我们两个话题转来转去,总是转回到了正事上去。
  「看来我们两个都是忧国忧民的人啊……」我苦笑说道。
  「不是祸国殃民吗?」蓉儿笑着问道。
  我只是轻轻的搂着她,没有继续和她争辩,不然话题可能又被牵引回刚才的那个话题上去了。
  蓉儿也不再跟我抬杠,安静的像小猫一样,蜷在我的怀里,陪着我一起神游了。
  闭上眼睛,我却似乎看见窗外的雪落在地上、房檐上、落入池水中、落到心里……有时候,房檐上厚厚的积雪簌簌落下,更是让我们清晰的听见,那自然的寂静之声,而伴随着那寂籍的声响的,还有我们的心跳和呼吸。
  我察觉到了蓉儿心跳的加速,知道今晚上还没喂饱她,就在她耳边逗道:
  「白乐天曾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明天早上不起床了,好不好?」
  「你要是来个『从此君王不早朝』,芙儿还不抄家伙来这儿上演一出全武行啊?」她轻轻打了我下笑道。
  我嘿嘿一笑道:「我猜不会,芙妹最孝顺了。」跟自己从小的教育有关,大老虎都被他驯服成了小绵羊,虽然青春期比较叛逆,但是芙妹现在绝对是标准的贤妻良母。
  「丫头没再问你那天的事情?」事情都过去三四个月了,蓉儿还是有些心虚的问道。
  「没,不过我估计她也是小鸵鸟的心态,只要不太过分,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有过一次为了三娘和郭伯伯闹翻的经历,我现在也知道这种激烈的手段行不通,更何况她们还是娘儿俩,万一真要是闹得个苦大仇深就麻烦了。
  「鸵鸟儿?」蓉儿没见过鸵鸟,好奇的问了句。
  「嗯……在极西的草原上,有一种颈上无毛的鸟儿,体型很大,不会飞,但是奔跑速度很快,它们脖子很长,跟神雕长得不像……」我看蓉儿有把鸵鸟和神雕类比的趋势,赶紧纠正道:「这种鸟,体形健硕,但是胆子却极小,遇到惊吓就逃跑,逃不掉就把头扎到松软的土坑里,也不管身子会怎么样,典型的顾头不顾腚。」
  蓉儿明白了鸵鸟的意思,点点头也觉得类比芙儿现在的心态也挺形象,忍不住叹口气道:「哎……都是你这个臭家伙、害人精……再过两年,等璇儿和破虏都大了,我们该怎么和他们交代呢?」蓉儿为难的说道。
  我耸耸肩道:「反正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爹,什么也没给他们留下,想来他们也不在乎那么点名誉了。」
  蓉儿恨恨的掐了我一下道:「那也不能让孩子们一生都背着这个负担吧?是我们的问题,就不该让孩子们去承担。」她今晚负面的情绪特别的多,想来这些问题在她心里压抑了很久。
  她见我为难,才有些醒悟,这些问题不应该单只诘难我,毕竟许多问题,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对不起,别怪我情绪有些失控,只是我觉得应该说出来,和你好好合计一下,你不会嫌我烦吧?」
  我摇摇头道:「我懂的,这当然也都怨我,每天都把精力放在别的事上,为孩子们的将来考虑的太少。像这样的考虑,蓉儿更应该时时提醒着我,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有时候我们的交流多偏重于精神层面,虽然感觉很好,但终究不能将彼此所有的情绪都表达完善,有些基础的交流反而被我们忽略了。
  我的细心聆听和通情达理,给了蓉儿无比安全可靠的感觉,不自禁的被我安抚了下来,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只要我们都认真考虑,相信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心情放松开来,身上又不禁有些欲火躁动。蓉儿在我怀里轻轻的扭动着,向我暗示着她的需求。
  我微微一笑,握住她娇嫩的双手,凑到嘴边吻道:「蓉儿,你知道你身上哪儿最美吗?」
  蓉儿考虑了一下,却猜不到我的答案,摇摇头问道:「那么你最喜欢人家哪儿呢?」
  「我爱你的一切……」我肉麻的说道。蓉儿眼中明显的闪出一丝失落,显然这个空泛的答案不能令美人满意。
  我继续肉麻的说道:「我最爱你这双手,柔若无骨,指甲也是修缮的极美,幸亏你不喜欢练弹指神通。这双柔荑啊,纤巧多能,极富创造力,最重要的是。
  手要牵着走一辈子,必须要好好爱护。」
  「咯咯……讨厌……肉麻的快要吐了哦。」蓉儿被我酸的快要倒了牙,但是这无比肉麻的话语,却还是让她比吃了人参果还要受用。
  所以说,不怕方法旧,美人喜欢就是王道。我沿着皓腕一路轻吻向上,将攻击的重点放在了她的腋下。这是蓉儿身上非常敏感的一个部位,每次我亲吻她这里,都会看到她脸红红的秀媚之态。
  「嗯……痒……麻酥酥的难受,别闹了……」她轻轻推推我,但是她受用的表情却再次出卖了她。
  「我说过我的独孤九吻很厉害吧?」
  我嘬着蓉儿的耳垂儿,在她耳边呢喃道。
  「还不是只会欺负女人家的……流氓招数,还如此沾沾自喜的……嗯……」
  蓉儿的话还没说完,我就促狭的将舌头探入她的耳廓,轻轻的舔了下,让她如同一阵电流经过,全身为之一颤。羞耻与快感的双重禁忌触觉,让蓉儿有苦难言,双手牵着我的手,伸向了她的桃源之地。
  我右手一面在萋萋芳草中寻觅着那一点相思的红豆,中指则探入蓉儿下身抽插起来,一面按摩着她的G点。我纯熟的手法和轻重适中的力度,让蓉儿在多重快感夹击之下,已经小小的丢了一次。我抽出被春水打湿的右手,伸到蓉儿面前坏坏的一笑。蓉儿不依的轻轻打了我一下,示意我可以进入下一步骤。
  「夜还长着呢!」我并没有停止我口上的动作,沿着蓉儿的脖颈一直向下亲吻,右手揉搓着蓉儿的乳房,甘甜的乳汁从深红色的蓓蕾中析出,沾湿了我的双手。
  蓉儿被我挑动的情欲高涨,双手也按在自己双乳间我的右手上,轻声腻腻的发出「嗯嗯……」的甜美娇吟。我的舌尖划过她紧实的小腹,还恶作剧的在她小肚脐上亲吻一阵。
  蓉儿被我挑逗的难耐,双腿开始不自觉的蜷伸着蹭着床单和棉被。当棉被渐渐滑落到了地上,在红烛映衬的宫殿里,我宽厚的双肩已经将蓉儿的修长双腿扛起,架到了背后,绵密的细吻落在她泥泞的花唇之上,而我此时正是怀着最谦卑恭顺的心情,赞美这孕育生命的殿堂。
  「过儿,嗯……别这样……快进来……我好想要,来疼爱我……」蓉儿再也难耐心中的熊熊欲火,双手紧紧的揪扯着床单,不断向上挺着腰,美穴中的春水更是汩汩的向外涌出,眼看又要泄身。
  看着此时的蓉儿被我折磨的盈盈欲泣,好像雪白的小羔羊一样等着我临幸,那媚眼如丝的阵阵期盼,目光真让人受不了。我用手扶自己的盘龙枪抵到蓉儿湿滑的花径口,微微一挺身,就插了进去。
  「嗯……」仿佛期待已久的火热、涨满的充实感让蓉儿舒爽的娇呼一声,下身的春水穴欢迎着粗长的盘龙归海,紧紧的裹住我的伟物。我喘了口气,把蓉儿一双美腿往上提了起来,让她圆圆的屁股离开床面悬在了半空。
  蓉儿两腿就这样搭在我双肩上笔直的伸向空中,粉嫩的、找不到一丁点儿茧皮儿的小脚丫也俏皮的翘着,像极了殿外荷塘里含苞待放的莲朵儿。
  我忍不住轻轻将那对儿玉足揽过,将蓉儿微微见汗的足弓抵在我的鼻端,下身一边用力挺耸,一边深深的呼吸着那芬芳的气息。
  「咯咯……傻样儿,你这个样子好……好变态。」蓉儿想起曾经和我学过的这么一个词,这时候用出来直接就把我归纳到了怪蜀黍之列,一边忍不住脚底的痒,使劲的想要抽回美丽的双脚。
  我又岂能让蓉儿如愿?一边拦住她回挣之力,一面笑着说道:
  「古人说:『揽茝修初服,昭质裁荷衣。』这香气天生就是花朵相伴,美人玉足芬芳清香,要不怎么会用温润如玉、芳香如莲来形容美人的双足呢?蓉儿你的这双莲足更是如美玉一般,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要握在手中把玩一番。」
  我一边说着,一边挨个轻吻着蓉儿精心修饰过豆蔻般的玉趾,一路吻向肉乎乎微微见汗的脚掌。足底是人体血脉节点最发达的地方,蓉儿天生怕痒,双足更是敏感的不得了,被我这般恣意妄为的欺负,忍不住娇吟起来:
  「嗯……哦……不要了,明明……又很痒,但是……嗯……」
  那似麻还酥的羞人触觉和我小心爱护的专注神态,让蓉儿倍感到我深深的爱恋,她见我爱甚她秀美的双足,也就尽量忍着难耐的心痒煎熬,任我对她美丽肢体的轻薄。那麻痒之感却与下身的快感相辅相成,让蓉儿更是情动的难以自持,娇喘着叹息道:
  「嗯……郎……再快一点……」
  我忽然感到蓉儿下身春潮涌动,紧实白皙的双腿难以自抑的绷起,下身蜜穴也是春水充盈,那龙珠春水穴将我紧紧包裹住。
  「杨郎……蓉儿要你疼惜人家嘛……嗯……嗯……快一点……」
  我知蓉儿被我撩拨的心中煎熬难耐,情欲已经燃烧到了极致,再这样逗她只怕对身体有损,索性一阵毫无章法的快速的突突点点,盘龙枪在蓉儿体内任意驰骋。
  蓉儿半个身子没有依凭,被我阵阵的猛攻顶的芳心乱颤,几乎霎时被我推到了快感的浪尖之上,下身汩汩春水被我的霸王枪抽排溅落床榻,在我俩身下的溅湿大片水泽。
  在我如斯狂野的卖力操干之下,蓉儿的一双粉臂向两侧舒展,一双白嫩的柔荑在床上无助的乱抓;整齐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发出了略微有些低沉,却又令人倍受鼓舞的呜喑娇哼;频频秋水深情的凝望着我的脸,长长的睫毛也不断的颤动着;一对儿丰硕的肥乳,也在我的大力抽送下荡起阵阵乳波……身心的渴望都得到了酣畅淋漓的满足。
  「嗯……嗯……嗯……」在这经历了近两千次的往复运动,在蓉儿第四次欢畅的泄了身之后,一阵酥麻的感觉向我袭来。
  我略微缓下了抽动的速度喘口气,从潮头跌落的蓉儿却都没有像以往一样求饶,反而食髓知味的主动扭动屁股,来寻找那冲撞摩擦的快感。
  我看在眼里,心说蓉儿的体力也越来越好了,微微一笑道:「蓉儿你现在越来越馋了,换另一个人也喂不饱你。」
  把蓉儿的腿放下,拍了拍她的屁股,搂着她的腰扶她起来。蓉儿无比满足又骄傲的痴态默认了对我的满意。她已经欢畅的不能正常思考,只是顺着自己追求快感的本能翻过身趴在床上,双腿微微分开,屁股翘起来,纤瘦的腰部曲线向下弯出一道柔美的弧度。
  我的盘龙枪再次悍然直捣中宫禁域,螺旋龙纹的刺激让蓉儿深深叹了口气,浑身又是一阵轻微的痉挛。
  我趴伏在蓉儿身上,放缓了抽插的速度,一面享受着蓉儿龙珠春水穴的紧窄无比的吸力,一面在蓉儿背后,双手从腋下伸过,握住了蓉儿一对儿娇乳,腰部徐徐的加快挺动的速度。
  很快我们交合的地方传出的淫靡水渍声,白嫩的屁股被撞得啪啪声响,蓉儿被我突刺的上气不接下气,娇柔的叫声更变成了胡言乱语的高喊:
  「啊……蓉儿受不了了……啊……啊……啊……丢了……啊……郎……老公啊……啊……啊……」
  她第一次叫我老公,终于的得到了认同感的我内心无比欢喜,心中的爱欲更是一下燃烧到了极点,动作也渐渐变得狂野起来。
  「啊嗯……嗯……哦……呀……」蓉儿的螓首高高昂起,美臀与我双股啪啪的碰撞着,俩人仿佛狗一样粘在一起,毫不掩饰,放纵的叫了出来,热情的声声呐喊,替我加油助阵。
  我跪趴在蓉儿身后,狂暴的冲刺,近乎野兽交配般上下起伏的动作,世间没有任何的事情再令我如此着魔。我忍不住凑到她耳边说道:「宝贝儿,这几日就发现你的屁股越看越挺,越看越欠操,是不是让我操圆的啊?」
  「嗯……就是让你操圆的,让你这样一下、啊一下的……嗯……操的……」
  蓉儿都没想到自己脱口说出操这么粗俗的字眼,但说完之后竟然有一种放荡到无所忌讳的快感和疯狂,樱唇凑近我的大嘴,主动的献出丁香任我品尝。
  蓉儿将我的躁动全部看在眼中,柔声关切道:「夫君,要忍不住就射吧……
  看你这一身汗,别累坏了……」
  我的体力确是有些透支,也对蓉儿时刻关怀我的身体感到欣慰,让蓉儿回复了平躺的姿势,胭红的丝缎床单上,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赤裸的雪白双肩和粉雕玉砌的玉臂把住了自己修长的双腿,呈M形向两边大大的分开,露出了下腹双穴与美臀的诱人胜景。
  随着我的再次插入,蓉儿双眸里尽是柔情,双手滑到我的背后,像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用她柔若的身躯平复着良人的欲火,双手温馨的触感让我的心境忽然间变得清明。蓉儿,你真是一个千面娇娃,我甚至分不清淫乱放荡的你和这个贤淑的你,哪一个才更加的真实一些……爱怜与占有的欲望到了极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可以为她再做什么……
  我恍惚间隐约悟到了张可大曾经送给我的那句:「天地氤氲,万物化淳;男女媾精,万物化生。」的深意。
  「老婆,我要射了。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放松心情,随着心的指引,不要抗拒身体的变化……」我也不知道走出这一步会是什么,但是天生爱寻求刺激的性格让我决定冒一次险,因为我相信我们之间的默契和蓉儿对我同样的深情。
  蓉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没待问我要做什么,我用力的干了两下,蓉儿浑身一顿哆嗦,惊讶的发现我如中了定身咒一般,颤抖着将一股股的种子倾射,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一股股的浊流激射居然好似没有尽头。
  蓉儿大吃一惊,如此不到一时三刻,只怕我就会精尽人亡了。
  她刚想推开我,但是既便如此也是于事无补,没法阻止我元阳尽泄的局面。
  正在踌躇间,蓉儿想起我刚说过的话,运起了素女功双修的最后一篇的化神篇,一面将我的元阳吸纳炼化,一面毫无保留的将我们两人的功力反哺与我,寄望于炼化的同源精气能够被我吸收。
  果然,很快蓉儿发现,反哺的精元如同甘霖落在久旱的土壤霎时间浸没,只是这样构架起两人间的内循环,却有违于素女经「稳固精关,莫数泄精。」的主旨。
  蓉儿只觉自己在炼化侵入的精元的同时,自身的修为却在不断的下降,仿佛是被动的做了我练功的鼎炉。若此时换做别人,甚至是晴儿、芙妹,或许都会以为我要牺牲她,来换取自身的功力的进步。
  如果心中稍起抵触情绪,就无法从心底做到毫不设防。但是蓉儿却牢牢地记住了我的叮嘱,渐渐放松身心,毫不抗拒设防的吸纳、反哺。三娘呢?她或许也会甘心做我的鼎炉,只是我却不是当年那个口头上肯为她去死的那个少年了。我心神微微有些分散,赶紧收摄心神,专心的练起功来。
  这种微妙的境界在我们之间不断转换,封闭了五感的我们虽然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但是却将灵识扩张到了整间飞霜殿内。我们能真实触摸到的,居然是平日里五感都无法察觉的一股围绕在我们身周围的氤氲的紫气,而这团紫气久久不散,反而渐渐内敛凝实,被我们主动的吸纳入丹田,这玄妙之境的大门,才慢慢的闭合了起来。
  我们两人同时睁开眼,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我检视体内的真气情况,却惊奇的发现我居然可以看到自己脏腑的运转和血气的运行。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内视?
  我满怀寄望的望向蓉儿,发现她也正惊讶的望向我。「你也看到了?」我们同时问道。听到对方的问话,不用再作答也知道彼此所问何事。蓉儿自然也听说过道家内视自检之说,忍不住好奇的在我身上做实验。
  我心中苦笑,XXOO居然练成了X光眼,这上哪说理去……照这样修炼下去,只怕真能得道成仙,白日飞升了。
  「蓉儿的真气全都涣散了,现在人家弱小的似乎能被一阵风吹走,今后你可要保护蓉儿。」
  蓉儿忽然感伤起她失去的功力,现在的她表现出的柔弱,似乎真的会被一阵风吹走一般。
  我笑着将她抱起到穿衣镜前道:
  「傻丫头,自己看,你哪有一点虚弱的病容。」
  蓉儿看到镜中的自己双颦神髓内敛,如深潭般深遂。身上肌肤晶莹如玉,血脉与骨骼,都隐隐倒映与镜中。
  「嗯……这是什么?蓉儿岂不是变成怪物了,不要……吓死人了……」蓉儿扑入我的怀中,被自己的变化吓得啼哭了起来。
  我知道她这是还不适应先天道体的缘故,搂住蓉儿,轻拍她光洁的背脊道:
  「蓉儿,这不是散功的迹象,而是你现在还没学会掌控自己先天道体的机能。」
  这就好比电脑系统升级,总要有个学习适应的过程,等到能够熟练操作了,才能体会到这先天之体的强大。我和三娘当年也都经历过这一步,不过蓉儿直接从空运双灵境界跳过炼神返虚的境界,直接铸就了先天道体,无怪一直没有进入先天境界的蓉儿,被自己身上发生的剧变吓了一跳。
  「先天……道体?」蓉儿隐隐的觉察到自己内视的能力与我们的修行有关,但是她没想到我又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
  我点点头道:「不同于先天境界,先天道体是炼体最关键的一步,称它是锻骨篇更高级的版本也未尝不可。」
  说着,我将自己对先天之体的感悟跟蓉儿分享,她渐渐明白了自己并不是内力涣散,而是还没有适应新的行功方式。
  不禁又是欣喜又是羞恼的对我嗔道:「那你明知道人家的变化,也不跟人家说清楚,让人家以为……你最坏了。还有,你刚才练功之前也不说清楚应该怎么做,只说放松……要不是我机灵,一定让你吓死……」
  我微微一笑,心说蓉儿还真说对了,如果不是她福至心灵,我就算及时停止输出精元,也会因为虚耗和反噬致使功力大损。
  不过既然这功法称作「性命双修」,可见就牵涉到死生之事,不得不慎重。
  「这个就需要有默契了嘛,如果我们提前商量过,就会有刻意的痕迹,就做不到空灵无为,无法尽全功,到最后肯定功亏一篑。」
  蓉儿熟读素女经,结合自己的理解一想我的话也对,这才不再生我的气,搂着我撒娇道:「嗳,你说人家现在美吗?」
  「我说,从刚才那么听话的叫老公,现在怎么就变成嗳了?」我不依的将蓉儿搂在怀中问道。
  「嘿嘿……好吧,夫君大人……这下满意了吧?」蓉儿眼中满是期许,脸上红红的笑着答道。
  我眼中尽是柔情,凝望着她的眼说道:
  「蓉儿,你是我的引领者、我的女神,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不会迷茫、才不会战抖……虽然我一直信奉一句话:绚烂激烈的爱情无法持久,但是我却无法收束对你的爱意,让它可以更久、更久一些……」
  眼见蓉儿听完我的话,先是无比欣喜,接着是失落,连眼神都有些黯淡了,我接着说道:「可是这份爱意却始终没有褪色的迹象,我想我至少有信心保持这份心情,知道我死去的那一天。」
  我的一番承诺也算是极有分量了,虽然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说:「我爱你一生一世」,但是效果却又有天壤之别,至少蓉儿非常吃我这套。
  我并不是用甜言蜜语哄骗她,虽然这样说对我的众娇妻很不公平,但是对她们的感情,是我爱、怜、欲、责任、羁绊,甚至还有一点谎言、一点狡黠的混合物。
  而对于蓉儿,我可以保证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爱,不掺杂一丝其他的感情。我进山寻找剑谱,是因为爱她;我可以替几次三番的抢救郭伯伯,是因为爱她;给天下百姓恢复一个清平世界,也是因为爱着她!
  蓉儿微笑的沉醉在我的怀中,她爱我的情话,爱我把她捧得高高在上,像公主、王女一般的宠着她。
  「我不要你当我是什么女神,蓉儿是你的爱人,是你的妻子……你只许宠着我、疼爱我,就算我以后真的被你惯坏了,你也不许说我、不许骂我、更不许动手打我……除了丫头们,不许再去招惹其他女人……」
  似乎发现我又把她摆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或许这次真的是太高了……过犹不及,她不想和我产生疏离感,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女神就这样谪落回到了人间,小女人般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我的怀中,享受着自己可以恃宠而骄的特权,对我提出无数的「不平等条约」。
  我知道她的话语大多是对我撒娇,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约束限制,听完之后她所有的话,我只笑笑说道:「我都听你的,蓉儿的话都是对的,如果有错误,我也会当成是正确的。我要把你宠坏,宠的很坏很坏,坏到可以符合东邪之女的标准。」我亲着蓉儿的额头笑道。
  像她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子,自然知道界限在哪,这也是我敢于抛却一切顾虑宠惯她的真正原因。
  能让我做到这一步的,还有三娘,同样是没有悉心得到呵护的花朵,三娘的身世则更为坎坷,所以我才会在她们两个身上倾注我绝大部分的爱恋。这样是否对芙儿、晴儿、无双、瑛儿和如是很不公平?也不能这么说,我也只是要掌握好其中的尺度。
  昔日的郭芙和李莫愁,已经被证实为凶残、冷漠的代言词,我内心的这点阴影让我始终抱定了决心,绝对不能给她们变得不成样子的机会。如是、无双和瑛儿表面上都是乐天知命的性子,但是经历了白云鹤事件,我不得不从新审度我曾经最信赖的丫头。说实话,现在我都有些草木皆兵了,为此我曾多次怀疑如是是不是逍遥派的人。
  我们练了一晚上的双修功,不觉东方已经际白。「你该回去了,不然她们起来又好找你了。」蓉儿依偎着我说道,语气里却透着浓浓的不舍,但是她转而将我轻轻推开道:「快去吧,我正好用这段时间,体验下先天道体的妙用,你不用担心我了。」
  「嗯,如果还是觉得累,就多休息一会儿。」我见她眉头舒展,心里没有藏着不高兴,就起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
  「嗯。」蓉儿展颜一笑,对我的体贴很是满意,双臂一展,搂住我的脖子,在我嘴上啵的亲了一口。
  「再逗我,我可不忍耐了。」我笑着在她的美乳上拂了一把道。
  「嗯,这几天你都快和人家长在一起了,快去吧,一会儿芙儿好起来了。」
  蓉儿不依的拍开我作怪的手道。
  我又小小的和蓉儿亲昵了一下,才转身出了披香殿。蓉儿等我慢慢行远,消失在拐角处,她叹了一口气,披上衣服掩起她曼妙的胴体,盘膝而坐运功巩固一夜的成果。
  这时候也就是刚过辰时,而我们一家微服出游,除了几位奶妈,连随从、丫鬟都没带。
  我猜想芙妹、如是她们昨晚睡得早,这点或许也该起来练剑了,就飘飘然的沿着湖心亭向东边的宜春殿走去。
  果然如我所料,芙妹和瑛儿已经早起开始练剑,我见她俩练得专注,就远远的站在廊柱后面看她俩对弈剑法。芙儿的越女剑虽然缺乏新意,但是胜在专精纯熟,单就临阵经验上而说,似乎比瑛儿更胜一筹;瑛儿既然称为白云鹤,自然是轻功了得,之前我见过她与人对敌之时,极少主动出击,一旦出手则是连环夺命的杀招,端是狠辣无比。
  芙儿至今不知道瑛儿的真实身份,瑛儿也只是用华山的玉女十三剑和芙妹对拆。但是芙妹功力日深,已非昔日粗糙的毛丫头,即便不依仗清鸣剑的锋利,也完全的将未施全力的瑛儿压制在下风。
  「砰」芙妹把瑛儿手中的木剑磕飞,笑着拱拱手说道:「瑛姐,承让了。」
  瑛儿笑了笑,俯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剑。低头还没拾起长剑,就看到我的一双大脚在她眼前。我替她捡起长剑,走到她俩身前。
  芙妹看我走近,蹦蹦跳跳的过来道:
  「夫君,我最后那招白猿献果用的怎么样?」
  我截取玄铁剑的部分剑意,将适合芙妹剑法特征的部分帮她融入了越女剑法中,这招白猿献果,正是我改良之后的得意之作。芙儿将其中的直截、利落的要点完全发挥出来,剑随神至,她已经摸到了人剑合一的边了。
  「不错是不错,就是欺负瑛儿,有点不太地道。」我搂着她俩,在一人面上香了一下说道。瑛儿见我替她说话,对我微微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芙儿闻到我身上浓重的骚味儿,心知我又一夜没干好事,「在浴池边上都这么邋遢,传出去都惹人笑的,一点都不注意体面。」
  「我这不是早起,回来邀宝贝儿起来晨浴的嘛。」
  「嗯……好啊,这温汤真的不错,昨晚上泡了泡,只觉浑身舒畅,睡得也格外香甜。」芙妹打趣的说道:「昨天瑛姐和无双都不想上来了呢。」
  我在芙儿皓腕上摸了把说道:「果然是美如冠玉,滑若凝脂啊!」芙儿承袭了蓉儿的良好基因,皮肤本来就娇嫩无比,现在经过富含硫化矿物的温泉滋养,更是变得滑不留手了。
  「我刚才还猜鹤儿会赢呢,这小手这么嫩,握着剑柄不该打滑呀?」
  我心想:这时候给老公我握握枪杆儿,不知道是怎样一番滋味。
  「大哥,你又在取笑人家了。」芙妹红着脸,不依的靠在我胸前说道。
  「呵呵……对了,鹤儿,华山派还是没有岳掌门的消息吗?」自从我们进驻长安,我就派人上了华山探察,但是朝阳峰上华山派已经空无一人。
  探子回报说地上有血迹,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搏斗,只是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是沈夫人突然发难将华山派众弟子全部掳走了;还是,经襄阳一役,沈卿君的身份曝光,岳正烽清理门户未果,溃败躲了起来。
  瑛儿皱着眉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我看她这样的举止,心里居然生出了一丝未名的厌恶之情。
  从小寄人篱下,最善察言观色的瑛儿自然觉察到我对她产生的偏见,但是她没有对我多做任何解释,只是用沉默与我相对。瑛儿被我拆穿了身份之后,虽然日常里还是像过去一样,但是我知道这都是她伪装自己的假面。虽然她对我是真心的,但是一想到在这笑容背后,隐藏的是一颗冷酷的心,我心里就不禁阵阵发毛。
  诚然,当年她加入明教也是受形势所逼,在魔窟里她需要坚强起来,需要生存下来。不过,即便我明白所有这一切,也不代表我就能接受她的这份漠视生死的冷淡,毕竟岳掌门为人谦和,是位难得的仁人君子,我不希望他有什么闪失。
  我只觉得我们的心在渐渐疏远,渐渐的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或许,是时候开诚布公的和她谈谈了,我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
  因为我心情不好,所以在浴池里只是敷衍的和芙妹胡闹了一阵。我们洗净擦干,芙妹听说她娘突破了先天境界,颠颠的自己跑去找蓉儿去了。我抱着瑛儿回到了无人的偏殿,对她说出了我心中的忧虑。「鹤儿,你心里还有结没有解开,我感觉你在排斥我,你的喜怒哀乐都让人感觉不真灼。」
  「心结?」听我这样问,瑛儿自己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她自然懂我的意思,但是性格内向的她又怎么肯坦诚的直认其事呢?同时,盈盈欲泣的大眼睛放出万伏高压电,就连之前心肠刚硬,非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我,看了后都心软了。
  但是为了长久的安宁,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如果我们不能坦诚的,面对面开诚布公的说清楚,我真的担心这个结会在我们两人之间构筑起一道无形的墙。到时候你不肯跟我沟通,我不肯同你交流,那还成什么样子?」
  我见她还是低着头不语,继续说道: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是要携手相伴一生的。自从我们重逢,我就对自己说,瑛儿自幼孤苦,寄人篱下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心里总是免不了有些自伤身世,我一定要好好对她。到后来,我发现了你那个身份,我也不想怪你,毕竟当时你也没得选择,只怪我们当年不小心将你推到了火坑里,所幸你现在能全须全尾。」
  瑛儿听我这么说,心里好过了点,虽然眼泪吧嗒吧嗒的滴着,但是还是抿着嘴唇说道:
  「我也不想怪郭伯伯,但是我当年真的很怕。夫君,你说的最正确的一点,就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性格。我……爹和娘去世后,我就在舅舅家寄宿,虽然他们待我极好,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应该恪守本分,应该乖一点不惹麻烦的。后来家破人亡,和表妹失散,却遇见了你和芙妹,在桃花岛上的三个月,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瑛儿眼中露出了缅怀之色,只是她脸色转而变得有些苍白了,「但是,自从上了华山……我……大哥,我杀过人……」
  瑛儿担心的看着我,担心我会怪她,会厌恶她。
  「我见过你的剑,那是把见过血的剑,所以呢,又怎么样?大哥也杀过人,杀过很多人,你怕大哥吗?」我搂着她轻声的问道。
  「我……怕……我真的害怕极了,鹤儿夜夜都会被恶梦惊醒,会梦到你用玄铁剑打打杀我……」瑛儿瑟缩的躲在我怀中道。她虽然在我怀中,但是她的身子是冰冷的,可见心中还是对我有很深的戒备。
  我见瑛儿哭得伤心,心中真的很痛,这几个月来真的难为她了……而我的冷漠或许让她回忆起了,当年身陷魔教的经历。我心中本来还有的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我改变了身边大多数人的命运,将之导向一个欢快的方向发展。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我救了这些孤苦女子的生命,却骗了她们一生的眼泪。或许,博爱真的要付出远远大于专一的代价。
  我后悔了吗?不!看着她们平平安安的活着,我愿意付出一生去交换。
  诚然,是人总会有偏向性,我是偏心眼儿,但是我爱我的妻子们,就算她们偶尔会彼此吃些小醋,但是我不想见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为我黯然终生。
  这真是死心眼的年代下,一群死心眼的女人……尤其是二十一世纪,分手后哭闹三天,男人、女人就分别爬上别人的床的那个时代可比?
  瑛儿继续说道:「以前,我在最苦最难过的时候,只要梦中梦到你,我就不再害怕了,但是、我……我知道夫君不会杀我,但是却还是会忍不住的想……忍不住的会怕……」
  我这才明白,她心目中把我摆到了一个何等重要的地位,只是化身为寄托的保护神,忽然间变成了自己最可怕的梦魇,她自然是无法接受了。
  我也只能感叹,疑心生暗鬼,还是做亏心事了吧?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过这时候,我也不能在她心口上捅刀子,不然估计就这一句话,我的宝贝儿就能羞愤的投湖去,只好劝慰道:
  「夫君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吃了许多的苦。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夫君,还是那年的那个小子,可以为了保护鹤儿而奋不顾身的那个邋遢小子……永远是你最值得依靠的人。」
  「嗯……」心结渐去,怀里的娇儿明显的放松了许多,原本有些紧绷的身子也渐渐的软了下来。我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动,坏笑着去解妻子腰间的丝绦。瑛儿红着脸,不知道是该替我宽衣,还是应该阻止我,有些尴尬的僵在那里。
  我心中好笑,我们虽然成婚年余,芙妹和无双都被我调教的开始初识性爱的乐趣,只有瑛儿在床上表现依然腼腆,我甚至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有些冷感。
  我掀起瑛儿的湖绿色肚兜,她害羞的想要掩住自己娇小的玉乳,被我伸手拦住。
  「嗯……别看,感觉好丢人……」
  瑛儿的身体发育不太好,胸部至今都还停留在32B的尺寸,在奶牛的国度里,即便是芙妹、如是产后都增大到了34C,更不要说,身材最为娇小,但是体型已经直追蓉儿和茵儿的童颜巨乳无双妹了。
  只有瑛儿,身量又高、体型又……纤瘦,弄得她无比的自卑,都不爱和我们一起下水洗澡。我心里也好笑,本来南宋应该是贫乳的时代,美女都以胸部小为美,可惜瑛儿却生不逢时,遇到我这么一个巨乳收藏家……
  这也难怪,在南宋封建礼教专制制度下,妇女的身心都受到极大压抑摧残,拿缠足束胸来说吧,甚至都扭曲到近乎变态。外间的女子,哪能像我家里的大小宝贝儿,这样身心健康的茁壮成长,营养跟上了,身材自然也更加出众。不过吃惯了参翅鲍肚,偶尔换换口味吃吃小笼包儿,那个感觉也是相当不错的。
  我一边用舌头在瑛儿乳晕上打转,轻咗在嫩红的蓓蕾,一面笑道:「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如果鹤儿和柳妹的身材对调下,为夫还看不习惯呢。在我心中,鹤儿是唯一的鹤儿……」
  如果白云鹤变成了爆乳鹤,不知道魔教的残余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想到这儿,我还真有些想念谢婉琴的那对儿G奶了……瑛儿听我这么说,心里甜甜的甚为受用,也渐渐有些释怀。
  我轻轻把玩着,但是感觉确实没什么手感,再看看她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哎……怎么有一种娈童的罪恶感呢?还是个男童……怎么说瑛儿也都十九岁了,平日里吃得少不说,还基本上茹素,所以总是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以前,我的几个宝贝老婆里,抵抗力最差的除了初晴就数着她了,但是现在晴儿身体慢慢调养好了许多,只有瑛儿经常生病不说,最主要的是让我觉得没有尽到照顾好她的责任,而感到有些内疚。这不换季的时候,她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不过呢,鹤儿你太瘦了些,老是不好好的吃饭,老这样身子怎么能好的起来。」169cm的身高,只有98斤重,我平时都爱跟她打趣,说出门拿个绳拴着她,省的被风刮走。我抱起她盘坐在我怀里,下身的霸王枪刺入花径,用手把着她的小屁股一阵掂量,还是没有长肉的迹象。
  瑛儿本来冰雪聪明,但是所谓关心则乱,她怕我心里嫌弃她身材差,又郁郁的有些沉默了。瑛儿在床上本来就是个闷葫芦,这时候心里有心事,更是一言不发。我心里哀叹:挺聪明的丫头,可惜床上的知识实在是太贫乏了,真是让人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心说,有些话,自己说不合适,要让茵儿好好的开导开导她。
  「夫君,鹤儿听你的就是,从明天起好好吃饭……」瑛儿忽然展颜一笑,搂着我脖子说道。
  「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我只觉她变化快得有些突兀,点点她的小琼鼻问道。
  「人家想……把身子调养好了,好……好替爷生儿子。」瑛儿的声音在我耳边越来越低,几不可闻,要不是我六识绝佳,肯定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呵呵,为什么生儿子呢,生女儿不好吗?咱俩养个小鹤儿,肯定眼睛大大的,聪明又可爱。」
  瑛儿被我说的含羞埋首在我肩上,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是开心的。她嚅嚅的对我说道:「好哥哥,是不是……奶孩子……真的能让胸脯变大呢?」瑛儿看如是生了宗社之后,胸部鼓鼓的比以前大了许多,忍不住问我道。
  「哈哈……笑死我了,原来我的宝贝儿是打得这主意?快别乱寻思了,只要你身体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你没看如是身子也弱,生孩子那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一趟,我真怕她会有个闪失……对你也是,我一直都担心你身子弱,如果你身子壮些,以后咱们生出一大群孩子,说不定还可以挑选一个出来,继承程家的香灯……」
  我知道瑛儿极为孝顺,有时候想到早逝的爹娘,也偷偷的为自己家族人口凋零感伤,听我愿意帮她光大她家的门楣,有些欣喜的问道:「真的?」但是话一出口,就觉得不该这样质疑我,宗洋刚刚过继给了舅舅,自己又起这样的心思,将自己丈夫置于何种立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见她怯懦懦不敢说话的样子,就耐心的劝道:「不管怎么样,不管将来孩子姓什么叫什么,都是我们俩的骨肉……我们都还年轻,现在也证实了,你夫君我有开枝散叶的本领,为我杨家添丁添口,还怕以后没人守着我姓氏吗?只是,前提是你必须有好的身体。」
  「大哥,我……谢谢!」除了我以外,又有多少人能主动跟妻子提出这样的提议?瑛儿听我说的体贴,更是为自己和未来出世的孩子着想,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也明白,这也许还是我的意识太过超前,至少关心老婆这点,在这个时代也算是特立独行了。
  「傻话,我们夫妻是一体同心的嘛,还有什么谢来谢去的。」女孩子都是泪腺发达,我不想让我轻飘飘的几句话再让瑛儿落泪,尽量让自己脸上带着笑容。
  只是最后,瑛儿欢笑的眼中,依然转着泪花,不过这却是开心的泪。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33:37

第七十三章 再战蒙古,打你个心惊胆也破   独立门户,南宋廷你又奈我何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一月。这期间我得到的唯一好消息就是,金轮法王和尹克西被阿里不哥轰走了。别说,还真是替我除了两颗眼中钉,让我越来越觉得阿里不哥可爱。这一天,吕文德请我到中军议事,说有要事商量。
  「杨巡检,有旨意到了。朝廷以你擅杀朝廷命官,专权以及破坏和谈进程的罪名,要求我逮捕你。」吕文德喏喏的站在军帐里,军帐中分班站列着他的兄弟吕文焕,大将杜庶、聂斌等人。吕文德自然有数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处事圆滑的他,第一时间就把邸报取出,让我和蓉儿观看。
  我看罢冷笑一声,这种结果早在我的预料之中。贾似道此次媾和谈判彻底失败,而我怒斩了赵昱,给丁大全和贾似道一个扳倒我天大的口实。这就是明君和昏君的差别,明君只有到了天下太平之时,才会做鸟尽弓藏的事;而昏君在事业未成的时候,就老是惦记着要卸磨杀驴了。不过,「拥兵自立」这四个字太过沉重,宋理宗要除我之心,反倒在情理之中。
  「我不会投降的,但是我会离开襄阳。」我将邸报折好,扔了回去道。
  吕文德有些慌了,急忙说道:「贤侄,你不能丢下合城百姓不管啊,如果你走了,襄阳城必然免不了城毁人亡的下场。」
  蓉儿冷然道:「那你要怎样?绑了我们向蒙古人去邀功?」
  吕文德连连摆手道:「当然不是,蒙古势大,野心也是极盛,今日走了,而明日复来,老吕我怎么会做这种怯懦的决定。不若,我们全力击溃他们,然后再将战功呈报,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我冷笑的看着吕文德贼眼乱转,心知他此举必然没安好心。封建皇帝最怕什么?无外乎列土封疆和功高震主。宋理宗难道不知道我以万人之众击溃十万雄狮吗?
  他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吕文德安得什么心?他是想让我调集所有虎贲营的兄弟,和我们新建的狼骑、铁壁以及火铳三营,一起自投罗网送到蒙古人的口中。你不仁我不义,我倒要看看,当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样子。
  我的嫡系部队,在一天之内就集结到乐襄阳城。新野城依然交给了陈振源和莫三,负责新野城防御的,是从襄阳城退出的武林同道和丐帮弟子。而此时蒙古大军的粮秣后续已经充足,也已经推进到襄阳北十五里外,大战一触即发。
  「杨巡检,我们襄阳城有火铳神器相助,兵贵精而不贵多,此番出城迎敌,我拨给你,前部五千人马助阵,你看如何?」军帐内,吕文德对我说道。
  我心头冷笑,五千人马?为了诱我出城送死,送了好大的一队殉葬队伍啊,真是好大的手笔……我点头道:「区区蒙古蛮夷,在我眼中不过土鸡瓦狗一般,五千人足以。」
  吕文德神情一松,正要点头,我却拦住了他道:「大帅且慢,这五千士兵,我想要亲自挑选,不知您可否应允?」
  吕文德只想让我快点出城,立即点头道:「当然,一切用度,调度都任凭杨巡检征调。」
  吕文焕有心想和他大哥打个商量,但是看我在场,也没好再吱声。
  我点点头,一马当先走出了军帐,向校场点将去了。
  吕氏兄弟远远的缀在后面,也跟着我走出了军帐。吕文焕走到其兄背后,低声道:「大哥,我怎么觉得有点诡异,这小子不会是想跟咱们玩什么花样吧?」
  吕文德看我走的远了,阴阴的说道:「不管他想做什么,等他一出城,就发信号,让李烈带着五万湘军进城,先把他的家人控制起来。他的武功高强的几个婆娘,应该会随他上战场,抓住郭芙和另外两个孕妇,他就不得不跟蒙古人拼死一战了,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伺机而动。那新式的火器威力无挡,如果杨过真的胜了,我们乘机尾随掩杀,将他们全部绞杀;如果蒙人胜,我们就坚守城池,等他们进攻乏力自然就会退去。」
  「大哥好计策!」吕文焕对其兄这一石数鸟之计深感钦佩,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道。
  「呵呵,打好此役,你我兄弟登朝入阁、封侯拜相之期就不远了。」吕文德颇为得意的笑道。可是,他们的如意算盘还是打的不够响,等两个人到了点将台前,我已经传人擂鼓聚将了。
  吕文德大惊,自己未至,杨过这小子就竟敢擂鼓聚将,这对他是一种彻底的藐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高台,可是我的一名亲兵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吕文焕听到金鼓齐鸣也知道不妙,紧跟在吕文德后面,而吕文德突然停了下来,他就跟着撞到他哥哥的背后,再想往后退,身后可就已经多了一把尖刀抵在他后心之上了。
  我早早的就识破了他们驱虎吞狼之计,昨晚初晴亲自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了吕文德的令箭节符。我身后的两名亲卫是蓉儿和三娘扮的,在他们心神慌乱之时,一举将他们控制了起来,我更授意蓉儿万不得已之时,可以对吕文德使用移魂大法。
  很快,校场上就聚集了两万久经战阵的精锐士兵,从他们有条不紊的方阵调度,我不禁赞叹,这都是师傅多年来的心血啊!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能否破局的关键手,一举就看今日的结果了。
  两通鼓响,部队已经集结完毕,众将也分次列应卯。杜庶、聂斌和严羽等高级将领知道其中内幕,看到我站在点将台上,不由都是一愣,但是还没等他们说话,又有「亲卫」跟到了他们背后,正是初晴、瑛儿和小龙女三人。利刃及身,他们又素知我杀人不皱眉,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说什么。
  我在台上朗声道:「兄弟们,你们可认识我?」
  「认识!」万人整齐的回答,声震山河!襄阳城里的军民,不论是听过我《精忠报国》,参加过三个月前大会战的,还是看过《襄阳时报》关于我们襄阳大捷被无情抹杀报道的,还是参加了郭伯伯葬礼的,眼睁睁看着忽必烈和一万多蒙古俘虏,大摇大摆走出襄阳城的……
  大家聚到此地,都怀着一颗无比忧愤的心,因而那简单的两个字中,包含了更深的,则是同仇敌忾,誓保襄阳的坚定信念。
  「多的话,我不说了!今天,蒙古人又来给我们送牛送马了,我们能让他们空着手回去吗?」我忽然问了一句。
  一时间,校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场面显得有些冷场。
  我事先安排好的士兵喊道:「不能!我们请他们吃枪子儿!」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大家这才想起,如今我们拥有无比犀利的火器。现在,我所掌握的火铳,以及它在实战中的巨大威力,已经在民间被传得神乎其神了。
  有人说这是天上的神火箭,无坚不摧;也有的说我是雷部正神下凡,是为了拯救黎民于水火转世临凡的;还有的人说小龙女是东海龙王之女,这龙神降雨,她肯定会带着闪电不是?这火器就是小龙女从东海龙宫带来的。
  这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传闻,我们稍稍善加利用,却收到了奇效,确保了襄阳城军民的士气不至于跌到谷底。
  我等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才接着说道:「蒙古人是狼,贪婪的狼群,是一群养不熟的畜生!你喂饱了他,他下次还来你这里猎食,当你被他拖累、拖垮,他就一口咬断你的喉咙,吸干你的血和骨髓,吃净我们家人的血肉,大家说我们允许吗?」
  「不允许!」众军激情已经燃起,听见我的问话,想到近来临安朝廷,向蒙古人赔偿进贡,很容易的就联想到了我的比喻,禁不住都双眼赤红,仿佛看到了自己妻和子,被蒙古人奸淫杀害的情景。
  「好!从今天起,我们要向世人宣告,要向天下宣告,我们要用自己手中的武器,用我们的血肉之躯,不但要守卫我们的家人,我们还要将这些蒙古豺狼统统赶回草原。中华不亡有我在!北驱鞑虏,恢复中原!」
  「北驱鞑虏,恢复中原!」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回荡在襄阳城的上空,就连城外的湘军首领李烈都不禁感慨,如此悬殊的战局之下,襄阳城的军民都能保持如此激昂的斗志,只是这个口号太过天真。
  「北驱鞑虏,恢复中原吗?我似乎有二十年没敢做过这样的梦了。」李烈皱眉沉吟道……此时,坐在蒙古军帐内踌躇满志的阿里不哥,似乎已经看到了攻破襄阳城之后,金钱、美女和荣誉就在眼前的情形。而更令他不愿错过的,是如何去尽情羞辱忽必烈,二哥,让我教教你,这仗应该怎么打。
  老丞相博尔朮拢辔纵马到了阿里不哥身前,看到了他眼中的狂热,忍不住替他降温道:「四王子,襄阳城虽然兵将不足三万,但是城高池深,万万不可轻敌啊!」
  阿里不哥看看忠于黄金家族一生的老丞相,心中却不免生出一丝鄙夷。他心想:人老了,胆子也小了。
  「褪掉羽毛的大鹏,就再也无法回到湛蓝的天空了。」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老丞相,你的担心似乎过头了一点,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以我们二十万大军攻打区区襄阳城,会有输的可能性。我们是天神的宠儿,我们是天下的霸主,霸者的荣耀不允许如此可鄙的怯懦。」
  「只是……」博尔朮也觉得二王子忽必烈败的离奇。他曾研究过在士兵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火铳,但是没有火药的火枪只是顽铁一块,他又怎能研究出一个所以然?
  和谈期间,他在襄阳派人收集了关于火铳的许多传闻,但是所得到的情报可以称得上是光怪陆离,却没有真正的拼凑还原出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件神器的真实面目。
  他曾经私下试探着询问过忽必烈,但是忽必烈因为不忿阿里不哥的嘲弄和羞辱,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透露实情,很显然他是在等着看阿里不哥的笑话,因此博尔朮心中又升起了警兆,忍不住提醒道。
  「不用说了,我心中有数,你且退下!」
  阿里不哥被他说教的烦了,手一挥,示意他退下。
  博尔朮叹了一口气,施礼退了下去。
  斥候来报,襄阳城主将杨过,派人前来下战书挑战,接过战书,阿里不哥愣了。他原本最担心的是襄阳城坚固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没想到南人居然主动放弃了自己唯一的优势,居然敢于主动出击。但是他转念一想,或许真如右相博尔朮所说,南人有什么大阴谋?「来人啊,请左相和右相大人前来议事!」
  左相阿兰答儿是他的岳父,此次南征也征得了窝阔台大汗的同意,前来为阿里不哥出谋献策,是他名副其实的智囊。
  阿里不哥将手中的战书传阅二人,两位智者一时间也是眉头紧锁。这封信来得突兀,内容更是让人称奇,有多少年没人敢和蒙古铁骑在战场上发生正面冲突了?久的让他们几乎记不起来了。
  阿兰答儿抢先道:「既然他们要在野外一战,必然有所凭恃,我们可以先派人侦查过地形,然后利用骑兵的突击能力,一举歼灭对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谈。」
  博尔朮摇摇头反驳道:「如此行事,虽然必胜也势必造成较大的伤亡,不若以步兵突前,试探下敌人的深浅。」
  阿兰答儿道:「但是,如果敌人真有埋伏,步兵的伤亡岂不是会更大?至少骑兵还可以更快的撤出战斗。」
  博尔朮道:「但是骑兵却都是我们各部的勇士!」
  「勇士的价值正是要体现在战场上!如果步军一旦伤亡过大,等敌人龟缩回城内,步兵才是攻城的主力,难道你能让我们的勇士骑着马上城头吗?」阿兰答儿大声争辩道。
  「好了,不要吵了!我部两万骑兵,我二哥处出一万,骑兵突前,后面再跟三万步兵,如果攻击顺利,就让步军顺势攻城,如果攻击受阻,可让骑兵撤退,由步军负责断后。」蒙古人极少长弓部队,所以面对襄阳城几十丈的城墙,不免有些力不从心。阿里不哥综合了两人的意见,也觉得步兵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因此作了总结。
  当阿里不哥和忽必烈的大纛到达之时,我率领四个师团在预定的战场已经恭候多时了,一万人的军阵肃然有序,却又杀气腾腾。我一身金色战甲,头戴兽面吞头凤翅盔,身披金龙啸日连环甲,腰扎勒甲玲珑狮蛮带,脚蹬升云履,胯下追风战马叱愣愣打着鼻响。
  不是我自己要穿的这么骚包,将帅者,军魂也,我这么一身扮相,自然也是为了鼓舞全军士气所做的必要准备。我第一次统帅三军作战,为了此战能够旗开得胜,我已经将襄阳城所有的家底子拿来孤注一掷了,就连我最为宝贝的狼骑、铁壁和火铳三营,都已经被我安置在了两军阵前的第一线。
  两国交战,因为语言不通,连骂阵的程序都省了,阿里不哥令旗一挥,蒙古骑兵的雁行阵向中路收缩,渐渐变成一支锋矢,想要一举冲碎我们的阵营。我沉着的发出指令,命令还没有在正面战场上遭遇过蒙古铁骑的守城军待命。
  神雕并没有跟在我身旁,它体型太过健硕,虽然它的突击力有装甲车一般的威慑,但是在正面阻击战场上,它无疑是最好的箭靶子,所以我还是把它留在了城头。此时,火铳营已经是军中攻坚的力量,他们的沉稳表现也安抚了周围军士的情绪。
  贺擎山带着三千铁壁营将士守在了拒马后的第一阵防线,他身后的就是六千火枪手,以及掩护侧翼的两千弓兵。当敌人骑军接近一百步弓箭的射击界限,我冷静的传达了自由射击的命令。三叠浪火枪阵再次悍然发动,火铳营士分为三组交替射击。
  此次战役又不同于上次会战,火铳营兵力投入达原先的三倍之多,对敌人骑兵的杀伤力,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瞬息间,敌人的锋矢已经被磨平,许多骑士因为战马受惊,纷纷拢辔回撤。但是,火枪的射程可以达到四百五十步,这三百步的死亡区间,让蒙古军骑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内,又扔下了万余尸体。
  跟在后军的步兵冲锋赶到,还没有来得及向两面扯开距离,就被瞬间溃败的骑军撞得人仰马翻。两军纠缠在一起,顿时乱作一团。我见隙令旗一挥,全军压上追击,进一步的扩大战果。
  阿里不哥和身边的诸将,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他怨愤的看了一旁默然不语的忽必烈一眼,恨不得生撕活剥了他。「阿兰丞相!」
  「王子殿下!」阿兰答儿赶紧上前。
  「传令霍鲁海、浑都海两军策应前军,寻找空隙攻击敌人两肋。」
  「是!」阿兰答儿赶紧下去传令。
  两军三万骑兵刚刚出动,就有探子回报:「王子!襄阳城东发现大量敌军,正向着我部中军而来,数量在五万人,另有前军两万骑兵。」
  「放屁!南蛮子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军马和士兵!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砍了!」左右亲卫将哀号告饶的探子拉走,不一会儿端上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博尔朮凑近了说道:「依老臣之见,敌军敢于发动正面进攻,或许正是依仗这只奇兵。可能是这个月来,从川蜀和湘粤调集的部队,而这扩大的军马的来源嘛……」他看了忽必烈一眼,心说或许都是从他那里缴获的。
  阿里不哥听明白了老丞相的话,心想如果是这样,再加上南人手中随意指指点点,就能杀人于无形的古怪武器,今天自己全军就要交代在此。「吩咐前军脱离战斗,放弃前军步卒,中军后撤!博格托、散齐妥罗、赫塔,你们三人率本部人马殿后。」
  博格托、散齐妥罗、赫塔三人闻言大惊,齐向自己的主子忽必烈看去。
  忽必烈咬了咬牙道:「我们不求人,咱们一起留下!」他本部还有一万骑兵和三万步兵,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扔下三人逃走,即使战死也比背负着怯战的懦夫这种污名强千万倍。
  如果就这么跟着阿里不哥回去,在大汗面前,他知情不报的罪过就砸实了,到时候他是必死无疑。他冥冥中有种感觉,或许坚守此处,面对杨过则还有一线生机。
  回说我眼见蒙古后军溃败欣喜不已,但是我却并没有命令追击以扩大战果。
  霍鲁海、浑都海听见法螺传令收兵,正在迟疑间,身后一队骑兵掠过,为首的是名百夫长。「将军,南蛮子城东埋伏了十万大军,大帅的中军有危险,请你二人速速回防,此地交予我等即可。」
  听罢此言,二人不再迟疑,急忙整军回撤保护中军。
  只是那百夫长目送蒙古大军撤离,却露出了贼贼的笑容,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未露面的狼骑统领-牛三和马光佐。
  马大个子在蒙古人堆儿里面呆了很久,自然会说蒙语。但是他脑子慢,为了刺激他不出错,我答应战后为他摆酒庆功,有了物质上的刺激,他练习的格外认真,才没有出纰漏。
  霍鲁海、浑都海三万骑兵回撤的路上,与湘军李烈部五万人遭遇。两军互有伤亡,霍鲁海战死,浑都海负伤,领残部仓皇北逃。李烈是我派牛三和马光佐扮成蒙古骑兵,马尾后绑着树枝,将他们从城东赶过来的。他本是吕文德的伏兵,却在无意间被我利用做了一支奇兵,不但吓跑了阿里不哥,还莫名其妙的跟霍鲁海、浑都海部打了一个不亦乐乎。
  领着残军退回襄阳的李烈,一进城就被我派人看押起来,他的部队也被我安装到了一边。
  此刻,我和大家在州衙里等,等陈振源和薛霸的消息。深夜,捷报传来,他们在阿里不哥北归的路上,一万火铳兵,打死打伤蒙军无数,主动请缨参战的冯默风,亲手用打铁锤击毙了蒙古左相阿兰答儿,尹志平、李志常和纪笃信等我相熟的全真弟子也在战场上各有斩获。
  我压抑不住狂喜的心情,当堂大笑起来。众将再次见证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只怕不用说南宋的儿皇帝了,就是我们这些在场的当事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一切都如梦幻般的完美。
  是役,据不完全统计,蒙军阿里不哥部伤亡七万八千人。忽必烈在襄阳战场向西撤退,突破中庐港,退回南阳,损失却远远小于其弟,除了最初冲锋损失的一万骑兵,几乎没有其他伤亡。
  我军阵亡三万八千人,其中湘军主力李烈部阵亡三万四千人;襄阳军亡三千五百七十二人,重伤七百六十八人。俘虏蒙古军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人,充作奴隶营的苦力,让他们去挖石头。缴获军马六千七百四十匹。「俘虏」湘军一万六千人,将他们打散编排到襄阳军中,我军声势空前的壮大。
  虽然我算计自己人的一手太损阴德,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他们不是为了谋害我,我也不会如此算计他们,大家至多算是礼尚往来罢了。
  第二日,就在襄阳城张灯结彩,举城欢庆的时候,我将所有的战后事宜交给了最信任的陈振源、李天强二人,命令他们看押好吕文德兄弟和李烈,我们一家子出了襄阳城东门。
  「小过,你尽去准备吧,老叫花子替你去打听下,那边的情况。」洪七公受我之托,前往竟陵附近打听当地的水文地貌情况。竟陵接近汉口,也是丐帮总坛君山所在的地界,我不知道飞马牧场的具体位置,只能托他老人家代为打听。
  此次缴获来的军马,加上前次大战的缴获,加起来有一万三千匹耐力见长的蒙古马。除此之外,还有几千匹受伤的马。这些军马中,除了少部分骟马,以母马居多。这就让我打起了放马的主意,可是现在一没马场,二没牧马的人,倒也不能急于一时。
  所幸就现阶段战争形势,我们对战马的依赖性不强,而建立一个初具规模的马场,除了要好的选址,又要有大量的资金源和时间,我现在还算是朝廷挂了号的钦犯……所以,这一切摆在眼前的问题,只能让我告诫自己,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好在打退了蒙古人的进攻,他们在江北的势力形成了一段真空,我们还有时间……
  挥别了洪七公,我们一家加上柯公公撑船沿河向北,往新野方向而去,神雕在江岸边上,跟随着江船奔走疾行,不但没有落后,看它神情似还颇为轻松,不过这倒也如我心中所料,谁让它是真的畜生呢。
  芙儿、无双和如是三人,自打一个月前的那次变故之后,就被我送回新野的陆立鼎夫妇身边,把他们严加保护起来。此时见我回来,都不禁格外亲切,就连前阵子受了惊吓的如是,也都敢凑到我近前亲亲我。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我感觉格外心酸。
  如是乃是苦命之人,自从嫁了我,除了有了个名分,却没跟我过上几天囫囵的好日子,加上我对蓉儿的迷恋,渐渐将她边缘化,我心里不禁生出许多的愧疚来。因为这满怀愧疚,当晚我直接演了一出关公巡城,亲手将每位娇妻抱上床,替她们打洗脚水,把她们哄睡为止。一圈忙下来,居然已经快到三更天。
  现在,危局已然解除,我也总算松了口气。但是,想到我那晚情绪失控,最先想到的人是蓉儿,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背叛了三娘一般,所以,我最后敲开了三娘的房门。
  「回来了?」三娘披着衣服来给我开门,微笑着问了句。
  「这么晚了,还没睡呢?」我只当她已经睡下了,却没想她醒着。
  三娘抿嘴而笑,似乎是知道我今晚一定会出现一般。我恍然,一定是在芙儿房里的时候,小绿那丫头就跑来报过信儿了,所以三娘还在等我。我心中升起一片温馨,在门口就将她搂入怀中说了句:「茵儿,我回来了……」
  三娘和我轻轻拥在一起,既不拽我,也不推我,只是和我一起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沁。
  「爹爹、娘……」床上躺着的宝宝,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句,我才醒悟过来,我和衣衫不整的三娘还站着房门口,牵着三娘的手笑着进了屋。我侧伏在床边,逗着我们的乖女儿。
  小丫头已经快两岁了,看小脸蛋轮廓,以后肯定是个小美人胚子,宝贝儿难得和我见一面,现在却一点也不认生,让我逗得咯咯直笑,不再像从前一般喜欢和我调皮捣蛋。因为我自有逗女儿开心的法宝,就是传说中的骑牛牛,这小疯丫头还喜欢揪着我的头发,远处看像给我攥出两个大犄角一般。
  我逗得女儿疯玩,乐得开心,小孩儿觉多,她玩够了,也睡得踏实。三娘烧了开水回来,看我们俩还在闹,忍俊不禁的笑道:「你可小心点,别让孩子碰着头。」
  我回身笑道:「放心吧,我有数。」但是我还是听了三娘的劝,把孩子抱了下来,搂在了怀里,坐在了床边。
  三娘要替我脱鞋袜,我摆摆手示意她过来坐下。她知道我的意思,过来把孩子接过,抱在了怀里,看着我取过水壶将水盆注满,替她将绣鞋脱下。
  我半跪着将爱妻的小脚脚背上轻吻一下,然后泼了点水问道:「烫么?」
  三娘微微摇头,示意水温正好,我才将它们放到了盆中。宋代虽然以缠足为美,但是也没有硬性缠足的规矩。
  三娘生于大理,由于风俗不同,所以没有缠足;初晴自不必说,打小就没人管她这个;瑛儿和无双两姐妹有缠过,但是她们自己总是偷着松开,陆氏夫妇管不了,也就不管她们了;蓉儿母女自不必说,娘都不缠,更不会逼着女儿受这份罪了。所以我的妻子里面,真正缠足的,反倒只有如是一人。
  这倒也让我欣慰,因为我十分不喜这种病态的美,虽然如此,也不是说我讨厌如是的小脚,正相反,当年在醉生楼,为了取悦客人,即便骨骼已经成型了,还要强忍着剧痛将玉足缠起来,让我不禁更加怜惜她这份悲惨的遭遇。
  我一边替三娘按摩着足底的穴道,一面说道:「这一阵来,冷落茵儿了。」
  「没什么,只是你每次上战场杀敌,我们姐妹几个都忍不住提心吊胆的。」
  三娘虽然欣慰我如今已经受万人敬仰大英雄、大豪杰,但是她真的只想我做一些比较平凡的事。而且,我现在杀戮之心如此之盛,她也为我担心不已。
  「其实我……或许真的有些迷失了吧。可是我的心中有一个理想……」我心中微微苦笑,我这到底是图的什么?辩证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告诉我,中国历史上每一次少数民族侵略战争,都是一次促进民族融合的过程。如果没有元朝的统治,我们的祖国能否将疆域扩大到「雄鸡」都说不定,更不用说鼎盛时期的「枫叶」了。
  但是,我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屠戮吗?不能!
  「或许你并不了解,我的家国曾经幅员辽阔,大汉的天威,盛唐的繁华……
  我,我多么想要看到有那么一天盛世再临,我们的孩子们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会再担心流离丧乱的战祸,或许这个目标很遥远,但是我感觉到,我已经触碰到它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想到,既然历史进步的车轮不能被阻挡,我何不跟命运赌一把大的!
  如今各方面在关中的实力空虚,我心里不禁又动了那个念头。
  三娘有些痴了,即使在滇南,她也是自幼饱经战乱之苦,虽说家里把她嫁给武三通有讨好之意,但也无非想让自己少受些苦。而正如自己的过儿所说,这个神奇的大男孩儿,或许这延续百年的战祸真的会因他而终结。
  将三娘白嫩嫩的小脚擦干净,我轻轻在她脚背上一吻,逗得美人咯咯直笑,却是被我几天没有刮的胡茬儿刺痒了。
  我倒了水盆,换了一盆水,勉强的洗漱过,我也凑上了床,将宝贝儿女儿搂在我们中间,一家三口睡在一起,又是一番其乐融融。
  「答应茵儿,要好好爱护自己,你是我们一家人的顶梁柱,没有你,茵儿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支撑住……」三娘握着我的手认真的说道。
  「嗯,为了茵儿,我也会好好爱护自己的。」我承诺道。
  「也还为了蓉儿吧?」三娘酸酸的道。
  我莞尔一笑,也没怪她吃醋。原本摆夷女子就有很强的独占欲,原本我最疼爱的是她,所以她倒是能容忍一切,而现在蓉儿带给她很大的压力,所以才会将她的小性儿显露出一些。
  我平时又宠着她们,偶尔吃吃飞醋倒也无伤大雅,所以她们也都敢于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
  「瓜娘子,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我将手伸过三娘脖颈下,让她和女儿都能更近的凑到我怀中。虽然我自己都觉得这样说有点假,但是三娘心中明显是极为受用,她渐渐沉睡的娇颜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三天后,受我节制的五万新军,在新野城集结完毕。离芙妹和无双生产之期还有将近三月。而此时,蒙古金帐汗庭窝阔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还没咽下,而他身边的两党内斗则愈演愈烈。因为拖雷派系的诸王子用兵连番失误,以皇太后脱列哥那为首的保皇顽固派突然发难,跟蒙哥一系的激进派打的不亦乐乎。
  而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我,决定趁着蒙古人进退两难,无暇东顾的这段真空期,扩大襄阳之战后的战果。
  九月十六,新军第三师团克许昌。
  十月十日,洛阳城内百姓开城起义。
  十月二十三日,陈留不战而降。
  十一月六日,汴梁光复。
  东路军主帅杜庶,根据我的命令,三令五申要求士兵与民秋毫无犯,禁止与世族发生冲突的原则,如有违抗军令者,不管是谁,杀无赦!因此,襄阳军所到之处无不受到江北人民的热烈拥护。
  此时,西线的忽必烈已经彻底被打怕,不敢在野外与我军决一胜负,我率领的第一军,就将之团团围困在南阳城内。围三阙一,留下西门不攻,这是蓉儿制定的战术。全力将其他三门的敌军压制,只要城头上出现探头探脑的蒙军,就有三五名火铳营的士兵招呼着他,这样解气的打法,极大地提高了士兵们练习射击的热情。
  等忽必烈得到东线战报,得知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彻底截断,他只好弃城向西逃窜,而被路上埋伏的孟珙伏击个正着,逼得忽必烈带领残部钻进西岭,走山道向长安逃去,这就是后世有名的西岭大捷。我和二哥会师,他正是喜难自恃,总算出了半年前被忽必烈偷袭,致使他差点丧命大仇的一口气。
  我们四兄弟再次聚首在南阳城内。因为连番大战,老四余玠的婚也没结成。
  他和凌波小妹随军而来,来领取我事先答应他的那份结婚大礼。「什么?三哥,你说你已经将江淮流域和半个关中打下来了?」他们来得匆忙,而此时交通不便利,等我占领了整个大半江淮流域,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呵呵,这次你可以衣锦还乡,回家完婚了。」我笑道。
  余玠的家乡在江夏,现在就等我们在那站稳了脚跟,这份礼物应该还算拿得出手。
  大哥也取过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他们宝月斋里最好的师傅打造的一顶凤冠和一身霞帔,摆到了老四和小妹的面前。
  「这太好了!谢谢大哥、三哥。叔祖和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坏的。」
  余玠喜出望外,他从小背井离乡,跟着家里人难逃到了蜀中,如今很快就能回到阔别十多年的家乡,他显得十分兴奋,连带着在边上的摆弄新衣的凌波小妹也抿着嘴笑着看他。
  「老三啊,你现在却还是钦犯,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呢?」孟珙这还记着我有官司在身,问我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知他心里为难,如果我真的要反,那势必会引起川蜀、两湖东西两面的夹击,我们兄弟势必要面对面碰上。
  「我心中无愧于天地,我杀的都是朝廷的反贼。如今魔教在江湖上的势力已经被铲除殆尽,虽然丁大全在朝中依然张扬跋扈,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最大的支持了,想来张天师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帮我洗脱罪名了。」
  我心想,光复汴梁城的大功,足以抵消我擅杀朝廷大臣的罪,而且我为什么要杀赵昱,宋理宗他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台阶给他,就看他会如何抉择了。想到这儿我看向张青芝,意在询问她师门的态度。
  「我师尊回复确有批示,对于此事请杨兄不必太过介怀。」张青芝淡淡的一句话,倒是平了所有人的担心。
  「关于下一步进兵……」我刚想跟二哥和四弟研究从洛阳和蜀中夹击关中的计划。
  小绿喘着气一溜烟的跑来报告道:「少爷,少奶奶说难受,怕是要生了。」
  她也是见过几次接生场面的了,所以动作麻利,而并不慌张。
  我急忙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接生婆啊!哪位少奶奶?」在座的我的两位兄弟听得这个汗啊,却也佩服我超人般的生育能力。
  倒是张一氓这个老流氓偷笑着跟他的小媳妇儿说了句什么,却被张青芝伸手到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
  「已经去请了,是小姐和六少奶奶……」小绿是芙儿的近身丫鬟,她称呼三娘为大夫人,但是乖巧的她却从来不直呼芙妹为五夫人,还是按照以前称呼,称她为小姐,倒是两头都不得罪。
  这丫头的体弱的娘亲前年还是过世了,因为没有得到好的救治,按月支给她家的例钱,都让她的败家的弟弟输光了,致使老太太最终没能挺过那个冬天。
  我们回来之后,了解到这个情况,我还指使擎山和薛霸几个兄弟去收拾了一顿这小子。而更让我们啼笑皆非的是,擎山以此为契机,居然趁虚而入,趁着人家姑娘伤心之余,发动猛烈攻势,居然还真成就了他们这一对儿。
  让我们众兄弟都笑他没跟人家姑娘好上,就先把当小舅子打了。而说到我,心底却是酸酸的,我和小绿丫头曾经差点像宝玉和晴雯、袭人那样发生点什么小暧昧,不过现在你情我愿的,我也好好的吓唬了擎山两句,让他好好对待小绿。
  这个憨直的家伙拍着胸跟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小绿跟他吃苦,我也就放心把小绿交给了他。虽然他俩已经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近来前线战事太频繁,腾不出空来给他们张罗婚事,才一直拖到现在。
  「这生孩子也扎堆儿凑热闹。」我会怀疑就是那一阵儿芙妹捣乱,非要跟我和无双玩什么「床前明月光,对影成三人」的小把戏,这下好了,不但床上OOXX时候扎堆儿,生孩子也非要赶一块儿,她俩还真是要好。
  告了声罪,我也顾不得一屋子的亲朋好友,拉着小绿撒腿就跑。当然还是老规矩,不让我进产房,这次又是全家出动,芙妹这边蓉儿和初晴帮忙,那边无双身边跟着三娘和瑛儿,只有我在院子里东西厢着急的团团转。不一时,听到消息的柯公公也赶了来,也陪我等在了产房外。
  等了三个多时辰,我的丈人和丈母娘陆氏夫妇也从新野城赶了过来,这时候就听见西厢无双喊道:「疼啊,我不要生了,难受死了,恨死你了……害人的家伙……」却是在埋怨我。
  我心道还好、还好,还有力气骂人,听着中气还满足的,应该还好。
  那边厢芙妹也喊:「娘,痛啊……怎么还生不出来呢……」她心里着急,我听着也沉不住气,忍不住在屋外说道:「我的宝贝儿,坚持住,为夫在这守着你们呢,我没走远。」她俩都是青春之年,又是习武之身,反倒不如三娘和蓉儿生产之时令人担心,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寸步不敢离开,却没想到我一句话,又激起了千重浪。
  「大哥,你进来啊,芙儿想要你在身边陪着。」芙妹声音含着哭腔求道。
  「别哭,芙儿,产房是不允许他们男人进来的。」蓉儿在边上劝道。
  「呜呜……」芙儿居然哭了,我哪还忍得住,就想挑帘子进屋。「哎,你不能进去,这不合规矩,会染上晦气的。」两个接生婆子把我拦下道。
  「去你的,你才晦气呢,说谁呢?」我一推那婆子,就要推门进屋。蓉儿出来拦住了我,一面将门掩好道:「别在这撒泼,进进出出的,受了风让芙儿坐下病根儿,看你到时候悔不悔。」扭头扶起那个被我推倒的婆子,替我跟她道了声歉,才又进屋去了。
  我无奈退了出来,尴尬的看看柯公公和老岳父陆立鼎。此时我口、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停了许久的烟瘾又有点犯,就想手头要是有个烟卷儿该多好。无双那边倒是又安静了些,想来我丈母娘能劝住她。就这样,又过了半小时左右,芙妹房里的痛叫声越是显得撕心裂肺……未几,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传来,我的心一下子放下了一半。
  我看了眼柯公公,看他也想起身,但是又坐下说:「呵呵,我还是不去了,老瞎子看不见,又怕吓得孩子哭,还是不去了……」说着又失落的坐了下来。我看看陆老头,他点点头,示意我快进去看看。
  「柳妹那边怎么还没动静呢?」老岳父看我进了东厢,他跟柯公公在那小声嘀咕道,显得比我还着急,毕竟那是他的失散好几年的亲生闺女,又怎能不让他提心吊胆的。
  这次没人拦我,眼见母子平安,我心情大好,跟接生婆子道了歉,取出谢礼钱打赏了她们。看在赏钱份上,那个婆子也没有再跟我斤斤计较,道了谢就张罗后续事宜去了。
  芙妹一看我进来,搂着我直哭。我赶紧劝道:「宝贝儿,还难受吗?好了,都好了,来,让大哥看看我的宝贝儿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芙妹一听我此言,哭得更加委屈。蓉儿和三娘凑过来,蓉儿道:「这傻丫头感觉自己生了个丫头,觉得委屈呢,你不快劝劝她。」
  我一听乐了,我不爱带孩子,所以显得特别的不疼爱林儿,落在妻子们的眼中,更是觉得我重男轻女。赶紧抱过二闺女亲热一阵,三娘拽拽蓉儿,两个人暂时退了出去,给我们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我赶紧搂着芙妹安慰道:「怎么会呢,你也知道大哥我从小笨拙,不是我不喜欢女儿,只是因为我们这两年来都是忙忙碌碌的,实在是腾不出空来好好亲热亲热,现在不还是好一些嘛,其实我最喜欢闺女儿了,咱们的小宝贝儿,我都想好名字了。」
  我们孩子看上去还是皱皱巴巴的小模样儿,我这几日就一直在给孩子取名,「蕊婷是我给女儿取的名。婷儿小宝贝儿,你看看娘多厉害,会生小宝宝,还会哭,比爹厉害多了。」我抱着孩子取笑道。
  芙妹被我逗得乐了,她从来见我乐呵呵的,还真没见我哭过,将孩子接过去道:「不许吓唬我的婷儿小宝贝儿……」一边解开衣襟,想给孩子喂点奶水。只是初为人母的芙妹,动作还显得有些笨拙,还有些难为情的偷眼瞧我,看我坐在床边笑嘻嘻的看着她和女儿,又羞道:「不许笑呢,都是你,还笑人家……」
  我心中感动异常,抚着爱妻的秀发说道:「芙妹,今天,大哥终于发现你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丫头了,今天你表现的真坚强……」
  芙妹听我说的煽情,泪水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郭伯伯的死对她的影响很大,这些日子来她明显的成长了很多,也比以前沉静了许多。就像今天一样,她在巨大的痛楚和心理压力之下,都不舍得真的埋怨我一句,而更多的则是初为人母的喜悦,而她今年才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这又怎么能不让我感慨呢?
  「哇!」又是一声洪亮的啼哭声,是西厢无双也大功告成了。
  芙妹推推我道:「你去吧,正好我和婷婷也累了,让芙儿睡会儿吧。」
  我点点头,扶她躺好,替她把被角掖好,亲亲我的小娇妻,看她恬然闭上眼休息,我才退出了房门。蓉儿在外间守候着,她显得有些感慨,自己终于做了外婆,可孩子的父亲却是我。
  她小声的说道:「快去吧,我在芙儿身边守着没事的。」
  我满怀歉疚的想要轻轻搂她一下,她没有躲开,却躲进我怀里低声的抽泣,显得格外的委屈。但是,还没等我开口说什么,她就轻轻的推开了我说道:「快去吧,无双还在等着你呢。」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屋来。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刻意的躲避着对方,为了刚刚去世的郭伯伯,为了刚刚诞生的孩子,我心中有些彷徨,而我也感觉到蓉儿心中彷徨,或许等这阵儿过了,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大公公,芙儿生了个女儿,您现在成太师公了。」看柯公公还守在院子角落里,就跟他说了声。
  柯镇恶笑道:「女儿好,女儿也贴心……」他早就听三娘跟他回报了,以为我见又是个女儿心里不高兴,赶紧安慰我道。我赶紧表示自己对儿子女儿都一视同仁,一样高兴,老头子才放我去了西厢。
  我挑帘进了西厢房,不用问,看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抱着孩子不肯撒手眉开眼笑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老头儿看见我进来,唉声叹气的说道:「哎,见到这孩子,我真是死也瞑目了。」
  靠,跟谁装呢?你丫现在的身体比我也差不到哪去,咱俩谁死在头里还难说呢,不就是怕老子不认帐,不把孩子过继到你们老陆家名下。奶奶的,我们老杨家现在还没个儿子呢,你这就来抢我们长孙。我们家也不论嫡庶,但是这孩子是我的长子确实实打实的。
  但是想归这么想,转眼看到无双疲倦又欣慰的神色,那一点不满意也随之烟消雾散。「岳父大人,您别光这么激动,给孩子取个名吧。」我搂着无双笑道。
  我又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宝贝儿,你这次是为咱们两家都立了大功了。」
  老头儿听我让他给取名,小心的问道:「叫继祖如何?」
  我一听,真俗……但是他这明摆着是提醒我,让孩子能继承「祖业」,看着无双有些为难的神情,我笑道:「继祖不太好……」
  陆氏夫妇有些失落的看着我,无双眼中有了一丝放松的神色,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不去的水,显然她也舍不得我们的孩子,跟着她爹妈走。
  我接着说道:「叫宗洋如何?宗谱的宗,海洋的洋。」
  老丈人念了一遍:「宗洋……杨宗洋?陆宗洋?」老头子忽然醒悟,喜笑颜开的说道:「宗洋好,宗洋比较好。小乖乖你就叫做宗洋了!」说着就想抱着孩子出去显摆,被我丈母娘拉住说道:「你把孩子给我放下,刚出生的孩儿哪经得起你这般人来疯。」
  陆老头这才醒悟,把孩子交给无双,吩咐了两句好好保护孩子,别着凉了,才一蹦三尺高的走了。丈母娘眼中歉意的神色,也和无双说了两句,退了出去。
  无双抱着怀中的孩子,眼里噙着泪,好像自己的孩子马上要被人抢走一般。
  「为什么?是不是芙儿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就不带当见我们母女了?你是不是想直接也把我打发回娘家就好了?」无双忍不住埋怨我道。
  「哎,芙儿给我添了个二闺女,杨蕊婷。这才是我们的宝贝儿疙瘩儿子。」
  我搂着她叹道:「你没看见老爷子眼巴巴的看着,我能说什么?既然答应了他,就说话算话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的儿子,不是吗?」
  「那这也是你的长子嗳,你……你心里还有嫡庶之分,你就是不喜欢我。」
  她忍耐许久的精神压力一下子都释放出来,禁不住变得有些无理取闹起来。但是我能说什么?无双比芙儿还小半岁,在我眼里她也还是个孩子。
  我只好安慰道:「我到现在也没落下什么家业,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心忧天下。还怕等我死了后儿子们分我家产啊?」
  无双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提嫡庶之分,听我说出分家产这样的话题,知道我有些不高兴了,掩住我的嘴说道:「对不起,夫君……我……」
  她也觉得很委屈、很纠结,她也知道自己的爹盼这个孙子盼了多久,但是这终归是她为杨家添的骨血,我膝下至今无儿,万一哪一天,我上了战场却再也没有回来,杨家又该如何?
  我叹道:「柳妹……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但是你放心吧,为了你们,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一丁点儿意外。我还盼着,等天下太平了,我们一大家子人去周游世界呢,我不会有事的。再说,我们都还年轻,有得是时间生许许多多的小家伙,你说呢?」我笑着问道。
  「嗯……不生了、不生了。生一个我都觉得没了半条命了,现在整个人都这么肿,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无双还是孩子天性,听说我还要让她生,吓得赶紧摆手,只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刚下好决心替老杨家多添人口,话还没到嘴边就先反悔了。
  「嗯,不爱生咱不生了,等啥时候爱了咱再生,好不好?」我搂着无双宝贝儿笑道。
  「嗯……好……」就这样,无双被我连哄带骗的逗笑了,这场夺子风波,才算就此告一段落。
  我刚从后院出来,大家听闻了喜讯,也都来恭喜我喜得贵子,我苦笑着把事情一说,二哥先不干了,哪有来抢人家头胎的儿子的?虽然不是我的嫡子,但是他们都知道我家老婆不分大小,儿女不分嫡庶,这还了得?
  说着都要去找没脸没皮的老头儿理论去,我看着群情激奋即将上演全武行的群众也颇为感慨,不过赶紧拉住道:「好了,早都答应好人家老爷子的了,老弟我不还年轻嘛,有老人帮着照顾孩子也是好事。」
  我心想,管他姓什么,血浓于水都是我的好儿子,蓉儿怀里的那两个小家伙不也是嘛……自己多劝解自己几次,反而也就真的想开了。
  送走了道喜的好友、群僚,小龙女又来了,不过,她是来辞行的。
  「真的要走吗?可是我还走不开,没法带你去找水道的入口。」我没法子,只好继续拿这个蹩脚的理由来说事儿,真觉得对不起孙婆婆临终前的一番苦心,但是也没办法,我们俩一起生活大半年,却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君子之交。
  「那也无妨,我听人说了,此去终南道路并不难走,只要向西百多里,出了武关不远便到。如果你没有时间,大不了我在墓室门口结庐,你有空之时来寻我就是了。」她这次去意甚坚,我的杀手锏居然挽留不住她。
  「回去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又没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主要还是不想放走这么重要的战力,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理由虽然冠冕堂皇,但是说白了还是我贼心不死。
  小龙女忽然赌气,把头扭过去不说话了。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走,只是觉得今天见到我,就特别令她感到不舒服。
  我见她难得流露出这种小儿女的神态,那双靥微嗔,红颜薄怒的娇憨之态居然让我看得痴了。「反正我是要走的,这些事我自能解决!」她看我呆住,不禁提高了几分声音。
  「但是……」还没等我说什么事情,就有人来报告道:「大帅,有一众人马前来,说是您的故旧之人。」说着递上了拜帖。
  我看了看帖子,点头道:「快去请他们进来。」等家人下去,我才对小龙女说道:「龙姑娘,我……」我见她正欲退避,怕她就此一走了之,情急之下抓住她的衣袖道:「别走。」
  小龙女眼见客人已经近在堂前,含羞拂袖道:「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快放手。」
  我心中一喜,心说难道我已经感动的顽石点头了?看她这样子,只怕心中已然有我?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下人们已经领着客人进到堂中。小龙女含羞的抽出衣袖,看许多人已在前厅,只好退到后堂,去看芙妹和无双。
  「杨兄,别来无恙吧?」公孙绿萼为首的五个人来到近前,向我施礼道。
  「托福、托福,一切安好。不知公孙姑娘近来可好?樊兄的伤可见好?」我看他们不像是来捣乱的,又见短须的樊一翁走路还是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故而有此一问。
  樊一翁说道:「这条命是捡回来了,不过这条腿……」他拍拍右腿道:「就这个样子了。」
  我微微苦笑,知道他被铁厅烈炎灼烧,又被钢筋砸断腿骨,能活下来已经不易,只怕现在他身上也还有烫伤的疤痕吧。「不知众位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公孙绿萼和樊一翁对望一眼,领着众人拜倒道:「特来投奔,还请见容。」
  绝情谷一把火烧了,谷主及谷主夫人一夜间双双身亡,樊一翁重伤。原先被公孙止弹压的几家趁势抬头,将公孙绿萼和重伤的樊一翁赶出了谷,有三名女弟子念及公孙绿萼平日的好,眼见大师兄命在旦夕,不忍相弃也跟了出来。
  公孙绿萼少女心性,也想见识下这个人世的繁华,五个人这才一路辗转,用了几个月的时光,走出了大山。但是他们都不是干练、有城府的人,被诡诈之人骗了几次以后,就不觉有些心灰意冷,却又进退两难,只觉天下之大没有他们几个的容身之地。
  这时候,我曾经在樊一翁身上下的催眠术起了作用,他说我仁义,提议来投奔我。
  公孙绿萼想,虽然我们之间有仇,但是也是她爹娶妻不成,反要杀人灭口,我曾经助其母、救其师兄,而且她爹也是和娘互相厌恨纠缠双双丧命,总的算起来,居然是己方不占道义,所以犹豫着不肯来。但是,又挺了半年,他们是感觉一点活路都没了,无奈之余,一路打听道才来投奔于我……
  我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形,但是见他们衣衫褴褛,不知道还以为是丐帮的低袋弟子,知道他们肯定是被从谷里赶了出来,在外面漂泊近年,肯定是断了生计,才想起来要投奔我来。我现在忙不过来应酬,还有小龙女闹着要走,我赶紧让人安排他们住下,准备回头再跟他们聊后续的事情。
  回身再一找,小龙女真的走了,还拐走了我的宝贝徒弟满满……那可是我杨过的开山大弟子,她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给我拐跑了。我猜是我说她没人伺候定居不了,所以她才拐走我徒弟。
  「师侄,襄阳之危已解,我们也该告辞了。」晚宴上,坐在我上首的尹志平低声的对我说道。我心里猜想,他不会是看小龙女走了,就打算回终南山去继续没白没黑的看美人吧?
  你丫也太淫贱了……我甚至怀疑他来襄阳助阵的原因,是不是就是为了能和小龙女朝夕相对。
  走吧、走吧,让你丫天天意淫美女,你这个假道士、怪蜀黍,咒你每晚上做春梦射一裤裆。
  但是晚宴过后,一家人团坐,据芙妹和无双说,小龙女进来看我的女儿和儿子的时候两眼放光,好像很羡慕的样子,又可能有些嫉妒。可能是为此受伤了,并且以此质疑我,是不是趁着她们有身孕之时和小龙女勾搭上了。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虽然我有这贼心,但是也感觉这些媳妇儿照顾都麻烦,哪还有力气去再寻花问柳。
  倒是蓉儿出面替我「解了围」,她抿嘴坏笑道:「我看是因为他老是想送满满这丫头上战场,人家龙姑娘看不过,才把那孩子救走的。」
  我光听的一脑门子黑线,心中虽然不忿,却又无从反驳,蓉儿说的似乎也是事实。但是,我看她奸计得逞后狡黠的笑容,忍不住心里想着,笑吧,今晚上有你受的。
  大家散了以后,我又照例陪着即将临盆的如是,哄她睡着了后,我才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我可怜的小宝贝儿,自从魔教大举进攻襄阳城的那晚,她受了惊吓之后,就不说话了,见到我就哭。后来好些,但也是不说话,晚上我不陪她就撒娇,半夜做噩梦惊醒就哭,早上起来看不到我也哭。
  也幸亏我内功已臻化境,就是连续这样几个月我也不会累死,但是架不住那一惊一乍的哭闹。蓉儿给开了安神的药,效果还是很显著的,这半个月来,如是宝贝儿都没有再半夜哭闹,只是早上起来还是离不得我,要是不见我就会低声抽泣。因此,我也只能趁她熟睡之后,再去陪我的其他几位娇妻。
  今儿个,我本来想去看看产后虚弱的芙儿和无双,但是到了芙儿屋里,蓉儿也在。她被说来照顾芙儿的,但是见我来了,露出了一丝笑容,起身回隔壁自己的厢房去了。
  孩子已经交给了奶妈,芙妹自己已经沉沉睡下,可见几个小时的生产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连我到了她身边都没有知觉。我轻轻在她额上一吻,低声在她耳边哼了首歌儿,又呢喃了几句,看她还是甜甜的熟睡,我就替她掩好被角,走出了房门。
  无双房里还亮着灯,我听见了宝贝儿子宗洋洪亮的哭声,从窗外看见烛影下瑛儿在屋内帮着忙活拾掇,忍俊不禁推门而入。我的媳妇儿们看到我突然出现,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我接过孩子,问道:「怎么不把孩子交给奶妈,柳妹需要休息,这样大晚上的也睡不好觉。」
  无双笑道:「无碍的,想多和我们宝贝儿多亲近会儿,倒是苦了表姐替我忙前忙后的。」
  瑛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嫣然一笑,把尿布泡在盆里,端了出去。未一刻,她就回来了,看我已经陪着无双躺下了,跟她逗着孩子,倒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凑上前。无双跟瑛儿招招手,示意她快过来,瑛儿这才钻进了被窝。
  我笑着调侃道:「鹤儿,你是不是看着眼馋了?咱们俩什么时候生个小淘气儿玩玩吧?」
  瑛儿有些委屈的道:「那还不是你不肯让人家……」
  她们姐妹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我告诉无双的小秘密,她自然不会替我向瑛儿保密,所以瑛儿一直以为这是我对她的一种变相惩罚。
  我一个熊抱,把她抱在怀里道:「傻丫头,听无双说的吧?确实有这事儿,不过咱们总要排开日子吧,不然你们都挺着大肚子,到时候谁来照顾谁啊……」
  她听我这么解释,才放下心来。我又一番好言安慰,哄得她俩都高兴了,才放我下床。
  无双拉着我道:「这些日子,你正事比较忙,就不用天天往这儿跑了,有表姐陪着我就好。」瑛儿也点点头,她们见我每晚上这么乱串,怕我累坏了,才关心的说道。
  我回头笑笑,出了屋,又向初晴的卧室走去。还没进屋,我就听见屋里传来细微的喘息和呻吟声,知道是初晴耐不住寂寞,自己用角先生解决问题呢。我没急着进门,只在外面偷听,心里却在想,我的俏媳妇儿心里现在到是想着谁呢?
  是我还是陆展元那个死鬼呢?要是她还惦记着那个死鬼,我可真该检讨一下自己了。
  「老公……」正在我内心纠结,不知道是不是该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听见屋里传出晴儿腻人的媚声,我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了。这个活宝儿,平日里欲火最旺、花样最多,就是到了我面前反而不如三娘和蓉儿放得开,用两个字概括……
  闷骚。
  我笑着想推门而入,却没想她偷偷把门从内闩住,这一下没推动,倒是惊动了渐入佳境的晴儿。「谁啊?」
  「这点了,还能有谁?」我在门口笑道。
  晴儿慌慌张张的起来给我把门打开,埋怨道:「怎么今天也不说一声,就串到我这儿来了,吓人家一条。」
  我搂住衣衫不整的娇妻亲了个嘴儿道:「想你了也来不得吗?」
  「来得……晴儿想你了。」
  我将她抱起,回到了床上。我在她枕头下一摸,就摸到了那件物什。我刮了下晴儿的琼鼻道:「又自己偷吃,老公喂不饱你吗?」
  「嗯……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呢。」晴儿臊的嗔怪我道。
  呵呵,也难怪,三十如狼嘛,晴儿宝贝儿也已经步入虎狼之年了,我更该好好珍惜美好的时光,不然,当蓉儿、三娘和晴儿最美好的年华逝去……我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怅然,韶华易逝,红颜易老,我真的能给予她们幸福吗?
  「老公,你在想什么呢?」初晴看我有些出神,忍不住问道。
  「哎,韶华白首匆匆过,我觉得自己虚耗了宝贝儿的青春呢。」我忍不住搂住她叹道。
  「它正在为你绽放……老公,其实晴儿要谢谢你,给了我完整的生命,感谢你爱我的每一天……」晴儿微微一愣,但是转瞬又笑着贴心的劝我说道。或许她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值得吗?又或许正像她说的,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要存着感恩的心。
  我心中爱极,不管是现在这个小鸟依人的小骚包,还是当年色厉内荏的大魔头,甚至是在绝情谷里,那个甘愿试毒和我共生死的傻丫头,我都爱……让这朵娇花为我盛放吧。
  我双手攀上了晴儿的双峰,轻轻捏了捏,想起我们就是这样一抓定情,我的脸上不禁挂了一许玩味的笑容。她似乎也猜到了我想的是什么,这招「抓奶龙爪手」曾不止一次的让她在人前出丑,每一次却都让她恨得牙根痒痒,却又舍不得真的打杀我。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晴儿全身最敏感的,就是在这两点上……这一招也就成了我对付晴儿最大的杀手锏。
  「别……嗯……进来嘛……已经可以了。」晴儿被我摸得全身绵软瘙痒,右手忍不住抓住我的手向她下身滑去,左手则替我解开腰带,伸到了我的裤裆里去拨弄我已经耸立致敬的宝枪。
  我见晴儿已然情动难耐,根本不需要我更多调情刺激,只微微一弄,她下身就流出琼浆,显然已经饥不可耐了。「真是个小淫娃,说几句好听的来,爷认可的,就赏你丢一次。」我脱去长衫,笑着调戏道。
  「呜呜……老公你又欺负人,不来这样儿的,快来嘛。」晴儿一手托着我的肉茎,一手揉搓着它对我撒娇道。
  我双手叠在胸前,胯下霸王枪翘了翘,脱离了晴儿双手的控制,一副你不就范,我就不疼你的架势。看她半天也不肯言语,我就笑道:「自己平时不是挺会玩儿的吗?带坏了如是经常跟你磨着玩儿,还会用这物什,怎么到老公这儿了,就连句好听的话都不肯说了?」
  「老公……晴儿想要……」初晴鼓起勇气,小声的羞道。
  「要什么?」我故意问道。我一边逗着媳妇儿,一边将盘龙枪顶在她的蜜缝上,研磨两片肉唇,撩拨着那已经立起的一粒相思豆。
  「要你来疼爱晴儿……」晴儿羞得用双手掩住了面孔。
  「怎么疼啊?」我继续撩拨道。
  「用你的这个,放到晴儿的这里……」她指着我的霸王枪,又指了指自己阴户口说道。
  我知道差不多了,再逼她又好跟我哭鼻子了。我轻车熟路,根本不用手扶,在花穴口沾了点津液,「噗」的一声蛟龙入海,进入了我熟悉无比的蜜穴深处。
  不得不说,晴儿跟了我三年,被我的霸王枪撑开了不少,已经不似当年那般的紧窄,她不像蓉儿的春水穴那般得天独厚,又不肯像三娘和如是那样去下功夫练补天再造术,我都担心以后要有了孩子,她这儿还不变成南天门啊?
