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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12/07 08:56 / 4811 / 40
【小说】碧雪寒霜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8 01:14:10

第八章 金蝉脱壳
  第二日,唐芷柔等人再次拜会张先,探听京城内关于赵晟的消息。不过,除了得知夏皇立储未果之外,并无太多有价值的传闻。
  返回路上,唐芷柔一路默默无语,若有所思。杨傲天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心中充满焦虑。
  时间紧迫,北金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南侵。杨傲天、云凌雪与唐芷柔三人不敢耽搁,当日午时便告别众人,启程前往蓟州。
  三人快马如飞,两日后已到达蓟州疆界。杨傲天抬头远望,只见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站满金兵,大门虽然开放,但几乎看不到人出入,方圆数里一片萧杀的景象。
  唐芷柔转身与二人道别:「傲天哥哥,云姐姐,你们就到此为止吧。小妹进城之后会见机行事的。」
  杨傲天凝视着少女,心中又很多话,但最后只说了一句:「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回来。」
  「驾!」唐芷柔打马奔向城墙,一路未再回头。
  「什么人?」看守士兵看到唐芷柔,手中执枪拦住她的去路。一位士兵喝道:「下马。你的通行令牌呢?」
  唐芷柔道:「我没有令牌。请禀告你们长官,就说江南慕容家来人,求见慕容公子。」
  那士兵色打量了她一眼,大声道:「在这等着。」然后一溜小跑返回城内。
  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一位北金官员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出城门,对唐芷柔抱拳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因何要见慕容公子?」唐芷柔道:「小女姓唐,受慕容家主之托,前来探望公子,另有慕容家族要务与公子相商。」
  那男子盯着她看了几眼,道:「唐姑娘来得正巧,本官刚巡视完城防,正要去见慕容公子,就由老夫带你前去吧。」
  唐芷柔仔细打量眼前之人,见他气度不凡,口中的中原话丝毫不带异族口音,用词精准,绝非寻常之人。在他脸上看不到多余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眸微微闪烁,不知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少女施礼道:「那就多谢了,不知小女该如何称呼大人?」那人面无表情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唐芷柔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形,但心中还是微微不安,担心与慕容隆见面时露出马脚。一切都是赌博,她只能赌慕容隆对她贼心不死,不会当面揭露真相。当然,如果事情脱离掌控,她还有相应对策,只是效果就大打折扣。
  二人来到慕容隆府前,看守见到来人急忙进府禀报。片刻之后,慕容隆匆匆前来相迎,当他看到唐芷柔,不禁大吃一惊。
  「慕容公子,奴婢总算见到你了。这些天,家主一直担心公子……」她还未说完,那中年男子打断她的话,对慕容隆道:「慕容公子,这位姑娘你可认识,怎么称呼?」
  慕容隆鞠躬道:「当然,这位姑娘姓唐,名作芷柔。」「哦,这位姑娘在慕容家是何身份?」
  「她是在下侍女。」
  那中年男子转头看了唐芷柔一眼,暧昧地笑道:「江南真是人杰地灵,连个侍女都如此灵秀,即使与慕容夫人比,也相差无几呢。」唐芷柔脸微微一红,施礼道:「小女哪里敢于宫姐姐相比。」她不提慕容夫人,而是用了宫姐姐这一称呼,显得她与慕容夫人熟识,并且情同姐妹。这种关系在大户人家并不少见。
  那男子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打扰了。」临行前,他对唐芷柔道:
  「对了,本官还未告知姑娘我的名字。我见姑娘灵气迫人,不知可否愿意猜一猜本官是谁?」
  唐芷柔早已通过他的衣着打扮、谈吐举止、有资格巡视城防、慕容隆的态度猜到他的身份。她在心中权衡片刻,回道:「如果小女没猜错的话,大人应该就是北金军师,耶律大人。」
  那人眼光闪烁,大笑道:「看来我没看错人,姑娘真是聪慧过人,慕容公子有你这样的侍女,真是人生幸事。」他没有继续追问唐芷柔如何猜到,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容转身离去。
  待耶律休哥走后,慕容隆将她带进内室,冷冷道:「唐姑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我慕容家族之人,若我当未反应过来,或者故意说破,姑娘怕是会丢了性命。」
  唐芷柔微笑道:「小女相信公子的智慧,也知公子不舍得出卖我。否则我哪有胆量前来。」
  慕容隆心中一荡,暗想姑娘如此暧昧,是要色诱我吗?不过他了解唐芷柔的秉性,随即正色道:「那好,你告诉我,来此究竟有何目的?」「来帮你啊,还有宫姐姐。」
  「帮我?怎么帮,你都知道些什么?」
  「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些。我知道慕容公子是大燕后裔,此生最大的志向就是恢复燕国,重现祖辈辉煌。我还知道,慕容家族与北金达成约定,共同瓜分大夏江山。待北金出兵,慕容家就会在南方起事,中原将一片大乱。」慕容隆面色发白,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姑娘是从哪里得知这些消息?」
  「如果说,这些都是小女推测,公子可愿相信?」「如果是别人说的,我自然不信,不过这话出自唐姑娘之口,本人不得不信。可否告诉我,你是如何推测的?」
  「早在盛都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你还记得曾对我说过的话吗?」慕容隆眉头紧皱,道:「不知是哪一句?」
  「那日你对我示好时曾说有些事情暂时不方便相告,不过一旦实现,会给我无上的荣光,这些是他人无法相比的。」唐芷柔停顿片刻,接着道:「我当时并未在意,但之后仔细琢磨,终于明白这无上的荣光意味着什么。想起慕容家族当时种种表现,我猜到公子可能是大燕皇族的后裔。那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慕容公子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复国大业,再造燕国。」「就因为一句无上的荣光,姑娘就想到这么多?」慕容隆盯着少女清秀无暇的面容,心中却有丝丝恐惧。
  「那么当前的局势也就很清楚了,慕容公子身在北金,虽无法离开,但颇受礼遇,这说明慕容家族和北金已有协定,当会共同出兵讨伐夏国,而公子就是慕容家族在北金的人质。」
  「没错,姑娘的推测如同亲眼所见,毫无差错。但是,还请说明真正来意,不要把我当做傻子。我知道姑娘和云凌雪、杨傲天混在一起,但就凭你们根本无法阻止夏国的灭亡,最好放下幻想,与我们合作。」唐芷柔微笑道:「我这次前来,就是想要与公子合作。」「是吗?我只记得姑娘当初对我不屑一顾。还有,我慕容家曾得罪过杨公子,姑娘也会不再计较?」
  「此一时,彼一时也。依我看来,大夏覆灭已成定局,本姑娘自然也需要找一个值得信赖的靠山。一旦江南战事开启,唐门在慕容家族的庇护下,才能免遭祸事。」
  「放过唐门当然很容易,只是我现在很难相信姑娘的诚意。如果你不肯说实话,本公子也帮不了你。」
  唐芷柔叹了口气,道:「慕容公子确实聪明,小女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做最后的决定,在慕容家族和三皇子间选一个值得辅佐的明主。」「你终于肯说实话了。」慕容隆眼神一亮:「就凭姑娘,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救赵晟出去,何况他出去对我慕容家是巨大的威胁,我怎么可能帮你?」「公子就只有这样的心胸吗?为何不能让小女心悦诚服,在二人中选择公子。」
  慕容隆冷冷一笑:「这些花言巧语对我无任何作用。再说我只是一个人质,就算想帮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只要想办法让我见到三皇子就可以了。如果小妹无法救他出去,或者赵晟无法承担重任,我愿意全力辅佐公子,成就一番大业。无论如何,那无上的荣光总是很吸引人的。」
  慕容隆眼神狂闪,沉声道:「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愿意辅佐我,那杨傲天呢,姑娘真的能放得下?」
  唐芷柔眼光微暗,轻声道:「其实我早已放下了。在盛都的时候,三皇子曾许诺,若他能继承皇位,愿立我为皇后。这样的诱惑小妹无法抵抗。只是,他现在身陷囹圄,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姑娘既然这道大夏覆灭是迟早的事情,何必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如果我慕容家能成功复国,我愿立你为太子妃。等我坐上帝位,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立我为后?公子在说笑吧。你将慕容夫人放在哪里?」「不是玩笑,宫妃羽生性淡薄,不适合做皇后,对我复国大业也难有助力。
  我这样做并非薄情寡义,而是为了大燕江山,姑娘应当可以理解。」他想起宫妃羽失身的事实,心里阵阵酸楚。
  唐芷柔眸光一亮,低声道:「公子以江山为重,当可成就霸业。只是赵晟那边,还请公子帮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我做决定前,还是希望能见他一面。若我只是贪图富贵,无情无义之人,公子就真的放心接纳我吗?小女要求不高,你只要想办法安排我见到赵晟即可。如果旁人问起来,就说我是三皇子的婢女就好。」
  慕容隆沉思片刻道:「好的,我会尽力。只是在我帮助姑娘之后,希望你能让我安心,不再对你起疑。」
  「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在见过赵晟后,我要你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姑娘的诚意。」
  唐芷柔脸色泛红,手捻着衣角,咬牙道:「好吧,就听公子的。」看到女子羞涩的神情,慕容隆心神激荡,但心中依然充满警惕。他了解唐芷柔的智慧,不敢相信如此容易就将她搞到手。不过,他仔细盘算一番,想象不出眼前女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对了,今日带我前来的耶律休哥你可了解,是个什么样的人?」唐芷柔问道。
  「他是北金军师,生性狡诈多疑,心机深不可测,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人。
  并且此人绝非浪得虚名,对大局掌控游刃有余,时常有惊人计谋。」唐芷柔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小女想知道,一旦大夏陷落,慕容复国成功,之后如何与北金相处,是要臣服,做他们的傀儡吗?」「当然不会,不过现在慕容家的势力薄弱,还要依仗金人。等大燕足够强大,我们定会收服失地,成就一番霸业。」
  「好,公子好气魄,小妹没有看错人。」唐芷柔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接着道:「那我就等着这一天早日到来。现在,可否让我见一见夫人。」「当然可以,不过姑娘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泄露了我们的秘密,本公子的承诺全部作废。」
  二人接着谈论片刻,慕容隆带她去见宫妃羽。在北金营地看到故人,宫妃羽激动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容隆坐了会儿,起身离去,让两位女子慢慢叙旧。
  听完宫妃羽前往北金的经历,唐芷柔低头不语,心中好似明镜一般,只是时机未到,还不敢对她说出实情。不过在话语间,她还是做了暗示,但愿宫妃羽能够突然醒悟。
  第二日一早,慕容隆刚刚梳洗完毕,守卫上前传话道:「耶律军师和凌玄宇大人请公子到府衙相见,有要事商谈。」
  走在路上,慕容隆已隐隐明白对方用意,心中苦恼不已。他左思右想,依旧不敢相信唐芷柔的诚意,估计她还是想利用自己接触赵晟,或许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想到最后,他嘴角露出冷笑,暗道:「唐芷柔,这是在北金。就算你有天大的智慧也逃不出我的掌心。等占有了你的身体,我倒想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刚一走入府衙,凌玄宇已迎了上来,微笑道:「慕容公子好福气,听说又有一位绝色美人前来探望,不知何时给我们引荐引荐。」耶律休哥道:「公子请进,我北金已做好准备,不日就将南下。在出兵前,我们还要看看公子的诚意。」
  「我父早已托人带话,会配合你们起事,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哈哈哈。」凌玄宇发出一阵狂笑:「公子真不明白吗?当日我们提出了过分要求,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唐突。不过,这次来的只是一个婢女,公子不会不舍得吧?」
  「不行。」慕容隆怒道:「这位唐姑娘是我心爱之人,岂容他人染指。」凌玄宇脸色一沉:「慕容公子,你有些不识抬举了。若再敢拒绝,两位美人都逃不过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慕容隆额上冒出冷汗,低头沉思不语,心中几个念头在不停交战。宫妃羽固然与自己两情相悦,可是她失身给一个江湖喽啰,还一直隐瞒真相,将来已不可能成为皇妃。而得到唐姑娘,必然可帮助到自己的复国大业,如果必须舍弃一个,那宁愿选择放弃阿羽。
  见他沉吟不语,凌玄宇喝道:「怎么?公子是要与我们翻脸吗?」慕容隆咬了咬牙,道:「好吧,我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耶律休哥道:「什么条件?」
  「其实那位唐姑娘不是我的侍女,而是大夏三皇子的女人。她来此的目的是要见赵晟。我的条件是,我可以放弃夫人,但你们必须帮我得到这位唐姑娘。」耶律休哥和凌玄宇对望一眼,忍不住大笑出声。凌玄宇道:「竟然有此等事情,真是不可思议。你是怎么认识唐姑娘的?」「本人在盛都时,承蒙三皇子照顾,在那时认识的唐姑娘。我对她一见倾心,只是她心中只有赵晟,对我从不理睬。这次,她冒险前来,想通过我与赵晟私会。」慕容隆小心地编造谎言,他知道绝不能说出唐芷柔的真实身份,否则一切都将落空。
  耶律休哥捻了捻胡须,叹道:「还有这样的痴情女子,真是难得。你要我们怎么帮你?」
  「给我制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到时不怕她不从。至于夫人那边,我也会给你们创造机会,只要不露出破绽,让她怀疑到我就好。」凌玄宇好奇道:「这位唐姑娘是什么人物,竟能令公子放弃结发妻子,难道会比慕容夫人还美?」
  耶律休哥道:「要说美貌,慕容夫人仙子般的容颜还是稍胜半筹。不过,那唐姑娘身上自有股灵气,着实令人着迷。要是本官来选,怕是与慕容公子口味相同。」
  「本人倒是更喜欢夫人那样的冷艳仙子,慕容公子,你可不许反悔。」凌玄宇眼中精光四射,面上露出淫淫的笑容。
  慕容隆转过头去,心口撕裂般剧痛,双手紧握着阵阵发抖。耶律休哥眼珠一转,笑道:「慕容公子,你的要求很简单。唐姑娘不是要见赵晟嘛,你就想办法安排,给他们独处的机会,让她领你的情。等唐姑娘出来,我就派人当着三皇子的面凌辱她,你在紧要关头赶到,救她脱离虎口,到时人就是你的了。」「好,一言为定。」
  送走慕容隆后,凌玄宇对耶律休哥道:「哈哈,老夫今日太开心了。有慕容夫人这样的绝佳鼎炉,本人的修为定能有所突破。关键是那慕容夫人真是太诱人了,就算损失点功力都不枉此生。军师似乎更中意那位唐姑娘,可惜要便宜慕容隆那厮了。」
  耶律休哥微笑道:「未必,那唐姑娘冰雪聪明,本官只要稍稍露出些破绽,她就应该明白是慕容隆做的手脚。到时慕容公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唐姑娘还是逃不出我的掌握。」
  「哈哈哈,军师英明。」
  「祭司大人,我现在对这唐姑娘越来越有兴趣了。你猜,她来蓟州目的是什么?莫非只是一片痴心,要来陪着三皇子?」
  「也有可能,痴情女子总是有的。」
  耶律休哥摇头道:「看来本官需要提前见一见她,看看这位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慕容隆走后,唐芷柔赶到宫妃羽房间,满面严肃地说道:「妃羽姐姐,小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宫妃羽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事情?」
  「请姐姐尽快逃离,这里非常危险。」
  「我知道,但很难找到机会。尤其是我的夫君,一直有人盯着,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唐芷柔摇了摇头:「危险的只是姐姐,慕容隆在这里过得很好,不会有人动他。」
  宫妃羽心内一凛,她早有种不祥的感觉,只是不敢深入去想,更不敢真正面对。
  「妹妹可以告诉你,慕容家族早就与北金达成约定,共同出兵瓜分大夏。慕容隆只是北金要挟慕容家族的人质。姐姐想过没有,所谓赎金都是骗局,只是为了让你前往北金。否则,天魔教怎么会知晓你的身份,提前探到你的踪迹,并派人截杀。其实,这一切慕容公子早就知道,为了复国大业,他早已抛下一切,即使牺牲姐姐也在所不惜。」
  「不,这怎么可能?」宫妃羽背脊发冷,努力想驳斥她的说法,但却找不到理由。只有这样,之前发生的一切才顺理成章。
  「你不相信妹妹吗?」唐芷柔问道。她明白宫妃羽很难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我……我不知道。也许你是对的,可我该怎么办。」「务必在北金起兵前出逃,这是最后期限,否则就来不及了。」宫妃羽盯着她道:「那小唐妹妹为何来此,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三皇子赵晟,昨天我已把这个想法透露给慕容公子,希望他能帮我。」
  「妹妹好糊涂,你既然看清他的面目,怎么还会请他帮忙?」「姐姐不必多想,我故意告诉他,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今天耶律休哥请他议事,估计就和小妹有关。我想这时慕容公子怕是已经把我出卖了。他为人谨慎,不会相信我的说辞。」
  宫妃羽大惊:「小唐妹妹,你的处境太危险了。以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救出赵晟,不要把自己陷在这里。」
  唐芷柔面无表情,道:「小妹已经抛下生死,不管如何也要尝试一次。」「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姐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还有,不要露出声色。这些天,你要紧紧看住慕容隆,不要给他单独行动的机会。」
  ……
  在唐芷柔三人离开之后,新搬进的府邸显得异常冷清。在午膳时,穆青问道:「云姐姐和杨哥哥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们来吃饭?」云绮霜道:「他们去蓟州北金营地了。对了,说不定这次会带宫姐姐一起回来。」
  「他们去北金了,那不是很危险吗?宫姐姐也在那里?」「小鬼头,你的云姐姐和傲天哥哥可厉害了,北金那些人伤不到他们。」穆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心不在焉地扒着碗中的饭菜。
  大名府内,张先面色凛然,召开将士紧急议事。未过多久,一支两万人的大军悄悄出城,缓缓奔向盛都。不过,他们的行动很快就被北金斥候探到,由人快马加鞭报给拓跋望。
  当日酉时,云绮霜到穆青房间喊他用餐,却发现屋内空空,小家伙已不知去向……
  离开蓟州府衙,慕容隆阴着脸返回住处。唐芷柔上前问道:「慕容公子,他们找你有什么要事?」
  慕容隆道:「无甚大事,不过是商议南下兵马的部署。我跟耶律军师说,我在盛都时曾受过赵晟恩惠,因此想去探望。如能得到恩准,我会带你一起前往。」
  「那耶律休哥怎么回复的?」
  「他说需要请示拓跋将军,让我等候消息。」
  唐芷柔面带愁容,叹息道:「多谢公子,也不知要等多久。」慕容隆心内冷笑,嘴上却道:「姑娘不必着急,我想不会耽搁很久。」正当他们谈话时,守卫来报:「唐姑娘,耶律大人请您前往军师府。」听到耶律休哥要单独与唐芷柔见面,慕容隆有些慌神,急忙道:「那我陪唐姑娘一同前往。」
  守卫回道:「公子请留步,耶律军师吩咐,仅会见唐姑娘一人。」唐芷柔转头对慕容隆道:「公子放心,小女自有分寸。我是慕容家的人,想来他们也不会对我怎样。」
  慕容隆斟酌再三,也想不清耶律休哥有什么目的,只得抱拳相送:「唐姑娘小心行事,我等你回来。」
  在守卫带领下,唐芷柔来到军师府邸。耶律休哥寒暄几句,带她进入大厅。
  宾主落座之后,耶律休哥道:「我与唐姑娘一见如故,今日请你来,就是随便聊聊。」
  「小女不胜荣幸。」唐芷柔起身施礼,面上波澜不惊。
  耶律休哥微笑着问道:「你跟随慕容公子有多久了?」「小女十五岁时跟着公子,已有三年多了。」
  「你可认识大夏三皇子赵晟?」
  唐芷柔眼眸微微闪动,小心翼翼地答道:「在盛都时,三皇子曾想招揽我们公子,那时与他多有交往。」
  少女此时心惊肉跳,仔细分析耶律休哥的话,心中明白慕容隆已经将她出卖。但北金并未对自己动手,说明慕容隆应该将她说成是赵晟的人,而未揭穿她抗击金军的身份。耶律休哥为何独自召自己,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既然这样问,就是在暗示慕容隆出卖自己的事实,莫非他们之间也在互相算计。
  看着耶律休哥眼中偶尔露出的猥琐神情,唐芷柔似乎明白了他的丑恶想法。
  只是,在没有说破之前,戏还要演下去。
  她正在思虑如何应对,就听耶律休哥问道:「你觉得赵晟为人如何?」「三皇子为人亲和,一身正气,是个很好的人。」唐芷柔答道。
  耶律休哥道:「现在赵晟就在蓟州,姑娘若是想见他,本官可以为你安排。」
  唐芷柔脸色微变,急忙低头,压住狂乱的心情。一息之后,她抬起头,面色恢复平静。少女迟疑道:「多谢军师,只是小女不敢做主,需要先禀告我家公子。」
  「哦,姑娘有何顾虑?是担心慕容公子吃醋?」「这……小女不能坏了慕容家的规矩。」
  耶律休哥一直盯着她的脸颊,少女从略带惊慌到恢复镇静的整个过程都没逃出他的双眼。「毕竟只是个姑娘,能掩饰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想骗过本官,你还差得远呢。」他暗暗得意,感到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站起身道:「那好吧,看来姑娘对那赵晟并不在意,那么不见也罢。」「不!」唐芷柔也跟着起身,脸色微红,小声说道:「其实……其实小女确实想见三皇子,毕竟他对我们有知遇之恩。我只是担心慕容公子,怕他多想。」「哈哈哈,姑娘不必担心。本官为你安排,不会让慕容公子知情的。」「那就多谢军师了。」唐芷柔躬身谢礼。
  耶律休哥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派人带去前去探望。」他一挥手,叫来两位侍从,令二人带着少女前往软禁赵晟的住处。
  在唐芷柔离开后,凌玄宇从内室走出,笑道:「军师眼光不错,这唐姑娘与慕容夫人果然各有千秋。」
  「还要麻烦祭司大人,请您监视唐姑娘和赵晟,看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哗」的一声,看守打开赵晟门前的铁索,对她道:「军师说,给你半个时辰,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听到门响,赵晟抬起头,当他看到少女,惊得大声喊道:「唐姑娘,你……」
  唐芷柔飞步扑向赵晟,一头扎进他的怀抱,哭泣道:「三殿下,奴婢总算见到你了。」她双手搂着男子后背,轻轻捏了一把,秀目盯着他连连眨眼。
  赵晟满头雾水,但是机警地闭上嘴,眼望着少女,等她继续说话。唐芷柔背对着大门,仅仅用唇语说了几遍:「我来救你。」赵晟仔细分辨她的唇型,终于明白她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
  少女挣出他的怀抱,走到门前,透过缝隙仔细观望,见看守都远远退到后边,才再次回到赵晟身前。她搂着男子哭泣道:「殿下受苦了,柔儿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身边弥漫着少女的香气,赵晟感到自己周身燥热,脸也跟着有些发红。他心中暗骂自己,人家姑娘冒着风险前来相救,你竟然会心生旖念。
  他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一下心情,对少女道:「柔儿,这里太危险,你怎么来了?」
  唐芷柔道:「我必须来,否则……」她压低声音,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语音道:「否则殿下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在殿下出使北金的第二天,圣上竟然当着朝臣的面要让位给太子,多亏丞相等人据理力争,才没有让太子得逞。」赵晟怒道:「父皇一向偏爱太子,我也没想跟他争。只是,非要在我出使在外时让位吗?」
  唐芷柔道:「不是殿下争与不争的问题,而是大夏已经没有你的活路。殿下的一位死士从太子府打探到消息,皇帝圣意已决,很快将再次让位给太子。太子那边已经做好登基准备,为了防止意外,一旦殿下返回,就会被当做叛贼,当众斩杀。」
  「岂有此理。我赵晟为了大夏朝披肝沥胆,舍生忘死,却换来这个下场。」赵晟气得满脸通红,接着叹气道:「哎,我现在被囚在北金,与死了又有何区别,倒是省得他们动手了。」
  「殿下不必灰心,朝中有不少将士的心还是在您这边。他们已经暗中结盟,只要殿下能顺利返回,就会起兵造反,拥立你为新皇,把太子赶下皇位。」赵晟摇了摇头:「没用的,北金是不会放我回去的。」「也未必,殿下只要答应他们的全部条件,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非要扣留殿下。」
  「柔儿,你想得太简单了。北金根本无意和谈,无论我是否答应,他们都不会放过我。再说,就算父皇不公,我也不能做大夏的罪人。」赵晟叹了口气:「即使我能返回盛都,与太子对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禁军不在我的手中。」
  「可拥立你的将领都是身经百战的名将,他们推算过,就算太子反应及时,也会是势均力敌之势。还有,大名府守将张先也支持殿下,会派兵支援。殿下,放手一搏总比束手就擒好吧。至于这叛国的罪名,根本不必理会。无论你是否答应,北金都会南侵的。做一时英雄很容易,难的是,为了天下黎民忍辱负重地活着。」
  「我知道,可最关键的是如何从这里逃离?」
  唐芷柔面色愁苦,轻声道:「殿下,你觉得柔儿美吗?」赵晟一愣,答道:「当然,我们柔儿最美了。」「总之先答应他们,如果北金依然不愿放人,柔儿愿与他们谈一个条件……」
  「什么,你要献身给这帮蛮夷?」赵晟满脸惊恐,声音突然放大。
  唐芷柔泪眼婆娑,抽泣道:「柔儿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要殿下能顺利回京,我就了却残生,绝不多活一天。如果这样都无法救殿下出去,柔儿愿此生相伴,殿下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她说完话,眼睛直视着男子。赵晟大声道:「绝不可以,如果没有你,我要皇位何用。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我宁可永远被困在这里。」唐芷柔面上露出微笑,暗道:「你能这样说,还算有良心,不枉我冒死相救。」
  二人正在悄悄私语,守卫敲门道:「唐姑娘,时间到了。」唐芷柔依依不舍起身,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默契。
  军师府内,凌玄宇匆匆赶到,对耶律休哥大声道:「军师猜得不错,这唐姑娘身上果然有大秘密。他们在屋内窃窃私语,以为旁人听不见,还好老夫内功深湛,勉强能听清楚。」
  他把偷听到的内容尽数道来,耶律休哥微笑着聆听,忽然面色凝重,对凌玄宇道:「走,我们这就去拜见拓跋将军。」
  拓跋望听完二人所诉,询问道:「军师,你有何看法。」耶律休哥道:「在下以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就顺着赵晟的意思,在他签订和约后放他回去,让他与太子相斗,我们正好坐收渔利。我北金野战天下无敌,但苦于攻城乏术,无论盛都还是龙城,都未能拿下。如果盛都大乱,到时夏国军心不稳,我们就能一举攻克京城。到那时,殿下就是未来的大汗。」
  拓跋望微笑道:「不错,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只是,那唐姑娘的话有几分可信,会不会是个圈套?」
  耶律休哥沉思片刻,道:「应该不会。理由有三:其一,赵晟侍女这一身份是可信的。唐姑娘来到北金,原打算利用与慕容隆的关系与赵晟见面,并未想让我们知情。谁知慕容隆为了得到她将她出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妻子。从这些可以看出,慕容隆的话不会有假,她一定是赵晟的女人。
  其二,若她的身份可信,那么再来看她的话是否有假。首先,她不会预料到我会安排她与赵晟见面,更不会想到我们能探到她的谈话内容。她与赵晟言谈时声音极小,亏了我们有祭司大人,才能了解谈话内容。因此,她会以为说的话无人知晓,更没有意图蒙骗我们的可能。
  最后,她想到的色诱之法合情合理,赵晟是否为质并不重要,不会影响我们南下的大局。还有,她提到的夏国皇帝退位之事,我们安插在他们朝堂的密探早已传过密折,所诉情形与她的讲述基本一致。
  从以上几个方面来看,她透漏的消息应该属实。」拓跋望道:「对了,今日得到消息,大名府军队异动,有两万多人马出城,直奔盛都,与这唐姑娘所说的倒也吻合。」
  耶律休哥微微一笑:「这就对上了。唐姑娘不过一个侍女,哪里有能力调动张先的军队。若说这一切都在她算计之中,只是为了迷惑我们,那她就不是人,简直就是妖了。这姑娘虽说聪慧,也不过比常人略强些而已。」凌玄宇叹了口气:「这么美丽的女子就这样放走了,真是太可惜了。你说那赵晟真的会为一个女子连皇位都不顾了吗?」耶律休哥笑道:「不过一个女子,不能因为她误了大事。祭司要是真的不甘心,本军师倒有一策,你可以带人扮做流寇,在他们回京必经之路上伏击,趁机抢回唐姑娘。我倒不信,这赵晟还能再回来,连皇位都不争了。」
  「哈哈哈,军师妙计,那我就先去安排了。」
  耶律休哥道:「好,不过这事不要让慕容隆知晓。我担心他会坏我们大事。」
  与赵晟见面后,唐芷柔在守卫的看护下返回慕容隆住所。慕容隆私下问道:
  「今日耶律休哥找你谈了什么,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害得我一直在担心。」「耶律休哥好像在怀疑我的身份,一直在试探。不过我一口咬定是公子的侍女,他应该并未发现破绽。」
  慕容隆吐了口气:「那就好。你耐心等两天,我再去催促一下。」次日清晨,赵晟一早就用力拍打大门,大声喊道:「带我去见拓跋将军,我有要事跟他谈。」
  士卒早就接到命令,直接将他带到府衙。拓跋望冷声道:「三皇子,你在房间大呼小叫,到底有什么事情要与本将军谈。」「我……」赵晟咬着牙说道:「我愿意答应你们的全部条件。」耶律休哥笑道:「哦,殿下怎么想通了,我还以为三皇子要做一个视死如归的英雄。」
  赵晟面带羞色,低头道:「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女人陪我受苦。本使只有一个条件,让我带唐姑娘一起回去。否则,我宁愿死在这里。」「哈哈哈。」拓跋望仰天长笑:「没想到,三殿下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真是性情中人。好,本将军成全你。」
  早有人将唐芷柔带到,两人四目相望,眼中都闪着泪光。
  拓跋望道:「唐姑娘给你带到了,希望殿下回去早日献出城池,若不能兑现诺言,我北金的铁蹄将横扫夏国,血洗中原。」赵晟默然不语,唐芷柔躬身施礼:「谢将军成全。」城门大开,二人在一队军马护送下出城。唐芷柔害怕拓跋望突然反悔,带着赵晟骑马飞奔,到与杨傲天指定位置会和。
  从入城到解救赵晟,一共只用了四天。中间虽有万般风险,但最终化险为夷。最难以置信的是期间毫发无损,堪称奇迹。
  唐芷柔先是对慕容隆虚与委蛇,勾得他对自己充满妄想,保证了他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利用与慕容家族的关系,令北金不能对自己轻易下手。再通过对耶律休哥的诱导,释放出想要让他知道的消息。
  巧妙的是,她透露的消息真真假假,并非全部无中生有。夏皇退位的消息并不难查,很容易证实。而起兵谋反的事实短期内根本无从查起,但结合太子与三皇子的关系,这种可能又非常合情合理。
  她了解耶律休哥这种自命不凡之人的想法,这些人以为可以看透人心,越是通过蛛丝马迹得到的线索越能坚定他们的判断。如果不是通过慕容隆,而是直接说出内幕,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同时,被误导之人还要足够聪明,能够看出线索的价值,否则也是白费心机。
  当然,运气也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恰好遇见耶律休哥这个最合适的人选,之后的谋划还要费一番心思。她在来北金之前献身给傲天,原本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未曾想到过程会如此顺利。
  快马疾驰,一个时辰后,二人终于与杨傲天、云凌雪会面。见到他们赶来,杨傲天惊讶得合不上嘴。云凌雪问道:「芷柔妹妹,你们怎么逃出来的?」唐芷柔道:「是拓跋望送我们回来的,时间紧急,之后再与你们细说。当前最大的变数是慕容隆,我担心他会说服拓跋望,派兵来追击我们。」
  她沉思片刻,对杨傲天道:「傲天大哥,请你与殿下换一下外衣。云姐姐带着三皇子向东出发,绕一圈再折向盛都。我和傲天哥哥按正路返回。」赵晟下马,对着三人双膝跪地,大声道:「诸位救命之恩,赵晟永生不忘。
  将来我若成事,必以涌泉相报。」临行前,他回头瞄了唐芷柔一眼,脸颊微微发红,然后长叹一声,打马飞奔而去。
  时至午时,慕容隆忽然心烦意燥,对看守道:「唐姑娘一早出去,为何还未返回。你去通报一下,我要见军师和祭司大人。」半晌过后,看守返回,对他道:「祭司大人昨天出城,现在还未返回。军师说让公子稍等,他会来拜访。」
  「那唐姑娘呢?」
  「唐姑娘和夏国三皇子午时之前就出城了,据说是拓跋将军亲自放行的。」慕容隆顿时身体僵住,怒喊道:「这怎么可能。快,带我去见拓跋将军。」他急匆匆向门外赶去,还未到大门口,身后响起一声冷喝:「站住。」慕容隆止步回头,只见宫妃羽站在屋前,冷冷地望着自己。
  「阿羽,为夫有急事,回来再跟你解释。」慕容隆硬着头皮回道。
  「怕是心里有鬼吧。」宫妃羽不依不饶,紧紧盯着他略带惊慌的面颊。慕容隆扫了一眼,见几位看守都望着自己,只得移步返回,拉着宫妃羽走进内室。
  进入房间,宫妃羽挣脱他的手,冷冷道:「刚才守卫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明白夫君为何要找拓跋望,你有什么居心?」
  慕容隆一皱眉:「阿羽,你听我讲。唐姑娘来蓟州是打着慕容家族的旗号,可现在她的真实身份一定已经暴露,耶律休哥和拓跋望会怎么看我。我必须给他们一个解释。」
  「你准备怎么讲?」
  「我……我还没有想好。」
  宫妃羽凝神注视着男子,轻叹道:「慕容哥哥,我们何必非要仰人鼻息。今天是个绝佳时机,武功最高的天魔祭司不在城内,我们可以乘机逃脱。我这里有天魔教的通行令牌,也许能蒙混过去。最坏的结果就是硬闯城门,也并非没有机会。」
  在这刹那间,慕容隆有些心动。妻子就站在身前,眼中流露出近日来少见的柔情。在他眼里,除了云氏姐妹,没有哪个女子能与她倾国倾城的容貌相比,能与这样的女子共度一生,是世上多少男子渴求的梦想。可是,如果答应她的请求,复国之梦就会烟消云灭。想到自己毕生的图谋,慕容隆身体一颤,刚刚升起温情渐渐冷却。
  「阿羽,我不能跟你走,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宫妃羽的希望之火随着男子的话语瞬间熄灭,眼中只剩下冰冷的绝望。「你去吧,从此以后我没有夫君。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情,慕容家族是否已和北金联手,是否准备一起瓜分大夏的江山。」
  「是。大夏皇帝昏庸,凭什么占据大好河山。若我慕容家恢复大燕,定会比夏国强上百倍。」
  「所以你们就任由北金胡虏残害百姓,任由中原被异族蹂躏?」「为图大业,只能不拘小节。」慕容隆狠下心,转头离去,不敢回望妻子的眼睛。
  宫妃羽望着男子背影,冷冷道:「慕容隆,你等一下,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慕容隆回过头,眼中充满疑惑。
  「你的妻子——已非清白之身。」宫妃羽眼眶微红,但更多的是难以融化的冰冷,「我本来想在救你出去后再说出真相,因为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也不渴求你的原谅,可现在不必了。」
  听到妻子冰冷的话语,慕容隆口中发苦,脸色惨白,低声道:「你何苦要告诉我。」
  「你好像并不吃惊?」
  「我的确已经知晓。」慕容隆此话一出,宫妃羽瞬间僵立在地上,身体像是坠入冰窟。
  「阿羽,不要乱想。我是碰巧在一家酒馆遇到那个贼人,听他们说起此事。
  那个恶徒已经被我杀掉了。从此没有人知道这事。这事并不怪你,你是为了救我才遭此难,这是我欠你的。」
  「可是你……」宫妃羽脑中迷茫,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羽,忘了这一切吧。跟着我,做大燕国的皇后,我会给你这世上无上的荣耀。」
  慕容隆一咬牙,转身离去,留下宫妃羽在房间内木然站立,泪落如雨。
  她呆立良久,心中百转千回,终于自言自语道:「夫君,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我们的路南辕北辙,最终无法走到一起。你去做你的大燕皇子吧,阿羽不能陪你了。」
  在看守陪同下,慕容隆赶到拓跋望府邸。刚一迈进房间,他大声喊道:「拓跋将军,你怎么放了唐姑娘和三皇子,这是放虎归山啊。」拓跋望道:「慕容公子,本将自有道理。」当慕容隆清楚了事情原委,气得哀叹一声:「糊涂啊,一个赵晟要胜过所有皇子,若他能登上皇位,必是我北金的大敌。」
  他有苦难言,不敢说出唐芷柔的真实身份,更不敢断言拓跋望中了计策,只能暗自叹气。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一个少女玩弄在股掌之中,一切图谋成竹篮打水,最终为人做了嫁衣。
  恼怒过后,满腔怒火化成恐惧。他终于意识到唐芷柔是个多么可怕的对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绝不心存侥幸,更不可惜香怜玉。
  「唐芷柔,从今后我会把你当做一生的对手,愿你不要落在我的手中。」望着慕容隆渐行渐远的背影,宫妃羽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她简单收拾一下行装,执剑迈出房门。
  还未走到大门,几位守卫围上前来,其中一位道:「祭司大人有令,夫人不可擅自离开。」
  「如果我非要走呢?」
  「那就对不住了。」为首守卫一挥手,七八名看守一拥而上,将她围在中间。
  宫妃羽冷冷一笑,手中长剑泛出阵阵寒意。这些看守大都来自天魔教,身上功夫颇为了得,但在美妇剑气威压之下,全都心惊胆颤。女子静立在院中,清冷得如同月宫仙子,倾国的容颜令人不敢直视。可这些守卫丝毫不敢心生妄念,手持兵刃紧紧盯住她手中长剑。
  「上!」
  为首之人大喊一声,挥刀劈向她胸前,其余士卒跟着涌上,挥舞的刀光剑气将女子罩在中央。
  宫妃羽眉毛一挑,长剑划出一道光圈,接着响起「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几位守卫手中的兵器脱手而飞,吓得连连后退,他们难以想象,这个看似单薄柔弱的女子,手上劲力会如此惊人。
  战斗仅仅过了一刻钟就已结束。七八名守卫全部中剑,躺倒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位见势不好,想要破门而逃,被长剑当胸穿过,跌倒在门口。
  宫妃羽换上守卫头领的外衣,脸上抹了些灰土,带上头盔遮住长发。她对镜照了片刻,见镜中之人虽然难掩丽色,但看起来已经像个北金士卒了。
  装扮之后,她骑马赶到城门,对守城士兵出示令牌。那士兵瞧了瞧令牌,又打量了她几眼,问道:「这位百夫长,不知出城有何贵干?」宫妃羽蹬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说道:「军中要务,不要多问。」那看门士兵不敢多话,伸手拉开城门的木栓,对她道:「百夫长,请!」宫妃羽面无表情,牵着马走出城门。
  出城门后,宫妃羽一刻不敢耽搁,纵马疾驰,直奔大名府方向。她知道,被杀的守卫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会有大批金兵和天魔教的高手出动,耽误一刻都会倍增风险。
  蓟州城渐渐远去,宫妃羽回头望了一眼,心内感慨万千。斑驳的城墙上,北金旗帜飞舞,垛口挤满士兵,而这一切将与自己再无关联。「慕容隆,你好自为之吧。十年夫妻缘尽,从此慕容家族与我再无瓜葛。」这一刻,她的心依然疼痛,同时又有种解脱后的轻松,以及前路未卜的迷茫。
  通过大名府的路有两条,她边跑边想,最终选了那条路程更远的道路。路虽然远,但金兵从这条路追击的可能更小,反而相对安全。
  每多一刻,希望就增加一分。她一边疾驰,一边遐想:「云凌雪、杨傲天、唐芷柔,我来了,从今后与你们一起共御强敌。」……
  唐芷柔和杨傲天沿着大路飞奔,半日之后,路程已经过半。在路上,杨傲天听少女讲述了救出赵晟的经过,佩服得五体投地,称赞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倒芷柔妹妹。」
  少女柔柔一笑:「小妹可不敢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变。就比如当今战局,临场指挥和阴谋诡计或能起些作用,但在绝对实力之下,都无法扭转乾坤。我们现在唯有先剿灭慕容家族,确保江南半壁,才有机会与北金对抗。」
  眼见就要进入大夏势力范围,二人放慢速度,稍作歇息。正谈话间,前方路上烟尘四起,一支十余人的队伍横在前方,拦住二人去路。
  杨傲天纵马护在唐芷柔身前,手中龙渊剑出鞘。前方传来一声呐喊:「唐姑娘,果然在这等到你了。赵晟去了哪里,怎么换成杨傲天了?」杨傲天抬头望去,认得发话之人正是天魔右使申屠龙。唐芷柔皱眉道:「天魔教果然无耻,竟然会在半路拦截。不过,三皇子殿下早就离开了,你们不过是枉费心机。」
  「唐姑娘,本使根本不关心什么鸟皇子,我的任务就会把姑娘带回蓟州。」「呸,休想!」杨傲天怒喝一声,跳下战马。
  申屠龙摆了摆手,对手下教徒道:「你们在这里看着,看我如何教训这不知死活的小子。」
  二人各自向前几步,手中兵刃直指对方。申屠龙忽然感到一阵威压之气,见持剑男子身体笔直,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浓浓的杀气。他暗暗嘀咕一声,这小子上次与我对敌时还处在下风,短短几个月后好似又大有进境。
  杨傲天正要测试双修后真武神气六重后境的威力,也不答话,一挥手中龙渊剑,迎头向申屠龙劈下。
  只见一道红光闪过,申屠龙顿觉气息凝滞,匆忙间挥刀相抗。兵刃相交,发出一声嘶哑的重击声。道路上烟尘飞扬,罡风大作。申屠龙虎口剧震,连连退出五步才稳住身形,而杨傲天只是上身微微晃动,脚步都未曾挪动。
  一击之下,高下立判。杨傲天不仅拥有恢复极快的脉息,连功力境界都胜出一筹。申屠龙大惊失色,施展出刀法绝学,再次蹂身而上。只是他运用了十分功力,依然不是对手。杨傲天在功力突破之后,对逍遥剑法的领悟也上了一个台阶,挥洒间,剑气如虹,逼得申屠龙连连后退。
  「星魂云魄!」
  龙渊剑上风雷声起,好似带着天地间的杀力,直刺对方胸膛。申屠龙大叫一声,向后退出两丈,才堪堪避过致命一击。
  「傲天哥哥武功竟然精进到这般境界。」唐芷柔暗自赞叹,她记得唐敖曾说过,在一年多前,峨眉救险之时,杨傲天的功力还远远不是天魔左右使的对手。
  没想到一年之后,形势已经逆转。
  「大家都给我上!」申屠龙再也不敢托大,招呼所有天魔教徒群起而攻。唐芷柔靠在傲天背后,举剑相迎,顶住天魔教徒的攻击。
  她的武功远在单一天魔教徒之上,但十来人一起攻击,她就颇感吃力。好在有杨傲天照顾,每当她陷入险境,总能及时出手,替她解围。
  局势变得更加胶着,由于要照顾唐芷柔,傲天不能全力与申屠龙相对,众人渐渐战成均势。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杨傲天二人处境越发不妙。唐芷柔身边险象环生,多次险些中招。
  申屠龙看出其中关键,不与杨傲天力拼,只是牵制着他,不让傲天出手攻击手下教徒。见少女已成败像,傲天大急,突然口中一声暴喝。
  「万剑归宗!」
  这是逍遥剑法终极杀招,威力无穷,但耗费内力极大。一剑既出,风云变色。申屠龙不敢招架,飞身退后几丈,仍然被剑风扫中胸口,痛得吐出一口鲜血。
  一击而中,杨傲天再次发威。
  「无边落木!」
  这一招是逍遥剑法群灭之术,同样极耗内力,一招使出,天空中好似落下剑雨,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同时攻向天魔教徒。
  惨叫声四起,十位教徒几乎同时中剑,胸口处鲜血狂喷,大路上下起阵阵血雨。
  申屠龙吓得脸色煞白,纵身上马,飞一般逃脱。杨傲天长剑拄地,大口喘息着。这两招下来,体内真气消耗了大半,再也无力追击,只能任对手扬长而去。
  唐芷柔上前扶住傲天,柔声道:「傲天哥哥,你没事吧?」「无妨。」杨傲天喘息片刻,内气渐渐恢复。他心下惊喜莫名,若是之前,如此巨大的消耗没有小半个时辰难以恢复,而现在仅仅不到一刻钟,便已复原如初。
  二人不敢耽搁,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日午时前赶回大名府。
  师妹和云绮霜见他们返回,全都拥过来。云绮霜未见姐姐身影,急忙问道:
  「三皇子救出了吗,怎么不见姐姐跟你们一起返回?」傲天道:「救出了,你姐姐现在正护着他赶往京城,估计明日就差不多到了。」
  他见师妹和云绮霜有些闷闷不乐,问道:「你们怎么了,似乎有些不高兴?」
  小霜噘嘴道:「穆青昨天不见了,我们在城中找了一天,也不见他的身影。
  估计他偷偷出城,很可能向北金方向走了。」
  「出城,那太危险了。毕竟是宫妃羽托付我们的人,不能让他出事。」杨傲天眉头紧皱,「你们在城里等着,我出城找一找。」「那我们一起去吧。」师妹道。
  「不必了,北金方向危险,还是我自己去吧。」唐芷柔拉着师妹的手道:「那就让傲天哥哥去吧,以他的功夫,应该足以自保。」
  ……
  赵晟与云凌雪绕路返回盛都,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在路上,赵晟将唐芷柔相救的过程讲给云凌雪,听得她连连击节赞叹。
  云凌雪道:「唐妹妹的计策真是绝妙,拓跋望绝对不会放过大夏皇子们内斗的机会,即使只有一半的可能。」
  她皱了皱眉:「小唐妹妹计策固然绝妙,但所说的未必不会发生。我们到了京城务必要小心,不要真的遭了太子算计。」
  赵晟叹息道:「只要能见到父皇就好,太子未必真敢胡来。」这一路,他的心思不宁,脑中总是浮现唐芷柔那张集天地间灵秀的绝美俏脸。云凌雪依然是男装打扮,看起来更像一位绝世公子。赵晟此前曾对她颇有想法,但知道佳人已经嫁作人妇,只能绝了心中的念头。而这时,他的心又被另一位少女占据,虽然那个女子也已心有所属。
  他回忆着少女扑在怀里的感觉,想着胸前柔软的感触,和那少女自称「柔儿」时的娇柔媚态。尤其她对自己说出动人情话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永远留在北金,与少女相伴的荒谬想法,即使他知道,少女不过是在演戏。
  「哎,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女子都不属于自己。」他暗自叹息,接着又警告自己,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重要的是江山社稷。
  两日之后,赵晟在云凌雪的护送下返回盛都。为了安全,他改换了装束,脸上涂抹了油脂,若非熟识之人,很难认出他的身份。
  刚一进城门,他就看见墙边挂着一张告示。仅仅瞟了一眼,他的心脏狂跳,双手握拳,恨不能立刻与太子,不,新继位的皇帝展开生死对决。
  云凌雪一把拉住他的手,匆匆离开人群,找了一个僻静处躲了起来。她安置好赵晟,找了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打听,这才知道夏皇已于两日前传位于太子。而三皇子据说投敌卖国,已成天下罪人。告示上正是对他的缉捕令,一旦见他返回,人人得以诛之。
  打探完消息,云凌雪匆匆赶回。赵晟蹲在墙角,满面铁青,却不敢大声呼和,发泄心中的郁闷。
  「殿下在朝中有哪些绝对信任的人?」云凌雪轻轻问道。
  「绝对信任?」赵晟低头沉思,突然发现真正可以信赖和托付的只有寥寥数人。他生在帝王之家,自幼见惯了朝臣倾扎,兄弟相争,很难全心去相信他人。
  这些年,他广交人脉,也养了不少死士,只是在他落魄之时,这些人又有几个愿意舍生忘死,陪在他身边。
  「家中刘总管可以相信,还有灵曦妹妹也不会出卖我,只是皇宫和王府都回不去,无法和他们联系。朝臣中丞相岳纲与我政见相投,曾引为知己,但他为人死板,只知忠君爱国,不会为我背叛皇帝。其他人……梁王千岁倒是一个人选。」
  「梁王?」云凌雪对朝堂之事不甚明了,只是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
  「梁王是大夏仅有的两位异姓王之一,另一个是一字并肩王呼延忠。梁王向来与严相不睦,对圣上也颇有看法。在杨将军死后,他便退出朝堂,安心做一位风流王爷。本王……我与他相交良久,他曾说如我想争帝位,他会全力相助。」「原来如此。」云凌雪点了点头。
  「对了,京城有名的胜雪阁就是他的家业。」
  「胜雪阁?我知道那里。」云凌雪想起陪傲天等人夜访胜雪阁,恰巧遇到皇帝的荒淫一幕,脸色微微发红。
  想到那位名满京师的花魁,云凌雪眼神一亮:「殿下,现在梁王府肯定有暗探监视,我们不妨从胜雪阁入手,也许可以联系上梁王。」「如何联系?胜雪阁中我并无熟识之人。」
  「你觉得白诗诗姑娘如何?」
  「我仅见过她一面,对她并不了解。白姑娘艳名远播,在胜雪阁内地位超然,只是她毕竟是个风尘女子,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恐怕不妥。」云凌雪道:「我们不妨一试,总好过束手待毙。」赵晟无奈点头:「一切听云姑娘安排。」
  胜雪阁内,二人刚一走进大门,一位老鸨已迎上前来,笑着道:「两位公子里面请,不知二位可有老相好,若是没有,老身给公子介绍两位新来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样貌。」
  赵晟低头不语,云凌雪拱手道:「不必了,我们这次来,只为拜访诗诗姑娘。」
  老鸨脸上笑容消失,大声道:「诗诗姑娘可不是谁都能见的,若她不愿意,两位公子爷花多少银子都没有用。」
  云凌雪微微一笑:「麻烦妈妈前去通报,就说是曾与她对弈过的云公子求见。」
  老鸨扫了二人几眼,匆匆上楼禀告。未过多久,她满脸堆笑走了下来,对二人道:「诗诗姑娘请二位公子上楼。」
  在老鸨引领下,二人来到诗诗房间。白诗诗满面含春,娇声道:「云姑娘,没想到你能来看我,是想姐姐了吗?」她望了赵晟一眼,对云凌雪道:「请问这位公子是什么人?莫非是妹妹给我介绍的客人?」云凌雪虽说是女子,听到如此软媚的娇声,脸上也不禁发红。她沉吟片刻,道:「这位是赵公子,久仰姑娘大名,特来拜访。」诗诗微微一笑:「我听说妹妹嫁给了杨将军的儿子,为了他还到大理寺劫狱,可今日竟然带男子到胜雪阁来,不怕你夫君吃醋吗?」「这位赵公子也是我夫君的朋友。」云凌雪脸红的发烫,赶紧转移话题:「小妹今日刚到盛都,刚刚听说新皇登基。还有,三皇子怎么成了叛国罪人?」
  白诗诗眼神微暗,叹息道:「我也不相信三殿下会做出叛国之事,无非是怕他夺权罢了。这样的事,历朝历代还少吗?三殿下素有英名,若能继位,大夏还有希望。可现在……算了,小女子也就是个风尘中人,可管不了这些天下大事。」
  云凌雪深鞠一躬:「诗诗姑娘,小妹有一事相求。」白诗诗微微一楞,就听云凌雪道:「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就是三皇子赵晟。」
  「什么?」白诗诗面色发白,盯着赵晟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过了半天,她才回过神来,问道:「云姑娘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给梁王传个话,就说三皇子在胜雪阁等他。」云凌雪盯着她的眼睛,见她低头不语,继续道:「诗诗姑娘若是为难,我们现在就告辞。不过,还请姑娘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知道后果。」白诗诗冷哼一声:「云姑娘,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吗?小女虽谈不上节操高洁,但还分得清是非黑白。若真能帮得上殿下,有助于江山社稷,就算有天大的危险,小女在所不辞。」
  赵晟鞠躬道:「如此多谢诗诗姑娘了。」
  交代完毕,三人落座,白诗诗微笑道:「天色已晚,小女只能明日再去传话了。只是今夜该如何度过?奴家虽身在青楼,也不能同时留二位一起过夜,这要传出去,小女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云凌雪起身道:「那我先走一步,请诗诗姑娘照顾好殿下。」「不必。」诗诗道:「我忽然想起,胜雪阁有我一位好姐妹,云姑娘可以去她那里暂住一夜。」
  她走到门口,喊来一位丫鬟,叮嘱道:「你去把严姑娘请过来,我有事找她。」
  一刻钟后,一位身穿紫衣的少女翩然而至,赵晟和云凌雪看着少女的面容,同时惊呼出声:「严姑娘!」
  女子抬头,惊疑地望着云凌雪,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云凌雪曾在皇室夜宴和云府中见过严语柔,但当时她身着女装,因此严语柔并未认出。
  云凌雪正要上前交谈,白诗诗笑道:「太真妹妹,你看这位云公子如何?今夜就陪他一晚吧。」
  严语柔面红耳赤,嗔怒道:「诗诗姐姐,你……你明知小妹卖艺不卖身,还要出言调戏我。」她偷眼看着云凌雪,心下暗叹:「这世上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不过她被无忌所伤太深,这种感觉瞬间而过,马上就恢复清冷的神情。
  云凌雪走上前,搂住她的香肩,微笑道:「严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吗?」「请公子自重。」严语柔面带桃花,轻轻拨开云凌雪的手。一触之下,她的芳心乱颤,感觉对方的手比自己的还要修长白皙。
  「语柔妹妹,我是云凌雪。」想到严相死后,他的女儿竟沦落到这种地方,云凌雪心下酸楚,不再掩盖身份,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
  「啊,你是云凌雪?」严语柔一声惊呼,呆立在房中。
  赵晟暗自叹息,深感造化弄人。严相曾经权倾朝野,没想到他去世不久,女儿竟会沦落风尘。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堂堂的帝王之子,却被诬为叛国罪人,只能东躲西藏,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过去。想到这里,他望了严语柔一眼,顿生同病相怜之感。
  第二日午时,赵晟正躲在诗诗房间,一位七旬老人破门而入。
  「三殿下,老臣来迟了。」
  梁王身材偏瘦,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但精深矍铄,双眼有神。赵晟迎上前去,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双眼中泪光闪烁。
  听完三皇子逃出蓟州的经历,梁王长叹一声:「天不灭我大夏。有殿下在,将来必有收复河山的那一天。」
  赵晟道:「先要保住性命,将来才有机会。梁王,讲一讲我出使时京城都发生了什么?新皇为何认为我做了卖国求荣之事?」「在殿下出使期间,先皇曾要让位给太子,不过因朝臣抵制,并未成功。但三日前,太上皇接到密报,说殿下投降北金,愿割让龙城与大名府,还要对北金称臣。太上皇一怒之下再次让位,并让新皇派人核实,立刻查办。」「三日前?」赵晟惊道:「大夏臣子中必有北金奸细。」梁王惊异地盯着他,不知他此言有何根据。
  赵晟道:「北金根本毫无和谈诚意,并且与江南慕容氏定下了瓜分中原的策略。我在得知此事后只得假意和谈,并透露给他们一个假消息,说要回京城与太子争皇位,才诱使北金放我归来。
  但这也就是四日前的事情,而父皇在一日后就得到消息,只能说明朝臣之中有北金内应,而且可能不止一人。
  更诡异的事情是,父皇得到的情报中只有我答应敌国条约一事,而并未透露我归来争夺皇位。这说明他们恰恰是想把我逼到绝境,同时又保存我的实力,不得不起兵造反。」
  梁王怒道:「我看起兵逼宫未必不是一个办法,不知殿下做何考虑。若要联络旧部,老臣愿意出面。」梁王对先皇一直心怀不满,对当朝皇帝也不看好,心中早存反志。
  赵晟叹息道:「不必了,北金马上就会起兵南下,若我大夏再自相残杀,只会给让敌国捡了便宜。另外,南方慕容家族也会犯上作乱,大夏两面受敌,怕是很难抵挡。我想先逃出京城,到江南平定叛军,保住大夏半壁江山。」「好,交给老臣安排。」梁王捻着胡须,忽然想起一事,笑道:「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老夫正要将胜雪阁转移到江宁府,不日就将启程。到时殿下就混在队伍之中,我派全部家兵护送,可保万无一失。」「如此甚好,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只是这样,京城就再无胜雪阁了。是所有人都要撤走吗?」
  「差不多吧,不过诗诗姑娘怕是要留在京城了。太上皇几日前还在发话,要胜雪阁将诗诗送到后宫,君命难违啊。」
  「这……」想到大夏正面临覆灭的危机,而太上皇还有心思寻欢作乐,赵晟连连摇头,深感耻辱。
  密议结束,赵晟与云凌雪继续藏在胜雪阁,等待梁王出发的消息……「众爱卿平身。」新皇赵煜坐在龙椅上接受众臣朝拜。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大权在手的滋味。看着所有人跪在大殿之上,对着他三拜九叩,赵煜龙颜大悦,仿佛走上人生的巅峰。
  不过,三皇子依然在逃,让他如芒在背,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众爱卿,朕得到密报,叛贼赵晟已逃出蓟州,现在尚逍遥法外,不知诸位有何办法将他捉拿归案。」
  丞相岳纲移步出列,跪拜道:「启禀圣上,赵晟叛国之事尚未查清,不可妄下定论。臣希望能给他一次自辩的机会。」
  赵煜脸色一沉,「丞相此言何意,莫非是要替那逆贼翻案?」岳纲不敢抬头,大声道:「臣不敢。只是大敌当前,望陛下不要中了敌军奸计。」赵煜冷哼一声:「如你所愿,待赵晟落网后,朕会亲自审理。根据密报,赵晟此时应早已返回京城,他不敢前来面圣,说明心里有鬼。」
  众臣面面相觑,心中都想,皇上已经将他当做叛贼,赵晟又不是傻子,哪里会自投罗网。
  「盛都府尹江洛城,朕命你加紧警戒,凡出城门者,必须要到盛都府办理路引。无凭证者,一律不许放行。」
  「臣遵旨。」
  「禁军指挥使常鹏听令,你率龙武卫在城内巡视,任何可疑之处随时搜查,无论王公将相,谁都无权阻拦。」
  ……
  慕容隆无法说服拓跋望派兵追赶,在两位看守陪同下返回府邸。刚刚推开大门,一阵扑鼻的血腥气迎面而来。近十名守卫躺倒在血泊中,尸体已经冰冷。他大喊一声:「阿羽。」发疯般冲进内室,只是屋内空无一人,早已人去楼空。
  他心中明白,阿羽永远地离他而去,再也不会回头。心中觊觎已久的唐芷柔没有得到,妻子也抛弃了自己,他孤零零地站在房内,眼中充满泪水。
  两名守卫惊叫连连,转头奔出大门,向军师汇报这一突发情况。慕容隆在屋内呆呆地望着他们,既不阻拦也不跟随,脑中一片空白。
  连续三个时辰,宫妃羽快马加鞭,一刻不曾耽搁。天色渐暗,落日的余晖撒在路上,天地间一片静谧。持续的奔跑耗费了大量体力,美妇回望蓟州方向,见无追兵前来,慢慢放缓马匹的脚步。
  正当她缓缓前行时,四周响起尖锐的哨声,十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从斜方窜出,拦住了她的去路。
  宫妃羽凤目圆睁,飞身下马,手持利剑喝道:「天魔贼人,你们阴魂不散,不要怪我剑下无情。」
  一位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其余几位跟上,将她紧紧包围。为首之人喝道:
  「慕容夫人,赶紧弃剑投降,否则伤了夫人可就不妙了。」「呸!你们尽管上来。」
  宫妃羽一挥长剑,分别刺向几位黑衣人。她的剑势如风,快如闪电,看着就像同时攻向数人。其中两位躲闪不及,被一剑刺中胸口,痛喊着倒在地上。
  一招过去,放倒两位。其余黑衣人纷纷后退,手持长刀护住前胸。「一起上!」黑衣人大喊一声,挥刀直进,对着她迎头劈下。
  「开!」宫妃羽面无惧色,一招凤凰展翅,拦住八柄长刀。刀剑相击,「铛铛铛」一阵脆响,几位黑衣人把持不住,手中兵刃脱手而出。
  「凤羽天旋!」
  美妇长剑飘飞,剑尖吐着寒芒,在身边划出一道冷冽的光圈。「啊,啊,啊……」一阵惨叫声四起,七位黑衣人中招,小腹上被划出半尺长的剑伤。鲜血狂喷,宛若喷泉,中剑的黑衣人们向前移动两步,纷纷倒地不起。
  幸存的一位吓得大喊一声,拔腿向后便跑。宫妃羽这招是群杀绝技,一招过后内息消耗甚巨,无法立刻发起攻击,只得看着他在眼前逃掉。
  「好剑法,果然没让本祭司失望。」一条身影翩然而至,开口时还在几丈开外,语音落时已闪到宫妃羽身前。「凌玄宇!」宫妃羽向后退了两步,手持长剑护住前胸。
  凌玄宇手持浮尘,一身道士打扮,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盯着美妇诱人的身躯。「本祭司在此守候很久了。」他原本在此伏击唐芷柔,可是一直未见半条人影,正准备打道回府时,却遇到匆匆赶来的宫妃羽。
  宫妃羽冷冷道:「天魔教必会覆灭,这一天不会很远了。」「哦,何以见得?」凌玄宇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
  「祭司明明在此,却让手下人送死,这样的天魔教还能存活多久?」凌玄宇哈哈大笑:「慕容夫人,围攻你的不过是天魔教里的喽啰,在我眼中如同蝼蚁,多死几个有什么关系。」他把浮尘别在腰间,抽出宝剑,傲然道:「慕容夫人,还需要老夫动手吗?」
  宫妃羽默然不语,紧紧盯着他每一个举动。虽然并未见过天魔祭司显露武功,但她从对方身上的杀气能感觉到此人武功已臻化境,自己远远不是对手。
  凌玄宇用剑在脚下划了一个直径一尺长的圆圈,微笑道:「慕容夫人不必紧张,老夫给你一个机会。本祭司只守不攻,你若能在十招之内让我脚步移出圈子,我就放你走。不过,你不要给我耍花招,如果想逃走,本祭司就不客气了。」「好,就当你言而有信。」宫妃羽身躯飞起,人剑合一,如离弦之箭,直刺他的前胸。凌玄宇挥剑相抗,兵刃相接,宫妃羽虎口剧震,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个方向,远远飞到两丈以外。一击之下,凌玄宇双脚下沉,在土地上踩出一个半尺深的大坑。
  「蛟龙出海!」
  第二招紧随而至,宫妃羽腾空而起,长剑从天而降,刺向对手额头。凌玄宇横剑挡住致命一击,再次将她逼到两丈开外。
  「天旋地转!」
  看到对手脚步深陷,宫妃羽在空中跃过对方头顶,反手刺向他的后心。凌玄宇脚步陷在坑中,急切间无法移动,更看不到她的招式。情急之下,他大喝一声,气运丹田,宽大的道袍好似被风吹得鼓起。当剑尖碰到衣衫,他挥剑一撩,再次破掉对手攻击。只是后背衣服破裂,被风吹得飘飘乱舞。
  「好险。」凌玄宇头上冒出冷汗,自己还是过于轻敌,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宫妃羽一招得手,再次从背后发起攻击。凌玄宇此时脚步已拔出深坑,再也不给她机会,无论她从哪个方向进攻,都无法再攻到身前。
  转眼间八招已过,凌玄宇依然稳守在圈中。宫妃羽终于明白二人功力相差悬殊,自己根本毫无机会。以对方功力,想要逃跑也没有可能,最后结果只有落到这恶魔手中。
  「不,宁可去死,也不能遭受他的凌辱。」宫妃羽猛然长剑倒悬,割向自己脖颈。
  「铛」地一声巨响,凌玄宇手中长剑飞出,将少妇手中兵刃击飞。他一直盯着宫妃羽一举一动,见她举剑挥向自身,急忙出手,在电光石火间出剑留住她的性命。
  一道真气凌空点中她的膻中穴,宫妃羽身体一软,跌倒在地。
  一步、两步、三步,凌玄宇慢慢走近。他的脚步很轻,但却像一记记重锤,敲击着宫妃羽恐惧的心。在蓟州第一次见到此人,宫妃羽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令人窒息的邪恶之气,而此时,那种威压感再次逼近,令她难以呼吸。
  有惊无险地从牢笼中逃出,她原本以为是种解脱,未曾想到会坠入更深的地狱。
  美妇跌坐在地,额头上冒着细汗,双颊因剧烈的争斗泛着桃红。那具曲线玲珑,完美到极致的身躯斜卧在地上,傲人的酥胸随着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虽然看不清全貌,仅仅那深邃的雪白沟壑就撩人心弦,再配上青葱玉手和一小段皓月般洁白的玉腿,更使人血脉喷张。
  纵然御女无数,凌玄宇此时也邪火上升,脑子中浮现出美妇玉体横陈,在身下翘伏,婉转呻吟的香艳画面。
  他俯下身,粗暴地拉起美妇,紧紧抱入怀中。「放开我!」宫妃羽四肢猛力挣扎,眼中射出骇人的眸光。
  「不要叫了,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等你尝过本祭司胯下宝物,就不会这样看我了。」凌玄宇阴阴一笑,大手按上美妇胸前那对玉乳。
  刚刚逃脱的黑衣人悄然赶回,一手按住受伤的小臂,远远地望着天魔祭司。
  「还愣着干什么,备马,带着夫人找住处休息。」凌玄宇冷喝一声,抬手将宫妃羽抛向黑衣教徒。
  黑头人接住美妇,移步走向路边的马匹。宫妃羽双手舞动,四处乱抓,一把拉下黑衣人的蒙面黑布。
  一张猥琐丑陋的面容浮现在她眼前,宫妃羽惊叫道:「狗贼,原来是你?」凌玄宇奇道:「怎么,你们认识?」
  那黑衣人颤声道:「小人在盛都时曾对慕容夫人图谋不轨,结果不敌,被夫人拿下。总算夫人开恩,最后饶了小的一命。」
  「原来如此。」凌玄宇冷冷道:「这些自命正道的人最大弱点就是心慈手软,对敌人手下留情必留后患。」
  听到凌玄宇嘲讽的声音,宫妃羽想起程建双,当时未下狠手,反而遭他淫辱。「对这些贼人必须除恶务尽,再不能给他们生路。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她握紧拳头,心头一阵剧痛。
  「你叫什么名字?」凌玄宇对黑衣人问道。
  「小人姚十八。」
  凌玄宇对美妇淫笑道:「今天正好给夫人一个教训,等本祭司玩过以后,就让这位小喽啰也来尝尝滋味。」
  那黑衣人眼神一亮,惊喜道:「谢祭司大人。」二人说话间已将美妇当做囊中之物,脸上同时泛着淫光。宫妃羽听得心中气苦,双眼发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姚十八抱着她僵直的身躯,纵身上马,随着凌玄宇向附近荒村驰去。
  夕阳渐渐沉没,夜色笼罩着荒芜的土地。金兵过后,附近的城镇和村落空无一人,死一般的静寂。土地上没有庄稼,只余杂草,随着马蹄的践踏簌簌作响。
  行进中,一群乌鸦惊叫着飞散,好似黑夜的残片,在空中纷纷扬扬。
  所到之处,形如鬼蜮。死人的尸骸早已化为枯骨,零零散散,随处可见。宫妃羽心如死灰,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明白,等待自己的,将是更可怕的人间地狱。
  ……
  天色已晚,荒芜的古道上,一条瘦小的身影还在禹禹前行。穆青离开大名府已近两日,但仅仅走了不到百余里。
  当他听说宫妃羽陷落在蓟州的消息,立刻下定决心前去营救。他没有考虑自己毫无功夫,也不知这个决定会面临怎样的凶险,唯一的念头就是见到宫姐姐,将她救出苦海。
  在他心中,宫妃羽就是仙女下凡,是在父母离世后唯一的亲人。她不但是救命恩人,还为自己找到安身之处,让自己有机会从军杀敌。还有,她那么美,整个身躯都散发着圣洁的光彩。
  穆青不知道这种迷恋算什么,只知道为了神仙姐姐,即使去死,他也绝不犹豫。
  夜色已深,穆青双腿沉重,再也无法迈开脚步。他瘫坐在路边的草丛中,从身上包袱中取出冰冷的炊饼,咬了两口,望着天边的明月微微发呆。迷茫中,美丽的宫姐姐从月宫飘落,伸手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
  「宫姐姐,不要离开我。」少年想要握住仙子姐姐的手,可是刚一伸手,仙子就从眼前消失,再无踪影。睡意袭来,少年眼皮打架,迷迷糊中进入梦乡。
  当他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继续沿着大路前行。
  仅仅走出一里路程,他看到路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身着黑衣的死尸,土路上染满鲜血。
  穆青惊骇地站在一边,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无人后,才缓缓走到近前。他仔细查看这些尸身,却在尸体边上发现一柄沾满血迹的长剑。
  「这是宫姐姐的剑。」穆青大声惊叫。少年记得非常清楚,宫妃羽的剑柄上有一束橙黄色、编织成结的剑穗。这柄剑的剑穗与他记忆中完全一样。
  「宫姐姐!」穆青大喊了几声。然而没有人回应,只有烈烈的风声在耳边回响。
  他捡起长剑,在尸体周围扫视,发现点点血迹顺着大路上没入草丛,向远方一个村庄方向延伸。少年手持长剑,拨开草从,寻找有人踩踏过的痕迹。他相信,宫姐姐一定就在不远处,上天会指引他找到心中的仙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8 01:13:56

第七章 城下之盟
  龙城溃败,常胜军覆灭,北金吞并中原出师不利。大汗拓跋野律震怒,下令拓跋娄室率八万大军增援龙城,并由他替代拓跋翰指挥之位。
  杨无忌正式更名拓跋无忌,跟随大哥拓跋娄室一起奔赴龙城。几日之内,大军赶到,与拓跋翰的两万残兵回合。
  拓跋翰交出帅印,在大帐中对着北方长跪不起,请求责罚。娄室上前搀起这位北金名将,道:「殿下不必如此,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拿下龙城,大汗必不会怪罪。」
  拓跋希夷与天魔法王也前来相见,纷纷自责请罪。拓跋娄室深知法王地位,并不敢怠慢,连忙起身相迎,请二位进中军一起商议攻打龙城的战略。
  为了给拓跋无忌立功机会,娄室把他叫到帐前,令他作为先锋,参与攻城之战。
  无忌来到帐前,一眼看到正襟危坐的天魔法王,心中不由一怔。法王微微一笑:「无忌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想起在盛都之时,我们还水火不容,现在却已是同殿之臣,真是不胜唏嘘。」
  无忌抱拳道:「法王功夫盖世,在下万分佩服,今后还请多多指教。」法王朗声一笑:「无忌公子算得上当世少有的青年才俊,老夫很是看重,不如现在切磋一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无忌一惊,他原本只是客套一下,未想到法王真要比试,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不知是真心想要指教,还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拓跋娄室见无忌呆在那里,急忙道:「无忌,能得国师指点,是你天大的荣幸,还不上前谢恩。」无忌无奈谢道:「既然法王有意指点,在下先行谢过!」拓跋翰与拓跋希夷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不知法王因何对这位无忌会产生兴趣。
  几人来到账外,围在法王和无忌身边,心中都期待着无忌表现。大家都知法王武功天下无敌,只是不知无忌在他手下能走上几个回合。
  法王空手站在一边,对无忌道:「用你最擅长的功夫,不必保留。」无忌点头,手持长刀,上来便使出昆仑刀法中最精妙的招数。刀锋上寒气逼人,直取法王前胸。法王面带笑容,脚下步伐从容,轻轻闪开看似凶险的一刀。
  观战之人屏住呼吸,眼光盯着二人,内心都惊诧不已。娄室看着无忌刀光如瀑,快似闪电,暗想,这一刀若劈向我的话,自己就很难招架。我这兄弟确有真才实学,并且还这么年轻,未来当不可限量。
  转眼间数十招已过,法王依然只守不攻,但无忌连他一片衣襟都未曾碰到。
  再过几十回合,法王骤然出手,伸掌硬接无忌刀锋。未等与刀刃接触,他伸指一弹,无忌虎口剧震,长刀脱手,正要撤退,已被法王抓住手掌,一把按倒在地。
  无忌用力挣扎,只觉得手掌火热,法王内力不断传来,压得自己毫无反抗之力。两人内力相抗,强弱立判。无忌衣袂飘飞,内气激荡,俊脸胀得通红;而法王则如闲庭信步,随意为之,已立于不败之地。
  无忌正要开口认输,忽见法王眼中精光闪闪,嘴角现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重压之下,法王大手一挥,无忌身上压力陡失。法王向后退了两步,笑道:「不错,以你的年龄能练成这个程度,已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不过,真气还是稍弱,与你大夏的兄弟杨傲天相比,还有不小差距。」无忌脸上一红,道:「在下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会努力练功。总有一天可以与他一较高下。」
  「不然。」法王道:「这样下去你永远不是他的对手。逍遥派的真武神气是武林绝学,未来你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那该如何?」无忌问道。
  「老夫刚才查了一下公子经脉,竟然是九阴神脉,虽不及魔婴之体,却是除此外唯一可以修炼天魔大法的体质。本法王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衣钵传人,不知公子是否愿意拜我为师?」
  早在盛都与无忌交手时,法王就察觉到他的脉息与自己相似,当时已存了收徒之心,因此在对战中有多次机会,都未对他痛下杀手。
  忽听法王意欲收徒,几位旁观者心思各异。其中拓跋娄室大喜,若无忌能拜法王为师,拓跋赫一脉实力大增,将来在北金必可大放光彩。而拓跋翰心思飞速转动,生出招揽之意。这一次南下,他寸功未力,反而损兵折将,与拓跋望的竞争已处于下风。虽说拓跋望也未拿下大夏都城,但毕竟兵不血刃,收服燕云十六州,功绩远在自己之上。他与娄室交好,再能得无忌助力,将来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只有拓跋希夷暗暗不悦,担心拓跋赫一脉将来风头盖过自己。
  无忌大惊,未曾想到法王竟有此意。虽然已在同一阵营,但他对法王,对天魔教仍存敌意,不愿与之为伍,犹豫片刻道:「在下感谢法王青睐,只是无忌已有师承,不敢忘本,请法王原谅。」
  未等法王发言,拓跋希夷怒道:「好个无忌,不要忘了你是拓跋赫的儿子。
  若你还念着中原师承,不要怪我到大汗帐前参你。」拓跋娄室与拓跋赫目瞪口呆,未曾想无忌竟会拒绝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法王眼放寒芒,道:「你可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昆仑一派功夫有何资格与我天魔大法相比。」
  见法王发怒,无忌挺直身子,把心一横,道:「在下武功低微,却也不愿修习残害无辜女子的邪术。」
  「哈哈哈……」法王一阵狂笑:「无忌小儿,你太小看我天魔大法了。女子作为鼎炉修炼只是大法修行中的末节,即使不用,也不会阻止天魔神功傲视天下。没有绝佳鼎炉助力,老夫依然可以做到当世无敌。」他一语刚落,忽然想到商清羽,若无她的内力,自己突破怕是要晚上两年。
  好在无忌对此一无所知,这辈子也不能让他了解真相,否则收徒不成,反而会多个敌手。虽说他武功还差得很远,但毕竟是北金王族,少树一个敌人总无坏处。
  拓跋娄室与拓跋翰对天魔教的所作所为也颇为反感,见无忌当面反抗,既为他捏了把汗,心中却也暗自佩服。娄室赶紧上前,大声道:「法王息怒,我这弟弟狂傲惯了,不识抬举,本将会好好教训他。」「无妨。」法王面上恢复平静,对无忌道:「本法王给你时间考虑,等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法王收徒不成,众人不欢而散。
  正当娄室准备发起进攻,忽然大汗派人传来命令:暂停攻城,等候与大夏谈判结果。
  最恼怒的当属拓跋翰,若和谈成功,拓跋望更会压自己一头,争储局势就更加不利。只是,既然大汗有令,也只好遵从,暂且按兵不动。
  望着北金再次大兵压境,节度使廖天化再次彻夜难眠,暗暗祷告和谈能顺利达成。当前局面下,龙城守军不足五万,武林军的精锐又早已撤离,面对北金十万大军又将迎来苦战。
  在他内心中已生出投降的念头,至少这样还有机会保住项上人头。
  ……
  战事虽然过去,盛都气氛依然紧张,皇帝和群臣都不知道这短暂的和平能维持多久,何时北金又将卷土重来。
  最大的希望都在三皇子赵晟身上,大家都希望他能不负众望,为大夏取得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
  赵晟三日前已动身,只带了几名贴身护卫。他心里明白,若北金想要扣押人质,自己就算带几百人也毫无作用。
  他在路上左右盘算,仔细权衡得失,想象金人会提出哪些无理要求,大夏必须坚持哪些底线。但他不清楚,在大夏皇城,一场风暴即将展开。
  金銮殿上,赵延辉仿佛又老了几岁,仅有的几束黑发也变得花白。他对着群臣道:「朕近日身体有恙,常心口绞痛,日夜难眠,恐难再处理国事。为了大夏江山,朕准备退位,拥立新君。」
  早在几日前,皇帝已私下与太师等重臣商议过此事,不过当他在大殿上宣布决定时,群臣依旧一片哗然。
  大臣们纷纷跪地,请求皇帝收回成命。但赵延辉心意已决,绝不容商议,众臣只得遵命。
  御史大夫首先奏道:「圣上退位,可是立太子做新君?」皇帝点头道:「依照大夏祖上律法,自当立太子为君。」「不可。」丞相岳纲出列,大声反驳,「大夏正在危难之秋,陛下当乾纲独断,立贤不立长,方可保我江山社稷。太子虽无过,但论才干远远不及三皇子,请陛下圣察。」
  为了大夏江山,他已顾不得得罪太子,跪倒在殿上,坚持自己的看法。另外,他心中颇有不满,这样的大事皇帝竟然不征求丞相的意见,私下就做了决定。
  「我反对。」太师移步走出,低首奏道:「太子无过被废,历来是社稷之大忌,祸乱之根源。三皇子有才,但未必非要登基,可作为贤臣辅助新皇,亦可发挥他的才能。」
  太子党与三皇子的拥护者互相攻击,大殿上乱成一片。
  皇帝原本早已下定决心,大殿之上仅是走个过场。但未想到,他的决定遭到大部分臣子反对,跪倒在丞相身边的大臣远远超过太子一党。
  赵延辉左右为难,毕竟能领兵卫国的力量大都站在三皇子一边,以当前局势,这股力量绝不可轻易得罪。
  岳纲跪倒在地,大声道:「三皇子正出使北金,陛下却在此时另立新君,会寒殿下之心。不妨等赵晟归来,再议此事。若三皇子不辱使命……」「罢了,此事再议!」皇帝打断岳纲的话,愤怒地一挥衣袖,在太监的搀扶下退出大殿,留下群臣面面相觑。
  看着触手可及的皇位从手边溜走,太子面色阴沉,狠狠盯了岳纲一眼,心中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与朝堂上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不同,盛都大街上渐渐焕发了生气,连胜雪阁也开始迎来一批批客人。当然,客人中最多的仍然是王公贵族,豪门大户家的纨绔子弟。
  这一日,呼延硕与两位侯爷公子相约胜雪阁,享受一下大战后的悠闲时光。
  他刚一走入大门,一位老鸨迎上前来,谄笑道:「呦,这不是呼延公子吗?您可是好久没来光顾姑娘们的生意了。还有,魏公子,张公子,里面请。」这些妈妈们对京城少爷们如数家珍,一眼就认出他们的身份。
  呼延硕道:「烦请妈妈带我们去欣赏歌舞,再为我们挑几位最漂亮的姑娘。」
  「好嘞,公子请。姑娘包在老身身上,定会令公子满意。」三人走入雅间,酒水茶点奉上后,随着音乐声响,一队美女身着轻纱缓缓舞出。
  刚迎完三位公子,胜雪阁外又来了一群官兵。这些士兵从衣着上看都是禁军兵卒,不过大都没有品级,都是最底层的小卒。
  一位少了一只胳膊的士兵对迎客龟公道:「诗诗小姐可在这里?我们想见她一面。」
  那龟公斜眼横了这位士兵一眼:「什么?诗诗小姐岂是你们能见的,就算是豪门贵胄来了,也要看诗诗赏不赏脸。你们还是找个勾栏窑子爽一爽吧,不要在这耽误我们的生意。」
  几位士兵围了上来,纷纷道:「诗诗姑娘答应过我们,待北金退兵后为我们唱曲,你去禀报就好了。」
  「滚!」龟公大怒,喝道:「你们好大胆子,知道胜雪阁主人是谁吗?再不滚蛋,保证让你们在禁军混不下去。」
  士兵们被他态度激怒,「轰」地一声涌上,几位手持兵刃对着他胸膛,若他再敢出言不逊,就要动手。
  那龟公见势不妙,吓得对门内大喊一声:「快去找罗总管。」一位士兵拉了旁边人一把,小声道:「要不算了,这胜雪阁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不要因此连公职都丢了。」几位士兵心生退意,悄悄向后迈了几步。只有那位断臂士兵不依不饶:「要走你们走,我相信诗诗姑娘不会骗我们。」正当他们在门口纠结时,门内传来一声软绵绵的娇语:「对不起,诗诗来晚了,让诸位受委屈了。」
  这一声好似黄鹂出谷,柔中带媚,诸位士兵听在耳中,顿觉骨软筋麻。他们抬头望去,只见诗诗身着鹅黄长裙,正从内室走来。与在军营中完全不同,诗诗薄施粉黛,云鬓轻摇,明艳不可方物。
  她看到那位断臂士兵,轻轻走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对妈妈们道:「请收拾下翠微阁,今日我要为这些士兵哥哥们演奏。」龟公和老鸨们不可思议地看着诗诗,知她连王公贵族都不放在眼里,不知为何会对这些士兵青眼有加。
  那位断臂士兵满面通红,痴痴地望着诗诗,做梦也没想到她就在身边,还挽着自己,激动得双腿有些颤抖。
  诸位士兵跟着诗诗来到翠微阁——一间足以纳数十人的雅致厢房。这些士卒大都来自贫苦人家,哪里见过这样的豪华景致,一个个都傻呆呆地四处张望,大气都不敢出。
  诗诗轻轻走到前方的演奏台,手抚古琴,轻声笑道:「北金败退,都是诸位禁军将士的功劳。小女别无所长,今日为大家演奏几首,唱几段小曲,略表心意。」
  她一边演奏,一边轻启歌喉,唱的大都是些风花雪月但并不香艳的曲调。士兵们不通音律,只是觉得乐声动人,柔柔地响在耳边,身体都跟着酥软下来。
  呼延硕那边的雅间确是另一番风景。胜雪阁的舞妓冠绝京城,这次跳的是从西域传来的观音舞。几位姑娘身披轻纱,玉体半露,随着淫糜的乐声做出各种销魂的动作。
  几位公子色眼迷离,不时拍掌叫好。姓魏的公子喊了一声:「把纱衣移开,让大家看看里面藏着什么?」
  舞妓们俏脸含春,温顺地抬起轻纱,露出雪白的下体。舞步飞扬间,雪白大腿中嫩红的蚌肉若隐现。其中一位高抬玉腿,举过头顶,露出一片桃源春色。另外二女环在身侧,轻纱飞舞,高耸的雪峰轻颤,隐隐显出四粒嫩红的蓓蕾。
  呼延硕舔着嘴唇,对门外候着的老鸨喊道:「听说胜雪阁新来一位美女,琴艺无双,请她过来弹琴助兴。」
  那老鸨急忙进来,悄声道:「那位太真姑娘是清倌人,来不得这种场合。公子若有意,老身带你去逸竹轩。」
  魏公子骂道:「他娘的,一个婊子装什么清高,敢跟爷端架子。」呼延硕一笑:「无妨,本公子倒是更好奇了,什么女子能享受诗诗的待遇。
  就请妈妈带路。」
  三人随着老鸨走上阁楼,来到逸竹轩。那老鸨安顿好三位公子,缓缓退出。
  未过多久,一位紫衣女子步入房间。呼延硕抬头,正巧与女子目光此相对,顿时大吃一惊。
  「严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未曾想到在此与呼延硕相遇,严语柔眼神一阵慌乱,随即镇静下来,施礼道:「原来是呼延公子,小女有礼了。」
  呼延硕转头对两位公子道:「你们这道这位姑娘是谁吗?她就是已故严相的掌上明珠。」
  两位公子眼中放光,淫笑道:「竟有这等好事,呼延兄,今天我们艳福不浅,能有机会玩一玩严相的女儿。」
  严语柔冷眼看着三位公子,怒道:「小女卖艺不卖身,你们若有他想,楼下有的是能满足你们的姑娘。」
  呼延硕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一个婊子。还记得那天在酒楼里,你就像个下等娼妇,被杨无忌那厮操得又扭又叫,现在却在本公子面前装圣女。」
  「你……」严语柔气得满面通红,转身就要离去。不料呼延硕早有准备,上前一把抱住她的纤腰,用力将她按在长椅之上。
  呼延硕招呼二位公子道:「逸竹轩没有大床,我们就在这椅子上把她奸了。」
  「你敢?」严语柔拼死挣扎,跟着大声呼救。
  「不敢?哈哈哈,你知道这胜雪阁金主是谁吗?就连他在我父面前也要自称兄弟。」
  「呼延兄,不要跟她废话。哥哥你先上,我们等你爽够了再玩。」三人一起动手,将严语柔死死按在椅子上,伸手去撕她的衣衫。严语柔挣扎不脱,张口咬住呼延硕的小臂。呼延硕吃痛,反手扇在她的脸上,娇嫩的面颊上顿时浮起五道淡红的指印。
  老鸨听到叫求救声急忙赶来,看到眼前景象大喊道:「呼延公子,不可,不要坏了规矩。」
  呼延硕头也不回,大声道:「告诉你家阁主,今天这个女人本公子要定了。
  待来日再去赔罪。」
  严语柔声嘶力竭地喊道:「妈妈,快去找诗诗姑娘。」那老鸨见无法制止,转头向楼下奔去。
  翠微阁内,诗诗唱完几首曲子,在众士兵的请求下开始翩翩起舞。正在此时,老鸨推门而入,大声喊道:「诗诗姑娘,不好了,严……严姑娘被人欺负了。」
  诗诗大惊,停下舞步,大声问道:「妈妈,到底怎么回事?」那老鸨上气不接下气地把看到的情况讲了一遍。诗诗大怒,转身对士兵们道:「对不起,突发急事,诗诗不能陪你们了。」说完话,随着老鸨冲上阁楼。
  「砰」地一声,诗诗撞开逸竹轩的大门,只见严语柔已全身赤裸,被三个男子压在身下。其中一个男子下身赤裸,粗大的肉屌顶入严语柔口中,正在不停抽插。另外两个男子一个色迷迷地用双手揉捏着女子的一对玉乳,一个伸手按住女子乱踢的玉腿,手指拨弄着雪丘下两瓣柔嫩的花瓣。
  「住手!」
  白诗诗大声怒喝,双眼闪着愤怒的光芒。
  「啵」地一声,呼延硕拔出正在严语柔口中肆虐的肉屌,转头道:「这不是诗诗姑娘吗?本公子到此不就是来爽的吗,难道还有错不成?」「呼延硕,你好大胆子。严姑娘是我阁的清倌人,你竟敢坏我们规矩。」「诗诗姑娘,你管得太宽了吧。莫说是严语柔,今天本公子连你也一起玩了,我倒要看看胜雪阁能拿我怎样?」
  白诗诗不怒反笑,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扔到他的身上,冷声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呼延硕仔细一看,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那玉佩玉质润泽,雕工细腻,关键是中间刻着一个名字:天下一人。这名字是夏皇赵延辉的雅号,朝中无人不知。
  莫非传言竟是真的,这白诗诗真的是皇帝的女人。呼延硕面色惨白,三两下提上裤子,哆哆嗦嗦地还回玉佩,鞠躬道:「诗诗姑娘,末将冒犯了,请姑娘恕罪。」
  「那还不快滚!还有,你今天做的事情,你看到的东西,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否则,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呼延硕一招手,三个人掩面下楼,头也不回溜出胜雪阁。
  「哇……」严语柔眼光呆滞,痛哭失声。白诗诗上前抱住她,两眼含泪,柔声道:「好了,都过去了。」
  「这就是我们大夏的将军吗?这样的大夏还有希望吗?」严语柔喃喃自语,两眼无神地望着诗诗,陷入深深的绝望。
  ……
  蓟州城内,宫妃羽终于与慕容隆相见。她凝望着分别已久的夫君,眼中竟有些许迷茫。
  「阿羽,你怎么来了?」慕容隆搂住娇妻的身躯,心情激动,心中又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宫妃羽环视四周,见无人监视,低声道:「慕容哥哥,你还好吗?我是来救你出去的。阿羽这次前来,并未带着赎金,也不知在北金那里能推脱多久。」慕容隆眼光一暗,叹道:「我们逃不掉的。不过,赎金并不是大事,我跟拓跋望已经达成协议,只要慕容家能够协助北金起事,他们可以免除赎金。」「什么?慕容家要做北金的走狗?」宫妃羽推开慕容隆,眼神冰冷地望着眼前男子。刹那间,这个与自己度过十年时光的夫君变得无比陌生。
  慕容隆急道:「当然不是,这只是权宜之计,先骗过他们再说。若非如此,为夫早就没命了。」
  「那你到底有何打算,难道要一直留在这里?」「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有合适时机,我们一起逃走。还有,这些日子你要跟紧我,万万不可私自行动。」