  晴儿还在咿咿呀呀的娇喘呻吟,显然是很满意我的表现,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心事。
  我忽然抽出霸王枪,初晴不依的撒娇道:「干嘛?别做弄人家了。」我拍拍她的屁股道:「转过身去。」
  晴儿气嘟嘟的有些不情愿的转身,显然是因为正在兴头上,被我半道中断而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她还是听话的将双腿并拢,上身伏低在榻上,那雪白浑圆的丰腴肥臀高高的翘在我眼前,白花花的晃得我心头火起,我稍微压低霸王枪,滋的一声,又探入了晴儿的花径。
  「啪!」我微微使力,在晴儿的大屁股上拍了一把。
  「呀!疼啊,轻点儿你……」晴儿臀部吃痛,想要回头,被我坏笑着伸手按在了床上,「啪」我又轻轻拍了一掌道:「趴好,给我夹紧点儿。」晴儿被我莫名的暴戾打怕了,阵阵屈辱和被虐待的变态快感,让她体会到性爱中快感的另一个极端。
  我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阴道在阵阵的收紧,淫水也比往日里充盈,还是说其实我当年敢公然调戏我的宝贝儿,就是发现了她这种潜质。「爽吗?嗯?」我的巴掌啪啪的落下,晴儿却呻吟的更加大声,显然已经进入了更加忘我的境界,居然顾不得回答我的问话。
  我上身弯曲,伏在晴儿身后,双手前探握住了那对儿堪称豪乳的双丸。感谢地心引力的作用,那对儿饱满的、沉甸甸的玉兔在我掌中,随着我一阵阵猛力的突刺而荡漾,我又改为揉捏那紫玫色充血的葡萄,引来晴儿摆臀相就,一连串不间断的娇吟:「嗯……不要,啊……太……嗯,感觉怪怪的……可是、可是好喜欢……不要、不要停……嗯……」
  我一边揉搓着那对儿宝贝儿,一边伏在晴儿耳边笑道:「晴儿宝贝儿,再用力夹紧点,可惜这里没有面镜子,不然让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淫荡的小母狗一样,你说说,你是不是小狗狗,是不是被老公操的很爽啊?」
  「嗯……不是……晴儿才不是,你才是臭公狗、大癞皮狗……嗯……」晴儿伏在床上不依的嗔道。
  「那你怎么被大公狗干的这么爽呢?还说不是?」我故意放慢速度,一边舔着她的耳垂儿问道。
  晴儿扭着腰,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快点嘛,别那么坏……好老公,快点嘛……」她被我磨得着急,忍不住求道。
  「哎,老公累了,要缓口气。」我心里偷笑,却装作疲惫的口气道。
  「嗯……不嘛,老公欺负人,你陪大姐的时候都从来不喊累。」晴儿看不见我脸上的奸笑,但是言语之间则是浓浓的醋意,想来心中不经意间就有了攀比之心。
  我把她压在床上,下体缓缓抽送道:「但是人家茵儿特别的听话,我说怎样她就怎样,哪像你,一点都不配合我。」我一边抱怨着,右手一边伸向了晴儿的菊蕾。
  「嗯……」晴儿的菊花突然被我一根手指探入,浑身顿时一阵紧缩。
  「别……好难受,别这样嘛……」我最爱晴儿浑圆饱满的大屁股,又怎么会放过她的后庭之穴,但是她非常不喜欢那种异物的栓塞感,始终都不能适应。
  今天我忽然起兴,才忍不住逗逗她,对于她的这个反应我倒是很满意,我拨开她来阻挡我的手道:「别闹,再闹用角先生给你堵上。」
  晴儿这才吓得不敢再拦我了,只是哭哭唧唧的道:「但是真的难受嘛,一会儿要是……你可别怪我。」
  我哈哈一笑,却还是停止了折磨她,她行走江湖十几年风餐露宿,肠胃一直不好,照她这么说,只怕是又便秘两三天了,一会儿别真被我干的大便失禁,拉在我身上就难看了。
  「啵」的一声,手抽出来,晴儿居然颤抖着泄了身。我也缓下来,让她能喘口气。我抽出老二,让已经浑身绵软的晴儿翻身过来,再次挺腰而入,一面轻啄她的红唇道:「别看你武功是最好,但一身大病小病,一家子身体最差的就属你了。」想起这事来,我就忍不住要说她两句。
  厮守三年,我发现她生活作风最为懒散,在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女红针线更是退化到了极点。「头年心情好,给我做件小褂儿,结果做成了条裤衩不说,还没法穿,因为还是开裆裤。」
  「哼,后悔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你看不好休了我就是了。」晴儿听我说起她的丑事,忍不住有些羞恼的推搡我,要我从她身上下来。
  「我都不爱说你,当年不是也替陆展元绣过手帕?我看手工还怪好的呢,怎么也不见你替我绣点什么。」我酸酸的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是不爽,我等她的绣工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死丫头却根本没有这个心。
  晴儿听了一呆,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滋味。是啊,我这么爱他,却从来没有像当年那样,在油灯下一针一线为他绣绢帕,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虽然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自己的夫君也数次救过自己的命,给了自己安定的生活,可是自己经历过沧桑之后,是否真的无法再全心全意去爱人了?
  他的口气中,醋意是那么浓,但是……如果过儿没出现,如果陆展元肯再回到我身边,我是不是会毫无保留的满足他任何的愿望?而现在,自己有了对自己体贴无比的夫君,比那个负心人好百倍、千倍,我却恃宠而骄……
  以前从来没有考虑到,今天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生起了浓浓的歉意。晴儿的手垂了下来,抓着我的手臂问道:「老公,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听她这么问,我的火又一下子消了下去。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经历过沧桑也沉沦过,我从来没有问及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因为我不想触及到她心底的禁区。她想告诉我的,终有一天会让我知道,如果不想说的,那就让它永远随往事尘封吧。「没,或许是有些吃味儿,但是想想这些年来你受过的苦,可能心境早就变了,所以老公不怪你。」
  「老公……」晴儿没想到我气消得这么快,又或是我一语中的,说出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热泪盈眶的低声道:「都是晴儿不好,晴儿几乎都忘了,我们是多么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
  「嗯,是啊,想想有好几次都差点失去你了,老公怎么能舍得不好好珍惜你呢。」我勾着晴儿的瓜子儿脸道。
  「那你还尽说些话来羞臊人家,还打人家的屁股……」晴儿嘟着嘴儿,搂着我气呼呼的质问道。
  「哈哈……这就是闺房的情趣嘛,你自己还没发现,越说些羞人的话,你下面就夹得越紧,水儿就越多……」我调笑道。
  「有吗?」她自己都没注意。
  「当然,老公不骗你。」
  我替她理了理额发说道:「你媚骨天成,双峰高耸,臀部浑圆,而又蜂腰扶柳,生就妩媚之相。要不然江湖上那么多豪客,都忍不住用有色眼光打量你。现在想想,他们死的也真是很冤。」
  晴儿绝对堪称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绝对堪称一道S曲线。(不是FRJJ那种,她叫S形管道则更贴切。)身材火辣程度,绝对在我众娇妻中名列榜首的。
  晴儿被我说的有些难为情,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天生招蜂引蝶?
  照我的说法,那些对自己无礼而丧命的人,死的还真是有些冤枉了。「那也是他们许多人无礼在先,我才动手的嘛,谁知道他们那么好色又不禁打,倒是省的他们再去祸害其他姑娘……」
  我笑道:「嘿嘿,那我岂不是还要谢你当年手下容情之恩了,我可是实打实的对你使过坏的。」说着,我还促狭的在她的乳头上捏了捏。
  「哼,要是当年把你打杀了还好,不会有今天,让你把我们姐妹都轮番的祸害了。」
  「还敢顶嘴?看来我今天真要振振夫纲了。」我加力突刺,每一下都顶到晴儿的花心之上。
  「嗯……嗯……嗯……老公,你真厉害……晴儿、晴儿不敢了,嗯……要出来了,人家都快被、被弄坏了,要翻出来了……」
  晴儿被我操弄的有些胡言乱语了,让我心中成就感大增,心中捉弄的念头又起。一边上下起伏着疼爱着娇儿,一边趴到她耳边道:「刚才我没进门之前,你用这东西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还是陆展元呢?」
  晴儿听了,心里也是一阵难以自抑的快感冲动,脱口而道:「当然是老公,我只爱老公,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负心人。」
  「嗯……真的没有吗?有没有想过他的鸡巴大不大,有没有像你老公我这么能干。」
  「嗯……没有人比得上我的老公,没人能比得上……」
  晴儿虽然还有些害羞,但是已经渐渐全情投入其中,被我插得又到了高潮的边缘。「嗯……」晴儿的背弓了起来,胯部和我的下体抵在一起,一阵剧烈的颤抖,阵阵阴精打在我的霸王枪身上,她泄身了……我颇为无奈的草草收兵,心说把晴儿完全调教出来也好也不好,虽然增添了几番情趣,却更是不堪挞伐,转眼间就泄了两次。
  「你怎么知道没人比得上老公?你偷看过别人吗?」帮着爱妻平复高潮的余韵,我笑着问道。
  晴儿脸红红的,不知道是被我说中而羞臊的,还是高潮的潮红未退,余波还在体内荡漾所致。她搂住我说道:「这还用偷看吗?晴儿以往也见过许多春闺怨妇,别人不说,就说你师傅……」
  我心想,怎么我师傅和郭伯伯那点事儿大家都知道的。我还在出神,忽然觉得晴儿掐了我一下,我问道:「怎么了?」
  「老公,没注意到吗?我看你师傅外面有人的。」
  晴儿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
  我心里一阵得意,又有些好笑,心说你今天还真是撞见奸夫了。「哦?这你又听谁说的?」
  「你没见吗?你郭伯伯受重伤的时候,你师傅的面容、发色、体态都不见褪色,可见应该是有雨露滋养,而又肯定不是你郭伯伯,自然是有旁人了,你不要不信我。」晴儿见我并不太在意,似乎不太信她的话,急忙跟我解释道。
  我心道古墓派的鉴女之术也算了得,居然这样都被她看得出来,不过转念一想,晴儿和师傅接触时间不短,她这个色丫头不好男色,却常常好女色,没事偷看蓉儿两眼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我只是没想到曾经令江湖闻名丧胆的大魔头,居然也爱讲人是非,家长里短的串舌头,不禁有些好笑。心想早晚她也该知道的,于是悄悄在她耳边说道:「那你就不好奇,那个奸夫是谁啊?」
  晴儿听我这么问,眼睛忽闪忽闪的似有所悟,忍不住失声问道:「不会吧,难道是……你胆子也太大了吧?那可是芙妹的娘啊……难不成破虏和璇儿……」
  「做都做了,难道要瞒她一辈子不成?」
  晴儿本想劝我放弃,但是见我默认了是俩孩子的父亲,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她不敢来试探我的底线,我既然决定了,她就尽量帮我弥补,就像三娘平日里帮我做的。「大姐肯定知道吧?那你什么时候肯让我们联席侍寝啊?」
  「坏丫头,是在打蓉儿的主意吧?」我伸手呵她的痒道。
  「咯咯……人家好奇嘛,就是想看看名满天下的黄帮主,到底跟我们这些凡人有什么不一样。」她挑衅般的挺了挺胸脯,那平躺着依然挺翘的双峰微微颤抖着,向我挤压过来。
  「好不好嘛?奴家都自荐枕席了,老公就不肯满足一下人家一点小小的愿望吗?再说,你要我们做姐妹相处,这不是能更好的增进我们的感情嘛。」晴儿宝贝儿在我胸口画圈圈说道。
  我一听,也是对这个建议怦然心动,本来我今天就在想把她哄睡了,再抱蓉儿到三娘那里的,现在又多了个初晴姐姐,今夜有乐子了。
  我们分头行动起来,我让晴儿直接去找三娘,我去接另一个美娇娘。晴儿答应了一声,笑嘻嘻的出门去,一副小狐狸奸计得逞的样子,让我怀疑自己还是被她算计了。
  我翻过蓉儿小院的墙头,落在了她的屋外,屋里灯已经熄了,心知她一定是睡下了。
  我伸手入怀,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上等货,欧阳老爹当年给的「魅惑倾城」,专门迷惑倾城美人的,名字倒是十分贴切。我倒是第一次做这偷香窃玉的勾当,好奇的把迷香吹入房内。等了几分钟,估计屋里的迷雾散了,我才推开正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屋。
  蓉儿果然在屋中熟睡,只是吸入了少量的迷烟,睡梦中脸红红的,呼吸有些急促,虽然我进了门,她却没有警醒过来。好戏还没上演,连人带铺盖卷好,扛起来就走。
  等我到了三娘的屋里,把铺盖打开的时候,蓉儿早就醒了,正在嗔怒的看着我,想来她半道上醒了之后,已经琢磨明白了我的心思,只是遇上三娘和晴儿都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怒视我的目光也渐渐软化了。
  「你要做什么啊?我的大少爷……」蓉儿心中雪亮,但是却装作一副小白兔见到大灰狼一般的小模样,让我差点化身狼人就这样一口把她吞掉。
  「今天三娘和晴儿自荐枕席,说要一起联席侍寝,大家在床上一起增进下感情。」我笑着说道。
  「蓉儿你别听他的,我也是被他胁迫的,你别怪我。」三娘立刻叛逃过去。
  「姐姐,我也是被他掳挟来的……」晴儿这小狐狸更是一脚把我踢开,扑到了蓉儿身上趁机揩油。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啊……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我的宝贝师傅魅力太大了。
  她现在满面春光的模样,汀芷幽兰般的媚态,芬芳满园却又难以一下寻得出处,让色女李初晴忍不住都想对她轻薄一番,更不用说我这个正牌的大色魔了。
  「嗯……你对我做了什么?」蓉儿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体状况不对,忍不住问道。
  我取出一包药粉来,在她面前晃了晃道:「没事,加点佐料助助兴,欧阳家出品。」
  蓉儿一阵苦笑,说了句:「你……真是,居然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俩欢好的时候从来没有外人在场,今天却一下多出了三娘和晴儿,让她十分的难为情。
  但是我们有好几个月没得亲热一下,再加上被我施了药,心里也是没着没落的想要,既然躲不开,就索性不再矫情,半推半就的由着我们替她脱去衣衫。
  三娘和初晴嬉闹惯了,两个人争先着将我扒光,推搡间非要我先疼爱蓉儿一次。蓉儿表现的比我想象的大方,但是终究没有见过这等风流阵仗,事到临头已经羞得不知道手该往哪放,腿该往哪搁了,只是下意识的用白玉般的皓腕挡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轻轻拉开她的手,在她耳边笑着说道:「没事,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这不还给你拉来两个坚定的盟友。」至于一起同过床,算不算闺蜜四大铁,我就不得而知了。「放松,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蓉儿听我这么说,顺从的点了点头,就像我说的,能渐渐将我们的关系公开化,她需要盟友。瞒着女儿一时,但是终究瞒不过她一世,如果三娘和初晴帮自己开解女儿,或许会收到更好的效果,当下强忍羞意任我摆布,羞红的粉面却还是偏到一边,却惊奇的发现她前所未见的奇景。
  这边初晴比我更着急,已经和三娘搂着亲吻在了一起。不可否认,她俩是为了帮我制造气氛,让蓉儿能够尽快的融入到我妻妾的生活圈中,只是她似乎太投入了,投入的甚至让我怀疑她假公济私的成分太多了点。她甚至连她的宝贝儿角先生都带了过来,而另一只手则不怀好意的向蓉儿的胸口探来。
  我笑骂了一声,拨开她的手,她不依的嗔怪了我一声,只好继续欺负三娘去了。我笑着和蓉儿亲昵起来,蓉儿在媚药的作用下,很快的投入状态,搂着我的腰,回应我热情似火的湿吻。
  「蓉儿……」舌头插进耳孔中钻着。「啊……」女人闭上眼睛,微微抬头,两臂下探,捏在我坚实的臀部肌肉上。嬉闹了一阵,蓉儿扭过头来,张着嘴主动的求吻。我的舌头刚一探进去,就被猛的吸住了,看来蓉儿心火已动,做好了接纳我的准备,我只在她奶头上拨弄几下,她就情欲高涨了。
  我的手离开了涨大的乳房,攥住女人的臀瓣,轻轻的向两边拉伸,我的盘龙枪亦在她春水盈盈的穴外,抵在那粒红豆上压揉着,来回的磨蹭着。我上来直奔要害,弄的蓉儿一下就快感如潮,光着的双脚向上踮起,两手从我的臀上换到了脖子上,丁香樊素口中略微有些散乱的娇喘,阵阵如兰似麝的吐息扑面而来,阴户也向上猛挺,像是急着寻找和我契合的焦点。
  「啊……啊……过儿……太激烈了……啊……受不了啊……」蓉儿已经渐入意乱情迷间,贝齿间挤出一连串的娇叫,似乎已经忘了边上还有两名观众。
  见她如此全情投入,我心中一喜,知道她爱我极深,这几个月里早已相思入髓,这样柔情似水的女人,我又怎么能不全情投入?用力的一把拉到她的脚踝,圆滚的屁股被带动的一阵乱颤。
  抓着两条滑嫩的大腿,从腿弯一路向上舔,在雪白的玉趾上轻咬一口。
  「啊……过儿……嗯……要……要啊……」她把嫩白的小脚一缩,一只手伸过来套弄着我的肉茎,另一只手则抓住我的胳膊,要我吻她的唇,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兴奋,或许是三个月来想我想的厉害。「蓉儿,躺下吧。」
  蓉儿知道我要开始疼爱她了,愉悦的揽住我的脖子,和我热吻了起来,一手还在继续套弄着我粗壮的男根,让我不禁受用无比。
  「嗯……蓉儿,这样好舒服。」
  「真的吗?过儿……我以后一直这么服侍你好不好?」蓉儿看我这样满足,吻着我的面颊对我许诺道。
  「嘿嘿,可是我要的更多……」说着,我屈身在她双腿间,拉着蓉儿的大腿双手外分,蓉儿的整个下身再次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把盘龙枪头对准亮晶晶的阴道口,「卟」的一声肏了进去。
  「五浅二深」的插法让我的至爱感到了无比的满足。
  「啊……啊……过儿……爽死了……啊……再快点……用力点……」
  蓉儿两腿箍住我的腰身,一挺一挺的用力迎合,试图和我能够接触的更紧密些。
  我都有点目瞪口呆起来,蓉儿的花心生的不深,往日里避之不及,今天居然敢挺身堵枪眼,不知道是药性太烈,还是有意向三娘和晴儿示威。我眼见她真是浪的厉害,上身趋前握住娇乳,蓉儿的乳汁尚未消退,被我如此挤压,汩汩的射了出来。
  我低头含住红色的蓓蕾吸吮了起来,得到了如此营养的补品,我一轮五百多下的突刺急攻,干的蓉儿魂飞天外,「啊……啊……啊……过儿……过儿……要死了啊……人家要被你弄死了,啊……」
  又是一轮暴风骤雨般的急速抽插过后,蓉儿已经娇喘淋漓,突然双脚绷的笔直,花心的龙珠一收一放,吐出了大量的阴精,溅湿了我的龟头。
  三娘和初晴早就停下了动作,饶有兴致的欣赏我们师徒二人的活春宫,她们没想到蓉儿在床上会这么放浪形骸,一点不似平日里的贤淑端庄。初晴促狭的在三娘腰上点了一下,意思是:大姐你可要被人家比下去了呢。
  三娘微微一笑,心中却似有了压力,也缠了过来邀宠。我看她也凑了过来,笑着说道:「来,茵儿宝贝儿,趴到上面来。」
  三娘「嗯」了一声,那湿热的蜜缝早已微微的张开了口,蜜壶内不住涌出温暖的爱液,她的上身前倾探了下去,螓首趴在还在失神的蓉儿肩头,玉股高高翘起,更显得丰满动人。
  我轻轻伸出二指,将肉唇向两面拨开,中指缓缓刺了进去,她敏感的哼出声来,我用手指在灼热的蜜壶内按压转侧,拇指在她浓密的阴毛中找到那颗充血的小肉粒捻动拨弄起来。三娘扭动起来,既像是不堪躲避,又像是欢喜迎合,我插入的中指开始快速抽插,花径口开始吐出阵阵晶莹的蜜汁。
  我把三娘身子扶起,让她用四肢撑住床面,然后用力分开深深的臀沟,鼻口都凑上去伸出舌头轻轻舔弄。火热柔软的舌头探入散发着浓烈妇人体味的肉缝,三娘不由「呀」的一声叫了出来,不退反而俯身相就,往我面上凑来,我抱住玉臀,不停的在淫靡的蜜唇上来回舔动,她湿润的下体散发着浓郁的成熟气息,让我心中激荡无比,嘴上更是周到。
  三娘喉间传出兴奋而压抑的声音,夹紧的玉臀轻轻颤抖,她一下子就泄了身出来。三娘泄身后,慵懒倒在一边,长发垂向一侧,口中轻微的呻吟,双腿无力的颤抖着。
  我扶着纤腰,抬起她的右腿,让她缓缓的侧起身来,扶住玉臀将盘龙一插到底。三娘满足的娇哼一声,两腿间的花房遭到攻击,双腿一下绷得笔直。我微微拉起她的螓首,将她的长发披散开来,一面慢慢抽送起来。
  三娘仰着头,晕红的脸上尽是舒适畅快的神情,一手伸出手来想要揽住我的腰。我伸出手来,握住了她在半空中寻找慰藉的手,腰部逐渐加快抽插的频率,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三娘又是痛楚又是畅快,下身已经泥泞成一片泽国。三娘玉户突然紧紧的夹住我,简直让我有些寸步难行。
  我见她得意的笑着,也顺势改抽插为研磨,三娘如遭雷击,一下绷紧,喉间唔唔不断,上身几乎要趴到地上,阴功也趁势被我破了,我加速挺动,她快活到极点,忍不住啜泣起来。
  蓉儿已经缓过气来,侧卧在我们边上,饶有兴致的观看我和三娘的交合,此刻也不由得面红耳赤、心惊肉跳,我向她扮个鬼脸一笑,把三娘的修长的粉腿高高擎起,继续快速有节奏的挺动,我的下身撞击在三娘的耻部,两个人结合的地方发出「咕叽叽」的水泽之声,让一旁看戏的蓉儿和晴儿都有些忍不住了。
  晴儿缠到我的背上,用她傲人的双丸刺激着我的背部,双手下探从我的胯下抚摸刺激着我的阴囊。
  蓉儿也有样学样,跪在我的身前,双手抚在我的胸膛之上,伸出小丁香舔弄我的乳头。
  三娘此时欲仙欲死,落泪流涎,满口淫词的向我求饶,早顾不及其他,雪白的肌肤也泛起了潮红一片。蓉儿俯身搂着她柔声抚慰,一面抚摸她的长发和她亲吻。
  三娘的大腿和玉臀上晶莹一片,我在三娘补天术的助兴和晴儿暗地使坏的刺激下,盘龙枪也仿佛烧红的铁棍般,每一次触碰到那花心,都将三娘烫的一阵哆嗦。我的枪身也变得敏感异常,每一次出入都能产生强烈的快感。
  初晴则唯恐天下不乱的取出角先生,沾了些流出来的蜜汁,涂在三娘褐色紧缩的菊花蕾,然后慢慢的将它推了进去。
  三娘颤抖着却无力抗拒,口中呜呜出声,却被蓉儿的亲吻阻住;右手也被我紧紧地扣住动弹不得。我一面笑着看晴儿使坏,一面赞叹三娘体质的绝佳,居然有这么大的开发潜力。
  我减慢了抽插速度,晴儿也根据我的速度慢慢的挺动手里的淫器。蓉儿看的新奇,放开了三娘的首,忍不住凑近初晴身边观瞧,双手则穿过晴儿的腋下,攀上了那对儿让她忍不住有些眼馋的豪乳。晴儿知道蓉儿心意,回头善意的一笑,相当于是说了声: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三娘渐渐适应了我和晴儿合作的强度,慢慢有了感觉,又再轻轻哼了起来,居然沉醉在我俩对她的凌辱当中,让我怜香惜玉之心渐去,捉弄之意又生,慢慢的又加强了抽插的强度。
  我在前重重的挞伐,晴儿也在后随我作恶,三娘欢快的呻吟一阵,又疲倦的沉默片刻,再到颤抖、嘶叫着泄身,不断反复,蜜壶吐出的蜜汁越来越浓稠,越来越芬芳,三娘身子也越来越软,好似要虚脱过去,丰满的娇躯布满了小汗珠,空气中弥漫着玫瑰露的气息和她淫靡的体香。
  蓉儿一面抚慰的将乳房送入三娘的口中,居然用自己的乳汁替三娘补充失去的水分;一面眼波流转、娇媚无比的注视着我们的动作,神色间甚是兴奋,我对她邪笑道:「宝贝儿,来给我舔舔。」我指着自己胯下不断晃动着的两个蛋,对蓉儿说道。蓉儿面色绯红,却乖巧的爬了过来,钻到了我的胯下,伸出小香舌轻舔我的卵子。
  我浑身一震,喘息道:「嗯……蓉儿,舒服极了,嗯……」
  蓉儿见我忍不住呻吟出声,羞愈加卖力的亲吻、含裹我的睾丸,唇齿、舌头也灵巧的挑逗助兴。一旁偷看的晴儿看的面红耳赤,又不忍转过头去不看,只是入神的看着蓉儿面露痴态,对我全心全意的侍奉,都忘了运动手上的淫具。
  我兴之所至,双手攀上蓉儿的乳房轻轻的揉弄,接住挤出来的乳汁,顺着胯下送到她的口中。蓉儿欣喜的回报更热烈的爱意,丁香渐渐滑过我的会阴穴,浅浅探入我的后门。我浑身一震,差点一下子精关失守射了出来。
  「啵」的拔出盘龙枪,我急忙掩饰自己差点出丑,深吸了几口气,拽起已经软作烂泥般的三娘问道:「茵儿,怎么样?还好吗?」
  三娘玉面绯红,埋首在我怀中道:「嗯,差点被你弄死,不过……真的舒坦极了,被你们几个折腾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呢。」
  我嘿嘿一笑,拽起蓉儿狠狠的痛吻她一口,示意她可以休息一下了,然后将晴儿拉了过来。三娘刚才被她折磨的不善,也知道了床上无姐妹一句话的真谛,恨恨的从自己后庭抽出那根角先生,扔到了床铺的角落里,一面似笑非笑的替我掰开晴儿的臀瓣儿,妩媚的望了我一眼道:「差点被这丫头折磨死,爷要替茵儿报仇。」
  我微笑着和三娘亲了个嘴儿,然后将盘龙慢慢刺入晴儿的蜜穴,挺动了几次再拔出来移到后庭。三娘知我心意,使坏的用力帮我将紧缩的菊蕾,张开成鲜红的小孔。晴儿哪能不知快要发生什么事,不依的扭动起腰来。三娘却将菊花蕾拉的更大,向我打了个眼色,我凑到她耳边笑骂道:「就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三娘凑上来低声道:
  「夫君,你不许偏心眼儿的,你刚才都帮晴儿欺负我了。」
  「别,大姐,我不敢了,再不敢为虎作伥了,你饶了我这次吧。」晴儿赶紧求饶道。
  蓉儿知道下一个肯定是到她了,见势不好就想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被我一把拽了回来。我笑道:「好啊,帮老公叫做为虎作伥,本来想放了你,现在老虎准备吃肉了。」我哈哈一笑,把晴儿的双腿高高的向上提起,把硕大的龟头抵在初晴张开的屁眼上,用力一压就准备破关而入。
  「好老公,好老爷,亲爹……晴儿说错了……嗯……不要,啊……」晴儿浑身巨震,「啊」的一声立即就要挣扎,我一手压住她的粉臂,一手抱住玉臀,顿时令她再难闪避。
  三娘转而捻动晴儿的阴蒂,抚摸湿润的蜜唇,让晴儿能尽快的松弛下来。三娘将蜜汁不断涂到肉棒与菊花蕾,我一开始抽送,晴儿立即又再绷紧,把盘龙枪死死挤住,还有想用括约肌把它挤出来的趋势。我马上止住动作,避免她过度反感,心想今天一定要给她扳过这个毛病来不可。
  如此不断重复,直到后庭谷道完全将我八寸龙枪完全容纳。按照以往的后庭经验,我知道应该差不多了,就不再深入,转而慢慢抽动。晴儿又涨又酥,忍不住哼出声来,后庭内逐渐润滑,屁眼也扩张了许多,我慢慢加快了抽动的速度,晴儿的呻吟逐渐大声了起来。
  蓉儿见自己躲不过,只好在我身前装乖巧,希望我在最后关头放过她。我和她亲吻起来,她主动将樱唇凑了过来,我从她嘴角取下一根弯曲的毛,想来是她刚才伺候我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然后又是一阵痛吻,来感谢她带个我的快乐。
  我霸王枪依然迅猛的冲刺,下下直抵根部,紧紧抵住晴儿的屁股。她并不是没有肛交的经验,只是一直不喜这种异样的快感,每每这个时候,她都忍不住有种要失禁的感觉。但是今天避无可避之下,只能学着接受这种变异的快感。她只觉自己感官失控,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所以,随着我的挺动,也渐渐的有了感觉。
  此时,三娘的手指探入了晴儿的花房,无巧不巧的抠弄到晴儿的敏感带,也就是俗称的G点。晴儿在双重刺激下难以自恃,尤为要命的是她第一次发现G点带来的如潮快感。我只抽插了三百余下,她就一声娇吟,居然潮吹了。一股、两股,三股清澈粘稠的腺体喷了足有两尺,打湿了三娘的手和我的前胸。
  我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放开了晴儿,让三娘帮我去抚慰她。
  「蓉儿,今天给我吧,我想要你的这里。」我伸手到蓉儿的臀缝中摸索道。
  蓉儿温柔的笑了笑,知道我今天不达目的实难罢休,于是亲亲我说道:「冤家,你可轻点儿,人家以前都没有过这种经历。」
  我说道:「放心吧,一定不会伤着你的。」然后将她推倒在了床上,让她趴伏在榻上,等着我的临幸。我跪在床边,绵密的细吻落在了蓉儿菊花蕾上,然后又伸出舌头,在她菊花的褶皱上流连。
  「嗯……别这样,好痒。」蓉儿瑟缩的往前躲了一下,轻轻的抱怨道。
  三娘凑过来帮忙,凑到我身前帮我清理下身的腌臜,待擦洗干净后,又将我的盘龙枪含入口中,让它充分的清洁湿润。
  我从她口中抽出肉茎,对她微微一笑,感谢她的细心体贴。
  蓉儿也感激三娘的贴心,伸手和她双手相握,似乎想从她那里借来勇气。三娘和她十指相握,小声道:「没事的,只要放松点,不会太疼的,看那坏丫头那么大的反应,其实还不是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蓉儿听三娘这么说,不觉心也放宽许多,我基本经将菊蕾充分湿润后,长枪叩关,抵在了后庭之上。「蓉儿,我要来了。」我招呼一声,龟头的冠状沟已经抵入蓉儿的肠道里。
  「嗯……」蓉儿没有预见到后庭花居然是如此令人欲说还休的栓塞感,这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晴儿会那么不情愿的躲避着我的攻击。我此时却乐在其中,蓉儿的后庭温暖湿滑,不像晴儿那么干涩,想来是蓉儿吸取了教训,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松弛状态,不至于让自己受伤所致。
  我低低的在她耳边取笑道:「没想到,蓉儿的菊穴都与众不同。蓉儿,从今以后,你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了。」
  蓉儿微声道:「冤家,我不是你的人,还能是谁的呢……蓉儿也很高兴,能够留给你这里的第一次。」
  我听的心中激动,二比一,似乎还是我得到的比较多。蓉儿的小嘴儿和小菊花也都是郭伯伯当年可望不可求的。我忍不住慢慢提速抽插起来,紧窄的后庭紧紧锁住我的盘龙,进出时肉冠和盘龙脉搏刺激后庭腔道,产生了强烈的快感,蓉儿阵阵颤抖,哀声道:「冤家,你想弄死我呀?你慢些……」
  我俯身压在她背上,稍微放慢速度,口中却道:「这感觉太美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蓉儿面色绯红,笑颜甚是娇媚,似乎颇为受用我的答复,喉中轻轻哼着。
  三娘一直不断亲吻她帮她放松,此时笑道:「蓉儿,觉出好点了吗?」蓉儿微微羞红着脸点点头,俯身就口和三娘亲吻起来。我却不理会她俩在那里联络感情,继续狂猛操干,小腹「啪啪」地撞在蓉儿丰满的屁股上。
  她终于受不了道:「过儿,轻点……」
  蓉儿被我一下下的往前顶,她的双丸和三娘四乳摩擦,乳白色的汁水流出,将两人胸前都打湿了,让我看的更是内心欲火焚烧到了极点,不理她的哀求,继续的猛攻。
  三娘故意使坏,笑道:「要叫『爷』,才能把咱家的大少爷劝的服的。」
  蓉儿似乎不好意思在三娘和晴儿面前这样叫我,只好低下头,将螓首埋在三娘肩侧,喉间发出呜咽之声,面容有些扭曲的痛并快乐着。
  我奋力的突刺了数百下,菊门夹紧箍住了盘龙枪一阵大力吮吸,蓉儿浑身剧烈颤抖,腰部再也支撑不住体重,缓缓的瘫软下去。我心中畅快至极,只觉尾脊一麻,盘龙极具膨胀,阳精立即便要狂喷而出。
  蓉儿高潮后神智恍惚,趴伏在榻上,喉间咿咿呀呀的无意识的呻吟叹息,却是再难堪挞伐。三娘跟我最久,知道我已经到了无法停止的紧要关头,当我的盘龙枪从瘫倒的蓉儿谷道滑出,也不避我枪上的腌臜,就直接纳入口中吸吮起来,香舌更是围绕着枪头打转。
  我逢此刺激,再也把持不住,大量乳白浓稠的精液从马眼酣畅淋漓的喷涌而出,拍击口腔四壁的声音回荡在三娘的口内,当我完全的发射完,三娘已经不得不将从嘴角溢出的精液用手接住。
  她张开檀口让我观瞧,那唇舌间红白纠缠,白的是我的生命精华,在三娘鲜红的香舌搅动之下,淫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娘将口中的汁液,半数渡给伏在榻上喘息着的蓉儿;蓉儿也不甘示弱,反击渡回给三娘。她们两个唇齿勾连,忘情嬉戏的陶醉神态,让我不禁更是畅快异常。同样是算死草级的精明女子,同样是肯为我付出名誉、生命的挚爱可人儿;
  既是最要好的朋友,却又为我而暗斗不休。当然,这些小动作也都并非恶意,而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取悦我,而形成的良性竞争。
  当真是将遇良帅,两个人杀得个棋逢对手,却不想鹬蚌相争,最终还是便宜了我这个得利的渔人。
  一场淫戏过后,我搂着三位娇妻心满意足的相拥入眠。只是,我不得不在天亮之前,提上裤子回到如是屋中,不然她天明之后不见我,必然又要哭着寻我,我可不想让我的小可怜儿再为我落泪。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9:37

第七十二章  盗南阳,打扫战场我叫天高三尺   会群魔,护家人将星陨落
  襄阳城三天过去了,郭伯伯还是昏迷着,眼见他一天天虚弱下去,黄老邪依然束手无策。一大家子人都围在病房里,却都想不出办法来。
  「已经是第三天了……」柯镇恶在病房里叹道。
  「靖哥哥的脉象倒是还算平稳,只是再这样迁延下去……」蓉儿不敢想,她抱着孩子暗暗抹了把泪说道:「他还没有看一眼孩子……」蓉儿从心里还是当破虏和璇儿是还给郭家的债,我自然也没有太大的异议,毕竟冥冥中这两个孩子是必定会诞生的。
  「还是让我去趟南阳吧,或许能让我找到解药,如果再晚两天,等他们北归了就晚了。」
  我说道。
  芙妹抱着初生的妹妹,欲言又止。她心里很矛盾,她怕我出危险,但是她又想救父亲,而我说过办到的事,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所以她又抱了一分希望。
  「算上老瞎子一个。」柯镇恶钢杖一顿,摆出要拼命的架势。
  「这……」蓉儿没理他,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如果再犹豫不决,郭靖的性命堪忧。
  「我跟你去一趟吧。」洪七公眼见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变成这副样子,也不得不改掉自己的懒毛病,跟我说道。
  「七公,还是我自己去吧,一个人更能避开敌人的耳目,能智取最好,如果我应付不来,再回来搬救兵不迟。」我劝说道。
  「我要陪大哥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芙妹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别胡闹,你们几个如今都是快当娘的人了,谁去我都要分心照顾。」我见三娘、初晴和无双都一番跃跃欲试的样子,赶紧打消了她们的念头。
  「龙姑娘轻功绝佳,武功又好,不如请她陪你走一趟吧。」我的俏师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几位老人都点头。我的几个宝贝儿脸色虽然都显得不太好,只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也都不得不承认小龙女是最佳的人选。
  「还是算了吧,她在英雄大会上也是一战成名,至少金轮法王和尹克西是对她印象深刻的。」我摇摇头否定道。但是,没等我说完,就有三张人皮面具递了过来……我和小龙女两人打扮成一对儿很不起眼的乡下夫妇,很轻易的混进了南阳城。我本来想带着满满那个机灵丫头来,但是没有她合适戴的面具,我又担心她胆儿太大惹祸,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们先住下吧,可以在客栈里稍微打听点消息。」我回头说道。小龙女点点头也没有多说话,倒是能显出乡下人老实巴交的性子。
  我心底暗笑,心中而已的忖度她到了中年,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她见我眼神中笑得透着古怪,轻轻问了句:「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回头领路,心说:戴着面具你都能看出我在笑。我俩先找了个背静地方换了一身行头,又在靠近城中心的位置找了家客栈,开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安顿了下来。
  「小二哥,我问你点儿事。」我让店伙把饭菜端到房间里,顺道叫住了他问道:「这两天南阳城好像很热闹,是不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啊?」
  「哎,客官,还真让您说着了……」他故作神秘的凑近了小声说道:「是蒙古国的二皇子忽必烈大人,他打南边来了,还带了好多军队呢!」
  我心想这店伙倒也乖巧,说话是滴水不漏,谁也不得罪。我悄悄在他手里塞了一锭小元宝,低声问道:「那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店伙诧异的看看我,伸出指头向南边指了指,我点点头,示意他放心的说。
  「原来您是南边来的大侠啊,那您应该知道,这蒙古人在襄阳城吃了大亏,忽必烈是丢盔弃甲才跑回来的,我听我衙门里当差的兄弟说,他现在还不走,怕是要再调集军队南征呢。至于他住在哪儿,就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了。不过,这南阳城最大的园子,就要属城西李员外家的大宅子了,或许你们可以去那打听下。」
  我点点头,又顺手再塞给他一锭元宝,店小二千恩万谢的走了。
  我心说忽必烈果然不甘心一次失败,打算卷土重来。我心里不禁盘算起来,虽然现在襄阳城军民士气高涨,但是在我看来,能够尽量减少数伤亡,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上乘的兵法。如果换做三十年前,我可以靠襄阳城的坚固,用磨盘战术来消耗蒙古骑兵的有生力量,这样我有把握在十年之内收复长城以南的所有失地。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蒙古人已经占领了昔日金国、西夏、吐蕃,以及西域波斯诸番,很容易就能让他们凑出一支三十万人的杂牌军,蚂蚁多堆死象啊,我承认打不起消耗战,所以说,我今天到此,又多了一个新的任务。「很麻烦吗?」
  小龙女看我眉头紧锁,有些关心的问道。
  我听小龙女问话,抬眼望了她一下,脸上不禁多了些笑容,忍不住调笑道:
  「我发现你最近话比以前多了许多。」
  「哼……」小龙女低头吃饭,再也不理我了。
  夜半无人之时,我和小龙女戴上面具,换上夜行衣,直接奔向南阳最大的商户李员外家里。
  我们悄悄爬上墙头,眼见三班岗巡逻,把守的不是一般的严密,我心说:看来是找对地方了。对于郭伯伯中的毒,我心里已经有了大方向,要说西域的无名之毒,有什么会比金刚门的「七虫七花膏」更令人闻风丧胆?很明显伙工头陀那个老贼还没离开,他这么一个废了的人还赖在忽必烈身边,说明他还有相应的价值,所以这更让我肯定了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只是面对这么大的宅子,我却又犯了难,有心捉个家丁问问,但是我们两个守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到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经过,来来往往经过的都是卫兵和在军中侍候起居的小番。
  「这坏家伙倒是小心,把李家内外的仆人丫鬟都撵走了,看来,我们今晚有的忙了。」
  人说月下观美人,朦胧的月色洒在恬静的小龙女身上更是独具一番韵味,再配上一身剪裁得体的紧身短打夜行衣,我不禁开始偷偷开始幻想起紧身衣下小龙女的胴体的曲线来。
  她显然没有看透我龌龊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我决定怎么走。
  我看天色已晚,虽然快到望日,月色很亮,但是对于我们两个潜入者来说,避开明卡暗哨依然易如反掌。终于,我们摸到了后院,我看了看套院的格局,正房应该是忽必烈,东厢、西厢应该是由尹克西和金轮法王把守,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伙工头陀和他的徒弟,以及达尔巴等人应该住在外间的二进院里。我忽然灵机一动,对小龙女说道:「我们去看看他们的伙食如何。」
  小龙女不明就里,但是她本不擅长问为什么,既然我这么说了,她就跟着我又出来,费了一点时间,让我们找到了后厨的所在。
  我示意她别动,然后我趁着厨房没人之际,给他们荤菜、素菜里面都加了作料。天知道这帮假和尚吃不吃素,反正是汤里、菜里我都没放过,我用的是欧阳锋留下的迷药,西毒出品必属佳品,无色无味,药效上乘,我刚才放的分量足够放倒好几头牛的。我心里偷笑,你们可都给点面子吃点宵夜啊,不然我这一瓶好药浪费了不说,也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下迷药啊。
  我和小龙女刚刚在不远处上蹲好,很快,饭菜就端了出来,我心里暗笑,果然没多久,几间屋子里面都安静了下来。我们跳下房檐,先进了疑似是伙工头陀的房间,我起先还是格外小心,担心这个老家伙能察觉出迷药的存在,但是见他扑在桌子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才放下心来。
  只剩下一只手的伙工头陀和他的四个徒弟都在,已经被药翻在地。我心中大定,心想连他这个用毒的行家都察觉不到,那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小龙女很安静的守在门口给我把风。
  我翻开了药箱,里面整齐的归纳了毒药和解药,所幸他还保留着用汉字标示的习惯,不然这一大箱子就够我搬的。僵尸散、幽冥火、孟婆汤……一瓶瓶名称阴毒又古怪的药品出现在我眼前,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奇才,出身低却自学成才,同时精通武、毒两大领域,想来是他逃出少林以后另有一番奇遇。
  嗯,找到了,黑玉断续膏,这是我今天来的一大目的,继续找……从一堆药方子里找到了「七虫七花膏」的药方配制,我却犯了难,记得这种毒药,配方用的毒虫不同,或是剂量配比不同,解药也有变化,这可怎么办好?我瞥见一个药瓶,心里不由一惊-「三笑逍遥散」。
  我恍然而悟,这老家伙居然跑去了星宿海,继承了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家底,怪不得他的毒术、医术都如此了得。可惜这个老家伙为人阴鸷又狡猾,我也不敢弄醒他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想时间有限,总之先把他抓回去再说,我又挑了两、三样看得上眼的药,逍遥派鼎鼎大名的九转灵宝丸、少林的生生造化丹和固本培元圣药镇心理气丸,如果这狗东西不合作,或许生生造化丹还能给郭伯伯留一线生机。
  把他捆起来,夹在腋下,我们两个又去到主客室,看忽必烈、金轮法王和尹克西三人都被放翻,心想肯定是忽必烈太过依赖自视甚高的金轮法王,以为有他在自己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船,再次被我踩在了脚下。
  我照样把蒙古王子捆了起来,本想去另外两人屋里搜刮一番,但是心想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尹克西我留着他尚有用处,金轮法王毕竟是一代人杰,我也不想他死的这么窝囊,才留了他们两条狗命。留书一封,告诉他俩好自为之,想要报仇就好好回老家修炼好了再来找我云云。
  「我们怎么出去?」小龙女看我背了两个大包袱,还饶有兴致摆弄着信笺,似乎一点也不急于离开,面容古怪的好奇问道。她想不出我会用什么办法带着两个大活人,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着急,山人自有妙计。」我绕着屋里转了一圈,取出一块银锭,栓了绳儿在墙角量了量,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房屋东起西陷,屋外池塘的缓坡明显是人力夯土堆垒上去的,而因为天长日久,重力塌陷,这屋子下面一定有一条通往外面的通道。
  从土方判断,这条通道至少能通到外面街上的,应该是主人家设在自己卧房里,用在紧要关头逃生之用,毕竟如今兵荒马乱,这种通道,谁知道哪天说不准就能用上了。
  现在判断是有了,所剩的就是尽快找出入口在哪里。「看着点门口,我在找密道的入口。」
  我吩咐了一声,开始在花瓶、木制隔断、床头床尾、地毯下等机关可能出现的地方翻了起来。
  「唰!」地面沉下,露出数蹬台阶,我招呼一声:「走了!」夹起忽必烈和伙工头陀两人跳了进去。
  我用火折点亮了通道里备着的火把,等小龙女跟了进来,找到机关把地面翻板关闭,才继续在前面领路前进。
  通道一路下行,居然越走越宽,走了十几分钟,居然进入了一个天然的溶洞中。「看来这是一个很长的通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能直接通到城外。」我取出指南针看了下,我们现在是往西南方向走,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甬道应该是通往江边的。我说着回头看了看小龙女,看她忍着笑容跟在我后面,让我觉得甚是莫名其妙,就问了句:「你一直在偷笑什么呢?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小龙女再也忍俊不住,笑道:「没什么,只是你现在的样子太好笑了。」
  我左右看了看,左边腰里别着的是尹克西那刮来的战刀,右肩上套着金轮法王的金银双轮,左肩上挎着两大包珠宝药物和金砖,手里还提溜着两个人,确实是显得我有点财迷了。
  我脸上一红道:「没办法啊,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没这些,你平时哪来的吃穿和胭脂水粉钱。」
  我刻意嘴上讨便宜道,眼睛却贼贼的盯着她口上的胭脂,还真想尝一口是不是甜的。
  「你……」小龙女已经不是刚从坟里爬出来那个傻妞了,听我厚脸皮故意轻薄她,羞得一下子面色通红,却没法反击我,她确实是吃我的穿我的嘛。
  我看她羞恼,赶紧岔开话题道:「不过节俭是好事嘛,不然这些药品留给他们,救活一个人,就是给我们添一个敌人;这些金银珠宝,他们可以贿赂南边的官员,可以买很多武器,我们拿走,就是削弱他们的危害,我觉得也对嘛,你说呢?」
  开玩笑,我以前打扫战场是出了名的天高三尺……好吧、好吧,我承认这不是什么好话,只能说明我刮地皮的本事大。不过,小龙女最好欺骗,我刚说完,她就偏着小脑袋在那思考我的话。我看她不说话了,就继续在前面走,她在我身后默默的跟着。
  走出里许,她忽然说道:「大概你说的对吧……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打打杀杀的呢?他们两个也是人,我们也是人,彼此不相识,却又彼此仇恨。」
  我默然了,心想:果然越纯洁的灵魂越能挖掘出问题的本质,权力这东西的诱惑,一个人坐拥天下的野望,为什么就能让许许多多素不相识的人,毫不犹豫的彼此残杀?上升到哲学层面的问题,我没法解答,只好用沉默来相对。
  这个溶洞,应该是江河水冲击成的地下暗流的甬道,只是现在是枯水期,所以应该很安全,很快我们就在道边看到了搁浅的小木船,这又进一步证明了我的猜测。又行了数里,我们眼前果然一片开朗,拨开洞口的杂草,我们看到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和眼前一条未知名的大河。
  皎月当空,河水浩浩汤汤向东而逝,仇杀、战争,乱世几年物是人非,只有这浩瀚江河运行,却是亘古未变。我禁不住喃喃吟道:「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回头笑笑,却见小龙女有些茫然却好奇的打量我……可惜了,如果是蓉儿,她一定懂我现在的心情。虽然这盈盈秋水间,伊人矗立水边的景致很美,但是我还是微微摇摇头说道:「龙姑娘,我们走吧,或许敌人已经在追来的路上了。」
  破晓时分,我们已经回到了襄阳城,蓉儿见我抓回来两条大鱼,特别是擒拿住了忽必烈,更是让她欣喜异常。我微笑着把打探来的消息说了,现在敌方投鼠忌器,毕竟忽必烈的身份不同于霍都,他是托雷可汗的嫡子,当今蒙古大汗窝阔台的嫡亲子侄,想来蒙古方面也不会再轻启战事,至多是派来谈判代表议和。
  洪七公、黄药师和老顽童三个老家伙,拿着药方就急忙着去审讯伙工头陀去了,我的一帮妻妾们也都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所以,屋里就只剩下了我和蓉儿两个人了让我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但是我却知道,她现在没有心情,所以老实的坐到了书案旁,觉得无聊,就提起一支狼毫,砚好了墨,奋笔而书。
  「在练字儿?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呢?」蓉儿抱着璇儿,走了过来,好奇看我在写些什么,她微笑着读道:
  「藐射姑仙子之容兮,宛洛神之轻盈。水兮清幽,深潭静流。玉兮温蕤,皎然无瑕。明眸浅笑,眉黛新月。锦瑟华美,春晖嫣然。明月海上,烟波千里。萦杳广寒月宫折桂,綦远九玄天女散花。
  仙池乐乐,百花竞艳。露水荡漾,靑鸢徜徉。回溯流之,扶摇直上。丹墀燕鹤,只及乐舞。雅歌乐宴,星河绚烂。鸿蒙同期,其乐也欤?人生转逝,碌碌茫茫。忳亦郁悒,辗转寻觅。蜉蝣江海,一粟太仓。春天花开,盛夏尘埃。慵臃春秋,严焱冬夏。恒宇巡规,三世轮回。执拈尔手,殊途同归。只及此念,其乐也欤……」
  她看的心中羞喜,却忍不住嗔道:「怎么,跟龙姑娘看了一晚上月光,就生出这么多感慨?」
  我咧嘴一笑道:「要是跟她看星星月亮,我就只能写出『所以柳下季,三为鲁士师。』这种诗了,这首当然不是给她写的。」我吹吹干墨迹,往蓉儿怀中一递说道。蓉儿喜滋滋儿的接了过去,看左右没人在眼前,偷偷亲了我一下,说自己要找地方好好保存起来。
  就在此时,头晚上住在府里的芙妹和三娘,得知我回来,立刻赶了过来。
  「大哥,你没事吧?」她俩一进门就伸胳膊拽腿的检查了一番,看我平安无事才问道:「怎样?有解药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别担心。虽然里面的凶险我告诉了岳父外公(一滴汗),但是我却不能告诉芙妹,这样也于事无补,只能让她跟着瞎操心,更何况我还有最后的手段-号称能夺天地造化的生生造化丹,那珍贵的药丸,一共就只有三粒,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留着到更关键的时候用才好。
  我忙活了将近一昼夜,回到自己屋里搂着无双美美的睡了,这丫头,有了身子以后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今天倒是便宜我了。
  等我起床的时候,严刑逼供回来的三个老家伙手里拿到了毒素的配比,正在忙活着配制解药。我有些意外,心想七公正直,虽然也会些分筋错骨手之类的手段,但是对于逼供应该不是太擅长;黄老邪虽然有手段,但是遇到伙工头陀这样的硬茬子,想来他的那几招跗骨针、万蚁噬心什么的也就是做做按摩。本想自己一觉醒来还要继续逼供,却没想到他就这么招了?
  「那还不是我的手段!」老顽童很得意的笑道:「他俩打骂一顿,那个一只手就是不看也不说,最后还不是要我老人家亲自出马!」
  我用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他是用了我给他讲过的九品芝麻官里面的段子,先放虫豸、放老鼠,再放蛇进去抓老鼠的路子,这么一番折腾终于撬开了伙工头陀的嘴,至于那老秃子最后的下场……我不知道是放在丐帮战利品陈列馆里做标本了?还是给送回少林寺面壁去了?
  我就不得而知了。
  郭伯伯的毒伤好得很快,第三天他已经可以慢慢下地了,只是内伤还需要好好调养,至于那玩意儿还能不能用,那就不是我打听的事了。
  就连蓉儿也说不清,毕竟他还在养伤期间……治好了郭靖,抓住了忽必烈,黄药师看大势已定,第二天就悄然而逝,连句话都没留下。
  七公要继续追查魔教的事,耽搁了许多日子,他也准备启程了,柯镇恶决定跟洪七公一起,也算能尽一份心力。老顽童看好了绝情谷附近的百花谷,也拉着瑛姑走了。一日之间,襄阳城竟冷清了许多。只有我在众妻妾陪伴着,依然留守襄阳,毕竟下一步和蒙古人谈判,还需要蓉儿和我出席,新野的大小事可以靠我的一众部属,郭府的事就要多靠她们分担了。
  朝廷的嘉奖令未等到,却等来了一顿申斥。此时史弥远已经称病乞骸骨下台了,新上任的丁大全对北面奴颜婢膝,对待我们却是趾高气昂,把一场辉煌的胜利颠倒黑白说成了可以挑动边境安宁,无故轻启战祸,导致百姓涂炭。
  不过我早有准备,通过天师张可大的途径,将战报程奏给了宋理宗,他虽然懦弱,但是好在还不算昏聩,下圣旨肯定了襄阳大捷的意义,但是袭击新野,挑起战祸之责不可免,功过相抵,不赏不罚,竟是把我们跟丁大全各打五十大板。
  他这样做法,彻底的挫伤了襄阳、樊城和新野三镇的军民热情,也更坚定了我列土封疆的决心。
  对于忽必烈的问题,斗争则更为激烈。蒙古方面派出专使谈判,正使是蒙古智相博尔朮,副使是我的老熟人,耶律楚材的大儿子耶律晋。临安方面,则派出了宝文阁学士贾似道、侍中陈宜中两个大奸臣,为代表的使团前来媾和。
  另外,蒙古金帐可汗窝阔台更命令其手下大将,忽必烈的亲弟阿里不哥亲率五万精骑、十万步卒兵临南阳,对襄阳方面施压。一时间,荆楚九郡战云密布,仿佛宋蒙之间的第二次大战,又将拉开序幕。
  「你倒是悠哉游哉啊,没想到让我一招臭棋,引来了阿里不哥这个麻烦。」
  此时的忽必烈,则十分轻松的和我在囚室中下着棋,我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忍不住试探道。
  「杨兄擒下小王回来,不就是为了避免战祸再起,本王猜想,这一场战事是很难打得起来的。」忽必烈也在棋盘上落了一子说道。他虽然十分顾忌我手中的火器,但是他也看出我的顾虑,如果不议和,蒙古的联军就会大军压境,到时候真能拼个玉石俱焚都难。
  不得不承认,忽必烈是我见过的,学识、气度最渊博,心性最坚忍不拔的蒙古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分析透彻侃侃而谈,着实令我佩服。只可惜他栽在了我的手里,不然按照原来的剧本,窝阔台死后让他的皇后支持由贵和蒙哥争汗位,蒙哥夺嫡成功未久身亡,他死后无嗣,原本声望如日中天的忽必烈,大可振臂一呼把蒙哥临终前指认的阿里不哥拉下汗位。
  现在,他的人生却有了一个抹不去的屈辱污点-被软弱的南人挫败并俘虏的屈辱。这正是我要的效果,这样即便历史不加以修正,十几年后,他有了跟阿里不哥争汗位的雄心,这个污点也不能让他得心应手,到时候你们打得越久、越激烈越好,牵扯的人越多越好。
  我会一步一步的把你们赶向漠北,甚至更远的西方。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像放鹰一样,不但不能挫了他的锐气,还要在适当的时候,关键的地点把他放出去。我本想用摄魂大法控制他,但是谁又能保证草原上巫师、藏边、西域的密宗没有擅长此道的高手?达不到效果又平白惹人警觉的事情咱不做。
  「或许你说得对,不过,就我本人,其实非常不介意砍下你的头,我二哥孟珙可是被你害得很惨……」想起了孟珙,我的心里沉甸甸的,他重伤躲在小山村里养伤,昨日才被送回襄阳,却也经历的九死一生,身上挫伤、骨折就多达十三处。
  幸亏我偷来了接续筋骨的圣药黑玉断续膏,赶紧取出来替他敷上,他现在包的跟粽子一样看上去比郭靖还惨。他能回来,倒是证明了小武的清白,我看三娘还是关心儿子,就疏通关系把他放了出来,只是他没脸见师父,只是匆匆跟师娘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回西川了。
  一盘棋战至中盘,虽然还看不出胜负来,但是我却没有心情跟忽必烈耗下去了,转身出了软禁他的小院,我径自走向了初平街的宅子。
  一进院,我就乐了,家里只有蓉儿一人在等我。这么快有半年没有单独相处了,今天才终于能找到机会说点体己的话。
  我用力的将她揽入自己怀中,这些日子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又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一直没有机会倾诉,现在我反而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了。「蓉儿,我好想你!」
  蓉儿微微一怔,却没想到我突然会说出这么一句。「傻瓜……我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嘛!」
  「那有怎么会一样?每天有那么多人在身前,几天之内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过看你们母子平安,我也可以安心了。」我想起自己又做了孩子的父亲,心中更是一片寍静,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知道这些日子来,我累了,她自己何尝不是,所以她也双目微闭的将螓首扎在我的怀中,轻轻的对我说道:「谢谢你,过儿,谢谢你为我,为靖哥哥做的一切。」
  我缓过一点力气来,将她扑倒在床上,轻啄着她的鼻尖笑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生分的道谢吗?」蓉儿只是嫣然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动手去解她的纽襻,她红着脸伸手轻轻拦下道:「今天不要。那里,还,现在人家的身子很丑的。」
  我微笑道:「不会的,我的宝贝儿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我不是想别的,就是想看看你的伤重不重。」说着,不容置疑的挪开了她阻拦的手。蓉儿也没有阻拦,只是害羞的双目紧闭,将头侧到了一边。
  我掀起她的肚兜,看到她小腹上布满了涨裂的妊娠纹,一道道既刺眼又狰狞的花纹出现在我最爱的人儿身上,我眼中剩下的只有怜惜,忍不住亲吻每一道纹路,希望能用我的爱意移走这些讨厌的纹路。
  蓉儿感受到了我的心痛,忍不住抚摸着我的发髻说道:「还好你还懂得心疼人家一下,这些纹路,大概要过个三五月才会退去的。」见到我一点不嫌弃她有些皱皱的小腹和肚子上的纹路,蓉儿欣慰的笑了。
  「虽是这么说,我的宝贝儿受苦了,一下子怀着两个孩子,感觉一定很辛苦吧?」我支起身来,替蓉儿盖了被,并肩躺在她身旁,将她揽在怀里问道。
  想到我们的宝贝儿,蓉儿忍不住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为自己能够诞下两个漂亮的孩子感到无比的自豪。
  「你真是个神奇的小坏蛋,嗯……现在都变成大坏蛋了,古灵精怪的,蓉儿被快你们爷儿仨折磨死了。」蓉儿想起了我们那荒唐的数日,禁不住动情起来,吃吃的笑了起来。但是转而又脸红红的躲进了我的怀中。
  「怎么了?」我见她忽然不说话了,忍不住问道。
  「嗯……没事,胸前有些涨,奶水太足了……」蓉儿摇头说道。
  「真的?我来帮宝贝儿看看。」我一听乐了,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错过,帮蓉儿解开肚兜,一双浑圆涨满的乳房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深红的乳晕扩张的很多,乳头已经渗出了些白浊的乳液。
  我怕弄痛蓉儿,克制自己的冲动,俯身就口含住一只蓓蕾,轻柔的挤压着乳房,淡淡的甜味儿、淡淡的香味儿,还有种淡淡的腥味儿,我真的爱上了这种滋味。促狭的含了一口,凑到蓉儿面前,她微启樱唇,和我深深的拥吻,我将口中的乳汁渡入她的口中。「蓉儿,现在懂了什么叫做自取其乳了吧?而且还是奇尺大乳呢!」
  「讨厌,不给你喝了,人家的奶水还要给孩子们留一些,不许都喝光。」蓉儿一扯衣襟,将春光都藏了起来,扑在我胸口画圈圈说道:「人家生气了,刚才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以前也这么样欺负过三娘,今后又会不会这样欺负芙儿、初晴她们。人家这些日子,人家夜夜无眠,经常都是含泪入梦的,好像现在这样,在你怀里再也不出去。」
  蓉儿自幼失去母爱,婚后郭靖又是个木头,不懂得体贴关怀,所以她从来都得不到最贴心的关心和爱护。
  这种情况一直到我的出现,虽然我的手段并不激烈,而是淡淡的却又无微不至,每当她察觉到的时候,那种效果比声嘶力竭的喊几声「我爱你」、「我喜欢你」强了不知道几千几万倍,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够抛却一切束缚,死心塌地的跟我一起堕入这迷情的漩涡当中,再也不能自拔的缘故。
  彻底脱出了轨道,就不要去试着掌控她,就算用我生命中所有的东西去交换也在所不惜,当我开启这段禁忌的不伦之恋时,就做好了此等的觉悟,每一次将她搂在怀中,这种觉悟就越加深了一层。
  「傻蓉儿……」我没有多解释,只是轻轻唤着她的小名儿。
  「嗯……」她慵懒却又风情的缠上我的脖颈,柔声的应道。
  「世人都说人间有佳人倾国、倾城,而你的美,则是倾倒众生的,我要你为我见证,我会为了你,打下一片江山,将蒙古鞑子彻底赶出关外,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嗅着蓉儿发际的清香,忍不住轻轻的呢喃。
  她真的想不到我会做如此的宣言,但是那惊喜转瞬又变为了平静:「我不要你去打什么江山,我不在乎你做多大的官儿,就是当皇帝也不稀罕。蓉儿只要我们一家人安安乐乐的就好,所谓刀枪无眼,而战场外的硝烟更是杀人不见血,我不想你坠进去。」
  「我知道,你的理想就是能够开开心心过一生,到处玩玩,到处走走,烦闷的时候打打架,替受欺负的人出手打打坏人这样简单的理想,是不是?」我抚着她的秀发说道。
  「哎……这个世界上真的不会再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她双眸微闭,双臂紧紧的搂住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我,为什么这么爱我……我确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我爱你,所以才一直不断地观察,收集整理关于你的一切,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不然怎么能成为探花郎呢?」我轻啄着她的唇,一边说道。
  「呵呵……贫嘴。」蓉儿的回应,只是用唇舌迎合我攻城略地,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就不再多言,认真的听我往下说。
  「我爱你的聪慧、爱你的温柔,你对我好,全心全意的疼我、爱我,我当然也全心全意的疼你、爱你……」我微笑着道。
  「那不一样的,我曾经还对你深有戒备,后来也是看在靖哥哥和穆姐姐的份上,才对你好的,而且,当你慢慢长大,变得越来越懂事,我也才渐渐不可自拔的爱上你……」蓉儿小声的反驳道,她依然不懂为何我的爱如此炽烈。
  「呵呵,我们不正是在不断的加深了解中,才深深依赖对方到不可自拔么。
  谁先迈出那一步又是否真的需要这么计较?」我忍不住亲吻着她的耳垂儿说道:
  「而且我不许你说为谁来照顾我,我只当我们就是天下间最完美的一对儿。」我耍无赖道。
  「咯咯……臭美……嗯……」我们又拥吻到了一起。
  许久,唇分,我们都忍不住喘着粗气,肺里的气息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我直感到阵阵的眩晕。蓉儿在我身边更是不堪,倒在我怀中香肩起伏喘息着。
  「你身上的香气让我如斯迷醉,每次闻到你发际的清香,都让我不知身在何处。」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当年,『汀芷幽兰』其实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蓉儿表面羞喜,但是内心却回忆起,我以前多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醉神情,心中更信了我的话,笑容也更加的绚烂了。「那你现在只对我好,不就冷落了大家了……」
  「我承认我就是偏心了,你一直是我心中最优先考虑的……不过,我会把握好尺度的……」看她替我担心,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如果以前三娘和初晴在我心中占了十分,现在可能只占五分,芙儿、瑛儿、无双和如是加起来能占五分。
  但是蓉儿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直没有动摇过,只要跟她有关,所有事情都必须让路。只有在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不是一个有着无限野心的男人,我的心真的再也没有地方容纳小龙女、袁洁洁和谢婉琴,乃至凌波和小绿等女子。
  蓉儿见我走神了,忍不住问道:「喂,跑哪去了?不会是在想龙姑娘吧?前晚上你们做了什么没有?」她咯咯笑问道。
  「就你作怪,是不是我真的做了点什么你才开心?」没想到她居然拿小龙女作为一个测试我的工具,这个坏丫头……「嘿嘿……渺姑射仙子之容兮,宛洛神之轻盈……这首诗真的是为我而作吗?」蓉儿皱着小琼鼻问道。
  「不是为你,难道还有别人配得上它么?」我爱怜的帮她理了理鬓发,一面说道:「当时我们从李家的地道逃出来,从溶洞里穿行,直接出了城上到白河边上,我见那月光皎洁,河水汤汤,想到如果是你在身边相伴该有多好,就这样忽然就来了灵感,不禁让我想起陆放翁的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现在也是颇有赞同之感。」
  蓉儿微笑着听我叙述创作的经历,她文学造诣本高,这时候看我说的眉飞色舞,更是露出了安沁的笑容,那么安详,那么纯洁,而她的这一面却是只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一个人。只因为这个微笑,再多的艰难、险苛的环境我都能克服,只要有她的引导,我都能跨越。
  天黑之前,我和蓉儿回了郭家大院,我先去看了看郭伯伯的伤势,他醒来后恢复的很快,正在和芙妹聊天,逗和两个小家伙玩,显然心情不错。我的几位夫人也都忙前忙后,做饭的,带孩子的也都忙的不亦乐乎。
  「回来了?」三娘见我在厨房门口瞧着她,回头笑道:「四弟来信了,说几日后便到,想来是接孟将军回去的。」她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信来道:「二哥伤那么重,肯定是不宜挪动的,这小子就是想回来偷几天懒。」
  「你们兄弟都好几年没有凑在一起了,这不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嘛。」三娘一边收拾碗筷,一面说道。
  三娘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如此,自两年前一别,四个人还真没有在一起聚过首。
  两年岁月一晃而过,现在就连最小的余玠都已经做了川东转运使了。
  「茵儿,你今天去送小武了么?」我问了句。
  「没……我没敢去见那孩子。」三娘心里很纠结,不是她不关心小武,但是自己身份太尴尬,实在不方便出面去见小儿子。「我让小绿用你的名义给他送去了二百两银子,你不会怪我吧?」三娘小心的瞧着我问道。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是我对不起茵儿宝贝儿才是。」三娘这些天来,为了大小武的事,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又经常躲在无人处暗自垂泪,这些我都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积极主动的把小武从监狱里捞出来。「茵儿……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你后悔吗?」
  「傻小子,我爱你,又不是图那点虚名。」三娘笑得有些勉强,她知道我爱她爱的很深,但是这种激情随着我们年岁的增长,在慢慢的褪色,直到蓉儿的出现,我们的两个孩子的诞生,三娘更是感到了压力。
  我看在眼里,猜出了她的想法。我将她搂在怀里说道:「你不像从前般快乐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能像以前一样,每天陪在你身边,每天缠着你,你会觉得寂寞,觉得被冷落了,是吗?」
  三娘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但是眼中热泪涵盈,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我自己都觉察到了,给我改正的机会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我们可以无话不谈,而不是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好吗?」我盯着她的双眼问道。
  「问题不在你,茵儿只是、只是觉得自己的心真是老了,你又这么有朝气,只怕自己最终有一天会跟不上你的步伐……」她眼中的泪终是落了下来,忍不住啜泣的说道。
  我心里默然,以前我有事情都是跟三娘商量的,自从和蓉儿有了亲昵的关系后,我更多的时间都是和她沟通,有时候也会觉得和这才是真正的默契,却渐渐忽视了三娘,乃至初晴她们所有人的感受。
  「别傻了,怎么能说这种丧气的话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会相携走过的,直到你走不动了,我来背着你……」我轻吻美人的额头说道。
  三娘转忧为喜,面上忧挂着泪痕却笑道:
  「这是你说的,等到时候都要你背,看你怎么背得过来。」
  「这……我搭一座大大的马车,能容下我们所有人的。」
  「那要你去给我们拉车!」三娘娇笑道。
  「没问题,我愿意拉着你走一辈子……」
  三日后,余玠回到了阔别多时的襄阳城。他还没下船,就对着江边等他的大哥和我挥手喊道:「大哥!三哥!」
  我们也和他挥手,我看他兴奋的样子,猜到他应该是有什么好事吧。等他跳下船来,我走上前和他拥抱到了一处。我们在一起住了一年,感情好自然是没话说的,就是这份恋奸情热的劲儿让我的媳妇儿们看的都呶嘴儿侧目不已。
  「大哥好!嫂子们好!我又杀回来了。」终究是少年心性,半年多的官场完全把他身上的孩子气磨去,或许也是因为在我和我众娇妻面前,他才能露出最真实的一面。他的两个护卫张一氓和陈青芝也跟着下了船,跟我们点头示意。
  「凌波呢?」如今芙妹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肚子也有些大了起来。我在一旁扶着,忍不住的说道:「慢点,我的姑奶奶……早叫你和无双在家等好了,非要跟着来凑热闹。」
  「人家想凌波了嘛!你还不是一样,见面就和他搂搂抱抱的,我们还没说什么呢。」芙妹不服的反驳道。
  「就是,我们都还没说你们两个呢。」在一旁的无双也帮腔道。
  「咳咳……」我和老四尴尬的一起咳嗽一声,都不说话了。
  这时候,久违的凌波小妹也下了船。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在栈桥上,微微迟疑一下,就走了过来。「师傅、大哥。」她平淡的给我们施了一礼,然后就好奇的围着芙妹和无双嘁嘁喳喳的聊天去了,眼中时而闪过艳羡之色,时而眼神却瞟向了老四。我和初晴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好笑,看来他们两个人渐渐的有点默契了。
  莫老大安排了大家在宅院住下,我们一起吃了一顿中午饭,席间,老四红着脸跟我说道:「三哥,其实兄弟这次回来,除了接二哥以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的。」
  我笑而不答,静听着他的下文。倒是初晴厚道些,看自己的徒儿也是一脸羞红,忍不住戳了我一下。我没办法才说道:「咳,有话就说呗,你只要提出来,我这做哥哥的,肯定答应。」
  「小弟是来求婚的,请你和二嫂做主,把三姐许配给我。」余玠红着脸,但是不含糊的说道。
  在座的大伙儿都是同龄人,都忍不住发出阵阵怪笑。
  我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作为倡导女权民主运动领袖的我,自然也不能忽视妹子的想法,「妹妹,我那四弟都表态了,你的想法呢?」
  凌波脸皮儿薄,红着脸低头,小声的说了句:「我没意见,凭大哥做主就是了。」
  我笑笑,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也就不再为难他们了,就点头道:「我看贤弟心意很诚恳,而且这件事,其实我半年前就和他讨论过,相信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提出来这个请求的。现在,义夫贤弟,我来问你,你是否决定娶我妹妹洪凌波为妻,一辈子爱护她、照顾她,无论她是否伤痛、疾病都对她不离不弃?」
  「嗯,我决定了,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抛弃她,爱护她一生一世。」
  余玠站起来朗声答道,让在座的我的娇妻和陈青芝都忍不住鼓起掌来,就连凌波妹妹面上都带了浓浓的蜜意。
  「好,既然这样,作为凌波的义兄,还有她的师傅也在场,我和初晴在此答应你的请求。」我微微笑道。
  我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道:「大家举杯,祝他们幸福。」大家都举起酒杯来,送上了对这对儿新人祝福。
  下午,我们一起去看了还躺在床上重伤的二哥,并且知会了他这个好消息。
  孟珙笑骂道:「我说怎么你小子跑来的这么殷勤,原来不是看我的,是来结亲娶媳妇儿的……」
  「二哥你这么说就不够意思了,我这不是主要为了给你冲冲喜,才决定提前将这门亲事定下来的嘛,你都不说感谢我。」余玠心情奇佳,腆着脸说道。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我这句口语,他们一个个的都学会了。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张一氓笑道:「孟兄,你当初让我保护小余,现在他身边有个贴身的保镖了,想必还嫌我碍事了,不若我跟着你些日子吧,也省得你再遇到这种危境。」
  「是啊,张大哥武功高强,这两年,我是受他仗义相助,才一路上走的顺风顺水的。」
  余玠也在边上给予张一氓极高的评价。
  孟珙点点头,表示同意。大家看他精神不好,就都退了出来,以免打扰他休息。
  在我的提议下,余玠跟着我们回了新野,我也别出心裁的在自家的庭院里,为他和凌波举办了一个订婚的仪式,张一氓看的新鲜,当场也向陈青芝求婚,倒是让我们一天中,看到了两场求婚的戏码。请来了一干亲友做见证,我作为主婚人,一张说书的嘴一顿煽情的演说,倒是忽悠哭了不少凑热闹前来的好友。
  这种别开生面的订婚仪式,一时间也成了风靡新野城的订婚礼节,本来应该参我一本不符合礼制的史嵩之,却是最为推波助澜的人,就恨不得见到熟人就问一句:「你家有人要结亲没有?杨改之改革的订婚仪式见过没有?」
  平淡中日子很快又过了两个月,双方议和使团都已经到达襄阳城。老四已经负责保护二哥回了蜀中,不然贾似道参上他一本就够他喝一壶的。我们订好了半年之约,老四和凌波的婚礼将在山城举行,邀我们届时参加,我点头答应,送他们登上了江船。
  贾似道到了襄阳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大胜关英雄联军,用他的话说,这些人都是强盗、劫匪万不可启用,为了维护襄阳的治安法纪,将他们统统打回了原籍。
  我也悻悻的回了新野,出于避嫌,我没有接见来访的耶律晋,毕竟谈判的工作不是我的职权范围,我也不想让别人给我扣一个通敌的罪名。
  贾似道不叫我出去作供,我就每日里在家陪着众娇妻,好好照顾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产的大肚婆们,对外则称病。要不然,就是和我的宝贝蓉儿在初平街谈谈天、聊聊曲,兴之所至,再打一炮什么的,生活过得很是逍遥。
  而三娘、初晴和瑛儿在我的重点关爱下,依然没有受孕的迹象,却是因为我不想让她们都挺着大肚子,没人来伺候我。
  蓉儿的身体在各种药剂的调理,和我多次帮她运功调理之下,身体状况恢复的极快,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灵与肉的沟通让我们双方都深深迷醉,而最直接的沟通方式,无外乎身体的相连。我的霸王枪浸入那温暖的春水壶中,我甚至能感觉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用语言就可以知道彼此心中想的事情。
  我记得张爱玲说过:「彼此都有意而不说出来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因为这个时候两人都在尽情的享受目光相对时的火热心理,尽情的享受手指相碰时的惊心动魄……」而我们似乎并非刻意,就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不知这是不是比别人又上了一个层次?
  「太神奇了,我真的做到了!」蓉儿惊喜不已,那得意的神情不禁展露在面上。因为我在心中想,她太厉害了,我和三娘、初晴练了这么久,也都是停留在「水乳交融」的后期境界,和三娘也只是偶尔能够进入更高一层的境界,而如是则差得更远,只是到了「化气归精」的入门境界。
  而能达到「空运双灵」的境界,才真正称得上真正意义上「性命双修」的起点,没想到却让悟性最高的蓉儿先一步达到了。一来,她悟性奇高,是性命双修的最佳伴侣,二来,我们心灵之间没有隔阂,所以才会收到如此的奇效。第三,近来我们在欢爱之时,能通过身体和语言的交流,更好的体会对方的思想,当这种朦胧的、抓不住的感觉成为习惯,我们也一举突破了双修的极高境界。
  「以后你什么事都瞒不了我了,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蓉儿就能时刻知道你心中的想法。」蓉儿在我缓缓的抽插之下,小香舌轻舔我的乳头,一面说道。
  「我本来也没什么事情瞒你,以后更不会!」
  「会不会是刚生了璇儿和破虏,人家的那儿太松了,让你不能尽兴啊?」蓉儿看我兴致不高,忍不住猜测到。
  我清晰的感到她的思想,龙珠的吸吮力渐渐增强,我的盘龙枪被她吸得越来越爽,忍不住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现在蓉儿渐渐掌握了龙珠的活动规律,促狭之心起,忍不住拧着腰,按照顺时针方向做着研磨运动。我居然有些招架不住这种成倍的快感累积,索性不再强忍,根根见底的大力抽送,不给蓉儿有卸开我攻势的机会。
  我的枪头探入了蓉儿的子宫,冠状沟卡在了宫颈处突刺连连,我和蓉儿结合的下身更是水花翻涌,湿成一片泽国。蓉儿双手抓榻边围栏,口中紧紧的咬住被角,发出呜呜哼吟的鼻音,那诱人的小模样,更是引得我欲火灼炽,用力的挺动了三百多下,我大吼一声,强劲有力的劲烈浊流直接抵在花宫深处激射。
  浊流激荡,烫的蓉儿惊叫出声,四肢紧紧地缠绕在我的肩背之上,龙珠下的腺体射出汩汩的阴精,更是搅动春水翻涌,宫颈口更是像章鱼的吸盘一般,大力的咬住我的龟头久久的不肯松开,春水穴中春水阵阵、淫雨霏霏,却难以撼动我这艘泊港的巨轮。
  蓉儿瘫软的躺在床上舒服的娇吟出声:
  「嗯……死了……又被你弄死了……」
  蓉儿真的太美了,我们亲着嘴儿,我们下身的性器也紧密的结合着,那龙珠就像一张小嘴儿吮着我的宝枪……怀中的娇躯,久久才从高潮余韵的颤栗中平静下来,我也缓缓从蓉儿的身体中抽出了那惹祸的根源,那暂时无法闭合的宫颈中的精液随着大量的春水流出,将榻上沾湿了大片。
  蓉儿胸口已经濡湿的一大片,沾湿了晶莹的玉乳,让人如此流连不舍,我忍不住低头噙住了那腻滑丰美的乳头,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吸吮起来。
  「嘻嘻……是……真是个好孩子……」一边轻抚叼啄她的乳头的我的额头,任由我吸吮甘美的乳汁。「嗯……人家快被你欺负死了……调皮鬼……」
  我汲取了一大口,渡到蓉儿嘴里,缺水就要补充,虽然是自产自销的,但是蓉儿还是吐出丁香接住了自己的乳汁。蓉儿的低声轻吟被我当作最高的赞誉,我无限依恋的偎在蓉儿双乳之间喃喃说道:「怎样才能停止我对你的爱?只爱你一生又怎么足够……」
  「如果有来生,蓉儿一定结草衔环来报答你的恩情。」蓉儿听我说的动情,亦含着泪说道。
  「莫待来世再携手,休言今生缘不够。我们今生还有大把好时光,留待我们一同度过呢。」我将蓉儿揽入怀中,细细的安慰道:「就是来生我也结草衔环,为你拔草吃。」
  「咯咯……讨厌,就不能说些好听的来哄哄人家。」
  蓉儿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蓉儿,你笑起来真美!」我双目痴迷的盯着她如花的笑靥,忍不住发自内心的赞道。
  自己的一颦一笑他都这么注视,蓉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哎,当年我和你爹爹打生打死那么多年,没想到十几年后,却拜倒在你这风流种子的手中,真是因果报应啊,毕竟人家都是能当你母亲的年纪了。」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娘呢?」我嬉笑的在蓉儿乳尖咗了一口:「娘,我要吃奶。」
  「讨厌,不许你这么叫人家……羞死了。」蓉儿羞得满脸通红,下身却不争气的又湿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嘛,我不叫你娘,又该叫你什么?」我发现了蓉儿的不自在,知道她又有了感觉,提起她的腰胯,分开那双修长的双腿,直接肏了进去。
  「嗯……乖儿子,你还真是孝敬为娘!啊……哦、哦,用力,嗯……乖儿子真能干,嗯,顶到珠儿了,你将娘肏的都快美上天了……」蓉儿看我叫的开心,她自己其实听得也惬意,就顺水推舟任我施为,淫词浪语不断传来,我觉得花径在不断的缩紧,却是蓉儿无意间用出了尚不算纯熟的补天术。
  我怕她身体没有复原,刚才又任性驰骋了一把,怕她身体受不了,所以只是五浅一深的慢工熬着,就是即便如此,情动已极的宝贝儿在我近千次抽插之下,还是再次泄了身。
  蓉儿躺在我怀中问道:「我问你个事儿,可不许生气,蓉儿就是好奇。」高潮余韵中的美人儿懒懒的问道。
  「嗯,你说。」
  「你有没有幻想过,和穆姐姐做这事儿啊?」蓉儿嗤嗤笑着说道。
  「没吧,娘在我印象中……印象不多了。」
  我想想说道,其实根本就没印象,却从哪能记得起来。
  「那你非要叫人家娘……我以为你想娘亲了呢。」蓉儿含羞说道。
  「嘻嘻……那下次去给娘上坟,我还要好好汇报下,我又给她找了个漂亮儿媳妇儿。」
  「嗯……你又到人家这来讨便宜……」蓉儿羞恼的扑到我身上,粉拳点点落在我身上,却让我打心里感到惬意,还真是有点贱骨头。
  我们俩一阵嬉闹,她起身来在穿衣镜前妆扮完毕,我忍不住从后面搂住她说道:「好了,已经是美丽动人了,再打扮下就怕贾似道要把宝贝儿抢回去献给皇帝老儿了。」
  「嘻嘻……要是真那样,你怎么办?」蓉儿回头对我笑道。
  「那还不跟他翻脸?打丫的!」我很认真的笑道。看似矛盾,但是正是我内心最真实的反应:「皇帝算个啥,舍得一身剐,敢把他拉下马。」
  蓉儿看我说的认真,忍不住拍着我的脸打趣道:「谁跟你似的,拿个老太婆当宝贝。不过,也不枉当娘的这么疼你,是不是啊,好儿子?」
  「哪里老了,咱们好好瞅瞅,你看,原来这有两道鱼尾纹都不见了,还有嘴角这原来有道皱纹的,现在也都没了,看这皮肤水嫩水嫩、滑不留手,看起来就跟我妹妹似的……」越说我越是觉得食指大动,忍不住又把蓉儿推倒在桌子上,撩起她的裙子来,再一次将我的霸王枪杵进了她的身体里。
  「嗯……轻一点……又来搞怪。」蓉儿虽然扭过头来嗔怪我一声,但是还是很配合的挺动着腰肢。
  我分明听到她的心声在说,还说不是个孩子,上来劲儿了这么冲动,不过靖哥哥就是当年也没有他这样的冲劲儿……我忍不住轻捏蓉儿动人的瓜子儿小脸,动情的和她深吻着,下身依然毫不松劲儿的卖力抽送着。
  蓉儿就这样在饭桌上被我操了二十几分钟,从最初的撑在桌上,腰臀使力,还敢跟我叫板,到后来被我送上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后,双股颤颤使不上力,身子也早就伏到了桌面上任我采汲。我忍不住恶作剧的伸出手来,「啪」的一声,落在了美人师傅肥美的翘臀上。
  「嗯……不来啦,你又欺负人家。」蓉儿那凤眼迷离,娇喘声漫,偶尔的微嗔薄怒的一脸媚态,真是沁到人骨子里。
  「啪」,她翘臀再次受袭,牝户猛地夹紧,如潮般的快感向我袭来,让我像全身通了电流一般,爽得再难自持,精关大开,顿时一泄如注。我泄了精,将蓉儿的身子翻了过来,她双腿上一片湿渍,毫无力气的搭在桌旁,下身也是一片泥泞,极乐的高潮后身子微微痉挛,我们拥吻到一起,借此平复心中的欲火。
  「还说不是个爱冲动的大孩子,你这样就不怕蓉儿再怀上你的孩子啊?」蓉儿躺在桌上,一边细心的帮我整理着被汗水打湿的鬓发,一边笑道。
  「那就看我的宝贝儿想不想了。」
  「嗯……现在不嘛,人家要是有了身子,你又好冷落人家了。」
  「限于身份嘛,其实我也想在你怀了孩子后,天天守在你身旁……」实情如此,我也很无奈。
  「好了,不为难你了,蓉儿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了,才不会那么不知足呢。」蓉儿眼中失落一闪即逝,转而开心的笑了,我此时多想能有一部相机,将这动人的一刻永远的定格记录下来。
  我的这份痴恋,通过眼神很准确的传达到了蓉儿那里,蓉儿微笑着抚摸着我的脸膛,喃喃的说道:「为什么总是这样痴痴的看着蓉儿,为什么这样的神态总是能打动蓉儿的心扉?蓉儿从来都没有告诉你,其实蓉儿也爱你英俊的脸庞,为它迷醉,你会不会嫌蓉儿肤浅呢?」
  我微笑的听蓉儿深情的告白,也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过儿何尝不是为了你,才尽量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呢。现在就只能保佑百姓们不会在我们手中受煎熬了……你是倾国倾城,我也只能陪你做个祸国殃民了,这样才般配嘛。」我调笑道。
  「咯咯……你醉我也醉,只怕再有旁的人在边上听见,肯定被我们恶心的连三餐都吐出来。」蓉儿咯咯的笑道。
  「你侬我侬,夫妻间的私房情话,让他们听去了也只有羡慕的份儿,我们怕什么。」
  诉不尽的情话,道不完的缠绵,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转眼间又到了黄昏,如果再不回去,许多人就要担心了。
  整理好了容姿,展开袍袖、裙摆的褶皱,我们两个才从初平街走了出来。
  我们出门时候刚过了正午,正准备回郭府,没走多远,忽然远远听得有官府的衙差鸣锣开道,抬眼望去,却是知府的轿子在前面开路。「蓉儿,是赵大人的轿子,我们要不要去偷听下他们谈判的进度。」
  蓉儿没有官身,但是数日前却受邀参加襄阳和谈,我俩都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前面我曾戏言贾似道是来抢人的,也是由此而出。蓉儿她称产后需要调养,回绝了对方的邀请。今天听我一说,也想知道和谈的进展,就点头道:「怎么有四顶轿子?赵知府、吕帅和贾似道,剩下的是陈宜中吗?」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去看看不就有数了。」我俩悄悄缀在后面,跟着他们进了城南最大的白河酒楼。白河酒楼临河独立,楼高七层,乃是襄阳城有名的景致之一,白河的水产更是此酒家的招牌名吃,倒不失为一个宴客的好场所。
  我们眼看着他们上了最高一层的雅间,整层楼都让他们包下了,楼梯口都有两名衙差把守,看样子吕文德和贾似道之间关系匪浅。我们在六层的雅座往楼梯张望,看大好的酒席流水价的送了上去,劳累了一上午的我看的都有些饿了。我笑着说道:「我猜吕文德是看老史下台了,想巴结下贾似道,看看能不能和丁大全牵上线。」
  「嗯,他跟谁做靠山我们不管他,要是他想乱来,我们也不能由着他们,先上去看看吧。」
  蓉儿拍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上。
  「喂!就这么硬闯?」我小声在后面嘀咕一声。
  「你负责左边的,我右边。」蓉儿小声吩咐我道。
  「什么人!」侍卫持刀对我两个喝道。
  「你看到其他人了吗?」我眼中精光一闪,就用出了移魂大法,同时左手在他右臂上拍了一下。
  「没、没有!」
  「好好巡视,不得放任何人上去打扰几位大人!」
  「是!」两个人齐声答道。
  我们顺利的过了关卡,蓉儿笑道:「可以嘛,比我动作都快,还说移魂大法练得不如我。」
  「师傅教得好嘛,不然不给你丢脸了。」我笑着答道。
  「贫嘴,你是典型的教会了徒弟没师傅的。」蓉儿嬉闹着在我腰上拧了一下说道。
  「嘿嘿……」我心说师傅没了就没了吧,多了个宝贝媳妇儿,还有一双好儿女也值了。
  我们躲进几个人谈话的隔间,凝神听他们讲道:「那丁大相公的意思是?」
  我听出来说话的是吕文德。
  「丁相爷的意思是,求稳。如果蒙古人只是要我们把新野城割还给他们,将忽必烈王子安然送回,还要我们每年岁贡三百万贯、五万匹丝绸和一万斤茶叶,相爷说了,这些条件都可以答应。毕竟这次是你们襄阳先袭击的人家城池,所以才引来了忽必烈的大军,如果再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对谁也没好处。」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响起,我猜想应该是大奸狗贾似道。
  蓉儿眼中透出了怒气,江北是我们的基业,新野城更是我们苦心经营的桥头堡,如今粮秣充裕,城坚兵足,他们居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把它拱手送人。
  我握了握她的柔荑,示意她不要在意这野驴放屁,继续往下听:「那我们是不是也能着地还钱,跟他们再压压价啊。」吕文德问道。
  「老吕啊,你怎的这么糊涂,我来之前已经和蒙古人沟通过了,这是他们给出的底线。」
  贾似道今年才不过三十出头,却老气横秋的对吕文德这样的一镇经略如此托大,要是我早就当面抽他了。
  但是却听吕文德说道:「那就依着贾学士的意思办理就是了。」
  贾似道得意的继续说道:「老吕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把这蒙古王子抓回来呢?他们内斗厉害,现在好了,引来个阿里不哥,他们兄弟一向不睦,如果我们还不小心行事,被他找到攻伐我们的理由,到时候我们可真的要和襄阳城玉石俱焚了。」
  我和蓉儿不禁对这贪生怕死的卖国贼更是嗤之以鼻。什么东西!居然怕死怕到这份上,要不说宋家江山最后那点气数都败在这些谗佞手中。
  「其实也不然,我们襄阳城有郭大侠、黄女侠,还有杨少侠……」
  吕文德还没说完就被贾似道打断了:「你且住,你说的是不是就是那帮绿林的贼?」
  我们一听心头更是火大,这杂碎真是红口白牙满嘴喷粪,什么话到他嘴里都变了味儿。
  「大人此言差矣,杨少侠可是朝廷钦封的五品巡检使,而且江北新野城是他的属地,让他就这么交出来,似乎……」吕文德说道。
  「可是那个魅惑圣颜,妖言乱政,献上自称固国十策的杨过、杨改之?」贾似道问道。
  「大哥问改之?此人正是我那兄弟杨过。」
  我一听,这里面原来还有史嵩之。
  蓉儿凑近了问道:「他怎么管你叫兄弟?」
  我说道:「当时在临安,他盯着芙妹不放,想凑近乎非要跟我结拜,我没理他,但是他就一直这么叫着。」
  蓉儿点点头,没再追问,跟我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老史相公待人宽仁,才容忍他这种跳梁小丑在朝堂上狂悖乱言,丁相公说了,马上会请圣上拟旨,治他谎报军功之罪,新野城自然就不是问题了。你们递上来的军报我都看了,一万人破九万蒙古大军,击毙两万骑兵还俘虏一万多人,这种滑天下大稽的笑话,有人会信吗?丁相公已经把请功的奏折扣下了,也以此为凭据,如果你不照办,哼哼……」
  他渐渐威胁起了吕文德,言辞中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你不合作,那就连你一起罢免。
  我听得心头火气,原来上次战役的军功闹剧,居然是丁大全和贾似道从中作梗。我起身就要破壁过去打丫的,让蓉儿一把把我拉住,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不急,等他们都说完了,再收拾他们不迟。」我一想也有理,干脆又坐下来听他们还说些什么。
  「但是大人,这场大战赵大人和史大人都是亲眼见证,我们这里还有一万多的俘虏,正要进献临安,怎么能说我们是谎报军功呢?」吕文德急了,急忙分辩道。
  「混账,你一任武官,居然敢跟本官如此说话!」
  贾似道一拍桌子勃然而起。他和吕文德同是正三品的官职,但是宋代重文轻武,武将的将军衔几乎成了摆设,虽然同品,但是贾似道的身份明显的要尊于吕文德。
  「下官不敢!」吕文德生性也算懦弱,加上贾似道后台背景深厚,看贾似道拍桌子瞪眼,他赶紧赔礼道歉。
  「你不用多说了,回去着手办理,让那个什么郭靖一家走人,还有我刚把那些绿林人撵走,又来了一群叫花子,每日里见他们在大街上巡逻,成何体统!」
  他又是一拍桌子。
  「那个,赵昱,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衙署打理公务去吧。」贾似道挥挥手,让赵知府退下。
  我和蓉儿对望一眼,心知他们是要密谋些什么,我不禁奇怪的问道:「赵昱品级地位,不能参与他们机密谋划,被轰走也正常。但是吕文德明显和贾似道不是一路的,按常理说不会和魔教有什么勾结,但是看情况又不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蓉儿点点头,这让她也捉摸不透,这个吕文德却是个滑不留手的老泥鳅,自从我让她注意吕文德在史弥远手下的动向,来查找他是魔教中人的证据,却无法直接表明他就是魔教的一份子,或者是其外围的成员,但是他的身份地位这么特殊,史弥远没有道理不拉拢或者打压他的道理。
  吕文德在襄阳城屹立了数年不倒,倒也是奇哉怪也。
  这时候,赵昱已经躬身退了出去,隔壁的房里只剩下贾似道、吕文德和史嵩之三个人。
  三杯酒下肚,气氛又活络了些,贾似道忽然问道:「三弟,刚才吕大人说的黄女侠,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大美人儿?」
  我一听乐了,握了握蓉儿的手,心说他们却是说到你了。蓉儿脸一红,继续听史嵩之说道:「我也是上次在杨过那小子成亲之时见过一面,那时候她还大腹便便,怀胎足月即将生产之时,小弟就为她倾倒的不知魂在何处了,所以大哥来了,才力邀你来观赏一番。」史嵩之笑道。
  「难道世间真有此极品?」贾似道被他说的勾起了兴趣,忍不住问道:「那妇人到底生的何等模样?足月的妇人,那还都不是水肿的厉害,又有何美态可言呢?」
  蓉儿听得心头火起,忍不住要站起来,我嬉笑着把她搂入怀里,轻吻着她的粉面,示意她继续听下去,但是我的手也不老实,忍不住伸到了蓉儿的裙中……
  「这大哥你就有所不知,世人都道妇人好,却不知有了身子的妇人的妙处更是难以溢于言表啊。小弟的几个妾室在孕期间,那肥腻柔滑的触感,真是人间的美味啊……」史嵩之嘿嘿的淫笑着。
  「哦?子由快快道来,让我俩也参详一番。」贾似道闻言追问道。吕文德也竖起耳朵来旁听,似乎兴致也很高。
  我凑着耳朵想听个究竟,蓉儿拉出我使坏的手,在我身上狠命的掐了一下,揪着我的耳朵说道:「不许听,这帮下贱的狗贼,我要去杀了他们。」蓉儿就感觉自己正光着身子,被隔壁三人品头论足一般,忍不住心头羞恼,就要过去拼命了。
  我嘿嘿一笑道:「听听嘛,要是有道理,我们回去也可以试试,省的你有了身子以后,近一年都沾不得身,岂不是也挺美的,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偷听嘛……」我继续伸手在她小腹揉搓,一边劝道。
  蓉儿脸上红红的,心中却是同意了我的说法,如果真如史嵩之所言,孕期可以行房,那倒也可以学学……这么多人等着史嵩之的科普讲座,他倒也不卖关子了,淫笑着说道:「话说小弟就有这么一个爱好,喜欢玩儿孕期的女子,如果家中的姬妾无人受孕,小弟也经常外出寻猎,采采那野花儿。」
  我和蓉儿都不禁深刻鄙夷他的卑劣人品,出外勾引人妻还居然说得这么沾沾自喜,真是个畜生。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他将袁洁洁抛却,还逼她到青楼卖艺,不孕大抵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自己送他顶绿帽子和一副对子还真是送对人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大多数人不知,妇人有身孕之后四月,胎儿大致成型,则为胎动期,也成稳定期,这时候行房是完全无碍的,我曾经上过一个产婆,她也证实了这点。」
  原来这样……两间屋里四个听众不自觉的都点了点头,算是解开了一惑。
  史嵩之继续说道:「那有了身孕的妇人,玉乳滑润,遇到豪乳,更是盈盈难堪一握,赶至七八月间,更是有乳汁分泌而出,那更是香甜可口,沁人心脾的佳酿。那花穴又是一宝,妇人久未承雨露,自然心中也是焦急,自然婉转逢迎,更是比往日里放荡多情,而花径受宫内小儿压迫,温度较平常为高,而且更是紧窄湿润,又极易探到花心,那真是世间美味啊……」他摇着扇子淫笑道。
  蓉儿不禁点头,心说他说的还有几分道理,自己有孕之期,虽然强自忍耐,但是反而让自己欲火更炽,有的时候逼不得已,只能在被窝里偷着自摸解决,要是寻常妇人遇到这么一个英俊倜傥的小魔星,还不是让他手到擒来,心知他必然做了不少孽,心中更是鄙夷魔教人的邪气。
  「原来如此,哥哥我只觉这三十多年都白活了,此番回临安一定要试试。」
  贾似道嘿嘿笑道。
  「还不止呢,而妇人大多会小心腹中胎儿,必然倍加小心,越是这种欲拒还羞、欲迎又怕的神情,那更是让人食指大动,甚至让人忍不住冲动想要探入花心中,搅扰一番。」
  贾似道闻言大笑,吕文德也在一旁陪笑。蓉儿则狠狠啐了一口,对我说道:
  「这不是谋害人命嘛,这个畜生!」心里越是恨极了史嵩之。
  史嵩之继续说道:「而这时候,许多女子就会主动献上菊花蕾,任君采汲,那后庭之乐,就不必小弟赘述了吧?」三人放声大笑。史嵩之道:「可惜了,如果早让我见到郭夫人三个月,我必定能够尝到这妇人的滋味儿。」
  我搂着蓉儿吃吃而笑,蓉儿在我怀中羞得不肯抬起头来了,只怕心里也在盘算,如果不是爱我极深,她是不是会忍不住落入史嵩之的彀中。
  「三弟对此妇人始终念念不忘,难道她真的有如此的美貌?老吕,你就在襄阳,你来讲讲,这个郭夫人究竟是否如此美貌,平日里品行又是如何,跟你是否有一腿?」贾似道淫笑道。
  吕文德说道:
  「郭夫人那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老吕是个粗人,不懂怎么描述,但是我几十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不管是世家名媛、还是小家碧玉,乃至花魁名妓,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美貌。」
  吕文德说完,见贾似道轻蔑一笑,似有不信的神色,接着说道:「我十年前在临安见过当时所谓三省花魁怜花小姐,我们郭夫人美貌与才情当能和她相及并论。」
  贾似道这才一惊:「怜花公主艳名远播,七年前她嫁入相府的时候,我刚刚进京,那真是天人之姿,至今都难以忘怀,难道居然世间还有女子能够与她相及并论?」
  史嵩之心中一阵不爽,暗道:你送你姐姐进京的时候就是个土鳖,没想到现在反倒爬到我头上去了。他哈哈一笑道:「我父曾言,大哥曾为怜花三次求他,等他驾鹤西游之日,你自领她回家即可。」
  「此言当真?」贾似道很激动的问道,可见那叫做怜花的女子却是让他魂牵梦绕。他转而一笑:「让老吕如此说,我倒是更有兴致要见见这个郭夫人了。」
  三人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大笑。
  「蓉儿,一会儿咱们得好好治治他们,用移魂大法给他们催眠成性无能怎么样?」我啄了下蓉儿的耳垂儿问道。
  「嗯,好,最好让他们见到女人就会尿裤子那种。」我一听更是心惊,陪笑道:「宝贝儿以后不会用这种方法整老公我吧?」
  「嘻嘻……你敢惹我,我就一刀把你喀嚓了,让你进宫去做太监。」蓉儿皱着小琼鼻对我说道。
  我知道她跟我开玩笑,亲了她一下,继续听他们闲扯。
  「此女可是非同小可,就怕大哥你罩不住她。」史嵩之神秘一笑说道:「我家传有观女奇术,我观此女眉毛如秋夜钩月,美眉者,秀外慧中贞淑相也。皓齿明眸,实乃春水盈盈者,阴户小而内部大,精水汪汪,阳具细小者进入其中,不着边际,若配以阳具大者,出入润滑自由,可直采花心,极富欢趣……」
  他看贾、吕二人听得入神,继续吹嘘道:「妇人眼睛盈盈秋水,而双目炯炯者,则春水鼓荡,风浪乱显。眼睛表人体之精力与神气,眼睛水汪汪之态其性阴必内大而外小,男子初入防地,觉之奇紧可喜,等到一达内部,如船入江海,茫茫无际,花心深浅不定,及至稍深,阴户中则泛滥为患,但因口小之故,又不致洋溢阴户外,此时徜徉其中,犹如一叶扁舟,容乎中流,而女之以彼岸在望,更必自摇其臀,男子则飘飘如仙也。百妇谱上名器为第六,是之曰:『春水』。」
  我和蓉儿都是一惊,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种本事,居然从面相上就能看的个八九不离十……
  蓉儿更是羞得掩面在我怀中扭动嗔道:「讨厌,以后别让我见这流氓,感觉跟……」她本想说像被他看光了一样,但是终究面皮薄,没有说出来。
  我好奇的继续听着史嵩之的评论,心想有空一定要把他那本百妇谱弄来,仔细研究研究。
  史嵩之继续说道:「下唇比上唇宽大者,色泽流露艳润,则为多情,温文尔雅,善事夫婿。声线娇嫩动听稳重练达,余音缭亮,刚中带柔,双腿修长匀称,双股紧实有力,此皆贞洁烈女之征也。」
  贾似道骂道:「你句句夸赞她贞洁,那还玩个屁啊……」
  史嵩之摇着折扇,淫笑道:「也不尽然,我观她鼻梁高挺却并不肉实降圆,鼻孔不大,量必狭,猜忌吃醋,虽抱一夫一妻之贞,但偶不如意,便会堕淫欲之途,变态胡为。因而,就要看她跟那位郭大侠是否是琴瑟和谐了。」
  我听得心里一动,感觉到蓉儿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着,知道她哭了,心痛的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别听他胡说,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我们回家吧。」我搀着她往外走,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跟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马车里,蓉儿一路上都很沉默,似乎那个男人看透了一切,字字穿心将自己说的半分不差。她初时听了虽然气愤、尴尬,但是越听越觉得他说的正是自己人生的轨迹。
  自己青春之年嫁给了靖哥哥,夫妻间两小无猜,自己也对他百依百顺。只是自己多年没有诞下麟儿,以至于为给丈夫纳妾的事,心生怨愤。再到后来渐渐爱上了过儿,还为他生了一双儿女,这岂不就是自己堕入淫途,变态胡为的直接佐证吗?
  自己刚刚不是还被小情人压在桌子上,一边欢好,一边让他喊自己娘……
  「过儿,蓉儿是不是真是一个天生淫荡的女人?我也只是因为对靖哥哥心中有了怨愤,才会和你……」蓉儿眼中含着泪问我。
  我知道如果只是敷衍,恐怕会让她落下心病,于是将她揽入怀中劝道:「别胡思乱想了,他不是一直都是夸赞你的面相生得好,我们走到今天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从来都没有主动对我表示过什么,也没有对郭伯伯不忠,是我情不自禁的引诱你犯了错误,而你也还是始终如一的敬爱郭伯伯,也爱我……不是吗?」
  「嗯……」蓉儿在我怀里委屈的点点头。
  「所以我的宝贝儿绝对不会变成一个淫荡堕落的女人,就算是荡,也是在我面前放荡,是床笫间的情趣,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我继续劝道。
  「跟你没名没分的,怎么就叫无可厚非了。」蓉儿轻轻的打了我一下,但是听她的口气已经放松了许多。
  「少年夫妻,老来是伴儿,郭伯伯算是个伴儿,而我怎么说也是你忠贞的小情人儿,会疼你、爱你,让你得到一个女人应该的得到的宠爱和关怀,又有什么错?」我将嘴咧开,甩出一个很绚烂的笑容,对她说道。
  「嘿嘿……小情人了,还忠贞呢……不过,谢谢你过儿,我现在觉得心情好多了。」是啊,自己依然爱着靖哥哥,但是自己也需要疼爱,需要呵护,自己也确实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再说他说的也不全中,他看不出来我宝贝儿是身怀龙珠春水穴的名器,却不知道,这能排第几?」我嘻嘻笑道。
  「讨厌……还来臊人家……」蓉儿不依的轻轻捶打着我的胸膛,但是低头小声的说道:「那怎么也要比第六高很多吧……」
  「哈哈……」我听罢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一场小风波才平息下去。回到郭府,我们将今天偷听来的前半段关于襄阳近期内,可能有惊天巨变的情况说了,伤重未愈的郭靖忍不住叹息多事之秋,自己的伤却是个拖累。
  我们赶紧劝他不必忧心,只是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对策,只好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晚我别了众娇妻,自己一个人连夜赶回了趟新野城,招来陈振源、莫三等几名最信任的高层,跟他们交代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头儿,怎么回事?这小子要闹妖蛾儿?」脾气火爆的牛三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简短解说,史嵩之是朝中奸臣丁大全的爪牙,我在临安的时候就和丁大全不睦,现在他当了宰相,想要来夺我们兵权和城池。」我说道。
  「干他娘的,直娘贼!这贼斯鸟凭什么夺我们的地?这新野城是我们众兄弟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大伙都不干了,就连平日里最温文尔雅的李天强都忍不住骂出声来。
  我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他们其实就是想向蒙古人投降,将新野城割让给蒙古人来换取苟安,但是这还需要一些替罪羊,为战争找替罪羊。」妈的,以胜求和,老子也就知道只晚清政府,干过这么没卵子的事儿,老子去他妈的,现在老子手底下有人有枪杆子,不行就扔了这摊子,我一路向北占了关中另起炉灶,一样可以逍遥自在。「知道为什么扣了我们军功?」
  「您说?」大家都纳闷,我们立了不世的奇功,居然没有受到嘉奖居然还被申斥一顿,大家都郁闷的不得了,这时候听说我有内幕,都不禁竖起耳朵。
  「丁大全把我们的战报和军册全给扣下了,说我们谎报军功,借此治我们的罪,杀我们的头,割我们的地,还要放了我们的俘虏!大家说狗杂种是不是蒙古人的奸细?」我大声的问道。
  「杀奸细,杀奸贼。」、「连长,你带着大家杀进京去吧,我们杀了狗贼,自己来当皇帝。」几个粗人已经叫嚣起来,很明显他们觉得当皇帝应该很过瘾。
  我皱眉说道:「这个话可说不得,我没这野心,但是我们也不能被人眼睁睁的欺负死,大伙想不想保住我们的新野城?」
  「想!」大家齐声喝道。
  「想不想北驱鞑虏,恢复中原!」
  「想!」我早就做过思想教育课了,所以「北驱鞑虏、恢复中原」的八字口号,虎贲营上下都会背,而现在我们的根系已经扎根在了新野和襄阳,我们守城的军民都会背「保我河山,寸土必争。北驱鞑虏,恢复中原。」的十六字口号。
  「李天强,记录。」我说道:「一,罗列证据,揭露贾似道等奸臣在襄阳谈判媾和,对蒙古凶顽的无耻妥协。我已经将完整谈判记录整理在此,你着手将它编成故事,派斥候营的弟兄三班快马传递,在茶馆、酒肆乃至于妓寨,都要找说书先生点评此事,我要十天之内就让它传到临安。」
  「是!」李天强一边记录着,一边接过我递过去的稿纸点头应是。
  「二,大哥你负责将此事排版,我要明天下午就见报!」我又将另一份记录递给了莫三。
  「没问题。」莫三心急此事,知道剩下的他也帮不上忙,跟我示意一下,退下去连夜叫报社人开工了。
  「三,振源和擎山,你们负责巡逻城门以及各个军要设施,防止敌人奸细破坏。」
  「是!」
  「老牛,你跟马光佐管好骑兵营,没见我的令箭,谁来交割都不用理会,如有敢异动者,杀!」
  「是!」
  「吴晴,你的火器营是我们重中之重,封库有我看管,你只负责好兄弟们的操练,我要随时都能上阵的雄兵。」
  「是!」
  「史御史是他们的人,不得对他透漏半点风声,而且不许惊动他,此人武功绝伦,心思缜密,我有专门的人盯死他。」我心底已经有了最佳的人选,出门前我已经跟初晴和小龙女姐妹俩说好,让她们轮班盯着史嵩之在襄阳府的下处,如果他稍有异动,即刻回报我师傅。
  「是!」
  等众人散去,我的心情却依然沉重,危机渐进,而且凶猛的反扑攻势更是一浪高过一浪,而就在此时,几位老前辈还都不在,让我不禁略显底气不足。
  就在我一个人在衙署中愣神的时候,一支冷箭射来,我偏头躲过,「咄」的一声,那支钢镖就插在了我身后的屏风之上。我知道对方只是有意示警,就没有追出去,取下钢镖上的信笺瞅了一眼,心头不由又是一惊。我急忙找到陈振源吩咐一声,就又快马向襄阳城赶去,因为信上写着:「襄阳有变,当归!」
  却说谁向我传书示警的?我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针对我们的势力,只有蒙古人和魔教,而蒙古人再而三的被我们重挫,只怕有心来袭扰也是无力大举进攻,如今看来只能是魔教中人,那传讯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当归」,为什么要用这两个字,而不是速归?
  「当」是当作应当讲吗?我忽然想起当归的含义:当归调血,为妇人要药,有思夫之意,故有当归之名,而『丈夫当归而不归,闹得老婆改嫁人』这句话在两宋更是家喻户晓,难道问题真的出在我的后院?
  我从北门进了襄阳时,已经是深夜宵禁,因为我现在已经是襄阳城的半根支柱,所以城门官很轻易的给我放行。我半夜砸开了郭府的大门,蓉儿和我的众妻子看我夤夜归来,心知又出了什么大事,都等着我做说明。
  「不说废话了,大家起身穿戴好,今晚魔教可能会大规模的突袭!」我吩咐了一声,但是却仔细观察了一下众女的表情,而程瑛面上却是有了一丝波动……
  这个意外的发现还真是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但是我还是没忍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相公/过儿,你怎么了?」众女见我突然晕厥,立刻上前来搀扶我,我低声说了句:「没事,或许有些饿了,不过现在顾不上了,你们快回屋准备吧,师傅,你负责保护着芙妹,三娘,你看着如是,晴儿,你去叫醒龙姑娘,然后你们二人带好满满到我师傅和郭伯伯房里去,就近保护他们。」
  我吩咐了一圈,众女知道事态紧急,都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只留下了我和无双、程瑛三人在前厅。
  「走,我们回屋再说。」我可以肯定无双没有问题,因为她这几年一直跟随着黄老邪,不可能和魔教有什么瓜葛,但是程瑛……唯一的解释就是,整个华山派都跟魔教有勾结。我甚至曾经怀疑过如是,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最终的答案会是程瑛。
  回到了屋里,我把门关上,然后把无双和程瑛隔开,我冷冷的问道:「我是应该称你为鹤儿好呢?还是应该称呼你为光明圣教的前圣女,现任的明教的白云鹤王?」我通过龙虎山的情报网了解到,当今魔教的四大法王是孔雀明王、白云鹤王、金鹏魔王和青目狼王。而魔教行事诡异,教中高层也极少在江湖现身,虽然几个大魔头凶名在外,但是近年来只有一个金鹏魔王折翅在七公手上。
  程瑛闻言,浑身如遭雷殛,双腿再也站不稳,眼看就要摔倒。无双此时也看出事情不对,但是姐妹连心,她急忙挺着大肚子上前去搀扶程瑛,扶她坐在了床边。「表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们说清楚!」无双着急的问道。
  程瑛将头垂的很低,只是摇头低泣,却不肯说话。
  我眼见此情景,心知她心中已乱如麻,于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夫妻一体,你说出来,我们也好一起想办法解决。」
  她依然垂首不语,却是急煞了我和无双。
  「你师傅是魔教门徒?」我问道。
  程瑛依然不语。
  我着急了,两只大手一抓,提溜着她的领子把她提了起来。
  「你做什么?快把表姐放下。」无双着急的站起来抓住我的手,怕我伤害程瑛。
  「你杀了我吧,我太累了,活着实在是太苦了。」程瑛眼中流下两行清泪,眼神中满是凄苦绝望。
  「鹤儿,看着我,你看着我!」我吼了一声道。
  「怎么?要用移魂大法逼供吗?」程瑛淡淡的问道。
  我心痛已极,轻轻将她放到地上,将她揽入怀中说道:「傻丫头,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过不去的关口?你何必非要一个人背负着所有的重压,说出来,让夫君和你的妹妹替你分担,好吗?」
  我并不担心她会暴起伤我,一夜夫妻百夜恩,我相信有两个人,她永远不想伤害,那就是无双和我。
  「你不会原谅我的……」程瑛哭了,她伏在我怀里痛哭。
  「没事,都过去了,夫君不怪你,无论怎么样,也不怪你。」我扶着她和无双坐下,轻声安慰她道。一边用手轻轻的拍她后脊,帮她平息混乱的气息。
  「我上华山那年,就被师傅带上了昆仑山,但是我的眼睛是被蒙上的,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程瑛低声道。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接着续道:「我们有八名女孩,差不多都是十三、四的年纪,参加挑选圣女的仪式,后来我与另外两个人被挑选为圣女……」
  我叹道:「一个是赛铭莺,另一个是你二师姐周琦?岳掌门并不知道他妻子的真实身份。」
  「是。」
  我们三个都沉默了,袁洁洁当年被史嵩之引诱,而被剥夺了圣女的称号,史嵩之却飞黄腾达成了魔教的大人物,可见他当初勾引袁洁洁也是现任魔教教主的阴谋。而自己和程瑛两个人误打误撞,也在岳阳成就了好事儿,所以她也被剥夺了圣女的称号,成为了魔教今日的白云鹤王。而周琦对刘天正颇有情意,看来魔教的下任教主应该会落到赛铭莺的头上。
  「在岳阳……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之后,我心中很乱,但是又不能背叛师门,就回了华山,我并没有被处罚,但是我接到了一项任务……」程瑛啜泣的说道。
  这下都清楚了,我不禁奇怪的问道:「发生这么多事,无双你难道一点也没有察觉吗?」
  「我……」无双听我的口气,以为我怀疑她,有些委屈但是也觉得自己被瞒了这么久确实无话可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给自己辩解的话。
  「你别怪我表妹,我告诉她我会被师傅处罚思过半年,让她不要来看我,但是她不放心就在山下住了下来,一直等到我从昆仑山总坛回来。」程瑛说道。
  「哎……」我坐着叹了口气,有心怪她瞒我,但是心想也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她的命运,不然她也不会落到魔教的手中。想到这里,我的心又软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瑛儿明显的身子一僵,以为我要动手打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我苦笑了一下,把她抱紧在怀里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受委屈了,为夫不怪你,也不在乎你透露了我多少的秘密……我只怪你一点,作为最亲的人,你居然瞒我和无双到现在,难不成,如果不是我今天发现了,你打算瞒我一辈子不成?」
  「我……我不敢说,我怕你们不肯原谅我。」瑛儿热泪涵盈的说道。
  「也是,原本我们双方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鹤儿也不过是在我身边布置的一步暗棋。不过以你的身份,怎么会一直在我身边,而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呢?」我问道。
  「是我自己要求的……」
  我点点头说道:「看来你曾经想过,到了合适的时机就发展我入教。」
  「嗯……不过后来我见你与教中众人矛盾日深,就没有敢提这件事,又怕你知道了对我心生芥蒂。」
  「我……贱妾也从来都没有出卖过夫君。」瑛儿说到激动之时,普通的跪倒在我脚边。
  无双赶紧去搀扶她,她却哭着摇摇头,就是不肯起来。
  「快起来,这是干什么?我说了不怪你了。鹤儿,快起来。」我把她抱了起来,低声安慰着,但是程瑛的鼻梁高挺却并不肉实降圆,是真正的心思狭细的表征,我也现学现卖一回,心中还是对她有了戒备。「跟我说说他们都准备怎么行动?」我问道。
  瑛儿摇摇头道:「贱妾也不知道,自从我们回到荆襄,总坛多次派人来向贱妾索要情报,都被贱妾敷衍搪塞过去,而襄阳是丐帮的势力范围,总坛也无可奈何,所以,此次行动他们没有派人通知贱妾,贱妾真的不知晓。」
  我看她吓得够呛,一口一个贱妾自称,不忍心她这么作贱自己,取过手帕替她擦干眼泪说道:「好了,夫君真的不生鹤儿气了,你别害怕,从今后,你还是夫君的小娇妻,我们今天的谈话,出你之口,入我们的耳。我相信柳妹也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是不是,柳妹?」
  「嗯,表姐,你别这样了,表妹看的心里难受。」无双眼中也泪汪汪的,让我忍不住也稍稍安慰她一番。
  我看二女的情绪稳定了些,接着问道:「像你们这样的任务,难道魔教总坛不会在鹤儿身上下什么禁制?」
  瑛儿一听,忍不住点点头道:「毒药……一年服一次解药。」今年的解药已经晚了半个月了,可以说她已经有了死的觉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在这之前暴露了。
  「你傻啊?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这样岂不是自寻死路在这等死吗?」我忍不住骂道。
  「我……呜呜……」瑛儿被我骂的吓哭了。
  「你别光埋怨表姐,你倒是想想办法怎么替她解毒才是。」
  无双忍不住劝道。
  我问道:「是什么毒?三尸脑神丹?」
  瑛儿摇摇头道:「是专门给出外勤的人用的不死药。」
  「不死毒?是什么样的药?药丸还是药粉?味道是什么样的?给为夫讲讲药性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是疼、是痒,还是精神亢奋、或者萎靡……」我没有听说过这种毒素,但是所幸不是毒性最霸道、最残忍的三尸脑神丹。那种半蛊半毒的潜伏尸虫,不是寻常药物能够克制的,只是不知道这不死药又是一种什么药物?
  「我也不知道,我服的毒药是被他们下在饭菜里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毒。而且我得了第一年的解药,也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所以也没太把它放在心上。」瑛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那在临安的时候是谁送来的解药呢?」我问道。
  「是……蒲开宗。」她知道我见过大胡子,所以直接指名道姓的说了。
  「难道你得知中毒之时,他们没有用什么肠穿肚烂,七孔流血之类的话来唬你一番?」
  我心道,大概我和三个兄弟的关系就是你透露出去的,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魔教从别的渠道也能打探到,因而也并不太在意。
  「我……其实我是想,你就当我病死了……」瑛儿显然不想再夹在中间两面为难,如果不是我察觉的及时,或许她毒发之时,也只是让我们以为她染上什么不治的离奇病症,而她早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傻丫头,别说你现在没事,就算真的……我也会下阎罗殿把你抢回来。无双,怎么样?从脉象上看,有没有什么征兆?」我扭头问无双。
  无双从瑛儿的手腕上撤回手指,低声道:「这是一种类似于血竭症的病兆,表姐的脉搏无力衰微,我看你最近老是捧心,是不是有心悸、心痛的症状?」
  瑛儿点点头。
  增高血粘度,表面上是会让人误认为是心脏病、心绞痛,或是血栓一类的病症,如果不解剖验尸,只怕很难发现其中的问题。我看看泪痕犹湿的娇妻,心想她一生命运多舛,现在既然能确诊她真的是中了剧毒,自己又怎么能忍心让她就这样的死去。
  「那,服下。」我从怀中取出一颗樱桃般的鲜红丹药,递给了瑛儿。
  「这是……」她犹豫着没伸手接。
  「夫君给你的,自然不会是害你的东西,快吃了。」无双伸手抢过,塞到了表姐的嘴里。
  她是识货的人,见此药品相如此不凡,知道必然是我私家珍藏的宝贝,赶紧怂恿表姐吃了。
  我看她咽下才说道:「这是我珍藏的生生造化丹,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复生死肉白骨的功效,鹤儿,你算是捡了条命回来的。以后千万小心,我一共只有两粒。」这么珍贵的丹药,用去一粒我也不免肉疼,但是我们现在如果和魔教全面开战,即便胜了也是惨胜,我不能拿自己老婆的命开玩笑,所以只能用掉一颗药丸。
  「我……夫君……」瑛儿没想到我居然逼着她服下这么珍贵的药,泪珠儿如断了线一般落下,她原本觉得自己被明教舍弃,死期将近,而我在得知被她欺骗之后,依然义无反顾的将如此珍贵的药物给了自己,这如何不让她感激涕零。
  我将她搂住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哭得眼睛都快肿成桃儿了,以后叫你小樱桃好了。」
  我背后无双也嬉笑的凑热闹。
  「只是,你肯原谅我背叛了你吗?这药又这么珍贵……」瑛儿喏喏的问道,她知道郭靖和孟珙伤成那样,我可都藏着掖着没说话,这次为了自己,真的可以说是出血大奉送了。
  「还是老话,前事不记,但是下不为例。」我正色的说道。
  「嗯。」瑛儿显然是被我严肃的神情吓到了,低着头应了声。
  我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让她不要老想着这些事了,然后转身出门道:「我出去看看情况。柳妹,陪着鹤儿,让她好好运功把那颗药化开,这样药效才能尽可能的发挥出来。」
  「嗯!知道了。」无双答道。
  「别跟芙儿她们嚼舌头,不然她又好来攀伴儿,嫌我不给他爹用好药了。」
  我又嘱咐一句。
  「知道了,罗嗦……」无双扮个鬼脸对我说道。我哈哈一笑,走了出门,只听见身后无双说道:「表姐,你别老是往心里惦着这事儿,大哥不是说了嘛,不会计较的,而且也不会和别人说……对了,那药真好看,是不是很好吃……」
  我到了郭伯伯和蓉儿的卧室,看大家都整备妥当,芙妹更是懂事,将自己的软猬甲脱了下来,让母亲给重伤的父亲穿上。
  「芙儿,你现在有了身孕,还是你多点保护吧。」躺在病榻上的郭靖劝道。
  「爹,还是您穿上吧,如果敌人来了,您肯定是他们重点招呼的对象,您现在身体又这么虚弱……」成婚之后,芙儿比以前更懂得体谅人了,郭靖夫妇眼中都是一片欣慰。经不住女儿和妻子的再三劝说,郭伯伯还是爬起身来,将软甲套在了身上。
  而我的众妻妾身上都衬了皮甲,都做好了万全的防护。三娘陪在芙妹和如是身旁,龟兹短匕已经拢在了袖中;初晴的金鞭晃晃,仿佛蓄势而起,择人而噬的蟠龙;芙儿将自己的清鸣剑交予母亲,而蓉儿一剑在手,气势登时为之一振,显露出绝顶高手的风范。而小龙女双剑悬于腰间,依然一副古井无波的沉静,守在了满满丫头身边。
  「鲁帮主那边怎么样?」我问了句。
  「还没有消息,我派了小五去传信,到现在还没回来。」蓉儿担心的说道。
  「你们在家守着,我去看看。」我还是不放心,如果魔教今晚大举进攻,那绝对是雷霆之势对我们和丐帮同时下手,鲁有脚更是他们打击的第一目标。
  「夫君,我随你去。」程瑛和无双走了出来,来到主卧室,瑛儿主动请缨说道。
  「瑛儿,你武功不算出众,就别去凑热闹了……」芙妹担心她出事,热心肠的劝道。
  我笑道:「无碍的,其实我们一直都低估了鹤儿。」或许这是程瑛向我表明自己的立场的方式。
  「万事小心。」三娘低声吩咐道。
  「嗯,照顾好大家。」我低声的吩咐了一句,也不避讳郭靖在场,拥吻了每一位娇妻,才背着玄铁剑,拉着瑛儿和神雕走出了郭府大门。
  「戴上吧,不会让人认出来。」我看她手里拿着一张面具,知道是无双细心为她准备的,于是说道。
  城南土地庙,我们到的时候,门口发现了小五的尸体,他是郭府的下人,往日在家时候他也是围在我身后少爷长、少爷短的,没想到今天陈尸于此……我替他阖上了死且不瞑目的双眼。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没有责怪瑛儿,但是这就是她的同门兄弟作的孽,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感觉一阵纠结。
  瑛儿只是很安静的跟在我身后,向以往一样的安静,但是今天我却特别的抵触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她今天的沉默显得特别的诡异。
  「不想说点什么?」我问道。
  「你还在怪我……」她低声的说道。
  「那你怪我吗?」我又问道。
  她摇摇头,没再说话。
  「有些坎儿是首先要过了自己这一关,才能过得了别人的关。你如果不振作起来,又怎么能指责我责怪你呢?别多想了,好吗,鹤儿。」我扶着她瘦削的肩膀叹道。
  「嗯,我会尽力改的……谢谢你,夫君。」她眼中又含了泪,我已经不知道这是她今天第几次被我说哭了,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气氛不对,小心点。」用衣袖替她拭干泪水,我们携手走进了土地庙。
  土地庙里已经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不知生死的丐帮弟子。我挨个检查了一番,发现还有名弟子还没有死透,但是伤势过重,已经没得救了。
  「杨少侠……」
  「戚九叔,是什么人做的?」死者中不乏和我喝过酒的低袋弟子,眼前的老丐也是一名与自己相熟的六袋弟子,功力在分舵中也算靠前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折在这里。
  「魔……头,帮主有……危险……」说完就阖然而逝。
  我将几名弟子都并列摆在堂前,拜了一拜,心说只有晚点再送你们一程了,我和瑛儿打山神庙出来,急忙又骑马往回返。但是我没有直接回家,我先跑了趟五城兵马司,因为我猜魔教必然已经控制了军营,自己必须抢出节符调动部队保护郭家。等我们到了衙门,见堂上绑的正是鲁有脚和吕文德,心中又是一怔。
  瑛儿在我背后提醒道:「小心,是狼王孔七杀和左使岑国明,另外两个人的身份不明。」
  我冷冷的看着堵在衙门堂前庭院的四个敌人,心中杀意顿起。瑛儿不识得,我却对这两个怪模怪样的人了解甚多。一个是扶桑忍者,另一个把箩筐扣在头上的,是日本岛上所谓的神徒。「杀!」没有任何的客套,我已经跃起,玄铁剑千钧之力挥出,向着那个头戴箩筐的劈去。瑛儿也擎出手中的君子剑,一套凌厉的剑法找上了那个忍者。
  「又是你们这帮王八蛋在搞风搞雨!」我一剑将举起禅杖,想要阻挡我的贼秃劈成两半,转身冲向了那个所谓的忍者。那个忍者见我如此霸道,虽然和瑛儿在缠斗间,吓得他卖个破绽跳出圈外,一阵白烟升起,他人已经退出三丈开外,身法不可谓不快。
  但是他快,我比他更快,我知道他们的那些障眼法,以前我迎着枪子儿都敢冲锋,你的一点鬼烟岂能唬得住我,当他激发烟雾弹的时候,我已经一步踏前,紧跟着他跃出去。他身影骤停,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我的玄铁重剑已到了他的眼前,他最后看到的一件东西,就是我玄铁剑的剑头。
  玄铁剑贯脑,将他整个头颅戳去大半,却不知道他临死前的感想如何。
  两个魔教之徒早就看出行事不妙,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瑛儿在我身后将他们拦下,仗着君子剑的锋利将他俩绊住。
  「柔云剑,你是白云鹤!」青目狼王一双铁爪被瑛儿的君子剑修了指甲,斩断了两根尖刺,他大叫一声招呼左使岑国明。
  「大胆,鹤王你要造反不成?」岑国明手中用的是一块雷震挡一样的铁牌,一面还击一面喝道。
  瑛儿也不答话,杀招乍现,替我营救吕文德和鲁有脚争取时间。神雕清鸣一声,也挥动铁翅迎上了岑国明的铁牌,替瑛儿分担了大半的压力。
  我飞身到了殿前廊柱,两剑斩断绑住两人的铁链,回身就要帮着瑛儿御敌。
  我刚一回身就心生警兆,只觉寒光即体。
  同时听到吕文德刚从嘴里取出堵嘴的布,就喊了一声:「杨大人小心!」我急忙躲开,玄铁剑护身挡在了背后。「啪」玄铁剑无比的磁性将对方的牛角尖刀吸住。
  那刺客一愣,当即撤手远遁,却是一击不中则远遁千里的暗杀高手。可惜他碰见的是我这个高手中的高手,我内力激发后,玄铁剑迎空挥舞,将匕首弹了出去,「噗!」尖刀入体,插在了他的左肩。
  我也没去追他,转身扶起吕文德,拽拽他的胡子验明正身,算是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整他一下,他现在也不敢得罪我了,只能陪笑道:「我是真的,我是真的。」
  我低声对他说道:「大帅,时间紧迫,快去调集人马去郭府,我师傅和郭伯伯有危险。」
  吕文德知道事情轻重,猜想这帮人就是贾似道和史嵩之在自己饮宴走后招来的杀手,他急忙取了令箭跟在我身后。
  我扭头看到瑛儿和神雕尽还支持得住,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和他们穷耗。我再次展开我无尽的杀气,如同幽冥之主君临人世一般,不仅让岑国明和孔七杀二人胆寒,就连瑛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暴戾一面的我,忍不住心头为之一颤。
  岑国明和孔七杀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多时的魔头,两个人抖擞精神弃了瑛儿,左右一起夹攻我。我右手一剑,惊鸿一剑激荡,孔七杀不得不避开锋芒,我又岂容他得逞,左掌一招「或跃于渊」卸开岑国明的铁牌攻势,借劲加速直刺,一剑断掉了孔七杀的右臂。
  「啊!」他惨叫一声,抱着残臂倒地。我微微狞笑,上前就要一剑了解他。
  「夫君,不要!」瑛儿抱住我的腰,毕竟她和魔教中人相处多年,不忍看孔七杀就此丧命,拦住了我。
  这小娘子也不丑啊?吕文德看在眼里,心中嘀咕道。他听英雄大会的群雄说起,我有一个武功了得的丑妻,却是把瑛儿当成了初晴。但是他一向胆子不大,这个时候更不是他插嘴的时候,只是老实的在一旁看着。
  岑国明也怕了,扶着孔七杀转身就逃。我杀气未退,又有心立威,岂容他从容退却,玄铁剑脱手,沉重的剑柄砸在他的后背,登时把他砸出了三丈,只怕这一下就要了他大半条命。
  点了他二人的穴道,把他们驮在马背上,我让神雕护着吕文德去调兵。吕文德见识了神雕的能耐,放心的牵马拽着两个俘虏,自己颤颤巍巍的爬上了神雕的后背,按照我的吩咐去城北调兵去了。我和瑛儿回身急忙往郭府赶去,但是到了家,却听见满院的哀号。
  蓉儿一个人正在独斗对方五名高手,此刻她清鸣剑在手,一柄长剑不理敌人周身致命要害。但是她的对手显然也是练过合纵扑击之术的,五个人攻守进退有据。蓉儿攻向其中一人,就会有两人从旁保护,另外两人反击,总是在最危急关头用围魏救赵之法化解蓉儿凌厉的攻势,不断的让蓉儿的攻势受阻与他们僵持不下。
  初晴的金龙鞭舞动,形成一面巨大的金色盾墙,将左翼三十多名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全部挡在了包围圈外。三娘一柄寒光凛凛的小刀,在人群中却游刃有余,而往日里心慈念善的她,此刻也毫不容情。我进门的时候眼正看她刺穿了一名敌人的颈动脉,又有三名高手补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
  小龙女也被数人缠住,无法支援挺着大肚子还在战局中挣扎的无双,她左臂中箭,只能仗着淑女剑的锋利吃力的抵抗,而芙儿则护在腿上中箭的如是身前,如是则还护在满满和三个孩子身前,形式已经危殆到了极点。
  我玄铁剑脱手飞出,「噗」的一剑钉死了无双面前之人。
  「真人!」、「彭护法!」魔教众人眼见我这势如流星,疾劲飞来的一剑将他们的彭护法真人钉在了地上,蹬蹬腿死了。皆被我这先声夺人的一剑镇住,纷纷停了手,退回到自己的阵营当中。
  「夫君,你快……快救救爹!」芙妹见我回来,顾不得自己满身是血的扑向我。我心里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了?谁受伤了?」
  蓉儿身上也见了伤,满面绝望之色的泣道:「过儿,你郭伯伯死了!」
  我一听不禁心中大惊,眼见府上的下人团结起来抵抗,但是如今已经死伤了大半。躺在卧房前血泊里的,是只穿了中衣的郭靖,他身披十余支狼牙箭,早已气绝多时。
  我不禁大恨,再看对方,却意外的发现领头的人居然是赵昱和谢婉琴!
  「好……真好!谢婉琴,我没想到会是你!」我咬牙恨道,真让我想不到,领头的居然是赵昱和谢婉琴。但是,瑛儿吐出的两个字更是让我惊诧。
  「教主……」瑛儿心中的诧异远甚于我。她之前没来过襄阳,这几个月我也因为怪谢婉琴帮着逼走三娘,所以彻底断了和她的来往,故而瑛儿并没有见过这位襄阳王妃。
  她居然是明教的教主?我的姘头?而她则是刻意避免和瑛儿的相见?而我当年却还天真的引狼入室。
  「其实本宫已经想到了,我们终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对方。」谢婉琴话里也尽是苦涩,我却见她身边之人,正是她的贴身丫鬟秋香……我没有理她,只是搂住了嚎啕痛哭的蓉儿和芙儿,自己半跪在郭伯伯的身前,看着他的双眼还在无神的睁着,但是他真的已经去了……
  他的软猬甲摊开了挡在三个孩子的身前,背后中了十几支羽箭,没想到一代射雕英雄,最终还是逃不过死于箭下的命运,我最终也还是没救了他。
  而我、蓉儿,和他之间的三角恋情也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想起了他的谆谆教诲,想起了他严慈的音容笑貌……我的泪还是止不住的决堤而下,我大吼一声,将所有的羽箭拂落,从怀中取出最后的一枚生生造化丹,希望它能够为我们创造奇迹。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他真的去了……我心中甚至生出一丝悔恨,或者我内心深处觉得他很碍事……但是在这一刻,我这个无心之人居然还是留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你们今天必须都死,而且我会让你们后悔,后悔曾经生在这个世上。」我卷起无双落在地上的淑女剑,缓缓站了起来说道。
  「老公,不要冲动,他们人太多了。」初晴对我喊道。
  我充耳不闻,「第一个!」我单手提剑,另一手抓着三娘身前的一个敌人的头发,往前一送,剑刃割穿了他的咽喉。我的长剑钉在地上,左脚不断的碾动他的腹部,让鲜血从他咽喉的伤口翻涌而出。那人却一时未死,一边哭喊着蹬腿求饶,一边试着用手去捂伤口,然后是凄厉惨绝的惨叫,他的双手接触到淑女剑的剑刃,被齐腕划断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魔教中人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开战,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嚣张的在他们众人面前虐杀自己的战友,急忙上前营救。我一剑挥出,将一颗硕大的头颅飞出,正落在谢婉琴的脚前。
  「海王!」魔教中人全都傻了,就连边上的异族武师也不禁生出兔死狐悲的表情。铁捕冷铁心第一个反应过来扑了上来道:「杀!并肩上,玲珑保护教主先走。」他看出我和谢婉琴关系非比一般,担心谢婉琴在场会对我心软,于是吩咐道。
  三娘和蓉儿不忍让无双、满满她们见到我如此暴戾的一面,急忙挡在了她们身前。小龙女也没有见过沉稳的我失控,忍不住扭头看向了别处。就连初晴曾经是江湖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也为我身上散发出滔天的杀气而感到胆寒。
  对面人丛中移动着的谢婉琴和袁洁洁,她们也都被我狠绝的雷霆手段吓傻了,她们又怎么能相信这个就是平日里温文尔雅,日间还在床上缠绵过的那个男人?
  我没有功夫理会她们的心情,我知道今晚的血腥只是刚刚开始,我低低的说道:「进屋,你们不会想看到接下来的情景……」这是我第一次在我的女人面前杀人,还做的如此触目惊心。瑛儿知道再也劝不住我,跟着众姐妹抬着郭靖的尸体退却,只有蓉儿和初晴承受能力强些,才敢直面这残忍的杀场。「晴儿,拿下那三十个弓手,我要一个个的将他们剖心沥胆,师傅,你来对付这个冷铁心。」
  我飞身跃过冷铁心,站定在门前挡住了谢婉琴的去路,我低声的问道:「我原已放过你们,但是为什么要来自寻死路?」
  「因为,你是威胁……你的才能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般……对不起……」谢婉琴低声的说道,魔教对我重点关注,但是就算她这做教主的亲自出马,也无法将我一身本领的出处查出个所以然,而让瑛儿和袁洁洁跟我接触,则更是败笔中的败笔。
  「教主,你为什么跟他这么客气,他杀了海王和李旗主!」明教教众不满谢婉琴的软弱,纷纷叫嚣起来。
  「他们不会寂寞的,你们黄泉路上还可以一起结伴。」我阴阴的说道。
  「啊!」就在这时,铁捕心口中剑,很不甘心的倒地,死不瞑目。蓉儿此时也是一脸的绝然,她绝不想放任何一个人走出自己家的院子。
  「蓉儿!」墙头上两人跃下,却是洪七公和柯镇恶,他们得到消息,魔教倾巢而动来到襄阳,他们尾随而至,却还是晚了一步,看到满园的狼藉和对方数十人,初晴还在和三十多个弓手游斗拖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只是大喝一声:「杀!」就冲进了人群中。蓉儿一句话没说,紧随我其后,杀进人堆里。
  「过儿,不要冲动!」洪七公虽然知道我功力日深,但是面对百多双拳头,身上沾了十几拳也要重伤,见我根本不顾自己安危,自己的好徒弟也如此冲动,左右没有见到郭靖,他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好的警兆,但是也和柯镇恶加入了战团中。
  我嫌柯镇恶累赘,只说了一声:「七公您和柯公公先歇着,这里有我和师傅就足够了!」
  说话间,我手中的淑女剑剑芒寒若流星,无视任何的阻挡拖延,剑出则必是敌人眉心、咽喉中剑,正是我悟道的第二剑-流波之剑。
  蓉儿不说话,同样的,她刺死的敌人也是眉心或是咽喉中剑。所不同的是,我是因为快的让人避无可避,她的剑却是每每后发而先至。
  漫天的血雾散尽,我和蓉儿仗着绝顶的轻功,已经联手扑杀了十三人。赵昱是第三个死在我剑下的人,而此刻活着的只剩下了谢婉琴和袁洁洁。
  谢婉琴很淡然的一笑道:「杀了我。」
  我走到她身前,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长剑缓缓递出,就要结果了她的性命。
  「且慢!」蓉儿喊住了我。「过儿,你不能杀她,她是襄阳王的王妃,皇室的宗亲!」
  她含着泪拉住了我,虽然她恨谢婉琴到了极致,但是为了我们一家人不用被迫亡命天涯,不让郭靖死后还背负一个叛逆的罪名,她只能咬碎银牙忍住。
  我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听见屋内细细的哭声,我按下的杀气又呼的提了起来,恨声道:「你们有的是高手,继续派他们来送死……」
  我看了看一地的尸体,其中我熟识的赵昱和秋香尽皆倒在血泊中,让我的心情更是糟到了极点。
  谢婉琴面色极为复杂,由激动的红色转灰白,然后变成毫无血色的惨白,但是她始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袁洁洁也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扶着谢婉琴慢慢走了。
  我看了一眼她俩远去的背影,手中的淑女剑缓缓的落下,但是我心中告诉自己,或许我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我看到初晴已经将几十个弓弩手刺客拿下,他们生死不知的被扔在了墙角,我也还剑入鞘,搀着蓉儿进了屋。屋中七公和柯公公已经呆坐在桌旁,显然他们也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我扑通跪倒:「大公公、七公,我……我没有照护好郭伯伯……」
  柯镇恶霍得站了起来,走过来「啪」的给了我一个嘴巴,一脚把我踢倒。
  「你怎么会这么冒失,最关键的时候你去哪了?」
  「大公公,你别打大哥了!」芙妹哭着拦住了柯镇恶道:「大哥也没想到魔教会派这么多人来,娘派出去通知鲁大叔的小五一直都没回来,大家担心鲁大叔那里有危险,大哥才去的……」
  芙妹哽咽着把我如何得到示警,如何连夜赶回来部属,如何担心鲁有脚会有意外,而去增援的经过说了。而我不知道的是当我走后,赵昱带着人来,以护卫郭府的安全人名义进驻进来。
  我和蓉儿都大意了,误会吕文德是魔教的外围成员,却对赵昱毫未加防范。魔教众人到时,队伍里押着重伤的鲁有脚,小龙女和蓉儿拼死将他抢救下来。
  赵昱临阵倒戈,放箭攻屋将众人逼至屋外,魔教众人群起围攻,而郭靖和三个孕妇以及四个孩子全部暴露在弓箭射程之内,郭靖拼尽力气脱下软甲铺开,保护好了三个孩子,又用他的身躯将箭支全部挡在了身后,用身体护住了芙妹、无双和初晴,只是因为弓箭太多,无双和如是还是受了箭伤。
  但是这时候,冒牌的鲁有脚忽然暴起,当胸一刀,刺入了郭靖的胸膛,导致他当场气绝,而这个冒充鲁有脚的假货,也就是和无双缠斗,被我玄铁剑一剑钉死的倒履真人彭海心。
  「贼首呢?」柯镇恶忽然问道。
  蓉儿不想让我为难,艰难的说了句:「我放她走了……」
  「啪!」柯镇恶钢杖顿地,恨声道:「蓉儿你怎么能把她放走?你这样做,对的起死去的靖儿吗?」
  蓉儿委屈的哭道:「你以为我想吗?她是襄阳王正妃,皇帝的宗室……我不能让靖哥哥不在了……还落得下一个叛逆的罪名。」
  七公和柯镇恶都默然,他们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到这种局面,局势的复杂确实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而如此情形之下,也确实不允许他们快意恩仇,将那个妖妇格杀。但是,对于郭靖之死,大家从心里都不不愿去承认。
  初晴进来说道:「吕文德来了。」她捆缚了那些弓手交给吕文德,提了我的玄铁剑,引吕文德进到屋里来。吕文德得知郭靖身死,眼见襄阳城的擎天之柱轰然倒塌,他也忍不住伏尸痛苦,为这位多年相交的好友送行。
  魔门庞大的江湖势力,在一夕之间顷刻瓦解,此一役,经过瑛妹的指认,我亲手击毙了倒履真人彭海心、孔雀明王陈绛月、九难头陀明真、海王秦雨时、厚土旗闻苍山、巨木旗使赵大发、洪水旗使李国华,以及风雷二堂的两名堂主,以及东瀛异士七名。
  而蓉儿亲自格杀了铁捕冷铁心、锐金旗使庄剑、烈火旗使祝焯,和天地二堂的堂主。整个魔门上层死伤殆尽,如今只剩下瑛儿的师傅,光明右使沈卿君和她的两个徒弟、真正的金鹏魔王,也就是昨天从我手中逃走的史嵩之,以及被我抓捕的光明左使岑国明和狼王孔七杀。
  我没有在死人堆儿里找到那六枚材质奇特的圣火令,想来最有可能是谢婉琴随身带着,却与我失之交臂了。鲁有脚还是在州府后衙的密室里找到了,他还活着,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好好调养些时日,不得已,蓉儿只得暂代帮主之位。
  她此时丧乱的心情和柔弱的肩膀,能否撑得起眼前的危局?夜阑人静,我悄悄的推开了她的房门,她没有睡,而是在浴盆里泡着,想要洗去一身的血污,却洗不去挽殇和悲痛……
  我将她抱了起来,帮她擦干了身子,而她也不需要再说什么,只是靠在我怀中,眼角含着泪,沉沉的睡去。
  三日后,襄阳城内为郭伯伯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出殡之时襄阳城上空传来阵阵神雕的哀鸣。
  无数的襄阳城百姓和少数武林中的朋友,组成了浩大的治丧队伍,连丘师祖也带着尹师叔、李志常来了,在郭伯伯灵前,这位纵横江湖几十载的豪迈道人也不禁老泪纵横,想来是忆起了郭啸天、杨铁心两位知心的好友。
  他们亲眼见证我将岑国明、孔七杀斩杀,三十个参与谋害郭伯伯的凶手也被当场全部斩首,为此我特意的请来了贾似道和史嵩之出席行刑现场,只把武功低微的贾似道吓得双股战战、面无人色。
  在同一天,蒙古使团为了安全考虑,离开了襄阳,是带着所有他们开出的条件,心满意足的走了。而又是在同一天,以襄阳为中心,贾似道勾结蒙古人,卖国求荣,坑害有功之臣,残害有德望的大侠郭靖的消息,已经覆盖了到了西即川蜀、东到武昌的范围。
  我也将宣传报和专程给皇帝的密折,通过龙虎山的渠道,递入临安。贾似道知道自己在风口浪尖上,担心襄阳城的哗变将他置于死地,和史嵩之灰溜溜的逃跑了。
  我发誓,终有一天,我必去临安取两个狗贼的项上人头,我暗暗在心里道。
  但是,再次燃起的硝烟,却再次重挫了襄阳军民的心,阿里不哥的蒙古十五万大军,联合忽必烈的五万残军再次兵临襄阳城下,而他们所求的,只有一个我,如果不放我出城,就屠尽襄阳满城……
  这个时候,我变得更加沉默了,我也意识到,或许下一刻,我将会众叛亲离了……就连我的妻子们这些天来,也在一直躲着我,是因为我那天的失控表现吓坏了她们。
  我也一再检讨,为什么近来一再的心神失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魔?
  芙儿和蓉儿因为我替她们报了父仇和夫仇,对我还算理解和支持,但是我不敢肯定芙儿是否能承受,我和她母亲之间的私情……初晴和无双比较看淡此事,并没有刻意的责难我,也让我甚为安心。
  小龙女和满满开始躲着我,只在远远的注视我,希望能够重新认知,定位我的人格。
  反应最为激烈的,就是受了惊吓的如是和心中有愧的瑛儿。
  如是受了惊吓后,现在神智有些失常了,见到我就会哭闹,虽然蓉儿和无双给她看过,说这种情绪终会平复,但是我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痛……
  但是此刻我必须专注于战事,我现在真想祈求多一点的时间,能让我替她们抚平身体和心灵的创伤。
  「过儿,跟我们回终南山吧,虽然重阳宫现今在蒙古管辖境内,但是那里有你的师门的至亲,总比这风雨飘摇,许多人对你虎视眈眈的襄阳城安全。」我的师祖丘处机劝我说道。
  我心里感到了一阵温暖,但是还是苦笑着摇摇头。关键的时候,还是这位古道热肠的老人发自内心的关怀我,我又怎么能去给人家添麻烦呢?「莫说我是得罪了蒙古国的二王子,只说霍都以此为借口派军队攻山,重阳宫也会被卷入沉重的灾难。」一个不好,全真教就会为此断了道统,毕竟历史正轨上,全真教重阳宫的基业就是这样化为乌有的。
  「重阳祖师曾经说过:『百年前也未曾见重阳宫基业,又何必顾虑身后的道统,自会有人继承我辈遗志……』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丘处机知道我所担心的是全真的数十年基业,这方面,他倒是显得比我洒脱。
  「现在时局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襄阳毕竟是郭伯伯和我师傅辛苦建立的基业,过儿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将它拱手让给蒙古人。」我还是打心里给自己鼓劲道。
  丘处机点点头,他见我心意已坚,也就不再多劝我了,只是叹了口气道:
  「你既然有了这样的觉悟,就好好努力吧,我记得七怪的南老四教给靖儿的口头语是:『打不过,跑。』可惜他自己没跑了,靖儿也难逃身陨的下场,过儿你却要谨记,这是金玉良言,若事不能为,暂退以图东山再起并不丢人,莫不可热血冲动,坏了自己性命。」我点头答应,心说这也是大实话。
  「我已老迈,端不得刀枪,跨不过战马,就留志平和志常在此助你抗敌吧。
  掌教真人飞升之日近,我还要尽快回转重阳宫,你就不用留我了。」丘处机交代下尹、李二人,自己洒然而去。
  送走了丘师祖,我的心里却更是多了一分郁结,仿佛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我为之坚守的那份目标。我推开了蓉儿的房门,忍不住想到我最信赖的人这儿来倾诉一番:「蓉儿,我累了……感觉再也撑不下去了。难道逆天改命,真的是天理不容的吗?」我躲在蓉儿怀里哭了……
  巨大的重压之下,我也忍不住偷偷的埋首在她怀里落了泪。
  只有在蓉儿面前,我才能卸下防卫,将我心中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
  「过儿,你做的没错。或许你以前总喜欢耍些小聪明,但是最难得的是你有一颗赤子之心。而现在,你已经成长为一个,令人值得托付终身,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而这哭鼻子的样子,真不是我所熟识的过儿啊……」蓉儿见我双肩抽抽的,知道我真的哭了,但是她第一次见到我伤心落泪,还是忍不住有些挪揄的口气说道。
  我渐渐收了泪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法改变历史的车轮的进程,而事情更是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我不甘啊。
  蓉儿看出我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心知年轻气盛的我,几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到任何挫折,此番在襄阳连续挫了锐气,只怕我心理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忍不住劝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若是不能为,我们退回桃花岛就是了。」她靠到了我怀中,轻轻的说道。
  我知道她并没有拯救黎民于水火的远大理想,她只是一个小女人。或许……
  郭伯伯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也大大削弱了襄阳城对她的羁绊。
  「我当然也这样想,只是,现在郭伯伯不在了,如果我们也走了,襄阳城的士气肯定会一溃千里,必然土崩瓦解,我实在不忍心让千万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啊。」
  我忽然想起了当年襄阳诗会我向百姓们许下承诺之时,他们热泪盈眶、万众欢呼的情景。
  我又想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我手下的兵,让我这样一走了之?
  我真的做不到,想到这里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她猜出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看着我轻轻的说道:「既然你下定了决心,蓉儿自然是支持你的,你现在啊……真的越来越像靖哥哥了。」蓉儿抚摸着我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母性的慈爱,却也泛着泪光。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已经去世了的郭伯伯。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是用激将法激励我的斗志,而想到我们或许会延续郭靖的使命,困死在这座愁城,这种宿命却是深深地被刺痛了蓉儿的心。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9:11

第七十一章  花烛夜,拜堂才算合法夫妻   跑江湖,哪有背后不挨刀的
  阔别数月,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经营的小地盘-新野。这里北望中原大地,南行东去的交通网络四通八达,白河、唐河为其提供了便捷之径,又有淤泥冲积而成的大好良田,这里正是我所选定的新城址。
  「我X,这也太……」我站在新城墙下,仰头看着爆了一句粗口,我终于知道黄蓉和我说的惊喜是怎么回事了。
  冬季少雨和汛期未至之前,新城建设数月已经极具规模,从长江上游运来的石料源源不断,如今新城的城墙在水寨的保护之下,已然建设完毕,而城内的规划设置也已经开始筹划中。
  城垣周长两千五百丈,高达三丈,城墙厚度达到三丈五,用土层层夯筑,外用大块青砖垒砌,混凝土封浆,一人高的身位还加了平射垛口,这是我要求的,众人还都不知道它的具体用途。城西、南以两河为池,东、北两面凿有城濠,濠宽十丈,深约一丈,终年水波潋滟,俨若平湖,可见其深。
  要问数月之间,如何能完成如此大量的工程?这也全是因为襄阳财政的大力支持,工匠们分段施工的构思巧妙,莫家、军方安排协调有方,川蜀转运使余玠的全力配合,以及荆襄九郡百姓大力协助和支持工作诞生的奇迹。刚刚占领江北邓州城的蒙古人虽然着急,但是无法发动大规模的袭击,只能干瞪眼,看着新城一天天增高拓展。
  我回到相隔半里外的旧城,衙署里大小官员从吏,都已经接到了消息列队等候。我先跟他们讲了大局的形势,肯定了大家前一段工作的成绩,同时安排了下一步的任务。退堂后,我又和莫家、军方众手下和史嵩之分别见了面,将我的构思想法一一付与实施。让人打理衙署三个月,虽然有郭氏在上弹压,但是如果再不拿出点真东西,我可真要尽失民心了。
  新野建设,当务之急,最重要的就是人才,此刻我真可称得上是求才若渴。
  我一回来,就把用了点手段骗回来的马光佐扔给陈振源洗脑去了,然后亲自开始教导齐满满各项侦察兵的技巧,其中包括密取、监听、暗杀、密录、药物和思想控制等一系列的基础课程,还将那次从空空门罗知县那里缴获来的妙手秘笈扔给了她,这都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啊。
  小龙女看我很忙,也没有时间送她回活死人墓了,她也安顿了下来,用我的话说:「既然不出古墓的誓言已破,就不要急着回去了。」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即便不联络下感情,放着这么好的打手不要,实在是太浪费了。没办法,谁让咱手底下能用的人太少了呢。依稀记得她精通音律,所以就专门派出如是和无双宝贝儿专门负责招呼她,在临安谱好的曲子更是不要价的砸过去,倒是让小龙女对新野的生活非常满意,也很少吵吵着要走了。
  而民政方面,莫家虽然在各个领域都大肆扩张,但是我也只是稍微的点了一下,毕竟莫氏的支持对我来说太过重要,而且人家放弃了家资千万,来到这片战乱之地,不就是为了一个机遇嘛。
  因此,我还是很喜欢莫家主这样有激情的狂人。我对莫氏的原话就是:「不要你饱读诗书,不要你满腹经纶,只要有一技之长,在新野就一定有你的位置。
  世族非上品,寒门有佳儿。大老爷的准则就是唯才是举。」话糙理不糙,至少作为下九流的商人能够受到这种礼遇,莫氏一族还是很满意他们现在在新野的地位的。
  也因为这句话,新野建设也吸引了大量的百工技人,黄蓉在新野之时,也将他们定位在了最适合他们的岗位上。比如,从襄阳投来的大商人许立言,军中发掘出来的建筑专家蒋定邦,都是他们中的表表者,是他们支撑起新野迅速崛起,我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成为新野城乃至我麾下一支重要力量。
  但是,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我知道不出一年,战祸必至,所以更加紧督促城防建设,近乎到达一种苛刻的要求,好在我的这套班底里,莫三最了解我的能力,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乱派任务,陈振源、李天强等一干军队将领是被我这样训练出来的,也没有谁抱怨什么。
  史嵩之历史上的名将出身,我经营长江防线战略也和他不谋而合,他也看到战争迫在眉睫,故而全力配合我弹压下级官吏的不满情绪。新野的老百姓听说战火将至,而新城即将建设完毕,都对此战充满了信心,不但没有南迁逃亡,反而以更积极的热情,投入到城市建设和农业生产当中。
  此时的新野可谓是上下一心,能在创业初期有这么大的热情,也让我深感欣慰,而新野上下的意愿和回应,也都通过上湾日报迅速准确的传播开,我每日定期寻访求助的家庭,我的新亲民形象树立起来,为我在新野的执政大大增添了口碑。
  阳春三月,在经历了三个月的筹备,郭府被装点的喜气洋洋。今天是我迎亲的大日子,虽不是招婿却在郭府办酒,我也不在乎那么多,毕竟还有黄药师、洪七公等几尊大神在此,上门也就上门了。
  按照惯例,婚前男女不得相见,我在新野忙碌数月,而几位人老成精的大神未走,我既不能见芙妹,也不敢偷着来和黄蓉相会,只好化悲愤为动力,积极投身到新城的建设当中,而今看到自己的丈母娘挺着像要快临盆的大肚子,心中不由感慨良多。
  婚礼的现场也热闹非凡,黄药师、郭靖夫妇在堂前正坐,洪七公、老顽童等一干长辈、我的顶头上司吕文德、郭靖的老友知府赵昱也都在上首观礼。柯老公公不知为什么,并没有赶来参加婚礼,这在我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是我还要忙着招呼自英雄大会跟来的有名姓的豪侠们,他们把郭府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热闹程度一点不亚于大胜关的英雄大会,当真把郭府上下忙的不亦乐乎。吕文德和赵昱多年来也经常和武林人士打交道,所以看他们吵吵嚷嚷的也不以为忤,反而加入其中跟他们打成了一片,让我看了倒是颇为稀罕。
  除了柯公公,在座的只少我其他几位红粉知己,因为她们另有任务,所以都在新野待命没有一同前来,只有三娘做女方傧相,陪在芙妹身边。
  叩拜天地,再拜父母长辈,口称外公、岳父、岳母,夫妻交拜送入洞房。洞房花烛夜,我自然不会喝醉。龙凤烛、大红袍,鸳鸯绣枕、贡缎锦被,把我们的新房装点的喜气洋洋。
  我掀开了娇妻盖头的喜帕,看到比花娇艳的芙妹,秀发高盘,垂首含羞而笑的娇容,不禁微微呆了一下:「芙妹,你今天真的特别的美……」虽然感觉芙儿把长发盘起有些不习惯,但是却也别平添了一番动人的韵味。
  芙妹心中羞喜,数月未见,见我脸膛晒黑了许多,但是脸型更见棱角分明,她忍不住轻轻扑到我怀里羞道:「大哥,好大哥,芙儿好想你……」
  「我也想你,芙妹,我给你写的信,你都读了吗?」我每两日就抄一篇纳兰词给寄过来,几个月来已经攒了一小摞了,想到这儿,我不禁笑问起来。
  「嗯……」芙妹将手伸到绣枕之下,取出了诗稿,已然加装了封面,编订成册,可见她的爱护备至。「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芙妹徐徐颂道。
  「娘子……」我看她憨态可掬的娇容,忍不住轻吻着唤了一声。
  「夫君……」芙妹也因为美梦成真,欣喜的唤了一声,动情所致,双臂缓缓舒张开,凤冠嫁衣、绫罗新裳散落一地,红烛高悬,帷幔落下,只见那帐中身影起伏,欢唱如歌,春宵一度,我们交颈而眠之时天已微微启明,我睁眼想要起身看看时辰,才发现我们的衣物……
  「齐满满,你个死丫头,我饶不了你!」我的小院里响起了一声怒吼。
  午后,我和新妇装扮完毕,来给长辈献茶。黄药师虽然愤世嫉俗,但是对于这个孙女婿,他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就勉强给面子喝了口,喝完了茶,就拉着老叫化和老顽童到后院演武去了,我知道是自己刺激到了几位老人家,也不去管他们,看妻子陪着师傅闲话去了,我自己就和郭靖攀谈起来。
  「细作有了报告了?」郭靖问道。
  我点点头,我的斥候营回报,忽必烈整军五万南下,现在已经在潼关集结。
  「去年漠北遭遇寒流,牛马冻死无数,他们在关中的粮食储备不够。这一战,只怕很快就要打响。」自古汉族与关外的战争,多是围绕着粮食,我也特别的注意收集这方面的信息。
  郭靖在漠北多年,自然知道大面积寒流造成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就在三十年前,草原尚未统一之时,每年就会有许多嗷嗷待哺的孩子冻饿而死,而现在蒙古帝国虽然疆域广阔,但是还是不脱游牧民族的习性,遇到这种灾害之后需要的粮食补给量就更为惊人,看来休养生息了三年,这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不过现在北岸多了新野这一道屏障,襄阳城的境况比以往也大有改善,而且还有我的那件秘密武器,郭靖也对这场防御战,充满了必胜的信心。现在襄阳城内的锻坊,按照我给的标准化流程生产线,有条不紊的制造枪机配件,而这项工作,由于黄蓉妊娠反应日益加重,已经交给留守在襄阳的三娘全权处理了。
  三娘吃住几乎都靠在工坊,我没有申请权限,所以我也进不去,只好当晚领着芙妹回了新野。
  第二日,新野府中的喜宴又开,我牵着红绸引着四位美娇娘在堂前跪拜,黄药师因为是嫁徒弟,又做了一次主婚,不过也只是露了一面就走了。我又拜过了陆氏夫妇,算是拜过了天地父母,老两口盼这天盼了许久,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的。喝完合卺酒,将新人送入洞房,仪式就算告一段落。
  莫三和史嵩之、陈振源等一干朋友和下属同僚又闹了半天,我不禁感慨,这结婚还真是个体力活,比在城头搬一天砖还累。倒是今天我学了乖,为了防止满满浑丫头再出鬼点子来闹新房,我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牢骚归牢骚,但是我心里也早都乐开了花,今天终于得偿所愿,虽然自己心中最爱的两个不在,不免令我有些遗憾,但是和几位妻子能够一路走到今天,确实经历了很多患难生死与共,也不禁让我心中感慨良多。
  但是,貌似几个小娘子却不是这么想的。宾客都已经散去,后院就只有自己一家人了,我先进了芙妹的房间。「你来做什么呀?」芙妹问道。
  「你我夫妻新婚燕尔,当然是敦伦来的了。」我淫笑着道。
  「好了,人家身子今晚不方便,你去找姐妹们吧。」芙妹笑道。
  我无奈退了出来,转而去找初晴。「晴儿?」我推门进屋,看到初晴和如是都已经把盖头掀了,正坐在床上逗孩子玩儿呢。
  「我们困乏的不行了,今晚我们就带孩子好了,你去好好陪陪无双和瑛儿她们吧。」初晴笑道。
  「如是?」我扭头问柳如是道。
  「我听姐姐的。」三娘不在,柳如是就以初晴马首是瞻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们都商量好了的。「只是,新婚之夜,是不是?哎,你俩也太儿戏了吧,今晚我们成亲那……」我看的有些哭笑不得的。
  初晴起来搂着我的脖子说道:「现在我们成亲了,夫妻一体,我们更应该多替你着想一些的,晴儿觉得很幸福,以前是有实无名,现在是有名有实了,还有什么说的,其实……有没有这名份,人家不都是你的人了,只是无双和瑛儿比较看重这个,要不然也不能一直都坚持着……你就圆了她俩这个梦嘛。」
  我笑道:「真没想到,晴儿现在这么懂得体谅别人了,倒是我考虑的不周详了。」我搂着初晴和柳如是一人亲了一口道:「谢谢二位贤妻这么体谅我,为夫也替瑛儿和无双谢谢你们了。」
  再次被轰出来的我心情却不是一般的好,转身往程瑛和无双的闺房走去。这对表姐妹同吃同住惯了,既然同嫁了一人,自然也不舍得分开,倒是免了我的一番奔波之苦。
  当我进入精心布置起来的洞房时,这对姐妹花虽然遮住盖头,却依然掩不住娇羞无俦,不过瑛儿的沉静、无双的活泼,我一下子就分辨出究竟谁是谁。「鹤儿、柳妹……」唤着娇妻的小名儿,一边轻揽小蛮腰,一样的不堪盈握,只是她俩微微一震的动作,让我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心中怜惜,檀木的挑头揭去红帕,果然是低首含羞的程瑛。「鹤儿,今日我们终于携手同心了。」一样的云鬓高挽,让本来皮肤白皙的瑛儿露出了雪白的颈项,我看得不禁有些痴了。
  程瑛娇羞的点点头,端过事先斟好的酒来,跪坐在榻上齐眉而进,娇声道:
  「夫君,请用酒。」我最爱程瑛的温婉贤淑了,见她如此恭顺,端过酒杯一饮而尽,更觉得娶妻若此夫复何求,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
  我又将无双头上的喜帕挑起来,含笑着说道:「柳妹,今天可答应从了为夫吧?」
  无双含羞点点头,完全没有平日里喜欢和我作对的娇蛮样子,也学着表姐的样儿,斟了杯酒,敬到我面前道:「夫君,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爱照护,柳妹自知平日里,没少惹您生气,但是今后人家一定好好克制自己的脾气。」
  我愣了,忍不住扭头问道:「鹤儿,这是柳妹吧?」
  程瑛掩嘴忍着笑道:「您就别寒碜表妹了。」
  「那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了?」我接着说道。
  「讨厌,人家……人家想要学着好一点,就是有做亏心事儿啊?虽然……」
  无双红着脸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再聊会儿就好天亮了。」程瑛娇羞的低头说道,瑛儿显露出了做姐姐的风范,虽然已经被剥成了白羊,可还是含羞把我最後一件内衣脱掉。
  在桐油红烛的炽热的光线下,我和瑛儿、无双躯体纠缠在一起。有了芙儿的先例,我也对欺负小女生也不那么抵触了。只是这表姐妹俩却真是有些……瑛儿身材挺拔,但是脱去了衣服后却让我有些大跌眼镜,排骨妹……而无双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据我目测,她的三围应该是32C、21、33,但是她才刚过16岁啊!
  红莲白藕般的姐妹花中间,我如鱼得水畅游,无双被我抱在怀里恣意把玩,不时发出动人的喘息;瑛儿火热的娇躯贴在我的后背,软中带硬的蓓蕾摩擦着我的后背的肌肤,一只纤纤玉手,也忍不住和无双一起羞涩的抚慰那盘龙宝枪。
  我的一双手逡巡在无双的白山碧水间,待她春潮泛滥,瑛儿已把一幅白绫铺在了她的白玉臀下。我愣了一下,隐约的明白了些事情,轻轻的在无双的小琼鼻上点了一下,盘龙枪就排闼绯门,缓缓的刺入了无双的体内。
  无双虽是习武之人,下身却极是娇弱,甫入便雪雪呼痛,几不能胜,白绫霎时间就多了点点猩红。程瑛爱惜表妹,忙俯身相就,却也和妹妹一般不堪采摘,片刻便已魂飞意荡,不知身在何处。
  我回身见无双缓过气来,放过瑛儿,复与无双战在一处,如此似穿花蝴蝶一般,在姐妹俩娇嫩的花蕊上采来采去,最后索性让她俩叠在了一处,从后面看上去,下体相接如有鱼吻,一试之下果然奇妙无比,却羞煞了两位新妇人……
  「岁月催人老啊,转眼间,我们都成亲了……」云雨后的二娇妻已是瘫软在我怀里,再没有半分力气,我禁不住感慨道:「这些天我总是回想起,我们初遇的那天下午,想起你们俩可爱的小模样儿,莫非冥冥中真的有天意?」
  「当年明明是个懂得见义勇为的小哥哥,哪像现在……就只会欺负人……大坏蛋。」无双手指在我胸前画着圈圈羞道。
  我微微一笑,我没有成为傻蛋,却成了娇儿口中的坏蛋,老天爷真是眷顾我呀!我用白绫将姐妹俩的私处擦拭乾净,那白绫上面就更多了一片醒目的图案。
  我笑道:「柳妹,你不乖吆,居然一直瞒着我。」
  无双脸上一红,藏在丈夫怀中痴痴道:「柳妹以后再也不撒谎了,爷就原谅奴儿一次吧。」
  我知道这个傻丫头,当年肯定是想骗自己帮着她对付李初晴,查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她当时也中了春药的毒性,只是吸入的量较少,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无药自解了,但是却错失了一个刺杀初晴的机会,所以就想利用我,帮着自己对付初晴;所以才拉着失身的表姐回华山的;所以拉着表姐一次次的不跟我亲热;
  所以今天才装的这么乖。
  我不禁莞尔,知道这丫头是怕自己不高兴,所以一直瞒着,直到今天瞒不住才说出来,禁不住柔声道:「柳妹,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嘛,为夫如果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就不值得你们爱了……我不要你可以强迫自己改变,我只要你认真的做自己,做那个率性而为,天真爽朗的柳妹。」
  无双心中感动,眼睛湿润的点点头,喃喃道了句:「大哥,谢谢……」
  「再说现在误会不都解开了嘛,不过细算起来,晴儿是还打伤过岳父岳母,下次我们一起在床上对付她,杀她个死去活来,你说好不好?」我笑得非常淫荡的道。
  无双和程瑛听我使坏,不禁嗤嗤的笑了起来,心里面的一点芥蒂也都彻底解开了。
  我话锋一转,笑道:「但是,要说气也是气你为这么点小事瞒我这么久,明显的不信任我,该当何罪?」
  「人都是你的了,要杀要剐随你,对我好,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对我不好,是就盼修来生不再做个女子。」无双心结打开,恢复了平日里爱玩闹的本色,一边撒娇道。
  程瑛和无双露出娇憨和羞怯的表情让我禁不住雄风复起,只是她俩已经不堪再战,都连忙讨饶:「您饶了我们吧,真的不行了。您去找姐姐们吧。」
  「和她们说好了,今晚上只陪你们,睡吧,我等会儿就好了。」我心生爱惜知道她们确实难堪挞伐,而且今日无意间又采得无双的处子之身,需要帮她好好的固本培元,便压着满腔的欲火搂着她们不再动作。
  「哎,想当年在破窑中,哪能想到今天真的美梦成真啊……说是两个都做我媳妇儿,还真的都做我媳妇儿了,美梦成真啊。」我笑着问道。
  无双在我的胸口画圈圈说道:「人早就是你的人了,难道还怕我们会跑了不成?」
  「怎么不怕,没成亲都还不知道你这坏丫头,还瞒着我这么大的事儿。」我用手揪揪她的小脸蛋儿说道。
  「嗯……你都说了原谅人家了,还提这事儿。」无双埋首在锦被中,一边嗤嗤的说笑,还敢一边用丁香小口吻我的胸膛,可见这坏丫头在床上疯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再惹我,我可就又要忍不住了啊。」我笑着说道,吓得她赶紧住口、住手。
  瑛儿看着我们笑闹,却出奇的沉静。我听不见她出声,有些奇怪的扭头看看她,发现她有些出神了,禁不住问道:「鹤儿,在想什么呢?」
  「嗯?没什么,就是在想,你那时候就对人家没安好心,搂着人家做了那些坏事。」瑛妹忽然想起当年被我搂住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羞道。
  「原来你当年就欺负过表姐,我怎么不知道?说说嘛,怎么回事儿?」无双趴到我身上,不依的问道。
  「哪有……都说了我从小儿就特别怜香惜玉了,怎么会做那种事情。」我打死不承认的狡辩道。
  「就有……」姐妹俩一致对外,嬉笑着和我闹作一团……良久,望着姐妹俩睡梦中恬美而满足的笑容,我心中却渐渐沉寂了下来。因为她们都是我守护的责任,在即将拉开帷幕的大战,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守护好自己可爱的娇妻们和身边所有我关心的人们。
  早起来见陆氏夫妇,无双不良于行,倒是让众姐妹好好取笑一番。我也趁着大家都在,宣布下杨家的规矩。依然是不论大小,只叙长幼。三娘无可争议的成了大姐姐,然后依次是初晴、如是、瑛儿、芙妹和小妹妹无双,芙妹早就心中有数,所以对这个五夫人的身份也没有太大争议。
  「师父!我来拜见各位师娘了!」齐满满一大早拉着小龙女嚷嚷着进了门,她跟郭芙最熟,见面就叫道:「师娘!」
  芙妹说道:「来,我带你认认清楚,以后别乱叫错了。」说着带她一个一个的见过初晴、如是、程瑛和无双,等小丫头献完茶,自己数道:「一二三四五,昨儿个不是有六位师娘吗?哦,龙姑姑,你也嫁给我师父了,是不是?」
  坐在一旁喝茶的小龙女登时被她闹了一个大红脸,忍不住嗔道:「谁会和这个浪荡子……」她最近经常被众女调侃,这种场面在杨家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几回了,原先的冷若冰霜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早就不见。
  我心头暗笑,心知她走出了古墓,原本的坚守的信仰已经变得相对薄弱,又让自己每晚例行的说书会灌输了大量的世间生活百态,加上她的玉女心经被我改良过,虽已大成却不像原先的那样冷冰冰的模样,身上出尘的气质渐渐的消失,慢慢的蜕变成了一位羞涩的邻家姐姐一般。
  「满满,你现在叫师娘还早点儿,不过我看也是早晚的事儿。」晴儿早就向小龙女表明了身份,毕竟是幼时对她多方照拂的师姐,小龙女也原谅了师姐这些年给她找的麻烦,两个人关系也逐渐亲密了起来。
  「师姐!」小龙女脸皮薄,被连番调侃之下,不禁有些羞恼,忍不住嗔道。
  我尴尬的咳嗽一声解围道:「满满你别胡闹,你大师娘在襄阳没回来,以后芙儿就是你的五师娘,可要记住了。」
  「呀,每个都要对号太麻烦了,师父你自己能记得住吗?反正我叫师娘肯定就没错了,嘿嘿……」齐满满天真的笑道。
  初晴、如是几女不禁被这个天真又直率的姑娘逗得咯咯直笑,倒是也不以为忤。
  我却头疼不已,不管我说多少次,怎么哄吓她,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就是改不了。无奈之余,把她打发出去练功,自己也开始了巡城防务的一天。
  三个月来,新野城防务已基本准备到位,守城器械、粮草军秣,以及从洞庭湖调来的八百只改装过的楼船。春耕的季节已至,所以新野的斥候营,每天都肩负着极为繁重的侦查任务,防止蒙古军队的袭扰。
  所幸,我已经将望远镜的设计图纸发放给襄阳的工匠坊,在给步枪装备瞄准镜的同时,再给斥候营的骑兵配上了望远镜。望远镜采用的是标准的六二式军用望远镜,双孔镜架并且加装指南针,让斥候营的侦查效率和机动性得到了极大地提高。
  我在城中巡视了半日,战备工作、生产一切井然有序的向前推进。我看能偷懒,就跟家里打了个招呼,打马回奔襄阳。今日是我跟三娘约定好每周相会的日子,我到了初平街的家中,看到三娘已经装扮妥贴,正在家中等着我。
  「我回来了。」我微笑着说道。
  三娘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说道:「夫君,我好想你……」
  我拥着三娘,爱怜的抚着她的后背。自己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对她的疼爱也分得越来越薄,虽然她从来都不为此抱怨,但是有时闪烁在眼神中的幽怨,却真切的传达着她心里的委屈,而我连续两晚洞房花烛,她却要每日里坚守岗位,夜间又要孤守空房,又如何不让她感到委屈?
  想到这里,我不禁深深的自我检讨道:「茵儿,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坚守在这个岗位上,这些日子来,委屈你了。来,我看看,又都瘦了。」我轻轻吻着女人的额头心疼的说道。
  三娘这才转泣为笑,轻轻打我一下道:「骗死人不偿命的一张巧嘴,就是被你哄的生不来气。」
  我笑着将手伸入了她衣襟内,揉搓着那丰满滑腻的乳房一边说道:「生气不好,气大伤身,对了,今天初晴、芙儿她们要给大姐姐献茶,可惜你没在家。」
  三娘笑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业,总不能让蓉儿还来操心这一摊吧,昨天她还来陪我聊了半天,总觉得她不像六个月的身孕,你这小害人精。」
  说起黄蓉,她不禁抿嘴笑了笑。
  「林儿宝贝儿怎么样了?」
  「宝贝儿和我这做爹爹的玩的挺好,就是每天吵着要找娘。」我笑道。
  「不然,就让如是回来陪我吧,我也蛮想她的。」三娘一边说,一边闭起眼来任由我解她的衣襻儿,她等了我好几日了,她也将手伸向了我的腰间……
  激情过后,我搂着爱人道:「管他娘的劳什子,老子结婚,还不能好好荒唐两天?明天开始,咱不去工坊了,我把李天强换过来,让他拉一百人看着,谁乱动手就崩了他。」
  「不许这么粗鲁……有心事?」三娘双手唤着爱郎的脖子,无限娇媚的柔声道。刚才激情碰撞,她咿咿呀呀的也数不清到了几次高潮,总算解了那难熬的心火。我跟三娘杀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得不说,如果蓉儿是和我心灵最契合的伴侣,那么三娘就是我床上最动人的尤物。
  「没有,最近被这帮蒙古鞑子搅得心里有些乱,总感觉他们在筹划着什么阴谋。」蒙古大军压境,却驻留在宛城,以忽必烈的军事才能,绝对不会凭空贻误战机,他到底在等什么呢?
  「很难解决吗?」三娘问道。
  我知道她对军务并不通晓,笑着说道:「也不是,不过呢,倒是现在感觉真正的有个家了,心里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渐渐的也会体会到什么叫做怕了。」
  我埋首在三娘丰满的双峰之间,吸吮着甜美的乳香。
  「嗯……夫君,茵儿还要……」三娘腻腻的娇喘道。经过一阵休息,我的宝贝儿不禁又勾起了欲火。
  我扶她起身,将她的螓首按向下身。三娘就势跪了下来,乖巧地清洁着棒身上沾满的秽物,我轻抚乌黑的长发叹道:「乖宝贝儿,爷爱死你了!」
  三娘淫淫的笑着,蓄意讨好似的把两颗肉丸含入口中轻轻抿吸,灵巧的小舌更是辗转缠绕在盘龙之上频繁地舔弄。我只觉的温暖湿润的感觉包裹着下身,刚射了精的宝贝又开始探头探脑。三娘含着肉棒,目中露出又喜又惊的神色,我心中得意,轻轻把她拉了起来,笑着用霸王枪轻轻在爱妻绯红的脸颊上拍道:「说说,这次想让爷操哪儿?」
  「奴家,求爷来采人家的后庭花。」三娘一边轻舔着那龙枪,一边求道。
  我笑着拍了拍爱妻丰满肥熟的美臀,示意她伏在床上。宝贝儿听话的扭过身去,将大屁股高高翘起,我按住她的腰肢,轻轻舔弄着菊蕾,三娘微微呻吟着,缓缓放松让臀部的肌肉松弛下来。我双手将臀瓣向两边分开,舌尖慢慢挤入她的后庭,三娘将螓首靠在手臂上,喉间「呜呜」悲鸣。
  我怀着依然激荡的心情,站起身扶着粗壮跳动的盘龙枪,让紫红的龟头在蜜唇间挑弄充分的湿润了,才一鼓作气地插了进去菊蕾。三娘的屁眼被我霸占得严严实实,强烈的刺激让我的小心肝忍不住泪涎俱下,忍不住求道:「嗯……轻点嘛……我的夫君大爷。」
  我体味着美人后庭的紧窄和温暖,调笑道:「茵儿宝贝儿,你的后面这张小嘴为夫耕耘了无数次,怎么还是这么紧呢?」
  三娘回头腻声道:「不喜欢吗?」
  「只是感慨你的补天术练得太厉害了,前面后面都把为夫箍得这么紧,这么淫荡!」我轻轻摆动着腰,等着宝贝儿尽快的适应过来。
  「茵儿不淫荡,爷就不疼人家了。」三娘委屈的道。
  我左手探前抓住她的秀发笑道:「茵儿宝贝儿是我最爱的妻子,我怎么会不疼你呢,不过,你看你现在象不象匹马儿?」
  三娘的螓首被我拉来微微翘起,我右手按住她的香肩,下体摆动,撞的她一前一后,高低起伏,果真如骑马一般。三娘心中也甚是异样,声音软糯起来,腻声道:「奴家是马儿,爷的大鸡巴太大了,奴家受不住,爷就是真的母马也操得了!」
  我心中激荡,挥掌击打她香臀,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嗯!」三娘娇哼了一声,上身软倒了下去。如同雌伏的母兽一般,伏跪在我的胯下,那种征服的快感让我不禁兽性大发,不禁一面抽插,一面不停击打玉臀,雪白的香臀逐渐被打成粉红的娇艳之色。
  三娘趴在榻上,口中腻声道:「哎……哎哟……我的爷……轻点儿……」湿漉漉的蜜穴涌出阵阵沾稠的蜜液,溅湿了我们两人的下身和床上的铺盖。
  我心神荡漾,贴上去笑道:「茵儿,你快把为夫的魂儿叫跑了!」
  她却作怪的叫的更是夸张。我慢慢将食指插入了她的蜜缝儿里,只觉紧窄火热,水润涵盈,却是快到了欢乐的极致。
  三娘突然哼叫起来,大力摆动着玉臀。我知道她到了濒临爆发边缘,而我也是强弩之末,霸王枪受到美人的挤夹,再也把持不住,强烈喷射起来。三娘柔软的肠道遭受滚烫的阳精浇灌,顿时也泄出身来。
  我的绵密细吻再次落在她柔软的身子上,任由被我的精液充盈的后庭浸软那八寸的巨物。良久我拔出半硬的肉茎,长时间激战产生的粘稠的蜜汁和浓稠的精液的混合物缓缓从翕开的菊花穴汩汩流出,顺着三娘雪白的臀腿缓缓的流下,又是一番动人心魄。
  我掏起一把,涂在三娘丰满的玉臀上,手指碰到高潮后的蜜唇,仍让她阵阵搐动。三娘一动不动的任我施为,片刻香臀上已是亮晶晶的一片。
  「我的傻娘子,非要逼着自己做些违心的事儿。」我偷望眼瞧,爱妻眼角果然是含了泪。
  像我这样非人的虐待,她选择了默默承受和曲意逢迎,生怕自己年华逝去,我又步了武三通的后尘,渐渐疏远她,对她不依不睬。
  三娘微微犹豫一下,叹道:「我、我……呜呜……」话未说完,三娘就委屈的哭了出来。
  「好了,宝贝儿,过儿是看今晚就咱们夫妻二人才那么疯,不觉有些失控,我不是有心要羞辱我的宝贝儿的。」我赶紧把她搂在怀中歉意的说道。
  「呜呜……现在你有了蓉儿了,都不像以前那样疼爱人家了,我知道的,你喜欢她喜欢的不行,现在你也和她有了……有了孩子,我、我自己都开始觉得我是多余的人了。」三娘内心压抑太久,忍不住竹筒倒豆的将委屈全部倾诉。
  我这才明白三娘的委屈和担心的是什么,忍不住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道:
  「不许这么说,我的宝贝儿忘了?是谁当年奋不顾身、舍己救你,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
  三娘当然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说过的一字一句,甚至是那笑容和那黑黑的小脸,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还说呢,当年就对人家没安好心,不过那时候我的小相公才是最疼我的,越到后来越不疼我。」心想,既然发了牢骚,就让你好好安慰我一番,省得你不知道我心里难受。
  「我们走到一起,经历了多少的坎坷……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别人无可取代的。」我咬着三娘的耳朵道。
  「哼,嘴是越来越巧了,真情却是越来越少,你以前都不会拿这些话来敷衍我的。」三娘不依的嗔道,那娇蛮的样子,和刚才爱欲激荡,风骚放荡的妇人完全判若两人。
  「那……我这不是给我的亲亲宝贝儿赔不是嘛,不然今晚上,王母娘娘又要来找我了……你怎么能欺负你媳妇儿涅?你忘了我当时扔你下去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了?」他故意学着老西儿说话的腔调,逗得三娘咯咯笑出声来。
  「没正形,怎么娘娘又改陕西口音了。」三娘总算是喜笑颜开,扭过头来摸着丈夫的脸问道。
  我笑答曰:「娘娘最近醋吃多了。」说完,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
  三娘这才明白,我是在笑她吃醋,忍不住嗔道:「嗯……讨厌……我就吃醋了,怎么了……我都醋了心了我。」
  我揽着我的大宝贝儿的腰说道:「茵儿我的贤妻,我爱你的心从来都不曾变过,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或许我惹得情债太多,一件事接着一件等我去解决,但是我爱你依然如初,这份心意却是从来没有动摇过。」
  三娘得到了这个答案,表面上得到了安抚,但是我并不清楚她心里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我说的话。
  但是我自己就相信了吗?居然让最爱我的三娘如此失望,难道肉麻的情话都给了蓉儿?
  或许她还在为蓉儿逼她出走,自己却和我好上了那件事耿耿于怀?或许如三娘说的,现在我心里只有一个蓉儿,而只是去敷衍我的每一位知己?失去了能够预知未来能力的我,在这种棘手的感情问题上,显得是这样的彷徨,但我真的不能坦诚相告,因为我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时光飞逝,转眼间离我成婚已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但是自从三娘对我的抱怨之后,促使我做了一个决定,即使在公务最繁忙的时候,也不忽视每一位娇妻的感受。而今,在杨家宅院里,我的六位妻子都有了自己单独的庭院。我每天都会按一到六的顺序去陪她们,而前半夜必然是陪着爱妻谈谈心、聊聊天,不至于让她们觉得我从心里疏远了谁。
  而谁想串房是需要向三娘提前打招呼的,而且必须赶在午夜谈完心之后,这样既给了我和她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又不会让她们因为轮班问题等得不耐烦。
  此政策试行之后,大家都非常满意,虽然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新鲜,经常我所到之处,每晚都有三位娇妻需要我来摆平,让我颇有疲于奔命之感。但是,自打无双、芙儿和如是先后检验出有了身孕,我的每晚的床上运动强度也稍微的缓和一些。
  看着她俩脸上时而闪烁的母性光辉,和已经刻意的开始扶肚掐腰,蹒跚学步的样子,我就觉得阵阵的好笑。
  但是,今天我笑不出来了,虽然今天天气晴朗,但是此刻守在郭府内的大家心情都比较阴沉。黄老邪和洪七公,还有郭伯伯都心情紧张的守在产房的门外,听见暗室里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不但是他们精神高度紧张,我的心也快要揪了起来。
  「外公、郭伯伯,你们别担心,有陈大娘负责接生,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她可是十几年都没有失过手的,有三娘和初晴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
  我看黄药师的表情和他攥的发青的双手,知道他想起了他难产去世的亡妻,忍不住劝道。
  黄药师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郭靖厚道些,拍拍我的手,表示放心。我其实也很紧张,虽然知道蓉儿此次生产应该很顺利,但是只怕蒙古人会有什么下三烂的动作。
  「报……」一名骑将闯入院内,大声的禀报:「郭大侠,贼酋忽必烈帅五万大军压境。另报十日前,在永安截击川蜀增援军的孟珙将军所部,孟将军下落不明,武都尉拼死逃回,现在吕大帅帐前。」
  我闻报,只觉眼前一阵晕眩,二哥下落不明?
  郭靖也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为何此时才发来战报?哎,你快引我前去大帅府。」他回头看了看,心中极为不舍,但是军情紧急,由不得他儿女情长。
  「夫君!」初晴喊了我一声,她从室内出来小声跟我说道:「你师娘让你随郭伯伯去。」
  却是蓉儿听见了军报,低声在屋内吩咐道。
  我心里挣扎异常,虽然我重伤了金轮法王,但是我隐约感到,霍都还会前来袭扰,只得吩咐一声:「一会儿或许有人来趁火打劫,切不可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还有谨防敌人放火。」初晴严肃的点点头,表示明白。我回头看看两位老前辈,他们也微微点头,表示听见了我说的话,我才皱着眉和郭靖离开。
  来到了中军帐,我见到半身缠着白纱的小武,他本来稚气的脸上如今已经沾满了硝烟和血污,从左眼眶到下颌,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疤,血已经流干了,而皮肉外翻着,让他痛楚的神情越加显得狰狞。
  我心有所不忍,取出刚刚炼制出的血参丹给他服下一粒。
  他睁开眼看见是我,很深情的唤了声:「师兄……」
  我被他恶心的头皮都麻了,也不知道他是因为那次事之后,就改了性取向,还是因为重伤之下,底气不足才导致他说话这么「媚」,我赶紧闪到一旁。
  郭靖问道:「修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武一看师父也在,按住胸前伤口,就要挣扎着起来。
  「别乱动,你直接说就好。」
  「我们被打了埋伏,有一万蒙古骑兵,我们放出的斥候都被杀了……孟将军让我们谨慎……只是,敌人是趁夜间而来,我们……没有屏障,乱军中我们和孟将军失散了。我大哥被他们抓去了,还有……忽必烈抓走了柯公公……」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什么?」郭靖只觉睚眦欲裂,自己的恩师居然也身陷敌手,这如何让他不惊?