  宫妃羽皱了皱眉,忽然问道:「有一个很诡异的事情,天魔教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前来,派了两位高手在路上截杀,不知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虽然妻子完好地站在身前,但慕容隆听到天魔教的行动,依然心惊肉跳,有些后怕。
  「这……我想他们未必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们慕容家族。还好阿羽没事,跟我讲讲路上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他们派的人被我杀了。」宫妃羽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心口一阵剧痛。她并不想隐瞒遭人淫辱的事实,但现在还不是坦白时机。等二人脱险后,她会找机会说出实情,若慕容隆无法承受,就一走了之,从此消失。在她心中,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欺骗,因此即使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也会说出实情。
  慕容隆未再追问,他见妻子眼神凄绝,心里也跟着隐隐作痛。「天魔教欺人太甚。」他怒火中烧,安顿好阿羽,径直冲向天魔祭司凌玄宇居住的宅院。
  见慕容隆怒气冲冲地赶来,早有准备的凌玄宇微笑道:「慕容公子亲临,不知有何见教?」
  「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已答应接妻子前来,共同为质,你为何中途派人截杀?」
  「截杀?怕是个误会吧。老夫担心尊夫人路上不安全,特意派人前去接应,没想到反而遭了毒手,我还正要找你理论呢。」慕容隆气得双手发抖,恨恨道:「不要以为我不知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凌玄宇脸一沉,冷声道:「好,我们也不瞒你,就是想打尊夫人的主意。你当时答应接她来北金,难道就没料到会有此刻?」「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是欺负你,又能如何。你们慕容家族早有反叛之心,莫非会因为一个女人就不想恢复大燕的荣光了?等你登了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此坏了大事。」凌玄宇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有些发虚,万一惹恼了慕容家族,破坏了大汗吞并夏朝的计划,自己怕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慕容隆沉声道:「复兴大燕,是我慕容家族的梦想。但你若逼我,我们慕容家绝不屈服,就算不敌,也要让北金为此付出代价。」凌玄宇眼光闪动,冷冷笑道:「老夫不急,慕容公子会有想通的一天。送客!」
  离开祭司府,慕容隆头脑昏昏沉沉地走在街上,又不知该如何回府面对阿羽,见街角有家酒馆,便转身走了进去。
  刚刚经历过战事,蓟州城内冷冷清清,酒馆内也仅有几桌顾客。他坐到一个角落,要了一壶烧酒,慢慢地自斟自饮。凌玄宇的话响在耳边,惹得他心烦意乱,忽而怒火直冲,暗想北金绝不可依靠,不如干脆单独行事,连北金一起反了;忽而又长叹,慕容家族势单力孤,暂时还只能看北金人的脸色。
  「阿羽啊,阿羽,我堂堂慕容少主,难道连一个女人都保不住。」他正在伤心嗟叹,忽听不远处座位上传来两个男子的声音:「建双老弟,看你红光满面,最近又做了什么大买卖。」
  「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买卖。不过几天前,老子倒是享了一把艳福。」「哦,说来听听?」
  「怕是打死你都不信,这次老子玩了一位绝世美女。那模样,那皮肤,还有身段,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
  「吹牛吧,就你,还玩绝世美女。要是真的,能不能给哥哥介绍一下,让老哥也饱饱眼福?」
  「哎,没希望了。你不知道,那美女武功奇高,现在我只敢躲着走,万一被她遇见,老子这条小命就没了。」
  「不信,你说她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你给上了?」「哈哈,这就叫天赐良缘。那天我路过一个破庙,发现庙里有两个死人,这位仙女也昏倒在庙里,身上受了重伤,这才便宜了老子。」说话之人舔着嘴唇,眼睛放出淫光,似乎还在回想那一日销魂的时刻。
  「你不知道,我扒光了她的衣服,连操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差点快精尽人亡。那小穴,好像会妖法一般,让你忍不住就要交货。亏了老子有杆宝枪,要是你,估计支持不到一刻钟就会被她榨干。」
  慕容隆原本听着有趣,忽然间身体一僵,心脏狂跳。「几日前,武功高强的美女,破庙,两个死人,莫非他说的竟会是……」他想起阿羽在谈论天魔教派人追杀时,眼光躲躲闪闪,之后又露出凄苦、绝望的神情。当时只以为她听说自己与北金合作才会这样,难道还另有隐情。
  他双手发颤,起身走到那两人跟前,见那被称作建双的男子生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因为正回忆当日的艳遇,脸上露着淫邪的笑容。
  「这位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强作镇静,对男子施礼道。
  程建双仰起头,不耐烦地喝道:「你是谁?」
  慕容隆从怀中取出一锭白银,道:「在下听说兄台遇到一位美女,本人恰好正在为北金将军们物色美人,若兄台可以指点我见到她,这二十两白银就归你了。」
  程建双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我也不知到哪里找她。不过,你要想找别的美女,老子倒能帮上忙。」
  「好,那有劳了。」慕容隆把银子递给他,接着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聊如何?」
  程建双接了银子,跟对面之人打了声招呼,随着慕容隆走出酒馆。
  「兄台还记得那位姑娘长得什么模样?是否知道她的名字?」「模样当然记得,就是一句话,跟仙女一样美。不光长得美,还很浪,操起来能让你连魂都丢了。名字……对了,刚开始老子操她的时候,她还在昏迷,不过梦里好像叫自己阿羽。」
  「什么?阿羽,你能确定?」慕容隆心口好似被一剑刺碎,痛得无法呼吸。
  「确定。你不知道,那美女有多销魂。昏迷的时候,一边夹着老子大屌,一边喊阿羽,还有什么夫君,慕容哥哥。」
  慕容隆眼前一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程建双还要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日情形,忽然眼前剑光一闪,一颗硕大的头颅飞离体外。慕容隆一脚踢飞那颗头颅,又在他身上连砍数剑,直到那具身体血肉模糊,才停下手中之剑。
  慕容隆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忍不住清泪横流。他长剑拄地,连连干呕半天,心脏痛得有些麻木。他想阿羽遭遇如此奇耻大辱,却不肯告诉自己,自是想隐瞒下来,怕自己难以接受。还好,贼人已死,就当从未发生过吧。可是,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吗?想到阿羽受辱,只因为来救自己,他的心又开始剧痛。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若不是存心算计,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离开酒馆外的街道,慕容隆摇摇晃晃地走入宅门。宫妃羽见他满身酒气,嗔道:「你去哪里了?为何喝这么多酒?」慕容隆一把推开她,大声道:「不要管我。对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要说,陪我睡觉。」他一把抱住宫妃羽,用力将她按在床上。宫妃羽大声喊道:「你怎么了,要做什么。」慕容隆两眼通红,一把撕开她的衣衫,将她压在身下。
  宫妃羽挣扎不脱,又不愿动武,只得凭他任意施为。慕容隆好似一只野兽,在她身上疯狂发泄,最后眼中泛着泪光,瘫软在她身上。
  这是成婚以来慕容隆第一次如此粗暴,宫妃羽双眼流泪,想起几日前不堪一幕,躺在床上呜咽不止。慕容隆搂着她的娇躯,流泪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让一切都过去吧。」
  阿羽却以为夫君是在北金受了屈辱,心中压力难忍,才会如此粗暴。她抚摸着男子脸颊,低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之后几日,风平浪静。
  宫妃羽暗自查看北金布防,见虽没有人盯着他们,但城门守卫森严,想要逃脱几乎没有可能。
  拓跋望与天魔祭司这几日忙忙碌碌,准备着与大夏的和谈。
  连续几日未见天魔教前来骚扰,慕容隆也感到气氛异常,正在私下琢磨,忽然有人来报:大夏三皇子已抵达蓟州,大夏与北金最重要的一次谈判正式拉开序幕。
  到达蓟州之后,赵晟立即派人递交书信,请求与拓跋望会面。然而三日过去,北金一方毫无动静,似乎忘记有谈判一事。
  赵晟与随从困在驿馆,却也并不着急,每日手不释卷,但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该如何应对。
  第四日,他刚用过早膳,一队北金士兵涌进驿馆,为首之人大声喊道:「拓跋将军请大夏使节到府衙会面。」
  赵晟跟随士兵们一路前行,不久便来到蓟州府衙。刚到门口,几位士兵拦下他的随从,道:「将军有令,仅大夏三皇子一人可以进入。」几位贴身侍卫正要反抗,赵晟摆手道:「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吧,我是大夏使臣,他们不会将我怎样。」
  来到大殿,他举目望去,见高堂之上坐着三人。正中一位身材魁梧,即使端坐着,也比旁边二人高出半头,应该就是北金王子拓跋望。
  大堂下边摆着一条长桌,以及一把破烂的木椅。一位士兵摆了摆手,道:「请大夏使臣就坐。」
  赵晟拂袖道:「本人代表大夏前来和谈,却不是来屈膝投降,这样的谈判,不谈也罢。」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未等他走出大门,殿内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三皇子名不虚传,还算有些骨气。来人,请三皇子殿下上座。」
  赵晟走入大堂,与三位相对而坐。拓跋望指着身边二人道:「给殿下介绍一下,左首这位是我护国神教祭司凌玄宇,右边这位是我北金军师耶律休哥。」两人起身施礼。赵晟打量着二人,见那天魔祭司面色苍白,一双细长的眼睛放着阴鸷的寒光。而军师耶律休哥面无表情,从脸上看不出内心任何波动,赵晟却明白这种人绝不能小瞧,往往都是一些心计深远的狠人。
  介绍完毕,和谈正式开始。
  拓跋望首先发言:「我大汗不愿天下生灵涂炭,特委派本将与夏朝和谈。只要你们能满足我们的要求,两国从此罢兵,不再刀戈相向。」赵晟道:「我大夏皇帝也有此意,只是不知贵国有何条件。」「大汗心胸宽阔,并不想难为你们夏国。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有四条。第一,割让龙城与大名府;第二,交出杀害我北金将士的将领袁守敬和张先;第三,每年进供白银五十万两;最后一条,从此夏国对北金称臣。」「哈哈哈。」赵晟拍案而起,冷笑道:「这样的条件竟然还算简单,恕我赵某一条都不会答应。」
  凌玄宇眼放寒芒,插嘴道:「三皇子殿下不要冲动,你要考虑一下拒绝的后果。」
  感到天魔祭司身上传出的凌厉的杀气,赵晟心跳骤然加快。不过他随即镇静下来,心想自己来时已下定决心,将生死置之度外,又何必在意敌人威胁。他停顿片刻,朗声道:「我看你们北金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我若答应这些条件,就会成为大夏的千古罪人。」
  拓跋望冷冷道:「这是大汗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保住半壁江山和灭国,三皇子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灭国?好大的口气。我只知道,北金兵发两路,西边在龙城损兵折将,东部战线常胜军几乎全军覆没。若不是用错了陈药师,燕云十六州你们也未必能够拿下。就这样的战绩,还敢狂言灭国。」
  拓跋望一时语塞,耶律休哥忙道:「三皇子巧言如簧,若你们真有对抗我北金的决心,又何必前来谈判。不错,最初我北金轻敌,让你们占了点便宜。但下次开战,你们夏国不会再有机会。」
  赵晟起身道:「好啊,那我们战场上见分晓吧。」凌玄宇冷笑道:「看来三皇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然想看分晓,那殿下就留在北金,看我们如何攻克你们大夏的国都。」「你们是要扣押使节吗?没想到堂堂北金竟会如此无耻。不过,你们的作为毫无用处,只会让我大夏将士更加齐心。」
  耶律休哥道:「扣押谈不上,只是怕殿下看不到好戏。」他看了拓跋望一眼,继续道:「其实,我们本无意谈判。不过是拖延下时间,继续调兵遣将而已。不知你们夏皇怎么想的,真以为有机会求和吗?」「卑鄙!」赵晟破口大骂。拓跋望挥了挥手,喊道:「来人,把三皇子押下去。」几位士兵上前,架着他离开大殿。刚出大门,赵晟就看见门外地上流满鲜血,几位侍从已倒在血泊之中。他一阵心痛,挣扎着痛骂道:「无耻蛮夷,本王就在这里看着你们全军覆灭。」
  拓跋望摇了摇头:「这位三皇子倒是个人物,没想到大夏皇室还有这等人才。」他接着招手,吩咐手下道:「看好这位夏国皇子,好生优待,不要难为他。」
  一队士兵押着赵晟进入一间密室,一把将他推进屋内,接着锁上大门。赵晟环顾四周,见房内空间还算宽敞,家具陈设也还齐全。虽说对谈判并不抱任何希望,但他没有想到北金竟如此野蛮,直接扣押了使臣。
  不过这样倒好,至少自己可以保住名节,不会成为大夏的罪人。想到这,他心情平和了一些,猛拍大门喊道:「有人吗?给本皇子上酒。」看守士兵喝道:「你一个囚犯,能保命就不错了,还想要酒喝?」「你去禀告你们将军,就说大夏皇子要的。」
  几位看守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离去。未过多久,那人提着一壶酒过来,打开房门,将热好的酒给他倒上。
  「看来皇子还是有面子啊,将军吩咐了,只要好好呆在这里,您的要求一概满足。」那看守士兵倒完酒,出门候在一边。
  长夜漫漫,似乎永无尽头。赵晟几乎一夜无眠,内心如同这无尽的黑暗一般,感受不到一丝光亮。深夜酒醒,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和难言的悲愤,不仅为自己,而是为赵氏皇室,更为了大夏江山。这一刻,所有的宏图壮志在他面前尽数崩碎,随夜风飘去。
  三日后,拓跋望正在房中休息,有士兵来报:「拓跋将军,江南慕容家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起兵,只等将军的命令。」「好!」拓跋望站起身,吩咐道:「你去回话,等我北金兵马出动,让他们立即起兵响应。」
  他召来另外一位百夫长,问道:「夏国三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什么异常,整日在屋内饮酒,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好啊,在这种境遇下还有心情饮酒,我倒真有些佩服他了。既然他喜欢喝酒,明天本将军在军中开宴,带他一并前来。」几日下来,宫妃羽心情更加烦躁。她正苦闷地坐在房中,慕容隆从外边返回,对她道:「明日拓跋望要请我们赴宴。还说夫人已来了几日,他因军务繁忙未能拜访,请你务必光临。」
  宫妃羽疑惑道:「他要见我干什么?夫君不过是一个人质,他为何对你如此客气?」慕容隆道:「虽说是人质,但他看重的是我慕容家的势力,所以才会以礼相待。」
  「我不去,就跟他说我身体欠佳,无法出席。」慕容隆叹了口气,道:「恐怕我们无法拒绝。不过阿羽放心,有为夫在,他们不敢对你怎样。」
  宫妃羽沉默不语,心中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慕容隆又道:「对了,还有一事。三皇子赵晟已到北金,与拓跋望进行了和谈。据说未达成共识,北金已将其囚禁。」
  宫妃羽失色道:「怎么会这样。两国交战,私自扣押使臣,实为大忌。北金毫无诚意,看来是要继续对大夏用兵了。」
  「是啊。」
  「夫君有何看法,在京城时,赵晟对我们不薄,若有机会,我们应当施以援手才是。」
  慕容隆摇头道:「难啊,我们自身不保,哪里有能力帮他。」宫妃羽盯着夫君,星眸微暗,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
  第二日午时,宴会准时开始,地点就选在蓟州府衙。这次大宴名义上是为将士们庆功,其实更是为再次南下做战前动员。
  当慕容隆夫妇赶到时,北金将士们大都已提前入座。拓跋望独自坐在大堂正中,凌玄宇和耶律休哥分别坐在左右首靠近高堂的位置。其他将士们按照品阶依次排列就坐。
  宫妃羽未施粉黛,身着一件朴素的碎花白色长裙,但仍然无法掩盖那倾城的绝代风华。她款款而行,身姿曼妙,宛若瑶池仙子。那张美得令人目眩的脸上黛眉如雾,红唇紧闭,气质清冷,尤其是那双美眸冰寒,似是含着千秋不化的冰雪。
  众位北金将士见她前来,纷纷瞪大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绝美娇颜,张大的嘴巴半天无法合拢。他们既震惊于女子的美貌,又在她纤尘不染的清冷气质下自惭形秽。
  赵晟此刻坐在耶律休哥身边,当他看到慕容隆夫妇,心内也大吃一惊,不知二人是投靠了北金,还是与自己一样成为人质。
  凌玄宇站起身,迎到二人身边,道:「慕容夫妇,你们来迟了,先到鄙人身边就坐。」宫妃羽转头看了夫君一眼,慕容隆道:「这位就是天魔教祭司凌玄宇大人。」
  凌玄宇望着她道:「慕容夫人,闻名不如见面,夫人远比传闻中还要美得多啊。」
  宫妃羽被他盯得浑身发冷,虽然他身上并无杀意,但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感,让人极不舒服。她瞟了一眼凌玄宇的面容,从他眼神与气息上能感觉出此人武功已入化境,仅在法王与云凌雪之下。
  二人随着凌玄宇入座,这时拓跋望道:「今日之宴是为了庆祝我北金出师大捷,拿下燕云十六州。本将在此敬各位奋勇杀敌的将士们,请大家痛饮此杯,然后开宴。」
  「大汗威武,北金战无不胜。」诸位将士们欢呼着,一起举杯痛饮,接着大快朵颐。
  北金大宴远不如中原宴席精致,席上除了烈酒就是各种牛羊肉,不过烤得色泽嫩黄,倒也勾人食欲。
  酒过三巡,拓跋望再次举杯,对赵晟道:「三皇子也算我北金贵客,虽然与本将难以达成共识,但本将依然很敬重殿下,请干了此杯。」赵晟举杯,在嘴边呡了一口,随即大手一挥,全部倒在地上。
  「你……」拓跋望大怒,猛地站起身来。
  赵晟冷冷道:「对不住了,喝惯了中原佳酿,你们北金的酒实在无法下咽。」
  这话完全是在找茬,拓跋望知道他昨夜还特意要酒,今日的举动根本就是在挑衅。其他将士暴怒,纷纷起身,只待将军令下,就上前将他撕碎。
  拓跋望看了赵晟一眼,接着坐回位置,大笑道:「好,既然三殿下喝不惯我北金美酒,那就等着我们攻陷中原,到夏国京城再与你共饮。」其他将士见主将发话,也都纷纷入座。这时耶律休哥一摆手,大声道:「来,上歌舞助兴。」
  胡琴声响起,一队胡服美女从偏殿涌上,随着节奏翩翩起舞。这些北金歌姬皮肤和容貌比不上中原女子,但身材凹凸有致,穿着暴露,看着别有风味。
  歌舞表现的是征战场景,几位女子手拿马鞭,做千里奔袭状,其余女子则做出弯弓搭箭的动作。整体编曲节奏明快、简洁,与中原的舞曲相比自有一种异域气象。
  各位北金士兵摇头晃脑地看着歌舞,不过大部分还是偷偷瞄向宫妃羽所坐的位置。这时拓跋望又对赵晟道:「殿下觉得这歌舞如何?本将知道你独自在北金,必然寂寞,若有看得上的女子,本将就把她送与殿下。」赵晟低头不语,知道自己要是露出嫌弃之意,恐怕又会引出对方入侵京城,尽虏中原美女的话来。
  凌玄宇见赵晟软硬不吃,心下脑怒,趁着一曲结束之际道:「我北金马上立国,以武力征服天下,在歌舞上自是比不上只知奢靡享受的夏朝。今日,就请我的属下给大家表演一段剑舞,给诸位将军们助助兴。」他说完话,在一位男子耳边交代几句,接着坐下饮酒。
  在众人瞩目下,一位身着劲服的男子走到场中,手挥长剑舞了起来。宫妃羽仅看了两眼就心下大惊。这男子剑法开阖,出手气势如山岳,静时如苍松,实为一位用剑高手,即使与自己相比也仅仅略逊一筹。看来天魔教实力确实不可小觑。
  那持剑男子步伐迅捷,宛如蛟龙,长剑在空中划出一匹白练。随着脚步轻移,男子来到大殿右方,忽然手腕一转,剑尖直刺赵晟前胸。
  赵晟只见眼前剑光一闪,急忙向后撤身,那男子剑身一挑,已割下他一缕发髻,随着剑气飘向空中。
  大家已经看出,这男子未必要伤害赵晟,但不时用剑骚扰,只等大夏使臣退缩,做出丢人之态。
  正在大家盯着赵晟,等着他露出丑态之时,大殿内忽然响起一声黄鹂出谷般动人的脆响:「一人舞剑过于单调,妾身就陪这位壮士共舞一曲如何?」话音刚落,宫妃羽手持长剑,白衣飘飘,已站在大殿中央。
  一阵叫好声四起,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仙袂飘飘的倾城美女,不停大声鼓掌。那舞剑男子脸色微变,口中一声长啸,持剑疾刺,竟是上来便使出杀招。宫妃羽面不改色,挥剑相抗,与男子战在一起。
  北金将士大都不知道宫妃羽功力深浅,深怕她不小心受伤。几位对男子喊道:「兄弟出手轻一些,不要伤到慕容夫人。」
  不过未过几招,这些北金将士就都闭上了嘴,吃惊地盯着交手的两个人。
  二人剑法都是迅捷无比,除了凌玄宇、申屠龙等高手,大家已看不清二人身形,也看不清谁占据了上风。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宫妃羽虽然剑招狠辣,但身形依然美妙,好似一只白色蝴蝶,围着男子翩翩起舞。
  北金将士看得如醉如痴,同时又颇有些恐惧,一些人想到,若是持剑人换成自己,怕现在早已丢了性命。这位看似娇柔的女子,原来竟如此危险。
  拓跋望面带微笑,随着女子身躯移动,眼中放出情欲之火。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持剑男子脚步微乱,气息逐渐沉重,剑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接着,只听「铛」地一声巨响,男子手中长剑脱手,身体向后飞出一丈,无奈地拱手道:「夫人胜了,在下佩服。」
  宫妃羽藕臂轻挥,接住从天而降的长剑,递与男子道:「尊驾客气了,妾身也是侥幸得胜。」她语言虽然客气,但面容依旧清冷,丝毫未在意周边将官,好似嫦娥仙子独自站在月宫。
  大殿之内掌声四起,北金将士奋力欢呼,完全忘记失败的是自己人。慕容隆脸色阴沉,不停叹气。宫妃羽这下出尽风头,但恐怕更激起天魔教觊觎之心。他不禁埋怨,这赵晟最多不过被羞辱一番,何必为他出头。他偷偷望向凌玄宇,见他眼中精光闪动,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赵晟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与她眼光相触,随即低下头去。
  宴会结束,众人陆续散去。拓跋望叫住凌玄宇道:「这慕容夫人果然是国色天香,难得的是武功又高,胆气胜过须眉,真是人间尤物。」凌玄宇微微一笑:「将军若有意,本人就将她拿下。」「不!现在不行。若她只是寻常姿色,本将倒不担心。可这样的人间绝色,你认为慕容隆会放弃吗?如果我们现在欺辱了她,慕容隆一旦反叛,就会影响我北金南下的大计。」
  「将军说的是。」
  「总之,宫妃羽已是我们囊中之物,不必急于一时。待慕容家族起兵后,再看看有无机会。当然,你要能说服慕容隆,那就再好不过了。」……
  大名府内,云凌雪等人接到丐帮密探传来的线报。
  信中道:「三皇子与北金谈判破裂,已被软禁;之前询问的女子宫妃羽也在蓟州,与其夫君慕容隆一起,成为北金人质。」接到线报后,云凌雪、杨傲天、唐芷柔等人紧急拜会张先,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张先眉头紧皱,深感事态不妙,却也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策。众将官你一言,我一语,无非是誓死守城之类,都没有可行的办法。
  想起上次大捷,张先躬身道:「云盟主,不久前我们大败常胜军,本府对诸位佩服不已,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云凌雪望了唐芷柔一眼,道:「那就请唐姑娘讲一下看法吧。」唐芷柔也是眉头紧锁,叹息道:「现在大夏怕是大难临头了。」她站起身,指着张先府中的军事图道:「本次三皇子被扣押,已说明北金根本无意和谈,所谓谈判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既然和谈是假,那么他们必然会再次发起进攻。
  而这次情报中的慕容隆是其中关键。
  慕容家族雄踞江南,早有反叛之意。北金这次进攻必然与慕容家族一起,对大夏进行前后夹击。
  现在的问题是,我大夏的精兵多在北方,江南一代空虚,难以抵挡叛军攻势,到时盛都定然岌岌可危。
  半个月前,我们已托人将此情报发给兵部,也不知他们准备得如何。如果不能消灭江南叛军,大夏恐有灭国之灾。
  目前,我们武林军损失超过半,战力已大不如从前。正面与北金抗衡非常困难。我的想法是务必确保江南安危,若正面不敌北金,可放弃盛都,全军撤退,依靠长江天险与敌人抗衡。
  北金最大的问题是,他们虽然战力强大,但毕竟军队数量仅有二十余万,因此再占据北方后便无力继续扩张。到时,我们可根据情势逐步反攻。
  大夏北部有不少义军,占据了大量山头,要塞。将来若能与他们会合,不愁北金不灭。
  现在最棘手的事情是三皇子落入敌手,若京城失陷,没有人有能力和威望聚集起抗金的力量,各个勤王部队一盘散沙,那时真的就回天无力了。因此,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先把三皇子救出。
  之后,再按我的对策与北金抗衡,直到收复失地。」张先听罢直冒冷汗,道:「若唐姑娘所说属实,那大夏真的危险了。未想到江南还有慕容家这样的危机。本人立刻再次上书,务必先保住江南。」云凌雪道:「唐姑娘所说绝非危言耸听,以目前判断几乎已成事实。」张先仔细回想刚才唐芷柔的话,叹道:「唐姑娘真是有卧龙之才,我现在才想明白刚才对策的妙处。看来天下大势尽在姑娘头脑之中,早已为未来局势做好筹谋。」
  众人商议完毕分头行事。张先继续上书朝堂,让他们做好江南叛乱的准备。
  云凌雪等人回到宅院,接着商讨营救三皇子的计划。
  趁着无人,云凌雪对唐芷柔低声道:「刚才在张先府中,妹妹所讲可全是心中所想?」
  唐芷柔微微一叹:「云姐姐,你真越来越厉害了,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不错,我的对策确有私心,但并非信口开河。我们即使以死相拼,也未必能扛得住北金入侵。但一旦江南失陷,无论是峨眉还是逍遥派,还有我们唐门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因此,我说的对策至少不是下策。」云凌雪点头道:「我明白,也赞同妹妹的想法。」二人来到内室,与杨傲天等人回合。傲天道:「三皇子被困在蓟州,就让我去营救吧。」
  「不行!」大家几乎异口同声。云凌雪道:「北金对你已经非常熟悉,那里还有天魔教高手,你去了就是送死。还是我去吧,至少我有把握活着回来。」唐芷柔摇了摇头:「云姐姐的名气可比傲天哥哥大多了,姐姐也许能够自保,但同时想要救人,几乎没有可能。」
  「那该如何?」众人问道。
  「不如我去吧。」唐芷柔咬了咬嘴唇,似乎已下定决心。
  「绝对不行。」未等她话音落地,杨傲天猛地站起身,大喊了一声,头上青筋暴起。
  见众人目光齐齐盯向自己,傲天俊脸微红,继续道:「真的不可以,我不能让芷柔妹妹冒险。」
  唐芷柔看着他激动的神情,眼中柔光闪动,心中充满暖意。她轻声道:「我知道傲天哥哥担心我,不过我觉得还是我去最合适。毕竟北金没有人认得我,行事会方便一些。」
  云凌雪道:「芷柔妹妹,不要忘了,慕容隆可在蓟州啊。」「我知道。」唐芷柔微微低头,继续道:「那慕容隆……他对我一直贼心不死,我应该有办法对付他。」
  「什么?慕容隆既有此意,那就更不能冒险了。」杨傲天心里咯噔一声,嘴里发苦,好似吃到了苍蝇。
  唐芷柔俏脸微红,对傲天柔声道:「傲天哥哥不必担心,小妹不会让他占到便宜。」
  云凌雪皱了皱眉,道:「不怪傲天着急,蓟州确实太过凶险。不如这样,我们一起行动,妹妹想办法营救赵晟,我们在外围接应。以七日为限,如果未见你和赵晟出城,我和傲天就想办法进城救妹妹出来。」「对,必须如此。」傲天点头附和。
  唐芷柔点头道:「好吧,我听云姐姐的。」
  傲天依旧难以放心,追问道:「芷柔妹妹,你的智计我向来佩服,只是这次行动难度超出想象,不知妹妹是否已有对策?」「还没有,到时见机行事吧。」唐芷柔叹息着摇了摇头。低头沉思片刻,她对云凌雪道:「云姐姐,派人询问一下张先,看京城最近有什么动静。任何与赵晟有关的消息都不要放过。」
  商议完毕,厅内气氛颇为沉重。唐芷柔脸色忽然发红,似乎想说什么,又羞于启齿。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道:「云姐姐,婉宁姐姐,小妹有个请求,希望你们把傲天哥哥借我一晚。」
  厅内雅雀无声,云凌雪和叶婉宁盯着她有些不知所措。杨傲天更是胀得俊脸红中透紫。
  云凌雪走到唐芷柔身前,搂着她悄声道:「我们早把妹妹当做一家人了,只是这样太委屈你了。其实你偷偷跟我说就好了,何必让大家都知道。」唐芷柔眼眶微红,大声道:「我不觉得委屈,也不想偷偷摸摸。我只怕今生会有遗憾,希望姐姐们明白我的心意。」
  叶婉宁和云绮霜此时已泣不成声。大家当然都明白,唐芷柔此去有多么凶险,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她这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云凌雪钦佩地望着她,心想:「芷柔妹妹率性而为,为了本心可以不顾礼法,却比自己强多了。」想起差一点失身给天魔法王,她至今心有余悸,对唐芷柔的选择更是从内心尊重,毫无轻视之意。
  看着众人的表情,唐芷柔微笑道:「都高兴一些,又不是生离死别。请大家相信,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云凌雪将虎目含泪的傲天叫到一旁,叮嘱道:「芷柔妹妹是第一次,你一定要温柔一些。不要……」她还没说完,傲天俊脸已经紫成了茄子,插嘴道:「阿雪放心,我当然明白该怎么做。」
  当傲天返回,唐芷柔羞怯地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傲天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吧。」在众人注目下,二人缓缓离开宅院,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前行。
  夜色幽静,月光如水。
  两人一路默默无语,来到一条长满垂柳的河畔。傲天与唐芷柔坐在河边,轻轻相拥,仰望着一轮明月,心内涌起阵阵柔情。
  唐芷柔依偎在男子怀中,柔声道:「傲天哥哥,你一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杨傲天沉思片刻,道:「当我在青城山的时候,最大的愿望是练好武功,光大逍遥派门楣;后来知道了身世,最大的愿望只有为父母报仇;而大仇得报之后,心里想得是抵抗北金,报效家国;可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护你们一生周全,与红颜们生死相依。我是不是很没出息。」「不,在我看来,这正是我喜爱哥哥的原因。」「芷柔妹妹,我有些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唐芷柔托着香腮,红唇微翘,柔声道:「第一次在唐门见到哥哥的时候,我就感到你是一个心怀赤诚,值得托付的人。不过那时你眼里只有师妹,我也未做他想。直到那天你被宋擎设计,私自下山来找唐敖兄长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看到你当时绝望的眼神,我的心也跟着作痛。当时我就想,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帮助你,让你从此不受伤害。」
  「芷柔!」傲天心神激荡,将少女搂得更紧。
  唐芷柔手指天空,轻声道:「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前往龙城的那个夜晚吗?那天没有月亮,只有漫天的星光。」
  「当然记得。」傲天想起那晚的暧昧缠绵,心头充满融融暖意。
  凝望着皎洁的明月,少女轻叹道:「今天的月光真好。不知月宫嫦娥会不会寂寞,会不会羡慕我们。千百年来,她一定见证了数不清的人间恩爱,也看惯了世间的悲欢离合。」
  「是啊,嫦娥一定会嫉妒我们。」傲天回道。
  「能和哥哥在一起,小妹真的好幸运。在小妹看来,与其孤独地活几千年,不如与心爱之人度过短短的一世。」少女说着话,心中有些伤感。
  傲天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能和你们在一起,傲天不负此生。等打退北金,我们去青城山上再去赏月。那里的月亮更大,更亮,也更美,就好似就陪在你的身边。」
  「好,这是我们的约定。」唐芷柔站起身,红着脸道:「那我们回去吧。」两人返回小屋时,夜色已深,周边房间的灯火早已熄灭。在明亮的烛光与月亮清辉的映照下,唐芷柔清秀绝伦的面容闪着柔光,更添一份丽色。
  四目相对,燃起滔天情火。傲天激动得双手发抖,颤巍巍地解开少女的衣衫。毕竟这是他在清醒时第一次得到心爱女子的处子之身。唐芷柔双颊似火,羞怯地站在床前,任凭男子解除她身上最后的屏障。
  当少女无暇的娇躯显露在身前,傲天两眼发呆,死死盯住少女,再也不愿移开视线。
  唐芷柔比阿雪略矮不到一寸,身材与其酷似,每一条曲线都散发着勾魂的魅力。最美的是那双乌黑的明眸,好似一弯湖水,清澈而不见底,似乎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这双美眸即使长在姿色寻常女子身上,也会立时光彩照人。而她面容娇美,虽比不上阿雪,但也堪称绝色,与美眸相衬,更象一只绝美的精灵。
  胸前那对雪峰虽不算硕大,但傲然挺立,形状完美,别有一番情趣。傲天眼光下移,扫视着平坦的小腹、茵茵的芳草,以及曲线完美,笔直玉立的大腿。
  唐芷柔呼吸急促,紧夹着玉腿,双臂横在胸前,羞声道:「傲天哥哥,你都见过云姐姐那样的人间绝色了,妹妹怕是无法相比了。」「不,芷柔妹妹也很美。」
  「只要哥哥喜欢就好。」唐芷柔习惯地咬住嘴唇,羞涩地低下头颅。
  傲天说话间除下衣衫,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肤。唐芷柔偷眼向他望去,看到胯下那根早已昂首向天的硕大巨龙,顿时惊得花容失色。
  「傲天哥哥,你那里……怎么会比之前大了这么多?」她的芳心乱跳,又有一丝恐惧,不敢想象自己下边如何才能容纳下这个庞然大物。
  杨傲天运用腾龙之术,那根肉棒悄然缩小,直到变成六寸上下。他红着脸道:「这是最近学会的功法,可以随意控制大小。你看现在如何?」少女面红耳赤,娇声应道:「这……这还差不多。」傲天上前抱起少女,轻轻摆放在床上,接着从柜子中取出一尺白绢,垫在她的臀下。唐芷柔明白他此举之意,羞得脸似红霞,玉体酥软,内心却充满渴望。
  傲天翻身压住她的娇躯,轻柔地抚弄着少女如玉的肌肤。他知道少女未经云雨,必须先仔细抚慰,让她放松身心,才好进一步采摘。望着少女柔波闪动的双眸,轻轻开合的红唇,傲天内心激荡,用力吻上她的双唇。
  少女轻声低吟,张口相就,与爱郎吻在一起。在经过瑶姬调教以及与两位娇妻多次历练之后,傲天的吻技早已炉火纯青。未过多时,已将少女吻得鼻息咻咻,四肢酥软,肌肤上泛起粉芒。
  昏天黑地的一吻过后,傲天松开双唇。唐芷柔大口喘息,从略带窒息感的淋漓畅快中缓缓回过神。不过更强烈的刺激接踵而来,傲天身躯下移,张口含住乳香四溢的雪峰上的嫣红蓓蕾。
  那根灵舌卷住乳头打转,不停地吸舔旋压,爽得少女周身发颤,口中娇声四起。
  「不要啦,好痒……」
  傲天微微一笑,一只手抓住嫩乳揉捏,舌尖却好似蜗牛,顺着她晶莹如玉的肌肤爬行,一路向下漫游。
  终于,那根作怪的魔舌穿过茂密的青草,来到早已蜜穴滴露的桃源。傲天分开少女双腿,盯住那片醉人的风景。
  唐芷柔的一线蛤口宛如收口荷包,两瓣肉唇紧窄,丝毫无法掩盖桃源春色,嫩如膏脂的粉红穴肉触目可见。
  这是傲天经历过的第四位女子,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同为女人,私处差异竟如此巨大。相同之处是,几位女子的雪丘都晶莹如玉,越看越勾人魂魄。
  傲天伸出长舌,顺着粉红沟裂自下而上舔舐,粗粝的舌尖刮刨着汁水淋漓的媚肉,每一下舔弄都刺激得少女四肢剧烈抖动。当舌尖上移,挑弄着那颗翘立的粉红蚌珠时,唐芷柔如遭电击,螓首左右狂摆,口中嘶喊道:「啊……不行了……傲天哥哥,饶过我吧。」
  杨傲天充耳不闻,继续舔弄,好似在品尝着珍馐美味。在强烈的刺激下,汩汩汁液顺着蛤口流出,顺着雪臀流在床上,染出一片湿痕。
  感觉时机已到,傲天扶着发烫的肉枪,轻轻顶在花汁泛滥的一线蛤口。「芷柔妹妹,忍耐一下,我会很温柔的。」他轻轻旋动肉棒,龟冠缓缓没入紧绷的花穴。
  当整个龟首全部插入,傲天呼了一口气,感觉穴口紧窄,死死裹住入侵的巨物,无一丝缝隙。温热、紧致的压力传来,刺激得整根肉棒颤抖,如潮的爽意一阵阵袭来。
  「芷柔妹妹蜜穴好紧啊,还好我已运功变成最小的状态,否者真的进不去呢。」傲天担心少女无法承受,插入后先停留片刻,并未继续深入。
  「痛吗?」他温柔地问道。唐芷柔紧咬芳唇,感觉蜜穴似被撑裂,穴口处又痛又麻,无比火热,烫得她通体酥软,浑然无力。少女咬牙道:「还好,不痛。
  哥哥不必担心,小妹能够承受得住。」
  一息过后,傲天感到穴口紧绷感稍松,臀部下压,那根肉棒冲破阻力,缓缓向下探去。当肉茎没入一半,火热的龟首碰到一层坚韧的阻隔,再也无法前行。
  他知道,这就是女子贞操的象征,突破之后,芷柔妹妹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他温柔地盯着少女的明眸,柔声道:「第一次会很痛的。」唐芷柔与他对视着,轻轻点头:「小妹不怕。」
  傲天停顿一下,然后突然发力。他明白,越是快刀斩乱麻,越能减少女子的痛苦。那根肉棒用力一顶,柔嫩的肉膜跟着变形、撕扯,直到「嗤」地一声如裂帛般四分五裂,再也无法阻挡前进的肉龙。
  突破屏障的肉棒没有停歇,沿着水润紧窄的幽谷向下冲刺,重重顶住柔嫩的花芯。此时,六寸长的肉棒仍有一寸露在穴外,无法继续深入。
  唐芷柔的蜜穴也是十大名穴之一,名为骊珠迎龙之穴,实为不可多得的珍品,在男人眼中可说是至宝。这种名器花径狭窄、腟腔细长,但花芯的位置却很浅。当阳具向前进时,花芯会膨胀变大,而且前端突出,阳具一碰到花芯,会立即旋转移动,通常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搔到痒处的刺激,感受如临仙境。
  由于花芯位置浅,即使普通长度的阳物也可以轻易探到,因此拥有此穴的女子极易满足,经常可以多次高潮泄身,是十大名器中唯一适合常人的名穴。
  在傲天一插之下,唐芷柔下体好似被撕裂一般,痛得双手死死抓住床单,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不过这泪水并不都是因为疼痛,更多的是把身体交给心爱之人的无尽欣喜。
  「啊……」少女发出一声娇啼,双手松开床单,紧紧搂住傲天宽厚的脊背,眼中泪光盈盈,闪动着悸动的柔光。那一声夹杂着痛苦和欢欣的悸啼,仿佛诉说着从处子变成人妇那一瞬间的哀伤与渴望。
  「第一次怎么这么痛?难道是在警告女子,一定不可轻易献身。不过,那个人是傲天哥哥,我绝不后悔。」唐芷柔思绪飘飞,各种念头此起彼伏。杨傲天紧搂着少女,用手抚弄着她的脸颊,下身一动不动,等她慢慢适应。
  几息过后,少女蜜穴中痛感渐消,代之而来的是难忍的饱胀和酥麻。她轻轻扭动玉胯,只觉得还有些许的疼痛。
  「还疼吗?」傲天温柔地问道。「好多了,要不,哥哥动一下试试。」少女满面潮红,羞涩地答道。
  杨傲天缓缓抽离,感觉肉茎被紧紧箍住,每一寸移动都无比费力。当他抽出大半茎身,看到交合之处粉水直流。破瓜之血与爱液混合,顺着娇挺的丰臀,滑过翕动的菊穴,滴滴洒落在白绢上,化作醒目的落梅。
  那一点点艳红刺激得他双目如火,肉棒如铁般坚硬。不过,他依然不敢造次,而是轻抽缓插,慢慢在紧如羊肠的腟腔内旋磨往复。
  随着持续抽动,少女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逐渐感到难言的快意。「傲天哥哥,我好像不痛了,你……你可以像与云姐姐和婉宁姐姐那样了。」听到少女软语求欢的样子,傲天忍不住好笑,心想若真与阿雪那样,怕是妹妹难以承受。
  他略微用力,杵尖轻轻触碰花芯,感到嫩蕊上似有一颗骊珠研磨着龟首,畅美之感直通脊背。傲天暗自咋舌,未曾想到芷柔妹妹穴心竟有如此魔力,与阿雪小嘴般吸吮马眼的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
  连续温柔抽送之后,少女花径中如竹节般层层环绕的肉摺被肉棒撑开,捣送时水声四起,已不像新瓜初破时那般阻障重重。
  唐芷柔美目半闭,娇喘嘘嘘,玉体随着傲天的抽送小幅震荡,那对曲线完美,如隆起雪山般的嫩乳更是摇曳生姿,泛起醉人的波浪。傲天心乱神迷,俯身压住那对雪腻酥香的雪峰,张嘴吻住诱人的红唇,肉棒依旧不停顶送。
  少女双腿蜷曲,藕臂搂着男子阔背,身躯与傲天紧紧贴在一起。胸前两颗嫩红葡萄早已坚硬挺立,与傲天胸膛摩擦,燃起快意的烈焰。此时,蜜穴、乳首、檀口同时被傲天侵扰,不同的畅快滋味一起迸发,惹得少女呜呜低吟,周身颤动不止。
  最销魂入骨的快意当然来自花穴深处,那根火热、粗壮的肉棒拨弄着每一片媚肉,如巨蛇般啃噬着花宫嫩蕊最敏感的核心,爽得少女周身颤栗,不时发出幽咽的娇声。
  仅仅一刻钟后,唐芷柔小腹好似雪白鱼肚般起伏,花宫紧缩,阴精狂泄,攀上破身后第一次高峰。
  傲天停下动作,温情脉脉地盯着少女,等待她从高潮中恢复平静。半晌过后,唐芷柔身上红潮消退,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少女刚刚平静的脑中忽然浮现起之前看过淫书中的一段文字:「那女子在公子无休止的采战下,花芯残破,阴精横流,泄得肢体如棉,瘫倒在床上。」那情形与自己刚才的样子毫无二致。
  她双颊酡红,宛如酒醉,羞声问道:「好丢人,刚才我怎么会流出这么多水,是女子泄身才会这样吗?」
  刚一说完,突然想到这些淫词是从那本禁书上看到,立时羞得用手捂住俏脸,不敢与傲天哥哥四目相对。
  傲天微笑道:「是啊,没想到芷柔妹妹身体这般敏感,我还没有发力,下面还是最小的状态,就让妹妹早早尝到最美妙的滋味。」少女羞涩地问道:「啊,那身体敏感是好还是不好?」「当然是好事了,否则就无法感受这飘飘欲仙的感觉。」唐芷柔咬着嘴唇,娇声道:「哥哥刚才说下边还是最小的样子,要是变大一些又会怎样?」
  傲天好笑地摇了摇头:「妹妹刚刚破身,怕是承受不住,下次再说吧。」「不,人家想试一试。你就稍微变大一点,好不好嘛。」听着少女柔媚入骨的娇声,傲天骨头都软了下去,低声道:「好吧,你若受不了,就马上告诉我。」
  傲天默运玄功,肉龙瞬间暴胀,足足七寸有余,盘旋在肉身上的青筋凸起,好似一根根巨大的蚯蚓。刚刚适应男子尺寸的蜜穴像被巨杵撑裂一般,腔内环环媚肉拉伸到极致,严丝合缝地箍住那根巨物。
  唐芷柔秀眉紧蹙,额上冒出阵阵冷汗,下体胀痛难忍,感觉像被一根滚烫的铁枪贯穿。她紧咬着牙齿,不发出一声呻吟,美目迷离地盯着身上的男子。
  见少女并未求饶,傲天开始轻轻挺送。当他努力拔出肉棒时,穴肉好似与肉身粘在一起,被大棒带出粉嫩的一线蛤口。而他向下猛捣时,少女整个小腹就像被风箱拉杆压入空气,跟着鼓胀起来。
  好在少女骊珠迎龙之穴弹性极佳,又早已水润柔滑,不过多时,傲天已可自由进出。他感觉自己的肉棒如同一条鲶鱼,在水滑的洞中出出入入,那种畅美难以用语言形容。这是他忽然想到,怪不能人们把男女交合称为鱼水之欢,果然颇有道理。
  唐芷柔在短暂的胀痛之后,尝到更加销魂的滋味,被那根火热的大棒带上云端。此时此刻,少女那颗能够搅动天下风云的头脑已无法思考,只能随着如潮的快意思绪飘飞。
  她感觉自己身体在空中飘浮,一直飞到琅嬛仙境。在烟雨氤氲的幻境中,她的身体无从借力,被阵阵风暴吹得上下起伏。眼前一片朦胧,除了无边的雾气,再无他物可见。恍然间,身躯好似化作一颗桃树,在风雨中飘摇。微风徐来,花开花谢,灿烂地绽放,又归于寂灭。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花枝残破,地上落红无数……
  在半梦半醒、半痴半醉间,少女已不知泄身多少次,身下床单早已湿透。那具雪白柔嫩的勾魂玉体瘫在床上,没有一丝气力,就连销魂的呻吟都断断续续,似乎马上就会失去最后的知觉。
  傲天虽然也是身心俱爽,但还没有喷射的欲望。他看着媚眼如丝,无力承欢的少女,慢慢停下动作,只是与她深情相望。与阿雪和师妹相比,少女娇羞无力,不堪跶伐的柔媚姿态,更勾起他阵阵怜意。
  少女喘息片刻,娇声道:「傲天哥哥,我不行了……你和两位姐姐也要这么久吗?」
  「差不多吧。」
  「是不是小妹不懂技巧,哥哥才无法出精,要不你教教我吧。」唐芷柔想起「出精」又是从淫书上看到的浪词,再次羞得闭上眼睛。
  傲天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不着急,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还是我来好好服侍妹妹吧。」
  唐芷柔羞涩地咬着嘴唇,忽然道:「不嘛,人家想在上面。不过,哥哥还是变小一些,我怕自己承受不住。」
  见少女提出这样的要求,傲天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感动。他明白少唐芷柔此时是用身体与自己告别,去迎接未知的凶险。傲天暗暗发誓,就算自己豁出去性命,也要保她安全归来。
  在少女坚持下,傲天依言躺在床上,等着她来「临幸」。那根坚硬的长枪已经缩成六寸,沾着花汁的肉茎昂首挺立,在烛光下闪着红亮的柔光。
  唐芷柔爬起身,半跪在男子胯前,调皮地对着他一笑,张口含住那颗饱胀的肉龟。少女丝毫不顾忌上面沾满自己的体液,含住龟首吞吞吐吐,品砸得滋滋有味。
  当她吐出肉棒,傲天忍不住问道:「感觉如何,有什么味道?」少女羞道:「挺好闻的,就是有些酸酸的。」
  接着就要「上马」,以骑乘的姿势与傲天交欢,少女俏脸飞霞,柔柔道:「突然有些害怕了,不知是何原因。」
  「这可是你要求的。妹妹为什么会害怕?」
  「说不清楚,可能是这种姿势下,身体没有依靠,有些孤立无援的感觉。还有……人家放浪的样子都被哥哥看去了,真的好羞人。」傲天微笑道:「那刚才就不羞人了吗?」
  少女摇了摇头:「感觉不一样的。」不过,她没再犹豫,起身跨在傲天身上,伸出玉手抓住那根肉棒,对准紧窄的穴口,缓缓沉下身去。
  「滋滋」声不绝,龟冠没入花穴,顶得雪丘深陷,一寸寸向幽谷最深处前行。那根肉枪劈开环环阻障,刮擦得少女阵阵颤抖,一片片嫩肉都被粗壮的龟首撑开,一直通向花径底部。
  随着「啪」地一声轻响,龟头探到嫩蕊处的骊珠,轻颤着在花芯处研磨。而此刻,还有一寸肉茎无法进入,留在嫩红沟裂之外。
  唐芷柔娇呼一声,蜜穴收缩,紧紧握住那只庞大、粗长、火热、坚挺的入侵者,整个下体无比的饱胀、充实。此时,所有的感受都集中在那方寸之间,触感比之前更加敏感清晰,轻微的移动都能带来电流般的淋漓爽意。
  她屏住呼吸,翘挺的雪臀上下起伏,轻轻上抬,再缓缓坐下,好似在丈量着那根火热玉杵的尺寸。几番起落之后,少女渐渐掌握了技巧,不再是垂直上下,而是前后左右旋转着套弄,平坦的小腹随着身体起伏荡起柔波。
  这种随心掌握,任由自己支配的感觉奇妙无比,少女既新鲜,又兴奋,同时还带着难言的羞涩。这种奇特的触感很快就将她推上高峰,身体不由自主地快速起降,追逐那种销魂的滋味。
  傲天精关紧锁,忍着飘飘欲仙的快意,紧紧盯着少女曲线玲珑,如梦似幻的娇躯。随着奋力驰骋,少女长发飘摇,玉乳生波,绝美的面颊上泛着化不开的春情媚意。交合处,淫糜的水声四起,玉液随着身体起落飞溅,染湿了茂密的丛林。
  「啊……好舒服,人家又要丢了……」
  娇声过后,少女身躯一软,花宫大开,再次高潮泄身。阴精喷涌之刻,少女身体失控,不知轻重地重重坐下,只听「嗤」地一声轻响,硕大的龟头突破花蕊,刺入从未被开发过的娇嫩深宫。
  「啊……」少女狂叫一声,身体如遭雷击,娇躯颤栗,无力地倾倒在男子身上。
  傲天环抱着女子晶莹如玉的身躯,胸膛顶住两颗嫩乳,与她头颈交接,身畔弥漫着少女醉人的体香,无论身心都爽得如飞云外。
  那根玉茎终于齐根没入,二人胯部紧紧贴合在一起,再无一丝缝隙。此时,硕大的龟头好像泡进热腾腾的温泉,同时被鱼嘴吸吮,舒爽得阵阵发抖。
  少女星目迷离,气若游丝地喘息道:「傲天哥哥,你那里好长,好像顶到人家心坎上,连魂都快被顶飞了。」
  傲天轻吻着她的脸颊,却不敢妄动,害怕稍不留意伤到少女。过了片刻,他柔声问道:「妹妹感觉怎样,疼吗?」
  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低声道:「开始有一点疼,现在感觉好舒服,哥哥可以动一动了。」
  傲天双手环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下体开始缓缓抽送。他的动作很小,但频率逐渐加快,到最后就像一根弹簧,飞速在幽谷中出出入入。齐根没入时,两颗春丸前后甩动,「啪啪啪」地击打在少女翘臀上,震得柔嫩的菊蕊开开合合,与两瓣花唇争相吐艳。
  上百次跶伐转瞬即到,傲天终于到了最后一刻。他双手紧紧按住雪臀上的嫩肉,用力压向胯间,紧接着纵情释放。
  两人紧搂着,一动不动,化作两座石像,共同迎接最销魂的时刻。一汩汩的阳精水箭般喷出,击打在花宫内壁,惹得少女周身抽搐,欲仙欲死。滚烫的阳精连续喷射了数息才渐渐止住,整个花宫被精液灌满,连小腹都被胀得微微凸起。
  少女脑中一片空白,半昏半醒地趴在傲天身上,半晌过后才稍稍恢复清明。
  二人四肢交缠,紧紧相拥,一同体会着高潮消退后的片刻宁静。少女美目含情,娇声道:「原来男女之事如此销魂,如果不是小妹不顾羞耻向哥哥求欢,还不知何时才能享受到这种美妙滋味。怪不得……」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俏脸潮红,似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傲天奇道:「怪不得什么?」
  少女羞道:「怪不得这些日子哥哥与两位姐姐夜夜欢愉,一日都不曾歇息。」
  杨傲天脸色顿时红得发紫,喃喃道:「芷柔妹妹怎么知道的?」「哼,虽说我和小霜住在西厢房,可你们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的。没想到云姐姐仙子一般的女子,声音会那样销魂。连小妹听了都忍不住脸红。」「其实也不像你想的那样。」傲天红着脸道。
  自从他修炼了九鼎腾龙之术,与阿雪双修时效果倍增,真武神气一举突破六重中境,直接进入后期。更不可思议的是,在经历经脉两次受损,两次愈合后,他的经脉比往日更加粗大,内息恢复时间仅仅不到之前的一半。也就意味着,在与内力相似之人比武时,傲天内息要绵长一倍以上,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云凌雪眼见他功力变化,喜不自胜,每日逼着他双修练功,只想让他尽快突破瓶颈。在她眼中,傲天此时对战天魔左右使以及慕容家两位长老已可稳操胜券,只是尚不及天魔祭司凌玄宇。
  想起几日来双修的情景,傲天面露微笑,眼中浮现出阿雪魅惑众生的完美玉体。最神奇的是,随着二人琴瑟和谐,当阿雪攀上高峰时,胸部那只蝴蝶展翅欲飞,不再是最初交欢时隐隐若现的模样。
  听完傲天解释,唐芷柔悠悠叹道:「云姐姐对你真是太好了。想到将来能和云姐姐在一起,小妹真的好开心。」
  傲天心中百感交集,未曾想到几位女子相处得如此融洽,倒是省却了不少烦恼。
  在被阳精浇灌后,唐芷柔很快就恢复了气力,内息比往日还要强上一分。少女奇怪地嗅了一下,悄声道:「怎么与哥哥缠绵许久,自己反而精神百倍,连内力都好似更充盈一些。还有,书中说男子阳精闻起来很腥,可哥哥的精华却有种浓郁的香气,真是万分奇怪。」
  傲天微笑道:「这就是九鼎腾龙功的好处,可以助女子修炼,甚至可以通过双修之法修补受伤的经脉,只要未到致命程度,都可救治。」「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法。」唐芷柔娇声道:「那以后小妹可要经常缠着你修炼,哥哥可不要厌烦哦。」
  「怎么可能厌烦,这样的艳福,怕是永远也享受不够。」长夜苦短,二人交颈而眠。少女很快沉沉睡去,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傲天却毫无倦意,想到芷柔妹妹即将面临的险境,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面对。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8 01:13:40

第六章 断羽幻殇
  与穆青分别后,宫妃羽日夜兼程,几日后接近蓟州边界。再向前行就是北金管辖地界,她不得不提起万分小心,避免被敌军察觉。
  如何入境是个难题,她知道自己容貌出众,很难不引起他人注意。宫妃羽左思右想,本想找一套北金女子服饰,但蓟州附近刚被北金占领,只有士兵驻扎,连个北金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只好绝了这个念头。
  「也许只有硬闯了,若被人发现就说是拿赎金前来赎人,等见到慕容哥哥再见机行事吧。」想到这里,宫妃羽打马前行,直奔蓟州。
  一路上,偶尔见到稀稀落落的流民向南方奔窜,只有她一人逆势而行。逃难的民众疑惑地望着她的身影,好似看到飞蛾扑向烈火,明知前方凶险,却义无反顾。
  大名府内,云凌雪和杨傲天等人刚搬新家,一座张先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府邸。这座院子原本是一位侯爷的别院。张先亲自找到侯爷,讲述了云凌雪等人的功绩,那侯爷二话不说,把院中之人迁走,腾出空院子移交给云凌雪诸人。
  云凌雪等人推辞不过,从军营搬至此处。大家正在收拾房间,忽听有人敲门,杨傲天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位枯瘦的少年。
  穆青几日前就来到大名府,只是他从小未出过牟驼镇,鲜有于外人打交道的经验,也不懂到哪里寻人,直到今日才恰好打听到了云凌雪的住处。
  少年怯怯地问道:「请问云凌雪和杨傲天是在这里吗?」「我是杨傲天,请问这位小兄弟是?」
  穆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地说道:「总算找你们了,是宫妃羽姐姐让我们来找你们的。」
  少年断断续续把与宫妃羽相见,在她引荐下来到大名府的经过说了一遍。他不擅言辞,足足说了半天,大家才明白了事情经过。
  云绮霜听说宫妃羽几日前就在附近,急着问道:「穆青弟弟,你知道宫姐姐去哪里了吗?」
  少年摇头道:「姐姐没说,只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她向哪个方向走了?」
  穆青想了想,指了指北方,道:「姐姐骑马向那边走了。」云凌雪眉头紧皱,问道:「你能确定吗?」
  「不会错的。」
  云绮霜急得眼圈发红,扬声道:「她这是要去北金,姐姐,慕容夫人会有危险吗?」
  云凌雪道:「肯定有危险,我这就去找丐帮,让他们联系北金密探,一旦有慕容夫人的消息就马上托人传信。」
  处理完毕,云凌雪将穆青留在府上,待合适时机再托付张先,给他在军中安排一个杂务。
  ……
  天色渐晚,再有几十里路即可到达蓟州城,宫妃羽在途中看到一座荒废的庙宇,便先进庙落脚歇息。刚刚放下行囊,忽然庙外传来阵阵杀气。
  「什么人?」
  宫妃羽手握长剑,双目扫视四周。
  「哈哈,慕容夫人名不虚传,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察觉了。」大门一响,两名黑衣人跃入庙中,一人持刀,一人持剑,面上带着淫邪的笑容。
  宫妃羽面不改色,叱道:「你们是天魔教徒?如何知道我的身份?」其中一位高瘦之人道:「慕容夫人不必问了,跟我们回北金就都清楚了。」「痴心妄想。」美妇长剑寒芒闪闪,一招双龙戏珠分刺二人。
  「好功夫。」两名黑衣人不敢怠慢,举兵器相迎。这两人是天魔教总坛两位坛主,功夫仅在天魔护法之下。临行前,凌玄宇曾交代,令二人不可轻敌,他们心中还不以为然。未想到一交手,合二人之力也仅仅略占上风,稍不留意还有可能溃败。
  宫妃羽暗暗叫苦,这两位黑衣人武功远在曾经见过的天魔教徒之上,若单打独斗自己还算有些把握,但以一对二就不易匹敌。她凝神静气,边打边观察二人破绽,准备先解决其中一人。
  「慕容夫人,赶紧投降吧。我们祭司和右使一直惦念夫人,不要让他们久等哦。」
  「滚!」
  宫妃羽脚步轻移,剑气纵横,虽在二人逼迫下依然能伺机反击。
  数百回合转瞬即过,宫妃羽步伐渐渐凝滞,剑光也不似最初那般凌厉。两个黑衣人也额头冒汗,粗喘声不止。不过,时间越长对宫妃羽越为不利,毕竟以一敌二要消耗更大,更难持久。
  黑衣人对望一眼,面带狞笑,包围得更紧。「难道今天就要栽在天魔教手中?」宫妃羽边打边退,绕着房间游走。
  持刀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欺身直上,长刀迎头劈下。宫妃羽不及躲闪,横剑相迎,一声重响之下, 美妇连退三步,虎口隐隐作痛。
  「弃剑投降吧,天魔教不会亏待夫人的。」
  黑衣人嘴上劝降,手中兵刃毫不停留,继续中宫直入,指向美妇心房。持刀人立功心切,再次进击,一招横扫千军劈向胸前。宫妃羽突然脚步横移,长剑避开刀锋直刺持刀黑衣人前胸。
  她一直在观测二人招法,发现持刀人进攻时破绽较多,只是持剑者大多从侧面弥补了他的漏洞,令她难以下手。但持刀人自恃占据上风,进攻冒进,被她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完成致命一击。
  黑衣人招数用老,来不及回撤,身体一偏,仍未躲过着电光石火般的一剑。
  只听「啊」的一声痛呼,持刀人胸部中剑。
  宫妃羽一招得手,正要拔剑,却发现剑尖深入肋骨,卡在敌人身上。仅一瞬间,另一黑衣人持剑直刺,宫妃羽转身避过剑锋,却未能躲过敌人当胸一掌。
  「砰!」美妇身躯向后倒飞一丈,重重摔落在地上。临中掌前,她手中长剑一绞,持刀黑衣人肋骨破裂,连带心脏也被长剑搅碎,大吼着摔倒在地,眼见没有了呼吸。
  持剑人大吼一声,挥剑劈下。宫妃羽使出全身力气,长剑飞出,正是她所习剑法中的绝学——天外飞仙。这一招威力巨大,只有万不得已才会使用,一旦发招,手上再无屏障,若不能一击制胜,就只好任人宰割。
  距离如此之近,黑衣人毫无躲避机会,心口被一剑洞穿。这最后一击也耗尽她所有真元,出手后两眼一黑,口吐鲜血昏倒在地。那持剑黑衣人心口中剑,摇摇晃晃跌倒,身体狠狠砸在她的身边。
  夜风四起,破庙的大门被风刮得吱吱作响。
  庙内血腥气弥漫,两位黑衣人已死透,宫妃羽呼吸微弱,昏迷不醒。转眼一夜已过,女子脸上毫无血色,依然静静躺倒在破庙的地上。
  时至正午,荒庙内死一般寂静,受伤女子毫无动静,生命气息仿佛一点点消逝。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上,即使美好如宫妃羽,她的逝去也和常人一样,不会掀起半点波澜。
  「咣当」一声,庙门打开,一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子推门而入。刺鼻的血腥扑面而来,男子看到地上尸身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庙门。
  来人正是宫妃羽在盛都教训过的山贼程建双。在遭痛打之后,他才发现盛都不是蓟州,不是小小山贼玩得转的地方。不过,京城繁华,找一个卖苦力的营生并不困难。
  他在做山贼时小有积蓄,就算在盛都也能支撑三年五载,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老娘接来,免得遭了北金官兵毒手。金兵南下时,蓟州直接投降,因而并未遭到北金屠杀,大夏百姓暂时保住了性命。
  打定主意后,程建双骑马返回蓟州。他星夜兼程赶路,身体有些疲惫,恰好见到这座破庙,正准备进庙休息片刻,未想到上来就看见死人。
  好在他干得是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营生,过往手上也有十几条人命,片刻后就平静下来。
  「妈的,几个死人算甚鸟事。」程建双自嘲地一笑,再次推门进庙。目光所及是两具黑衣人的尸体,在他们旁边还躺着一位白衣女子。山贼移步近前,当看清女子面目,顿时大惊失色。
  「这不是盛都在茶肆击败自己的女子吗,怎么会在这里?不知是否还活着?
  」程建双蹲下身,手指探到女子鼻下,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山贼自言自语道:
  「原来还有一口气。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死了确实可惜。」宫妃羽虽然昏迷,周身依然散发着冷艳的光彩,那乌黑的发髻因一番恶战散落,斜斜地铺在地面、胸前,衬得雪腻的肌肤更加晶莹嫩白。高耸的酥胸微微起伏,微露的一抹沟壑撩人欲醉,与玲珑的腰身,笔直的玉腿一起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程建双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中燃烧起邪恶的欲火。「妈的,莫非是老天爷的赏赐,上次调戏不成,今天又送到嘴边。」山贼伸出手,又缓缓缩回,暗骂一句:「这小娘子武功太高,万一恢复过来,自己这条贱命就搭进去了。」他贪婪地盯着美妇艳绝人寰的娇颜,狂咽几口口水,咬牙想到:「看她伤得很重,就算醒来也未必是自己对手。直娘贼,送上最的肉不吃还算男人吗。能操到这样的仙女,死了也值了,好歹也先爽一回。」下定决心,程建双不再犹豫,上前一把抱起女子,放在香案前的蒲团上。他转头扫了一眼金身残破的菩萨塑像,小声嘀咕道:「菩萨莫怪,小的完事后一定奉上香火。」
  随着一件件衣服剥落,美妇曲线玲珑的玉体裸呈在男子身前。程建双张大嘴巴,圆睁着双眼,看得如醉如痴。虽说他经常嫖宿,也强暴过良家女子,其中不乏模样周正的,但与眼前美妇相比立时成为糟糠。
  宫妃羽依然不曾转醒,眉目微蹙,偶尔露出痛苦的神情。她静静躺在垫子上,宛若鬼斧神工雕就的一尊白玉雕像。与二八佳人不同,那冰肌雪肤下散发着成熟女子才有的万种风情,每一条曲线都勾人魂魄。
  最诱人的还是胸前那对硕大双峰,曲线优美,雪腻酥香,虽然横躺着依然傲然耸立,颤巍巍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平坦的小腹下,茵茵芳草整齐茂密,与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趣。程建双眼光下移,直直盯住芳草下的桃源美景。在柔嫩厚实的雪丘上,两瓣粉嫩细窄的肉唇微微张开,一线蜜屄中透出勾魂的一抹艳红。
  「真是太美了,连小屄都与众不同。看这小娘子也该被人操过很久了,小穴还那么粉粉嫩嫩,真不知怎么长的。」
  程建双脑中嗡嗡作响,被女子销魂媚体刺激得呼吸急促,面孔通红。他闷吼一声,除掉身上衣衫,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还有那早已一柱擎天的粗壮肉龙。
  那根巨龙长度足足八寸有余,粗如儿臂,龟冠之上还长着一颗肉瘤,一眼望去,杀气腾腾。
  他在山贼圈里小有名气,大家都知道他胯下有根宝枪,每每从山下劫来女子,都被他玩得死去活来。仅有个别耐力极佳的女子才能承受这根肉棒,到最后被操得欲仙欲死,反而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想到胯下宝物又要开荤,而且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仙子般的美人,程建双激动得双手颤抖,肉棒勃发,硬如磐石。
  「不知小娘子能不能受得了我的大棒,不要玩坏了才好。」他自言自语着,忽然眼神一亮,从衣服中掏出一个绿色的瓶子。瓶中装着粘稠的乳白液体,名叫金风玉露,是他一位淫贼朋友送的礼物。
  金粉玉露算得上是淫药中的至宝,不仅可以催情,还能致人迷幻。女子在被辱时会迷失心智,即使与其交合的是丑陋老汉,在她眼里都会幻化成英俊男子,更会对施暴者言听计从,无法反抗。
  程建双打开瓶子,将玉露倒在美妇双乳之上,然后张开大手,慢慢涂抹均匀。入手处清凉滑腻,宫妃羽的一对美乳被男子挤压揉按,不时变换着形状。紧接着,小腹,玉腿,翘臀之上涂满了滑腻的精油,周身肌肤油光闪闪,散发着柔亮的光芒。
  「嫩屄里抹一些会是什么效果?」山贼面带淫笑,手指上沾满玉露,轻轻探入美妇紧闭的一线蛤口。他的手指左扣右摸,直到液体全部粘在粉红的肉壁才拔出手指。
  玉露很快生效,宫妃羽的双峰上两颗嫣红的乳珠翘立起来,宛如两只红润剔透的樱桃。那一对玉乳更加挺拔,似乎又大了半分,雪白的肌肤渐渐浮上一层血色,看起来更加香艳诱人。女子鼻息沉重,紧闭的红唇微微张开,偶尔还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呻吟。
  程建双满意地一笑,自语道:「应该差不多了,小娘子受伤够重的,这么折腾都醒不过来。」
  望着女子轻轻开合的樱唇,山贼半跪在她身前,用手掰开檀口,把硕大的肉棒插入口中。他暗暗想着,若等小娘子醒来,这么诱人的嘴巴就玩不成了。
  异物入口,宫妃羽轻咳了一声,迷幻中不自觉地蠕动香舌,舔弄着这根不属于夫君的庞然大物。粉唇紧紧闭合,裹住棒身,任凭那根巨棒在口中出出入入。
  「哇,原来是高手,还没醒这么会舔。要是能为老子认真侍奉一次,不知会爽成什么样子。」程建双的挺动腰肢,肉棒在口中上下穿梭,时而顶上美妇香腮,在红润的俏脸上显露出硕大龟冠的形状。
  男子一边把檀口当做蜜屄来回抽插,一边伸手捏住乳头,轻轻拉扯把玩。雪白的双峰在他玩弄下跳脱晃动,乳脂生波,晃得男人心脏狂跳,似要飞出体外。
  上百次抽送后,程建双从檀口中拔出肉棒,舒爽得浑身打颤。「该吃正餐了。宝贝要挺住。」他起身跪在美妇胯前,肉棒紧紧顶住紧窄的一线穴口,左右摇晃,轻轻摩擦着龟首。
  在淫药作用下,宫妃羽桃源洞中早已爱液横流,染得粉红洞口晶光闪闪,肉瓣滴露,如花盛开。
  「噗呲」一声,程建双用力一顶,硕大无朋的龟头应声而入,再一用力,整根巨棒没入大半,仅剩一寸留在一线蛤口之外。
  一插之下,男子脑中轰然一响,肉棒直抖,无边的快意从下体传来,好似连魂魄都要飞离身躯。
  宫妃羽的蜜屄堪称绝世名器,独占了玉涡凤吸和鳖龙圣穴两大名穴的特点,虽与云凌雪的旷世魔穴相比还有差距,但已是百万人里挑一的极品。
  玉涡凤吸之穴中爱液丰盈,肉壁好似海葵触手,一旦异物入侵,便会紧紧裹住,抽插时媚肉蠕动,给人无上的快感。而鳖龙圣穴穴口紧窄,但花径悠长,弹性极佳。每当肉棒插入,穴口就似鳖嘴,紧紧咬住肉棒不放,抽出时,穴肉翻出都不会松开,鳖龙圣穴因此得名。
  说得更俗一些,这两种穴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耐操。无论多大的庞然大物都不在话下。
  名器固然好,但有个缺点,就是普通人无法久战,很快就会一泄如注,只能干看着着急。但如果遇到名枪,名器的优势就发挥出来,可让人欲仙欲死,登入极乐之境。
  程建双恰好身负名枪——韦陀杵。这种男根既粗又长,而且龟冠处凹凸不平,茎身略带弧度,完美契合十大名穴中的八种,仅次于紫鞠龙王和霸王枪,实为阳物中的极品。
  男子猛吸一口气,韦陀杵插入不动,渐渐适应了蜜穴无与伦比的刺激。他双目翻白,自语道:「菩萨保佑,让我遇到此等极品,怕是从今后对其他女子再也没有兴趣了。」
  山贼重整旗鼓,轻抽缓插,肉茎与穴肉紧贴,感觉好似千万根肉针扎入肌肤,每一次抽送都如触电般酥爽。适应片刻,他加大力度,龟头层层递进,向深处探索。
  美妇腟腔在韦陀杵的大力顶送下渐渐拉伸,容纳下整根肉棒,娇嫩的花蕊旋磨吸舔,紧紧裹住刺入宫口的庞然肉龟。
  这是玉涡凤吸的又一妙处,幽谷深处似有天然吸力,引导着阳物探入深处,而一旦接触,便成为猎物,直吸得精关大开才会停止撕磨。
  「真是太妙了。」男子迷醉地半闭着眼睛,胯下肉龙在花穴中挺刺摇震,好似与蜜屄展开殊死搏斗。程建双拉起女子双腿,将她雪臀悬空,仅用巨杵挑起下体,发起激烈冲刺。
  韦陀杵上沾满淫汁,闪闪发亮。抽送间,穴口鼓起又深深陷入,紧紧握住肉棒不放,一开一合,好似金鱼小嘴。巨棒力量渐大,每一次捣送都直抵花芯。美妇在大力抽送下,玉腿摇曳,乳浪生姿,绝美的脸上媚态横生。
  在肉棒刺激下,宫妃羽身体恢复了感觉,但好似沉醉在梦中,无法醒来。迷醉中,她感到一根巨物侵入自己最神秘、最宝贵的方寸之地,一点点深入,直到填满整个幽谷。
  那根巨物不停地骚动,上上下下,刮蹭着腟腔内每一片媚肉。火烫、饱胀、酥麻,阵阵热流在蜜穴中涌动,又从下体漫延到周身。
  「好硬、好大、好胀,怎么会这么舒服?」
  宫妃羽已经很久未和夫君云雨,那种熟悉的感觉、不,远远超过曾经交合时的快意瞬间将她抛向云端。
  那根肉棒仿佛高明的乐师,拨弄着她的心弦,持续堆积的快感仿佛浪潮,一遍冲刷着娇躯上每一寸肌肤。她感觉自己的下体在膨胀、不断膨胀,身体在飞跃,不断飞跃,直到云层深处。
  「嗯……嗯……啊……」随着男子冲刺,美妇口中发出呓语般的娇吟。空虚、饥渴的身体也开始迎合,毫无意识的美妇沉醉在美妙的幻境中无法自拔,只想着放纵肉欲,攀上美妙的高峰。
  美妇的纤腰开始有规律地挺动,玉腿开合紧夹,雪丘前后颠荡,配合着巨杵的每一次刺入拔出。
  看到美女有了反应,程建双兴奋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她的俏脸,似乎担心少看到任何一个表情。
  在淫药和巨棒蹂躏下,冷艳如仙子的宫妃羽好似冰山消融,散发出无边的春情媚意。她的脸上红霞遍布,如同酒醉,红唇微张,发出阵阵仙靡之音。
  「好舒服……夫君慢点……我不行了……奇怪,今天夫君太厉害了……」程建双面露淫笑,暗道:「老子当然厉害了,小娘子还以为操你的是自己郎君吗?」他想到金风玉露的功效,放低声音,小声道:「娘子,你错了。我不是你的夫君。好好想想,你心里还喜欢哪个男子?」迷幻中,美妇身体微微僵硬,紧接着剧烈抖动起来。不知是梦还是幻境,身上的夫君突然变化,成为另一男子的模样。最初,男子面目模糊,少倾化为清晰的图像。
  「杨傲天,怎么是你?」宫妃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位看起来温润、正直的青年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来。美妇怒目圆睁,愤然道:「你……亏我把你当做朋友,你竟然……」
  杨傲天淫笑道:「在下仰慕夫人很久了,今天你就从了我吧。」「你已经有云凌雪了,那可是人间绝色,而你竟还不知足,这样做,你对得起云姑娘吗?」
  「云凌雪固然漂亮,夫人也不错啊。你们慕容家害我进了大狱,该夫人补偿我了。」杨傲天说完,挺动巨棒,狠狠一插到底。
  「不!你下来。」美妇拼命挣扎,但毫无作用,男子双手扶住她的纤腰,打桩般地狂插猛刺,记记重锤,直捣花芯。
  「怎么样?我杨傲天比慕容隆强吧。今天在下就鞠躬尽瘁,好好服侍夫人,让夫人欲仙欲死,明白做女人的乐趣。」
  「滚开!」宫妃羽欲哭无泪,蜜穴内快感如潮,意识逐渐模糊。
  「啊……快停下……」她纵声呐喊,但身体却不自觉地迎合着,心中甚至隐隐感到这感觉怎么如此畅美,真的远远超过夫君。既然无法摆脱,那就接受吧,就算补偿慕容家的过错。
  杨傲天满足地大声喘息着,张开大嘴寻向女子芳唇。宫妃羽想要避开,但身上无一丝力气,只能任由男人在自己唇上肆虐。那种感觉如此奇妙,既有些痛恨,又非常享受,她木然地迎合着,彻底放弃了抵抗。
  「你这个淫妇,亏我这么宠你,你竟敢与人私通。」美妇眼前景象又变,杨傲天刹那间消失,身前之人又变成慕容隆的样子。宫妃羽身体僵直,颤声道:「夫君,我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做了一个噩梦。」「你在梦中喊杨傲天的名字,还敢说你不是淫妇,迟早你会背叛我。」宫妃羽脑子一片混乱,分不清哪个是梦幻,哪个是现实。她的脸烧得像火烫,羞耻地想到:「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杨傲天是正人君子,我怎么有这样的想法。难道……难道自己真的想要背叛慕容哥哥。」未等她仔细琢磨,慕容隆欺身而上,肉棒狠狠插入,口中道:「你是我的,永远不许背叛。」
  「我是慕容哥哥的,阿羽永远不会背叛哥哥。」「哈哈哈……」耳边传来一阵狂笑,那笑声好淫荡,好邪门,好疯狂。她的身体好似被雷击中,一颗心坠入黑暗,身体的热度骤然冰冷。
  那阵狞笑击碎了她的幻境,将她从迷梦中惊醒。她睁开双眼,看到一副淫邪、狰狞,带着无比满足的丑陋面容。
  「是你。」宫妃羽再次迷茫,难道又是梦境。
  程建双得意地笑道:「夫人终于醒了,这回是真的,不是梦中了。」昏迷前的一幕闪过脑海,宫妃羽转眼望去,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还直直趴在地上,自己则全身赤裸,下体又麻又胀。终于认清现实的美妇激怒攻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去死!」宫妃羽挥掌劈向男子,只是胸口剧痛,手上没有一丝力气。程建双抓住她的玉手,重重按在蒲团上,狞笑道:「娘子身受重伤,还是省些力气吧。」
  美妇怒目圆睁,宛如一只凶狠的雌豹,狠狠道:「你这个恶魔,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程建双被她盯得心里一阵发麻,想到她超凡的功夫,额上冒出一阵冷汗。不过,他很快稳定下心情,淫笑道:「娘子真舍得杀我吗?刚才在我身下又摇又叫,不知有多爽,杀了我可没人能让你欲仙欲死了。」「无耻。」宫妃羽望着男子得意的笑容,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她狂扭身躯,想要把男子从身上掀翻,但男人死死按住她的腰部,任凭她如何反抗也无法挣脱。一番挣扎下来,蜜穴与插在其中的肉棒搅动撕磨,反而刺激得她浑身酥软,使不出半分力气。
  男子笑吟吟地看着她娇躯狂扭,好似在欣赏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待她停止反抗后,笑道:「小娘子床技惊人,比窑子里的窑姐更浪,刚才睡梦中又扭又摇,小穴还会咬人,真是天生的淫妇。」
  听着男子无情的羞辱,宫妃羽心痛欲碎,两行清泪滴滴坠落。无论在宫府,还是在慕容家,她从来都是被人众星捧月般供着。在别人眼中,一直是高高在上,仙子般的存在,可今日却失身给一个下贱的山贼。更绝望的是,在被人蹂躏时,连反抗的力气都不可得。
  「你杀了我吧。」宫妃羽绝望地怒视着男子,这一刻,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程建双淫笑道:「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杀你。刚才娘子昏迷不醒,老子玩得也不痛快,好像奸尸一样。现在娘子可以好好配合了,咱们再战三百回合。」宫妃羽胸口剧痛,可芳心的痛楚远远比肉体的疼痛难以忍受。羞耻、愤怒、绝望,几种心情合在一起,化成一把利剑,将孱弱的心脏刺得粉碎。她的身体好似坠入地狱,眼前一片灰暗,而地狱般的黑暗刚刚开始,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光明。
  虽然不报希望,她还是开口哀求,声音沙哑中透着凄厉:「求求你。看在那天饶了你一命的份上,求你也放我一马。」
  男子淫淫一笑:「我这就是在报恩啊。若不是我不惜体力,操了你半天,估计娘子现在还醒不过来。说不定是我救了你一命,你该好好报答我才是。」宫妃羽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咬牙道:「那你就等死吧。」程建双摇头道:「小娘子不要威胁我,你要动了杀心,不要怪我先奸后杀。」事实上,男子心中已起了可怕的念头,他知道如果下不了狠心,等待自己的将是夺命的利剑。
  不过,先奸是最重要的,今天一定要玩个痛快淋漓。男子上身前倾,压在美妇身上,下身死死抵住胯部,发起又一轮猛烈攻击。
  破庙之中,一具黝黑粗壮的身体压住雪白柔嫩的娇躯,硕大、坚硬的屁股起起落落,肉体撞击声有节奏地响起。宫妃羽清醒时再遭蹂躏,心头滴血,眼泪止不住流成小河。
  男子欣赏着美妇绝望的表情,心中竟升起强烈的快意。望着她朱红的唇瓣,山贼眼光迷离,伸嘴就要亲了上去。宫妃羽把头一偏,避过男子的嘴唇。
  程建双伸手拽住满头秀发,把她螓首拉正,调笑道:「妈的,操都操了,还不让亲了。刚才娘子昏睡的时候连老子鸡巴都舔了,现在又来装圣女。」「什么?」宫妃羽怒道:「不可能。」
  「哼,老子才没骗你。娘子口技好得紧啊,平日里没少吃夫君肉棒吧。对了,你昏迷时喊的杨傲天是谁,是娘子情郎吗?」「我……」宫妃羽霎时脸似火烧,羞愧得几欲死去。「呸,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她早已感到身体异样,这才想到刚才的淫梦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哈哈,娘子真聪明。我不过在你身上摸了一些金风玉露,未想到把夫人情人都套出来了。」
  宫妃羽欲哭无泪,只是狠狠地盯着男子,眼中透着刺骨的寒芒。程建双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嘴唇却没闲着,在大手的配合下,终于吻上女子芳唇。他贪婪地吸吮着两瓣柔唇,肉棒依旧在不停地插入拔出,心满意足地长吁着气,心想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呜……呜……呜……」宫妃羽被男子吻得透不过气来,口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随着头脑清醒,蜜穴中的感觉更加清晰强烈。那根毒龙韦陀杵越战越勇,顶得花芯酥软,幽谷中爱液泛滥,顺着一线蛤口滴滴溢出。
  「娘子,本人的大棒如何,比你夫君强吧?」男子语言恰似淫梦中杨傲天的话,勾起美妇强烈的羞耻感。蜜穴猛地紧夹,花宫一阵乱颤,泄出被辱后的第一股阴精。
  「哈哈哈」程建双连声大笑,喘息道:「看来娘子很在意鸡巴大小啊,这一句话就把夫人搞泄了。」他的笑声刚过,跟着猛地大声喘气,屁股颤抖,两腿一蹬,跟着喷射出浓浓的阳精。
  男子郁闷地自语道:「妈的,小娘子的嫩屄太会磨人了,一不小心就射了。」
  宫妃羽感到花宫深处一片火热,滚烫的精水四处流淌,玷污着花穴的每一个角落,那个仅属于夫君的清白躯体彻底不复存在。「哇」美妇心如刀绞,再次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心神虽然昏迷,但躯体依然在高潮余韵下颤抖,两只玉腿抽搐抖动,直到半刻种后才恢复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美妇再次醒来,发现男子背靠香案坐在蒲团上,而自己跨坐在男人身上。蜜穴中依然插着肉茎,不知是未曾拔出,还是自己昏迷时再次插入。
  见她睁开眼,程建双道:「娘子醒了,那我们继续吧。」「你……到底怎样你才会放过我。」宫妃羽声音虚弱,仿佛连愤怒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娘子嘴上说恨我,其实身体喜欢得紧呢。看你嫩屄里流了多少水,快流成小河了。」
  宫妃羽低头一瞧,见二人身下蒲团上湿了一大片,顿时羞怒交加,猛地转过头去。
  程建双道:「不如这样,你自己动,若你泄身前让我射出来,我就放过你。」
  「做梦。」宫妃羽气得大喊一声,用力推他肩膀,但双臂无力,依然无法挣脱贼人的怀抱。
  「既然娘子不配合,那我真的只能先奸后杀了。若夫人被我操死在身下,倒是个不错的结果。本人杀人无数,但像娘子这样的美人,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你……」在经历两次昏迷和高潮泄身之后,宫妃羽的头脑逐渐清醒。死,并不可怕。只是这样屈辱地死去,她绝不甘心。不说夫君还未救出,就是现在死,也要让眼前贼人作为陪葬。
  「好,我答应你。可是我怎知你是否会反悔?」程建双笑道:「小娘子没有选择,只能信我。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儿,不会食言。只要老子玩爽了,定会放你一条生路。」
  在与山贼交谈时,宫妃羽偷偷运功,感觉内力稍稍恢复,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到了可以胜过山贼的地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与他周旋,直到最后给他致命一击。反正身体已经被玷污,再多一次也无甚分别。
  想到此处,宫妃羽道:「好吧,就信你一次。」「这就对了,那你动吧,双臂搂紧我的肩膀。」宫妃羽一咬牙,伸出白嫩的藕臂,双手搂着男子的脖子,一对傲人的巨乳紧紧贴住男人厚实胸膛。
  见美妇如此配合,山贼大喜过望,伸手扶住她那对翘弹嫩滑的雪臀,上下其手,轻轻抚摸。
  「嗯」美妇缓缓提臀,待只剩龟冠留在穴内,再次猛地坐下。那根粗长的巨龙齐根没入,粗大的龟头刮着嫩肉直刺花芯。
  「怎么会这么刺激,好热,好胀,似乎要把整个蜜穴贯穿一样。」宫妃羽恼怒地想着,但身体却在如电般的快意下微微颤抖。
  男子笑道:「怎么样,舒服吗?」
  「嗯,舒服。」
  「既然舒服,就不要忍着,叫出来吧。」
  宫妃羽不再理会,继续上下扭摇,雪白的翘臀前后摇荡,密屄紧夹着粗热肉龙吞吞吐吐。
  这一瞬间,美妇螓首狂摇,乌黑的秀发瀑布般飘散,天鹅般的玉颈随着头部簸荡,紧窄的玉背与纤细的柳腰、丰满的翘臀勾勒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完美曲线。
  那对玉乳被压成雪饼,与坚硬的胸膛上下撕磨,爽得男子发出重重的低吼。嫩红的一线蛤口撑得鼓鼓胀胀,随着肉棒的插入拔出带出鲜红的穴肉,以及四处飞溅、泛着白沫的淫汁玉液。
  「啊……好舒服……不行了……快射出来……」美妇终于忍不住淫声四起,娇呼声宛若仙音,听之销魂蚀骨。
  程建双被眼前艳景惊得如醉如痴,张开大口久久无法闭合。美女凤目半闭,脸上春情四射,与最初的冷艳仙子判若两人。在双重刺激下,胯下那根巨棒一阵颤抖,忍不住就要发射。男子闭上眼睛,狠狠咬破舌尖,一阵剧痛过后,稍稍恢复平静。
  但宫妃羽却再也无法忍耐,那根龟头上的肉瘤又热又硬,烫得花芯大开,滚烫的阴精再次汩汩泄出。
  泄身后的美妇周身无力,软绵绵地倒在男人怀中,小腹上下起伏,四肢触电般微微颤抖。
  半晌后,女子平静下来,眼中流下屈辱的泪水。自己用尽浑身解数,却依然败下阵来。这对面男子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她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她的身体吸取了金风玉露的精华,蜜穴远比平日敏感数倍,即使是对上普通男子也未必能取胜。
  程建双盯着女子娇喘不休的绝世娇颜,心中荡起柔波,心道:「能玩到这样仙子般的女人,还能让她主动服侍,这真不是做梦吗?」他紧紧搂住美妇,一只手轻抚着那对傲然耸立的乳峰,鼻中闻到女子身上醉人的体香,整个人已魂游天外。
  等宫妃羽渐渐平静,男子道:「小娘子,不必难过。我们继续玩,只要我爽够了,一定会放你走的。」只是他暗自道歉,知道这不过只是敷衍,毕竟留下女子性命,自己的命就多一分危险。
  「噗叽」一声,程建双从蜜穴中拔出肉棒,转身走到两位黑衣人身边,伸手拉起两具死尸,掷到女子身边。
  「你要干什么?」宫妃羽惊恐地望着男子,发出一声惊叫。
  「没什么,我们换个姿势。我知道娘子身上没有力气,只好让他们来帮帮忙了。」
  程建双把两具尸体垒在一起,伸手抱起女子娇躯,把她的身体与尸身垂直,俯卧着按在尸身之上。摆放完毕,美妇玉胯压住尸身,头部低垂,玉腿半跪,高耸着雪臀正对着天空。
  男子贪婪地望着那片洁白坟起的雪丘,窄窄肉唇守护下流着白浆的粉红沟壑,还有微微收缩蠕动的粉嫩菊穴,胯下肉棒爆裂般突起,一颤一颤地对着蜜穴轻轻抖动。
  宫妃羽惊叫连连,双臂用力撑起身体,试图从尸体上翻开,却被男子用力按住,狠狠地在粉臀上打了一巴掌。
  「人都死了,有什么可怕的。没想到娘子功夫虽高,胆量却小。」程建双说着话,半跪在蒲团上,紫红的龟首再次顶住湿漉的穴口。宫妃羽死命挣扎,痛骂不止:「混蛋,你算什么下贱东西,不许你再叫娘子。」程建双大笑道:「哈哈,操了这么久了,不叫娘子叫什么。那叫夫人,心肝宝贝如何?」
  「无耻。」宫妃羽左右晃动雪臀,试图摆脱巨杵的侵扰,然而那根肉棒宛如一条巨蛇,死死咬住一线美鲍,毫不松口。随着「嗤」的一声闷响,剧烈挣扎的娇躯瞬间僵直不动,如同一只中箭的天鹅,失去了最后的力量。
  汹涌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宫妃羽心如死灰,认命地放弃了抵抗。「慕容哥哥,对不起……阿羽再也不是从前的阿羽了。」程建双张大眼睛,紧紧盯着销魂荡魄的粉嫩桃源,望着粗大肉棒一寸寸没入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销魂魔窟,脸上露出陶醉的微笑。
  他不疾不徐地缓缓抽送,细致地感受幽谷中火热湿滑、紧窄润弹的每一片媚肉,好似要将这销魂的感受永远铭记。
  宫妃羽紧咬芳唇,忍着不发出一声呻吟。但花径中快意如麻,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心魂,未过多久便憋得额头上满是细汗。
  忽听男子道:「宝贝娘子,既然舒服,何必忍着,大声叫出来吧。」「去死吧。嗯……」宫妃羽用尽力气怒喊一声,接着大声喘着粗气。
  程建双却不恼怒,反而抽出肉棒,只没入三寸,来回在幽谷浅处前后撕磨。
  美妇只觉花宫深处奇痒无比,好似有千万只小虫啃噬着花芯。无比空虚的感觉折磨着美妇,周身肌肤浮起一层细密的颗粒,随着身体前后激荡微微颤抖。
  「怎么样?受不了吧,只要娘子求我操你,我就给你几下痛快。」「呸,休想。」
  「那就不要怪我了!」
  在男子无休止的折磨下,宫妃羽神志又开始模糊,翘臀不自觉地向后顶送,好似要吞噬下那根恼人的巨棒。但即使如此,女子一直咬牙不语,死死不肯说出那句淫荡的语言。
  「他娘的,真是见鬼。」程建双从未遇到过如此坚忍的女子,在金风玉露的折磨下依然不肯求饶。首先坚持不住的反而是占据主动的男子,他怒吼一声,巨棒带着千钧之力,突破层层阻障,重重一刺到底。
  「啪」地一声,粗长的巨杵齐根没入,坚硬的胯部狠狠撞上高高翘起,曲线玲珑的雪臀。
  「啊……」宫妃羽在一击之下,忍不住发出一声尖锐、满足的娇吟,肌肤上每一个毛孔都爽快得竖立起来。
  她转动螓首,忽然看到身下一具尸体死不瞑目地睁大眼睛,与她的目光直直相对。虽说黑衣人已死,但他的眼神却好似一直在窥视着二人,甚至露出鄙夷的目光。
  「啊——」宫妃羽大声尖叫,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窥视春宫,羞耻感下,全身僵直,蜜穴抽搐,再次高潮泄身。
  程建双不明所以,巨棒被夹得阵阵酥麻,只觉腟腔幽谷更加紧窄,冲刺间阻力重重。
  男子爽得低声闷吼,大手扶住翘臀,全力开始冲刺。那根巨棒就像被装上机括,抽送间快似闪电,在两片花瓣间整根显现又全部消失。
  龟头雨点般击打着花芯,早将花穴深处捣成烂泥般酥软。一波又一波的阴精泄个不停。
  宫妃羽已爽得毫无意识,美妙仙音时而断断续续,时而悠长婉转,在破败的庙宇中演奏出一曲销魂的靡音浪曲。
  程建双也早已如临仙境,大声吼着:「小娘子,老子精华都给你了。」紧接着一泄如注,再次用肮脏的阳精玷污女子整个花房。
  射精后的男子拔出肉棒,像只死狗一般趴在女子美背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望着身下艳绝人寰的无暇玉体,男子心中两个念头不停交战。杀了她固然可绝后患,可对这样的尤物怎么下得了手。
  宫妃羽神志恢复清明,强运内力,发现还是仅恢复不到一成,依旧无法和身前男子匹敌。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寄希望于男子能大发慈悲。
  她楚楚可怜地回过头来,柔声道:「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男子与她四目相对,眼中杀意一阵阵浮现,又一阵阵消退。最后,长叹一声:「好吧,我就放过你,不过还要委屈娘子一下。」程建双起身,搜了搜两位黑衣人的衣服,从一位身上取出一团红绳。这绳子是黑衣人为捆绑宫妃羽所备,没想到还未使用,自己却先身亡。
  看着男子动作,宫妃羽惊道:「你要做什么?」「没什么,就是要把娘子绑上,给自己逃走多留些时间而已。」程建双抱着赤露美妇,把她按在庙内一根红柱之上,一把拉住女子双手,反锁在柱子背后,然后用绳子紧紧缚住。宫妃羽用力挣扎,可是在半成内力下,远远不是对手,最终被绑得结结实实。
  绑完双手,程建双拿着绳子继续捆绑,先是在锁骨下绕上一圈,然后在一对玉乳下捆了两层。再之后是迷人的小腹,里三层,外三层绑了几圈。
  男子下手很重,红绳深深嵌入肌肤,勒出一道道沟壑。尤其那对傲人的巨乳,在绳子挤压下高高耸起,两颗乳头更是充血竖立,宛若蓓蕾含苞待放。
  原本要继续捆绑大腿,但眼前的销魂景色太过迷人,男子本已软绵绵的肉蛇再次蠢蠢欲动。
  程建双扶着肉屌,大喜过望,暗道:「看来今日还能一战。菩萨保佑,让俺再销魂一回。」
  男子扶着柱子,大嘴压上美妇芳唇,趁着她张口呼气时含住柔嫩的香舌,用力吸吮舔舐,直吻得美妇鼻息咻咻,唾汁横流才松开大口。
  宫妃羽恶心得直欲呕吐,连啐几口,吐出男子留在口中的唾液。程建双不以为意,俯下身子,张口含住嫩乳上的粉红蓓蕾,宽大的舌头卷裹舔压,两颗乳头轮流舔舐,吸吮了一刻钟才松开大口。
  在男子细致的抚弄下,美妇蜜穴再次湿润,丝丝玉液顺着大腿流下,划出几道闪亮的光泽。
  程建双淫声大笑:「娘子身体真是敏感,看来还要本人帮你消消火才行。」宫妃羽听而不闻,暗暗运功,感到体内真气逐渐成型。
  她睁开眼睛,第一次临近看到男子的庞然大物,惊得周身阵阵发麻。「他……他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大,这么骇人。」宫妃羽突然想到这个男人在她身上发泄多次,精水灌满花宫,会不会怀上这贼人的孩子?