  「郭伯伯,你要做什么?」我一把拉住要冲动行事的郭靖。
  「郭大侠,要三思而后行啊。」吕文德和赵昱也都赶紧劝道,现在郭靖是襄阳战时的定海神针,如果他自乱了,襄阳城必定人心浮动。
  「我要出城,你们放心,我去去就回,战阵之中,不会有谁能拦得住我。」
  郭靖冲动的说道。
  「不行,郭大侠,现在襄阳情势危机,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啊。」赵昱继续劝道。
  「无妨,我旨在救人,至多不超过一个时辰,我大师父对我恩同再造,还有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如果我不去试一试,实在心有不甘,若事不能为……我必然以大局为重。」郭靖猛下决心道。
  「我陪您去一趟吧,我们叔侄联手,相信不会有危险。」我说道。
  「不行,你要留在阵中,如今你师傅不在,我们还要靠你来出谋划策,你也要调度好新城的防御,相信蒙古大军一定会派偏师攻打新城,如果你不在阵中,不免军心不稳。」郭靖说道。
  我摇摇头道:「有陈将军和贺都尉他们在城中坐镇,凭着城坚池深,一支偏师拿不下新野,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去冒险。」
  吕文德知道郭靖一定要铁了心的试一试,心想两人一起去应该更有保证,也不禁劝道:「既然郭大侠势必要走一遭,不若让改之陪你走一遭,这样我们也更加放心一些。」
  郭靖叹了口气,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膀道:「那好吧,过儿,时间不多,我们快去快回!」
  我点点头,转身回去准备。
  「我陪你去!」我收拾装备的时候,初晴和小龙女同时对我说道。我提了一杆大枪,背挎玄铁剑,勒上衬甲,对她们说道:「千军万马,我顶多顾着自己周全,你们就别去冒险了,万一有个闪失。」她们还要再说,三娘也想上前劝我。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一一摆平她们,就说了声:「时间紧迫,你们就别给我添乱了。」跨上战马,随着郭靖出了府。不同于我的全神戒备,郭靖他只背了一把三石强弓,一壶雕翎箭,胯下汗血马,在前面领路,我们一起出了西门。我所乘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两匹马脚力均快,不到半个时辰,已抵达蒙古大营。
  忽必烈听报郭靖竟然亲自来到,又惊又喜,忙叫人将我们俩请进帐来。
  郭靖走进大帐,只见一位少年王者居中而坐,方面大耳,两目深陷,不由得一怔:「此人竟与他父亲拖雷年少时有七分相像。」
  想起少年时与拖雷情深义重,此时却已阴阳相隔,不禁心中喟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鼎鼎大名的元世祖,心中压抑不住把他留在此地的冲动,但是眼前的局面却不是动手的时候。
  忽必烈下座相迎,一揖到地,说道:「父王在日,时常言及郭靖叔叔英雄大义,小侄仰慕不已,日来得睹尊颜,实慰生平之愿。」
  郭靖拱手一揖,说道:「拖雷安答对我情谊深厚,幼时,我母子俩托庇成吉思汗帐下,也多承蒙安答多方照拂。可叹他不意忽尔谢世,令人思之神伤。」
  忽必烈见郭靖说着,眼中伤心的神色越重,显然是动了真情,他自己心中也自伤感起来,当即与潇湘子、尹克西等一一引见,请郭靖上座。
  我没见到金轮法王和伙工头陀,知道伙工头陀的一身功夫已经废去,不足为虑,但是金轮法王的伤势应该已然痊愈,却未见他在帐中,不禁心中疑虑交加。
  郭靖只说一句不必:「这两位,我们在大胜关已经见过的。」
  忽必烈微微一笑,就不再多言。郭靖坐下后饮了一杯马奶酒,不见大武和自己的恩师柯镇恶,正要动问,忽必烈已向左右吩咐:「快请柯老爷和武将军。」
  左右卫士应命而出,推了柯镇恶和武敦儒进帐。
  两人手足都被用牛筋绑得结结实实,双足之间的牛筋长不逾尺,被推搡着进来,不免显得十分狼狈。忽必烈假意责怪左右,斥道:「我命你们好好款待两位武爷,怎地竟如此无礼?快快松绑。」左右连声称是,伸手去解二人绑缚。
  但那牛筋绑缚之后,再浇水淋湿,深陷肌肤,一时解不下来。郭靖见到恩师受此虐待,强忍着满腔怒火,上前替老人松了绑,扑通跪倒在地叫了一声:「师父!」含着泪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起。
  我把边上大武身上的绳子解开,看他一脸颓唐的样子,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了。只见柯镇恶说道:「起来,别在鞑子面前给我丢人。」
  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脸上都变了颜色,郭靖也心头暗自警戒,站起身来和我并肩而立,将身子虚弱的柯镇恶和武敦儒护到了身后,小声对我说道:「过儿,一会儿你带着你大公公先走,伯伯来断后。」我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忽必烈朗声道:「郭叔父年轻时也是我大漠上有名的射雕英雄,是神箭哲别的弟子,也是与我皇族相交三世的好朋友,不知道今天小王是否有幸,能请你重归草原一游,以尽我们世交之谊?」
  郭靖摆摆手言道:「我自小生于大漠,可还记得自己是汉人的身份,至于可汗当年的恩情,我也早就用些许军功报偿,自从我母亲逝世之后,更可说是和皇族恩断义尽,自然也不用再提什么世交的情分了。」
  忽必烈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此事暂且不论。今日我蒙古大军兵临城下,顷刻间就能叫襄阳城化为飞灰。我听闻你昔日为撒麻尔罕城民求的不死,宁可放弃万金荣华。不若就此归去开城纳降,于公,也可免去百姓战祸流离之苦;于私,也全了与吾父义结金兰之情。」
  郭靖正色道:「此事更是万万不能,公义当前,私交为轻,想我当年但求心中无愧,不忍一城百姓惨遭屠戮,今日我襄阳重镇保卫的是我大宋千万黎民的生命安全,又岂能不战而趋,纵敌为祸?昔日拖雷安答领军来攻襄阳,我曾起意行刺义兄,以退敌军,适逢成吉思汗病重,蒙古军退,这才全了我金兰之义。古人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友朋?」
  忽必烈身后尹克西、潇湘子等众武士听了,脸上都不禁变颜变色,更有脾气暴躁的将领甚至已经按刀而起,只待忽必烈一声令下,就将我等四人斩于帐内。
  忽必烈见郭靖不卑不亢的侃侃而谈,不自禁的喜爱,心想听闻他文功武略皆是一流,若能将此人网络至帐下,更胜于金轮法王一众。
  他当下摆摆手挥退手下说道:「郭叔父,赵宋无道,君昏民困,奸佞当朝,忠良含冤,我这话可不错罢!」
  郭靖道:「不错,理宗皇帝乃无道昏君,宰相史弥远是个大大的奸臣,若非如此,也不能让鞑虏侵占我大好河山。」众人又都一怔,万料不到他竟会直言指斥宋朝君臣。
  忽必烈道:「是啊,郭叔父是当世大大的英雄好汉,却又何苦为昏君奸臣卖命?」
  郭靖站起身来,朗声道:「郭某纵然不肖,岂能为些许功名利禄,替昏君奸臣卖命?只是心愤蒙古残暴,侵我疆土,杀我同胞,郭某满腔热血,是为我神州千万老百姓而洒。」
  忽必烈伸手在案上一拍,道:「这话说得实在,小王敬郭叔父一碗。」说着举起碗来,将酒一饮而尽。
  随侍众人暗暗焦急,均怕忽必烈顾念先世交情,又被郭靖言辞打动,竟将他放归,再要擒他可就难了。潇湘子和尹克西不禁偷偷的交换了一下眼色,心说:
  如今单只一个郭靖就极难对付,而他身边还有虎视眈眈的杀神杨过,如果不靠着人海战术将他二人拖死,今天想留下他们二人,也是千难万难的。但见忽必烈举碗,也只得各自陪饮了一碗。左右卫士在各人碗中又斟满了酒。
  忽必烈道:「贵邦有一位孟子曾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话当真有理。想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唯有德者居之。我大蒙古朝政清平,百姓安居乐业,各得其所。我大汗不忍见南朝子民陷于疾苦之中,无人解民倒悬,这才吊民伐罪,挥军南征,不惮烦劳。这番心意与郭叔父全无二致,可说是英雄所见略同了。来,咱们再来乾一碗。」说着又举碗饮乾。
  尹克西等举碗放到口边。郭靖大袖一挥,劲风过去,呛啷啷一阵响处,众人的酒碗尽数摔在地下,跌得粉碎。郭靖大怒道:「且住!你蒙古兵侵宋以来,残民之逞,白骨为墟,血流成河。但我襄阳一城二十年来家破人亡,百姓流离之户就当不计其数,说什么吊民伐罪,解民倒悬?」
  这一下拂袖虽然来得极是突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但尹克西等人自觉身负绝艺,竟然被他将碗打落,均觉脸上无光,一齐站起身来,只待忽必烈发作,立时上前动手打杀。
  那知忽必烈仰天长笑,说道:「郭叔父英雄无敌,我蒙古兵将提及,无不钦仰,今日亲眼得见,果真名下无虚。小王不才,不敢伤了先父之义,今日只述旧情,不谈国事如何?」
  郭靖拱手道:「小王爷气度宽宏,想当年我身在漠北之时,所见蒙古诸王也无一能及,他日必膺国家重任,拖雷义兄有子若此,我想他在天之灵亦然甚慰。
  我今有良言奉告,不知能蒙垂听否?」忽必烈道:「愿听叔父教诲。」
  郭靖叉手说道:「我南朝地广人多,崇尚气节。俊彦之士,所在多有,自古以来,从不屈膝异族。蒙古纵然一时疆界逞快,日后定被逐回漠北,那时元气大伤,悔之无及,愿王爷三思。」忽必烈笑道:「多谢明教!」
  郭靖听他这四字说得不由衷,说道:「既然话不投机,不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忽必烈将手一拱,说道:「送客。」
  尹克西等相顾愕然,一齐望着忽必烈,均想:「好容易鱼儿入网,岂能纵虎归山?」但忽必烈客客气气的送郭靖出帐,众人也不便动手。
  郭靖护着背后师父、徒弟先行,自己押后缓缓踏步出帐,心中暗想:「这忽必烈举措不凡,果是劲敌。」向我使个眼色,示意我不要放松警惕,走向坐骑之旁。
  突然郭靖只觉寒芒侵体,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向一旁躲开,但是那背后的尖刀出现的太过突兀,就像没有声息抵在他腰间一般,再要躲闪已然不及。「噗」
  一声,血光崩现,郭靖腰间脏腑重创,痛哼一声,回身一式神龙摆尾,将袭击他的宵小打出数丈之远。
  变生腋下,我也没来得及反应,此时我们才意外的发现,偷袭郭靖的人居然是武敦儒。
  只见武敦儒倒在地上,血汩汩的从口内涌出,人眼见就不活了,喉间尚在胡胡的低吼,发出野兽一般的诡异笑容。
  柯镇恶眼不能见,却也心知生了巨变,急忙问道:「过儿,可是你郭伯伯受伤了?」
  我忙着替郭靖按住伤口,他小声对我说道:「过儿,帮我把刀子拔出来。」
  我依言将短刀拔了出来,但是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把刀长及一尺,刚才的一刀,已经将郭靖小腹刺了个对穿,只怕肾脏已然受损,刀身蓝汪汪的,显然涂抹了剧毒。
  我赶紧替他封了穴道止血,又替他封住气脉,使毒性不会沿血脉蔓延。「二殿下,你这无间之道用的可不够磊落,这就是你对待你父亲安答的方式吗?」
  忽必烈一直在人群后围观,听我此言狞笑道:「郭靖叔父自己刚才言道:亲尚可灭,何况友朋?我现在惠赠您一句,以其人之道,当还治其人之身!只怕这个教训能让您铭记一生吧,动手!」他一挥手,帐下一干亲卫已经将我们三人团团围困。
  我暗暗吃惊,心想:以前只听闻一骑当千,想不到忽必烈对付我们两个人,竟如此兴师动众。好,我倒要看看,我今天到底能不能从这万军丛中杀将出去。
  我眼见武敦儒已然气绝,郭靖重伤几欲昏迷,柯镇恶虽然镇定,但是毕竟年老,又受了多日虐待,体力透支严重,我将长枪弃之于地,取过两面盾牌交与他手中说了句:「大公公,你护着我郭伯伯先走,我在马后挡住敌人。」
  「过儿,你快背着你郭伯伯走,莫管我……」柯镇恶不知我能撑多久,有心拼了这条老命,替我们阻挡片刻时间逃生。
  我镇静的说道:「郭伯伯的马快,只管疾冲,举好这两面盾牌,以防敌军侧翼的乱箭偷袭。」又在他耳边低声道:「宝马通灵,它自会躲避障碍,您老径自纵马向西,再转东北。」
  一边说着,一边用腰带将郭靖缚在他背后。
  柯镇恶一怔,但是乱军之中不及他细问,知道我不会害他,就点头答应。他虽目不能识,但是自有他一套辨别方向的办法。忽必烈军马东来,大军必然集结于西,防我们东归襄阳,东边防御必然严密,而西边定然空虚,只要我们速度够快,便可乘机突围。
  我心念甫动,只见忽必烈王帐中窜出几条人影,几个起落,已拦住去路,跟着呜呜之声大作,一个铜轮一个铁轮往两匹坐骑飞到,正是隐藏于帐内多时的法王出手阻挡我们脱身。
  我见双轮飞来之势极为刚猛,用衣袖在马臀轻抽一下,小红马吃痛,嘶吼一声,四蹄翻飞向西疾驰而去。我低身掣剑,「当」的一剑,将双轮再次劈碎,可就这样微一耽搁,尼摩星与尹克西已奔到二人身前,法王与潇湘子跟着赶到,四人团团将我围住。
  金轮法王、潇湘子等均是一流高手,与人动手决不肯自堕身分,倚多为胜,但知道我武功之强跟年龄已经不成正比,困兽犹斗,单个上前来来,怕我在绝境中反扑更加疯狂,金光耀眼,四人手中均已执了兵刃。法王所持是刚刚赶制出来的金轮,尹克西手执一条黑黝黝的长鞭,潇湘子拿着一条哭丧棒,尼摩星的兵刃也失落在襄阳,此刻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条齐眉的熟铜棍。
  我心知现在不是缠斗的时候,狠狠的瞪了站在人丛拱卫的忽必烈一眼,脑筋急转,筹划着如何脱身。四人中以尹克西、潇湘子较弱,当下也不犹豫,乌光闪现,玄铁剑已经抽向潇湘子面门。潇湘子哭丧棒一立,竟然是想跟我拼速度。
  我大喝一声:「你太慢了!」心说你来得好,今天就先拿你发发利是,惊鸿一剑剑芒乍现,毫无保留的斩向了潇湘子。玄铁剑鬼魅的出现在潇湘子的鼻尖之前,根本没有丝毫破空之声。潇湘子心中悔得厉害,再想逃跑已然不及,他怪叫一声,吊丧棒连同他的身体,被我一剑生生劈成两半。
  我顺手抄起半扇血淋淋的死尸,倒提着抡向金轮法王和尹克西。即使如两人平日里杀人如麻,见我魔神般杀气腾腾的一照面就活劈了潇湘子,又将他鲜血、内脏四溅的半扇尸体抡向自己,也纷纷吓得大骇躲避。
  我趁机跳出战团,尼魔星却如影随形赶了上来,他高高跃到空中,举棍当头就打。很显然他神经算是比较粗的,打算一棍子直接砸下,将我连带那半个潇湘子一棍打死了账。
  我可没有时间跟他缠斗,甩手将潇湘子的半截尸体甩向尼魔星,一人一尸相撞,把尼魔星撞得倒飞出去三丈多远,又撞倒了三四个蒙古士兵。就在金轮法王等人再想追赶我,我已经借乱遁逃,钻入了蒙古军阵中。
  蒙军奉忽必烈将令,在帐外排得密密层层,务要生擒郭靖,此时给我抢入阵来,众兵不敢直接打杀我,只听得刀枪撞击,叱喝叫嚷,反而阻住了法王等三人的追击。
  我藏身军马之中,犹如入了密林,反比空旷之所更易脱身。我几个起伏,奔到一个百夫长马前,伸手将他拉下马来,随即跃上马背,一杆长枪在众军中指点东西,若有挡者就是一枪刺出,或是直接玄铁剑招呼,可谓挡者披靡。
  我很快绕出阵后,放眼观瞧,小红马驮着柯镇恶和郭靖两人就在不远处。即使在万军丛中,也见它踢踏腿蹬,众蒙军见汗血马神俊非凡,不忍心伤它,却也对它束手无策,以至于它所到之处身前方圆一丈竟是无人敢挡。
  我弃了胯下马,牵了小红马的缰绳徒步护到了柯镇恶和郭靖马侧,我大喊一声:「柯公公,我来了!」
  「过儿,情势如何,你是否受伤了?」柯镇恶问道。
  「没有,我们还没突围,不过速度明显慢了,只怕对方已经有所防范,调集人马向这边开来,我在前面开路,你只管护着郭伯伯跟上便是。」我眼见金轮法王三人又渐渐迫近,心知不能再耽误时间。
  玄铁剑挥砍太费体力,我顺手抢过一杆大枪,前扎倒刺,在乱军从中将杨家枪马上的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只要迎面来的敌人,还没等看清我的身影,已经纷纷咽喉中枪倒地。
  我奔袭得极快,小红马知我的心意,紧随我身后,踩着尸体前进,但是既便如此,我们前进的速度也比不过后面急追的金轮法王三人。
  眼见我们又要被追上,蒙古军马忽地纷纷呼喝散开,一个年老跛子双手推着一车烧着的草料,冲杀进来,叫道:「杨公子快向外闯,我给你断后。」我百忙之中一瞥,认得是铁匠冯默风,激斗之际,却忘了他藏身蒙古军营,心想不能就这样扔下他不管。
  冯默风将草料车上的铁拐和打铁锤抄起,将熊熊烈火燃烧的车子推向蒙古众兵将,他那大铁锤舞得风声呼呼,当者立毙,登时给他杀出一条血路。
  我心中一喜,将长枪拄在地上,拔出背后玄铁剑,挡下金轮法王迎面飞来的法轮,冲着冯默风叫道:「冯师傅,你帮我在前面开路,我来负责断后。」
  老铁匠一愣,大喝道:「这时候还啰嗦什么,快护着你师傅走……回去就替我跟我恩师说一声,他老人家的恩情,我只有待来生再报答了!」
  我没有理他,迎面一剑,直刺向金轮法王开山裂石的一掌。法王深知我神剑威力,急忙撤掌避开与尼魔星、尹克西站稳阵脚,摆出三才阵的架势,把我围在当中。冯默风眼见小红马后力有些不继,柯镇恶身边渐渐逼近好几名蒙古军卒,他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声,挥舞着几十斤的重锤,杀向郭靖身边。
  金轮法王、尼魔星和尹克西被我血腥残暴的杀人手段所震慑住,一时不敢靠前,只等后军普通军卒上来,将我活活困死在军中。我自然不能如他们的意,再不藏私,惊鸿一剑毫无保留,流光之剑出,劈向三人中功力最高的金轮法王。
  我知道此时如果想要突破尼魔星或尹克西,金轮法王必然援手救助,而尼、尹二人又是趁火打劫之辈,见我被缠住,必然会死命来攻。所以,我选择了攻击功力最深厚的金轮法王,让余者二人心有顾忌,不敢贸然上前加入战阵。
  金轮法王全神戒备,早就提防着我的杀招,这泣鬼惊神的剑气扑面而来,吓得他老远就飞身后撤五丈有余。我一剑不中,但是形势发展果如我所料,尼魔星一直嫉妒金轮法王第一国师的地位,果然在这关键时刻袖手旁观,尹克西一向是偷奸耍滑,左右逢源之辈,他上前来夹击我,却依然是出工不出力。见金轮法王败退,他也没敢继续往上凑。
  我岂能让金轮法王如此轻易逃脱,身影如同位移一般的再次出现在金轮法王的身前,惊鸿一剑再次悍然而出,逼得金轮法王根本不敢让我及身,钻入士兵丛中不敢出来。我一剑剑劈出,霎时间几十颗人头被我斩落抛向空中,金轮法王也被我吓的远遁十几丈,再也不敢独自追赶我。
  我双目尽赤的逢人便杀,眨眼间又砍翻了十几个凑上前来送死的。
  就在此时,蒙古后军法螺大作,忽必烈的大纛已到阵前,尹克西进退两难,既吓得不敢上前,又因为忽必烈在后督战,不敢后退。尼魔星咬牙举着熟铜棍砸来,我心中甚为感慨,这尼魔星倒是条硬汉子,只可惜心术不正。
  眼见忽必烈大军压上,我心知蒙古军队机动性极高,不能再耽误时间。我大喝一声,再次进入空灵寂灭的灭杀境界,尼魔星的动作在我眼中就像慢动作一般没有丝毫威胁。尼魔星见我还是一剑平胸直取中宫刺来,也想学着金轮法王的样子闪开这无可抵挡的一剑。
  但是当我长剑刺透他后背之时,他终于明白,他和金轮法王还是有差距的。
  他自知必死,犹自悍勇喊杀,举棒想要和我同归于尽。我大喝一声:「破!」他的尸身在我内力的催鼓下轰然爆开,残骨、碎肉如同流弹一般,溅到他身后的人身上,霎时又有几十人倒下。
  还有胆小之徒,被我血腥残暴的杀人手法,吓得肝胆破裂、屎尿气流的也大有人在,互相践踏着倒退,乱作了一团。
  我趁众人瑟缩不前之际,抄起杵在地上的长枪,单手瞄准用力一挥,将三十丈外的中军大纛一枪射落,蒙军皆乱。忽必烈的近身护卫收缩保护主帅身前,稍远处的兵将不知王子生死,纷纷骚动起来。
  我趁机后撤,又抢夺两匹健马,向西追郭靖三人而去。只听得耳后有人大喊放箭,我心知忽必烈被我羞辱的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要抓活的,誓要将我当场击毙。
  我顺手抓了两个垫背的安置在背后,心说,我跟郭伯伯的待遇还真差别不小啊。背后利箭入体噗噗作响,两个倒霉鬼都变了刺猬,早就死透了,而我也有惊无险的甩开了蒙古大部的追击。
  因为我的成功牵制,当我追上冯默风等三人之时,他们已经逃到了蒙古军营的边缘,我将一匹马让与冯默风,我们三人转道向北,再折东,用了两个时辰才回到了襄阳城。
  「快来人!」回到郭府门前,我急忙抱起面色已经泛青的郭靖,冲进了客房把他先安顿好。
  「少爷,我这正要给老爷道喜,夫人生了一双龙凤胎!」管家还不知主人受伤,看我回来,赶紧上前道喜。
  「郭伯伯受伤了,中了毒,快去请太老爷前来。」我将人放到客房床上,急忙吩咐道。
  不一会儿,黄药师和洪七公飞奔而来。
  黄药师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您先别问了,胁后三寸穿刺伤,伤及肾脏,前刺到腹下,刀身有剧毒,遇血呈蓝色,有麝香味。」我急忙跟黄药师说道:「我先替郭伯伯止了血,但是内伤我也只能用一颗血参丹替他撑住一口气。」
  二老没想到郭靖居然会受这么重的伤,不敢怠慢,立刻着手施救。这时候蓉儿听说郭靖受了重伤,也不顾产后身子极为虚弱,由初晴搀扶着赶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她一来就抓着我紧张的问道:「过儿,你怎么全身是血?你也受伤了吗?」
  我摇摇头,又和三娘、初晴报了句平安。我虐杀了尼魔星和潇湘子,还在阵中斩杀了几百蒙古兵,自然是全身浴血,此时血迹早已干透变成了紫黑色,结在身上更显诡异无比。
  柯镇恶和冯默风相扶着走了进来,老瞎子说道:「蓉儿,你先放开过儿,事情是这样的……」老瞎子把他亲身经历的事情讲述一遍,从自己在来襄阳的路上被俘,到郭靖和杨过前来救自己和同样被俘的武敦儒,武敦儒如何从背后偷袭郭靖得手,被郭靖亲手击毙。
  杨过如何在万军丛中护着二人逃脱,半道上冯默风杀出来在前开路,杨过再后断后,击杀尼魔星,射断蒙古王子大纛的经过讲了一遍。后面因为是冯默风亲眼见证我斩杀了将近二百敌兵,如何导致蒙古中军大乱,所以柯镇恶讲述的也更为详细。
  众人都没想到我们一去竟然身陷如此绝境,全凭我一人一剑力挽狂澜,才将郭靖和柯镇恶从死人堆儿里拖了出来,不然凭着金轮法王等四人之力,即使冯默风舍身相救,郭靖和柯镇恶也必然遭陷敌手。
  「爹,怎么样?靖哥哥中的是什么毒?」黄蓉颤声问道,她产后身子自是极为虚弱,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此时我也不顾避嫌,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将她抱到床边坐下。
  「是西域的无名之毒……爹却并不是太熟悉它的解药如何配制。」黄药师摇头叹道。
  「靖哥哥,你睁开眼看看,蓉儿为你生了一双儿女,他们还没有取名字呢,你睁开眼啊,靖哥……是个可爱的女儿和一个可爱的儿子,你不是一直希望有一个儿子嘛?我们的破虏出世了,我们的孩儿啊!」我眼见着师傅失声恸哭,却不能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安慰,我默默的退了出屋,转身往外走去。
  「小子,站住!你要去哪?」洪七公喝问道。
  「我去抢解药。」郭伯伯对我很好,我虽然和蓉儿有了私情,但是我也不想他就此死去,心想忽必烈处必然有解药,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再去闯一闯。
  「切勿莽撞行事,现在靖儿他倒下了,如今战事在即,你更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如你所料,刚才我们抓住了前来纵火的霍都,我们可以用他来交换解药。」
  我听罢心中一动,这歹毒的毒药八成出自金轮法王之手,如果用霍都交换,想来也够了分量。「只是还需要防止他们用假药换人,以忽必烈枭雄本色,牺牲一个兄弟来换郭伯伯的命,他是不会犹豫的。」
  老顽童主动请缨前去索要解药,七公怕他会添乱,决定同往。二老离开后,我进到屋里看到蓉儿那憔悴的神色,不禁为她的身子担心。「师傅,我送您回屋歇息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黄药师点点头道:「蓉儿,你让过儿扶着你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有爹在,不会出问题的。」
  憔悴的蓉儿身心俱疲,气闷几欲呕血,幸亏我在一旁扶着她,运功帮她调息理气,才让她感觉渐渐平复下来。
  我送她到房里,左右三娘、初晴都不是外人,只是我满身血煞之气,却不好靠近我的孩儿,却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一靠近就把孩子们弄醒哭闹了起来。
  门外军士报告:「郭夫人,敌人开始攻城了!」
  黄蓉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过儿,兵凶战危,你快回新野组织城防,这里有我,你无须担心,照顾好芙儿她们。」蓉儿又回复了以往的从容,为了新生的儿女,她也要坚强起来。
  三娘因为大武刺杀郭靖,心里十分愧疚,低声对我说了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郭大侠和蓉儿妹妹的。」
  我点点头,紧紧的握了握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的手说道:「等待我凯旋的消息。」
  「嗯!」她们听我说的这么有信心,心里不觉也踏实了起来。
  我领着初晴出了屋,大踏步的离开了郭府。兵凶战危,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时空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得更加脆弱,如果不解决眼前的的难题,我们要面临的,就是城毁人亡的下场,但是我会败于此吗?
  如果就这么败了,何谈北趋鞑虏,恢复中原?我就要凭此战,将荆湘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忽必烈,你将是见证新世纪曙光的最好祭品。
  我回到了官衙,众将皆宜到齐,他们也都听说了我和郭靖双骑闯营、郭靖重伤,蒙古军队已经开始攻打襄阳的的情况,正在群龙无首之际,见我平安归来,陈振源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问道:「陈副将,现在局势如何?」
  陈振源回报道:「新城城坚,蒙人此次由西而来,见急不能下,就在城南驻扎了邓州城的五千骑兵,以防止我们增援襄阳城。」
  我笑道:「鞑子这次却是打错算盘了,擎山!」
  「有!」贺擎山出列拜倒帐前,听候我的指令。
  「我命你领步卒三千,准备舰只、塔盾,随我增援襄阳,不得牵延,违令者斩。」襄阳城只有两万余守军,我担心面对三万蒙古精骑,五万混编步兵师团,襄阳城的防御太过吃紧。
  「是!」贺擎山领了将令退下。
  「吴晴!」
  「在!」
  「你带领以前火铳队,随中护军,遇敌可自行还击。」
  「是!」吴晴领了将令退下。
  「牛三、马光佐!」
  「到、俺有!」
  「命你二人领五百骑兵迂回到上湾南浅坡两河口等候我的将令,不得随意出击,违令者斩。」
  「是!」两个人并肩下去准备。
  「陈副将!你领三千人负责新城的防御,城防军归你们调遣,我命你二人负责在新城坚守十天,不得出战。战时不得任何人出入,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吊桥城门,违令者杀无赦!」
  「遵命!」
  「薛霸!」
  「在!」
  「命你带领三连,命你等带领三百民兵前往博望,就地潜伏。如果有小股部队袭扰,给我打掉他!这有锦囊一只,等你到达既定位置,方可拆阅。」我将锦囊和令箭递给了他。
  「遵命!」
  「你的任务最为繁重,一切小心。」我握住他的手说道。
  「连长您放心吧!」数年过去,他依然叫我连长,他道了声保重,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李参谋,你负责城防监督职权,如有违令不遵、乱言惑众、趁乱扰民者,杀无赦!」
  「是!」李天强躬身领命。
  我看了史嵩之一眼说道:「子由兄,各级官员的城防调度和物资转运工作就交给你负责了。在此危难之际,希望诸位精诚携手,战后论功行赏,功劳簿有莫先生负责记录。」实际上我已经夺了他检察之权,因为我不放心他会不会在我背后捣鬼,所以让他带着衙署们去跑腿,让李天强监视着他。
  「是!」他也没多说什么,转身退回原位。
  我挥退议事厅内各部门的官吏,回到了后衙。
  刚进屋,芙妹就迎了过来问道:「夫君,你是否都安排妥了?我要和你回襄阳!」
  初晴已经将郭靖受伤的始末说了,她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襄阳。
  「别慌,越到此时,越要沉着。」我低声喝道,看她冷静了下来,然后低声说道:「你随我走,初晴,你武功好,帮我看着李天强,我怕有人会行刺他。」
  「嗯,我留下来。」初晴点点头。
  「无双,你看着莫三哥。」
  「嗯!」
  「瑛儿,你守在家里,看好如是和我岳父、岳母。」
  「嗯……」程瑛点头答应。
  「龙姑娘,我有件事求你,请你带着满满……」
  我低头跟小龙女吩咐了一阵。她点点头答应,什么也没说就去办我交代的事情去了。
  安排好一切,我迅速披挂起来,领着众将出了城奔南向襄阳城进发。行了五里路,前方烟尘滚滚,显然是有大批敌骑奔袭而来。
  我从烟尘判断,敌方据我们两里以外,我吩咐一声:「一营,坚壁阵护卫中军。左军、右军设置路障,注意不要让敌人从两面迂回包抄,二营备命,突刺准备!」步卒和火铳营清一水的皮甲短挡,步卒是塔盾挡身,长矛在手。火铳营的防御更是羸弱,但是三千步军在贺擎山的带领下立刻行动起来,迅速设置起一道屏障。
  「火枪营,在前营身后,成三叠浪阵,等候射击命令。」
  吴晴领着火铳营军士就位射击位置,紧张的注视着前方,等候我的将令。
  我通过望远镜看敌人已经到了眼前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已经看到最前方的蒙古骑兵已经张弓搭箭,准备射击了。
  我大喝一声:「自由射击,开火!」
  吴晴令旗一展,三百发枪弹轰鸣出膛,火药连环炸响的声波甚至比子弹实际的杀伤更大!
  在最前排的百名骑手轰然倒地,高速紧随其后的受惊战马也随即被绊倒,人挤人、马踏马,蒙古骑兵的锋矢被我们狠狠的挫了一道。
  我逞时发令:「第二阵!」
  「砰……」又是一阵雷鸣般的齐射,又有三百多人被掀下马来。蒙古骑士不知道我军阵中用了什么妖法,只当是轰雷闪电迎头劈来,在后方机灵的,已经开始提马后撤,拧身逃跑了,但是五千人乱作一团,争相后撤,却引起了更大的混乱。
  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让你们近到百步之内,还想跑吗?
  「前军,侧翼包抄,牵制,火铳营,鹤翼阵包抄两翼!二营,突刺!」我连环发令,不到六十秒内,火铳营已经每人轮射三轮。步兵营二营插上,狠狠的给了不辨南北的蒙古骑兵一下,仅一次突击,就刺死了数百名混乱中的蒙古骑士。
  蒙古残军只有不足千人逃脱了,留下了四千多具尸体和八百匹尚能奔跑的战马。这个战果,让近日来苦练射击的火铳营士兵欣喜若狂,步兵枪营也是战功彪炳,在最后一次突击枪阵,就刺死了七百余名蒙古骑士,大部分的战马都是他们直接缴获的。
  火铳营的士兵无法想象,平日里看似乏味之极的训练,居然成就了他们今日在战场上如此酣畅淋漓的杀敌,他们也必将随着这场经典的遭遇战,被永远的记入历史的史册当中。但是,我没有时间让他们庆祝,只是吩咐后军打扫战场,将能够利用的战马归拢,前队继续登程赶路,向渡口进发。
  我部由襄阳城南登陆,没有遇到阻挡的进入了襄阳城来到中军帐,城北进攻的敌人扔下了一千多具尸体暂退十里休整,为此襄阳城也付出了五百多士卒的生命。吕大帅和我师傅还在商议对策,她看我又回来了,有些不悦的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都交代好了,北岸近期内没有危险。」我顺手将战报递给了吕文德,一面跟师傅说道:「郭伯伯怎么样?我把芙儿领回来了,让她先回府了。」
  「嗯……你郭伯伯还没醒,不过算算时间,爹也该回来了。」
  「你们击毙了四千骑兵?还缴获了八百匹战马?」吕文德惊呼一声,抖了抖战报,递给我师傅。
  蓉儿接过战报粗略一看,也是惊喜不已。
  「马我都牵回来了,有三百多匹是受了伤的,怕是治好也是跛马,我捡了出来,晚些应该还能派上用场。」我心中喟叹,这三百匹良驹可惜了,不然能把牛三他们的战马换一水儿。
  「你们真的仅凭这一千火铳士做到的?」吕文德声音颤抖的问道。
  「嗯,现在襄阳有五千把制式火铳,用来守城已经足够,所以大帅万不用过于忧虑。」
  蓉儿在边上劝道。蓉儿心里好笑,襄阳虽有火铳生产,但是火药却把持在自己徒弟手中,虽然吕文德对此很有意见,但是他性格懦弱,自然不敢在过儿面前吹胡子瞪眼,而过儿他这样做也是对吕文德当年拆散虎贲营的报复。
  我皱眉说道:「只是我让那千人队逃跑,只怕忽必烈已然有了防备。他很可能会利用降卒和抓来的老百姓做前军,当在他的步军之前。」我熟识蒙古军的战略,相信忽必烈即便不相信雷神下凡的传言,也必然有所防备,用百姓在前军做掩护是他历史上此次襄阳会战用的一招。
  俏师傅说道:「过儿此言不错,蒙古第一次攻城受阻,又知道我们有这么一件神兵在手,他们必然会改变战术。我们也不能放任百姓不管。那你快去准备部队,我安排丐帮弟子随你出城接应,一定要掩护百姓们安全入城。大帅,请派人在城外多布置拒马,趁这期间,加固鹿岩,以防敌军大股骑兵突袭。」
  我回身说道:「师傅,还要派各路英雄在城内分管好入城的百姓,将十人编为一股,让他们互相监视,如果见有一人异动,靠近城门者、流言惑众者、打听军库物资者、知情不报者,全部杀!」我冷森森斩钉截铁的道。
  吕文德和黄蓉没有过这种经历,但我讲得明白,要严防混入百姓队伍的奸细诈城门,二人点点头称善。我们就分头行动起来,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的加大人力调配。
  「蓉儿……我好想你。」在无人之所,我忍不住将娇柔的蓉儿搂入怀里痛吻起来。
  「现在不是玩闹之时。」她轻轻的推开我一点,对我说道:「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我很好,我只是……对不起,没有保着郭伯伯平安无事,我没有闪到这个事情会发生。」
  武敦儒的反水,实在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小武也被我押起来了,等到战后再审查他……好了,不说这事,靖哥哥现在脉象还趋于平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要不是你冒死从万军丛中护着他们出来。我真的不敢想象,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回来,还没有见到孩子们呢,他们好吗?」我轻轻的问道。
  「嗯……破虏就总闭着眼睛哭,但是声音很洪亮,璇儿倒是不怎么爱哭,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什么都好奇。」郭襄不在了,我们的女儿由她外公取名为郭璇,倒也非常的富有诗意。
  我忍忍心道:「为了我们的宝贝儿,我一定保襄阳平安。我去了,你和三娘都小心!」
  我转身就要登城集结队伍,蓉儿从我背后攥住了我的衣襟:「要回来,回来才许你去见孩子们!」蓉儿的手将我的衣衫攥的紧紧的,我知道她的泪已经流了下来。
  等我集结完毕修整的队伍,蒙古军队又开始大举进攻了。「卑鄙!大哥,他们居然用百姓做掩护,整编的军队躲在后面。」芙妹见到伤重的父亲,哭了一阵也不肯待在家中,一定要随我上阵杀敌,我只能劝服三娘守在郭府,让她跟着我上了城头。她用望远镜观察了一阵,对我说道。
  我站在城墙上远远望去,即使不用望远镜我也能听见那哭喊声。震天的哭喊声阵阵传来,严重的动摇了守城军民的士气,下面被俘的百姓多是附近十里八乡的老人、孩子,更有城头上守城士卒的亲人。果然如我所料,我不禁眉头一皱,能预见到和能完美的破解危局是两码事,刚才我已经把战斗部署交代下去了,成败在天,但是也由人为,我在等,等我安排的两路奇兵。
  「报!东城收到旗语,城外部队已经就位。」一名小校报告道。
  我睁开眼,心道:情势逼人,不能再等了。「整备,出发!」
  吊桥放下,襄阳城北门洞开,我带领新野城的两千步军在前,芙妹带领五百丐帮弟子押后,负责接应百姓入城维持秩序。
  众百姓见城门大开,蜂拥挤向城门。我指挥着步军将拒马翻开,让开两旁鹿岩中间的通道让百姓通过,芙妹指挥着丐帮弟子和江湖朋友,把众人引向耳城暂时隔离。
  我吩咐城头弓箭齐放,暂时干扰了蒙古步兵的前进,在百姓和他们之间隔出一道三十步远的空地。我手下的精兵举盾插上,以三千人之力,短兵相接,硬生生扛住了敌方一万人的冲击。贺擎山指挥着枪阵突刺,第一轮的攻击就刺倒了几十名蒙古士卒。
  这时候,皮甲的优势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不但富有极好的弹性,可以吸收砸打的力量,又能弹开大多数长矛、箭矢等尖锐的武器,而不是像铁甲一样将敌人的兵刃卡在铠甲的缝隙中。
  我立于两军阵中,剑下无情的收割着生命,加上玄铁剑自身无比沉重,可以毫不费力的将敌人横劈为两段,剑锋不受任何阻挡的再将下一个扑上来的敌人斩断,大有横扫千军风卷残云一般的气势。
  但是我方人数毕竟远少于对方,而蒙古后阵,有士兵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此时只怕又有将近万人加入战阵。我军阵势倍感压力大增,阵型不断的收缩,我回头看三分之二的百姓已经入城,心知需要再拖延一时三刻才行。「火铳队,后排插上,重点射击!塔盾,保护!」
  一千杆火枪躲在塔盾后,重点刺杀骑马督战的蒙古十夫长、百夫长,这些步兵多是金朝灭亡后投降蒙古的降卒,还有蒙古人征服西夏和花剌子模时候收编的部队,所以必须有蒙古军官在后军督战,才能发挥战斗力。
  火枪营如今还没有培养出神枪手,而且枪的精度本身也有问题,因此只能靠数量取胜。火枪的射程是一百五十米,即四百步,所以自认为站在弓箭距离之外的蒙古骑长,在一轮齐射之后,被打死、打伤落马的不计其数,前军的敌军因为畏惧,更是不肯卖力进攻。而此时,百姓们已经基本全部进了城内。
  我刚想吩咐后撤,只听见天空中「嗷……」的一声清鸣,我不由精神为之一震,定睛观瞧,远处飞近一对儿大雕,等那雕飞到近前,众人才发现那神雕庞大的身躯,堪称是遮天蔽日。
  「哈哈,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随我杀!」我精神抖擞的砍翻了三名凑近前的敌军,一面吼道。
  「大人,敌人后军动了。数量有七千人左右!」一名士兵跟在我身后一指,只见远处蒙古军中的旌旗晃动,竟然是大批的骑兵开始动了起来。
  忽必烈是想一口气把我这三千人都吃下啊,我心中暗道。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花炮,用火折点燃,扔上了半空。「当、当。」两声响,空中小龙女和满满听到我的信号,驱使着大雕从高空俯冲下来,对着骑兵冲锋杀阵扔下我交给她们的大杀器。
  「轰!轰!」两声震天价的作响,骑兵队中被炸出两个丈余宽的深坑,每个深坑方圆两丈内,被炸死炸残的蒙古骑士不计其数,死的是直接被烈性炸药的震荡波杀死的,炸伤的多数是我在「轰天雷」中埋的铁砂和铁片等流弹刺伤的。更有无数马匹受惊,开始四处乱窜,逼着蒙古骑兵翻身下马,将瞎了、聋了无法安抚的马匹宰杀。
  轰天雷是我最近刚刚研制成功的冲压火药填充的高爆能炸弹。因为考虑到神雕的负重,我只在她们临行前才一人给了她们十颗香瓜手雷大小的轰天雷。
  如今,一下子镇住了场面。
  她两个一击即走,等蒙古后军的弓手搭弓拉箭之时,她们已经飞得远了。
  我看远处又有一物飞驰,非人非马,却是神雕前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了。我大声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都别愣着,火铳队退到阵中。步兵队,纺锤阵,跟我冲!」所谓纺锤阵,就是如同纺纱的梭子一般,以我自己和贺擎山和芙妹一队为两个平行的尖端,将火铳队围在当中,中路大开,将襄阳城的北大门让了出来。
  敌军眼见中门大开,大喜就要冲进城门,抢占吊索。
  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三百匹,尾鬃被点着,脖子上挂满尖刀的疯马呼啸着奔向他们。蒙古步军被不能搬动的鹿岩卡住,被突击力极强的狂爆马群踩死踩伤无数,没有了督军的蒙古步兵纷纷避闪,军阵登时大乱,两万人被我们三路齐发的队伍,硬生生的撕扯成了四段。
  「不要缠斗,留待后军处理!我们冲!」我指挥队伍跟随着马群突出战圈,将抓俘虏的工作,交给城头弓手和城内待命的吕文德处理,我只带着四千人杀向了蒙古大军的中军。
  这种以卵击石的疯狂行为,不仅让城头的军民看傻了,更让忽必烈也为之一震。
  「好家伙,本王真没见过如此疯狂的人,有意思!博格托,三阵骑兵突袭!
  兀立图,带队压上,从左翼包抄,截断他们后路。散齐妥罗,如果襄阳城派人接应他,你负责截击。赫塔,注意那两只大雕的动向,只要它们再出现,就给我射下来。」
  忽必烈发出了一系列的命令,他已经不打算管前军的仆从军队,只是一心想要将我这个可怕的敌人置于死地,不知不觉的,他内心已经把我提升到了和郭靖一样可怕的存在。
  我带领队伍汇合了神雕,立刻变阵,坚壁之阵再现。同一战术,把蒙古正面的骑兵打的人仰马翻。但是危机却在慢慢的向他们迫近,兀立图的六千骑兵正在迅速的包抄到新野军的弱侧,而我与正面之地纠缠太深,已经难以自拔了,眼见就要被包围。「车轮阵,护卫中军!」
  我眼见身边越来越多的兄弟,被穿过塔盾的狼牙箭射中,倒在尘土中,心中急如火焚,但是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坚守阵地……这时,蒙古大军的右翼开始骚动起来,来者正是潜伏多时的牛三和马光佐部。他们汇合了襄阳城出来的五百骑兵,在一里外的丛林中休整,他们一边等待着我的信号,准备发起进攻,而那两颗炸响的震天雷,就是发动总攻的信号。
  他们冲进蒙古军队中机动力和防御最差的弓箭部队,马光佐和牛三两人并马当先,手中的马刀收割着四窜逃亡的弓箭手的生命。而就在他们得手的同时,小龙女和齐满满携带着数颗轰天雷再次从天而降,兀立图阵内瞬间发生连续爆破,兀立图被当场炸死,他的部众登时大乱。
  我和牛三、马光佐合兵一处,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抽调出五百盾手和两百名火铳手扫荡左路残敌,我领着余部继续突进。
  「连长,弟兄们弹药不多了!」吴晴近前低声说了一句。
  「伤亡情况怎么样?」
  「步兵营损失比较大,现在有战斗力的还有一千六百人,火铳营损失三十九人,枪支折损十一支!弹药,每人还能匀出十五发左右。」吴晴报告道。
  我心知如果失去枪炮威慑,大家今天都要交代在这里,自己一口气吞掉了蒙古一万三千骑兵和三万步兵,已经把他打痛了,只是可惜我们没法再继续扩大战果。
  「大人,大帅派后军接应我们来了!」一个校尉指着后军大旗喊道。
  我定睛一看,是黄药师带领着城内守军杀了出来,远处也响起了枪弹声,显然是自己的师傅观察到了阵中的局势,顺势发起了总攻。
  忽必烈见襄阳城大军出动,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率领残军集结后退,向北逃窜。
  我见此情景,朗声大笑道:「步兵营、火铳营原地休整!骑兵队,冲锋!不世奇功就在前方,谁挑了忽必烈,老子赏银千两!」
  众军听闻,俱都精神抖擞,齐声怒吼:「喏!」
  我拉着娇妻跳上神雕的背部,说了句:「雕兄,我们冲!」神雕清鸣一声,飞奔而行,我和骑兵队衔尾,向北追赶溃败逃往南阳的蒙古军队。追了五十里,斥候报告,敌军在博望坡遭遇大火,我不禁大喜,心道薛霸发动火计成功了。
  这正是我当初离开的时候,交给他的锦囊里面定下的计策,虽然雨季未至,但是春天气候湿润,我吩咐他带领军民多备火油,这把火绝对够忽必烈喝一壶的了。「牛三、马光佐听令!」
  「有!」
  「追击残敌,注意收拢军马。」我吩咐道。
  「是!」
  「老马,你要是赢了牛三,我请你上三味斋吃烤乳猪。」
  「当真?」马光佐打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听我如此说,忍不住吞口水说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快去吧!」我哈哈大笑道。
  我笑着对怀里的芙妹说道:「芙妹,我们也上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
  芙妹眼中一亮,拍手道:「好啊、好啊!干脆我们顺势把南阳打下来,看看这个蒙古王子都藏了什么好东西。」我心中暗笑,小宝贝儿现在也算经的多、见的广了,倒是越来越财迷了。成亲之后更是知道好东西要往家里划拉,呵呵,是越来越懂得过日子了。
  我心想,现在身边只有至多不超过两千的轻骑,去攻南阳城?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嘛,还是见好就收吧。催动神雕,步入了已经接近尾声的战局。映入眼帘的是满地被烧成焦炭的人尸、马尸。坐在我身前,已经有了轻微妊娠反应的芙妹,见到如此惨状忍不住掩着口干呕了起来。
  我轻拍她的背脊,帮她平复下难受的感觉,没办法此战且须谨慎,万一一个大意,就会被敌方反扑。牛三、马光佐还在指挥手下抓俘虏、收拢军械,薛霸看见我,自己打马凑了过来。
  「连长!」
  我看他胳膊上吊着绷带,问了句:「怎么了?受伤了?」
  「连长!你治我得罪吧,我对不起您。」他扑通跪倒地上说道。
  我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兴起这套来了,有什么话起来说。」
  「我、我刚才让弟兄们,在蒙古大军走到半途时候放火,我自己堵在山口想捞条大鱼。来了个戴金冠穿蟒袍的,我本来想把这小番王拿了,可是他身边点子太硬,有一个胡人、一个藏僧,一交上手,我们两个弟兄就被那贼秃给杀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放他们过去了。」
  薛霸含着泪恨恨的说道。
  我听得明白,是金轮法王和尹克西保着忽必烈突围而出,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虽然惋惜,但是自己手下的大将能保住性命已经算万幸了,忍不住安慰道:
  「好了,你也别太过自责了。那和尚厉害的紧,我都没有十成把握胜他。你做的对,没把兄弟们全交代在这儿,已经算是万幸了。我们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等抓住他,把他剖心沥胆,来祭奠死去的弟兄。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父母,以后磕膝盖再这么软,看我不给你治治这毛病。」
  薛霸听完,擦擦眼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牛三和马光佐也回来了,牛三大老远的就笑着道:「连长、连长,咱们这次发大财了!那骏马多的,老牛都数不过来了。」
  我莞尔一笑,看芙妹也在我怀里偷笑,知道牛三学问不好,他数不过来的大概要上四位数了。我心中估算,除了烧死的,大概能赶回来两千左右的军马,吩咐了一声:「前面是敌人经营多时的南阳据点,再深入会吃亏,吃亏的事儿咱们不干,撤!」我一声令下,千余人赶着马匹往东撤退。
  撤退的路上,我笑着问道:「你俩打赌谁赢了?」
  牛三咧嘴一笑道:「俺!」
  我倒是愣了,马光佐就是一活土匪,这次还挂了彩头的赌赛,他居然输了?
  牛三接着说道:「俺跟老马说,他让我赢,我请他吃两只烧猪。」
  「哈哈……」我夫妻俩和身后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心情郁闷的薛霸,脸上也有了点笑容。
  新野城就在二十里外,我们很快赶着马群进了城。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只粗略一数,缴获的军马竟然有六千匹之数。
  「这不稀奇。」我将军功造册,送回襄阳时,我的宝贝蓉儿对我说道:「蒙古人一般战场上都是双马换乘,有的甚至是三马换乘,所以缴获的数量,比你预计的多一倍,是很正常的。」
  编列军功,功劳最大的,当然是我这正面战场上三千破敌的大功臣。我们火铳营和步军营配合,不但在遭遇战中击溃五千敌骑,又在正面战场上,击溃了蒙古人最引以为豪的骑兵。
  三千破八万,建立了军事史上前所未有的辉煌战果,经此一战,再也没人敢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了。战后,火枪清点入库,这是我定下的规矩,不然谁都能拿着枪出去惹是生非,那还了得?
  贺擎山、吴晴都跟着我沾光,每人官升三级。功劳第二的,是从东路策应的马光佐和牛三,他们不但从侧面击敌,还在追击战中缴获了大量战马,才获此殊荣。
  马光佐不是军队的人,实惠倒是都让牛三得了去了。立功第三的,是在博望纵火的薛霸以及虎贲营的一众弟兄,只是他们没有趁势抓住贼酋忽必烈,所以功劳不免小了很多。另有吕文德麾下诸将如杜庶、聂斌等大将,与新野城守将陈振源、李天强等人,各按功劳请赏,众将皆大欢喜。
  忽必烈终是没取出解药来交换他堂弟的性命。
  算霍都倒霉,赶上我杀心正炽,很痛快的提剑斩了他的臭头。因为这个名字让我觉得极端不舒服,让这个淫虫活着我心里不踏实,现在总算踏实了,我亲手结果了这只蟑螂的小命,看着他的血放干才用化尸粉把他化去,顺手给蒙古俘虏册上添了一个失踪人口。
  解决了这个小强,我还把满满找来,我问道:「丫头,你怪师父逼你上战场吗?」
  虽然知道这丫头神经不是一般的粗,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把她拉来安慰两句,毕竟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这样大的阵势,这么惊险的杀局,我怕她心里会留下阴影,造成她以后怯战或是嗜杀的性格就不好了。
  「没啊,我扔了那个雷火弹,就飞的高高的,下面什么样,我都没看到。」
  她眼珠儿骨溜溜乱转,一看就是没说尽实话。
  我把她抱坐在我腿上,抚着她的额头柔声道:「要是怕就哭出来吧,会好一点……」我知道小丫头今晚肯定会做恶梦,这种炼狱般的场景,岂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够接受的了的?
  但是这就是乱世,我只能让这些孩子尽快的成长起来。
  「师父……呜呜……呜呜呜……」果然,我刚说完,她就再也忍不住,扑到我怀里呜呜的痛哭起来,哭得是那么的伤心,连铁石心肠的我都不禁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丫头。
  「喂……你别拿我的衣服擦鼻子好不好?」终于,我还是忍不住这丫头的实在劲儿,跟她提了个小小的意见。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5:17

第七十章  大胜关,群雄大会选盟主  陆家庄,三场比斗定乾坤
  坐在客厅里的小龙女,在众人的打量的目光中明显的有一丝拘束,但是好在程瑛和无双还算是熟稔,但是她同样也没认出戴着面具的师姐李莫愁。
  「龙姑娘,你怎么来了?」我在众女不善的眼光中,硬着头皮问道。我心中却在想,这人真不禁叨叨,昨天想起她来,今天她就出现在你面前。
  无双凑上来小声的说道:「孙婆婆过世了。」
  我心中微微一沉,没想到慈霭的孙婆婆最终还是过世了。不过现在她也算寿终正寝,有机会还是要去活死人墓设香祭拜一番。
  小龙女道:「孙婆婆病了,我到山里采药。断龙石放下了,我回不去了。」
  黄蓉算是初步领教了我所说的冷冰冰是什么意思,心想这个姑娘的性格确实不太招人喜欢。不过这相貌也太美了一些:那娇肤胜雪白皙似玉晶莹,柳叶新月眉,樱桃樊素口,素面朝天而不施粉黛,身姿窈窕若风摆荷叶,柔顺若丝缎的长发齐到腰间,当真是一位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平心而论,就连她都有些心动了。
  小龙女看到新进来的妇人也在上下打量自己,心里感到颇为不舒服,忍不住问道:「杨过,你知道密道的入口,你跟我回去一趟吧。」
  黄蓉在边上一听,就知道这是个不通俗礼的丫头。但是见她眼神清澈、举止斯文,也知道她不是那种没有修养的人,听说她二十年人生里只见过寥寥数人,今日一见,她果然像一张白纸一样纯洁。
  「龙姑娘,这容易,不过我们现在这里还有正事,不若你在这等上三五日,此间事了,我们再送你回去,你看这样可好?」我沉吟道。现在还有一堆事离不开我,不然自己一走了之,等金轮法王来了,势必缺乏人手抵挡。
  小龙女道:「那么你给我画一张图吧,只要循着图走,我应该能够找到地方的。」她不喜欢这里嘈杂的环境,只想快点离开。
  「师、龙姑娘,古墓范围那么大,我夫君又怎么能一下子记得那么全呢?你干脆住下来吧,既然来了也不在乎这么两天了,我们那里倒是颇为安静,如果你有什么担心的,不如和我们同住。」李初晴突然说道。大家都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她上次是提着刀子回古墓的,又哪会这么好心张罗着和师妹套近乎。
  「但是,我发过誓,终生不离开古墓半步……」她只想尽早回到终南。
  「那你现在不都已经在外面了嘛,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无双安慰她道。
  小龙女想想只好如此,就微微点头答应。我让无双和程瑛领着小龙女去安排住宿,等小龙女走后,我笑着问道:「怎么了,晴儿?上次听我说你师妹武功高了,不服想找她试验一下吗?」
  初晴点点头道:「不过是想了个心愿罢了,看看玉女剑法到底有多厉害。」
  三娘有些担心的道:「万一一不小心让她认出你的身份,那岂不是不好?」
  李初晴微微笑道:「没事的,即便师妹认出我来,她也不会当众揭穿,今天要不是看在有熟人在场的份上,她也不会开口说话的。」
  我点头称是,因而小龙女也就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
  月上柳枝头,我晚上又开场说书,不过,今天在郭家小院的听众又多了好几位。郭靖听说小龙女也来了大胜关,特意领着全真教四位长老回来。大家茶余饭后,厅堂里大家分桌落座,等这杨过讲故事。我见今日人多,都快赶上个小型书场了,就讲起了我最拿手的一回——「教单于折箭星陨雁门关!」
  三言两句简短解说,交代清楚了故事中主要人物的身份来历,然后又将精彩感人的故事讲述了一遍。故事讲述完毕,众人尽皆喟叹。黄蓉这个正牌的丐帮帮主,也对这个丐帮历史上记载语焉不详的前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转头看看自己的丈夫,不觉将两人的影子重合到了一起,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郭、程、陆三女虽然是二次听闻,却隐约又有了不同的新感悟。程瑶迦是最重英雄的,忍不住问道:「郭夫人,你是丐帮帮主,可对这位萧峰、萧前辈有所了解?」
  黄蓉道:「北宋神宗年间,确实有一位乔帮主,至于他的事迹则多已轶,想来这故事也是这小子自己乱编的。」
  郝大通道:「关于当年辽帝南下亲征,在雁门关不战自退的传闻我也曾听闻过,想来也不是捕风捉影。过儿不是说了嘛,那里有关于前辈身世的石碑遗址,如果还有机会出雁门,老道必然寻访一下古迹。」郝大通多年前就跟随王重阳翻译古籍善典,对辽文并不陌生,对此事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
  「我去过了,连拓片都有,早知道你这个小牛鼻子在这,我就带来了。」一个声音从墙头传来。
  众人皆回头,却见墙头蹲着的正是老顽童。全真二子和尹、赵忙起身参拜。
  「参见师叔!」
  「参见师叔祖!」
  郝大通本来还担心自己镇不住场面,却没想到在此见到了周师叔,心中不禁大喜。
  「免了、免了每次见面都是这一套俗例,今天要不是为了那段碑文,我都懒得出来见你们。」周伯通吃掉手中的糕点,拍拍手跳下墙头。跑到郭靖身边,笑道:「好兄弟,老哥哥来找你玩来了。」郭靖看着郝、孙二人,不禁微微有些尴尬。
  郝大通知道自己的师叔为人如此,所以也识相的装作没看见,不过为避免尴尬,道了声叨扰,就带着三人出了院子,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小黄蓉,你怎么变得这么胖了,肯定是每天吃好东西吃的。」
  周伯通童言无忌,在座众人大多知道他的性子,都不禁被他逗得噗嗤笑了出来。
  黄蓉羞恼道:「你这老顽童,十几年不见面,一见面就说疯话,你再这样,我就去找能制住你的人来。」
  周伯通拿自己的鬓发编着的小辫子玩道:「不就是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嘛,你不用找了,我们一起来的。」随着他的话,墙头上又翻过一个人来,有些扭捏的站在老顽童身旁,正是皓首红颜,大家都叫她瑛姑的刘瑛。
  「瑛姑,你怎么也来了?哦,你们……」郭靖在黄蓉的提醒下,明白两人老来终于解开了心结,走到了一起,也不禁很为这命运坎坷的前辈感到高兴。
  「伯通,你说的那位小兄弟呢?这件事,我还想当面跟他致谢呢,要是没有他帮忙,我只怕一辈子也找不到你这个老家伙。」瑛姑微笑道。
  原来老顽童自己偷跑数日不回,瑛姑以为他又逃跑了,就一路上打听沿路南下找到了河南境内,碰巧在道上迎面撞见北归的周伯通,周伯通说起郭靖、黄蓉以及我都在大胜关,她就跟着老顽童来见识见识。
  黄蓉问道:「瑛姑说的是过儿?」黄蓉一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知道这八成又是我撮合的好事。我如此行事,倒是了结了她和郭靖多年来的一桩心事,也为二老感到高兴。
  「嗯。这不就在那个老顽童勾肩搭背聊天的那个。」黄蓉笑着一指,却是老顽童才和我分开几日,此时见面又颇为亲热的上去聊天。
  瑛姑走到跟前,说道:「伯通,这位就是你说的小兄弟吗?」
  我自己答道:「小子杨过,见过瑛姑前辈。这位是小龙女姑娘,来做客的,这几位是我的几位未婚妻。」我依次引荐了芙妹、三娘等女,算是打过了招呼。
  倒是郭靖见管不了我,也懒得再管我,跟老顽童叙起离情,聊得颇为投机。
  距离英雄大宴还有三天的时间,随着人来的越来越多,陆家庄更显得热闹非凡。但是人多眼杂,怕被人撞见,特别是那个无处不在的老顽童,常跑来搅局,我和黄蓉私会也只能中断。
  「小杨过,你说的招儿真的这么厉害吗?」老顽童听说又有自创的招数,见识过我的悟性,老顽童知道让我如此自豪的招数,只怕当真非同小可,忍不住就催着我快些出手。
  我有心惩治他一顿,好报复他破坏自己的约会,笑着说道:「那你有胆接我一招吗?」
  黄蓉刚指导完鲁有脚,两人正在边上休息,看老顽童要吃苦头,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
  「你划下道儿来吧。」老顽童嘻嘻笑道。
  「就是过两招儿呗,我跟你比剑。」我扔给老顽童一支木剑说道。
  「我不用这玩意儿,轻飘飘的跟鬼画符似的。」老顽童把木剑扔到边上,摆开架势说了句:「就这么来吧。」
  我也不客气,电射扑向老顽童,一眨眼间就从三丈开外来到了老顽童身前。
  如果说我过去的身法如同流云悠然,或是四海宛腾的云中蛟龙,那现在我的身法就如同鹰隼一般,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像雷霆闪电一般。老顽童只隐约看见我挥剑的动作,下意识的用空明拳的一招「空阁架梯」在身前封堵抵挡了一下。
  「咔嚓」木剑碎,却把第一次见我出手的鲁有脚看呆了,他没想到我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心说这小家伙就算是打娘胎里练功也不过二十年,比自己这个老家伙强太多了。小龙女也没想到我比一年前武功精进了这么多。
  「你怎么能做到这么快?」老顽童惊讶的拍去身上的木屑问道。
  我发泄了心口一阵恶气,说道:「唯快不破。」
  「但是刚终有尽境,柔却永无止境。」老顽童又在卖弄他那一套以柔克刚的理论:「实战中,人是会躲避的,如果你打不到岂不是白白浪费力气。」
  我笑道:「是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但是如果我能保证刚一定可以解决问题呢?」
  「那不可能,我知道了你快,大不了下次我就先躲开,先跟你缠斗,等你累了我再出手。」老顽童摇摇头说道,认为我所说的不可行。
  我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其实我刚才只用了三分力。」
  老顽童一惊,问道:「我不信,如果这样计算,十成功力岂不是又要快了几分?血肉之躯本身就不能负荷的。」
  我取出玄铁剑,笑着说道:「你看着。」我走到旁边一块两丈见方的山石之旁,沉默了片刻,就转身走了回来。
  旁观的鲁有脚根本没看我动作,还在不理解我到底要做什么,只是当我转身回来的时候,大石轰然倒塌,断面齐齐的被分成了六段……老叫花子张大了嘴惊讶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黄蓉笑道:「长老,不必如此吃惊,这孩子的境界,已经超越了我们对武学的理解范畴,我这个做师傅的也未必是他对手。」
  听帮主这么说,鲁有脚才稍微安下心来,心知要不是他有更大的使命,也轮不到自己做这丐帮之主,不禁微叹:「哎,可惜了,如果让杨少侠来做帮主,我们丐帮一定可以发扬光大的。」
  黄蓉笑道:「过儿说过了,世间要那么多的乞儿做什么,他的理想是消除贫穷和饥饿,让天下人都有饭吃,有钱花,安居乐业,我想这才是一个伟大的理想吧。」
  鲁有脚也笑道:「帮主说的是,倒是老鲁糊涂了。」
  黄蓉道:「所以,咱们是一家人,以后你也要鼎力帮助他,给天下百姓创造一片晴朗的天空,也不负我们丐帮历代先辈创下的这份基业。」她知道我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心里也时刻不忘帮我拉拢各方势力,今天趁此良机就干脆把话跟鲁有脚挑明了,就等着他的表态。
  「谨尊帮主之命!」鲁有脚知道自己帮主从不会看错人,心悦诚服的答道。
  不说这边黄蓉和鲁有脚两人的议论,转回头来说我和老顽童。老顽童瞠目结舌的走近看看石头,断口崭新,如镜面一般光滑,显然不是事先锯断的,但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即使他亲眼所见,也觉得不可能是人力所为。
  笼罩两丈范围,顷刻间三刀断山,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个年轻人的一招。正应了那句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技巧都是虚无。
  李初晴在远处和小龙女说:「估计你也不用钻水道回去了。」
  小龙女讷然的点头,心中惊讶远处的男人到底是人是鬼,只怕这断龙石真的挡不住他。
  老顽童看着巨石呆呆出神之时,我也又有新的体悟,我现在已经可以将这惊艳一刀融入自己的身法,借冲力将力量优势发挥到最大。可以说,我现在有信心秒杀除了黄药师以外,五绝的其他任何一位高手。为什么黄药师除外?因为黄药师也有远程打击手段,百步以内,他那令人鬼神莫测的弹指神通,还是令我非常顾忌的。
  当然,我是非常尊敬几位前辈的,所以也不藏私,坦诚的对有些泄气的老顽童说道:「老顽童,你武功练了这么多年,深得道家玄虚经意的启发,自然了解虚的博大,但是老子曰:『太极生两仪』,可见阴阳、虚实、快慢都是相对的,即是说虚柔能够达到的境界,刚猛也可以达到,只不过所表达的形式不同,所展现的结果也不一样。你是内家绝顶高手,距离先天境界之差一线,希望我今天的一番话,能够对你有所启发。」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然后径自慢慢的走了。
  我走到黄蓉跟前,鲁有脚早就让她支开,两个人并肩而行,黄蓉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了?好像对他打击很大的样子。」
  「嘿嘿,谁让他破坏我们难得的一点时间,不过我也没难为他,相反的,我可是帮了他许多,就看他这个武痴能不能领悟了……」我说道。
  黄蓉眼光迷离的看着我,心里充满了感慨,一个及冠之年的武学宗师?我几天前还偎在自己怀里撒娇,这一个依赖自己的大男孩儿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这种致命的诱惑,又怎么不能让她死心塌地的迷恋,宁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万众瞩目的英雄大宴终于拉开了帷幕。这日上午,江北江南的英雄好汉齐聚陆家庄。陆家庄虽大,却也已到处挤满了人。
  中午饭罢,丐帮帮众在陆家庄外林中聚会。新旧帮主交替是丐帮最隆重的庆典,筹募历时数月,天南地北的高辈弟子尽皆与会,来到陆家庄参与英雄宴的群豪也均受邀观礼。
  十余年来,鲁有脚一直代替黄蓉处理帮务,公平正直,敢作敢为,丐帮中的污衣、净衣两派齐都心悦诚服。其时净衣派的简长者已然逝世多年,梁长老长年缠绵病榻,帮中并无别人可与之争,是以这次交替乃是顺理成章之事。黄蓉按着帮规宣布后,将历代帮主相传的打狗棒交给了鲁有脚,众弟子一齐向他唾涎,只吐得他满头满脸、身前身后都是痰涎,于是新帮主接任之礼告成。
  我心中好笑,幸亏这种好事没轮到自己头上,不然口水还好说,我还真见有实在人往鲁有脚身上吐痰,不知道是不是趁机报复以前的过节。
  一个老年乞丐跃上大石,大声说道:「洪老帮主有令,命我传达。」
  帮众听了,登时齐声欢呼。他们十多年未得老帮主信息,常自挂念,忽闻他有号令到来,个个欣喜若狂。
  人丛中一个乞丐大声叫道:「恭祝洪老帮主安好!」
  众丐一齐呼叫,当真是声振天地。呼声此伏彼起,良久方止。
  我见群丐人人激动,有的甚至泪流满面,心想:「大丈夫得能如此,方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也不知道洪老帮主和自己外公老丈人两个人一起出走,现在云游到了何处了。
  只听那老丐道:「半年之前,我在福州东路永南县遇见洪老帮主,陪着他老人家喝了一顿酒。他老人家身子健旺,胃口极好,酒量跟先前亦是一般无二。」
  群丐又是大声欢叫,夹杂着不少笑声。
  那老丐接着道:「老帮主这些年来,杀了不少祸国殃民的狗官恶霸,他说刚听到消息,有个大坏蛋叫作什么『金翅神鹰』,在湖、福建一带作了不少坏事,他老人家刚刚亲自废去了他的狗爪子。」
  一名中年乞丐站起身来,说道:「那『鹰爪子』,前一阵好生猖獗,只是行踪飘忽,我们广东有三十几弟子被他无故打伤,近来却突然不知他的去向,原来是老帮主亲自出手将他除了。」丐帮弟子与观礼的群豪纷纷鼓掌。
  我心中一突:「难道洪老帮主是南下查探魔教的事情去了?」
  那老丐又道:「洪老帮主言道:方今天下大乱,蒙古鞑子日渐南侵,蚕食我大宋天下,凡我帮众,务须心存忠义,誓死杀敌,力御外侮。」群丐齐声答应,神情极是激昂。
  那老丐道:「朝廷政事紊乱,奸臣当道,要那些臭官儿们来保国护民,那是办不到的。眼下外患日深,人人都要存着个捐躯报国之心,洪老帮主命我勉励众位好兄弟,要牢牢记住『忠义』二字。」
  群丐轰然而应,齐声高呼:「誓死尊从洪老帮主的教训。」
  丐帮大会以后办的都是些本帮赏罚升黜等事,帮外宾客不便与闻,纷纷告辞退出。
  到晚间,陆家庄内内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三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有一大半赴宴。这英雄大宴是数十年中难得一次的盛举,若非主人交游广阔,众所钦服,决计难以邀到这许多武林英豪。
  郭靖、黄蓉夫妇陪伴主宾,位于正厅。我和一帮姑娘可以远离众人视线,被安排到了角落里,三娘不欲和渔隐、朱子柳相见,所以由如是陪着没有予会,小龙女本不想参加,但是被我生拉硬拽过来,坐在席间相陪。
  周伯通和瑛姑被安置在了首席,全真教的郝、孙二人和渔隐、朱子柳同席,其余人等分别按照辈分、身份高低,排到了各自的席位上,就连程瑛都被分到了华山派的那一桌。华山派前来的不是岳氏夫妇,而是刘天正为首的华山第二代弟子。
  芙妹初时有些奇怪,扯扯我问道:「为什么我们不捡好点的席位啊,离得这么远,一会儿什么热闹都瞧不见了?」
  我笑道:「观察,就要找到一个能够统揽全局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又不能太引人注意,你看那边。」我笑着冲她呶呶嘴,众女顺着我的目光,看到离自己这张桌子隔得不远的一桌上,坐着的是一个脸色死板的中年人。
  无双忍不住惊讶道:「是师父!」
  「啊?外公来了?那个扎着凳子啃鸡爪的……是师公!」芙妹也认了出来老叫花子的酒葫芦。虽然他换了身便服,也戴了人皮面具,但是他那酒葫芦和坐相实在是太好认了。
  我微笑摆摆手,示意厅上主席有人要致辞,让她们先不要急着上前相认。
  只见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举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声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他说了这几句话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他一语,都是赞同之意。此日来赴英雄宴之人多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纷纷响应号召。
  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说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大多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群雄一齐喝采,早有人叫了起来:
  「就由你老人家领头好啦!」
  「不用推举旁人啦!」
  那老者哈哈笑道:「我这臭老儿又算得那一门子货色?武林高手,自来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为首。中神通重阳真人仙去多年,东邪黄岛主独来独往,西毒非我辈中之人,南帝远在大理,不是我大宋百姓。群雄盟主,自是非北丐洪老前辈莫属。」
  洪七公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当真是众望所归,群雄一齐鼓掌,再无异议。
  人丛中一人说道:「洪老帮主自然做得群雄盟主,除他老人家之外,又有哪一个艺能服众,德能胜人,担当得了这个大任?」他话声响亮,众人齐往发声之处瞧去,却看不到人,原来说话的人身材甚矮,给旁边之人遮没了。
  有人问道:「是那一位说话?」
  那矮子跃起身来,站到了桌上,但见他身高不满三尺,年逾四旬,满脸透着精悍之气。
  有人识得他是江西好汉「矮狮」雷猛。众人欲待要笑,见了他左顾右盼的威猛眼光,都把笑声吞下了肚儿。只听他道:「可是洪老帮主行事神出鬼没,十年之中难得露一次脸,要是遇上了抗敌御侮的大事,恰好无法向他老人家请示,那便如何?」
  群雄心想:「这话倒也说得是。」
  雷猛又道:「咱们今日所作所为,全是尽忠报国的事,实无半点私心。咱们推举一位副盟主,洪老盟主云游四方之时,大多儿就对他唯命是从。」
  喝采鼓掌声中,有人叫道:「郭靖郭大侠!」
  有人叫道:「鲁帮主最好。」
  有人道:「丐帮的前任黄帮主足智多谋,又是洪老帮主的弟子,我推举黄帮主。」
  又有人道:「就是此间陆庄主。」
  更有人叫:「全真教马教主。长春子丘真人。」
  一时众论纷纭。
  正乱间,厅口快步跌跌撞撞进来四个僧人。
  「少林寺达摩院首座澄心禅师到!」
  郭靖和陆冠英听闻来者,竟然是近年来不与武林同道来往的少林僧人。少林寺地位卓然,与全真派并称武林泰斗,二人忙离席相迎。
  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怀疑,还未及提醒,郭、陆二人已经走到了僧人身前。
  「郭伯伯,小心有诈!」郭靖闻听我示警,还在愣神间,就觉得扑面一股大力袭来,我沉腰撤步,左手划了半个圆,猛地推出。「砰」的一声和为首的少林僧对了一掌。
  我大喝一声,人也已经电射而出。但是一枚石子比我动作更快,「叱」的一声从黄药师席间飞了出去,替武功不高的陆冠英化解了危局。
  另外两名僧人不管飞退的同伴,飞身跃过直接扑向郭靖。我此时已经近到身前,举手隔开了一名武僧的禅杖。一招神龙摆尾干扰了另一名僧人。那狮眉阔口的大和尚径不避闪,三指擒拿攻向我的手腕。我身上没带兵刃,手上功夫远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一时间,被两个僧人险险缠住。
  在一旁围观插不上手的人群中有人叫道:「般若掌、金刚指?真的是少林寺的和尚!少林寺做了蒙古人的走狗!」
  郭靖扯着陆冠英退回坐席前,黄蓉关切的问我感觉怎样,眼睛却飘到了刚才石子飞出的方向。郭靖缓过一口气来,点点头示意自己无碍,朗声说道:「不知几位大师与在下是否有什么误会?为何出手伤人?」他刚才猝不及防,被刚猛无俦的掌力所伤,虽然只是受到了一丝震荡,却也需要调息一番。
  几个僧人见偷袭无果,也都迅速的退到大厅门口结阵防御,并不答话。
  「郭大侠,和这些贼秃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就是明摆了来刺杀您的。」
  「好兄弟,要不要老哥哥出马,拔光……」一看对方无发无须,着实没什么毛可拔,老顽童才改口道:「扒光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扔出去。」
  大家不禁莞尔,也没去理会他。
  我退回郭靖身边,郭靖对我点点头道:「过儿,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我发现他们的武功似是而非,虽然手法极像,但是却不是正宗的少林心法。听闻少林寺三十年前,有苦惠禅师远赴西域传道,我观这四人中,有两个是有胡人的血统,或许他们是被蒙古人收买了的西域少林门徒。」我没说他们是伙工头陀的弟子,是不想解释自己如何得知少林寺内部的秘辛,但是顺着我指引出的这条道路,就可以揭开四名僧人的身份。
  郭靖朗声道:「诸位静静!请问四位大师,与苦惠禅师如何称呼?」
  为首的僧人说道:「郭大侠果然博闻强记,居然知道苦惠那个废物。」却冷笑着不再答话。
  我接着过郭靖的话说道:「听闻西域近年崛起一金刚门,疑似是少林支脉,门下弟子多习般若掌、金刚指和伏魔杖法三项,看来四位是金刚门里的弟子。」
  「哼!」看身份被揭穿了,为首的大和尚不说话了,算作默认了我的说法。
  群雄中又是一阵鼓噪,大骂西域和尚的无耻,居然假冒少林寺的僧人前来破坏英雄大会,企图挑起武林争端。
  李初晴和芙妹凑了过来问道:「没事吧?」
  我微笑一下,示意自己无碍,看无双趁乱凑到稳坐钓鱼台的师父身边叙述别情,旁边还有个若无其事大吃大喝的老乞丐。
  正在众人鼓噪间,只听得大门外号角之声鸣鸣吹起,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磐之声。
  陆冠英刚才吓出一身冷汗,此时才反应过来,朗声道:「迎接贵宾!」语声甫歇,厅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个人。
  堂上群雄都在欢呼畅饮,突然见这许多人闯进厅来,都是微感诧异,但均想此辈定是来赴英雄宴的人物,眼见内中并无相识之人,也就不以为意。
  郭靖即站起身来,和黄蓉夫妻俩对望一眼,又与陆冠英夫妇一起迎了出去,我熟知戏肉已来,也在他们身后紧紧随了出来。只见四僧闪到一边,躬身施礼拜迎进了正厅的容貌清雅、贵公子模样的是蒙古霍都王子;在他边上相随的正是那脸削身瘦的藏僧达尔巴。我曾在终南山重阳宫中跟他交过手,虽是一流高手,但当时他就比自己为逊,现在只怕差得更远了。
  只见这二人分站两旁,中间站着一个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杆一般的藏僧,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而大和尚身后,还有一个脸上满是刀疤的头陀、两个西域人、一个大汉,以及一个汉人打扮的中年文士。
  郭靖与黄蓉互望了一眼,他们曾听黄药师说起过西藏密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此人顶心深陷,难道武功当真高深之极?黄蓉更是心知这就是我一再提醒她的金轮法王,心知来者不善,各自暗中提防,同时躬身施礼。
  郭靖说道:「各位远道到来,就请入座喝上几杯。」他既知来者是敌,也不说什么「光临、欢迎」之类口是心非的言语。陆冠英吩咐庄丁另开新席,重整杯盘。
  等众人坐定后,这边厢的霍都王子,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向那高瘦藏僧说道:「师父,我给你老人家引见中原三位大名鼎鼎的英雄……」
  郭靖一惊:「原来他是这蒙古王子的师父。」
  那藏僧点了点头,双目似开似闭。霍都王子道:「这位是做过咱们蒙古西征右军元帅的郭靖郭大侠,这位是郭夫人,也即是丐帮的黄帮主,而这位就是在终南山,跟弟子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杨小侠。」
  那藏僧听到「蒙古西征右军元帅」八字,双目一张,斗然间精光四射,在郭靖脸上转了一转。然后他听到弟子说起过我,只是捎带着在我脸上扫了一眼,重又半垂半闭,对丐帮的帮主却似不放在心上。
  霍都王子朗声说道:「这位是在下的师尊,西藏圣僧,人人尊称金轮法王,当今大蒙古国太后封为第一护国大师。」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响亮,满厅英雄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愕然相顾,均想:「我们在这边商议抵御蒙古南侵,却怎地来了个蒙古的什么护国大师?」
  霍都又依次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天竺国的尼摩星大师、这位是来自西域金刚门的门主伙工禅师……」
  群雄听到这个就是指使前面偷袭的幕后人,俱都鼓噪起来。「鞑子快快滚,只懂得偷袭的卑鄙小人,还敢自称大师!」
  霍都老着脸皮不为所动,续道:「这位是西域豪商尹克西前辈、这位是潇湘子前辈、这位是马佐光……」
  我更是一凛,我是没想到自己这几年闯荡江湖,居然引起了蒙古人的重视,将本来不会出现在大胜关的潇湘子、尹克西等人提前串联了起来。不过对方虽然阵容豪华,我却屹然不惧,自己为此刻布局多时,有东邪、北丐和老顽童在此压阵,想来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杨过,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我忽然觉得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却原来我们过来帮忙的帮忙,只剩下小龙女一个人孤零零在桌边坐着,她有些紧张,就凑过来找我和芙妹。
  「他们是些蒙古恶人,一会儿免不了一场混战,你自己小心。」我小心吩咐道。
  「嗯。」小龙女虽然天真纯朴,但是连续几日被我灌输了大量的异族在中原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的故事,所以也从心里痛恨这些异族大恶人,手忍不住伸向剑鞘,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宴席间有人认出这几个凶名在外的恶人,知道来者不善,俱都看着作为此间主人,陆庄主和郭大侠会如何掌控这局面。
  郭靖虽知这伙人来意不善,但是也不妨先听听对方来意,只淡淡道:「各位远道而来,却不知有何赐教。」
  霍都王子站起身来,摺扇一挥,张了开来,露出扇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朗声说道:「我们师徒今日未接英雄帖,却来赴英雄大宴,老着脸皮做了不速之客,但想到得会群贤,却也顾不得许多了。盛会难得,良时不再,天下英雄尽聚于此,依小王之见,须得推举一位群雄的盟主,领袖武林,以为天下豪杰之长,各位以为如何?」
  「矮狮」雷猛大声道:「这话不错。我们已推举丐帮洪老帮主为群雄盟主,现下正在推举副盟主,阁下有何高见?」
  霍都冷笑道:「洪七公早就归位了。推一个鬼魂做盟主,难道列位也都是死人么?」此言一出,群雄齐声大哗,丐帮帮众尤其愤怒异常,纷纷叫嚷。
  霍都道:「好吧,洪七公若是未死,就请他出来见见。」
  鲁有脚将打狗棒高举两下,说道:「洪老帮主云游天下,行踪无定。你说要见,就轻易见得着么?」
  霍都冷笑道:「莫说洪七公此时死活难知,就算他好端端的坐在此处,凭他的武功德望,又怎及得上我师父金轮法王?各位英雄靖听了,当今天下武林的盟主,除了金轮法王,再无第二人当得。」
  群雄听了这一番话,都已明白这些人的来意,显是得知英雄大宴将不利于蒙古,是以来争盟主之位。倘若金轮法王凭武功夺得盟主,中原豪杰虽然决不会听他号令,却也是削弱了汉人抗拒蒙古的声势。
  众人素知黄蓉足智多谋,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望她,心想:「这几十个人武功再强,也决不能是这里数千人的对手,不论单打独斗还是群殴,我们都不致落了下风,大家只听黄帮主号令行事便了。」
  黄蓉知道自己师父也是不吃亏的脾气,被别人这么骂肯定要发作的,于是起身朗声笑道:「爹爹、师父,人家指名道姓要见见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风范,该怎么办好呢?」
  洪七公哈哈一笑,在脸上一抹脱去面具说道:「药兄,我早说你这劳什子不管用吧,怎么样!还害得我被闷了半天,吃起东西来都不爽利,不过老花子胃口还好,自我感觉还能再吃几年闲饭。」黄药师也是把脸上面具一抹,微笑着走向女儿,却并没有搭老乞丐的茬儿。
  大厅内外看到洪七公露出真容,俱都热闹起来:
  「洪老帮主身体康泰!」
  「洪老帮主,您还记得我吗?我前年陪您在山西杏花村喝过酒的!」
  「蒙古鞑子造谣,睁眼说瞎话,快滚吧!」
  郭靖自是大喜,上前参拜师父和岳父,洪七公微微笑道:「靖儿,这些年你驻守襄阳,经营防线阻止蒙古人南下,辛苦了,很好、很好!」
  「多谢师父夸奖,这是徒儿应该做的。」郭靖得到师父夸赞,声音不禁有些哽咽了。
  黄药师则没理我,走到女儿身边,看她小腹微微隆起,不禁露出了慈祥的神色。他看不是叙家常的时候,拍拍女儿示意等此间事了,再好好的跟爹爹聊聊。
  黄老邪听说女儿多年后又有了身孕,自然要来看看女儿,但是他和洪七公又不欲引人注目,所以俱都变了装束,想等宴会结束之后再相见,但是此时看到有众多高手前来搅局,他们担心郭靖和老顽童应付不来,所以才现身稳住场面。
  「我说,老叫花子、黄老邪,这些日子你们又去哪玩了?」周伯通也凑了过来问道,自打下了华山又有年余未见,就凑过来说几句话。洪七公则和黄药师一起挪揄的看着老顽童身后坐着的瑛姑,老顽童见了不禁闹了个大红脸,灰溜溜的跑回去,不再跟他们说话了。
  金轮法王双目睁开仔细的打量眼前的三人,心中不由一惊,心说中原怎么有如此多的高人。本以为此番前来,准备已经非常充足,但是现在看来,只怕很难讨到好处,不若定个赌赛,双方各出老中青三人,自己一方,中青年人才济济,自己再单挑三老中的一个,胜面极大,就侧身在霍都耳边耳语一阵。
  霍都听得不禁阵阵点头,心想:我们今日来此,原是要耀武扬威,折一折汉人武师的锐气,却没想碰到了钉子上。而且彼众我寡,若是惹成群殴,可就难弄得很。于是说道:「天下英雄请了,我们今日到此只为印证武学,不谈政事。咱们不若言明比武三场,由双方各派老、中、青三位英雄下场,那一方胜得两场,就取盟主之位,各位请看妥是不妥?」
  这几句话冠冕堂皇,但是明显是怕了三老,群雄不禁再次鼓噪大骂蒙古人没有种。
  「蒙古猴子怕了洪老帮主,不敢比试就快滚吧!别再这丢人现眼了。」
  「还老、中、青,你怎么不把你祖宗从坟里挖出来,拿来这晒晒!」
  霍都压着火气,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原来你们中原之人都是无胆的鼠辈,只仰仗着前辈高人,而不敢自己下场比试。那么试问等各位前辈老去,你们南人是不是就直接弃械投降了呢?」霍都摇着折扇激将道。
  「放你妈的狗臭屁!」
  「当真臭不可闻!」
  「小王在草原上就听说,中原人才济济、地灵人杰,今日一看才知道,不过传言而已,不过只是些会倚老卖老、以众凌寡之徒罢了。」
  黄蓉看他在那扇风,心想让你表演的也差不多了,就开口说道:「既然小王子这么有信心划出道道来了,我们大方点自然也就接下了,不知贵方将派何人出战?」
  霍都看看师父,看金轮法王点点头,于是说道:「此战是小王提议,第一场自然是小王陪众位英雄玩玩了,第二场,是由西域来的尼摩星大师出场,那要是他不小心输掉一场,就请我师父他老人家压阵,领教下中原绝顶高手的风范。至于尊方,不管派何人下场,我们三人接着就是了。」
  霍都自认在年轻一辈里面,自己的功力高深,肯定无人出其右。金轮法王知道自己徒弟功力不俗,脑子也灵活,所以允许他出战。而伙工头陀成名三十年,年纪也和他自己相仿佛,不能归纳到中年之列,只能派出功力稍差自己半筹的尼摩星。金轮法王看来,中原之人中年人里,绝对不会有人能够赶上这个天竺国的奇才,所以自己一方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我们刚说完,老叫花子就开言道:「老叫花子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给你们晒晒,还有这么个人,打架的事找我徒弟好了。所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们都打了一辈子了,到老来也想混个清闲,药兄、周老弟,你们说是不是?」
  「我去下场陪这老和尚玩玩,我看他轮子挺好玩的。」老顽童小声笑道。
  黄蓉笑道:「不用你出马,那个老和尚交给靖哥哥就好了。」
  她心想,师父这么说明摆着要让自己想个办法,狠狠的落这些蛮子的面子,既然对方划出顺序,也定下了人选,不若第一阵交给小龙女,肯定没问题,第二阵,交给过儿也是稳操胜券,第三阵留给靖哥,他近年来功力大增,又在壮年,想来和师父巅峰时期比起来也不逞多让,当可放手一搏。
  她扭头看到我自信的微笑,心里一动道:「过儿,你有什么意见?说来大家听听。」
  我说道:「对方此次前来,矢志要破坏我们会盟,打击中原群雄的锐气。但是他们没想到我们有诸位老前辈在此,所以才定下了这个三战之约。如果我们能赢,而且赢得漂亮,不但能够打击敌人嚣张的气焰,还能提高我们中原武林的气势,所以我想……」
  等我说完,在座的老前辈都愣住了,却没人搭茬。
  黄蓉拍板道:「好,我们就这么做!」
  她昨日里见过小龙女双剑合璧的威力,心想自己的独孤九剑对上她,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所以她也对小龙女非常放心。
  洪七公问道:「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过儿你能行吗?」他看我如此自信满满,自己的徒弟也不拦着,不禁心里有点犯嘀咕。
  老顽童有些郁闷的说道:「我只是希望蒙古人能赢一场,不然就看不见那蒙古大和尚倒霉了。」他自然知道我的神剑和小龙女双剑合璧的威力,我如此安排对阵,自然是有胜无败的道理。虽然他不知道初晴是何许人,但是或许这是我示弱迷惑敌人的计策?
  黄蓉朗声道:「我方人选已经定下来了,第一场,由李初晴姑娘上场,对阵蒙古霍都王子。」她心中好笑,初晴的功力她是知道的,对上霍都即便不胜,后面也有小龙女和我的双保险,虽然不如加上靖哥哥亲自出手保险,但是这样做必然更加能够羞辱到蒙古人。
  初晴刚要登场,我叫住她说道:「有带银针吗?」
  初晴点点头,示意腰间豹皮囊里有。我替她解下针囊,把一蓬玉蜂针换了进去:「小心那个人的扇子,里面有暗器,还有,小心被人家认出身份。」却原来是怕别人认出了她的独门暗器。初晴一笑,点头答应上场。
  霍都看上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姿势平庸的女人,就合上扇子点指问:「不知道这位女侠姓甚名谁?」
  「李初晴。」
  「不知李女侠师承何门?」
  「你是比武的?还是登记户口的?」一句话引得大伙哄堂大笑。
  「既然如此,小王就不多说了,不过拳脚无眼,如果有所得罪,还请女侠见谅了。」说着挥扇攻了上来。
  李初晴施展开古墓派的身法,只见她蓝衫飘飘,带着三分婀娜风姿,辗转凝腰间飘逸灵动,古墓派轻功当世无比,而李初晴此时内力日深,更是把这份灵动飘逸发挥的淋漓尽致,让在场的群雄大饱眼福。
  当年林朝英石墓苦修,创下玉女心经的武功,此后不再出墓,只传了她的贴身丫鬟,再传到了李初晴和小龙女之时,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古墓派,就连初晴当年纵横江湖之时,也只是以狠辣的五毒神掌和冰魄银针让人闻风丧胆。
  霍都也不禁暗自咂嘴,心中暗道可惜,看她是体态丰润,胸部挺翘、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匀实,如果不是长得太丑,我倒真想试试此女的滋味儿。
  李初晴已经将以前所有功夫弃之不用,手上的招数却是我传授给她的「九阴神爪」,只见那爪法施展开来鬼魅无踪,初出时人尚在左,霍都挥扇抵敌时她身已转右,竟似漫天爪影,让人看得应接不暇,两个人在场中拆斗了十几回合,群雄和蒙古人双方无不骇然钦服。
  霍都的扇上功夫本也是武林一绝,挥打点刺,也是以飘逸轻柔取胜,但此刻遇到天下无双的古墓派绝顶轻功,竟然施展不出手脚,进退之间总是被受制于对方迅捷的身法和鬼魅凌厉的攻势,越打越是冷汗直冒,心中不禁渐渐怯了。
  霍都眼见不敌,焦躁起来,暗思今日若是竟折在这名不见经传的丑女手里,自此声名扫地,还说什么扬威中原?只见李初晴纤手轻挥,竟是连刺三处,若是纵跃闪避,登时落了下风,当即张开摺扇,挡过了她这三招连刺,一声呼喝,又使出「狂风迅雷功」来反击。
  他右扇左袖,鼓起一股疾风,袖中隐藏铁掌,口中大声呼喝,竟然不得不用出看家本领来全力对付一个女子,即令得胜,脸上也已全无光采。但此时他只求不败,那里还顾得这许多?吐气叫嚷,一招狠似一招。
  初晴笑道:「打不赢就发牢骚骂人可不是高手的风度。」
  围观的群侠听了都哈哈大笑,其中就有人说道:「女侠有所不知,我看见那山上的猴子打架的时候就是这样吱哇乱叫的。」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霍都在场中被数落的脸上阵阵铁青,他念的是梵语波多本愿金刚伏魔经,到了众人口中竟然成了猴子打架时候的叫喊助威,忍不住怒从心起。他折扇一合,一招紧似一招的一连进逼三招。霍都换了这种以伤换伤不要命的打法,逼得初晴不得不暂避其锋芒,垫步拧腰一个燕尾返,飘然后撤顺。霍都看到机会,手中折扇对准初晴,伸手按下了扇柄的机括。
  初晴故意说话刺激霍都,心底也早就提防他会暴起伤人,此时看他扇子的机关里射出了一蓬碧油油的牛毛细针,眼见李初晴人在半空已经避无可避。群雄人丛中听见机括嗤嗤有声,许多人大声惊呼而起,心说此战要输,也有人已经开始大骂霍都暗器伤人的手段卑鄙无耻。
  就在众人以为李初晴避无可避之际,她甩出腰中丝绦,卷在了房梁之上,跟着身子轻轻往上一提,人就如离弦之箭向上窜去。她人在空中转身喝道:「你也吃我一针。」玉蜂针出手,去势且急。
  霍都以为自己必胜,正在洋洋得意,想要调侃一番之际,没想到自己鬼魅无影、百发百中的暗器居然没有奏效,所以在初晴扬声放暗器之时,蓦地眼前金光闪动,这一下相距既近,又是大意之下毫没防备,虽然急忙涌身跃起,但是手臂之上还是中了几枚极细微的暗器。他想暗器细小,虽中亦无大碍,仍然咬着牙不肯认输。
  霍都正要挥掌攻上,突觉握着扇子的右手一阵麻痒,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忙提气忍住,要待发招,麻痒更加厉害了,心里一惊:「不好,这丑女人暗器有毒!」
  念头只是一转,手上痒得再也无法忍耐,也顾不得大敌当前,抛下扇子,伸手就去搔痒,只这么一搔,竟似连心中也都痒了起来,不由得大叫摔倒。须知古墓派玉蜂金针之毒,天下罕见,中了一枚已自难当,何况在激斗之际、血行正速时连中数枚?