  她与夫君成婚十年,却一直没有子嗣,至今不知是何原因。想到可能出现的结果,女子脸色煞白,芳心阵阵绞痛。
  玩弄了一阵勾魂玉体,男子的韦陀杵终于再展雄风,怒目圆睁地指向女子娇躯。程建双扶起女子两根笔直的玉腿,拉成与身体垂直的角度,暴露出那片神秘的桃源。
  那两瓣肉唇尚未闭合,一张一合,好似迎风绽放的花瓣。花瓣深处是幽深的花径,不停吐着混合着男子阳精和自身爱液的白浊粘液。
  男子额头青筋直跳,大吼一声,胯下巨龙再次齐根插入。「咚」地一声,两具身躯撞在一起,震得柱子簌簌作响。
  这一次进攻,男子毫无花哨,记记重锤,次次到底。就像用一根巨桩一次次把女子钉在柱上。
  宫妃羽闭着双眼,忍受着密屄中潮涌而来的无边快意,强自运功提气。那双美腿夹在男子腰上,随着粗腰的挺送摇曳生姿,两只鬼斧神工雕刻般的雪足紧紧绷着,晃出一道道迷人的弧线。
  在激烈的冲撞下,美妇脊背酥麻,忽然感觉气血贯通,真气顺着丹田在四肢流窜。
  男子激烈地挺送着巨屌,眼中偶尔露出寒芒。心满意足后,求生的渴望终于战胜淫欲,一股杀机慢慢从他心内漫延。
  「不要怪我,只能怪娘子功夫太高,老子为了保命只能如此。」他正默默下着决心,忽听女子大声呻吟:「啊……好舒服……不行了……再用力一些。」程建双如闻仙音,使出全身力气,巨棒翻江倒海,每次刺入似乎都要将女子下体贯穿。
  「咚,咚,咚,啪,啪,啪……」肉体撞击声,身体与柱子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宫妃羽紧咬牙关,螓首狂摇,脸上泛出媚态横生的粉芒。
  在一次次撞击下,她的真气逐渐融会贯通,内力已恢复了一半。宫妃羽暗暗狂喜,伺机给男子致命一击。
  还未等她找到机会,男子牛吼一声,拔出肉屌,手扶着巨棒对她的娇躯一阵狂射。浓浓的阳精划出一道弧线,喷满她的俏脸,粘粘地糊在琼鼻、香腮和唇边,腥腥的液体熏得她几欲作呕。
  不过,宫妃羽没有精力顾及这些羞辱。自从最初恢复清醒,她早已从男子眼神中读懂他的险恶用心,深知自己所处的险境。她强压着羞辱与怒火,一面与男子周旋,一面默默运功复原,以期能逃脱厄运。还好终于在最后一刻大功告成。
  见男子还沉醉在喷射后的喜悦中,宫妃羽紧夹的玉腿突然收起,用尽全力,狠狠揣在他的胸口。
  「砰」地一声,程建双倒飞出去,口吐鲜血在地上来回翻滚。宫妃羽用力一挣,手上绳索轰然断裂。
  男子吓得大叫一声,捡起地上衣衫,飞也似的逃了出去。其实,如果他此时捡起兵刃与美妇搏杀依然还有机会,毕竟女子还未完全挣脱绳索。只是他早被宫妃羽骇人的武功吓得魂飞魄散,竟未生出一丝反抗之心。
  宫妃羽解开绳索,看着满是勒痕的躯体,忍不住泪如雨下。
  当她穿好衣衫,捡起地上的长剑,程建双早已逃得不知去向。美妇心如刀绞,几次想一头撞死,但想到侮辱自己的贼子已逃之夭夭,夫君仍困在北金,还是忍痛收起自杀的念头。
  「无论如何也要先把慕容哥哥救出。还有,就算天涯海角,也要诛杀程建双这个恶贼。」想到这里,宫妃羽站起身来,离开这座令她伤心欲绝的残破庙宇。
  临行前,她搜了两个黑衣人的衣物,找到两块黑色木牌,上边刻着北金文字,估计是通行腰牌之类的信物。
  她收好木牌,骑马驶向蓟州,心中做好硬闯北金辖区的准备。
  未到黄昏,宫妃羽赶到蓟州城下。她翻身下马,缓缓来到城门。一位北金士兵拦住去路,用生涩的中原话问道:「你是什么人?」宫妃羽取出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令牌,递给士兵,面容清冷,不屑地偏过头去。那士兵接过令牌,仔细看了一眼上边的文字,连忙鞠躬,对身后士兵做出放人的手势。她收回令牌,头也不回穿过城门,正要骑马前行,忽听有人在身后大喊:「前方可是慕容夫人?」
  宫妃羽回头一望,见来人身着黑衣,看着有些面熟。仔细回忆片刻,终于认出此人是救下云绮霜那天遇到的天魔教徒。
  美妇凤目圆睁,柳眉微蹙,伸手握住手中长剑。那天魔教徒脸色微变,拱手道:「夫人不要误会,小人再此恭候多时,特意前来相迎。」「相迎?你们天魔教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因为慕容公子就在蓟州,祭司大人猜测夫人定会前来与慕容公子相会。」「什么?你说的慕容公子可是慕容隆?他不是在北金王庭吗?」「当然,除了他还有谁。」
  听到夫君的消息,宫妃羽半信半疑,扬声道:「慕容隆在哪里?你可否带我去见他?」
  黑衣人并未回答,反问道:「夫人路上可曾遇见两位迎接夫人的圣使?」「迎接?有这样迎接的吗?那两人已经被我解决掉了。」黑衣人惊恐地睁大眼睛,惊呼道:「什么?他们死于夫人之手?」宫妃羽冷冷盯着他,不发一言,但眼神早已默认。黑衣人张口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美妇。他知道两位坛主的功夫奇高,仅次于天魔护法,难以想象他们会折在这位美艳夫人手中。
  他犹豫片刻,走到女子身前,小声道:「夫人处境危险,在蓟州城内务必与慕容公子形影不离。这话本不该说,只是小人念夫人当日不杀之恩,因此冒死相告。」接着,他带着宫妃羽穿过几条大街,指着一幢宅院道:「这里就是慕容公子住处。夫人就说自己找到的,千万不要把我刚才的话说给他人。」宫妃羽谢道:「本人自有分寸,不会让你为难。」黑衣人盯着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夫人保重,小的告辞了。」黑衣人作揖行礼,转身离开。宫妃羽望着那幢宅子,右手握住剑柄,平稳一下心情,牵马向前走去。
  ……
  金兵撤离后,重压之下的大名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刚刚乔迁新家,杨傲天等人也终于可以小做休整。华灯初上,几人围坐在桌前,一起享受难得的温馨时光。席间,众人举杯共饮,传出阵阵笑语。
  杨傲天看着云凌雪、叶婉宁两位娇妻,心头升起异样的冲动。自从他修习了九鼎腾龙术就一直投身大战,还没有机会与娇妻单独相处,心中早已蠢蠢欲动。
  「不知现在与阿雪、师妹共赴极乐,会给她们什么样的惊喜?」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潮红,内心激荡,悄悄低下头去。
  用餐完毕,唐芷柔拉着云绮霜的手道:「小霜妹妹,你到我房间,我们说会儿话,让傲天大哥好好陪陪两位姐姐吧。」说着,似笑非笑地瞟了傲天一眼。云绮霜好似明白了什么,红着小脸跟着唐芷柔匆匆离开。
  侯府的宅院颇为奢侈,足有七进,傲天与云凌雪、叶婉宁住东厢房,唐芷柔与云绮霜住西厢房,玉玑子和新收留的少年穆青住在后院,仍空下来数间屋子无人居住。
  云凌雪刚返回房间,傲天推门而入,未等她说话,上前一把搂住她的娇躯。
  「天哥。」云凌雪身躯一软,美眸中春情闪动。经历了傲天失踪和生死大战,再次与爱郎相拥,感觉恍如隔世。这一刻,她不再是叱咤江湖的武林盟主,只是一个依偎在男人怀中的小女人。
  傲天轻轻握着她如初雪般晶莹白皙的玉手,心头一阵悸动。即使平日轻纱遮面,阿雪的美也足以颠倒众生,而自己却能见到她最为魅惑的一面。他紧紧拥着阿雪娇躯,感受着胸前的柔软娇弹,呼吸愈发急促。
  傲天抱起阿雪,一步步移向床头。云凌雪娇呼一声,柔声道:「不要。」「……」傲天疑惑地望向阿雪。
  「傲天哥哥还是先去陪陪婉宁妹妹吧,你可知道,在你失踪的那段日子,师妹有多担心,有多难过。」
  「嗯,那阿雪呢,你不担心吗?」
  云凌雪悠悠一叹:「阿雪自然也担心,不过我相信傲天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经历过比龙城更危险的绝境,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也许,这是上天眷顾吧。」
  两人四目相对,回想起一起渡过的生死劫难,眼中除了柔情,还有早已契合到心灵的信赖。对视良久,阿雪柔柔道:「我们的命数早已交缠在一起,不分你我。你的命是我的,阿雪的命也只属于傲天哥哥。」「阿雪……」傲天双眼泛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去吧,不要让师妹等得太久。」
  傲天不舍地转身离去,未到门口,就听阿雪红着脸道:「若你一会儿还有力气,便来找我吧。」杨傲天微微一笑,道:「阿雪,何必等我回来,不妨陪我一起过去如何?」
  自从与瑶姬放浪形骸之后,傲天已不是最初那个腼腆的小男子,谈起男女之事也不再忸怩羞涩。在他心中多次幻想能和阿雪、师妹一起疯狂,这次竟脱口而出,暴露内心的想法。
  「你……」阿雪面带桃花,娇嗔道:「再胡说,不理你了。」傲天不敢回嘴,一溜烟地逃离,心中却想:总有一天让你知道为夫的厉害。
  瞧着傲天的背影,云凌雪芳心忒忒,羞恼中隐隐有一丝期待。她身负玄阴圣体,原本就比常人敏感,念起往日销魂滋味,更有些难以自持。
  阿雪自幼长在峨眉,所有时间基本都在习武练功中度过,并未看过多少束缚女子的文章。她虽然对傲天的提议羞涩不已,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出格之处。男欢女爱不就是要敞开心扉吗?是不是自己过于矜持,反而令傲天哥哥放不开手脚。她想着心事,身体愈发燥热,干脆提剑出门,沿着大名府街市闲逛,才慢慢缓解焦躁的心情。
  师妹屋内,烛光摇曳,空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当傲天步入房间,期待已久的叶婉宁按捺不住,纵身扑入男子怀抱,眼眶中泪光闪烁。刚为人妇不久,她就随着众人投入沙场,紧接着是师哥失踪,生死难料的别离。多少个夜晚,她暗暗垂泪,整夜无眠,盼望着一早能发生奇迹,可每次迎来的是更深的绝望。
  这一刻,师妹终于可以与爱郎相拥,享受久违的温存。若说用情至深,云凌雪并不弱于师妹,只是唯有在叶婉宁心中,师哥是她的一切,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
  没有过多的语言,两人早已赤裸着拥在一起,彼此探索着对方身躯。傲天蓄意要给师妹一个惊喜,运功缩小阳物,躲躲藏藏,不让她瞧见自己变大后的样子。
  师妹却以为傲天羞涩,原想先用口舌服侍师哥,见他躲闪,只得作罢。拥抱良久,娇柔少妇早已鼻息咻咻,星眸迷离,软软瘫倒在床上。
  傲天斜坐在她身旁,望着雪白的娇躯,早已欲火焚身,如痴如狂。在男子火热的目光下,那具经受过云雨的玉体愈发诱人,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春情媚意。
  那对高耸的雪峰上下起伏,勾人魂魄;笔直的玉腿紧紧夹在一起,但不可抑止的春水早已溢出,在腿根深处泛着荧光。
  此时此刻,师妹美眸秋波如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与师哥合体,用身躯给他极致的享受,同时慰藉自己难耐的空虚。
  傲天翻身而上,雄壮的身体压住师妹娇躯,怒龙般的玉茎对准饥渴的桃源洞口,猛地直贯而入。
  其热如火,势大招沉。
  这一枪,势如破竹,直捣花心,粗壮火热的肉龙填满幽谷。「啊……」师妹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之下,娇喊连连,爽得似乎连魂魄都飞出体外。
  杨傲天紧盯着她的美目,欣赏着女子陶醉的表情。只是忽然间,师妹眼神迷乱,脸颊煞白,好似眼前遇到了魔鬼。
  「快拔出来!」师妹大喊一声,双眼盯着交合处,周身不住抽搐颤抖。
  当那根巨棒一寸寸从幽深的腟腔内抽出,师妹脸色灰白,双眼泛出绝望、愤怒的眸光。
  「不!这不可能。」师妹内心狂叫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与傲天多次男欢女爱,对师哥身下那根大棒早已熟悉无比。可眼前这根巨杵要比师哥的宝贝粗两根手指以上,长出不下两寸。
  「身前男子是谁?如果不是师哥,那师哥又在哪里?会不会……」她想到最可怕的结果,身体仿佛坠入地狱。「为什么?」她的思维停滞,心口剧痛,好似被剧毒的蟒蛇一口咬碎,泛着毒液的汁水流遍全身。多少次,自己惨遭贼人毒手,多少次,被恶贼玷污躯体。可现在,贼人竟然敢在大夏的营地凌辱自己,这样的噩梦为何驱之不散。
  女子双目血红,泪水狂涌,身躯一阵阵颤抖。
  「砰!」
  师妹用尽全力,双掌直击男子胸口。杨傲天发现师妹眼神不对,还未来得及解释,就迎来女子致命一掌。好在他已有防备,伸臂拦住双掌,胸膛运气,硬生生抗住未被卸下的余力。
  一击之下,男子身躯后仰,胯下巨龙上翘,将师妹的躯体挑在半空。自从修习了九鼎腾龙术,他的阳物坚硬似铁,力量大增,支撑住百余斤的躯体根本不在话下。
  「师妹,你怎么了,我是傲天啊,你听我解释。」杨傲天终于反应过来,知道师妹为何突然暴起攻击。
  叶婉宁蜜穴胀痛,身体悬在半空,四肢如风中弱柳摇摆不定。「恶魔,去死!」她绝望地嘶喊,泪水随着螓首摇摆四处飞溅。
  望着师妹拼死挣扎,杨傲天心如刀绞,后悔得想要连砍自己几刀。他身体前倾,倒在床上,再次压住女子身体,大喊道:「师妹,我真是傲天。」「形动不生形而生影,声动不生声而生响,无动不生无而生有,形必终者。
  天地终乎?有生则复于不生,有形则复于无形……」随着男子的声音,师妹慢慢停止挣扎。傲天背诵的正是逍遥派真武神气功法总纲,这是逍遥派绝密,非逍遥入室弟子不可能知道。
  「你,你真是傲天师哥?可是……」叶婉宁双眼盯着傲天,周身力气几乎耗尽。
  「真的是我,你还记得小白吗?那只你从后山救回的兔子?」「哇……」师妹终于确认男子的身份,忍不住大声痛哭。傲天紧紧搂住女子娇躯,一边抚摸安慰,一边用最简短的语言解释自己阳物变大的原因。至于与瑶姬的一段艳遇,则有意略去,而是说成无意间在山谷中发现了秘籍,按照书中所讲修炼,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听完师哥的讲述,叶婉宁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想起刚才的一幕,她又羞又恼,张嘴狠狠咬住男子的肩膀。杨傲天不敢反抗,默默忍着疼痛,一言不发。
  片刻后,师妹松开牙齿,望着男子身上紫红的牙印,愤愤道:「哼,谁让你不提前交代,这是对你的惩罚。」
  傲天苦笑道:「对不起,我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是我考虑不周,师妹不要再怪我了。」师妹意气难平,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随着傲天轻轻挺送,师妹的怒火终于烟消云散。她感到蜜穴好似被一根火热、坚硬、粗胀的铁棒穿透,每一次抽插都磨得穴肉乱颤,潮水般漫延的快意直冲背脊。
  「天啊,怎么会如此舒爽,好像飞到天上。」师妹星眸迷离,檀口轻张,随着男子的动作发出销魂的呻吟。经过瑶姬细心调教,傲天已是床技顶尖高手。那根肉棒花样百出,仅仅在穴口浅处颠荡、旋磨就让女子如醉如痴,突然一下长驱直入更是捣得师妹如遭电击,周身雪肤颤栗不止。
  没过几个回合,师妹发出一声娇吟,花宫抽搐,阴精狂泻。她高抬玉腿,死死夹住男子腰部,一双藕臂搂住傲天脖子,在男子身下一阵阵颤抖。随着汹涌的高潮,柔嫩的娇躯软成一滩,一颗芳心随着高潮的余韵飘向云霄。
  傲天停下动作,耐心等待她恢复平静。当师妹刚刚回过心神,男子一把搂住纤腰,抱着她移到床下。他的玉杵深埋,双手拖住师妹那对丰满高翘的雪臀,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每走一步,傲天都用力抛起娇女身躯,再任凭玉体猛然坠落。师妹玉手搂住男子头颅,美目紧紧盯着师哥泛红的脸庞,一瞬也不舍得离开。
  交合处,一线蛤口被粗大的玉杵撑得暴胀,紧裹着棒身吞吞吐吐。每当雪臀下坠,那根巨龙被齐根吞没,死死抵住柔嫩花蕊,震得娇弹翘挺的玉臀摇荡生波。那对傲人的玉乳紧贴在男人前胸,随着娇躯上下颠荡与男子肌肤撕磨,阵阵热流般的爽意随着两颗粉嫩豆蔻传遍全身。
  师妹此刻已完全沉迷在欲仙欲死的绝顶快意中,这种感觉直透心魂,远非被宋擎与林枫淫辱时可比。娇柔少妇玉腿蹬踏,随着抽插扭动细腰,身躯好似在浪潮中翻滚,被滔天巨浪送上一波又一波高峰。
  短短半个时辰,师妹已多次高潮泄身,蜜屄中爱液狂涌,顺着桃源洞口飞溅,在地板上画出道道水痕。
  「啊……不行了……要死了……」师妹纵声娇吟,再无一丝矜持。
  傲天依旧神定气闲,微笑道:「舒服吧,今天为夫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定要让师妹满意。」
  师妹娇喘嘘嘘,颤声道:「呸,不许提死字。人家要和你夜夜快活。嗯……师哥好坏,把人家都变成只知贪欢的荡妇了。」说完此话,她自觉孟浪,如花的娇颜上泛起红潮。
  「战场」再次转到床上。傲天连连变换体位,肉棒以各种方位插入,对着蜜穴狂抽猛捣,将师妹操弄得绵若春蚕,瘫软在床上哀声求饶:「师哥……停一下,小妹真的不行了。」
  见师妹无力承受,傲天缓缓拔出肉棒,那一番轻磨缓抽又刺激得娇女连连颤抖。虽然连续征战一个多时辰,可那根巨龙依然昂首挺立,在师妹面前轻轻摇晃。
  叶婉宁看得心惊肉跳,用手指弹了一下玉茎,红着脸道:「师哥的家伙真是讨厌,现在还这么凶,让人家怎么满足你啊。」傲天笑而不语,就听师妹道:「师哥修习神功后可曾与云姐姐欢爱过?」
  傲天叹气道:「还没有,自从伤愈回归,就一直与金兵作战,今日才有机会与爱妻们团圆。」说着话,他眼睛一亮,接着对师妹道:「要不今日我们来个一龙二凤,我们想办法把阿雪引来?」
  「啊……师哥你……师妹自是没有问题,就怕云姐姐会生气,到时可别怪我不能帮你。」师妹听到这个荒淫的主意,脸羞得像块红布。傲天笑道:「师妹不必担心,其实阿雪一点也不古板,未必不能接受。」「那好,我听师哥的。」
  二人正悄声谋划,云凌雪已从街市上归来,回到自己房间。在屋内歇息片刻,她见傲天依然留在师妹房间,不禁腹诽道:「傲天哥哥倒是神勇,难道他们还没结束吗?」
  想到傲天现在的样子,云凌雪满面绯红,春心再次萌动。「哼,一龙二凤,亏他想得出来。不过,真要如此,会不会非常刺激。不如就满足他一次?」正胡思乱想,忽然师妹房间响起一声尖叫。那叫声绝非男欢女爱的声音,反而像是受伤或惊吓时发出的惊叫。云凌雪不急细想,持剑冲出,一脚踹开房门,闯入师妹房间。
  屋内淫糜的气息弥漫,映入眼帘的更是一副香艳的春宫图景。师妹玉体横陈,面上红潮遍布,正依偎在傲天怀中。男子一身精壮的肌肉与娇女香肌玉肤紧紧纠缠,眼中柔情四射。
  听到门响,二人齐齐望向云凌雪。师妹目光凌乱,娇羞难掩,与她目光相对后,马上低下头颅。傲天似乎不知所措,身体僵直,但眼中射出期待的光芒。
  「你们……」云凌雪羞得不敢观看,连忙转过头去。过了片刻,她转过头来,对着傲天娇嗔道:「杨傲天,你们是故意发声,引我过来吧。还有你,婉宁妹妹,我们夫君荒淫,你不劝解也罢,还跟着一起胡闹,非把他惯坏不可。」傲天张口结舌,没想到自己的伎俩一眼就被阿雪看穿。叶婉宁低着头,悄悄用手掐了傲天一把,小声道:「赶紧去认错吧。师妹可救不了你。」见二人如此表情,云凌雪噗嗤一笑,柔声道:「傲天哥哥,阿雪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我的夫君,若有所求,阿雪无不应允,何必用这种手段。」「你是说,你同意了?」
  「嗯,阿雪哪里知道傲天哥哥会变得如此荒唐,只好嫁鸡随鸡了。」看着傲天兴奋的神情,云凌雪娇躯发软,一颗芳心砰砰剧跳,暗道:「真是见鬼,怎么一点都不矜持,这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想到一会儿后自己的羞态都会被师妹瞧去,她的脸烧得发烫,立在房中不知所措。
  傲天转过身,正对着云凌雪,胯下肉棒昂首向天。那根巨龙粗如儿臂,长度接近九寸,肉茎上青筋环绕,宛若盘龙。硕大的龟冠鹅蛋般大小,威风凛凛地矗立在粗直的肉茎之上。
  「啊,你……你那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看到傲天的巨棒,云凌雪发出一声惊叫,急忙用手捂住芳唇。杨傲天连忙道:「我在受伤时因机缘巧合,修得奇术,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阿雪先来尝尝它的妙处,之后我再跟你详述当日情形。」
  盯着傲天胯下的宝物,云凌雪突然想起玄阴秘籍。秘籍中画着各类阳物图形,其中一幅名为霸王枪,与傲天哥哥宝物形状一致,是仅次于紫鞠龙王的名器,堪称绝世名枪。
  一边看着傲天的身体,一边想着玄阴秘籍,云凌雪周身燥热,呼吸急促,空虚的蜜穴中早已玉液横流。
  「傲天,婉宁妹妹,你们转过头去,不许偷看。」云凌雪伸出纤纤玉指,缓缓解开衣扣。
  傲天转头轻笑:「阿雪还是脸嫩,一会儿还不是看个仔细。」「好了。」随着阿雪的一声轻呼,傲天与师妹一起转过头,眼前浮现出一具绝美的白玉雕像。
  红烛摇曳,阿雪的娇躯沐浴在柔和的烛光中,散发着梦幻般的光彩。每一寸冰肌雪肤,每一条弧度曲线,都宛如神赐,描绘着世间、梦境、甚至幻想中美丽的极限。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阿雪裸露的样子,傲天依旧被眼前勾魂的玉体惊得瞠目结舌,心想就算是瑶姬那样的天生尤物,抛开勾魂媚态不说,仅从容颜和身姿上与阿雪相比仍略逊一筹。
  师妹虽是女子,也被阿雪那具倾倒众生的玉体迷得神魂颠倒,心中颇有嫉意地想到:「云姐姐真是上天的宠儿,身体竟会如此完美。跟她相比,自己的美貌真的不值一提。」
  云凌雪娇躯轻移,缓缓走向傲天,雪白的肌肤不知因羞涩还是动情泛起红晕。傲天失魂落魄地站起身,一把搂住女子款摆的柳腰,胯下巨龙无处躲藏,紧紧贴住阿雪平坦的小腹。
  那根肉棒又热又硬,烫得阿雪身体发麻,口中「嘤」地一声娇呼,无力地倒在床上。叶婉宁知趣地翻了一个身,躲在大床的一角,留出足以翻云覆雨的主战场。
  阿雪凤眼迷离,娇柔地呢喃着:「冤家,你现在满意了。」傲天已经无暇回答,眼中冒着灼热的光芒,雨点般的热吻洒落在女神额头、脸颊、芳唇、粉颈之上。二人身体紧紧相拥,感受着对方肌肤的热度,阿雪酥胸上的两颗莓珠已坚硬挺立,随着肉体的摩擦,点燃起滔天的欲火。
  闻着男子浓重的雄性气息,阿雪心乱如麻,娇声四起:「快,傲天哥哥,我要!」此刻,她早已忘记师妹的存在,只想与傲天合为一体,填补下体无尽的空虚。
  傲天分开她的双腿,暴露出馒头般坟起雪丘下的绝美风景。那两瓣红莲早已绽放,花瓣上沾满晶莹的露珠。红莲深处,赤红的蚌肉蠕动,展示着人间最极致的诱惑。
  男子闷声低吟,手扶着霸王枪,对准莲心,凶猛地挥枪直入。那根肉枪碾着汁水淋漓的环环嫩肉,冲破紧窄的九曲羊肠,带着千钧之力,一刺到底。
  「啊……」云凌雪发出一声媚叫,感觉蜜穴仿佛被胀破、贯穿,那种火热、坚硬、饱胀、酥麻的感觉瞬间占据了神魂,每个毛孔都舒爽得颤栗起来。
  时隔一个多月,傲天的阳物再次进入旷世魔穴。但此时,他拥有的是霸王神枪,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即便如此,那根巨棒依然被刺激得筛糠般抖动。每一寸茎身都被火热湿滑、紧窄娇弹的嫩肉包裹着,强大的吸引从幽深的谷底传来,像是要逼迫它释放出所有精华。
  傲天紧咬牙关,依照瑶姬指教的方式运气,肉棒变得更加坚硬,紧紧锁住精关。这是修炼神功后第一次与阿雪欢爱,决不能让她失望。想到这里,男子凝心守意,九鼎腾龙之气布满棒身,发起首次冲锋。
  怒龙叩关,势不可挡。
  霸王枪有如神助,在幽深的花径中翻起滔天巨浪。硕大的龟冠上下旋磨,耐心地品尝着每一片媚肉的滋味。那根神枪枪法多变,上下左右,深深浅浅,时而中宫直进,时而在浅处撕磨,时而缓缓抽送,时而如暴风骤雨狂插猛捣,直把阿雪操弄得双目翻白,四肢抽搐,宛如一只中箭的小兽,瘫软着任凭蹂躏。
  师妹在旁边看得脸红心跳,这才发现师哥刚才并未尽全力。阿雪放声呻吟,双手死死抓住床单,又不停松开。她的玉手乱舞,正好碰到师妹的小手,好似碰住救命稻草,一把攥住,再也不肯撒手。师妹被她拉拽得娇躯摇晃,只得移身靠近,与她紧贴在一起。
  抓住师妹的嫩手,阿雪好似得到助力,心魂稍稍清明。她忽然想起玄阴秘籍中的功法,顿时生出好胜之心,忙凝住心神,用意志控制蜜穴蠕动,与傲天展开殊死搏斗。
  那根正在驰骋的肉棒骤然压力陡增,好似千万只触手紧紧缠住棒身,在上边吸舔、揉搓。更销魂的是那瓣柔嫩的花芯张开小嘴,死死抵住龟首,用力吸吮,精关紧锁的肉棒上电流阵阵,刺激得男子周身狂颤,忍不住就要缴械投降。
  傲天忍着销魂的快意,用力抬起女子玉腿,将两条雪白的长腿推到女子前胸,丰满的雪臀悬空,湿漉漉的一线蛤口正对屋顶。
  「师妹,帮我一下。」男子一边大声粗喘着,一边指导师妹行动。师妹早已目瞪口呆,机械地听从着傲天的指挥,双手抓住阿雪的一对玉足,将颤抖的小脚按过头顶。阿雪此时就像一只弯曲的龙虾,身体打了一个对折,将最美的桃源正对着男子。
  「啪啪啪……」傲天双手支撑着身体,力量集中在玉杵之上,记记重锤,直刺深宫。他的身体左旋右转,从不同方向发起进攻,挑弄着阿雪每一根神经。在抽插时,他身体前倾,张口含住酥胸前挺立的粉红蓓蕾,舔弄得那对傲人雪乳微微娇颤,荡出勾魂的乳波。
  「傲天哥哥,快给我……阿雪不行了……嗯……啊……」在傲天凶猛跶伐之下,云凌雪的娇吟声充斥着房间,宛如一曲销魂的靡靡仙音。
  十下,二十下,一百下,阿雪的花宫被插得阵阵酥颤,柔嫩的花蕊凌乱不堪。傲天的霸王枪也到了最后关头,在一阵颤抖中,百战灵龟吐出清泉,喷洒在幽径深处。
  可怜滚滚菩提水,涌入红莲两瓣中。在滚烫阳精的浇灌下,阿雪同时高潮泄身,浓烈的阴精狂射,与阳精汇聚在一起,顺着红嫩穴口喷泄流出。
  傲天拔出略略疲软的肉棒,无力地趴在阿雪胸前,大口喘着粗气。师妹松开阿雪的双足,但那对玉腿已毫无力气,压在酥胸上,与整个躯体一起微微痉挛。
  那晶莹如玉的雪丘上下起伏,两瓣红莲一张一合,汩汩乳白粘稠的淫液从蛤口缓缓流出。
  随着阿雪阴精流泻,屋内淫香四溢,远比春药更加催情。师妹眼神迷乱,一张俏脸上布满红霞,刚经受跶伐的小穴再次流出蜜汁。「云姐姐好厉害,不到半个时辰就让师哥缴械投降了。哎,可怜的傲天哥哥。」她胡乱想着,呼吸愈发急促。
  半晌过去,阿雪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羞态,低头埋进男人胸口。这种感觉如此奇妙,越是羞惭,越是敏感,到最后欲仙欲死,比之前与傲天欢爱时的感受要强上数倍。阿雪轻咬着嘴唇,心中思绪飘飞,不知如此销魂的快意是因为傲天修炼了神功,还是因为二女同欢造成的刺激。
  看着傲天满足的神情,阿雪狠狠瞪了他一眼,娇声道:「傲天哥哥,今天太不公平了。阿雪要看你和婉宁妹妹……」
  师妹惊呼一声,却看见傲天转头望向自己,顿时羞得面红耳赤。阿雪似笑非笑地瞧着二人,眼中泛着狡黠的光芒。叶婉宁知道逃不过去,红着脸道:「那好吧,师哥你温柔一些,我可比不得云姐姐。」
  阿雪娇嗔道:「哼,好没良心,难道对我就要粗暴吗?」傲天兴奋地坐起身,半跪在床上,那根肉棒怒目圆睁,在师妹眼前晃来晃去。叶婉宁懂得他的心思,羞得美目半闭,张口含住那颗硕大的肉龟。只是龟首过于粗大,胀得她嘴唇发麻,连连轻咳不止。傲天微微一笑,运用神功,那根肉龙渐渐缩小,变成不足七寸大小。
  阿雪眼睛一直盯着二人,见师妹毫不犹豫地舔弄着那根肉棒,芳心惊得砰砰直跳。「哇,还能这样。」她想起第一次与傲天云雨,也曾这样做过,只是之后傲天从未有过这样的要求,以为他并不好此道,却原来还是在师妹身边放得开,对自己不敢造次。
  当她看到傲天的肉棒竟能变换大小,更是瞪大眼睛,满脸茫然。「这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神奇。」看着傲天迷醉的表情,阿雪蠢蠢欲动,暗道,今天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既然哥哥喜欢,我也可以做到。
  她凑过头去,伸出香舌,轻轻舔弄着那根玉茎。师妹与她目光相对,同时羞红了脸颊,目光闪闪躲躲,不敢看对方表情。
  还是阿雪先回过神来,看着师妹娇羞的样子,心中暗笑:「婉宁妹妹自从嫁给 天哥,变得原来越妩媚迷人了。」
  二人很快达成默契,分别占据玉杵两端。阿雪舌尖舔弄着根部,不时扫着两颗肉囊;师妹红唇含住龟首,灵巧的舌头卷着龟楞,上下吞吞吐吐。不一会儿,二人交换位置,改成阿雪含龟吞吐,师妹香舌清扫肉棒。
  未曾想到阿雪会主动口舌侍奉,杨傲天激动得肉棒乱颤,不经意间再次放大到极致,宛如一根巨杵直刺青天。
  二女看着肉棒的变化,全都又惊又羞,又恼又喜。想到这根家伙一会儿就要大发神威,身体都酥软得没有力气,好似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去。二人变换姿势,分别伸着舌头舔弄一边,从下到上,蜗牛般爬行,直到在龟首处会和。
  两人同时含住龟头,芳唇微微触碰在一起。师妹脸似火烧,抬头与阿雪对视,却发现她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似乎还有一丝得意。
  在二人口舌挑弄下,傲天的肉棒坚硬似铁,盘绕在茎身的根根虬龙暴胀,一跳一跳,散发着威严之气。
  傲天坐起身,大声道:「师妹,阿雪,稍作休息,该为夫服侍你们了。」师妹娇哼一声,柔柔地躺下,等待着又一场狂风暴雨。阿雪刚转过身,却被傲天一把拉住:「阿雪,一起吧。」
  「你……你刚欺负过人家,现在还不放过我。」阿雪连连娇呼,却没有挣扎,被傲天一把抱起,俯卧着叠放在师妹身上。
  两具赤裸娇躯紧紧压在一起,好似两只洁白的羔羊。师妹身材丰腴,虽与阿雪鬼斧神工雕刻般的玉体相比略有差距,却也别有风味。当两位娇女抱在一起,称得上是天下绝美的风光。二人硕大的玉乳挤压着,变成两对雪饼,诱人的曲线令人血脉喷张。平坦的小腹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四条玉腿交叠,与雪臀一起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阿雪与师妹四目相对,全都羞得俏脸通红。云凌雪娇声喊道:「杨傲天,你个大坏蛋,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傲天得意地笑道:「随你怎么收拾了。不过,今天要先挨为夫一顿大棒。」
  「呸,真下流。」阿雪有些无奈,脸上却春情洋溢,隐隐有些期待。
  听着二人斗嘴,师妹抿着嘴轻笑,难以想象,平日如冰雪般的云姐姐也有如此热辣的一面。
  小屋内风光旖旎,热气升腾。两位娇女早已气喘吁吁,体内情火燃烧。阿雪双眼迷离,看着师妹喘息的红唇竟有一丝莫名悸动,忍不住就想品尝一下芳唇的滋味。
  这是怎么了,师妹也是女子啊?她莫名回想起公主挑衅时,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感觉,还有在胜雪阁,遭到白诗诗口唇侵犯,自己并无反感,还略略有些享受。难道,自己也会喜欢女人?
  她不知道,玄阴之体是女子中至阴至柔,对普通女子虽不是阴阳相吸,却也另有种诱惑,这才是她奇怪观感的原因。
  师妹也是如此,她看着阿雪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绝美容颜,心中也砰砰直跳。
  不过,她很轻易说服自己,云姐姐是人间绝色,难怪自己也会动心。
  在暧昧的气氛中,两颗螓首越贴越近。终于,阿雪不再忍耐,张嘴吻住师妹樱唇。叶婉宁呆了片刻,随即热烈地回应着,她张开檀口,伸出雀舌,与阿雪的香舌缠在一起。
  看着眼前奇怪的一幕,傲天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两位娇妻。阿雪不管不顾,灵巧的舌尖在师妹口中扫荡,吻得她鼻息咻咻,娇躯软成一团。师妹闻着阿雪醉人的体香,脑中一片混乱,暗暗想到:「这种感觉好舒服,与傲天哥哥比各有风味,怎么会这样?」
  「嗯……」两位娇女同时呻吟着,朱红的嘴唇严密地合在一起。整个画面既诡异,又香艳,惹得傲天呆在一旁,好似丢失了魂魄。
  其实,阿雪和师妹都无磨镜之好,只是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勾起玄阴之体本能,才令二人忘情拥吻,不知所以。
  傲天苦笑道:「哎!你们到底是不是我妻子,还要不要为夫了?」二女故意充耳不闻,继续热吻,直把他当做无物。傲天无奈叹到:「好吧,那为夫这就来服侍你们。这次,就让师妹先来吧。」杨傲天转身跪在二女胯下,欣赏着两片相邻桃源下的绝美艳景。阿雪的滴水红莲绽放,师妹的粉嫩蝶翼张合,相映成趣。两片雪丘全都晶莹白嫩,无一丝乱发,更衬得两条嫩红沟壑夺人心魄。
  「师妹,我来了。」傲天轻吼一声,霸王枪对准穴口排跶而入。师妹身体一颤,双手用力搂住阿雪纤腰,发出一声娇吟。
  「啪啪啪,噗嗤,噗嗤……」滚烫的玉杵在柔嫩的蛤口出出入入,春水与肉棒的搅拌声,肉体撞击声此起彼伏。每次一插到底时,傲天坚硬的小腹都会撞击阿雪的翘臀,掀起臀波乳浪。
  随着巨棒抽送,两对玉乳轻摇,不时撞在一起,四粒蓓蕾摩擦,生出阵阵酥麻的快意。
  两位娇女已无法亲吻,随着傲天的攻击同时放声娇啼,醉人的仙音与摇曳的烛光一起在空中弥漫。
  在阿雪的注视下,师妹玉体更加敏感,未过几十回合便已飘飘欲仙,紧接着花宫吐涎,颤抖着泄身。
  傲天抽出巨棒,转而插入阿雪蜜穴,再次奋力驰骋。阿雪与师妹花径迥异,给他带感受也完全不同。师妹的幽谷紧窄多汁,但不像阿雪那样九曲蜿蜒,环环嫩肉裹得他无比舒爽,却并不过分紧迫刺激,可以放心在花径中奋战。而阿雪的旷世魔穴则异常刺激,各种销魂的感觉纷至沓来,直接将他带上云霄。因此必须凝神聚气,否则就会一泄如注。
  与阿雪的交合更像是一场激战,既欲仙欲死,又万分辛苦。也许只有彻底琴瑟和谐之后,才能品味魔穴带来的至高享受。
  在抽送间,傲天发现一个诀窍,只要略微缩小一下肉棒,控制在七寸大小,就能少一些压迫感,同时也不会有随时喷射的危险。掌握技巧后,他开始奋力跶伐,轰出一记记重锤。
  云凌雪发觉腟腔内肿胀感略消,但依旧火热酥麻,尤其龟首碾压花芯的感觉更是美妙难言。此刻,她舒爽得凤目迷离,身躯随着肉棒的抽插前后挺送。她刻意不用玄功,任凭肉枪在蜜穴驰骋,只希望那根肉棒多战几个回合,带给自己心荡神迷的无上刺激。
  在傲天辛苦耕耘下,阿雪双臂一软,瘫倒在师妹身上,再次攀上绝顶的高峰。看着两位娇女都臣服在自己身下,傲天得意地一笑,对着师妹道:「怎么样,还想要吗?」
  「要。师哥你放马过来。」师妹娇喘着答道。
  傲天不再多言,再次转战师妹蜜穴,连续抽送几十下,见师妹略有不支,拔屌再次插进阿雪的神秘桃源。
  就这样,男子在两人蜜穴中辗转,一直拼杀了一个多时辰,将两女多次送上高峰,才心满意足地在师妹蜜穴中彻底释放,将浓稠的阳精灌满娇嫩深宫。
  两位娇女瘫软如棉,分别搂住男子肩头和雄腰,狂喘着,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良久之后,阿雪才悠悠道:「傲天哥哥,今天真的好疯狂,好羞耻,可我心里却真的欢喜。」
  傲天喜道:「那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这样了?」
  「呸,就知道你这么想。」阿雪划了男子脸颊一下,虽然嘴上反驳,但脸上却散发着春情媚意。
  第二日醒来,阿雪和师妹发现三人紧拥着躺在一张床上,想起昨晚的荒唐,都羞得面红耳赤。
  师妹忽然皱眉,偷偷对阿雪道:「云姐姐,你昨天看到傲天哥哥吓人的东西后,没有怀疑过他是别人假冒的吗?」
  云凌雪红着脸道:「没有啊,相貌可以假冒,但武功身法不会作假。这些日子,傲天大哥跟我们一起杀敌,用的逍遥派功夫我是看在眼里的。」她噗嗤一笑,接着道:「再说,我来的时候,你们都那样了。有妹妹把关,我还怕什么。」
  叶婉宁脸红似血,懊恼不已,暗想:「是啊,这么明显的事情,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8 01:13:25

第五章 血沃中原
  当天夜间,武林军整装待发。节度使廖天化听闻云凌雪等人要离开龙城,半夜赶来为大家送行。
  他虽不希望这些武林高手离去,却也无法挽留。在他的请求下,玉真子与丐帮裘帮主继续带领一百余名弟子留守,其余八百多武林子弟随云凌雪出发,前往东部战线救援。
  临行前,玉真子嘱咐傲天道:「此去京城,步步凶险,徒儿定要小心,另外要保护好婉儿,切不可让她再受伤害。」
  「徒儿谨记教诲。师父在龙城也要保重。」
  交代完毕,众人依依惜别。叶婉宁终于再次见到师哥,一扫心中苦闷,觉得只要在傲天身边,所有凶险都只是小事一桩。
  天色微明,龙城城门大开,数万龙城将士向敌营发起冲锋。云凌雪率众高手冲在前方,瞬间撕开敌军防线。拓跋翰未料到大夏士兵会主动进攻,急忙指挥军队防守。
  不过夏军无意与金兵僵持,待云凌雪等人突围后,缓缓收缩,渐渐退回城内。破损的城门已被修复,拓跋翰指挥金兵围攻半日,未能有丝毫进展,只得再次退兵。
  八百武林子弟在云凌雪的带领下直奔大名府方向,只希望在众人赶到前这座坚城还未落入金兵手中。
  ……
  除却燕云十六州,大名府是护卫京城的第一道屏障。外墙蜿蜒近五十里,可谓城高地险,堑阔濠深。
  在大夏治下,大名府一代颇为繁华,城中百姓足有百万。此地地处燕赵,民风彪悍,家家都有习武之风。其中有位卢员外武功高强,仗义疏财,家兵数百,在京城都颇有名气。
  此时,大名府留守张先正站在城头,俯视着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北金大军。这是金兵围城的第三日,北金动用登云梯,石头炮连续进攻两日,无奈大名府城墙坚固,易守难攻,损失了上千名士兵,却无半分进展。
  坚城下,一阵人头攒动,陈药师骑着一匹通体火红的骏马冲到阵前。此人大方脸,皮肤黝黑,身高八尺,一身亮银甲,站在阵前威风凛凛。
  他对着城头喊道:「张兄,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天下迟早是北金大汗的,兄长何必如此愚忠,若你愿归顺大金,兄弟可力保你享受荣华富贵。」张先冷冷一笑,痛骂道:「药师兄弟倒是识时务,这三姓家奴做得很美吧。
  我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没想到也有你这样的无耻小人。」「真是冥顽不化,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就不为大名府的百姓考虑吗?」「呸!我大名府百姓绝不投敌,唯有以身报国。」张先从手中取出一个包裹,向陈药师掷去,大笑道:「药师兄弟远来,这是愚兄送你的礼物。」
  一位士卒上前几步,捡起包裹,递给陈药师。这位降将打开一看,顿时气得怒目圆睁。包裹里是一件女人衣服,丝绸质地,造型香艳,胯下还露出一个大洞。衣服内写着几个大字:「西辽药师,三姓家奴。后臀高举,穿此华服。卖身求荣,不亦乐乎。」
  他麾下士兵很多人无奈降金只为保命,心中对他颇为鄙视。几位站在前方的兵卒看到衣服,忍不住笑出声来。
  「刚才是谁发笑?」陈药师怒喝一声,眼光扫过前排士兵。这些兵卒连忙站直身躯,憋得面色通红。
  站在阵后的拓跋望摇了摇头,挥手将陈药师召回。他转身对身边一位公子道:「慕容隆,听说你精通兵法,不知可有破城之策。」慕容隆低头道:「大名府是一座雄城,易守难攻。若要强攻定会损兵折将,就算攻下来也是惨胜。在下有个想法,令陈药师继续围困,围而不攻,殿下率兵绕过大名府,攻击周边小镇,然后南渡黄河,直取盛都。」拓跋望双眼一亮,问道:「陈药师反复无常,若他临阵反戈,或者被夏军击败,那我岂不腹背受敌,怕是会葬送在大夏。」「若殿下信得过在下,慕容隆愿与陈药师共同领兵,绝不让大名府有反击机会。」
  「好!此计甚妙。待我攻破京城,定会记你一功。」身为北金名将,拓跋望绝非浪得虚名,立刻体会到慕容隆建议的精髓。他已得知兄长拓跋翰在龙城遭遇惨败,心中反而暗暗得意,只要自己率先攻下大夏京城,就将反压兄长一头,成为北金的继承人。
  在前朝战事中,这种绕过防线偷袭的战法并不多见。只因一旦被切断粮草,遭受腹背夹击,孤军深入的一方就会陷入困境。不过,只要陈药师能拖住张先,他就不会有后顾之忧。陈药师的军队号称常胜军,在大夏军队中战力最高,对付地方军力应该绰绰有余。
  精心安排之后,拓跋望带着军师耶律休哥与天魔祭司绕开大名府,向牟驼镇一带进军,一场灭国之战拉开序幕……
  连续五日长途跋涉,云凌雪带领的武林军已到达大名府附近。天色已晚,众人钻进一片树林,一边烧火做饭,一边恢复体力。虽说大家内功深湛,但连续奔波之后都已筋疲力尽。
  杨傲天与云凌雪姐妹、唐芷柔、叶婉宁围坐在一起,商讨下一步计划。
  唐芷柔面带忧色,凝视着云凌雪道:「云姐姐,敌人太强大,我们的力量不足以扭转战局。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但不知如何开口。」「妹妹请讲。」
  「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只有我们?」
  唐芷柔问得晦涩,但云凌雪明白她的想法,长叹道:「这个问题我也曾想过,可是总要有人去做,不是吗?我们的所作所为并仅不是拯救苍生,也是在救自己。也许,没有人值得被拯救,除非他们愿意自救。我们只是最早起来反抗命运的人,总有一天大夏的百姓会明白,也会拿起手中的武器。」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当我接受恩师功力的一刻,似乎同时也接受了她老人家悲天悯人的博大胸怀。这具躯体已不属于我自己,这是我的命运。」「姐姐!是小妹自私了。」唐芷柔动容地望着云凌雪,低声道:「小妹会跟着姐姐和傲天大哥,虽死不悔。」
  云凌雪搂着她的肩膀道:「好妹妹,这场大战还要依靠你出谋划策,千万不要把」死「挂在嘴边。相信姐姐,我们都会好好活下去的。」
  傲天望着四位女子,暗暗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会护你们周全。」
  天色放亮,诸位武林子弟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云凌雪站在队伍前方,对众人道:「今日我们即将奔赴沙场,这次战斗更加凶险,可谓九死一生。有顾虑的可以离开,本盟主绝不勉强。」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她脸上,肌肤宛若透明,这一刻,倾城的美女化作女神,周身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誓死追随盟主!」众人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
  烈日当空,午时前后武林军赶至大名府外城附近。众人举目远眺,只见城上大夏旗帜旌旗招展,军兵挤满城头。
  「还算不晚,大名府依然在夏军手中。」众人击掌相庆,这算是几日来唯一的大好消息。
  主城下方,敌军层层围困,军容鼎盛,杀气冲天。杨傲天皱了皱眉,自语道:「怎么都是幽州叛军,为何不见北金大军?」云凌雪、唐芷柔自然也已看出这点,疑惑地四目相对。
  「不好!」唐芷柔轻叫一声,对杨傲天等人道:「看眼前阵势,拓跋望的军队应该是绕过大名府,南下攻击盛都了。」
  云凌雪急道:「芷柔妹妹,现在该如何行动?」唐家少女面色凝重,沉思片刻道:「京城之中由大夏禁军把守,兵力不下二十万。若固守不出,坚守几个月不成问题。我们过去已经毫无作用。现在要做的是配合大名府守军击败叛军,只要击败陈药师,就可以对拓跋望腹背夹击,此战必胜。」
  「好!」杨傲天赞了一声,他与少女的想法不谋而合,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我们如何进攻?」傲天问道。
  唐芷柔道:「当下不可急躁,要先想好退路,不虑胜,先虑败。我们人单势孤,必须出其不意,才能一击奏效。来时路上有一条河,河上只有一座浮桥,等突袭得手后就从桥上撤退,切断绳索,敌军的骑兵、步兵再多也难奈我何。现在先多做观察,静候时机吧。」
  云凌雪点点头,令几位武林子弟沿着敌军阵营远远观测,摸清敌军兵力部署。
  大名府外,杨傲天等人正在商议破敌之策,京城朝堂之上早已一片大乱。夏皇赵延辉已得线报,拓跋望领兵绕过防线,突破黄河,不日之内就会兵临城下。
  沿途虽有夏军奋力抵抗,无奈金兵凶悍,近十万官军几乎全军覆没,而北金仅损失数千。
  赵延辉双眼木然,盯着殿中争吵不休的文武百官,突然咆哮道:「群臣误我!若早依朕的主意迁都江宁府,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大臣见皇帝发火,全部低头不语。赵延辉走下龙椅,盯着丞相岳纲道:「你不是一直主战吗?我燕云十六州怎么连十日都不到就全沦陷了。你说,你凭什么跟北金作战?」
  岳纲噗通跪地,大声道:「微臣无能,请圣上责罚。只是事已至此,别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战。」
  兵部尚书阚泽、一字并肩王呼延忠等主战老臣纷纷下跪:「请圣上下旨,我等愿拼死一战。」
  「好你们这些忠臣良将,你们为了自己的名声置圣上于何地?万一战败,吾皇该何去何从?」太师潘贵移步出列,大声怒叱。
  赵延辉盯着他道:「老太师有何高见?」
  太师拱手道:「现在唯有派钦差与拓跋望和谈,即使割地赔款也在所不惜。
  等金兵退后,再缓缓图之。」
  阚泽大怒:「金兵都围到京城了,你以为他们会接受赔款吗?可笑啊,当朝太师竟只有如此见识。」
  「够了!」皇帝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朕闭嘴。」赵延辉移着僵直的大腿,颤巍巍回到龙椅前,大声宣布:「三皇子,朕派你立刻准备,待拓跋望到达盛都时前往北金营帐谈判。只要给我大夏一条活路,任何条件都可答应。」「父皇,不可!」
  千灵公主赵灵曦一身红衣,手持佩剑闯到殿前,剑尖指着主降群臣怒叱道:
  「我大夏江山就毁在你们手里,你们这些七尺男儿连妇孺都不如,竟无一丝血性。」
  「大胆,灵儿,你给我退下。」赵延辉火冒三丈,怒道:「你一个女儿家懂什么,刚把你从冷宫放出,就敢到殿上撒野。」赵灵曦跪倒在地,大声道:「父皇,万万不能投降。金兵有什么可怕,女儿愿跟随将士们杀敌,就算战死沙场,也绝不后退。」主战大臣们纷纷跪倒,岳纲匍匐两步上前奏道:「京城禁军不下二十万人,乃我大夏主力,外边尚有闻将军、陆将军勤王之师,完全可以一战。若不能击退敌军,我岳纲任凭军法处置。」
  「我等愿随丞相抗敌。」几位犹疑不定的官员也纷纷下跪,主战派终于占据上风。
  「好吧。」皇帝长叹一声,下旨命丞相负责京城防卫,一切官员听从岳纲调配。在大夏朝,丞相不能单独调兵,现在皇帝下旨,算是给了他尚方宝剑。
  退朝后,岳纲加紧布防。阚泽、呼延硕、徐光世等大将带兵分别守卫几个城门。赵灵曦坚持参与战斗,被分在阚泽麾下。
  阚泽担心公主安危,不敢让她守城,分配她救护伤员。赵灵曦不从,挥剑道:「阚老将军,你这是看不起我,如你军中能有人胜得了我这把宝剑,本公主就听从调遣。否则你就只能遵从我的意见,让我上前线杀敌。」几番比试下来,阚泽麾下竟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只得从了她的心意。老将心中感叹:「若公主是个男儿,当是我大夏的希望,真是可惜了。」金兵围城的消息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整个京城一片风声鹤唳。没有来得及撤走的百姓和豪门世家都躲在家中祷告,大街上冷冷清清,就连胜雪阁也不复往日歌舞升平的景象,平日里门可罗雀。
  难得有空闲,白诗诗整日与严语柔粘在一起,共同研习琴艺之道。几日下来,两人无话不说,已情同姐妹。
  白诗诗道:「没想到金兵来得这么快,胜雪阁还没来得及转到江宁,不知严妹妹有何打算?」
  严语柔面色平静,轻声道:「妹妹只好听天由命了。若真是城破了,那就与盛都共存亡吧。」
  「但愿禁军能够守住。等击退敌兵,姐姐带你一起南下。」「好,一切听姐姐吩咐。」
  白诗诗望着这位气度高雅的小妹,心中长叹,若严相还在,这位天之骄女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等待的滋味最为难熬,无论皇帝、官员还是百姓都惴惴不安,迎接北金军队到来的消息。
  时间并未过去很久,拓跋望势如破竹,两日后便到达盛都前方。这一路,金兵烧杀奸淫,无恶不作,所到之处,血流漂橹,中原大地变成人间地狱。
  攻打牟驼镇时,金兵受到官兵和百姓阻击,损失了数百人马,一位千夫长在战役中身亡。不过孱弱的大夏官兵无法阻挡北金劲旅的脚步,不到半日,牟驼镇失守。大怒之下,拓跋望下令屠城。号令一出,血光四起,所有男丁无一幸免,整个镇子一片死寂。
  稍有姿色的女子被聚在一处承受金兵淫辱。一位十五岁的漂亮少女一日之内被奸数十次,下体出血而亡。其他女子看到少女惨状抱头痛哭,被金兵按住拳打脚踢,继续轮番奸淫。
  淫辱正在持续,女子们忽听一位军官模样的金人道:「完颜豹,你最后再来,这些女子哪里能承受你的大屌。」
  一位女子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面前走来一位身高两米出头的壮汉,那大汉脱下裤子,露出驴一般粗长的肉屌,一摇一晃在胯前甩动。
  「哈哈哈!」完颜豹淫笑一声,对那军官道:「老子杀敌最多,当然要先玩,放心,会给你留下几个。」
  女子吓得面色苍白,大声叫喊:「不要过来。」完颜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起女子抱在怀中,巨棒对准穴口用力一顶,只听「啊」地一声尖叫,女子痛得两眼一黑,昏死过去。等她从昏迷中苏醒,撕裂般的疼痛从下体传来,鲜血流满大腿,整个小腹似被捅漏了一般。
  拓跋望手持狼牙棒,骑在马上,望着正在销魂的金兵道:「北金的将士们,这些都是给你们的奖赏。中原女子美女如云,只要你们奋勇杀敌,到时人人有份。最美的女子都在皇宫,那皇帝老儿三宫六院,美女成群,等我们攻破京城,全都带回草原。」
  「攻破盛都,操皇帝老儿的女人!」
  北金士兵状如疯狂,挥舞着兵刃齐声呐喊。撤离之前,金兵再次展开屠杀,被淫辱的女子一个个身首异处。
  一位金兵心有不舍,央求道:「杀了太可惜了,不如带到军中多玩几日。」千夫长大怒,迎头给了他一鞭子,喝道:「混账,我们是去打仗,不是去逛浣衣局(北金妓院)。等得胜回来,你爱留几个老子都不管。」死人堆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屏住呼吸,侥幸逃过一劫。等金兵退去,少年从尸首中爬出,搂着一位咽气多时的中年女子痛哭失声。
  少年眼见金兵摔死自己只有半岁的弟弟,淫辱自己的母亲,临行一刀插入她的胸口,鲜血染红了整个街道。
  「北金恶魔,我要杀死你们!」枯瘦少年眼中冒着复仇的火焰,捡起一把长刀,冲出血流成河的小镇。
  时至正午,骄阳晒得大夏禁军无精打采,忽然间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岳纲等人放眼望去,只见铺天盖地的敌军缓缓而至。军队前方黑旗飘摇,步兵走在中央,黑风骑分列两侧,后方是重装骑兵压阵,大军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边际。
  拓跋望仰望城头,心中大喝一声:「盛都,我来了。大夏都城终将是我扬名天下的战场。」
  战鼓声响起,拓跋望并未花太多精力劝降,悍然发动攻击。他知道只有让大夏士兵见识北金恐怖的攻击力,才有机会击碎他们抵抗的意愿。
  盛都城头,岳纲亲自督战。年迈的丞相手挥长剑,大声疾呼:「击退蛮贼,保卫大夏!」
  「誓死保卫都城!」
  禁军将士们齐声怒吼,响声震天。
  北金士兵扛着云梯,顶着如雨的飞矢前进,后方投石车启动,几十斤的巨石呼啸而过,纷纷落在城头。
  一声声巨响,城楼震动,大批禁军身中巨石,死伤不计其数。金兵遭受的攻击也异常猛烈,云梯上,不断有士卒跌落,片刻后城头下就铺满了金兵的尸体。
  不过,北金军队号称天下第一,确实名不虚传。这些士卒好似不知生死的猛兽,前仆后继,沿着攻城车迅速攀升。
  禁军看着黑压压攀爬的金兵,心中有些发麻,一些士兵双腿已经开始发抖。
  一个时辰过去,几只云梯上的金兵爬上城楼,与大夏禁军展开近身搏杀。
  赵灵曦冲在前方,手起剑落,接连杀死七八名敌军。禁军见公主勇猛,士气大振,与金军拼死相搏。
  一对一的战斗,夏军远不是北金对手,但仗着人多势众还是顶住了敌军一轮轮攻击。
  公主正搏杀时,耳后风声四起,一只狼牙棒横扫她后脑。赵灵曦轻巧避开,回身望去,对面站着一位精壮的北金大汉,从服饰上看去是位百夫长。
  那金兵一击不中,再次挥棒直击,公主举剑相迎,兵刃相交,震得虎口发麻。北金士兵蛮力惊人,她不敢硬抗,脚下踩着灵巧的步伐,挥剑直刺敌人胸口。
  几个回合后,金兵躲闪不及,肩部中剑,狼牙棒坠落,正砸在脚上。那金兵疼得痛叫一声,还未来得及后退,突见眼前白光一闪,一颗头颅被齐齐砍掉。金兵脖颈中鲜血狂喷,洒在公主脸上,那张娇美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
  公主一伸手,抓住在空中翻滚的首级,威风凛凛地站在城头。城下敌军看到自己的百夫长被杀,齐齐呐喊。赵灵曦用力一抛,那颗头颅在空中划着弧线,落入金军阵营。
  头颅在地上滚了两丈,停在金兵先锋完颜豹的脚下。这位巨人般的敌将睁着铜铃般的大眼,口中发出哇哇怪叫。他挥着铁棒大声怒吼:「给我上,抓住这个女人,我要让她尝尽人间酷刑。」
  城楼上,禁军终于打退敌军第一波攻击。垛口、石阶上死伤累累,尸体和伤兵被纷纷运走,新一批将士继续顶上。
  上千名受伤士兵被转到伤兵营,所有军医和一些御医聚在一起,但依旧照顾不过来如此多的伤员。
  当攻城声响,百姓们大都吓得躲在家中,只有个别热血后生赶到城门前,手持兵器,准备参加战斗。一些王爷、豪门献出府兵,随时等候召唤。
  白诗诗和严语柔不甘心躲在青楼,在说服李妈妈后,赶往伤病营帮助护理伤员。
  刚进大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伤病营指挥见营内进入两位绝色佳人,忙拦住二人询问,当得知她们有意护理伤兵,欣喜地将二人留下。在军医指导下,两位女子学了包扎伤口、简单护理后便投入劳作。
  一位不到二十的禁军男子断了一只手臂,几番疼晕过去,又再次清醒。他睁开眼,见到身边坐着一位娇媚女子正给他包扎伤口。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一时看得呆了,连伤口的痛感似乎都消减了不少。
  「姑娘是谁?」
  白诗诗见他醒来,莞尔一笑,道:「你叫我诗诗好了。」男子脸色潮红,低声道:「诗诗姑娘真美,你原先在禁军吗,怎么没见过你?」
  诗诗还未回答,旁边有一位中年士兵惊道:「我认识你,你是胜雪阁白诗诗,白姑娘。」
  「哦,这位大哥去过胜雪阁?」
  那士兵躺在病榻上道:「小的哪有福气去胜雪阁,之前护卫长官,恰好遇见姑娘出门,因此认得。」
  「白诗诗?」
  旁边一阵骚乱,白诗诗的大名在盛都几乎无人不晓,那可是多少男人撒了千金也难见一面的人啊,现在却在这里护理伤兵。
  兵营中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严语柔冲着诗诗微微一笑:「姐姐名气原来这么大。」
  白诗诗嗔道:「妹妹说笑了,现在我们只是前来护理,做些能做的事情罢了。保卫大夏,还得依靠各位将士。」
  伤兵们这才注意到一直低着头忙碌的严语柔,纷纷震惊于她那高贵典雅的气质。一位士兵鼓起勇气问道:「请问这位姑娘芳名?」严语柔轻轻一笑,说道:「你就叫我严姑娘好了。」包扎完毕,白诗诗起身护理其他伤员。见那青年男子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女子微微一笑:「这位小弟好好修养,等你伤好了,听姐姐为你唱曲。」青年双眼放光,仅存的一只手拉猛地住诗诗春葱般的玉指。诗诗温柔地望着青年,没有抽回手掌。
  「诗诗姑娘太偏心了,我们也要听。」几位伤兵一起喊起来。
  「好的,到时大家都来,诗诗会在胜雪阁恭迎各位。」又有一位头部受伤的禁军道:「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想听诗诗姑娘的曲子。」
  周围的伤兵一起附和,大营内压抑、颓败的气氛一扫而空。
  白诗诗沉吟道:「好的,那我就给大家唱一首。」「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这首战歌在发自诗诗口中,既慷慨激昂,又婉转动人,禁军们听得如醉如痴,不少伤势较轻的士卒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重回战场。
  连续忙碌半日,诗诗和严语柔累得腰酸腿软,歪坐在一张空床边稍稍恢复下体力。城头处喊杀声阵阵传来,两位女子心头忐忑,诗诗道:「不知禁军能否守住,若金兵攻破城池,姐姐只好先走一步,就算死,也不想落入金人手中。」严语柔眼光一暗,低声道:「我会陪着姐姐的。」天色将晚,血色残阳照在城头。城门前喊杀声渐渐减弱,经历了半天的战斗,禁军终于杀退敌军凶猛的攻击。仅仅半日,夏军死亡近五千人,更有无数士兵受伤,金兵死伤也达三千。
  战斗中,拓跋望一直远远观望,仔细查看各段城墙上大夏抵抗力,争取在未来战斗中找到突破点。眼见天色已黑,他鸣金收兵,等明日再次发起进攻。
  盛都城内,大家享受着片刻的宁静,等待明日更惨烈的一天。忙碌了大半日,白诗诗与严语柔一直没有用餐,眼见天色已晚,便先告辞返回胜雪阁。
  正走在路上,严语柔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前方是柔姐姐吗?
  」严语柔一怔,转过身去,看到一位满身血迹的少女。
  「真的是你,姐姐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手持宝剑的公主呆立街中,眼中泛着泪光。
  严语柔双眼泛红,当她受难的时候多少次想到过这位蜜友,可尊贵的公主从未出现。她低身行礼,淡淡道:「公主不是也没来找过我吗。」看到这位曾经最好的朋友面容清冷,公主急道:「对不起,当严府出事后,我……我被父皇关进冷宫,直到前几日才有自由。我一出来就去严府,但没人知道姐姐去了哪里。你知道这些天我一直担心你,我……」言语间,公主哽咽不止,不知该怎样说下去。
  凝视着公主的眼睛,严语柔心一软,眼泪终于止不住滴落。公主快步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哭泣道:「柔姐姐,总算见到你了。」相拥片刻,公主松开手,对白诗诗道:「请问这位姐姐是?」白诗诗敛衽行礼,回道:「民女白诗诗参见公主。」「你就是艳名远播的白诗诗?」公主看了她一眼,转头疑惑地望向严语柔。
  严语柔脸色微红,轻声道:「是的,我现在和诗诗姑娘在一起。不过公主不要误会,我是胜雪阁琴师,并不以色侍人。」
  公主双眸闪着泪光,低声道:「姐姐受苦了,等击退金兵,我就将你接出来。」严语柔摇摇头:「不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自食其力,并不觉得丢人。」交谈片刻,严语柔与公主依依惜别。行出两丈远后,严语柔回过头来,注视着公主,大声道:「战场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赵灵曦站在街上,望着二人身影逐渐淹没在深深的夜色……与盛都一样,大名府外气氛同样压抑紧张。慧能寻到败退的武林人士与云凌雪的武林军会合。玄寂大师和清虚道长衣衫上血迹斑斑,身后幸存者仅五百余人。见到盟主,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泰斗也忍不住两眼泛红,齐声哀叹。
  两支队伍聚在一起总算超过千人,但与陈药师的十万大军相对仍然是螳臂当车,毫无胜机。
  几位首领紧急商议,但无法寻到破敌之策。华山掌门淳青峰先是按捺不住,怒道:「不如就这样跟他们拼了。」他的弟子死伤惨重,心头一直压着怒火。
  唐芷柔摇头道:「不可,这样作战无异送死。」淳青峰怒道:「那就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围城吗?若是不敢出击,我们又何必从龙城到此。」
  云凌雪道:「本座理解淳掌门的心情,不过大意不得,还是多听听唐姑娘的意见。」
  见要听从盟主外其他女子的意见,几位武林弟子心中不爽。他们打量了少女一眼,不知这位清秀的女子有何过人之处。玄寂大师阵营中的高手们一心急着复仇,他们未见过唐芷柔,见她顾虑重重的样子,更是心生不满。一位武当弟子道:「要我说,除了盟主外,这几位姑娘就该离开。战场凶险,本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
  云绮霜和叶婉宁大为不悦,狠狠盯了他一眼,不过并未出言反击。唐芷柔微笑道:「这位兄长看不起我们女子,那为何单独撇开云盟主,莫非盟主不是女子?」
  那武当弟子道:「云盟主在下万分景仰,不过这样的女子世间仅盟主一人而已。」
  唐芷柔道:「大敌当前,小妹就不跟兄台辩论了。你若不服,大战后我随时奉陪。当前既然云盟主相信小妹,我自当竭尽全力,先思虑破敌之策。」那弟子瞥了少女一眼,口中小声嘟囔道:「先贤说的不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的话音虽然不大,但大家都听在耳中。云凌雪心中不悦,正要发话,唐芷柔道:「兄台这话就错了,小妹没有觉得我们二人都那么难养。」几位稍有学问的长者笑得捂住肚子,对那弟子道:「你就认输吧,跟唐姑娘比机锋,你差得太远了。」那武当弟子面红耳赤,却又想不出话反驳,丧气地躲在一旁。
  插曲过去,唐芷柔问傲天道:「傲天哥哥最近勤读兵法,对当前局势有何见解?」
  杨傲天皱着眉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虽有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但我们兵力差距太大,实在难有胜机。」
  唐芷柔点点头,接着道:「大哥所说不错。要想取胜必须出现极大的变数,例如敌军军心不稳,或者敌将身亡,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听完少女解说,云凌雪问道:「那这个变数能否出现?」「能,云姐姐就是这个变数。只要能冲破敌营,给守军发一封信,小妹自有妙策。只不过是否一定成功,我也没有把握。」云凌雪点头道:「我一人之力虽不能力敌千军,但冲击敌阵,杀一两个来回应没什么问题。」
  大家商讨完毕,唐芷柔修书一封交给云凌雪,由她带在身上,等冲到城下,用弓箭射上城头。大名府守军在大敌围困,敌我莫辨的情势下定然不敢大开城门,只能用这个方法传递信息。
  「算我一个。」杨傲天不愿让阿雪独自冒险,坚决要和她一起冲击敌营。其他几人也自告奋勇,不过被云凌雪压下,最终决定由云杨二人执行此次任务。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放亮,云凌雪和杨傲天各骑一匹骏马,悄悄混到敌军附近。两人对视片刻,眼中充满笑意。
  「冲!」
  二人骑马狂奔,像两只利剑插入敌营。云凌雪带上青铜面具,更是显得身上杀气腾腾。
  毫无防备的军队顿时大乱,惊叫声响成一团。陈药师听到喊声,与慕容隆率领骑兵堵截,同时令弓兵放箭,共同拦住二人的去路。
  云凌雪冲在前方,挥剑拨打雕翎,箭矢纷纷掉头,射向周围的敌兵。
  陈药师远远望着二人,惊呼道:「这两位是什么人,横冲阵营,如入无人之境。」慕容隆大喊:「围住他们,这是云凌雪和杨傲天,两位大夏顶尖高手。」一位偏将跨在马上,手持长戟向二人奔来。那人一身亮甲,头戴银盔,身材高大,一杆长戟舞得虎虎生风。将要接近云凌雪时,他大喝一声,手中长戟迎头劈下。
  云凌雪并不闪避,待兵器将要接近身体时伸出左手抓住戟身,轻喝一声:「起!」那位将官收手不及,整个人被长戟一挑,身体飞向半空。还未等他落地,眼前剑芒一闪,那颗头颅已飞离身外。
  叛军被眼前蒙面人吓得魂飞魄散,不自觉地让开通路。这位偏将向来以勇猛着称,未想到一个回合便被斩了首级。
  「这青铜之下到底是人是鬼?」云凌雪身上的杀气惊得敌兵胆寒,望向青铜面具时更是以为见到了厉鬼。
  云凌雪和杨傲天只想冲过敌阵,并不想多杀敌军,未过多久已濒临大名府城下。敌军虽然号称十万,实际上八万有余,但大名府城墙近五十里,围困下来,纵深度有限,因而突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困难。
  大名府城头的夏军早已发现敌军骚乱,张先站在城墙上,远远望见两位勇士横闯敌营,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旁边偏将道:「大夏还有这样的勇士,两个人就敢闯营?」张先面色凝重,回道:「先观察一下再说,不要中了圈套。我们紧守城门,以静制动。」
  冲到城下,云凌雪并不多言,弯弓搭箭射向城楼。那支利箭呼啸而过,正钉在城头大名府的木牌之上。
  「陈药师,纳命来!」
  杨傲天与云凌雪拍马返回阵营,向陈药师中军位置冲去。「奶奶的,这两人是来玩命的吗?」陈药师额头冒汗,大声指挥,一群弓箭手、轻骑、重甲兵围在他四周,等待敌人来攻。
  云杨二人突然转变方向,向一群步兵横冲而去。云凌雪夺了敌将的方天画戟,舞动起来势不可挡,杨傲天也抢了一杆长枪,左挑右刺,所到之处死伤一片。
  叛军不敢正面拦截,让出一条通路,二人顺利杀出重围,直奔周边那条小河。敌军远远追来,等他们赶到河畔,云凌雪和杨傲天已经冲过浮桥,并将绳索一剑斩断。
  叛军没有船只,只能目送二人远远离去。
  张先取下箭上书信,仔细读了两遍,眼中泛出异样的光彩。副将黄子兴问道:「信中写了什么,刚才闯营的是什么人?」
  张先道:「闯营者云凌雪,就是在龙城两次挫败敌军的巾帼英雄。」「原来是她,闻名不如见面,真是让人叹服。」众将官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一位感叹道:「听说这位云凌雪有倾城倾国之貌,真希望有缘见上一面。这样的女子还有绝世的武功,莫非是上天派来拯救大夏的仙子。」
  张先道:「先不要急着想美女,大家来看一下信中的计谋。你们看,这计策环环相扣,妙不可言。我们就依计行事,先走第一步——扰乱军心。」陈药师眼见两位高手横闯大营,自己军队竟无力拦截,心中闷闷不乐。忽听大名府城头战鼓声响,城上投石车发起攻击,一颗颗石头投向阵营。
  不过这些石块毫无杀伤力,不仅重量偏小,上边还挂着包裹。石头刚一落地,包裹散开,里面纸张飘飞,洒满阵营。
  一些士兵捡起一看,见里面文字浅白,简单诉说了金兵的罪恶,最后是斗大的几个字:「杀陈药师者,既往不咎,赏金百两。」几位不识字的士兵连忙问其他人,在明白了含义后,眼睛开始发亮。
  大名府内几位将军继续商议,一位问道:「张将军,这办法会有用吗?」张先笑道:「不要着急,这是一条长策。陈药师的常胜军大部分都是汉人,原本就有人心怀二心。我们这些信发出去后,就在他们心上种了一颗种子,只是现在还不会起作用。一旦我们两军交战,战局陷入僵局,陈药师丧失优势或者处于下风的时候,这颗种子就会发芽生根。关键时刻,我们再施肥浇水,嫩芽就会开花结果,陈药师就危险了。」「原来如此!」众将官似有所悟,终于明白其中妙处。
  陈药师也已看到信中内容,气得黑脸胀得发紫,内心更是深深恐惧。他仿佛看到在士兵眼里,自己的头颅金光闪闪,化作一颗金头,等着别人前来砍杀。
  「混账!把信都给我烧掉,哪个敢私自看信中内容,军法从事!」他下令严惩偷看书信之人,但士兵间早已口口相传,连未看过书信之人也已知道了信中内容。
  慕容隆见陈药师垂头丧气,上前安慰道:「将军不必烦恼。这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倒有一个办法,或许可帮将军解忧。」讲完之后,陈药师紧皱的眉头稍稍缓解。他召集军队展开动员,站在中军台前大声道:「昨日闯营之人名叫云凌雪。是中原第一美女,不,应该说是天下第一美女。你们根本想象不到这个女人美成什么样子。本将宣布,若有能捉拿云凌雪者,赏金百两,并可与其共度三日,至于怎么玩,就看你们自己了。」叛军一片嘈杂,有人眼中冒着淫光,想象着自己立功之后的场景。不过这些士兵意淫半天依旧无法满足,想破脑袋也不知天下第一美女会长成什么样子。
  唯有慕容隆暗暗冷笑:「若云凌雪会被你们这些人擒住,那就不是云凌雪了。不过,这扰乱军心的计策真够阴损,怎么像是出自唐芷柔那丫头的手笔。唐姑娘啊,难道我们注定要成为敌人吗,我倒要看看在沙场之上,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突围之后,云凌雪二人仿佛凭空消失,再未侵扰敌军,反而是大名府守军不断抛洒各类洗脑文字,令陈药师头痛不已。
  在夏军无休无止的骚扰下,陈药师脾气愈发暴躁,恨不得立即与夏军开战。
  慕容隆也感到常胜军军心涣散,若长此下去,怕会生出大患。他来到陈药师帐中道:「本将有一个想法,请将军考虑。」
  「慕容将军有何见教?」
  「攻城!」
  陈药师眉头紧锁,道:「拓跋将军让我们围而不攻,现在擅自行动可是违抗军令。」
  慕容隆道:「战场之上,最重要的是见机行事。现在军心不稳,如果再由着敌军骚扰,恐怕守军反击时我们难以抵挡,现在攻城反而可凝聚军心。若真能攻下大名府,也算奇功一件。」
  陈药师也算百战名将,稍稍思虑后点头道:「好,本将这就点齐兵马,立即攻城。」一阵锣鼓声响,陈药师横刀立马,指挥军队发起第一波进攻。
  大名府城楼上,副将黄子兴不可思议地对主帅张先道:「不出所料,敌军忍不住进攻了。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张先颔首道:「不是我神机妙算,而是当日云凌雪信中早已提到。不知信中谋略是不是云姑娘的手笔,若是的话,那她的武功和谋略都算得上超世绝伦,再加上倾国的容貌,莫非真是天人下凡?」
  「信中可曾提到我们该如何应对?」
  「当然,不过最重要的是要守住城池,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在陈药师的威压下,常胜军显示出非凡战力。士兵们顶着飞石和箭雨疾攻,虽然死伤累累,但毫不退却。未过多久,已有两队人马爬上城楼,与守军展开激战。
  「杀!」
  大名府卢廷义卢员外带着家兵前来助阵,与攻上城头的常胜军生死搏杀。卢府家兵都经过他的亲手调教,个个武艺不凡,杀伤力远在常胜军之上。
  「抓活的!」
  黄子兴转达张先指令,带着守军冲在前方。一场混战之后,大名府守军击溃敌军,俘虏军卒不下三百余人。
  慕容隆在城下观战,眉头紧锁。他发现战局非常诡异,常胜军经常可以攻上城头,但很快就被压制。如果说守卫力量强大,那就不应该被轻易攻破城墙,若说夏军战力不足,攻上城头的常胜军却又被多次击退,确实有悖常理。慕容隆隐隐感到大名府守军似有阴谋,但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一天的战斗接近尾声,常胜军多次进攻无果,只能鸣金收兵。
  大名府内,烛火通明。战斗结束后,张先丝毫未曾休整,直接步入指挥室。
  在他命令下,被俘的三百多常胜军被拉进大厅,等候发落。
  「被俘士卒中可有辽人和金人?」张先面色冷峻,扫视着这些被俘敌兵。士兵们面面相觑,低头不语。几位守军军官走入俘虏间,将十几位相貌不似中原人的敌兵从队伍中拉出。
  「将这些胡虏们斩了!」张先随手一摆,守军手起刀落,十几颗人头落地。
  被俘士兵面色苍白,看着满地尸身瑟瑟发抖。
  这时张先道:「你们原为夏人,却做了北金走狗。本该将你们斩首,但本大人心怀慈悲,不忍下手。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愿意投降的举手。凡投降者,可留下一条性命,将来到战场上戴罪立功。」「我们投降。」俘虏们纷纷举手,庆幸终于可以保住性命。个别还想顽抗的士卒见大家都举手归降,也跟着举起双手。
  张先大笑一声:「好,拿笔来。」侍卫取来笔墨,登记每一位降卒的姓名,然后让他们按上自己的指印。
  「这是你们的降书,本大人会仔细保管。今晚我就放你们回去,暂时无任何要求。不过,当两军交战时,你们要伺机斩杀陈药师,拿着他的头回来复命。」第二日凌晨,守军用绳索绑住俘虏腰身,沿着城墙缓缓下落。当身体着地,被俘士兵解开绳索,飞奔向常胜军大营。
  「什么人?」
  常胜军发现这些被释放的降卒,弯弓搭箭,等待上方将领的指令。
  「不要放箭,我们要见药师将军。」
  陈药师听到阵前嘈杂,忙出营帐观瞧。当他看到被释放的军卒,下令士兵放下弓箭,任这些降卒归营。
  「张先为何放你们回来?」陈药师脸色铁青,凶狠地盯着这些兵卒。一位士兵头脑灵活,大声喊道:「陈将军,他们放我们回来是让我们做敌军内应,等合适时机反叛。小人陈三冒死回来,只为给大人报信。」其余降卒赶紧跪下,七嘴八舌喊道:「我们绝无叛敌之心,只为保全性命,重返战场杀敌。」
  「是啊,我们未曾投敌。请将军明察。」
  陈药师大笑道:「张先小人,妄图离间我军,真是痴心妄想。各位不必担忧,本将军恕你们无罪。你们好好修养,伤好后继续跟我杀敌。」讲完话,他转身离去,叫来一位亲信仔细交代了很久。
  半日之后,回归的降卒被安置在一处,由一位军官领着到后方休息。未过多久,士兵们已远离大营,但领军之人依旧向前,毫无停留之意。
  「这是要去哪里?」一位降卒感觉不妙,停下脚步询问。
  那军官呵斥道:「不要废话,跟着走就好了。」「不,请长官明示。」那位降卒不依不饶,悄悄握住腰下长刀。
  「想造反吗?」军官面露凶光,右手一挥,一排弓箭手从前方密林中蹿出,箭头对准这些降卒。
  「陈药师,你这个小人。我跟你们拼了。」降卒们挥动手中兵器,大吼着冲向弓兵。
  嗤嗤嗤,弓箭声响,混成一团的降卒纷纷中箭倒地。大批军队对着两百多名士兵,无疑是一场屠杀。片刻后,降卒死伤殆尽。临死前,这些士卒大声怒吼,痛骂不止。
  一些常胜军看着士兵被自己军队屠杀,心头震惊,握着兵刃的手不停颤抖。
  他们心里怒火升腾,望着血流满地的尸首,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
  大名府城内,一位副将对张先道:「这样轻易放他们回去是不是有些轻率了,真的能指望他们反叛吗?」
  张先微笑道:「当然不指望。只不过给他们埋下更多反叛的种子。这依旧是按照信中谋略行事,本人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想出如此阴损的招数。」慕容隆也目睹了这一幕,暗暗叹息,心头有种被敌人牵制,却无力反抗的感觉。仅仅晚了一步,他未能制止陈药师的愚蠢行动,导致军心愈发动摇。
  陈药师并不是鲁莽之徒,在指挥军队上颇有独到之处,只是近日被敌军扰得心神不安,最终做出了最愚笨的决定。
  大名府城内,张先召集众将,准备做最后一击。「什么?放弃大名府,驰援盛都?」诸位军官当听到张先的决定,无不大惊。
  「张大人,绝对不可。我们守军不足五万,正面交战万万不是常胜军对手。
  末将从未听说过自弃城池的战术。」
  张先手抚长髯,大声道:「并非放弃大名府,而是分兵出击,突破敌营,直奔京师。」
  副将黄子兴道:「分兵出击?那要多少人留守?我军实力本身就不如常胜军,若再分兵,更是以卵击石。」
  「仅仅大名府守军当然不够,不过云凌雪那里还有一支军队,到时我们按计行事,应该会有机会。」
  黄子兴道:「云凌雪可曾说过,她麾下有多少军队?」张先道:「这倒没有,不过信中说得很有把握,只要我们合力攻击,定能大破敌军。」他哪里想得到云凌雪仅有一千余武林军,若是知道真相,打死也不敢做出突围的决定。
  几日来,部分武林军在云凌雪的带领下埋伏在林中,远远窥视着战场上的动静。还有一些提前离去,执行唐芷柔布下的秘密任务。
  「唐姑娘,大名府守军出动了,该是我们上场的时机了。」云凌雪佩服地看着少女,心中暗想,守军果然按计行动了,只是不知敌军会有什么反应。
  杨傲天道:「芷柔妹妹,如果守军突破重围,常胜军却并不追赶,而是全力攻城,那将如何是好。」
  「应该不会,陈药师刚刚投敌,若放任大名府援军到达京城,拓跋望决不会饶了他。因此,即使他心中明白攻城是上策,也只能尾随追击,先拦截大名府军队。何况,城里依然有军队把守,并不是那么容易失守。」大名府城下,守军城门大开,三万士兵鱼贯而出,向常胜军发起攻击。慕容隆与陈药师正在商议军情,见守军竟然发起进攻,均大感诧异。守军行动完全不符合兵法,放着坚城不用,却与敌军展开肉搏,实为下下之策。
  陈药师连忙指挥军队围攻,顶住夏军突袭。调兵完毕,陈药师问道:「慕容将军,你觉得张先在做什么?当真以为可以战胜我常胜军吗?」慕容隆沉思片刻道:「张先此举颇为难解,莫非他们是要突围,援助京城吗?」
  「应该如此,看来盛都那边拓跋将军已占了上风,否则张先不会这样孤注一掷。近日无人闯营,他们应该是通过飞鸽传书获得线报。」慕容隆点点头,对陈药师道:「我有一策,请将军定夺。」「何策?」
  「若被敌军突破,就放他们逃走。我军全力攻城,等拿下大名府,敌军就再无屏障可依。夏军不擅野战,就算他们到了盛都也不是拓跋将军对手,等消灭了大名府军队,大夏半壁江山已入我手。」
  陈药师摇了摇头,沉声道:「慕容将军的计策确为上策,但我陈药师不敢冒险。一来攻城不易,损失必将惨重,二来我刚刚归顺北金,如不能阻止夏军,拓跋望殿下那边一旦出了问题,我就是有九颗脑袋也不够砍的。现在唯有先歼灭突围夏军才是明路。」
  慕容隆无奈点头:「将军所说也有道理,那就争取剿灭他们。毕竟无论军队数量还是军队战力,我们都远胜敌军。」
  谈话间,前方局势骤变,大名府守军已突破过半,眼见就要冲出重围。两支军队短兵相接,犬牙交错,展开拼死厮杀。
  常胜军久经沙场,实力原本远在大名府守军之上。但经过残杀降卒事件之后,军心早已涣散,很多士兵已不愿冒死拼杀,反而被守军压得节节后退。陈药师大怒,见一队人马边打边退,持刀冲上阵前,一刀砍死一位后退军官。
  暴怒的陈药师大声喊道:「给我顶住,退后者,斩!」张先大笑一声,跟着喝道:「常胜军听着,你们真的愿意跟着这三姓家奴吗?愿意反戈一击的给我上,杀陈药师者,赏金百两。」「杀陈药师者,赏金百两!」
  大夏军队齐声呐喊,陈药师听在耳中,脖子发凉,不敢向前,打马退回亲卫所在中军。
  「杀!」
  大名府守军士气大振,尖刀般撕开防线,向南突围,直奔盛都所在方向。
  「追上他们。」
  陈药师派出精锐轻骑,一支可以与北金骑兵一战的军队,死死咬住夏军不放。这支军队指挥是陈药师亲信,手舞长枪拍马赶上。大夏军队战力无法与常胜军精锐匹敌,边打边撤,后方军队死伤无数。
  眼见敌军就要全面压上,战场外忽听一阵马蹄声响,一支百余人的骑兵横冲而来,撞向常胜军精锐。
  这只骑兵踏起漫天黄沙,宛如一只巨龙,发出阵阵轰鸣。为首之人面带狰狞的青铜面具,似乎杀神般,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那人又来了!」
  常胜军士兵胆颤心惊,纷纷后退。
  「弓箭手,射!」
  常胜军将领大声指挥,飞蝗般的弓箭扑面而来。云凌雪一马当先,挥动长戟,弓箭纷纷如雨掉落。
  上百骑兵瞬间冲入敌军,与常胜军轻骑展开搏杀。这是百人对万人的战斗,但在短兵相接处,这一百人却不落下风。一匹匹骏马倒下,片刻后,常胜军轻骑死伤数百,其余骑兵吓得纷纷后退。
  对面这一百人战力恐怖,其中几位更如死神一般,兵器挥动处,敌军宛如草芥。在这队骑兵阻击下,常胜军攻势渐缓,张先乘机率领军队后撤,终于拉开与敌军的距离。
  不过,一百人就算再勇猛也难以匹敌万人,武林军几十人落马,被尖锐的兵锋刺中,丧命在万军从中。
  见大名府守军冲出重围,云凌雪大声喝道:「撤!」几十名武林军调转马头,跟随着大夏军队向南方撤退。
  陈药师率军紧追不舍,慕容隆在后方骑马跟上,大声喊道:「抓住带面具的女子,她就是云凌雪。」一些常胜军士卒想到惊人的奖赏,顿时鼓起勇气,蜂拥着向前追去。
  一路追击下来,两支军队已远离大名府长达百里。前方一座高山拦住去路,仅有一条小路穿过山谷。张先放慢速度,与云凌雪会和,大声问道:「云姑娘,你们的军队在哪里?」
  云凌雪道:「张大人不是见到了吗?」
  张先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苦笑道:「姑娘不是说笑吧。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吗?」
  「上山。」云凌雪并不解释,催马冲上山路。张先无奈指挥军队跟上,三万大军浩浩荡荡挤进山路,向山峰方向行去。
  行进间,云凌雪问道:「张大人可知此山名字?」「这座山叫伏牛岭。」
  「好名字,今日伏牛岭就是陈药师这群蠢牛葬身之地。」片刻后,常胜军大军赶到山下。眼望着张先军队开拔上山,陈药师冷笑一声,对身边慕容隆道:「大夏军队这是自寻死路。张先空有骨气,可惜不通兵法。」
  慕容隆摇了摇头:「陈将军,不可大意。我担心敌军有埋伏。」「慕容将军多虑了,大名府守军被我们围困多日,今天也是仓皇出击,不可能提前埋伏。我看他们是慌不择路。」
  「未必,将军还是小心为妙。」慕容隆不敢大意,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药师道:「决不能让他们逃脱,若让张先赶回盛都,你我都别想脱罪。」他不再理会慕容隆,指挥军队冲入山谷。慕容隆无法阻拦,再次回想今日战局,觉得陈药师所说也并非毫无道理。不过他依然谨慎地跟在队尾,直到大部分人马进山后将后方军队拦下。
  一位军官问道:「慕容将军这是何意,为何拦着我们?」「本将军不是阻挡大家进攻,而是让你们在此断后,对付几万名夏军,陈将军的先锋部队足够了。」
  「轰,轰,轰!」
  山路上一阵巨响,上百颗硕大巨石从天而降,片刻后便封住了进山的道路。
  常胜军前方也是巨石滚滚,无数士兵瞬间被砸成肉泥。
  「不好,中埋伏了,快撤!」士兵们纷纷后退,密集的军队挤成一团。更可怕的啸声从天而降,飞蝗般密集的火箭射向山路,路边灌木、古树燃烧,整个山谷化成一片火海。
  数不清的敌军被火焰焚烧,惨叫着跌下山谷。陈药师眼睛被山火熏得发红,怒吼道:「给我冲,打开山路。」
  一队亲兵冲在前方,手持长枪、巨戟撬动巨石。还未等石头滚落,大夏军的弓箭呼啸而至。一排排士兵中箭倒下,又一批兵卒接替跟上。
  远在山上的张先叹道:「常胜军名不虚传,真有不怕死的勇士。」大火依旧在漫延,赶进山谷的六万多士兵死伤近半,未死之人也多半身上带伤。
  高高站在山顶的玄寂大师叹了口气:「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清虚道长手挥浮尘,大声道:「对待敌人,无需仁慈。可惜盟主手下队伍弓箭太少,否则这些敌军无人可以活命。」
  二人带着千人埋伏在山顶多日,终于等到痛歼敌军的一刻。山谷中,常胜军先锋队伍依然在拼命打通道路,其他士兵一片混乱,叫喊声不绝于耳。
  「杀死陈药师,赏金百两。」
  「立即投降,既往不咎。」
  阵阵呐喊齐声响起,山谷中泛起回声。濒临绝望的常胜军好似听到救命稻草,一些士兵手持武器奔向陈药师,面上露出杀气。
  「护驾!」
  亲兵队长大声呼和,手持长刀杀向哗变的军卒。短兵相接,同为常胜军的士兵一片片倒下,尸体堆满山路。陈药师双眼发直,挥刀击杀两位围到身前的士兵。只是哗变的士兵只增不减,一片片倒下后,又一片片涌来。
  陈药师脸上溅满鲜血,面目无比狰狞,冲着山顶怒喝道:「张先!我陈药师认栽。不过,谁也别想拿我的人头立功。」
  绝望的男子纵身一跃,跌入山谷。这位效忠过三个国家的骁将再也无法延续好运,永远地消失在大夏的土地。
  将领身亡,山谷中相互厮杀的敌军停止争斗,纷纷举手投降。山谷外的慕容隆见势不好,率领残军溃逃,一直退到蓟州才与北金守将会和。直到此刻,他依然心有余悸,回想整个战局,发现常胜军从头到尾被玩弄于股掌之上,毫无翻身的机会。
  「究竟是谁在操控着这场战役?唐芷柔?不,她也就是个二十不到的小女子,不应如此精通战事。难道是大名府中藏有高人?不管是谁,将来绝不可轻敌。
  可叹陈药师,如果能听取自己的建议,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不过,此战若是由自己指挥,不知是否会有机会?」慕容隆左思右想,心中豪气顿生,暗暗发誓,定要在沙场上与此人一较高下。
  又是一场梦幻般的大胜。张先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战,夏军仅仅损失不到五千人,而常胜军几乎全军覆灭。八万大军两万投降,一万跟随慕容隆逃走,其余五万全部被歼灭在伏牛山中。
  两支军队原本实力相距甚远,在唐芷柔的攻心战略下变成均势,又经过不按常理的突袭,引诱敌军进入伏击圈,终于成就一场不可思议的大胜。
  在云凌雪率武林军赶赴大名府的途中,众人原本抱着必死的信念参战,从未想到过今日的结局。只有唐芷柔在经过伏牛岭时眼中放出异彩,她敏锐地发现最佳阻击地点,并通过一系列谋划,将奇迹变成现实。
  漫山的大火渐渐熄灭,山谷间弥漫着焦尸的恶臭。张先没有心情查看战果,匆匆赶到云凌雪身边。他对着传奇般的女子深鞠一躬,谢道:「云姑娘对我大名府有再造之恩,倾我一生也难相报。」
  云凌雪抱拳道:「张大人铮铮铁骨,小女非常景仰。我们都是为了大夏,谈何报恩。」大功之下,云凌雪却不居功自傲,张先深深叹服。
  「云姑娘可否告知,当日信中谋略出自何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若能主持大局,何愁北金不灭。」
  「这是我们共同商议的结果,非一人之功。」云凌雪不敢说出唐芷柔的名字,而且还要严令武林军保密,她非常清楚,一旦被人得知真相,将给少女带来致命的危险。
  几日前与唐芷柔争论的武当弟子来到少女面前,深深鞠躬道:「唐姑娘,在下真心佩服,将来愿听姑娘调遣。」
  唐芷柔微笑回礼:「少侠客气了,此战颇有侥幸成分,若敌军孤注一掷攻城,我军就只能硬拼,到时鹿死谁手就不好讲了。」经过此役,大名府守军已接近七万,如能与京城守军内外夹击,已有与拓跋望决战的实力。濒临崩溃的大夏王朝终于迎来复苏的良机。
  盛都城头千疮百孔,坚固的城门摇摇欲坠。一连几日狂攻,城下城内尸体堆积成山。双方死亡不成比例,金军死伤不到两万,而有着坚固屏障的禁军损失不下五万人。大夏禁军见识了金兵的强悍,心中开始胆寒,不少士兵已陷入深深的绝望。
  看着日益损失的军队,拓跋望心中也有一丝不安,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硬的防守,无论如何进攻,对方都毫不退缩,用一具具身躯挡住金兵前进的脚步。
  公主几日未曾休息,纤弱的身躯似乎可以被一阵风吹走,但当她握住长剑,一股凛然之气迸发,体内好似充满燃烧不尽的力量。
  白诗诗和严语柔每日泡在军营,护理着一批又一批伤兵。此刻,二人面色坦然,心中已无畏惧。她们早已想好,如果那一刻终将到来,就让自己的躯体作为大夏覆灭的陪葬。
  夜风如水,皇宫内一片静谧。
  苍老的皇帝手握佛珠,口中喃喃自语,乞求佛祖为大夏带来奇迹。他原本信奉道教,但在生死时刻,任何可以依赖的神灵都成为救命稻草。
  「圣上,不好了。」太监刘逢春匆匆赶来,口中喘着粗气。
  「城破了?」
  皇帝脸色苍白,佛珠失手滚落在地。
  「那倒没有,只是……兵部接到传书,北金大汗令拓跋娄室率八万大军赶赴龙城,誓要一举拿下。北金军中有三万来自草原蒙戎部落,这些人茹毛饮血,比北金更加凶残。」
  赵延辉神情木然,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同样的消息也传到拓跋望耳中,这对他算不上好消息,但也不算太坏。毕竟自己攻到盛都城下,赫赫战功已非拓跋翰可以相比。
  但紧接着第二个消息让他惊出一身冷汗。陈药师死了,八万常胜军几乎全军覆没。当他留下陈药师挥军南下时也曾有些顾虑,但绝对想不到会有这种结局。
  后路已被切断,如果不能快速攻破盛都,这片土地将成自己葬身之地。
  拓跋望紧急升帐,召来军师耶律休哥、天魔祭司凌玄宇以及几位万夫长。介绍完局势,他对众人道:「不知各位有何看法,本将应当如何去做?」耶律休哥道:「战场之上,要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图取胜之道。当前不是破釜沉舟的时机,本军师建议撤兵,与大夏皇室和谈。就算放弃盛都,殿下也已成就不世之功。」
  拓跋望不置可否,眼光转向凌玄宇。凌玄宇点了点头:「本人同意军师的意见,大夏迟早是我北金囊中之物,不必急于一时。」「好,既然二位都同意和谈,那就给大夏一次机会。」拓跋望在帐内徘徊良久,最终认可了军师的建议。
  商议完毕,拓跋望率军撤离,一直退到蓟州才安顿下来。张先通过斥候得知军情,考虑到手中军力毫无胜算,与武林军一起退回大名府。
  北金愿与大夏和谈的消息转瞬传遍盛都大街小巷。百姓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时隔半月,赵延辉再次登上朝堂,与满朝文武共商国事。
  「各位爱卿,你们拼死护卫京城,朕心甚慰。如今北金退兵,愿与我朝和谈,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丞相岳纲出列,奏道:「臣得到大名府奏报,张先率军击溃常胜军,封死北金退路,这才是拓跋望急着和谈的原因。可惜消息传来得有些晚,否则我军内外夹击,当可一举击败拓跋望,永绝后患。臣以为,所谓和谈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大夏唯有死战方有机会。」
  太师潘贵上前奏道:「恭喜吾皇,北金之围已解,我大夏当卧薪尝胆,不可再与敌军正面交锋。张先虽胜,但击败的也只是陈药师的常胜军,真与北金强敌交战,我大夏还是处于下风。何况,龙城之围未解,若能通过和谈一并解决,当是有利无患的好事。」
  主战、主和两派再次争论不休,朝堂之上剑拔弩张。
  半天过去,众人依然无法达成一致。皇帝怒道:「诸位都闭嘴,朕意已决,派三皇子赵晟前往北金和谈。丞相岳纲,继续加紧防卫。退朝!」一场濒临灭国的危及暂时缓解,但赵晟心头更加沉重,他知道这次谈判会有多大压力,如无法达成协议,怕是难以再返回大夏。不过,他暗下决心,就算以身殉国,也绝不接受丧权辱国的条款。
  战争的阴云终于过去,盛都的街头巷尾恢复了往日的喧闹,茶馆酒肆人头攒动,纷纷议论着几日前的生死之战。
  一位白衣美妇坐在茶馆中,面色有些憔悴,静静听着人们高谈阔论。从江南赶往盛都,一路上她看惯了满目疮痍,民生凋敝,与盛都的繁华恍如两个世界。
  仅仅十余日,美妇从杭州马不停蹄赶到盛都,身心俱疲,恰逢金兵撤军,便在京城小作歇息,恢复严重透支的体力。
  她要了杯清茶,慢慢品味,眼中又浮现出十日前的一幕。
  送别云凌雪等人后,宫妃羽离开盛都,返回杭州慕容山庄。然而刚一进庄,就见满府上下气氛阴沉,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羽儿,你来一下。」家主慕容辉恰好路过,径直将她叫到山庄大堂。
  「爹爹,山庄出了何事,我的夫君在哪里?」
  慕容辉眼眶微红,道:「羽儿,慕容隆遭天魔教毒手,陷落在北金王庭了。」
  宫妃羽大惊:「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与两位叔叔在一起吗?」
  「哎,都怪他自作主张,一个人提前返回,没想到遇到天魔教围攻。北金已派人给你两位叔叔送了消息,让慕容山庄带黄金三千两去王庭赎人。」「三千两黄金?」宫妃羽紧咬牙关,怒道:「北金倒是看得起我们,这三千两黄金够养一支大军了。」
  惊怒之后是深深的忧虑,虽说二人理念不同,尤其在对待杨家问题上矛盾更深,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夫君,也曾两情相悦,共同走过十年的时光。
  「爹爹,那我们该怎么办?」宫妃羽满目焦虑,有些不知所措。
  「羽儿,为父和你一样焦急,可是现在我不能为了儿子断送整个山庄。」
  「爹爹还是念着复国大业吗?可是复国谈何容易,要有黎民多少流离失所,多少百姓死于非命。」
  「孩子,你错看为父了。复国固然是我心中梦想,但更重要的是护一方黎民。北金残暴,大夏无能,不知何时就会分崩离析,那时我慕容家必须挺身而出,与北金对抗,保住江南半壁……」
  听完慕容辉慷慨陈词,宫妃羽陷入沉寂。「难道是我误会慕容世家了?无论如何,慕容山庄若能出面抗金,总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可是慕容哥哥怎么办?」
  宫妃羽沉吟道:「爹爹不必揪心,阿羽愿前往北金,救夫君回来,」
  「不可!太危险了,为父绝不允许你孤身前往。」
  「爹爹放心,阿羽自有分寸。」
  慕容辉劝说不过,只能放她出行。临别时嘱咐道:「羽儿,务必小心,若有危险,先行逃离,切不可自投罗网。」
  ……
  「慕容哥哥,你还好吗?等着我,阿羽一定能救你出去。」正冥思间,忽听身旁座位上有人道:「你们知道吗?这次北金撤军多亏了那位云凌雪云姑娘,要不是她协助,张先就无法灭常胜军。陈药师不死,拓跋望不会退兵,京城就真的危险了。」
  「就是在大理寺犯上作乱的那位姑娘?」
  「不是她还有谁。」
  「真是个传奇女子,不知是否有机会见上一面,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
  「听说她跟张先大人去了大名府,你现在是见不到了。」
  「据传杨承宗将军有个孩子叫杨傲天,也参与了大名府之战。忠良有后,杨将军若是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
  宫妃羽眼前闪过云凌雪的倾城容颜和杨傲天的真诚面容,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原来他们在大名府,就在自己北上的路上。若是慕容哥哥能像他们一样抗金,不知傲天兄弟能否会原谅他之前的冒犯。」
  蓟州城内,拓跋望怒气冲冲地召来慕容隆,听他讲述大名府惨败的经过。慕容隆推脱了一个干净,将大败完全归结于陈药师不听劝阻,一意孤行。
  拓跋望狠狠盯着他,怒道:「你可知罪?」
  慕容隆心中一紧,道:「末将知罪,未能劝阻陈将军,请殿下责罚。」
  「此事本将并不怪你,可我北金南下时,为何未见你慕容山庄起兵。难道慕容家主要反悔?」
  「并非如此。家父信中言道,因军队匆忙调度,耽误了几日,正当要出兵之时,却得到殿下退兵的消息,因而只得接着忍耐,静候大汗消息。」「好,本将再信你一次。若慕容山庄下次再不能及时出兵,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两人正在交谈,凌玄宇走入大帐,大声道:「慕容公子,我北金忍耐是有限度的,望你好自为之。还有,尊夫人为何迟迟不到,这与调兵可没什么关系吧?」
  慕容隆心中一凛,道:「拙荆已在路上,估计快到盛都了。不过,待她到来,还请殿下派护卫保护,不可让她遭受意外。」凌玄宇笑道:「哈哈,慕容兄弟不必紧张。尊夫人武功不凡,谁能伤得了她。天魔右使申屠龙一直念着一剑之仇,到时你们夫妇敬两杯酒赔罪就好了。我们现在同仇敌忾,目标大夏,不会找公子麻烦。」「好,但愿祭司大人能信守诺言。」
  凌玄宇转头对拓跋望道:「殿下,从盛都到北金必然经过蓟州,我派两位坛主前去接应,免得慕容夫人路上遇到危险。」
  「就依祭司所言。」拓跋望瞄着凌玄宇,面上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
  盛都茶肆内,宫妃羽静静听着众人议论,本想上前问个究竟,然而想到还有更要事在身,还是按捺住好奇之心。
  虽然独自饮茶,未发一言,但她身上冷艳无双的气质依然吸引了众人耳目。
  几位男子窥视着美妇迷人的身姿,偷偷咽下口水。
  其中一位粗壮男子起身走到她身旁,躬身道:「这位娘子独自一人不嫌孤单吗,陪大哥喝上几杯如何?」
  宫妃羽淡然望向男子,冷冷道:「不必了。」
  男子按了下腰间长刀,接着道:「小娘子的剑不错,不过无甚鸟用。还不如跟着我,让我做个护花使者。」
  「滚!你不配。」
  美妇起身拔剑,对着男子道:「趁我还未发怒,请你从我身前消失。」那男子嘿嘿一笑,眼中淫光闪烁:「有味道,我程建双就喜欢性子烈的,玩起来刺激。」
  茶馆里一片混乱,茶客们纷纷起身,向二人方向观瞧。众人见那男子身材高大,腰粗腿壮,都为眼前美女捏了把汗。一位胆大看客喊道:「堂堂男子,欺负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本事。」
  还未说完,粗壮男子闪身到他身前,一掌击向男子胸部。看客毫无武功,被巨掌击飞,背部砸在桌上。一击之下,桌面断裂,满桌茶盏乱飞,散了一地。
  宫妃羽大怒,持剑走出茶室大门,对男子道:「本人不想毁了茶馆,有种的就跟我当街比试。」
  程建双大笑一声,跟着出门,狂叫道:「我程某人就来验验小娘子的成色。
  先见识剑上手段,再试试娘子床上功夫。」
  「无耻。」宫妃羽沉着脸,一剑刺向男子。程建双只觉眼前剑光一闪,剑气直透头颅。男子未想到女子剑势如此凌厉,吓得向后翻滚,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周围人见他一招之下就被逼得狼狈不堪,连连大声叫好。
  程建双爬起身,怒道:「没想到,小娘子真有两下子。那可别怪我下手狠辣了。」他手舞长刀,施展出泼风十八斩,舞得刀光闪闪,虎虎生风。宫妃羽面带冷笑,轻叱一声:「破!」手中长剑一招飞羽逐月,闪出千点剑花。剑光到处,刀影暗淡,程建双手中刀被长剑一搅,斜斜飞出,剑势丝毫未减,深深刺入男子肩头。
  受伤男子痛吼一声,向后连退五步。肩上伤口鲜血迸发,洒满街头。宫妃羽期身而上,正要再出一剑,程建双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请夫人饶小的一命。以后再也不敢了。」
  众人见女子两个照面就将凶神恶煞般的男子击倒在地,齐齐大声喝彩。
  一位看客喊道:「这位夫人,不能饶了他,看他样子定是穷凶极恶之人,若是放了他,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恶行。」
  「对,不能轻饶!」
  程建双不敢回嘴,磕头如捣米,求饶道:「仙子饶命,我家有老母,若我丢了性命,没人能孝敬她老人家了。将来小人绝不作恶,我愿发毒誓。」宫妃羽不愿多生事端,飞起一脚,正中男子小腹。程建双口吐鲜血,疼得在地上连连翻滚。
  女子收回长剑,冷冷道:「今日就饶你一命,如若再让我遇到你作恶,定取你性命。」程建双哀嚎着喊道:「谢仙子不杀之恩。」在他口中,宫妃羽先是小娘子,后是夫人,最后变为仙子,生怕她一怒之下痛下杀手。
  这位程建双是蓟州人士,原本是个泼皮,仗着孔武有力,又跟人学过几天功夫,平日横行乡里,作恶多端。后来干脆与几位同伴落草为寇,成为一名山贼。
  多日前,北金南下,蓟州失守,他所在的山头已劫不到商客。山贼们只好散伙,各奔前程。他几日前混到京城,本想找机会干上一票就走人,未想到遇到宫妃羽,差点丢了性命。
  教训完男子,宫妃羽骑马离去。众人眼望着美妇风姿绰约的绝美仪态,大都暗叹:「这位女子不知是什么人,确实当得上仙子的称呼。」出了城门,一路向北,路上所见触目惊心。盛都以南虽说也是千疮百孔,但总还有些人气,而北方却是枯骨遍地,连人影都很难望见。
  在金兵暴虐杀戮之后,很多村庄已变成荒村。别说去驿站安歇,就连找一个人家投宿都不可得。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宫妃羽赶到一个无人的村镇,只得随便进入一家歇息。她的运气不错,进入的应是一个大户人家,屋内还能找到残余的稻米。简单烧了点饭,勉强填饱肚子。
  入夜,狂风四起。
  宫妃羽听着门窗咣当作响,一直难以入睡。忽然,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她的内力深湛,感受力远超常人,即使在狂风中,如此细小的动静也未能逃脱她的双耳。
  这样一个荒村,这样的时刻,会是什么人半夜来此?宫妃羽躲在门边,通过门缝向外观望。一个踽踽而行的瘦小身影映入眼帘,那身影左摇右摆,似乎马上就会被狂风吹倒,却依然努力向前挪动着身躯。
  原来是个孩子。宫妃羽松开手中长剑,却见那身影终于无力支撑,一头栽倒在地上。她打开门,走到孩子面前,只见这个枯瘦的小孩面色苍白,衣服破烂,身上沾满已经发黑的血迹。
  宫妃羽性子冷淡,平日很少与人交往,但向来同情弱者,见不得恃强凌弱。
  几日来,北方的惨状深深刺激着她的心,对北金恶魔的痛恨到了极致。
  「这一定是在北金屠刀下幸存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遭受非人的痛苦。」她抱起孩子,三两步走入屋内,用手按住他的后心,缓缓输入内力。少顷,孩子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茫然道:「这是哪里,姐姐是仙女吗?」
  宫妃羽心头一颤,眼睛有些发酸,柔声道:「我不是仙女,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呢?」
  「我叫穆青,我没有家人,他们都不在了。我的弟弟,还有阿娘,都被金兵杀死了。」孩子说完,眼中露出骇人的光芒。
  「孩子,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宫妃羽取出还未吃完的饭菜,递给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穆青迟疑地接过饭碗,看了仙子姐姐一眼,然后大口吞咽着,转眼间,半碗饭吃的干干净净,连颗米粒都未留下。
  宫妃羽再次生火做饭,刚一端给孩子,满满一大碗又被消灭。她在慕容山庄从未下过厨,烧出来的饭菜只能说勉强能吃,可孩子却像品尝着人间美味。吃饱饭,穆青捂着胀痛的肚子,痴痴地望着身边的女子。
  「傻孩子,不要撑着了。」宫妃羽怜惜地看着他消瘦的身形,柔声安慰着。
  穆青缓了片刻,肚子不再疼痛,抬头问道:「姐姐住这里吗?」「不,我也是路过。」
  「姐姐要去哪里?」
  「去个很远的地方。」
  「姐姐知道哪里有大夏军队吗?我要报名投军,到战场上杀敌,为阿娘和弟弟报仇。」
  宫妃羽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太小了,军队怕是不会收你。」「我不小了,我都十三了。」孩子站起身,大声道:「你看,我比姐姐也矮不了多少。」
  宫妃羽微笑道:「嗯,弟弟长得是挺高的,就是太瘦弱了。要不你去大名府看看吧,谁不定会有机会。」
  第二日一早,宫妃羽收拾好行囊,继续向北金方向进发。虽说与穆青并不顺路,但想到路上凶险,她还是转了一个弯,先把孩子带到大名府。
  临别前,她塞给穆青几两银子,交代道:「看到远处那座城了吗?那就是大名府。到了那里你去找一位叫云凌雪的姐姐,或者找一位叫杨傲天的哥哥,就说一位叫宫妃羽的姐姐让你来的。他们一定会收留你的。」孩子依依不舍,问道:「姐姐不去吗?」
  「姐姐还有要事,不能陪你去了。如果将来有机会,姐姐再去看你。」宫妃羽骑马离去,转头望了穆青一眼,见他梳洗完毕后精神奕奕,虽然依旧面黄肌瘦,却有股清秀的风骨。心中暗暗叹道,若不是要事在身,姐姐定会陪你过去,何况,那里还有自己想见之人。
  「姐姐,我等你。」
  穆青双眼含泪,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担心仙子姐姐会凭空消失而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8 01:13:11

第四章 云瑶仙子
  一路上,敌军毫无防备,龙城先锋一刻钟后已到达敌营。
  「杀!」先锋官孟洪大喊一声,率先发起冲锋。杨傲天与云凌雪带着武林军紧随其后。
  武林军如恶虎冲入狼群,对着毫无防备的北金士兵大开杀戒,转眼间数百人身首异处。上万龙城士兵跟着一拥而上,向大营深处冲去。
  忽然间,北金大营传出一声号角,紧接着火把通明,重装骑兵铁浮图从后方涌出,瞬间就冲到龙城队伍近前。
  「不好,中计了。」云凌雪大喊一声:「赶紧撤!」挥剑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前锋部队急速后退。
  「想跑,没那么容易!」
  拓跋翰在中军帐中指挥,一队黑风骑和天魔军从侧方杀出,拦住了龙城士兵的退路。
  「将士们,跟他们拼了。」
  武林军在云凌雪和杨傲天的带领下结成剑阵,悍然冲向敌军。北金士兵未料到大夏这支队伍战力如此强悍,虽全力防守也无法抵御,瞬间被撕开一道防线。
  一阵冲杀下来,局面急转直下,变成武林军断后,龙城士兵溃败奔逃之势。
  拓跋翰与拓跋希夷谈笑风生,大笑道:「我正愁没有机会正面对敌,这帮大夏人就送上门来,今天就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拓跋翰久经沙场,把控战局的水平已然算得上顶尖高手。他派出全部天魔军、铁浮图和一半黑风骑,用北金最强悍的兵力发起追击,其他士兵留在后方缓缓推进。
  兵败如山倒,大夏士兵匆匆逃命,一路上,死于北金骑兵的将士不计其数。
  不过这种溃败姿态终于得到缓解。当前锋部队接近龙城防线时,大夏的弓箭手发挥了威力。
  夏朝的长臂弓射程足有八百米,远远超过北金弓弩射程。一排排火箭在夜空中划过,照得黑夜宛如白昼。北金骑兵纷纷落马,死伤遍地。不过在彪悍的千夫长的指挥下,这些骑兵冒着箭矢飞奔而来,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起!」
  一位龙城将官一声令下,数道绊马索横空抬起,上千骑兵纷纷落马。炮声轰鸣而起,几发炮弹落入人群,黑风骑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拓跋翰远远观望,恨恨道:「这就是你们的伎俩吗,不过几个弓箭手就想扭转战局,真是痴心妄想。」他紧急下令撤退,待后方人马跟上时再发起全面攻击。北金士兵在接到命令后齐齐后撤,虽然撤退,但阵型依然完整。
  看到敌军后撤,云凌雪及龙城将官分别指挥军队反攻,全体将士潮水般压上。拓跋翰皱了皱眉,暗道:「大夏这是要破釜沉舟吗?好,正愁没机会全歼敌军,你们却送上门来。」
  他一边指挥军队撤退,一边等着大队人马跟上,不过他却不知道,在军队撤退途中早已涌入了大批穿着北金服饰的大夏士兵。近两万士兵早早埋伏在周围,趁着两军混战加入战阵,混在军中一同向后方撤去。
  等到大军已到,拓跋翰横刀立马,高呼一声:「北金将士们,让我们今日大开杀戒,一举歼灭龙城守军。」
  北金步兵、骑兵稳住阵型,向龙城军士发起反攻。这时北金大军中一片混乱,无数士兵高呼「哈德萨」——北金语「冲啊」,对身边的士兵展开屠杀。近万轻骑毫无防备,瞬间损失过半。其他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大批屠戮。
  拓跋翰看到眼前的景象,胸口发闷,狂喷一口鲜血。大夏的将士们已全面压上,以傲天为首的武林军更是直奔中军而来。他不及细想,打马向后飞奔,忽听得耳边喊声震天,大批士兵用北金语喊道:「不好了,拓跋翰将军被杀了。」「拓跋翰死了?」混乱中北金士兵已无法辨别真假,跟着大军溃败而逃。两军对战变成了一场屠杀,北金士兵已毫无斗志,只顾飞奔逃命。
  「拓跋翰,哪里逃?」杨傲天一骑当先,杀到他的身边。几个回合之后,拓跋翰已毫无还手之力,他见眼前剑光一闪,再也无法躲避,只好闭目待死。
  只听一声巨响,杨傲天的长剑被一柄金杖抗住,震得他虎口发麻,兵刃差点脱手而飞。
  「纳命来。」天魔法王一声暴喝,挥杖击向他胸口。杨傲天在马上来不及躲闪,只能用剑硬接,一声剧震后,手中长剑飞出,法杖余势不减,正击中前胸。
  杨傲天眼冒金星,口吐鲜血,倒在马上不省人事。身下的坐骑受惊狂奔,向龙城西部高山方向奔去。
  法王刚要起身去追,云凌雪已挡在他身前,虽说他功力在云凌雪之上,但也不能在数个回合内取胜。他不愿恋战,用力逼退云凌雪,转身护到拓跋翰身边。
  战事又持续了一个时辰,拓跋翰在天魔法王的掩护下逃离夏军追杀。等他稳住军队后清点人马,发现北金大军死伤接近六万,剩余军队已只有两万余人。
  「大汗啊,拓跋翰罪该万死。」拓跋翰一声长叹,挥起手中长刀,对准脖子割了下去。好在天魔法王动作极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劝道:「拓跋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千万不可自寻短见。」
  拓跋翰泪流满面,哭泣道:「我十万大军在短短十天内就快丧失殆尽,我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天魔法王叹了口气,心中也郁闷至极,他的天魔军经此一战几乎全军覆没,与北金大军相比,天魔教的势力损伤更为惨重。
  「龙城啊,龙城,你难道是我北金的噩梦。」拓跋翰两眼发直,不停喃喃自语。
  这一晚对龙城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两军对垒,龙城死伤两万余人,歼灭敌军近六万,堪称两国交战史上一次奇迹。此战之后,龙城守军四万对敌军两万,彻底扭转了局势。不过,这场决战武林军损失惨重,生还者不足千人。
  此战最大的功臣无疑是唐芷柔,这是她在战场上第一次对阵北金名将,赢得干净利落。当然,唐芷柔身在暗处,拓跋翰对其一无所知,而她却知彼知己,本身就占了便宜。
  就像两名棋手,其中一位棋力出神入化,早已算清了所有步骤,无论对方如何反击,都有更狠的手段等着。而另外一位则只能被高手算计,最终落入圈套。
  唐芷柔在进攻之前便演算了各种情形,包括敌军没有防备该如何处置;如有防备该如何撤退,同时不被敌人看出破绽;如何在最恰当的时机将士兵混入敌方军队,又如何在混入后制造混乱,一切细节丝丝入扣,对方很难不坠入彀中。
  这个局,运用了引蛇出洞、欲擒故纵、浑水摸鱼等多个妙计,一切操作,妙到毫巅。
  龙城太守府,袁守敬来到唐芷柔身前,躬身道:「唐姑娘有卧龙之才,配得上国士无双这四个字。有唐姑娘和云盟主,龙城固若金汤矣。想当初,本将还只以为姑娘有些小聪明,真是令人汗颜。」
  唐芷柔回礼道:「袁将军过奖了,此战大胜主要是拓跋翰轻敌之故。将来对阵,依然不可大意。」
  与众人兴高采烈相反,云凌雪、叶婉宁等人却心急如焚,不知傲天伤势如何,现在身在何处。
  ……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杨傲天从昏迷中醒来。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身上盖着一层粉红的棉被。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青石,头顶是凹凸不平的石笋,墙壁是粗糙的石板,地面倒还光滑,也是块块巨石铺成。石室内寒气迫人,但却有股淡淡的清香,虽简陋,却不失雅致。
  正沉思间,耳边响起一声软糯动人的女声:「公子醒了?」傲天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门口步入一位绿衣女子。那女子面容秀美,身姿婀娜,脸色颇为苍白,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身在此处?」傲天能够记起来的最后一幕就是在战场上被天魔法王所伤,却不知为何身在此处。
  女子噗呲一笑:「这里是瑶池仙境,公子不会失望吧。」「瑶池仙境?」
  「小女戏言,此处是夫人与小女隐居之所。昨日夫人与我下山,恰好遇见公子受伤昏迷,躺倒在山脚下,故而出手相救。」杨傲天想要起身相谢,微一用力,胸口一阵剧痛,连连发出两声干咳。绿衣女子走上前来,按住他道:「公子身负重伤,切不可用力。听夫人讲,公子内力深厚,若是常人,早已性命难保。」
  「杨傲天谢姑娘与夫人相救之恩,只是有伤在身,恕不能行礼致谢。」「原来公子叫杨傲天,敢问公子因何受伤?」
  「本人守护龙城,与北金贼人作战时受伤,伤我之人是天魔教首领。」女子眉头紧蹙,低声道:「天魔教,听这名字就是邪恶教派。他们很厉害吗?」
  「嗯,他们首领叫天魔法王,武功无敌,现在还未见过与能其抗衡之人。」女子点了点头,轻声道:「公子请先休息,小女去去就来。」只不过这一去足有半个时辰。傲天正昏昏沉沉,忽听那女子道:「公子久等了。」
  傲天睁眼微微一笑,正要询问这位女子以及夫人是什么人,为何在此隐居,女子叹了口气,道:「公子保家卫国,算得上英雄侠义,小女万分景仰。只是公子心脉已断,全靠我宫天王护心丹才能保一时性命,三日之后,终归难逃一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夫人愿意相救,只是公子的伤势太重,只有用性命双修之术才能救你性命。夫人是否能够出手,就看公子造化了。」听完女子的话,傲天心口一凉,仅存的一丝求生欲也被无情浇灭。他挣扎着起身,对女子道:「姑娘相救之恩,傲天永世不忘,今生无以为报,只能来世报答了。」
  「怎么,你不想去求夫人吗?」
  「若傲天为了自己性命,却要去毁他人贞节,与强盗又有何异。我宁愿一死,也绝不做此伤天害理之事。」他摇摇晃晃下床,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哎!」石室外传来一声叹息:「杨公子可有亲人,就这样连性命都不要了,是否值得?」
  这一声叹息宛若天籁之音传入傲天耳中,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酥到骨髓的媚意。
  杨傲天一颗心砰砰直跳,暗想:「这就是那位夫人的声音吗?怎么会如此诱人。」
  脚步轻响,一位美妇走入石室,随着她的到来,整个房间顿时熠熠生辉。女子一身紫衣,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那双美眸宛如宝石,与翘挺的鼻梁、朱红的芳唇形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杨傲天见识过云凌雪姐妹的倾国之姿,再看其他美女早已波澜不惊,可眼前女子依然令他目瞪口呆,心跳加速。紫衣美妇容貌绝美,与云凌雪相比也不逊色,而身上的成熟风韵却独一无二,既勾人魂魄,又不显轻浮,称得上人间尤物。
  最令人惊奇的是,当这位夫人刚进房间,傲天就从她身上看到阿雪的影子,尤其那双秋水般的明眸竟与阿雪的双眼如从一个模子中刻出。「不可能,这位夫人看着不到三旬,阿雪也没有姐姐,是我想多了。或许绝世美女都是相似的吧。
  」杨傲天摇了摇头,感到自己的荒唐想法有些可笑。
  看到傲天痴痴的眼神,绿衣女子掩嘴一笑,对他的反应毫无意外。
  夫人轻启朱唇,柔声道:「杨公子,你的选择救了自己一命。」杨傲天迷茫地望着眼前的绝世美妇,暗想,难道她真的愿意以双修之法为自己疗伤,可自己与她素昧平生,又怎能污人清白。
  紫衣美妇似是洞悉他的想法,微笑着对绿衣女子道:「颖儿,你先回避一下,我与杨公子有话要说。」
  颖儿躬身施礼,转身退出石室。妇人接着道:「妾身知公子顾及礼法,不愿毁人节操,也不知我因何施救,心中尚有顾虑。」傲天脸色微红,点了点头。妇人继续道:「其实公子也不必感激,因为我救你并非只因善心,而是有求于公子。」
  「有求与我?」
  「是的,不知公子是否愿听妾身啰嗦,讲一讲我的故事。」杨傲天忍着胸口剧痛,弯身施礼道:「在下愿听其详,还有,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女子道:「在我教内,他们称我瑶姬圣女,你就叫我瑶姬夫人吧。」傲天微微点头,暗想:「怪不得刚才颖儿姑娘说这里是瑶池仙境,原来是有夫人这样瑶池仙子般的美女住在这里。」
  瑶姬夫人眼光落在傲天脸上,轻声道:「公子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应是可以信任之人。可知刚才妾身为何说你的选择救了自己?」「请夫人明示。」
  「只因用这双修之法救人,会消耗大量真元,若被救之人心术不正,待伤势转好,不履行约定,妾身就无可奈何,因此必须万分谨慎。」杨傲天低头不语,忽然想到,瑶姬夫人精通双修之术,莫非之前也曾用此术救人。想到此处,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嫉妒。
  瑶姬接着说道:「也许你觉得妾身这样做有失轻浮。不过,妾身并非夏人,在我族中并无礼教之法,男女之间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行夫妻之实。我族也从不认为贞操比性命可贵,不会歧视被迫失贞的女子。当然,这也不是说就可肆意放纵,已有家室的女子若行为不检,仍会被人不齿。」听到此处,傲天沉思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夫人谈论起双修之术毫无扭捏,若是中原女子恐怕早已羞得面红耳赤。」
  瑶姬接着说道:「妾身与我族人却又不同,只因在我八岁那年被一个叫做星月宫的神秘教派选为护教圣女。作为圣女必须保持处子之身,终身不可嫁人。对此我已认命,甚至觉得这是圣女的荣耀,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哦,瑶姬夫人发现了什么?」
  「有一天,我无意中进入教主密室,在他书案上看到一本秘籍。那本秘籍记载了一套阴阳采补的功法,并注明此法有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之效。而圣女的作用就是在十八岁时献身教主,把全身功力转到他的身上。」「这世上竟有如此邪恶之术,比天魔大法还要恶毒。」杨傲天想起天魔法王,心中气愤难平,胸口隐隐作痛。
  「当我看到这本秘籍,终于明白星月宫的险恶。从那时起,我就小心翼翼,伺机逃脱。终于,在一次教中盛典前,我找到机会逃离了星月宫。在逃亡路上,我遇到了一位来自大夏的东方公子,与他一见钟情,之后结为夫妇。我跟夫君隐居山林,过了三年神仙般的日子。可是终于还是没有逃脱星月教的追杀,夫君为了保护我惨遭毒手,我也身负重伤,万幸最终逃出生天。」讲到这里,瑶姬夫人呼吸急促,雪白的香腮上泛起红晕。
  「受伤之后,我的玄阴姹体令我苦不堪言,发作时如坠火中,宛如身处地狱般煎熬。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剿灭星月宫,为我夫君报仇。于是我做了有辱夫君的事情,四处勾引武林男子,并用阴阳采补之术吸取他们的内力。」她看到傲天眉头微皱,轻叹道:「公子是否觉得我行为淫贱,有辱人伦。」杨傲天只得答道:「夫人行为虽有不妥,但终究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可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我当时想,只要报了仇,就随先夫而去,虽然星月教说过自杀之人死后会下地狱。我既已叛教,自然也不会再信他们的教义。至于那些男子,大约不下十人的样子,被我用教中邪术抹去记忆,然后放他们离去。可怜这些男儿内功尽失,却不知因何而起。」「那夫人的大仇最后报了吗?」
  「算是报了一半吧。星月教主当时年过九旬,新的圣女还未成长起来,正处于最羸弱的时候。我出其不意杀入星月宫,斩杀了大半护法,不过在与他交手时依旧不是对手,交战数百回合后还是败下阵来。只是他也没有能力拦住我,只能任我从容逃脱。颖儿是我从前侍女的妹妹,在混战中受了伤,之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
  在我逃走之后,我听说教主终于得到圣女的初阴真元,武力恢复到鼎峰之时,再次招揽教众,并派人寻找我的踪迹。星月宫对待反叛者向来残酷,除非被缉拿者身死,否则绝不停止追杀。我无奈之下只好一路逃亡,最终找到白登山的这个山洞,与颖儿一起隐居下来。」
  「原来是这样。」傲天长叹一声,心想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若非如此,自己早已因伤毙命。
  「瑶姬夫人刚才说有求与我,不知是何事?」
  「妾身与星月教主比武时受伤,一直无法痊愈。之后我自创一门心法,可以勉强压制心脉,令伤势不再发作。谁知一个月前又遭遇强敌,引得伤势复发,如不能救治,最多半年,就会象当年那样,承受焚身之火。」「那需要我怎样做?」
  「这个不急,待妾身治好你的伤势,再传你双修之术,到时你再替我疗伤。
  你知道为何我会在山下救你吗?只因你身负九阳血脉,否则就算修习了双修之法,也不能施法救人。所以说,一切都是因缘。如果你受伤后没有倒在山脚下,如果我没有下山,一切都将错过。
  双修之时,必须身心投入,不可有丝毫抵御,否则难以达到效果。若公子不是至情至性,心地纯良之人,妾身宁可承受痛苦,也不敢随意救人。因此是公子的选择救了自己,若你当时只想着活命,不顾他人感受,三日后,就是你丧命之时。」
  杨傲天心头一怔,接着想到,如果再让自己选择,依旧会和当时一样。看来,做一个心地正直的人也会有好报。
  瑶姬盯着傲天坚毅俊朗的面容,忽然脸颊发烧,柔声道:「杨公子伤势太重,还不宜多动。我让颖儿给你再服一副固本培元的药物,然后好好休息。你可以让颖儿陪你转一转,这里虽然简陋,在我多年经营下也颇有趣味。」叮嘱完毕,瑶姬转身离去。傲天望着对方仙子般的背影,恍如身处梦中。服完颖儿带来的药物,他感觉空空的丹田里热气蒸腾,周身有了力气,胸口的剧痛也渐渐消解。
  在颖儿的带领下,他顺着狭长的大厅一路走来,眼中景象不时变幻。「瑶池」洞府内空间开阔,足够容纳百人。最神奇的是,虽然是个溶洞,但厅内光线明媚,毫无阴森之感。原来在洞口处有无数面铜镜,将阳光反射到大厅,厅内也有镜子再次反射,令室内如阳光直射般温暖光明。
  厅内稀稀落落摆放着石桌、石椅,上边用上好的楠木铺垫,有的桌上刻着棋盘,有的上边摆放着古筝,茶具,这些饰物做工考究,布置得如江南大户家中一样精致。
  大厅尽头是几间石室,全都是青石铺地,墙上挂着銮帐,应该是夫人和颖儿的居所。在大厅的一侧是座石门,颖儿轻轻一推,石门应声而开,一片高山花甸映入眼帘。
  走出石门是一条花径,艳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紫色的兰花和不知名的野花争奇斗艳。当二人走入花丛,一只山雀惊叫着飞起,在空旷的山涧中响起阵阵清脆的鸟鸣。「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原来人间的美景都移至此处,傲天心旷神怡,轻呼几口气,只觉得花气袭人,沁人心脾。
  走过花径,来到一片梯田。颖儿道:「这里是夫人和我种菜的地方,平日的蔬菜不用下山去买。」
  再往前走是一片悬崖峭壁,对面山上倾泻着一条小小的瀑布。悬崖内有一汪温泉,泉水边是片清清的水池,水面冒着氤氲的热气,一眼望去,宛如仙境。
  杨傲天赞道:「夫人真是好眼光,竟然能选到这样的人间仙境,怪不得能在此常年隐居。」
  颖儿莞尔一笑,轻声道:「是啊,前几天龙城大战,夫人觉得这里不安全,想要另寻他处,我心里可舍不得呢。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公子看到的景色都在山谷内侧,外人根本无法得见,不知道这山中还有如此美景。」她手持一块红色绒布,递到傲天手中道:「请公子沐浴。」傲天脸一红,接过绒布,楞在那里半天不知所措。颖儿微微一笑,转身离开,银铃般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公子不必羞涩,小女不会偷看你的。记得多洗一会儿,夫人生性好洁,望公子体谅。」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傲天心脏狂跳,他狠狠掐了把大腿,感觉到一阵剧痛,才终于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在梦中。
  他解开衣服,赤裸着跳进池水,一片温热的泉水抚摸着他的肌肤,周身无比舒适。傲天闭上眼睛,大脑开始神游天外:「真是不可思议,自己每次都绝处逢生,难道真是上天眷顾,否则这一切该如何解释。既然这样,那就不必顾忌,大难不死,之后定能实现心中梦想。」
  他沉思中,眼中浮现瑶姬夫人羞花闭月的面容,这张面容与阿雪逐渐重合,化为一人。
  「为什么她的神态与阿雪如此相似?还是只是我的幻觉。还有,她与阿雪一样拥有玄阴之体,世间竟有这种巧合。阿雪的母亲是谁?她只说过从未见过母亲,自小便跟随圣元师太。不过瑶姬肯定不是,她那么年轻,回忆往事时也没提到过曾有过孩子。玄阴之体,九阳血脉,好似自己与玄阴之体的女子有不解之缘,可这样做的话,算不算对不起阿雪和师妹?可是,这是为了保命,她们应该会谅解吧。」
  昏沉中,突然一个念头涌上脑海:「不好,阿雪也是玄阴之体,若有正义之士受了重伤,她将如何面对,会不会舍身相救?」他想到当日重伤时与阿雪的对话,额头冒出冷汗。「不会的,阿雪和瑶姬不同,她救我也是为了自救,这是上天注定的因缘。」
  傲天在池水中泡了大半时辰,仔细清了洗身上每个角落。当他穿上衣服顺着原路赶回时,颖儿已站在石门边。她看到傲天梳洗后精神焕发的样子,俏脸微红,自言自语道:「原来杨公子竟然如此俊俏,也算配得上夫人了。」石门关闭,傲天回到石室,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颖儿则转身前往瑶姬夫人的房间。当她掀开竹帘,见夫人正跪在一张杏黄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偈语。
  「夫人。」颖儿叫了一声,瑶姬转过头来,双眼微红,眸中闪着晶亮的水光。颖儿走上前,陪她跪倒在地,幽幽道:「夫人还是忘不了东方先生。不过万事皆缘,想必先生也不愿看着夫人忍受煎熬。」
  瑶姬叹了口气,盯着颖儿道:「你这丫头就如此想看我与他人行荒淫之举吗?莫非颖儿看上了那位杨公子,那就由你代劳如何?」颖儿红了脸,大声道:「夫人说什么啊,我既无玄阴之体,又不会双修之术,就算想代劳也有心无力啊。」
  「那你是有心了?」
  「夫人说笑了,颖儿绝无此意。只是觉得这是月神的指引,望夫人不要错过。」
  瑶姬摇了摇头:「我既已叛教,星月教真神与我何干。」颖儿沉吟道:「就算不是月神之意,那也是天意如此。夫人请想,您旧伤难愈已有十多年,只有同时具有九阳血脉和深厚内力之人才能助您康复,而杨公子就是天选之人。他在夫人将要离去时适时出现,难道不是天意吗?我知夫人顾虑,可我们毕竟不是夏人,何必非要守着中原人的礼法,而放弃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好吧。」瑶姬一声长叹:「颖儿,虽说这是机缘,但依旧颇有难处。最难的是阴阳双修需要身心相通,就算妾身突破心障,那杨公子也未必能全情投入,也许到头来终究是镜花水月。」
  「双修还有这样的条件?」颖儿嗤嗤笑道:「那就只好靠夫人自己了,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夫人更美,我不信有男人能抵抗夫人的魅力。」望着少女满脸坏笑,瑶姬嗔道:「天下美女如云,我哪敢自称人间绝色。若杨公子无法助我复原,我只好强吸他的内力,到时你这丫头可别心疼。」「这……夫人救了公子一命,换取他的内力也算公平。只是最好不要如此,那杨公子也算正直之人……」颖儿想到这种结局,心下依然有些不忍。
  杨傲天正盯着石室屋顶胡思乱想,忽听得门帘轻响,瑶姬和颖儿一同走入房间。瑶姬轻声道:「请公子移身茶室,待妾身讲述双修之术。」傲天起身,随着瑶姬来到一间装饰典雅的房间。室内正中是一张一米开外的石桌,金丝楠木铺陈,茶桌上摆放着一尊玉壶和三盏精致的玉杯。
  说是讲授双修之道,瑶姬更多是想了解眼前的男子,或者说是要勾引他动情,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灵欲双修的效果。
  暗红的茶水倒入杯中,与润泽的玉杯相映成趣。夫人举杯道:「公子,请!」
  傲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只觉得入口清香四溢,略带甘甜,咽下后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心中不由想到:「瑶姬夫人倾国倾城,气度高雅,又颇有情趣,世上竟有这样完美的女子。」
  见男子盯着自己发呆,瑶姬盈盈笑道:「公子可有家室?」「回夫人,在下刚刚娶妻不久。」
  颖儿插嘴道:「原来公子已经成家,尊夫人定是个大美人,不知跟瑶姬夫人相比哪个更美?」
  瑶姬瞪了少女一眼,对她道:「颖儿先回吧,妾身跟公子要研讨功法了。」听了少女问话,傲天脑中浮现出阿雪国色天香的面容、媚骨天成的身姿,不自觉地与瑶姬做了对比。容貌固然有美丑,但各人眼光喜好不同,与文无第一相同,难说谁是天下最美。仅从面容身材来看,在傲天心中阿雪依然略胜一筹,不过要论起成熟风韵,勾魂媚态,瑶姬之美堪称平生仅见。这种妖娆仿佛是从骨子里发出,不像白诗诗妖媚中带着风尘之气,却加更勾人魂魄。
  见傲天呆呆不答,瑶姬轻笑道:「看来公子的夫人果真倾国倾城,不知是否有缘相见。」
  傲天听出她话中之意,暗想瑶姬夫人必然对美貌极为自信,忙回道:「请夫人原谅,在下有些魂不守舍。夫人之美天下无双,不过在我心中,妻子永远是最美之人。」
  「公子很有情趣。」瑶姬莞尔一笑,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
  接着她正色道:「现在妾身就来讲述双修之法。双修之术是星月宫至高功法,只有教主和护教圣女才有资格修炼到九重,普通教众仅能学到五重。星月教以双修法立身,教中颇为淫乱,每个女子都有一个男伴,名叫影卫。女子要与其双修练功,待突破境界后继续换功力更高的影卫双修,直到功德圆满。」听到星月教如此淫邪,傲天皱了皱眉,同时庆幸作为圣女的瑶姬可以独善其身。瑶姬看到他皱眉,并不以为意,接着道:「所谓孤阳不生,孤阴不长,只有阴阳调和才是正道。双修之法就是通过引导阴阳交汇促使功力提升,并可修复损伤经脉,堪比重生妙药。玄阴之体与九阳血脉更是天作之合,可突破功法瓶颈,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接下来讲的是运功法则,包括筑基、练气、结丹、合体等法门。傲天领悟力奇高,这些功法又和道家修炼之术同出一门,因此更易理解,听完一遍讲述后已基本掌握了诀窍。
  见傲天悟道奇快,瑶姬颇为惊讶,暗忖道:「这位杨公子真是奇才,怪不得年纪轻轻内力已达真武之境。」
  讲述完毕双修之道,二人闲谈片刻。傲天发现她对十几年来江湖之事一无所知,忍不住问道:「那星月教主真的那么厉害,竟让夫人十几年躲在山中不敢露面?」
  瑶姬叹气道:「躲避仇敌只是原因之一,关键还是因为我的身体。我的体质特殊,又旧伤难愈,若不能在此清心养性,恐怕早已变成欲壑难填的妖女。」「我们开始吧。」瑶姬吐气如兰,眼中秋波闪动,起身望着眼前伟岸英俊的男子。杨傲天脑中嗡地一响,俊脸通红,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听到这声柔媚的召唤,依然难自持。
  见傲天不知所措的样子,瑶姬也是脸上一红,轻轻伸出玉手,挽住他的胳膊向另外一间密室走去。到了房间,傲天双眼一亮,只见屋内摆放梳妆台和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大红的垫子,四壁与屋顶贴满铜镜。
  铜镜中映着二人的样貌,各个方向一览无余。「这算是洞房吗?可洞房哪有这般旖旎香艳。」傲天正惊诧间,瑶姬腻声道:「这是妾身梳妆和闭关之处,公子可还喜欢。」傲天暗自腹诽:「瑶姬夫人真够自恋,闭关之处竟铺满铜镜。」他想象着瑶姬赤身露体站在屋中,一颗心狂跳不止。
  不过真实艳景马上替代了想象,瑶姬站在他身前,绝美的脸颊上春情缱绻,春葱般的玉指轻解罗裳,随着轻纱飘飞,一具美得令人窒息的完美玉体展现在男人眼前。
  相比云凌雪,瑶姬的娇躯更加丰腴,却无丝毫赘肉,整个胴体柔嫩粉滑,曲线跌宕起伏,宛如一尊无暇的白玉雕像。
  羞花闭月的绝世娇颜下,那柔润的香肩,蝶形的锁骨,傲人挺立的嫩白双峰,盈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线条柔和的笔直玉腿,还有那精致的足踝,没有一处不散发着销魂的诱惑。瑶姬虽然身无寸缕,却不显淫邪,面容风情万种,姿态自然大方,一双媚目像是要滴出水来,含情脉脉地瞟着傲天,唇角微翘,泛着动人、略带媚荡的微笑。
  杨傲天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裸女,心绪陷入迷茫,感觉一切那么虚幻,好似在梦中一般。
  「杨公子,妾身美吗?」一声淫媚入骨的娇声打破沉寂。
  「美!」
  「那公子还等什么?」
  魅惑的声音直击心魂,杨傲天热血上冲,脑中空空如幻,猛地一把解开外衣,与身前美女裸呈相对。身下那根肉龙傲然雄起,龟首直指前方。
  男子刚要挺身上前,忽觉胸口一痛,四肢中奔流的内息紊乱冲撞,胯下肉棒随着剧痛也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看到傲天眉头紧皱,倒吸冷气,瑶姬眼神闪烁,好似已知身前男子遭受的痛楚。赤裸美女上前两步,扶着傲天躺在床上,移身坐在他的身边。
  傲天胸口剧痛难忍,但看到瑶姬凝集着焦虑与关爱的眼神,心头涌起阵阵热流。他微睁着双眼,只见眼前雪乳轻摇,袭人的体香弥漫四周,顿时呼吸急促,俊脸一片血红。
  「公子,请忍耐片刻,妾身会治好你的。」瑶姬俯下身,火热的朱唇印在男子微张的唇上。傲天张口回应,四张唇瓣磁石般紧紧贴合在一起。一股真气从瑶姬檀口中渡入,顺着经脉缓缓流入体内,片刻之后,男子体内流窜的真气平静下来,胸口剧痛和烦闷渐渐缓解。
  「我们双修吧。」瑶姬轻声说完,眼光瞥向傲天胯下那根肉蛇。男子肉棒半硬不软,摇摇晃晃,似要努力抬头,却终究难以竖起。
  瑶姬十多年清修,再次看到男子阳具也羞得满面通红。她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美目,像是下定决心,半跪在傲天胯前,慢慢低下头颅。
  女子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握住男根,轻轻套弄两下,接着朱唇轻启,香舌蜻蜓点水般舔弄着肉身。
  傲天肉棒突遭刺激,颤抖着昂起头。瑶姬轻张檀口,含住火热的龟首,缓缓向下吞咽。虽说阿雪和师妹也曾用口舌侍弄过他的肉棒,但阿雪那次他正处在昏迷中,肉身毫无知觉,师妹虽说很用心,但毕竟技法生涩,与瑶姬仙子在星月宫修习的淫技相比终是逊色不少。
  那根肉茎仿佛探入火热、润滑的幽谷,淋漓的酥麻快感通过棒身直刺脊柱,每一寸肌肤都兴奋得微微颤抖。
  原来口舌之交竟如此销魂,傲天大口喘着粗气,忍不住哼出声来。瑶姬媚眼扫向他的俊脸,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这仅仅是开始,她的柔唇紧裹着棒身,灵巧的香舌不停卷裹、吸舔,丰沛的唾液润滑着肌肤,上上下下吞吐不止。吞吐片刻,女子深深下咽,檀口轻易吞下整根肉棒,柔嫩的朱唇触碰到根部,吻上那片纷乱的草丛。
  傲天的龟首挤在狭窄的咽道,如同触碰着花芯,被咽喉嫩肉包裹、挤压,阵阵电流般的快意席卷周身。那根肉棒海绵般膨胀起来,火热、坚硬地抵在口中微微颤抖。
  望着瑶姬上下起伏的螓首,傲天身心俱爽,未曾想到仙子般的瑶姬夫人竟然如此服侍自己,心中更生一丝暖意。他的目光移向四周,就见四壁镜中都是二人身影,女子的每一个部位都清晰可见。
  侧壁上是娇女曲线玲珑的身姿,摇曳的玉乳;头顶是光滑的玉背,丰满的翘臀;最惹火的是对面镜中的美景,瑶姬的粉嫩桃源纤毫毕现,两瓣粉唇下一线嫩鲍微微张开,淋漓的汁水外溢,闪着晶亮的柔光。
  瑶姬的蜜穴与阿雪外形相似,宛如滴水红莲,坟起的玉丘上光滑粉嫩,没有一丝乱发,衬托得那条嫩红的沟裂更加夺人心魄。随着女子身躯轻摇,两瓣肉唇开开合合,好似发出邀请,渴望大棒填满花穴的空虚。
  无数影像映入眼中,就似同时有十数个美女环绕身侧,淫糜之景惊得傲天瞠目结舌。
  男子胯下,瑶姬耐心地玩味着肉杵,好似舔食着人间美味。随着口舌交合,女子也已情动,口鼻中不时发出销魂的媚音。这一声声娇吟更激起男子的滔天欲火,胯下大棒硬如生铁,热如火炭。
  见傲天已入佳境,瑶姬轻轻吐出肉棒,娇喘着望向男人。傲天却望着四壁发呆,沉浸在如梦似幻的淫境中不知今夕何夕。
  「公子,可以双修了。」伴着女子娇媚的声音,傲天转头注视着眼前玉体。
  瑶姬扶着肉棒,双腿跨坐在他身上,两瓣粉唇轻分,含住火热的龟菇,沉腰下臀,噗叽一声吞没了整根肉茎。
  火热的肉棒毫无阻隔,刮蹭着环环水润温滑的媚肉一插到底。瑶姬美目迷离,发出一声清脆的娇吟。十几年后,再次尝到销魂的滋味,那一颗芳心乱跳,渴望、满足、禁忌、羞耻,不同的思绪填满心房。
  傲天首次与心爱之人以外的女子交欢,尤其是仅仅相识一日的女子,心中只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自从他第一眼看到瑶姬,就有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这种亲近感转而化成迷恋。当他得知只有双修才能互相拯救,也相信眼前奇遇就是天意,最后一丝羁绊消失无踪。
  当阳物插入蜜穴,傲天似故地重游,恍然间有种与阿雪云雨的感觉。瑶姬的花径虽不似云凌雪那般紧窄,但同样魔力十足,刚一进入就有种要喷射的欲望。
  傲天赶紧凝神静气,意守丹田,才逃过瞬间缴械的一劫。
  瑶姬适应片刻后开始上下套弄,腟腔嫩壁紧裹着火热的肉茎旋转摩擦,仙汁玉液愈发丰盈,随着交合从密屄穴口滴滴渐出。傲天紧握双拳,抵抗着肉棒传来的滔天快意,粗喘声渐如牛吼。
  随着雪臀上下扭摇,瑶姬面似桃花,星眸半闭,雪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口中发出靡靡仙音。她伸手摘下发簪,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泻而下,随着螓首的摇摆在胸前、玉背摇曳飘散,衬得暖玉般的肌肤更加洁白无瑕。
  未过多久,女子呼吸急促,倾身趴在男人胸膛,秀口轻轻吻住傲天的厚唇。
  「运功吸气!」
  在瑶姬指引下,傲天含住两瓣柔唇,内气凝结气海,龟首处感到阵阵热气倒流,直冲关元。一股股浑厚的真气顺着肉棒传向心脏,好似藤蔓缓缓生长,滋润着受伤破损的经脉。
  真气游走在四肢百骸,又痛又痒,刺激得傲天连连颤抖。半个时辰过去,傲天破碎的心脉缓缓愈合,胸口的痛感消失无踪。
  经脉复原,傲天旖念丛生,双手环住光滑的玉背,不停上下摩挲。入手处肤如凝脂,雪腻顺滑,带着丝丝清凉。胸口处,那一对雪峰死死压住胸膛,变成两堆雪饼,两颗豆蔻坚硬翘挺,蹭得胸口阵阵发麻。
  瑶姬的一对玉乳堪称绝品,比阿雪的美乳更加硕大,触摸起来更加柔软,轻轻触碰就会变成各种淫糜的形状。不过只要松手,柔嫩的乳肉就会颤巍巍地恢复原状,沉甸甸地挺立在胸前。
  接近一个时辰,傲天经脉尽复,瑶姬额头却冒出冷汗,身体一阵阵颤抖,血色退去,肌肤宛若透明。双修术消耗了大量真元,导致她内伤突然发作,再也控制不住玄阴姹体对欲望的渴求。
  那具玉体忽冷忽热,不时遍布红潮,蜜穴内更是空虚无比,渴望着滚烫阳精的浇灌。
  「快,要我!」瑶姬娇吟着滚到床边,伸手将男人扶到身上。此时,女子已意识不清,凤眼迷离,绝美的脸颊被熊熊欲火烧得滚烫。
  傲天明白她是因为真元损耗才会变成这样,心头浮起阵阵怜惜,无论任何原因,这位素昧平生的绝世美女救了自己,现在该以身相报了。他忽然想到,所谓报恩就是享用这具绝美玉体,上天怎会对自己如此厚爱。
  女子欲火越烧越旺,体内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馨香。这股香气熏人欲醉,撩拨得傲天无法思考,眼中只剩下那具倾倒众生的完美娇躯。
  傲天抬起女子丰腴的玉腿,双肩抗住膝弯,手扶着巨杵恶狠狠地插入蜜穴。
  刚刚复原的男子体力充沛,一杆火热的肉枪东挑西刺,在淫汁四溢的花径中来回穿刺,怒胀的龟菇刮着柔嫩的穴肉,发出「噗叽,噗叽」的淫声。
  仿佛一场至刚对至柔的恶战,铁棒凶猛的捣杵被柔弱的嫩肉化解,暂时战成势均力敌。瑶姬迷醉中摇拱着雪臀玉胯,配合着男子一轮轮冲刺、拔出。星月宫的淫技超凡绝俗,首次交欢就配合得天衣无缝。在她的迎逢下,傲天的每个动作都顺畅无比,肉龙上快感连连,若非强自控制,早已一泄如注。
  转眼间,数百回抽插已过,傲天渐感难以支撑,最令他恼火的是尽管拼尽全力,龟头也难以顶到花芯,最多是微微碰触就无法寸进。
  在他不知疲倦的冲刺下,瑶姬蜜穴空虚感渐消,娇躯畅美难言,只不过花宫深处依然酥痒难耐,却得不到肉棒的安抚。
  双修之术要求身心相通,这种说法玄之又玄,可瑶姬却真实感受到傲天此刻的心情。他对自己感激有加,也疯狂迷恋,但绝对谈不上倾心之爱,这样下去,还是无法消除自己隐藏多年的顽疾。另外,他的阳物无法顶破花宫,最后合体的环节也难达成,难道真要采阳补阴,吸取他的内力。
  瑶姬陷入两难之境,几个念头不停交战。傲天却不知她心中所想,依旧不停奋勇冲刺。
  「罢了,再试一下吧。」瑶姬美目紧盯着傲天双眼,双眸慢慢变成红色。这是星月宫独门秘技「赤媚魔瞳」,可以穿透他人脑海,左右人的思维。
  不知不觉间,傲天双目迷茫,眼前景色变化,身下之人幻化成阿雪的身形。
  男人如在梦中,大声喊道:「阿雪,这是哪里?」「夫君,这是我们家中啊。」
  「我记得受了重伤,好像有人相救,却不知如何回到家里。」「嗯……」「阿雪」一声娇吟,嗔道:「坏夫君,不要乱想,你弄得人家好爽,哦,用力,人家受不了了……」
  几声指引下,傲天如闻菩萨旨意,开始奋力冲刺,肉棒记记到底,胯部相撞,发出「啪啪啪」的清脆声音。
  「啊……好舒服,夫君太厉害了。不行了,人家要换个姿势。」瑶姬一翻身,肉棒从蜜穴中滑出。她爬下床,双手扶住墙壁,一只玉腿高高翘起,美足抬过头顶。
  「阿雪。」傲天追上前去,紧盯着女子绝美桃源,两眼泛着红光。那张粉嫩的蜜穴洞口大开,滴滴玉露直流,沿着雪白的大腿划出一道柔亮的水迹。
  男子咽了口唾液,一手扶住女子高抬的玉腿,肉龙一挺,再次贯穿花穴。在这个姿势下,幽深的甬道稍稍短浅,傲天的龟头终于顶上花芯。
  「好舒服,人家美死了……」瑶姬放出仙音,香舌舔着红唇,露出一副妖媚蚀骨的神情。
  傲天哪里想到圣女般的阿雪为何变得如此妖冶,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用力操弄娇妻,让她欲仙欲死。
  十下,二十下,一百下,瑶姬的花宫嫩蕊在无休止的采摘下软成一团,无边的快感涌上心头,肉体就像漂浮在云端,随着狂暴的风浪东飘西荡。
  「夫君,我要你射给我。快,全都给我……」终于,瑶姬颤抖着泄身,如雨的阴精狂泻,浇得傲天周身酥麻,跟着射出滚烫的阳精。
  高潮过后的绝世美女四肢无力,高举的玉腿搭在傲天身上,娇躯倾斜,依偎在男子怀中。傲天也用尽了所有力气,怀抱着美女倒在床上。
  二人紧紧相拥,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辰已近午时。两人四目相对,都羞得面红耳赤。穿戴完毕出门,颖儿早已候在门口,见他们面带羞意,忍不住捂嘴轻笑。
  「夫人,杨公子,午餐已经备好,请二位用餐。」午餐颇为丰盛,三盘小菜,一盆山菌汤,还有一只烧烤得色泽金黄的野兔。
  傲天伤愈后食欲大振,边吃边赞道:「颖儿姑娘好手艺,很久没吃过这样可口的饭菜了。」
  瑶姬微笑着看着他,柔声问道:「昨夜公子口中的阿雪是谁,可是公子娇妻?」
  傲天红着脸道:「她是我妻子,昨夜不知为何竟把夫人误当做阿雪了。」「我记得公子说过,尊夫人也是难得的美女,不知芳名如何称呼?」「拙荆云凌雪。」
  听到这个名字,瑶姬红润的脸庞变得一片煞白。她小心问道:「夫人芳龄几许?」
  傲天道:「阿雪三月生人,年方二十,比我小一岁。」「公子请慢用。」瑶姬慌慌张张起身离去,一路脚步轻浮,走到房间时险些摔倒。傲天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疑虑:「为何瑶姬听到阿雪的名字脸色大变,难道她们真有牵连?」
  回到房间,瑶姬扑倒在坐垫上,双眼含泪,口中喃喃道:「冤孽,怎么竟会这样?」虽说在她族中并无贞操观念,但也决难容忍乱伦之事。
  颖儿见夫人面色难看,随后匆匆赶来。当她知晓真相后,也呆立一旁,不知如何劝解。良久之后,颖儿小心翼翼道:「也许真是天意,是您的女儿为了报答母亲,不愿看您受苦,才把杨公子送到夫人身前。」瑶姬苦笑一声:「我对她从无养育之恩,又谈何报答。」「夫人也是无奈,是怕星月宫伤到她的性命。现在小姐已经长大,夫人又何必自责。」
  见夫人沉默不语,颖儿接着道:「这一定是天意,否则绝无此等巧合。夫人不妨再信月神一次,用我星月宫的神术占卜下因果。若真是神的旨意,夫人就放下心结,遵从天意。只要我们不告诉杨公子真相,就不用担心外人知晓。」在颖儿的劝解下,瑶姬长叹一声,转身取出一个星盘。当她知晓杨傲天是自己女儿的夫君,就彻底绝了吸取对方内力的念头。唯一的难处是继续与其交合,以双修法治好内伤,还是放他归去,自己忍受玄阴姹体的煎熬。
  几个念头来回交织,想到乱伦禁忌已成事实,再做几次也无区别,可真的面对他,自己真的能敞开心扉?
  还是让上天决定吧,瑶姬打开星盘,默念道:「若真是天意,就请月神指点,星针直指天狼圣星。」
  星盘上有十二颗星,天狼星是星月宫真神,其他星臣服天狼,环卫四周。她用力拨动机关,指针飞速旋转起来。瑶姬缓缓闭上眼睛,听到滴答声停止,睁眼一看,顿时满面通红。
  当她再次来到傲天房间,心情已恢复平静。瑶姬做事向来果断,认定的事情。从不反悔。当初逃离星月宫,与东方先生结合,甚至为了复仇自甘堕落都在一念之间。当她认定与傲天相逢是天意后,就已放下心防,再无顾忌。
  傲天见她返回,疑问道:「夫人刚才面色不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什么,只是突然内伤发作,让公子担心了。」「这伤很难治吗,需要在下怎么配合?」
  瑶姬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若是需要吸取公子内力呢,你可愿助我?」傲天微微一怔,随即正色道:「在下这条命是夫人救的,损失区区内力又算得了什么。」
  瑶姬眼波一荡,悠悠道:「妾身果然没看错人,阿雪嫁给你真是她的福气。」
  美妇上前挽住他的臂弯,羞声道:「那我们再去双修吧。」二人来到密室,并坐在床前,瑶姬脸红似血,柔声问道:「公子对自己床第之术可还自信?」
  傲天虽然有过交欢经验,但从未和女人谈论过床第之事,突然听到此问顿时面红耳赤,只得低头回道:「尚可令妻子满意。」看到他的窘相,美妇噗嗤一笑,暗道:「算你有缘,今日就给你个惊喜,也算是为了阿雪吧。」瑶姬盯着他的眼睛,柔声道:「可能妾身的话伤及公子自尊,但为了双修,不得不说。若床第之术分为九品,公子最多只有五品。」被美女质疑床上能力是男人极大的耻辱,傲天羞得面色发紫,不敢抬头与她相对。他脑中忽然浮现出宋擎和天魔法王的躯体,法王自不必提,就连宋擎的阳物都远超自己,莫非自己在这方面真的不行?