  「你、你暗器上使毒!」霍都被己方扶回阵中,好容易用内力压制住痒感,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我猜你这歹毒扇子里的暗器必然有更烈的毒素吧?我那毒不致命,最多让你长长记性,以后不要用这等歹毒暗器害人。」初晴笑着说道,一边将霍都那铁扇骨折扇拾起,退回了己方阵中。
  群雄听得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不但大饱眼福看到一场精彩的对决,还教训了这个狂悖的蒙古王子,都震天价的给李初晴呐喊叫好起来。
  第一场,中原武林之战完胜。
  尼摩星一拄手中怪蛇钢杖,下场叫阵道:「我乃天竺徘提哲莫邦尼摩星,不知中原哪位高手前来赐教?」
  黄蓉和我点点头,示意我挑选下场人选。我本想自己下场,干脆点结束这场闹剧,但是转头看到全真教一桌,忽然想到,不如让他们看看双剑合璧的实际威力,也好拉进点两派的关系。于是我向提前打好招呼的小龙女示意,小龙女看对方是异族大恶人,也就不客气起身飘然下场。
  她这一登场,群雄和蒙古人双方尽皆哗然,不禁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议论起来。刚才霍都和戴了面具的李初晴相斗,面上看都是三十多岁的人,差距还不大,但是如今蒙古人派上了一个黑脸蛮子,虽然看不出真实年龄,但是少说也是四十岁向上的年纪,怎么郭大侠和黄女侠派出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古墓派弟子龙氏领教前辈高招。」小龙女掣剑在手,一招浪迹天涯攻了上去。
  这时候群雄中又爆发出一阵热议声浪,只因这几年来小龙女倾国倾城之貌的传闻甚嚣尘上,却始终没有人真的见过她,这种神秘感更增添了人们的好奇心。
  如今识得真颜,群雄间就如同滚油里溅入一滴水,马上如炸了锅般的讨论起来。
  「这位姑娘竟然就是古墓派的小龙女?」
  「没想到她真的如传说中的一般美丽!」
  「龙姑娘加油!」
  就连中了毒的霍都都不禁为之侧目,虽说他在终南山下连续搅闹了三年,这才是他第一次见到小龙女的真容,此时见到冷艳佳人就在眼前,不禁心火更胜,血行加速身上的毒素加重,忍不住哎哟哟的叫起来。
  这边座上的黄药师哈哈一笑问道:「小子,你和林女侠的徒子徒孙儿还真是有缘啊。」
  我指的是小龙女,刚才初晴下场,一展身手他就认出来她的身法路数,再看看自己制的人皮面具,就猜到了她的身份,故而有此一问。
  我嘿嘿一笑,但是自己腰间伸出几只纤纤玉手来,我只好苦着脸说道:「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老叫花子洪七公也看到我和几个丫头的小动作,心想既然人家孩子们都你情我愿,他们也没了话说,只是抱着酒杯自顾自的吃喝。黄药师冷冷斜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也回头关注起场中的变化。
  我自己却是冷汗直冒的胡思乱想,心说要是你知道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直接把我拉出去弹死啊?就在我满脑子念头乱转之时,场下小龙女和尼魔星的对决也渐渐到达了白热化的程度。
  小龙女一剑迎敌,左手则用上了金铃套索的柔性功夫。满场围观的众英雄,只见小龙女宛若翩跹仙女下凡,身法虽同李初晴一般无二,但气质却大不相同。
  她本生的极美,又一身纯洁不染的白衣飘飘,左手金铃清脆叮当,击节而出极富乐感,让人看得不禁赏心悦目。
  就连一旁观战的黄药师都不进赞叹古墓派的高手都是侠客中的雅士。老顽童更在一旁拍手称赞好看,琢磨着等武斗之后,让小龙女教他这玩铃铛的一手。只是洪七公在一旁皱眉道:「如此对敌,好看是好看,但是总是让敌人有迹可循,只怕这黑矮子一时三刻就能发现其中的破绽所在。」
  郭靖、朱子柳等人点头称是。
  尼魔星也不是善于之辈,他既然被选作蒙古一方的代表,对他的实力本身就是一种肯定。
  更何况他身负三十年功力造诣,平生战阵无数,临敌经验极为丰富。他虽然被金铃神出鬼没的攻击打个措手不及,但是正如七公所说,他很快就摸清了金铃的路数,只因为声在铃之前,所以每当铃至,他就事先机警的躲开,然后就地展开反击,趁机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小龙女被尼魔星欺近身前,也只好舍弃金铃,用玉女剑法与他的蛇杖短兵相接,战到了一起。尼魔星天生怪力,天竺绝学释迦掷象功已经练至顶峰,加上他又是瑜珈高手,所以他大异中土武学的攻击方式,将小龙女渐渐压制到了下风。
  在大宴上席的尹志平,看到场中小龙女连遇凶险,几次忍不住想要拔剑下场相助,但是看到赵志敬冷笑着死死的盯着他,让他几次欲离座而起,又挣扎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慢慢的坐了下来。
  这情形被我看在眼里,心说,这道士真是没有出息,如果他今天真能抛开世俗的眼光为小龙女出手,说不定今后我还真的能帮着撮合下他们俩,但是无能者始终是无能者,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心中鄙夷他的懦弱,也就不再多加注意他的动向了。
  反观小龙女被拳脚夹棍棒攻击的岌岌可危,但是她眼中依然古井无波,没有一丝紧张神色,完全不像一个毫无实战经验的人。只因古墓派武功讲究断情欲,没有七情,自然就不会忧惧,所以她就当是平时模拟对剑,虽然实力不济而处于下风,但是至少没有丢掉一颗平常心,而且有机会的情况下,还能借隙反击。
  洪七公摇摇头道:「实力还是有差距,虽然出手不像开始那么生涩,但是再有二十招,只怕就输了。」
  金轮法王替霍都检查完伤情,不禁束手无策,只能让他先这么忍着。回头看场上对战已经接近尾声,尼魔星果然没有辜负众望,眼见就要拿下一局,不禁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就在此时,场中情势又变,小龙女一招焚香弄鹤,直取尼魔星中宫。尼魔星见她杀招凌厉,赶忙侧身避到一旁,把小龙女让了过去。小龙女趁机掣出另一把剑,剑在左手,摆出了双剑之舞的架势。
  群雄间都有些纳闷,有见过柳叶双刀的,也有见过公孙剑器的,但是那都是短刃,长不过二尺,但是小龙女此刻手擎两把三尺青锋,让人群中的剑术高手不禁微微摇头,皆以为她技止于此。
  尼魔星看罢微微一愣,紧跟着哈哈怪笑,手举铁蛇强攻而上。小龙女怡然不惧右手一招玉女剑法的「聚花煮酒」,避开他正面凌厉攻势,在怪蛇杖上轻轻一挑借力,顺势躬身削向尼魔星的下盘,左手却紧跟着一招「雁行斜击」,却是全真剑法中的精妙招式,反手分刺尼魔星的后心,攻其必救之地。
  「咦?」座中最为惊讶的当是全真教诸人,眼见小龙女使得正是全真剑法,两招却是衔接紧凑,环环相扣,外人看不出门道,但是他们却忍不住拍案惊奇。
  尼魔星敢于不顾破绽的当头一杖,原是料到对方无力硬碰,若是对方以兵刃砸碰纯钢蛇杖,不论多么沉重的钢鞭大刀,撞上了均非脱手不可,那料到小龙女竟有四两拨千斤的功夫?
  盛怒之下,将怪蛇杖交到右手拧身横扫而出,竟是又想仗着自己力大和敌人硬碰。小龙女第一次拨他长杖,是无意中用上了玉女心经上最精妙巧劲儿功夫,这时再度伸剑拍打,当的一声,长剑震得脱手。尼魔星立时一记「魁星踢斗」大脚重重向着小龙女头部踢来。
  我知道她一身的功夫都在双剑之上,眼见小龙女遇险,也顾不得什么比斗的规矩,就要下场救援。老顽童一把抓住我,示意我无妨,说她应该还有后招。只见危机关头,小龙女纤腰微摆,右手长剑荡地,剑刃却是等在尼魔星脚板踢来的必经之路上。这一招连消带打,抑且风姿绰约,飘逸无比,却是玉女剑法的一式小园艺菊。
  尼魔星变招,以脚为轴怪蛇杖再次横扫,想要将小龙女的长剑扫断,她的长剑在怪蛇杖将要触碰之际,借势向后倒跃,赶在被挑飞的长剑落地之前,右手剑一挑,宝剑就又接到了左手中,动作一气呵成,正是杂糅了她古墓派天罗地网式的一招全真剑法里的浪迹天涯。
  我心底暗自喝彩一声,心说她武学上的悟性真的不弱,居然将两招结合的这么完美。群雄看不懂其中的奥妙,但也都看得心旷神怡,齐声叫道:「好!」
  尼魔星收腿弹地,以蛇杖拄地,人在半空连踢三脚,身体却如同猴猿一般矫健。小龙女也未及多想,又是一招浪迹天涯,避开尼魔星的攻势,紧跟着在空中收身,使出一招木兰回射,回身一剑搭在另一把剑上,双剑呈绞剪之状,沿着蛇杖向上,直取尼魔星中宫。
  这两招,一招是全真剑法飘逸的闲招,一招是玉女剑法险中求胜的杀招,双剑合璧却是闲闲相映,威力立时大得惊人。双剑剑鄂钳住尼魔星蛇杖,然后剑刃绞向尼魔星。尼魔星无法齐挡双剑击刺,向后急退,嗤嗤两声,身上两剑齐中。
  亏得他闪避得宜,剑锋从两胁掠过,只划破了他衣服,但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家看小龙女一招建功,更是鼓噪着给她呐喊助威,这时黄药师父女、洪七公和郭靖等一干超级高手,已经看出来其中的精妙之处,也跟着叫好。只有李初晴心情颇为纠结,她现在明白确实如自己的夫君所说,自己和师妹相比,却是输了一筹,但是她转念一想,我现在又不和人打杀,还去管她武功高与低,心中不禁释然。
  尼魔星百忙中又急退两步,以避锋锐,只听赵志敬在一旁喊了句:「霜涛卷雪!」却是小龙女一招自下而上搏击,模拟剑出扬起千堆积雪的光景。紧跟着小龙女右手剑颤动,如鲜花招展风中,来回挥削,只幌得尼魔星眼花撩乱,浑不知她剑招将从何处攻来,只得跃后再避。
  小龙女不依不饶,提剑跟进,剑尖下指,有如提壶斟酒。小龙女剑尖上翻,竟是指向自己樱唇,宛似举杯自饮一般,但剑势上撩,非要给他开膛破肚不可。
  尼魔星见小龙女剑招越来越怪,可是双手相互呼应配合,所有破绽全为另外一只手补去,他虽然有心强攻,但是不免为她另一把剑所伤。他是越斗越惊,暗想:「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辈出,似这等匪夷所思的剑法,就是在天竺国又曾见何人想到过?」气势一馁,更呈败象。
  小龙女自从得到我的启发,修习这套双剑合璧剑法已有年余,自然对其中精妙之处体会颇深。这路剑法每一招中均含着一件韵事,或「抚琴按萧」、或「扫雪烹茶」、或「松下对弈」、或「池边调鹤」,均是男女与共,当真是说不尽的风流旖旎。
  正因为如此,小龙女才渐渐对男女的情事产生了向往,不经意间就会经常想起我在的那些日子,想起我的音容笑貌,时而不禁微微叹息。自知不久人世的孙婆婆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是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说于她,在老人最后的日子里,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逼着小龙女下山来找我,也才有了今日古墓派传人,在群雄大会上大放异彩的两场大战。
  林朝英情场失意,在古墓中郁郁而终。她文武全才,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最后将毕生所学尽数化在这套武功之中。她创制之时只是自舒怀抱,那知数十年后,竟由她的隔世传人以之克御强敌,将她的武学精要发扬光大,实非她使料所及的了。
  小龙女初使时尚未尽剑法中的奥妙之处,到后来却越使越是纯熟无比,原先招式对拆的繁复剑势也被她化简为最凌厉直接的杀招。使这剑法的男女二人倘若不是情侣,则许多精妙之处实在难以听会;相互间心灵不能沟通,则联剑之际是朋友则太过客气,是尊长小辈则不免照拂仰赖;如属夫妻同使,妙则妙矣,可是其中脉脉含情、盈盈娇羞、若即若离、患得患失诸般心情却又差了一层。
  但我另辟蹊径,将小龙女的双剑合璧诱上了另一条道路,而自己心分二用,更是不存在默契和救或不救的迟疑,让这套剑法威力更是大增。
  尹志平见小龙女胜局已定,脸上也不禁露出喜色,只是见她白纱轻摆,衣襟猎猎起舞,剑法凌厉却姿态娴雅、飘飘若仙,不由得又看得痴了。
  尼魔星被杀的渐渐没有还手之力,一颗黑黝黝的大脑袋三九天里,居然油光直冒,可见他心情紧张沮丧已极,又觉得败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手下实在太过羞耻,只有咬着牙强不认输,只是他身上的锦袍已经被划得稀烂,比之丐帮低袋弟子也不见得强到哪去。
  群雄鼓噪着让他快点认输,在他们眼中,小龙女是故意手下留情,才让他苟延残喘没有落败,却不知小龙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正在用他试招,岂肯轻易的放他走,所以两个人就此这样僵着。
  尼魔星手中蛇杖忽然一变,由直直的一条钢杖变为九节鞭。他双手抓住鞭梢鞭尾,全身骨骼筋肉收缩,几乎龟缩成一团,仅用钢鞭护身,只要小龙女双剑攻到,他就举鞭抵挡。尼魔星的瑜伽术已经练到极高境界,手腕、手臂都能灵活转动一周,所以他护住背部的防御近乎完美。小龙女也不敢与他九节鞭相撞,却又打不到他,一时间毫无办法,根本打不破他的这层龟壳。
  群雄不断地发出嘘声,让他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但是尼魔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故意听不懂,就是打死也不出龟壳,两个人换了三十几招居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金轮法王见状,朗声道:「郭大侠、洪老施主,如此打法,只怕打到明年也没有结果,不若这一场算打和,怎样?」
  他心想,就算是一负一和,也可以打第三场,眼看对方老一辈的不出手,下场的必然是功力最强的郭靖。到时候只要自己擒贼擒王将他擒住,中原群侠必然投鼠忌器,却也奈何不了自己一方。而且,只要抓住这个声望最高,军队里威信最盛的郭靖,不但英雄结盟之事解决,就连襄阳城也顷刻塌掉半边,所以他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第三阵上。
  黄蓉眼神询问我的意见,我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黄蓉点点头说道:「如此我们就算打和,龙姑娘,请回来歇息吧。」
  群雄眼见小龙女及笄之年(显得年轻),竟然把天竺成名多年的高手杀得无力还手,只能龟缩自保,皆都叫好喝彩,庆祝中原武林又下一城,削了蒙古人的颜面。
  小龙女平静的收手,将双剑还剑入鞘,也不顾群雄齐声的喝彩祝贺,自己回到了席间坐了下来。还没等坐稳,众女和全真教众人就围了过来问长问短。
  金轮法王首先登场,他伸手取出金轮,等着郭靖下场来比武。却见一个劲装少年提着一柄硕大的铁剑向他走来,最后立到了他的对面。
  哈哈哈哈……群雄见状都发出了满堂的哄笑,矮狮雷猛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蒙古人从三十岁的上到四、五十岁的,再到六十岁的,一个比一个老。我们中原武林人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眼看蒙古鞑子年纪活到狗身上。」
  他说的倒是合辙押韵,群雄间又是爆出一连串的哄笑声。
  有位老者还摇头笑道:「这是黄帮主的计策,这个少年郎明摆着就是她派出来,羞辱金轮法王的,即便少年败了我们中土一胜一平一负,没赢也没输,蒙古人来挑衅的计策不成,又大大的丢了颜面,说出去蒙古国精英尽出,蒙古国师爷只能和我们二三十岁的青年打,才能勉强争平。黄帮主一石数鸟之计,真可谓机智无双啊!」老者伸出大指来夸赞道。
  另一个说道:「还不止呢,就我看,这不胜不败,才显得我们礼仪之邦的大度,更是深有大将之风啊。」
  此时宋蒙尚未全面开战,大的环境里还要注意体面,所以不伤害两国颜面,更是显得黄蓉将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但是众人皆不知此计却是出自我之手。
  另一个说道:「你们不知,此人乃是黄帮主的高足,杨过、杨小侠,他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是今科的探花郎,探花郎懂不?堪称真正的文武全才!」
  旁边又有人反驳道:「看他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就算是打娘胎里练功,也绝对赶不上老和尚一半的功力,这仗还怎么打?」
  就在场外众人七嘴八舌的闲聊,在场武功最高的几位,自然将众人的议论收在耳中,黄药师微微点头,含笑看着自己女儿。黄蓉和父亲相视一笑,仿佛一点不担心我会输的样子,又扭头注视我在场中的情况。
  反观金轮法王听罢更是怒冲顶门,自己一行人阵容不可谓不强大,但是居然被人羞辱至斯,却又败得无话可说,自己此战未战,对方就已经先立在了不败之地,自己胜也面目无光,败了更丢人。
  他纵横藏边、大漠数十年,从来没有如此郁闷过。更重要的是,我的意外登场,让他的计划全盘落空,当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心说,让我在场上毙了这个小子,也稍解我心头之恨和被羞辱的仇怨。
  雷猛身边突又钻出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头排桌子上大声笑道:「老和尚,你年纪这么大了,想来王八功练得比那个黑鬼子更好吧?来,给本姑娘看看你的龟壳在哪呢?」众人皆哄堂大笑。
  我不禁心中暗笑,来者居然是我的老熟人,秋风赌档的老板之女,小名叫做满满的那个孩子。一场关乎中原武林命运的大决战终于演变成了一场闹剧,我见金轮法王双目尽赤,我也暗暗提防,以免对方暴起伤人。
  果然,金轮法王暴怒之下,从怀中掏出铁轮,暗用转劲,又将轮子飞出。这劲力迅猛无铸,轮子破空居然毫无声息,却是夹杂着一股可怕的死亡气息。
  雷猛和边上的满满丫头,都没有想到这大和尚居然这么大的劲力,他虽然武功不弱,但是在这如同不可抗拒的天威之怒,他居然吓得动弹不得,眼见利刃加身就要将两人腰斩,小姑娘已经吓得闭目等死。旁边的人也都惊叫出声,再想要伸手抓他俩一把,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当」的一声,满满偷偷睁开眼,看自己性命尚在,而老和尚的铁轮子被弹了起来在半空乱晃,轮子里面的铁球和轮子碰撞,发出花愣愣的响声。杨少侠手里的铁剑就在自己身前地上倒插着,心中明白这是我掷剑,后发先至截住了铁轮救下了自己。她死里逃生心情一松之下,脚软跪坐到了桌子上,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却发现上下牙膛颤颤,居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过来收了玄铁剑和铁轮,把她扶了起来道:「满满,是你这丫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没吓着你吧?」
  满满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吓得抱着我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杨大哥,吓死我了!」
  我尴尬的回头看看众女,看她们脸上都不善,赶紧把姑娘放开道:「大丫头了,别再跟小时候似的,你跟谁来的?快回去。」
  小丫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当众搂抱一个年轻男子实在有失体统,渐渐收了泪水,跑回竹花帮帮主身边。
  我拍拍雷猛道:「雷兄敢于指斥贼酋,也是好样的,其他的事,也莫要放在心上。」
  仿佛他被惊吓的跟只鹌鹑似的,也是情理之中一样。雷猛一想也是,自己明知对方武功高强,还敢出言挑衅,也算是勇敢,对方不顾身份出手偷袭,本来就是无耻,自己一点都不丢人,想到这里他也对我施礼称谢,退回了人丛中。
  刚才我掷剑救人,金轮法王看得清楚。我那把剑破空有声,少说也有六七十斤重,而我出剑后发先至,明显的腕力惊人,而从我这个角度掷剑却没有伤到雷猛,只是用剑脊在轮边磕了一下,就把铁轮砸飞到半空,铁剑倒卷半圈插入岩石地面,单只这份力量和技巧,就够他正面眼前的敌手。
  我面无表情的把铁轮抛还给金轮法王,开口说道:「老和尚,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金轮法王收了铁轮,晃动金轮道了句请,并没有抢先手攻击,而是等着我来攻。我也不客气,一步紧赶,步步争先。这是我第一次正面与超一流高手展开对攻,杨家枪剑糅合了玄铁剑意杀气腾腾而至。金轮法王见我斗志昂扬,出手便如雷霆迅猛、撼庭动岳的杀招,不敢怠慢,从怀中取出另一把三尺银轮交到左手。
  「砰」的一声,我宝剑与两轮相撞,发出金铁相碰的一声巨响。
  金轮法王招式古朴无华,大开大阖,招式并不繁复,但是却隐含无数变化,竟然与我所悟剑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两个人对攻十余手,心下已经对对方实力有所了解,不禁都微微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药兄,这小子比在华山上之时,又有些进步了啊。」洪七公笑道。
  黄药师斟了杯酒道:「七兄所言甚是,他出手更加自信了,倒是渐渐有了些高手的风范。」虽然被自己揍了几次,但是这却不影响黄药师对我的评价,心说这小子不出三十岁,必成一代宗师。
  老顽童笑道:「你们看着吧,后面还有乐子呢,昨天,老顽童就被他给打的个屁滚尿流。」
  黄药师和洪七公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没拿稳摔到桌上,心说难道这小子又练成了什么怪招不成?不觉都颇有了几分期待。
  倒是郭靖看着自己侄子的成长,心里是极为高兴,虽然我不像以前那样听话了,但是他还是很欣慰我的成长。
  两人的精彩对攻,引来了在座诸位高手的赞许,他们隐约看到了场中的凶险之处,心想换作自己,只怕不用十招就会败下阵来,而眼前的年轻人却能与之对攻而维持均势。年轻一辈不解,但是看我年纪轻轻的,居然与蒙古第一国师战得异彩纷呈,也都叫起好来。
  华山派诸弟子里,刘天正脸上更是变颜变色,想起自己曾经借酒撒风为难于人,我没让自己当众出丑,确实已经给了他很大的面子,又想起自己在思过崖静悟一年,本来还想借今天的机会找回面子,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只能微微偏头,看看座中关注战局时而微笑,时而蹙眉的程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继续关注场中局势。
  金轮法王忽然怪吼一声,龙象般若功劲力猛地爆发,他周围气场都不禁为之一窒。往日里他金轮既出,未几及身就已经锁定了敌人的气机,让人的行动大受限制。
  我在山洪里悟道,对周身气流的走向最为敏感,感觉到了气场的变化,心中暗赞金轮法王一代人杰,仅凭自己摸索就已经摸到了领域的边缘,无怪乎原著中最后他那么厉害。心想这只是龙象般若功第九重的功力,如果真有人能将其练到第十一重的圆满境界,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想到这里,不由心头一热,颇有好奇之心。
  对战杀阵,岂容分心?金轮法王见我眼神中闪过一丝飘忽,就知道我心思另有所属,两强相争,岂容分心?他当即抛出手中双轮,越过我身前,回旋着砸向我的后脑,封住我的退路。他又从怀中取出铜轮和锡轮,擎在手中,当胸平推,直取我中宫,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我也知道到了图穷匕见之时,不退反进,一步踏出,手中宝剑自胁下挥出,正是那挡者辟易的惊鸿一剑。
  金轮法王纵横西北几十年,天生野性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剑的危险,他竭尽全力后撤,手中双轮高举挡在身前,试图阻挡我的攻势。但是,我一剑祭出,又岂能让他如愿?
  举剑上撩,铜轮和锡轮齐齐被斩落断成四截,剑锋轨迹没有任何动摇,在金轮法王胸前划过,大蓬的血花四溅,金轮法王痛叫一声,跌坐地上。我玄铁剑背到身后,一招韩信背剑,将金银两轮隔下,但是一阵巨力传来,还是逼着我往前打了一个踉跄,我只觉脑部受了震荡,拄着剑戒备金轮法王的突袭。
  「杨大哥!」小满又从人缝中挤了出来,有意无意的撞了半跪在地上喘息的金轮法王一下,过来搀扶我起来。
  「别过来,作死吗?快回去。」我视力未复,听见丫头大叫,情急之下忍不住骂道,一面把她护到身前。
  「此战是老衲败了!」金轮法王看着失落了一地的都是自己的兵刃,胸前的伤口两寸余深,如果不是有皮甲护身,只怕这一剑就给自己开膛了。自己重伤之下已经无力再战,如果眼前的小居士跟进一剑,自己就算了结了,他颤巍巍地站身来,诚言自己的失败,然后退回了阵中让下面的人给他处理伤情。
  我也正准备退下,忽闻脑后生风,群豪也大叫:
  「杨大侠,小心偷袭!」
  「杨少侠,背后有人偷袭!」
  「嗤嗤」两声,紧跟着「当、当」两声金铁相撞之声。我没有回头,回身一剑却是用上了那惊艳的一剑。
  潇湘子、尼魔星和伙工头陀三人刚才在远处看不真切,金轮法王败得莫可名状,但是他的伤却是实打实的,三人骇然,心想一定要趁机除去我以免将来生出祸患。
  伙工头陀和潇湘子、尼魔星以及尹克西对望一眼,一起出手偷袭,但是尹克西奸诈,关键时刻竟然没有出手,潇湘子和尼魔星掷出兵刃,而伙工头陀本身性情乖张、暴戾,为人又残酷嗜杀,为求全功更是亲自出手,干枯的右爪抓向我后脑。
  此时,郭靖、黄蓉等人还在远处,只有黄药师亲自出手,全力截下了两件兵器,却实在腾不出手来拦下伙工头陀。
  「啊!」伙工头陀抱着半条残臂,倒在了地上不断惨叫打滚,他多行不义,遇到了我这个杀神,他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速度,那浩然的剑气发动,顺着伙工头陀的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缝,顺势上挑,竟生生的将他的右臂从中剖开,伙工头陀的手上仅有三指和一根臂骨与身体相连,剩下的部分已经被完全削断了。
  他座下的四大弟子赶紧在群雄的叫骂声中,把自己的师父扶回去,也再没人敢动趁火打劫的主意了。潇湘子和尼魔星见势不好,没打招呼就窜出厅外,一溜烟的跑路了。
  我捂着小姑娘的眼,护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之间。芙妹和她相识,我就把她交给了芙妹照管。芙妹抢先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稍微有点震伤了,不碍事。倒是谢谢外公出手相救,不然我今天就危险了。」我摇摇头,看程瑛都从席间过来了,我说了句话,围上来的众女才放下心来。
  黄药师哼了一声,表面上并不领情。我笑笑示意黄蓉、郭靖继续主持,不用管自己。
  黄蓉起身朗声道:「对于你们几次三番的偷袭行径,我们始终保持着容忍克制的态度,不过既然比武已经结束了,还请贵方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蒙古人阵中,领头的霍都话都说不完整了,金轮法王和伙工头陀重伤,尼魔星和潇湘子逃亡,有身份能说上话的只剩下尹克西。
  这西域豪商拔出匕首,「喀」的将伙工头陀的半条残臂切了下来。伙工头陀又是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至于潇湘子和尼魔星,我们在座的各位,也甚为他们的无耻行径感到不齿,我们会负责追究到底,至于他们的武器,就交给各位做个见证好了。」
  他这样处理,避重就轻的把责任全部推到,和他关系并不和睦的尼魔星和潇湘子身上,本来就是缴获来的兵器,到他口中居然变成了见证,还用伙工头陀的半截没用的残臂换了他们所有人的通行证。中原群雄虽然恼恨这人算计的精准,但是却也挑不出他的理来。
  尹克西经商多年,最是胆大心细,他知道自己刚才没有出手,如果回去被金轮法王告上一状,说自己出工不出力,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是现在情况变了,如果自己靠着三寸不烂之舌领所有人能全身而退,再向大汗阐述自己只是审时度势,知道事情不可为而给大家留一条后路才忍辱负重。
  到时候,金轮法王重伤、伙工头陀功力大损、潇湘子和尼魔星临阵脱逃,自己的地位肯定大大上升,搞不好还能混个护国将军做做,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窃喜。
  他为人不知道何谓廉耻,慢慢走上前,还想把金轮法王失落的两只完好轮子捡回去。还没等拾起金轮,他就觉得那金轮举不动,抬头一看,却是我踩在了上面。
  「小兄弟,麻烦你抬抬脚行不?」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呵呵,我家里正好缺两件镇宅的法器,不知道大师是否肯割爱?」我远远的对着金轮法王喊道。
  「哼……」金轮法王重伤心悸之余,哪还敢说个不字,只能冷哼一声来表达自己愤慨的心情。
  尹克西见人家主人都没有话说了,只能将两只轮子都交到我手里。
  我接过轮子,把尹克西拉到了一旁,笑着说道:「尹兄,我听说你是西域的豪商,不若我们再做笔交易如何?」
  尹克西一愣,不知我又要跟自己耍什么花样,就问道:「杨兄是要找在下做什么生意?」
  「我卖你点解药。」我笑着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正是玉蜂针的解药。
  尹克西眼前一亮,他见学识渊博的金轮法王都对那毒针没有办法,可见其毒性必然只有靠独门的解药才能解除,他刚才还在想如何能将这解药骗出,将霍都救下,回去可汗面前又是大功一件。他见我悠哉游哉的样子,知道自己肯定要出点血,掏点好处出来。
  但是想到能换回蒙哥王子亲信堂弟的性命,他必然十倍奖赏自己,也就不再顾虑,伸手将刚才那把匕首递出来说:「这是我家传的宝刀,是古兰金戈王当年最喜爱的佩刀,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就是斩铜不卷、落纱可断,不知……」尹克西咬咬牙,把刚才剁了伙工头陀一刀的那把两尺长的短刀。
  我接过刀,见这把刀纹饰华丽,刀身曲线优美,知道是颇为不凡的宝刀,但是我只是把头扭到一边,示意不够。尹克西咬咬牙,取下自己手指上的三枚红宝石戒指,塞给我。我还是不说话。
  尹克西没法子,将自己腰间缠绕的金龙鞭也解下,递了过来说道:「我的小祖宗,我已经让你扒光了,你能不能给落落价?」
  我心知差不多了,就把所有的宝物揽到怀里,然后把药瓶递给他道:「口服即可,效果立竿见影。尹兄,你也不必如此哭丧着脸,你这丢给我多少,回去敲蒙古竹杠不就行了,我保准你满载而归,咱们是你赢我赢双赢,你说是不是?」
  尹克西眼睛一亮,笑道:「没想到杨兄还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我笑道:「那说不上,不过或许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我没多说,只是先打个招呼,对于尹克西这种唯利是图的聪明商人,我相信以后肯定有和他合作的机会,如果能够借机打通西北的走私商路,新野的财政肯定又能拉高一大截。
  尹克西心中不断盘算,猜测着我话中所指的含义。
  我见大事尘埃落定,就跟他拱手告辞。尹克西把解药给霍都服下,果然效果立竿见影,霍都虽然精神依然委顿,但是麻痒之感却已经消退。霍都看他一身的宝物都没了,就问起是怎么回事。尹克西照实说了,霍都不禁大为感激不提。
  我忽然又说道:「马兄,光佐兄,你还是赶快过来吧,咱们这场戏算是演完了。」
  莽汉马光佐一愣,看到周围蒙人都用眼睛瞪自己,他虽憨直但也不傻,大声嚷嚷道:「你这小子胡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要不是你传信来,我们有怎会提前有所防备,今日必然一败涂地,这次大胜,你当聚首功啊!」我续笑道。
  「啪!」伙工头陀的弟子俱都性情暴躁,一听原来他是叛徒,就一掌拍在他肩上。
  「你奶奶的!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你怎么疯狗乱咬人呢。」马光佐皮糙肉厚,这一下猝不及防,被他偷袭伤了筋骨,举拳反击道。
  群雄中又是一阵鼓噪,也有人已经准备冲上来相救马光佐,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大混战。
  霍都急忙大喝一声:「都住手!」四僧退下,霍都心中虽然觉得我这个离间计用的很初级,但是他忽然想到自己一方,这次临时集结了如此多的强手都铩羽而归,必然是有奸细通风报信,他怨恨的看了眼我和首席的众人,又狠狠的瞪了马光佐一眼,恨恨说道:「我们走!」
  闹到了这种局面,蒙古一方完败,只好灰溜溜的退走,全没有来时的熊熊气焰。此时陆家庄前前后后欢声雷动,都为我、小龙女和李初晴三人完胜喝采。三人身旁围集了数百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
  有的说李初晴打败霍都,赢得干净利落。有的说小龙女轻功超逸绝伦,双剑合璧更是剑出鬼神惊,杀得天竺第一高手毫无还手之力。更为我那霸气十足的神秘一剑感到惊奇,围着我七嘴八舌的问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心知他们不是有心偷学,只是兴奋之下好奇打听,但是我也都以自己身体不适为名,托辞挡过了。还有很多江湖人觥筹交错围着马光佐,这个莽汉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众豪客热情相邀,他也不再客气,大鱼大肉的吃喝起来,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是役,中原武林大获全胜,还缴获了蒙古高手的武器数件,有金轮法王的金银二轮、潇湘子的哭丧棒、尼魔星的铁蛇九节杖、霍都的机关折扇。尹克西的金龙鞭和宝刀因为是私下交易,所以我并没有拿出来。黄蓉示意将几件兵刃传阅群雄,大厅内外、前院后院,游行所到之处不禁爆发出欢声雷动。
  我也因为实打实的战胜了蒙古国师金轮法王,我的声望也一下子盖过了全真二代高手,直追我的师傅和郭靖,以及在座的五绝等几位武林神话。
  我被拖在酒席间,到了深夜散场,我回自己小院的途中,却在偏僻处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的谈话。
  「尹师弟,事你再抵赖也是无用。我会禀告丘师伯,至于是否是无中生有,就由他老人家裁断了。」是赵志敬,我听了忍不住咧嘴一笑。这个有意思,赵志敬向尹志平发难了,我悄悄躲到一旁假山后面听贼话,没有惊动他们。
  尹志平道:「你苦苦逼我,为了何来?难道我就不知?你不过想做第三代弟子的首座弟子,将来好做我教的掌门人。」
  赵志敬冷笑道:「你不守清规,犯了我教的大戒,怎能再做首座弟子?」
  尹志平道:「我犯了甚么大戒?」
  赵志敬大声喝道:「全真教第四条戒律,淫戒!」
  我隐身假山之后,偷看到尹志平脸色铁青,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在月光映照下更是显得煞白,他沉着嗓子道:「甚么淫戒?」说了这四字,伸手按住剑柄。
  赵志敬道:「你自从见了那小龙女,整日神不守舍的胡思乱想,你心中不知几千百遍的想过,要将小龙女搂在怀里,温存亲热,无所不为。你心中这么想,难道不是已犯淫戒么?不过我也为你不值,你也不是没见到日间,她与杨过那小子亲昵的样子,只怕他俩已经成就好事,珠胎暗结,你也始终是一片痴心化作镜花水月,可笑、可叹。」
  我心道放屁,赵志敬这狗东西改不了吃屎的习惯,知道我和小龙女之间有纠葛,还把尹志平的龌龊思想描述的那么细致,你两个到底是不是做道士的?看我一会儿不再打掉你几颗牙。
  尹志平颤声说道:「胡说八道,我心中所想,尔何知之?小龙女姑娘冰清玉洁,过儿更是对我全真一脉和你赵某人都有着莫大的恩情,你怎可如此妄言?」
  赵志敬冷笑道:「你心中所思,我自然不知,但你晚上说梦话,却不许旁人听见么?你在纸上一遍又一遍书写小龙女的名字,不许旁人瞧见么?你今日在群雄大宴之前,几次按剑欲起,难道也是做给两位师叔看的么?」
  尹志平身子摇幌了两下,默然不语。赵志敬得意洋洋,从怀中取出来一张白纸,扬了几扬,说道:「这是不是你的笔迹?咱们交给掌门马师伯、丘师伯认认去?」
  尹志平再也忍耐不住,刷的一声,长剑出鞘,直刺赵志敬右肩。
  赵志敬侧身避开,将白纸塞入怀内,狞笑道:「你想杀我灭口么?只怕没这等容易。」
  尹志平一言不发,疾刺三剑,但每一剑都被赵志敬避开了。到第四剑上,铮的一声,赵志敬避无可避也是长剑出手,双双相交,当下便在假山之旁斗起来。
  这两人都是全真派第三代高弟,一个是丘处机的首徒,一个是王处一的首徒,武功原在伯仲之间。尹志平咬紧牙关狠命相扑,赵志敬却在恶斗之中不时夹着几句讥嘲,意图激怒对方,造成失误。
  我看尹志平心神失守,气机涣散,出手时频频出错,被赵志敬死死的压制在下风,赵志敬得志快口,满嘴的污言秽语脱口而出,侮辱刺激尹志平,让他更是无法定下神来对战。我虽然讨厌尹志平这个龌龊猥琐的老宅男;但是我更厌恶赵志敬这个一肚子男盗女娼,卑鄙无耻下流的怪蜀黍。我促狭之心起,电射而出,落在赵志敬身后。
  尹志平见我眨眼间凭空出现在眼前,满眼的错愕,招式却是递不出,愣愣的看着我。赵志敬虽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但见尹志平忽然愣神,心道机不可失,一剑刺出就要刺伤尹志平的右手。还没等他举起右手,忽然觉得有人抓住了他的后脖领,然后只觉腰间一松,他的道袍就被我扒了下来,他自己就如出膛的炮弹一般,飞入了假山旁的荷花池。
  我看尹志平有些尴尬,但我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恶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毕竟小龙女不是我的情人,我也不会限制别人去追求她,对尹志平笑笑,将赵志敬的道袍扔给了他。
  「出来解个手,就碰到他在这里满嘴厥词,忍不住出手教训他一下。等他醒了,尹师叔可别告诉他是我做的。」我看赵志敬被我一脚踢飞,大脑袋撞到假山上昏了过去,笑着对尹志平说道。
  我晃晃悠悠的向着自家的小院走了,没再理会发愣的尹志平。我一进门却意外的发现了小丫头满满也在。
  「丫头,你怎么也在?」我问道。
  小丫头还没答话,端着热水盆进来的三娘帮我褪去鞋袜,帮我把脚放到了盆了。我和三娘相视一笑,很舒服的享受着水的热度。
  「喏,把这个给你!」齐满满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芙妹和无双、程瑛、李初晴都凑近了观瞧,问道:「满满,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从那老和尚身上摸来的。」满满伸着舌头回答道。
  我差点没晕过去,说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吧,我说你怎么敢跑出来撞他一下。你知不知道,他要是没有受伤,一根指头就戳死你了。」
  齐满满扭头对我扮个鬼脸道:「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的,我心里有数。」一边说一边解开布包的扣。
  我心说这丫头的妙手空空只怕真是快要赶上朱子聪了,不过这胆子实在也太大了点,我忍不住摸摸自己身上,看少没少什么东西。
  齐满满打开布包,看里面有一本经书,两个药瓶和一只锦盒。她看那锦盒装饰华丽,忍不住就要打开。
  「别动,小心有机关。」我见状赶紧制止,赤着脚带了一地的水跑了过来,我知道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可是非同小可,是生长于大雪山顶的毒蜘蛛,号称天下三毒之一,具体叫什么名字我是记不得了,但是这东西确实是在金轮法王身上。
  我让众女后退,自己小心的打开了盒子,果然,盒子里的毒蛛电射而出,被我用袍袖卷起,取过板凳来把它敲死,又把衣服脱掉卷成团,扔到火盆里点火烧掉,心想这样害人的东西,还是不要让它留存于世为好。
  「这是大雪山的彩毒蛛,乃天下三大奇毒之一,幸亏我没让你们动这盒子。
  还有你,说你多少次都不长记性,再有下次,看我还救你!」我看那蜘蛛五彩斑斓,就随便给它安了个名字,说完又是对齐满满一阵数落。众女听的都是一阵后怕,特别是齐满满,看到这样粘糊糊毛茸茸的毒物,如果不小心被它咬上一口,岂不是太可怕了。
  处理完毒蜘蛛,我翻开经书,看是藏文,自己看不懂,不过我想起了精通数国文字的郝大通,心想找我帮着翻译一下。我又拔开几个药瓶的瓶塞,发现只是些寻常伤药、解毒丸,不禁略微有些失望,心说这老和尚怎么这么穷,也不贴身放点什么宝贝。
  转念想起了尹克西的金龙鞭,回身取了过来,递给了李初晴:「初晴,这鞭子是送你的。」李初晴行走江湖十几年,拂尘上的功夫了得,所以她弃了以前的功夫之后,就转而修习九阴真经里面的白龙鞭法,倒是正缺一条好的软鞭,于是欢欢喜喜的接了过去。
  李初晴接过金龙鞭,和众姐妹细细观瞧,只见鞭上珠光宝气,镶满了宝石、金刚钻、白玉之属,惹得几女眼中都颇有艳羡的神色。
  我笑道:「我就是想起初晴一直都没有一把合适的兵刃,她练习的又是白龙鞭法,自然就给她了。你们要是看得眼馋,等我们回家,就带你们去大哥的家的宝月斋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合用的物什。」我心想也该置办婚礼,筹办嫁妆了,我手里还捏着三颗宝石戒指和耶律家送的一箱珠宝,心想到时候熔了几件,请莫家的宝石匠师,帮忙重铸成合适的款式。
  送走齐满满,小院里又终归平静,一宿无话,我和几位娇妻亲热到了天明,就跑到正厅来找郝大通商量那本书的问题。
  盟会最终推荐郭靖和黄蓉夫妇为武林副盟主,大事尘埃落定,群雄也因为都有私事,纷纷告辞回乡。同时也有将近五百人,决定跟随郭靖回襄阳,共抗蒙古铁蹄入侵。他们大多是江湖上的独行侠和大家族的子弟,也有少数是襄阳附近,地面上黑道势力的代表。
  我就看到了秋风赌档齐满满她爹,跟在一个中年人之后,想来是金国垮台之后,竹花帮没有了后台,而丐帮现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日中天,要是他们不投降,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了,只怕齐满满昨天那样的表现,也是被她爹逼着做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怒意,为了维护一个流氓团体,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出卖,真是个天性凉薄之徒。
  所以,我连招呼都懒得和他二人打,只在和竹花帮的二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注意到了齐万贯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我找到郝大通,询问经书的事,郝大通很快就翻译出了封面上的文字,上写着:「龙象般若功」。我大喜,心说要的就是它。
  郝大通表示他会同刘、丘三人合力,三个月左右就能完成译制工作。我表示到时候得到的经文抄两份,一份留在重阳宫,另一份自己和大家一起研究。郝大通称善,这件事就算暂时搁到一边。
  我又来和郭黄辞行,毕竟离开新野日久,此间事了,我就要早点回去了,不然史嵩之心血来潮参我一本,就够我喝一壶的。郭靖在前厅,小院里只有黄蓉一人,我就把自己的事情说了。
  「嗯,那你回去吧,我也就离开了十几日,有振源和莫三守着,应该还出不了什么乱子,不过及早回去也好,回去的时候,说不好还会给你一点小惊奇。」
  黄蓉眼里充满了不舍,但是也没有办法,但是说道最后,却显出了她一贯俏丽可人的神态。
  「放心吧,我处理完了事情,你们差不多也回转襄阳了,说不定我还能赶在你们前面。」
  我见她卖关子,也被吊起好奇心,但是我知道她是想让我亲眼得见,所以肯定不会告诉我,因而也不再多问。
  「嗯……」
  「好好保重身子。」
  「嗯……还有那个马光佐是怎么回事啊?」黄蓉问道。
  「哈哈,一个大浑人。虽然武功不高,人也比较憨直,但是我把他骗来,放到军中以后战场冲杀倒应是一员猛将。」我笑着说道。
  「不过你那么做的也太……他的家人岂不是要遭殃了。」黄蓉摇摇头道。
  「没事,这人来历我清楚,无牵无挂,本性也不坏,他自己也是汉人,把他哄得死心塌地替咱们卖命还不是小菜一碟。」我笑道。
  「嗯,只要你心中都盘算好了就行。」黄蓉知道我现在求才若渴,也就不再埋怨我了。
  「对了,还有张罗婚事的事。」我道。
  「嗯,还是回来操办吧,几位老人家也都在。」黄蓉幽幽叹道,显然她心里也颇为纠结:「三娘的身份,现在已经算半公开化了,要不你劝劝她吧。」
  我叹道:「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吗?她是怕你难受,才故意不参加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她有个遗憾。」黄蓉叹道。
  「好了,她有这份心,你就领了她这个情吧,这才是姐妹情深嘛。」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坏小子。」黄蓉笑着嗔道。
  「嗯,对了,做徒儿的还有件事要跟师傅禀报一下。」我笑着道。
  「什么事?这么郑重。」黄蓉问道。
  「我准备收齐满满,就是昨天那小丫头为徒。」我说道。
  黄蓉眼神怪怪的看着我问道:「孩子倒是个好孩子,机灵、胆儿也大,不过你不是有什么不良动机吧?」
  「拜托……十三岁的丫头,你也太诋毁我的人品了吧?」我郁闷道。
  「你还不是连师傅都睡了……」黄蓉用极低的声音幽怨的说道。
  「我对天发誓,真没那意思!我就想好好教教她,以后去打探个敌情,偷点军事资料,不是挺好吗?」
  黄蓉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你不知道这丫头胆子多大,她昨天敢在金轮法王身上顺东西……」我把事情经过和偷来的龙象般若功秘笈的事说了。
  黄蓉听了,有点啼笑皆非的道:「那这孩子胆子倒是忒大了点,不过倒有点像你郭伯伯的二师父。」
  「所以啊,我担心万一金轮法王梳理清楚,会派人混进襄阳找她麻烦。」
  「嗯,那就这样吧,你酌情处理。不过,两点原则,这孩子要好好管教,做贼的,更要品行端正。」
  「嗯,我会多注意这方面教育的。」我以前最怕政委、指导员,不过从他们身上,我还是学到了很多给人洗脑,保持革命队伍纯洁性的招数,就像我现在让陈振源贯彻在军队里的思路。
  「第二,跟竹花帮保持距离,李大嘴和齐万贯都是些滚刀肉,别让他们沾到身上。」
  「嗯,这我更清楚,连自己女儿都舍出来,就为跟我们丐帮拉近乎,这种小人自然不能用。」我点头道。
  「好了,你也早些赶路吧,在这也……让芙儿陪着我住几天吧。」黄蓉微微叹道,有个幽魂一样的老爹,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跑出来吓人一跳,她还真不敢和我太过亲昵。
  我也早早的想到了这点,我知道这些老字辈儿的都喜欢躲着听贼话,所以也不敢太放肆。
  「嗯,好吧,那我先走了。」我看看天将正午,就辞别了黄蓉,拉着众女和小龙女、齐满满,浩浩荡荡的赶奔新野,只留下了闷闷不乐的芙儿。
  黄蓉看女儿心情不好,就走到近前劝慰她道:「好了,过两天就能见到了。
  临出嫁前在家陪陪爹娘和外公不好嘛?」
  芙妹不依的道:「娘!女儿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孝……」
  黄蓉含笑看着远去的队伍,心也不觉得跟着飞远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4:57

第六十九章 万家集,众女聚首春满堂
  大胜关,会群雄我武惟扬「蓉儿,来亲亲它。」我抖了抖手中的宝贝儿说道。
  「嗯……」蓉儿顺从的匍匐到过儿的脚边,撩开我长衫的下摆,褪下我的中衫短裤,把那条又粗又硬的热乎乎的恶龙解放了出来,柔软柔荑扶住它,用食指柔柔的在龟头上来回摩挲。
  蓉儿至今还没有口交的经验,却很乐于去尝试一下。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我的大宝贝儿,虽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它不同以往的狰狞,惊得差点叫出了声,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檀口……
  深情俏丽的双眸望了我一眼,双手捧着粗大的霸王枪,深情的吻了一下那无数次给她带来欢乐的龟头,才将那紫玉金刚纳入口中,双手在枪身上不停来回的套弄,口中发出「啧啧」的销魂吸吮声音。
  今天是回襄阳前的最后一站,我们落脚在了一个不知名小镇的荒村野店里。
  因为是最后一晚了,所以蓉儿终于答应了我的一个小小的心愿。
  我看到心爱的蓉儿轻柔的动作,心里泛起一片感动,我伸手将她散落的长发拢到耳后,不断的指点着她怎样活动:「嗯……很好,不要用牙咬……也不用把嘴唇含……对,就是这样,要用吸的……对……深一点……很好……很好……就这样……别忘了手上也要活动……还有舌头……来回的……对……对……就是那里……很好……太舒服了……哦……对……不要一个频率……蓉儿真聪明。」
  我隔着衣裙解开了蓉儿肚兜的两道系带,把它拉下来扔到床上,那一对丰挺的美乳就赤裸裸颤动着脱颖而出,在我掌中欢快的微微跳动着。我又把蓉儿的裙子撩了起来,抚摸着蓉儿圆滚滚的向上翘起的小屁股,一边继续轻揉着蓉儿饱满的乳房。
  蓉儿的动作细心且轻柔,又懂得举一反三,不多时已经根据我的指点和自己的摸索,基本掌握了我的敏感部位,而抬眼电了我一下的同时,从床头取出她的发簪,三两下魔术般的将头发高高的盘起,她的娇美容颜,和袍服内若隐若现的动人娇躯,勾引的我欲火愈加高涨。
  看着心爱的蓉儿在自己胯下认真吸吮,我不禁闭起眼来享受,并且渐渐舒服的呻吟出声来。原本我并没有对心爱的蓉儿的第一次口腔没有抱太大希望,而师生之恋的禁忌结合,本来就从心理上容易令人产生快感,更出乎意料的是,心爱的蓉儿认真的态度,加上灵巧的思维弥补了经验上的不足,不禁令我开始爆发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
  「嗯……舒服吗,过儿,含不下了……太大了……嗯……嗯……嗯……」蓉儿看到我舒服的样子倍感鼓舞,更加卖力的吸吮起来,并且配合着前后摆动着螓首问道。
  我初次享受到蓉儿樱唇的亲密服侍,其心理上的满足感远远大于肉体上的满足,看到蓉儿那有些湿润的粉红色小肉缝,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着,手指搓揉着美人的阴蒂,另一手也菊穴里轻轻玩弄。蓉儿粉红的蜜穴早已经湿透了,于是将手插在蜜穴里,像阴茎般的抽插起来,这更让蓉儿陶醉其中,蜜穴里的蜜汁也如泄洪般的分泌出来。
  「啊……嗯……过儿……啊……好舒服……嗯……好爽啊……快用力……哦啊……」蓉儿兴奋起来,就忘了吸吮我的霸王枪,但她的双手还握着我的枪身上下套弄着:「啊……过儿……快来嘛……嗯……快用你的……嗯……插到里面去吧……啊……人家忍不住了……嗯……嗯……」
  我听得也是心火难平,就抽出手指来,我拉起俏蓉儿,将她双腿分开,看着蓉儿阴唇已经微微翻开,蜜汁正汩汩的流出,我挺着长枪,将枪头抵住俏蓉儿的龙珠春水穴上,来回挑弄着。
  「啊……啊……过儿……快点……快将宝贝儿插进来……嗯……下面……嗯啊……人家的穴里好痒……啊……痒死我了……嗯……快来啊……」
  蓉儿不停的扭动臀部,用耻部和阴唇不断的磨擦着我的枪头,湿哒哒的蜜汁更沾湿了我的枪头,但我就是没将肉棒插入她搔痒的肉洞里。
  「蓉儿宝贝儿,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真是可爱极了。」我还想继续逗她一下,只是不肯如了她的意。
  俏蓉儿扭头看着我的盘龙枪正不停的磨着穴肉,于是她伸手握住我的长枪,对准自己的蜜穴:「我的好过儿……不要再逗我了……快……要我吧……小穴快痒死了……哦……」
  俏蓉儿不停的抬起蜜穴往我的龟头上送,想解决蜜穴里的酸痒,可是我就是不肯将肉棒插入。于是她又将蜜穴凑上去,用两片阴唇含住我的龟头后,轻磨搓揉:「啊……好痒……快痒死了……快来……嗯……要你的大宝贝……啊……」
  我感觉灼热的阴唇正紧夹着我的龟头不停的磨着,让我也沸腾起来,但是我还不急于插入,于是我手握着盘龙枪在心爱的美人的阴蒂上不断摩擦着问:「蓉儿喜欢这宝贝吗?」
  「喜欢,最喜欢坚挺、滚烫的大宝贝了。」蓉儿抛却了羞耻,挺腰迎合着我答道。
  「原来你不爱我啊,而只是喜欢它。哎……伤心了。」我故意抓住蓉儿的语病,摇头轻叹道。
  「呜呜……呜呜呜……人家才不是,我爱你……爱你……爱你……爱的都快疯掉了!你知道我的心,可是、可是人家也爱它,因为它是你的宝贝嘛!快嘛,不然,人家有一阵就见不到它了……」俏蓉儿想到分离在即,美眸中滚滚泛了泪花。
  我知道再玩下去就过分了,于是屁股狠狠的往前一挺,「噗哧」一声,将盘龙整根探入美人的宝穴里。
  「啊……好美……啊……嗯……郎君……你的宝贝好大……塞的好满……嗯啊……好硬……插得……啊……我舒服极了……」蓉儿被我的肉棒用力插入后,觉得自己的小穴被塞的满满的,蜜穴被肉棒挤的张开绷得紧紧的,一种充实的感觉袭上心头。
  「啊……真是美极了……啊……亲爱的……爱我……嗯……爱死我了……哦啊……不要停……啊……用力……啊……再用力爱我吧……」
  「蓉儿……你今天好浪,比平时更好……好紧……啊……我的亲亲,我真的爱死你了……」我的肉棒被蓉儿紧缩的蜜穴夹着,让我陶醉不已,阴道内更传来一阵销魂的触觉,我开始卖力的耸动,在俏黄蓉的龙珠春水穴中遨游。我时深时浅,时快时慢如同探云摘月一般的卖力。
  「啊……爽啊……亲爱的……啊……我爱你……啊……快……我还要……哦啊……用力啊……我好爽……真好爽……啊……再来……用力再插……啊……用劲插……插死我了……」
  每当我的阳具抽出外面时,蓉儿就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虚感涌上心头,可是当我的鸡巴再重重插入直抵花心时,她的蜜穴内就又觉得饱满和充实,蓉儿不禁为这种感觉所着迷。
  「啊……郎……啊……我的心被……啊……被你弄得好爽……好舒服……啊喔……啊……郎君……你插到我的花心了……啊……插得我好美……啊……好爽喔……」
  我急急的抽送着,蓉儿也不停的扭动细腰,一顶一挺的迎合我的抽插,接纳我强壮有力的精子,送入自己子宫的最深处……
  「刚才你在笑什么呢?」欢愉过后,俏蓉儿伏在情郎胸口问道。
  「什么时候?」我问道。
  「就是刚才啦,人家蹲下那样的时候。」俏蓉儿双颊飞红,情欲退后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羞涩,完全不似刚才疯狂做爱时的放荡之色。
  「哈哈……我忽然想到,我当年在桃花岛拜师的时候。」我笑道。
  「哼,讨厌……让师傅跪着给你含那坏东西你很得意是吧?」俏黄蓉拍打我说道。
  「呵呵,当然不是,你怜我爱我,对我有抚养之德,教导之恩,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当然是用我最感激的心,来报答你对我的情意。」我即便心里对偷了师傅极有成就感,但是可不敢说,只搂着美人亲昵道。
  「哎,只是明天就要到家了,而今后会怎样呢?只是想到你又要飞走了,人家心里,就感觉空落落的难受。」俏蓉儿含泪欲泣道。
  我细细安慰道:「浅浅上湾又怎能阻断我对你的思念?如果想我了,就鸿雁寄书来个信儿。新野离着襄阳不过才二十里路,就是深更半夜,我也翻墙头来见你。」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儿今天反常的举动,如同世界末日来临前般的疯狂交媾,不忍一刻分离的抵死缠绵。我当然也一刻不想和她分离,但是她可以撒娇,我却不能,我只能装作坚强……
  「真的?」
  「嗯,不知道我算不算为了偷师傅,翻越天下第一坚城的第一人。」
  「嗯!你就不能多让人家高兴会儿,老是说话来羞人家。」黄蓉扭捏不依的嗔道。
  我微笑着没有再跟她逗笑,轻轻将手抚到她依然平坦紧实的小腹上道:「小家伙,不许欺负娘亲知道吗?不然等你出来,爹一定打你屁股。」我忍不住笑。
  俏蓉儿渐渐的又恢复了往昔的从容淡定,却微笑着幻想我趴在她隆起的腹部跟孩子说话时的样子:「这是真的吗?」她还是觉察不到那生命萌芽的存在。
  「傻瓜,最快也才三天,哪能感觉到。放心,我闪到了,很漂亮的孩子,眼睛特别像你……」
  「那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没闪到……」我耸耸肩道。
  「哼,骗我……肯定是个丫头。」黄蓉是何许人也,算死草的鬼机灵,一看我的表情就猜到了几分。
  「真没劲,姑娘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闺女,以后我顶在头上骑牛牛,跟林儿宝贝儿一边一个。」我笑着说道。
  「人家想给你生个儿子。」
  「嘘!不说,不改口,就让芙儿知道了。」
  俏蓉儿心想也是,过了今天她又要回去做她的郭夫人了。
  「只是我在想,这么大着肚子回去……」到时候肚子大了,算算日子,那不马上就大白它弟弟了……
  「没事,善人自有妙计!」黄蓉嘻嘻一笑说道。我听她这么有信心,也就放了心。
  「回去给我郭伯伯找房妾室吧,就借着这个机会。」我说道。
  「嗯,听你的,坏徒儿。」黄蓉依依不舍的把螓首靠在了我的肩头应道。
  「哎,师傅,苦了你了。」
  「其实吧,我一直觉得郭伯伯其实很奸诈的。」
  「怎么这么说?」黄蓉不解的问道。
  「你想想,你问他孩子是这么出来的,他就说不知道,是吧?」我牵着她的手问道。
  「嗯,对啊,我们那时候都懂得不多啊。」
  「他从小在草原长大,我就不信他没见过马、牛、羊,野狼交配……」
  「是啊,这个大坏蛋,居然骗了我这么多年,呀……一世英名尽丧啊……」
  黄蓉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被他骗了将近二十年……忽然醒悟,这是我在提醒她,或许郭靖不是恶意的欺骗,但是也不要被他忠厚老实人的外表迷惑了。
  二人凝望一笑,深深地拥吻在了一起。
  「今晚你就别想睡了。」
  「过儿,来嘛……」
  「后庭给我好吗?」
  「嗯!今天不行,身上脏兮兮的。」
  「嗯……」
  第二天,两人回到了襄阳城,我直奔初平街的老宅和三娘相见。黄蓉也深刻的和三娘道了歉,承认了自己主观偏见的错误,并且主动说出了自己已经和爱徒有了亲密关系的事实。
  三娘初时惊讶,但是她隐约间明白了蓉儿的用意,既算是变相跟自己赔礼道歉,又把自己最隐秘的事情分享出来,算是拉了一个盟友,也算是一举数得的做法。三娘做了好几年杨家的大管家,财权、政权一把抓,还将霜园内外打理的有声有色,自然也是个玲珑剔透的角儿,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蓉儿的潜台词。
  两女共事一夫,倒也是不打不闹,我们仨带着一个孩子躺在我最得意的那张大床上聊天,说起了几天里的经历,只是隐去了我所谓通灵的故事,这就成为了我和黄蓉之间最神圣的誓言,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夫君,我想过了,我不跟你去新野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三娘说道。
  「但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急道。
  「过儿,你也从三娘的角度考虑下,名分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被大小武知道了,她该如何面对?她又该如何面对你呢?」黄蓉这做师傅的劝道。
  我想了想叹道:「那我只有夜夜翻墙头了。」
  「襄阳城坚哨卡多,小心半夜把你当奸细射下去。」二女呵呵一笑,被我无奈的语气逗乐了。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看看这两天,大家都好不好。」我拍拍床单,起身说道。
  一路无话,三人一起回了郭家大院。
  「什么?芙儿又出走了?为的什么?」回到家里,却传来郭芙再次离家出走的消息。
  「还不是因为你,一声不响的就自己跑了,芙妹气你偏心,说她出走的时候你就不追,三娘丢了你急得跟什么似的……」李初晴给我一个白眼道,显然她也还为这事吃着醋呢。
  「芙儿说了,这次你不自己把她找回来,她就再也不回来了。」无双在旁边说道。
  「众妹妹们,都怪姐姐任性,私自走了,都没跟你们商量一下。」
  「大姐,你别替他遮掩了,我们都是气他,跟你没有关系的。」程瑛赶紧劝道。初晴和无双也都纷纷表态,如是更是坚定的站在大姐大这一边。
  「哎,这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啊,我直接挂印封金的了,这官儿我也不做了,每天好守着你们做老婆奴好了,省的你们翘家……」
  「哈哈……」众女皆笑,本来一点不大的怨气,被我连哄带骗的很快哄了过去,大家也都原谅了我。
  郭靖不知是太忙,还是刻意躲着不与我见面,我给我郭伯伯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也是心虚不敢见他。
  我先请来了莫老爷和莫三父子,开诚布公的谈到江北重镇经营的百废待兴,所以希望以一种新的经营模式来处理两家之间的关系。首先是出于平等互利的原则,双方为战略伙伴关系。
  莫家以在临安的不动产折算,以及流动资金,入股新野股份,并掌握新野股份名下24%的份额,股份不得转让。我作为新野股份最大的股东,占新野股份整体31%的份额,其他股份由襄阳军方,各级官吏、豪绅,甚至是新野百姓集资,作为新野新型都市建立的启动资金。
  新的股份制机制的第一次介入,让所有人都有了颇为耳目一新的感觉。为了不让某些少数当权派以权谋私,巡检使杨大人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用巡检使大人的话讲,要把粽子做大做强,大家都能过好年。
  财政大权全权交由莫氏集团署理,新上任的巡江道监察御史史嵩之担任监督职能。而自己从吕文德部借调的陈振源,和从孟珙处要回来的薛霸、李天强、贺擎山、牛三、吴晴等已经渐渐在军界崭露头角的新星。
  孟珙借鸡下蛋,用我当年虎贲营的四排长培养出了一批新的虎贲勇士,就是他的黄旗军,把这些升了校尉、都尉的家伙甩给我,他反而能省出钱来买酒喝,为此他还特意写信给余玠吹嘘此事。
  就这样,军权、政权和民生、三权分立互相监督的体系在新生的新野初步的建立了起来。
  我也可以暂时做安心的做自己的甩手大掌柜,所以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了三个月的病假,然后连夜带着众未婚妻回了襄阳城。
  是夜,初平街杨宅的院子里有人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喜?这都是什么,暗器?」黄蓉摆弄着一些不规则形状的金属件,林林总总有将近三十样,却没有一样是她认识的。
  我笑了笑,看看旁边同样好奇张望的众女说道:「见证历史性奇迹的时刻,就是现在。」
  我嘁哩喀喳将所有零件装配完整,我看看手中的步枪,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燧发装置、膛线、枪托、准星、枪机、弹簧、枪栓……流水线标准化生产,我随便在十五个作坊抽检挑选的十套部件,居然能够拼装完整。依据我的抽查检测,基本将误差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你要那这个棍子打人?」初晴忍不住问道。
  「哈,没那么简单,看着!」我从边上一个皮包里面取出一个填充好的纸夹弹壳,填弹、举枪动作一气呵成,对准了墙外百步以外的鸟窝「当」的一枪。鸟窝落地,鸟飞蛋打……在院子里看热闹的众女都看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时光电火之间,百步外的鸟巢就掉了下来。
  「大哥,这是你用这个打下来的?」无双忍不住凑上来问道。
  「嗯,这个物件叫做『火铳』,是我新研发的,你们看看吧,枪口别对准人啊。」
  「枪口?」如是红着脸问道。
  「哦,这东西也叫火枪,叫铳口也行,一时改不过口了。」我解释道。
  看着众女在那新鲜这铁疙瘩,黄蓉把我拉到一边说道:「这是好东西啊。」
  「嗯,膛线没有过热,瞄准精度也还可以,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误差很小,就是有风,也肯定比弓箭射程远,射程在两百步、燧发装置,所以小雨时候也可以使用,但是因为是纸弹夹,还不能完全防水,这是它现在唯一的弱点。师傅,你说,这是不是件宝贝?」
  「嗯……有了它,我们对上那蒙古骑兵也有一争长短的机会了。对了,你说的弹夹是什么?」
  我取出一个枪弹,拿在手里:「你别碰,里面是火药……」
  「点炮仗用的?」黄蓉奇道。
  「嗯,但是威力要打上数十倍,所以非常不稳定,爆炸会炸伤人,所以要特别小心保管。」
  黄蓉点点头道:「我明白了,火铳有了,但是我们限制了火药的配方,敌人就不能拿来威胁我们?」
  「嗯,正是这个意思。不仅如此,为了提高效率,为了减小误差,我设置了一套生产线,叫做标准化生产线。」我解释道。
  「标准?」
  「嗯,就是为所有元件设立一个标准,这样就不怕东西做出来走样,零件坏了没法互换了。」
  「哦……这样很实用啊,如果运用在其他的民生产业上,也是适用的。」黄蓉微笑说道。
  「嗯,不过那都要押后考虑了。现在要优先发展军工,我们时间不多了。」
  我叹道。
  「嗯,我知道了。」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防止资源外泄,每个车间只有两份图纸,是交给我最信任的十五名技工手里,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全部背叛,如果不能集合所有图纸,火铳也不能发挥威力,而且还会炸膛杀伤自己。」我笑着说道。
  「嗯,原来是这样,还是你想象的周到。」黄蓉微笑着说道,心里不由充满了骄傲。
  「师娘,我需要你帮我看着这一摊,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嗯,好,我帮你看着,直到你回来。」
  「可惜没有一个真的弹夹……缺一个复进簧,没有弹壳和压缩火药,这都是目前技术没法攻克的难关啊。」我在心里想到,而这样缺陷,可能会导致雨天火药受潮,而不能发射的致命弱点。我决定继续改造,将纸弹壳改造成类似于雷明顿的塑料弹壳,而弹壳的替换材料则初步选定为牛皮纸,撞针则用简单的土办法代替。
  我一边想着,回头看看,除了蓉儿没人在近前,就小声的对她说了句:「我爱你。」
  她也甜甜的回了句:「蓉儿也爱你……」
  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而我现在偷到了,才发现偷偷摸摸的,确实是乐趣无穷也!
  我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教会了大家装卸枪机的方法,然后也讲述和亲自示范了火药的危险性,告诫一点要谨慎对待火药。
  第二天一早,丐帮弟子传来消息,说最后看到郭芙的地方是关洛交界的将军山和石门山附近,但是之后,就失去了她的踪迹。
  有了大体的位置,我就带着五个女人出发了。这次是谁也甩不掉,都已经答应了,不准单独行动。我现在还在戴罪立功期,所以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所有人上路,小宝儿杨伊林就交给了小绿照看。另外,为了照顾功夫较弱的程瑛和柳如是,我还特意的带了两支步枪,一百发子弹就启程上路了。
  从襄阳出发,到所说的关洛之地将军山不过两百里路程,但是我和几女在将军山和石门山范围之内找了将近两个月,就连动员当地的丐帮力量也无济于事,却一点消息郭芙的消息都没有。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蓉儿确实怀了孩子……得到这个消息最喜出望外的人就是郭靖,他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的爱妻居然再次有了身孕。而聪明的黄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瞒过了郭靖和复诊的产科大夫,对外宣称已经怀孕三个月(实际两个月)。而大胜关英雄大会渐近,我也不想错过这次热闹的盛会。
  这一天,我和众女在一个叫做万家集的镇子上打尖。
  「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找找?或许芙妹已经走远了。」程瑛小声建议道。
  「但是一直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芙妹的踪迹,我们还不如在这里等消息静观变化。」我说道。
  「嗯,这样还是好点,漫无目的乱跑强。」初晴点点头同意道。
  「这都怪我,连累你们跟我风餐露宿。」我倒是不怕吃苦,但是看着娇皮嫩肉的大小宝贝儿每天跟着自己在树林子里乱串,我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都怪我这个始作俑者……」三娘主动承担错误道。
  「好了,再谦让就天黑了。」无双笑着说道:「我们再去找找吧。」
  「如是,你怎么样?」三娘问道。
  「嗯,我没事,有点缺乏锻炼了,呵呵……」柳如是讪讪笑道。
  大伙正准备出店门,就听见屋外人声嘈杂:「喂,别让这老家伙跑了,抓住这老家伙。」
  我往窗外一看,心中忽然一动,难道是……
  「老顽童!」我高声招呼了一声道。
  「哎,小兄弟,你怎么在这儿呢?」老顽童从房顶上三两下就蹦到了众人跟前:「还有小程瑛,无双姑娘,这三个小姑娘却是不认识,是不是都是你的小媳妇儿啊?」
  「是,我来找芙儿,你见到她了吗?」我懒得和我废话,抢先发问道。
  「小芙儿?就是我那傻兄弟的大闺女?有啊,我昨天还见过她呢。」
  我心说要遭……果然外面有人大喊:「老顽童,你快快出来受缚,我家谷主慈悲为怀,只要你诚心认错,我必然不会太过为难你。」
  老顽童高声说道:「我说过不去就是不去,你们软请硬邀,都是无用。」
  众人步出屋外,那四个人分站南、西、西北、北四个方位,成弧形将众人围住,却空出了东面。周伯通伸臂挽袖,大声叫嚷:「不去,不去!」
  我心中明了:这四个人都是一色绿袍,服色奇古,并非当时装束,三个男人均是中年,各戴高冠,站在西北方的则是个少女,腰间一根绿色绸带随风飘舞,我见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肤色极白,娇嫩异常,眼神清澈,嘴边有粒小小黑痣,应该就是记载中的公孙绿萼。
  只听站在北方的男子说道:「我们决非有意为难,只是尊驾盗走我谷中奇宝灵芝,只得屈请大驾,亲自向家师说明,否则家师怪责,我们做弟子的万万担当不起。」
  周伯通嬉皮笑脸的道:「你就说是一个老野人路过,无意中闯的祸,不就完了?」
  那男子道:「尊驾是一定不肯去的了?」
  周伯通摇摇头。
  那男子伸手指着东方道:「好啊,好啊,师父来了。」
  周伯通回头一看,不见有人。那男子做个手势,四人手中突然拉开一张绿色的大渔网,兜头向周伯通罩落。这四人手法熟练无比,又是古怪万分,饶是周伯通武功出神入化,给那渔网一罩住,登时手足无措,只听得他大呼小叫、唤爹喊娘,却给四人提着渔网东绕西转,绑了个结结实实。一个男子将他负在肩头,余下三人持剑在旁相护,向东飞奔而去。
  我挂念周伯通的安危,心道:「还要留着他搅局。」不然找不到绝情谷的入口。当即飞身跃过众人身前,用玄铁剑在丝网上轻轻一划,那渔网应手而碎。
  那为首的绿衣人怒道:「尊驾这是何意?」
  「你们这么多人,合伙欺负一个老人,确不知羞。」我假装不知事情经过,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啊、是啊,他们好不知羞!」老顽童从渔网中脱身出来,躲在我身后跟着起哄道。
  「这位兄台,您误会了!这位老先生,他都盗走了我们谷中的宝贝灵芝,还破坏了我们好几种珍贵的丹药、书籍,所以我们要捉拿他回去请谷主发落。」公孙绿萼一番话说的颇为有礼貌,我也不好当场撕破脸,不禁微微沉吟。
  无双出来说道:「所谓拿贼拿赃,你们可有真凭实据来证明是这位老先生做的?」
  那绿衣中年人说道:「这老贼毁了我家谷主最心爱的前朝的褚遂良的书法,只邀请他去一对笔迹,结果不问可知。」
  我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大声说道:「如此也公证,不若我等同去,做个见证。」
  「我不去,你……」
  「我要去找芙儿,进去了大闹一场,再替你出这口鸟气,这样行了吧?」我小声说道。
  「嗯,不过你这把好用的剑要借给我玩。」老顽童说道。
  「行,成交。」我痛快的把玄铁剑递了过去。
  「好家伙,这么沉……」老顽童没防备,差点被重剑带了一个跟头。
  绝情谷弟子看他还在耍宝,都忍不住频频回顾。
  公孙绿萼慢慢的落后了些,凑到三娘身旁道:「您好,小妹复姓公孙,公孙绿萼,敢问这位夫人,你们是……」
  「我夫家姓杨,妹妹就称我三娘好了。」三娘微笑着说道:「我们是出门嬉游探幽的,凑巧行至此处。」
  「嗯,小妹看得出来,你们都是良善人家,只是我想奉劝一句,这个老头的事,你们还是不要管了。且不说他真的是个贼,而且,我们谷主盛怒之下,肯定要从重处置他,只怕到时候还会波及到你们。」公孙绿萼有些担心的说道。
  三娘微微点头道:「真是谢谢妹妹的一番好意,不过看公孙妹妹这般知书达礼,想来贵家主也一定不会迁怒旁人吧。」三娘以前没见过老顽童,不过她听见老顽童说郭芙就在谷中,终于得知了郭芙的下落心里挺高兴,只是听公孙绿萼的口气,这个老人确实在谷里闯了祸,有些担心我会为此和对方起冲突。
  等公孙绿萼走远,三娘拽了拽程瑛问道:「瑛妹,我看你也认识这老人,他是谁啊?」
  程瑛小声说道:「这是老顽童周伯通前辈,王重阳真人的师弟,辈分奇高,只是做起事来,有些……随心所欲。」
  三娘、初晴和柳如是点点头,看他有些疯癫的样子,也想得到他平日里做事的风格了。
  「杨大哥和老顽童关系很好,表姐也学过他的功夫,估计肯定会打起来。」
  无双小声嘀咕道。
  「初晴,刀剑无眼,你功夫好,晚些让如是跟好你。」三娘吩咐道:「还有你们两个也是,一定要多加留神。」
  「嗯,知道了,大姐。」
  「嗯,姐姐太夸我了,您的功夫比我好,不过我会注意的。」初晴笑道。
  三娘摇摇头说道:「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场面了,早都生疏了,怕比当年也没有多少进步。」她自己清楚,近年来虽然内功精进,但是对敌的经验肯定不如李初晴。
  「嗯,我会好好注意的。」初晴点点头道。
  山行数里,来到众人一条溪边,绝情谷四人两人一组,请众人上了船,溯溪上行。溪流曲折,转了几个弯,钻入一个溪洞,洞内幽深,从一丛树丛下划了进去。溪洞山石离水面不过三尺,众人须得横卧舱中,小舟始能划入。
  划了一阵,但见两边山峰壁立,抬头望天,只余一线。山青水碧,景色极尽清幽,只是四下□寂无声息,隐隐透着凶险。又划出三四里,溪心忽有九块大石迎面耸立,犹如屏风一般,挡住了来船去路。
  我不禁赞道:「好一处曲径通幽处……」心里却在想,如此深山绝地,倒是伏兵的绝妙处所。
  「这位公子好文彩,『曲径通幽』当可称得上是字字珠玑。」中年绿袍人赞道。
  「老兄谬赞了,不过见此佳景才忍不住脱口而出,倒是让各位见笑了,惭愧啊惭愧。」我微微一笑答道。
  说话之间,已划到小溪尽头,众人弃舟登陆,沿着小径向深谷中行去。
  山径只有一条,倒不会行错,只是山径越行越高,也越是崎岖,天色渐黑,仍不见所谓绝情谷的影踪。正感焦躁,忽见远处有几堆火光,行不多时,到了山峰顶上一处平旷之地,只见一个极大的火堆熊熊而燃,再走近数十丈,火光下已看得明白,火堆之后有座石屋。
  我在远处望了一眼,孟秋之际,情花早已凋零,只有突突的荆棘丛远远的在那矗立,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吩咐众女不要靠近那些棘刺,更不要被它们伤到。我又偷偷拔了一蓬传说中断肠草在怀里,心想有备无患。
  「十六,快通禀谷主,那盗丹毁剑的老儿已抓到了。」绿袍中年人朗声道。
  然后请众人到了石屋的大厅当中。
  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经跟老顽童打听清楚了。原来,老顽童找到了黑龙潭,也和瑛姑重修旧好,两个人老来重逢,就结伴住了下来。前些日子,老顽童闷得发慌,带着瑛姑豢养的九尾灵狐出来散步,却一个不小心让这小畜生给跑了。那灵狐是天下间的异种,天生速度极快又诡诈狡猾,老顽童和狐狸一个跑一个追,居然从山西一直追到了河南境内。
  那灵狐跑到此处深山里躲了起来,老顽童找不到它的踪影,无奈本想回转黑龙潭,但是却尾随进山采药的绝情谷弟子来到了此地。他见到郭芙,郭芙却闹别扭不肯跟他离开,声言要嫁给此处的谷主。老顽童才生气之下,一怒毁宝烧屋,有心让他这婚结不成。
  听老顽童这么说,我挑起两个大拇指来夸老顽童仗义,但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老顽童看好了公孙止的一块首乌精,才盗宝灭迹,把人家库房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石屋后堂出来个身穿绿袍的长须老者。这老者身材极矮,不逾四尺,五岳朝天,相貌清奇,最奇的是一丛胡子直垂至地,身穿墨绿色布袍,腰束绿色草绳,形貌极是古怪。
  那老者向六人深深打躬,说道:「贵客光临,幸何如之,请上座,奉茶。」
  请七人在大厅上西首坐下,朗声说道:「贵客已至,请谷主见客。」
  只见后堂转出十来个绿衫男女,在左边一字站开,公孙绿萼也在其内。又隔片刻,屏风后转出一人,向六人一揖,随随便便的坐在东首椅上。那长须老者垂手站在他椅子之侧。瞧那人的气派,自然是谷主公孙止了。
  这公孙止约四十五六岁的年纪,面目英俊,举止潇洒,只这么出厅来一揖一坐,便有轩轩高举之概,只是面皮腊黄,容颜枯槁,不似身有绝高武功的模样,到像是个痨病鬼。不过我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他刀剑错用和一身横练功夫却是不容小觑。我微微点头,单从气度上来讲,这公孙止的表面功夫还是下的很深的,至少老顽童这个仇人就在眼前,他都没有立即发作。
  我一坐下,几个绿衣童子献上茶来。大厅内一切陈设均尚绿色,那谷主身上一件袍子却是崭新的宝蓝缎子,在万绿之中,显得甚是抢眼。谷主袍袖一拂,端起茶碗,道:「诸位贵客请用茶。」
  我谢了茶,朗声说道:「窃闻公孙谷主和这位老丈有些误解,小子我本着息事宁人之心,特来帮着开解一番,不知谷主可否赏在下一个薄面,此时就此揭过如何?」
  公孙止一愣,他没想到来帮着老贼出头的居然会是一个少年,微微冷笑,说道:「这老贼盗走我谷中一株百年首乌,纵火烧了丹房和剑房,最可恶的是,他还毁却了我们谷中一株珍藏四百多年的灵芝,这岂是尊驾一句话就能揭过的?」
  「呵呵,这就怪了,敢问谷主,你与这位老先生可是夙识?」我横了老顽童一眼,原来你还藏了一支首乌精,不用问,一定是想孝敬瑛姑的。我盘算着一会儿把折了的灵芝也弄走,四百多年啊,回去一家人好好补补。
  「敝祖上自唐天宝年间避祸于此,再为与外界走动,何来夙识一说?」公孙止答道。
  「那公孙谷主可曾言语上冒犯了老先生?」
  「此人在我谷中做客数日,敝人好酒供给,美食款待,自问尽到主人之谊,却不想他居然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请问阁下,这难道该好好惩治这丧心病狂之徒吗?」
  「哈哈……可是谷主自己承认,你们既非夙识,又没有新怨,没有缘由就盗宝杀人、防火行凶,我看不出老前辈是这种穷凶极恶之徒。」我就是来找茬的,就是要逗着你上火。
  「就是,我老顽童正直善良,怎么会杀人放火呢。」老顽童点头说道。
  「那你敢不敢起誓,说你没有盗宝在先,放火再后?」公孙止一拍桌子暴怒而起,指着老顽童说道。他并没有把我们一众青年男女放在眼里,他唯一有所顾忌的就是老顽童,他不打只逃,但是谷中有一百多人都拦不住他,让他摸不到根底。
  「是我干的,怎么了?我老顽童就是看不惯你要强抢民女,我就是跟你捣乱了,你拿我怎么样?」老顽童跳着拍手唱道:「对不起,行个礼。放个屁,熏死你。」
  「真这气煞我也,渔网阵,把他们全部拿下!」公孙止被老顽童激得大怒,吩咐堂上众弟子道。
  「是!」当下插手换位,摆下了渔网大阵。
  「且慢!」一个女声传来,一位宫装丽人款款从后厅走出,站到了公孙止的身边。
  「芙儿!」、「芙妹!」众女齐声唤道,来者果然是郭芙。
  「芙妹,跟我们回去吧,我们找你找得好苦。」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为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还要跟人家玩抢亲的游戏。
  「杨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公孙止愣了一下,转身问道。
  「我不认识他们,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说的什么芙妹,我叫杨香。」
  郭芙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去对公孙止说道:「谷主,我们马上就……这动刀动枪的终归不祥,还请你网开一面,打发他们走吧。」
  「郭芙,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给她用了什么药,把她蒙了心了?」李初晴指着公孙止喝道。
  「放肆!」旁边的长胡子矮子樊一翁最尊敬师父,他钢杖一顿就要上前。
  「一翁,你且退下。诸位,我以礼相待,你们却一再冒犯,难道当我绝情谷没有杀人的刀不成?今日看在我夫人的面上,且放你们出谷,以后再来捣乱,我誓杀尔等。」我说放人出谷,没说不去把他们抓回来,说再来就杀,自然是说把你们抓回来再杀掉。我眼睛在三娘、初晴诸女身上逡巡着,却是在想怎么把几个女人留下来自己享用。
  郭芙没听出公孙止话里的破绽,不禁对我多了几分感动,心想我倒是真心的对我好,那么多珍贵的东西付之一炬,我为了我都能放下。再看看对面那个总是上自己心的坏人,她负气的头扭到了一边。她倒不是存了心真要嫁给公孙止,她心想,真要拖不下去了,自己亮名身份,也不怕我敢得罪襄阳大侠和丐帮,大不了以后不再来这谷里就是。
  「芙儿,你难道连爹娘都不要了吗?郭大侠和黄帮主都快为你急疯了。」无双见她还是不说话,忍不住大声道。
  可惜公孙止山里人,根本不知道郭大侠和黄帮主是什么人。但是他算是看出来了,我们确实相识,而自己的未婚妻杨香乃是化名。她还和这个姓杨的小子互有情愫,想来是小情人间吵架怄气至此。他心想不肯走就都当场格杀,虽然几个美人颇为可惜,但是自己还是先占有了一个郭芙,总好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他吩咐众弟子道:「换铜网!既然他们不肯走,那就一个也不别走了。」
  「是。」绝情谷众弟子从背后取出铜网,这铜网实非凡物,就看上面叮当环佩有刀子、有钩子、还有磁石,当真是一件绝世凶兵。我曾两次见到绿衫弟子以渔网阵擒拿周伯通,确是变幻无方,极难抵挡,阵法之精,与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可说各有千秋。
  心想:「那普通渔网都极难应付,这老王八一上来就动真格的,自己不惧,可是身后一众娇妻俱在,哪个受了点伤我都舍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孙止和自己八字不合,必须要让自己弄死他。」
  我心下快速盘算着对策,却瞟见公孙绿萼在阵中犹豫,眼中颇有不忍之色,我就猜到这个善良的姑娘应该想要放水了。
  郭芙也没曾想,自己的一点任性,居然把我和众姐妹推到了如此陷阱之中。
  她见过渔网阵的威力,再看这满是凶器的铜网,她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要走下丹墀,却被公孙止一把抓住手腕。
  「你放手,放开我!」郭芙甩着手叫道。
  公孙止知道箭在弦上,心想等事情了解以后再安慰郭芙,他毫不理会郭芙,冷酷的道:「抛网!」那铜网如果在空中结在一起,就变成了一副天罗地网,到时候任你武功高绝,还是有玄铁剑这样的神兵利器,也难免被拖拉的倒钩扯得皮开肉绽。
  所以我不等众绿衣人动作,迅速的从初晴的背后接过一支枪,「当!」又一枪又撂倒一个,连着撂倒了两名绝情谷弟子,老顽童和三娘从漏洞中跟上,拳打脚踢又放到了好几人,渔网大阵登时告破。
  我微笑着扬了一扬手里的枪,说道:「我本不想伤人,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我打人都没有打要害,所以被打伤的人都没有性命之忧。受伤的绝情谷门徒被同伴扶了出去,大厅里一下显得空旷了很多。
  「哼!」公孙止冷哼一声道:「一翁,把这小子擒下来。」
  他最引以为豪的渔网阵就这样被破,着实令他心有不甘,但是面对对方手里威力如此惊人的暗器,他又不敢贸然上前,就决定叫徒弟上场探探虚实。
  「是,师父!」樊一翁虽然心里打鼓,但是师父有命,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姓杨的,别以为你那暗器厉害就可以在我绝情谷里横行无忌,就让我樊一翁来讨教两手。」
  我笑道:「你要是怕了,我也可以不用兵刃跟你打。」说着把枪杆子递给了三娘。
  三娘说了声小心还有些不放心,把自己的短刀塞给我。我摇摇头示意不用,甩甩手来到了樊一翁面前站定。
  樊一翁一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道:「没什么,单纯的看不起你。」
  「贼子敢尔!」樊一翁大怒,举起举起钢杖当头就砸。
  我错步让开,说了句:「矮子,你太慢了!」一手搭在钢杖之上,使出了九阴神爪里面贴身短打的技巧,一黏、一放,用一个顿挫的巧劲让过了樊一翁,然后排山倒海的掌力汹涌而出,一招亢龙有悔击在樊一翁的钢杖之上。
  我有心放他一马,让他知道好歹自己知难而退,故而手下留情,只拍在他兵刃之上,不然这开山裂石的一掌打在人身上,樊一翁不死也去半条命。
  樊一翁为人耿直,性情也有些鲁钝,虽然被我巧劲闪了一下,又被我一掌拍在钢杖上震得双手虎口俱裂,但是他双手还是紧紧的握住已经成了弯月形的钢杖不肯撒手。
  「劲儿倒是不小,你不是我对手,让开吧。」
  「不行,你要为难我师父,就先从我的尸身上迈过!」樊一翁挥动着弯月钢杖,再次冲了上来。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好,有气势!」我打心底夸赞了一句道。
  樊一翁身躯本矮如滚地皮球一般,他使出地趟门的招式,跟我缠斗起来。我自然不屑于跟他在地上打滚,就这样被樊一翁纠缠了十几招,突然樊一翁一声暴喝:「好小子,教你吃我一胡子。」吆喝声中,长须已拂将过去。
  「过儿,那坏蛋掳了芙儿要跑,快追。」三娘大声的喊道,却是三娘发现那公孙止眼见我一招间就击败樊一翁,而且还将柔性极强的百锻钢杖击弯,他赶紧抓着被他封了穴道的郭芙,闪身到了座位。三娘、初晴她们投鼠忌器,等发觉不对的时候,人早已不见了。
  我看他终于从地上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胡子,把樊一翁提到半空中道:「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能让你去死的人并不可怕,可怕地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而我就是后者,你知道吗?」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上了移魂大法,樊一翁听完之后,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我把他扔到地上,心中哀叹,这移魂大法都快成吃欺怕硬大法了,只能欺负些老实人,等回去问问蓉儿,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诀窍。
  「老顽童,你怎么回事?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我没想到这公孙止这么胆小,居然没打就怕了。
  「没意思,这里的人都不够你一个人打的,本来那个网挺好玩,还没玩呢,你就给弄坏了。」老顽童揪着头发说道。
  「懒得管你,你跟不跟我们来?到里面去转转去?」我问道,我知道公孙止跑不了,所以也不急着去找他。
  「我不去了,里面好玩的,我都玩过了。」老顽童把玄铁剑解给我,嘻嘻哈哈的跑了。
  「哎!你要找小狐狸,就要带着烧鸡去!」我大喊了一嗓子。然后喃喃的说道:「每次都是事到临头了,就用不上他。算了,区区一个公孙止而已。」
  「我们怎么办啊?」三娘问道:「芙儿还在他手里。」
  「没事的,我猜他现在还不舍得对芙儿下毒手。」我知道公孙止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正在等着找一个人,而这个人,必须由公孙止来引荐。
  「走,媳妇儿们,大战之后乃歌舞升平也!去瞅瞅有什么战利品。」我笑嘻嘻的说道。
  「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初晴气的嗔道。
  我领着五女在谷中转了一圈,找到了那被老顽童掰成两半的灵芝:「先收起来,虽然不能再长了,但是四百年的灵芝功效必然非凡。」
  六人又转到了一间石室,见西面山墙还是依然黢黑,我心想就是这儿了。果然,我从西面墙壁上半截的笔画后面,取出了两把乌黑的长剑,正是君子剑与淑女剑。我微微一笑,对程瑛和陆无双道:「一直也没有给你们配好的兵刃,今天适逢其会,居然找到了它们。收好吧,等回去之后,配上一个好的剑鞘就更像点样子了。」
  无双看到那两把剑既无尖头,又没有剑锋,圆头钝边,倒有些似三尺长的木鞭:「嗯!不要,丑死了。」
  我哈哈笑道:「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看好了。」我用君子剑对着室内大理石的桌面轻轻一挥,「哧」的一声,那质地坚实的桌面就想切豆腐一般,整齐的被切去了的一角。
  「这是战国时期,列御寇取天石陨铁打造的两柄宝剑,剑分雌雄,此剑即为君子剑,这柄叫做淑女剑。我信口胡编了一个充满古意的故事,说着就将双剑,交到了二女的手中。」
  无双瞥见初晴似乎挺喜欢这双剑,就把自己那把君子剑递给她说道:「初晴姐,我不喜欢这把,我又不是男的,不要用这把。」
  「不、不,我很多年没有剑了,你知道的。」李初晴推辞道。
  「我去过活死人墓,知道你是练剑的出身,倒是我,有师父送我的玉笛。」
  无双笑道。
  「还是你留在身边防身吧。」
  我看她们来回推让,就说道:「无双你拿着吧,初晴已经渐渐摸到了不滞于物的边了,利器对她而言,反而累赘了些。」
  「那你不是还背着个大铁嘎达到处跑。」无双说道。
  我摸摸鼻子说道:「有备无患嘛,要是有芙儿的清鸣剑,我也懒得带它,死沉死沉的。」
  众女皆笑。我们一路前行,找到一间石屋,里面有芙妹的行李和清鸣剑,我们就顺道收了起来。
  最后,六人终于找到了在幽谷深处的丹房。「走,一起进去吧。」我大踏步带头走了进去。丹房重地的铁门紧闭,我抽出玄铁剑「砰」的一剑,把三分厚的铁门一分为二,和众女一起进了内室。
  「芙儿!」三娘看到郭芙神情委顿,身上绑满了我禁止她们触碰的情花荆棘藤。
  郭芙口中被绑,泪流满面的摇摇头,示意我们不要靠近。
  我眼中充满了杀气道:「你不该如此对我的女人,你真的该死!」
  公孙止狞笑道:「可惜你看不到那天了,去死吧。」他一踩脚下机簧,丹房的机关活板翻开,我就和尖叫着的众女跌入了无底的深渊。
  「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吧?贱人,你的小情人很快就会死,被巨兽杀死,活活饿死,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你现在很痛吧?身上很痛?心痛?你乖乖的嫁给我,把我侍候的舒服了,我就给你解药。不然你毒发之时,就会又痛又痒,痒的时候又抓又咬,抓下自己的面皮,咬下自己的肉,那就会更疼,啊哈哈哈哈哈……」公孙止拽着郭芙的秀发,把她拖到机关边上,疯狂的大笑道。
  郭芙听得心胆欲裂,她怕死,她不要死得这么可怕,但是她害死了杨大哥,她害死了所有的人……她双足使劲一蹬,身子就从倾斜的陡坡滚了下去。
  「呸,贱人,居然自寻死路。」他合上了机关,出了丹房。公孙止根本不会了解我们的感情有多深,他以为郭芙只是如寻常女子,只要吓吓她就会对自己千依百顺,等自己操完了她,百般折磨凌辱她,等玩腻了再让她慢慢等死,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却没想她居然这么决绝的自寻了断。
  回头说我和众女跌入漆黑的深渊,我心里早有准备,在半空中就喊道:「只留下武器和绳索,其他的东西都扔了,火铳也扔掉。」我背着玄铁重剑,所以下滑速度最快,当我看到有波光反射之际,我用玄铁重剑「镗」的深深嵌入山石之中,我拽着我身后初晴的手道:「我荡你过去到岸边,接住后面的人,小心水里面有猪婆龙。」
  初晴心里一惊,还没细想就被抛到了空中,她在空中优雅的一个翻身站到了岸上。她从小在活死人墓长大,黑暗里的视力依然很好,所以在她的帮助下,无双、程瑛都顺利的登岸。
  我拽着如是的手,三娘在她身后相护。我听到隧道里又有声音传来,心知是芙妹也被投入这鳄潭,赶紧说道:「如是别怕,千万全身放松,也别乱动。」我用力的一抛,喊道:「接着,如是来了。」
  柳如是在空中尖叫着,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地时候被无双和初晴稳稳的接住。
  「茵儿,你先过去,我殿后。」我对着三娘吩咐了句道。三娘知道不是和我争论的时候,牵着我的手,被我顺势抛到了对岸。
  眨眼间,已经处在昏迷中的芙妹已经到了我眼前。我心说不能就此抛过去,不然谁沾到了情花刺都会中毒,只能咬了咬牙,跟我的宝贝儿撞了个满怀。花刺入体,我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刺激我的中枢神经,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情花刺对皮下刺伤的肌肉的疼痛,而是一种麻痹神经的毒素,心说这次可真是和臭小娘皮同甘共苦了。
  穿脑抽髓的剧痛中,我感觉到自己左半身迅速麻痹,如果自己再不行动,绝对撑不过一时三刻。我微微苦笑,心道只有拼了!顺势从崖壁上拔出玄铁剑,直落落的和怀里的芙儿跌入了鳄鱼潭。
  「过儿!」、「老公!」、「杨大哥!」、「公子!」众女齐皆惊呼。
  初晴冷静的抽取飞抓,用古墓派独门的飞索功夫准确的抛了出来,我伸手抓住飞抓,在芙妹身上打了个死扣,让众女拉我们上去。潭水终年寒彻骨,我担心会激坏重伤的芙妹,只得一边运气和情花之毒对抗,一边分出部分真气护住她的周身重要脏腑器官。
  「小心!你身后有东西在接近。」初晴黑暗中看的真灼,对我喊道。
  我虽然目不能见,但是却感应到了水中的异常波动,有四条鳄鱼在同时向我靠近。我挥起玄铁剑,防止这些畜生靠近。但是,重创之余,我居然发挥不出玄铁剑的剑意,潭水阻力又大,眼见一只大鳄已经张开了三尺巨口,巨大的颚和锋利的獠牙在黑暗中也闪出了一丝寒芒,直冲着我和芙妹噬来。
  岸上的众女听见水中的剧变,都尽力的拉拽绳索,只希望快点将我拽上岸。
  初晴知道此刻只有自己能看清周围环境,她把绳头往三娘手里一交道:「姐姐,保护几个妹妹的责任就交给你了。」说着,还没等三娘阻拦,就义无反顾的跳下寒潭。
  「老公,我来助你。」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晴儿在空中,一脚踢飞那只巨鳄的上颚,解了我和芙儿葬身鱼腹之厄。但是,初晴也跌落到了水中,扑到了我们两个身旁。
  「你怎么这么傻!你不会游泳的!」我想起晴儿她不会游泳,居然就这么直愣愣的扑了上来。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吧……」晴儿落入水中后,被凉水一激,再看那丑陋、凶残的猪婆龙在身边游弋,也是阵阵紧张。
  这个情况真是变得无比的凶险,不管是她们谁受到一点损伤,都不是我能承担的痛楚。
  我抓住初晴的手,嘱咐道:「抓住绳索,别碰芙妹的身子,她身上的藤条有剧毒。」没等初晴答复我,我就松开了怀里的芙妹,减轻了我和玄铁剑的重量,绳索前行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我则尽我所能的快速向前游动。
  「别!快抓住我的手!」初晴回头伸手来抓我,却从她左侧探出来一张血盆大口:「啊!」初晴一声惨叫,却再也没了声息。
  「晴儿,你怎么了?你回答我……」我心里懊悔已极,却看不清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晴儿受伤了?还是……刺骨的剧痛难以压制我心头飙升的怒意,在绝境中,我的心却陷入了沉寂。「霍」的一剑出手,从那洄游巨鳄顶门灌入,一剑就将它的脑全部破坏。这一剑超越了我以往的任何一剑,无影无踪、无定无相,已经超越了我自己能够解释的范畴。
  第二只、第三只……我来不急感悟,心中只求这种空明寂寞的境界能够尽可能长的维持。
  狡猾的鳄群被我杀得怕了,再也不敢靠近,纷纷退散开去,开始互相争夺被杀同类的尸体。
  我听得三娘在岸上喊道:「你们别下水了,看不见只能添乱,快一起使力把他们拉上来再说。」
  「无双、瑛儿,听茵儿的话,快拉绳子,晴儿也受伤了。」我赶紧大声的劝止她俩乱来。
  一面伸手在初晴身上摸索,我十分担心自己会摸到,她被鳄鱼咬掉手脚的断口……
  「我没事……虽然尽力躲避,但是在水中无法完全躲开,肩头被巨鳄的鞭尾扫中一下,只怕已经伤到了骨头了。」晴儿的声音传来,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应该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们终于上了岸,人还没着地,我立马喊道:「别碰芙妹……」我迅速的把绑在芙妹身上的藤条解下来,看她和晴儿果然还都手脚完好,才算松了口气。
  芙妹的腰间、背后已经被荆藤蹭的鲜血淋漓,让我心里不禁心疼异常。三娘和如是扑到我怀里失声痛哭,无双和瑛儿虽然只是在边上抽泣,但是想来心中必然也极为担心我。我也不禁感叹,能够再次把爱人们拥入怀中,真的恍若隔世一般。虽然看不见,但是只听那水里的声响,就能让她们想象到我们的经历是多么的凶险。
  顾不得我自己的伤势,我抱着芙妹,三娘搀着初晴,我们转移到远离深潭的干爽地面,瑛儿负责警戒,三娘、无双和如是哭着,帮失血过多已然昏过去的芙妹包扎伤口。我只觉心里快要气炸了,自己的一时疏忽漏算了鳄鱼潭,却差点害死初晴,心里不禁悔愧交加。哪知道我心里涟漪初生,那情花之毒锥心刺骨的剧痛就再次露出狰狞。
  「哼……」我都忍不住痛哼出声。
  「大哥!你怎么样了?」瑛儿帮我背着玄铁剑搀扶着我问道。我刚才只说藤条碰不得,但是却没说明那上面有剧毒,所以她们几个,除了初晴以外,都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没事,嗯……那情花藤有毒……帮我从怀里取出那个小包,皮质的……别碰……里面的草汁,也有毒……」我痛的有些发抖了,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的说道。
  「有毒?」瑛儿有些犹豫,她不是感觉不到我现在有多痛苦,能将我这拥有钢铁般坚强意志的人痛呼出声,可见我所中的毒性之猛烈。
  「没事……以毒攻毒!」我咬着牙说道。
  她不再迟疑,取出一小段草根放到我口中。我嚼碎了,盘膝运起功来。不到五分钟时间,我的腹中犹如烈火炙烤,铁钩牵肠、钢刀刮肚一般,豆大的汗珠落下,但是我觉得这种疼痛,相比于刚才那种锥魂蚀骨的折磨,还是可以忍耐的。
  又过了五分钟,我觉得腹中的剧痛减轻了很多,我猜想自己的脸色一定是死灰色的,好在洞里光线极暗,三娘她们看不清我的脸色,不然又要让她们哭了。
  我缓缓的睁开眼,看众女都围着我,注意我一丝一毫的变化。
  「夫君醒了!」、「醒了。」
  「嗯,我没事了,这法子,应该是管用,我感觉好多了。」我感觉自己很虚弱,说话声音都有些中气不足了。
  「表妹,你有带火镰、火绒吗?」瑛儿问道。
  「我都忘记了!我来生火。」无双一拍自己的额头说道。
  「先别……猪婆龙厌恶光,见到光会发狂攻击人畜。」我不想让她们生火后看到自己的脸色,撒谎道:「芙儿呢?她怎么样了?」
  「不好,脉搏很弱。外伤还好,用了华山派的药,血是止住了。」三娘抽泣道。
  「公孙止,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的……」我咬着牙说道。我割破了自己的左腕,将血喂给郭芙:「别担心,我这是为她解毒,我的血里现在有解药的成分。」我解释道。
  「嗯……痛……」初晴忽然痛呼一声,捧着心口,坐到了地上。
  「怎么了?」我和众女又围到了她身边问道。
  「我不小心,碰到了……」她在水中的时候,为了保护芙儿也被情花刺伤,创口甚微,她也没有多在意。但是她刚才在黑暗中看到了我青灰的脸色,不由得为我担心起来。情花之毒发作,渐渐由轻转重,直到那痛感无法再隐藏,她才痛呼出声。
  我只好又划破了另一只手腕,强迫着灌着初晴也喝了几口我的血。果然,鲜血下肚,她身上虽然还有痛感,但是果然缓解了一些。
  「这以毒攻毒的法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你们也千万不要再以身试毒了,不然我没被毒死,也放血放死了。」我怕三娘她们冲动,准备再和我们同甘共苦,赶紧先劝说道。
  三娘对我说道:「我会看着她们的,不让她们几个乱来。」她是最心疼我的那个,也是最想陪我吃苦的人,但是三娘知道此刻需要自己来替我维持秩序,带领大家走出困境,才强忍着悲伤说道。
  「大哥……」郭芙悠悠醒来,轻轻的唤了声。
  「嗯,大哥在你身边。」我搂着她的身子说道。
  「大哥,我们是在阴曹地府吗?为什么我还是好痛……」
  「傻丫头,我们都还活着,大家都在这儿呢,我们被困住了。」我温柔的说道。刺痛又开始微微发作,我还是忍着说道。
  「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呜呜……我不该这么任性……」郭芙哭着道歉道。
  「好了,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问道。
  「姐姐妹妹们肯定都怪我吧?为了我,害你们赴此险境。」
  「我们都没怪你的,其实要不是你先出走了,我都要去寻我师父去了。」
  「我也打算回华山,不理他了。」
  一时间我又成了众矢之地……
  「不是的,这都怪我,非要怄气跟着来,只能给公子添累赘……」如是替我辩解道。
  但是,听如是这么一说大家心里也都在检讨,如果不是她们非要跟着出来,我也不会几次三番的这么狼狈。
  「好了、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我检讨,我深刻检讨。如是,你也别自责了,就算是负担,你也是我甜蜜的小负担,是不是?」我很无法,哪个都不敢刺激到几个丫头:「人家好像说情花,爱之深,痛之切,我痛不欲生,是不是说明我情深似海啊?」我的一番努力,把几个美人都逗乐了。
  「大哥你……你也中了情花之毒?」芙妹对此深有感触,忍不住问道。
  初晴添油加醋的讲了那水潭的险恶,我如何为了不让昏迷中的她掉下去,舍身接住她,又怕其他人再中毒,我们大家如何从万鳄丛中杀出一条血路……
  「大哥,芙儿再也不敢了,芙儿再也不和你闹别扭了……你肯原谅我吗?我没有想和那个坏蛋怎么样的,我就是想气气你,然后再回家的……」芙妹听完已经感动的泣不成声,扑在我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芙儿怎么会看上那个癞蛤蟆……」
  「你们在说公孙止?」一声凄厉的尖吼回荡在溶洞里。
  「相公,这声音是人是鬼?」胆子最小的如是揪着我的袖子紧张的问道。
  「不用理她,装神弄鬼,是个疯子。」我哼了声道。
  「前辈,这里有出路吗?请您指引下。」三娘大声的问道。
  「有,我知道,只要你们杀了那个要和公孙止有关系小贱人杀掉,我就告诉你们。」
  「你就吹牛吧,你要是知道,你不早就出去了,还会被困在这里?」无双大声道。
  「你们过来,就知道我不是说谎了。」那飘渺的声音传来。
  我带着众女到了那声音跟前。眼前斗然亮光耀目,只见一个半身赤裸的秃头丑妇盘膝坐在地下,她满脸怒容,凛然生威。但见那老婆婆所坐之处是个天然生成的石窟,深不见尽头,顶上有个圆径丈许的大孔,日光从孔中透射进来,只是那大孔离地一百余丈,需要怎么攀爬上去,却是很废一番思量了。我自然知道这就是她所说的「出路」。
  这个秃头婆子自然就是那被挑断了手脚筋的裘千尺,她又是一番血泪痛说革命家史,她大哥怎么伟大、她二哥怎么伟大,她怎么更伟大,伟大到丈夫自惭形秽,渐渐疏远她去勾引丫鬟,又怎么把她扔到这个地方等死。
  三娘倒是颇为同情她,但是裘千尺根本不令她的情:「我裘千尺平生最恨三种人,第一,是薄情寡性,对爱情不能忠贞如一的男人。第二,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第三,就是逆来顺受,对男人微微喏喏的女人。」她对着所有人指了一圈说道:「就是你们所有的人。」
  我听罢哈哈大笑道:「那我还真是该感到荣幸呢,像你大哥、二哥都是大大的汉奸,能被你恨,我很欣慰!」
  「啵!」我用玄铁剑挡了一下,我嘲笑裘千尺的时候就防备着了,知道她盛怒之下肯定要偷袭自己。
  「咦!小子有两下子,不过婆婆刚才只用了三成力,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处,我早就把你们杀光了,你要是不管好你的臭嘴,我现在就宰了你的这些贱女人,看你能不能救得过来。」
  「操你妈的,你个老逼养的,你敢来威胁老子?你试试,来,当我弄不死你吗?MLGBD……」
  我心火烧到极点,今天我阴沟里翻了船,让芙儿和初晴我就窝火到了极点。
  这个老鬼婆还敢跟我嘚啵嘚啵,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啊……程瑛和无双已经石化,但是看三娘和芙妹偷偷窃笑,才知道原来杨大哥生起气来,骂人是这么狠这么粗俗,不禁也跟着偷偷笑了起来。
  「操,你再喷你逼样的枣核试试,削不死你丫的,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妈逼的就是犯贱,不骂你两句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打你个万朵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告诉你,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你……」
  试想一个十几年没说过话的老太太,怎么能喷的过我这种进步流氓,直到我喷累了,裘千尺已经气得背过气去了。
  我只感觉自己心中无名火稍稍平息了些,但是胸口还是有一阵难耐的气无处宣愤。我根本不用树皮来搓绳子,只带了两个飞抓和大捆的绳索,运起金雁功,到了大概距离洞顶有五六十丈的地方,竖着削制好的枣树树干扔出洞顶,横亘在洞顶之上,我爬出溶洞,又将绳索固定在一棵大树上,放下绳索将所有人一个个的缒了上来。
  最后一个是三娘抱着手足残废的裘千尺上来。我一连拉拽上来七人外加所有兵刃,这些重量再加上百十斤的绳索,即使我有千钧臂力,也把我累得够呛,跟死狗一样很没风度的喘着气。
  「噗!」、「噗!」连着两枚枣核钉分别偷袭我和武功最弱的如是,李初晴一剑分七刺,正是七星剑法里面的一招倒柄悬枢,挑了如是面前的那颗。我用玄铁剑挡下另一枚说道:「早知道你会玩这手,不过你还真可以,杀掉我们你难道想自己爬回绝情谷吗?」我提着那个跟公孙止绝配的没人性,捆到了一边,准备和妻子们在野外休息一晚,第二天再重返绝情谷。
  「砰!」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脚踹开正厅的大门,很快众弟子就围了进来:「你们怎么又来捣乱?」
  「捣乱?老子是来杀人的!叫公孙止出来!」我喝道。
  「放肆!」
  「杨……我爹既然放你们出谷,你们为何还要回来搅扰?」公孙绿萼越众而出说道。
  「他想用机关暗害我们,倒是让我们救了你娘,就是她,你们叙叙旧。」放下裘千尺怎么和公孙绿萼解释不提,绝情谷有老的仆人认出了主母,招呼着上来相认。
  公孙止忍不住,提着金刀、黑剑出来:「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别以为爷爷就怕你。」
  我冷然一笑:「你以为你刀剑互换就真的所向无敌吗?不就是剑是刀招,刀是剑招吗?还有什么刀还是刀,剑还是剑,MD跟说绕口令一样。」我的火气彻底被一对贱人夫妇惹出来了,变得无比的暴躁,但是我的精神却进入了一种沉寂的状态。
  公孙止越听越心惊,刀剑齐举逼了上来。
  我双目尽赤,大吼一声,「杀!」一剑挥出,那根本不是人能达到的速度,玄铁剑在半空中划出破空的呜喑之声,招未至,公孙止已胆寒。
  他被迫举起兵刃硬格,「咔嚓」一声,剑毁刀折,他也被劲风刮倒在地,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我用脚踩着已经傻了的公孙止的脖子,用黑剑断了的剑锋在他口中刺了下,公孙止口中登时鲜血长留,他的祖传功夫就轻易的被破了。
  瞬间见了分晓,干净利落的让所有人都感觉难以置信。
  我削断了公孙止的手脚筋,把他像死狗一样的踢到了一旁,就再也不去看他一眼,自己径自大致找了个方位,开始撬地砖起来。
  「爹!」公孙绿萼看自己的父亲被如此虐打,急着要奔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闺女,别去管这个畜生!」裘千尺拉着女儿,不让她离开。
  公孙绿萼和父亲相依为命多年,但是另一面又是被虐待的几乎没了人样的母亲,她内心矛盾的呆立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谁也不许动手,我要亲眼看着他死!」
  谷中弟子眼见我是替主母报仇的,都踌躇着不敢上前查看公孙止的伤势。
  裘千尺眼见大仇得报,心中快意,却扭头看见我在撬地砖,她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你在做什么?你中了情花的毒?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解药?」
  公孙止一惊,他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治好情花剧毒的解药。
  我不理她,从地下的一个暗格里面找出两个瓶子,我记不得哪个才是真的,只好把两个都打开了。
  「哈哈……解药只有一颗,另一颗是吃了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吃吧,吃死你!」裘千尺如夜枭般的凄厉笑声,比她的尊容还让人窝心,我只想上去一剑把她拍扁。
  「哼!」我倒出两粒药丸,一枚已经腐败发臭,碎成了半干粉状,另一颗却还是有棱角的四方药丸。
  我为难的看了看重伤中的芙妹,又看了看初晴:「晴儿,解药就给芙妹了,我们再另想办法解毒,好吗?」
  「嗯!」李初晴眼见郭芙气息奄奄的样子,痛快的点了点头。能和我一起度过难关,也正是她自己以身试毒的心愿。
  「这是世上最后一颗解药,你们可要想好了。情花之毒无药可解,就算是有可以暂时镇痛的药,也多撑不了一时三刻,你不要被他骗了!」裘千尺的话,让三娘和无双众女都大吃一惊,不禁担心起我身上的毒是不是真的只能暂时缓解,而不是痊愈。
  「大哥,你服下吧!我不吃。」芙妹别过头去道。
  「老公,还是你吃吧!」她虽然知道我一定不肯服药独活的,但是她宁可我自私一些。
  「放心吧,我还没有和你们成亲呢,我怎么舍得死。吃吧,我不会拿晴儿和我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的。」我柔声笑着安慰道,也不容她再反驳,把那枚绝情丹塞进了她的口中。
  「你要是骗我,我就死给你看……」芙妹悲声泣道。哭累了,芙妹在我和众女的安慰下,昏昏睡在了我的怀中。
  「哼!没想到你还算是有情义的,可惜相信爱情的傻瓜一向活不长,哈哈哈哈……」裘千尺放声笑道。
  我不去理她,对于这种疯妇,不能当众人面宰了她,跟她做口舌之争那就更没意思了。
  轰的一声……四壁忽然溅起无数尘屑,愈尺厚的铁板封住了门窗出口,厅内立刻大乱。
  「哈哈哈……所有出口都已经封死,这厅下有万斤火油,今日我们就一起死吧!啊哈哈哈哈……」
  这是公孙家族最大的秘密,是只有历代谷主才知道的秘密。公孙止眼见自己手足俱废,今生再也没有报仇的可能,又见女儿和众弟子在自己重伤之下,居然没人上前来替他处理伤势,心中愤怨已极,就趁着无人注意他偷偷爬到了角落,用牙齿咬住握柄扳合了机关,引发了火油烧屋。
  墙壁、屋顶上、地板下都有火油导入的沟槽,他一点火,整个铁厅中的温度骤然升高到了近百度的高温。铁厅中的众人哭喊混乱中,一个绝情谷中的弟子伸手去推门,但是双手沾在门上,就被灼热的高温粘住,凄厉的惨嚎着中一双手掌已经被烧成了焦炭。
  我知道这样下去,当空气燃尽大家不蒸死也会憋死。三娘焦急的抱着芙妹,却不敢打断我的思路。我可以理解这种避世的大家族,在第一代的时候一般都会设下一些极端的手段,就像活死人墓里面的断龙石。这个闭合的铁屋显然也不是简单的设计,单从那封窗户近一尺厚的钢板来看,想很快的破壁而出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当然没有再去试着推门,但是我发现门上是一个非常繁复的锁头。
  「给我根铁棍,快!铜芯很快溶解了!」我接过一根铁棍,插进了锁扣。
  「哈哈哈……垂死挣扎吧,哈哈哈哈……」公孙止疯狂的大笑着。
  我透过锁眼看到孔内的情形,一孔开启,三孔封闭,难道是……「四钥升降锁」?四钥升降锁的结构就像是四层保险柜,打开第一层,里面还有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而且只有用最正确的手法开启了第一个钥匙孔,第二个钥匙孔才会展现,依次类推!