  瑶姬搂住他的肩头,轻声道:「公子不必自卑,五品已经很不错了,早已远超常人。公子先放开心扉,待妾身为你讲解。」见傲天沉吟不语,美妇接着道:「评判男子床第功力分为几个方面,尺寸、形状、硬度、持久、热度、技巧还有力量。公子耐久力惊人,唯尺寸与技巧稍逊。」
  听眼前美妇落落大方地谈论交欢之术,傲天暗叹,毕竟是从星月宫出来的女子,与我大夏女人确实不同。不过,既然要双修,谈论这些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红着脸问道:「技巧可以修炼,可尺寸天生如此,怕是无法改变。」「妾身也有疑问,按理公子身负九阳神脉,阳物自当硕大,但公子之物却不尽人意,估计是儿时练功过猛,损伤了阳脉,才会是今日之状。」「那可有补救之法?」
  「当然,妾身这就传你九鼎腾龙术,可在一夜间恢复到应有大小。之后修炼还可继续壮大,不过男人阳物并非越大越好,过大之后,普通女子很难承受,所谓过犹不及。不过公子不必担心,腾龙术最妙之处在于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大小,最小就是当前尺寸,能有多大就看公子的修行了。」听完讲解,傲天眼神发亮,压在心头许久的大石砰然碎裂。兴奋的男子站起身来,抱拳深鞠一躬:「在下谢夫人再造之恩。」瑶姬掩嘴微笑:「看来公子也不能免俗,昨日救你性命时也没见你谢恩。」学习九鼎腾龙心法之后,傲天服下瑶姬取出的一粒丹药,坐在床上闭目运功。此时,他周身赤裸,胯下肉龙一柱擎天。
  「待我助你一臂之力。」瑶姬俯在他的胯下,张口含住巨棒。那根火热的肉龙上真气漫延,一会儿如浸入沸水,一会儿似跌进冰窟。半个时辰过去,肉棒坚硬似铁,肉身上青筋暴胀,宛如盘龙。
  「今晚公子好好修炼,妾身告退。」在引导傲天冲击玄关后,瑶姬起身离去,留下男子在冰与火的煎熬中苦苦支撑。
  这一晚,傲天静坐床上,丝毫没有睡意。胯下肉棒内似乎有万只蚂蚁撕咬,随着阵阵疼痛和酥痒,肉身好似雨后春笋,不知不觉间膨胀生长。午夜子时,腾龙术突破玄关,龟首上紫气弥漫,一阵钻心的胀痛透过阳具传向四肢。
  男子僵在床上,四肢无一丝力气,眼望着肉龙突突跳动。忽然间,马眼闸门大开,一股浓稠火烫的阳精喷薄而出,宛如一支水箭直射苍穹。那股阳精向上激射,触到近三米高的屋顶,接着如雨般洒落。
  随着喷射,傲天两眼一黑,昏倒在床上。待他悠悠转醒,向胯下一看,立时惊得目瞪口呆。那根肉蛇软软地盘在两腿中间,比平日粗大了很多,就像一直泥鳅变成巨蛇。随意碰触几下,肉龙勃然怒起,粗如儿臂,长度八寸有余,硕大的龟首狰狞地瞪着独眼,依稀有俾睨天下的威势。
  大功告成!傲天惊喜莫名,运转腾龙术,肉棒随心所欲变幻大小,甚至粗细,形状都在掌控之中。
  天刚放亮,瑶姬早早前来,身上只披了一件桃红轻纱,袅袅婷婷移到傲天身边。杨傲天赤身站起,一把搂住体香四溢的娇女,低声道:「多谢夫人,腾龙术真是天下神技。该在下报答夫人了,我的内力尽管去取。」瑶姬眼波盈盈,羞道:「公子既已练成腾龙之术,已不需吸取内力了。妾身想跟公子做个约定,三日内,我把公子当做夫君,你将妾身视作爱妻。等我内伤痊愈,就此分别。」
  「不,你我既有夫妻之实,为何不能长久相伴。」瑶姬叹气道:「公子不要贪心,这是命运,无力违抗。就让我们珍惜眼前如何。妾身痴长几岁,就唤你弟弟吧。」
  谈话间,美妇面色绯红,呼吸急促,玄阴之体中欲火迸发。「弟弟,来啊,要我吧。」妖娆娇女掀开轻纱,玉体横斜在床上,眼中放出迷离的光彩。
  傲天腾身而上,双手分开雪股,硕大的龟头对准淫汁淋漓的一线蛤口狠狠刺入。
  「啊……」瑶姬一声娇呼,只觉蜜穴暴胀,撑得环环媚肉如同爆裂。酥麻、滚烫的快意瞬间流向四肢,仅一个冲刺就弄得周身瘫软如棉,如飘空中。
  「啪」地一声闷响,龟菇猛烈撞击深宫嫩蕊,摩擦得花穴深处阵阵抽搐,玉腿、小腹也跟着不停颤抖。
  终于可以采摘花芯,傲天乐此不疲,记记重锤直捣深宫,撞得花宫内陷,酥软如棉。
  仅仅十几番抽插,瑶姬便阴精大泄,四肢紧紧缠住傲天的身躯,周身颤抖不休。「快,弟弟进去,射给我。」傲天随着指示,坚硬的龟头死死抵住嫩蕊,用力向深处挤压。花宫一寸寸深陷,最终无法抵御硬如钢铁般的肉棒,噗地一声,龟菇突破防线,直捣花宫深处。「啪」地一声,整根肉棒终于齐根没入,胯间死死相连。
  龟楞卡在花芯边上,被嫩肉轻咬着,酥痒感直冲背脊。龟头好似泡在温泉水中,舒爽得无以复加。傲天收了内息,马眼处阳精狂喷,扫射在深宫内壁,刺激得美妇小腹青蛙般上下起伏。
  炽烈的阳精连续喷射了几息才慢慢停止,巨量的精水灌满深宫,胀得瑶姬小腹微凸。当那根霸道的巨棒抽出,满溢的精水混着淫汁从洞口倾泻,将滴水红莲化成一口喷泉。
  瑶姬美目翻白,忍着高潮余韵运功,吸取阳精精华,一刻钟后才缓缓爬起,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傲天急着问道:「姐姐内伤可有好转?」「嗯,好一些了。三日之内应可痊愈。」
  瑶姬看着身下一滩精水,皱眉道:「傲天弟弟,这里好脏,我们去温泉洗洗吧。」傲天点头,伸手去取衣衫,却被美妇拦下:「不必穿衣了,谷内没有人烟,不会有人看到的。」
  见傲天还在犹豫,美妇轻轻挽住他的臂弯,小鸟依人般斜在怀中,拉着他走出石门。
  暖洋洋的微风拂过身躯,傲天精深一振,偷眼望着怀中艳色无双的美妇,心中升起异样的情愫。
  穿过花溪,越过梯田,赤裸着的男女相拥着来到池边。温泉水滑,浸泡着身躯有种说不出的慵懒舒适。傲天四肢百骸一片顺畅,加上美妇依偎在身边,更是有种人生圆满的畅快。
  瑶姬眸中秋波盈盈,盯着身前健硕的男子,竟然越看越喜欢。若不是因为女儿,她真的考虑从此托付终生。抛却了禁忌的美妇春心荡漾,一对傲然挺拔的巨乳紧紧压住男人胸膛。
  被温泉浸过的肌肤滑若凝脂,白皙中泛着微红的血色,在日光的照耀下宛若透明的白玉,比在室内更勾人心魂。
  傲天贪婪地看着眼前这具倾倒众生的玉体,刚刚熄灭的欲火再次点燃。他紧搂着女子美背,身躯压着傲人双峰,胯下巨龙在紧夹的丰满玉腿间来回穿梭。最初交合时,傲天还有些放不开,不敢过于放肆。现在终于放开身心,尽情享受美妇每一寸肌肤。他迷恋地含住雪峰上的粉嫩豆蔻,灵舌不停卷裹舔舐,两只大手在她身上各处漫游。
  美妇娇躯嫩滑娇软,柔若无骨,不像阿雪那样紧绷翘弹,却是各有情趣。在傲天舔弄抚摸下,瑶姬红唇微张,发出阵阵轻吟。未过多久,仙音骤停,傲天的厚唇吻上柔嫩的唇瓣。口舌相交,津液互换,唇瓣间毫无缝隙,二人吻得天昏地暗,直到呼吸困难才分开恋恋不舍地分开。
  相拥着缠绵良久,傲天环住美妇纤腰,从水中一跃而出,抱着她的娇躯来到一座青石崖边。
  美妇双手扶着石壁,丰满的玉臀高翘,轻轻摇晃着柳腰,等待男人的爱抚。
  傲天双手扶着润弹的娇臀,巨龙对着仙洞再次扣关直入。随着男人大力抽送,美女蜜穴好似被一次次洞穿,娇嫩的穴肉充血肿胀,仙汁玉液更是不断涌出。
  抽送间,美妇湿湿的长发飘摇,与白玉般的躯体相映成趣,化作山谷间最美的风景。
  「好弟弟,轻一点……你想玩死姐姐吗?啊……不行了……」瑶姬淫声大作,靡靡仙音四处飘荡,与山风混在一起,奏出一曲销魂的乐章。不过半个时辰,美妇已记不清泄身多少次,爽得连运功修炼都抛在脑后。这一刻,瑶姬完全沉醉在肉体的狂欢中,心中竟有一丝嫉妒阿雪,暗暗想到,这具强健的躯体只是此刻属于自己,之后便是永久的分别。
  在她的指导下,二人不断变换姿势,苍松掩盖、老汉推车、骏马摇蹄等姿势自不在话下,瑶姬身体柔韧,不时摆出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更令傲天爽得如醉如痴。在男子无休无止的操弄下,瑶姬香汗淋漓,星眸如醉,身体绵若春蚕,瘫软在男子怀中。
  傲天边抽送边喘息着问道:「姐姐,小弟现在算是几品?」「八品总是有的,再修习下技巧,九品有望。」「对了,姐姐说的尺寸、持久我都明白,那力量如何解释?」「力量,就是指阳物可以承受之力。」见傲天似懂非懂,瑶姬扶着他站起身来,双手搂着她的脖子,雪臀下沉,蜜穴套住肉棒,然后松开双手。
  那根巨龙承受着美妇身体重量,却依然坚挺向上,未被压倒。傲天恍然大悟,怜惜地吻着她的俏脸,抱着女子躯体,一步一抽插走到温泉边。行进的路上,傲天忽然想到自己足够强大,再次遇到爱妻不知会给她们多么强烈的惊喜。
  仰望着男子得意的神情,瑶姬面露坏笑,突然用力一扯,二人一同跌落池中。傲天不通水性,被美妇一把拉入池底。女子双手抱住他的宽肩,芳唇堵住他的大嘴,在水下发出模糊的声音:「好弟弟,要我。」傲天会意,站立在水底,双手扶住美妇雪臀,用力抽插起来。水中行动虽然艰涩,不过在傲天内力浑厚下,并无大的影响,肉棒依然在幽深甬道中畅通无阻。嫩红的一线蛤口紧紧裹住巨棒,没有丝毫缝隙,抽送时并无一滴池水涌入。
  瑶姬玉腿紧夹着男子腰部,身体后仰,漂浮在水中。乌黑的秀发水草般招摇,两只藕臂轻划,保持在水中的平衡。
  水底无声,再也听不到女子娇吟。傲天睁开眼睛,看到一副勾魂的美景。女子美眸含情,在水底仰望着自己,雪白的巨乳在水中微微颤抖,纤细的柳腰左右扭摇,带着丰臀和玉腿一起摇曳轻摆。
  如果世上真有人鱼,那眼前一定是最美的那只。男子恍如梦中,低头看着二人交合之处,那根巨杵还在奋力挺动,不断从红莲两瓣中出出入入,似乎永远不知疲惫。人鱼般的美女随着肉棒的震颤在水中舞动,绝美的面容渐渐痴狂。
  抽插几十回合后,阵阵窒息感传来,傲天胸口烦闷,头脑一阵阵发胀。但肉体愈发敏感,肉棒处每一次摩擦都带来电流般的快感。尤其是那片柔嫩的花芯开始蠕动,好似章鱼的触手紧紧夹住龟楞。
  不行了,傲天头上青筋暴露,肉龙死命一顶,再次冲入花宫,尽情释放着男子精华。
  瑶姬此时也处于癫狂边缘,螓首狂摇,平坦的小腹上下起伏。那具雪白的娇躯泛着粉芒,似乎要炸裂一般。水下泄身后,美妇用力夹住男子腰部,双臂用力向下击水,两具躯体缓缓浮上水面。
  「啊……」乍一出水,二人同时大声呼气,享受着重生般的快感。瑶姬水性娴熟,身上虽然压着重重的身躯,依然可以在水中遨游。傲天伏在她身上,巨棒插在蜜穴中,随着她在碧波中徜徉,那种感觉好似仙境,却比登仙更为销魂。
  连吸几口空气,傲天体力恢复,双手搂着女子纤腰,头部埋在高耸雪峰间,细细舔舐着那对雪腻酥滑的巨乳。那根巨龙深深侵入,随着美妇玉腿蹬踏摩擦着嫩壁,不需用力就畅快无比。
  瑶姬也是第一次用这种奇怪的姿势交欢,双腿开合迎夹,媚肉蠕动撕磨,体会着幽谷中火热、饱胀的无边快意。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化身成一条白鲨,在无边的欲海中游荡,久久不能停息。半晌过后,美妇终于有些疲惫,漂浮着游到岸边,缓缓爬上青石。
  一番交战下来,天色已近黄昏,金黄的阳光洒在二人身上,勾画出一对绝美的剪影。
  今日的交欢可谓惊天动地,令傲天震撼不已,他从未想过男女之事会如此销魂。阿雪和师妹固然极美,但床第间略微拘谨,终是不能像这般痛快淋漓。而瑶姬既是姐姐、爱侣,又是床第间的师父,既华贵雅致,又火热痴缠,还有些娇俏,不同特质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梦幻般的魅力。
  激情过后,二人开始正式双修。傲天火热的龟头顶在花宫深处,双口相吻,任凭真气在四肢游荡……
  事必,傲天疲惫地躺在地上,忽听美妇惊讶道:「傲天弟弟,姐姐内伤似乎完全好了。」
  「不是需要三天吗,怎么会这么快?」
  瑶姬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还说,你的那东西又浓又多,把人家都浇坏了。不过,九阳脉男子的阳精大补,姐姐确实颇为受用。」听到她痼疾痊愈,傲天既欣喜又惆怅,脱口道:「那剩下两天呢?」美妇脸色通红,含情脉脉道:「就当姐姐欠你的,再便宜你两日吧。」「我就知道姐姐舍不得我,既然阳精大补,小弟绝不藏着,要多少有多少。
  」说完这话,傲天脸色泛红,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孟浪。
  「你这冤家,姐姐现在就要。」瑶姬俯首含住龟头,用力向下吞咽,吞吐两下后愤然吐出肉棒,娇喘着道:「坏家伙,给我变小,你要噎死姐姐吗?」傲天得意地望着那根巨龙,凝神运气,肉棒缩到不足八寸。瑶姬用手弹一下龟菇,娇笑道:「再小点。」那根棒子继续缩小,最后停到不足七寸……淫戏结束时天色已黑,二人悄悄返回石室,相拥而眠。
  临别前两日,杨傲天彻底放飞自我,与瑶姬度过了最销魂的时光。两人除了用餐,大部分光景都在交欢中渡过。在美妇精心指导下,傲天床技猛增,已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傲天对美妇躯体迷恋至极,同时感到瑶姬对自己也百般宠爱。只是那种感觉有些奇怪,不似爱侣间的浓情蜜意,反而像长辈呵护后辈一般。
  最难熬的却是颖儿,她劝说夫人接受傲天,没想到瑶姬彻底沉沦,反倒将身边侍女忘得干干净净。
  少女心中恨恨道:「真是作孽,开始还羞羞答答,现在却跟小女婿玩得火热,竟然一点羞耻都不顾了。」她正烦闷地在厅中踱步,忽听到房间内传来阵阵销魂的呻吟。颖儿听得双颊发红,想要离开,身体却呆立不动,似乎连走路都失去了力气。
  「嗯……好舒服……你这个坏弟弟,真要玩死姐姐吗?」瑶姬淫媚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声声钻入她的双耳。
  「不行了,姐姐受了不了了,赶紧把你的家伙缩小……」男子声音传来:「遵命,不知多小才好。」
  「要最小的,那样姐姐还能多撑一会。」
  「好,这就变小。」
  瑶姬高亢的娇声逐渐减弱,转成低沉的呻吟。没过多久,就听美妇略带哭音的媚叫:「傲天弟弟,还是再大一些吧,这样不上不下的,更难忍受。」淫叫声骤然加大,「啊……要死了……你这冤家,今天姐姐就死在你身下好了。」一刻钟过去,销魂的淫声渐止,只剩下二人粗重的喘息,和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
  颖儿不敢继续偷听,快步跑回房间,感觉大腿跟也湿了一片。她在星月宫经常见人白日宣淫,对此见怪不怪,唯一难以理解的是:「到底是什么变大变小,难道男人的那家伙还有这等功能?」
  临别之前,傲天再次请求夫人同行,依旧遭到拒绝,只好放弃这个念头。他心里想着结发妻子、红颜知己以及龙城战事,心中早已惴惴不安。瑶姬看出他的心思,问道:「傲天弟弟要如何回城,姐姐见北金之围未解,硬闯敌营总是非常危险。」
  傲天昂首道:「无妨,只要不碰到天魔法王,这些金兵还未放在眼里。」见傲天信心满满的样子,美妇欣赏地盯着他的面庞,但眼中仍有一丝担忧。
  她转身对颖儿道:「去我房间取两把剑来。」
  剑至,她递过一把给傲天,忽然正色道:「临行前,姐姐要考教下傲天弟弟的功夫。」傲天欣然道:「小弟也正要领教姐姐的高招。」颖儿脸一偏,腹诽道:「分明是岳母,偏要自称姐姐,真够肉麻。」二人长剑在手,瞬间战在一起。杨傲天稍不留神被对方占据上风,连使了逍遥派几招绝招才挽回些败势。他心下大惊,发觉美妇功力与玉玑子师叔不相上下,还略在自己之上,尤其手中剑招既华丽又诡异,若不拼尽全力,再过几个回合就要败下阵来。
  两人翻翻滚滚大战三百余回合,傲天额头冒汗,败像已显。再过几合,他飞身退后,手中抱剑道:「小弟认输,没想到姐姐武功如此厉害,我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瑶姬收剑道:「傲天弟弟这个年龄武功就已臻化境,再过几年,这个世上能胜你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了。弟弟既然有此武功,姐姐也少了些担忧。」傲天再鞠一躬道:「小弟想问姐姐将来有何打算,既然旧伤痊愈,总不能一直躲在山中吧。」
  美妇叹了口气:「妾身还未想好,想来不会长居此处。」「以姐姐的容貌和武功,若到世间定会被当做仙子,到时真不知道姐姐怎么应付。」
  瑶姬格格一笑:「傲天弟弟,你是怕姐姐将来委身他人吧。放心,姐姐并非淫荡之人,你我之间算是缘分,今后妾身自当为先夫守节。」傲天望着美妇可与阿雪争辉的绝美容颜,心中一荡,不知再该说些什么。
  见男子默默不语,瑶姬微笑道:「你我也算有夫妻之实,就算姐姐也为你守节吧。」
  虽说终将离别,二人都心有不忍。瑶姬眼眶微红,柔声道:「傲天弟弟,以后要好好对待阿雪。如有机会,妾身很想见她一面。对了,你的妻子可有兄弟姐妹?」
  「阿雪有一个妹妹,现在也跟我们在一起。」
  美妇眼睛一亮,眼中似是泛着微光。她转过头去,肩膀微微颤动,半晌后才回头道:「妾身身负玄阴之体,受伤时苦不堪言,因而自创了一套心法,可以压制体内的欲望。待我将来撰写成文,转交给你。若你相识女子身负玄阴之体,应该会大有助益。」
  傲天低头跪倒在地,虎目含泪,大声道:「夫人对在下有再生之恩,请受傲天一拜。阿雪和妹妹云绮霜都是玄阴之体,我先代她们谢过夫人。」「你我有缘,不必相谢。妾身还有一事嘱咐,等你见到妻子后,万万不可说出你我之事。」
  「这是为何?」
  「傲天弟弟,你不必问了,记住我的话就好。姐姐身为女子,更加了解女人的想法。你就依我所言,只说受伤不重,休息几日自行伤愈就好了。」「傲天知道了。」
  缘分已尽,终有一别。望着男子下山的身影,瑶姬终于无法止住眼泪,喃喃道:「小雪、小霜,母亲对不起你们。等我了结了星月宫的恩怨再去与你们相见。只是母亲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怕是只能暗暗看你们几眼。」杨傲天下得山来,行走不到一日,再次回到龙城附近。他远远望去,见金兵依然包围着城池,只是营帐不整,看起来混乱不堪。他仔细观察,确定了中军方位,起身向远离中枢营帐的方向移去。中军之中应该是拓跋翰和法王所在之地,只要远离法王,就有突破敌营的机会。
  正悄然行走间,目光所及之处见到一位僧人,那人满身是血,神情委顿,悄悄躲在一旁观察敌阵。
  傲天放缓脚步,手握宝剑,悄悄绕到僧人身后。那僧人忽然转身,看到他后中指压在嘴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守势。傲天缓缓上前,就听那人压低声音道:「对面可是杨傲天,杨公子。」
  「正是在下。」
  僧人悲声道:「杨少侠,总算见到你了。大夏大难临头,幽州失陷了。」「什么?幽州沦陷?」傲天倒吸了口冷气,沉声道:「幽州由大夏名将陈药师把守,守军不下十万,怎么会这么快就失守?玄寂大师他们怎样了?」僧人双眼通红,双手合十道:「小僧慧能,玄澄大师的弟子,随掌门前往幽州支援。出家人原当勘破生死,只是战事太惨,小僧修行不够,故难掩心中悲痛,让少侠见笑了。」
  慧能长叹一声,将东部战事娓娓道来。
  峨眉大会之后,玄寂大师与清虚道长率领两千余武林子弟赶往幽州。只是盛都距离幽州稍远,待他们赶到之时,北金早已层层围困。
  战事惨烈,武林弟子在两位大师的带领下突破重围,与城中军兵会和,却没有想到,幽州守将刘文龙突然倒戈,开城迎金兵入城。陈药师苦守半日后也率军投降,可怜这些武林弟子死伤大半,仅剩五百余人突围败退。
  北金在占领幽州后收编了陈药师的军队,让他们作为前锋继续南下攻击大名府,也不知守将能够抵抗几日。
  慧能与一位武当弟子接受掌门命令,分别前往龙城和盛都报信。慧能日夜兼程赶往龙城,正在观察敌营,考虑如何突破防线时,恰好与杨傲天相遇。
  听完慧能讲述,杨傲天暗暗心惊,若大名府失陷,京城岌岌可危。盛都除一面环山外,其余三面都是平原,无险可依,恐怕难以久守,到时大夏江山即将不保。
  见杨傲天低头沉思,慧能问道:「杨少侠,不知龙城战事如何?」「龙城大胜,现在敌军只有两万余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少侠可有良策入城,军情紧急,不能耽误。」杨傲天向敌营望去,小声道:「看来只能硬闯敌营了。我们不妨再次深夜突袭,应该大有机会。」
  「就依少侠所言。」
  两人绕着敌营悄悄移动,找到一处远离中军,防线稍显薄弱的突破口。天色已晚,傲天见营帐熄灭了火把,再过半个时辰,与慧能挺身冲入敌营。
  金兵突遭强敌,营帐乱成一团,巡逻军士匆忙发出警令,调遣精兵前来支援。诚如傲天所言,这些金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根本不是对手,两人如虎入羊群,瞬间已突破过半。
  刚刚休息的拓跋翰听闻有人偷袭,忙披上盔甲,听取军士汇报战况。「前来突袭的有多少人?」
  「禀告将军,似乎只有两个人。不过这二人非常勇猛,我军难以阻挡。」「两个人,他们是来找死吗?快,黑风骑出动,务必截住他们。」龙城守军也看到敌营异状,匆匆赶往袁守敬处汇报。袁守敬连忙召集众将以及武林军首领赶往城头观望。
  黑暗之中众将官看不清局势,只能隐隐见到敌营中人头攒动,队伍混乱,好似有一把尖刀插入敌营,渐渐向龙城方向突破。
  云凌雪远远观望,突然大声道:「袁将军,我率武林军前去接应。以敌军溃败速度来看,闯营者应是位武林高手,我有种预感,应该是杨傲天回来了。」袁守敬一愣,问道:「会不会是敌军的诡计?」「应该不会。这种伎俩并无大用。我带几百人前去接应,袁将军在城头备好炮火和弓箭手保护,敌军刚遭遇大败,应该不敢强攻。」龙城大战之后,拓跋翰收敛两万金兵,再也没有能力攻城。龙城守军也不愿意与敌军力拼,死死护住城门,与敌军消耗。几日来,一直未有战事。
  袁守敬想了一下,点头道:「好,云姑娘小心。」在云凌雪的带领下,玉真子、玉玑子及几位武林掌门带着精锐出城,直扑敌营。
  黑风骑刚刚集合,还未冲到杨傲天附近,敌军一片大乱,前方防线被武林高手杀得人仰马翻。
  云凌雪冲在前方,运起内力,向敌军骚乱处大声喊道:「杨傲天,是你吗?」
  「阿雪,我回来了。」杨傲天精神一阵,挥剑砍杀了几名金兵,向龙城队伍狂奔。
  片刻后,武林军与杨傲天回合,带着他与慧能边打边撤。当他们退到城头火力范围,袁守敬大喝一声,弓箭与炮火齐发。
  由于几日前的溃败,拓跋翰已如惊弓之鸟,深怕再中埋伏,一声鸣金,命令士兵纷纷后撤。
  大队人马从容进城,赶上城头向袁守敬汇报。玉真子和玉玑子见杨傲天安全归来,提着多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玉玑子师叔凑到身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佯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老是受伤。这次回来给我好好练功,别的不练,先练逃命的本事。每出一次事,你那师妹就要死要活的,你赶紧回去安慰吧。」傲天心头一紧,想到这几日的疯狂,心生几分歉意。不过军情紧急,儿女之事只能放在一边,他拉上慧能直奔袁守敬,让僧人把幽州战事从头再汇报一遍。
  众人听闻幽州失守,大名府危在旦夕,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位将军道:「幽州十万守军,竟然这样就丢了,真是令大夏蒙羞。」孟洪怒道:「圣上用人失察,怎能让西辽降将担此重任,可悲可叹。大夏丢掉幽州屏障,京城危矣!」
  袁守敬紧握双拳,低头不语。良久后才抬头叹道:「这是天要灭我大夏啊。
  」他眼光瞧向傲天,问道:「贤侄,你怎么看当今局势,我大夏可还有机会?」杨傲天道:「好,那我说下自己的判断,请将军指证。在下看来,幽州沦陷,大夏皇城已暴露在北金刀锋之下,唯有勤王大军与禁军协力才能力保京城不失。现在敌军势大,又有陈药师的虎狼之师带路,东部战线难保,尽快调动勤王军队进京应是当务之急。另外龙城一定不可失守,否则敌军会合,大夏再无回天之力。」
  袁守敬点了点头:「本将军也是这样想法,但愿大名府能多抵抗几日,给勤王军队调动留下时间。」他眼光射向唐芷柔,拱手问道:「还想听听唐姑娘的意见。」
  唐芷柔叹气道:「战事结果恐怕非我们所能决定,即使有勤王军队,京城依然危机重重。」
  「唐姑娘为何如此悲观?」
  少女道:「大夏已到油尽灯枯的境地,非人力能挽回。当初建都盛都就是一个错误。京城无天然屏障可守,为了抵御外敌,大夏只能层层驻军,造成国库空虚。可是徒有百万大军,却毫无战力,一旦北方要塞失守,中原守军就全面溃败。还有,勤王军队多在南方,而江南慕容世家一直意图复国,这时会乘乱叛乱,南北夹击,焉能不败。」
  听闻此言,袁守敬倒吸一口冷气,追问道:「姑娘说慕容世家会反叛,可有证据?」
  「只是推测,不过小女坚信自己的判断。」
  此时云凌雪道:「袁将军,若我武林军离开,将军可有把握力保城池不失?」
  袁守敬道:「云姑娘不必担心,有袁某在,半年以内,龙城应无大碍。」
  「好!」云凌雪转向几位武林掌门:「明日大家随我突围,但愿为时不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7 15:38:00

第三章 再战龙城
  当杨傲天三人再次赶回交战之地,天色已近黄昏。微风清冷,夕阳如血,密林边十几具尸首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一群乌鸦落在尸体边,听到马蹄声响,不甘地发出阵阵聒噪,呼啦啦地飞入丛林深处。
  骆掌门看到一位弟子身首分离,鲜血染红了沙土,却死不瞑目地睁着眼睛,顿时两眼一黑,猛喷了一口鲜血。唐芷柔上前扶住他,蹙眉道:「骆掌门节哀,总有一天,我们会剿灭天魔教,为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哇」地一声,骆掌门又吐了口血,盯着杨傲天道:「我相信唐姑娘的话,这笔账记在天魔教头上。但如果杨无忌投靠北金,与我大夏为敌,杨公子能否大义灭亲,绝不袒护?」
  「这……」杨傲天略一犹豫,接口道:「如果无忌真的认贼作父,伤害大夏百姓,我和他的手足之情就此断绝。」
  「好!我骆某人拭目以待。」
  清理完尸身之后,骆掌门在唐芷柔的建议下赶去官府报官。虽说众人对大夏衙门不报希望,但总算聊胜于无。
  不出所料,天魔教高手和杨无忌并未受到官府军兵阻拦,五日后顺利逃离大夏边境,成功返回北金。杨傲天与唐芷柔则按照约定直接奔赴龙城。
  仙霞镇距离龙城仅有八百余里,不过傲天顾及唐芷柔的伤势,不敢长时间跋涉,每日未到天黑便找客栈投宿。担心再出意外,二人每次只得同宿一室。与傲天的紧张羞涩相比,唐芷柔反而落落大方,丝毫不觉得难堪。
  长夜漫漫,二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从身边琐事谈到家国情怀,从武林谈到两国交战,唐芷柔每每有出奇见解,让傲天赞叹不已。几日单独相处下来,杨傲天见识了少女除了聪颖过人外的方方面面,那个时而聪慧,时而娇羞,时而调皮的少女彻底走进他内心深处,令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芷柔妹妹,你怎么什么都懂,与你相比,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大哥过谦了,不过因为哥哥全部心思都放在武功上,其他方面涉猎略少而已。我从小喜欢读书,儒家、道家、兵家的书都看,所以了解的知识就杂一些。
  这些日子与大哥在一起,小妹发现大哥其实天资甚高,很多事情一点就透。将来大哥除了继续练武,还要熟读兵书,不负杨将军的声望。」「小妹说得是,我希望能有机会在沙场之上建功立业,重振杨家威名。」凝视着少女秀美绝伦的面容,傲天长叹一声:「老天其实对我不薄,让我能与阿雪、师妹、芷柔妹妹这样的绝代佳人相伴,此生无憾了。」唐芷柔眨了眨眼,娇声道:「那在大哥心里,究竟谁的分量更重一些。」说罢,狡黠地吐了下舌头。
  傲天微一沉思,诚恳地说道:「你们在我心中分量都重,对于师妹,我是又怜又爱;对于阿雪,我是既崇拜又爱;对芷柔妹妹,我是又敬又爱。芷柔妹妹聪慧无人可比,才学见识均高人一筹,对我又是推心置腹。我只怕自己不够优秀,无法配得上你的情意。」
  唐芷柔眉眼间秋波流转,羞声道:「小妹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其实我小时很叛逆,经常耍些小性子。如果将来大哥见到我刁蛮的一面,还请多多包涵。」不过傲天此时已经听而不闻,望着少女发呆,眼中除了娇艳的秀色,再无其余。他轻轻环住少女的细腰,火热的嘴唇重重印上勾魂的两瓣红唇。
  唐芷柔娇躯一软,渡出香舌,与傲天的舌头缠绵交缠在一起。两具身躯躺倒在床上,傲天强健的身体压着娇软的身躯,嘴唇含着雀舌,迷醉地探索着少女檀口中每一个角落。
  「滋滋」身不绝于耳,在男人舌尖的扫荡下,少女鼻息咻咻,娇喘不止。忽然她感到大腿触到一根坚硬火热的硬棒,烫得她芳心剧跳,脸上飘起一层红云。
  少女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傲天大哥,其实小妹也并非你想象那般纯洁。
  曾经偷偷看过大哥书房里的《素女经》和《红尘记》。」这两本书一本是房中术,一本是诲淫之书,讲述了一个纨绔子弟勾引少女、少妇的风流韵事,在民间流传甚广。
  傲天周身一颤,就算傻子也能明白少女说出此话的用意。就听少女接着道:
  「我其实很讨厌女戒的训词,小妹以为只要两情相悦,何必非要拘泥礼法。」这种说辞在当时已属大逆不道,甚至算是淫邪之说,不过听在傲天耳中却只有感动,他知道少女只有爱到极处才会不顾形象说出此等话来。傲天还未回答,就听少女接着道:「大哥是不是觉得小妹没有廉耻,其实我是害怕,害怕这乱世,害怕在沙场上出现意外,那时小妹会后悔一生。就像几日前,若非小妹警醒,就会被贼人夺去清白。」
  听闻此言,傲天也是一阵后怕,低声道:「芷柔妹妹,我还没问过你,当日你是怎么发现的?」
  「只因那贼人说出淫荡之语时没有脸红,若他对大哥心性再了解多些,就真的危险了。」
  杨傲天长呼了口气,轻抚着少女脸颊道:「其实我也不是拘泥迂腐,我何尝不想早日与妹妹合为一体。只是两次洞房花烛都留下缺憾,一次是我被捕入狱,一次不可避免会想到之前的遭遇。我只想给芷柔妹妹一个最难忘的花烛之夜,只有这样才配得上你为我做的付出。」
  「傲天大哥!」唐芷柔双眼含泪,心中却无比幸福。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头顶着红盖头,与傲天携手走入洞房的时刻,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二人合衣而卧,相拥着睡去,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七日之后,杨傲天和唐芷柔已来到龙城附近。越是接近龙城,周边越发荒芜,二人已经无法找到投宿的客栈和落脚的人家,只得在荒野中露宿。
  杨傲天找到一个背风的土坡,用剑挖出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深坑,又找了些枯枝和干草,铺成一合可以临时栖息的窑洞。
  五月初的晚风依旧清凉,唐芷柔衣衫单薄,在风中瑟瑟发抖。杨傲天砍了一堆树枝,在洞前升起篝火,渐渐感到阵阵暖意。
  没有月光,满天的星斗闪烁,浩瀚的银河如同一条镶满珍珠的丝带挂在头顶,与地上的火光相映争辉。唐芷柔抬起头,偶尔望见流星一闪而过,兴奋地大声叫喊。
  乌黑寂静的荒野在二人眼里就好似最美的风景。唐芷柔指着两颗闪烁的星星道:「这就是牛郎星和织女星,两个相恋的人却被银河隔开,一年只能相见一次,真是太可怜了,哪像我和傲天大哥能时时守在一起。」杨傲天紧紧搂着少女微微发抖的娇躯,用身体的热量为她驱走寒冷。他忽然想起与云凌雪在崖底山洞的日子,那时,两个人也像这样紧紧相拥,简陋的石室就像二人的天堂。
  少女依偎在男人怀中,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大腿不小心又碰上那根发烫的肉柱。唐芷柔脸颊发烫,悄声道:「傲天大哥,你是不是很难受。」对于一个食髓知味的男人,身边还有绝色佳人陪伴,连续十多日的禁欲确实难以忍耐。杨傲天红着脸道:「没关系的,我能忍住。」「要不要小妹帮帮你。」少女说着,羞涩地扭过头,声音如同蚊声,细不可闻。
  杨傲天忸怩道:「这怎么好,太委屈妹妹了。」不过,心中却充满期盼。少女噗嗤一笑,眼中柔光闪动,娇声道:「妹妹迟早是你的人,只是这样,哥哥不会觉得小妹淫荡吧。」
  「当然不会。」杨傲天紧紧搂住少女,心中充满爱怜。
  唐芷柔从男人怀抱中缓缓滑下,芊芊玉手轻轻翻起男人的长袍,只见那根玉杵早已冲天而起,把裤子顶成伞状。少女红着脸,拽着裤腰用力向下一扯,硕大勃起的肉龙暴露在空气中,摇摇晃晃地散发着热气。
  「原来男人的家伙是这个样子。」少女虽见过画中图形,但亲眼看到实物仍旧羞得面红耳赤。那根玉茎上青筋环绕,硕大的龟菇像一颗鸭蛋挺立在肉茎之上,被星光和篝火映照着,闪着紫红的光芒。
  少女芳心乱跳,玉手轻轻环住肉身,只一摸就感到棒身火热,烫得她一声娇呼,松开了手指。少女羞红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更加明艳,看得男人欲火高炽,坚挺的肉龙仿佛又大了几分。
  唐芷柔猛呼了一口气,螓首低沉,一股略带腥气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少女仔细闻了闻龟首,头脑微微发胀,却不觉得难闻。她星眸微闭,红唇轻启,张口含住那颗硕大的肉菇。
  「嗯」杨傲天闷哼一声,双腿止不住连连颤抖。少女毫无经验,仅凭着对《素女经》的粗略记忆施展口技,却也做得有模有样。她伸出香舌,环绕着舔舐着粗大的龟冠,丰盈的唾液顺着龟头流淌,染得肉身晶莹闪亮。紧接着,少女埋下头颅,芳唇紧裹着棒身吞吞吐吐,发出滋滋的响声。
  少女吞吐着肉棒,同时放出娇声,撩拨得傲天玉杵发烫,随着口舌的移动颤动不止。傲天没有想到少女第一次口舌侍奉就如此销魂,那种刺激、舒爽不下于抽插蜜穴。若不是他对少女有绝对的信任,定会怀疑她早非雏儿。
  少女的红唇越裹越紧,吞吐得越来越深,喉间嫩肉已触到龟冠,令傲天有种采摘花芯般的触感。不过一刻钟时间,傲天就已爽得如飘云端。他并未为运气紧缩精关,在少女舌尖拨弄马眼时,肉棒突突直跳,火热的阳精喷涌而出。
  粘稠的精液连续喷发,灌满少女的檀口。当他从口中抽出玉茎,只见少女口中满满都是乳白的浆液,随着香舌的搅动在口中上下起伏。
  唐芷柔皱了皱眉,闭口咽下满口浓精,红着脸娇喘不止。傲天心中一荡,望着少女溢出丝丝粘液的红唇,暗想,芷柔妹妹这般放得开,将来在床上该有多么销魂。
  少女喘息片刻,回过神来,见傲天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娇嗔一声:「大哥,好讨厌,你定是在暗笑小妹放荡。」
  傲天一把搂住手少女,低声道:「怎么可能,我心中只有感激。如果你说这是放荡,那我可是欢喜得不得了。」
  少女嘤地一声趴入男人怀中,双臂搂着男人双肩,宛如春藤绕树,又如一只慵懒的小猫躲在主人怀抱。此时,少女媚眼如丝、凤眼迷离,呢喃着说道:「哥哥喜欢就好,以后人家就做哥哥一个人的小荡妇。」第二日醒来,二人对望一眼,想起昨晚的缠绵,脸上都泛起红晕。傲天抓着少女的玉手,久久不愿松开。两人相视一笑,心灵相通,再不需要言语。
  经过半日奔波,杨傲天二人终于抵达龙城。龙城守将此时也已得知北金即将入侵的消息,整个城池守备森严。主城四周一片荒芜,所有百姓早日撤离,一些涌入城内,另外一些全家逃往他方。
  再次回到当日征战的沙场,杨傲天感慨万分。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黄沙,他心中想到,再过几日将有多少大夏的士兵会埋骨此处,也不知这些将士、武林同道的牺牲,能否挡住北金南侵的步伐。
  杨傲天与唐芷柔打马来到城门,却见大门紧闭,周围空无一人。「什么人?」城楼上一位将官大喊一声,几位守城士兵弯弓搭箭对准二人。
  「我是杨傲天,特来投军,请诸位报告袁守敬袁将军。」「你等着。」守城将官责令士兵前去汇报。未过多久,袁守敬走上城头,他望了杨傲天一眼,眼中溢出泪水。
  「田傲兄弟,怪不得当日见面就觉得你眼熟,原来你真是杨将军的孩子。」袁守敬擦了擦眼,脸色一变,道:「杨傲天,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朝廷正在通缉你吗,竟然敢到龙城来送死!你快快给我离开,就当我从未见过你。」杨傲天大声道:「袁将军,我自知戴罪之身,愿投身沙场,将功折罪,请将军通融!」
  「笑话。没有圣上的旨意,谁敢留你,请杨兄弟速速离开。」唐芷柔冷笑一声:「可叹,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袁将军也如此迂腐。」「这位姑娘是谁?凭什么说老夫迂腐?」
  唐芷柔却不回答他的话,问道:「请问云凌雪云盟主是否已经到了?」「云姑娘?老夫并未见到。」
  云凌雪需要召集两千余武林人士,有大量协调准备工作,反而落在杨傲天二人之后。唐芷柔道:「云盟主率两千武林高手前来助战,不日即将到达。杨傲天和我提前到此禀告,望将军知悉。」
  袁守敬闻言大喜,他知道两千武林高手就算以一当十,也抵得上两万大军,有他们助阵,守护龙城自然多了一份把握。不过,杨傲天是当朝罪犯,如果自己接纳了他可是欺君之罪,这该如何处置。
  正犹疑间,唐芷柔道:「袁将军可还记得当朝陈枢密的故事,当年陈枢密坐镇龙城与西辽交兵,皇帝传下密旨令其休兵。但陈枢密却密而不发,依旧带兵出击,之后大破西辽。待战事结束,陈枢密上表请罪,皇帝非但没有责怪,反而重重嘉奖。当今龙城危在旦夕,一旦失守将万劫不复。袁将军若能接纳我们,守住城池,我想圣上也定不会怪罪。与龙城和大夏安危相比,杨傲天戴罪之身又算得了什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袁守敬茅塞顿开,喝令士兵打开城门。二人相见,袁守敬一把抱住傲天,老泪纵横,不停道:「苍天有眼,忠良有后,苍天有眼,忠良有后!」
  与此同时,杨无忌身处北金大营,等待着人生第一次重大转折。拓跋赫的意外身亡彻底打乱了北金大汗的部署,不得不重新认命中军统帅。在处理完毕后,他决定召见杨无忌,看一看这个令拓跋赫不顾性命救回的男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大汗与拓跋赫情同手足,不过也明白王兄虽因无忌而死,但不应迁怒于他。若无忌值得重用,定会好好栽培,以报拓跋赫对北金的赫赫战功。
  无忌来到大汗营帐,环伺了一下,见大汗坐在正中,两边立着五六个身材威猛的青年壮汉。无忌单膝下跪,口中道:「拓跋无忌拜见大汗。」
  大汗走上前来,仔细打量了无忌几眼,大声道:「不愧是我北金战神的儿子,果然一表人才。」他扶起无忌,向他介绍周围之人,其中拓跋翰、拓跋望赫然在列。当他介绍道一位青年时道:「这位拓跋娄室是你父亲的长子,你的亲哥哥。我北金最英勇的万夫长。」
  拓跋娄室怒视着无忌,将父亲身死的怒火都倾泻在这个不明来历的兄弟身上。他冷冷笑道:「无忌兄弟生在南国,果然俊俏。不过我北金靠得是军功,就算你是我父的孩子,也要从头做起。看你的样子,怕是没见过刀兵,若是怕了,就躲在后方,总会有你一口饭吃。」
  无忌冷眼斜视了他一眼,正要回话,大汗道:「无忌,你这哥哥英雄了得,当年以一万兵马大破西辽十万大军,你要多向他请教。」无忌傲然道:「大哥英勇,小弟佩服。不过那只是因为我无忌没有参战。」大汗仰天长笑:「好,有气魄,确有你父亲的风范。」拓跋娄室大怒,叫到:「好狂妄的小子,今日你我比试一番,让我看看你有无狂傲的资本。」
  听到拓跋娄室挑衅,无忌昂首站在一边,眼光却向大汗望去。大汗略一沉吟,正考虑是否该制止这场争斗,就听拓跋望道:「好得很。我北金以武立国,无忌兄弟若想受人敬重就要展示下本领,看看有无资格在我北金大军立足。」大汗盯着无忌,问道:「无忌贤侄,你可有意见?」无忌鞠了一躬,朗声道:「恭敬不如从命。」接着向拓跋娄室一摆手:「大哥请!」
  拓跋翰道:「不要着急,这是无忌兄弟初次展示功夫,岂能草率。待我通知草原各部,一起来做个见证。」他与拓跋娄室交好,想在众人面前给无忌一个下马威,趁机稳固拓跋娄室在拓跋家族中的地位。
  北金好武,从王室到平民都敬重武力高强的英雄,听说可以见识北金赫赫有名的拓跋娄室出手,顷刻间大帐前就围满了观战的人群。
  比武开始前,大汗嘱咐道:「娄室将军,无忌贤侄,你二人尽力切磋,但要注意分寸,绝不可伤到对方。」拓跋娄室躬身道:「大汗放心,我自有分寸,虽说无忌初到北金,但毕竟是我的兄弟。」无忌微微一笑,手握刀柄,不再多言。
  围观之人多是北金王族和将领的家人,其中不乏中年妇人和妙龄少女。几位少女初次见到风姿卓越,相貌俊雅,不同于粗犷草原汉子的青年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再也不愿离开。草原女子性格豪爽,也没有中原各种规矩的束缚,见到中意的男子从不掩饰,争相表达好感。
  其中几位少女窃窃私语道:「这青年是谁?世上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可惜要对阵娄室将军,但愿不要输得太惨。」一位少女甚至捂住眼睛,不敢看预想中无忌败落的惨状。
  话音虽小,无忌却听得清清楚楚,他面带笑容,瞥了一眼说话的少女,然后举起长刀。少女被他一眼扫得芳心荡漾,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拓跋娄室手握狼牙棒,威风凛凛站在无忌身侧。他比无忌略高一分,四肢粗壮,身躯孔武有力,宛如一座铁塔,在气势上确实比无忌看着更加威猛。
  他大喝一声,手持狼牙棒当头砸下,一根五十余斤的兵刃在他手中舞动得迅捷无比,嗡嗡作响。北金勇士大都从小习武,搏击之术虽不如中原武术套路繁多,但简单有效,尤其在沙场上更是所向披靡,即使对上寻常武林高手也不落下风。不过,无忌的昆仑刀法号称天下第一,仅从刀术上来讲,已是中原武学的巅峰。在他眼里,拓跋娄室的狼牙棒虽然威猛,但破绽颇多,真正对战起来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对手狼牙棒势大招沉,若要硬碰,在兵刃上颇为吃亏。无忌轻轻闪过,从容避开对手几下猛击。
  「用力打啊,不要一味躲闪。」人群中青年壮汉大声给娄室助威,喊声此起彼伏。几个回合之后,无忌心中已有数种破敌之法,不过为了扬威,他采用了最为刚猛的一种。
  只见无忌突然纵身而上,一招力劈华山直击对方头顶,娄室大喝一声「开!
  」举起狼牙棒硬抗无忌长刀。无忌面无表情,刀法一变,刀背压住狼牙棒猛地变压为挑。这是昆仑刀法中四两拨千斤之术,利用对手的力量合力一击。
  拓跋娄室忽觉虎口一热,一股强劲的力量令他的兵刃脱手而出。沉重的狼牙棒在一挑之下飞向天空,足足升起两丈高,才到顶回落。他用力过猛,身体不稳,扑到无忌身前,被无忌一掌击中前胸,轰然倒在地上。
  狼牙棒带着风声下落,眼见就要砸中他的头顶。人群中一片惊呼,但都来不及救援。忽听「铛」地一声闷响,狼牙棒被无忌一刀磕飞,斜斜插入土中,整个大棒没入沙土一尺余深,晃动了几下便岿然不动。
  无忌最后一击虽说利用了兵刃下坠之力,但也用了十成功力,力度时机掌握都妙到毫巅,确实达到了扬威立万的效果。
  「承让了。」无忌上前扶起拓跋娄室,对他抱拳鞠躬。拓跋娄室满面通红,抱拳回礼后退到一边。人群中一位壮汉跑上前来,用力去拔插入土中的狼牙棒,未想到胀得黑脸发紫,才终于将兵刃取出。围观之人赞叹不已,难以想象无忌挥刀一击,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大汗看得眉开眼笑,大声道:「本王宣布,这场比试拓跋无忌胜。从今后,我北金又多了位猛士。」
  人群中一片欢呼,大声喊道:「完达咕嘟,完达咕嘟!」完达咕嘟是大金语言对勇士的敬称,能被这样称呼,在北金是无上的荣耀。北金并无自己的文字,在与大夏交战多年后,贵族都开始学习汉字,说汉话,并以此为荣。因此,无忌与金人贵族交流并无障碍,不过普通百姓大都目不识丁,只会说北金语。
  在人群中,一位身佩金饰的美貌少女微微发呆,暗自想到,这世上竟有比拓跋翰大哥更帅气的男人。还有,他竟然能打败拓跋娄室,真的难以想象。
  「紫萝妹妹,你也来观战了?」拓跋翰看到少女,上前来打招呼。
  「嗯。翰哥哥,那个拓跋无忌是什么人?」少女好奇地问道。
  「他是拓跋赫叔叔的儿子,刚从中原来到北金。怎么,妹妹喜欢他吗?要是喜欢,哥哥给你做媒。」
  「呸!你又戏弄我。他不过长得好看些,功夫也不错,不过怎么能和翰哥哥比。」
  「你是我的亲妹妹,总要嫁人的。我看这个无忌还不错,你可不要错过了。」
  少女脸色微红,咬着嘴唇道:「好,那要看他将来打仗怎么样,如果超不过翰哥哥,我就一辈子不嫁。」
  比武结束,大汗单独召拓跋娄室和无忌进入大帐。大汗道:「娄室将军,今日一战,见证了无忌的功夫,本王心中甚感欣慰。你二人本是兄弟,切不可心生嫌隙。今后,你要多多照顾无忌兄弟,让他为本王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拓跋娄室单手捂住左胸,道:「大汗放心,娄室愿悉心教导。」大汗转向无忌道:「你以后就跟着大哥,争取早日建立功勋。你虽是拓跋赫的儿子,但也要按我北金的规矩一步步晋级。今日,本王封你为百夫长,待你杀敌立功后再行封赏。」
  无忌躬身谢恩,转身对娄室道:「今日多有得罪,望大哥海涵。」经此一战,拓跋娄室已不敢小看这个兄弟,对他的怨恨之情也消减了许多。
  金人性格粗犷,敬重强者,拓跋娄室也不例外,他拍了拍无忌的肩膀,道:「无忌兄弟不必担心,我北金不是大夏,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以后为兄会给你机会,助你早日在战场扬威。」
  见兄弟二人冰释前嫌,大汗心中甚慰,这时有兵士前来禀告:「大汗,您等的客人到了。」大汗对无忌和拓跋娄室摆了摆手:「好,今日你们先退下吧。」无忌和娄室谢恩退出。离开大帐不久,就看见刚才的兵士引着两个人前来。
  其中一人白发苍苍,黑布蒙面,看年龄应该在六旬左右。而另一个人让他大吃一惊,虽然看得不是非常清楚,但无忌可以确认,那人是慕容少庄主慕容隆。
  慕容家族的人为什么会在北金?莫非他们是北金在中原的内应?想到此处,无忌有些担心起哥哥杨傲天,大夏烂得千疮百孔,还有人通敌,将来交战焉能不败。如果有一天在战场上相见,又该如何面对?
  大汗帐中,天魔法王、祭司凌玄宇和天魔右使申屠龙陆续赶到,与大汗一起接待两位神秘的客人。
  老者揭下面纱,对大汗躬身道:「老朽慕容辉携犬子慕容隆拜见大汗。」眼前之人面色苍白,但眼神依然凌厉,天魔教几位高手一眼就看出这位老者功力不凡,甚至不在天魔祭司之下。
  大汗起身回礼:「慕容家主不必多礼,要说我北金与慕容祖辈还颇有渊源,当年大燕国雄踞北方,我北金也曾在燕国治下。现在我北金军中还有不少是当年燕国军人的后代。」
  慕容辉道:「难得大汗还记得,老朽不胜感激。」他接着对法王施礼道:「天魔法王威震天下,今日得见,不甚荣幸。」
  法王双手合十,回道:「慕容家主客气了。老僧徒有虚名罢了。」大汗道:「本王与慕容家主早有共识,共同起兵瓜分中原。今日就想知道慕容家族准备如何配合我北金大军,待平定中原后有何要求?」慕容辉道:「我慕容家族在江南经营多年,现有可用兵马近五万人。在北金出兵后,我慕容家会在江南出兵,先占领杭州,衢州、扬州等地,最后与北金合围,彻底消灭夏国。老朽希望待事成之后,将杭州及以南的土地赐给我慕容家族,恢复我大燕荣光。将来我燕国作为北金属国,任凭大汗调遣。」大汗摇了摇头:「杭州以南?慕容家主胃口太大了些吧。」「这胃口还算大吗,杭州以南千里都是蛮荒之地,北金人常年在北方,未必能适应那里的环境,由我燕国代为治理,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这样吧,把杭州交给北金,再往南部的土地就给你燕国治理,慕容家主,你看如何?」
  「这……我慕容家的根基就在杭州,望大汗开恩。」大汗沉吟不语,此时凌玄宇道:「慕容家主,万事不可太贪,其实以我北金实力,就算没有你慕容家相助,大汗一样可以横扫中原。许给你土地,是看在燕国后裔为我北金征战的份上,不是看你慕容家族的面子。」慕容辉老脸一红,心中暗骂。大汗见气氛紧张,开口道:「也罢,本王可以考虑把杭州给你,不过要看慕容家能有多大助力。若真如家主所说,慕容军队帮我北金扫平南方,那杭州交给燕国倒也无妨,否则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了。另外,为了显示慕容家族的诚意,请家主把贵公子留在北金为质,待一统中原后再放公子回归。」
  「这怎么可以?犬子是我慕容家难得的战将,若没有他,慕容家没有把握击败大夏守军。」
  大汗微微一笑:「慕容家主言过其实了吧,大夏官兵毫无战力,未必非要公子领兵才行。何况,本王也并非以公子为人质,他可以在我军中任职,若有军功,一并算在燕国头上。」
  「这……」慕容辉额上冒汗,转身看了慕容隆一眼。
  慕容隆起身道:「父亲不必担心,孩儿愿留在北金,与大汗将士们并肩作战。」
  「好,公子痛快,很合本王胃口。」大汗大笑一声,对侍从招手道:「来,给尊贵的客人上酒。」
  北方酒烈,几杯下来,慕容隆已脸色通红。这时,申屠龙趴在凌玄宇边小声说了几句。凌玄宇站起身来,端着牛角杯走到慕容隆身前道:「慕容公子,听说尊夫人有沉鱼落雁之貌,就请她一并来我北金,让北金的王族、将领们也见识一下。」
  慕容隆狠狠盯着对方:「你究竟意欲何为,沙场征战,哪有女人参与的道理?」
  申屠龙插嘴道:「尊夫人可不是普通女子,就算在沙场上也能以一当百。我现在还记着背上一剑就是尊夫人所赐。」
  听闻此言,大汗眼睛一亮:「竟有这样的女子吗?本王以为集倾国美貌与绝世武功于一身的只有云凌雪一人。」
  慕容隆急道:「拙荆哪里能与云凌雪相比,是他们胡说的。」凌玄宇道:「公子这就不对了,我们也就是想见见尊夫人,并无他意。你若连妻子都不敢带到身边,我们怎敢相信慕容家族的诚意。」
  大汗摆了摆手:「此事不急,就让慕容公子回去考虑一晚,明日再给本王答复,今天就散了吧。你们几位,领慕容家主和慕容公子进殿歇息。」北金驿馆内,慕容隆双眼通红,高声痛骂:「北金狗贼,欺人太甚。父亲,我们一定要仰仗金人吗,就算没有他们,我们也能打下半壁江山。」慕容辉摇了摇头:「金人势大,若不与他们合作,就算我们占了南方,最终也无法保住。」
  「可这样,就算恢复了大燕,不一样要看金人脸色。」
  「孩儿,你不明白,为父自有打算。我们等着北金与大夏两败俱伤,若到时北金势力消减,我们就占领南方,与北金划江而治。」慕容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为父知道你和阿羽感情深厚,然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与复国大业相比,儿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孩儿怎么忍心,阿羽本来就对我光复大燕心怀不满,就算我同意,她也不会来北金陪我。难道要强迫她吗?如果这样,孩儿就真要永久失去阿羽了。」
  「为父明白,只是大业面前,一切都是小事。为父年迈,这大燕皇帝早晚是你的。到那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况,你聪明一世,难道想不出计策,非要强迫阿羽吗?」
  「办法总能想到,但我真的不愿骗她。」
  「你好好想想吧,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误了大事。何况就算阿羽到了北金,也并非定会出事。你好好看紧了,北金人就算野蛮,也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
  慕容隆无奈地点了点头,知道父亲的话也就是安慰下自己。一夜无话,慕容隆辗转反侧,终于下定决心。第二日,他双眼通红,随着父亲再次拜见大汗,当面承诺接宫妃羽进北金,不过由于她身在江南,到达北金还需要一些时日。
  大汗笑道:「不急,本王已见到慕容家族诚意,等慕容夫人来到北金都城,我们定会盛情款待,绝不亏待于她。」
  与大汗密谋完毕,慕容辉独自返回江南,慕容隆暂留北金,只待与大夏的决战打响。
  由于拓跋赫身亡,大汗任命拓跋娄室坐镇中军,接应东西两路人马。无忌则跟随拓跋娄室一起出征,迎接作为北金人的第一场战斗。
  「天下为鹿,强者逐之。」无忌想起父亲临死前的话,暗暗道:「傲天大哥,凌雪姐姐,对不住了。我大好男儿当顶天立地,建立不世功勋,可大夏已经不给我机会了。不过,我只战场杀敌,绝不枉杀大夏百姓,希望你们不要恨我。」号角吹响,两国史上最大规模的战斗一触即发。
  ……
  大夏盛都,一片风声鹤唳。北金人入侵的消息传遍京城,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一些大户人家已经开始收拾细软,准备逃向南方。朝堂之上更是一片混乱,一些大臣上表劝夏皇迁都,只有闻将军、丞相岳纲和三皇子坚决主战,绝不后退。在三人强力劝说下,夏皇决定暂时留守,根据战局再做下一步决定。
  严成也从众人口中得到消息,开始做好逃跑的打算。这十来天,严成仿佛身处天堂,而他的天堂恰恰是严语柔的地狱。
  这一日,严成点了少女穴道,上街打听局势,顺便买些酒菜。还未进家门,他已春心荡漾,难以自持。短短几日,少女似乎已经认命,被强暴时也不再反抗,任凭他用各种姿势羞辱,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厌恶之情。随她去吧,只要让操就好,严成脑中浮现出少女娇艳的身躯,再次想起第一次占有她身体的那个下午……
  那日午后,当严成买了饭菜回到家中,看到少女双腿蜷曲,横卧在床上,刚刚发泄过的兽欲不可抑止地再次勃发。
  被捆绑的少女双峰高耸,蝶穴流涎,嫩红穴肉轻轻蠕动,一眼见底,显得无比淫糜。严语柔听到门响,怒视了他一眼,马上转过头去。
  「小姐,我回来了。」严成脱光衣服,把少女雪臀拉到床边,挺起肉屌,再次一贯而入。严语柔四肢被牢牢捆住,无法挣扎,只能任凭恶贼凌辱。「啪啪啪」交合之声不绝,在几百次狂插猛捣之后,严成再次射出阳精,灌满整个花穴。
  在严成解开绳索之后,少女周身像散架一般,无力地卧在床上。大腿和酥胸上布满一道道紫红色的勒痕,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休息片刻,严成起身道:「小姐,该用餐了。」少女听而不闻,躺在床上无声啜泣。她早已打定主意,宁愿饿死,也不想再受侮辱。
  再喊几声后,见少女毫无反应,严成怒道:「严大小姐,你是想绝食吗?好,你不想吃,那我来喂你。」
  他一把拉起少女,抱在怀里,三两步移到桌前,忽然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色眯眯地说道:「小姐,我们再来玩个花样。」「你要怎样?」严语柔惊恐地盯着男人,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手段。
  严成坐到椅子上,双手分开少女玉腿,刚刚恢复雄风的巨杵对着一线蛤口猛一用力,噗呲一声齐根插入。
  这个姿势下,少女与他脸面相对,玉乳紧压着男人胸膛,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严成喝了一口酒,含在口中,寻着少女红唇压了上去。严语柔一阵恶心,双唇紧闭,别过头去。
  严成并不着急,掰过少女螓首,用力捏住她的鼻子。少女呼吸不畅,终于张开秀口。男人趁势吻住,将满口的酒水度入她的口中。连续几次,少女雪白的玉体潮红,俏脸上泛起红霞。男人趁热打铁,嚼了一口饭,强迫少女咽下。
  严语柔连声咳嗽,恶心得眼泪直流,终于求饶道:「你放过我,我再也不绝食了。」男人淫淫一笑:「现在求饶,晚了点吧。」他屁股用力,大棒向上猛地一顶,插得少女通体酥麻,无力地靠在他怀中。
  在强烈的羞耻感下,少女蜜穴更加敏感,每一次抽插都令她触电般发抖,未过多时就迎来一次高峰。倾泄而出的阴精顺着一线蛤口飞溅,喷得男人胯下的黑森林变成一片沼泽。
  严成淫笑道:「小姐的春水玉蝶太厉害了,这水怎么也流不尽啊。你就是天生淫妇,以后少在我面前装圣女。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一番大战之后,少女软做一团,被男人抛在床上,在高潮的余韵中抽搐不止。男人暂时也无力再战,不过依旧不肯放过少女,他取出一根新买的黄瓜,用瓜头拨开两瓣唇肉,顶住穴口那粒粉红蚌珠,旋转着挤压、摩擦。
  「不要,你做什么?」严语柔大声呼喊,嗓子都已嘶哑。
  严成微微一笑:「小姐刚吃完大肉,给你来点素的,莫非你只爱哥哥的肉棒,一点清淡的都不吃吗?」
  「混蛋!你……」
  严成不等她说完,那根黄瓜用力一杵,深深没入蜜穴五寸有余。他小心地抽送着瓜身,望着粗大的黄瓜在幽谷中出没,满脸堆满淫笑。黄瓜的细刺摩擦着环环嫩肉,既痛又痒,刺激得少女双腿乱登,爱液狂涌。
  在严成停止动作,拔出瓜棒之时,少女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如被抽去骨骼般瘫软在床上。严成咬了口黄瓜,赞道:「小姐的淫液酸甜可口,配着黄瓜真是道难得的美味。」
  不过,少女已毫无意识,对他的调笑未做任何反应。当天晚上,严成点了少女穴道,搂着赤裸的少女昏昏睡去。
  第二日清晨,严成从梦中醒来,当着少女的面,对着夜壶放了一泡长尿,腥臊之气顿时弥漫在屋中。他甩了甩肉屌,淫笑道:「记得昨日跟你说过的话吗,现在大哥教你吹箫。」
  严语柔干呕一声,眼泪汪汪道:「你去洗一下。我……」「不愿意?来,帮大哥舔干净。」
  「不!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严成冷冷一笑:「这由不得你了。」他伸手点了少女廉泉、天突二穴,严语柔顿时下颌一麻,牙齿再无半分气力。
  男人按住少女,令她跪在床头,顺势捏开她的小嘴。粗硬的肉棒带着腥臊之气贯入口腔,猛地一顶,直到咽喉深处。
  严语柔喉头像被食物噎住,一阵阵反胃,男人却迷醉地闭者眼睛,狠狠地抽动起来。龟首沿着食道缓缓深入,直到整根肉棒全部插入深喉。少女两瓣红唇碰到男人胯下片片乱草,被扎得又痒又痛,难受得发出呜呜的低吟。
  男人抽插片刻,缓缓拔出肉棒,少女大口喘息,剧烈地咳嗽起来。严成淫笑道:「好厉害,整根肉棒都能吞下,怎么样,味道不错吧。」「你……呜……」未等少女痛骂,男人再次插入,双手扶着少女的头,插穴般在红唇间出出入入。一刻钟后,少女口腔发麻,眼泪直流,顺着脸颊滑到嘴角,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唾液。
  「准备好,让大哥喂饱你。」严成肉棒颤抖,发射出今日第一股浓精。他射精后用手推了下少女下颚,满口的精液全部被少女吞入腹中。
  在严成花样百出的凌辱下,严语柔仅有的抵抗之心彻底崩溃。不过,仇恨的种子已长成参天大树,她暗下决心,总有一日,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少女不再反抗,甚至开始主动迎合。严成暗喜,心知调教起了作用,再过不久就可以让她成为自己禁脔。
  有一日,严成突发奇想,把少女双乳和腰身捆绑得结结实实,吊在房梁之上,然后双手扶着两条玉腿,将肉屌插入蜜穴。少女满头青丝飘散,一双藕臂飞舞,宛如秋千般在空中荡来荡去。
  最初几下严成还不熟练,肉棒不时从花径中脱出。不过很快他就掌握了节奏,粗热的肉棒重重地直捣花芯,震得少女一双玉乳波浪般起伏。他打开弦窗,随着抽送不时将少女的螓首晃到窗外,然后再荡回屋内。
  螓首倒垂,少女面颊充血,耳边风声四起。她忽听得窗外似有人在说话,脑中轰地一声,差点晕了过去。少女羞恼得紧咬着双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深怕被人听到。越是紧张,身体越是敏感,少女只觉得蜜穴内一阵阵抽搐,最后一丝力气也飘出体外。
  严成感到少女幽谷紧夹,律动不止,知道她马上就要泄身,猛地抽出巨杵。
  这一抽似乎把少女的魂魄也从体内带出,她一声闷哼,阴精狂泻,一股清亮的水柱顺着桃源洞口喷射,在空中划了一道曲线,足足喷出一米之远。
  当严成把她从梁上解下,少女已陷入昏迷,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才悠悠苏醒。
  严成戏谑地望着少女,淫声道:「严小姐,刚才舒服吗?」「舒服。」严语柔星眼迷离,无力地答道。
  「那你喜欢不喜欢让哥哥操你?」
  「喜欢。」
  「那我和无忌谁操你操呢更爽?」
  「是你。」
  「是我什么?说清楚些。」
  「是你操我操得更爽。」
  严成露出满意的笑容,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早这样就对了,只要小姐愿意跟着我,将来定不亏待你。」
  微风吹过,严成从往日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推开门,只见少女玉体横陈,红着脸望着自己。
  严成一笑,随手脱光衣服,正要挺身而上,少女柔声道:「严成大哥累了吧,让妹妹服侍你吧。」
  这是少女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跟自己说话,严成身体一软,调笑道:「小姐要怎么样服侍我?」
  「你来嘛!」少女声音酥媚,听得男人骨软筋麻。
  严成坐床边,少女纵身入怀,檀口轻启,吻住他的大嘴。软糯的香舌度入口中,与他缠绵交缠,啧啧有声。
  「小姐今日怎么如此热情?」
  「人家想明白了。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占了人家的身子,这辈子也只能跟着大哥了。还有,小妹真的喜欢上和大哥那样的感觉了。」少女说着,羞红了脸颊。
  少女与严成热吻片刻,红唇缓缓离开,香舌顺着男人身体漫游而下。严成舒服得长舒了一口气,暗笑道:「女人就是下贱,只要把她玩们爽了,什么豪门千金,大家闺秀,还不都一样。」
  少女握住男人的尘柄,伸出舌头,轻扫着龟头,然后张口含住,慢慢吞了下去。严成躺在床上,大口地呼着粗气,心想,这才叫真正的吹箫,嗯,火候还差了些,还要慢慢调教。
  这种美妙的滋味没有持续多久,突然一阵剧痛从下体传来,严成两眼一黑,疼得大叫一声,几欲晕去。严语柔嘴角血红,吐出一段血肉模糊的肉蛇,紧接着发出一阵狂笑。她今早发现廉泉、玉庭双穴已解,下颌已可用力,便强忍怒火,使出媚术勾引严成,未想到一举成功。
  「砰」地一声,少女胸口挨了一掌,口喷鲜血,昏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严语柔从昏迷中醒来,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粉红的幔帐之中。少女刚想说话,胸口又传来一阵剧痛。
  「姑娘你醒了?」一位浓妆艳抹、面貌艳俗的中年女人叫了一声。
  严语柔回想着昏倒前的一幕,四处打量了一下,确认已不在严成院中。「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少女不解地问道。
  中年妇人道:「这里是胜雪阁。」
  「胜雪阁?」
  「姑娘没听说过?这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
  严语柔大惊,挣扎着坐起身来。那妇人道:「姑娘好好休息,不要伤着身体。」
  「我身体没有问题,请让我离开。」
  「离开?姑娘现在是胜雪阁的人了。一位姓严的公子把你卖到这里,足足花了我们三百两银子呢。」
  少女两眼一黑,差点再次吐血,心中已经明白事情的经过。这时就听妇人道:「那位严公子说,姑娘是严相的女儿,这是真的吗?如果属实,真是奇货可居,我胜雪阁算捡了便宜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逼良为娼,不怕官府知道后查抄吗?」「严相的女儿,一般青楼可是不敢接的。不过我们胜雪阁的后台是当今梁王,老身早已禀报楼主,在得到许可后才留你下来。」谈话间,屋内进来一位员外打扮的老者,他看了少女一眼,笑道:「真的不错,论外貌可与诗诗相比,不过少了诗诗的媚骨,以后好好调教,与诗诗可称胜雪双姝。哼,严相啊,严相。当年你打压老夫,害得我辞官,现在你的女儿在我这里做头牌,真是报应啊。」
  那老者一摆手,屋内又进来几位老婆子。就听他道:「来,给严姑娘验身。
  」几位婆子走上前来,麻利地除掉她的衣衫,一具色泽如玉,曲线玲珑的赤裸娇躯展现在众人眼前。
  严语柔有伤在身,周身无力,只能任她们为所欲为。中年妇人取出一根直尺,量了她的胸、腰、大腿、玉足等部位的尺寸,又用一根晶莹的竹棒拨开蜜穴、菊门,仔细查了半晌。
  妇人叹了口气:「一切都好,只是已非处子。这开苞之礼的钱是挣不到了。
  」她取出纸笔,写了一段文字,交给身边的老者。
  那老者拿着纸念到:「严氏女一名,体态匀称,芳气喷袭,肌理腻洁,筑脂刻玉。胸乳对称,勃发充盈。私处坟起,阴沟渥丹,火齐欲吐。玉腿挺直、不留指缝,腋下光洁,后庭素爽,实为上上品相。然早非处子之身,可做一品宿娼狎妓。」
  严语柔大惊,爬起身道:「求您放过小女,我愿做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也能为胜雪阁赚钱,若非要相逼,有死而已。」
  老者道:「卖艺不卖身,姑娘有何才艺?要知道,胜雪阁要求极高,不是会背几首诗词,弹两首曲子就行的。」
  少女道:「小女自幼学琴,自信技艺不凡,愿接受大师查验。还有,我自幼熟读诗文,虽谈不上才高八斗,但诗词歌赋都可作得。」「哦?」老者捋了下胡须,对妇人道:「也罢,让诗诗姑娘过来,若严姑娘琴艺能比得上诗诗,就给她一个机会。」
  「遵命!」妇人转身出门,临行前对严语柔道:「姑娘真是好福气,阁主很少大发慈悲,却被姑娘赶上了,不过能否如愿,还要看你有无真才实学。」三日后,严语柔伤势渐好。妇人领着她进入琴室,坐下不久,一位白衣美妇翩然而至。少女举头望去,只见来人花容玉貌,体态妖娆,举手投足间仪态万方,媚骨天成,就算自己是女子也惊叹于她的魅力。
  严语柔起身行礼,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诗诗姑娘?」「小女白诗诗,请问姑娘芳名?」
  「我姓严,叫……」严语柔羞于说出自己的名字,说出姓氏后,便低头不语。
  白诗诗粲然一笑:「原来是严姑娘。姑娘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小女与姑娘一见如故,希望将来成为好姐妹。」
  严语柔脸一红,低声道:「小妹见过诗诗姐姐,今后还请姐姐多多提携。」二人寒暄片刻后分别就坐。未过多久,楼主、中年妇人携一位六旬老妇走入琴堂。白诗诗忙起身施礼:「楼主、李妈妈、杨乐师,你们来了。」楼主点了点头,对严语柔道:「严姑娘,这位杨老夫人是我胜雪阁琴艺教习,诗诗姑娘的琴术也曾得其指点,今日就让她来评判一下姑娘的技艺。」严语柔深施一礼,淡然道:「小女献丑了,请杨夫人指教。」当少女端坐琴旁,周身立时放出光彩,几日的颓废之情一扫而空。
  「铮铮铮」琴音飞扬,一段节奏急促、曲调优美的旋律弥漫在整个琴室。「嗯,梅花三弄」杨夫人闭上眼睛,仿佛陶醉在乐声之中。
  琴音突变,从明快的小弦转成清越的泛音,众人眼前似乎看到朵朵梅花寒风中竟放,虽经雨雪仍不失其傲然之色。未几,风停雨散,琴音悠然,似淙淙流水,虽细小却终不断绝。在众人迷醉中,少女手指骤停,但余音袅袅,依然在人耳中回荡。
  杨夫人站起身来,对楼主躬身道:「严姑娘琴艺已臻化境,远在老身之上,尤其是乐中风骨,更令人景仰。本人不敢妄作评判。」她转身望着少女,叹气道:「姑娘高才,真不该流落到这种地方。」
  诗诗按捺不住,起身走到严语柔身前,拉住她的手道:「妹妹这一曲真是惊为天人,让人好生神往。以后姐姐可要经常来讨教了。」楼主兴奋起身,大声道:「严姑娘果然不凡,从今后,你就跟着李妈妈学习待客礼仪,做个清倌人吧。我给姑娘起了艺名,就叫做严太真如何?」严语柔起身行礼:「谢楼主赐名。」
  才艺考核结束,楼主匆匆起身前往梁王府。这些天,梁王忧心忡忡,深怕北金人攻破盛都,到时胜雪阁这颗摇钱树也将不保。他召见楼主,商议尽快将胜雪阁移至金陵。
  大夏西部,龙城太守终于等到云凌雪,在北金大军到达前,将她带领的两千余武林高手迎入城内。
  近半个月来,龙城太守廖天化一直坐卧不宁,夜不能寐。先是皇帝传旨,册封其为晋阳节度使,全面统管龙城一带州郡,之后就得到北金入侵的消息。在大夏,节度使相当于王公,对所辖领地有世袭之权,算得上位极人臣。不过,这也意味着对北金的入侵,他已无退路,只能拼死抗敌。
  云凌雪的到来就像及时雨,稍稍缓解了廖天化惶恐的心情。本次前来龙城的武林人士主要来自逍遥派、华山派、丐帮、崆峒派,几位掌门和帮主也都在其中。不过,考虑到战事残酷,除了云家姐妹、叶婉宁、唐芷柔外,鲜有其他武林女子参与,连逍遥派师娘颜若汐、峨眉派掌门静玄也都留在山门,守候着各派后方。而少林、武当等帮派则在玄寂大师和清虚道长的带领下前往东部救援。
  在众人到达后,廖天化大摆宴席,邀请云凌雪及诸位掌门共赴盛宴。酒过三巡,袁守敬道:「云姑娘,这些高手武功非凡,定可助我龙城力挫强敌。不过,他们毕竟未曾经历过沙场征战,如何安置,使用倒要费些心思,不知云盟主有何见教?」
  云凌雪道:「确如袁将军所讲,这些武林高手单打独斗可以以一当十,但不熟悉战阵,还需要多加训练。不过,小女觉得最好让这些武林人士单独成军,由大夏将领统一管理,更能发挥他们的优势。」
  「云盟主所言正和我意,不如就由云姑娘统一指挥,我派一位副将协助,你看如何?」
  「就依袁将军所言。」
  袁守敬一摆手,从大厅外进来一位军官,走到云凌雪身前深施一礼。
  云凌雪起身回礼,对来人道:「你是孟洪?」
  那位军官眼睛一亮,兴奋道:「云盟主还记得在下?」「当然,将军和杨傲天、杨无忌一起参加了上一届武举选拔,孟将军虽未进三甲,但破例受到圣上接见,我自然记忆犹新。没想到今日在龙城相遇,也算有缘。」
  孟洪抬眼望了云凌雪一眼,见眼前女子既有倾国之姿,又有领袖群伦的气度,宛如天人一般,一时惊得不敢抬头,脸上微微泛红。
  云凌雪似乎发现了他的窘态,微笑道:「孟将军,将来这支武林军,还需要你多多调教。」
  酒宴过后,袁守敬负责给中众人安排营帐,而云凌雪及诸位掌门人则全部住在太守府,享受最高规格待遇。
  处理完繁杂的公务,云凌雪终于有时间与傲天和唐芷柔详谈,当她得知无忌最终还是被天魔教胁迫到北金,不由得一声长叹:「也许这就是命吧,但愿将来不要兵戎相见,更不要手足相残。」
  对傲天的这个兄弟,她一直颇为爱护,从内心将他当做小兄弟,未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虽说小别胜新婚,但大战在即,云凌雪却也不方便与傲天过分亲热,她拉着唐芷柔的手对傲天道:「天哥先去看看婉宁妹妹吧,她不听劝阻,非要跟过来。
  还得你这个夫君好好安慰一下才是。」
  傲天脸色发窘,趴在她耳边悄声道:「好吧,云盟主威风凛凛,看来是不需要安慰的,那为夫先告退了。」
  在傲天走后,云凌雪芳心狂跳许久才安静下来,莫名生出一丝苦涩。她何尝不想依偎在爱郎怀中一诉衷肠,可想到即将爆发的战斗,以及了缘师太的预言,心中一直无法平静。
  她转向唐芷柔,笑吟吟地问道:「芷柔妹妹,这次与傲天大哥出行,可有什么收获?」
  唐芷柔脸上一热,低声道:「这次任务彻底失败,哪里有什么收获。」「芷柔妹子这么聪明,何必用这种话搪塞。」
  「云姐姐,你又来戏弄人家。」唐芷柔想起在荒野中的那一晚,脸烧得更加火热。
  望着唐芷柔娇羞的样子,云凌雪惊喜地问道:「莫非,你们已经……」「哪里啊,云姐姐好不害臊。做了夫人就口无遮拦了。」云凌雪笑出声来,讨饶道:「好了,芷柔妹妹,姐姐只是想早日撮合你和天哥,这么好的妹子,我可不想让他人抢了去。」在她的央求下,唐芷柔讲了路上发生的事情,当听到二人独处一室,却以礼相守,云凌雪笑道:「傲天这个傻哥哥,如此木讷,却有这么多女子喜欢,也不知他哪里修来的福分。」
  唐芷柔忍俊不禁,娇笑道:「小妹确实喜欢傲天大哥,不过也喜欢云姐姐。
  」云凌雪一怔,就听少女道:「云姐姐这么漂亮,就像天上的仙子,别说那些男人,就连小妹也被姐姐迷住了。」
  「好你个柔姑娘,竟敢调笑姐姐。」云凌雪佯做生气状,唐芷柔笑着跑开,心中充满报复的快感。
  大战在即,一众武林人士在云凌雪的带领下加紧训练,孟洪和杨傲天作为副手指导他们熟悉阵法,以及战场上协同作战之术。
  早在禁军任职之时,杨傲天已全面掌握了战阵要领,之后又苦读兵书,因此指挥起来井井有条,颇具章法。
  袁守敬在一旁观摩,见傲天指挥得当,心中大慰,暗自叹道:「杨傲天不愧是杨将军之后,确是天生的将才,但愿将来一飞冲天,成为大夏栋梁。」此番前来助战的武林豪杰大多是些青年才俊,平日多颇为高傲,但看到云凌雪身先士卒参加演练,也都收起傲气,训练起来比龙城军士更为卖力。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在云盟主身边,就算多看一眼也是莫大的幸事。
  训练中,云凌雪突发奇想,将峨眉派「天罡伏魔阵法」用于战阵,演练起来,威力之大竟然出乎想象。唯一的缺憾是所剩时日不多,不能精益求精,更进一步。
  连续三日之后,杨傲天才有机会与云凌雪单独相处。一番缠绵之后,傲天搂着娇妻道:「阿雪,你说我们能守住龙城吗?」云凌雪叹了口气:「为妻也不知道,我们尽力一搏吧。若有一天,我们战死沙场,天哥可会后悔?」
  「绝不后悔,只要我们同生共死,此生无憾。」杨傲天望着妻子国色天香的面容,心头暖意融融。不过,他暗下决心,宁可拼上性命也要护两位妻子和芷柔妹妹,小霜妹妹安全,为她们在绝境中打开一条生路。
  北金并没有给他们更多准备时间,第二日斥候来报,拓跋翰大军已在百里之内,不日即将到达龙城。
  该来的终会到来,节度使廖天化、守将袁守敬与云凌雪等人一起登上城头,静静等候北金大军。这次备战,龙城做了精密的准备,早在半个月前就已坚壁清野,方圆百里的百姓都已撤到城内,未给北金留下丝毫可用之物。城中备有一年的军粮,可以与北金做长久对歭。
  云凌雪一身男装,面上带着一副青铜面具,远远望去显得神秘莫测。这副装扮效仿当年兰陵王,一是不必暴露自己的面目,二是在战场上颇有威慑之力。
  大地一阵震颤,城外不远处黄沙四起,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北金大军缓缓向城池压来。
  片刻之后,北金大军已抵达龙城外墙,在距离城门一里之遥停止前行。袁守敬等人低头遥望,只见金军中黑旗招展,怒涛般随着狂风起伏。其中重骑铁浮图不足千人,被两万黑风骑护在中央,八万步兵、弓箭手横列两旁。
  看着敌军杀气腾腾的阵势,袁守敬等人也暗自叹服,若不是倚靠着固若金汤的城池,大夏军士与北金狼性十足的大军对战,可说是必败之局。
  一阵金鼓齐鸣,北金士卒纷纷让开通路,从后方飞奔出三骑轻骑。拓跋翰位居正中,旁边二人是天魔法王和拓跋翰的叔父拓跋希夷。拓跋希夷精通汉学,擅长机关之术,北金的攻城器械经他改造后,更加势不可挡。
  这次南侵,拓跋翰势在必得,若不能抢在拓跋望之前杀到京城,原本触手可及的汗位就将落入他人之手。对于此战,他信心满满,一方面对北金士兵战力足够自信,其次有天魔法王率一千余名教众参战,更为他增加了信心。这一千余天魔军很多来自北金,是从大军中层层选拔,经过天魔教严酷训练而成,对战起来勇冠三军。
  拓跋翰驻马城边,向城头喝道:「大夏的守将听着,我北金大汗乃一代雄主,自当一统天下。大夏孱弱,不堪一击,你们现在打开城门归降,大汗会放你们一马,位居高位者,仍可享荣华富贵。若负隅顽抗,待我攻破城池,定将血洗龙城。到时,你们就是戕害大夏百姓的罪人。」
  他沿袭了拓跋赫的战术,兵马未动,攻心为上,先行劝降龙城守将。袁守敬伫立城头,大声道:「拓跋将军,就不要枉费口舌了。本将还记得当年不可一世的拓跋赫也曾口出狂言,最终却落得铩羽而归的下场。你若识时务,就带兵撤退,否则,龙城就是你葬身之地。」
  拓跋翰一声长笑,大喝道:「无知匹夫,本将不跟你逞口舌之快,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若不投降,明日让你见识我北金将士的刀锋。」「撤!」拓跋翰一声令下,大军再退出两里,在龙城三里之外安营扎寨。北金大军一路奔袭,早已人困马乏,他号称给守将一日时间考虑,其实也是趁机养精蓄锐。
  龙城之内,灯火通明。袁守敬率领众将继续检查守卫部署,争取做到无半分疏漏。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双方都无机巧可言。北金号称有十万大军,但重骑、轻骑在攻城时发挥不了作用,能用的军队大约八万,与守军数量相当。北金的优势在于士兵勇猛,战力高于大夏,而大夏的优势是占有地利,易守难攻。
  袁守敬早已定下策略,绝不出城与对方交锋,靠着坚城与对方打消耗战,直到敌军补给断绝,不得不放弃围困。
  清冷的晨风吹过西部大地,火红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北金的大军已如潮水般涌来。在距离城门五百米处,身着黑衣的士兵一字排开,几百名兵卒推着五辆投石车缓缓行至阵前。
  一阵叮当作响后,几辆投石车矗立城前,硕大的巨石蓄势待发。拓跋希夷行至阵前,大手一挥,一群士兵押着上百名大夏百姓从战阵中走出。
  拓跋希夷仰头喝道:「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不投降,本将就在阵前斩首这些大夏贱民,为我军祭旗。」
  云凌雪、杨傲天及诸位掌门与各位守将一起站在城头,见城下百姓衣衫褴褛,既有花甲老人,也有黄口幼子,更多的是一些青年男女。这些人抱作一团,哭声震天。
  守城将士与武林侠士一个个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开城与敌军决一死战。袁守敬长叹一声,摆手道:「这是敌军惯用手法,我们只能将这笔仇记下,最终找他们清算。」
  他对拓跋希夷怒喝道:「北金恶贼,有本事就来攻城,伤害手无寸铁的百姓,徒让天下人耻笑。」
  拓跋希夷大笑一声:「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的大夏军官,若敢开城与我们交战,本将就放了这些平民,否则你们只能看到这些百姓的尸首了。」袁守敬双手发抖,愧疚地扫了一眼众位武林高手,却说不出一句言语。
  一阵阵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瞬间无数人头落地,沙场上血流成河。近百名百姓瞬间身首异处,只剩下十几位稍有姿色的中年妇人和妙龄少女。
  随着拓拔希夷一声令下,几十名如狼似虎的北金士兵一拥而上,将这些女子衣服剥光,赤裸裸暴露在阵前。这些女子或捂着脸,或遮住下体,在阵前哀嚎不止。紧接着,北金士卒将女子们按倒,如母狗般跪在地上,十几位军卒脱下外裤,露出长屌,纷纷插入女子蜜穴和后庭。
  鼓声四起,这些士兵随着节奏抽插,一边蹂躏着身前女子,一边发出肆意的淫笑。士兵们好似久经训练,连动作都整齐划一,在战场上旁若无人地演出一场春宫大戏。一些少女还是处子之身,交合之处鲜血直流,痛得几欲晕去。女子们凄厉的喊声传来,刺痛着每一位守城将士的心,云凌雪双目冒火,取过身边一位士兵的弓箭,弯弓搭箭,直射拓跋希夷。
  这一箭快似流星,带着一声嘶鸣,直扑拓跋希夷面门。只是两人相距足有八百余米,当箭矢到达时已无威力,拓跋希夷用刀拨开长箭,大声喝道:「好箭法,不过还是伤不到本将。」他举起弯刀,对城上喝道:「你们负隅顽抗,就是这般下场。等我军攻破城池,除美貌女子充当军妓外,其余人等一律屠杀,让整个龙城血流成河。」
  他的话音未落,「轰」地一声巨响,城楼上一颗炮弹飞向敌营,在人群中炸开。两位女子和几名金兵顿时死于非命,其余士兵抱头鼠窜,向后方奔去。
  大夏军中已有火炮,只是炮身沉重,只能用于守城,而且装卸麻烦,威力也仅比弓箭稍大,震慑之威远大于实际用途。不过,这一炮攻其不备,仍然吓得金兵纷纷后撤。
  唐芷柔眼睛一亮,向炮手问道:「请问我军有几门大炮,射程多远?」士兵答道:「共有三门,大炮射程可达两里。」少女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北金营中,鼓声震天,拓跋翰长臂一挥,正式发起攻击。城墙之上,袁守敬举起长剑,大声喊道:「龙城将士,奋勇杀敌,誓与龙城共存亡。」「誓与龙城共存亡!」
  所有官兵齐声大喝,喊声震天动地。袁守敬鄙夷地望着拓跋翰,自言自语道:「拓跋小儿徒有虚名,这番作为反而激发我大夏将士斗志。」城楼下,几座投石车同时发动,巨石携着风声呼啸而至,砸在城楼上发出阵阵巨响。数十名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身中飞石,顿时血肉横飞。
  「火炮,放!弓箭手,放箭!」在他的指挥下,飞矢如蝗,射向蜂拥而来的北金兵卒,炮弹在人群中炸开,一时间,数百名北金士兵死在炮火和流箭之下。
  不过北金士兵的强悍确实名不虚传,顶着如雨的箭矢狂涌而至,很快就接近了城门。
  一座座经过拓跋希夷改良的攻城云梯搭上城墙,数百名金兵护着撞车向城门推进。这架撞车上方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铸铁板,几十个士兵躲在铁板下,推着车子缓缓向前。
  「放巨石!」
  孟洪一声大喝,几名精壮的士兵抱着上百斤的石块推下城楼。「铛」地一声巨响,撞车上的铁板被砸弯,依旧摇摇晃晃地奔向城门。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在十几块巨石的攻击下,坚固的撞车轰然倒地,距离城门仅有不到一米。
  云梯上战况更加激烈,一队队金兵在弓箭和石块的攻击下从空中坠落,然而更多的金兵一拥而上,仿佛是一群毫不畏死的攻城机器。
  城墙上,大批的士兵被巨石砸中,或身中飞箭,死伤虽少于金兵,但也损失惨重。不过,在袁守敬及云凌雪的带领下,士兵们前仆后继,死死抗住了金人一波波攻击。
  拓跋翰远远观望着战局,微微皱了皱眉,对身边法王道:「这龙城真是块难啃的骨头,难怪当年叔父拓跋赫也会失手。在我印象中,大夏士兵不堪一击,却未曾想到龙城士兵竟如此英勇。」
  法王微笑道:「拓跋将军不必心急,攻克龙城这样的险关,岂是一日之功。
  」拓跋翰哑然失笑道:「法王说得不错,是本王心急了。」战局悄悄起了变化,在北金士兵奋不顾死的拼杀下,几队人马终于爬上城头。拓跋翰大笑一声,挥手喊道:「北金儿郎给我冲,攻破龙城,就在今日。」拓跋希夷站在他的身旁,傲然道:「可怜的龙城官兵,竟要阻挡我北金铁骑,真是痴心妄想。」
  几百北金士兵登上城楼,与大夏官兵展开厮杀。短兵交接,龙城士兵在如狼似虎的北金猛士攻击下节节败退。云凌雪摇了摇头,难以想象大夏的士兵竟如此不堪一击。
  「杀!」
  随着云凌雪一声清脆的呐喊,杨傲天等人率领着几百名武林军一拥而上。这些侠士们早就憋着一口气,挥舞着各类兵刃直取敌兵要害。
  北金士兵虽然勇猛,但在这些武林高手手下依然不堪一击。尤其是他们仅有数百人,兵种单一,不能像在沙场上形成合力,只能任凭这些高手宰割。
  叶婉宁、云绮霜和唐芷柔也冲在前方,弹指间,无数北金士兵人头落地。龙城士兵见三位女子如花似玉,出手却干净利落,既狠辣,姿态又无比优美,无不看得双眼发呆。
  杨傲天担心武功稍弱的唐芷柔受伤,一直护在她身旁,手气剑落,连斩几位敌兵。少女知他担心自己,心里一甜,娇声道:「傲天哥哥不必担心,这些小卒还伤不到我。」
  玉玑子不远处连斩数人,看到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对傲天笑道:「傲天贤侄,你这是要妻妾成群吗?哎,女人最可怕,老夫想着就头疼。」唐芷柔脸一红,啐道:「玉玑子前辈为老不尊,在战场上还要调戏我们小辈。」玉玑子哈哈一笑,转头又杀向敌军。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攻上城头的士卒死伤殆尽,敌军攻势骤然缓了下来。拓跋翰的笑容僵在脸上,以他多年征战经验发现战局超出了想象。攻上城头的士兵就像溪水流入大海,未翻起一丝波浪就被海水吞没。
  「这怎么可能?」他转眼看了一眼法王,发现天魔法王也紧皱着眉头。
  「拓跋将军,龙城之内应该有大批武林高手助战,这样下去,我军恐怕会损失惨重。」
  「鸣金收兵!」
  拓跋翰果断下令,进击的士兵们潮水般退去。
  首战告捷,龙城官兵在城墙上高声怒喊,发泄着近一个月来的郁闷心情。拓跋翰怒气冲冲回到营帐,清点了伤亡,发现死亡兵卒近千。而龙城士兵损失不足五百,武林军中仅十人受了轻伤,也算一场大胜。
  拓跋赫连夜召开会议,商讨破城之策。他盯着法王道:「既然龙城有武林高手助阵,那该发挥我天魔军的威力了。明日请法王率天魔军攻城。」法王摇了摇头:「拓跋将军,不是我天魔军怯战,这只军队仅有不足两千人,攻城发挥不了他们的威力,定会损失惨重。」这时拓跋希夷道:「将军不必烦恼,本将倒有一个办法。」「哦,请讲。」
  「明日将军不必攻城,待我调整一下投石车的投掷角度,猛攻城门,只要攻破敌军城门,到时就能正面拼杀,这些龙城守兵就不足为惧了。」拓跋翰眼睛放光,盯着拓跋希夷道:「好,此战就看叔父的了。若攻破敌城,叔父当记首功。」
  次日清晨,拓跋翰大军再次围城。不过,北金士兵并不急着攻城,而是仅用投石车攻击城门。
  巨石呼啸而至,大部分砸在城墙上,仅有为数不多的几颗击中城门。不过这几颗巨石就将城门上的铁皮砸烂,半米厚的木门木屑飘飞。
  袁守敬大叫一声:「不好。」如果城门失守,接下来就是短兵相接,龙城恐将不保。他万万没有想到,敌军能造出投掷线路如此低平的攻城利器,对这种武器竟无丝毫抵御的办法。
  「开炮!」
  三架重炮全部推上城楼,在袁守敬的指挥下对准投石车狂轰猛炸。只可惜火炮精确性太差,连轰了十几炮才终于炸毁了一辆车子。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城门再次被击中,两道门间被砸出一道裂缝。
  「堆巨石!」
  在袁守敬的指挥下,上千官兵抱起一块块巨石,顶在摇摇欲坠的城门背后。
  从清晨到黄昏,一场火炮与投石车的大战告一段落,敌军的投石车被毁掉两辆,而龙城的大门也已千疮百孔,再难捱过一天的攻击。
  当天夜间,袁守敬紧急召开誓师大会,准备在城门失守后与敌军展开死战。
  当前唯一的希望就是毁掉敌军的投石机,不过必须正面与北金士兵厮杀,别无取巧的办法。
  会议由袁守敬主持,龙城众将与云凌雪、杨傲天、孟洪等武林首领参与,在云凌雪的引荐下,唐芷柔也参加了会议。众将官不清楚她的本领,但见云凌雪对她非常重视,也都不敢小瞧这位看着娇弱的少女。
  会议中唐芷柔道:「我有个想法,虽然不能退敌,但可以骚扰敌军,消弱敌军战力。」
  大家齐齐向她望去,就听少女道:「关键在我们的火炮,这些火炮射程超过两里,而敌营距我们不足三里,我们将这些大炮装在马车上,向前推进几百米,对敌营开炮,虽不能伤敌,但可以让他们夜间不得安宁。若敌军反攻,我们也来得及撤退。」
  听完唐芷柔的计策,众人觉得可行。最终商议由杨傲天率武林军断后,大夏弓箭手在前方,护卫着一门重炮前行。另外两门大炮依旧置于城墙上,与劲弩手一道掩护城下的军队。
  子夜时分,北金士兵刚刚入睡,忽听得一声巨响,一枚炮弹在大营中爆炸,虽然只伤了不足十人,但所有兵卒全被惊醒。
  拓跋翰从大帐中爬起,紧急召集军兵作战。他大声怒吼:「这些胆小如鼠的大夏士兵竟敢主动宣战吗?今日让你们有去无回。」不过,月黑风高,他担心中了敌军埋伏,并不敢贸然前进,然后就听到第二声炮响。拓跋希夷来到他身旁,愤然道:「拓跋将军,这帮大夏军兵不知死活,我这就率骑兵扫平他们。」
  一阵马蹄声响,拓跋希夷率五千轻骑飞奔而至,不过龙城的重炮早已撤回城内。当这些骑兵进入弓箭手和城头火炮的射程,暗夜之中万箭齐发,一排排燃烧的火箭在天空飞舞,伴着隆隆的炮声射向敌军。
  北金骑兵闪躲不及,无数士卒中箭倒地,死伤不计其数。「混蛋,撤退!」拓跋希夷无奈掉头向后,躲到弓箭射程之外。
  当他还未回到营地,又是一枚炮弹在他身边炸响。拓跋翰怒不可遏,号令全体撤退。不过龙城的重炮并未停止骚扰,接着在营地边炸响。虽然距离太远,无法伤敌,但此起彼伏的巨响震得金兵无法入睡。
  第二日清晨,拓跋翰继续率军围城,不过士兵明显都睡眼惺忪,士气不振。
  第二日的重炮对投石车的战斗继续,北金又损失了一架投石车,而龙城的大门即将不保。
  当天晚间,大夏士兵重施故技,继续骚扰,每当敌兵追击便迅速撤退,恨得拓跋翰暴跳如雷,却无计可施。
  然而,在北金围城的第四日,金兵终于用仅存的一架投石车攻破了龙城的大门。一场惨烈的厮杀正式开始。
  在天魔法王的指挥下,一千余天魔军攻在最前方,北金士兵和骑兵紧随其后。出乎预料的是,战局并未如拓跋翰所估,两军在城前混战,竟成势均力敌之势。龙城的优势在于城头有弓箭手和火炮掩护,而北金的优势是战力强悍。不过,经过连续两夜的骚扰,这些士卒反应明显慢了半拍,战力大打折扣,优势所剩无几。
  最激烈的战斗在天魔军与武林军之间打响,武林军在「天罡伏魔阵法」下,将天魔军团团包围,其中又有玉真子、玉玑子、华山掌门淳青峰、丐帮帮主裘如海等顶尖高手压阵,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天魔军弟子纷纷倒地,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城前。
  阵前狂沙四起,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一条黑色身影飞入战团。天魔法王挥杖一扫,五六名武林弟子血肉横飞,死于非命。
  「看剑!」
  青铜蒙面的云凌雪挥剑杀向法王,杨傲天、玉真子、玉玑子三位逍遥派高手跟着上前,将法王团团围住。
  「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法王挥出漫天杖影,虽在四位高手围攻之下,依然从容不迫。
  五个人翻翻滚滚大战了一个时辰,仍不能分出胜负。玉真子和玉玑子抱元守一,虽不能伤敌,但足以自保。傲天功力稍次,仗着身法在四周游斗,偶尔遇险也被云凌雪挥剑解救。
  法王暗暗叫苦,未想到会遇到中原武林最强的几人,除了云凌雪,玉真子的功力已臻化境,丝毫不在天魔祭司之下,再僵持下去,恐怕结局难料。
  战场上已成焦灼之态,北金士兵与龙城将士尸横遍野,从午后到黄昏,北金士卒几次攻入城门,又被反攻出来,到最后,门口尸体堆积成山,形成一道难以突破的人墙。
  拓跋翰看着士兵一片片倒下,脸上冒出冷汗。再僵持下去恐怕两败俱伤,即使占了龙城也再无南下之力。他大喝一声,鸣金收兵。
  夕阳残照,龙城前遍地尸首,沙场上一片血红。
  这一战,北金损失了两万人马,天魔军死伤过半。而大夏士卒也有近两万的伤亡,两千余武林军损伤三百余人。
  这是场硬碰硬的战斗,与以往战绩相比,已经算难得的大胜。袁守敬站在城头,望着尸横遍野的沙场一声长叹。他暗自庆幸,若非唐芷柔的疲敌之计大大削弱了敌军战力,后果将不堪设想。更加凶险的战斗即将打响,如果能拼得玉碎,与拓跋翰同归于尽,也算功德圆满了。
  与此同时,白登山上,一位紫衣美妇和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正站在山间,对着龙城沙场方向遥遥相望。
  仅从面容而言,这位夫人就像二十多岁的少女,但脸上艳光迫人,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又绝非青涩少女所能拥有。最美是那双含情的眼眸,秋水般迷离,看不清是喜悦还是哀愁,又或是看透凡尘的疏离。妇人轻移莲步,姿态宛如仙子,魔鬼般的曲线映出万种风情,高耸的双峰欺霜赛雪,勾人魂魄。
  只是这位有着天姿国色的夫人却面带愁云,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烦恼。
  丫鬟道:「夫人,天凉了,我们回去吧。」
  紫衣妇人叹了口气,悠悠道:「是时候离开了,两国交战,我们的立身之地也不安全,该另寻他处了。」
  「可是夫人,您的伤还没痊愈,怎么经得起奔波。何况天下虽大,哪里才是我们容身之处。」
  「颖儿丫头,你跟着我受苦了,总不能和我一辈子住在山上。也总不能一辈子躲着那妖人,那妖皇今年已过百岁,说不定已不在人世。」丫鬟双眼含泪,低声道:「夫人,您就不要再有顾虑,先把伤治好吧。毕竟……毕竟东方大侠已经走了十五年了,就算夫人心中放不下,但还是身体要紧啊。」
  妇人脸色微红,轻声道:「妾身当年为了复仇,已经做了对不起夫君的事情,现在再也不愿想起当年荒淫的日子。何况,没有身负九阳血脉,而且内功深厚的人配合,我的旧伤难以治愈。人生在世,一副皮囊而已,如果哪天不在了,就可以与夫君团聚,妾身并无恐惧。」
  晚霞映照在妇人脸上,泛起柔光。这一刻,她身上好似涂了一层金粉,衣袂和秀发随风起舞,犹如巫山神女般动人。白登山上的峰峦叠嶂、万顷苍翠都成为陪衬,在她的艳光下黯然失色。
  出乎意料,大战后第二天,拓跋翰并未发起攻击,而是远远安营,休养生息。大军远离城墙足有十里,守军不再方便用炮火骚扰,只能任凭北金士兵养精蓄锐。
  袁守敬紧缩眉头,知道杀来的将是战力彪悍的北金饿狼,再次对敌,已经毫无胜算。
  几位将领商量着对策,一致认为只有硬拼到底,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时唐芷柔道:「如果我们主动出击呢?」
  「主动出击?」袁守敬看着少女,脸上露出微笑,心中暗道:「如果大夏士兵能有力量主动出击,我们又何必龟缩在城中。虽说少女的疲敌之策居功至伟,但毕竟不熟悉战场,主动出击的想法颇为可笑。」唐芷柔看出他的想法,继续说道:「主动出击并不意味要和他们硬拼,比如趁着夜晚,来个攻击不备,或许尚有一线胜机。」「姑娘是准备夜间劫营?」
  「不错。拓跋翰一向自负,断不会认为大夏敢主动进攻,因此必然不会防备,我们打他一个出其不意,未必没有机会。」
  袁守敬低头沉思,一时拿不定主意。在他心中,就算出其不意,只要金兵反应过来,大夏军依然不是敌手。
  唐芷柔见他不敢轻下决断,也不坚持,而是对孟洪道:「孟将军,小女求你一事,请让龙城士兵打扫战场,将北金士卒尸身拖入城内,扒下他们的外衣。」孟洪眼神一亮,道:「唐姑娘,我明白了。」
  北金营中同样气氛紧张,拓跋翰与天魔法王等人也在思考着对敌之策。拓跋希夷道:「没想到龙城士兵竟能与我北金大军打成平手,真是小看了他们。你说他们会不会主动出击,比如深夜前来攻击我大营?」拓跋翰抬头道:「原本我也不相信大夏军官有此胆量,不过经此一战后,确实不可大意,难保他们会拼死一击。」
  拓跋希夷微微一笑:「我倒希望他们深夜来劫营,我们如此这般布置,定教他们有来无回。」
  拓跋翰大笑一声:「叔父布置果然绝妙,不过多半用不上,本将真不相信这帮夏人有这样的胆子。」
  几人商议完毕后分头行动,派斥候上前一里埋伏,若真遇到大夏士兵前来,就按计策行事,将他们引入阵中,一网打尽。
  在众人商议下,袁守敬终于决定冒死一搏,他被唐芷柔一句话说服——既然早晚要战,何不冒险出击,只要敌人没有防备,我军的机会总比明日沙场上大一些。
  子夜时分,乌云密布,沙场上伸手不见五指。龙城将士悄悄打开城门,无声无息地向敌营方向摸去。先锋部队由三千轻骑与一万步兵组成,其余人马远远尾随其后。马匹全部以布裹蹄,摘掉銮铃,缓缓前行时悄无声息。
  这次突袭武林军全部出动,云凌雪和杨傲天打前阵,小霜、师妹和唐芷柔随同大军留在后方。临行前,傲天特意嘱咐她们紧随玉玑子身边,确保人身安全。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7 15:37:42

第二章 分道扬镳
  峨眉之巅,千峰耸峙,山间云蒸霞蔚,景色怡人。
  自上次武林大会之后,大半个武林掌门、帮主在峨眉山顶再次聚首,少林、武当、崆峒、华山、丐帮等名门大派无一缺席。
  作为峨眉派掌门,静玄师太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将一波波应邀而至的客人逐一安排在峨眉的客舍之中。
  云凌雪一身男装,恰如一位俊美出尘的浊世公子,与杨傲天等人一起协助静玄迎来送往。诸位掌门、帮主大都听说了盟主与杨傲天的婚事,纷纷表示祝贺。
  五月初,各路人等均已到达,第二次武林大会正式召开。众武林人士聚在金光顶上的演武场,云凌雪以及少林派玄寂、丐帮裘如海、逍遥派玉真子、武当派清虚道长等德高望重的前辈坐在台上,其余各派聚在演武场中央。
  大会先由丐帮帮主裘如海介绍丐帮打探到的消息。除了之前情报外,丐帮已探明北金出征日期和攻击路线。由于粮草和攻城器械尚未备齐,北金入侵时间再次推迟,不过最迟五月中旬就会发起总攻。
  这次进攻兵分两路,由拓跋翰和拓跋望各率十万金兵分别从东西两路进军,拓跋翰与天魔法王从西路出发攻击龙城,拓跋望与军师耶律休哥及天魔祭司从东路出发攻击幽云十六州,最终目标都是直取盛都。拓跋赫率五万兵马坐镇中军,根据战场形势机动行事。
  听完裘帮主的介绍,峨眉山上一片大乱。各派掌门在下方交头接耳,议论不休。华山掌门淳青峰首先发言:「北金胡虏亡我中原之心不死,请问云盟主,我武林人士该如何去做?」
  云凌雪站起身,冲着众人一抱拳:「各位掌门、帮主、世家家主,云凌雪才疏学浅,自从坐上盟主之位也未能造福武林,对此深感愧疚。不过这次我将行使盟主之责,组织中原武林共抗北金,望诸位能齐心协力,协助大夏官军将敌兵挡在国门之外……」
  待云凌雪讲明本次武林大会宗旨,江南一位世家家主道:「云盟主一腔热血,鄙人不胜景仰,不过两军交战是官军的职责,我们武林人士空有匹夫之勇,在两军阵前怕是也难有作为。何况我大夏与北金对峙四十余年,虽说败多胜少,但也还算均势,何以见得这次就会必败?」
  云凌雪道:「此次有所不同,大夏有必败之因,若我中原不能同仇敌忾,恐有亡国之患。大夏一向重文轻武,军纪废弛,战力低下,而北金刚灭了西辽,士气正盛,拓跋赫与拓跋翰兄弟又都是百战名将,我大夏实无可以与其抗衡之人。」
  崆峒派掌门陆云陀插话道:「云盟主身在武林,何以对大夏军防如此熟悉?