  这技术活我以前练过,但是没想到唐朝的时候,就能打造出这么繁琐的多锁头。好在锁被放大了无数倍,可以用一根铁棍绞动,如果真如千年后那么精细的工艺,这种锁我是打不开的。
  「咔咔咔咔!」,随着有节奏顿挫的四下声响,我抽出背后玄铁剑,「砰」
  的一剑,我这一剑如同击倒败革之上,反击的距离让我几乎脱手。「砰」又是一剑,我不断地调节着出手的频率。我猜到门外肯定有像陵墓倒销顶在门口的暗闩一样的铁桩。当我挥出第十一剑,门外的暗闩倒飞。我用剑撑开铁门,护持着众妻子不被一拥而上的人群踩踏,才堪堪出了险地。
  我回头看到那大厅内外,已经被完全包围在熊熊火蛇之中,公孙绿萼一手扶持着裘千尺和公孙止,艰难的像出口移动着。
  樊一翁在自己的家里养伤,并不在厅中,看到正堂起火,他赶来时候,火势已经没法控制了,他看到火光中似乎是师父和小师妹互相扶持着往外走,斯毫不犹豫的冲进了火场。他从公孙绿萼肩上接过师父,把他搭到自己四尺的背上。
  公孙止对他说道:「一翁,给我杀了这个老虔婆!」
  樊一翁正要动手,公孙绿萼急道:「师兄不要,这是我娘!」
  樊一翁愣了:「师娘不是去世多年了吗?」
  「我们先出去吧!」公孙绿萼拉着亲娘就要往外跑。
  公孙止用力的咬住裘千尺的衣襟,缠住她的脖子,把扑倒在了地上:「都是你这个疯婆子,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阴魂不散,我要你去死!」他已经疯了,已经红透了的地面把他的脸烫的滋滋作响,他依然哈哈的狂笑着,拽着凄厉惨叫的裘千尺在地上翻滚,瞬息间,两人身上就已经皮开肉绽。
  「娘!爹!」被樊一翁死死拽住的公孙绿萼,眼睁睁看着公孙止咬住了裘千尺的咽喉。
  血光闪现,裘千尺捂着喉咙倒下,须发皆无,被烧得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的公孙止矗立在烈焰之中,仰天狂笑。笑声戛然而止,却原来是裘千尺捂住喉咙吐出了最后一枚枣核钉,从公孙止口中穿入,自后脑而出。
  「哈哈哈哈……」她喉间鲜血狂涌,扑倒在已经死透了的公孙止身上疯狂的大笑。
  「娘!」
  「师妹,快走,她老人家已经不行了!」樊一翁扯着已经吓傻了的公孙绿萼往外走,房梁塌下,堵住了门前的通道,眼见就要将樊一翁和公孙绿萼困死在厅内。
  「轰!」又一声闷响,我出现在他们面前,我刚猛无俦的一剑在最关键的时候,为二人开辟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道路。樊一翁二话没说,把小师妹推了过去,自己紧跟在后面,但他始终慢了一步,钢板落下,将他左腿砸在了火场中。
  「啊!」樊一翁左脚被烧红的铸铁压住,不禁发出痛彻心肺的惨叫。
  我心里敬重他忠义,伸出手把他硬生生扯了出来,却看见他的一条血淋淋的左腿已经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形状,不免有些替他可惜。
  公孙绿萼看着自己的大师兄,为了救自己被害的如此凄惨,还没止住的泪花再次翻涌,一日之间失去两位最亲的亲人,能撑起绝情谷基业的大师兄也变成了这样,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抱着郭芙,三娘背着柳如是,无双和程瑛护着初晴,一家人没敢在路上多逗留,就由水路退回了万家镇才敢稍作休整。
  「这真是我经历过的最惊险的事情了!」我只觉得全身骨骼欲裂,知道自己最后疯狂的十二剑更是伤及脏腑,内脏被反震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来的时候装备俱全,回来的时候却是丢盔弃甲,是这次绝情谷之行,大家最好的写照。
  修整了三天,这天大家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才翻出了一样宝贝。
  「好在这灵芝没有遗失。」如是取出装着两截灵芝的布包。差点掉进鳄鱼潭之时,她都护着宝贝没舍得扔掉。
  「哈哈,原来如是这么财迷的!」众人皆笑。
  「哈哈……有它好啊,去买点枸杞和牛羊肉,用灵芝来炖,可以补血补气。
  再买两只猪脚,猪脚黄豆炖灵芝,美容养颜的,芙儿多喝点,身上不留疤。」我抚掌笑道。
  众女听说美容养颜,眼睛都是一亮,郭芙听说喝了身上不留疤,更是喜出望外。我打发她们出去忙活,自己和初晴就开始用断肠草解情花之毒。
  「真没想到,这毒性居然这么烈……」运功完毕,初晴出了许多虚汗,虽然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是还是把她疼得够呛。
  「哎,知足吧……我第一次吃了一整根,差点真的被它绞断肠。」我替她擦了擦汗说道。话说这是我俩第二次联手疗伤了,眼前的情形,居然多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不过还要坚持半个月,每日剂量递减,就可以将毒素彻底清除。」
  芙妹躺在床上说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担心这种草药的药效,我不是想要咒你,但是公孙止说过,当毒性发作之时,会越来越烈,最后人都会疼痒的……」芙妹心底恨极自己的过失,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是决计不肯独活于世的,她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对他使小性儿了。
  「嗯,我见过这样一段描述,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断肠草能解其毒。大凡毒蛇之穴,百步内必有解毒之草。而情花和断肠草就是伴生之物,有情花之地必有断肠草。」我胡乱说自己从一本古籍善本上面见过这段文字记载,以安初晴和芙妹的心。
  当晚试了十全大补汤,我觉得对自己的伤势多有补益,还抢了女人的两碗养颜汤。因为太受欢迎了,三娘无法,又熬了一大锅,才满足大家的需要。
  「我把自己保养得好点,不也是为了你们嘛,谁说只有女人家才美容。」我跟众娇妻在铜镜前鉴赏自己已经算是祸国殃民的脸,一边说道,众女皆笑。
  可惜铜镜照不清楚,几个女人也是争着问我自己是不是变漂亮了,我也都一一夸赞,惹得众女兴奋异常,芙妹也在一旁偷偷的掀着自己的小衣,看看包扎好的伤口是不是好些了。
  「傻丫头,哪有那么快,只怕伤口才刚结疤呢,别老是看了,又看不见,保证你跟以前一样漂亮。」我看她都快做下病了,忍不住劝道。
  当晚,喝多了灵芝大补汤的一男六女都睡不着觉,灵芝本来就是催情圣药,数百年的灵芝更是天材地宝,后果可想而知,大被同眠我胡天胡帝到了半夜,才满足三娘、初晴和如是。
  我只觉今晚心血翻涌,知道可能是灵芝的问题,替沉睡了的三女盖好了被,我又到了跨院的西屋去看看程瑛和陆无双的情况。
  「嗯嗯嗯……」我在窗外就听见了屋中浓浓春怨,敲敲门道:「宝贝儿们,我来了。」
  无双把门打开,脸红红的问道:「怎么还不睡?」
  我进了屋,反手把门闩插上道:「这灵芝有问题,我担心你们是不是……就来看看。」
  果然看芙妹和程瑛脸上羞红羞红的躲在被里不敢露头。
  「你是故意的!」无双轻轻打了我一下,顺势倒在我怀里:「今晚上如了你的意了。」
  她们三个前半夜听了半宿的床,早就忍耐不住,自己动手互相满足对方。程瑛和无双还好,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只是芙妹没有试过这种滋味,不禁感觉又新鲜,又因为浑身的奇怪感觉无法宣泄而有些难受。不想被我逮个正着,三个女人都像偷吃的小猫一样,不敢露出脸来。
  「再说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没有人打算逃婚的吧?」我想起无双不肯跟我做爱的理由,忍不住调笑道。
  「还是不要了,你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程瑛鼓起勇气,冒出头来说道。
  「傻瓜,双修练功,回复的才快嘛。」我不容分说的抱着无双上了大通铺。
  「表姐先来!」
  「芙儿先来!」
  「嗯!无双先来!」
  「人人有份,逮着谁是谁!」我笑着从被子下方钻入,抓住芙妹的腿:「芙儿,来吧,去疤痕的哦!」我笑道。
  「又来诳我,今天被你骗到了。随你了……」芙妹羞怯的说道。
  见她一脸委曲的样子,我边笑边自然地把芙妹轻轻搂在了怀中,说道:「如果你还是觉得忍两天好,大哥还是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大小姐眼中情意浓浓,鼓了鼓勇气,努着小嘴道:「大哥、芙儿、芙儿、芙儿,要你来疼我。」一别差点成为永诀,自己还差点被公孙止玷污,所以她懂得了什么是应该去珍惜的,一下子解除了所有的心防,想要我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我看她的媚态,裤裆迅速的膨胀起来。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可是郭大小姐的俏脸距离我的嘴唇是那么近,水嫩的娇容边上,几根头发触到了我的鼻端,痒痒的想打喷嚏。
  忽然我感觉程瑛在我身后戳了我一下,就听她说道:「大哥,要不我们先回避下,不然芙儿可能会……害羞的……」程瑛体谅的小声说道。
  我一愣,拍拍脑袋,心想自己怎么还是这么粗枝大叶,不懂得替人着想。我低低的说了一声:「瑛妹,谢谢你,亏你想得周全,麻烦你先带着柳妹去我的房间吧,我一会儿过去。」
  程瑛点头一笑,跟表妹咬咬耳朵,两个人就偷笑着抱着被子跳下床跑了。
  「无双……你们……」芙妹心里纠结,既然有些害臊,但是又想让程瑛和陆无双留下来替她壮胆。
  我看着小羊羔一样怯怯的缩在被里,像大灰狼一样的凑了过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十七岁的小处女啊……我心里很纠结,也很有负罪感,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拖下去也只会让芙儿认为我刻意孤立她而更加自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早熟,从身形上讲,身材高挑的芙妹已经具备了为人妇的素质,可堪采汲了。芙妹的身子淡淡的处女幽香动人,更诱引我食指大动。处女我上过好几个,可惜每一次都有意外发生。
  我给如是开苞的时候,还是个愣头小子;连战初晴、无双和瑛儿那晚,我更是只有点隐约记忆,更是失败中的失败。虽然如今几位娇妻,被我用洞玄子和素女经调教的,各个是床上能征善战的能手,但是处女的青涩诱惑,依然让人心理上得到极大地满足。即便我没有太多的处女情结,但是对于男人来说,这始终是一种占有的宣言,是灵与肉初次结合的见证。
  水嫩的娇颜,发育相当好的身子,青春健美的腰臀……我终于忍不住拥住了郭大小姐的身子,在她的脸蛋上吻了一口……芙妹身子一震,僵住了。那小脸蛋光滑的布丁般弹性,宛如美玉一般致密,凑近了都看不到毛孔。我不禁感叹,相比之下,即使蓉儿和三娘保养的再好,肌肤也不如芙妹细腻。
  受不了她那清纯处子的娇羞动人,我忍不住凑上去又用力地亲了一口,大小姐的脸一下子变得火热,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可是眸子却变得水汪汪的,那里面有惊讶、有羞涩、还有不尽的喜悦和绵绵情意,红唇润泽得象随时可以采撷变的蜜桃儿。
  呼吸着处女的芬芳,我忍着想蹂躏她一番的强烈冲动说道:「今晚成为我杨家的媳妇吧。」
  「嗯!」郭大小姐用长长的鼻音答应一声,身子却一动不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我,波光流动,说不出的动人。她的眼波荡漾着波光,瞅着我,红唇被我吻得湿润润的,说不出的娇慵模样。
  我心说这大小姐越发的具有女人味儿了,是蓉儿一脉相承,应该也有开发的潜力。我惊讶于蓉儿的惊人领悟力,在床笫之间,俏师傅现在的开放程度已经超过了初晴和如是,与跟了自己最久,也最亲昵的三娘相差也只在伯仲间。
  「啵!」两唇相接,这回只是浅浅一吻,然后我的手就不规矩的探到了她的衣襟内。
  「芙妹,我会很轻的,你放心,一点也不疼的。」
  「嗯!」大小姐发出一声轻轻呻吟,不知所措地任我施为,身子无力地瘫软在我的怀中,她清稚纯美的处子体香,让我一天的疲乏一扫而空,许久许久,芙妹才无限娇羞的逃开我嘴唇。
  「大哥,让芙儿来替您宽衣吧。」芙妹下定了决心,微笑着替我解开中衣的袍带,伸出手握着我的那里。
  血气方刚的汉子浑身一抖,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伴多年的未婚妻颤颤的握住自己的盘龙宝枪,那口唇轻动,偶尔还有一缕青丝沾在唇边,杏眼不是飘出一丝娇羞,依然是那样的羞涩、纯真,但是抓住自己霸王枪的柔荑却没停下的不断撸动着……
  「嗯!大哥,它怎么跟你一样调皮,我感觉到它在跳动……」芙妹娇羞道。
  「傻丫头,一会儿你就知道它的好了。」我只觉得那温暖的一双柔荑轻轻包围着自己,舒服的我双手后张,撑在了床铺之上。
  「嘶……」我心中呼爽,却没想到芙妹更是大胆檀口张开,将那鸭蛋大的紫玉龟头纳入了口中。突如其来的快感和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让我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冷战。可惜大小姐小嘴的美妙触觉很快就被打断,我的老二被大小姐的贝齿刮了好几下,让我的热血都有些萎了下去。
  「呜……大哥对不起,我……」芙妹也发现自己的首演似乎演砸了,捂着樱桃小口含糊道歉道。
  我微笑的摇摇头说道:「没事的,你能为大哥做到这么多,大哥已经喜出望外了。」
  说着我把手按在芙妹腰间,将她的长裤退了下来。这时候都这样了,也无所谓别的了,芙妹双腿轻蜷脱去了长裤的束缚,又爬起来往情郎跪近了些,侧过半边脸儿看着那人,对方英俊的脸上似乎有些痴迷,顿时,也不知道一种什么情愫升起,只觉得心中酸酸涨涨,感觉自己变得古古怪怪的,俯身就口,开始了第二次的尝试。
  「芙妹,这一手都是在哪学的啊?」大小姐的举动让我既快乐又有些惊讶。
  「还不是你枕头底下那本黄书上写的。」大小姐娇媚的回答,俏脸上泛起两朵红云。小芙儿此举不乏争宠之嫌,虽然几个姐妹对她极好,但是自己要不好好学两手,怎么能配得起杨家大妇的地位。虽然程瑛和无双是好姐妹,但是同龄人之间竞争较劲,却始终是免不了的。
  芙妹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可那壮硕塞满在小嘴里的感觉,实在难受的很。她忽然被顶到喉间,再也忍不住把我的东西吐了出来,忍不住呕吐起来。
  「芙妹!难受不?呛到没?你真是的。难受就别做了。瞧着我心疼。」我把芙妹拉到怀里柔声安慰道。
  郭大小姐慢慢抬头,小猫舔嘴一般伸出舌尖在唇边一舔,轻轻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满脸红晕,慢慢蜷缩在我的怀中,昂着下巴,眨巴眨巴大眼睛瞧我,眼睛中也笼着一股水汽,说不出的异样情愫。
  我把大小姐剥成了羔羊,搂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让她转身跨坐在自己脸上。我大手在她的腹间游走,渐渐滑向娇嫩无比的溪谷深处。我伸出舌头来轻轻的在两片微张的花瓣上轻舔了一下,灼热的舌尖灵巧地划动。
  芙儿不堪的发出轻轻的娇哼,双腿几乎跪坐在我脸上,口中不依的唤了声:
  「大哥!别看,丑死人了。」伸出手来压住了我做坏的手,顿时令我的手失去自由。螓首贴在我暴涨的巨物之上,两片娇嫩的红唇张了开来,气息阵阵喷在我的盘龙枪上。
  「怎么会呢,我的芙儿人比花儿娇,让大哥好好欣赏一番。」我微笑着移开了芙妹的手,示意她继续自己的工作。我含住柔软的唇瓣轻轻啜吸,然后用手拨开了阻挡,第一次自己近距离观察那道贞洁的凭证。雨点般的轻吻漫舔时轻时重地落下,芙妹紧张的腰腿也渐渐松弛了下来。我的手快速大胆地活动起来,竟有了微微的湿意……
  「宝贝儿,叫声好哥哥来听听!」
  「好、好哥哥!别欺负芙儿了。」被我如此恣意的玩弄,芙妹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求饶道。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调过身来,将小芙儿搂在怀里轻声说着情话。
  芙妹被我低低的轻声呢喃迷得晕头转向的,一只纤纤玉手依然在我壮硕的分身上轻轻抚弄着,她略微有些担心的说道:「它好可怕,芙儿害怕它。」
  「芙儿乖乖莫怕,女孩儿都要经过这一遭的,交给大哥,一定不让你难过,好吗?」我笑道。
  芙妹尚不懂何谓闺房之乐,虽然下身已然春潮泛滥,奇异的感觉却让她觉得颇为不适,但是出于替夫君传宗接代的观念,她还是微微点点头,仰面平躺在了床上。
  我想到她还有伤在身,宜速战速决,用枕头垫在她身下,分开她双腿……郭大小姐虽是习武之人,却极是娇弱,我铺一侵入,她便雪雪呼痛,几不能胜,双手忍不住用力的揪住身旁的被铺。
  我微微将盘龙枪抵在那薄薄的膜上,然后腰后发力,深深的刺入了芙妹纯洁的身体,我在身下霎时间多了点点桃红。终于……我微微叹了口气,七年爱恋,两人终于修成了正果。
  小芙儿心中也满是感慨,眼中的泪光模糊,忍不住和自己生来挚爱的男人拥吻到了一起……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嫁给那个坏蛋……我只想气你,我原以为,如果我告诉他,我是丐帮帮主的女儿,我爹爹是郭大侠,他就不敢逼迫我……」
  芙妹心里很愧疚,自己险些失身狼口,她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对我说了出来。
  「我懂的,大哥都懂……天可怜见,老顽童引着我们到了绝情谷,所幸没有铸成大错,不然我终生都不能原谅自己。」想想真是后怕,我见过许多被拐卖到山区的妇女,当相隔数年被解救之时,她们也都有了子女,所面对的又是骨肉分离的情形,我不敢想象,如果芙妹怀了公孙止的孽种,我能否承受这样的打击。
  「不会的……如果大哥没有及时赶来,我宁可一死,也绝不会受辱于那个恶魔的。」芙儿泪流满面的泣道。
  我心中痛惜不已,一边低声安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不许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不管芙妹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我都要你……」
  「如果我被他玷污了,就再也没有脸再见大哥了……」
  「不许胡说,记住,只要你开心、健康的活着,我们终究有团聚的一天。」
  气氛越来越悲伤,所说的话题也是越来越沉重,我拍了自己额头一下道:「净胡说八道,没有下一次,绝对没有下次,大哥再也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芙妹笑了,笑得很甜,「大哥……你动下试试吧。」她羞涩的扭过头去,用细蚊般的声音提醒我道。
  我渐渐抽送起来,挺动腰肢,九浅一深的走马观花,未几疼觉过后,大小姐渐入佳境,居然开始慢慢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黄蓉早就料到这天的到来,将自己不算丰富的房事技巧,全部传授给了女儿,芙妹也施展所学,配合着我的挺动,轻抬修长玉腿勾缠住男人健壮的大腿,喉中轻轻的娇吟,一面娇媚的望着爱人,神态竟是出奇的恭顺。
  我首次体会到破处的苦,处子之紧窄,却又不敢大刀阔斧的弄伤了她。到让我静下心来,运起素女功来帮助芙妹调养身子。
  既便如此,郭大小姐亦不堪挞伐,片刻便被我冲杀的魂飞意荡,不知身在何处。
  我让大小姐三度泄身,元阴尽泄,才将吸纳来的真元分出一半送回她体内。
  郭大小姐已是瘫软在床上再没有半分力气,我便用汗巾,替她擦拭干净,那上面就多了一片醒目的桃花印记,珍而视之的收到了一旁……正是海棠枝上拭新红。
  芙妹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丹田真气也活泼泼的在筋脉中运行起来。娇媚地抛了个媚眼,一面替我擦拭分身,昵声道:「大哥,芙儿今日终于知道了做女人的好。」初为人妇的芙妹露出温婉羞涩的表情,让我微微软下的盘龙霸王枪再次挺立。
  哄着小芙儿安然的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我自然没忘还有无双和程瑛,这对姐妹花在等着我。
  我悄悄光着身子下床,到了两个人所在的北屋:「小鹤儿,柳妹,大灰狼来敲门了。」
  第一晚大家都累了,倒在了一张大通铺上大被同眠。在那之后,我就得了个「大灰狼」的雅号。可惜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誓要将灰狼精神进行到底。
  二女笑着开门把我迎了进来。无双笑着靠到我怀里道:「你知不知道,你光着身子说这话,样子有多好笑。」
  程瑛却温柔的靠在我另一边说道:「你已经累了半宿了,看看你现在的脸色这么差,肯定是累了,不若我们歇息吧,好吗?」
  「强行忍着那滋味不好受……怕你们睡不着的。」我确是有些累了,特别是刚才我又分出了不少精血帮小芙儿固本培元,一时间身子乏的厉害。
  「我们才不像你呢,不自觉的处处留情。要是忍不住,我们都不会等你这么久……也不差这两天……早都是你的人了……等你身体大好了……就随你使坏便是了。」无双娇羞的说道。
  「那倒是,那条床单我还珍藏着呢,一直都……」我搂着她俩说道。
  无双和程瑛自然知道我指的是在巴陵那晚的那条床单,想起那有些尴尬的初次,心里到有一丝幽怨。
  「哎,经过这一次啊,我都怕你们飞走,万一我的小鹤儿跟着什么刘师兄、王师兄跑了,我还不哭死啊。」我搂着程瑛亲了下说道。
  「你就不敢这么对表妹说,总是来欺负我。」程瑛幽怨的说道,但是还是很温柔的替我披上些衣物,免得我着凉。
  「哎呀呀,真是呢,呵呵呵,以后不欺负鹤儿了,鹤儿这么乖,为夫应该最疼你才是的,是不是?」我笑道。
  「柳妹不乖,经常跟着芙儿兴风作浪,还把初晴也渐渐带坏了,绝对是一个承上启下的坏分子,鹤儿,你说是不是?」我扭头调戏无双道。
  程瑛咯咯笑道:「嗯,你好好罚她,我帮你搔她的痒。」
  「表姐,你怎么这样啊,有了男人就忘了义气。」
  「嘿嘿,谁让你老是欺负我来的?这也是你的男人,我让我欺负你。」程瑛笑道。
  「大哥,你不许帮着表姐欺负我!」无双撒娇道。
  「嗯嗯……不欺负……」我和无双轻轻一吻说道。
  「好了,你也快去陪芙妹吧。」无双推开我说道。
  「干什么啊,你们姐妹,刚来又撵我走。媳妇儿不让亲亲,搂着睡一觉也不行啊?」我嬉皮笑脸的道。
  「大哥你别误会,表妹的意思是,让你多去陪陪芙妹。她这些日子特别的怕自己一个人……你又刚刚的……要是早上起来看不到你,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程瑛柔声解释道。
  我这才想起,这几日夜里我都自己打坐,要不然就是和以前一样去找三娘、初晴和如是,却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小芙儿,这次心中留下了颇重的创伤。点头谢过二位贤妻的指点迷津,我又掉头回到了芙妹的房里,果然见睡梦中的芙妹脸上隐隐挂着泪痕,我才轻轻上榻,搂着她轻声安慰着,慢慢的入了梦……
  我每天固本培元安心养伤,每天还与初晴一起却除体内的情花毒素,日子到是过的清闲。在第十三天,我收到丐帮弟子的传信,是她让自己带着几位姑娘、小姐前往大胜关,归云庄陆家和大家汇合,因为筹备已久的武林大会即将拉开序幕。
  两地不过百里路程,大家当日启程,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陆家,而我和初晴的毒已经完全的驱除了,芙妹精神也见大好,这些日子来巩固了双修的成果,竟然内力大有进展,一套越女剑法使将出来,竟然隐隐有了一流高手的风范。
  庄上车水马龙,来往的客人川流不息。李初晴因为身份特殊,在进庄之前就接过无双的人皮面具戴上,故而也不怕被人认出身份。
  陆冠英人到中年,三角眼、八字胡,越发看起来猥琐,他的夫人程瑶迦是孙不二的徒弟,不过她的脾气却似极好,不愧是名门闺秀,人到中年也还保养得挺好,颇有大家族主母的风范。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机会,单独的和许久未见的心上人倾诉一番。这日,黄蓉指点鲁有脚打狗棒法,只是鲁长老年岁渐长,记性也不如往年,学了一招忘了前三式,让黄蓉不禁微微皱眉。
  「鲁长老,今天到这里吧,我身子有点倦了,你回去好好揣摩下,我们明天再练。」黄蓉吩咐道。
  「是,帮主。」鲁有脚知道自己有些不开窍了,但是为了不堕丐帮的名头,他还是靠着这个信念坚持着没有放弃,自己下去练习去了。
  我从不远处的花丛中闪了出来……
  「我当时真的不敢想你。」
  「为什么?」
  「爱之深,痛之切,这就是情花的毒性特征,我要是一想起你,那不马上嗝屁了。」我恬不知耻的肉麻道。
  「呜呜……说明你一点也不想我……」黄蓉委屈的泣道。
  「这……」我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算不算是一种无为境界?
  以无为而无以为,是之乎无所不为。」
  「哈哈,什么为不为的,逗你玩呢!傻瓜。」黄蓉轻轻将螓首靠在我肩上,一双秀美的玉足蜷在身前。她不担心有人来,她和陆氏夫妇说好了,自己借用这片院子教鲁有脚的时候,绝对是禁止入内的。
  「孩子还好吗?」我好容易才将自己的目光从那双柔若无骨,曲线优美匀称的秀足上挪了回来,抚摸着爱人微微隆起的小腹问道。
  「嗯,一切都好,就是最近开始有点容易乏了,才四个月就这么大了,一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呵呵……」蓉儿看着这个依赖自己的大孩子,心里感到无比的温馨和安逸。
  「我就不明白,你怎么瞒过去的。」我笑嘻嘻的问道,我还真怕郭靖来个粗中有细,让他看出破绽。
  「你们走后,我又一个月的信水没来,我就自己把出了喜脉,然后用移魂大法把那大夫给魇了一下,我就说是三个月大了。嘿嘿……」黄蓉笑得很得意,想刚偷到了鸡的小狐狸一样。
  「嗯,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蓉儿的移魂大法比我厉害许多,主要是这笑太魅人了,不用移魂大法他都快晕菜了。」我调笑道。我忽然想起一直没有见到的神雕,就问了一句。
  黄蓉告诉我,那个腐败的家伙早就回到了山中,郭靖豢养的两只白雕数日便往返于襄阳和兵书宝剑峡两地之间,近来它俩体型增大了许多,不知道是否服食了什么天材地宝。
  我知道应该是神雕用蛇胆讨好新欢,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去弄几枚,给娇妻们尝尝鲜,口上却说道:「那肯定是爱情的滋润,说不好也像我的蓉儿一样,珠胎暗结了也说不定。」
  「油嘴滑舌的,转着圈来损人家。」黄蓉不依的打我两下,她也知道鸟类是卵生的,哪会有什么珠胎暗结一说……笑闹够了,她才悠悠说道:「和蓉儿讲讲这几个月你们都做了什么吧?蓉儿空闲下来的时候,就在想你、想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我……」黄蓉软语问道。
  我听着她喏喏的软语索问,不禁食指大动,如果不是陆家庄人多眼杂,我都想把俏师傅拉到树后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现在也只能忍着心里的欲火,跟她讲了在绝情谷、两次三番的绝处逢生。
  当我讲到两枪破铜网,蓉儿巧笑俏兮拍手称道。当我们误中机关,跌落龙潭之时,她又忍不住攥住我的衣襟,似乎想要把我拉上岸来一般。我也没有隐瞒三人所中之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
  「世上居然有这么奇特的毒药?你没事吧?芙儿没事吧?」黄蓉不安的问。
  「要有事我就不说了,敢和你说自然是没事的。」我笑道。
  「嗯,也是,依着你的性格,你想不出答案的事,你都不会说的。」黄蓉叹道。
  「这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我。」我牵着她的手吻道。
  「蓉儿还没有了解到真正的你,你太神秘了。今天能告诉我你的秘密吗?」
  蓉儿问道。
  「一定要吗?」我问道。
  「我想更了解孩子的爹。」蓉儿笑着说道。
  「如果你肯嫁给我那天,我一定告诉你。」
  「哼,不说算了。」她也不是非要知道,无非是和我撒娇罢了。她忽然想到我说的那挡着辟易的一剑,就问道:「你说只一招,就败了功力比邱老牛鼻子还高的高手?」
  「你是说那一剑?嗯,是真的。我隐隐感觉到,那就是人们说的人剑合一境界,隐隐感觉黑暗中,似乎没有了时间的存在,霎时间犹如闪光转瞬即逝。过后思之,只能体会到无念、无畏,或许这就是领域的力量。也有的人叫『一闪』,我也听人说过在隋朝末年,有位叫『天刀』宋缺的高手……」
  这个家伙又拿出看家的说书本领来,给蓉儿讲起了故事,不过这次故事的主角却是黄易大大笔下的大唐双龙,故事的内容就是「那一刀的风情」。
  「天下武学,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蓉儿偏着头思考着。
  「我的感悟是『快』,那是一种不断挑战自我的境界。唯快不破之说看似偏激,不符合平衡之道,内家高手多认为不可取,但是如果当你速度快过人类的极限,即使破绽也就不再称为破绽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微笑着问道。
  黄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跟上我的思路。
  我微微一笑,牵着师傅的手到了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前。我松开黄蓉的手,折了一枝树杈笑道:「献丑了!」
  俏黄蓉微笑着后退一步,看着我耍宝。
  我双目微闭,思考了片刻,也没见我的动作,那棵树居然从中折断,倒了下去。
  「这……你是怎么做到的?」黄蓉满脸惊讶的凑近了观瞧,却见断口处整齐的如同利刃横断一般,我手中的枝条却因为受不住巨力,被震碎了。砍树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这样做实在太令人咂舌了,但是她也可以理解,就像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可以划破人的手指。同理,只要速度够快,角度够准确,同时还要有无比的信心和实力,才能完成这一看似不能完成的任务。
  「那一剑,意境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不过我还不能够运用纯熟、收放自如,不然枝条应该是完好的。这无招无式的一剑,师傅你说该如何防御?」我扶着美人笑道。想到七老八十的前辈们都在钻研武学的新境界,我自然也不甘人后,我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够站在武道的巅峰之上,毕竟年轻是我最大的优势。
  「嗯,原本无招,何以破招?过儿,当你这一招练至大成之时,一定可以达到,无与有之间寰转自如的最高境界,这明显的是一种破坏空间的存在。」
  自从被我启发,黄蓉也已经进入了一个武学的全新境界。到了今天,她在军政、经济、武学各方面受到我的无数启发。她如同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着各种全新的理念,不断地进步,甚至可以说是进化、蜕变着,而我们两个人,都把彼此视为无话不谈的良师益友。
  「过儿你说,快于慢是相对立的法则,如果你的假设成立,真的能够加速突破极限让人避无可避,那速度也应该有它的对立面,是吧?」黄蓉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嗯,比如气机的锁定。当然我这也是一种假设,如果能禁锢空间,就能限定人的动作速率。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是人既然能够干涉时间的法则,就一定有能够干涉空间的法则。像你说的,快如果达到有和无对立的层面,那本身也是一种空间法则,或是说,是一种时空法则。」
  「独孤九剑讲究的就是后发先至,也就是作出预判,让敌人不得不改变攻击意图,以巧破敌的手段。我认为你可以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快』或是『慢』殊途同归,最终回到一个原点也说不定。」
  我点点头说道。
  黄蓉心中叹服,我的一番论述有理有据,虽然在自己的领域,还没有具体的修炼方法,但是我已经领先一步,摸到了快的门槛了。
  我看着她凝眉思考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好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相通的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你将养好身子,保证母子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嗯!」蓉儿心想我说的不错,眼看天色将晚,两人就相扶携的往回走,黄蓉脸红的说道:「别这样,人家身子没那么弱,再说叫人看见多不好。」
  我说道:「关心自己师傅也没错吧,他们能传出什么花儿来。再说,现在还是小心点好,小心无大错,总之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
  俏黄蓉看我说的认真,知道我心疼自己,笑了笑也不再反驳,心里更是被我关怀的举止感动的暖洋洋的。
  郭靖在外面会客,所以并不在他们住的小院里,我把黄蓉扶回卧室,正好芙妹也在屋里。她问道:「大哥,你怎么和娘在一起呢?」
  「师傅刚传授完鲁长老打狗棒法,我正好路过,就把她扶回来了。」我道。
  「哦,芙儿知道了,大哥一定是嫉妒娘教给鲁长老打狗棒法,所以去偷师,是不是?明天我也要去嘛,好不好!」芙妹撒娇道。
  「芙儿,别胡闹。你大哥现在是朝廷五品的大员,等你们成亲了,你就是五品诰命夫人了,说话还这么不合适。」黄蓉埋怨道。她又回头望了下我,自豪的说道:「再说,过儿现在的武学境界,已经超过的这个做师傅的好多。你在他身边,要好好的跟他学习,不懂的多问他,有这么好的夫婿,真不知道你上辈子修的什么福气。」
  我微笑的回望着她道:「哪有的事,有你们,才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芙妹在一旁笑道:「好了,真是受不了你们这对儿师徒,师傅夸徒弟,弟子捧师傅,还真是相敬如宾呢。」
  黄蓉脸上一红,不由笑骂道:「打你个臭丫头,相敬如宾是形容夫妻感情好的……」
  芙妹露怯,吐吐小香舌扮个鬼脸不再说话了。倒是让我看的心里一荡,心想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让这对儿母女花一起用小舌头给自己舔舔「枪」,那是一件多么伟大的壮举。我忽然觉得腿上被掐了一下,看到黄蓉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原来我想着想着,下面慢慢的硬了,把长衫都掀起来,眼前就要支帐篷了……我相当尴尬,捂着肚子弯腰坐在了凳子上。
  「大哥,你怎么了?难道是情花的毒又复发了?娘,你快给我大哥看看。」
  芙妹着急的说道。
  「嗯。」黄蓉明知道我是在装样,但是女儿的话确实提醒了她,也真怕我身体会有什么隐患,就把手搭在了我的脉门上。
  「没事的,大概是昨晚上吃坏了肚子,有点……」我试着编个理由。
  黄蓉诊了半天,又看看我舌苔和眼底,才扭头对女儿说道:「放心吧,你的杨大哥壮的跟牛一样。」
  芙妹听母亲调侃心上人,忍不住噗嗤乐了。
  黄蓉抚着她的额头心疼的说:「看你这野丫头弄得一身伤,等回家娘给你取些川柏和芝麻油抹一下,就不会留疤了。过儿,还有你,要不是看在你尽心护着丫头的份上,我可不饶你。」
  「娘,您别怪大哥了,这次都是女儿自己惹的祸,还差点连累了大哥和姐妹们。」芙妹主动承担错误道。
  我心中微微点头,她真的懂事了,以前犯了错,她都是想办法推卸责任,现在不但懂得承担责任,还懂得体谅别人了,为此我觉得此次绝情谷之行,还是值得的。
  傍晚,郭靖有应酬依然没回来吃饭。芙妹下厨去做饭,让我陪着母亲坐着。
  「过儿,我还是觉得对不起芙儿,我就和她对坐着,肚子里的却是她丈夫的骨肉……我以为我可以说服自己,可以当成是为了郭家有个后代……但是我真的……真的只是在欺骗自己。这几个月,我借口自己有了身子,都没有让靖哥哥碰我,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妻子……」黄蓉身子倦了,半躺在床上,杏眼含泪的叹道。
  我半跪在床边劝慰道:「好了,莫哭了,你这样我好心痛。其实,这真是命中注定的邂逅,这就是命运……」我心里嘀咕,是该有一双儿女,不过自己抢先注册了,能不能生下双胞胎,我心里倒也没了谱……
  「你别再拿那个什么『闪念』的借口了,我都看出来了,你一直在骗我。」
  黄蓉泣道。
  我知道她是怀孕之后,荷尔蒙失调难免会多愁善感的胡思乱想,就柔声安慰道:「我怎么会骗你呢,既然你非要刨根问底,我也就不瞒你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儿一女……」
  黄蓉呆住了,跟着转忧为喜,急忙问道:「真的吗?你都看到了?」
  「嗯,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叫做襄儿,襄阳的襄。男孩子叫做破虏,很聪明的,像我。」我心想:是自己的种,应该不会那么木讷了吧?
  「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黄蓉低头轻抚自己的肚子,眼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谢谢,孩儿他爸。」心结打开了一些,想到自己怀中一定是一对聪明、可爱的好儿女,喜悦中的黄蓉,在我耳边娇声唤道。
  「不客气,孩儿他妈。」我笑道。不过我转头想起件事来:「不过最好不要叫襄儿。」
  「为什么?郭襄,还蛮好听的啊?」黄蓉以为我觉得杨襄不好听,故意促狭道。
  「不是的,因为我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一门三妓,香芙蓉』,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黄蓉听了也是心里一惊,这句话明显不是我为了骗我临时杜撰的,心中打定主意,要是以后靖哥哥给孩子取名的时候,她一定不能让女儿叫襄儿:「嗯,蓉儿醒得了……」
  窗外有人敲门,三娘推门进来,看我俩在床边说着悄悄话,微微笑道:「相公,来扶着蓉儿来喝口汤吧。灵芝茯苓老鸭汤,既补身又养颜,味道也不错,我今天文火炖了两个时辰,快来趁热喝吧。」
  我抱着她起来,扶她坐下,然后和三娘一左一右,把孕妇夹在了中间。三娘给黄蓉盛好了汤,轻轻的吹了一口,递到她面前。
  「好了,三娘,人家身子没那么娇贵,看你比我还紧张。」黄蓉笑着接过瓷碗,浅浅的尝了一口赞道:「嗯,真的很浓,又很香。对了,这不会就是那棵大灵芝吧?」我回来之后就取了一半灵芝送了过来,故而她有此一问。
  「不是它还能有哪一棵?我们前两天试过了,效果确实挺好。」说道效果,三娘神情不免多了几分扭捏。
  黄蓉看她笑的有些不自然,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我哈哈一笑:「这东西喝多上火,少喝点,不然晚上遭罪,床也受不了。」
  黄蓉听得摸不着头脑:「床受不了?」
  三娘咬着耳朵和她说了,黄蓉羞喜的嗔了我一眼,但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渴望。
  「不着急,等孩子降生,你和三娘一起伺候我,她在床上比你放的更开,蓉儿要多和她学学哦。」我在她耳边调戏道。
  黄蓉似嗔实喜,隐隐的盼望着那一天快些到来。
  因为三娘来的时候和芙妹打过招呼,所以芙妹就多炒了两个菜,又把程瑛、无双、初晴和如是都唤了来,大家齐坐一起共进晚餐。
  「看来,咱家还要聘请个专职厨娘回来。」我发表意见道。
  「不行!那还不随了你的意了?要找也要找个厨子,还要找人厨子那样的大叔。」芙妹现在被我调教的跟小绵羊一样乖巧,这种和我呛声的活计,现在都是由无双领衔上演。她此言一出,惹得大家一阵哄笑之声。
  「你们是不是太凶残了,我这两年来找过新的女人吗?有必要这么不信任我嘛。」我笑着看了黄蓉眨了眨眼。心说,你可不是新认识的吧?咱俩老交情了。
  三娘看在眼里会心一笑,但是也没有多说一句。
  「防微杜渐是有必要的,要不是我们看的紧,你早就把我师妹和袁洁洁领进门了。」初晴替无双帮腔道。
  「袁洁洁是谁?」黄蓉微微有些吃味儿,好奇的问道。
  「那不过是在逢场作戏罢了,她是魔教的,我不就是为了透过她,了解魔教的内幕的嘛。」
  我很「委屈」的说道:「再说,你怎么又把话题扯到龙姑娘身上了,我和她更是泛泛之交,又怎么能和她扯上关系。」
  「嘿嘿,我师妹从小没有和男子说过话,没被男人触碰过身子。虽然我没回去,不过听无双和芙儿跟我说了,现在她身子给你碰了,更是主动和你交谈过,我才不信你们没有一点点那个意思。」初晴嘿嘿笑道。
  不明真相的围观者如三娘、如是和黄蓉脸色都挂了几分幽怨,我心说这都哪跟哪啊,赶紧解释道:「这都谣传哈,我不承认。不过是在一起饭后说书时候,聊过两句,也算是有私情?哎,我可怜的名誉啊,都败坏在几个不争气的婆娘手里了。也罢,大不了以后到了终南我绕到走就是了,绝对不靠近活死人墓方圆百丈以内,这总行了吧?」我大声保证道。众女的面色才缓和了下来。
  「听说你很会编故事,也从来没给师傅讲过,今晚上没事,给我们讲个故事吧。」黄蓉看我有些狼狈,替我说话解围道。
  我笑道:「还是师傅知道疼人。大家想听个什么故事?」
  「白蛇传!」、「岳家将!」、「杨家将!」几个女子七嘴八舌的发言道。
  我心里这个汗啊,当真是众口难调。转眼看到黄蓉微笑的看着我,想起来今天讲了大唐的一个小故事,为了逗蓉儿开心,就笑着说道:「有了,今天我来给大家讲一个大唐双龙的故事……」
  当晚在小院里待到了将近戌时,郭靖才醉醺醺的回转。师傅有孕在身,芙妹就帮着父亲打水洗脸,我让众女先回避了,自己留下来帮着把郭靖抬回到床上。
  郭靖醉眼朦胧的看到是我,忍不住拉着我的手道:「过儿,郭伯伯脑子慢、嘴又笨,但是你知道郭伯伯是最想要你争气的,不想看你走歪路,你听我一句,听伯伯这一次好吗?」
  我看着郭靖,发现几个月不见他,两鬓居然有了几根斑白的发丝,我知道这都是他为自己操心所致,心里也很不好受,但让我答应放弃三娘?那怎么可以!
  这件事是绝对没得商量的。
  「靖哥哥,你醉了,你现在说他,他也听不清,等明早上醒酒了,我们再叫他来好好谈,你说这样如何?」黄蓉替我打了圆场,郭芙递过湿手巾给娘,让师傅替郭伯伯擦拭脸和手,才让他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我明天再来看郭伯伯吧。」我低声对芙妹说了句。她点点头,示意我别睡得太晚。我笑笑点头答应,在她额上轻吻一口,回头看了忙碌着的师傅一眼,转身走了。
  其实师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既欣慰我和她女儿的恩爱,又为自己夹在中间……不禁感到有些自怜、自艾起来。等女儿回房歇息,她不禁胡思乱想到:或许,过儿笔下的金莲,心里也曾经这样纠结过吧……哎,我在想些什么啊,靖哥哥豪侠盖世,受万人景仰,而且我们相知、相守多年……只是,自己真的已经是那种下作的女人了?
  她心中凄苦,看看酣然入睡的丈夫,想想对自己体贴入微,用情至深的他,她真不知道应当如何抉择,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那盆水先放那吧,芙儿,你回房去休息吧。」黄蓉打发走了女儿,自己心中思绪却依然纷乱,端着水盆出屋想透透气,转过回廊,却看到我站在暗处候着她……
  「你怎么还没回去?」她问我道。
  我接过水盆,帮她倒在土地上,把空盆放到一旁说道:「想你的紧,刚才看有些不开心,所以留下来好好和你道声晚安。」
  蓉儿心中羞喜,对我说道:「好了,让人看到不好,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嗯……」我爱怜的将挺着大肚的蓉儿搂到怀中,轻抚她隆起的小腹,一面吻了下她的额头说道:「我的心时刻伴着你,这里的小家伙,就是替我时刻守护着你的天使……」
  「嗯!」蓉儿羞喜的和我深情一吻,久久难以自拔。直到我的手渐渐向上,伸向了她的双乳,她忽然醒悟时间地点都不对,才轻轻的推开了我。「去吧,别让我有种激情很快会被耗尽的感觉。」蓉儿眼中有些湿润的说道。
  我微微不语,心中说道:还是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在蓉儿手上吻了一下,我消失在了夜幕中,却没看到矗立风中的蓉儿身前的地面,被泪水溅湿了……
  转过天来,我一早来探望了郭靖。他醒了酒,话反而没昨晚那么多了,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听我说了在绝情谷里的经历,微微叹道:「不想绝谷之中,居然还有此等奇异族群,芙儿,你要记住这次教训,以后不得这样鲁莽乱闯。」
  忽有家丁来报说陆庄主有请,郭靖领着众人前往正堂相见,见陆氏夫妇陪坐奉茶的客人是一灯大师座下四弟子中的渔隐和朱子柳,不禁大喜过望。
  朱子柳笑道:「我师兄弟此次奉师命前来助阵,多年未见,郭大侠英侠之气不减当年,郭夫人却是风采更胜当年了。」朱子柳故意点明,此番郭靖倡议的英雄大会,一灯大师积极响应,目的就是让郭靖安心,表明自己并未因为武三通的事,对他心存芥蒂。而朱子柳最后的一句,却是故意挪揄她大肚子的样子。
  「多年未见,朱丞相竟以皈依三宝,想来安心伴在大师左右,每日诵佛念经颇有心得吧?」黄蓉反唇相讥道。
  朱子柳摸着自己稀疏的头发,呵呵笑了起来。朱子柳与黄蓉一见就要斗口,此番阔别十余年,两人相见,又是各逞机辩,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欢叙之后,朱子柳问起了自己的两个师侄。他本来早就想要去襄阳,但是近年来大理一直受到北方的攻击,他回朝听职,一直也抽不出空,要不是此次大胜关大会商议如何共同抗敌,只怕他还是出不来,所以这一耽误就是两年。
  郭靖说:「敦儒和修文现在从军,在蜀中做了校尉,也算是有了个出身。」
  他心里哀叹,这几个徒弟没一个能让他放心的,大徒弟就让他头疼了,这两个小的更是不争气,居然染上龙阳之癖,无奈之下,只有把他们送到西川躲避留言,但是这件事,朱子柳他们却不知道。
  「原来如此。」朱子柳来的本意,是顺道将一阳指的基本功传授与两兄弟,如今两个师侄却不在这里,不禁让他微微有些失望。
  安排好二人住下,黄蓉身子不便,芙妹就陪着母亲回房休息了。我又陪着郭靖见了几批客人,鼓乐声又起,外面进来了一众道人。我一看乐了,为首的四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广宁子郝大通、清闲散人孙不二,带着尹志平和赵志敬以及几名四代弟子予会。
  郭靖赶忙上前迎接,陆氏夫妇也亲自出门相迎。孙不二正是陆夫人程瑶迦的授业恩师,师徒相见又是一番叙别离情不提。
  我也走上前来给长辈行礼问安。自从头一年我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挫败群邪,让重阳宫的保安宁,孙不二、赵志敬对我的成见也小了很多,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郝大通更是对我夸赞有加。
  为此,郭靖脸上也露出近日来难得的笑容,微微勉励了我几句。我看他们聊得起兴,自己也插不上话,就溜到边上和四代弟子中比较相熟的纪笃信、常姬明聊了起来。
  「哦?古墓把入口封了?难道是遇到了强敌?」我听纪笃信说活死人墓的断龙石被放了下来,心中不由一惊。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或许师伯知道。」常姬明冲着尹志平呶呶嘴道。
  我心里还是很奇怪,以小龙女今时今日的身手,在中原武林能胜她的两只手绝对数的过来,那又是谁逼着她和孙婆婆封了墓?我心里不由得莫名焦躁起来。
  诚然,我不喜欢小龙女冷冰冰的性格,也不想去招惹她。但是从潜意识里,我还是把小龙女当作自己最亲的人看待,毕竟那个才应该是独臂杨过的正牌妻子。
  「尹师叔,我听闻活死人墓封了入口,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抽了空,我问了坐在边上默默不语的尹志平。
  尹志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三个月前,孙婆婆病重,师父让我们定时、定期的送食物去,那日弟子回报说,放在门口的蔬果用水没人取,墓门也紧闭。
  师父亲自去查验过,说是墓中人刚下了断龙石,从此古墓不复开启。」
  我默然,心想或许孙婆婆已经不在了,小龙女才做出了封闭墓道,再也不与外界往来的决定,也明白了为什么尹志平看起来浑浑噩噩的一句话都没有。
  午后,我和黄蓉再次相会,说起这件事来,言辞中不仅充满了担忧。
  蓉儿抿嘴儿笑道:「看你忧心忡忡的样儿,不是李姑娘疑神疑鬼,我现在都觉得你和这位龙姑娘有些什么了。」
  「别瞎说,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系罢了,作为朋友的立场,我只是挺担心她会不会饿死在墓里,她应该没理由自寻短见吧?她也不该就这么死掉。」我分解道。
  「哦,我明白了,你肯定闪过她,是不是?说说,你闪到什么了?」黄蓉笑着问道。
  「哎……」我心说,你这不是逼着我又撒谎嘛,心想我能怎么说?说我要不穿越,我就会被你乖女儿砍掉一只胳膊,然后跟小龙女在古墓里过后半辈子?
  「闪是闪了,但我觉得不可能的事儿,我很讨厌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劲儿,让人觉得活得不真实,不会哭、不会笑、没有血泪。」我含糊的说道。
  「那你是闪到你们以后好了?你刻意疏远她,怕她赖上你,这样不挺好,以后大家是老死不相往来,你也不用担心了。」黄蓉笑的咯咯的,最后还补上了一句:「我猜这位龙姑娘一定不漂亮。」
  我调笑的哼唱道:「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直白的词义唱的她双颊飞红,却又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好了,知道你文采风流,出口成章,这些艳词儿、俚调儿也是信手拈来,不过这个小曲儿也蛮好听的……」
  「呵呵,以后这首歌我只给你一个人唱。」我笑道。
  两个人正往回走着,芙妹找了来,我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以为她看出了什么,抢先说道:「我们昨天正好讨论几个问题,今天接着和师傅请教下。」
  「哼,大哥,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说的。你的龙姑娘找上门来了!」
  我听完,和黄蓉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彻底傻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4:33

第六十八章  神雕的主旋律
  五月,十三日理宗正式任命下,我被晋升为豫南按察使,授正五品衔,调度联络川鄂皖江防事宜,隶属于湖北制置使吕文德大帅麾下。余玠为七品川东转运使,负责荆湘——巴蜀沿线军资军务提调。
  为什么我破格任用为五品按察使,而余玠只是七品的转运使。只因所谓豫南按察使的实地还没有拿到手中,而余玠则是实打实的七品转运使。而这个官,正是我所求的,这也是组合防线很关键的一点。所以,在官职任命上,也没有人出言反对,主动要求接替这个出力不讨好的职位的人。
  十六日,豫南新野克,新野衙署改设为豫南按察使行在。一个月前,我提前知会了襄阳,虎贲营鬼魅出动,一夜之间兵不刃血攻克新野,俘虏投降了蒙古驻守在此的残金将领刘赫特及手下士兵三千。
  十九日,豫南按察使登程上路,向新野进发。
  同日,史相府大门上被人贴了副对子:「上联是:戴绿帽有钱花福如东海。
  下联是:当王八不生气寿比南山。横批是:老松青枝。」
  对联工整,意趣甚远,一时在坊市间传为笑谈……
  七月初三,我和余玠在江边分了手,我自旱路北上襄阳,余玠继续乘舟向向西。随行的有转轮王张一氓、陈青芝。
  「三姐,我身边人手不足,你能不能……能不能来帮我一把?」临行时,余玠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
  洪凌波脸上一红,回头询问了下大哥和师傅的意思。我点点头,李初晴说了句:「自己拿主意。」
  郭芙有点恋恋不舍,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眼,不想家里再添个姐妹,所以犹豫着没有出声挽留。洪凌波眼里闪出一丝失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就跟到了余玠的队伍中。
  「好好护着她,太危险的地方别让她去。」我拍拍余玠说道。
  余玠点头答应。
  「张兄,替我多照看着我四弟。」我伸出手来道。
  「放心吧,杨兄弟。」张一氓也伸出手来,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算是击掌为盟。
  「张姑娘,还有什么说的吗?」我忽然又问了句。
  陈青芝看看说道:「到了新野,道玄师叔会派人联络你的。」
  众人才明白,原来陈青芝是正一道的人,而余玠和张一氓也是首次得知,知道这是我提醒他们。但是双方也算关系密切的盟友,如今挑明了身份也免了以后产生误会,也都释然了。
  众人登船,郭芙从我背后说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没有承诺过什么,她也有她的选择。」
  「但是,我还是觉得是我们逼她走的似的。」
  「我想,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我望着远去的官船笑了。
  我领着众女回到了阔别两年的襄阳。在城门外,三娘道:「我们先回避吧,你带着芙妹回家,等会晚上可以来初平街找我们。我们几个合计过了,这样去真的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他们不但是芙儿的双亲,还是我的师尊,于情于理,我也该通报一声。」
  三娘说:「还是别了,何必呢,肯定会吵起来的……你又何必去惹二老生气呢?」无意识间,她已经把自己摆在了晚辈的位置上。
  「怕什么,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记住,你们是我的妻子,我绝对不能让你们一生活在黑影里。」我正色道。但其实我心里也打鼓,说这话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似的,带头一马当先进了城门。靠,老子千军万马里闯出来的,什么阵势没见过,怕个毛。
  众女心中感动,特别是三娘、如是和初晴,看我态度这么坚决,她们心里也增添了无比的信心,紧跟着拢辔头跟着纵马进了城门。
  「郭伯伯、师傅,我回来了。」
  郭靖、黄蓉夫妇已经在正厅等候,还在欢欢喜喜的跟闺女聊天。
  「浑小子,出去野就不知道常给家里来封信,看师傅不打你!」刚进大厅,黄蓉心里高兴,仿佛自己的孩子远游归来,拉住我禁不住埋怨道。忽然间,看到我身后哗啦啦的进来这么一大帮人,不禁有些愣住了。
  「过儿,这些位都是?快给伯伯引荐一下。」郭靖一看有客人在,赶紧先招呼客人坐下,然后问道。
  我心想,我今天回来就是仗着人多了。
  「这位是我郭伯伯,襄阳郭大侠。这位是我师傅,丐帮现任帮主、女诸葛,黄女侠。」我引荐道。
  众人行礼,郭黄二人还礼。我继续介绍了莫家的老爷子,莫文通。
  郭靖夫妇走到近前行礼致意。
  「这二位是陆家庄庄主陆立鼎夫妇。」
  黄蓉惊奇,问道:「难道是嘉兴南湖畔的陆家庄?师妹的父母双亲?」
  陆立鼎笑道:「正是在下夫妇,当年承黄岛主之恩,郭大侠夫妇之惠,却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瞻仰贤伉俪的风采,真是幸甚。」和妻子一起躬身施礼。
  郭靖和黄蓉也赶紧站起回礼逊谢。
  其他人基本上都见过面了,黄蓉看到不禁三娘和自己师妹在,就连数年未见的程瑛也跟着回来了,只是看到三娘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有些紧张的望向自己,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闺女,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位是……」黄蓉没见过李莫愁,于是到了初晴面前就愣住了。
  我有些心虚的说道:「这是李初晴姑娘,也是徒儿在路上结识的好友。」
  黄蓉读懂了我的心虚,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是眼神里告诉我,等会儿给我讲清楚这、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宴后,黄蓉领下人安排所有客人住下,拉着还在和陆立鼎聊这些年经历的郭靖回到了书房。还没进屋,就从门外看到我很自觉的跪在屋中,郭靖还纳闷,心说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过儿,你这是何故啊?」
  「乓!」黄蓉心中气恼,狠狠的将门关上,她重重关门还有一个讲头,就是警告郭芙:娘心情不好,不许来偷听。
  「说啊,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我心说豁出去了,颤颤巍巍的说道:「郭伯伯、师傅,弟子今天来是向您二位老人家提亲的,我想跟芙妹早日完婚。」
  郭靖说道:「原来是此事啊,其实我们都等很久了,你现在荣归故里,理当马上操办。呵呵,今天终于可以了却我们一桩心愿了,你说是不是啊,蓉儿?」
  「哼,继续说,我知道你还没把话说完。」黄蓉说道。
  「呃……弟子……弟子还想请二老同时为我和另外五位姑娘做主婚人……」
  「什么?」郭靖和黄蓉同时怒道。郭靖是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黄蓉是因为气恼我一下子多招惹了这么多女人所以气愤。
  郭靖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从心里讲为了自己女儿,他见不得自己女婿花心,但是从伯父的角度,他又希望杨家能够开枝散叶,多子多孙。他心情复杂,不禁一直从心里纠结到面部,又从面部纠结回心里,真正的由内而外……
  「这个,作为芙儿的爹,我很气愤,但是我看到杨家能够开枝散叶,多添人口……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有的,蓉儿你看呢?」
  黄蓉叹了口气,说道:「哎,你先起来吧,一五一十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说现在是射出去的箭没法回头了,老实的说吧,不过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一会儿还要跪下,所以干脆就没站起来说道:「是程瑛姑娘、陆无双姑娘、柳如是姑娘、李初晴姑娘和林如茵姑娘。」
  「哦!」郭靖还没反应过来,顺口点头答应了一声。
  「你别打马虎眼,无双是我师妹,你胆子也太大了吧,长辈都要娶,以后我见你是不是应该尊称你一声师弟了?」黄蓉生着气问道。
  「外公说支持我的……」我小声嘀咕道。
  黄蓉一听就知道坏事,自己的爹爹掺和进去肯定没好。
  「这,既然有岳父定夺,郭靖有心说不,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岳父最是视礼教如粪土,这件事让他管了,着实很麻烦。」
  「如茵是三娘的闺名,你……哎……」黄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恨恨的用力叹了口气。
  「啊?过儿,这是怎么回事!」郭靖一听怒了,三娘在自己家里住了多年,现在居然要嫁给自己的子侄,这成何体统。
  「我们相爱了……」
  「胡闹,她是敦儒和修文的娘啊!」郭靖大喝道。
  「我只知道她无夫,我也未娶,而且我们是两情相悦。」我低着头说道。
  「这,这是不对的……」郭靖嘴笨,明知道这种事情不容于理,却又说不出道理来。
  「总之,我万万不能答应这桩婚事。」郭靖词穷,但是他为了我好,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服这根木头,只好低声说:「我知道于礼,于道义,我犯了错误,但是我既然做了,就决定担当下来,而且即便得不到二老的祝福,我也不会回头了,就算您们认为我是翅膀长硬了就忘恩负义,我也没话说,但是我想说我对您们的敬重之心从没改变过……」
  我说着就要推门而出,我打定了决心离开,总之长辈是知会到了,如果得不到郭黄夫妇的祝福,我不如早早离开去新野,等时间久了些再回来赔罪。
  郭靖忽然喝道:「站住!」
  我回头公然不惧的和他对视着。
  郭靖正色说道:「过儿,你要立定脚跟,好好做人。你有大好的前程,还有无数黎民等着你去拯救,如果你做出这种不齿之事,不然会让天下人唾弃,你、你怎么对得起我们一番心血,怎么对得起杨家的列祖列宗!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可知这个『过』字的用意么?」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震,说道:「我懂,有了过错当改之。」
  郭靖对我爱之切,就不免求之苛,责之深,见我如今不但文采风流、武艺超群,还做了朝廷派驻江北的一方牧守,正自欣慰无已,却突然发觉我做了万万不该之事,心中一急,语声也就特别严厉,又道:「过儿,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先圣先贤说的话。你对师尊不敬,此乃大过,你好好想想吧。」
  我心里有怒气,倔强的说道:「若是我错了,自然要改。可是两情相悦,并非无好通奸,我上我父母,就算我们私定了终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侃侃而言,居然理直气壮。
  郭靖的机智口才均是远所不及,怎说得过我?但心知我行为大错特错,却不知如何向我说清楚,只道:「这个……这个……你不对……」
  黄蓉缓步上前,柔声道:「过儿,你听师傅一句……郭伯伯全是为你好,你要明白,我真是待你像亲生的孩儿一般。」
  我听到她温柔的言语,心中微微一酸,转回头来,跪在郭靖的脚边,叩首言道:「郭伯伯一直待我很好,我此生都会铭记于心。但是这一次,就求您原谅我的忤逆,因为我不但私定了终身,还做了你们所说的苟且之事,今天三娘抱着的孩子,就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一定要负责。」我眼圈一红,险些要流下泪来。
  郭靖听我说的,知道事情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就像看着自己犯了弥天打错的儿子,真是气得想上去打骂一顿。但是想起自己当日在铁枪庙对着叔父杨铁心和义弟杨康发下的誓言,要好好照顾我。举起的左掌在空际停留片时,又向我瞧了一眼,但见我低着头咬紧口唇,双眉紧蹙,宛似我父亲杨康当年的模样,心中一阵酸痛,长叹一声道:「你好好的想想去罢。」
  转过身来,回身坐在了太师椅上,再也不向我瞧上一眼,脸色悲痛,心灰意懒已到极处。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能行了一礼,默默的退出了书房。
  「哎……」郭靖只觉自己霎时间老了十岁,他做梦也没有预见会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况。
  黄蓉轻轻的来到他身旁,把丈夫硕大的身躯搂入了自己的怀里。当郭靖最疲惫的时候,她都会用这种默默的方式鼓励他疲惫的心:「蓉儿,我们该怎么办?
  好好的孩子,文武双全,又年少得意,但是你最了解我,你知道过儿在我眼中,代表的不仅仅是这些荣誉,这些骄傲,他是我们郭杨两家未来的希望,我把自己的将来全部寄托在他身上,为了我们的家国,他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呢!」
  黄蓉叹道:「不若,我们答应了他算了,反正你知他知天知地知,为了家国天下,我们就帮他隐瞒一次又何妨。」
  「你糊涂!敦儒和修文岂能不知?他们又岂能不说?就连我都知道,他们心里恨不得吃了过儿,你这是帮他吗?你这是害他!」郭靖气的摔了桌上的砚台。
  黄蓉从来没见丈夫对自己发这么大的怒气,心里委屈已极:「你当我不心痛啊,我是他师傅,我教导他三年,就是发现了这个苗头,我以为他肯定会一直瞒着我们,哪知道这个傻小子居然真的有胆跟我们坦白。」
  「什么?你早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郭靖听罢更怒。
  「说有用吗,一个不可收拾的结果,我能怎么办?我也当他是自己的孩子,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反目,看着孩子再也不进我们这个家门?我夹在中间容易吗?」黄蓉委屈的泪水殷殷,潸然泪下。
  「蓉儿,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火……都是我太蠢,不知道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承担着这一切,还大声的责骂你,对不起……只是我真的觉得好累,当年蒙古十万大军压境,我也没感到这样无力,蓉儿,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黄蓉记忆里,多少年没有见过丈夫露出过如此软弱的一面,知道他真的伤心了,但面对过儿,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听。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怨恨起三娘来,孩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这么不知耻呢?都说摆夷女子没有伦理道德,夫死从子,一定是她引诱了过儿,还故意生下了孩子,让过儿离不开她……
  虽然她和三娘关系甚为密切,但是过儿却是她最疼爱的徒弟,她心中狠狠的痛骂三娘的无耻下贱,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身在郭府,不敢太过造次,所以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但是回到房里,我却很难抑制自己的心情。原本,我以为搬出东邪和自己现在的身家地位这两张牌,就算郭黄二人不情愿,也应该睁只眼闭只眼,自己就算蒙混过关了。但是没想到郭靖这个二愣子居然这么拗。说不得就要打包走人继续开拔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回来还没有去看过自己的雕兄,心想好东西要都带走,虎贲、神雕一个也不能少,我推开门想去找神雕聊聊家常拉拉感情,谁知道刚一开门,迎面而来碰上了襄阳王妃谢婉琴的婢女秋香。
  「秋香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我估计到自己回来,谢婉琴一定会找我,但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王妃请探花郎去凤鸣苑一会。」凤鸣苑是知府赵奎的别苑,也就是上次谢婉琴遇刺的那个园子。
  「我累了,请回禀王妃,我明日一早拜访。」我现在心烦无比,无心猎艳,随手就要关门。
  「杨大人,且慢!」秋香急得挡住我,道:「王妃病得很重,快要……不然我也不会深夜前来,只希望您能去见上一面。」
  「王妃她病了?」
  「嗯……」
  我心知可能是谢婉琴受家族和皇族的双重排挤,或是心情郁郁,更甚者可能是有人投毒……我还是决定去一趟,于情于理,我都有理由去帮助这个女人。
  话不多说,未多久秋香就领着我从侧门避开侍卫进了凤鸣苑。秋香把我引到了王妃的内室,轻轻一指说道:「大夫说王妃的病不能见强光,不能见风……」
  我没想到谢婉琴病的这么厉害,我伸手推开了房门,屋里摆设不算繁华,显然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她已经被排挤出了皇家御苑,而回到了表亲家里也备受白眼,榻上挂着厚厚的纱帐,外室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显得格外的凄凉惨淡。
  「婉琴,我来看你来了,是我,杨过。」
  「咳咳……你来了,来,我想看看你。」
  我看着一个身影隔着纱帐,细细簌簌艰难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这个虚弱的声音,真的是两年前那个放荡不羁,俏丽丰满的翘寡妇王妃吗?我也考虑过这是一起针对自己的刺杀,又或是谢婉琴惩罚自己两年未归的恶作剧,但当听到那有些虚弱的熟悉的声音,我终于放开了心头一切的想法,掀开了纱帐……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我被暗算了,当我打开纱帐的时候,一蓬粉末从天而降,跟着我就晕了过去。我睁开眼,看见谢婉琴俏丽的脸庞就在自己眼前,晶莹圆润,白里透红,哪像是有病的样子。
  「玩够了,解气了?」我没好气的问了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光,自己的阳根也被她攥在手中上下的套弄着。
  谢婉琴满面春意的说:「嗯,两年没见,它更雄伟了,我好想它。」
  我拨开她的手问道:「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我认为如果是你的风格,应该用迷香,而不是迷药。」
  谢婉琴巧笑俏兮的说道:「蓉儿妹妹说是迷香,可能我用的太多了,浪费了大好的春宵。」
  「蓉儿?我师傅?」我有了不祥的预感。
  「嗯,就是你师傅。」谢婉琴也察觉一丝不对,虽然被黄蓉质问过,是否和杨过上过床,但是为什么黄蓉会无故献殷勤,让自己迷晕她的爱徒呢?
  「FXXX!」我推开谢婉琴,下床到处找衣服:「我衣服呢?」
  「在柜子里……」谢婉琴被推倒在榻上,她没想到我发这么大火,但是她知道自己被黄蓉骗了,她可不想直面我的怒火,很配合的给我指出衣服挂在橱里。
  我穿戴好,招呼也没打,直接穿过庭院,飞出了院墙,只留下了谢婉琴在榻上生气的咒骂。赵府和郭府两家离得不算远,在我急速飞掠之下,眨眼间,我就回到了郭府。
  我冲到西厢三娘的房间,房中无人,只有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
  我展开来看,上面写着:「别了,我的爱人。我回大理老家了,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让她好好长大成人,别来找我们,我不告诉你我们在哪,就是为了让你安心,等你的事业都完成了再来找我,不然我是不会见你的。好好照顾大家,不要以我为念。如茵字。」
  我扔下字条,然后去了一张信笺写了三个字:「方寸乱!」投笔电射而出,不顾一切而去。
  我径往东走,因为我知道,西南对于三娘来说,只有痛苦的回忆。三娘也了解自己的性格,就是到天边自己也会追去,所以她一定是东归。霜园不可能,所以她一定要去西湖边的茅屋。
  当然我也不能肯定,但是天下之大,我已经没了第二个目标,正像我写的三个字「方寸乱」矣。
  我在官道上漫无目的的找寻,已经是第七天了,只要追上一辆马车,我都要爬上去看看有没有抱着孩子的妇女。我白天扒马车,晚上郁闷的睡不着就在宿头买酒浇愁。但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头天我还点了一个丐帮四袋弟子的穴道,而这是我点倒的第八个盯我梢的人。
  我是气黄蓉用计算计我,我没想到一向自居聪明绝顶的她,居然会出这么昏的招数,居然和原著一样下作,说不动自己就去说三娘?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我身后一骑绝尘,很快就到了我身前,挡住我的去路,马上的人甩蹬下马,对我说道:「跟我回去。」
  「不。找不到人我不回去。」
  「回去再说好不好?丐帮弟子遍布江南,你要找她肯定能找到的。」黄蓉软语求道。
  「不劳您费心,自己的事,自己做。」我也知道这样做不是办法,本来那临安之行也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或许三娘会找一个自己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但是你也要为其他孩子想想啊。」
  「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弄成这样!」我忍不住吼出声来。
  「过儿,对不起……」黄蓉搅着马鞭,忍不住低声泣道。
  「师傅,您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其实我知道,您操心费力一直替我瞒着郭伯伯,去寻剑那次是,去临安的时候还是,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会这么做,我一直以为您会帮我劝服郭伯伯的,我……」
  黄蓉何尝不是知道自己这次做的过分了,三娘和我双双出走后,黄蓉在从如是那里了解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才明白了是自己错怪了三娘。所以自己亲自来劝我回去,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来,男的还没机会说话就被放倒,女的来那更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铁定跟我走了。
  「是师傅错了,师傅不知道你们之间用情那么深刻,我一直以为是三娘缠着你,而你又不好意思跟师傅说,所以师傅生气,只想把她撵走……」
  「好了,师傅,你别说了,这些天我一边走,一边想……也换位思考,就是放在你们的位置思考……也都怪我没说清楚……」
  「你能理解我们的苦心就太好了,我们的出发点真的都是好的。回去吧,好吗?」在没有旁人的时候,黄蓉说话更像是一个知心姐姐,而不是一个师长,而我也最吃她这一套,每次只要她摆出商量的口气,我肯定听话的不得了。
  我看看前面的路,又看看后面的路,问了句:「我们现在在哪儿?」
  黄蓉一翻白眼,被我气笑了:「前边还有七十里地就到黄冈了,你说你走了多远。」
  「都过了武昌了?」我哑然,我原本想直奔临安,但是我又怕在路上能碰见三娘,所以一边扒马车,一面沿着江走,随时注意渡头的动向,没想到居然跑偏了方向,到了武昌。
  「跟我往回走吧,到了武昌好好洗洗,看你现在跟个长毛怪似的。晚上师傅给你炒两个好菜,这好了吧?」
  「好。」我也不客气,跟在小红马的屁股后面往回走。
  到了武昌,找了家客栈住下,黄蓉就准备了食材,借了厨房亲自下厨。我这也是第一次单独享受这个待遇,所以有了特别的要求。
  「说吧,想吃什么?」
  「嗯……二十四桥明月夜,再来个玉笛谁家听落梅。」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哼,难为师傅,我有很多年没做过了,等着!」黄蓉哼着小曲做菜去了,我就跟着到了厨房边上蹲着瞧。
  「走开,君子远庖厨,你这是什么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注意官家的体面。」黄蓉打发我道。
  「我都装了这么多年体面了,您就让我不体面会儿吧。」我惫懒的说道,说着,我还在头上挠了挠,这几天都没洗澡,身上招虱子了。
  「快洗澡去。」
  「不盯着我,不怕我偷着溜了?」
  「这么多好吃的,你舍得吗?」黄蓉根本不上当。
  「舍不得……」
  黄蓉端着做好的四菜一汤上楼的时候,我还在桶里泡着:「你怎么回事,让你洗,你不洗,不让你洗,水凉了还在里面泡着。」
  「我没换的衣服。」我在屏风后面浴盆里喊了一声。
  「我看你是这两年大爷当惯了,有人伺候着很舒服吧?」
  「嗯,当大爷当习惯了!」
  叫店伙跑到对面沽了两件衣服回来,黄蓉把衣服搭在屏风上,说道:「快出来,饭菜都凉了。」
  我换好衣服,出来束了发,看着满桌的饭菜很有食欲,我指着那个肉条状的拼盘问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玉笛谁家听落梅?」
  黄蓉扑哧乐了:「臭孩子,不知是什么就点,说,什么时候见到七公的?」
  我夹起一根肉条,搁在嘴里泯道:「嗯嗯……羊羔坐臀,小牛腰子,小猪耳朵……嗯……还有一条是獐腿肉混着兔肉……」
  「去你的吧,哪有这些,肯定是听了七公跟你说的,只有猪肉、牛肉、和鸡肉和鸭肉。」黄蓉笑着打了我一下。
  「那不是偷工减料嘛,不行,我对这道菜期待了这么久,师傅你不能这么糊弄我。」话是这么说,扒菜的速度可没见我减慢。
  黄蓉看我吃饭那么香的样子,恍惚间又回到了自己和靖哥哥在临安畅游的日子,不由得脸上一红:「实在是找不到那些材料,喝点汤,别噎着。看你饿得样子,几天没吃饭了?」
  「有酒吗?」
  「还喝?」
  「嗯……酒菜不分家嘛。」说实话,我已经五天没吃饭了,都是靠酒撑着。
  黄蓉无奈,取出来一小瓶就说道:「歪理,就这么多。」
  我接过,给师傅斟上,然后再给自己斟上。
  「我看你一点也不担心三娘嘛。」
  「嘿嘿,等你问呢,师傅不问,我也猜不到,师傅一问,我就知道了。」我一口把酒都喝了:「哈……好酒。」
  「没个样……哎,跟你说话倒是真省事。」
  「心有灵犀嘛!」我笑道。
  「去……」黄蓉红着脸啐道。
  我讪讪一笑,喝多了就是放肆,贼胆贼大贼大的,我也不敢保证一会吃饱了会不会思淫欲。
  气氛有些尴尬,黄蓉轻轻咳了一声:「是不是觉得有些话不说,师傅也该明白,所以什么事都不想多和师傅说?」
  「嗯,可能吧,不自觉的。」
  「现在能和师傅说说吗?」黄蓉放下筷子说道。
  我看她很认真的样子,就问道:「我猜,师傅是有了信儿了,所以才赶来找我,对吧?」
  「还真让你猜中了。三娘没走远,还在襄阳城里。」
  「嗯,她猜我知道她在哪,就不找了,去新野赴任。只要我走了,她就在襄阳住下了,也能和我近点,到时候就算师傅知道她在哪,也不会告诉我。」
  「嗯,大概是这样吧,不过是我错怪了三娘。都是你这混小子。」
  「怎么又赖我,是你逼走我媳妇的。不过我也知道,我看三娘那封信我就看出来了,她当时肯定是很生气了,但是她就是这样,不爱去说人坏话,即便人家跟她说了很难听的话,她也不说什么。但是,以她的性格,她应该会说不要怪你师傅、你郭伯伯,他们都是为你好云云……但是没说,所以她是生你气了。」
  我发现我要是一个人喝闷酒就没话,有人陪着就是话唠,嘴停不下来的说,管都管不住。
  「嗳……跟师傅说说,你俩怎么好上的。」黄蓉明显准备的不止一瓶酒,只见她又变出来一坛子酒。
  「师傅……你很坏,想灌醉了我套我话……我不上当……」
  黄蓉被我说穿心事,不禁有些脸红,她一直注意我脚下,看我是不是借机将酒逼出。
  「说就说说呗,反正都是成年人。就是那次武三通找到家里,他们为什么事打起来的唻?哦,对了,他失心疯,把芙儿当成了何沅君,又把我当成陆展元。
  然后,郭伯伯回来了,把他拍死了,我拿着信去找三娘报丧……师傅你知道的,我其实跟三娘,从小就……亲近,我就忍不住……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嗯……小坏蛋,你真能耐,我就记得你那一阵不对,是不是我还问过你?