  不过老夫觉得盟主此言太涨对方威风,灭自己士气了。我大夏沃土千里,九千万民众,上百万大军,还挡不住区区二十万敌军吗?」
  听到质疑,云凌雪微微一笑:「最近半年,我一直身在京城,与大夏三皇子等人多有交流,深知大夏军队孱弱之状,因此才有当前的判断。两军交战不能只看兵卒数量,若是一头饿狼对着一群绵羊,绵羊再多也决无胜理。」经过一番争论,局面逐渐清晰,地处北方的各大门派大都积极响应,而处在江南一代的门派则因无切肤之痛,往往退缩的较多。
  云凌雪想到之前在习武之余曾与师父谈经论道,师太说过所谓民心大抵就是趋利避害,当大难临头时,仅有少数人能够挺身而出,大部分人只会龟缩逃避。
  不过,当大部人逃避的时候,最终一定是最为不堪的结局,尽管如此,懦弱的百姓依旧寄希望于他人的拯救,而不愿勇敢献身。与北金相比,大夏最大的问题就是「聪明」人太多,但这就是现实,非人力可以挽回。
  云凌雪内心一声长叹,大夏最缺乏的就是那一份血性,连武林都是如此,寻常百姓就更不必提。也许,只有经过真正的浩劫,才能唤醒大夏人麻木的心,可是这样会有多少黎民妻离子散,多少生灵惨遭涂炭。
  「阿弥陀佛,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少林方丈玄寂大师见大家争吵不休,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
  裘如海瞪了他一眼,笑骂道:「老和尚,现在念经有个屁用。你倒把话说明白,什么天地刍狗的,欺老叫花不通文墨吗?」玄寂一笑:「这不是佛经,反而是道家之语,意思是说天地将世人万物当做草狗,任其自生自灭,不会因为他们遭受痛苦而发慈悲。浩劫将至,无人幸免啊。」
  在一番争论之后,云凌雪继续道:「请诸位安静,我虽为武林盟主,但亦无权强制各位。此番作为,全凭自愿。愿意随本人上战场杀敌的,请到静玄师太处造册报名,凡参与抗金之役者,将来帮派若有难处,我武林盟友必会优先相助。」
  「我华山派报名参战!」
  「丐帮参战!」
  「蛟龙帮参战!」
  云凌雪话音刚落,各大门派纷纷表态。半个时辰之后,峨眉弟子已作出统计,共有二百多帮派参加,预计参战人数达五千人之多。其中八十多个门派以各种理由婉拒,提前下山打道回府。
  大局已定,云凌雪与玄寂大师、清虚道长、玉真子、裘如海等十余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宗师继续开会,商讨具体举措。
  清虚道长捻了捻长髯道:「既然大战不可避免,不知云盟主如何安排,此战会有几分把握?」
  云凌雪道:「依然按龙城之战的思路,擒贼擒王,利用我们的优势在战场上刺杀敌方将领,配合官军冲锋突围。至于把握,若众人全力以赴,大夏还有一线希望,否则只能眼看着中原沦陷了。」她想到了缘师太的预言,心中也有一丝迷惘。
  华山掌门淳青峰摇了摇头:「云盟主过于悲观了吧,若真是没有希望,那又何必冒死一搏,不如听之任之。」
  「这又不同,若所有人都不去抗争,那又谈何希望,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云凌雪义无反顾,虽万千人吾往矣!」
  裘如海狠拍了下巴掌,赞道:「云盟主巾帼不让须眉,虽万千人吾往矣,好气魄,我丐帮誓死追随!」
  「少林派听从盟主调遣。」
  当年武林大会,云凌雪力压群雄成为盟主,但众人也只觉得她功力超凡,但毕竟年幼,缺乏经验,并未对她寄以厚望。可今日,这位仅有双十年华的女子表现出了盟主的气度,不仅心怀天下,而且对时局分析入木三分,处理分歧有条不紊,确实有领袖群伦的风范。
  玄寂双手合十,大声道:「云姑娘横空出世,真乃我中原武林之幸,愿天佑大夏,保我中原万世平安。」
  半日后,众人定出初步方案,由云凌雪率领逍遥派等武林弟子奔赴龙城,玄寂率其他武林人士赶赴东线战场。大夏东部战线相对较强,由陈药师把守幽云十六州,另有闻师道、闻师中父子的大夏西军接应,总军力在三十万人以上。陈药师本是西辽降将,在投靠大夏后率军击败辽国大将,又从北金手中夺回了幽云十六州,麾下军队号称「常胜军」,是大夏第一猛将。闻家父子的西军也是大夏少有战力强劲的军队。
  相比起来,龙城一带只有袁守敬的八万守军,面对北金年轻一代中的天才将星拓跋翰和武功天下无敌的天魔法王,压力远超东部。因此,云凌雪决定亲赴龙城,与天魔法王正面对抗。
  大会现场,群情激昂,一些帮派深受北金之苦,早已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飞到战场。就在此时,会场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云盟主,请为我中原快剑门做主!」
  随着话音,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闯入议事厅,「噗通」一声跪倒在云凌雪面前。云凌雪一惊,急忙起身将他扶起,问道:「请问这位壮士出了何事?」那汉子双眼通红,气愤地说道:「本人姓骆,是河南快剑门掌门,三日前小女被恶贼淫辱,她才只有十六岁,还未出阁……」说道这里,那人泣不成声。壮汉擦了擦泪继续道:「那淫贼自称」玉面毒蜂「杨无忌,在作恶后逃走,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一位弟子在追击时死于他的刀下。」「你说什么?他自称杨无忌?」
  「是的,之后我们见了官府的追捕令,才知道他与逍遥派杨傲天是兄弟,不过官府称那淫贼是北金拓跋赫的儿子,是我中原大敌。」「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云凌雪大惊失色,对壮汉道:「我了解无忌兄弟,虽然行事有些乖张,但绝不是此等奸恶之徒。」「我知道那淫贼与盟主的关系,若盟主不能秉公处理,大义灭亲,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玄寂上前道:「阿弥陀佛,请掌门节哀。盟主自有公断,不过还是要先查明真相,不要中了歹人奸计。」
  云凌雪对众人一抱拳:「诸位见谅,此事确实太过蹊跷,而且涉及我的夫君,凌雪先行告退。请骆掌门与我一起见一下杨傲天,详述一下当日情景,若真是杨无忌作恶,就算他是我夫君的兄弟,本盟主也绝不姑息。」那壮汉犹豫片刻,随同云凌雪一起走出大厅。当杨傲天听完事情经过,也惊得目瞪口呆,他难以相信弟弟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恶行,但又想不通真相究竟如何。
  云凌雪想起唐芷柔也随唐敖来到峨眉,忙将她请到房间。唐芷柔在得知详情后问道:「骆掌门,那人作恶后自报姓名本身就不合常理。若真是他所为,没有理由告诉你们名字,除非他是故意向整个武林宣战。另外,你之前是否见过杨无忌的真实样貌,不能凭人一句栽赃的话就认定那恶人就是无忌本人。」骆掌门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我恰好见过此人。去年的武林大会我也曾参加,当时他挑战慕容家的高手,虽败犹荣。因此我对他的外貌印象很深,那个淫贼在样貌上与当日我见到过的青年没有任何区别。」唐芷柔皱了皱眉,接着问道:「那你可曾与他交手,他的武功招式与武林大会时是否相同?一个人的样貌容易伪造,但无忌的刀法传自昆仑,天下独步,很难被人模仿。」
  「这个倒没有,我在赶到时他已经逃脱,还杀了我门下一个弟子。我自知不是对手,在追击未果之后,只好前来求助。另外,我已派弟子向少林等几个门派求助,希望能抓住这个恶贼。」
  唐芷柔叹了口气,对杨傲天道:「看来傲天哥哥得跑一趟了,只有见了无忌才能知道真相。」然后转头对骆掌门道:「请骆掌门先行回避,我们商量一下,然后随你下山,如果那人真是杨无忌,我们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待骆掌门走后,杨傲天急忙问道:「芷柔妹妹,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唐芷柔眉头紧皱,低声道:「无忌兄弟危矣。」她转头对云凌雪道:「姐姐还记得曾经说过小霜妹妹遇到假傲天哥哥的事情吗?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假扮大哥有何目的,现在想来,他真正的目标是无忌兄弟。」「目标是无忌?」
  「是的,他是天魔教的人,所作所为定是受了北金指派。他既然能假扮大哥,就也能扮成无忌的模样,现在他陷害无忌兄弟,就是想要逼无忌成为中原武林公敌,最终不得不投靠北金。这贼人作恶后故意留下姓名,欲盖弥彰,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无忌兄弟虽然偏激一些,但人很聪明,就算真的作恶,也不会做出此等蠢事。」
  听完唐芷柔的解释,云凌雪和杨傲天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阴谋。「好恶毒的贼人!」杨傲天猛拍了一下桌角,对二人道:「那我这就随骆掌门下山,这次争取找到天魔教的恶贼,将其碎尸万段。」除了无忌,在他心中还有一个无法对人讲的秘密,这个擅长易容的天魔教徒曾经假扮自己淫辱了师妹,此番必须除掉此人,为师妹报仇。
  武林大会还未结束,云凌雪必须留下来主持大局。经过商议,杨傲天和唐芷柔二人随快剑门下山,等事情有了结果,直接奔赴龙城,与云凌雪等人会和。
  在下山途中,杨傲天多次向骆掌门解释,告知他无忌可能遭人陷害,不过也承诺如果真是无忌淫辱了她女儿,自己绝不姑息。
  行至峨眉山下,杨傲天对唐芷柔道:「我们该到哪里去寻无忌?等我们到了快剑门,无忌应该早已离开了。」
  唐芷柔道:「小妹查了一眼快剑门的位置,恰好处在从京城到蜀中的路上。
  我想无忌可能是从京城来寻我们。天魔教既然盯上了他,就必然会不断发难,这些天一定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们只要沿着这条路,定能得到无忌的消息。」
  离开驻马坡后,杨无忌继续西行,在途中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但每当四处了望,却没有任何被跟踪的迹象。随着时间推移,诡异的感觉愈发强烈。杨无忌心烦意燥,干脆不再躲避,直接闯到官道之上。
  他走在大路正中,向周围喊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有胆量的就出来跟我明刀明枪比试,不要像只缩头乌龟躲在暗处。」路上偶有行人经过,见一位身姿挺拔,却蓬头垢面的青年在路上大喊大叫,无不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是谁在陷害自己,他们有什么目的?杨无忌大喊一通之后,心中恶气稍稍消减,低下头来想着几日前发生的怪事。
  正沉思间,身后响起阵阵嘈杂的叫喊声:「就是他,他就是那个钦犯,北金恶狗。」杨无忌回头一望,见五六个手持兵刃的男子向他冲来。几个人打扮相同,身着皂色短衣,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看家护院。
  「抓北金狗!」一位男子冲在前方,手持长刀向他迎头劈去。杨无忌冷哼一声,拔刀相迎,仅仅一招就将对手兵刃打落在地,接着飞起一脚,将男子踢出一丈开外。其余几人见他如此凶恶,握着兵器将他团团围住,却不敢贸然进攻。
  自从诛杀严京那日起,「北金胡虏」等称呼时常响在耳边,每当听到这几个字就令他火冒三丈。杨无忌挥动长刀,一招横扫千军将周围几人逼开,然后连踢带打将几人放倒。他不想伤人,持刀喝道:「你们几个把眼睛放亮一些,再敢胡说,休怪我刀下无情。」
  一边是藏在暗处的敌人设计陷害,一边是官府明文追捕,杨无忌心力憔悴,发觉自己走上一条死路,不知何时才能解脱。
  而在京城,严语柔却对身前的危险浑然不知。
  「铮铮铮……」幽静的小屋内传出一阵哀怨的琴声。严语柔梳洗完毕,面上不施脂粉,跪坐在屋内的茶几边上,纤纤玉手轻抚着琴弦,宛若素雅出尘的仙子。这是半个月来她第一次抚弄那架心爱的古琴,心境与却平日练琴时大相径庭。
  正在弹奏的曲名叫「胡笳十八拍」,是古琴曲中对技艺要求极高的一首,她虽然昔日也曾多次演奏,但总觉得无法达到琴曲的意境。
  「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越汉国兮入胡城,亡家失身兮不如无生。」
  随着轻声吟唱,她的素手飞速地在琴弦上滑动,如急雨打过芭蕉,发出悠扬而凄绝的声音。琴声忽而婉转,忽而急切,平和时如涓涓细流流过山石,迅疾时如塞外的朔风卷起狂沙,但每个音节中都透着哀伤,闻之使人潸然泪下。
  半个月来,她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不觉间心头的凄苦融入琴中,与琴曲凄凉哀怨的境界完美融合,第一次将这首曲子奏出了人琴合一的境界。
  此曲的女主在国破家亡之际被异族掳走,身心备受摧残,多年之后才回归中原。这首曲子正是她回归汉室时所作。严语柔自恃与其悲惨遭遇相比,自己还算幸运。不过夺走自己贞节的杨无忌本是北金胡虏,与她一样,也算是委身胡人了。想到此处,少女一声长叹,玉手轻抬,琴音戛然而止。
  听到琴声,严成悄悄走到她的门前,在背后仔细打量着这位曾经的主人。两日来,他的心里经过几番天人交战,每当看到少女妩媚的娇颜就开始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可想到她曾经的身份,又有一些自惭形秽。
  严语柔生性温和,平日对下人丝毫没有相府千金的架子,但她天生丽质、气质如空谷幽兰,加上高贵的出身,仍让这些下入不敢生出一丝妄念。过去相爷还在的时候,严成只敢偷偷在背后看她几眼,哪里敢有其他想法。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高高在上的小姐沦为罪臣之女,地位连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子都不如。他舔了舔嘴唇,大步迈进房间,拍手道:「小姐好,属下虽不通音律,也听得如醉如痴,只是这琴声也太悲了一些。」严语柔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严成大哥,小女一时有感,故而琴声悲切,现在是弹不出欢快的曲子了。」
  严成贪婪地盯着少女清丽的容颜,见她身着一件淡青色长裙,虽然素面朝天,但眉似远山,唇若涂砂,杏眼中好似笼着一层愁雾,绝美中透着凄艳,另有一种勾魂的魅力。
  「严成大哥。」少女见男人有些发呆,轻呼了一声他的名字。
  严成回过神来,轻声道:「小姐将来有何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官府并未株连家人,小妹自恃粗通诗文,会几样乐器,大哥可以去帮我寻一下,看哪家女子想要学琴,我相信自己还是能够胜任的。」
  「那严家的血仇呢,小姐不准备报了吗?」
  严语柔低下头,长叹一声:「算了吧,原本是我父亲害了人家,只当是报应吧。」
  「哎!」严成跟着叹了口气,接着道:「小姐不必为生计发愁,严府千金如何能去做低三下四的事情。如小姐不弃,我严成愿意守护小姐一生。」「大哥什么意思?」严语柔闻言一呆,疑惑地望着身前男子。
  「我严成愿娶小姐为妻,我虽是下人,但这些年跟着相爷也攒了些家当,足够我二人渡过此生。」
  严语柔脸色微红,站起身道:「小妹对大哥相救之恩永不相忘,只是我心已死,此生不愿嫁人,望严兄体谅。」她回绝得有礼有节,但听在严成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若是她愤怒也罢,羞涩也罢,严成都有准备,可她只是礼貌地拒绝,声音中带着清冷,似乎根本未把他看在眼里,却狠狠刺伤了他原本自卑的心。
  在严府,他虽为严京心腹,但说到底就是个奴才,何况又其貌不扬,年岁也比她大了一轮,难怪小姐就算落魄也看不上自己。
  「小姐不再考虑一下?你现在跟了我总比出去抛头露面要好吧。」「不,我自有办法谋生,不劳严兄费心。」
  严成被她冰冷的态度激怒,忍不住破口骂道:「老子想娶你是给你面子,你现在还当自己是相府小姐吗?你既然不想嫁人,那我还不想娶了,就当你是个下贱的婊子,想玩就玩,想丢就丢。」
  见严成突然露出狰狞的面目,严语柔吓得连退了几步,大声道:「严成,我父生前待你不薄,你又曾对我有相救之恩,何苦如此相逼,让我记着你的好处难道不好吗?」
  「哼!你还记得我救过你,如果不是我,你早被那些下三滥的泼皮玩烂了。
  跟了我总比让那些下贱坯子玩好吧。」
  「求你放过我吧,我身上还有一百多两银子,就当是酬谢,如果不够,以后我有了钱再还给你。」
  「银子老子有的是,我现在就想要小姐的身子。」严成面带淫笑,一步步逼近。
  严语柔退无可退,转眼被逼到墙角。严成就像一只饿狼盯着无处可逃的羔羊,眼睛冒着淫光:「是小姐自己脱光,我还我帮你脱。」少女惊怒之下挥掌击向对方面门,却被他一把抓住,狠狠地按在墙上。
  「放开我!」少女拼命挣扎,但哪里敌得过功力远远超过她的男子,柔弱的娇躯被死死顶在墙角。严成一手抓着少女的玉手,身体抵住女子躯体,用力压着她起伏不定的高耸双峰。
  他把鼻子凑到少女满头秀发旁,猛吸了几口气。「好香啊!」严成迷醉地眯着一双色眼,陶醉地说道:「小姐体香真的太好闻了,今日洗得这么干净,是等着哥哥来临幸吗?」
  「呸!」严语柔把脸扭到一旁,眼中闪着不屈的怒火。
  此时严成早已欲火焚身,少女柔弱的身姿丝毫没有引发一丝怜惜,反而更激起他勃发的兽欲。少女体香如兰似麝,起伏的双峰温软翘弹,美妙的感觉令他如醉如痴。他伸出舌头,舔舐着少女粉嫩的面颊,仿佛在品味着美味佳肴,却令少女一阵恶心,身躯阵阵发麻。
  在慢慢享用美妙的娇颜之后,他又将双唇移至少女的玉颈。严语柔雪颈修长,洁白如玉,在细嫩的肌肤上可以看到一丝丝清晰的血脉。严成张开大嘴,宛如一只吸血怪兽,双唇紧紧含住玉颈上的青筋,不停连吸带咬。少女被啃啮得又痛又麻,周身的气力也似乎随着他的吸食飘出体外。
  未过几时,严成松开双唇,只见少女雪白的脖子上露出几处猩红的吻痕,一眼望去,好似雪地上盛开的红梅。他将少女拉到铜镜前,得意地笑道:「像不像踏雪寻梅,不知小姐对本人杰作可还看得上眼?」严语柔看了一眼被蹂躏得一片狼藉的脖颈,默默地闭上眼睛,任凭屈辱的泪水划过脸颊。她无法想象,曾经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下人,一旦露出凶恶的嘴脸,会变得如此狰狞可怖。或许人以类聚,自己的父亲原本心术险恶,他的手下自然也都是些卑鄙小人。
  这几日,刚从绝望中挣扎出来,可无情的现实又将少女推入地狱。在这座偏远幽静的小院中,无人可以求救,这时她脑中突然想起无忌,如果他看到这一切,会有怎样的行动?是施以援手,还是任凭自己受辱?
  对少女的反应,严成有些失望,他一把拽住她的满头青丝,用力将其甩到床上。严语柔被摔得头晕脑胀,挣扎着爬起,她猛地意识到男人不在身旁,趁着身体脱离魔掌,起身一头撞向墙头。不过严成早有准备,伸手从身后抱住她的纤腰,顺手点了她几处穴道。
  「妈的,想死吗?就算死,也先等老子玩过再说。」严成恶狠狠地抱起少女,将其横摆在宽大的床榻之上。
  严成三两下脱掉衣服,赤条条地站在床前,胯下肉棒早已一柱擎天。他的阳物六寸余长,虽比不上无忌,但足够粗,憨憨地像支巨杵,对着身下美女不住晃动。
  严语柔第二次见到男人的阳具,羞愤之下,把头一偏,绝望地闭上双眼。严成淫笑道:「小姐不要害羞,一会这家伙会让你爽死的。」他坐到床边,轻抬香肩,把少女扶了起来,接着道:「赶紧脱衣服,等我动手的话,你以后就无衣可穿了。」
  严语柔怒视着赤裸的丑陋男人,嘶声喊道:「好,我脱。你不就想要我的身子吗?拿去好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她背上穴道被点,但四肢还能行动,伸手解开外衣,随手扔到一边。转瞬间,她的身上只剩一件水绿色贴身肚兜,半遮半掩地盖住胸前一对挺立的玉乳。
  「早这么听话多好。」严成双眼冒光,伸手一拉背后的丝带,扯掉了少女身上最后一片遮羞之缕。
  再一次裸露在男人面前,但此次与当时既羞怯又期待的心情却有天壤之别。
  想到即将被眼前丑恶的男人凌辱,严语柔芳心如被刀扎,痛彻心扉。既然求死不得,那就继续忍受吧,少女紧咬银牙,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欺辱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严成上前扶住她的螓首,站在床边,用火热的肉屌轻轻击打那对形如玉笋的嫩乳。少女身材纤细,曲线玲珑,一对雪峰虽然不算硕大,但翘立挺拔,与她的娇躯完美契合。男人扶着肉棒,紫红的龟首不断挤压、画着圈摩擦着柔嫩雪峰上的粉红莓珠,拨弄得那对娇弹的玉乳在胸前跳脱晃动不止。
  少女从未被人用这么下流的方式挑逗,一时羞恼难当。她用力试图摆脱,但头部被男人按住,扭动的身躯却似乎在迎合着肉棒,更添一分羞辱。在男人的玩弄下,少女双峰上一片火热,酥痒难耐的感觉伴着难言的羞耻顺着乳尖扩散道全身。
  「怎么样,舒服吗?」严成在挑弄少女嫩乳的同时不忘出言羞辱。严语柔闭嘴不答,别过脸去,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停滴落。
  不过她刚转过头,就被严成扳了回来。男人淫笑道:「看仔细点,一会这根大棒就要插你嫩屄了。」严语柔哪里听过这种淫秽的词语,羞恼得两耳通红,慢慢地那片嫣红顺着耳根把她绝美的秀脸染成一片红霞。
  看着少女羞辱不堪的样子,男人欲火更炽,抬起肉棒「啪」地一声甩到她羞红的脸上。他拉住秀发,令少女的头仰起,无耻地问道:「小姐琴技高超,不知吹箫的水平如何?」
  「吹箫?」严语柔一愣,她精通多种乐器,吹箫自然也不再话下,但不知男人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严成一笑:「妈的,真是个雏。吹箫不懂吗?就是用你的小嘴含老子的大鸡巴。」
  原来还有这样淫荡的做法,少女羞得俏脸发紫,怒道:「你要不怕我咬断你的命根子,你就大胆放进来!」说完,怒目狠狠地盯着男人丑陋的身躯。
  严成打了一个冷颤,暗骂:「看来还真要小心,万一被她伤了宝贝,这辈子就完蛋了。」他一把推倒少女,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不会,以后再教你。现在该让老子爽一爽了。」
  他双手分别拉住两条玉腿,把少女的雪臀移动床边,用被子垫在臀部,以适应肉屌的高度。他酷爱这种站立的姿势,一边操着小穴,一边欣赏被操女子的表情,同时还可以玩弄美女的玉足和美腿,最能满足他这种迷恋玉腿的男子。
  纵然已知难逃此劫,但事到临头,少女仍下意识做最后的抵抗。她用力蹬踏着玉足,盈盈可握的蜂腰狂摆,试图阻止男人的侵犯。不过她的反抗在男人眼里却变成最动人的风景。
  严语柔玉胯之上芳草并不旺盛,柔柔地贴在耻丘之上,一眼望去,惹人怜爱。芳草下的桃源洞口紧闭,两瓣厚厚的粉唇柔弱地贴在一起,守护着少女最珍贵的秘境。粉嫩的玉穴周围没有一丝毛发,如同白玉上停着一只竖翅的粉蝶,令人望之血脉喷张。
  「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连小穴长得都这么美。」严成咽了口吐沫,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他用身体撑住少女抖动的玉腿,伸手拨开两瓣花唇,只见花穴内粉红的穴肉轻轻蠕动,一眼望不到尽头。严成面露惊喜,低声道:「莫非这就是十大名穴中的春水玉蝶,肉唇外翘,状似蝶翼,曲径通幽,春水丰沛。现在蜜穴除了还不够潮润,其他无不符合。」
  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探入膏脂满溢的肉穴,顿觉花肉轻颤,紧紧裹住入侵的异物,竟然无法顺利深入。适应片刻后,那两根手指开始快速抽动,对着柔嫩温热的嫩肉又扣又摸,刺激得少女玉体直抖,大腿紧夹,鼻中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严成乐此不彼,在挑弄蜜穴时啧啧赞叹:「哇,真的好紧。这等美穴操起来不知会有多爽。」
  严语柔早已听而不闻,紧咬着芳唇,泪水直流,娇躯颤抖着等待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几百里外,杨无忌再次遇到武林人士的追击。与之前相似,又是一位妙龄少女惨遭蹂躏,被糟蹋的女孩同样是武林世家之女。在家人赶到时女孩已经昏迷,大腿根部鲜血直流,伴着淫液染湿了床垫,凄惨之状目不忍睹。
  掌门率着七八位弟子一路追击,却依然被对方逃掉,未想到在返回的路上与「淫贼」杨无忌再次相遇。
  众人二话不说将他团团围住,凶猛地发起攻势。杨无忌解释几句,却根本无人理睬,只得挥刀迎战。被害少女是青云剑庄庄主的小女,平日被视为掌上明珠,未曾想到会遭此厄运。庄主气得口吐鲜血,一路狂追,哪里还有丝毫理智听他申辩。那庄主剑法颇高,在弟子相助之下与无忌斗得旗鼓相当,杨无忌几次使出绝技,却无法突出重围。
  转眼间众人已大战上百回合,杨无忌渐感心烦意燥,出手愈发狠辣。只听「啊」地一声,他一刀砍中一位弟子胸口,那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半天无法爬起身来。
  「啊……」遥远的京城,随着严语柔一声凄厉的惨叫,严成硕大的巨杵终于攻破蓬门,一杵到底。
  杨无忌在激斗中忽然感到胸口剧痛,一颗心如被撕裂。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毫无来由就如此心痛,他的头脑突然变得一片混沌,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在众人逼迫下,无忌目露凶光,一招流风回雪劈向身边一位弟子,只见血光一闪,那位弟子脖子上鲜血狂喷,死于非命。
  「我杀人了!我杀了大夏的武林弟子。」他收了长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恶贼杀人了!」青云庄弟子怒不可遏,发疯般攻向无忌。无忌身形稍缓,被一剑划破胸口,鲜血涌出,一身青衫上染得一片血红。
  火辣辣的痛感灼烧着胸口,杨无忌暴怒之下杀心顿起,凌厉的刀锋带着死亡的气息划过众人。几位弟子见势不妙,纷纷后退,组成一个更加稀疏的阵式。
  无忌逼退青云庄高手,横刀护在胸前,脑中一片混乱。他发觉自己在敌人设置的陷阱中越陷越深,毫无还手之力。「大哥,云姐姐,你们在哪里?今日,我只能大开杀戒了,我不想伤人,但也不想送死。」他的脑海中闪过大哥真诚的笑容,云凌雪倾国的容颜,还有——一双流泪的眼睛。
  那双眼闪着凄绝的泪光,似乎在向自己道别。「阿柔,你怎么了?」他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心痛得无法呼吸。
  京城偏远幽静的院中,悲剧已经上演。
  一刻钟前,少女玉体横陈,雪臀高翘,满头青丝飘散,流泻在香肩枕畔,隐隐盖住胸前那一抹艳丽的桃色。
  严成浑浊的色眼死死盯着少女赤裸的娇躯,兴奋得难以自持。严语柔气质婉约内敛,并不属于那种第一眼就惊艳的美女,但越仔细看就越觉得柔媚动人,那种柔弱无力的美艳更令人生出征服的欲望。
  花容月貌、气质如兰、众星捧月、高不可攀,这是小姐曾经在他心中的印象,而今,这具娇躯就赤裸着躺在身边,唾手可得。这种强烈的反差刺激得严成呼吸不畅,身体火一般发烫,尤其那根阳具更是热得灼人。
  他拔出探入蜜穴中的手指,轻轻舔了一下。虽然少女对他恨之入骨,但下体在高明手法的挑弄下还是不自觉地有些湿润。
  严成扶着粗黑的肉屌,紫红的龟头分开厚实柔嫩的花瓣,在嫩红的一线蛤口处上下轻轻研磨。少女感到穴口滚烫,同时又奇痒难耐,玉胯不住摇动,试图摆脱那根肉棒的侵扰。
  不过一切只是徒劳,男人腰部一挺,滚烫的龟首嵌入穴口,把柔嫩的蛤口撑得暴胀了一圈。他大喊一声:「小姐,你是我的人了。」滚烫的巨杵猛地用力,噗嗤一声穿过悠长的甬道,一插到底。
  少女仅有一次云雨经验,对身前男子又恨之入骨,蜜穴只是稍稍湿润,哪里经得起粗大肉棒如此凶猛的侵入,只觉得蜜穴火辣辣地疼痛,下体宛若胀裂一般。她痛得一声惨叫,泪水夺眶而出。
  肉体的疼痛反在其次,那颗芳心如被巨大的毒蛇猛咬一口,接着被注入丝丝毒液,心脏又痛又麻,慢慢丧失了知觉。
  再次失身,严语柔意外并没有伤心欲绝,认命般闭上双眼。也许与父亲惨死,无忌背叛相比,这次受辱也仅仅是在她伤痕累累的心口再填一道伤疤,不像当初那样痛彻心扉。
  严成低声闷吼,这一刻,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占有了曾经不敢有一丝邪念的相府小姐,身心无不如临仙境。只是这种快意瞬间变成错愕,他在插入过程中未遇到任何阻隔,满以为得到小姐处子之身,却未想到是残枝败柳。
  对于失身之事,严语柔羞于启齿,在讲述严府惨剧时隐瞒不提,严成自是不知。
  「啪」地一声,严成一巴掌打在少女脸上,在嫩白的俏脸上留下五个淡淡的指印。男人收起手掌,怒道:「妈的,早就不是雏了,还叫得那么惨。没想到相府千金,大家闺秀,骨子里如此下贱,竟然还没出阁就与人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严语柔眼中喷火,怒目盯着这个既淫辱自己身体,又羞辱自己节操的男人。
  严成继续侮辱道:「是无忌这混蛋吧,没想到下手倒快。不过,若不是你那么淫贱,他也不会得手。」少女心如刀割,流泪不语,她当然不愿再去分辨,说自己因为中了淫毒才失身他人。
  「反正我就拿你当个婊子,不是处女玩起来更爽。」严成郁闷片刻就不再纠结。他用力一拔,抽出那根被紧窄花径夹得有些发痛的阳具,随着这一下抽离,少女蜜穴一麻,身体也跟着颤抖不止。
  未等少女反应过来,那根巨杵再次顶入,青筋环绕的棒身刮着柔嫩的穴肉,打桩般地在紧致的花径中横冲直撞。与无忌的生涩不同,严成是花间老手,他的大棒变换着节奏和抽插角度,时而九浅一深,时而猛攻到底,未过多久就操得少女通体酥麻,蜜穴内也终于花汁四溢,干涩的幽谷化成一片沼泽。
  严成看着自己的肉棒在泛着水光的嫩红蛤口出出入入,得意地笑道:「小姐的嫩屄果然是春水玉蝶,这才操了几下就泛滥成灾了。」「这感觉怎么如此强烈?竟似比那一次还要畅美,难道女人都是这样,无论对恶贼多么憎恨,也挡不住身体的反应?我好恨……」「不,决不能让他得逞。」严语柔紧咬着芳唇,但鼻中仍然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闷哼。她双手紧抓着床单,柔嫩的雪峰随着男人一记记狂抽猛送前后翻滚,乳尖上的两颗红豆随着乳浪划出诱人的曲线。
  少女额头冒着细汗,双颊如火,双眼却已哭得通红,如同雨后的海棠,这种被蹂躏的娇柔之态却招来男人更疯狂的跶伐。严成注视着少女绝望无助但又春情萌动的表情,兴奋地问道:「小姐被操得舒服吗?跟无忌那厮相比,谁更令你快活?」
  「呸!你差得远了,无耻的跳梁小丑。啊……」她忍不住怒骂,却被严成一阵猛捣插得叫出声来。严语柔脑中忽然浮现出当日与无忌云雨的画面,虽然她深恨无忌伤害自己,可那时他温情款款,深怕自己疼痛,哪里像眼前之人,只知侮辱自己。还有,与无忌那张风姿绝世的面容相比,这张丑脸更显得难以入目。少女无意间瞧见男人得意忘形、神魂颠倒的丑态,羞怒得几欲死去。
  严成老脸通红,恨恨道:「我就不信了,看你嘴硬。」他抓住少女两只玉腿,腰部猛地用力,记记重锤,直捣花芯。他的肉棒并不很长,恰好能顶到嫩蕊之上,虽然无法像无忌那般插得少女又痛又麻,但那硕大的龟首就像一只小鼠般啃噬着花芯,一点点蚕食,更令少女如醉如痴,身体如春水般瘫软,任凭这个猥琐的男人在身上肆意驰骋。
  明明对眼前男子恨之入骨,可是却被他玩弄得欲仙欲死,仇恨与快意交织,令少女头脑发麻,欲哭无泪。
  几百下抽插之后,严成已爽得如飘云端,隐隐有些难以支撑。「不行了,这样下去要先交货了。」他放缓速度,双手抱住少女的一条玉腿,轻轻抚摸那只颤抖着的玉足。
  少女的玉足精致,恰如三寸金莲,优美的足弓划出完美的曲线。男人张开嘴,含住两只精巧的脚趾,迷醉地吸吮起来。
  一股难言的酥痒通过玉足传向全身,少女玉腿猛蹬,周身颤抖,再也忍不住放出娇声:「不要啊,痒……受不了了……」
  严成微微一笑,舌尖顺着脚趾滑向脚心,更加用力地舔着脚心柔嫩的肌肤。
  钻心入骨的奇痒阵阵袭来,少女脸憋得通红,终于难以忍受,发出一声狂笑。只是笑声中毫无快意,更像是凄厉的叫喊。
  当严成的舌尖从秀足上离开,少女「哇」地一声,痛哭失声。少女越是痛苦,严成越是兴奋,他松开玉腿,双手紧握着少女的纤腰,开始又一轮猛攻。那根粗热的巨棒如蛟龙入洞,飞速地在嫩红的一线穴口插入翻出,插入时裹着蝶翼般的花瓣一起送入花穴,拔出时拉出艳红的穴肉和飞溅的淫液,发出「噗叽噗叽」的水声。
  在一插到底时,少女的两瓣花唇紧贴着男人的胯部,交合撞击处无一丝痛感,令男人毫无顾忌地狂插猛刺。严成一声淫笑:「春水玉蝶名不虚传,果然耐操。」
  少女的娇躯在他全力冲刺下筛糠般摆动,仿佛暴雨下的浮萍,柔弱得似乎随时会被风暴撕烂。蜜穴中的媚肉已经被挤压刮蹭得红肿不堪,一波波电流般的快意在蜜穴中奔涌,将少女送上云霄,又在云霄的狂风中飘飘荡荡,永远找不到终点。
  「铛铛铛」杨无忌与青云庄高手刀剑相交。
  「啪啪啪」严成挺动着巨杵,在少女蜜穴中攻城略地。
  混战中,杨无忌一颗心狂跳不止,如被重锤击打,莫名的苦痛压得他喘不过气起来。他双眼泛红,面露杀气,出招时再也没有一丝顾忌。
  「看剑!」青云庄主一声怒喝,长剑划出一道弧线直刺他的胸口。无忌身躯一偏,一招力劈华山迎头砍下。这一招凝聚了昆仑刀法的精华,出招毫无端倪,刀锋快似闪电,庄主闪身一退,但还是晚了半步,持剑的臂膀被一刀生生砍断。
  青云庄主一声痛叫,跌倒在地。无忌却不成胜追击,收刀站在一旁。众弟子不敢恋战,连呼带骂护着庄主慢慢向后退去。
  京城中,严成与严语柔的肉搏也接近尾声。少女在男人无休止的蹂躏下已经高潮泄身,娇躯无力地瘫在床上,两眼翻白,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吟。而严成也已到了强弩之末,他的肉棒一阵抖动,紧顶着花蕊,喷射出积攒了多日的男性精华。
  在滚烫精液的浇灌下,严语柔蜜穴抽搐,再次泄出汩汩阴精。严成身体往前一扑,死狗般压在少女如玉的娇躯之上,两手抓住两颗嫩乳,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只还未疲软的肉棒依旧插在蜜穴之中,感受着少女高潮余韵下柔嫩穴肉的律动……
  不知过了多久,严成才恋恋不舍地拔出肉屌,翻身躺倒在少女身边。严语柔酥软的身躯逐渐恢复了力气,她心若死灰,木然地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却被男人一把扯掉。
  严成坐起身,从背后搂住她的纤腰,淫笑道:「穿什么衣服,你以为就玩一次能让老子满意吗?」严语柔眼神冰冷,怒视着男人,不知对方还要如何羞辱自己。她虽然无法抵抗肉体的快意,但一旦清醒只觉得恶心。
  「妈的,才被老子操得连扭带叫,现在刚拔出鸡巴,就翻脸不认人了!」「滚!」少女捂住脸,转身移到一旁。
  严成猥琐地一笑,淫声道:「小姐当日与无忌玩了几次,可否讲来听听?」「呸!无耻,你不得好死。」
  「好死不好死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我只想欲仙欲死。」严成抚摸着肉棒,笑着道:「小姐你看,这家伙还没吃饱,现在又大起来了。」严语柔心知难逃凌辱,冷冷道:「随你了。不过你小心天道轮回,终有报应的一天。」她闭上眼睛,心中充满懊悔,若当日随父亲一起离开人世,也不会受这般羞辱。
  少女冷漠的眼神、冰冷的语气再次激怒严成,他狠狠叫了一声:「我就不信今日操不服你!」
  他一眼瞄见茶案上的古琴,突发奇想:「小姐琴艺超凡,不如在我操你的时候弹上一曲,若能琴音不乱,我就放过你。」
  严语柔被羞辱得脸似红布,怒叱道:「下流,老天不会放过你。」「小姐若是不愿,我也绝不勉强。那我只好把小姐拖到庭院里,幕天席地与小姐玩一玩。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也难保有人听到声音前来窥视。我倒不在乎在人前上演春宫,就不知道小姐是否愿意了。」
  「你……」严语柔胸口一闷,差点背过气去。她难以想象,这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怎么样?弹琴还是去庭院,小姐总要选一个才好。」「那……还是……还是弹琴吧。」少女说完,泪水从眼眶无声低落。此时,她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有多邪恶,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屈服,之后找机会逃脱。
  任何无谓的反抗都会带来更可怕的恶果。
  严成伸手把少女搂入怀中,先是吻了吻她的芳唇,然后像抱着宠物般将她摆到放置古琴的长案前。男人用力一按,令少女双膝跪地,雪臀高耸,双手扶在桌边。
  「这姿势不错嘛!」严成露出得意的笑容,色眼紧紧盯住少女圆润翘弹的玉臀。在少女小巧的翘臀上,暗红的菊门紧闭,嫩红的穴口却微微张开,不时溢出粘粘的乳白浆液。蛤口处,两瓣粉唇轻颤,如同蝶羽展翅欲飞。
  男人蹲了一个马步,双手扶着雪臀,轻轻拍打了几下,接着挺腰送屌,粗壮的肉龙再次齐根贯入蜜穴。
  坚硬、火热、酥麻、酸胀,各类触感纷至沓来,少女膣腔不自觉地蠕动,以适应粗暴侵入的不速之客。
  男人插入后,龟首碾压着深宫嫩蕊,却不抽动,仅仅湿滑嫩肉的吸吮缠绕就令他目眩神迷。
  「可以弹了,本人也不难为小姐,就演奏一首曲调简单的《相思曲》吧。」「嗯」少女认命地一声闷哼,玉指轻拂琴弦,阵阵悠扬的乐声飘然而起。
  「落红乱逐东流水,一点芳心为君死。妾身愿作巫山云,飞入仙郎梦魂里。」这首曲子原本婉约清扬,此时此景下,却显得香艳淫邪。
  古色古香的小屋中,面目丑陋的男子肉屌深插进蜜穴,胯部紧紧相连,迷醉地盯着身下肌肤胜雪、身姿曼妙的美女。而被辱女子凤眼含泪,无奈地拨弄着琴弦,这是怎样一副撩人的春宫画卷。
  弹奏中,少女泪珠滴落,打湿琴弦,呜咽声与琴音相和,宛若一首忧伤的怨曲。
  严成微闭着眼睛,如醉如痴,浸泡在花穴中的肉棒随着琴音缓缓抽动。温热的龟冠刮擦着湿润的穴肉,引起阵阵难忍的酥痒。那根肉棒仿佛一根琴弦,在高明乐手的掌控下拨弄着少女的欲望,令她渐渐沉醉,娇喘声愈发清晰。
  片刻后,琴音大乱,曲不成调,美妙的琴声化作一片噪声。严语柔紧咬贝齿,如泣如诉道:「停一下,这样神仙也弹不了。」「不练怎么知道不行。」男人哈哈大笑,反而加快了肉棒抽送速度。那根粗黑的巨龙整根拔出,只留龟首嵌在穴口,然后迅猛地齐根插入,如同射出一支支利箭,箭箭直中靶心。
  少女被插得娇躯酥软,藕臂一软,螓首低沉,两颗翘挺的玉乳压在琴弦之上。此时,严成早已忘记弹奏的约定,盯着着肉龙在穴口进进出出,爽得不知今夕何夕。
  随着大力抽送,少女雪腻酥香的双峰刮擦着琴弦,发出阵阵混乱的乐声。毫无美感的噪音响彻内室,在男人耳中却宛如仙乐,他一边用力抽送,一边拍打少女娇嫩的雪臀,与琴音此起彼伏,奏出一首销魂的淫糜乐章。
  羞辱如针,肉棒似剑,分别刺着芳心和肉体。在无休止的凌辱下,少女心神早已麻木,肉体却更加敏感。肉龙每一次捣入拔出都刺激得她娇躯直抖,雪白的玉体上红潮遍布,香汗淋漓。
  她偶一抬头,正瞧见墙上一副仕女图。娇柔的仕女手持团扇,双目似乎在盯着下方淫乱的春宫。少女如被偷窥,羞得脸似火烧,在突如其来的耻辱感下,蜜穴猛地抽搐,再次射出滚烫的阴精。这次泄身尤为凶猛,清亮的淫液如雨浇落,从二人交合的穴口处飞溅,水箭般射到男人小腹之上。
  「哈哈,小姐竟然潮涌了?」严成大喜之下,肉龙颤动,急忙紧抓着少女细腰,龟首深深顶住花芯,尽情释放着男性精华。他迷醉地闭着双眼,肉棒一阵阵喷射,浓稠的阳精透过花蕊灌入花宫深处,再次无情玷污花穴中每一个角落。
  一番凌辱历时接近一个时辰,时间早已过午。彻底发泄后的男人也已筋疲力尽,腹中饿得咕咕直叫。
  他把少女抛在床上,大声道:「小姐好好休息,我出门去买些酒菜。不过你可不要想着逃跑。」
  严语柔扭过头,愤然道:「我这样子还能去哪里。」严成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冒险。」
  他眼珠一转,从屋内跑开,片刻后转回,手中拿着一捆红绳。严语柔见状一声惊叫:「你要做什么?」
  「委屈一下小姐了。」严成色眯眯地看着少女,动手将她捆在床上。严语柔穴道未解,四肢乏力,象征性挣扎之后,只能任他施为。未过多久,她的双手被捆在床头,无力挣脱,只剩下尚能活动的纤腰玉腿不停扭摆乱踢。
  看着少女妄自挣扎,却荡起旖旎的乳浪,严成狠狠咽了口唾沫。欣赏片刻,他继续捆绑,红绳绕了一圈,紧缚住诱人的双峰。雪白的嫩乳被绳子勒出一道道凹痕,一对玉乳在挤压下高高隆起,两颗粉红的乳头充血翘立,如蓓蕾怒放,惹人心醉。
  捆完前胸,他把少女一双雪白的玉腿高高抬起,紧压在胸前,用红绳一层层捆住,与上身紧紧缚成一体。
  这个姿势无比淫糜,雪白的耻丘正对着前方,一线嫩鲍若张若合,勾人魂魄。男人惊叹片刻,似乎仍不满意,又用绳子压住两瓣肉唇,分别绑在两边腿上。
  当红绳紧勒住两片花唇,少女疼得眼泪直流,对着男人痛骂不止。如此捆缚之下,少女淫穴大开,嫩红的蚌肉清晰可见,向深处望去,还能看见肉洞里一片粘稠的乳白淫液。
  捆绑完毕,男人长呼一口气,猥琐地说道:「小姐在此等我,晚上用这个姿势再玩几回,对了,下次教你新的技巧,吹——箫!」峨眉山下二百余里,杨傲天与唐芷柔随着骆掌门一路奔袭,暂时还未得到无忌的消息。眼见天色已晚,恰逢前方有座客栈,三人便停下马,进店投宿。
  客栈颇具规模,名叫「仙竹驿站」,地处官道旁边,店前种着大片的竹林。
  时至春末,竹叶青青,苍翠欲滴,确实不负「仙竹」二字。
  一路奔波,杨傲天和唐芷柔都有些疲惫,二人与骆掌门打了个招呼,找到一个僻静角落相对而坐。
  这是二人第一次长时间单独相对,气氛颇有些暧昧。杨傲天生性腼腆,虽然已知少女心意,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对于这位智计无双的少女,他曾经心存爱慕,但觉得仰慕多于爱恋。直到一起经历过生生死死,才明白内心早已放不下她,真正有了对阿雪和师妹同样的感情。
  与云凌雪的倾国之色和师妹的娇媚婉约不同,唐芷柔最美之处在那双透着灵气的双眼。那双眼睛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微微一笑间,仿佛灵韵也溢了出来,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杨傲天看得发呆,但想到自己刚娶了师妹,若现在就诉说倾慕之情总觉得有些孟浪。少女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微笑道:「傲天大哥,此次下山危机重重,未来几日必须加倍小心。」
  「哦,芷柔妹妹何出此言?」
  「若小妹所猜不错,天魔教为了逼无忌兄弟反叛,暗中设下圈套,那么他们必然会藏在无忌附近,而且力量不容小视。可惜云姐姐不能前来,否则也就不用如此担心了。」
  杨傲天点头道:「小妹所言有理,不过只要不是法王亲自前来,以我和无忌的武功应该可以应付。」
  「嗯。」少女叹了口气,脸上泛起一丝愁容。杨傲天见她叹气,忍不住问道:「芷柔妹妹怎么了,为何不开心?」
  少女叹道:「傲天大哥,此次回唐门,我的父亲要给我说门亲事。对方是蜀中名门之子,据说颇有文才,相貌也是仪表堂堂,你说小妹该真么办?」杨傲天一怔,急道:「那妹妹是如何应承的?」少女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低头道:「小妹有何办法啊,父母之命总是不能违抗的。」
  傲天大急,脸色通红,脱口道:「可是你又没见过那人,万一并非如传言那样,岂不是所托非人。」
  情急之下,傲天额头冒汗,却不知该如何表示反对。他紧盯着少女的眼睛,却见她笑语盈盈,眼中柔波荡漾,顽皮中带着一丝狡黠。
  「芷柔妹妹,你骗我!」
  唐芷柔噗呲一笑:「傲天大哥,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提亲之事倒是真的,不过被小妹一口回绝了。我已将你我之事告知了父亲,他对大哥武功人品都很满意,只是因为大哥现在是朝廷钦犯,因此还拿不定主意。」傲天眼中一暗:「是啊,要是你父亲不肯答应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唐芷柔咬了咬嘴唇,柔声道:「大不了就跟大哥私奔,总之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你想逃也逃不掉。」
  少女眼波流转,明艳不可方物,傲天看得心头一热,伸手握住两只玉手,低声道:「芷柔妹妹,委屈你了。」
  二人目光对视,心中充满柔情。杨傲天更是百感交集,暗想自己虽然无父无母,但能得阿雪,师妹和芷柔妹妹这样的女子相伴,此生足矣。
  用餐之后,二人前去入住。小二见到两位,面带微笑道:「公子和姑娘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这里正好有间大房,不知二位是否满意?」唐芷柔脸一红,正要说话,杨傲天抢着道:「我们尚未成亲,现在还不方便住在一起,给我们两间相连的客房。」
  小二点头道歉,翻了半天账簿,道:「客官来晚了,本店已无相邻客房,不过有两间相距不远的房间,请客官担待。」
  杨傲天望向唐芷柔,见她点了点头,想到别无选择,只好拿了房门钥匙。刚刚离开,就听得身后老板训斥道:「你这小厮,这么大了还狗屁不通,没看到那女子一副少女打扮,你却把人当做夫人。好在人家未跟你计较,否则定要扣你本月工钱。」
  杨傲天先陪唐芷柔来到客房,进屋之后先四处检查了一下房间,见无异状后才放下心来。唐芷柔却还想着那小二误把二人当做夫妻,脸上依然挂着一丝绯红。傲天少有看到她满脸羞怯的样子,心中一荡,忍不住一把将少女搂入怀中。唐芷柔嘤地一声,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一颗芳心剧跳不止。
  紧接着,二人火热的双唇紧紧印在一起。这是少女的初吻,那种温热、酥麻的触感令她如醉如痴。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两人才唇齿分离,眼中却还闪着化不开的爱火。
  一番拥抱热吻之后,杨傲天恋恋不舍地离开少女房间,眼角眉梢全是满足的笑意。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拥抱时,少女起伏的酥胸,美妙的气息让他陶醉其中,若再坚持一会儿,怕是忍不住会做出无礼的事来。
  在傲天走后,唐芷柔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回想着刚才美妙的感觉,呼吸有些急促,俏脸一阵阵发热。正在她胡思乱想,无法入睡时,忽听得「当当当」的敲门声。
  「谁啊?」少女转身起床,手中握住长剑。
  「是我。」门外传来杨傲天的声音。
  原来是傲天大哥,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情,莫非?想到此处,少女脸红得发烫。
  她轻轻打开房门,傲天一闪身溜进房间。男人双眼冒火,上前一把搂住少女,气喘吁吁道:「芷柔妹妹,我不想忍了,今天你就给我吧。」唐芷柔紧紧盯着傲天,脸烧得象块红布。不过她没有挣扎,顺从得像一只绵羊,任凭男人用坚硬的胸膛死死顶住翘立的双峰。
  时间一点点过去,少女被搂得周身酥软,心如鹿撞,娇声道:「傲天哥哥。
  小妹早晚是你的,何必如此着急。师妹大婚时你说过下个月就去唐门提亲,难道这一个月的时间都等不及吗?」
  傲天道:「我知道,只是今天我真的不想等了。既然我们两情相悦,早几天又有何妨。」
  少女「呸」了一声,娇笑道:「小妹还以为哥哥是正人君子呢。不过哥哥既然喜欢,那我就来服侍哥哥宽衣吧。」
  傲天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未曾想到少女如此放得开。他放开少女,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唐芷柔的手也没闲着,同样去解他的衣扣。
  当他沉醉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中时,突然胸口一痛,少女飞快地伸出手指,连点了他几处大穴。男人身体一麻,倒在地上,口中惊呼:「唐姑娘,你要做什么?」
  唐芷柔整理了一下衣襟,厉声道:「林枫,想不到吧。」「你……你怎么识破我的?」林枫大惊失色,未想到轻易就被人认出。
  「我其实没有识破你,你的易容术真是天下无双,仅从面容上跟傲天哥哥完全一样。」
  「那你因何怀疑我?」
  「我只是太了解傲天大哥了,知道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于是我就试探了一句,没想到你立时露出马脚。所谓提亲的话是我杜撰的,而你却马上承认了。」
  「我还是太小瞧你了,罢了,既然栽在你的手里,我认命了,给我来个痛快。」 他原本对少女就非常忌惮,知道想要瞒过她并非易事,早已做好一旦被揭穿便动用武力的准备。若少女提到仅有二人才知道的秘密,就说明她已经起疑,那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不过少女轻描淡写地说起提亲之事,一切顺理成章,丝毫不露痕迹,令他防不胜防,最终落入圈套。
  此时,林枫后悔莫及,真正感到少女的智慧到了可畏可怖的地步。他一咬牙,暗道:「若此次能逃脱,再遇到少女时,一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绝不再给她任何机会。」
  「想要痛快,没那么容易。等我叫真正的傲天大哥来,你是死是活,全看他如何处置了。」唐芷柔在他身上又补了几指,转身打开房门。她刚一迈出大门,只觉得劲风扑面,一股凌厉的掌风直扫前胸。少女躲闪不及,砰地一声被一掌击中前胸。唐芷柔大叫一声,身体向外飞出一丈开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门口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以布蒙面,一招得手后,飞身向前再出一掌。唐芷柔避无可避,勉强拔剑护住前胸。此时,只听杨傲天一声怒喝,一股凌厉的剑气从少女身后直刺前方。蒙面人大惊,挥起手中的长刀,挡住这迅疾如风的一剑。
  「铛」的一声脆响,二人刀剑相击,同时退后三步。乍一交手,杨傲天大吃一惊,未曾想到黑衣人功力如此深厚,竟然不在自己之下。黑衣人正是天魔右使申屠龙,他心中惊骇更甚于傲天,未曾想到身前的青年功力增长如此骇人,从望尘莫及到与自己旗鼓相当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与唐芷柔一样,杨傲天也一直无法入睡,当他听到门外惊叫,立刻如离弦之箭破门而出。刚一出门他就看到蒙面人对唐芷柔使出杀招,急忙使出逍遥剑法中的「焚天炼日」直刺敌手。
  被傲天一招逼退,黑衣人不敢恋战,闪身冲进唐芷柔房间,一把拉起躺倒在地的林枫,从室内破窗而逃。
  杨傲天扶住摇摇欲坠的唐芷柔,急道:「芷柔妹妹,你怎么样了?」少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无力地说道:「傲天大哥,我受了点轻伤,应该没事。」残月如钩,清冷的月色下少女脸似白纸,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少女凄惨的神情,傲天心下大痛,恨不得将偷袭之人碎尸万段。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少女走进房间,轻轻将她抱到床上,自己端坐在一旁。
  少女眉头紧皱,呼吸急促,似在忍着极大的痛苦。傲天从身上掏出逍遥派疗伤圣药「逍遥回神膏」,但想到她的伤势正在胸口,一时又有些犹豫。
  正犹疑间,唐芷柔轻咳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杨傲天心又一痛,轻声道:
  「芷柔妹妹,这是我逍遥派疗伤神药,不过得涂抹在受伤部位,事急从权,请妹妹原谅。」
  唐芷柔眨了眨眼,面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低声道:「傻哥哥,小妹早已下定决心,非哥哥不嫁,你不必有任何顾虑。」傲天不再犹豫,轻轻解开少女胸口的衣襟。月光下,少女美乳翘立,虽然尺寸略逊于师妹和阿雪,但状如水滴,色如软玉,同样令人心动神摇。傲天脸一红,呼吸有些急促。他把「逍遥回神膏」抹在手上,轻轻按住少女受伤发紫的胸口。
  随着手指轻轻划过伤处,少女玉体微微颤抖,脸上浮起片片红云。发紫的胸口处在涂抹伤药后传来阵阵清凉,胸闷疼痛的感觉渐渐消解。少女眼波流动,柔声道:「傲天哥哥,我有点冷,你抱抱我。」
  微风吹过,人比花娇,傲天看得两眼呆滞,浑身一阵燥热。他轻轻移上床,双手环住少女的娇躯,一颗心剧跳不止。软玉温香在怀,处子的体香阵阵撩拨着男人的心弦,傲天身躯僵硬,不觉间胯下肉龙慢慢觉醒。
  「芷柔妹妹有伤在身,你怎么还胡思乱想。」傲天轻咬了下舌尖,抑制住勃发的春情。他害怕已有异状的下体触碰到少女,下身向床边缓缓蹭了几下,才定下身来。
  望着傲天哥哥发红的脸颊,少女美目含情,娇笑道:「傲天大哥如此腼腆,真不知如何把云姐姐追到手的?」
  傲天俊脸一红,暗笑道:「唐妹妹有伤在身,却想着这等事情,看来再聪明的女人也终究有着小女子的一面。」
  他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柔声道:「芷柔妹妹先休息吧,等你伤好了,我再讲给你听。」
  长夜漫漫,少女在男子的怀抱中进入梦乡,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傲天却不敢大意,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直到天光大亮才闭上眼睛。
  昨夜交手稍纵即逝,虽有客人惊醒,但并未发现争斗的痕迹。
  第二日清晨,杨傲天与唐芷柔来到大堂,骆掌门早已在此等待,见二人前来有些不悦地说道:「二位好雅兴,此次出行是来游山玩水的吗?」杨傲天知他等得着急,抱拳道:「骆掌门久等了,昨晚唐姑娘被天魔教歹人偷袭,身受重伤,因而姗姗来迟。」接着唐芷柔把昨晚之事讲了一遍,最后道:
  「那天魔教有人擅长易容之术,我们断定无忌也是遭其陷害,只要找到此人,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骆掌门听罢沉吟不语,不过内心已经相信她的判断。唐芷柔接着道:「既然天魔教的贼人在此出现,说明无忌也必在附近,我们顺着这条路搜寻,必能找到他的踪迹。还有,我觉得天魔教的耳目应该早已盯上我们,否则不会这么巧在我们下榻之处偷袭。」
  由于唐芷柔有伤在身,杨傲天坚持让她在此留守,并拜托骆掌门照看,自己独自出行寻找无忌的下落。唐芷柔伤势未愈,功力不足三成,只得依照傲天嘱托在此等候。临行前少女嘱咐道:「傲天大哥,敌人凶残,若不能力敌,先行脱身为上,万不可与他们拼死周旋。」
  杨傲天辞别少女,打马顺着大路一路搜寻下去,每遇到行人便停下来打听,却一直未得到无忌的消息。整整三个时辰过去,杨傲天一无所获,心中又担心唐芷柔的安危,只得原路返回。
  当他行至一个名叫「仙霞镇」的村落,忽听得前方传来阵阵兵器相交之声。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大路上烟尘飞扬,四周丛林密布,一群人围做一团,正在殊死搏斗。
  傲天纵马飞奔过去,终于看清打斗之人相貌。一位满身鲜血的青年被十几位武林高手团团围住,正是失散多时的杨无忌。围攻之人中不乏高手,其中五人僧人打扮,掌法玄妙,不出意外应该是少林派高僧。
  大路之上,已有三、四人倒地,不知是否还有生机。杨无忌在众人围攻下左支右绌,鲜血四溅,身前险象环生。
  丛林中,十几位黑衣蒙面人躲在树后注视着战局。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道:「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我怕无忌就要抵挡不住了。」另一位身材颀长,眼中精光四射的黑衣人道:「不急,无忌还能支撑一阵,最好让他伤了几位僧人我们再动手。」
  眨眼间,杨傲天冲入战团,口中大喊:「无忌莫慌,我来也!」无忌看到大哥,两眼一红,大声道:「大哥,你来了。你是来助我的,还是要帮着他们擒我。」
  杨傲天飞身下马,举剑冲进包围,大喝道:「诸位听我一言,我是无忌大哥杨傲天。我的弟弟遭人陷害,请听我分辨。」
  「阿弥陀佛。」几位僧人率先停止攻击,其中一位年长者道:「施主就是大闹京城,杀死奸相的杨将军之子杨傲天?吾辈向来敬重杨老将军,只是杨无忌却非将军之子,实为北金胡虏。这一路他奸淫女子,杀死武林同道,实是罪不可赦。若公子不顾武林道义,为兄弟出手,吾辈只好得罪了。」无忌大怒道:「呸!你们这些瞎眼的家伙,只知冤枉好人,却令真正的贼人逍遥法外,真是愚蠢之至。」他转头对傲天道:「大哥,你相信我吗?淫辱女子之行绝非我所为。」
  杨傲天转眼冲到无忌身旁,大声道:「无忌,我相信你。云姐姐也相信你,你不要反抗,随大家一起返回峨眉,我们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云姐姐也相信我?」杨无忌声音哽咽,止不住流下男儿眼泪。
  「当然,我们都知道你被人陷害,云姐姐特意叮嘱过我,一定要救你脱离苦海。」
  见杨傲天认定无忌受人诬陷,一位青衣壮汉大喝一声:「杨少侠,本人亲眼看到杨无忌的恶行,你凭什么说有人陷害,难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傲天正要回答,林中猛地蹿出七八个黑衣蒙面人,一位瘦高之人大喊一声:
  「保护少主,不要让无忌受伤。」
  林中黑衣人原本想再等片刻后出击,未想到杨傲天突然赶到,为首之人担心精心策划的阴谋被揭穿,遂一声令下,冲出丛林。
  喊话之人双目炯炯有神,身上透着萧杀之气,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剑疾刺杨傲天胸口。傲天挥起龙渊,划出一道红光,挡住来人长剑。只听一声巨响,杨傲天被震得虎口发麻,向后急退了五步才稳住身形。
  这人是谁?杨傲天心中大骇,刚才来人那一剑显示出超凡入圣的功力,仅在天魔法王和云凌雪之下,比师父玉真子还要略高一筹。
  黑衣人得理不让人,不等傲天站稳,又是一剑划向他的脖颈。其余几个黑衣人手持各类兵刃,与围攻的武林人士战成一团。几位黑衣人功力不凡,体能充沛,其中两位武功超凡入圣,更是到了中原武林宗师的境界。
  在黑衣人狠辣杀招之下,围攻无忌的武林人士纷纷倒地,片刻功夫之后仅剩几位少林高僧勉强支撑。
  无忌站在中央,茫然不知所措。他见大哥落在下风,举刀便要冲过去助阵,不过刚一动身,就被一位身材壮硕的黑衣人拦住。那人喝道:「拓跋少主,这些中原武林人士都欲杀你而后快,你还要帮助他们吗?」无忌大喝一声:「休伤我大哥。」举刀劈向黑衣人。矮壮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挥刀拦住他的去路。无忌一直自负刀法精深,但在此人面前虽然招式不逊对手,但功力相差甚远,几个回合就被逼得连连后退。尤其是在连番激斗之下,无忌身上多处受伤,内力几乎耗尽,未过多久,就被黑衣人打落兵刃,伸指点中穴道。
  与无忌相比,杨傲天同样岌岌可危,用尽全身的功力也无法抵挡对手的进攻。他边打边退,转眼就离开众人百米之外。
  「你是什么人?」
  「天魔祭司——凌玄宇。」
  黑衣人仰天长啸,大喝一声:「杨傲天,今天你的死期到了。」「天魔祭司!」杨傲天在蜀中时就已听过这个名字,知晓他在天魔教中是仅次于法王的魔头,其行事狠辣,更甚于天魔法王,未想到会在此相遇。
  与天魔法王相比,祭司的功力稍逊,但剑法更加诡异,在真气加持之下,剑尖上毒蛇吐信般闪着蓝芒。
  「接招!」凌玄宇长剑直刺,剑芒暴涨一尺,杨傲天不敢正面相抗,再次飞速后退,勉强避过这凌厉一击。
  凌玄宇眼中精光一闪,赞道:「不错,能躲过我这招长虹贯日的人屈指可数,再接我一招血泣残阳。」
  他抖动长剑,剑光成一道紫色的圆环,迎头向傲天压下。一股势不可挡的紫气袭来,仿佛带着末日的光芒。杨傲天不及闪躲,只能使出逍遥剑法中的防守招式「大象无形」硬接这凌厉无匹的一击。
  凌玄宇原本以为这一剑定能重创对手,却没想到自己必杀之技被轻易化解,剑气好似投入深不可测的湖水,随着对手缓步后撤化为无形。
  这一招是逍遥剑法精华,融合了道家最高深的思想。一招既出,看似平淡,却如混沌初开,包容万物。对手的剑气激荡四散,被剑招引入虚空。
  不过傲天看似泰然自若,内心却暗自叫苦,由于功力未到,强行用此绝招消耗了大量真元,若对手连续进攻,内力终将无以为继。
  凌玄宇大吃一惊,眼见这个青年仅二十出头,就能抗住自己雷霆一击,若再过几年,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天魔祭司杀心渐起,势要除掉此人,以绝后患。
  他变换招式,不求一招制敌,仅用剑意笼罩着对手,让他无法轻易逃脱。凌玄宇自信功力远超傲天,只要不断消耗他的内力,终将有机会发动致命一击。杨傲天连出几剑,但都无法摆脱对手的剑气,内力渐渐开始不济。天魔祭司眼射寒光,预计不出几十招就能突破防守,将其斩于剑下。
  杨傲天胸口胀痛,内息提到极致,即将难以为继。凌玄宇感到来自对手的剑气变弱,接着变招,一剑快似一剑,将杨傲天逼得节节后退。正当他准备使出杀招时,远方忽然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云盟主,待您找到杨无忌,务必还我快剑门一个公道。」
  男子声音不大,但天魔祭司内力深湛,虽在激斗之中,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大惊失色,暗道:「难道云凌雪到了?」
  凌玄宇放慢剑招,抬头远望,只见远方一男一女骑着两匹快马走在官路正中。其中女子端坐马上,红衣飘飘,黑纱掩面,姿态万方。在他抬眼间,少女似乎也发现了正在激斗的二人,手中长剑一挥,打马疾驰而来。
  天魔祭司在龙城曾与云凌雪交过手,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当时云凌雪同样是黑纱蒙面,未曾露出真容,但马上少女身材和姿态依稀让他回想起当日惊魂一幕。
  凌玄宇不敢冒险,虚晃一招逼退杨傲天,身体如离弦之箭,向后方飞奔而去。杨傲天身前压力一减,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上马!」少女奔到近前,一把将其拉到马上,向相反方向疾驰,未过多久便消失无踪。
  蒙面少女是唐芷柔。她久久不见傲天返回,心中担心,便和骆掌门顺着大路找寻,恰好看到傲天被黑衣人追杀。骆掌门正要前去助阵,唐芷柔拦住他道:「骆掌门,不可。那黑衣人武功超凡,就算我们都去也帮不上忙,反而徒增累赘。
  不如如此这般……」
  唐芷柔身材酷似云凌雪,虽然略矮半分,但坐在马上,肉眼难以分辨。尤其她刻意模仿云凌雪的姿态,在看不到面容的情况下,确实像极了威名远播的武林盟主。此刻,她只能赌黑衣人不敢冒险,若对方是那种鲁莽之人,反而难以奏效。只是情势紧急,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对策。还好,天魔祭司生性谨慎,最终落入圈套。
  逃出生天之后,杨傲天阵阵后怕,若唐芷柔再晚来片刻,又或者天魔祭司未曾上当,今日恐怕难逃一劫。只是天魔教高手一拥而至,以自己的力量再难救出无忌,若硬要去追,无异于送死。
  唐芷柔早已洞悉他的想法,柔声道:「无忌自有他的命数,大哥已经尽力了,不要再勉强自己。」
  杨傲天一声长叹,默然不语。
  当天魔祭司赶回之时,杨无忌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在黑衣人强大的杀伤力下,一众武林人士无一幸免。地上横七竖八躺倒十几具死尸,有的断了手脚,也有的身首分离,场面血腥不堪。
  为首黑衣人来到无忌身前,一把扯掉面上的黑布,露出一副略显苍老但神采飞扬的面容。
  「拓跋赫!」无忌一声惊呼。
  旁边一位黑衣人喝道:「无礼,区区小辈怎敢直呼拓跋将军的名字。」「你……你是我的父亲?」
  不用言语,当两人站在一处,外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血脉相连的父子。虽然无忌外表更为英俊,但眼神、神态和外形都好似是从拓跋赫模子中雕刻而成。
  「哈哈哈」拓跋赫一声长笑,拍着无忌的肩膀道:「好孩子,跟为父回北金。」无忌呆立一旁,心中一片迷茫。这几日的经历让他心力憔悴,头脑一片混乱,他努力回想事情的前因后果,稍稍有了一丝头绪。
  「恶贼去死!」地上一具僧人的尸体突然纵身而起,双掌直击无忌后背。无忌重伤之下,反应稍缓,身体来不及躲避。眼看僧人掌力就要触及身体,拓跋赫猛地用力将他推开,挺身拦在无忌身前。僧人一掌击在拓跋赫的胸口,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拓跋赫猛喷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其他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与无忌交手的黑衣人飞身而上,一刀将僧人钉死在地上。
  前来围攻无忌的五位僧人都是少林派「慧」字辈弟子,刚刚出击的僧人名叫慧觉,师从玄寂大师,是慧字辈武功较高的一位。
  河南的武林人士大都师出少林,快剑门骆掌门也不例外。他曾是少林俗家弟子,与许多高僧交好。这次门派出了惨剧,他第一时间派人到少林寺求援,然后才奔赴峨眉。
  少林派在得知无忌的恶行后,派出五位武功高强的弟子协助快剑门追杀,几日后终于在仙霞镇与无忌相遇。以少林众僧的功力,拿下无忌原本不难,却未想到遭遇黑衣人的突袭,最终全军覆没。
  慧觉禅师虽被黑衣人砍中胸口,但依旧用真气护住心脉,并未真正死去。当他看到无忌认父,拼死使出少林寺不传的绝技「金刚解体」大法,发动致命一击。
  「金刚解体」之术是少林派对敌绝技,只有在与对手同归于尽时才会使用。
  在功法加持之下,内力提升十倍,可一掌断石,如金刚附体。不过之后,使用者筋脉俱断,再无回天之力。
  拓跋赫受了慧觉一掌,胸口肋骨粉碎,奇经八脉尽数断裂,只能苟延残喘,就算大罗金仙也无法挽回性命。拓跋赫一生谨慎,算无遗策,未曾想在大夏的土地上遭遇此劫。
  十几日前,他得到无忌身世的消息,立刻责令天魔教定下计谋,逼无忌回归北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下令除法王外的所有高手一起出动,暗中保护无忌的安全。除天魔祭司外,左右护法、易容高手林枫和几位武功高强的坛主都在行动之列。这些高手可横扫中原武林,除非遇到云凌雪,其他人都无法给他们造成麻烦。
  为了早日见到无忌,他决定亲自出马,随众人一起前往大夏。有林枫的易容术相助,他们扮做一队商人,大摇大摆地住店,未引起丝毫怀疑。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无忌很快被中原当做大敌,还失手杀死了青云帮及快剑门弟子。他原本以为可以顺利带无忌回归,却因过分兴奋,毁在一时大意之下。只是这个大意的代价过于沉重,一代枭雄最终无法离开敌国的土地。
  虽说拓跋赫时大夏的死敌,但毕竟骨肉相连,当拓跋赫身受重伤之时,无忌胸口也跟着剧痛。命运似乎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二人第一次相见是战场上的性命相搏,第二次相遇,刚刚父子相认,却要天人永隔。
  在京城得知自己身世之后,无忌最初难以接受,但最终还是认可了这个事实。实际上,拓跋赫算得上当世少有的豪杰,即使当日处于敌对双方时,无忌在心中也对他充满景仰。对于有这样的父亲,他并未感到耻辱。
  当拓跋赫舍命相救,硬挨了慧觉一掌的刹那间,无忌彻底接受了这个父亲,心中再无芥蒂。
  他扑到拓跋赫身前,声泪俱下,大声喊道:「父亲,你醒醒,我是无忌孩儿。」
  拓跋赫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气若游丝。他缓慢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无忌,不要难过,能听到你叫一声父亲,我这辈子知足了。如果你是我的孩子就不许流泪,草原儿郎不要跟大夏人学得婆婆妈妈。」无忌擦了擦眼睛,止住了泪水,低声道:「是父亲为了让我回归北金,暗中栽赃我吗?」
  拓跋赫摇了摇头:「不是,为父听说你的身世后急忙从关外赶来,未想到孩儿被中原武林围攻,这才出手相救。」
  见无忌低头不语,他接着道:「其实这都不重要了,你觉得当中原武林在得知你身世后还能容你吗?就算你洗脱了罪名,又能怎样。大夏的土地早已没有你容身之地。」
  「可我的师父养育了我,在我心中北金就是欺辱夏人的恶魔。我……我怎能助纣为虐,帮着北金对付夏人。」
  「傻孩子,你还太年轻。两国相争,哪有什么正义之说。想当年北金弱小之时,大夏也是对我们百般欺凌,夺走我们的马匹和牛羊,从未把我们当做人看。
  现在北金强大了,大夏人又对我们畏之如虎,真是一群废物。」杨无忌默然,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他看惯了大夏朝野上下一群人懦弱、丑恶的嘴脸,深深以他们为耻,倒是北金人霸气的性格更和他的胃口。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上流着北金的血液吧。
  见无忌陷入沉思,拓跋赫接着道:「天下为鹿,强者逐之。王朝更替,天道轮回。大夏已经烂透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更强大的北金来统治天下,难道在北金治理下,百姓就一定活的得不如当下吗?为父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辅佐大汗一统天下,开万世太平。只是这辈子是完不成了,希望孩儿能完成为父的遗愿。」拓跋赫说着话,又吐出一口鲜血。凌玄宇急道:「将军请不要再讲了,我们这就护送将军回归。」拓跋赫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天命已绝,现在不交代好,怕是再无机会了。」
  无忌眼眶通红,强忍着悲伤,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
  拓跋赫眼光迷离,脸上浮起微笑,低声道:「无忌孩儿,我就要去见你的母亲了,但愿她不再怨我。」
  听到拓跋赫谈到母亲,无忌心中一凛,低下头认真聆听。当他听完母亲与拓跋赫的往事,心中不知到底是什么滋味。虽说父亲最初用强,但他心中确实深爱着母亲,这究竟又算什么?
  清风吹来,拓跋赫身体微微颤抖,他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对无忌道:「这本书是为父一生心血,集成了历代兵法大家和亲身战例着成,孩儿需要认真研读。
  这个世上空有武功只能成一代豪侠,但若掌握了兵法则可成万世英雄。」「嗯。」无忌伸手取过兵书,见书页已被鲜血染红,墨绿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拓跋兵略」。此书是拓跋赫呕心沥血之作,不仅记录了行军打仗的各类计谋和阵法,还详细描述了养兵、训练等事关军事的所有环节,堪称兵法全书。
  望着无忌邪魅英俊的面容,拓跋赫低声道:「孩儿眼睛真的太像你的母亲了。」他神色一转,继续道:「孩儿记住为父的话,这个世上唯有强者才有资格拥有一切。天下纷争如此,男女之爱也是如此。听人说你很喜欢峨眉云凌雪,既然喜欢,就把她抢到手,如果你一己之力无法完成,那就动用整个北金的力量。」听到云凌雪的名字,无忌眼中浮现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举手投足间倾倒众生的姿态,心中突然有一丝悸动。
  「云姐姐,大哥,对不起。不是我不想留下,而是大夏无法容我。不过,我发誓,只要你们不想要我性命,我今生绝不与你们为敌。」无忌想到一路上众人对他的议论,和谈到他时鄙夷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无回头的可能。
  紧握着无忌手心的大手慢慢张开,一代枭雄拓跋赫头一偏,在中原大地上永远停止了呼吸,终年五十九岁。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7 15:37:24

第二部 山河破碎   第一章 红烛绿焰
  继续跋涉两日之后,众人终于赶到蜀中腹地。在距离青城山不远处,唐敖夫妇转身同大家道别。
  自从青城出发,到今日回归已有半年光景。在这段时间里,若没有他们的陪伴,杨傲天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熬过一次又一次的艰险。在他心中,唐敖已经成为真正的大哥,肝胆相照的兄弟。临别之刻,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唐敖望着杨傲天道:「杨兄弟不必伤感,唐门离青城近在咫尺,我夫妇随时等兄弟光临。」
  「傲天哥哥,小妹也先回去了。」唐芷柔虽说一刻也不想与傲天大哥分开,但毕竟离家甚久,心中念着父母,只得先回唐门。
  对于这个智计无双的唐门少女,杨傲天心中充满感激和爱慕。若不是她,这次复仇八成会功败垂成,更不要说还能全身而退。他凝视着少女清秀绝伦的面容,柔声道:「芷柔妹妹,你等我,此生傲天必不负你。」唐芷柔面色微红,眼中漾着笑意,她知道自己的一生与这个英俊的男子再也无法分离。
  叶婉宁和云家姐妹也来与她道别,唐芷柔看着傲天师妹满脸幸福的模样,笑着说道:「婉宁姐姐,你好好照看傲天大哥,妹妹等着喝你喜酒呢。」叶婉宁抿嘴一笑:「芷柔妹妹,你也来打趣我,想想自己吧,傲天哥哥不会放过你的。」唐芷柔俏脸一红,躬身施礼与大家道别。云凌雪望着她相视一笑,彼此眼中充满欣赏和信任。在二人之间,只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不用任何言语。
  告别唐家兄妹三人,云凌雪和妹妹随着杨傲天返回青城,这次她是以新婚妻子的名义来见长辈,心中竟有一丝羞怯。一路上她与叶婉宁不时窃窃私语,撒下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雅致的山门、古朴的逍遥宫、空旷的演武场,当熟悉的景色再次映入眼帘,杨傲天眼眶微酸,虽然离开仅仅半年,但却恍如隔世。
  清扫香炉的道童见杨傲天等人回来,兴奋得大叫一声,急匆匆地去给玉真子报信。当师父、师娘从后殿迎出,杨傲天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师父身前,双膝跪地,泣不成声。
  玉真子老眼一红,扶起傲天道:「乖徒儿,你总算回来了。」对于弟子归来,玉真子并不意外。前日太守已派人前往青城山,告知逍遥派蜀中已得到皇帝旨意,一旦杨傲天回到青城,务必及时上报,否则按窝藏同党论处。不过大夏政令废弛,各州府各自为政,对皇帝的话也都是敷衍了事,并没有按圣命行动。另外,逍遥派在蜀中颇有威望,官府也不敢轻易得罪。来人临走时说了句话:「如果杨傲天回来,贵派不得袒护,除非能做到不为人知,否则官府也不好放任不管。」
  在杨傲天拜见师父、师娘后,云凌雪也前来见礼。玉真子一摆浮尘,躬身道:「云盟主驾到,逍遥派玉真子有礼了。」
  云凌雪连忙以晚辈身份施礼,道:「杨傲天妻子云凌雪拜见玉真子前辈。」「什么?」玉真子大惊,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杨傲天道:「好小子,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能与云姑娘结为夫妻,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告诉为师。」他嘴上虽然责怪,但心中却乐开了花,我这徒儿一生孤苦,能得如此佳人相伴,也算老天对忠良之后的补偿。
  师徒见礼之后,师娘安置云凌雪姐妹休息。云凌雪已与傲天成婚,便安排二人同房,云绮霜则住在二人隔壁。
  一番漂泊之后,简陋的小屋就成了温馨的港湾。杨傲天与云凌雪此时终于放下警惕,安心享受难得的悠闲。
  杨傲天凝视着爱妻羞花闭月般的姿容,心头感慨万分,虽说历经艰险,可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功德圆满。只是想起师妹,他的心头隐隐作痛,她为自己付出太多,可是又身遭不幸,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幸福。
  云凌雪见他眼神露出一丝凄苦,知他心中所想,柔声道:「傲天哥哥,你在想师妹吧。我们既然已经逃离虎口,就按你心中所想,尽快把她娶进家门吧。」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杨傲天感激地望着妻子,轻轻把她搂入怀中,低声道:「阿雪,我欠你太多,都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云凌雪双臂搭在他的肩上,轻声回道:「阿雪并不在意,只要能和哥哥长相厮守,我就心满意足了。」
  似水柔情却激起天雷地火,杨傲天一把抱起爱妻,将她压在床上,把一路积攒下的欲火在她身上尽情发泄。一场绵肠大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雨收云散,阿雪在他猛烈跶伐下连续泄身,娇吟不止,最后搂着男人的身躯昏昏睡去。
  次日清晨,杨傲天在云凌雪的催促下起身,叫上师妹一起拜见师父、师母。
  他跪在师母身前,眼望着师妹说道:「师父师母在上,徒弟杨傲天愿娶师妹叶婉宁为妻,请师父师母为徒儿做主。」
  叶婉宁满面绯红,心如鹿撞,双手不安地抚弄着衣襟。此时,杨傲天注视着她的双眼,轻声说道:「师妹,我早就想娶你为妻,只是现在我身为朝廷要犯,跟着我难免受尽苦难,不知你可愿意?」
  师妹脸上露出一丝羞恼:「傲天哥哥,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就算跟着你一生颠沛流离,我也绝不后悔。」
  师娘眼眶微红,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她搂住叶婉宁道:「婉儿,我的好徒弟。看到你和傲天终成正果,师娘真心为你们高兴。」她转头对杨傲天道:「我把婉儿交给你了,这一辈子你都要对她好,永远不要让她受委屈。」
  杨傲天磕了一个响头,大声道:「师父师娘放心,我会护师妹一世周全,给她一生的幸福。」
  玉真子手捻胡须,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傲天徒儿,你已经有了云凌雪,婉儿嫁给你后,该如何与她相处。」「师父您放心,云凌雪心胸宽广,对婉妹也很好,婚后不分正室,以姐妹相称。」
  师娘点了点头:「云姑娘是人中之凤,无论武功还是容貌都绝无仅有,难得又心性仁厚,真不知傲天孩儿哪来的这般福气。」婚事已定,接下来便是选择佳期。玉真子翻了翻黄历,道:「七日之后,十五日后,还有一个月后这三天宜嫁娶,你们看哪天合适?」叶婉宁抢着说道:「那就七日之后吧。」刚说完便羞红了脸庞。师娘莞尔一笑:「这丫头,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也不知道一点矜持。」杨傲天拉住师妹的小手,微笑地看着她的面容,心头升起万种柔情。
  七日之期转眼过半,青城山上一片喜气洋洋。由于杨傲天逃犯的身份,以及二人都是孤儿,这次婚礼仅邀请了唐敖兄妹,再无其他宾朋。云凌雪姐妹则帮着师妹置办嫁衣,布置新房,忙得不可开交。师娘眼见云凌雪如此热心,心中暗自替徒儿高兴,再也不担心叶婉宁嫁给傲天会仰人鼻息。
  临近婚期,云绮霜整日与叶婉宁混在一起,帮她做最后的装扮。师妹打心眼里喜爱这个毫无心机的少女,对她就像亲妹妹一般疼爱。而对于云凌雪,她的心中更多是尊敬和崇拜,还有由衷的感激。她已打定主意,在婚后唯云凌雪马首是瞻,帮着她一起照顾傲天哥哥,绝不生一丝争宠之心。
  还有一日就是大喜的日子,当天夜晚杨傲天难思绪飘飞,回想起与师妹在一起的一点一滴:那个从小爱哭鼻子的师妹,那个对自己娇柔痴缠的师妹,那个心地善良,连小动物受伤都会难过的师妹,还有那个现在变得越发妩媚动人,艳光四射的师妹,一切一切仿佛就在眼前,而明日她将成为自己的新娘。上天何其不公,让她遭遇人间惨剧;上天还算开眼,让自己能够爱护她,照顾她一生。只要两情不渝,她永远是那个纯洁善良的女孩,自己会给她应得的幸福。
  云凌雪见他目光呆滞,面露微笑,轻笑道:「我的傻哥哥,还没进洞房就美成这个样子。」杨傲天抬眼望着阿雪曲线玲珑的娇躯,眼中放出痴迷的光彩。他轻轻环住妻子的柳腰,正准备发力将她按倒,云凌雪诡秘地一笑,从他怀中挣出。她笑语盈盈地盯着夫君,腻声道:「我的郎君,今晚省省力气吧,明天洞房花烛不要让婉妹失望哦。」
  第一次被阿雪调笑,杨傲天脸胀得通红,懊恼地盯着妻子,恨恨道:「好的,今晚就饶了你,不过下次为夫可就不客气了。」云凌雪嘻嘻一笑:「夫君好大的威风,这样吧,给你十天时间好好陪你婉妹,要是陪不好,为妻可要惩罚你面壁半个月,做个清心和尚。」看着爱妻略带狡黠的媚态,杨傲天心痒如麻,暗笑阿雪已经进入角色,开始行使正妻的权力。
  当天夜里,叶婉宁同样夜不能寐,想到明天就正式成为师哥的女人,一种难言的幸福感将她包围。自己何其幸运,能遇到师哥这样的男子,他武功高强、英俊潇洒、在自己遭遇不幸后依旧不离不弃。还有,他好厉害,想起离开京城的那一晚,师妹的脸如火烧,身体燥热。她不由得暗自责备自己:「莫非自己真的生性淫荡,为什么总会想起这种事情?」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八抬大轿,杨傲天和师妹的婚礼在青城山顶悄悄举行。
  不过,酒是好酒,菜是佳肴,师父师娘、几个内室徒弟以及云家姐妹、唐敖兄妹端坐在一张大桌前,气氛其乐融融,无比温馨。
  在拜过师父师娘、夫妻跪拜之后,杨傲天带着师妹来到桌前给大家敬酒。几杯酒下肚,一对新人脸色潮红,也不知因为心情兴奋还是不胜酒力。
  宴饮间,师娘悄悄观察了一下唐芷柔和云绮霜,见两位少女含情脉脉地望着傲天徒儿,不禁眉头微蹙,心头暗道:「我这徒儿真是命犯桃花,竟有这么多绝妙佳人都对他倾心,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快乐的时间总是稍纵即逝,转眼天色已至黄昏。
  「新郎新娘入洞房!」
  随着一声清脆的喊声,在众人的簇拥下,傲天和师妹走入精心布置的洞房。
  在二人进屋之后,大家知趣地散开,只留两人面面相对。
  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颇为温馨。红花剪纸贴窗,朱红的鸳鸯被子铺在床上,桌台之上摆放着一排红烛,将小小的房间照得一片通明。
  在烛光的映照下,师妹娇艳的脸上闪着柔光,比平日更加妩媚动人。杨傲天凝望着心爱之人绝美的容颜,呼吸变得粗重。「师妹,你真美。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他轻轻拉住少女雪白的玉手,眼神迸射出可以将人融化的爱欲之火。
  「师兄,这一天我也等了太久,不过我终于等到了。」师妹将头斜靠在他的怀中,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水光。
  春夜温湿,红烛摇曳,两个身影映在窗上,渐渐融为一体。二人紧紧相拥,用心感受着对方的身躯,眼神渐渐迷醉。
  在甜蜜深长的热吻之后,傲天用力环住师妹的柳腰,一把将她抱起,从桌前向合欢床走去。叶婉宁伸出嫩白的藕臂,双手搂着他的脖颈,俏脸绯红,媚眼如丝,高耸的酥胸不住起伏,周身散发着销魂的媚意。
  在她心中,虽然不是第一次与傲天欢爱,可当真正的洞房花烛之时,仍旧忍不住羞涩和满心的期待。
  在与云凌雪多次云雨之后,杨傲天已不似之前那般腼腆忸怩。他将娇女轻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大红婚袍的衣襟。师妹也毫不畏缩,反手解开他的外衣。傲天初次见到羞怯的师妹如此主动,心头一甜,知道她多么想把身躯完整地交给自己。
  片刻之后,师妹身上寸缕不存,露出那具让人痴迷的绝美肉体,傲天也已上身赤裸,仅留下一件青色绸裤。叶婉宁偷偷瞄了一眼被肉龙顶起的帐篷,羞涩地用手捂住嘴唇,脸上露出迷人的笑意。
  杨傲天此时却不急色,而是居高临下,耐心观看床上的旖旎风光。少女通体雪白,细腻的肌肤在烛光下闪着柔亮的光泽,宛如羊脂白玉雕成的一只白羊。她面如桃花,美目如盈盈秋水,高耸的双峰如玉碗倒扣在胸前,两粒莓珠翘挺着,随着玉乳的起伏轻轻晃动。
  「真的太美了!」杨傲天口干舌燥,胯下肉龙突突直跳,似乎要顶破衣衫,直入桃源洞口。他不自觉地比较阿雪与师妹娇躯的异同,师妹身材曲线虽不如阿雪那般完美,稍欠一股销魂蚀骨的风情,但比阿雪更偏丰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就好比看惯了花中牡丹,突然见到一朵玉兰,同样让人眼前一亮。
  「傻哥哥,还没看够吗?」师妹发出一声娇嗔。她见傲天双眼冒火,额头浮出一层细汗,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暖流。想到那一晚身上所有部位都被师哥看遍、摸遍,可他依旧对自己身体如此痴迷,就像第一次看到一般,叶婉宁一颗芳心仿佛都要融化。
  既然要看,就让哥哥看个够吧。她扭动娇躯,玉腿轻分,中门大开,露出雪白耻丘上的一抹嫣红。两瓣花唇不知何时已经湿润,随着她轻抖的玉腿轻轻开合,似乎在招蜂引蝶,引诱着那根大棒深入秘境,填补蜜穴的空虚。
  杨傲天身体触电般一麻,被师妹突如其来的风骚媚态诱得丢了魂魄。他轻吼一声,一把扯掉衬裤,饿狼般扑到床上,火热的身躯紧紧压住娇女的销魂玉体。
  「嗯」师妹在重压下发出一声轻吟,双臂紧紧搂着男人宽阔坚实的后背。杨傲天面红似火,热吻雨点般落在少女额头、香腮、瑶鼻、樱唇、耳垂之上,似乎要把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尝遍。师妹也不甘示弱,轻轻伸出香舌,一寸寸地舔舐着男人坚实的胸膛。那根丁香小舌柔嫩爽滑,舔得傲天阵阵酥麻,不住打着冷颤。
  「啊……」师妹一声娇呼,原来杨傲天终于开始攻击雪腻双峰上最敏感的嫩红蓓蕾。男人双唇含住乳头,舌尖沿着暗红的桃瓣轻轻舔舐,似乎在享受着人间美味。另一只玉乳也未能幸免,在他粗粝的手掌下像揉面团一般,被挤成各种形状。
  在傲天温柔细致的抚弄下,少女娇喘嘘嘘,四肢无力地横斜在床上,如同一只待宰割的羔羊。忽然间,吐着蜜汁的桃源洞口一热,一根粗大的肉棒分开花唇,紧紧抵住一线蛤口。硕大的龟首早被淫汁沁染得一片爽滑,在穴口来回摩擦,烫得少女娇躯一阵阵轻抖。
  傲天哥哥终于要进来了,少女心头一荡,羞怯地闭上双眼。时间如同静止,屋内瞬间宁静下来,只听到二人粗重的呼吸。在这一刻,除了兴奋和期待,二人心头同时有些恐慌。
  师妹知道傲天哥哥宝物巨大,每次进入都难免有些胀痛,因此慌乱中带着期待。傲天心情则复杂很多,自从他见了宋擎和法王的庞然大物后,心中一直有些自卑,直到近期与阿雪雨云时连连将这位绝世美女送上巅峰,才恢复一些自信。
  可是他知道师妹曾被宋擎淫辱,也知道师妹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家伙稍小而不满,但总有一些不安,只怕自己无法给师妹带来最销魂的享受。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扶住师妹的玉胯,臀部猛一用力,粗大的肉茎穿过层层嫩肉,顺着汁水淋漓的幽深甬道直刺到底。
  没有预想中的胀痛,那根粗热的巨物毫无阻拦地尽根而入,堪堪顶住柔嫩的花蕊。叶婉宁闷哼一声,暗自纳闷这次为何如此顺利,莫非自己的花穴在上次云雨后已经适应了师哥的粗大。不过还没等她细想,硕大的龟首已紧紧顶住花芯,细细地研磨起来。
  蜜穴中火热、坚硬、充实的快意涤荡着她的芳心,少女舒爽得紧咬粉唇,双眼死死盯着男人冒汗的额头,闪烁着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舒服吗?」杨傲天一边体会花径中嫩滑紧致的快感,一边用手轻抚师妹的俏脸,柔声询问她的感受。
  「嗯。」师妹眨了眨眼,喘息着说道:「好舒服,而且没有上一次刚进入时的痛感,真的好奇怪。」
  「上一次?」杨傲天愣了一下,回想师妹离京前的晚上,自己只是把玩观赏了她的玉体,并未真有云雨之欢,何来上一次之说?