  你还不承认。对了,还有柳如是那个丫头,你是不是也是在那一阵就跟她好上了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想起的还是那一阵,这个坏徒弟在萌动期对自己的骚扰。
  「嘿嘿……师傅真是明察秋毫之末啊,怪不得我郭伯伯这么多年,没儿子都不敢纳妾。」
  两个人聊起话来不禁越来越肆无忌惮。
  「你胡说些什么……你这是损你郭伯伯,还是骂你师傅呢,哼。」
  「嘿嘿……」
  「还有什么,快交代,我发现你瞒我的的事儿太多了,全部交待。」
  「没了啊,还什么事?」我装糊涂问道。
  「你写的那本破书,香水儿,虎贲营,独孤九剑,还有你那些古灵精怪的点子,你的区域防御,你提的固国十条……」这些都不是她这个师傅教的,我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太多,还有许多是我跑到临安搞出来的,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哎,祖国尚未统一,这不就是透支我的生命嘛,师傅,要是我哪天挂了,请别为我哭泣,哈哈……」我笑道。
  「混账话,你要是敢死在师傅前头,师傅哭死给你看,你到让我闺女怎么办呢?」
  我听黄蓉说出这话来,我内心不禁十分感动。于是我决定再说一个,很具有挑战性的谎言。「师傅,你真想知道?」
  「嗯,真的。」黄蓉看我如此郑重,不禁被我勾起了好奇心。
  「师傅你知道我最好用的就是这儿吧?」我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嗯,这倒是,记东西快,而且过目不忘。」
  「我说的事,你谁也别说,包括郭伯伯。」我说道。
  「嗯。」
  「还有外公。」
  「嗯。」
  「也不能记下来给他们看。」
  「你到底说不说啊?」黄蓉被我问得烦了。
  「其实,我不是人……」我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什么?」师傅以为我醉了,在说胡话。
  「真的,我从小时候记事起,晚上睡觉的时候脑子里老是闪现一些片段。」
  我故作神秘的说道。
  「片段?」
  「嗯……断断续续的,有的几息,有的一炷香时间左右。」
  「我不信。」
  「真的,这么多年,我梦到过的片段大概有几万个吧。有的发生过,有的没发生。」
  「不可能,就是有几万个片段,你也不可能都梦到和自己有关的吧?」
  「我可以梦到和自己有关的未来,过去,然后接触到一个人,晚上很用力的想他,就能梦到这个人的片段,然后根据那人的年龄来判断事件发生的时间。不信你试试。」
  「等等,你晚上有没有梦到过我?」黄蓉红着脸问道。
  「啊?没有……」
  「没有?」
  「有一点了……」我说道。
  「你……你都梦见什么了?」
  (装作黄蓉的声音)道:「靖哥哥,怎样才会生孩子,你知道么?」
  (装作郭靖的声音)道:「我知道。」
  (装作黄蓉的声音)道:「你倒说说看。」
  (装作郭靖的声音)道:「人家结成夫妻,那就生孩子。」
  (装作黄蓉的声音)道:「我也说不上。我问过爹爹,他说孩子是从臂窝里钻出来的。」
  「啊哈哈……笑死我了,师傅你原来也有这么无知的时候啊……」
  「要死、要死,嘲笑师傅,你真该打了,看我不打你。」这么尴尬的话题,黄蓉自然气我气的不行,把我撵出去,砰的关上了门。她禁不住惊讶,我居然连这么隐私的闺蜜都知道:「这个臭小子……」
  第二天,两人早起见面的时候,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还有点尴尬,但是在路上,黄蓉问道:「昨天说的不算,我想起来了,那时候老毒物还在边上偷听,肯定是他告诉你的。」
  「哈哈,这事情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也没办法。」我牵着缰绳在前面走着说道。
  「听芙儿说你最会讲故事了,路上给我讲讲,省的也无聊。」
  「客官想听什么故事?潘金莲不愤忆吹箫,还是来个和尚施法牙床大战?」
  黄蓉狠啐了一口道:「没正形,青天白日的竟敢调戏为师。」
  我嘿嘿一笑道:「白天不敢晚上敢。哈哈……」
  一路上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吃瘪的多数都是黄蓉。她虽然机智,但一来她跟脑子笨的呆的时间太长了。第二,她没有我流氓。我调戏她说的小笑话,开始夹着一成的黄段儿,慢慢加到三成。开始黄蓉都是恼羞成怒,用马缰绳轻轻的抽我两下。到后来,只要我在头里走,她也偷偷的抿嘴笑。
  「师傅,我再给你讲一个哈,这个你要是不笑得从马上摔下来,你都对不起我。」我继续卖力的推销着我的黄段子。
  「嗯,你说,我看能可乐到什么程度。」黄蓉在马上忍不住搭了句茬。
  我说道:「话说武大官人是卖炊饼的,就是长得很寒掺的那位,他媳妇那叫一个漂亮。嗯,小潘,记得吧。哈……」
  「这武大郎迎娶美人之前啊,潘金莲说:『你娶我,我可有个条件。』武大说:『你说,我什么条件都答应。』那潘金莲就说了:『其实也没什么,今后我嫁到你家,就是你的人了,单只有一样,我这有一个锦盒,你不许问,也不许打开看,只要你看了,咱俩就离婚。』武大郎说:『好吧,那我不问就是了。』就这么两个人一起过了三年。」
  「这天武大怎么就有那么鼓邪劲,就想把锦盒打开看看。上面有锁,他拿擀面棍给敲开了,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三个鸡蛋,旁边放着十串钱。武大心说什么意思这是?不明白回来问问吧。一问这说:『你看看,我没忍住,打开了看了,没发现什么,就是看到三个鸡蛋,十串钱。这什么意思吧?不给我说说。』」
  「潘金莲叹气说道:『哎,我就知道会有今天,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吧。我有过外遇,每一次外遇我都往盒子里放一个鸡蛋。』『哦,这么回事。』武大郎心想,结婚三年,三次外遇,哎……这日子怎么过啊这,三次可不少了。『那十串钱是怎么回事?』潘金莲说道:『鸡蛋放久了会坏,每攒够了一斤,我就拿出去卖……』」
  「哈哈……你太损了,你怎么想出来这么损的段子的。」黄蓉再也忍不住很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走走停停一天只走了百十里路,晚上在镇甸打尖,我包了西跨院的三间房。七月正是热的时候,两人走了一天,爆了很多灰,出了很多汗,各自在屋里沐浴。
  「完了……」黄蓉在屋里叫道。
  「师傅,怎么了?」我隔着窗喊道。
  「我也没带衣服……」她也是好久没出门的住了,随身也没置办行李。
  「没事,叫伙计送套到我这来,我给您送过去。」我说道。
  不久,伙计把女装送来,我敲门:「师傅我进来了,你躲着点啊。」小客栈没有屏风,所以我打个招呼。
  黄蓉低着头道:「你穿着衣服进来就是,还怕……」她才不回头呢,不然肯定又让小坏蛋吃豆腐都不知道:「呀……你怎么这样就进来了。」却原来我根本就是光着身子,把长衫围在腰间,上半身和小腿都是裸着的。
  「我有什么办法,我的衣服都在你包袱里。」我指着黄蓉桌上的包裹说道。
  「快拿走。」黄蓉拍水说道。
  我放下手中的衣服,拿着包裹刺溜跑了。
  晚间依然闷热,两个人坐在小凳上在院子里聊天。
  「你昨晚上有没梦见什么?」
  「我每晚都做梦。」
  「那你岂不是没有休息的时候。」黄蓉忍不住问道。
  「所以说我在透支生命,如果别人活八十岁,我估计也就活到四十岁。」我笑着说道。
  「不许瞎说。」黄蓉忍不住把我搂在怀里说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做梦也是休息,谁说你会短命的。」心说你要早死了,我的闺女该怎么办呢……
  这个完全出于下意识的动作,让我内心大呼HIGH到极点。忍不住……
  黄蓉听见我吸口水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怀里这个坏小子是没有道德标准的小色魔,赶紧推开我:「胡乱寻思什么呢?」
  「天燥,流鼻血了……」我赶紧掩饰,示意自己是因为气候原因。看来我找到症结了,老郭拿礼教说事儿,估计是怕自己搞七捻三,跟他老婆玩场师生恋。
  「当时你救三娘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了你能获救?」
  「你别跟别人说……」
  「嗯。」
  「特别是三娘……」
  「嗯,知道了,我不跟她说,也不拿纸笔记下来。」黄蓉不耐烦的答复道。
  「也不能拿刀刻竹简上。」
  「你频不频啊?」
  「我说……我是看到了,但是,我看到的是武三通被冰魄银针射中,然后三娘吸毒,死了……」
  黄蓉默然,她相信三娘做得出这种傻事,即便是为了武三通那种混球:「可是她没死。」
  「因为我出现了,我预测见到的人,一般是两件事……」我神秘的说道。
  「哪两件?」
  「他最得意的时候,或是非自然死亡的时候。」
  「可是你能改变?」黄蓉愈发惊奇。
  「嗯。」
  「你看到过你父亲被杀吗?」
  「没有,必须是触碰得到的。」
  「但你见到三娘和欧阳锋的时候都是当天。」黄蓉抓住我言语中的破绽道。
  「嗯,那师傅你也知道有种东西叫做白日梦,或者我习惯称之为『闪』。」
  黄蓉很无语:「那你能看到我们所有人的结局?」
  「嗯……绝大多数。」
  黄蓉默然,这是否意味着,身边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死于非命:「我是怎么死的?」
  「知道结局岂不是很没意思。」
  「说嘛,凭什么你知道我的事,我却不能知道。」
  「我看到的是,襄阳城破,您和郭伯伯,阵亡!」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所以你千辛万苦找来绝世武功,就是为了让我们多一分保命的机会?」
  「嗯。」
  「所以你精心构建长江防线,上书固国十条?」
  「嗯。」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样一直陪着我们?」
  「嗯。」
  「我不想,我们在襄阳困守了半辈子,最后还要困死在城下,师傅不想让你们世世代代都困死在这。」黄蓉哭了,虽然她不后悔选择了郭靖,但是为了这份执着,她付出的太多了,青春、家庭,最终却注定是个国破家亡,骨肉分离的境地。
  「所以我说,我思故我在,我在了,我改变了……我已很成功的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真的。所以我有信心,师傅,我们一起,我们能做到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原。我不是为了升官,我也不是为了让百姓感谢我,我只为一样,为了我的亲人,为了所有我关心的人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
  黄蓉有些痴了,这真是二十岁孩子的思想吗?
  「过儿,你肩负着这么重大的使命,是不是很累?」
  「还好吧,说出来,由师傅帮我分担,我觉得好多了。」我牵着黄蓉的手说道。
  「你才是个孩子……」黄蓉低低泣道。
  「不小了,我现在其实可以算四十岁了,叫声杨哥哥来听听……」我笑道。
  「去,别闹,还说不是个孩子,没正形。」黄蓉抽出手来打了我一下。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说你改变人的命运。不会你的几个小媳妇儿都是你在转折点救回来的吧?」
  「大体上,不过我还不肯定,会不会绕回到最初的轨迹,因为年龄上还不确定。」
  「芙儿……」黄蓉忍不住问道。
  「在襄阳……」我说道。
  黄蓉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搬家,明天就赶路回去,我们回桃花岛去!」
  「呵呵……我郭伯伯肯定当咱俩发疯了,把我们关起来。」
  「怎么办啊,我听你说的一阵阵心慌。」黄蓉第一次感觉到,知道了未来后的那种空虚感:「我爹怎么样?」
  「看不到,应该是寿终正寝。」
  「我师父呢?」越是毒药,却越上瘾,黄蓉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不能自拔了。
  「前年冬天,华山莲花峰,和我干爹互拼内力而死。」
  「你怎么知道是前年冬天?」
  「因为我在梦里见到了无双,而且有暴风雪,肯定是冬天。」
  「所以你们前年跑到华山去了?」岳可烽寄来过谢帖,郭芙也在信中提到过这事,她不禁心里有了数。
  「嗯,我们是追完金宗完颜守绪,我跟芙儿发现了我干爹的踪迹,我看他是往西北走的,外公也跟着去了,我想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怕真应验了梦里的事,路上又碰到了老顽童,我就撺掇他们一起上华山,这样四个人混战总比两个人对耗要好得多。」我得意的说道。
  「后来呢?」黄蓉不由紧张的问道。
  「外公最威风,把七公、我干爹,包括老顽童打的落花流水的,谁都不敢跟他叫板,可威风了。」看着黄蓉抿嘴笑的俏丽模样,我忍不住多瞅了两眼:「他们最后没打起来,自然都没事了,不过他们都琢磨新招式,都那我当试剑石,最倒霉的就是我了。」
  「呵呵……你这还真是茶壶煮饺子,有苦说不出。这段我听芙儿提过了,说你编造了许多绝世神功,却对几位老师都深有启发。我倒不信你是编造的,你肯定知道有这些武功,是不是?」黄蓉好奇的问道。
  「嗯,有的我还知道确切位置。但是心想贪多嚼不烂,还是留待有缘人吧,无量天尊。」我笑道。
  「你倒是好气性,小道长。就是把这个色戒掉,就真的好了。」
  「哈哈,师傅,我又想到一个笑话。」
  「说来听听。」
  「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我张开双臂欲扑。
  黄蓉被我盯着面上微微一红,没有避开,只是微微啐了一口:「完了?」
  「师太,你就饶了老衲吧!」我接着说道。
  「哈哈……我不行了……哎……哈哈……笑死我了,帮我揉揉……」不知不觉,黄蓉靠到了我怀里。片刻间醒悟时,我的手还搭在她平坦紧实的小腹上。
  「过儿,你真的长大了,也懂事了许多,师傅还一直以为你只会恣意胡闹,却没想到你一个人一直在战斗着,和命运抗争着。」黄蓉抚摸着我英俊的脸庞叹道。
  「怎么说呢,既然命运挑选了我,我就应该尽力而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吧。我看到很多的场景,很多人的命运,但是我看不到自己的,或许我生就替人改变命运的命运……」
  「接触越多,看到的越多吗?」黄蓉问道。
  「嗯,我看到很多。」
  「有什么,说来听听。」黄蓉直接躺倒在我膝头问道。
  「大胜关,陆家庄。鲁有脚长老,他拿着打狗棒。有战斗,一个老和尚,是蒙古人,就这么多。」盯着倒在怀里秀美的面容,我胡编道。
  黄蓉心想,还真有几分靠谱,最近襄阳兵员有些吃紧,又要抽调人手到新野编练新军,在他们回来之前还在讨论在冠英的归云庄召开英雄大会,推举武林盟主,我也趁机把帮主之位一并传给鲁长老。至于藏僧,会不会是过儿曾经提到过的那个金轮法王,应该是蒙古人派来搅局的吧?师傅一下子信了个七八成。
  「又来了,又来了,我看到了,师傅你在教鲁长老,这是什么?好像是打狗棍法,这个我要看看,哈哈……赚到了。」我傻兮兮的笑道。
  「不准看。」黄蓉把我眼睛捂起来说道:「非帮主不传的,不然我早就教你了。」
  「呵呵……不看,不过,师傅,倒是要给你道喜了,你有身孕了。」
  「真的?」黄蓉惊喜,十几年未偿的夙愿,难道就要一朝得偿?
  「嗯,大概这么大!」我比划了一下。
  「这么大?这生芙儿的时候都快临盆了,怎么可能……集会还有四个月,我难道能挺着肚子去生孩子啊?我不信,骗人。」黄蓉红着脸嗔道。
  我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说道:「这么平,怎么会变那么大呢?不可思议。」
  「去,不许乱摸……」黄蓉拍开我的手说。
  「切,又不是没摸过。」我嘟囔道。
  「呵呵,臭小子……累了吧?你这样不是很耗神吗?」
  「嗯。头很乱,需要歇会儿整理下思绪,还不能闭眼,就要找点绿色的东西看看。」我胡编道。
  「怪不得以前看你说休息的时候,就找远方的树盯着看。」黄蓉点点头道。
  我心里奸笑,我那是保护视力,傻妞……
  「师傅。」
  「嗯?」
  「说说魔教的事吧。」
  「嗯。」黄蓉听我说起魔教的事,不禁认真了起来:「他们真有那么大势力吗?」
  「嗯,庞大!首相史弥远,大将军韩彦犁,还有丁大全,我不知道吕大帅是不是,但是他那颗墙头草,我看悬……」
  黄蓉点点头,吕文德生性儒雅、慢热,但是是史弥远的亲信,被拉拢的几率很大。
  「而且他们的背后,还有魔教在波斯的总坛在遥控。我的猜测是如果蒙古大军西征对花剌子模,史系必然会进言出兵,规模不会大,既不能上了蒙古人的筋骨,又不能不顾全波斯人的意愿,这个度,我相信史弥远会掌握的很好。但是他们内部也有不同的声音,想要借此机会掀乱朝局,好从中渔利,这一派的代表是丁大全。」
  黄蓉认真听着,她可以看得出来,我没有荒废在临安的时间,我还想从前在桃花岛上的时候,时时刻刻都严于律己,而且自从她知道了我还无时无刻被这么一个可怜的病患折磨着,她更加为我心痛。
  「师傅,你有没有在听……」我看着她一脑门子黑线的问道。
  「听呢,当然在听,丁大全不是嘛。」
  「嗯,我得到的消息是,史弥远快嗝儿屁了,如果丁派掌权,我们就要考虑和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决裂。」我说道。
  「具体怎么做?」黄蓉一听来了正题,赶紧集中精神。
  「他们要出兵,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兵出函谷,尽取中原之地,以此贯通汉中、巴蜀之地,以中原带动巴蜀,巴蜀带动荆襄。巴蜀为中心,两翼向腹地纵深。到时候有了自己的实地,就可以听调不听宣了。」我简略的画了个地图,勾勒出了自己的构想。
  「嗯,想法是很好,但是在没有屏障的平原上,我们对上蒙古骑兵,一点优势都没有。」
  「本山人自有妙计,这次我回来可是带了好家伙的,您等着瞧好吧!」我哈哈一笑,卖了个关子。
  「什么好东西?说说……」
  「哈,不好解释,我倒时候拿给你看就知道了。」
  聊到了半夜,我看看天笑道:「夜阑人寂寂,启明急行行,我们这旅店住的可真是亏本了。」
  「你是大财主,还怕钱不够?」
  「我都快穷死了啊。您跟我郭伯伯是向军府要钱,而我是攒点钱都交给军府了。」我哭穷道。
  「我知道你在临安建的玻璃厂和镜子厂。」黄蓉笑道。
  「我都拿去换东西了。」我没有说谎,我都换东西换人了。
  「又是你那神秘的小玩意儿?」
  「我的可不是小玩意儿。」我淫荡的一笑。
  师傅会意过来又被我调戏了,脸红红的不好意思说话。
  我知道自己过分了,说道:「哎,我突然又不困了,不然我们继续赶路吧,半夜没太阳不晒,也没有浮土,等到了下一个镇子,我们可以多休息会儿,怎么样,师傅?」
  「嗯,那就走吧。」黄蓉也觉得太阳晒得厉害,就同意了我的建议。
  转过天来,正午,镇甸。
  「客官,我们只剩下一间上房了。」
  「一间上房?住吧,我睡地上,困死了。」我抱怨道。
  「那好吧。」小二带着两人到了上房。
  「就是这个?土地?」我踩了踩地面,还没夯实,稀泥一般一脚就陷下去一块:「我还以为我脚软踩棉花上了呢。」
  「对不起啦,客官,这镇上就这条件,不然,您方圆二十里找不到歇脚的地方。」小二赔笑道。
  「看你挺会说话,赏你的。」我取了一角银子扔给小二。
  「谢爷赏。」小二点头哈腰下去了。
  「怎么办,师傅?」我扭捏说道。
  「上来吧,大通铺,将就下吧,休息会儿好上路,我还真想看看你那耍宝的东西。」黄蓉咯咯笑道。
  「我耍宝的东西可多了。」我闷骚的笑道。
  「你越没大没小了,你要敢乱动手动脚的,我……」
  「怎么样啊?」我故意大字躺下,一副我任你摆布的架势。
  「我再也不睬你。」黄蓉扭头到一边说道。忽然,她觉得一件东西搭在自己身上:「什么啊?」
  「我的袍子,披上点,就算热,睡着也受不了。」我心想,酸点就酸点,谁不知道谁啊,早都寒暑不侵了。
  黄蓉脸上一红,心说靖哥哥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转念又想自己在胡寻思什么呢,没影儿的事。路上折腾了好几天着实有些困倦了,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我自然也要睡觉,不过这几天我被自己整出的故事弄得也有点神经衰弱了,而且如今和自己意淫对象时间最久No.1躺在一起,不做点什么,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兴奋地根本说不着。
  含笑静静地欣赏着一副和谐的美人春睡图,我渐渐也平静下来,又没多久,我听到有人在拨门闩,我心想你终于来了,我等的就是你呢。店伙和掌柜的摸了进来,青天白日的都敢打劫!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可也是,日正当午哪有行人的来店里投宿,有住店的也必然是错过宿头困倦的旅人,也正是黑店开张的时候。我知道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人,点了周身大穴,把他俩五花大绑塞到了地窖里,这要还不死,那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回到房里,插上门栓,没了心事躺到床上,这才搂着俏师傅进入了梦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很飘渺轻柔的声音问我道:「你最爱的是谁?」
  「蓉儿。」
  我想都没想就答道,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一个光影凑近了我的身旁,主动献上娇唇与我亲吻起来。光与影渐渐的融合到了一起,我全身仿佛都被一股浓郁近芬芳的体香包围渗透着,那是幽兰和栀子花的香味,这是我曾经在袁洁洁身上找到过的,但是这更是我倾慕已久的人儿身上的味道。
  我感觉不对,只因这嗅觉太过真实,我微微睁开一只眼,发现在黄昏的余晖下,黄蓉俏脸微红,正伏在我的胸前均匀的喘着气,手也搭在我身上。我微微一笑,悄悄的伸手握住了那娇美的柔荑,两手轻轻相握,两人都是微微一颤。
  「别闹啦,我好累,想靠着你睡会儿……」昏暗中,黄蓉面泛红云,双目微闭,柔软的身子紧紧贴上我的胸膛,带着床气的低喃软语格外的娇腻粘稠的道。
  我只觉自己手心冒汗,喉头有些发干忍不住说道:「师、师傅……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嗯?」
  我有一种直觉,怀里的俏佳人就算过了双十年华,骨子里依然还是少女的天性。
  而今,两人互相依偎,我似乎真的感到了她心灵中喜悦、安详在流淌。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这些年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的美好时光。」
  我忍不住停了下来,看见黄蓉娇颜上挂着有些慵懒的笑容:「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有你在身边,是那样幸福的一件事,即使在临安的每一天,我也禁不住每天想你。拿起书来想你,或在庭院的某一个角落里,或是和芙儿她们携游西湖之上,我都在想如果有你该多好……我可以和你分享我的秘密,无法和别人说起的,也不会有人懂的,你就像我的灵魂伴侣,没有你在身边我的灵魂是不完整的。」
  「嗯。」黄蓉不置可否的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不知道在你心中,我是否这样不可或缺的存在?」我小心的问道。
  「嗯。」还是同样的一个单音节,但这次的口气中,加强了许多限定因素,不如双目微闭,面色绯红、额头微点等现象。
  我很开心,我做到了。我觉得自己渐渐像一个哲学家升华:「所谓的爱是属于不同次元的一种东西,但若是不知该如何进入那美妙的源头,又该怎么办呢?
  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就什么也不要做,不是吗?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要做,然后你的心就完全寂静了,不再渴望,不再追求了。自我中心的活动一消失,爱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这不就是我期待发生的吗?
  「两年来,我真的很想你,但是又提不起笔,怕你怪我一个人逃避离开。」
  我攥着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胸前说道。
  「傻孩子,师傅永远不会生你气的,再说,现在师傅都知道了,这两年来你都一直在努力安排着。」对于这个时而忠厚,时而狡黠,时而稳重,时而天真的男人,她永远都不试着去控制我,只是放任我去闯荡,自己只要静静的窝在我怀里,做我倾诉的对象,这才是一个小女人的梦想。
  「我们都这样了,我还是叫你一声蓉儿吧,好吗?」我喉咙有些发干,搂着怀里的娇娃轻轻问道。
  「傻瓜……」佳人抽出了紧扣的手指,在我的胸膛上划着圆圈,还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你不老实。」
  汗,现在我要是对你老老实实我就是太监了。再说,是你先对我不老实的。
  我的火彻底被她勾了起来,怀中的尤物,起伏的丰腴身子在怀中轻轻扭动,绵绵的平坦小腹与我的腰腿紧密的贴合,左手环抱的腰际恍若无骨,入手感觉滑腻动人,醉人的妇人幽香熏的心中一荡。便是这心中一动,熊熊的狂热烧起,胯间的骄龙昂首蓄势,顶在怀中美妇柔软迷人的腿间。
  「过儿……你……我们不能。」黄蓉事到临头,却又害怕退缩了。
  我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蓉儿,好师傅。我是真的爱你、敬你,但是我却忍不住的想,你就圆了我的梦吧。」
  黄蓉自然知道我对她情深意长,而自己也对他情根深种,两年的时间不但没有磨灭那萌生的爱意,那积蓄已久的相思已然一发不可收拾。半推半就之下,黄蓉挡着我的玉手渐渐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见美人已然默许,不禁心头狂喜。我虽然已经算是情场上的老手了,但是多年的梦想一朝得偿,心中的狂喜还是让我的双手略微颤抖,有些笨手笨脚替俏蓉儿宽衣解带……
  美丽的俏蓉儿横躺在我的身下,裙摆半卷,露出半截晶莹细腻的腿,一双玲珑玉足被包裹在洁白的袜中。衣襟半敞,鹅黄色的抹胸被我刻意解开半排绳扣,半垂在小衣内,形成了一道香艳的缝隙,缝隙里一对雪乳若隐若现,隐约可以看见左边乳尖上那的一点殷红……
  「你、愣小子,还没看够呢?」看着我直愣愣的偷眼观瞧,让蓉儿不禁想起来了,那些年的旖旎,每次我都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瞧自己。而今天让我大大方方的看,我又不敢了。尽显少妇风情的美妇人此时鬓发散乱,红润的樱唇已经被自己的贝齿咬得发白,柳眉之下清澈的双眼满是羞涩和甜蜜的凝望着我,等待着我的抚慰和怜惜。
  我最后一丝理智燃成灰烬,那诱人的模样彻底的点燃了我的欲火,在这样的情形下,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依赖我最原始的本能。我牵着美妇人的手,慢慢的滑向自己已经膨胀到了极点的下身。俏蓉儿手微微缩了一下,但是感受到那阳根上传来的阵阵青春的灼热,她又不忍心离开它了,轻轻的抚弄着它,试图平息它的躁动。
  我将俏蓉儿淡绿色的贴身小衣褪去,拨开被汗水略微打湿的长发,露出了欺霜赛雪的香肩,那剩下的一根抹胸下的带子从肩上褪下,美妇人傲人的酥胸就呈现了出来,伴随着短促的呼吸和微微见汗的体味,荡漾起阵阵眩目的乳香。那背后的丝缎尚未解开,抹胸还挂在嫩白的身子上,却是欲遮还羞。那一对椒丘凝酥玉润珠圆,深红的乳晕上挺翘着甘美的樱珠儿,让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蓉儿,它们好美。」我轻轻赞叹一声,俯上去轻轻在乳首上轻轻一吻,仿佛朝拜一般,又像是向它许下爱的誓言,嗅着浓郁的妇人体香,我舒适的叹了口气。
  黄蓉看我如此爱怜自己,不禁心中羞喜。她的前半生只爱过一个男人,直到我的出现,一点点的占据了自己的心。这不是说她不爱郭靖了,相反的,她依然深爱着我。又或是说,她深深的敬爱着我,多年生活在一起,自然敬多于爱,一个循规蹈矩的值得敬爱的男人……
  但这个男人,却将她奉为天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流露出的爱意告诉她,我永远不会伤害她,要宠爱她、守护她的男人。这份浓浓的情谊,她又怎么能不感动?想到这里,她欺霜赛雪的娇肤,渐渐泛起了桃红色。我不住的轻吻,动作轻柔的如同绵密的细雨,浸润了她的心田。
  黄蓉缠住裙下双腿本能的夹紧,神色似苦又似甜美,雪白的贝齿轻咬下唇,蓓蕾迅速饱满了起来。
  我抓住裙上的结,手指不免轻柔的触碰凝脂般的肌肤,黄蓉微微抬起腰臀,让我可以方便行事,修长的玉腿被拉下的裙子遮住,却露出禾绿色的亵裤和丰腴的纤腰。我褪下俏蓉儿的百衲长裙,微微用力分开了蓉儿交缠在一起的双腿。我俯身跪在俏蓉儿的腿间,绵密的细吻再次落到她的小腹上。
  「嗯……」黄蓉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的水磨细工,就在我调皮的用唇舌轻吻舔舐她的小肚脐儿的时候,她忍不住轻轻呻吟了出声,双手双腿也忍不住想要夹紧。我伸出一只手来和她双手紧扣,俏蓉儿的一双白璧般的修长粉腿却很自然的落到了我的两肩之上。
  我双肩扛起她一双玉腿向上抬了抬,将护握的手放在了她自己的双乳之上,双手扶住她的腰臀向下滑动,从股间直到脚踝的整个腿形流畅精致,笔直的毫无半点赘肉,就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去了她微微印出湿痕的亵裤,那完美的花瓣就瞬间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见那玉门玲珑小巧,一颗粉嫩的相思豆藏在寥寥的芳草之中,玉户紧闭,细密的汗珠一直延伸到微褐的菊门,居然是鼎鼎大名的春水穴。
  「嗯!不要看,羞死人了。」黄蓉羞怯的伸出一双柔荑,遮挡在自己粘着露珠的花瓣之前。
  我笑着挽着她的手,到她的腰臀处道:「别,让我好好看看,扶好。」
  俏黄蓉满含羞意的把手放在了自己身子的两边,头也微微侧到了一边。我心中暗笑她表现的如此青涩,忍不住在她粉嫩晶莹的玉户上轻轻一吻。心中赞叹极品就是极品,人美声娇,媚骨天成,又身怀如此名器,诱惑啊,绝对是举世无双的诱惑。
  「嗯……不要,那里不干净。」黄蓉想起赶路困倦,进屋的时候并没有清洗身上,汗渍和水渍犹在,那味道一定很不好,伸出手来拉着我的额头羞道。
  「蓉儿的身上是最圣洁的。」我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连,深情的说道。
  「咯咯……油嘴滑舌。不许你再亲吻,你亲过人家那儿了。」她口说不愿,心里却是想着,那严肃刻板的靖哥哥,何曾这样宠爱于我。我的做法,进一步证实了她的想法,我就是把自己捧在手心,将自己放在无比珍贵的高度来仰望自己的,这种被人宠的感觉,这种灵与肉交流的升华,即便她真是天仙只怕也希望谪落人间了。
  那木头一般的郭靖那有我这般娴熟的风流手段,此时俏蓉儿傲然挺立的晶莹双乳的正随着呼吸起伏,潮红的玉颈间也泛起了雾蒙蒙的水色。她忍不住偷偷的将自己的双腿向外分开,这细微的小动作却没有瞒过正在忙碌着的男人。
  「要吗?」我戏谑的吻了一下俏美人的阴蒂问道。
  黄蓉双靥飞霞,轻轻的点了点头:「要怜惜蓉儿呢。」那羞人的模样,让我忍不住想要一口把她吞下肚。
  我除去了一身的束缚,丈二的金刚独眼圆睁,盘龙霸王枪枪身盘龙萦绕九尺长枪,飞龙昂首欲腾飞直上九重天,杀气腾腾的抵到绵密春水潺潺的玉户之上。
  黄蓉只觉一阵阵至阳的气息从那阳根不绝涌来,不由让她一颗芳心怦然而动,熏熏然渐渐沉入意乱情迷之中……
  我嗪住了娇颜如樱李的朱唇,黄蓉主动暗度丁香,与我的大舌头纠缠嬉戏,我避实就虚,亲吻起她修长的玉颈,又轻轻吸吮她可爱多肉的耳垂儿。
  「蓉儿,我愿在你身后一生守护你,不让你收到一点伤害,我不求你给与我什么,只要你幸福、快乐,就是我今生最好的回报。」我轻轻的呢喃着。
  「嗯!蓉儿好高兴,蓉儿喜欢被你宠着,谢谢你,过儿……嗯!」俏蓉儿微启樱唇,吐出一声柔媚入骨的低哼,纤柔的双臂缠绕上了我的脖子。
  面对渐凑渐近肚兜下挺翘的双峰,我深深吸了口气,一股甜腻微酸的乳香钻进我的鼻中,那特有的醉人方想让我不禁陶然忘忧,手指滑向光滑的后背,轻轻一拉,丝制鹅黄色的抹胸缀到榻上,我的胸膛上也渐渐的压到了那丰满的乳峰之上。
  「嗯……」又是一声娇腻入骨的呻吟,黄蓉偏转脖颈,不敢正面迎视我的灼热目光,却连耳朵根子都羞得粉红一片。俏蓉儿柳眉轻皱,全身绷紧:「慢一点好吗?痛……」黄蓉轻呼一声,小声的说道。
  我依言放慢了动作,长枪缓缓的没入了娇娃的身体,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我只觉美人体内紧窄如斯,阵阵春水包容着我的雄伟,直有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来势,完全不像生育过的妇人。
  我没有鲁莽行事,只是缓缓的,轻揉着美妇人的臀部,一面抬起蓉儿披发散乱的螓首:「就在这一刻,我心里始终有一丝负罪的感觉,不是因为您是我最敬爱的师傅,也不是因为你是我爱人的母亲,我最尊敬的郭伯母。而是因为,你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人心醉,让人禁不住升起遥不可及的距离,我亵渎了生命中最美的理想,但是我做了,我很快乐,我爱你,蓉儿……即便立刻死去,我也心甘情愿,为你去死。」
  「不许胡说,我也爱你,才这样……蓉儿不明白,何以承受你如斯深切的关爱,为什么你甘愿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爱上不该爱的人,禁不住诱惑背叛了丈夫的女人。而且我们是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落下了热泪。
  我轻轻拭去她的泪:「我们都爱了不该爱的人,或许是天定的缘分,我始终坚信,我的生命,因为你而变得不同,我们从莫不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你在我眼里,在我心里就是那最特殊的一个……能够归罪于何人?它就是这样脉脉不语的进入我们的心田……」
  「今天我好快乐,是因为我终于了解到,你的心里和我有同样的感受,你也相信我与别人不同,有此足以,蓉儿,我爱你,真的爱你,爱你……」
  雨点般的亲吻,吻去了她的泪,吻湿了她的唇,温暖了她的心。
  蓉儿双眼噙含着热泪,听着我发自内心深处最直接的告白,缓缓的配合着我下身不紧不慢的抽插,而盘龙枪阵阵下探,虽然不疾不徐,但是却每次都撞到深埋的花心,每次触碰到那软软的嫩肉,娇蓉儿都感到浑身一阵酸麻。
  「嗯!你好棒,真的好厉害。」蓉儿忍不住夸赞道,却睁眼看到,我的阳根还有将近二寸长短没有完全没入,不禁又羞又喜。
  我笑嘻嘻的道:「其实当初我们初遇的夜晚,我听见你们在行房,那吱呀吱呀的声音,真的让我难以入眠。让我想不到的是,郭伯伯似乎还蛮持久的。」说着,我还在娇娃颈后的绒毛上吹了一下,嗪住了她的小耳垂儿,还用左手轻轻的拨弄着她敏感的蓓蕾。
  俏蓉儿听见我说的那么羞人的话,又感觉着我灵巧的手指不停逗弄着敏感的乳尖,耳垂儿被我舔了全身感觉怪怪的,忍不住哼了两声:「嗯……哼……别这样嘛,人家感觉怪怪的。」花径深处好像阵阵暖流涌出,就在两人结合的地方发出了咕叽咕叽的水泽声:「你这小坏蛋,当初就对人家有了不良的居心。」
  「呵呵,我少年老成嘛。不过我很有数的,过了十八才破的身,元阳稳固,肾水精足,一夜九度都没问题。」我贱兮兮的笑道。
  「九度?这么厉害……」黄蓉忍不住掩着小嘴道。
  「比我郭伯伯厉害?」
  「去……不许提靖哥哥。」黄蓉微微有气,在我胸前轻轻掐了一下。
  「说说嘛,好蓉儿,好姐姐。」我使出无赖惫懒的手段,狠挺了两下。
  「嗯!嗯!轻点儿,魂儿都给你戳散了。」
  「你答应了,说喏。」
  「我答应什么了?」
  「你刚才,嗯!嗯!」我学着她强调,腻腻的呻吟了两声。
  「讨厌,真是的,非要问这个……我不如你拉。」
  「我听说他好像就一炷香?」我笑道。
  「三娘这个死妮子,肯定是她嚼的舌根。」黄蓉笑骂道。
  「哈哈,有机会我们并枕席联络下感情如何?」
  「想得美。」黄蓉吐吐丁香,扮了个鬼脸笑道。
  我趁势吸住了甜美的小香舌,尽情的吸吮着。
  良久,黄蓉偏开了头红着脸说道:「你可以随你意一点的,我知道你宠我,其实,蓉儿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娇弱。」
  「那我可用力些了。」我亲亲她道。
  「嗯……」
  随着我渐渐在她身体内加快速度驰骋,俏蓉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高耸的乳峰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羞涩又似活泼地波动着,在昏暗的夜色中似乎散发着淫靡眩目的光泽。两粒淡红色的乳头像红艳艳的樱桃,骄傲地挺立在雪峰之上,如同含苞待放的雪莲迎风傲立。
  我心脏狂跳,粗重的喘息直接喷在白嫩细滑的乳房上面,那两粒含苞待放的粉色樱桃似乎慢慢胀大、盛开。我伸出舌尖,轻轻舔在她的雪峰之上,从峰谷、山腰直至山巅,丰翘的晶莹玉乳在我的湿润的舌尖下发出阵阵颤栗,圆润如珠的蓓蕾变得更加挺翘。
  「蓉儿,你快乐吗?」我气喘着问道。
  「嗯,快乐极了。嗯!嗯!哦!」俏蓉儿双颊滚烫,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娇腻之极的呜咽,像是再也受不住这种刺激,分开在我腰两侧的修长美腿,开始缓缓夹紧男人的虎腰。
  白嫩的椒乳上流连之后,我将那双白璧无瑕的玉腿架到了自己的肩上,变换了一个猿搏的上式。我取出一个靠枕垫在美人臀下,嘴移向了平坦光滑的小腹。
  舌尖触到俏蓉儿的肚脐的时候,她只觉得心尖上一阵酸软,喉间唔唔了几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发出什么声音来。
  「蓉儿,想叫就叫好了,这荒山野店没别人!我记得你很喜欢叫的。」我拍拍蓉儿的娇嫩的臀肉说道。
  「嗯……啊……」心慌意乱意乱情迷的黄蓉果然开始轻声娇吟,而且一声比一声销魂,扭动细腰配合着男人五浅二深的一轮猛攻:「哦……嗯……哦……真美……蓉儿……蓉儿……真没有……没有这样……这样的感觉过……过儿……你好厉害……嗯……」
  我微笑着,一轮狂风暴雨般的突刺,我的手顺着光滑白嫩的长腿,一手擎着美人一只脚踝,大力的抽干着,每当蓉儿翘臀落下,都会与我跪坐的双股发出啪啪的碰撞声。
  「嗯……别……嗯……挺好玩的……像是坐轿一般……嗯……」黄蓉一个良家妇人,那曾见过这般风流阵仗,先是被这大起大落的架势吓了一跳,紧跟着又觉得十分有趣,起起落落如坐花轿一般,再有那七尺男儿在自己身下埋首耕耘,一时被逗弄得脸泛桃红,喘息不止,浪语连连。
  「我比郭伯伯厉害吧?不若我们明天试着雇顶轿子,在里面试试?」
  「嗯!让别人发现丑死了,人家才不要呢。」我越说越下流,黄蓉越听越不堪,心里想像着,两人叠坐轿中,在川流不息的闹市中欢爱的情形:「哦……不要……停……不要……过儿……会被人看到的……嗯……羞死人了……哦……去了……去了……」蜜穴中一股热乎乎的琼浆玉露汩汩应声涌出,竟然泄了身了。
  「蓉、蓉儿,我也要来了……」我被紧窄的穴内温热的春水一激,阳物如漂泊在大海上的孤舟,随着汹涌的波涛,上下翻滚。我开始飘飘欲仙,嘴里喃喃的念着:「是春水……真的是春水……」
  「哦,好棒……过儿,嗯……大力一点……」穴中春水更加汹涌澎湃,急卷荡漾。我紧绷的铁棒渐渐忍耐不了了,将俏蓉儿的纤巧嫩白的双足抗在肩头,身躯顶住那一片柔软中的凹陷处,开始腰上大开大阖的使力抽插起来。
  我正在使力做最后的冲刺,蓉儿再次登上了一个新的顶峰,花心忽然膨胀前探。我正在全力冲刺,忽然花径深处的先端突出像是有一张湿热的小香舌,含裹着我盘龙霸王枪上硕大的龟头,并且还随着我的抽插不断的缠绕旋转。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刺激的低吼连连:「哦……嗯……嗯……呃……不行,我……蓉儿,宝贝儿……我的宝贝儿……我、我要射了……里面可以吗?」
  痴醉中的蓉儿机会没有了思考的时间,本能的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情景,自己挺着大肚子的幸福模样:「嗯,射进来,全部……哦……」
  「哦……到了……」我终于刺到了花心的入口,我深吸一口气,精液直冲她体内的最深处,我紧紧的拥着怀中的佳人,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怀中一般。我肉棒深深的插进蓉儿妙穴的最深处,我盘膝而坐,不等蓉儿抽身离开,又将她楼到了自己怀中道:「别走,化气还精,我送到你体内的,盘膝跟着我的口诀运功,练好了能增加功力,寿颜常驻。」
  「真的?」俏蓉儿惊喜异常,女人到中年总是为自己青春不再而多为烦恼,几日前见到三娘春光满面,肌肤润泽,仿佛比离开那年还要年轻了五六岁,只是后来言语相讥翻了脸,也不好再问人家的驻颜秘诀,没想到却原来是这个磨人的家伙的功劳。
  「华池律液入丹田,配合须归造化源。玉液搬上昆仑顶,能教衰老变童颜。
  云顶三吐雾,五气到为先,胸中藏日月,明灯在双肩……气归丹田,行至会阴,三山搬运,上扶灵台。亦弥茫两目,摊垂四肢,精透子宫之内,津流丹穴之池,金沟未盖,气力分张,形神归窍。」因为是首次尝试,我一面吟诵经诀,一面帮助蓉儿镇压随时会出现的心魔作祟。
  俏蓉儿搬运十二周天,睁眼过来,果然觉得自己身轻目明,真是得了莫大的好处:「你怎么样,有损伤吗?」
  我笑道:「没事,初次行功,都是这样,等筑基完成,可以双修之后,我肯定还有益处的。」
  蓉儿知道我没说实话,她记得参仙老怪梁子翁采处女精血练功,忽然醒悟我是为了自己,不惜牺牲自己的功力,还不愿说出实情让她觉得亏欠。她本想说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一起双修了,但是话到嘴边,却哽咽着说不出来了。
  「呜呜……」俏蓉儿看着我苍白的面容,忍不住伏在我腿上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的爱人,怎么又哭了?我喜欢看你笑。」我轻轻的拍着她光滑的玉背说道。
  黄蓉跳下床,从包里翻出丹药塞给我说:「这是你寄回来的雪蛤提炼的雪参丸,快服下去。」
  看我依言微笑着服了一颗,她又说道:「以后不许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即使是为了我也不行,我恨不得让你采了一身的功力,也不想你老是不声不响的光塞给我好处。」说着忍不住依恋的,将螓首靠在了我的胸口。
  我轻吻着她的前额,手穿过佳人腋下,抚摸着那微微颤抖着的乳峰道:「嘿嘿,这方面上,过儿也有机会做老师了。要说讨论起武学,蓉儿的独孤九剑号称破尽天下武功,所以我不担心你在这方面吃亏。但是而今,不是过儿自夸,我已经跨入了先天武学境界,也见识到了一些真正的内家高手,知道了一种叫做势的存在。」
  蓉儿拉过已经有些腌臜的长衫替我和自己盖上些,然后问道:「何谓势?」
  「那是一种近乎于领域的东西,有的甚至可以影响一定范围内的气场,可攻可守,传说中达摩金刚护体神通就是属于此类,再往高深处修炼甚至可以扭曲时间、空间之力。」我叹道。
  「如此神异?」蓉儿听罢,不由得吃了一惊。
  「嗯,好比这次我面见的观妙先生张可大,他的一招老子化三清,可以在十丈外伤人于无形,劈空掌能做到吗?」
  蓉儿听罢摇摇头道:「而今方知天外有天啊,或许这世间还有隐藏着许多高人、前辈,只是我们不得而知罢了。」
  「嗯,所以我要帮你尽快提升实力,如果你想要帮着郭伯伯修炼,我也没意见。」我忽然笑着眨眨眼道。
  蓉儿看自己现在还与我赤身相对,忽然想起丈夫,不禁双颊绯红,扭过头去生闷气,半晌她才转回头来说道:「你真的不介意吗?那我让靖哥哥天天晚上爱我、疼我,你不是看到我怀了孩子了吗?我一定要怀上靖哥哥的孩子。刚才糊里糊涂的,就让你了……要是真的万一有了孩子,该怎么办呢?芙儿知道了还不要气疯了。」
  我看她生气的样子格外开心,知道她是觉得自己不够紧张她,故意说反话让自己吃味,但是听她说不想和郭靖行房,就是为了确保孩子是自己的,心里不禁欢喜之极:「好蓉儿,我怎么会舍得,我心在滴血呢,但是能怎么办,你是郭伯伯结发的妻子,你也希望他武功能更上一层楼,多些保命存身的本钱,是不是?
  要不然那,我恨不得天天粘着你,哪儿也不去只做这好事,一定让你如愿。」
  「到时候生一个小子,一个女儿的龙凤胎,你说好不好?芙儿那里,你不说我不说,就说是你和郭伯伯的孩子,让她当是弟弟、妹妹不就好了。好不好嘛,你不是一直也想再为郭伯伯添个男孩好后继香灯,我也不想他老人家总是为此耿耿于怀的。」
  一堆肉麻的话砸过去,蓉儿不禁心中无限羞喜,甜蜜的腻在我怀里道:「那还不是要看你的本领了,不过……」俏蓉儿无限娇羞的偎在我怀里羞道:「你比你郭伯伯强的多,他一般都不敢探进的太深的,就是前面的一两寸……你都能伸到人家的……里面。」
  「哈哈,那里面的部分不都是属于我的呢?怪不得那么紧。我的宝贝儿,我的好蓉儿。」我忍不住又是搂住了痛吻一顿,一边使劲捏了两下她翘挺肥嫩的大屁股:「我就说嘛,我的宝宝屁股这么大,怎么看都是生儿子的宝地,原来是开垦的不够。」
  「嗯!不许你说了,羞死人了,什么屁股、屁股的,难听死了。」
  「呵呵,不说、不说。我们蓉儿的美美大白白,紧绷又有肉,我一定好好开垦一番,保准今晚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蓉儿微微一笑,有些寂寥的说道:「自有了芙儿之后,十六年无所出,加上我也忙,有时候一个月有一次就算好的了……他是个实心眼的好人,但是……」
  「未免太不解风情了。」我替她说道。
  「嗯……如果他像你一半懂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蓉儿伏在我胸膛亲吻着我的面颊说道。
  「要是你让我郭伯伯多纳几房妾,说不准他还真能学的解风情呢。嘿嘿!」
  「或许,真的是我的错?」俏蓉儿痴痴的出神,有些失落的说道。
  「宝贝儿,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你真的是个宝贝儿,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我亲吻着她,轻轻的跟她解释道。
  「你又有什么奇谭野史要说?」俏黄蓉任由我在自己身上坐着事后的爱抚,但是不禁又有些来了性趣。
  我看她面犯桃花,笑着说道:「我们继续好不好?我忍的很难受。」
  「你不累吗?不注意节制,对身子不好。」蓉儿担心的说道。在她印象中,就在新婚时,郭靖每次也只跟她燕好一次,就会闷头大睡,所以,她一直以为做这事是很伤身的,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又要和她好。
  「老子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要达到阴阳交泰的境界,才能永固长生。素女经有载七损:一曰闭,二曰泄,三曰竭,四曰勿,五曰烦,六曰绝,七曰费。八益:一曰治气,二曰致沫,三曰知时,四曰蓄气,五曰和沫,六曰积气,七曰特赢,八曰定顷。」
  「『闭』乃精道闭塞;『泄』精气早泄;『竭』乃精气短竭;『勿』乃阳萎不举,不能行房;『烦』乃心烦意乱;『绝』乃陷入绝境;『费』乃耗费精力;
  交合时性器不适或疼痛,乃是『内闭』;交合时出汗不止,为『外泄』;行房没有节制,是为『竭』;到了想要交合时却又阳萎不举,称『勿』;交接时呼吸喘促,心慌意乱,即『烦』;女方毫无性欲,男方却粗暴地强行交合,为『绝』;
  动作太快,乃『费』;这些就是所谓的七损。」
  我看蓉儿点点头,继续说道:「我郭伯伯的症状,即为泄、烦、绝之症,是因为早泄,而引发的心理疾症,而不喜房事,这也是因为宝贝儿的玉户太过特殊造成的。」
  「人家的这里很怪吗?」她不禁着急追问道。
  「呵呵,那可要亲身实践才行。」我说着,将昂首的龙枪刺进春水穴中。
  「嗯……怎么突然就……」
  「蓉儿,别说话,体验下,是不是春水汩汩,而玉户口窄,不宜外泄?」
  「嗯,这样不好吗?」俏蓉儿红着脸问道。
  「非也,这简直可说是人间至乐,在暖暖的花径中徜徉,既温暖,又有阻力使我们双方增添许多快感。你感觉到了吗?」我一面轻插缓送,一面亲吻着娇儿的唇。
  「嗯,真是如此,而且,也不像开始你的大家伙进来弄的人家有些疼痛。」
  「皆因春水本紧窄,而且内藏凶险,已经是万里无一的宝器。但是宝贝儿更是宝贝中的至宝。」我侧过身,九浅一深的加快了些速度,一面说道。
  「嗯……好好说话,先别闹。」俏蓉儿接着问道:「有什么奇特?」
  「蓉儿,你刚才忘情之时,可曾记得,身体里好像有条小舌头,在绞动?」
  我一边抽送一边问道。
  「嗯,真的,当它和你的大宝贝儿……一起动的时候,我觉得魂儿都丢了,然后你戳中了那……还把琼浆送到……」
  「嗯,而且我的精液也没有流出,对吗?」我笑道:「此乃另一宝曰:『龙珠』!道家内篇记曰:『春水之女千不存,龙珠之女不存千』,可想龙女如何珍贵……而蓉儿之宝乃是宝上加宝,正是至宝。」
  俏蓉儿赧然一笑:「又在欺负人家不懂,骗人家欢心。」
  「是真的,也就是因为如此,一般人是很难征服这宝贝,故而,让我的宝宝沉吟至今,不过从今天起不会了,因为你有我。」我柔声说道。
  「嗯,你真好。」
  「叫声郎君来听听好不好?」我调笑道。
  「郎君!」俏蓉儿心甘情愿的甜腻腻的叫道。
  「嗯,蓉儿宝贝儿真好……过儿的杨家霸王枪一定精忠报『妻』,夜夜念奴娇。」
  「呵呵,可别夸海口,没三个月就高挂免战牌了。」俏蓉儿渐入佳境,她学习能力极强,很快的举一反三也学着我的样子,在我的身上摸索起来,寻找能让我更加兴奋的敏感点。我端坐,让俏蓉儿坐在我身上研磨,又咬耳朵,偷偷告诉她几个男女身上的敏感部位。俏蓉儿吃吃而笑,两人一边做一边学,甚是其乐融融。
  「不过,我估计郭伯伯这么多年不纳妾,也是因为怕自己照顾不过来吧。」
  我这么说,一半是顾及蓉儿颜面,一半是叙述实情,让她不必总为此耿耿于怀。
  「嗯,他有时也有这个心思,但是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总都不了了之,靖哥哥是个好人,不想耽误别人的幸福。」俏蓉儿幽幽叹道。
  「不过现在蓉儿你明白了,自己是很特殊的,或许可以让他老人家纳一房妾室……或许还能让他找回些信心。」我心里打的算盘是,老郭有了小的,这个怀里的美娇娇不就可以自己霸占了嘛。
  俏黄蓉在我额头轻点,心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哎,你说的也是,或许也真能给靖哥哥添子添福,毕竟能是他亲生的血脉最好。」
  「蓉儿,你的信水何时来的?」我突然问道。
  「七日前刚过,怎么了?」
  我抚摸着俏黄蓉平坦的小腹说道:「蓉儿你也别惆怅了,我们的豆已经种上了。」
  「真的?」
  「嗯,刚才还都没说完,龙珠春水最大的秘密就是,平时极难受孕,因为极难捕捉到花心的入口,只有遇到了精关稳固者像开垦田地一般,疾刺百下方可能寻觅到洞口,而一旦找到洞口,花心就会死死咬住将精水吸入宫中,不逢葵水之日不泄。但是信水之前七日,后五日为易不孕,就是不易受孕的日子,而中间那段时间……嘿嘿……我的宝枪可以直抵宫室腹地,更是能大大增加受孕几率,就算一次不成,我们多试几次,肯定成功。」
  「真的?那太好了。」这些年来,她在贵妇人圈里没少受人白眼,都嘲笑她多年无所出,特别在战乱之地又特重丁口,襄阳老百姓间也在私下那她作笑柄。
  今天才发现,没想到症结原来在此。我跟随他们夫妇多年,自然也听到过这些风言风语,所以也极力想帮她证明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
  我让容光焕发的美人在床上躺好,自己挺着霸王枪凑到了近前。
  俏蓉儿这次仔细观瞧起来,也不再那么羞怯了。甚至还敢用小手摸了摸枪上暴起的青筋:「还真是……盘龙……」
  「枪头上撩,肉冠伸张着称独角龙王,肉棱四方,龟首浑圆者为金刚杵,棒身有龙纹,枪尖尖细称为盘龙霸王枪,这就是上三品的宝贝儿。也就是咱爷们儿的本钱雄厚,才能降的住我的宝贝儿。」话虽如此,但是盘龙枪品相还是不如独角龙王,这不仅还是让我有些许在意。
  「臭美。」蓉儿不依笑道。
  我也笑嘻嘻的让俏蓉儿自己扶好了双腿,将那柔滑紧缩的密径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面前:「此为凤翔,一会儿蓉儿就知道它的妙处了。」
  说着,「噗嗤」就刺入了紧紧包裹住我盘龙的密径,那春水宝穴不断收缩,我的枪身如同狂风交加海面上的一叶孤舟,爽的我连呼过瘾,几乎不能自持,狠干不停,但看着俏蓉儿被我搞得脸泛红潮,娇呼阵阵,那种禁忌的快乐,也让我欲罢不能,勇猛如虎。
  我擎起一条白嫩长腿,低头将豆蔻般的小趾含入嘴里亲吻,淡淡微咸的气息让我也乐不思蜀。蓉儿四寸的秀足在女性中不算是大的,更难能可贵的是一双天足。五根微微弯屈的脚趾头长得很秀气,趾甲修剪的整整齐齐,还涂着粉红色的光亮的丹蔻;脚跟与前脚掌处都修饰的很好,依然光洁柔滑,根本见不到一点茧皮,令人有一种想把她们含在嘴里的冲动。
  当日见过袁洁洁的小脚,即差点让我失控,如今真正完美的天足就在掌中,我又怎么能不欣喜若狂,食指忍不住促狭的在她脚心「涌泉穴」轻轻搔弄。
  「啊,不要,咯咯……讨厌,人家最怕痒了,别闹……」俏蓉儿用秀美的小脚丫轻轻踩了踩我,脚趾被我含吮呵护的感觉实在美妙,更是因为这种被人宠爱的喜悦,让心理上的快感强于身体上的快感。
  我只觉俏蓉儿宝穴忽然吸力大增,花径内的肉芽不断地摩擦着盘龙血脉,爽的我爽得禁不住嗷嗷低吼,又哪有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她。俏蓉儿又是酥麻又是瘙痒,更是不断扭动水蛇般的腰肢,发出梦艺般的娇声和喘息,辗转反侧、尽力蠕动,春水穴中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嗯!不要……痒死了,嗯!再闹我、我、我,嗯!不理你了。」
  声声娇喘薄嗔把我勾引的渐渐失去控制,渐入妙不可言的佳境中。看着身下的大美人儿被自己搞得娇呼阵阵、浪叫连连的淫水飞溅,那里还有平日里端庄贤淑的模样,这时她在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又怎能唬得住我?充其量就是为我更强力的操干加油助威罢了,再幻想着将来把丈母娘、大小姐放在同一张床上,并蒂芙蓉花开……这种禁忌的场面光想想都快让我喷出血了……
  沿着俏蓉儿光洁的美腿一路吻向莲足,俏人儿周身上下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两人紧密结合的耻部更是成了一片泽国,我故意的大力抽送,春袋一下下用力的拍击在俏蓉儿的丰臀上,发出「啪啪」、「扑哧扑哧」的声音,让蓉儿羞耻、兴奋交加的几欲快乐度晕倒过去。鲜红娇艳的耻丘微微颤动,闪着润泽的水泽。
  我玩起了水磨工夫,用割蚌取珠之法慢研细末,让心爱的蓉儿感受着我巨阳每一寸的火热脉动,这正是我盘龙枪最大的特点,不多时蛤口缓缓吐出晶莹的露珠……
  俏蓉儿哪试过这么折磨人、这么吊胃口的水磨工夫:「你……你别……别、别这样慢腾腾的……好难受……快……快点……」
  我生怕美人儿身子娇嫩,受不了我大刀阔斧的狠劲儿,此刻见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好师傅出言相求,不禁再次加快马力。得到了鼓励的我更加卖力,一定要把自己的宝贝儿师傅喂饱。三浅一深,把娇蓉儿的软语相求终结在一声声婉转动人的呻吟中……俏蓉儿平日里与郭靖房事,从来也没在她的名器下撑过半柱香的,哪像我这般搞得她快感迭起,欲罢不能。
  蓉儿忍不住将目光聚焦在被抬高的双股之间,深入浅出枪挑花心,每一次都让给她心神颤动,斑斑点点溅出的花蜜正是她快乐的明证,花蜜越来越多又越来越浓。心下正娇羞难耐间,狠心的我突然深深顶入,在自己花心上重重一撞,那令她又恼又爽的枪头,直钻入花宫深处,俏蓉儿娇吟一声宫颈口大开,浑身一阵战栗,不禁一下又一次到了绝顶的高潮……
  俏蓉儿兴奋地素手上露出青青的脉络,用力抓住垫在玉股下的衣裳。我挥舞银枪,枪尖排闼宫门进出如意,俏蓉儿不由自主把蛮腰微微抬起,抵死缠绵的迎合着我不断进出的肉棒。她咬紧下唇,不愿在自己徒弟的面前表现的如同人尽可夫一般风骚放浪,却不知鼻子里发出的那娇哼声听起来更加销魂。
  娇哼声中我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俏蓉儿甚至觉得自己下身被冲击的花谷要被从里向外翻出来,却是花径外探,吸吮着宝枪催精而来……我脱出花径,重新抖擞上阵,未几动人的呻吟声响起,蓉儿回过神来,俏脸飞上两朵红霞。
  女人做这事,花谢又花开,最是享受,她的声音越来越糯,越来越腻,我兴奋地恨不得在她滑腻腻的身子上精尽人亡算了。举起一双美腿,精神抖擞的霸王枪依旧精神抖擞奋力的抽插,带出汩汩汁水,溅到尘土却满室生香。
  我笑道:「好蓉儿,你真是天生是水做的!」俏蓉儿听罢娇羞不已,可偏偏身体都被我搞得有些不听使唤,只觉身子深处那一块最隐秘的软肉要被撞散了一样,酸麻微中却又有说不出的舒畅。
  名器果然是名器,我现在才知道「龙珠春水穴」为何号称天下第一名器,果然不是浪得虚名。饶是我天赋异禀,对上这研磨和吸力也险些招架不住,这还是因为俏蓉儿没能充分纯熟运用的接过。我将那玉乳上一颗相思红豆含入嘴里,轻轻吸吮着。俏蓉儿喉间呜咽一声,急速摆动细腰翘股,既似迎合,也似躲闪。
  「嗯,不要,过儿,郎君……戳到底了,戳到心肝儿了……」我跟着一阵狠戳猛顶,俏蓉儿终于张开小嘴浪叫了出来,桃腮晕红,眼神迷离动人:「狠心的小贼……死了……」俏蓉儿总算明白了,跟郭靖睡了十几年,还不如跟我睡上一回。一双玉腿如老树盘根一般死死缠住了我的腰,搂住我的肩背主动挺耸浑圆肥腻的大屁股……
  我见俏师傅能够使出这个,不禁引得心头狂喜,这姿势也确是大有名堂,叫做丹穴同游。获得极大快感的同时,也要求燕好的男女双方都有极好的体力,而我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而俏蓉儿也是久旱逢霖、旷日持久,对快感的追求食髓知味,不肯停下来。
  「蓉儿,累了吗?都出了一身汗了,要不要歇歇,补充点水份?」我关心的问道。
  「嗯!人家,人家马上就要到了……」
  「这是不是桃花岛渊博的家学之一啊?这招丹穴同游还真是极妙的一招。」
  我这可就冤枉死蓉儿了,郭靖连半柱香都撑不过,哪还用得着俏蓉儿用这一招?
  古时候女子出阁前,做母亲的都会教些讨好丈夫的绝招。她母亲死得早,又哪会有人教她这些东西。
  「蓉儿……再稍微忍一下,我马上要到了,射了,我射了!」
  「啊啊……杨郎……感觉……感觉好怪……啊……身子……身子要给你冲散了……啊啊……」根本不会的黄蓉道出了最诚实的感受,却让我听了更加受用。
  我拼命挺耸了一阵子,深深地顶进最深处,灼热的精华猛地冲击上柔嫩的花蕊。
  「哦……烫死了,坏人……」俏蓉儿喉中发出含混的呻吟,娇躯骤然一紧,娇吟一声弓起柳腰,蜜洞口喷出股粘稠的白汁,却是种如兰似麝、分外令人心动的妇人气息。俏蓉儿高潮后面色晕红、神态娇媚,鼻翼煽动,鲜艳的红唇微微颤动,更见娇弱无力的动人媚态。
  我喷薄完已是气喘如牛,怕压坏挚爱,喘息着伏在她身旁:「舒服吗?宝贝儿。」
  「嗯……人家终于明白什么叫死去活来了。」俏蓉儿忍不住叹息道。
  「我的宝贝儿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我故意调侃道。
  「坏死了你……过儿!」俏黄蓉凝望着欢愉后一脸宁静的情郎,终于可以心平气静的好好看看我了。
  「蓉儿!我爱你,生生世世不变。」我轻吻上她的唇,徐徐的说道。
  黄蓉微微一怔,我居然许下了生生世世的承诺,忍不住微笑道:「人家也觉得,我们或许是前世的恋人,今生又在聚首……」
  我心里苦笑,自己前生还真是没有恋人……我忽然想起一首曲子,替心爱的人儿遮好身子,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轻轻哼唱道:「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在甜美安馨的氛围中,两个人交颈而眠……
  第二日,黄蓉有些不良于行,所以两人放慢了行程。到了下一个集镇,我打了些野味,下河摸鱼,给俏蓉儿弄了一碗鲜鱼汤,俏黄蓉也在铺上做了些手工针线,两人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情意浓浓,如胶似漆一般渐入佳境。
  看着白花花的玉体横陈,我一阵烦躁情火涌上,对于挚爱的人儿,我心底只剩下无比的怜惜。黄蓉也是食髓知味,任由爱郎温柔的抚摸,双臂也张开怀抱,迎接着我的爱怜。我将俏蓉儿一颗蓓蕾含入口中,俏蓉儿「嘤」的一声,无限娇羞,我用舌尖在口中快速挑动,再用牙齿轻轻啮咬。
  「呜呜!」俏蓉儿的神色似是烦恼,又似舒爽,咬紧了贝齿不发出声音。那殷红的葡萄在我口中更加肿胀坚硬起来,我见状,把手从她的胸前缓缓下移,在肚脐上片刻,接着向下插入她的下裳。
  俏蓉儿满面通红,拼命夹紧大腿。我毫不气馁,我就喜欢俏蓉儿这样的欲拒还迎,手游走到了丰腴的翘臀上,微微吃了一惊,昨晚还真没发觉,俏黄蓉下腹的芳草凄凄只有很可爱的一小片,但是摸起来竟是毛茸茸的很有手感。想起一句老话,毛多的女人越风骚。我心头就狂跳,用手指轻轻梳理抚摸,片刻才继续往下,终于捻住两腿间温暖湿润、滑腻饱满的溪谷入口。
  俏蓉儿的身子一下绷紧,身子微微颤了几下,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疼痛,却发现手上一股热流涌出,却是俏蓉儿依然早早的泄了一次。
  「嗯……过儿……」俏蓉儿巧笑俏兮,慵懒的美色伸出雪白的柔荑轻抚着爱人的脸颊。
  我心喜美人居然会如此全身心的投入,继续开始加大攻势,手上轻柔的施展拨、捻、捏、提、按、挤等诸多手法,拨弄着那颗浑圆挺立的相思豆。
  俏蓉儿爽的双腿发颤,合不上大腿,只有拼命的忍住体内喷薄的冲动,无奈越是强忍越忍不住,口却源源不绝地流出滑腻的,亵裤里早已潮湿一片……我放过乳首,也抽出了另一只手,俏蓉儿总算长吐了口香气,绷紧的香软的身子瘫软了下去。
  我将手指拿到鼻前,一股浓浓的芬芳飘至,分外让人联想起成熟的果实,我无耻的把手指伸入口中,只觉俏蓉儿的花露清新微甜,身下的铁枪「呼」的怒涨坚挺……
  蓉儿飞快的瞟了我一眼,见我正品尝她妙处的味道,心中大荡,俏脸绯红,轻轻嗔道:「你、你也不嫌……」
  「嫌弃什么?蓉儿,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更要品尽蓉儿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我陶醉的搂着自己心爱的蓉儿宝贝儿呢喃。
  俏蓉儿心中感动,只是在我怀里享受着难道的安馨宁静,轻抬玉股配合着我把自己的淡绿的下裳褪下。我把她的拉到铺边,让丰满的翘股半个悬在空中,有些粗野的分开雪白结实的双腿。俏蓉儿羞得轻轻呜咽一声,妙处再次袒露在我面前。她下腹上乌黑油亮的萋萋芳草的绒毛覆盖了桃源秘径的上方。
  我忍不住摩挲着这温暖茂盛的芳草,笑道:「蓉儿,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只小蝴蝶呢?」
  俏蓉儿俏脸通红,微微吐了一句:「讨厌」就不再理我。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继续温柔的抚摸她丰满的身体。俏蓉儿的身子曲线动人,但毕竟生养过,腰肢不像少女般纤细,却更见丰腴的成熟之美。欺霜赛雪的肌肤泛着美玉般的荣润光泽,晶莹的隐隐透出皮下青色的血管,雪白的双乳挺翘,一双白腿修长结实,此刻却被我大大的分开……妙处美景尽收眼底。
  她饱满的蜜唇依然是少女般的嫩红,色泽艳丽,微微的翕开,整个妙处好似熟透得绽开条缝的蜜桃,娇嫩的似乎轻轻一啜便要涌出鲜美芬芳的肉汁,中间隐约展露的裂缝却是令人心颤的殷红色,那颗鲜红的浑圆蚌珠好似小手指尖一般大小,骄傲的挺立在顶端,穴口微微开合,空气中似乎隐约散发着一股的芬芳。
  我的心快速跳动几次,双手握住了她的细腰不住抚摸,伏在美人两腿间,舌尖在大腿内侧扫荡俏蓉儿的花露和细汗。俏黄蓉的身体再一次弓起,双腿不由微微颤抖,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
  我心神领会,终于又到了妙处所在,一番口舌伺候,蓉儿激动的阵阵颤抖,宝蛤口不断开合,吐出股股春露,妇人最诱人的芬芳的气息更加浓郁了许多。
  我心中情火狂升,双手握住俏蓉儿的美腿轻轻爱抚,舌尖在殷红的裂谷缝上扫过,俏蓉儿竟「哦」的欢叫出声,身子就颤抖起来,良久方息。喉间忍不住欢吟不止,妙处开合,涌出大股粘稠芬芳的浓汁,又一次泄了身。
  我抬起头,瞧着平日里温柔端庄的俏师傅,渐渐被自己调教的有了几分风骚入骨的样子,不禁大有成就之感,站起身来,举起她修长白皙的双腿,硕大灼热的枪头在洞口戳戳点点,俏蓉儿睁开眼,颤声道:「过儿!来嘛。别再戏弄人家了。」
  我微笑着缓缓挺腰,盘龙霸王枪排闼春水,轻叩薄唇,向那温暖的诱人身子内顶去。我再次尝到那勒紧了的宝穴口内春水涵盈的温蕤之感,忍不住多加了几分力抽插了起来。
  俏蓉儿不堪我的狠劲口中娇啼,身子却微微的向上逢迎着,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
  「蓉儿,你哭了?」我俯身温柔的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又轻吻着淡淡的泪痕。
  「没什么,人家实在是太喜欢了……」蓉儿双手环抱我的头颈,丁香暗度,主动献上香吻。我一面微微摆动腰杆,让枪头顶着花蕊研磨。俏蓉儿被我磨得三魂七魄出窍,娇躯颤动,嗔道:「真是个坏胚子,真是要折磨死人家!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若过儿不是这般坏,你又何尝这般快活?」我笑着一边抱着俏黄蓉的翘股,腰肢起伏大力顶耸起来。
  俏蓉儿舒服的「啊」的一声,张开了嘴,我趁势吻上小嘴,舌尖伸了过去,身下兀自挺耸不已……数百下之后,她在极大地快感当中,姣好的面容都有些扭曲起来。蓉儿突然用力将我推倒,翻身上到我身上,蜂腰香臀耸动着,娇躯泛起迷人的绯红。在一阵剧烈的摆动之后,直直的瘫软着身子急促的喘息,神色间无尽的畅快满足。
  娇羞的俏黄蓉迷醉的伏在我的怀中喘息,享受着一生中从没有过的爱宠和喜悦,许久她才想起仍然坚硬不疲,双颊飞红的娇羞道:「过儿……你怎么越来越厉害了,昨天都没有这般持久的。」
  我温柔的抚慰着高潮余韵中的爱人,没有再继续自己的动作:「久点还不好吗?难道要学我郭伯伯?」
  蓉儿啐道:「讨厌!不许笑话你郭伯伯!」
  我笑道:「呵呵,说笑呢,这是因为你心防已打开,不用担心我太快缴械出丑,所以更加的投入其中尽情享受欢愉,自然泄身的快了。不过本少爷床上无敌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哼,只会欺负女人,很值得夸耀吗?」俏蓉儿捏着我的鼻子闹道。
  我看她俏皮的浅笑,心神不由得一荡,轻抚着俏蓉儿的长发和香肩,雨点般的绵密细吻落下,一面倾诉着衷肠:「傻话,那是疼你、爱你,又怎么会是欺负蓉儿呢。宝贝儿,你知道嘛,你真的美呆了,美翻了,我真想就这么一辈子拥你在怀里,再不分开了。」
  「其实人家也是……人家觉得再也离不开你了。」她刚才偷偷哭泣,就是想到路程再长,也有到终点的时候,等回到那个家里,我们两个人又当何去何从?
  我微微一笑,看她秀发湿漉漉的,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怕她兴奋的脱水都不知道,于是说道:「累了吧?我与你倒杯茶来。顺道叫人烧水,一会儿泡泡澡、解解乏。」
  俏蓉儿感受到我的体贴,但是见我胯下长枪依然威武挺立,只是腰臀酸软,连坐起来的力量都用不上,心中亏欠的道:「可是,过儿你还没有出精,这样憋坏了身子怎么好?」
  我笑道:「没事,今儿个,夜还长着呢……」
  洗澡水打来,我抱起全身红潮初退的俏蓉儿坐到了浴盆里。
  俏蓉儿感觉到我胯下的长枪直直的顶在自己雪白的屁股上,心中一荡,莲藕般的玉臂环绕在我的脖颈上娇嗔道:「你怎的这般急色?这样子哪洗的干净呢。
  我看啊,回去一定瞒不过聪明人的眼。」说着不由掩嘴轻笑,媚眼烟视的嗔了我一眼,眼波流转,娇媚无限,忍不住在我胸膛上亲吻道。
  「我怕是蓉儿被人家看出来才是,且不说是这样的亲昵,就单说你满面容光焕发,明眼人一眼也就瞧了出来了。」我在水中揉搓着她胸前的双丸笑道。
  「真的那么明显吗?可惜此处没有镜子。」俏蓉儿左右观瞧自己的手臂,却没有看出太大的变化。
  「你看看三娘不都明白了,要是我们一起……嘿嘿,我保证蓉儿美得能吓死人。」
  「讨厌,美怎么还能吓死人啊,那到底是美还是丑呢。」俏蓉儿不依的轻轻打我一下。
  不过听我这般夸赞,自己心底更是有了自信,她比以前的三娘保养要好了很多,而现在不仅微微有些嫉妒三娘的容姿,心想你都可以和过儿好,我为什么不能?我会比你爱他更多,不禁对未来生出了更多的期许。
  「美得动人心魄,勾魂摄魄,魂魄都给你摄走了,自然是死翘翘了呗。」我继续调笑道,看着怀里的美人儿露在水面外,芙蓉半露的娇嫩玉乳,忍不住低头轻吻了下去。
  「嗯……嗯!过儿,你觉得人家的那儿真的好吗?喜欢吗?」俏蓉儿喉间低低的喘息,娇羞漫语,香软妖娆的身子在水中扭动。
  「那儿是哪儿?」我一边嘬着奶头,一边笑着问道。
  「那儿就是……就是……就是……乳……嗯……乳房。」俏蓉儿说出羞人的话,只觉自己身子下面又开始往外流水了。
  「要叫奶子,哈哈……知道吗?」我故意的调戏道。
  「嗯!不来啦,你欺负人家。」俏蓉儿不依的道。
  「说嘛,我爱听你说。」
  「奶子、奶子……」蓉儿有些激动的将我搂入怀中,柔软的一双高耸乳峰,任由我轻薄施为,往昔从来不敢使用的挑逗郭靖的手段,渐渐的都被我开发了出来。
  我见平日端庄曼妙的俏师傅,此刻像低眉顺耳的小女人一般,说出了这么淫俗的媚语,那颗躁动的心如何能耐得住?我低头吻上美人的粉颈,下身轻车熟路的破开层层障碍,霸王盘龙在她的花园口游弋一阵,粗长硬挺的东西缓缓的顶开了桃谷密径,向着春水深处寻幽探秘而去。
  温汤蒸汽中,俏黄蓉皱着的琼鼻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激荡的水波种散发着妇人让人迷醉的体香,她红唇微启,闪着润泽的水色。我忍不住凑上去和她拥吻在一起。俏蓉儿微微张开了嘴,丁香暗度,和我的唇舌纠缠在了一起。灼热的东西在她滑腻的甘美之地辛勤耕耘着,俏黄蓉脸颊酡红,喉间「唔」地一声,微微挺起了细腰,配合着男人强力的抽插。
  我缓缓顶到尽头,抬起了俏蓉儿的美臀,慢慢往里面顶耸,虽然实在水中,可俏黄蓉实在太过紧窄,两人都沉浸在极乐中舒适的一片长吟。
  我九浅一深的抽插着,蓉儿情动所致,明亮的秋水泪汪汪的甚是惹人爱怜。
  我避实就虚,正奇相辅,逗得俏黄蓉喘息急促,娇吟不熄,用力搂住我的后背,丰翘雪股向下挺凑,娇羞的闭上凤目口里轻轻呻吟:「嗯!嗯!哦!哦……你真的好厉害,又到了底了……嗯……为什么这么舒服……嗯……顶到花心了……嗯啊……嗯……用力……嗯……不要、不要逗我了……求你……」
  我体会着她紧裹的妙处,见她秀眉微锁,在自己背后的双手几乎要给我抓出血来,扭动身子却得不到爽快,偶尔一次的深深的挺耸更觉得畅快异常,知道她被自己吊足了胃口。一股征服俏佳人的快意油然而生,知道她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不在折磨她,将俏蓉儿悬空举起,一下一下的将她抛向半空,几乎根根探底的撞击,誓要再一次赐予她无上的高潮。
  俏黄蓉纤腰弯曲,在失重作用下,受到惊吓的俏蓉儿自然而然的双手紧搂男人的脖子,龙珠春水穴更是紧紧的箍住了我的盘龙霸王枪,以至于那银枪上的盘龙每一次的脉动,都能清晰的反馈到两人的心窝里,那让人痴醉的感觉,我恨不得连两颗阴囊都塞进俏蓉儿的体内。
  俏蓉儿欢喜的呻吟出声,修长的双腿盘在我的腰间。我的心火,全让俏黄蓉的风流妩媚给勾了出来,力道之足、频率之快,挺耸了近千次让俏蓉儿浑身香汗淋漓欲仙欲死,娇嫩的花宫内龙珠吐艳,不住蠕动缠着我的龟头,接着喷出一大股滚烫浊流,洒在枪身上。
  禁忌的快感如此迅猛,我见她高潮到来,知道蓉儿再也无力支撑身子,就说道:「咱们换个姿势吧……」说着让俏蓉儿翻身跪趴在木桶的边缘,白花花的屁股,粉嫩的玉户完全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挺枪上马,从俏佳人背后一枪刺到底。
  「那么多鬼花样!嗯!羞煞人了!」俏蓉儿翘着的大白腚,耳边听着自己的屁股和爱人的下腹重重撞击发出的啪啪之声,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如同母兽般臣服在王者的胯下,羞人的姿势让快感一阵阵袭来,她顿时浑身酥软。
  我俯下身双手穿过俏蓉儿腋下,握住那不断前后摆动的双丸揉搓,开足马力狠狠抽插,一边调侃道:「这就叫做,乳摇知马力,日久变人妻。」
  俏黄蓉被我取笑,呜呜的不依道:「嗯!讨厌,你、你个浪荡子,那学来的这些羞人的淫词。」
  「等我和芙儿圆了房,不知道她多久才能赶上我的宝贝蓉儿。」我一边突刺着,一边调笑道。
  「你……嗯!我才不信你没有欺负过芙儿呢,你老是跟我说,有没有?」
  「哈,芙儿要成亲当晚才肯……我、嗯……我自然尊重她的意愿了。不过做丈母娘的肯不肯自荐枕席,现场指导下女儿怎么伺候姑爷呢?」我淫荡的笑着,一面卖力的抽插。
  「嗯嗯……想得美,我才不,嗯、哦……」也许是因为背对着我,所以蓉儿趴伏在榻上,欢愉的呻吟着,蜜穴更是死命的夹紧我的盘龙枪,我猜她心里肯定也在幻想着和女儿一起双战于我的情景。
  看着平日里贞洁端庄的师傅,在我胯下像母狗一样的乖乖蜷伏,被我大力的从背后操弄,我心中激荡,起伏更快更有力,一面伏着亲吻俏蓉儿晶莹的玉背笑道:「这一招洞玄子称双藤抱月。宝贝儿的屁股肥白滚圆,就像一轮明月,我的双手就是那两条青藤……」
  想起这一招被后世称作老汉推车,我的耸顶的更快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3:53

第六十七章 城隍庙,干柴烈火春意浓   凤凰山,龙虎真人论时事
  日子很平静的过了两天,我日常就是在家看看书、写写字,调戏一下娇妻美妾,闲暇的时候拉着余玠出门会会来赶考的各路高人,谈谈风月,说说诗词。这一天就正巧在醉仙楼碰上了史嵩之和江西举子申明真。
  双方见过礼落座,史嵩之悄悄戳了我下问道:「二弟,你那天怎么跑了?害得洁洁在家哭的好伤心啊。」
  「史兄,君子不夺人之美。我那小嫂嫂对你是一往情深,你还是好好对她才是。」
  「哈哈,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如此良辰美酒,只谈风月、只谈风月。」史嵩之很快的转开了话题。
  这些士子也不是没有目的聚在一起的,无非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信心,多交流下经验增进下友谊,难保以后不一起同朝为官,算是先捞点政治资本。怎么能给人加深印象呢?无非是作首好诗,辩论赢两个对手,只要能出风头,自然也能独占鳌头,而这个时节的醉仙楼,就是这群士子最流行的会场。
  我志不在此,只是一边听着同桌的举子口溅白沫的激烈辩论,一边和余玠喝酒聊天。忽然听见戏台上挺热闹,唱的却是一出《西厢记》的原始版本《商调蝶恋花》。
  听了两句,觉得曲中的两句念白曰:「翌日复至,曰:郎之言,所不敢言,亦不敢泄。然而崔之族姻,君所详也,何不因其媒而求娶焉!张曰:予始自孩提时,性不苟合。昨日一席间,几不自持。数日来,行忘止,食忘饭,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索我于枯鱼之肆矣。」倒是切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禁莞尔一笑。
  「改之老弟,久闻你对音律颇有研究,古语有云:『曲有误,周郎顾。』我见贤弟刚才回顾而笑,此举颇有古人之风啊。」同席的申明真调侃道。
  「倒是让申兄见笑了。」我微微一笑道:「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不入方家之耳。」
  「杨公子实在太过谦逊,我们苏州的花魁『怜卿』小姐,都对您的音律造诣赞不绝口,一曲明月几时有,在苏州河上献声三月,那是连座的满堂彩。这次回去苏州,怜卿小姐听说我见过您本人,必然会赐见一面,哈哈……」
  我微笑谦逊,没想到一首精忠报国,一曲水调歌头,自己倒成了音乐圈的名人。
  不一会儿,下面的堂倌儿上来东张西望。
  史嵩之一看那人,就伸手招呼道:「哎,别看了,这儿呢。」
  那堂倌谄笑地过来道:「谢谢衙内提点!我的大少,您今天就答应了我们小姐吧,我们这都求了您半个月了。」
  一桌人都愣了,在醉仙楼能称小姐的,就是当家花旦小凤仙儿了,这杨过什么时候跟这个清官人勾搭上的。
  余玠笑着解释道:「凤小姐求我三哥给写个曲儿,这都连说了半个月了。」
  我摇摇头,笑道:「俺乃探怀中得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后为诗绝无美句,时人谓之才尽。」意为自我调侃,江郎才尽写不出来了。
  申明应蔑然一笑,心想也不过如此,还当他真是有三变之才呢。对于小凤仙儿这么看重他,都嫉妒到肺里了,这时候还真是想甩两句闲话下下我面子,但是转念一想,还是顾及下自己的体面算了。
  「我这兄弟有个毛病,就是惧内。我弟妹可是不让他在外面乱填词,他有点新鲜词也都是自己闷家里唱。」史嵩之惟恐天下不乱的叫道。
  「啪!」一声,有人拍着桌子站起来骂道:「哼,狗屁,填不出来就说填不出来,我看这个龟奴也是他收买好的,在这里装样儿,什么凤小姐请他填词,他也配!」
  申明应扭头一看乐了,这个主儿他也认识,建康府的祝明瑛。知道他是专程来捧小凤仙儿的,据说这二十几天场场不落,反正自己是碰到过他好几次了。
  我瞪了史嵩之一眼说道:「我今天破例,不看在凤小姐的面,看在祝兄的份上。」说着吩咐摆好纸笔。
  我、余玠和史嵩之三人来到大厅,杂役已经研得了墨,片饱了笔,就等我即兴挥毫了。
  我抱拳一个四方揖,道了声:「献丑了。」提起一支中楷狼毫奋笔疾书,那小凤仙听下人传话,说我终于答应替她填词了,也偷偷的站在二楼观瞧,好奇这会是一篇怎么样的佳作。
  [正宫][端正好]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滚绣球]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马儿忳忳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
  [红云]姐姐今日怎么不打扮?
  [旦云]你那知我的心里呵?
  [叨叨令]见安排着车儿、马儿,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气;有什么心情花儿、厣儿,打扮得娇娇滴滴的媚;准备着被儿、枕儿,则索昏昏沉沉的睡;从今后衫儿、袖儿,都拭帮重重叠叠的泪。兀的不闷杀人来也么哥!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久已后书儿、信儿,索与我凄凄惶惶的寄。
  ……
  [收尾]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
  等我用了半小时刷刷点点,将西厢记的第四本张君瑞梦莺莺里面最经典的送别一段默了下来,连带家伙、角色全部给分好了,投笔说了一声:「好了。」
  那台子上的众人接过去一看,但觉词句凄婉,回味却是余香不绝,纷纷点头赞叹,张罗着串角色,然后分抄了自己的那段台词。小凤仙亲自捉刀,扮演崔莺莺。众人等了两刻钟,好戏开演了。
  我一边在楼上品酒,一面听着曲调。不服不行,到底是专业的演员,自己临时瞅了眼台上的锣鼓家伙,看都还齐全,就凑了一篇《送别》没想到这行家看看就能合演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小凤仙的嗓子好,后堂音高亢婉转,在曲折处还能加入自己的理解变化,能成为当家名旦,果然是有些功底。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地方咬字不准,可能是拿不准字的发音,所以唱的时候有点含糊。
  没等曲终,我就退场了。因为按理说,我答应填词,就是答应当晚留宿了。
  我可没那个胆子,今天已经很美好了,怕是明天又要传遍全城了,杨解元亲自捉刀,力捧小凤仙……要是还敢留宿……那明儿早上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肯定是金灿灿、碧幽幽的两把剑。
  「三哥啊,我真佩服你,这怎么样也逃不过去,倒是什么样的场合都难不倒你。」余玠哈哈一笑,只是语气中未必没有酸溜溜的成分。
  「哎……时势造英雄而已。」我潇洒的轻轻一甩鬓发。
  「哈哈,你还要脸吗?时势造英雄,还而已……」史嵩之哈哈笑道。
  「还不是你给我造谣,什么惧内不在外面填词。」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史嵩之举起一只手指:「惧内。」
  余玠接道:「没错!」
  史嵩之又举起一只手指:「不在外面填词。」
  余玠又接道:「没错!」
  「所以我说的一点没错嘛!」
  「哈哈……不过要说凤仙儿唱的是真不错。」余玠替我解围道。
  「还可以吧。」我应了句。
  「第一次就唱成这样,不错了。」史嵩之打抱不平的说道。
  「白字连篇,文学基础有待加强。」我提了一点自己认为中肯的意见。
  「这不是去参加春试。」余玠笑道。
  「你在那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史嵩之问道。
  「切,今天这事要是让我家里的知道了,至少又是三天不让我上床。」
  「那敢情好,那个不听话,你送我那去,我帮你调教三天,保准你要小绵羊有小绵羊,要小白兔有小白兔。」
  史嵩之那张下贱的脸,我很想狠狠地用左亢龙有悔加右亢龙有悔直接给他拍平了:「滚!」
  「要不然你也三天上不了床嘛……」
  「送你一句话。」
  「什么?」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哈哈哈……」余玠听我俩斗嘴,笑得异常开怀。
  宰相官邸到了,史嵩之被踢下了车,看着远去的马车,史嵩之进了相府的大门。
  马车到了霜园,一高、一矮两个人下车进了门,好似没有任何一场。只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去了南郊的土地庙。那里丐帮大义分舵的堂口,我想通过这里,把自己得到的关于魔教的消息安全传递出去。如果这条线路被掐死,那就是公然向丐帮宣战了,但是我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变了装使了个掉包计才出来的。
  我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有个暗哨的小叫花子喝道:「那一路的朋友?」
  「山上办年货的。」
  「都置办了什么货?」
  「两条黑狗腿,一挂野山鸠。」
  我每次对切口,都觉得好像看敌特电影接头。
  小要饭的出来说道:「里边请。」
  我问道:「你们蒋舵主在不?」
  「在的,我去给你叫。」
  跟大义分舵的蒋五哥是老相识了,我也不多废话:「蒋大叔,我现在被盯梢很紧,不能久留,请把这个设法安全送到襄阳,交到我师傅手里,这件事十万火急,青竹令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取出一个蜡丸,连同青竹令一起塞到对方手里。
  「好的,这事你放心。」蒋五哥答应一声。
  我说了一句:「为善除恶,惟光明故;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蒋五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道:「小杨,你说的是?」
  「哎,山河破碎,心里有感而发。」我叹了一声,我从蒋五哥表情判断,他跟魔教没有关系。
  「那我先告辞了,真抱歉这么晚打搅大家休息。」我取出几十两散碎银子递了过去,这是我早先特意找换的:「天冷,兄弟们该置办点衣服,还是买点酒暖暖身。」
  「好,我就不客气了。」乞丐也有家小,自己挨饿不能让孩子受冻,自从我来了临安,境况好了之后就经常跑来送食送药,我们这儿的日子到比以前好过了很多。
  我回城到了南门朱雀桥边的小树林里说道:「出来吧,等我很久了吧?」
  一身黑衣,风姿飒飒的袁洁洁笑嘻嘻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郁闷的问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袁洁洁双眼忽闪忽闪的说道:「我去你家里找你,正好看见你和小余回家,但是走进点看,那个高个子的却不是你,因为他是跟着小余进了别苑的。」
  「那你也不该就肯定我往南走了吧?」我问道。
  「你现在最能相信的,我们又不敢动的地方,也就是丐帮分舵了吧,不过我也不是很肯定,干脆在城门口等你,如果是猜错了也不会走冤枉路。」
  我无语,我知道袁洁洁说的不全是实话,但是我也逼问不出什么来,这个女人太精明,说什么话都留余地。
  「走南门不一定是打南边回来。」我悠悠说道。
  「也是,那我们也可以一个目标、一个目标的排查。」
  我叹道:「看来你逼得我除了杀你,没有其他选择了。」
  「你舍得吗?」袁洁洁将娇颜凑上来反问道。
  我忍不住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在她樱唇上轻轻一吻,道:「说真的,我舍不得。」
  「我想也是。」袁洁洁咯咯笑道:「你应该没有杀过人,不然杀一个人之前是不会让对方有准备的。」
  我笑道:「是吗?」我虽然在笑,但是我眼神中透出的肃杀之气,全身的气息犹如炼狱的血罗刹一般,仿佛不受控的要择人而噬。
  「你……你别吓我!」袁洁洁真的怕了。
  在我眼里,一个刚过二十岁温文尔雅的青年,怎么会内敛着仿佛征战沙场半生的战将,不,应该说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的煞气,让人甚至提不起反抗的信念。她现在真的不敢肯定,我是不是真的想杀死自己,因为这个人不是用常理能琢磨的透的,或许长老还是低估了他……
  我看看她,将她搂到怀里亲了亲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今天怎么像开窍了似的,之前还像个道貌岸然的君子,今天忍不住现原形了?」袁洁洁用自己丰满的胸部压在我胸前道。
  「我这人是打死不吃亏,还要拼命占便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吗。」我调笑道。
  「哦呵呵……那你的把兄弟现在不就成王八蛋了……」
  「谁拿那当真了,反正我是没记得有这么回事。」我笑着,手也渐渐不老实了起来。
  「嗯……你应该很好,你真的很懂女人。」
  我心里发笑,前世出任务逢场作戏调过情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更何况这点小意思。但是我可不会跟着她的节奏走,而沦丧自我。所以我还是管好了自己的裤腰带,在她耳朵垂儿上轻轻咗了一口,却拂开了袁洁洁的手。
  「嗯,天色不早了,城门快开了,可以回家了。」我笑着说道。
  「你、你……」袁洁洁刚才虽然只是掠了一下,但是却发现我根本没有硬起来。
  「我什么我?」我很无辜的问道。
  「你耍我,你根本不是男人!」她不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忍得住她的挑逗。
  我拉着她的手坏笑道:「你再来试试。」
  袁洁洁却发现那根东西似乎没有尽头,让她即惊且羞。
  我在她耳垂儿上抿了一口呢喃:「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漂亮,有魅力!」
  我看了她一眼,本来有些迷茫的眼神,忽然复又闪过一丝清明,知道再试探就会被察觉,就放弃了使用催眠术:「可惜,我喜欢那个面具后面的袁洁洁,而不是这个进退由人的小木偶。」
  袁洁洁心防终于崩了一角,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袁洁洁,你不会喜欢那一个面具后面的袁洁洁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仅仅的抱住了袁洁洁,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良久,我说道:「说句实话,我对这个朝廷没有什么好印象,谁做皇帝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所谓,我在乎的是我的亲人不在动乱中受到伤害。所以,能不能替我遮掩下,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成为并肩作战的朋友。」
  「真的?」袁洁洁语气中透着喜悦:「嗯,你真的这么想的?」
  「嗯,我这人心肠软,或许是见过了杀戮,所以厌倦杀戮。我只想做个一般人,但我又不得不为了保卫我的同胞而拿起屠刀。我的刀是用来保护百姓的,而不是保护他赵家朝廷的。」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说起来也是理直气壮。
  「那你何不加入我们,我们圣教的宗旨就是众生平等,人人友爱,在这里你真的可以找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战友的。」袁洁洁充满希冀的劝道。
  「你错了,每个人都有私欲,谁也不例外,我知道权力膨胀之后,野心也会随之膨胀,方腊称王的往事不是还历历在目?他还是会提倡众生平等吗?你不见那万里宫阙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叹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袁洁洁坚持了多年的信仰再一次动摇了。
  我心里得意,心想百年后张养浩总结的这八个字,道尽了几千年兴衰史的本质,那真是字字血泪,还忽悠不倒你个小女子?