  看到师哥疑惑的表情,一个可怕的念头冲上叶婉宁的心头,只是她不敢也不愿相信。少女颤声道:「就是在我离京回青城的第二天,哥哥特意赶来与我相会,我们在那个客栈中……」
  杨傲天脑子嗡地一声巨响,忽然想起几日前云凌雪说过的话,她语焉不详地提到小霜妹妹曾遇到一个与自己面貌酷似之人,好在宫妃羽及时赶到才未遭毒手。莫非师妹她……
  想到此处,杨傲天如万箭穿心,脸色苍白,豆大的泪珠止不住涌出眼眶。
  虽然师哥并未回答,但他的表情已说明一切。何况与那日初次插入时的肿胀感相比,她明显能感觉出当前蜜穴中的肉棒要细上一圈,这种感觉绝不会骗人。
  叶婉宁耳边响起晴天霹雳,两眼一黑,身体僵直,仿佛一颗没有生命的巨石,向无尽的黑暗深渊一路飘坠而去。
  少女火热的身躯冰冻般冷却下来,螓首一歪,昏倒在床上。杨傲天大惊失色,连忙用手抵住她的前胸,将雄浑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少女的膻中穴。
  未过多久,少女「嘤」地一声醒来,嘴角溢出一丝血痕。杨傲天双眼血红,低声吼道:「师妹,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师妹双眼空洞,面色惨白,终于哇地一声痛哭出声。虽说她早非完璧之身,傲天也毫不嫌弃,但之前无论被迫失身还是与大师兄交合解毒,她的心从未有过一丝动摇,坚守着对傲天的那份感情。唯独上次,她误将贼人当做傲天,将身心毫无保留地交出。
  那一晚的场景历历在目,宛如千万把钢刀一寸寸剜割着芳心,痛得她无法呼吸。在那间简陋的客栈,她口中含着贼人的肉棒,却像含着美味的佳肴;被淫贼抱成儿童撒尿般的羞耻姿势,硕大肉屌插在蜜穴中在屋内踱步;象老汉推车般一边被肉棒抽插,一边沿着床边爬行;还有最后如同一只母狗般趴在床上,任由贼人玩弄后庭……
  原本以为将唯一干净的菊穴给了心爱之人,未想到竟然也是明珠暗投,从此后,全身在无任何清白之处。这时她才终于明白之前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一向腼腆的师兄会突然变得如此放荡,调情手段如此娴熟。
  屈辱的泪水打湿了床头,她心如死灰,忽然剧烈地扭动着玉胯,想要将傲天掀到身下。在她心中,自己再也不配和师哥在一起,不能用肮脏的躯体玷污他清白的灵魂。
  可是在她初闻噩耗之时,蜜穴一阵阵痉挛,死死握住入侵的肉棒,再也无法松开。她连续用力,只觉得花径与火热的肉棒宛如一体,一丝也无法抽动。
  房间内红烛映照,一条男子健硕的躯体紧紧压住一具娇美的玉体,而身下美女却在拼命扭动娇躯,令两具躯体如海浪般起伏。此情此景若被人见到,定会以为女子正在遭受强暴,在男子身下无力地挣扎抗拒。杨傲天无比尴尬,肉棒像是被章鱼的触手紧紧环绕,夹得又爽又痛,却始终无法挣脱。
  他紧紧搂住少女的香肩,双眼通红,盯着少女道:「师妹,这不是你的错。
  那贼人太过狡猾,小霜妹妹也差上了他的当。」师妹终于停止挣扎,哭红的眼睛绝望地望着傲天哥哥的面容。杨傲天重复了一遍云凌雪的话,说道最后,他双眼放出寒芒,狠狠道:「师妹,我一定要手刃此贼,为你和小霜妹妹报仇。」
  叶婉宁从放声痛哭变成无言的啜泣,一颗心碎成几瓣,悲叹自己为何如此命苦,在被淫辱时却没有相救之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傲天也不知所措,良久之后才稍稍恢复理智。他明白现在自己只有用最大的耐心、最深的柔情才能安抚师妹那颗破碎的心灵。师妹的经历太过悲惨,自己又何尝不是。与云凌雪的新婚之日,自己却身陷囹圄,连洞房花烛都不可得。这次原以为会是个圆满的新婚之夜,却又发生这样的惨剧。
  窗外冷风吹来,摇曳的红烛火光闪动,仿佛闪着墨绿的光芒。杨傲天抹去眼角的泪痕,暗暗发誓,凡是伤害过自己的,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他搂着师妹呢喃道:「还记得我们在后山立下的誓言吗?那时你说将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都会陪在我身边,你不会食言吧。师妹经历过多少磨难,将来我就会给你多少幸福,请你相信我。」
  师妹泪眼摩挲,呜咽道:「师哥,我也想永远陪在你身边,可我不配。」「不,你不要乱想。记得在我闭关时发现你和大师兄在一起,以为你移情别恋,也曾想过忘记你,可是当我真的感到要失去你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再也没有了灵魂。我也曾经痛苦过,在意过心爱之人的贞操,可我现在已经豁然领悟,只要两心不变,其他一切都是过眼烟云。」「我知道师哥对我的心,可是你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师妹咬着嘴唇,眼光暗淡,没有一丝生气。「如果你知道你的师妹主动含着别人的肉棒,像青楼女子一般服侍他人,还把后庭让人玩弄,你还能接受她吗?」她说着话,语音越来越响,接着状若疯狂般地一声狂笑。
  「你的师妹全身都脏了,连妓女都不如。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你的师妹现在床技非凡,花样繁多,任何姿势都能奉陪。我可以用嘴巴,用小穴,甚至用后庭服侍你,不知哥哥喜欢哪样?」
  师妹脸色潮红,狂笑后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顺着绝美的脸颊轻轻滑落。杨傲天心如刀绞,胸口如压了一方巨石般苦闷难当。在揪心的刺痛之后,他忽然怒道:「够了!你不要再轻贱自己。如果你看着我的眼睛发誓说你不再喜欢我,不愿和我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否则,这辈子你都休想从我身边离开。」「我……」师妹眼巴巴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大声痛哭,眼泪飞溅如雨。
  杨傲天双眼含泪,轻吻着她被泪水沾湿略带咸涩的樱唇,柔声道:「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振作起来,让我们享受鱼水之欢,忘记一切烦恼。」在他温柔的抚摸下,师妹僵硬的身躯逐渐柔软,苍白的娇躯上渐渐有了血色,那紧紧夹着的蜜穴也终于渐渐松弛。杨傲天感到少女下体的变化,用力一抽,那根被夹得有些麻木的肉棒终于从紧致的花径中脱出。
  师妹微睁着美目,一眼瞧见那根刚从蜜穴中拔出,一跳一跳甩动的肉棒,羞涩地想到,原来哥哥的家伙长成这个样子,虽然比那贼人略小,但也又粗又直,很是威风。
  杨傲天凝视着师妹梨花带雨的娇颜,沉声道:「师妹,这是我第一次洞房花烛,让我们抛掉所有不快,用心享受今晚,留下终身难忘的回忆。」 师妹并不清楚师哥在京城的遭遇,疑惑地问道:「第一次洞房花烛?哥哥不是娶了云姐姐吗?」
  听师妹发问,杨傲天便将当日与云凌雪婚礼上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师妹眼眶又红,这才想到师哥遭受的苦难不亚于自己,可现在还要耐心哄自己开心,心中更生愧疚。
  傲天不再言语,只是紧紧搂住她的娇躯,一遍遍轻轻抚摸。一个时辰过去,师妹终于恢复平静。她暗暗想道:「不能因为自己让傲天哥哥在洞房之夜留下遗憾。」
  「傲天哥哥,我想通了,今晚会好好服侍哥哥。刚才是我不好……」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傲天轻轻捂住了她的芳唇,低声道:「好师妹,我明白,就让我们忘记这一切,全心拥有彼此好吗?」
  师妹用力点了点头,面上泛起阵阵红晕,羞声道:「好的,只要哥哥不要嫌婉妹放荡就好。」傲天周身一颤,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瑶鼻:「男欢女爱,人伦之乐,无论怎样不为过,若这是放荡,我倒希望婉妹更放荡些才好。」叶婉宁俏脸一红,微笑不语。
  芥蒂既除,暧昧陡升,屋内气温仿佛也骤然升高。杨傲天再次放眼望向师妹的雪白耻丘,只见那两瓣粉唇已悄然分开,花瓣上的蜜露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师妹的唇瓣比阿雪略显丰厚,一线嫩鲍更加细长,若说阿雪的绝美桃源就像滴水红莲,师妹的羞处则如含露的牡丹,同样勾人魂魄。
  此时,师妹雪白丰腴的玉腿大开,双臂伸展,「大」字型躺在床上,硕大嫩白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荡起阵阵雪白的乳浪。
  娇羞正合风前韵,销魂露滴海棠花。没有比沉迷在爱欲中的佳人更美的风景,杨傲天欲火急升,起身跪在少女玉胯前,双手扶着柔嫩润弹的雪臀,粗热的肉棒对准含露的玉穴,再次挺枪直入。
  师妹被突然贯入的粗热肉棒插得周身一麻,宛如一只中箭的天鹅,僵硬地定在床上。「啊,傲天哥哥,好舒服……」佳人凤眼迷离,发出一声娇吟。
  「还叫哥哥吗?该叫夫君了。」傲天挪揄道。他以插入蜜穴的肉龙为支点,双膝跪地,身体前倾,再次压上那具绝美的娇躯。他双手搂着师妹的香肩,眼中射出爱欲的火焰。
  师妹面似桃花,敏感的玉体如火般发烫。一股酥痒难耐的快意从蜜穴传至全身,刺激得少女娇躯微微颤抖。她红着脸道:「傲天哥哥,不,夫君,你……你下面可以动一动了。」
  傲天莞尔一笑,将肉菇拔至穴口,然后猛地一插到底。望着师妹勾魂的玉体,他的心头阵阵流血,这具本该属于自己的娇躯却惨遭蹂躏,被不同的男人享用,直到今天才真正与自己合为一体。
  他将对贼人的恨意化作复仇的火焰,全身力量集中在胯下那个支点,狠狠地对着花宫嫩蕊狂插猛刺,似乎要将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
  从未见过傲天如此疯狂的模样,师妹芳心乱跳,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蜜穴中传来的销魂快意马上将她的惊恐打断,只能随着男人的凶猛跶伐不停发出阵阵低吟。
  巨龙如火般滚烫,龟头如雨点般击打着柔嫩的花蕊,那种感觉又麻又痒,又热又胀,刺激得佳人一颗芳心都要飞出体外。
  毕竟被手段高明的淫贼多次调教,她很快便开始迎合着傲天的冲刺挺动玉胯,动作琴瑟和谐,好似演练过千百次般协调划一。
  杨傲天感到师妹的变化,发觉自己每次冲刺时她都能适时挺动,并且花穴紧夹,仿佛一张小口紧紧含住肉棒,给那根肉龙带来销魂的刺激。师妹的动作更激起他的求胜之心,再也没有一丝惜香怜玉,打桩般地对着花芯狂舂猛捣。
  在他一轮轮无休无止的凶猛冲击之下,师妹蜜屄中花液直流,快感从涓涓细流化成滔天巨浪。蜜穴中饱满、火热、酥麻,各种快意纷至沓来,冲击得她头脑放空,随着欲望的洪流飘来飘去,久久无法停息。
  在销魂蚀骨的快感侵袭下,佳人高举双腿,雪白的脚趾紧绷着,随着傲天每一次抽送在空中来回轻摇,恰如一副销魂的春宫画卷。她再也无法保持矜持,口中发出令人骨软筋麻的淫声:「好哥哥,好夫君,婉儿不行了……啊……夫君慢一点,妹妹花芯都被你捣碎了……」
  随着她的纵情淫叫,久旷的花宫一紧,一股阴精喷射而出,直直浇在傲天硕大的龟菇之上。傲天打了一个舒爽的冷战,同时射出滚烫的精液。在云凌雪的旷世魔穴中历练之后,杨傲天发现师妹密屄的妙处,那就是可以在花径中纵情驰骋,不必时刻担心被压榨出精。他原本可以守住精关,但一想到长夜漫漫,定要梅开几度才能尽兴,便毫无保留地把积攒了几天的精华射入师妹体内,只觉得只有如此才算彻底拥有她的身体。
  浓稠火热的阳精连续喷射了几分钟才渐渐停息,烫得师妹花芯乱颤,浑身筛糠般抽搐不止。她的双臂紧搂着傲天的身躯,玉腿夹住坚硬的臀部,柔嫩的双乳死死顶住前胸,似乎要把玉体完全融入男人的身躯。
  良久之后,瘫软如泥的佳人才松开搂着男人的双手,从绝顶的高峰中平静下来。她媚眼如丝,凝视着男人,娇声道:「夫君,你太厉害了,婉妹只想死在你的怀里。」
  傲天轻吻了一下她的红唇,下身向下一退,拔出了那根还未完全软化的男根。随着肉棒的撤离,乳白的阳精混着少女的淫液从嫩红的蛤口流出,沿着雪丘和玉臀流成一条小溪。
  二人紧紧相拥,再次热吻,这一刻,两人终于灵肉合一,再也无法分离。这一吻仿佛经历了天荒地老,唇齿分离的一刻二人都已气喘吁吁。杨傲天喘息着问道:「婉儿,你还可以再战吗?」
  叶婉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如此春宵,良人在畔,只有一次当然无法满足那颗期待了多年的芳心。佳人坐起身,傲人的丰乳轻颤着贴着男人的胸膛,一双妙目却盯向傲天胯下的肉蛇。
  她红着脸,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握住那根半硬不软的肉棒,然后低头张开樱唇,丝毫不在意上面还沾染着自己和男人的体液,一口含住那颗硕大的龟头。在她心中只觉相欠傲天良多,只要能让师哥满意,自己做什么都不觉得羞耻。
  虽然和云凌雪已多次云雨,但除了最初那次,阿雪从未再主动含过他的肉棒。而在傲天心中,阿雪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能嫁给他已是难以想象的奢望,更不敢提此种要求。见师妹竟主动用口舌侍弄起自己的阳物,他既感激又有些心痛。他知道师妹因为失身,总有低人一等的自卑感,却不知该如何去抚慰。
  「请夫君躺好,让婉妹好好服侍夫君。」佳人双颊如火,语音柔媚入骨。
  在傲天依言躺倒之后,赤裸佳人跪在他的腿前,春葱般的玉指握住阳具,低头轻启红唇,含住两颗颤动的春丸。
  师妹的口技还谈不上高超,但十分用心。她耐心地舔舐着肉丸上残留的淫液,不出片刻便把含着傲天子孙的阴囊刺激得收缩紧绷,如一颗熟透的桃子,挂在胯下摇曳不止。
  在口舌刺激下,那根火热的肉棒傲然挺立,烫得佳人小手发麻,同时龟首处浓郁的雄性气息熏得她头脑昏沉,宛如酒醉。
  紧接着,她怯生生地伸出香舌,宛如一只贪食的小兽,一寸寸地舔食着粗大的棒身。未过多久便舔遍整根肉棒,在棒身留下一层闪亮的水迹。雀舌环着肉身螺旋上升,停在粗大龟菇的沟冠之上,接着用力卷住龟首,旋转着扫动。
  在师妹灵舌的侍弄下,傲天的肉屌空前膨胀,仿佛要炸裂一般。龟首处酥麻难耐、如触电般将阵阵快意透过棒身传向四肢百骸。
  见傲天紧绷的双腿都在微微颤抖,妩媚佳人望着他含情一笑,张口含住那颗突突跳动的硕大肉龟。烛光下,美人螓首上下起伏,不断吞吐着肉棒,爽得傲天连呼着粗气,不时发出沉闷的低吼。
  原来口舌之交这般畅美,下次定要和阿雪也试上一试。傲天正舒爽得胡思乱想,师妹含着肉棒的双唇突然加大力度,紧裹着肉身向更深处吞咽下去。三寸、两寸、一寸,红唇外的棒身被逐渐吞没,直至最后整根没入。
  傲天的龟首紧顶着喉头嫩肉,好似闯入一条羊肠,其紧窄畅美竟似超过蜜穴,夹得精关难守,忍不住要肆意喷发出来。他急忙气沉丹田,意守气海,才制止住即将怒射的欲望。
  粗热的龟头胀开柔嫩的咽喉,师妹憋得脸色通红,如同窒息,但同时周身每个毛孔都更加敏感,随着肉棒的深入、摩擦感受到难言的销魂快意。
  看到师妹满面绯红,呼吸不畅,傲天心中不忍,柔声道:「婉妹不必如此,快把它拔出来吧。」佳人此时也难以忍耐,缓缓抬头,一寸寸吐出那根湿淋淋的肉龙,当坚硬的巨杵完全脱离柔唇,她猛咳两声,大口地呼气。随着剧烈的呼吸,晶莹的香唾从秀口中滴落,在红唇边拉出一条条粘稠的丝线。
  傲天猛地坐起身,一把搂着赤裸的佳人,怜惜地说道:「师妹,我的好妻子。该为夫服侍你了。」他深知师妹心意,决心用行动打消她心中最后的顾虑。
  未等师妹回话,傲天一把将她按在床上,用手拉起那条笔直丰润、雪白如玉的大腿。玉腿轻颤,搭在男人肩上,美妙的玉足紧绷着,趾甲嫩红,如同羊脂白玉上点缀着粉色的宝石。
  傲天贪婪地欣赏着那只小巧玲珑、弧线如弓的玉足,修长嫩白的玉趾,就像在看一件精美的稀世珍宝。他凑上去轻轻一嗅,没有一丝难闻的气息,只有少女淡淡的香气。
  他张嘴含住一根玉趾,用宽厚舌尖沿着趾缝轻轻舔舐。师妹脸红似血,玉足抖动,娇声道:「不要啊,脏,夫君怎么去舔那里。」傲天丝毫不加理会,轻笑道:「哪里脏了,我只觉得香甜无比。」灵巧的舌尖扫过五根脚趾,接着舔向足心,痒得佳人周身乱颤,四肢狂摇,在床上荡起阵阵雪白的波浪。
  傲天欣赏着床上的旖旎风光,身心俱爽,脑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给师妹最大的满足,让她彻底与自己身心交融,再无一丝愧疚之意。
  他的舌头沿着玉足一直漫游到大腿根,边舔边吸,发出啧啧的声音。酥麻的快意也随着灵舌延伸,从玉足到大腿,最后直入深宫嫩蕊。
  雪白的玉胯间,那片茵茵芳草早已湿透,顺滑地贴在厚实坟起的雪丘上。嫩红的一线蛤口更是淫汁泛滥,时而还有残留泡沫破裂之声,宛如金鱼吐泡般一张一翕。好一支滴露的牡丹,傲天看得头脑发胀,张嘴印上两瓣花唇,与一线穴口形成交叉的十字。
  柔嫩的花唇突遭侵袭,师妹娇躯一颤,玉腿不自觉抬起,夹住男人的头颅,不知是想阻止他的行动,还是想让他吻得更深一些。
  见师妹反应剧烈,傲天更是加紧施为,火热的舌头沿着那条粉红沟裂上上下下舔弄不休。
  「啊……」佳人发出一声悠长的酥媚长嘶,四肢象被抽了筋一般软在床上。
  傲天在舔遍花唇和粉红蚌珠之后,舌头一伸,化作一根肉棒,分开满溢的膏脂,向汁水淋漓的花径深处探去。
  「啊……好痒……受不了了!」佳人娇喘嘘嘘,随着男人的动作娇吟不止,宛如奏响一曲销魂的乐章。
  长舌虽不如肉棒粗长坚硬,但却更加灵活。傲天心有灵犀,如施展逍遥剑法,勾,挑,旋,刺不停用各种动作挑弄花穴中的媚肉,将身下佳人舞弄得如醉如痴,媚人的呻吟更加急促……
  「傲天哥哥,我不行了,要来了……」正餐还未开始,师妹就在他的口舌侍弄下小泄了一回,浓浓的阴精水箭般射出,点点滴滴喷入男人口中。
  师妹羞得用手捂住脸颊,喘息道:「哥哥,夫君,你怎么不躲,好脏的。」傲天唇上水光盈盈,却满脸兴奋,轻声回道:「不脏,一点异味都没有,入口咸咸的,还有些甘甜。」
  小泄一番非但未曾满足饥渴的躯体,反而勾起佳人滔天欲火,蜜穴深处更是空虚难耐。她扭动娇躯,红着脸道:「傲天哥哥,我想要……」傲天心头乐不可支,故意疑惑道:「师妹想要什么?」「我,我想要……想要夫君的大肉棒。」
  「要夫君肉棒怎么做?」
  「你……原来哥哥也好坏。奴家想要夫君肉棒插人家下面……」她含羞说完,嗔怒地蹬了傲天一眼。
  未等傲天再回话,羞涩的佳人从床上爬起,双膝跪在榻上,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势。杨傲天被师妹的羞人姿势惊得目瞪口呆,同时心口一甜,知道她已勘破心魔,全心投入与自己的欢爱。
  佳人的娇躯像一张玉弓趴在床上,只等着那根利箭搭上弓弦。丰满玉润的梨形雪臀高高翘起,随着娇躯的扭动左右摇晃,嫩红的一线穴口和暗红的菊穴正对着傲天,将男人还未熄灭的欲火再次点燃。
  弓既已搭好,箭焉能不上。男人一把抓住梨臀上的柔嫩雪肌,粗大的龟首对准流汁的蜜穴一贯而入。
  在这种体位下,花径更浅,粗热的巨杵没至尘柄,火热的菇头重重地击打在娇嫩的花蕊之上,顶得佳人秀口一张,淫声四起。
  傲天此时再无顾忌,用力挺动腰肢,每次都把肉棒抽到蛤口再狠狠地一插到底。他双手握住佳人柔软的腰肢,每次插入时便狠狠地用力往怀中一带,使高翘的梨臀重重地撞击在小腹之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师妹的梨臀与阿雪的蜜桃臀各擅胜场,虽在外形上略逊,但在交合时击打在臀瓣上弹性更佳,每次与男人肌体相击都泛起阵阵波浪。
  未经几个回合,师妹就自动耸动雪臀,在肉棒向下重击时用力向后一挺,同时蜜穴收缩紧夹,与傲天配合得天衣无缝,令交合的动作如同令人血脉偾张的乐舞。
  师妹的配合解放了傲天的双手,他一边抽插一边伸手抚弄佳人翘立的乳珠,无论身心都爽到极致。
  肉棒如蛟龙入洞,搅起滔天的波浪,那种爽意绝非简单的饱胀、酥麻、火热和坚硬可以描述。师妹蜜屄中的媚肉被火热坚硬的肉楞不断刮刨、挤压、拉扯,酥麻得如触电般发抖,颜色也由嫩粉变成丹红。
  「嗯……嗯……啊……」佳人随着傲天的大力抽送发出急促、高亢的媚叫。
  销魂的淫声断断续续,在每次重重捣入时响起,在肉棒抽离时戛然而止,似乎连魂魄和娇声一起随着肉棒从体内抽走。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傲天依然生龙活虎地抽送不止。师妹则已连续泄身,脑中一片混乱,双臂无力支撑玉体,头部和酥胸都已贴在床上,只有性感的雪臀对着天空方向高高举起。
  在恍惚中,她的头脑中忽然现出与师兄和贼人淫乱的画面,两根比傲天更粗大的肉棒在眼前晃来晃去,两个面目模糊的男子挺着杀气腾腾的巨龙绕到自己身后,一把推开傲天,将两根巨物分别插入自己的蜜穴和菊门。
  「啊……不要……」她大喊一声,泪水止不住又打湿了眼眶。
  「师妹,怎么了?」傲天疑惑地停了下来,但他在这个姿势下看不到师妹的面容,不知为何她忽然产生抗拒。
  「没……没什么。」师妹从迷幻中清醒,但内心却止不住悲伤。那段屈辱经历已经成为不可磨灭的烙印,不知何时便会如冬眠苏醒的毒蛇,狠狠地把她刚刚愈合的心灵再次咬得支离破碎。
  傲天拔出依旧膨胀饱满的肉屌,搂着师妹的香肩,用温柔的眼神盯着她含泪的双眼。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但他充满柔情的眼光已将师妹融化。佳人擦了擦眼,羞红着脸颊道:「夫君,婉儿没事的,刚才你太厉害了,婉妹都要死过去了。」
  她扫了一眼那根怒目圆睁的肉蛇,害羞道:「是婉儿不好,未能让夫君尽兴。请你躺好,让婉儿接着服侍郎君。」
  傲天依言躺下,笔直的肉棒直刺苍穹。绝美的佳人跨坐在他身上,手扶肉棒抵在花穴之间。牡丹滴露,唇瓣轻分,紧紧含住火热的龟菇,就像轻张的小口吸吮着令她销魂的火热棒身。美妙的花唇摩擦着紫红的龟首,伴着花浆发出唧唧的水声。
  佳人闭上美目,轻咬粉唇,柔软却有力的腰肢一沉,绵密紧致的穴肉轻分,将火热的龟首纳入花穴。
  滋滋滋的水声不绝,温热湿滑的花径已将硕大的肉棒全根吞没。师妹沉腰下坐的力度过大,令火热的龟头狠狠顶住花芯,既痛又麻,煨烫得娇躯发软,似乎连骨头都从身上抽去。
  她适应片刻,开始扭动娇躯,玉臀起起落落,不断吞吐着胯下巨龙。佳人的身姿曼妙,高耸的双峰,带着两个小窝的柳腰,丰润的雪臀以及修长笔直的玉腿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画卷的主人动作既优雅又风骚,甚至有些放荡,与她清纯的面容形成强烈的对比。这一刻,妩媚的少女终于变成风骚蚀骨的少妇,眉眼间闪出化不开的妖娆媚态。
  不断地起身,不断地下落,二人交合处淫液四溅,噗叽噗叽声久久不绝。随着玉体扭摇吞吐,胸前沉甸甸如水滴状的玉乳上下翻飞,两点嫣红的蓓蕾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佳人已经气喘吁吁,洁白如玉的娇躯上泛起一层细汗。
  她半睁着美目,双手按住玉乳,口中发出阵阵销魂的呻吟:「傲天哥哥,我不行了……要来了……」
  傲天在她骑乘之下不时挺动着肉棒,在「啪啪啪」的交合声下也到了强弩之末。感受道插入幽谷深处的肉棒一阵阵颤抖,师妹猛地用力一坐,死死夹住龟首,娇声不绝:「夫君,我要你射给我,把哥哥所有的精华都给婉儿……」鏖战了一个多时辰的肉棒在娇媚的淫声中彻底投降,马眼一开,再次将浓稠的精华全部射向花宫深处。师妹在滚烫热岩的浇灌下同时泄身,两股液体交汇在一起,顺着肉棒从交合处缓缓泄出,将二人身下染得一片狼藉。
  最后的高潮无比畅美,师妹身体不住抖动,四肢紧缠着男人身躯,直到一刻钟后才归于平静。佳人轻轻喘息着回想着刚才销魂一刻,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不过她的身体诚实地告诉她,与宋擎和假冒傲天的淫贼相比,师兄给她的销魂刺激还是缺少了当时欲仙欲死,身心如炸裂般的快意。
  这种念头一闪既过,师妹立刻警告自己,能跟傲天哥哥终成正果是上天的赏赐,若再有贪淫之念,那与下贱的婊子又有什么区别。
  在傲天与师妹纵情云雨之际,云凌雪却在自己房间夜不能寐。虽说她心胸豁达,也真心希望傲天能与师妹能终成眷属,但要说心头没有一丝酸意也是自欺欺人。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忽听得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小霜妹妹。云绮霜面带愁容,娇声道:「姐姐,我睡不着,今晚姐姐可以陪我一起睡吗?」云凌雪一笑:「好啊,横竖今晚没人,要说我们姐妹也好久没在一起过夜了。」云绮霜脱掉外衣,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姐姐身边,低声道:「姐姐,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周身不知为何发热。」
  云凌雪轻轻摸了一下妹妹额头,感觉确实比自己要热上一分,便回道:「有些发热,也许是中了风寒,明天姐姐给你抓药。」「可我不像之前生病时那样难受,只是浑身燥热。」云绮霜说着话,呼吸有些急促。
  凝视着紧贴在怀中的少女,云凌雪心中一怔。她见小妹面色潮红,略带稚气的脸上流露出一股难言的魅惑之态,心下更是疑惑。想起妹妹不久前的遭遇,云凌雪暗叫一声不好,莫非是傲天大哥洞房花烛竟引起小妹玄阴媚体欲念发作,可这要如何去解?
  她仔细询问了小霜妹妹身体不适发作的时间、当时的情境,终于印证了内心的看法。
  「姐姐知道你喜欢傲天大哥,不过你毕竟还小,大哥也刚刚新婚,再等一段时间,姐姐就跟傲天大哥提亲,让他连妹妹一并娶了。」「不是的,妹妹才不急呢。」云绮霜害羞地闭上眼睛,一颗芳心跳得更加剧烈。
  「姐姐,我是不是个坏女孩?自从那次……」她不知该如何表达,眼睛一红,就要滴下泪来。
  「你不要乱想,这一切只因你身具玄阴媚体,一旦被激发就难以控制。不过不要怕,姐姐会帮你创一套吐纳之法,也许能够帮你压制心中欲念。」「好姐姐,只要有姐姐在,小霜什么也不怕。平日姐姐有时间也教我练功吧,只要能达到静玄师父的功力,小妹就心满意足了。」云凌雪心中一叹,自己确实比妹妹幸运很多,自小便被圣元师太收为关门弟子,在她老人家临终前又用全身功力帮自己打通经脉,才有了这身傲视群雄的功力。而妹妹却只能跟普通峨眉弟子一样修炼,虽说在年轻一代也算佼佼者,但与自己相比确实有天壤之别。
  想到此处,她略带歉疚地望着云绮霜,柔声道:「妹妹放心,姐姐会好好指点你的。」她将手掌按住妹妹后背,缓缓输入内力,未过多久,小霜潮红的脸色恢复成白玉般通明,通体清凉,再无一丝燥热之感。
  春宵苦短,傲天师妹一觉醒来时已天光大亮。两人穿好衣衫,对视一眼,想起昨晚的销魂时刻都有一丝羞涩。
  在见过师父师母之后,叶婉宁便要以新妇的身份拜见云凌雪。虽说杨傲天曾与云凌雪约定将来娶妻不分妻妾,以姐妹相称,但云凌雪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毫无疑问是将来闺阁主人的不二人选。因此傲天并未阻止,只是提醒师妹不必过于拘礼,将她当做姐姐看待就好。
  来到云凌雪的房间,叶婉宁对着她深施一礼,轻声道:「婉宁拜见云姐姐。」云凌雪连忙回礼,笑道:「婉宁妹妹太客气了,我们武林中人不要学那些大户人家的臭规矩。」
  她仔细打量一下师妹,见她面色红润,眉梢眼角展现出被雨露滋润后的娇羞媚态,心下暗自发笑。见礼之后,两人坐在床边说起悄悄话,大部分话题都与杨傲天相关,无非是之前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说道有趣处,两位美女放声大笑,黄莺般动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到院中。
  见师妹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云凌雪忽然瞪眼道:「婉宁妹妹,你不觉得傲天大哥太招女孩子喜欢了吗?唐妹妹,小霜妹妹自是跑不掉的,连大夏公主都对他青眼有加,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叶婉宁微笑道:「由他去吧,小霜妹妹是云姐姐亲妹妹,小唐妹妹也与我们情同姐妹,婉妹倒巴不得她们能一起嫁给傲天哥哥。」「哼,唐妹妹,小霜妹妹我就认了。以后傲天要再去沾花惹草,看我们怎么收拾他。」她装作气恼的样子,见师妹捂着嘴轻笑,终于也跟着笑出声来。
  一连三日,傲天在师妹身上尽享温柔,尝试了各种不同欢爱姿势,动作配合也愈发和谐。
  不过第四天开始,师妹便将傲天赶回云凌雪的住处,令他好好服侍云姐姐。
  杨傲天此时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齐人之福,暗想怪不得豪门世家男子妻妾成群,原来确有难言的妙处。
  刚在云凌雪那里过了两晚,阿雪就又把他赶回师妹房间。杨傲天心中愤愤然,感觉自己似乎被人嫌弃般赶来赶去,暗道,这些天就让着二位,回头再给你们立规矩。
  这几日算是杨傲天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但他心中仍有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
  作为当朝名将的后人,此时却只能躲在山上,难展心中的抱负,令他一直意气难平。
  婚后第七日,他携着两位夫人拜见师父,谈起北金即将入侵中原,而自己却无法为国效力,不知之后该如何处置。
  玉真子看着徒弟说道:「你还记得一年前为师曾在大殿论道,谈起皇室昏庸,奸佞当道,我武林中人只要心怀天下,尽自己之力,保一方黎民也就无愧于心了。」
  傲天点头道:「徒儿记得,我明白了。不为皇家,只为黎民。」玉真子接着道:「徒儿不必担忧,一旦战事开启,朝堂哪还有精力管在逃之人,到时无论在沙场还是在武林,你都可以放心去做。天下之大,总有你实现抱负的天地。」
  云凌雪抬头望着这位年近六旬的老者,心中充满敬意,若天下人都像傲天尊师这样,何愁不能挡住北金胡虏的入侵。
  当谈到天魔教,玉玑子怒道:「他奶奶的,那天魔法王真的就无人可敌了吗?我就不信中原武林这么多高手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玉真子望向云凌雪,道:「云盟主,你与天魔法王多次交手,可有破敌之法?」当谈起武林中事,他便不以长辈自居,而是称其盟主。
  云凌雪沉吟道:「单以武功而论,中原确实无人是他的对手。不过若有三位像玉真子掌门这样的高手,加上小女也许会有机会。」玉真子颔首道:「我中原武林毕竟人才济济,若真有机会一战,老夫愿跟云盟主共讨此贼。」
  众人正交谈间,一位道童气喘吁吁地跑进逍遥宫,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玉真子。玉真子接过书信扫了一眼,对大家道:「云盟主委托老夫的事情已经办妥,逍遥派已将盟主召集令发给各大门派,不出三日,中原武林将齐聚峨眉,共商抗击北金之大事。」
  当云凌雪得到北金及天魔教入侵消息之后便与傲天等人商议,自己身为武林盟主以来一直置身事外,现在是统御武林人士,共同抵御外辱的时刻了。因此初到青城,云凌雪和杨傲天就委托师父广发盟主令,召集各大门派共谋义举。玉真子不敢怠慢,遣众弟子分头行动,不到半个月就将书信发至各大掌门手中。另外,这些弟子还有另外一个任务,便是顺便打探杨无忌的行踪,一旦有消息便会立刻返回青城汇报。
  万事俱备,玉真子安排好门派事务,携师弟玉玑子与云凌雪等人齐赴峨眉。
  行进途中,杨傲天问起师父关于弟弟的消息,得到的答案却是杨无忌仿佛人间蒸发,没有丝毫线索。
  玉真子在得知无忌身世后感慨万分,多次告诫杨傲天,毕竟二人还是兄弟,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他,不要让他误入歧途。
  对于傲天的这个兄弟,云凌雪的感情比较复杂,既欣赏他身上那种义无反顾的勇气,又对他行事偏激颇为不满,尤其是他对严语柔做的事情有违侠义之道,更是令人不齿。
  见杨傲天一路低头不语,云凌雪道:「天哥不必过于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无忌现在是安全的。只是我也猜不透他到底会去哪里,你说他会不会去找严姑娘?」
  听到严语柔的名字,杨傲天叹道:「听说严府已被查封,也不知严姑娘怎样了?但愿她能有一个好的去处。」
  ……
  在京城南郊一个破烂的伙铺里,严语柔躲在一间陋室,身上仅剩一两纹银,若按当前花销,仅能再支撑十日。
  大夏的伙铺是专为贩夫走卒开设的客栈,大部分房间都是通铺,一群人挤在一起,房间内散发着汗臭、脚臭和各种难闻的气味。
  严语柔自然不能跟这些人住在一起,花钱住进少有的单间。虽然条件简陋,但至少还算清净。
  往事不堪回首,在那个噩梦般的下午,权倾天下的老父横死院中,冷酷的仇人当着无数官兵大声说出自己失贞的丑事,紧接着严府被封,天塌了。
  抄家持续三日才宣告结束。据传查抄金银、各类稀世珍宝总价值达到五百万两白银,接近大夏全国一年的岁入。对于严京的贪腐,夏皇心知肚明,但仍旧未想到贪墨金额会如此巨大。他一怒之下下令查抄严府各类管家、主事,凡有不明财产的一律入狱候审,所有家财一律充公。
  在查抄时,严语柔的闺房也被翻了一个底朝天,所有贵重摆设均被没收。她怀抱着古琴,看着几位官兵抱着一件件器具离开,心中一片麻木。一位官兵看着她怀中的古琴,对她喝道:「把你怀里的东西放下。」见她没有动作,赶到身前就要抢夺。
  这架古琴已陪伴她多年,虽说并非价值连城,却是她最难割舍之物。严语柔流泪道:「请这位大哥高抬贵手,把它留给小女子吧。」一位禁军头领心有不忍,制止住了手下兵卒,对她道:「严姑娘,这架古琴你就带走吧。」严语柔慌忙脱身,抱着琴离开闺房。一番清洗之后,严府内只剩下她和一些丫鬟,小厮,其余人等均被捉拿入狱。严京的尸身也被禁军运走,并草草下葬。
  再之后,严府被封,所有人被赶出宅院。严京在位时权势滔天,一旦倒台,他的那些朋党却没有一个敢于出头,在整个查抄过程中,没有一位向这位可怜的女子伸出援助之手。
  天下虽大,何处才是安家之地。严语柔欲哭无泪,怀抱古琴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一路走去。好在她身上还有几两碎银子,和几件未被没收的首饰,在连续奔走了半日之后,她来到这家破旧的伙铺,找了间干净的单间安顿下来。
  吃惯了珍馐美味,伙铺的饭菜简直难以下咽。她忍着恶心,握着干硬得像石块般的粟面饼,一边吃一边流下泪水。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报应,她想到此处,心中反而不再那么悲伤。
  虽然她已极尽节俭,但身上的银钱一天天减少,再过几日就连这样破旧的住处都无法保住。严语柔摸了摸身上仅存的几件首饰,决定先去找一个当铺换些银两。
  她把古琴藏在床底,锁上门,来到附近一家当铺。当铺名叫「永盛斋」,门脸看着还算气派。严语柔梳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迈步走了进去。当铺里人不多,只有几位中年妇人和一位青年公子,掌柜和伙计站在典当台后,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严语柔走到台前对掌柜说道:「掌柜大人好,小女子有件饰物想要典当,不知值几两银子。」
  掌柜是个四旬开外的中年人,头戴一顶灰色绸缎帽子,体型偏瘦,眼中冒着贼光,显得无比精明。他望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心中暗暗嘀咕。他在典当行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但眼前少女却让他琢磨不透。从外貌和气质来看,少女定是位大家闺秀,衣着虽然质地极佳,但已经颇为污浊,面色也显得无比憔悴。莫非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小姐,不知什么原因才沦落到这个样子?
  他又打量了少女几眼,开口道:「不知姑娘所当何物?」严语柔取出一件镶着宝石的金钗,对掌柜道:「就是这件,不知能当多少钱?」掌柜取过金钗,眼睛一亮,随即将东西放在柜台上。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此物绝非凡品。金饰做工精致,当是大师打造,镶嵌的几粒宝石都是色彩纯正,无一丝杂质,并且水润透亮,形态完美。仅仅几颗宝石就值二百两白银,加上足金的钗子,总价至少值纹银三百两。
  他叹了口气,对少女道:「东西看着还行,不过也普普通通,这样的饰品遍地都是,根本当不出价钱。不过看姑娘诚心,就给你十两银子吧。」「十两银子?」严语柔对此一窍不通,但想到这是相府之物,尤其是给自己的饰物不该只值这个价钱。她犹豫片刻,对掌柜说道:「还是算了吧,那我到别处看看。」
  「那姑娘觉得多少合适?」
  严语柔想了想,道:「五十两。」
  「五十两?姑娘是在抢钱吗?最多三十两,如果不行,就请姑娘另寻他处吧。」
  少女正在犹豫,房内的青年公子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柜台上的饰物,对严语柔道:「姑娘的金钗确是极品,本公子愿花二百两购买此钗,不知姑娘可否满意?」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典当行的底价,掌柜怒视了公子一眼,嘲笑道:「既然有人愿做冤大头,我就不拦着了。」
  严语柔深施一礼,道:「公子若是喜欢,给一百两就好了。」在一番推脱之后,最终公子出价一百五十两得了此物。临行前,公子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家在何处,可否告知?」严语柔低下头,轻声道:「小女有苦衷,名字不足为外人道,请公子体谅。」那公子叹了口气,与她告别。
  在大夏朝,十两银子是普通农户家庭一年的开销,即使在外住店也足够支撑三个多月。有了这笔钱,严语柔准备换一家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客栈,然后再去寻一些文字抄写,或者教大户人家女孩琴棋书画的营生。
  她回到伙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正准备离开,就听门外传来几位男子猥琐的笑声。一位男子道:「老子在这个破店住了快一年了,没想到竟然见到了绝色美女。老子眼睛毒着呢,你别看她没有擦脂抹粉,但那脸蛋绝对够嫩,那小腰,那屁股,要是摸起来不知有多爽。」
  「刘老三你净想美事,这样的美女是你能玩的吗?你还不知道人家有什么来头呢?」
  「我不管,就算她以前是有钱人家小姐,现在住到这里,说明一定是家境破落了,我为什么玩不得?」
  严语柔一阵恶心,知道这些人在谈论自己。她压着怒火,背上古琴,以手掩面,从房间走向前台。
  「刘老三,人家姑娘要走了。」一位男子笑道。
  「走?没那么便宜。」刘老三快跑几步,转身挡在少女面前。
  这位被人叫做刘老三的男子比严语柔高出半头,穿着一件破烂的粗布衣衫,满脸横肉,四肢粗壮有力,半露的胸口上长着一片巴掌大的胸毛,污浊的眼睛色眯眯地盯着身前的少女。严语柔不想惹事,扭身想要从他身边绕过,那人退了一步,继续挡住去路。
  「让开!」少女抬起头,厉声喝道。
  「小娘子,你这是要走吗?陪大哥睡一晚上就放你走。」
  「滚!」严语柔明白已无退路,猛地向前一冲,伸手去推对方的肩膀。
  刘老三大叫一声:「啊哈,小妞还挺有脾气!」抬手抓住少女的手掌往怀里一带。接着就听一声惨叫,严语柔飞起一脚正中对方胯部,右手用力一甩将男子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她少时跟着千灵公主一起习武练剑,虽说对武学兴趣不大,功力浅薄,但对付一两个不通武功的壮汉还算绰绰有余。尤其是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这一手借力打力看着相当漂亮,仅一招就把眼前无赖重重摔倒在地。
  刘老三躺在地上,疼得哇哇乱叫,大喊:「大哥,二哥,兄弟们把她给我拦住。」刘老三这伙人是一群泼皮,仗着有点蛮力在京城市场上欺行霸市,做一些敲诈勒索的行当。据说老大的后台是一位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商户对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受这些人欺辱。
  这群人老大见三弟吃了亏,手持一把砍刀冲了出来,其余七八个人也手持着铁棒、菜刀等凶器跟在后方。
  严语柔见势不好,顺手抄起墙边一根木棒,快跑几步冲出门外。不过她穿着平日的绣鞋,逃离速度远不如这些泼皮追击来得迅捷,没过片刻便被这群人围在中间。
  既然无法逃脱,她只好双手持棍,怒目盯着这群无赖,喝道:「光天化日,你们欺负一个女子,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在这一片老子就是王法。」那位老大淫笑道:「真没看出来,还是位绝色美女,前些天藏得不错啊。要不是老三发现,还真就让到嘴的肥肉跑了。」
  「无耻之徒,你们胆敢动我,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严语柔说完这话,心中百感交集,若在从前,这些人在严府眼中就跟蝼蚁一般,可现在说出这话来却明显信心不足。
  泼皮老大笑道:「好厉害,不知姑娘是何方神圣?神圣到跟我们住在一起。」
  严家倾覆,少女此时对严京之女的身份只感到耻辱,尤其想到父亲做出叛国之举,更是无颜面对。她微一沉吟,对众泼皮道:「我是当朝千灵公主的朋友,如果你们不怕,就一起过来。」
  「哈哈哈,吓死我了。公主的朋友沦落到住伙铺,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吗?」瘦高的泼皮老大一挥手中的砍刀,对着少女虚劈过来,他不想伤人,只想把少女拿下,然后拉进内室淫辱。
  严语柔避无可避,只得挥棒相迎。这老大练过功夫,虽然算不上高手,但招式颇有套路,将一柄砍刀舞得虎虎生风。两人转眼间交手了十来个回合,严语柔以棒代剑,在招式上明显占了上风,但毕竟是女子,气力上要弱上几分,每当刀棒相交,虎口都被震得阵阵酸麻。
  其余泼皮发现他们那个打遍南城小商铺的老大竟然占不到便宜,举起兵器一拥而上。刚刚吃了亏的刘老三也手握铁棒围了上来,他怒火攻心,出手竟然异常狠辣,招招攻向少女要害。
  在这群无赖攻击下,严语柔很快就落入下风,虽然大棒伤了两个小泼皮,但已气喘吁吁,自顾不暇。这些家伙在稳占上风之后确也不着急,动作愈发下流无耻,铁棍木棒不停指向少女酥胸、臀部和大腿根。一位泼皮笑道:「众兄弟小心一点,不要还没上手就把小妞下边戳烂了。」
  「铛」地一声,严语柔手中木棒被老大的砍刀击飞,接着后背一紧,刘老三拦腰将其抱住,一把扯掉背上的古琴,当街将少女压在身下。
  周围过客对这帮人的恶行已见怪不怪,无人敢上来制止,只有一个小伙计不忍看少女受辱,偷偷跑去报官。
  严语柔用力挣扎,但力气远不如铁塔般的刘老三,被死死压住,无法反抗。
  少女闻到男人身上的恶臭,胃里一阵恶心。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放开我,你们不得好死。」
  这就是大夏的都城吗?原来在皇帝脚下,父亲管辖下的京城就是这样吗?严语柔心似槁木,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位泼皮在旁叫道:「刘老三,感觉如何呀。三哥不会准备当街就把小妞办了吧。」
  「呸!我刘老三也是懂得羞耻的人。」壮汉在少女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大笑道:「手感确实不错,一会儿大家都有份。」「来,把小妞抬进屋里。」泼皮老大一声令下,几位小混混一拥而上,架着少女向屋中移去。
  「住手!」
  当街一声暴喝,一位中年男子拦住众人去路。
  严语柔抬起头,眼神一亮,大声喊道:「严成,救我!」「还真有活得不耐烦的,给我上!」泼皮老大手一挥,众兄弟挥着各式兵器齐齐向男子砍去。
  男子一声冷笑,空手夺白刃,当当当几下就将这群泼皮手中利器打掉,紧接着连环飞踹,一个个无赖纷纷倒地,捂着肚子连滚带爬痛叫不止。
  泼皮老大是唯一未被击倒的一个,他凶性大发,举起砍刀对着男子迎头劈下,却连对方边都没有碰到,就被当面一拳打倒在地。他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伸手一摸,发现掉了两颗门牙。还未等他爬起,腹中又中一脚,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在地上翻滚的泼皮见势不好,纷纷起身作鸟兽散,一会儿工夫就跑得无影无踪。
  严成收拾完这帮无赖,走到严语柔身前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少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声道:「多亏严兄及时赶到,否则怕是会遭人侮辱。」在严府遭清洗之时,严成还未从青城赶回,恰好逃过一劫。他是严京心腹,负责替相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恰恰不在府中的花名册上,因此之后搜查也未受到波及。当他赶回相府,发现府邸被封,于是偷偷藏匿起来,没想到今日恰好遇到小姐受辱,便出手相救。
  严成瞟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少女,低声问道:「小姐怎么会沦落到此,严相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刚刚赶回不久,又害怕被牵连,不敢找路人打听,对当日严府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
  严语柔双眼泛红,简要将几天前发生的惨剧讲了一遍,对父亲叛国之罪也毫无隐瞒。严成倒吸了一口冷气,拉着少女速速离开。他难以想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严相就这样死于非命,诺大的严府轰然倒塌。
  少女一边跟着严成快步离开,一边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有一个秘密住处,非常安全,小姐就跟属下先委屈一下,等时局明朗后再为小姐安排去处。」
  严语柔点了点头,今日之事令她颇为后怕,不敢再独自找客栈投宿。绕过曲曲折折的街道,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严成打开门,迎着小姐进去,对她道:「这是严相赐给我的秘密宅院,之前属下会在这里会见一些重要客人。」少女放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院子虽说不大,但也有几间屋子,主房、厢房陈设都还精致。严成将少女安排在主房,说道:「小姐,这里还住得惯吧,跟相府肯定是无法比的。」
  「很好了,今日多谢严兄。家父已经不在了,以后就不要再称属下了。将来若有出头的一天,我会报答你的相救之恩。」
  「不,您永远是严府小姐。如有用得着的地方,属下义不容辞。」老父这么多年经营,总算还有一位忠义之人。严语柔心怀感激,对严成深深道了一个万福。路上紧迫,严成还有很多疑问,在这个安全之处终于可以询问当日细节。当他问到小姐未来夫婿吴忌的时候,严语柔咬着牙道:「不要再提这个人,我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他。」
  经过一番交谈,严成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全部真相,自己的靠山就这样倒了,将来恐怕也再无出头之日。他望了一眼严家小姐,这个平日高高在上,被人众星捧月供着的少女正孤零零地坐在自己身旁,虽然脸色憔悴,但依旧不掩绝色风采,而现在,她无处可去。念及此处,严成的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突然被提及那个名字,严语柔肝肠寸断,想起当日在校场第一次看到无忌,想起自己傻傻地喜欢上对方,而那个人却为了复仇无情地占有了自己,还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无忌,我恨你……」少女泪眼婆娑,低头喃喃自语。
  嵩山脚下,杨无忌蓬头垢面,一路向蜀中方向进发。在途中,他不敢住店,风餐露宿,一眼望去跟乞丐无异。
  每当连续跋涉,筋疲力尽之时,近日发生的一幕幕就会涌入脑海。「你是拓跋赫的孩子,你的身上流着北金胡虏的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各种声音在耳旁聒噪不停,使得他心情久久无法平静。还有,严语柔温柔秀美的面容不时浮现在脑海,一阵阵刺痛他的心。也许是我错了,如果有一天能够再次相见,她能不能原谅自己。
  既已如此,干脆先忘记吧,杨无忌长叹一声,继续前行。连续行走五十多里,杨无忌又累又饿,只得前往附近的村镇买些吃食。嵩山脚下村落稀疏,规模也无法与京城附近的城镇相比。他又连续走了十里路才遇到一个名为驻马坡的村子。
  当前距离京城已有五百余里,杨无忌警惕的心稍稍放松,又自恃面容已改,应该不会被人察觉,遂大摇大摆走进村子。
  他来到一家面馆,点了一大碗面,外加半斤牛肉,低头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正用餐时,忽听门外一声怒喝:「就是他,不要让他跑了!」杨无忌回首一望,见门外冲进两个手持长剑的男子,直奔他的座位而来。「淫贼纳命来!」其中一位大喊一声,举剑劈向他的头颅。杨无忌闪身一躲,喝道:「你们什么人?为何对我动武。」
  那位首先动手的男子三十开外,身着青布袍,两眼泛红,二话不说又是跟上一剑。
  杨无忌也被对手激怒,大叫一声:「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另外一人四十有余,面如古铜,手持长剑跟着逼上,挥剑道:「狗贼。你可是杨无忌?你逼奸人妻,还敢妄称无罪?」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逼奸人妻了?」杨无忌莫名其妙,退后一步,躲开二人的攻击。
  年长者稍稍放缓攻势,问道:「你可是杨无忌?」「没错,我杨无忌堂堂正正,绝不会做这种无耻的勾当,怕你们是认错人了。」
  蓝衫男子怒道:「你休想抵赖,我虽没看清你的面目,但认得你的身材和你的兵器,不要以为装得蓬头垢面就能逃得过去。」「我以性命发誓,我杨无忌绝非这种人。如二位不信,我可以和受害女子当面对质,看她是否认得我。」
  蓝衫男子还要发难,年长者拉住他的衣袖道:「我看这位公子不似作伪,不如按他所讲与弟妹当面对质。」
  「我们追了一天才追到这狗贼,就凭他一句话就……」蓝衫男子名叫秦宁,是少林俗家弟子,三十岁才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平日与妻子万分恩爱,未想到昨日突遭横祸。当他赶到时那淫贼刚刚逃走,临走前还报了名号,自称「玉面毒蜂」杨无忌,随时还要准备再次回来,让妻子洗好身体,在床上等着。
  秦宁看着被辱的妻子,气得肝胆俱裂,与大哥一起一路追踪,然而没有多久就被那淫贼逃之夭夭。二人顺着山路四处搜寻,终于在「驻马坡」看到此人。虽说面前之人打扮与当时明显不同,但身材外貌都非常相似,关键他还承认自己是杨无忌,却不承认作恶,令二人苦思不解。
  其中大哥心思沉稳,发觉实情蹊跷,怀疑有人故意栽赃。若真是此人作案,他完全可以否认叫杨无忌,何况采花淫贼明目张胆留下名号也不合常理。
  对于当面指证,秦宁心怀抵触,自己妻子已遭不幸,还要再让她出面辨认,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天大的耻辱。不过在大哥的劝解下还是按捺住怒火,听从了他的建议。
  杨无忌跟着而二人行了七八里路,来到山脚下的一片宅院。长者押着他坐在院内,并让人给他打了一盆水,把脸上的污秽清洗干净。
  未过多久,秦宁扶着一位二十多的妇人走上前来。那妇人体态玲珑,颇有韵味,虽然两眼哭得通红,但仍能看出相貌娇美,算得上一位中上之姿的美女。妇人顺着秦宁的指点望去,当看到无忌的容貌,像见了鬼一样,大声哭喊道:「就是他,就算剥了皮我也认得出来。」
  无忌上前两步,忍着怒气问道:「你看仔细了,真的是我吗?」妇人退后一步,哭道:「你的样子,还有声音,我绝不会认错。」秦宁怒喝一声:「狗淫贼,受死!」拔剑冲了上来,长者也手持利刃一拥而上。无忌无奈只得拔刀相迎,口中道:「定是有人陷害,若真是我,又何必跟你们前来。」长者一声冷笑:「你这淫贼怕是故意要看我们笑话,今日你绝不要想能活着离开。」
  面对二人发疯般的狂攻,无忌只好打起精神迎战。他的功力刀法远在二人之上,未过数十个回合就将二人兵器震飞。「得罪了!」他大喊一声,举刀横劈,二人刚躲过刀锋,便被点住了穴道,直挺挺地躺在地下。院中还有几位青年和老者,大都不通武功,刚一围上就被纷纷点中穴道。
  见淫贼凶悍,妇人从地上捡起一把宝剑横在脖子上,对无忌道:「你不要上来!否则我立刻去死,绝不会再让你得逞。」
  杨无忌无奈地一摆手,对躺在地下的秦宁兄弟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绝不是那淫贼。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他,还自己清白。你们穴道两个时辰后就会解开,无忌先告辞了!」
  他快步离开这片宅院,心头充满疑云。看那妇人不似作伪,难道真有淫贼跟自己相貌如此相似,竟让人无法分辨。不对,那人自称杨无忌,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无忌一片迷茫,感觉落入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可到目前,对于陷害自己的人却无一丝眉目。
  「玉面毒蜂,这淫贼竟给自己起了一个如此恶毒的诨号,他究竟是谁?这人定是非常熟悉自己,并且知晓自己的行踪,所以才能在自己所在不远处犯案。也许现在他就在远处盯着自己,既然如此,能否想个办法将他引出?」杨无忌一边逃脱,一边暗自琢磨,感到身边有一张无形的大网,那张网正在逐渐收紧,令他行动不畅,直至无法呼吸。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7 09:02:11

第二十章 山雨欲来
  躲进小院的前两日,林枫并未急于出手,而是精心策划他的调教计划。在无眠的长夜,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一条蹩脚的诡计。至于能否如愿,则要看少女与杨傲天之间感情到了何种地步。
  次日清晨,他敲开云绮霜的房门,对她说道:「小霜妹妹,你躲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走,我今天再去出门打探。」
  「不,傲天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少女咬着嘴唇,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林枫仔细打量着少女,心头像被春风拂过,泛起一丝柔情。
  少女仰着头,一双明眸宛若清澈的湖水,细长的睫毛蝶翅般闪动,在一旺秋水上投下一层阴影。她雪嫩的面颊白里通红,吹弹可破,娇艳的粉唇闪着柔光,散发着勾魂的媚意。
  林枫看得发呆,暗自将少女与云凌雪细细比较一番。云绮霜虽说相貌酷似姐姐,但仔细端详还是能看出明显的差异。也许因为年仅十七,她的脸庞比姐姐稍圆,肌肤如婴儿般细嫩,少了姐姐的挺拔英姿,却多了分娇憨柔媚。当日被他诱奸的师妹已是绝色美女,但与云氏双姝相比依旧颇有差距。
  「傲天哥哥,你怎么了?」少女黄鹂般的声音将他从沉醉中惊醒,红着脸答道:「没什么,小霜妹妹,你真的好美。」
  云绮霜俏脸微红,随即眼神暗淡下来,低声道:「漂亮有什么用,我武功低微,不能象姐姐一样帮助哥哥,心里真的好难过。」「谁说你武功低微了,你现在还小,即便如此也超过大部分武林中人。你姐姐天纵奇才,又有圣元师太倾力相助,即使是我也只能望其项背,妹妹何必为此烦恼。」
  「嗯,我会努力的,绝不会拖累大家,遭人鄙视。」「傻妹妹,大家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谁又会鄙视你呢。」「那傲天哥哥,你会喜欢我吗?」少女鼓起勇气问出自己压在心中许久的话,随即羞涩地低下头去。
  林枫心中一荡,柔声回道:「当然喜欢,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喜欢。」望着少女娇羞之态,林枫自恃时机已到,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云绮霜羞得娇躯轻颤,小鸟般依偎在男人身前,脸上漾出幸福的笑容。
  「傲天哥哥,你不总说把我当做妹妹吗?有哥哥这样抱着妹妹的吗?」少女沉浸在傲天的怀抱,恢复了平日伶俐俏皮的本色。
  「我……我不想再骗自己了。我喜欢你,和喜欢你姐姐一样,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傲天哥哥,我也喜欢你,象姐姐喜欢你一样。」云绮霜知道姐姐愿意看到自己和傲天大哥走到一起,心中不无羁绊,在听到傲天哥哥深情表白后,心中浮起万种柔情,只盼能依偎在他怀中,永远也不分离。
  果实成熟就要采摘,林枫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良机。他把少女搂得更紧,火热的嘴唇寻着绝美面容上的一抹红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四唇相就,林枫展开精纯的吻技在她的香唇上肆意征伐,吻得少女娇躯酥软,呼吸声愈发急促。他的厚唇紧压着少女玫瑰花瓣般的芳唇,舌尖沿着柔嫩的唇肉来回舔舐,在红嫩的唇瓣上染出一片柔亮的水光。
  少女第一次与心爱之人亲吻,心中又羞又喜,感觉芳唇火热,如触电般酥麻。在男人的侵袭下,少女口中发出销魂的低吟,如一剂春药,撩弄得林枫身体热度骤升,胯下肉屌勃然而起。
  热吻多时,林枫伸出长舌,如同觅食的怪兽,突破雪白贝齿,挤进少女从未被开发过的檀口。那条小蛇一入口中便肆意扫荡,卷住少女的香舌舔弄挤压,如同品尝着珍馐美味。云绮霜哪堪挑弄,娇躯阵阵颤抖,斜靠在男人身上,周身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原来亲吻会这般舒服。」少女止不住娇羞,无师自通地伸着香舌,与男人的长舌缠绵在一起。这一吻悠悠绵长,唇齿分开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少女不敢抬头看男人的眼睛,紧紧搂着身前健硕的躯体,回味着一吻缠绵的美妙滋味。
  两具火热的身躯紧紧相拥,林枫不时用坚硬的胸膛摩擦傲挺的酥胸,惹得少女娇喘嘘嘘,雪嫩的肌肤泛起红潮。在拥抱间,少女忽然感到小腹被一只坚硬火热的棒状物体紧紧顶住,烫得娇躯阵阵酥麻。
  云绮霜好奇地问道:「傲天哥哥,你下边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热?」她从未见过男人的阳物,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顶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林枫心中一阵窃笑,色色地答道:「等我们洞房花烛的时候你就明白了。」云绮霜似懂非懂,羞得心头如小鹿乱撞,伸手轻轻拍打着男人胸膛,娇嗔道:「傲天哥哥,你坏死了。」林枫色眼盯着少女,脑中浮现着将她衣服剥光,压在身下狂抽猛插的画面。不过他经验丰富,明白此时不可操之过急,目前还未水到渠成,还需进一步引导。
  缠绵良久之后,云绮霜感到不妥,推开男人,红着脸道:「姐姐还没消息,我们怎么能这样?」林枫心中一凛,忙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这就去探听你姐姐的消息。」
  经过林枫的劝说,云绮霜放弃了一起出行的想法,无奈地留在院中等待傲天的消息。
  最难熬的就是等待,尤其在姐姐毫无音讯,生死未卜的时刻。每当听到院子外边有一丝声响,云绮霜便飞速起身前去查看,但每次都失望而归。在焦急的等待中,少女总觉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颇为诡异,想不明白是什么变故阻止唐家兄妹和姐姐到此处会合。如果说姐姐受到天魔教主的威胁,不得不逃往别处,但唐家三人却为何也凭空消失。云绮霜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暗叹要是芷柔姐姐在就好了,她一定想清事情的原委。
  午时刚过,只听「砰」的一声,院子的大门被人撞开,林枫满身鲜血冲入门内。
  「傲天哥哥,你怎么了?」云绮霜闻声赶来,一把将扶着院墙,面容痛苦的「杨傲天」搂入怀中。
  「小霜妹妹,你快走!」林枫大喝一声,一把将少女推开。
  「不,我不走!」少女紧抓着男人的臂膀,哭泣道:「傲天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枫缓缓站起身,喘息着说道:「今日在路上遇到天魔教歹徒,虽然将他们击毙,但还是被暗器所伤。」
  「敌人已死,哥哥为什么让我离开?」
  林枫脸一红,低声道:「我中的暗器被他们下了淫毒。其中一个歹徒说若二十四个时辰不能与女子交合就会毒发身亡,你赶紧离开,我怕一会毒发伤害到你。」
  「淫毒?天魔贼人竟这般歹毒!」云绮霜惊怒交加,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扶着「杨傲天」走进屋内,将他安放在床上,低声道:「我不会走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和哥哥在一起。」
  少女的举动完全在意料之中,林枫内心狂喜,但脸上却闪着怒色,沉声道:
  「小霜妹妹,不可以。」
  云绮霜不再理会男人的请求,移身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只觉得入手滚烫,仿佛火烧一般。
  少女眼眶湿润,呜咽着说道:「傲天哥哥,我早已下定决心与哥哥生死相依。迟早有一天,我会把自己交给你。如果今天小妹可以让哥哥解除痛苦,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说完此话,少女羞涩地低下头,但目光中没有一丝畏惧。
  暧昧的气氛充斥着小屋,空气温度也似乎骤然升高,滚烫得如同此刻男人的体温。云绮霜坐在林枫身旁,娇躯忸怩不安,一双纤纤玉手不住地握着衣角,国色天香的娇颜上布满红霞,如雨后的桃花般艳丽。
  林枫睁着烧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少女起伏的雪腻双峰,大口喘着粗气。突然,他眉头紧皱,手抚着胸口,露出难忍的痛苦表情。
  云绮霜的目光一刻没有离开他的脸庞,见他再难忍受,毅然伸出玉手,紧握着男人的大手,低声道:「傲天哥哥,你要了我吧。你告诉小妹该怎么做?」还有如此纯洁的女孩,林枫心中暗笑,却又不方便点破。「需要妹妹脱掉衣服吗?」少女红着脸,纤纤玉指慢慢解开衣襟。粉色的长衫从娇躯悄然滑落,露出少女冰雪般晶莹的肌肤。林枫轻咳一声,熊熊的欲火在丹田猛烈的燃烧,八寸长的巨龙傲然而起,如同在胯下竖起一根旗杆。
  云绮霜也注意到了男人下体的变化,羞得转过头去,轻轻闭上美目。少女此时身上只剩一件嫩红的肚兜,洁白的藕臂、光滑的美背和玉腿完整地映入男人眼帘。
  林枫一生阅女无数,但眼前这具完美玉体仍让他血脉喷张、难以自持。相对成熟少妇,他更偏爱青涩少女,迷恋那种略带羞涩、含苞欲放的味道。
  当然,同为少女,其中也有天壤之别,并非所有少女都能勾人魂魄。绝大多数豆蔻年华的女孩身形单薄,肉体缺乏光彩,如同青苹果一般,还未适合采摘。
  但有一类女子,在小小年纪就散发出惊人的媚态,宛如精灵妖孽,迷得男人丢了三魂六魄。只是这种女子可遇而不可求,寻常男子一生之中也未必能够有幸遇到。
  云绮霜正是这种尘世间的精灵,虽然年仅十七,但身姿体态已经散发出惊人的魅力,与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形成强烈对比,更让男人为之销魂落魄。
  少女背对着林枫,双手环抱在胸前,羞涩得不敢抬头,内心却有一丝期待。
  忽然,她的纤腰一热,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抱住。接着,那双手臂略一用力,将少女揽入怀中。云绮霜一声娇呼,玉体顺势压到男人灼热的身躯之上。
  四目相对,春情迸发,两人四唇相就,紧紧抱在一起。林枫双手抚摸着少女光滑的玉背,不经意间解开肚兜上的红绳,把少女变成一只赤裸的羔羊。拥抱间,他的那根巨杵蠢蠢欲动,不停隔着衣物在少女玉腿中间摩擦颤动。
  「哥哥你下边怎么这么热?」少女既羞涩又有一丝好奇。
  「那你就看一下吧。」
  林枫一皱眉,做出浑身无力状,红着脸道:「小霜妹妹,我没有力气,你帮我解下衣衫吧。」
  少女顿时脸如火烧,轻轻咬着柔嫩的红唇,羞涩地想:「怎么会这样,自己一个黄花少女,不但脱光衣服投怀送抱,还要帮男人脱衣,羞也羞死了。」不过看到「杨傲天」满脸难受的表情,她一咬牙,伸出春葱般的玉指,轻轻解开男人的衣襟。
  调教雏儿真是一件乐事,林枫忍着笑意,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晃动的一对雪白双峰。少女虽然年幼,但胸前一对玉乳却堪称豪乳,丝毫不逊于成熟美妇,尤其是外形曲线完美,在坐立的姿势下也微微上翘,不像寻常妇人一般下垂。在嫩白的乳峰之上,两粒浅红的乳头微微颤抖,如同还未绽放的花蕾。
  从未开发过的处子之躯就是不同,鲜嫩得让人垂涎欲滴。林枫欣喜若狂,心想自己上辈子不知做了多少善事,今生才会接连享受到人间绝色。如果这少女能被自己在床上征服,宁愿带着她远离尘世,此生足矣。
  经过一番努力,少女终于脱掉了男人的外衣,赤裸着上身,只剩下一条贴身长裤。她紧咬着芳唇,用力一扯,最后的遮挡终于也被揭开。那条巨大的肉棒乍一脱离束缚,猛地勃然竖立,如一根独目巨蛇,在胯下晃动不已。
  少女一声惊叫,羞得闭上美目。然而,好奇心令她再次睁开双眼,向那根颤颤巍巍的巨龙偷眼望去。「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交欢的东西吗?怎么会这么大,男人的家伙都这样吗?还是傲天哥哥与众不同。」她懵懵懂懂,不知从何处得知男人宝贝的用处,却不知究竟要如何去做。
  巨棒散发着浓重的雄性气息,熏得少女一阵阵晕眩,如同酒醉般红着面孔,呆呆地望着那根宝贝发愣。
  林枫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喘息着说道:「小霜妹妹,我好难受,你去摸摸它吧。」少女此刻神情恍惚,木偶般按照男人的请求伸出玉手,轻轻握住那根粗热的肉龙。
  「好烫。」云绮霜觉得手中像是握着一根烧红的铁棒,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身体突然燥热无比。不过手握肉棒的感觉真的好舒服,似乎出于本能,她不由自主地握着粗大的肉身上下套弄起来。
  真是天生的荡妇娇娃,林枫兴奋不已,对把少女调教成自己的专属性奴充满信心。「傲天哥哥,你舒服吗?」云绮霜一边套弄肉棒,一边观察男人的反应。
  「好舒服。」
  「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枫长叹一声:「我中了淫毒,按理说必须男女交合才行。可是我怎么忍心伤害你,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你用嘴巴也可以,不知道发泄出来以后,淫毒是否能解。」「用嘴?」云绮霜一愣,羞得芳心可可,如小鹿般乱撞。「那该怎么做?」她俏脸艳如桃花,声音细不可闻。
  林枫也故作羞涩,结结巴巴地讲了口交的要领,然后凝视着少女,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
  在浓烈雄性气息的引诱下,云绮霜凤眼迷离,逐渐抛掉羞怯,心中涌起强烈的渴求。赤裸的娇娃半跪在床边,微微张开曼妙的红唇,轻轻吻住粗壮的棒身。
  她的雀舌轻探,既小心翼翼,又跃跃欲试,如同初春觅食的小蛇紧紧裹住眼前的美食。
  不得不说,小霜在男女之事上天赋异禀,虽然第一次用口舌侍弄肉棒,却深得其中精髓,仅仅几下舔弄,便让林枫爽得大喘粗气。
  少女红唇紧贴着棒身,舌尖上下扫动,像一只蜗牛般慢慢从根部移到龟首,在经行之处留下一片晶莹的水迹。待舔到龟楞,少女舌尖一卷,沿着四周舔压卷裹,刺激得硕大的龟头愈发膨胀,马眼上怒目圆睁,悄然溢出点点浓稠的液体。
  云绮霜舌尖堵住马眼,入口又腥又咸,但更浓重的气息刺激得她娇躯狂颤,雪白的肌肤上浮起一层粉红的柔光。简陋的屋内春光四溢,淫糜的气息充斥着房间,泛着粉芒的玉体与健硕的男性躯体通过一根肉棒连成一体,仿佛一幅销魂的春宫画卷。
  一番前戏之后,娇女张开檀口,将硕大的龟头完整地含入口中。紧接着,她上下晃动螓首,双唇紧裹着肉棒在口中出出入入,同时舌尖卷着龟头舔弄不休。
  林枫觉得肉棒仿佛浸泡在温热湿滑,紧窄润弹的肉洞之中,其间美妙远胜抽插寻常女子的蜜穴。「天啊,这真是个天生的妖物。」林枫感叹不已,闭目享受着少女耐心的服侍。
  口舌之交不止带给男人销魂的快意,也让少女乐在其中。那根粗大的肉棒几乎占满了口中所有的空间,坚硬的龟头不时顶住她的喉咙,或刺向少女香腮,在柔嫩的脸颊上凸起男人的形状。近乎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却让娇躯更加敏感,尤其是蜜穴之中酥痒难耐,点点蜜液从洞口流出,将花唇染得晶亮一片。
  「那里好痒,好难受,我是怎么了?」云绮霜不时娇喘,夹紧双腿,抵抗着下体蚀骨的空虚,这时若有一根巨棒插入,定会让她魂飞天外。
  「好妹妹,你休息一下,我好像恢复了一些力气,我们换个姿势。」林枫满足地呼了口气,从床上挺起身来。
  「换个姿势?」少女吐出肉棒,美目迷茫,不解地望着「杨傲天」。
  「很简单。」林枫一把抱起少女赤裸的娇躯,让她跪坐在床上,美背紧紧贴着墙壁。林枫打量着楚楚可怜的少女,内心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在这个姿势下,云绮霜高耸的嫩乳轻轻摇动,与盈盈一握的纤腰、丰满翘挺的玉臀勾画出一道完美的曲线。在平坦的小腹下,林枫一眼望去,却没见到黝黑茂密的森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嫩光滑的雪丘。
  「这个娇女竟然是天生白虎。」林枫双眼放光,贪婪地盯着大腿根部的神秘地带不肯移动目光。
  「傲天哥哥!」少女一声娇嗔令他回过神来,不由得心中惭笑:「不必着急,等会儿再细细把玩白虎美穴,现在先把她上边的小嘴喂饱。」云绮霜跪在床边,感到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裸体,羞得恨不得钻入床底。但这种耻辱感也令她倍感刺激,心中隐隐有一丝期待。莫非自己天生淫荡?为什么第一次舔弄肉棒就觉得无比充实,恨不得马上再将那根巨物含入口中。她哪里知道自己身负玄阴媚体,天生敏感,对云雨充满渴求,而现在只是媚体觉醒的第一步。
  林枫站起身来,微微弯曲着双膝,手扶着怒目圆睁的肉屌,慢慢移向少女的柔唇。云绮霜半闭着美目,檀口微张,香舌无意间探出唇外,仿佛一只待哺的雏鸟。
  「操!这小妖女不用调教就浪成这样。」林枫被少女的媚态撩拨得心神不定,粗大的肉棒像是巨蟒发现美味,在红唇前蓄势待发,随时就会一跃而入,发动致命的攻击。
  一股扑鼻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少女眉头微皱,呼吸骤然急促。「怎么会这样?眼前还是自己熟悉的傲天哥哥吗?这种姿势真的好羞耻。」瞄着芳唇前杀气腾腾的肉棒,少女心生一丝抗拒。不过她转念想到:「也许还是淫毒作怪吧,等哥哥解毒之后,那个温柔体贴的傲天大哥就会回来。」突然间,少女芳唇一热,男人火热的龟头猛地一顶,重重压住粉唇。滚烫的龟首并不急于插入,沿着柔嫩的唇瓣挤压滑动,好似在为少女涂抹胭脂。
  「嘤」地一声娇呼,云绮霜秀口一张,含住在嫩唇上作恶的肉棒,紧裹着肉茎开始吞吐。林枫微微弯腰,双手扶住少女螓首,挺动着坚硬的硕臀,肉棒在少女温热的口中轻抽浅插起来。
  「嗯……嗯……嗯……」这才是真正的口舌之交吗?云绮霜的香舌被肉茎刮蹭得阵阵酥麻,发出一声声娇腻的呻吟。二人的形状无比淫糜,那根巨杵在口中出出入入,如同拉扯着风箱,带得少女香腮不时瘪下又鼓起。
  肉茎之上沾满晶莹的唾液,茎身上青筋蜿蜒,如同蠕动的蚯蚓。林枫目视着肉棒与红唇交合之处,无论身心都爽到极处。
  被侵犯的耻辱感逐渐消失,云绮霜彻底投入到肉体的欢愉之中,香舌迎着侵入的巨蛇交缠在一起。口中的充实感逐渐传遍全身,原本空虚难耐的花穴更是淫汁淋漓,顺着花瓣点点滴落,在床上留下片片湿痕。
  「这少女真是天生的精壶,看样子可以放开手脚,尽情蹂躏了。」林枫的八寸肉茎一直不敢尽入,每当触到喉咙便抽出,仍有半截肉棒露在唇外。
  「小霜妹妹,你忍一下,我要全部进入了。」他提醒一声,缓缓加大抽插的力度。云绮霜无法发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疑惑地仰视着男人,同时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吟。
  林枫并未给她更多的反应时间,雄腰一挺,蘑菇状的龟首用力向喉头深处挤去。咽喉被硕大的菇头撑开,憋得少女满脸通红,呼吸不畅。紧窄如羊肠的咽道在异物的刺激下一阵律动,仿佛小手般抚摸着肉棒,给男人的肉屌带来阵阵猛烈的刺激。
  在肉龙的侵袭下,云绮霜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接纳粗长的肉茎一寸寸地深入。「噗」地一声,那条八寸巨龙终于齐根没入檀口,两瓣柔唇紧紧贴住男人胯部,吻上那片纷乱茂盛的耻毛。男人两只皱皱的肉蛋晃来晃去,不时敲打着少女圆润的下颌,仿佛在宣誓战役的胜利。
  「呜呜呜」少女双手拍打着男人粗壮的大腿,眼中流下屈辱的泪水。不过此时林枫丝毫没有惜香怜玉,依旧沉浸在升仙般的快意中难以自拔。「这娇娃真是奇妙无穷,小嘴竟能容下我整根大棒,还会配合吞咽,上次玩弄傲天师妹都无法这般尽兴。」他搂着女孩的香肩,柔声道:「再忍一下,一会儿就不难受了。」未过多久,女孩咽喉中胀痛感渐消,呼吸也逐渐顺畅,取而代之的是奇妙的酥痒刺激。还未等她回过神来,林枫的肉棒已经不安分地活动,那根肿大的家伙缓缓从深喉中拔出,又猛地向深处刺去。
  男人此刻双眼冒火,如同一只凶猛的怪兽,毫不怜惜地蹂躏着胯下的娇女。
  他把少女按在墙上,肉杵大开大合,猛烈地攻击着那张娇艳的嫩唇。
  赤裸的佳人无法移动,像是一只中箭的兔子,被死死钉在墙上,任由男人的巨屌在口中肆虐。粗大的龟首一次次冲进咽喉深处,在少女的颈部显露出男人凸起的形状。
  少女如同暴风雨中被摧残的花朵,柔弱地忍受着一轮轮风暴的洗礼。然而她的玄阴媚体却在苏醒,把粗暴的跶伐化为致命的快感,并将快意输向四肢百骸。
  她感到玉体仿佛一只羽毛在空中飘浮,随着快意的环流中左飘右荡,久久无法落地。
  男人的肉棒愈发粗热,煨烫着她口中每一寸肌肤,律动的肉茎仿佛琴弦,在高明乐手的演奏下拨动着少女的芳心。那颗芳心随着琴音飘出体内,舒爽得像在九霄飘荡,柔嫩的玉体内欲火燃烧,在雪白的肌肤上燃起一片红霞。
  「嗯……啊……」在销魂的娇吟声中,少女的蜜穴一阵阵颤抖,一小股清清的玉液从花宫溢出,竟然小泄了一回。随着泄身,屋内散发着催情的兰麝清香,仿佛在男人燃烧的欲火上又泼了一勺滚油。
  林枫也已迷醉得不知今夕何夕,滚烫的肉棒不住颤抖,不知不觉中到了喷发的边缘。片刻之后,随着少女咽喉紧缩,一股粘稠火烫的液体喷涌而出,顺着咽喉直射女体深处。
  在少女如玉的天鹅长颈上,一块凸起的肿块律动不止,就似明明是女子,却长了男子的喉结。那片柔嫩玉颈裹着的喉结处,男子的精华不断喷射,水枪般冲刷着咽喉,刺激得少女下意识吞咽,将浓稠的阳精尽数咽入体内。
  男子长呼一口气,满意地将还未疲软的肉棒从少女樱唇中抽出。巨蛇一跳一跳地打在佳人的俏脸上,突然再次爆发,喷射出汩汩滚烫的阳精。少女来不及躲闪,被浆糊般的乳白精液喷了满脸,在眼睑、翘鼻、香腮和红唇上留下淫糜的痕迹。
  云绮霜被阳精气味熏得头脑发晕,呆呆地楞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待她回过神来,林枫早已坐在旁边,用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淫液,将其紧紧搂入怀中。
  第一次用口舌服侍男人便被插入深喉,还被精液灌了满口,少女忍不住一丝气恼,美目狠狠地瞪了一眼前的男人。
  林枫暗暗一笑,知道刚才稍微有些过火,紧搂着少女道:「对不起,我不知怎么了,控制不住自己。」
  见少女未答话,他继续道:「小霜妹妹,你好厉害,竟能容得下我的庞然大物。刚才我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仿佛登上了仙境。」云绮霜羞红着脸,娇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厉害,那别人不厉害吗?你和姐姐……你和姐姐也这样做过吗?」
  「嗯,毕竟我们早就决定要成亲的。」
  「那……」她本想问与姐姐相比自己有什么不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转而问道:「傲天哥哥,你好一些了吗?淫毒算解开了吗?」「我不知道,过一会儿就清楚了。」林枫暗笑,脑中开始想着下一步计划。
  「我……」少女欲言又止。
  「小霜妹妹,怎么了?」
  「我觉得下面好难受,真正的交合怎么做,是要插到里面吗?可是哥哥的东西那么大,小妹怎么承受得了?」云绮霜说完,紧闭着双眼,羞得把头埋到男人胸前,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是这样做,等我娶你的那一天你就知道了。」「我……我是不是个坏女孩,明知道不对,可是很想要……」云绮霜从小在峨眉长大,下山前几乎从未接触过男子,也并未接受过女德教诲。她不知道,刚才那番话要是被长辈知道,定会将其视为淫荡女子。
  「不,你是我见过最纯洁的女孩,就像天上的明月皎洁无暇。」「傲天哥哥,你的话好动人。嘻嘻,以前真不知哥哥这样会哄女孩子,姐姐就是你这样骗到手的吧。」
  「哪里啊!你冤枉我了。」林枫脸色微红,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两人紧紧相拥,诉说着甜言蜜语,望着对方的眼神充满柔情。林枫思绪飘飞,眼前仿佛看到自己带着少女隐居山林,抛却红尘烦恼,只为换佳人的浅吟低唱。当然,吟唱自然不够,每日要把佳人剥光,让她在自己胯下淫唱才行。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傻笑,无意中哼出声来。
  「哥哥为何发笑?」娇女好奇地问道。
  林枫脸一红:「没什么,我在想我们将来的日子。」他翻了个身,无意间用肉棒顶向少女的小腹,停在上边摩擦着不再离开。
  少女红着脸,娇声问道:「傲天哥哥,你怎么又大了?」林枫暗自运气,脸色突然变得绯红,喘息着说道:「淫毒又发作了,刚才那样好像不行。恐怕只有……只有男女交合才能解除淫毒。」怎么会这样,少女一咬牙,柔声道:「哥哥不用忍着,你要了妹妹吧。其实……其实我也好想知道那样会是什么滋味。」说道最后,她的声音象蚊子一样,几不可闻。她鼓起勇气说完,心中似乎放下了包袱,勇敢地望着眼前男人强健的身躯。
  「一点挑战都没有,鱼儿这就咬钩了。」林枫暗自偷笑,却装作为难的样子。「这样对妹妹不公平,还有,第一次会很痛的,我怕你受不了。」「妹妹不怕。」云绮霜搂住他的肩膀,一双嫩乳紧紧压住男人滚烫的胸膛。
  再装矜持就假了,林枫一把搂住少女的娇躯,将其紧紧压在身下。他玩弄了一会儿少女的雪乳,把她挑逗得四肢酥软,玉液横流。
  该好好观赏一下白虎嫩穴了。林枫爬到少女胯下,轻轻分开两条玉腿,那片坟起的雪丘,嫩红的沟壑清晰地映入眼帘。
  女子之中白虎甚少,有传言这种女子克夫,也有传言白虎女子索求无度,多为淫娃荡妇。
  但并非白虎就一定比寻常女子私处更美。无毛密屄正是双刃剑,若女子蛤口色泽淡红,花瓣形状完美,宽厚适中就会愈发勾人魂魄;若肉唇过于肥厚,色泽暗淡发黑,反而不如隐藏在茵茵芳草下美观。
  云绮霜的白虎蜜穴恰恰是白虎中的极品,不但一线密屄色泽嫣红,两瓣肉唇如花绽放,整个玉胯没有一丝杂色,宛如晶莹的玉碗中露出一丝红艳,一眼望去就让人血脉贲张。
  经过林枫的挑逗,那片桃源洞口早已春水直流,将两瓣花唇染成滴露的牡丹。「真是太美了。」男人头脑一阵晕眩,深呼了几口气才慢慢平稳住躁动的心情。
  林枫是调教女子的高手。就像棋谚所说:入界亦缓,只有前戏做足,勾起女子滔天欲火,再彻底满足她的渴求,才能身心俱获。
  不过对于云绮霜这种玄媚之体,只要稍加挑逗就足以让她在欲望中臣服,林枫对此信心满满,相信定会玩得少女欲仙欲死,成为自己胯下的专属淫奴。
  他把头部埋在少女玉胯中间,张口含住两瓣滴露的花唇。云绮霜大叫一声,柳腰狂摆,玉腿直蹬,娇呼道:「啊……不要舔那里……啊……好痒……」林枫轻轻抬口,微笑道:「很舒服的,妹妹刚才服侍我,现在该我回报妹妹了。」他伸出长舌,沿着粉红的一线蛤口慢慢上舔。一路上行时,舌尖伸入穴口,轻扫着嫩红穴肉,发出啧啧的淫糜声音。
  舌尖缓慢上移,最终停留在那颗粉红的蚌珠之上。紧接着长舌用力,对着那点红珠舔压碾磨,挑得玉蚌翘立,在穴口颤抖不止。
  云绮霜玉体如遭电击,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螓首左右摇摆,口中发出销魂的淫叫:「不行了……傲天哥哥……你饶了我吧。」少女的淫声清越娇柔、销魂蚀骨,让男人身体都酥了半边。他乐在其中,加紧施为,使靡靡之音响彻房间。
  「小霜妹妹,你的玉液入口香甜,闻着就如花香,可又比花香更为撩人。」林枫迷醉不已,不管不顾胡言乱语起来。
  在男人的挑弄下,绝美少女玉体瘫软,雪丘颤动,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娇声:「哥哥,我不行了,你快点要我……」
  林枫胯下巨龙也已不堪忍受,他分开少女玉腿,把它们拉成一字形状。少女一线蛤口轻轻分开,露出汁水淋漓的嫣红蚌肉,两瓣花唇迎风轻摆,似乎在渴求着那根巨大的肉杵深深插入,填补蜜穴中无尽的空虚。
  就在林枫举枪上马,准备一枪入洞之时,门外忽然传出一声巨响。他大吃一惊,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衣服护住裸露的身躯。
  门外传来一声娇叱,紧接着一声惨叫,似乎有人受伤倒地。林枫心中一声怒骂,不知何人坏了自己好事。他匆匆穿上衣服,刚要推门观瞧,大门被一脚踹开,闪进一位白衣美妇。
  「宫妃羽!」林枫大惊失色,暗暗叫苦。他见识过此女的武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杨傲天?」美妇凝视着男人,突然举起长剑喝道:「你是什么人?」「妃羽姐姐!」云绮霜胡乱披上衣服,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宫妃羽这才看到床上的少女,大喜道:「小霜妹妹,你怎么在这里?」「我……」云绮霜惊魂未定,不知从何说起。「姐姐放下剑,那是傲天哥哥啊,也就是以前的田傲大哥,姐姐不认识了吗?」少妇凤目在小屋内扫视了一圈,看到云绮霜和杨傲天的样子,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她长剑向前一递,对着林枫道:「杨傲天现在正在大理寺天牢,你究竟是谁?这世上竟如如此相似之人。」
  「我当然是杨傲天,慕容夫人真的不认识我?」林枫话音未落,身躯猛地向后一蹿,后背撞破窗户,逃出了房间。
  宫妃羽未想到对手身手如此之快,待要追击之时,那人已跳出围墙,向远方奔去。
  时机稍纵即逝,宫妃羽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床上的少女。云绮霜脑中轰地一响,双目呆呆地望着前方,活像一个毫无生气的人偶。
  宫妃羽走到床边,轻声问道:「小霜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女哇地一声,泪如泉涌,痴痴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屋内依然散发着淫糜的气息,宫妃羽脸色微红,早已明白刚刚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她上前搂住少女,怜惜地问道:「妹妹不哭,那贼人……那贼人可曾得手?」
  「我……」少女掩着面,低声啜泣不止。
  宫妃羽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抚弄着少女的黑发。云绮霜突然停止哭泣,急切地问道:「妃羽姐姐,傲天大哥怎么了?你说他被抓进大牢?」
  「嗯。」宫妃羽将两日前发生的变故讲给少女。当谈到慕容隆与两位叔叔合力擒住杨傲天,她的眉头紧锁,面容凄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亲人。
  云绮霜低声道:「这不怪姐姐,只是小妹不明白,慕容隆为何这样对待傲天哥哥,我们可一直把他当做朋友。」
  宫妃羽低下头,叹道:「慕容家族自有打算,但我绝不允许他们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欠杨傲天的,我会想办法补偿。」
  她一手搂着少女,眼光在床上扫了一眼,见少女身边的床单上浸着一滩水迹,却未见处子的落红。宫妃羽红着脸,沉声问道:「小霜妹妹,那贼人有没有破了你的身子?」问完话,凝视着少女清纯的脸颊,不知道她是否明白其中含义。
  「应该还没有,可是……可是我全身都被他看过、摸过,他还把那个脏东西顶到我嘴里。」少女说完,又是一阵哭泣。想起刚才自己在床上放荡的样子,少女羞愧欲死,不知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傲天哥哥。
  谢天谢地,自己来得还不算太晚。宫妃羽紧搂着少女,安慰道:「别难过,妹妹未失贞操,依旧是纯洁的女子。姐姐定会帮你杀了这个狗贼给妹妹出气。」云绮霜收住哭声,问道:「姐姐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宫妃羽道:「是一个天魔教徒引我至此。」
  在杨傲天被擒之后,宫妃羽无虽法救人,但再也不愿看到慕容隆叔侄的面孔。当慕容隆请求一起回府时,她愤怒地甩开男人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不愿回住处,也无颜去找云凌雪等人,便胡乱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今日午时用餐之时,她感觉有一道猥琐的目光不时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心中暗生警惕。用餐完毕,她走出客栈,却发现那人远远地尾随在身后。
  宫妃羽一口恶气正无处发泄,便故意放慢脚步,转身走向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那人尾随而至,见四周无人,拔刀冲到宫妃羽身前出言调戏。
  宫妃羽故作惊慌,大声喊道:「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女子。」她说完话,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只见来人五短身材,贼眉鼠目,蜡黄的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
  「跟大爷回去你就知道了,让你尝尝爷的宝贝。小娘子还配着宝剑,应该有功力在身,正好做我的练功鼎炉。」
  宫妃羽闻言一惊:「你是天魔教的人?」
  持刀男子面露惊奇之色,大声道:「你知道天魔神教,那我更不能放你回去了。」他举起长刀,蹂身而上,武功竟然不弱。不过与宫妃羽相比,他无论功力还是招法都差了不止一筹,没过几招便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男子见势不好,拔腿就跑。宫妃羽紧紧跟在身后,却不下重手,像猫捉老鼠一路追了下来。
  听到此处,云绮霜道:「然后那人就逃到此地?」「是的,那人现在就在院中。已经被我一剑刺伤,躺在地上。」云绮霜擦了擦眼,从床上起身,对宫妃羽道:「妃羽姐姐,我们走吧。我要去找姐姐和唐姐姐他们。还有,我们要想办法救傲天哥哥。」二人离开房间,见天魔教徒依然躺在院中。宫妃羽用剑指着他道:「今日本想要你狗命,看在误打误撞救了小霜妹妹的份上,先留着你项上人头。」宫妃羽和云绮霜无意与这个天魔教徒纠缠,一路赶回云府。当他们推门进入宅院,却发现院内空空荡荡,早已人去楼空。
  「我们去丐帮,在那里定能得到姐姐的消息。」云绮霜这时想起唐芷柔给她留了丐帮分舵的地址,忙从衣内找出地图,与宫妃羽一起向丐帮赶去……皇城内院,云凌雪挟持着皇帝,一路赶到大理寺门口,还未下车,耳边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云凌雪撩开车帘,只见大理寺前黑压压地围了数百名官兵,一个个手持兵刃紧张地向四处张望。
  天牢近在咫尺,云凌雪却感到一丝不安,虽说自己有把握救出傲天哥哥,但如何撤离皇城依然是个难题。
  「下车!」她一手挽住惊慌失措的皇帝,轻抬玉腿,从龙辇中走出。皇帝在她的搀扶下跟着下车,颤巍巍地站在马车前,紧张地盯着身边的美女。云凌雪身体靠向皇帝,低声道:「陛下,该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大理寺丞陈大人远远看到皇帝从龙辇中走出,吓得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皇帝身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众官兵听说皇帝驾到,跟着呼啦啦跪倒一片。
  「臣恭请皇上圣安,不知陛下驾到,未曾远迎,请皇上恕罪!」他连磕了几个响头,心中琢磨如何汇报公主私放重犯杨傲天一事。
  「爱卿免礼!」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接着道:「朕今日为杨傲天而来,请陈大人带他出来见朕。」
  「这……臣死罪!」陈大人脸色苍白,再次跪倒,大声道:「臣管辖不严,就在不久前,千灵公主私闯天牢,将杨傲天放走了!」云凌雪大惊,忙插话问道:「此话当真,杨傲天走了多久?」陈大人抬头望了一下她,又瞟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未表态,结结巴巴地答道:「差不多半个时辰,臣已派人向宫中送信,未想到皇上会亲自前来过问。」听说女儿竟敢私闯天牢放走人犯,皇帝怒不可遏,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对陈大人道:「朕原本就有赦免杨傲天的打算,未想到公主竟然敢如此胡闹。你先退下吧,明日上朝将经过详细奏上。」
  在大理寺丞退下后,皇帝转向云凌雪,低声道:「云姑娘,杨傲天现在已经逃走,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可以放朕回宫了吗?」「不急!」云凌雪没亲眼见到傲天,尚不敢断定陈大人所说属实。另外,既然已经犯下谋逆之罪,只有接着挟持皇帝才能脱离虎口,现在任何妥协都会导致前功尽弃。
  大理寺众官兵很多第一次见到皇帝,跪在地上不住交头接耳,更多的官兵则被云凌雪的倾国之色惊呆。有人悄声道:「听说这位美女是犯人杨傲天的女人,你看她现在跟皇帝亲热的样子,八成已被皇帝收入囊中,否则皇上怎么会来放人。」
  还有人道:「未必吧,我听说这位云姑娘武功盖世,不似贪图富贵之人,也许另有隐情。」
  皇帝见云凌雪没有放人的意思,急得额上直冒冷汗,可又不敢开口呼救,只得顺从地让她挽着胳膊,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
  天空乌云密布,初春的冷风吹在身上泛起阵阵寒意。云凌雪此时心情就如天上乌云般阴沉,心中隐隐感到疾风骤雨即将来临。
  就在此时,大地一阵巨颤,远方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响。一队身着暗红盔甲的龙武卫骑兵冲在前方,后方跟着大队手持长矛和弓箭的步兵,向大理寺方向呼啸而来。
  转眼间,骑兵飞驰而至。禁军指挥使常鹏和大内太监刘逢春一马当先冲在前方,几位副将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刘逢春用尖利的嗓音喊道:「皇上,奴才救驾来迟。」接着望向云凌雪,大声道:「云凌雪,你大逆不道,竟敢犯上作乱,赶紧放了皇上,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云凌雪一把将皇帝拽到身边,喝道:「想要让皇帝活命,你们就都给我退下。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常鹏大手一挥,喝止了前行的军队,双手抱拳道:「云姑娘,今天你已插翅难飞。若你迷途知返,也许圣上念你的功劳会免你死罪,望姑娘三思。」在他说话间,弓箭手已冲到前方,数千张弓箭上弦,齐齐对准了她的身躯。
  云凌雪环视了一圈,眼见官兵足有万人,将大理寺周所有街道都围得水泄不通。
  她微微一笑:「常将军,你可有把握在我手下救人。」「这个末将自恃无此能力。」
  「那好,你给我让开一条生路,待我离开后,自会放了皇帝。」常鹏看了一眼刘逢春,不敢私自做任何决定。刘逢春默然不语,也不敢擅作决定。几个士兵立功心切,私自向前冲锋,将包围圈缩得更紧。云凌雪皱了皱眉,抓住皇帝的手猛地一握,夏皇疼得大叫一声,连声喊道:「你们都给我退后!」
  常鹏连连挥手,众将士纷纷后退,在云凌雪与兵士之间留出三丈宽的空地。
  正僵持间,又有两队人马赶到,分别是太子赵煜和三皇子赵晟带着府兵前来救援。大理寺前军兵密密麻麻,蚂蚁般挤成一团。
  见官军如铁桶般层层围困,云凌雪暗自皱眉,自恃若拼命厮杀虽有机会跳脱,但必然会伤及无辜。自己就算以下犯上,然而终究是大夏子民,就算不能为国杀敌,也不该与大夏的将士兵戈相向。可如果不大开杀戒,又该如何脱身。云凌雪思虑再三,决定挟着皇帝硬闯禁军,若等更多官军合围,想要逃离将比登天还难。
  大理寺之围震动皇城,附近百姓惊骇不已,从未见过这么多官军同时出动。
  杨傲天与唐芷柔等人早就埋伏在周围,自然清楚当前局势。
  杨傲天拔出宝剑,对唐芷柔道:「你们在外等着,我去救阿雪突围。」唐芷柔一把拦住他道:「大哥最好不要前去,不妨先行撤退,云姐姐自会有办法脱身。若大哥现身,怕是徒增变数,反而给了官军机会。」「不,我不能留阿雪独自冒险。」杨傲天虽知她所言有理,但若独自逃脱,却绝对无法做到。「好吧,那大哥小心。」唐芷柔理解他的心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杨傲天撕下一片衣襟蒙住脸,飞身一跃而起,踩着官兵肩膀向云凌雪方向冲去。士兵们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越过层层围困,直逼大理寺府门。
  云凌雪眼观六路,突然见大军阵骚乱,一人从乱军中飞驰而来。她心中一喜,从身形认出来人,终于确认傲天哥哥已经脱困。
  还未等她开口相认,两道如秃鹰般迅捷的黑色人影拔地而起,拦住了杨傲天的去路。「看招!」二人动作划一,剑尖闪着风雷之气,齐齐刺向他的前胸。
  「又是你们!」杨傲天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举剑相迎,硬生生抗住二人凌厉无匹的一击。
  二人正是慕容未、慕容离兄弟。皇帝被劫持后,大内将消息分别传给禁军、皇子以及兵部。各部在接到消息后齐齐出动,与太子交好的呼延家立刻找到慕容隆,令其带着两位叔叔前往大理寺救驾。
  杨傲天被二人合力一剑震得倒退了几步,忙举剑护住前胸。云凌雪与他们相距甚远,在层层围困下无法上前助阵,只能大喝道:「常将军,你让慕容兄弟退下。否则我可要对皇帝下手了。」
  常鹏不敢怠慢,急忙大喊:「慕容前辈请住手。」慕容离听耳不闻,回道:「常将军放心,云凌雪不敢伤害皇上。待我们擒住杨傲天就可救回陛下。」二人心中早已盘算好,只担心事情不能闹大。若夏皇被杀,则大夏定会大乱,慕容家族则会迎来千载难逢的复国时机。
  三人转眼间战到一处,官兵被剑气所逼纷纷后退,根本无力插手战局。杨傲天以一敌二,身边险象环生,被慕容兄弟逼得节节后退。不过逍遥派的防守式连绵不断,二人一时也无法将其拿下。
  慕容兄弟对望了一眼,立时明白对方的想法。二人出剑狠辣,丝毫不留余地,完全就是要将对手置于死地。他们明白若杨傲天被杀,云凌雪很有可能大开杀戒,皇城将一片混乱,到时二人只要顺利逃脱就可以呼应慕容家主在南方起事。
  杨傲天刚刚逃脱牢笼,身体远未在最佳状态,未过多久便被逼入绝境。慕容兄弟毫不手软,剑剑直刺要害,眼见就将他毙于剑下。
  就在杨傲天即将倒地的一刻,耳边传来一句熟悉的女声:「傲天哥哥,你要顶住,我们来了。」
  「师妹!」杨傲天大喊一声,气力陡涨。
  「看剑!」不远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一位鹤发童颜的青衣道士手持长剑,一剑刺向慕容未前胸。
  「铛」地一声巨响,双剑相交,慕容未虎口发烫,被震得连连后退。
  杨傲天大喜,高喊一声「师叔,你怎么来了?」他见玉玑子一剑震退了慕容未,心中又惊又喜。以刚才一剑的表现来看,师叔应该是突破真武神气第七重,与师父并驾齐驱了。
  陡然去掉一个强敌,杨傲天独自面对慕容离丝毫不落下风,瞬间将局势扳平。慕容兄弟大惊,紧紧靠在一起,以双剑合璧之力堪堪与杨傲天二人战成平手。
  慕容离心中暗惊,原来逍遥派还有这样的高手,怕是家主出面也仅能稍占上风。
  云凌雪远远望见杨傲天陷入绝境,正想不顾一切前来相救,突然见叶婉宁和玉玑子前来,尤其见到玉玑子的剑法,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局势依然胶着,呼延硕见慕容兄弟无法取胜,忙令慕容隆带领军中高手出击,将杨傲天、玉玑子围住。「师兄,我来助你!」叶婉宁一声娇叱,不顾一切加入战团。
  唐敖远远望见叶婉宁和玉玑子,手中长剑一摆,对唐芷柔道:「妹妹,我们也上吧,现在是报答傲天兄弟恩情的时候了。」唐芷柔皱了皱眉:「大哥,小妹当然不怕,不过这样下去未必会有好结果。」
  「小妹有什么顾虑?现在情势紧迫,万一傲天兄弟那边出了闪失,我这义兄会痛苦一生。」
  「我理解哥哥的心情,只是从目前局势来看,官军势大,我们就是再多几人也难以突破围困。小妹仔细观察了一下,官军分为三方,其中一队是常鹏将军率领的龙武卫,另外两队是太子和三皇子的人马。现在的问题是群龙无首,大家都不愿担责,无人敢擅做主张,因此只能僵持在这里。」「那妹妹有什么想法?」
  「计策倒是有一个,不过需要三皇子配合,小妹只能去碰碰运气了。」唐芷柔简单交代了一下,起身向赵晟队伍方向奔去。在距离三皇子不远处,她高喊一声:「三皇子在上,小女有事禀报。」赵晟一眼认出唐芷柔,大喝一声:「来人,将此女给我拿下。」「且慢!」唐芷柔长剑一横,大声道:「三皇子殿下,小女是来帮你的。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若你觉得我所说无用,再动手也不迟。」赵晟微一沉吟,摆手道:「放唐姑娘过来。」待她移到身边,三皇子怒道:
  「唐姑娘,我赵晟对你们不薄,可你们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其他事情也罢,我还可以从中周旋,可云凌雪竟然敢挟持父皇,就算本王也救不了你们。」
  唐芷柔面不改色,低声道:「殿下先不要生气,云姐姐挟持皇上一定事出有因。若非被逼到极处,定不会出此下策。小妹是来解决难题的,只是事情机密,请容我单独告知殿下。」赵晟沉吟片刻,纵身下马走到唐芷柔身前。
  「你有什么话,现在请讲。」
  「殿下,今日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现在皇帝在我们手中,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可太子却不约束手下,不顾皇帝安危向我们发起进攻,可见他心中怕是盼着皇帝出事,自己好早日登基。此事过后,只要皇帝无恙,太子的地位必受影响。三皇子要做的就是挺身而出,用自己去替换皇上。等皇帝脱离险境,只要对殿下还有一丝父子之情,便会下令撤军,今日之围可解。殿下立此大功,未来逆袭也未可知。」
  唐芷柔的话句句都打动他的心弦,赵晟面色阴晴不定,仅沉思片刻便下定决心:「好,就听唐姑娘的。希望你们在逃离之后不要食言。」与赵晟谈完,唐芷柔快步撤离,匆匆向杨傲天方向赶去。三皇子目送她离去,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自己营救父皇本是突发事件,而此女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想到脱身之法,真是令人又敬又畏。平日他的心思全扑在云凌雪一人身上,现在才发觉若能收服此女对自己争储之路会更有裨益。
  唐芷柔心急如焚,正行进间,忽闻身后有人喊自己名字,回头一看顿时大喜过望。她对着来人道:「小霜妹妹,慕容夫人,你们怎么在一起。小霜,你这两日身在何处,可把我们急死了。」
  云绮霜俏脸一红,还未回话,宫妃羽抢着说道:「一言难尽,好在小霜妹妹无恙,我们先去解救杨兄弟。」
  由于慕容隆率领军中高手参战,杨傲天三人又被压制成守势。叶婉宁与慕容隆交手数个回合,完全处于下风。好在逍遥派剑法防守严密,慕容隆几次全力出击都未曾突破她的防守。他越打越急,心生羞愧,自己堂堂慕容少主竟不能收拾一位妙龄女子。
  叶婉宁边打边退,对慕容隆道:「慕容公子,我师哥待你如何?为何你竟对他下手。」
  「叶姑娘,对不起了。只能怪杨兄弟触犯大夏律法,我也只是听命行事。」他嘴上解释,手中的长剑丝毫未曾停滞,剑剑直取对手要害。
  「慕容隆,你给我住手!」宫妃羽大喝一声,纵身拦住他的去路。云绮霜和唐芷柔也纷纷拔剑相助,局势顿时逆转。
  「上!」呼延硕见势不妙,一挥长戟,率领数十名骑兵加入战团。这些骑兵都是禁军中层层选拔的高手,平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虽然武功远远不如武林高手,但仗着坐骑和长长的兵刃对几人也形成了威压之势。他们自知不是对手,并不紧紧压上,而是利用骑兵的优势不断骚扰,令几人无法四面兼顾。
  杨傲天等人暗暗叫苦,这才明白个人武力再高也难以抵挡千军万马,何况还有慕容家族众多高手助阵,更增添十分压力。当众人功力耗尽之时,就是束手就擒之日。
  禁军如潮水般涌来,将杨傲天等人围在中央,只待他们内气耗尽,便一拥而上。
  见杨傲天等人局势不妙,云凌雪把皇帝揽在身边,对他说道:「你现在发令,制止军队进攻,否则我可要下手了。」
  皇帝脸色苍白,急忙大声喊道:「常将军,你赶紧喝令士兵都给我退下。」常鹏远远望着皇帝,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毕竟皇帝被劫持,当前指令实属违心之言,若真的放过杨傲天,更没有筹码来威胁云凌雪,只能将皇帝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皇帝虽然荒淫,但并不愚笨,此时也明白局势要点,见常鹏并未听令,心里反而暗暗庆幸。他结结巴巴地对云凌雪道:「云姑娘,朕已下令,奈何他们此时目无皇帝,根本不听指令。」
  云凌雪暗骂一声,难道皇帝和军官们都认定我不敢下手,竟然如此嚣张。如果真被逼入绝境,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包围圈越缩越小,杨傲天等人头上冒汗,战力渐渐下降。云凌雪一咬牙,挟着皇帝猛地冲进禁军之中。士兵们举刀相迎,被她连夺几件兵刃,飞脚踢出一丈开外。士兵在她绝顶的武力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又怕误伤皇帝,一路节节后退。当距离包围圈不到三丈之时,她将皇帝夹在腋下,纵身一跃,凌空飞起,直奔杨傲天等人而去。
  慕容离兄弟见她飞身而至,急忙调转剑锋,双剑合璧,用尽全力刺向她的胸口。
  「撤剑!」云凌雪一声大喝,挥动夺来的兵刃击向慕容二老。刀锋带着凌厉的杀意挥向二人前胸,与攻来的长剑相交,发出刺耳的声响。慕容兄弟与杨傲天和玉玑子鏖战多时,内力消耗甚巨,被云凌雪全力一击震得倒退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二人对望一眼,猛地拔地而起,竟然不顾战局,飞一般地逃离。他们知道这次因为缉拿杨傲天已与云凌雪势不两立,若不逃走恐有杀身之祸。慕容隆见两位叔叔临阵脱逃,虚晃一招跟着跳出包围圈,沿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
  少了慕容家族几位高手,官军的包围瞬间被撒开缺口。呼延硕指挥着军士连连后退,将包围圈扩大成几十米的大网,虽然减轻了压力,但也不易突围而去。
  空中乌云压顶,突然响起一声炸雷,紧接着下起瓢泼大雨。皇帝被雨水浇得像只落汤鸡,蜷缩着瑟瑟发抖。他忽然拉着杨傲天,大声道:「杨傲天,朕对不起你。你放朕回去,我向世人宣告免你的罪责,恢复杨将军的名誉。」云凌雪冷冷一笑:「现在晚了,我们已经再也无法信你。」皇帝眼巴巴地看着众人,恨不得当场下跪,只求放自己一条生路。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咬紧牙关,努力保持着皇帝的风度。
  正僵持间,包围圈外一阵骚乱,三皇子赵晟骑马冲到前方。他见到皇帝,翻身下马,跪倒在包围圈前。
  官兵不明白情况,纷纷望着这位举止奇怪的皇子。赵晟对着皇帝磕头行礼,呜咽着说道:「儿臣无能,让父皇受了委屈。」接着他站起身来,对云凌雪道:
  「云姑娘,我愿意替换父皇做你的人质,只求你能放过父皇。我会劝说圣上放你们归去,请相信我的诚意。」
  周围士兵这才明白过来,纷纷赞叹三皇子有胆有识,对皇帝更有一片忠孝之心。云凌雪暗暗一笑,这赵晟明知做人质毫无危险,又能立下了大功,将来必会赢得圣心,真是好算计。
  不过,既然演戏就要把戏演足。云凌雪大声道:「三皇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手中有圣上这张王牌,何苦丢帅换车。在我看来,只有皇上在手才能保我们安全。」
  皇帝急得大叫,连声道:「云姑娘,若你放朕回去,朕立即放诸位出京。毕竟朕的爱子在你们手中,为了他朕也不会难为你们。」看着皇帝懦弱无耻的样子,云凌雪故意沉吟半晌,最后叹道:「好吧,那就让三皇子来换你,不过你若胆敢食言,我立时就会割下赵晟的项上人头。」皇帝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低着头在雨中发抖。
  「三皇子,前来换人!」云凌雪运功发声,声音并不宏亮,却一字不落响在众人耳边。赵晟整理了一下衣襟,缓缓走向皇帝。夏皇看了杨傲天等人一眼,慢慢挪动脚步向外走去。当二人相遇,皇帝老泪纵横,一把抱住赵晟,呜咽道:「皇儿,你受苦了,一定要安全回来。」
  赵晟跪在地上,眼中含泪:「父皇不必挂念,孩儿愿为父皇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暴雨越下越大,在空中织起一张大幕,众官兵已经看不清两人的面容,只看到两个人影紧靠在一起。
  待二人分开,赵晟头也不回,步伐坚定地走向云凌雪等人,而皇帝则一溜小跑回到禁军阵地。
  当皇帝安全回归,常鹏、刘逢春等一拥而上,扑通扑通跪倒在他身前。刘逢春更是大哭失声,哽咽着说道:「奴才该死,未能保护好皇上,请皇上治罪。」半晌之后,皇帝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恨恨地盯着云凌雪,无奈地说道:
  「朕会遵守诺言放你们离开,只是你们如何保证在离开后放我皇儿回京,朕又如何能相信你们?」
  云凌雪微微一笑:「因为我是云凌雪。」这句话掷地有声,清清楚楚传入众人耳中,虽然并无道理可言,却似有魔力一般,令人深信不疑。
  在暴雨中,云凌雪的衣服紧贴着身躯,显露出完美诱人的曲线。但众官兵却丝毫未生邪念,全部被她的气势所压,只觉得对面站着的是一尊从天而降的女神。
  「放人!」
  在皇帝的号令下,禁军分列两旁,让出一条通道。
  杨傲天走到常鹏面前,轻轻抱拳道:「常将军,可否借几匹战马一用。」常鹏二话未说便让几位骑兵下马,将骏马牵到众人身前,并偷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事情能如此结局大出预料,他心里暗自庆幸,真心为杨傲天这个朋友感到高兴。
  前无阻截,后无追兵,杨傲天等人如蛟龙入海,未过几个时辰便已远离京城。刚出城门,宫妃羽便前来与大家道别。云绮霜恋恋不舍,问道:「妃羽姐姐是要回去找慕容隆吗?」
  宫妃羽面带愁容,低声叹息道:「我知道我的夫君伤害了大家,可是我们毕竟是十年的夫妻。我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选择,若他一意孤行,我也只有自行离去。」
  她取出龙渊剑,对杨傲天道:「这是那日你被擒时遗落的,现在重新赠与兄弟,希望将来再也不会遗失。」杨傲天心中一暖,突然觉得这位冷艳仙子如此亲近,仿佛就像自己的姐姐,只可惜所嫁非人,未来不知还要受多少煎熬。可是这些又不是自己能够帮助的,能做的只有暗暗祝福,希望她不受伤害。
  见她去意已决,众人也不好挽留,纷纷祝她一路平安。云绮霜更是双眼含泪,撒娇道:「如果哪天妃羽姐姐不高兴了就来找我们,小妹永远等着姐姐。」在送走宫妃羽后,云凌雪、唐芷柔等人唏嘘不已,想到未来很可能与慕容家族成为仇敌,更是莫名感叹。
  皇城渐行渐远,云凌雪对赵晟微微一笑:「三皇子果然胆识过人,这一手玩得漂亮。不过,小妹还是要谢谢殿下,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实难逃脱。」赵晟脸一红,道:「云姑娘过奖了,这是唐姑娘的主意。诸位都是人中龙凤,等我回京会规劝父皇,让诸位再有机会为国效力。」杨傲天等人也前来道谢,并要在此别过。赵晟却不着急,又多送了一程,直到三日后才与众人依依惜别返回京城。
  在行进途中,大家意气风发,纷纷把这些日子的经历讲与众人。唯一的缺憾是杨无忌不知所踪,尤其是当杨傲天在得知他的生父是拓跋赫后,心里更是惴惴不安,不知将来要如何面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弟。
  云凌雪见到妹妹安然回归,终于推开压在心头的巨石。当她询问妹妹这几日遭遇时,云绮霜先是躲躲闪闪,最后忍不住哭出声来,将遇到假杨傲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得知妹妹的遭遇,云凌雪大惊失色,既心疼她惨遭猥亵,又庆幸她最终保住清白。「这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难道这世上真有能以假乱真的易容之术。」她越想越是心惊,急忙赶到唐芷柔身边,将这一奇事告知唐家小妹。
  在听完云凌雪的讲述后,唐芷柔心情凝重,不安地说道:「从姐姐所述来看,这人一定是精通易容术,并且还与我们相识。一个人可以模仿对方的样貌,但要连声音和习性都能让小霜妹妹分辨不出真假,那此人一定见过傲天大哥,并且有过长时间接触。这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迷惑大哥身边的女子?」
  唐芷柔越想越是心惊,接着道:「如果这世上真有这么高明的易容术,那么今后大家可要小心了。还有,他既然可以模仿傲天大哥,未必不能模仿他人,真是防不胜防。」
  见妹妹一直愁容满面,云凌雪安慰她道:「妹妹不必难过,世事难料,这不是你的错。等你想清楚了,可以把这事告诉傲天大哥,对他不必有任何隐瞒。我相信大哥绝不会因为此事与你心生芥蒂。」
  云凌雪和唐芷柔在一旁忧心忡忡,杨傲天那边却满心欢喜。虽说遭遇了牢狱之灾,但毕竟大仇已报,云凌雪姐妹安然无恙,而心爱的师妹也回到了身边。
  叶婉宁和玉玑子骑马陪在杨傲天身边,将一个多月前青城山上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与他听。
  在离开京城后,叶婉宁快马加鞭,终于在严成赶到之前返回青城,并将严京的阴谋告知师父。那严成也算老奸巨猾,伪装成杨府的仆人,谎称自己被一个叫田傲的人所救,并发现救命恩人酷似老主人杨承宗,当得知恩人是逍遥派门下,便赶来探求究竟。好在逍遥派早有准备,应对滴水不露,严成最终得出结论:田傲就是蜀中一个孤儿,与杨承宗无任何关系。
  在严成下山之后,叶婉宁担心师兄在京城遇到危险,便再次启程赶赴盛都。
  玉真子担心她的安全,也担心杨傲天在京城势单力孤,便委托师弟玉玑子一同前往。当他们赶到之时,恰好遇上大理寺之围,于是与杨傲天相见,并一同御敌。
  听完师妹的诉说,杨傲天叹道:「早知严京会通过天魔法王得知真相,就不该让师妹回青城。婉儿,你受苦了。」
  「师兄,我一点不苦,能帮到哥哥我心里真的好高兴。」杨傲天望着师妹娇俏动人的面容,心中柔情似水,暗想自己亏欠师妹良多。
  自己在京城与阿雪成婚,而师妹却在青城为自己忙碌。等回到青城,一定请师父师娘做主,给婉妹一个隆重的婚礼。
  叶婉宁一双秀目望着师兄,忽然想起回青城山前的一晚缠绵,俏脸浮出一丝红晕。
  见二人深情款款的样子,玉玑子笑骂道:「臭小子,见到师妹就不理师叔了。」杨傲天脸色微红,回道:「弟子哪里敢啊。恭喜师叔突破七重境界,我逍遥派又出一位绝顶高手。」
  玉玑子与杨傲天素来交好,平日也没什么长辈的架子,虽然年过五旬,但性子却象一个老顽童。他指着杨傲天鼻子道:「你这小子,竟然私自下山,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你现在已经到了六重境界,比师叔突破之时足足早了二十年,趁着现在比你厉害我要好好欺负欺负你,再等几年就打不过你了。」听到师叔调侃,叶婉宁噗嗤一笑,娇声道:「师叔你就是为老不尊,只知道欺负晚辈。」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不久就到了蜀中之界。杨傲天对云凌雪道:「阿雪,这次回来,你是不是要跟我去趟青城山啊,好歹也要见见长辈。」云凌雪脸一红,羞道:「我可以啊,就怕你师妹吃醋。」杨傲天挠了一下头,低声道:「婉妹才不会这么小气。」这些日子,他被众女围绕,分别与唐芷柔、云绮霜倾心交谈,突然感到一阵幸福的烦恼。这几位女子个个都是绝色美女,又都对自己有情有义,自己何德何能会受众女青睐。
  眼看仅有一日的行程就要回到蜀中,唐芷柔却有些心神不宁。唐敖夫妇已决定回唐门,可自己又该何去何从?现在与傲天大哥尚无名分,不方便跟他回青城,可一旦分离又要何时才能相见?傲天大哥虽然逃脱牢笼,可是皇帝真能放过大哥吗?