  「好了,我不逼你,但是你也别逼我,我们是朋友的身份,所以我们谁也不强迫谁,好吧?」
  「嗯。」袁洁洁痛快的答道。
  「洁洁,其实你真是个惹人疼的女孩,我已经有点想要保护你的冲动了。」
  我继续加料。
  「嗯?真的吗?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已经坚强到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但是或许女人就是应该找个人来保护自己,我觉得很累,让我靠下好吗?」袁洁洁双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说道。
  「没问题,你可以靠到城门开……」
  「噗嗤……对不起,但是你真的和别人不同……你真的很独特……」袁洁洁甜甜的,放下了心里的戒备,在这个湿冷的小树林里,依偎在我的怀里慢慢的沉睡了……
  日上三竿,袁洁洁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榻上,是在楼外楼的主人房里。
  「可爱!」
  「大姐,你醒了。」叫做可爱的丫鬟听见呼唤,跑了进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
  「是杨公子把你送回来的,看你睡得实成,吩咐我们说你累了,让我们别叫醒你。」
  袁洁洁听她这么说,心里甜甜的,心想我果然是一个温柔的人,想想我宽厚的胸膛,自己居然熟睡的一点都没有知觉。
  可爱确实是个可爱的丫头,看袁洁洁脸红红的,嘴角又微微上翘,忍不住打听道:「你们昨晚有没有……」
  「死丫头,少来嚼舌根。」袁洁洁只觉得自己耳朵儿根子都发烫,恼羞成怒道。
  「大姐,你醒了,你看看,这是昨天去醉仙楼的李公子抄回来的,说小野鸡都为这曲子闹着要上吊呢!」有个丫鬟拿着一卷手稿进来嚷嚷道。同行是冤家,人家的小凤凰,到了她们嘴里就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回事?说清楚点。」袁洁洁起身对镜梳妆,喃喃说道。
  丫鬟喘匀了气说道:「是这样的,昨晚上,杨公子他在醉仙楼替小野鸡作了一折子戏,是现场编排的,有锣鼓点儿,有分角儿,都安排好了,小野鸡唱了个满堂彩。」
  「可怜,拿给我看。」袁洁洁从丫鬟手里接过稿纸品读了起来。
  丫鬟可怜继续说道:「还有呢,街坊四邻都传开了,有的说杨公子从来只给自己的妻妾写歌,说他和小野鸡早就有勾连……」她看大姐脸色越来越不好,就识相的住嘴了。
  可爱在旁边说道:「这事我听余杭来的王公子说了,他说他昨晚上就和咱家爷和杨公子同桌,说有个姓祝的公子骂杨公子,说他做不出词来,还骂了很多很难听的话,杨公子最后还说了句:『今天不是看在凤大家的面子,是祝公子点的戏。』姐姐,你说他多厉害。」
  袁洁洁微微一笑,这才放下心来,她一边读着诗稿,一面问可怜:「可怜,你说凤丫头寻死觅活的,是怎么回事啊?」
  「哦,大姐,是这么回事,这不,哈哈……说起来笑死人,人家说杨公子的字深得王体的风骨,但是本子里面有好些字,凤丫都不认识,所以唱念有时候就含混。杨公子评价说:『唱功不错,但是文学功底要加强。』羞得凤丫听了后,非要寻死觅活的,说没脸再见杨公子了。」
  可爱气嘟嘟的说道:「她也不照照镜子,就她那样儿,透着假,杨公子要是待见她,昨晚上也不会和大姐……」
  「好了,你再乱嚼舌根,看我不给你割了去。」袁洁洁笑骂着把她们轰了出去。
  等她们都走远了,偷偷的捧着戏本子喃喃念道:「白泠泠似水,多半是相思泪。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拆鸳鸯在两下里。一个这壁,一个那壁,一递一声长吁气……呀……嗯!恨死你了!」
  这时候,我正在家接受政审,也就是郭芙、李初晴和陆无双的三堂会审,三娘、柳如是和程瑛是陪审团,家里的其他主要人员皆是记者、围观群众、特约来宾。
  「你怎么想的?人家求你不写,一说只给妻妾写,你就写了,就等着这句是吧?」郭芙一拍自制惊堂木喝道,连坐在后排的陆氏夫妇都吓了一跳,心说这闺女堂威还挺足的。
  我叹口气,心说对郭芙的教育是彻底失败了,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嘛,自己要是不配合着她又让她很没面子……但如果不遏制这种苗头,那后面紧随着的李初晴和陆无双就会有样学样,那自己的夫纲就不用振了……但是振了夫纲又会伤了郭芙的心,毕竟自己已经这么花心了,再伤人家孩子心……
  总之很多问题纠结,我就没注意听郭芙说的是什么。这种情况到了主审官眼里就是赤裸裸的藐视公堂。
  「嗳,如是,走,我又想到一首好的曲子,不记下来一会儿就忘了。」我感觉到杀气,才发现自己走神的不是地方,赶紧抓了如是作人质就逃之夭夭了。
  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是这句,应该是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要变压力为动力。
  在这段期间内,我创作整理了大量新曲目,譬如洞箫曲《梅花三弄》、《枉凝眉》,瑶琴曲《清心普善咒》、《渔歌唱晚》、《碣石幽兰调》,古筝曲《秋思》、《春江花月夜》、《红豆曲》,以及嵇琴曲《良宵》、《三潭映月》。
  为什么是三潭映月?因为我是坐在虎跑泉边,而没去惠山的天下第二泉,所以改称为三潭映月,好在意境也还在,也算说的过去。大量的曲目整理,把目不识谱的我,训练成只要听过一遍曲调就能将它翻译成简谱的专职音乐人。再由柳如是,柳大家和陆无双,陆大家帮忙将曲谱全部誊录在案,从此奠定了我——杨过,在中国音乐史上不可磨灭的功绩,确立了里程碑式的地位。
  我这两天很憔悴,马上就要科考了,家里的娇妻美妾总算暂时放下了集体创作热情,我才得到片刻光阴读读诗书。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电视剧……」、「少小不知勤学苦,老来后悔卖红薯……」我根本静不下心来,嘴里念着几句歪诗,纸上又随意提了几笔,诸如:「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我盼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无聊诗句。
  「你在那叨叨什么呢?」
  我吓了一跳,把手里的纸一扯,抬头一看又是袁洁洁偷跑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你不来看我,我就来看看你呗。」袁洁洁脸上一红说道。
  「你是属猫的啊?怎么老是半夜翻墙头进来?」还有一句没说,这要让我媳妇儿看到了那还了得。
  「呵呵,少废话,拿来!」
  「什么?」我愣了一下。
  「给我乐谱看看。」袁洁洁笑着说道。
  「嗳?原来不是来看我的。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的?」我就是逗她玩,自己放浪形骸不好好复习,在家玩物丧志的消息,只怕整个临安城都知道了,倒是史嵩之没有再来烦我,就连余玠过来串门的次数也少了,倒是可能都在屋里温书。
  「现在全临安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知道,自从杨大才子给小凤仙做了一曲长亭送别,就才思泉涌一发不可收拾,大家可都等着你的新作品面世呢,听说最近老史相公还想推荐你做太常寺的祭酒呢。」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魔教目前还容忍自己在他们面前蹦跶的原因就是,史弥远还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取出乐谱来说道:「借阅可以,不许夹带小抄。」
  「哼,小气……」袁洁洁舒舒坦坦的坐在我怀里,噘着嘴哼了一声。
  「嗳!」
  「嗯,什么事?」袁洁洁懒懒的倚在我怀里问道。
  「你来是夜不归宿,似乎不太好吧?」
  「你管我,你要养我?你养我,我肯定不跑,我每晚陪你。」袁洁洁笑道。
  「你就不怕我会腻啊?女人不能总黏着男人,男人会腻。」我笑着调侃道。
  「果然是,早说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是人与人沟通的学问。嗳!」
  「嗯!」
  「洁洁,这名字是你的真实姓名吗?」
  「嗯……」
  「嗯,这还真是人如其名呢,清香洁白……」我忍不住嗅了嗅她披肩秀发上栀子花的清香:「不过我觉得叫你洁洁,像是被你占便宜了。」
  「呵呵,习惯就好了,何况你的年纪叫我一声姐姐也不吃亏。」
  「好姐姐……」
  「嗯……」袁洁洁心里一片喜悦,将曲谱放在一旁,将我的手搭在她胸前,微笑着不想再动一动。
  「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我呢喃着。
  「嗯……如果能倒退十年,我一定会缠着你,永远缠着你……」袁洁洁的眼角隐隐有了泪光。
  「好了,说点事。」我把她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想问什么?」
  「你觉得能说的就说,我不强迫。」我先打好预防针,降低下戒心。
  「好!」袁洁洁答应的也痛快。
  「你们的势力很大,上到宰相,下到各部大臣,这个朝廷的各个部门都有你们的人把持着,这没错吧?」我问道。
  「嗯,没错。」
  「而你们明教最大的依仗在军方。」
  「嗯……」袁洁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你们的执行人是史嵩之,你们和波斯总坛的联络人是蒲开宗。」我抛出记猛药。
  「你怎么会……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袁洁洁无比惊讶,眼前的青年,居然对他们明教内部的构造相当的了解。
  「那为什么你们不取代皇帝呢?」
  「这里面原因很多,首先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大宋的统治还很得人心,有各方经略使的支持,包括襄阳的吕大帅和郭大侠……」
  我的侦讯技巧在谈话交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我的前两个是非问题,是试探对方的底线,然后再抛出一个让对方难以接受的问题,让袁洁洁产生对否定答复的负罪感。然后再引出一个长的论述题目,这个题目才是我真正想问的问题,也是我所有谈话围绕的中心。
  而原本袁洁洁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和盘托出,但是经历了我给她进行洗脑式的灌输,让她对原先的信念产生动摇,才会在不经意间,打开了话匣子。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圣门还有大敌。」袁洁洁说道。
  「哦?能说一下吗?」我问道,这个事情引起了我的兴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的话,或许站在两者中间维持均势,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是理宗皇帝的最大支持者,正一道的张天师和他的师弟道玄真人张可大。」
  「嗯……」我明白,这是理宗搞制衡的手段,有了江西龙虎山撑腰,皇帝腰杆子也硬了,在行宫里面大建道观,和老道、尼姑玩双修、群P,说白了就是对史弥远这些年跟杨太后秽乱宫廷的对抗。直觉告诉我,这个矛盾可以利用。
  「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多了。」袁洁洁幽幽叹道,她有些后悔,自己一时高兴,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嗯,这已经是很多很多的内容了,我也长了见识了。」
  「对你的夫人们也不能说起,如果泄露出去一丝一毫,我必死无疑。」袁洁洁忍不住叮嘱我道。
  「嗯,我会注意把嘴把门的,不行我就把嘴缝上。」我笑嘻嘻的做针线逢嘴的动作。
  「呵呵,你嘴这么大,不知道要耗多少针线呢。」袁洁洁嘻嘻笑道。
  那天真的笑颜让我脑子稍微有些短路,忍不住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渐渐的她开始回应我的热情,她深切感受到男人的气息渐渐有些粗重了。她忽然醒悟,把男人推开道:「别,我……我……」
  我知道她有些自卑了,但是我忍不住想要怜惜这个有些可惜的女人:「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至少这一刻,我深深地为你痴迷。」我再次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娇唇,不过这次却是浅尝辄止。
  我忽然动了戏弄的心,问道:「我在想,你在明教里面应该是什么位置。难道你会是白莲圣母?香香的,味儿倒很像。还是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左右护法?
  不像。五行旗?不像。五散人?也不像。地字门的女弟子?身份太低了。」
  袁洁洁开始都快喘不过气了,但是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问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我打小就知道。」这倒是一点都没骗她,我前辈子十三岁读的《倚天屠龙记》可不就是打小。
  「你真的不是我们圣教的弟子?」袁洁洁心里一慌,如果我是一些身份神秘的隐士长老的子孙或是弟子,自己泄露了许多大事,那当是必死无疑的。
  「或许我是你们教主的私生子也说不定。」我嗤嗤笑道。
  「傻样,我们教主是不能有子嗣的。」袁洁洁笑道。
  「嗯,对了,好像你们教主和圣女必须要是处女……你应该不符合标准。」
  我笑道。
  袁洁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是啊,他在心里时时刻刻提醒我,我配不上他,我的身子是脏的,我一直也在提醒我自己……她从我怀里起来,将歌谱放下,说道:「我走了,不耽误你温书了。」
  我看出来了她心情的失落,但是我没有挽留:「嗯,路上小心。」
  袁洁洁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把我印在脑海里。她下了下决心,转过身来,试图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我从后面抱住了她说道:「我这次不再说随你怎么想了,因为我怕你胡思乱想。人为什么前面总是光,而后面才是影子?因为人都要向前看,把不开心、灰暗的过去抛在背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眨眼睛……哦,不对,是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嗯!你讨厌死了,惹人家又哭又笑的。」袁洁洁忍不住笑出声来,埋怨我道。
  「又哭又笑,小猫撒尿……」
  「讨厌!」
  「好了,好了,不讨厌了,喜欢,喜欢我的洁洁宝宝……当你累了,想找一个归宿,想变回那个真真的洁洁,就回来找我。我等你,我的心里会一直给你留一个位置……」
  「真的?」袁洁洁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实在不能相信我如此的宽容。
  「嗯,真的,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心肝宝贝儿来疼,不会把你送人亵玩,不会让你伺候别人,你就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不给。我要你给我生很多漂亮的孩子,到时候围绕在我们周围,叫你妈妈,叫我爸爸。」我霸气十足的宣布了自己的占有宣言。
  「嗯……」袁洁洁眼角流出了泪,也只有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我描述的那个情景,而她不再是袁洁洁,而是真正的自己。
  「不过别让我等太久。」我捧起她泪水沾湿的脸庞,用汗巾替她擦干泪痕说道:「不然老蚌生珠会让人家笑话的。」
  「噗嗤……」袁洁洁再次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不行了,我肚子快抽筋了,我几十年来都没有今天加起来笑得这么开怀。」她擦擦泪水说道:「我真的要走了,或许等你科考完了,我就会来找你,也许……」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等你。」我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嗯,别了。」我的爱……我知道,自己动了情了,或许只有那么一瞬,是因为自己骗了她的愧疚而由怜生爱?也或许是我真的爱上了这个尤物,而我自己都不敢去承认罢了,因为那样不专业。
  三年春,四月十八是放榜的日子。我、史嵩之和余玠齐会醉仙楼等喜报。
  「三哥,你倒还真稳得住那。」
  「他殿试面君时候,陛下对他赞赏有加,亲自许了他三甲的名,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史嵩之摇着折扇说道,这些闲话一般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恭喜、恭喜……」众人皆道喜。
  「子由兄家传源缘,一门四学士,比那当年的苏家也不逞多让了。」申明应挥着折扇在边上拍马道。
  「哪里哪里,岂敢与眉山苏氏相提并论。」史嵩之摆手谦逊道:「不过我说改之啊,你的曲子都做哪去了,只听说你在家闭门填曲,现在是不是也该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下。莫非……」
  「好了,别往下说了,我知道再说下去就没什么好话了。」我赶紧打断他。
  小凤仙桃红满面,亲自出来替我斟茶,算是谢过乐师提携之礼。此时,听大家说起这旬月闹得沸沸扬扬的盛传,不禁也是好奇中带有期许的注视着我。
  「我这几日偷偷翻录过了,皆在此处,不若请凤大家款动琴弦,为我们演奏一曲如何?」余玠取出一卷书册说道。
  好奇之人凑上来看热闹。「好!」皆有好事的跟着鼓噪起来。
  经过我同意,小凤仙接过曲谱,还没调好弦,贴喜报的人就报喜来了:「今科的状元公是衢州府的余玠,余义父,余老爷!」
  大家一下子,都把注意力转到了酒楼外。
  「四弟,你高中了!」我大喜道。
  「这、这不会是,逗我的吧?」余玠傻了,他从来没想过他是头科、头名的状元,一时间就觉得什么都不真实。
  「走,我们去看看榜去。」我也忍不住了,笑着牵头拉着他走了。
  史嵩之等人也在后相随,但是大多数人心情都颇为忐忑。
  到了贡院门口,金榜已张贴出来,果然余玠是头甲第一名,实打实的状元。
  我中了是探花,史嵩之是二甲第七。
  余玠大喜,我和史嵩之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我心中有数,这是理宗皇帝锐意进取,检拔新人的举措,自己跟史家走的很近,让皇帝心里有了顾虑。所以我挑选了一个家世背景清白,又和种氏关系密切的余玠作为自己新的代言。
  下一步,按照历史的进程,余玠很可能被派到川蜀历练,而自己?那就不是我说了算了的。我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三人也没了心情去醉仙楼听曲,各自回家报喜,等待仪仗的队伍。
  等我和余玠到家的时候,霜园正门前已经围了一群报喜的童子,家里下人已经张灯结彩准备庆祝。看到我回来,就有机灵的已经进去回报少爷回来了,开心的一大家人都到前厅来道喜。
  仪仗、着袍、登殿、拜孔圣人、夸官三日,一套仪式下来,我没怎么样,只是有点烦,倒是把余玠累得够呛。
  「这就喊累了?哎,霜园从今不得安生了。」回到家我叹道。
  「三哥,此话怎讲?」余玠问道。
  「如今我们这也算是有官身了,自然要各部、各衙门的体面都要照顾到了,而且我劝你还是出门躲两天吧。」
  「那又是为什么?」余玠又奇怪的问道。
  「哎,要不说你年轻没经验,像你未及及冠之年就做了状元,虽然学问是真材实料,也看得见圣宠隆恩啊,奋斗三十年封侯拜相那是稳的,不信你看,不用三日,我这门槛就要换一块儿。」我打趣道。
  「你不也一样,不怕陛下塞给你个公主什么的?」余玠笑道。
  「我妻妾成群,临安城尽人皆知我们琴瑟和谐,举案齐眉,我怕什么?」
  果然如我所言,从那天起,霜园每日就变得热闹非凡,道贺拉拢的、保媒说嵌的、送拜帖请提携的,还有同年联谊的拜帖全都纷纷而至,大门口更是鳞次栉比、摩肩接踵的拥堵,我每日自己在后院躲清闲,把年幼无知的余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郭芙替我剥了枚葡萄说道:「你真是的,也不去帮帮忙,让小余都快忙趴下了。」
  我微微一笑,懒懒的没有搭话。我这两天就是去拜会了下莫家主,给自己恩师文天祥去了封信,从此闭门谢客,谁也不去朝理,用我自己的话说:我的道不在此。
  初晴说道:「我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预见到了这种情形啊?」
  「嘿嘿,我以前又没中过进士,怎么知道会是这样的情景。」我吐出核儿笑道。
  三娘坐在我边上替我翻了页书道:「倒也有几门上门说亲的,我看还挺好,到晚上可以给四弟看看。」
  「所以说,要是我考中了头名,人家上门找说亲的都来找我了,多不好。」
  「我看你是嫉妒的,吃不到葡萄说酸。」郭芙故意气我说道。
  「挺甜的,再给我一颗。」我笑道:「哼,到时候皇帝塞给我个公主,天天打你们板子,看你还气我。」
  「哼,你让她来啊,看谁打谁,我拿鞭子抽她。」郭芙气嘟嘟的顶道。
  「你当说玩的啊,我现在进宫申请去。」我跟她逗道。
  「好了,闹着闹着又过了。」三娘赶紧劝道:「其实过儿说的不错,宫里的老太监来过,丞相、内阁大臣,各部的尚书都派来问话的了,真要不是相公顶着压力,莫说解了婚约,就是停妻再娶,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了。」三娘切了一小块儿桃递到我嘴边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郭芙小声的嘟囔了句。
  「哈哈……」一家人开心笑了起来。
  「如是呢?」
  「她还在校谱呢,你真是给她找到事做了。」三娘笑道。我头天晚上高兴,和柳如是一起编了一曲《花非花》的琴箫合奏谱,和一曲《琵琶语》的曲谱,我搂着三娘和初晴睡大觉了,如是却兴奋的彻夜未眠整理曲谱。
  「你说词人的脑袋里都是什么,怎么就能想出那么多优美的旋律的?而且像你还根本不会拉琴。」郭芙抱怨道。
  「嘿嘿,这就叫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来啊,三娘,我又想到了一首《韦编三绝》,帮我记一下。」我笑道。
  「少爷,夫人!」小绿匆匆跑了进来说道:「莫老爷回来了,在花厅呢。」
  我急忙起身去见:「大哥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啊。」
  「嗯,接到你的信,黄帮主就让我回来接应你们,我正好也打算回来帮你们打打下手,不过没想到这次你让老四给比下去了,哈哈……」莫三笑着说道。
  「嗯,我也没正经考,中庸之道嘛。」我的语气里也酸酸的,也主要是因为我也是个要强的人。
  「这是黄帮主让我给你带回来的,她说信儿已经收到。」莫三取出青竹令,递还给我。
  我接过来一摸,就知道是原来自己那支竹子,点头道:「嗯,知道了。」
  「还有件事,我爹想要见你。」莫三凑近了神神秘秘地对我说了句。
  我点点头,心知这是必然之事,既然我腾飞在即,这莫老爷自然也该出面表个态了。放下莫三陪着余玠打点前后不说,我回屋打开竹枝暗夹,发现里面还有一个蜡丸,我展开一看,里面是一幅画:上面画着是一块当归,我面上不禁有了笑容。
  夜里,我看到余玠一个人独坐喝闷酒,就凑过来问道:「怎么样?今天累了吧?」
  「嗯,连一氓大哥都躲起来了,哎,真是患难时才见真情,还是莫大哥好,几千里东归救我于水火。」余玠替我斟上酒说道。
  「我猜他撑不了三天。」我一句话就把余玠打回了原形,眼见老四苦恼的不行,不禁给他指点迷津道:「你这样,挑家好人家订了亲,不就少了很多来烦你的了,不管是拉拢的,还是保媒的。」
  「馊主意。」余玠泯了口酒道,直接否决了。
  「你看哈,这不有左相赵禥之大人的千金,年方十六,懂诗书、知礼仪,品貌端庄,家里又有权有势,可以考虑见个面,不然三哥去给你打探打探去。」我翻着帖子推荐道。
  「我喜欢三姐……」余玠小声说道。
  「她不行,不识句读,不知礼仪,针线女红也不算出众,平时也默默寡言,你可要想清楚。」我劝道。
  「但是我真的喜欢她。」余玠声音有些大了起来。
  「人的感觉是会变的,等十年后、二十年后,等她人老珠黄,你厌弃她了,那有将她置于何地?」
  「那你又将她置于何地?你也该知道她的心意吧?」
  「你知、我知,但是她不知,无缘,却还不悟,你我皆为痴人。」我叹道。
  余玠默然……是因为自己不悟吗?还是自己真的没有考虑清楚。
  我起来拍拍我的肩说道:「考虑清楚,说出对人负责的话,就要替人家考虑一辈子,这笔账,不那么好算的。」
  「三哥!」我没走远,余玠把我叫住了。
  「还什么事?」
  「我问句不恭的话,如果把心分成了很多份,这是负责任吗?」
  「是也、非耶?说不清,总之是我欠下的情债,我会尽力还的。」我洒然笑道。说心里话,老四今天能说出这番话来,我挺高兴,他还是个半大孩子,还会憧憬爱情,要是我面对的是莫三,我才懒得跟我说这些,那个牲口根本不知道始乱终弃是一种罪过,虽说他只有一妻一妾,但是被他玩完就甩的闺女已经不下两位数了。
  「对了,凤大家那里还有份曲谱,你有空去要回来。」临走,我还给余玠留了到题目。
  我和三娘打了个招呼,独自出了家门。科考后,各股势力暗潮涌动,我已经隐隐感到山雨欲来。所以我坐不住了,准备去拜访一下这传说中的正一道的张天师。
  张天师作为大宋皇室的天师,又是护国法师,在临安城南凤凰山有道场。我心想还是应该去探探路,打打关系。
  到了显圣观天师宫外,天色已然漆黑一片,道观里的只有伙工道童添香烛,和巡更的偶尔经过。我轻巧的避过他们,径自走向后院主室。我看窗纸上人影闪动,似乎是在干那个调调,忍着笑靠近了偷看……
  「弟子头目森森,丹房澹澹,上师……喔……上师!」
  「且听仔细,华池律液入丹田,配合须归造化源。玉液搬上昆仑顶,能教衰老变童颜。」
  早在几十步外我已听到了燕好之声,听到那苍老的声音诵出一段修炼秘诀,我不禁起了偷师的念头。
  「上师!」
  「霓裳过来。」
  「上师,弟子守……不住了,要、要、要……啊!」
  一阵阵婉转娇啼伴着「噗噗」、「咕唧」的淫靡之声传了过来。
  屋子里的人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但毕竟正在欢好的高潮,耳目比平常弱了许多,我匿藏行迹的本领且高,那皮肉撞击之声自无稍停。
  浑身不着丝缕的女子骑在道爷的身上放肆的驰骋着,欲仙欲死的春情把秀丽脸上的端庄驱赶得毫无踪影,纤美的腰肢虽然在烛火的映衬下已然汗津津的,却依然狂野地扭动着,带动双丸划出一道道乳浪,双手更是攀在和她对面而足的道姑胸前贪婪地吸吮。
  那另被唤作霓裳的少女梳着道髻,应该是观里的道姑,此时蹲坐在道人的脸上,双臂苦苦的撑在地上,道爷不住地舔着她下身娇柔的花瓣,青涩小道姑面似沉思,双眸紧闭似在苦忍着什么。
  「上师金刚宝杵法力无边,弟子抵挡不住了。嗯、嗯,要、要去了,不、不行……嗯……」只见那激情中的美貌妇人先行败下阵来,紧跟着那道姑下身也嗤嗤有声,显然由道爷的秘术激发了高潮的极致。良久之后,美妇白腻的大屁股轻轻一抬,只听「卜」的一声轻响,一只硕大无朋的肉杵露了出来。
  我眼睛顿时一眯,想不到竟在此地见到了三大名枪中的「金刚杵」!看它头冠紫亮,杵身棱棱,宝相庄严,已达臻境,怪不得两个骚货无法抵挡。心中不免升起较量之意,胯下「盘龙枪」越发壮大。
  道人一双枯掌在女人肉感十足的娇躯上缓缓游走,女人舒坦地眯起了眼睛,他的小眼却陡然一转,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向窗户,竟好似透过了窗纸,正对上我的目光,那眼神中分明有几分揶揄的笑意。
  我不禁寒毛倒竖,虽然猜到了对方也是臻得先天的内家高手,却诧异他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功力?
  一气化三清?我诧然。显然对方早已察觉我的来意,难道龙虎山道家秘法真有通宵阴阳之机、鬼神莫测之功?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是凌厉多过杀意。
  只见他在内室挥挥手,示意霓裳小道姑搀扶着美妇人下去,我见内室无人,老道也细细簌簌的穿起了道袍,整好了冠带,才叠指弹窗道:「武林末学后进杨过,深夜前来拜访龙虎山真人,失礼之处还望上师海涵。」
  「请进。」
  我也不客气,推门落座。
  「贫道张可大。」
  「原来是观妙先生,小子失敬。」观妙是理宗钦赐尊号,张可大实际道号乃是道玄。
  「探花郎不需客气,贫道已然恭候多时了。」
  「却不知天师召小子前来,有何指点?」
  张可大微笑抚须不语。
  我心想又是老一套,非要我用激将法:「呵呵,敢问先生,可知天?」
  「修玄之人,知天时,顺人意,可谓知天。」
  「先生可知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修真者斩三尸,断七情,不接外物,不占因果,不可谓知人事。」老道依然是云山雾罩的打机锋。
  「修玄者须知天时,而不接因果,不染外物,无尘无垢,无喜也无悲,是谓无为而无不为,然出世须知入世,不破而不立。掌教真人掌度济广,又岂能不为千秋万代的道统谋划一二。」我笑道。我一番话把张可大捧得高高的,你既道行深的无为了,还怕什么?
  张可大微微睁开眼叹道:「我师兄果然是没看错,贤侄果然深具道法三藏,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达到天人感应,结筑金丹,日后当不可限量。」
  我心想,要不是你们都从旁推波助澜,我这没权没势的小子,能被扯得像个拉线木偶似的?不过听老道言辞间,隐隐有支持自己的意思。想到是初次见面,浅尝辄止即好,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和为民请命的愿望,可以说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就借机问了老道几个修行上的问题,老道也统统作答,没有任何私藏,话题慢慢的转到了双修功法上。
  老道笑曰:「素女经博而不精,专而不厚,蓄势感应天人,应得道者,入山精诚思之,则山神自开山,令人见之。不过贫道可赠你两句,你且听真:天地氤氲,万物化淳;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当你弄懂其中含义,功力自当精进。」
  我心说你这老头真小气,刚才自己high的时候,说的都比这多。当下点点头,把前后的说辞都记住了。
  我从显圣观出来,心想此行也算颇有收获。我还有一手棋要布置,之后,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临安,天下之大哪来又去不得。我忽然心中一动,脑海里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女子呈现在眼前。
  「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或许该去和她道个别。」我猜到袁洁洁不会放下一切跟我走,不管是无法叛教,还是不认可自己现在的实力,所以是时候去告个别了。到了南门,城门早已关闭,我却矗立在朱雀桥边,忽然想起那天她从林中蹦出来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楼外楼前,也已经褪去了喧嚣。我忽然想恶作剧的看看,史嵩之是不是在袁洁洁的床上。
  一想到史嵩之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到窑子里去卖,我就觉得阵阵恶心。我推门进了袁洁洁的屋子,却意外的发现袁洁洁坐在围栏上看着窗外月色,并没入睡。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没想到袁姑娘也和我一样啊。」我调侃道。
  袁洁洁一笑:「你怎么来了,不用筹办婚礼吗?」
  「我可以当你在吃醋吗?」
  「那我怕你吃不起……」袁洁洁风摇百合一般的款动金莲,搂住我的脖子说道:「今晚上别走了,我好想你。」
  「嗯」,我点点头。两人此刻的姿势可是极暧昧,袁洁洁双腿分开坐在我腿上,两支胳膊还环着我的脖子,袁洁洁只披了薄薄的一层纱,房间里面燃着梅香幽雅,不管从哪个意义上来说,都可以说是一室皆春。
  袁洁洁躺在我身下,已经被剥的精光,我放下她随意挽起的长发,雪白娇肤陪衬下,隐隐透着青春的活力。乌黑如云的秀发、白玉般的、玲珑有致的身段、胸前娇艳的两点嫣红、滚圆深陷的肚脐、修长结实的双腿、腿间修剪整齐的萋萋芳草,共同组成一副醉人心脾的海棠春睡图。
  我全身都压上了她柔软滚烫的身体,两人的躯体终于贴在了一起。
  「嗯。」她有些扭捏的哼了一声。
  我要去吻她,袁洁洁偏过头:「不要!」显然她也猜到了我今晚到来,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勉强她,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傻丫头。」
  我拉起妇人的身子,将她圆润玉腿微微分开,袁洁洁双手伸到下腹,把我雄伟的盘龙引至蛤口,腻声道:「我真没想到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雄伟,今夜,好好疼爱姐姐吧。」
  我闻言奋力一挺,紫玉金刚一般的龟头已挤入洞口,袁洁洁低低哼了一声。
  我笑道:「宝贝儿,你的穴儿真紧,难道没有生过孩子吗?」那穴肉如螺纹般盘旋,越往里越紧,越往里越暖,身在其中确实让人乐不思蜀。不过,也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征服的,也只有我这八寸盘龙霸王枪才能满足她。
  袁洁洁抱住我的腰肢道:「要是早生了孩子,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凄凉境地。
  太医都说我这是宫寒不孕,没法子的。不过也有个好处,和人亲热过后,从来不用担心会怀上孽种。」她眼角已含了泪,似是回忆起了自己屈辱、坎坷的人生。
  「别出声好吗?」袁洁洁丰润的红唇娇艳欲滴,微微的翕合喘道:「我不想让他们听到,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袁洁洁刚一说完,我便将那两片红唇嗪住,将舌头伸入她嘴中,缠着香滑的丁香轻轻吸吮,再也不愿分开。
  直到两人都感到一些气喘,我转而到她一双娇羞微闭的美目上亲吻起来。
  袁洁洁羞意浓浓的闭着眼,任我又舔又吻,胸前的双丸随急促的呼吸起伏,羞怯的伸出右手食指来抿在口中,怕自己发出声音来。我低头见她满脸红晕,娇喘连连,知道这样子约束了她的呼吸,时间一久难免气息微蹙。
  我伸手把她的双手举过头牢牢压在牙床上,支撑起上身,袁洁洁因为双手上举,胸前双丸更见突出。我一前一后挺动身体,三浅一深的抽插着。她修长的双腿缠上了我,企图试图让我放慢速度,但是却显得徒劳。这样行动受限的性爱,让她感到既羞耻又满足,只是任凭我如何狂野,她都咬牙苦忍着不出一声,最多只是从牙缝里发出嗯嗯之声。
  「叫几声会更舒服的,没事。」我一边抽插,一边笑道。
  袁洁洁摇头不语。无奈,我抬起她肥翘的丰臀,将她双腿M型大力分开,让她没法再并拢,然后一招夜叉探海,埋探到她的嫩花溪里醮些滑腻腻的花蜜,便打桩一般根根到底的撞击在子宫口处,任袁洁洁如何推拒挣闹,只是奋勇直前。
  我闷声轻笑道:「宝贝几时给你那史大少爷破的身子的?是不是我那根不行啊,要不你还这么紧。」
  袁洁洁没想到我在床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每每问出这许多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来羞辱她,泪水在严重打转:「你想快活。独自快活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心里虽然异样屈辱、羞愤,但是快感更是成几何倍数的积累,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微张欲泣的鲜嫩红唇,知道她正沉醉于受虐的异样禁忌快感边缘,对绝症就要下猛药,如果不打碎她的一切矜持,让她赤裸裸的臣服在自己胯下,我就永远摸不到她的心。
  袁洁洁只觉得花房塞胀欲裂,心想再入一点就不行了,我的盘龙枪直插到尽头,幽深的宝贝花心为君而开,将它紧紧的含住。袁洁洁只觉自己全身骨头都酥了一般,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紧紧搂着我的脖子随波逐流,任由我一进一出,压在自己身上震颤自己的灵魂,直至今日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抵死缠绵,这种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境界。
  「我比史子由如何?你的小穴这么厉害,他肯定坚持不了一炷香。」
  「你的小屄都有些黑了,是不是被很多人操过?」
  袁洁洁羞不可耐,史嵩之短小的家伙,跟我一比简直就跟小孩子一样。想到这,她心中不禁一阵报复的快意,阵阵娇颤袭来,而在那进退之间,又似蕴有无穷的变化,令人难以细辨百味杂陈。
  「如果有感觉,就叫出声来,只有把情绪宣愤出来,才能平衡体内的气。」
  我在她耳边轻轻的指点道,我基本上掌握了她冷感的原因。
  袁洁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快意,用左臂挡着自己那泛起红潮的娇颜,美目紧闭:「嗯……嗯……嗯……啊……」她那一股股春水不住涌出玉蛤,早流出汇成一股,有些又蜿蜒流到腿上,随着男人的狂抽猛插,发出了「啪啪」、「咕叽咕叽」的淫靡水渍声。
  袁洁洁只觉花心眼内酥麻麻的,一道奇痒竟钻到骨缝里去了,急促间洁洁呼道:「丢了,嗯……」话才出口,不禁羞悔难抑,眼角居然沁了泪。
  我只觉上淋下一股股油油软软的浆来,那酥麻直沁,美不可言。袁洁洁张着小嘴儿,娇躯瘫软无力的喘息着,也不知比那平日丢多了多少倍。
  袁洁洁忍不住泄了身,身下床单被打湿了一片。一对白嫩嫩的美腿从我肩膀上垂落,罗纱早已坠落地上,我放缓了动作,耐心的帮她抚平高潮后的快感。在我绵密柔和细吻中,袁洁洁迷惘了,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我?那个霸道蛮横,占有欲强的男子;还是对自己百般欺侮,将自己打入最耻辱的深渊的恶魔;还是眼前这个善解女人心,懂得怜香惜玉的优雅情人?
  「我不要,不要这样,你这坏人,你欺辱我。」袁洁洁有了一丝力气,忍不住捶打我道。
  「对不起,不过,其实我故意的,你症结所在,正是因为长期内心压抑,堆积郁结造成的冷感,如果不下剂猛药,又如何打破坚冰?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因势利导,将压力宣泄出来,哭过、闹过,心情是不是好一点了?」
  袁洁洁听明白我是为了给自己治病,但是脸还是烫得不知往哪儿搁,低低的蜷在我怀里道:「什么大禹治水,难听死了……」虽然死不承认,但是她确实感觉心情好多了。双手也不自觉的攀到了我的胸膛,头也埋得更深……
  我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征伐。袁洁洁羞极,更显得妩媚。
  我笑道:「只是没想到,你在床上居然如此生涩。」我技巧妙到毫巅,早将袁洁洁搞得神魂颠倒,本是被迫绕挂在腰上的两条美腿,此际紧紧地收束。两人上下交结,你进我退你来我往,那妙处真是难施笔墨。
  袁洁洁被我抛上抛下,只觉自己大泄特泄,已经到了快要失禁的地步,含糊不清地娇呼道:「不行……嗯……太美了……我……我不要……忍不住了……要尿了……」
  我见她终于开口,心里也是一喜,知道她放开了许多,轻拍她的翘臀:「抬起来点,趴过来,我也快要到了。」
  袁洁洁不由自主,竟然十分听话的将玉股抬起,跪趴在了床上,我噗的再次插入她那幽深张翕的花心眼儿,真是欲罢不能:「我快要射了,你说说,射在哪儿好?」
  「射在……里面,射在我里面。」
  我嘿嘿一笑:「射在哪里面?屁眼,嘴,还是……」
  袁洁洁羞红了脸:「这里……」她眼睛盯着我和她紧密结合的牝穴,轻轻的说道。
  我这次也没有过多难为她,只说了一声:「射了!」一道道滚烫烫的激流顺着花径劲射而入,袁洁洁如遭雷击,只觉比方才空荡荡的要美上百倍,喉底娇呀一声,泪水从眼内滚滚涌出,几不知身在天上人间。
  不知过了多久,袁洁洁迷迷糊糊间听我在耳畔低语道:「宝贝儿,我走了,我会回来的,当明教不在成为我的威胁的那天,我就再也不放开你了。」
  袁洁洁低泣,幽幽的答道:「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呵呵……这是你的诗作,却不想今日奉还与君……」
  我默然,此时的袁洁洁竟然和我离开襄阳的那晚谢婉琴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人老珠黄,明日黄花,待你归来之日,此身又不知浮萍何处?不过……」
  袁洁洁穿上了衣裳,慵慵懒懒半卧于榻上:「我恨那个人,他十年前骗了我的身子,又把我送给蒲安宗这里来,蒲安宗想要我,我打掉了他三颗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不过别人根本没法强迫我,所以你放心吧,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人碰我的身子。」
  我苦笑,我知道这个女人说得出做得到,即便她对自己的爱会减退,但是她大概会固执的守着诺言吧。不过,另一个女人呢?那个即将会见到的襄阳王妃,她是不是做了好几顶绿帽子,等自己回去试试尺寸呢?
  我的身影,渐渐的融合到了漆黑的夜幕里……
  第二天,我动用专事密奏之权上书,条陈曰:「固国十策」!
  其一,加强海运船舶司对关税,入境人员的控制,立泉州、华州、杭州、广州等十口通商,拓展、鼓励海外贸易。其二,建立川鄂豫三角立体攻势,与东线安庆——汤阴——吴江一线防御形成犄角之势,稳固长江防御。一旦北地有变,就可兵出秦川,夺取长安大片关中区域,进而打通巴蜀通往中原的通道。其三,恢复王安石变法制度的青苗法、保甲法,削减残旧府兵,编练新军。
  (我知道这种变法很容易激化与上层士族阶级的对立,进而被世族利用煽动导致民变,但是乱世下猛药,我只是需要有可以依凭的政策,在自己的根据地建立弹压当地豪强的凭据,也就是要占了这个大义的名分。)
  其四,发展海军力量,培养海军后备人才。一旦北国异动,可以辐射到黄河沿岸、登州半岛、渤海湾、定襄乃至兰陵国,为收奇兵之效。(南宋朝廷苟安,也是属于有钱不会花的土财主类型,我就是抓住这点,帮皇帝花花钱。)其五,改革盐铁茶税制,(目的……手段……)其六,开设西南茶马司专属,与中亚沟通以茶换马……其十,在占南开垦水田,种植良稻。
  因为我动用了专事直奏之权,所以引起了皇帝的格外重视。朝廷意见分为两派,其中以左丞相赵禥之和枢密使别之杰为首的军派大佬,认为策略虽然粗糙,但是却具有长远的战略优势,同意改革的建议。
  而以右相史弥远,大将军韩彦犁,门下省侍中丁大全为首一派,认为此子狂悖,大言炎炎指责朝局,请求理宗陛下对其严厉处分。
  其中争议最激烈的条陈就是第二、三和第五条。最后,当指责达到白热化程度之时,甚至上升到互相攻讦,声称忠奸不两立的对立。
  理宗皇帝很头疼,没想到一个新晋士子的一纸条陈,居然引发了一场朝堂大战,这是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就在皇帝陛下左右为难,一筹莫展的时候,国师张庆先符箓求解取得默示,遣观妙先生入朝进劝。最后理宗通过了关于建立立体防御的议案,而暂时搁置了有争议的保甲法,盐铁茶专税等军政制度改革的议案。
  就在朝堂上都快吵翻天的时候,这个往池塘里扔石头的始作俑者却悠闲的在家装病。那实际上就是调琴弄鹤,调脂画眉,在无边艳福的温柔乡里享受了半个月。
  这天,余玠拿着一大摞邸报回来:「大哥、三哥,你们看这个,他们还在这吵呢,人家蒙古人都对陕甘、登州下手了,估计不用半年,就能过淮河,形势就被动了。」
  「是啊,只有现在出兵才能不落口实啊……」我也是熬得心焦,我许多的想法需要争取空隙期的整备时间,然后再分化、逐个击破蒙古在中原的汗国……或许这辈子还能看到把鞑子赶回关外的那一天。
  我出了会儿神,忽然问了句:「大哥,我的意见你跟家里带到了吗?」
  「嗯,这次热闹打了,老爷子是家业全部扔下了。」
  我鼓动莫家跟自己西迁,首先是为了保证莫家人的安全,再就是给自己财政上找一个支柱。而莫家虽然是江南有声望的豪商,但是如果跟着我去掌握一座城池的命脉,这种垄断经营无疑更具诱惑力。
  从襄阳到临安,我的种种神奇手段,以及一份完整的可行性评估报告彻底的征服了莫家主,才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完成重心西移的壮举,而西南茶马司和西南商路的开辟,也促使了莫家主的决心。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3/02/10 07:23:20

第六十六章  又一年,除夕夜的怨念   袁洁洁,魔门初现狰狞
  转眼间又到了年根下,襄阳的郭大大来信,说丈母娘想我了,问过年还回不去回去。我心说,这襄阳城现在可是龙潭虎穴,还是老实的在临安城窝着好了。
  于是我回信写到摆明了立场:很想你们,但家是回不去了,开春要准备科考了,回来来不及。
  本来在这边空蹉跎了两年,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但是不考也不甘心,所以一切都等考完科举再说吧,希望自己获得一个好名次,也算对得起师傅和郭伯伯的多年的教导。然后又保证,自己回去嘉兴探望柯公公,让他们不用担心。打发走了信使,我也准备上路去嘉兴。
  杜仲也来辞行,准备北上建康府去向老师报到:「杨兄,你丈人公爹的病调养的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饮食还是要忌生冷和辣,再有平时注意不要着凉即可。」
  「杜仲兄弟,这半年多靠你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杨兄,其实我还有件事一直憋在心里。」
  「你说。」
  「你为什么不让师傅提及你在此次的功劳?」杜仲对这一点一直不甚明白。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其实我也只是适逢其会,如果不是陈老师身体力行亲自勘查疫情,就算我有那点知识也救不了大家。而且,乡亲们信的不是我,而是陈老医师,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跟我们跑前跑后忙碌了一个多月,还要在空闲时整理、编辑病案。他为什么要退居建康府,无非是为了远离名利二字。虚怀若谷,宠辱不惊,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
  我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且不说如果没有陈医师,疫区的百姓会不会相信我,就单说因为时间仓促,接种时我明明都加大了源抗体的计量,而最终无一人死亡,这和陈医师,以及众位医师昼夜,在乡间走访是密不可分的。因而提及陈医师,我从心底佩服这位心忧天下人,悟道透彻的老者。
  杜仲听得似懂非懂,傻傻的笑道:「你是解元公,不,可能马上就是状元公了,你说的道理我可真是不太懂……」
  我莞尔一笑,虽然我俩年纪就差一岁,但是我两世为人,加起来的年纪确实比他大了不少,有些道理在杜仲这个年纪也确实很难懂得。
  告别了杜仲,我和郭芙一路,两个人快马加鞭的赶奔嘉兴探望柯镇恶。陆立鼎大病初愈,正好也想回家看看。三娘和初晴合计,干脆一大家子人一起到嘉兴陆家庄过年,这一倡议更是得到了大家全体的赞同。
  这两年来,逢年节回老家扫墓,去探望柯公公,嘉兴到临安这条官道上我也走得熟了。
  人老了不爱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柯镇恶眼睛不好更是如此,所以我们做小辈儿的更要多进进孝心。
  「大公公,在家吗?」我在柯镇恶的茅屋栅栏外喊了声,根据我的经验,柯镇恶应该头天宿醉还没醒酒。
  「是过儿来了吗?」柯镇恶听见我的声音出来开门。
  「大公公,还有芙儿也来看你了。」郭芙揽着柯镇恶的手臂笑道。
  「呵呵……都是大丫头了,还是这么叽叽喳喳的,不知道你大公公耳朵最灵的吗?」
  我却发现柯镇恶真的老了,不然以前自己没敲门,他肯定就凭着脚步声判断出来人是谁了,而不是问一句:「是过儿吗?」
  我和郭芙跟着柯镇恶进了茅屋,先给江南六怪上了香,磕了头,才起来坐在柯镇恶的身边,拿出酒菜来吃喝聊了起来。
  柯镇恶问道:「你们这是过年来看看我?」
  「嗯!」
  「不知道菩萨能不能保佑我今年抱上重徒孙。」
  「大公公!」郭芙被柯镇恶开玩笑,不依的撒娇道。
  「呵呵,一晃又过了一年,你们也都长大成人了,我也更老了,不过也好,最近梦里面越来越多的见到二弟、三弟、五弟还有七妹他们……」
  我只是傻笑,心说你就装可怜吧,金庸老师说你至少还能活十六年,运气好的话可能你连重重徒孙都能见到,只是这话可不能和我说:「今年年内吧,等我春天考完那个劳什子考试,也算是对师傅多年教导的一个交代。」
  郭芙听我说得脸红红的,但是还是喜滋滋的伸出小手来握住了我的手。
  「好好,你们可不许骗老瞎子我。」
  「您说的呢,哪能啊。」我替他斟满酒,把一盘糟毛豆、一碟茴香豆摆到他跟前,这是柯镇恶的老规矩。
  柯镇恶磕着毛豆问道:「芙儿,你这一年多都跑哪去玩去了,过儿每次来,也将不太清楚,你好好跟大公公说说。」
  郭芙点点头笑嘻嘻的说道:「我跟凌波走南闯北,去了好多地方呢。我们在湘西剿灭了一支百十人的马帮……夏天我们北上,在南阳刺杀了一个蒙古鞑子千夫长的官儿……现在江湖上都知道我是当年七师婆的传人呢。」郭芙也熟识一个事,就是不能在柯公公面前提外公,不然他肯定翻白眼给你看。
  柯镇恶想听说书一般听得起劲,但是听郭芙提起了自己的七妹,不禁又回忆起了自己惨死的弟妹们。柯镇恶拄着铁拐杖,翻翻一对蝙蝠怪眼道:「好、好,当年郭靖那个傻小子连剑时候,没少把七妹气哭,但是七妹也对他最好,也难怪今天我这好孙女单就继承了她的一支。」
  「大公公,我们去终南山……」
  「丘真人身体还好吗?」柯镇恶打断我问道。
  「嗯,丘师祖身体还很好,不过掌教真人精力似乎……他老人家自己感悟飞升之期将近。」我答道。
  「嗯,丘真人虽然跟我们七怪最投缘,但是老瞎子最佩服的还是马真人的气度。而且,当年靖儿也是受他惠赐良多。哎……」柯镇恶叹道。
  郭芙看他老是往情绪低落的话题上说,不禁笑着说道:「大公公,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叫做林朝英的前辈?」
  「嗯?朝……你们怎么知道她的?」柯镇恶问道。
  郭芙笑嘻嘻的把自己的推论说了出来。柯镇恶听了后,哈哈一笑模棱两可的说道:「或许吧……」
  郭芙觉得很无趣,明显柯镇恶是知道林朝英此人,但是他却不肯说:「大公公……你就说嘛……我们讲了这么多的故事,你就不肯给我们说一个。」
  柯镇恶被她晃得没法,只好说道:「好了,大公公说就是了。其实,朝英姐我们从小就相识的。」
  「哦?」我没想到还有这么狗血的桥段,忍不住等柯镇恶继续说下去。
  「她老人家原本是越女剑的传人,她的师傅就是我三弟和七妹的娘。那是淳熙十三年,话说是在五十八年前……她父母被金狗杀了,韩夫人也寡不敌众被当场杀害,朝英姐也被掳走了。」
  「后来,她老人家回来过?」我问道。
  「没有,再也没见过她。没想到她后来居然成了与王真人平起平坐的高手,我就在想我们说的应该不是一个人……」柯镇恶咗了一口酒说道。
  「那也太巧了吧?同名同姓,还会越女剑法。」郭芙反问道。
  「你们知道她相貌吗?」
  「我们看到一幅画,是白衣、长发、柳眉、很美、很肃穆,像庙里供的观音娘娘。」我描述时,嘴差点秃噜出「观音长发、花子邋遢」这种经典台词。
  「那我就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她的衣着很朴素,笑起来很亲切。好了,不说了,大公公也记不得那么多了。」柯镇恶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说道。
  「嗯,大公公,我跟你说个事吧,你肯定喜欢听。」郭芙拍手笑道。
  「嗯,说来听听。」
  「您不是最恨金狗了,那个金国狗皇帝逃到江夏,就是大哥和我一起逮住他的,是大哥亲手把他抓住的。」
  「真的吗?过儿?」柯镇恶激动的抓着我肩膀问道。
  「嗯,是真的,不过我想,一个活着的总比死了的有价值,我就把他解往荆州交给我师傅了。」
  「好、好,这事我听人说了,到不知道是你小子立的头功……」
  酒过三巡,我说道:「大公公,跟我们去陆家庄过年吧。」
  「陆家庄?」
  「您还记不记得李莫愁当年……」
  「是陆家,你们怎么挑那地方去?」
  我把经历一说,最近又找到了当年未死的陆立鼎。
  「这倒新鲜……」柯镇恶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我不想见生人,也不喜欢热闹,你们来看看我,我就很高兴了,等一会儿我倒头一躺,生活就很好。」
  「大公公!」郭芙撒娇道。
  「呵呵,你们要是今晚不走,明天再带点酒来看我,这样怎么样?」
  「那也挺好。」
  「那你们就早点走吧,不用在这陪我这个老瞎子了。」柯镇恶蹲着拐杖开始撵人了。
  等我和郭芙关门走后,柯镇恶一个人又陷入在了黑暗中,他对着那六个灵牌说道:「孩子们都长大了,要是你们能看到该多好,可惜就剩下我一个孤零零的在世上,还看不到这些好孩子……」
  我和郭芙一边打听道,一面往前找,终于在南湖边上找到了陆家庄。大部队也刚刚到达,陆氏夫妇和无双一家人招呼大家坐下,三娘和初晴偷偷出来,在当年被杀的陆家下人的荒坟前摆上供果,稍作祭祀一番。我也跟着过来拜了拜心里祝告一番,希望他们不要缠着初晴,有什么冤仇都冲着自己来,才大家一起回了庄内。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包饺子吃汤圆。
  「今天回来的仓促,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陆立鼎气色好了许多,声音也洪亮了许多。
  「陆伯伯,您就别这么客套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来蹭饭的余玠跟着起哄道。
  「就你是外人,还在那起哄,快快罚酒三杯。」郭芙嬉笑着说道。
  「我和三哥是盟兄弟,他岳父我称一声伯伯,我怎么是外人了?」余玠机言善变,两个郭芙加起来斗嘴也斗不过他。
  「你!哼……今天过节,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哈哈……大家喝酒。」陆立鼎招呼道。敬了三杯酒后,陆立鼎看到气氛不错,就接着说道:「过儿啊,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咱爷俩干一杯。」
  「来,我敬岳父。」我笑着敬道。
  无双听我这么说,脸红红的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半年来,她和表姐始终都和郭芙一样,坚守在阵线,毕竟父母就在眼面前,就是想要沦丧一把,也实在不好意思。
  「哎……」陆立鼎忽然叹了口气:「咱们这亲虽然是定下来了,但是做长辈的还要问你一句,你何时迎娶我女儿?」
  「爹!」当着这么多人面,问这么羞人的问题,陆无双真是觉得自己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哈哈,姑爷勿怪,老爷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别理他。」陆夫人打圆场道。
  我心里纳闷,今年看起来我犯桃花,这么多人逼着我结婚。这个问题不能含糊,我还是答了句:「我相等科考完了以后,把婚事一块儿办了。」
  「也好,这也好。那这样,就让柳妹和小鹤儿在家置办点嫁妆,等你来抢、不,等你来迎人,也正好不打搅你,好安心的科考,这样如何?我现在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再住在你那也不像话了。」陆立鼎说道。
  我心里暗骂:这老家伙怎么越来越难缠了,这是逼着要拉着我的宝贝儿回家住,逼着我尽早表态啊……
  「只是……」
  「你觉得这样不适应吗?」陆立鼎抢着问道。
  我下意识的答道:「嗯,是有点。」
  「那你们就趁着过年,把事办了吧。」陆立鼎语出惊人的说道。
  我这才听出来他是早有预谋,一直在这口等着自己呢:「只是我想到时候一起……这样才显得一视同仁嘛。」
  「无妨,反正纳妾无妨,我们不挑你的礼。」陆立鼎似乎是铁了心的要把女儿送出去,简直赶上挥泪大甩卖了。
  「哼……」无双气得一摔筷子,掉头走出家门。
  「无双。」我看看,无奈的追了出去。
  一大桌子人,都相当郁闷的看着惹了祸的陆老爷子。陆立鼎有些尴尬的招呼道:「小孩子闹脾气,大家别在意,我们吃饭……」
  我追到了湖边,看无双坐在树下盯着远方湖面上的波光。我不仅想起了那首词,放开歌喉唱道:「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杨大哥?你为什么会唱这首词呢?」无双心中有些惊讶,这首《蝶恋花》
  是当年自己和表姐在湖上采莲常唱的曲子。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坐在湖畔,我就想起了这首曲子。」我这纯属瞎掰,欲知详情,请参见原著第一回……
  「柳妹,这么坐着会着凉的。」我把她拽了起来说道:「还在生气呢?」
  「爹我真是的,一面当人家嫁不出去似的,又一会儿说那么多丢人的话。」
  「他老人家也是病好了,心情愉快,才说出那些话的嘛,再说,可能是他害怕我不认帐,到时候不把咱们的大胖儿子过继给他们老两口。」
  「谁要跟你生儿子……讨厌……」无双羞得红着脸埋进了我的怀里。
  「我的乖柳妹,我的好无双……」我轻轻的呢喃。
  「光会说,你不有三娘和初晴,还有如是,也没见她们给你生娃娃……」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伤人了,就没继续说下去。
  「我早就练到化气归精的阶段,想不想有孩子,都是可以控制的,我是刻意的。」我小声悄悄的说道:「这个要替我保守秘密啊。」
  「为什么这样做呢?」
  「我们还年轻,多玩两年不好吗?何必要孩子来把我们束缚住呢,现在有个小的,我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怎么能这么想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我的意识还是太超前了,无双有些接受不了。
  「我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姐弟,没太多孝悌观念。」我耸耸肩,说道:「要是有人带孩子就不一样了,所以你要是不怕辛苦,我们就找时间切磋一下……哎呀……拧我干什么。」
  「让你欺负我,说些怪话。」无双微笑着说道。
  「呵呵,现在心情好点了吧?」我看她有了笑容,也就松了一口气。
  「喂,你能控制生男生女吗?」无双嚅嚅的问道。
  「那就不好说了,这种事,大概是我控制一半,你控制一半吧。」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随口胡扯道。
  「哦……」无双不明就里,似懂非懂的答应了一句。
  「你俩躲在这说悄悄话呢?」三娘和初晴串联,初晴和如是串联,程瑛和郭芙串联,五个女人商量好了一起行动,出来找说悄悄话的两个人。
  我看自己的媳妇儿们都来了,我哈哈一笑道:「嗯,今天被我老丈人摆了一道,我很不爽!媳妇儿们,走,爷今天带你们逛窑子去!」
  「啊?」六女众皆惊诧。
  画面转到嘉兴城最大的妓院兼花船码头。
  「这位妈妈,如果我要包一条花船需要多少银两?」
  「这位公子,我们新春是不开市的。」
  「我只包船,不包人。」
  「这?不知公子这是何意啊?」
  「那你就别管了,我只问价格。」
  「一晚……三十两……」一般一船带上姑娘也只需五十两一晚,这老鸨看来了冤大头,就狠狠心要价。
  「好,这是五百两银票,我包十天,剩下的做押金好了。」
  老鸨子取过银票验看无误,嬉笑的走了,生怕我反悔。
  我其实就是想找个乐子,我还真是看好艘画舫了,单独给了底舱的船工十两银子,心想要是看好了等着到时候就开走。
  画舫上有船工候着,三娘和郭芙是第一次上这样的画舫,感觉哪儿都新鲜,程瑛和无双却是坐过,不过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柳如是……准确的说是,她在画舫上工作过……而初晴,就更别提了,她在沅江上屠了一百三十多人时候,就有这么一艘画舫……
  往事不记,后事不提……单说嘉熙三年的除夕之夜,我带着六大美人登上了南湖岸边的一艘花船,而这艘花船是被我包下来的,除了底舱的船工,整座三层楼船结构的大花船,就只有我一家八口人。
  「好了,这里上不接天,下不着地。只有我们一家人团圆,我真的感到很幸福。」摆好了一桌酒宴,我首先致辞道。
  「干杯!」、「干杯!」就像我说的,这里上不接天,下不着地,只有自己一家人,大家又都熟稔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扭捏了。
  「哇……」一声哭声,我无奈苦笑,心想宝贝女儿真是很能哭。三娘无奈一笑,找一间僻静的仓房,哄孩子睡觉去了。
  少了三娘,大家都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还是有说有笑的聊着。远处,在陆家庄外,洪凌波茕茕独立在湖畔,有一丝惆怅。
  「还没找到他们?」余玠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洪凌波回头,看是余玠,摇了摇头。
  「凌波姐,心里有话就要说出来,不然他就是明白,也要装作不明白,有的时候,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洪凌波没有和我们正式结拜,但是她也是我认得义妹,余玠比她小半岁,很自觉的忍了这么个姐姐。
  洪凌波没说话,摸了摸手中的龙渊剑:「夜了,天有些凉,你也早睡吧。」
  转身回了陆家庄。
  等凌波走远,张一氓「哗」得从树上跳了下来,笑嘻嘻地拍了拍余玠的肩膀说道:「有心里话要说出来,有的时候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余玠脸上一红:「滚……找你的青芝去吧。」
  话分两支,此时我在画舫上,开始了我的游说工作:「芙妹,你看,大公公也急着让我们成亲,不如你今晚就从了我吧。」
  「嗯!不要,我们都坚持这么多年了,我宁愿再等几个月。」郭芙有她坚持的理由,俺娘说了,越难得到的东西才越珍贵,才不要忍受了这么久就功亏一篑呢,或许这才是能显出她的与众不同。
  「无双……」
  「嗯!我和表姐都答应芙儿了,我们三个都等出嫁的那天才……才允你。」
  无双也表态道。
  「瑛妹……」
  「嗯!不要,芙妹和表妹都把我们的观点阐述清楚了。」程瑛也微笑的摇头说道。
  「我日……」我小声的骂了句:「无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今天岳父跟我说的。再者,我们是订了亲的了,岳父、岳母也同意了,今天你是同意也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我想来一招霸王硬上弓,打破她们的攻守同盟。
  「但是,那样到时候穿喜服就不好看了……」无双的回答让我想要吐血。
  「但是,你不是应该向着你的夫君大人我,而不是你的小盟友……再说,我们今晚上又没说非要大功告成……」我笑眯眯的引诱道。
  「那你为了传宗接代的借口就不成立了。」郭芙无情的宣判。
  「噗……」我吐血。
  场景二,我来到了李初晴的房里。
  「初晴,今晚上陪我睡吧,我哪也不去了。」我现在都有投湖的心了。
  「嗯!妾身晕船,难受的紧,你去找如是或是大姐吧。」说着就把我轰了出来。
  「如是……」
  「杨郎,不要!在花船上,我就会想起以前的辛酸日子……」如是如泣如诉说,热泪盈眶的说道。
  「就一下下嘛,以前你是卖艺不卖身,今天这样的良辰美景多么难得啊!」
  我的双目尽赤,都快变成兔子了。
  「只是人家今天来事儿了。」
  「噗……」我哀号:「我空的也快贫血了。」
  最后,我不得不敲响了三娘的房门。
  「谁啊?」
  「我啊,亲爱的。」
  「相公。」
  「我们的孩儿睡了没?」
  「刚睡下。」
  「我为孩子准备了一件礼物,过年长一岁了。」我取出一个银制的长命锁。
  「真好看,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三娘笑得很是醉人。
  我说:「今晚是除夕,我哪儿都不去了,就留下来陪你们娘儿俩,好吗?」
  「嗯……但是,这样好吗?我怕姐妹们会有意见。」三娘担心的说道。
  「没事,我已经问过她们的意见了……」我来了一招断章取义。
  三娘还在欣慰我的体贴和大家对自己的照顾,殊不知我已经做了一圈巡回演出了。三娘衣带渐宽,露出了那挡不住春色的红色肚兜,我脱衣准备上床,小伊林忽的张开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我不明所以,一只膝盖跪到了床铺上。
  「哇……」宝贝女儿杨伊林突然嚎啕大哭。
  「啊!怎么了?宝贝儿,是不是爸爸压到你了?」我和三娘吓得赶紧抱起来查看。
  「咯咯咯……」孩子笑了。
  没事。我再一次跪到床铺上。
  「哇……」孩子又哭了。
  「怎么了?床上有东西?」三娘抱着孩子,我仔细的检查了一边,铺盖都很好,什么也没有,才放心的把孩子放下。
  「咯咯咯……」孩子又笑了。
  邪门了……我有些明白了。
  这次我把手放在床上。「哇……」
  收手。「咯咯咯……」
  放手。「哇……」
  收手。「咯咯咯……」
  我……
  孩子看我站在那也没事,就是不能靠近床的范围,不然就哭给你看。
  「相公,没办法,孩子可能怕生,谁让你老是让小绿夜里带孩子,这我也没办法。」三娘歉然的说道。
  我彻底郁闷了……我像发了疯一样的跑到了甲板上,大声的吼道:苍天啊、大地啊、天上的哪路神仙开开眼、显显灵吧。啊!啊!啊!啊!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游遍天涯都呀都不怕!扑通……我一头栽到了湖里。我只觉自己不断的向下沉,身体如千斤重,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
  「NO!」我的一声惊吼,如同龙吟虎啸一般,我倏的坐了起来,却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
  「相公做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躺在我身边的三娘睁眼问道。
  「就是啊,非要把一家子人都吵醒了不可啊?」困倦已极的初晴躺在我另一边抱怨道,显然被我折磨了半宿,对我后半夜扰人清梦的做法非常之不满。
  如是没有说话,但是不代表她没有不满,她举起粉拳,轻轻的敲了我两下。
  「女儿呢?」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心的问道。
  「在小绿那里啊。」三娘打着哈欠说道。
  「呃,去抱过来。」我说道。
  「你今晚怎么了?」
  「新年嘛,一家人应该住在一起,讨个吉利。」
  「嗯。也好。」一听我这么说,三娘起身,很快的就把熟睡中的宝贝女儿抱了来。
  「好了,这下没事了,阖家团圆了……」我和三娘也渐渐的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哇……哇哇……哇……」刚一把女儿放在床上,丫头就睁眼哭了起来。
  「这觉真是没法睡了……」在偏房睡觉的余玠,把头躲到了被窝里嘟囔了一句……
  第二日清早,大家还没有起来互相拜年,我就吩咐全部打典行李准备撤呼。
  陆立鼎说不回临安了,我二话没说,点了老头穴道,扔上车就让余玠押着车打道回府。我稍微绕远去了趟柯镇恶的茅屋,发现老头出门串门子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拜年去了,我留了张字条说自己回临安了,他要不去找自己,就等我下次来找他玩。
  我从茅屋出来,就直奔嘉兴城首屈一指的首饰行宝月斋,因为我答应了众情人为她们挑选新年的礼物。
  这宝月斋是莫家的产业,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我和莫三的关系,不然这账又不好算了。郭芙选的是一挂东珠的项链,或许这并不是最名贵、炫目的装饰品,但是郭芙显然是对这类珠子最为喜爱,当即给自己戴了起来。
  李初晴选的是一块和田的羊脂玉蝉,她喜欢的是这种有灵性的东西,也高高兴兴的挂在了自己的颈上把玩起来。
  无双和程瑛尴尬的同时把手伸向了一副蓝宝石的耳坠,两人微微尴尬一笑,又都将目标放到了其他物事上,无双在表姐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谁拿都一样,等回去还是可以换着戴嘛。」
  程瑛才挑了那副名为「蝶梦」的蓝色宝石耳坠。陆无双挑了一根做工精细,但是造型又很简单的簪子,这样平时居家还可以用。
  柳如是等大家都挑完了,她才去了那串镶了翠绿宝石的纯金项链,只因为她姓柳,所以平日里也偏重选择黄色和绿色的饰物。
  三娘舍不得乱花钱,但是她和我同时看好了一把银质的长命锁。
  「就选它吧?」我问道。
  「嗯。」三娘也满意的点点头。
  结账下来总共花了白银六百一十二两,抹去零头店家收取六百两整。我一楞却正是昨夜自己梦见雇花船的价格,不禁让我又是冷汗直冒。
  我一路上表现的都不在,回到家给老丈人赔了礼道了歉,然后把自己头天晚上的梦,捡能说的部分跟大家一复述,听得所有人都是冷汗直冒,心想还有这么诡异的事儿呢。陆立鼎夫妇都深信不疑,心说这个梦倒还真靠点谱,越发相信陆家老宅子里有怨魂作祟,也就不再吵着急着往回搬了。
  回到卧房里,我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说我是好像发了个愿,有什么报应都找我来,不会真有这么大怨气吧?又转念一想,这件事会不会对初晴心里有什么影响?
  我回头看看三娘、初晴和如是还是有说有笑的,没见有一丝担忧的样子,不禁问道:「你们帮我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想出来我心里不踏实。」
  「好了,我跟你说吧。」三娘坐到我边上道:「你昨晚上先跟我们说好了,让我们今天提醒你,你是把自己催眠了。」
  我一听愣了:「我自我催眠了。什么意思?」
  「你昨晚上喝醉了,非说要装鬼吓唬下陆老伯,又怕说假话被拆穿了,就干脆催眠自己,还让我们今天提醒你。你还说了句什么『御姐有三好』。」三娘复述道。
  我眼神一阵清明,我头天晚上就是用这句话做「codename」,只要听到这句话,自我催眠就结束了:「哦,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御姐是谁啊?余玠的姐姐?她哪好?」初晴琢磨了一晚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老婆,饶了小生吧……」至于我如何用实际行动来解释御姐的好处,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二月初二,龙抬头。
  「改之啊,这次科考,你可是有信心啊?」今天是我领着郭芙,应史其恒和詹斌的邀请,来曲院风荷旁的楼外楼饮宴。这半年多,我也算和两人混熟了,抛开最初的过节,我还真是觉得和这两人臭味相投,不对,是志趣相投,能说到一块去。郭芙是专门负责监视我的,省得我跟着出去学坏,所以,逢这种场合,她是必到的。
  前些日子,我的老师文天祥曾写信来询问过此事,我把自己想法照实说了,说看此二人并无大的劣迹,而且史其恒不是史浩的嫡子,也说不上是攀附权贵,但要是因此惹得小人记恨也没必要,所以就保持距离接触,表示自己会做到心里有数,请老师放心等话云云……后来文天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了。
  詹斌今天请客,说是为了替我考试打气,但我知道他和史其恒一定是另有目的。看他俩不断地往外张望,心知还有人要来,只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陪着郭芙欣赏西湖的美景。
  果然,他们坐下没等多久,侍者引了一个中年大胡子进来,还没等引荐他就哈哈大笑道:「杨解元到了?在下来迟了,两位大人请恕罪!在下泉州蒲开宗,久仰杨公子的才名,今天蒲某做东,宴请解元公和两位大人,还要谢谢杨公子赏脸。」
  等看清楚来人的穿着,我不由楞了,眼前这人的穿的是朝廷正八品主簿的官服,大宋朝的八品官什么时候也能经商了?看样子,是他托史其恒和詹斌邀自己前来的,却让我一时瞅不出对方是什么路数。再仔细看看这位老兄,哎哟哎,棕发白皮蓝眼珠、鼻梁高挺,连鬓的络腮胡子,有亚利安人的血统,但不知道是信基督的还是信穆罕默德的。
  「大哥,这人怎么长这样啊?」郭芙从小没有见过外国人,忍不住小声打趣道。
  我微微一笑,稍微想了想,就用回教礼仪问候了对方:「愿真主保佑!」南宋航海业发达,来做生意的阿拉伯人不少,大半聚居在泉州,泉州城又叫做刺桐城,有当时亚洲最大的清真寺,他说是从泉州来的,那多半是回教的了。
  蒲开宗愣了下,然后用一口很不纯正的绍兴腔笑道:「想不到解元公如此博学,也懂得我们的礼节。」
  我心说:我以前可没少在中东呆……
  郭芙也有样学样,跟大胡子打了个招呼。
  蒲开宗继续介绍:「我是位穆斯林的商人,因进行海上贸易,曾寓居占城,因仰慕大宋天朝文化,移居广州,任职蕃长。后来泉州的穆斯林商人越来越多,超过了广州,为了做生意方便,我即举家自广州徙居泉州,定居临近泉州后渚港的法石乡云麓村,蒙陛下恩准,现任安溪县主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美丽的杨夫人收下。」
  我愣了,天底下居然还有当官的给老百姓送礼的道理?那蒲开宗取出一个锦盒递给郭芙,郭芙看了看我,我点点头,示意她收下就是。郭芙喜滋滋的打开锦盒,里面装了三瓶精油,当时觉得索然无味了……不过还是礼貌的道谢收下了。
  「老蒲是做香料买卖的,此次前来,是想找改之你谈些生意,正巧我们也是熟人,所以就托我给引荐一下。」史其恒介绍道。
  「这个,如果蒲先生是说香水的生意,我已经将代理权交给了我的把兄弟莫别情,对于生意上的事我是一窍不通的。」
  蒲开宗笑道:「其实这些都是后话,这次我拜托两位大人邀约您前来,无非是想认识一番,如果以后有生意上合作的可能,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个老奸巨猾说话都是留了三分余地,看来主要还是瞄着制镜工业的市场来的,我在心里大概评估了一下。
  姓蒲,是个摩斯林商人,还住在泉州安溪县。我忽然想到宋末元初在泉州的一个大名人来:「敢问蒲先生,你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叫蒲寿庚?」
  蒲开宗一惊,「我那犬子,正是叫蒲寿庚,这公子如何知晓?」
  果然是那个阿拉伯杂种、大汉奸!嘿嘿,老子如何知道的?那是因为你这个儿子在汉族的汉奸史上太有名了。
  蒲寿庚,又称蒲受耕,号海云,宋末元初人,色目商人后裔,蒲开宗之子。
  任泉州市舶司三十年,是宋元时期「蕃客回回」的代表人物。后叛宋降元,终生显赫。
  就是此人,靠南宋皇室发的家,却亲手把三千多颗赵姓皇族的脑袋送给了忽必烈。虽然我不是个保皇派,再砍三千我也不心疼,但是这样的为人我是十分不齿的。正是由于这个小蒲的临阵倒戈,才让自己的恩师文天祥腹背受敌,兵败被俘,几十万人被坑杀,可见当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朝一日,一定干掉这个回回,我心里盘算着。
  不过,现在却不能用冷屁股去贴人家老蒲的热脸,毕竟人家礼仪都做足了。
  我、郭芙和史、詹二人跟着蒲开宗进了楼外楼,这个楼外楼,果然是临安第一销金窟,楼中有楼、楼外还有楼,人山人海,集酒楼、赌场、歌舞、妓院为一体的多元化娱乐中心。既有波斯胡姬阿拉伯的肚皮艳舞、还有东瀛小日本小娘们在边上弹弦子。
  其实中国古代也有奴隶贸易的,朝中的达官显贵、民间的豪商巨富、只要你有银子,家里随便蓄买几个波斯胡姬、东瀛美妾那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郭芙一直盯着,我也只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瞧两眼热闹,心里琢磨着下次自己偷跑出来张张见识。
  「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吹的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我忽然听到有人在此传诵自己的盗版之作,忍不住扭头循声看看,对方是何等人物。
  「大哥,没想到你的诗传唱还真广泛呢。」郭芙笑道。
  宋代文风开放,文坛集会、诗书文章,很少有人以为抨击时政而引言获罪,除非你说要推翻封建王朝……那不行,写反诗还是要杀头滴……我眼见一个面如敷粉的青年书生握着一柄描金小扇,正笑嘻嘻地望着我。这书生个头儿比自己矮几分,英眉朗目,穿着一袭藏青长袍,腰束锦带,头戴六合一统帽,帽顶缀着一块水晶,打扮得风流俊俏。
  「史公子好!」、「六弟!」、「东家!」我听着几个人叫的五花八门,心里整理了一遍:史其恒的本家六弟,蒲开宗的东家。
  「在下史嵩之,字子由。」来人行了一礼,报了名号。
  「原来是子由兄,久仰久仰,在下襄阳杨过,杨改之。」我心中鄙夷,原来你就是小奸臣。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两个人就都是同科入仕了,十几年后,接替他干老子史弥远的右丞相兼任枢密使。一门三丞相,四世两封王。说的就是史浩、史弥远、史嵩之三个丞相。史弥远、史嵩之死后还被封了王。史家,当真是南宋中后期第一豪门。
  「贤弟好生文才,不过如今只有临安城在,可没有杭州城了。贤弟当心啊,小心祸从口出。」
  我心说史嵩之话里夹了棍棒,显然是来者不善。看来詹斌和史其恒是想让自己和史嵩之这个同年亲近亲近。
  我正在思考怎么样应付这位亲爹、干爹都是宰相的南宋第一衙内,却见史嵩之一双俊眼,死死盯着郭芙上下打量,啧啧称奇,直到把郭芙盯得羞恼低头,是偏偏又因为我的面子不好发作。
  「此女可是贤弟的爱妾?真乃绝色。我愿意用自家三个美妾,与贤弟交换,贤弟可愿否?」说着这厮刷地一下抖开那装饰用的描金小扇,颇为潇洒地呼扇了两下,又嫌冷合上了,然后把身后三个姿色艳丽脱俗的美妾,往前一推。
  妈的,你们史家人是不说睾丸长在脑袋里,都是一见面就问老子愿不愿意换妻玩玩。我看郭芙已经气得要掀桌子了,不动声色的按住她的手说道:「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还让史公子见笑了。」我算看出来了,这个史嵩之在试探我,不是摸了我的底,又怎么会知道郭芙的身份?我倒是想看看他想把这出戏怎么演下去。
  老蒲那个阿拉伯鬼佬悄悄说了句:「少东家,这位杨公子也是今年参考的举子,这位杨夫人是襄阳郭大侠的爱女。」
  史嵩之倒是一惊,忙收敛了那副狂的样子,肃容作揖赔罪:「原来是郭大侠的千金,倒是史某孟浪了。在下见嫂夫人并未结发,所以才有此误会。不过嫂夫人美艳脱俗,赛过天仙,我看你家相公也是相貌英俊、一表人才,嫂夫人可要看得牢些,小心他在外引得狂蜂浪蝶啊,哈哈……」前边几句还算恭谨,越说越不像人话了。
  我心说:这小子半真半假的跟自己打游击,老子就是心理战的高手,又岂会被这点小把戏激怒。不过,居然当着老子的面勾引老子的老婆起来了!虽说我知道有换妾玩这一传统节目,不过我杨过一般不去调戏有夫之妇,破坏别人家庭,没想到今天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倒是郭芙给那史嵩之说中了心事,哼了一声,刚想张嘴反驳,但是现实是,家里的都快凑齐两桌麻将了,一个个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想到这,她不禁幽怨地瞥了我一眼:「大哥,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我也暗道一声晦气,我可不是个会委曲求全的人,你跟我好说好商量,咱们怎么都行,你想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别说你是史弥远的儿子,就是皇帝老儿,上天追你凌霄殿,下海追你水晶宫。想着,我就想站起来告辞。
  「其实今天为兄是想和贤弟谈谈莫别情,莫兄前程的问题的。」史嵩之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却感觉比那山洪倒泄还要汹涌。自己可以不怕,但是大哥家大业大,自己怎么也不能连累他和他的家族。临安城的豪商,即使身家万贯,也是人家官府砧板上的一块肥肉啊。官商勾结,无往不利,是真理。民不与官斗,也是真理。更何况士农工商,他莫三只是最末等的商人。
  「芙妹,你先回去吧,我和史衙内还有事详谈。」我面上一肃,对郭芙吩咐一声。
  郭芙知道我和莫三的交情没的说,就连她自己也拿莫三哥当亲人一般。她倒不担心对方对我不利,听我这么说,就说道:「嗯,晚上早点回来。」转身自己出了雅间。
  「贤伉俪还真是夫妻情深啊,真是羡煞旁人也。」史嵩之笑着说道。
  「现在没有外人了,史衙内有什么话就请当面指教。」我已经渐渐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我倒想那这个史嵩之来检验下移魂大法的效果。
  「呵呵,失礼失礼了,本衙内听说解元公还是武功高手,在江夏亲自在万军丛中生擒金宗完颜守绪,孟珙将军为你请功的奏折已经送到政事堂了。刚才是史某有眼无珠,唐突了嫂夫人,请贤弟赏个脸,我设宴赔罪。」
  不得不说,这个史嵩之确实是个极难缠的人物。天上一言,地下一句的,看似毫无章法,但是他一个个关键人物点出来,扣住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我从历史上知道史嵩之中进士后,力主经营襄阳第一线,花了十几年把襄阳城打造成当时世界上最固若金汤的堡垒。并预言,蒙古鞑子不可信,宋蒙早晚有一场灭国大战,与袁甫二人坚决执行「守江必守淮」的战略思想,为南宋在金国没了之后,还能跟蒙古鞑子硬抗四十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是个单纯的酒色之徒,是不可能在史弥远死后牢牢坐稳权相宝座近二十年的。
  我不怕史嵩之,但是对面摆出的筹码越多,自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人家已经道歉了,人家给了个台阶下,这时候再甩人家一记耳光,也是无补于事的,所以我还是决定——妥协。
  「我说改之贤弟,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拜如何?」史嵩之啃完手上的梨,顺手把核一抛说道。
  我笑道:「子由兄出身世家名门,我高攀不起吧?」
  「什么高攀不起?」史嵩之朝我笑道:「呵呵,贤弟莫不是担心,我对弟妹仍然不死心?」
  我心道:算你有自知之明,老子就是这样看你的:「不会不会,子由兄放荡不羁、乃性情中人。」
  「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你我一见如故,我们结拜兄弟,我就更不敢对嫂夫人有非分之想了。」史嵩之劝道。
  呵呵……就怕你心里想的,是朋友妻、不客气。你都说了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可是小弟已经有三位结义兄弟了,这事情我应该和他们商量下。」我心想你既然知道我和大哥还有二哥的关系,应该知道他们是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吧。
  「那有什么,我也有结拜弟兄,我大哥贾似道,二哥丁小全,我们就各论各的就好,你意下如何。」
  我听得不由一愣,这倒好,大奸臣成堆拜把子。
  「好了,别废话,喝酒!」我跟着众人干了一杯……
  我被人放倒了,或许更准确的说是被药放倒了,我没想到史嵩之这个贱人居然会给我下药。当我醒来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老子这次阴沟里翻了船了。
  「吱扭」有人从屋外进来,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是一间装饰很考究的厢房,进来的是一个丫鬟,年纪大概十七八,看到我醒来,低低的问了句:「杨公子,你醒了?」
  「嗯,敢问姑娘,这是什么处所?」
  「这里是楼外楼啊。」
  我有些愣了,还在楼外楼?屋外响起了史嵩之的声音:「贤弟,你醒了,兄弟我香案供品都置办好了,我们可以出来行礼了。」
  我脸色已经堪比黄莲了,心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还是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催眠了?
  「来来来!」史嵩之拉着我到了布置好的香案前,拉着我一起磕了三个头。
  我心说,等缓过劲来我就打死不承认,就说是被我迷药迷晕了,要不然让文老师知道了,那还了得……礼成庆典,金鼓齐鸣。史嵩之大喝一声:「请袁大家!」
  高台上飘来一群白衣女子,多是十六七八的妙龄丽色,只有当中的一名女子瞧不出年龄,那身段却如二十八九的风流少妇丰腴妖娆,只见她一头秀发也没盘着,丝缎般随意披着,正懒散地半卧在事先摆好的胡床上,上身一件湖丝马甲,只堪一握的雪白腰肢暴露在空气中,下着蜀锦襦裙,看着我,似笑非笑,用磁性的低沙嗓子唱着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我心中一惊,这不是我梦中出现过的那个女子?怎么会这样?
  她刚一开唱腔,就从胡床上直起腰肢,湖丝马甲细滑贴身,我分明看到了里面嫣红的两粒。扭着那恰似的水蛇腰、那令人瞪眼的丰翘肥臀,那雪白浑圆的,大挑起火辣艳舞来。顿时风情万种,连我都有点儿动心了。
  我心下大赞,真是媚骨天成的尤物,这大概就是念奴娇了。舞姿卓绝、艳冠群芳,雪白光洁的莲足也没穿鞋子,脚趾甲上凤仙花染成的红色,绚烂一片,白的白,红的红,很是吸引男人的眼球,她轻轻款动金莲,扭摆清唱到了我跟前,身子往前面倾了倾,长可及臀的秀发无声滑下,一股栀子花香幽幽传来。
  我发直了双眼,刚要摸一把凑过来的雪白的翘臀,这撩人的突然一转身,长发带起一阵香风,走到胡床边,拈指从果盘中拿了一把紫葡萄。一颗颗葡萄,轻轻塞进嫣红的樱唇,舌尖在食指上轻舔。一颗颗圆滚滚的紫葡萄,顺着她浑圆双峰之间的沟壑,丰腴的腰身和修长完美的玉腿,一直划到圆润洁白的脚边,我只要稍稍一伸手,就能够到。
  不知道怎么,我突然觉得很热,看着那撩人的修长的食指慢慢塞进口中,忍不住,使劲咽了一口口水。这的玉足好似对我产生了致命的诱惑,让我第一次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恋足的癖好。
  史嵩之见了我这么色,眼中笑意愈发深了,在胡床上直起腰,揉了揉鼻子,小声笑道:「莫非,贤弟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美艳妇人,哈,你这点倒是跟我爹很像啊。」顿了顿,想到史弥远跟当今太后那几乎人尽皆知的奸情,史嵩之又干笑两声,「此女姓袁,名洁洁。贤弟若是喜欢,今晚就要了她吧?」
  白送我一个美艳熟女啊,你有这么好?不会是给我设个套,又在打芙妹的主意吧?果然是宴无好宴啊!小子色心不死,还想玩交换啊,我暗叹可惜。
  还没等我搭腔,她突然一转身,扭动腰臀,窈窈又往史嵩之跟前走来,这种走路方式很奇怪,她每跨出一步,动作都特别的腻人,提跨、伸腿,然后落趾,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诱人了要死,这动作有些像是后世的模特猫步,但是她走起来,更加的流畅自如。
  我不知楼外楼那些老色鬼们都中意此女坐怀而乱的腰马功夫。两人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好像是袁洁洁在埋怨史嵩之要她陪我……
  袁洁洁好像拗不过史嵩之,扭腰走猫步来到我身边,慢慢弯腰身子往前倾,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我的鼻尖上,说话的时候眼眉尾梢轻动,给人眼角含春的一股子妩媚荡意:「好俊俏的杨公子,洁洁来晚了,也不知公子的夫人是如何的美貌,竟让大少这般念念不忘。」
  我第一个念头是:「她在调戏我。」第二个念头是:「听说魔教有什么天魔舞,最是勾人心魄。」第三个念头是:「她在激怒我。」
  湖丝马甲很宽松,袁洁洁弯冲腰,胸前白花花一片就在我眼皮子低下,连那两点的轮廓都依稀瞧见了那么一些。
  好白,好大,够挺!形状不错,估计有35D,快赶上初晴了,我心里面寻思,老实不客气地使劲大饱眼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听人说摩尼教有一种什么天魔销魂舞,最是会控制人心,今天看了袁姐姐的艳舞,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奇舞?」
  袁洁洁噗哧一笑,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腿上,粉腻的小手恰好压在了我的裤裆上,「想看天仙销魂舞?等下到奴家的闺房里来,奴家跳给你看,保杨公子一夜销魂。」
  「哈哈,兄弟可要怜香惜玉啊!」史嵩之这厮大袖一挥,搂着一众歌姬笑着走了。
  「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袁洁洁横了远去的史嵩之一眼,在我耳边吹了口气,腻声说道:「女人没追到之前,就是个宝,上过女人的身子,就像新买的衣服还新鲜两天,玩过几次腻了,就连一件衣服都不如了。」
  「袁姐姐如果不愿意,我这就回去好了,我媳妇还叫我回家吃饭呢。」我苦笑,只是说真的这么走了,我还是会后悔的。这就是明知道是陷阱也要一头栽进去,好厉害的阳谋。
  袁洁洁把珠圆玉润的藕臂往我脖子上一围,「噗哧。」袁洁洁笑了起来,宛如一朵绽放的栀子花:「你臊不臊啊?说的自己这么纯情,还不是怕你老婆吃亏啊,你以为大少真会打你老婆的主意?大少虽然好色,若真想得到你老婆,岂会用我交换,直接抢了,官府也不敢管。」
  我一想也是,虽然他史嵩之要是敢明抢,我就敢屠他满门,但是这不代表我不认可袁洁洁说的有道理。
  那妇人背朝着我,细细簌簌的脱衣声传来,三十不到的艳丽多姿,眼角略有一丝淡淡皱纹,更添几分妩媚风情。没一会儿功夫,妇人只剩了小衣,颈脖窝窝一片白绵绵地,她把被褥稍铺得整齐,垂头跪坐着,纱裙下那圆滚的肥臀更显突出。
  「不过我觉得你还不错,至少还知道护食,不肯拿自己的老婆出来交换。」
  说到这儿,袁洁洁深吸了一口气,情绪似乎安稳了些,眼睛余光偷偷窥着这古怪地客人,奇怪我为何还没过来。
  「我还是回去好了。」我脱下长衫,替她披在身上起身要走。
  「你一定是觉得,送上门的都嫌贱,觉得索然无味是吗?」袁洁洁的委屈终于都爆发了出来。
  我回头笑道:「随你怎么想吧。」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门。
  我也没跟史嵩之打招呼,自己偷偷跑了。没办法,跟这种人打交道太累,不得不说,今天的阴沟里翻船,对我打击太大。
  「哈哈……三哥,你说你被人下了迷药了?」
  我回到家里,把事情说了一遍,却引来了大家的一阵哄堂大笑。
  「那你衣服呢?不会是有女色狼趁你昏迷的时候给你剥走了吧?」张一氓笑道。
  「都别闹,说正经的呢。三娘,你知不知道西南武林有个黑木崖?」我问。
  「没听说啊。」三娘想了想答道。
  「五毒教呢?」
  「也没听说。」
  「张大哥久在川蜀,也没有听说过?」我又转过来问张一氓。
  「嗯……闻所未闻。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给迷晕了,你的衣服哪去了啊?」
  「呃……」我索性无视他:「没有转移到西南,那么他们的总部应该还在福建。」
  「夫君,你说的是魔教?」李初晴突然答话道。
  「嗯,初晴知道?」
  「嗯,知道一些,魔教就是摩尼教,是从西域传来的一种宗教组织,拜西洋神,组织的精神领袖称为白莲圣母,所以也称白莲教。」初晴缓缓说道。
  「嗯,大宋多次征剿魔教,水泊梁山义士征方腊,黄裳前辈也参与过对魔教的战斗。」我叹道。
  「那今天的事儿和这些有什么关系?」郭芙问道。
  「因为他们今天对我用美人计来,我问她:『你跳的这是天魔销魂舞吗?』
  她回答说:『你想看天仙销魂舞,就进我房来。』」
  「那你进去没有?」郭芙狠狠问道。
  「没,哎……这不是关键点,注意我说的是『魔』,他们自称是『仙』。这就很说明问题嘛。就像我们称他们为魔门,他们就自称自己为圣门。」
  「嗯,三哥说的对。没有一种势力不想要美化自己。」余玠说道。
  「你跟那个女的都做了什么?」郭芙问道。
  「没什么,她跳舞来引诱我,我立场这么坚定,没有被她引诱,我走的时候看她穿的少,就把我的外套给她披上了,这完全是礼节性的……」我自己说着说着脸色就变了,我无意中照前世绅士的作法,但是在宋朝这是很不可理解的,似乎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果然,众女的眼神都开始凶恶起来,一场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中。
  余玠和张一氓、陈青芝似乎预感到了暴风雨将要来临,赶紧避开风暴中心,余玠一边跑,一边宣着道号保佑我自求多福。
  三个人只听见背后我凄厉的独白:「我真没有……喂!你们听我说啊,我真就下意识的把衣服替她盖上的……喂……」
  我觉得新的一年来,真的是诸事不顺,在考虑要不要到青龙观烧烧香,或是灵隐寺去拜拜佛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到哪屋叫门都给送闭门羹吃,我百无聊赖的在书房翻着书,心想只好自己在书房里将就一晚了。
  「咯咯咯……」窗外传来一阵轻笑。
  「进来吧,姑奶奶。是不是还穿的那么少,别冻着。」我听出来是袁洁洁的声音。
  一个娇柔的身影推门进来道:「呵呵,耳力还不错。」
  我看她一身夜行短打,衣服非常贴身,将她凹凸玲珑的曲线尽显出来。
  「咳,你怎么来了?」
  「我来还你的衣服,顺便来看看你的妻子是不是比我美,都舍不得拿来换。
  怎么,不请我坐下吗?」袁洁洁笑道。
  「那你现在有什么评价?」我笑着问道。
  「评价就是,原来你是个大大的坏蛋……人家原来还有那么一丝感动,觉得你满有情意的……可是,没想到你也是那么花心。」袁洁洁也不客气的跨坐到我身上,低声的在我耳边呢喃道。
  「我虽不专情,但是我……哎哟喂……」我这一声喊,是因为袁洁洁的贝齿狠狠咬在了我肩膀上,把我疼得龇牙咧嘴:「好汉动手,娘们动口,你咬人干什么?」
  袁洁洁笑靥如花的道:「我本来就是娘们,怎么?不服你也咬我啊。」
  咬她?拜托,这是在自己家,她来一嗓子,大家过来围观,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姐姐,我错了,你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好不好?」
  「咯咯咯……不逗你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袁洁洁忽然正色说道。
  「何以见得?」我问道。
  「你很温柔,很尊重你的妻妾们,如果她们生你的气了,你也不会怪她们,更不会强迫她们做不喜欢的事情……」
  我黯然,袁洁洁或许真的挺可怜的,为了男人的面子做违心的事。
  「还有你的长袍,你给我盖在身上的时候,我觉得出奇的温暖。虽然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但是,谢谢你。」
  我笑道:「不客气。」
  袁洁洁眼中,我的笑容是那么灿烂,那么阳光。她忍不住轻轻靠在我的怀里说道:「哎……可惜,我没有早点遇到你。」
  我也叹道:「可惜我们的立场不同。你是明教的人吧?」
  袁洁洁抬起头来道:「我们圣教和你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吧?」
  我叹道:「我的很多长辈都跟明教战斗过。」
  「那现在呢?」
  「随你怎么想吧。」
  「讨厌,又是这句话。」袁洁洁神情一变,脱离了我的怀抱站了起来。
  「能告诉我你的上司是谁?史嵩之?还是大胡子蒲开宗?」我问道。
  袁洁洁摇摇头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我说出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她眼里没有一丝波动,让我看不出端倪:「你走吧。」
  袁洁洁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袁洁洁。
  「还有什么事?」
  「这件衣服帮我拿走吧,不然等天亮了,我没法解释。」我指着自己手边书案上摆放整齐的那套长衫说道。
  袁洁洁展颜一笑,走到我身边将衣服揽在怀中,然后冷不丁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再见!」然后飘然而去。
  我心说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三娘、郭芙、李初晴、程瑛和陆无双甚至还有洪凌波、余玠和张一氓也站在门外,显然是被袁洁洁惊动的。
  「好亲热啊……」郭芙首先发难道……这种时候,大家大多是以郭芙和李初晴马首是瞻。
  「是她亲我,我一动没动,真的。」我辩解道。
  「是一动没动,她坐你怀里的时候,你也一动没动。」李初晴也不爽的埋怨道。
  「我那叫坐怀不乱。」
  「切,你是知道我们在外面盯着,所以才不敢乱的。刚才那个妖精不是说了嘛,虽然不知道你脱衣服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很温柔。」无双也质问道。
  「那不至少也澄清了我确实是和她没什么,只是把衣服替她遮上了嘛。」
  「哼……」
  我看她们火气似乎小了点,于是趁热打铁说道:「我不就是为了套出一些关于明教的资料嘛,史嵩之明显是跟明教够瓜葛的,很难说奸相史弥远,还有他说的他的把兄弟,贾似道和丁小全,可能都是他们明教在朝中的关系网。」
  我看到众女都开始听进去我的话了,于是接着分析道:「史弥远不用说了,这贾似道我听闻他的官誉很差,但是在军界颇有声望,而丁小全乃是丁大全的儿子……勾画出来的如此狰狞的面孔,是否已经足以证明明教图谋非小?」
  众人肃然,余玠脸色已经变得无比难看起来:「三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预计,此次科举你、我都会高中,而且你我都会被外放,所以我们只需要平常心处理即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激化对方对我们的防范之心,毕竟,从现在看来,我们还没有正面的冲突,还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嗯……」在场的每个人都严肃的点了点头。
  「好了,今晚的话题到此打住,谁也别和外人提起,大家都回去睡吧。」我看大家心情有些压抑,说了一句道。
  我终于混水摸鱼,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当霜园再次寂静下来,许久之后,一只信鸽飞了出来,向西而去……我从窗口移开,扭头对三娘和初晴说道:「看见了吧?府里有内奸。所以我说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引得对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这也是我不敢给师傅写信的原因。明天别忘了偷偷跟芙儿说一声,我怕她太勤快。」
  「嗯。」三娘答应了一声。
  我从怀里取出龟兹短匕塞到三娘手中:「保护好林林。」
  三娘点点头。
  「老公,他们为什么会盯上你?」初晴忍不住问道。
  我自信的笑道:「因为你老公太出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