  她边走边想,忽然想起云绮霜被救的一个细节。宫妃羽是被一个天魔教徒引到秘密藏身之地,说明假扮傲天哥哥的人也是天魔教徒。在京城期间唯一与傲天大哥有过长时间接触的只有那个叫林枫的家伙。他的身高、体型也酷似大哥。没错,假杨傲天必然就是此人。
  想到这里,她急忙去见云凌雪,告诉她自己的猜测。云凌雪点点头:「芷柔妹妹的猜想完全合理,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隐藏着什么目的。我会把此事告诉傲天大哥,至于小妹的遭遇我也不想隐瞒。不过,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众人一路前行,来到最为险峻的明月峡谷。两岸青山如刀披斧砍般立在两侧,山下江水奔流,发出隆隆的声响。山路崎岖陡峭,百转千回,每走过一道弯路,眼前就是一派全新的景象。
  不过众人久居蜀地,又都归心似箭,并无心情欣赏这绝美的风光。云凌雪和唐芷柔纵马走在前方,忽见不远的山路上站着一位蒙面老者。此人衣服破旧,补丁上打着补丁,但看着还算干净利落,虽然黑布蒙面,但从花白的头发可以看出来人年岁绝对已超花甲。
  「前方可是峨眉派云凌雪?」蒙面人手持一根乌黑的木杖,摆出一副此路是我开的架势。
  「正是云凌雪,请问前辈是?」
  蒙面人却不答话,纵身一跃,如同苍鹰搏兔般挥杖直扑她的面门。云凌雪微一皱眉,举剑相迎。她从来人的身法已经估摸出对方功力在慕容兄弟之上,竟是下山以来遇到的绝顶高手。
  双方瞬间交手十余招,云凌雪不明对方意图,并未使出全部功力,仅仅轻描淡写、随意挥洒便将对手的攻势全部化解。蒙面人被连续击退,杖法突变,乌黑的木杖飞快地舞动,如同乌云盖顶,向云凌雪头上直击而下。云凌雪心中暗恼,手中长剑剑芒闪烁,如一条金蛇钻入漫天杖影。
  这一剑快似闪电,蒙面人避无可避,只得用尽全力持杖相抗。在一声嘶哑的撞击声中,木杖被绞得凌空飞起,剑上余势不竭,逼得他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头才落地稳住身形。
  「哈哈哈,老夫服气了!」来人揭开脸上黑布,露出略显苍老,但满面红光的面容。他深深鞠了一躬,道:「丐帮帮主裘如海见过武林盟主。」丐帮是当今武林第一大帮派,裘帮主更是几代以来少有的绝顶高手,在他的领导下,丐帮的声望达到顶峰。去年武林大会他有要事在身,失去了争夺武林盟主的机会,没想到盟主之位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妙龄少女所得,因此借此机会特意前来讨教。
  一番交锋下来,他才明白眼前少女功力已经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就算两个和自己功力相仿的人合力也不是对手。
  「原来是裘帮主,不知到此有何见教!」云凌雪抱拳回礼。
  「老夫是为了中原武林,甚至整个大夏江山而来。」「哎!」云凌雪叹了口气道:「我们原本也想为国效力,可惜皇室昏庸,忠良之后却不容于朝堂,恐怕是空有报国之志了。这次皇帝投鼠忌器放我们出来,还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这个老夫倒略知一二。」
  丐帮在大夏是一个很独特的存在,既是武林第一帮派,又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兵部看中丐帮遍布天下的优势,常从北方分舵获取边关情报,久而久之,丐帮的一支便成了朝廷的暗探。再之后,丐帮的陈竺风长老干脆就到兵部任职,成为官居五品的兵部侍中,既效忠朝廷又效力丐帮。因为这层关系,丐帮的消息灵通,不但了解敌情,对朝堂的决策也了如执掌。
  裘帮主清了清嗓子,道:「前日我已通过飞鸽传书得知皇上的决策。在三皇子回京后,皇帝怒不可遏,下令在全国追杀你和杨氏兄弟,并着人调查杨家同党。不过三皇子据理力争,说若不放过你便是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现在天下不稳,切不可多树敌人。皇帝最终听取了三皇子的建议,但依旧不曾放过杨家兄弟。
  他已下令全国通缉杨傲天、杨无忌二人,只是不再株连他人。听说就连公主都被皇帝关进冷宫软禁起来,可见他对杨家的恨意到了何等地步。」云凌雪冷冷一笑:「我对皇帝已经死心,今生绝不会再为这个荒淫的皇上效力。若他坚持不放手,我只好与杨傲天隐居山林,不问世事。这个武林盟主就请帮主和玄寂大师商议,另寻高人吧。」
  「云盟主,万万不可!」裘如海急得老脸通红,连连摆手:「云姑娘切不可辞,只因中原武林要大难临头了。」
  再一次听到武林浩劫的论调,云凌雪已不觉得震惊,一双凤目紧紧盯着丐帮帮主。
  「根据丐帮从北金得到的密报,北金大汗不日就要对大夏用兵,据说此番出兵会动用举国之力,要一举消灭大夏,统一中原。而天魔教也会全部出动,意在摧毁中原武林。」
  虽说众人早知北金一直对大夏虎视眈眈,但未想到北金大汗会孤注一掷,竟生了灭国的野心。
  唐芷柔问道:「裘帮主,可知北金何时发兵?」裘如海道:「具体时间尚不清楚,但肯定近在眼前。丐帮已严密关注大军动向,一旦有异动便会及时上报。」
  ……
  北金大汗营帐,汗王拓跋野律正在召开密议,一场卷动风云,将中原变成血火大地的战争就要打响。
  大帐之中除了大汗、军师耶律休哥、天魔法王、天魔祭司、拓跋赫外还有两位年轻人,分别是大王子拓跋翰和二王子拓跋望。拓跋翰今年二十四,拓跋望二十出头,二人虽然年轻,却在北金声名显赫,被称为草原上的两只雄鹰。
  大汗还有一个小儿子拓跋亮,仅有十七岁,平日最受宠爱,现已拜天魔法王为师,但在军中尚无建树。
  拓跋翰身高丈二,面如古铜,相貌堂堂,身躯雄武有力。他自幼随大汗征战四方,二十不到就立下了赫赫战功。最为难得的是他谦虚好学,精通兵法,已经成为拓跋赫后统领全军的不二人选。
  拓跋望比大哥更加高壮,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是北金年青一代中的第一武士。每次征战他都一往无前,冲在前方,在攻城拔寨的前线从未缺少过他的身影。
  北金汗位传承向来不分长幼,只有最强者才能继承王位,而这次大战就是两人的终极考核,先行攻破盛都的将成为法定的继承人。
  在整整几日的密谋之后,北金终于定下进军方案,兵分两路直取大夏京城。
  拓跋翰与军师率领十万大军从西路出发,先攻击龙城,然后挥师向东逼近盛都。
  拓跋赫与拓跋望率军十万从东路出发,途径燕京,一路向南,目标同样是大夏国都。
  在大军进攻同时,天魔教也会全面参战,法王率领数百位高手随同拓跋翰攻打龙城,而天魔祭司凌玄宇则随着拓跋赫进军燕京。一旦突破城池,天魔教则会进攻中原各大门派,力争全面摧毁中原武林。
  旷日持久的军事会议终于结束,几位核心人物纷纷赶回自己的营帐做最后的准备。天魔法王闷闷不乐,此番盛都之行寸功未立,还受了内伤,令他在大汗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他正默默前行,祭司凌玄宇赶过来道:「法王大人,在您前往盛都的这段日子,属下也前往大夏,并有一件大事向您禀报。」「哦,何事?」
  「一个月前,我天魔神教一位坛主在龙城附近的白登山前遇到一位美妇,用他的话讲是这辈子从未见过的美女,绝对称得上国色天香,一笑倾国。坛主见她的相貌、年龄与您描述的瑶姬颇为相似,便将此事汇报给我。属下于是前往白登山,终于按照他给的地址见到此女。」
  「她果真是瑶姬?」
  「千真万确。属下上前见礼,说明来意,并邀请她同回北金。」「她做何反应?」
  「那瑶姬似乎已把法王忘了,对我大打出手。属下与她大战了上千回合,终于一掌将她击伤,只是也挨了她一剑,未能得手,还是让她逃脱了。不过,她受伤不轻,应该不会走远。教主在兵发龙城之时可以顺便寻找一下,但愿能圆法王大人此生梦想。」
  瑶姬,你终于出现了。天魔法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使劲拍了一下凌玄宇的肩膀,道:「若能得到此女,祭司可算大功一件。不过你已贵为天魔祭司,真不知该如何赏你了。」
  凌玄宇连忙躬身作揖:「天魔神教,一统江湖。跟着教主是属下的福分,哪里还需要什么奖赏。」
  法王笑道:「中原武林的劫难就要开始了。等本教一统江湖之后,就让祭司管理整个武林。对了,此次再见云凌雪,我突然发现此女与瑶姬相貌竟有几分相似,若能将这二女同时收到门下,本法王此生足矣。」正交谈间,拓跋翰从二人身边走过。凌玄宇见到大王子,忙上前施礼。拓跋翰知晓父王对天魔教极为倚重,也同时躬身回礼。他刚一迈进自己的营帐,一位少女突然从大帐里窜出,一把将其抱住。
  「紫萝妹妹,你怎么来了。」拓跋翰轻轻拉开她的手,显得有些无奈。这位少女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被称为草原最艳丽的玫瑰。虽然与中原女子相比,她的肌肤没有那么细嫩,但远比寻常草原女子白皙,尤其那双细长的眼睛闪着迷离的光彩,看着有一丝不羁和放荡,带着浑然天成的妖冶之态。最曼妙的当属她那惹火的身材,四肢健壮有力,却不显粗壮,细腰、丰胸、翘臀无不散发出勾魂的魅力。
  「翰哥哥,你这就要带兵打仗了,妹妹舍不得你,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少女自幼与拓跋翰感情最好,甚至经常做出些超出兄妹的亲昵举动。
  「胡闹,战场哪里是你们女孩子该去的地方。你乖乖呆在家里,好好跟着阿妈学习礼仪,否则草原上谁还敢娶你。」
  「呸,我才不嫁呢。这个世上只有翰哥哥最好了,想要我嫁人,除非他能超过哥哥。」拓跋翰摇了摇头,对这个妹子毫无办法。
  「哥哥,这次出征危险吗?要不再去拓跋赫叔叔那里请教一下。」「不必,我已经请教过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叔叔最近有些心神不宁,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二人交谈之时,拓跋赫在自己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惴惴不安。他从法王那里证实杨无忌是自己的孩子,一颗心早已飞到盛都,恨不得能马上出发将他带回北金。对于这个仅见过一面的孩子,拓跋赫心存愧疚,将多年对商清羽的思念之情全部转移到了无忌身上。
  不过这个孩子从小长在大夏,对自己充满敌意,对于能否让他认自己这个父亲拓跋赫心中毫无把握。另外,无忌的身份已经暴露,在大夏充满危险,若不能早日将他迎到草原,难免会横生意外。
  想到这里,他紧急传唤刚刚返回天魔教的林枫,令他马上返回夏国,务必在两国开战前将无忌带到自己身边。
  千里之外,杨无忌眼皮跳动不止,似乎感到有人在远处念着自己。那一日在杨傲天将敌手引开之后,官军一拥而上想要将其捉拿归案。不过此时他的穴道已经解开,那些官兵远不是对手,被他轻易逃脱。
  在逃亡的路上,他的耳边响起严京临死前的话,眼中不时浮现出当日刺杀拓跋赫的一幕。难道自己真是他的儿子?这就是为什么自己面相酷似北金胡虏的原因?如果此事属实,傲天大哥会如何对我?云凌雪会如何看待自己?他的头脑一片混乱,不知未来要何去何从。
  为了躲避官军的追杀,他披散着头发,脸上抹了一层碳灰,看起来就像一个落魄的乞丐。乔装完毕,他在水塘边照了照水中的倒影,发觉即使是自己都看不出原来的样貌,才放心地一路离去。
  逃离险境之后,杨无忌开始静下心来思考下一步的行动。目前最重要的是两件事情,第一要想方设法弄清自己的身世,第二是找到哥哥杨傲天,并与他们会合。
  对于身世这件事,虽说在他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拓跋赫的儿子,但在情感上却难以接受。毕竟北金在他心中一直是凶残的敌人,无论如何也难以认贼作父。「就算这是真的又能怎样?我的母亲是夏国人,只要大家能接受我,我会在战场上证明自己,洗掉身世的耻辱。」想到这里,他长呼了口气,多日的抑郁一扫而空。
  行走多时,他感到腹中饥饿,见前方有个小镇,便行至镇中买些斋饭。小镇恰逢集日,人来人往甚为热闹。他走到一家卖炊饼的铺子,排在几位客人的身后。老板娘抬眼望了他一眼,露出厌恶的表情,对他道:「我们家小本生意,不要等着施舍。」原来将他当做了要饭的乞丐。
  杨无忌并不在意,从身上掏出几钱碎银子,轻声说道:「我不乞讨,请给我来三个炊饼,外加一碗米粥,一盘小菜。」
  老板娘转怒为笑,连声道:「客官稍等,马上就好。」他取了饭菜,坐在铺子边上的长凳上,边啃着炊饼边向四处张望。
  在他身旁的桌上坐着三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一边用餐一边高弹阔论。其中一个身着蓝衫的人道:「你们听说了吗?京城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前天上万官兵把大理寺给围了,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个我也所耳闻,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位蓝衫商人故作神秘地道:「我的一个堂弟就在禁军当兵,目睹了整个过程。据说是一个叫云什么的女子为了救人劫持了皇帝。」
  「啊,这女子胆子好大,竟敢谋反。不知被救的是什么人?」「被救的是杨承宗杨将军的后人,好像叫杨傲天。他还有一个兄弟,不过已经逃跑,没人知道现在何处。」
  接着那人吐沫乱飞,说得天花乱坠,似乎亲眼目睹一般。杨无忌竖起耳朵,用心听取每一个字,终于明白了当日事情的经过。
  「谢天谢地,大哥和云姑娘都已逃离京城,估计他们定是要返回蜀中,我只要向蜀地方向前行,定有机会与他们相遇。」
  杨无忌听到此处正要起身,忽听那边又传来一句:「还有一个惊天秘闻,杨承宗二公子的生父竟然是北金拓跋赫。」
  「老天爷,这怎么可能?」
  「具体原因就说不清了,听我的堂弟的一位长官说,杨将军的妻子曾经被俘,估计就是那时被拓跋赫淫辱生下第二个孩子。」「太可怜了,杨将军一世英名,怎么会遇到如此惨剧。可那孩子会怎样,当他知道自己身世会不会投靠北金?」
  「这谁说得准,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夏恐怕已无他立足之地了。」杨无忌听得怒火直冲大脑,站起身对三人喝道:「放屁,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再乱嚼舌根子,休怪我不客气。」三个人见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眼放寒芒的青年,吓得赶紧闭嘴,哆哆嗦嗦地坐在凳子上,不敢再看他一眼。
  杨无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内心苦涩地想道:「大哥,云姐姐,你们也会这样看我吗?如果云姐姐也不接受我,我宁愿战死沙场,就当世上从无我这个人。」
  蜀道之上,杨傲天等人继续先行,心中都无比沉重。外敌入侵在即,大夏朝却自掘坟墓,不给忠良之后一扇报国之门,未来中原必将一片腥风血雨。
  险峻的山路边上,一片梯田青翠欲滴,几位农夫牵着水牛正在耕种,一边劳作一边放歌:「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元曲)粗粝的歌声传入耳中,虽不悠扬婉转,却无比古朴苍凉,仿佛是一曲大夏的挽歌。
  【第一部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7 09:01:46

第十九章 身陷囹圄
  赵晟正要下令擒拿严京,忽听得严府大门外一阵马蹄声响,呼延硕带领一队官军冲进府门,大声喝道:「本将奉圣上旨意特来捉拿杨家余孽。众官军听令,谁能拿下田傲和吴忌赏银千两,官升一级。」
  「谁是杨家余孽?」赵晟怒喝一声,挡住了呼延硕的去路。
  呼延硕见三皇子在此,连忙下马跪地,回禀道:「下官奉旨捉拿田傲和吴忌,此二人是杨承宗的后人,来京目的就是刺杀严相,请殿下明察。」三皇子大惊,抬头望向杨家兄弟,眼中满是疑问。
  「没错,我们就是杨家后人。殿下你也听见了,严京已经承认当年陷害我父母,今日我杨傲天必报此仇。」杨傲天对田傲的身份早已厌倦,今日再也不愿掩饰。
  无忌也跟着道:「本人杨无忌,誓报此仇!」
  原来如此,虽然赵晟对二人同是孤儿,又同时中举感到奇怪,却从未曾想过他们竟是亲兄弟,还是杨承宗的后人。他额头冒出冷汗,毕竟二人是自己推荐,一旦出事难免会牵连自身。
  他拦住呼延硕道:「呼延将军,今日已知当年严相陷害杨承宗的真相,我相信圣上在得知详情后也会赦免他的后人。当前最重要的是诛杀我大夏的敌人天魔法王,其余事情全都先暂时搁置,等圣上定夺。」「这……可我奉了圣命,如何向皇上交代。」
  「你就把一切推到本王头上。」
  见赵晟态度坚定,呼延硕不敢多说,狠狠地盯了无忌一眼,转身对慕容隆道:「慕容隆听令,本将派你盯住杨家兄弟,切不可让二人逃脱。」「遵令!」
  慕容隆见云凌雪和杨家兄弟同时望向自己,心中一阵慌乱,只得抱拳道:「兄弟得罪了,这是圣上的旨意,本人不得不从。」事已至此,严京已知绝无幸免的可能,心下一横,与其在风烛残年受牢狱之灾,倒不如来个痛快。可笑自己一生运筹帷幄,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头来荣华富贵都是一场镜花水月。
  他仰天长笑,对杨家兄弟大声道:「报应,报应啊,老夫当年陷害你们父母,今日就以命相偿,只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放过我的女儿。」杨无忌怒道:「你现在求饶不觉得晚了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杨无忌,你好厉害,为了报仇不择手段,还好老夫未把女儿嫁给你,否则会让她痛苦一生。」
  「哈哈哈,已经晚了,你的女儿早已委身于我,这个呼延硕将军可以作证,当日阿柔被我玩得有多爽,他是知道的。」
  「你……」呼延硕和严京同时怒喝,严京更是两眼一黑,杨无忌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和女儿的丑事,将来她还有何面目见人。
  云凌雪和杨傲天也大吃一惊,他们一直对严语柔感观颇好,尤其是她曾背着父亲示警,更令人感动,因此早已决定绝不伤害无辜,可此时无忌的这番话无疑是把她推向地狱。
  「你闭嘴。」云凌雪对无忌一声怒叱,心中暗暗失望。
  「吴忌,我恨你。」一声凄厉的女声从人群中传出,严语柔披散着头发从军士手中挣脱,面无表情,眼神中射出冰冷的光芒。
  「阿柔,女儿!」严京心如刀绞,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叫我女儿,我也恨你!」这一刻严语柔状若疯狂,整个世界在她眼前瞬间崩塌。
  「对不起!」看到严语柔疯狂之态,无忌心中生出一丝懊悔。
  「吴忌?不,该叫你杨无忌才是。你不要忘了你的毒誓,苍天有眼,我会等着这一天!」严语柔脸上升起一丝轻蔑,转头过去,再也不想看眼前这个男人。
  望着女儿心碎的表情,严京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一头白发在空中凌乱飘散。「杨无忌,你根本没有资格复仇,因为你根本不是杨承宗的儿子,你的亲生父亲是北金拓跋赫,你该叫拓跋无忌才对!」
  严京的话仿佛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裂,军士们纷纷交头接耳,目光齐齐向无忌望去。杨傲天和云凌雪更是目瞪口呆,不知他是凭空诬陷还是确有其事。
  「严京狗贼,你不要耍花招,你以为会有人信你吗?」杨无忌挥刀对着他一声怒叱,忍不住就要动手。
  严京退后几步,接着说道:「你不觉得你的相貌不似中原之人吗?我听说你曾在大军中刺杀过拓跋赫,不知见到你父亲是何感觉?」杨无忌一楞,他对自己的形貌颇像胡人也觉得奇怪,但一直不知原因。那一日刺杀拓跋赫时,第一眼就觉得此人非常熟悉,冥冥中似乎早就相识,而且当自己受伤时隐约听见拓跋赫喊剑下留人,难道自己真是拓跋赫之子?那我的母亲又是谁?为什么会被当成杨承宗的儿子?
  「不,你骗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自然是有的,可是我不会告诉北金的敌人,你自己慢慢去找吧,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请教法王。不过说你没资格报仇也不全对,老夫毕竟害了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
  「是啊,商清羽是你的母亲。真是个倾国的美女,在她离世前老夫曾好好享用了一个多月,现在才死,老夫此生值了。」
  若按严京所说,杨无忌是拓跋赫与商清羽的孩子,也是是说母亲曾委身仇敌,这对杨家无异是奇耻大辱,还有他竟然侮辱了母亲。杨傲天肝胆俱裂,怒不可遏,大喝道:「老贼受死!」龙渊剑闪出一道紫光,直插严京前胸。
  杨无忌同时出招,一刀一剑齐齐地刺入严京胸口。两人把惊天的怒火都集中在刀剑之上,利器直透胸膛,将奸贼身体刺穿。严京胸口鲜血喷溅,气若游丝,白纸般的面容上挤出一丝笑容,喃喃道:「商清羽真的好美。」他已萌死志,能落得一个干净利落正是心中所求。
  目睹父亲身死,严语柔却欲哭无泪,这个给了自己荣华尊宠的男人也是丧尽天良的奸臣,到底该感激还是憎恨……
  大仇得报,杨傲天兄弟却都莫名失落。也许严京死得太轻松,没有让他承受应有的折磨,又或许复仇就是当前人生目标,可目标一旦达成,就不知今后该何去何从,人生变成沧海中漂泊的孤舟。
  二人对望了一眼,无忌目光闪躲,大声道:「不是的,假的,哥哥不要相信严京的鬼话。」
  「我知道。」杨傲天扶住无忌的肩膀:「你是我的兄弟。」风云突变,叱咤大夏朝堂三十余年的严相就这样轻易伏诛,就连赵晟这样的政坛老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这样的结局正是他想看到的,三皇子隐约觉得自己又向至高的皇位迈进了一步。
  「杨氏兄弟私杀朝廷命官,给我拿下!」呼延硕一声令下,带着军兵将二人团团围住。赵晟皱了皱眉,知道二人闯下大祸,就算严京罪不容诛,但私自动手终究是大罪。
  「等一下,天魔法王尚未被诛杀,请呼延将军稍等片刻。杨傲天,杨无忌,本王令你二人围攻法王,争取立功赎罪。」
  听到赵晟的命令,围攻杨家兄弟的士兵默默让出一条通路,目送二人从包围中脱身而出,移步向法王奔去。
  法王微笑着看着府内局势,内心却无比煎熬,他一直在寻找机会逃脱,但并未寻得良机。军士们远远地围着法王,却不敢上前,双方默默地对峙,都不敢掉以轻心。云凌雪则一直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出击。
  「上!」
  云凌雪一声娇叱,拔剑而起,杨傲天和杨无忌紧随其后挥刃跟上。杨傲天在突破真武神气第六重后还未曾与人交手,未想到第一个对手竟是天魔法王。他挥动龙渊,感觉劲力和敏捷比五重之时大有提升,剑尖之上隐隐有风雷之声。
  云凌雪腾空而起,身体紧绷,如雌豹般有力,紧身衣服曲线尽露,曼妙多姿,但法王却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挥起天魔杖向她迎头劈去。云凌雪挥剑相抗,在一声刺耳的撞击声中,身体在空中翻了几圈稳稳落地,但持剑的长臂隐隐作痛。
  这是云凌雪与法王第四次交手,虽然依然明显处于下风,但她心中暗喜,法王杖上传来的压力不足其巅峰时九成,应该是内伤没有痊愈限制了发挥。今日之战占尽了天时地利,如不能将其拿下,之后恐难有这样的机会。
  杨傲天虽然功力大涨,但依然不能与法王正面交锋,但他旁敲侧击的攻击也牵制了法王部分精力,让他无法全力对付云凌雪。杨无忌武功最弱,只好见缝插针不停骚扰,就像一只蚊子,虽然无法对人有实质伤害,但却挥之不去。
  几个回合下来,法王暗暗心惊,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几周前杨傲天身受重伤几乎丧命,可现在却生龙活虎,武功又进了一层。法王懊悔不已,暗想若是当时没有听云凌雪的话一掌毙了他,现在也不会是如此局面。
  围在四周的兵士们看得目瞪口呆,难以想象高手的武功竟可以练到这个地步。杨傲天和无忌出招快似闪电,但每一招还能看出痕迹,但法王和云凌雪的招式就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出一丝端倪。
  三人围攻法王堪堪战成平手,但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信心就起了决定作用。
  云凌雪和杨家兄弟报着拼死一击的决心越战越勇,而法王则暗暗叫苦,尚未痊愈的胸口隐隐作痛。
  云凌雪仔细分析了局面,终于有了必胜的信心,只要继续消耗法王功力,当他油尽灯枯之时万箭齐发,定能击毙这个大夏的头号敌人。
  对此局势法王也心如明镜,但苦于无法挣脱,只得边打边想突围之策。他突然退后一丈,大笑道:「拓跋无忌,你大逆不道,竟然帮着敌人对付本族盟友,将来有何面目去见拓跋将军。」
  「呸!你也学着严京血口喷人。」无忌大怒之下一招力劈华山迎头劈下,直取法王头颅。
  「不可!」云凌雪大喊一声,但为时已晚。法王目的就是激怒杨无忌,逼他孤身犯险,当无忌刀锋还未到头顶,法王猛地迫开云凌雪,一掌拨开刀柄,手指快如闪电,重重点在无忌膻中穴上。
  无忌身体一软,被法王一把抓起,像提着一只受伤的公鸡般横放在胸前。局面瞬间逆转,法王以无忌的身体做掩护横冲直撞,逼得云杨二人连连后退。
  见局面不妙,禁军将士蜂拥而上,但法王仅仅持杖横扫,数十个士兵便横尸遍地。法王一步一步向前突围,很快就穿越了长廊,留下身后一片军兵的尸体。
  待法王闯到宅院,他运功一声长啸,震得士兵东倒西歪,连屋顶的瓦片都跟着嗡嗡作响。啸声中带着浓烈的杀意,一些体质偏弱的士兵捂着耳朵,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口中喷出鲜血。
  「佛门狮吼!」
  云凌雪等高手暗暗心惊,天魔法王竟然精通佛门绝技,在他冠绝当世功力下更添惊人的杀伤力。
  啸声未止,法王提着无忌横空而起,越过高高的院墙,冲破禁军的包围。士兵们万箭齐发,却被天魔杖舞动得滴水不漏的杖影击落,丝毫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只能任他扬长而去。
  见法王脱困,云凌雪和杨傲天紧跟着跃出院墙,尾随着紧追不舍。
  「不要放过杨家兄弟!」呼延硕情急之下大声下令,他麾下士兵纷纷跟上追击。不过刚才这些官兵都亲眼看到严京认罪,心里对命令颇有抵触,行进中更是磨磨蹭蹭,未过多久就被三人远远甩在身后。
  「慕容隆!」
  「末将在!」
  「本将军派你捉拿杨傲天、杨无忌,不得有误!」「得令!」
  慕容隆在接令后抛开众人,一路向法王逃窜的方向追去。
  天魔法王身负着一人,始终无法与云凌雪和杨傲天拉开距离,见二人逐渐接近,突然解开杨无忌的穴道,奋力把他向杨傲天掷去。
  吴忌的身体象一发炮弹,对着杨傲天的前胸呼啸而至。杨傲天不敢怠慢,用尽全力接住吴忌的身躯,依然被强大的力量撞得倒飞了一丈的距离才稳下身形。
  仅仅耽误片刻,云凌雪和法王就将二人远远抛开,不见了踪影。他刚把无忌扶起,突然感到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长剑迎面向他刺来。在电光石火间,杨傲天一把推开无忌,身体向后倒飞出去,堪堪避开致命的一击。
  「好快的剑!」杨傲天一抬头,只见对面站着一位黑衣老者,原来是武林大会上出尽风头的慕容家族长老,但一时分不清是慕容未还是慕容离。
  「好功夫,半年未见,小兄弟武功颇有长进,老夫慕容离领教了!」半年前武林大会上,杨傲天曾与慕容未交手,当时杨傲天功力远逊,支撑了一千余招后不敌败退。不过杨傲天最近功力大涨,心中一直想验证一下实战效果,慕容离正是最佳人选。
  不过无忌有伤在身,杨傲天担心伤到兄弟,转头向远处奔去,将慕容离远远引开。慕容离没想到杨傲天会临阵脱逃,大喝一声紧追不舍。转瞬之间,二人已在一里开外。杨傲天突然停下脚步,举起龙渊横在胸前。
  「不逃了?龙渊剑怎么在你手里?」
  「感谢慕容夫人赠剑,我与慕容家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助纣为虐。」「老夫身不由己,皇帝下令捉你,我慕容家族自当听从号令。」「好一个身不由己!」杨傲天大喝一声,一招千峰竞秀直取慕容离前胸。慕容离挥动长剑与他战在一处。几招过后,慕容离暗暗称奇,对方剑意连绵不绝,出招矫若游龙,功力竟也不在自己之下,与自己对战丝毫不落下风。
  杨傲天仗着年轻力壮越战越勇,龙渊剑上杀气凛然,在一百余回合之后将慕容离逼得节节后退。
  「朋友好俊的功夫!」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彩,慕容未和慕容隆同时赶到。「得罪了,杨兄弟真是青年翘楚,老夫只好以多为胜了!」慕容未猛一起身,身体飞在半空,凌空一剑向杨傲天面部刺去。
  「抱歉!」慕容隆挥剑迎上,同时加入战团。
  「住手!」
  远处传来一声娇叱,一位身材曼妙的白衣少妇施展轻功,如蜻蜓点水般赶到,正是慕容隆的妻子宫妃羽。
  在官军撤出醉仙楼后,宫妃羽心痛不已,感觉自己的夫君变得陌生,那个熟悉的慕容哥哥正在渐渐远去。对于复国大业,她心里勉强可以接受,毕竟这是慕容家世代的追求,而且大夏确实腐败不堪,若能建立一个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现在慕容隆已经不择手段,宁愿为了大业去伤害忠良之后,何况要伤害的人还一直把他当做朋友。如果这样的人复国成功,那也只会是另一个大夏,甚至连大夏都不如,毕竟夏国还曾有过百年的荣光,有过辉煌的盛世。
  她看着云绮霜和唐家兄妹,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我真没想到慕容隆会做这样的决定。他欠你们的我会尽量弥补。」「这不怪你,人各有志,我知道慕容夫人从未有过加害之心。」唐芷柔上前扶着宫妃羽,低声道:「在复国大业面前,男人可是什么都不顾的。」「你如何知晓?是他跟你提起的?」宫妃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看来小妹没有猜错。不过希望夫人劝一下慕容公子,不要为了复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宫妃羽默然不语,半天后才长叹一声:「我尽量吧。诸位,我先告辞了,待我赶往严府,也许能帮上点忙。」
  在宫妃羽离去后,云绮霜和唐敖夫妇也要起身赶往严府,却被唐芷柔拦下。
  唐芷柔道:「虽然官军指明捉拿杨家兄弟,但事态难以预料,难保不会对他们身边之人动手。以云姐姐和傲天哥哥的武功,他们很难得手,我们去了反而会成为拖累。大哥大嫂先带着绮霜妹妹躲到丐帮分舵,妹妹偷偷去前方打探,有了消息再与你们回合。」
  在她的劝说下,唐敖夫妇和云绮霜最终接受了建议。唐芷柔的一句话让他们很难反驳:「万一他们出事,我们在外边还能想办法救人,如果一起沦陷,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唐芷柔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暗自祈祷云姐姐和杨家兄弟能平安归来。
  离开醉仙楼,宫妃羽一路飞奔赶往严府,等她赶到时两队官军早把严家层层包围,根本无法进入。未过多时,她远远望见法王和云凌雪及傲天哥哥越过高墙,便偷偷向法王逃走的方向跟去。
  跟踪途中,她忽然听到刀剑相交之声,举目远望却见两位叔叔和慕容隆围攻杨傲天,在他们的夹击之下,杨傲天左支右绌,岌岌可危。
  以杨傲天的功力,对付慕容离一人略占上风,但在兄弟二人双剑合璧的威力下顿时难以抵挡。好在逍遥派剑法精妙,遇强则强,在令人窒息的压力下更激发出他的潜力,杨傲天采取守势,挥舞着长剑护在身前,一时半会儿还可勉强支撑。
  看到慕容隆也挥剑而上,宫妃羽大喝一声挡在他身前,怒道:「没想到我的夫君如此无耻,不但残害忠良,还要以多为胜。」「阿羽,我是奉命行事,毕竟皇命难违!」
  「呸!我还不知道你对大夏有多少衷心,夫君又何必骗我!」「阿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我只知道行事应该无愧于心,总之今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慕容隆脸上泛起怒容,喝道:「阿羽,难道你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为夫刀剑相对吗?」
  「他是我们的朋友,是忠良之后,如何是不相干的人。」「好,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又是送剑,又是阻我动手,杨傲天生得英俊潇洒,你怕是看上他了吧。」
  「你无耻,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听到慕容隆绝情的话语,宫妃羽两眼泛红,握着长剑的手不住发抖。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然慕容隆看着爱妻绝望的表情心中一痛,但还是缓缓举起了长剑。他知道以自己的功力短时间内无法突破妻子的防线,但只要让她无法参战,杨傲天迟早会败下阵来。
  夫妻二人功力相仿,但慕容隆心存一丝歉疚,剑意上就弱了一筹,被宫妃羽凌厉的剑招逼得节节后退。但杨傲天已渐入绝境,虽然他已发挥了十二成功力,将百转千回,密云不雨等防守招式发挥到极致,但兄弟二人心意相通,动作划一,双倍的压力同时压上,震得他气血翻涌,连连后退。
  「开!」二人同时大喝,两柄长剑如同一体向杨傲天迎头劈下。在一声嘶哑的重击声中,杨傲天虎口震裂,龙渊剑脱手而出。「砰!」第一声,杨傲天胸口中掌,身体斜斜地倒飞出去,躺在地上狂喷一口鲜血。
  「不要!」宫妃羽见状一声大喊,但慕容离兄弟对此不闻不顾,缓缓举起手中长剑。二人与杨傲天对战时越打越是心惊,心想若不除掉此人,未来必成复国路上的大患。
  「哈哈哈」杨傲天发出一声长笑,怒视着二人道:「动手吧,我若丧命,就是慕容家族覆灭之时!」
  在复仇的煎熬中,杨傲天早已不是初下青城的热血青年,无论行事与思考都日渐成熟,面对绝境也绝不慌乱。
  「哦?你倒讲讲我慕容家族如何覆灭?」
  杨傲天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官军已渐渐围上,冷冷地说道:「除非你把他们杀光,否则云凌雪定会得知真相,为我报仇。你们慕容家族真得能对抗武林盟主吗?」
  「这……」慕容离兄弟二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以慕容家族的力量确实无法阻止云凌雪复仇。二人只想着帮助慕容隆建立功业,以求掌握兵权,却没有想到惹了天大的麻烦。
  「你只要把我交给官军,我的命运就跟你慕容家族无关,就算复仇也不会先找到你们。」
  慕容兄弟沉思片刻,放下手中长剑,对周围官兵道:「杨家逆子已经无力反抗,慕容氏不辱圣命,人就交给你们了。」几个官兵一拥而上,拿起铁链将杨傲天锁住。
  「带走!」
  一位军官模样的人一声令下,几位士兵将杨傲天从地上扶起,拽着他一步一步地向严府方向走去。
  「傲天兄弟,对不起!」宫妃羽眼眶微红,望着他苍白的脸颊心痛不已。
  「宫夫人的恩情小弟铭记在心,请夫人不要难过。」杨傲天挺起胸膛,对她报以微笑。二人虽已相识很久,但并无多少交往。在他印象中,宫妃羽一直是个冷艳仙子,很少与人交谈,只是跟云家姐妹稍稍熟络一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宫妃羽神情外露,心想这位美妇原来是外冷内热,可惜嫁了慕容隆这样冷血之人。
  法王在施展狮吼功后功力消耗甚巨,一直无法摆脱云凌雪的追击。当他看到眼前已无其他追兵,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对云凌雪道:「云姑娘,不要逼人太甚!如果不是身上有伤,你远远不是对手!」
  「我当然知道,即便如此,法王依然稍胜一筹!」「那你还敢跟来?」
  「有些事情明知其不可为,也要为之!」
  法王发出一阵狂笑:「在贫僧看来,这就是愚蠢!」「随你怎么说,看招!」云凌雪飞身而上,一招飞花逐月直取法王眉心。法王冷笑一声,天魔杖带出一片金光,迎着宝剑猛然压下。剑杖相交,云凌雪退出三步开外,法王也站立不稳,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法王第一次对眼前女子生出一丝恐惧,云凌雪心智坚韧远超男子,认定目标永不放弃,将来必成自己一生之敌。不过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在他狂傲的心中绝不相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
  二人转瞬间交手了数百回合,云凌雪虽处在下风,但隐隐可以与其抗衡。她在圣元师太帮助下经脉贯通之后,内力已经仅在法王之下,几次与其生死相搏更是激发了全身的潜力,整体实力与刚刚下山时相比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峨眉剑法讲究的是剑意连绵不绝,先保自身再求杀敌,因此虽处下风,但并无破绽,法王几次强攻都被她稳稳守住,隐隐竟有反击之势。
  「贫僧想错了,姑娘并非愚笨,原来早有考量,你是在等杨家兄弟吧?」听到法王此语,云凌雪心中略有慌乱,在她预期中,杨傲天和无忌早该赶到,三人夹击之下胜算颇大,但不知为何依然不见二人踪影。
  「不要等了,估计杨家兄弟遇到麻烦了!」法王边打边出言骚扰,惹得她心绪越发不得安宁。
  「难道真的出事了?不对,以傲天哥哥的功力,官军中无人可以阻拦。可为什么还不见他踪迹?」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中越发不安,不祥的感觉阵阵袭来。
  又过片刻,云凌雪向后猛地退后三丈,横剑说道:「今日休战,法王意下如何?」
  法王原本不想恋战,见她退却,心中暗喜,双手合十道:「好,那贫僧就此别过,山高水长,但愿能早日再见到姑娘!」
  当她赶回严府,赵晟和呼延硕率领的官兵刚刚退去,远远还能看到大军移动的踪迹。
  「傲天哥哥在哪?」云凌雪奋力直追,顷刻间赶上大军,举目远眺之下,只见呼延硕骑在马上,身边两队士兵紧紧簇拥着一个身戴枷锁的囚犯,虽然看不清面部,但她从身材和衣着上一眼认出犯人正是杨傲天。
  「不,这怎么可能?」云凌雪一声惊呼,紧紧握住手中长剑,心中发狠道:
  「就算被当做谋反,也要把傲天哥哥救出!」
  不过她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仔细做了一番推演:「傲天哥哥被抓,说明官军一定有高手相助,是谁有这样的功夫?解救之后逃向哪里?唐家兄妹和妹妹现在何方,是否会受牵连?」
  正在她沉思间,身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云姑娘来了?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
  云凌雪猛一抬头,见不远处站着两个黑衣老者,正是武林大会上曾交过手的慕容离、慕容未兄弟。
  云凌雪瞬间想清了经过,怒道:「是你们伤了傲天哥哥?」「抱歉,我们也是奉圣上旨意,请云姑娘见谅。」对于这种说辞,云凌雪不屑与其争辩,只是冷冷道:「怕是你们想邀功请赏吧,不过如果慕容山庄为了私利危害黎民,本盟主绝不会放过你们!」二人被她目光盯得心里发虚,齐齐答道:「当然不会,只是此次行动我二人身不由己,请盟主宽恕!」
  见云凌雪目光扫向押送的军队,慕容离道:「姑娘不要冒险救人,呼延将军已经下令,若有人劫持囚犯杀无赦。你看杨傲天被人拿刀架着脖子,就算姑娘武艺通天也难保他不受伤害!」
  看着官军的防范架势,云凌雪知他所言非虚。她不再理会二人,一个箭步冲向队伍,高声喊道:「傲天哥哥,我来了。」
  杨傲天抬起头,一眼瞧见云凌雪飞驰而来,微笑道:「阿雪,你来了,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呼延硕听到声音翻身下马,持刀架在杨傲天脖颈之上,喝道:「不要过来,否则我现在就结果了他的性命!」云凌雪停下脚步,摆手道:「呼延将军不必担心,我没想救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相信圣上会自有公断。」接着她转过身,用内力将话语传到众人耳中,声音虽然不大,但有如在每个人耳边响起:「谁要胆敢伤害杨傲天,我云凌雪定取他性命,此树为证!」她长剑一挥,一道寒光从剑身迸射而出,一丈开外的一颗巨树被剑气拦腰砍断,轰地一声倒在地上。
  「无形剑气!」
  呼延硕和官兵们看得双眼发呆,无法想象世上竟有如此霸道的功力,如果她想要自己性命真的像碾死一只蚂蚁。
  「傲天哥哥,你等我!」云凌雪说完此话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队伍继续前行,大街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不少老人在一边交头接耳:「造孽啊,杨将军含冤而死,现在又抓他的孩子,真是没有天理啊!」「是啊,苍天无眼,忠臣蒙难,大夏没指望了!」「是傲天吗?老奴终于见到你了!」一位独臂老人老泪纵横,冲破围观的人群,直直向看守队伍冲去。
  看守的士兵看到这个疯癫的老人纷纷皱起眉头,几个士兵举起长枪对准老人喝道:「赶紧离开,否则要你性命。」
  杨傲天并不认识老人,低声道:「老人家,您快走吧,不要被官兵伤了身体!」
  「傲天,我是杨忠啊!」老人并不撤退,一手握住长枪,继续向队伍挤去。
  「杨忠?」杨傲天知道当年就是他冒着风险把自己和弟弟送到青城,情急之下喊道:「杨忠叔叔,您还活着?」
  「咚」地一声,老人被推到在地,一位士兵上前一脚踢中他的小腹,狠狠地说道:「老东西,还不快滚!」
  「对不起!我阿爹有失心疯,我这就带他离开!」一位少女冲进队伍扶起老人,一把拖住他的胳膊,架着他缓缓离开。
  老人迷茫地盯着少女,使劲摇晃着苍老的身躯,想要从她手中挣脱。「嘘!」少女做了一个手势,低声道:「我叫唐芷柔,是傲天的朋友。」远远瞥见少女,杨傲天露出一丝笑容,揪着的心渐渐平复。对于唐芷柔他心中一直有种天生的信赖,相信只要她在,就不会有解决不了的难题,杨忠跟着她应该不会再有危险。
  老人停止了挣扎,死死盯着少女,悲伤地自语道:「是傲天,他是傲天,我要救少主人。」
  看着老者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容,唐芷柔眼睛一酸,完全能够想象这位忠实的仆人这些年经受了多少的痛苦。
  「忠伯,傲天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把他救出来。」唐芷柔边说边将老人从人群中拉开。
  由于呼延硕奉旨行事,赵晟在杨傲天被抓之后也不便过多干预,便提前撤离,赶往皇宫复命。皇帝听完他的讲述长叹一声,未想到自己倚重的重臣会勾结天魔教,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赵晟趁机道:「现在事情已明,请父皇下令赦免杨傲天。」皇帝摆了摆手:
  「你先退下吧,杨傲天毕竟私自杀害朝廷重臣,绝不能轻易宽恕,待明日朝堂之上再议。」
  苦谏无果,赵晟只得悻悻赶回,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皇帝发话,对杨傲天身边之人暂不追究。
  他刚赶回府邸,云凌雪已经在门前等待,朝堂之上,赵晟是她唯一可以依靠之人。赵晟简要讲了一下面圣经过,安慰她暂不要行动,一切等他的消息。
  傍晚时分,云凌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云府。宅院依旧,人去楼空,傲天哥哥被抓,其余人不知所踪,就算她心性坚韧,也不由得悲从中来。
  「小妹、无忌和唐家兄妹都在哪里?」云凌雪回忆了当天发生的状况,却无法理出头绪。正沉思间,唐芷柔搀着一位老人走进府门。
  「云姐姐,你回来了,我猜你可能会在这里!」「芷柔妹妹,其他人呢,请问这位老者是?」
  「云姐姐,这位是杨忠,杨承宗将军的管家。」听说眼前老人就是当年救了杨家兄弟性命的忠仆杨忠,云凌雪双膝跪地,道:「老人家,傲天妻子云凌雪谢过您当年对杨家兄弟再造之恩!」杨忠颤颤巍巍地扶起跪在地上的云凌雪,激动得老泪横流:「傲天好福气,娶了姑娘这样天仙般的女子。」
  不过想到傲天的遭遇,老人悲从中来,长叹道:「哎!但愿傲天能逃过此劫。」
  两位少女齐齐安慰他道:「忠伯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他出来。」杨忠眉头略微舒展,继续问道:「姑娘,你们见过傲天的弟弟杨无忌吗?」云凌雪道:「无忌原本跟我们在一起,只是今日之战后就没有了他的踪迹。
  我也在设法寻找。」她忽然想起严京的话,心中充满疑云,杨无忌到底是谁,是否真像奸相所言,是拓跋赫的儿子。
  「老人家,小女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内情?」「什么事情?」
  「今日严京狗贼说无忌的生父不是杨承宗将军,而是北金的拓跋赫,不知您可曾有此耳闻?」
  杨忠脸色突变,叹道:「这是杨家的秘密,严京怎么会知晓。」他脸部扭曲,似陷入无边的痛苦,沉吟片刻后将当年商清羽陷落北金,逃回时已有身孕,并生下无忌的经过全盘托出。
  「杨承宗深爱夫人,向来把无忌当做己出,除老夫外,此事再无他人知晓。
  一旦这个秘密被泄露,中原大地恐再无无忌容身之地。」这段话经杨忠口中说出,容不得他人不信,唐芷柔叹道:「怪不得无忌一直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不仅仅是他与众不同的容貌,更是因为他骨子中有一股不同于中原人的邪气。哎,将来我们要如何面对他才是。」云凌雪眉头紧皱,道:「毕竟他也是商清羽的孩子,从小在大夏成长,只要他心向大夏,不做违背侠义之事,就依然是我们的好兄弟。」谈论间,唐敖夫妇也推门而入,看到云凌雪等人后喊道:「云姑娘,芷柔你们回来了,小霜妹子在吗?」
  云凌雪大惊失色,问道:「小霜没和你们在一起吗?」唐敖夫妇脸色煞白,惊呼:「坏了,阿霜不见了!」在唐芷柔走后,三人正要撤离,酒楼老板将几人拦住,索要官军进入后物品损失赔偿。唐敖夫妇一时与他纠缠不清,便让云绮霜按照地址先行一步,未想到等他们赶到丐帮分舵后却不见小霜的踪影。
  江映雪急得掉下眼泪,搂着云凌雪哭道:「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小霜妹妹。
  」云凌雪安慰道:「姐姐不要着急,也许是她走丢了,说不定晚些时间就会回来。」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云凌雪心急如焚,她知道以妹妹的武功,寻常高手根本不是小妹对手,现在失踪,最大可能是遇到了天魔教贼人。
  唐芷柔跟云凌雪判断一致,急忙赶往丐帮,请求分舵所有人出动一起寻找,待众人一路苦寻无果,返回云府时已是深夜时分。
  原本是傲天和云凌雪的大喜之日,结果傲天入狱,云绮霜和杨无忌不知去向,唐芷柔心力交瘁,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云姐姐,是我不好,我早就发现慕容家心怀不轨 ,却未提醒大家防备,没想到酿成如此大患。」「芷柔妹妹,你不要自责,谁能想到慕容隆竟是这样的小人。先不提他们,你觉得傲天哥哥会有危险吗?」
  唐芷柔停止哭泣,想了想说道:「听云姐姐描述,严京死前已认罪,如果按正常律法考量,傲天哥哥就算有过,也罪不至死。只是当今皇帝昏庸,一直对姐姐心怀不轨,我担心他会用傲天哥哥来要挟姐姐。」「我倒并不担心,他若有心要挟,傲天哥哥反而安全。我们可趁此期间想办法救他出来,就算劫狱也在所不惜。」
  一夜无话,第二日众人继续寻找小霜,仅留云凌雪在府中等候赵晟的消息。
  严相被杀,朝野震惊,大殿之上一片肃穆。虽说严京权倾朝野,死党甚多,但一旦靠山身亡,真正为他挺身而出的却寥寥无几。
  朝堂之上分为两派,一派认为严京勾结天魔教,陷害忠良已成定论,虽已身死仍要追究,并且建议释放忠良之后。另一派则认为虽然严京有罪,但杨傲天未经律法,私自杀害朝廷命官仍要严办。
  皇帝听着两派互相攻讦却一直不置可否,一些擅长见风使舵的官员噤若寒蝉,不知该倒向哪边。
  见两方争论不下,赵晟挺身而出,跪地奏道:「儿臣以为,严京罪大恶极,杨傲天为父母报仇,虽不合律法,但其心可嘉,望陛下法外开恩,给枉死的忠良一个交代。」
  刑部侍郎张庭栋一直是严京走狗,听赵晟启奏,也起身出列,道:「三皇子此言差矣,我大夏之所以长盛不衰,就是因为严格执法,若随意处置必将动我立国之本,请陛下三思。」
  「张大人既然说到律法,小王记得在我大夏立国之初,一位侠士名叫田隐,他为报父仇割了杀害其父恶霸的头颅,之后到官府自首。我朝圣祖在得知此事后认为大夏以孝治国,为父报仇其情可悯,便赦他无罪,还成为当世佳话。难道我圣祖不懂律法吗?」
  「三皇子所说确有此事,只是因此也造成了民间戾气过重。被杀之人也有孩子,子复有子,冤冤相报,无休无止。因此后来我朝修改了律法,并不鼓励血亲复仇。」
  「张大人并未说到实质,我朝虽修改了律法,但仍有两点考量。其一、罪责认定,若被杀之人罪有应得,则子女复仇才会入罪。若父母无辜枉死,而杀人者逃脱律法制裁,后辈复仇仍会网开一面。其二、复仇之人是否滥杀无辜,若复仇者仅仅杀死罪魁祸首,而不牵涉无辜之人,则亦可法外施恩。杨傲天复仇仅仅杀死严京,并未伤害他人,而严京之罪已属定论,因此符合宽恕的条件。」赵晟言辞锋利,引经据典,所述观点都有法可寻,大殿之上众臣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皇帝沉思良久,说道:「诸位爱卿所说都有道理,不过朕以为还是要看杨傲天及其家人的态度。据朕所知,杨傲天的弟弟现在在逃,唯一亲人就是刚成婚的云凌雪,若云凌雪能替他认罪,朕倒是觉得可以法外施恩。」「这……」众臣在大殿之上交头接耳,没人能想到皇帝在听了辩论之后竟会做出如此荒唐的选择。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要挟,皇帝为了一己私欲竟如此厚颜无耻。一些正直的大臣低下头,为大夏有这样的皇帝感到羞愧。
  对于严京的处置,大臣与皇帝意见基本一致,鉴于他已经身死,仅罚没其家产,但对其家人网开一面,不再追究。
  朝堂之上大臣们唇枪舌剑,剑拔弩张,而云府却一片凄凉。云凌雪独自守在府中等候消息,心中肝肠寸断,暗自思量:「傲天哥哥你还好吗?小霜妹妹,你在哪里?」
  ……
  在南城的一间萧索的小院中传来一声少女甜甜的声音:「傲天哥哥,你找到姐姐了吗?」
  「还没有,妹妹不要着急,我今天继续打探。」昨日云绮霜从醉仙楼离开,按照唐芷柔给的地址寻找丐帮分舵,走在半途忽听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却是傲天哥哥。
  「跟我走!」「杨傲天」并不多言,拉着她一路狂奔来到了南城这个小院。
  待二人进屋安定下来后,「杨傲天」告诉她在去严府的路上遭到伏击,云凌雪和无忌引着官兵边打边撤,自己趁机逃脱,赶回酒楼与大家相会。
  「这是哪里?」云绮霜问道。
  「此处是丐帮在京城的隐秘联络据点,比分舵更加安全。等大家逃离追杀后会到此会和。」
  大婚之日,林枫一直在暗处观察,见云绮霜独自出行,便偷偷尾随其后。他对云绮霜的美貌早就垂涎三尺,心想云凌雪自己不敢招惹,但她可爱的妹妹却不能放过。
  林枫在暗处换上杨傲天的衣装,带上人皮面具,假扮杨傲天将她引到此处。
  这座宅院是天魔教在京城的备用据点,只是因天魔教徒在上次战役中几乎全军覆没,这里便成了一座空宅。
  对于云绮霜,他倒并不急于下手。自恃易容术高超,不会露出破绽,林枫一直暗自谋划,想要制造一个绝佳机会让少女主动投怀送抱。比起用强,他更喜欢女子半推半就,含羞带怯的娇柔模样,之前他尝过师妹的甜头,现在要做的就是如法炮制。
  他不时偷瞄云绮霜沉鱼落雁般的绝美面容,胯下巨龙悄然挺立,恨不能立即将少女就地正法。
  云绮霜虽然刚过十七岁,但身材发育得亭亭玉立,已经成熟得像双十少女,胸前一对玉峰傲然挺立,散发着销魂的撩人媚意。在他眼里,如果说云凌雪是遥不可及的圣洁女神,那云绮霜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瑶台仙子。少女从小在众人宠爱中长大,浑然不知世间险恶,纯洁得像一张白纸。就连林枫这种阅女无数的淫贼,都产生一丝惜香怜玉之情,不忍心贸然侵犯。
  午后到黄昏,一日转瞬即过。林枫假意出门寻找,傍晚带着浓浓的失落而归。见还没有姐姐和唐家的消息,云绮霜坐卧不宁,小嘴一撇,似要哭出声来。林枫安慰道:「小霜妹妹不要难过,以你姐姐的功力,无人能够伤她,也许现在不方便前来会和,我们在此等几日再做打算。」
  听到「傲天」哥哥的话,少女忧虑的心稍稍平静,在这一刻,只要傲天哥哥在,她就无所畏惧。自从第一次在峨眉见到杨傲天,少女就对这位英俊潇洒、心地坦诚、武功高强的青年充满好感。随着之后的接触,这种迷恋和信赖越发强烈,只是自己还小,只能将他像大哥哥一样看待。直到有一天,当她得知傲天哥哥与姐姐的关系,那颗心隐隐作痛,偷偷在屋里流了不知多少眼泪,才明白自己对傲天哥哥已经情根深种,不可自拔。
  似乎姐姐也看出了这一点,私下偷偷告诉她愿意与她一起陪伴在傲天身边,少女忧郁的心情才重新变得开朗。
  这是少女第一次与傲天哥哥单独相处,她的心如鹿撞,小脸染上一丝桃红。
  少女敏锐地感到傲天哥哥看自己的眼神也颇有异样,莫非在他心里也喜欢上了自己?想到这里,少女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姐姐和唐家兄妹下落不明,你怎么能去想这些事情。
  天色已晚,林枫忍着欲火对云绮霜道:「妹妹先休息吧,明日我再去查看,如无结果,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嗯,哥哥也好好休息!」云绮霜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躺在床上,林枫抚摸着自己的八寸巨屌,一边意淫,一边继续构思如何设计一个完美的圈套……
  在杨傲天入狱的第三日清晨,云凌雪和唐家兄妹还在苦苦思索如何解救傲天和搜寻妹妹的踪迹,一位大内太监前来云府宣旨,令云凌雪进宫面圣。
  不出唐芷柔预料,皇帝依然还在打云凌雪的主意。「云姐姐,不能去,皇宫恐怕是龙潭虎穴,我担心……」唐芷柔眉头紧皱,却也没有想好破解之法。
  「芷柔妹妹,我明白,只是我别无选择,为了傲天哥哥,就算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尽量不让皇帝老贼占了便宜。」云凌雪紧咬着牙关,下定决心,但心头也隐隐有一丝慌乱。
  在云凌雪赶往皇宫的路上,大理寺天牢迎来了一位相貌萎缩的官员。那人头戴五品官帽,对狱卒道:「本官程裕,奉刑部张大人之命,前来问询罪犯杨傲天。」说着,拿出刑部公文。
  看守狱卒接过文书看了一眼,低头打开牢门,引着他来到关押杨傲天的天字号牢房。「咔」地一声,狱卒打开牢门锁头,闪身站在一旁。程裕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回避。
  狱卒提着锁头来到牢房门口,却见一位穿戴华贵的少女提着宝剑走上前来,对他喝道:「本人千灵公主,前来探访人犯杨傲天。」公主刁蛮之名无人不晓,狱卒虽未见过本尊,却丝毫不敢怠慢,迎上前去施礼道:「不知公主驾到,未曾迎接,请公主恕罪。不知公主此时探视可有圣旨或大理寺公文?」
  公主怒叱道:「狗奴才,见到公主为何不跪?我来探监还需要圣旨吗?」「这……请公主不要难为小吏,若我私放公主进去,怕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既无法做主,那就把你们狱丞叫来,看他敢不敢拦本公主?」狱卒深施一礼:「好,请公主稍后片刻,我这就去请狱丞王大人。」大理寺法度森严,天牢更是羁押朝廷重犯之地,公主虽然跋扈,却也不敢硬闯,只得守在门外等候狱丞到来。
  在天牢之中,程裕打发走狱卒,轻轻踱步来到杨傲天身边。为防犯人逃脱,杨傲天的脚上拴着沉重的铁链,双手带着枷锁,身体被紧紧缚在牢中的铁柱之上。
  程裕打量他了一眼,道:「你就是杀害朝廷命官的凶犯杨傲天?」见有人发问,杨傲天抬起头,盯着来人道:「不错,我就是杨傲天,你是何人?」
  「我乃刑部程裕,今日奉圣上之命特来为你送行。」杨傲天心猛地一沉,感到一片死亡的气息充满了大牢。他双目圆睁,猛地用力,直挣得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哈哈,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省得黄泉之下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几番用力之后,杨傲天逐渐冷静下来,冷冷地盯着程裕道:「皇帝既然想要杀我,大可下令明正典刑,何必鬼鬼祟祟在狱中动手。你可有圣旨?」「问得好。皇帝自是想要杀你,奈何按照律法你罪不至死,若强行问斩怕是难封天下人之口。因此只好派下官动手,到时就说贼犯重伤不治,在狱中暴毙,这样也省了诸多麻烦。」
  「不对,皇帝若要动手,应该派大内之人,为何会用刑部官员?怕是严京死党想要公报私仇吧?」
  听道杨傲天的质问,程裕一怔,道:「没想到你脑子不差啊,这么快就想明白关键,这样的人才杀了确实有些可惜。下官也是无奈,若不执行只有死得更惨,请杨兄弟见谅。」
  几日前,程裕和几位严京党羽收到一封匿名信件,信中罗列了他们枉法和贪腐的证据,信中言道若他们不能杀死杨傲天为严相复仇,这封信就会落到皇帝手中。
  收信之人无不位高权重,几人商量之后决定让程裕出手,在狱中毒死杨傲天。一旦事发,几人会力保他免受惩罚。程裕在众人中官职最小,别无选择,只得听命。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一步步地向杨傲天靠近……皇宫之中,夏皇在龙床上坐卧不宁,心情既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即将拥有世上最动人的尤物,紧张的是万一云凌雪不顾杨傲天死活,以她的武功无人能保自己周全。不过想着云凌雪绝美的容颜,他决定冒险一博,最差的结局仅是放弃而已,何况在他手中还有一个撒手锏,只要云凌雪中了此招,就算她武功通天也难逃此劫。
  「云凌雪觐见!」
  随着一声清亮的叫喊,云凌雪在两个小太监的簇拥下来到皇帝面前。她身着一身素服,面上不施粉黛,但依然掩不住倾国之色。
  云凌雪低下头,轻轻跪倒,口中道:「民女云凌雪参见圣上。」「抬起头来!」
  听到皇帝的命令,云凌雪无奈地抬头,迎面直视着他猥琐的目光。皇帝一双色眼死死盯着她高耸的酥胸,暧昧地说道:「云姑娘平身,请坐到朕的身边。」「小女不敢。」云凌雪不为所动,正色道:「请圣上下旨放过我的夫君,民女会永远记得陛下的恩德。」
  皇帝捻了捻花白的胡须:「要说杨傲天为父报仇,罪不至死,不过这牢总是要坐的,能不能法外开恩都在姑娘一念之间。」「请陛下明言!」
  「好,要说也不难,只要姑娘愿意入宫为妃,常伴朕的左右,朕愿下旨立即赦免杨傲天,你觉得如何?」
  虽说早已料到这个结局,云凌雪依然没有想到皇帝竟荒淫无耻到如此地步,这样卑鄙的话在他口中说出竟似天经地义一般。
  「请陛下三思,您这样做不怕被天下人耻笑,留一个千年的骂名吗?」云凌雪怒气渐生,言辞中带着一丝抗拒。
  「朕早已考虑再三,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杨傲天既是我大夏子民,自当顺应圣意,若仅为一己之私对抗皇家,又有何资格做忠良之后。」
  这世上还有如此荒唐的逻辑,云凌雪已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荒淫的皇帝毫无用处,剩下只有顺从和反抗两条道路。如果反抗,以自己的身手自是可以挟持皇帝,不过从此之后无论杨家还是峨眉派都会成为大夏的逆贼,中原大地再无立身之处。但若顺从,就要牺牲贞洁,就算将来逃脱也难洗此奇耻大辱,在之后的岁月又如何面对傲天哥哥。两个念头在心中此起彼伏,云凌雪僵在地上,一时难以抉择。
  「怎么?如果云姑娘不愿意,朕也不会强求,就请姑娘返回。杨傲天会按律法惩治,不过大理寺刑罚严峻,朕怕他熬不过三司会审就一命呜呼,那时朕就是想救人也来不及了。」
  皇帝说完话警惕地盯着云凌雪,生怕她一怒之下做出叛逆的举动。
  「好吧,小女愿意入宫为妃,只要陛下开恩,先放杨傲天出狱。」云凌雪咬咬牙,猛磕一个响头。
  见云凌雪终于屈服,皇帝大喜,上前扶起她说道:「朕金口玉言,绝不食言。」
  「那就请圣上下旨。」
  「不忙。朕会交代大理寺好生照顾杨傲天,等完成纳妃仪式,自会放他出狱。」
  「陛下是不相信小女吗?若不见杨傲天出狱,恕我不能从命。」皇帝面露难色,沉吟片刻道:「要不这样如何,今日姑娘先来侍寝,在见到姑娘诚意之后,朕马上放人。」
  云凌雪原本打定主意,只要杨傲天出狱,自己就设法逃脱,整个皇城之内没有人能拦得住自己。在此之前只好虚与委蛇,哪怕让他占些便宜,只要保住不失贞洁,其他都可暂不考虑。不过皇帝的要求打破了她的设想,现在唯有付出身体才能保得傲天哥哥平安。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云凌雪暗骂自己低估了皇帝,却让自己陷入死局。也许只有以色侍人了,只是不知能否迷倒皇帝,让他在纳妃之前先下令放人。她虽知自己美貌惊人,但从不会故作狐媚之状,对能否成功并无一丝把握。她娇嗔道:「小女已同意为妃,但在无名分之前绝不会侍寝,请陛下见谅!」皇帝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不过片刻后就转怒为喜,色眯眯地盯着她说道:「无妨,若不能侍寝,就好好与朕亲热亲热,只要让朕满意,朕就下旨放人。」「小女不知如何才能让圣上满意?只怕不会服侍,反而惹恼了陛下。」「这很简单,就是亲亲抱抱而已。」
  「陛下只要保证绝不让小女献出贞操,我愿侍奉圣上。只是您金口玉言,待满意后必须下令放人。」
  「君无戏言!」
  「傲天哥哥,阿雪对不起你。」云凌雪心在滴血,但面上却还要强颜欢笑,生怕皇帝看出她内心所想。她忽然想到了缘师太的话,既然皮囊肉身皆为虚妄,一时的羞辱又有何妨。只是自己能忍到什么程度,若皇帝硬要突破底线,又该如何应对?
  见云凌雪没有抗拒,皇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开始用欣赏的心情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美女。虽说并非初次相见,但此刻他才真正在咫尺之间细细观瞧,一双色眼狠狠盯着她身体最诱人的部位,连咽了几口口水。
  真正的绝色美女经得起最严苛的目光,云凌雪正是绝色中的绝色,虽然刻意穿着素服,却依然难掩倾国的风采。她的一双凤目含愁,如一汪秋水,眉头微蹙,淡如春山,明明是叱咤武林的女中豪杰,此刻却如无助的柔弱女子,强烈的对比之下更平添万种风情。
  「云姑娘,以后你就是云贵妃了,让朕好好看看你。」皇帝色心大动,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嘤」地一声娇呼,云凌雪面色潮红,羞涩地闭上双眼。软玉温香抱满怀,皇帝紧搂着一抹细腰,只觉入手处软腻酥滑,仿佛柔若无骨,令他一双大手再也不舍得离开这具惹火的娇躯。
  定睛望去,美人傲挺的双峰剧烈起伏,晶莹如玉的柔嫩雪肌浮上一层红晕,更是艳光四射,刺激得皇帝胯下肉龙一柱擎天,将龙袍顶出一个巨大的鼓包。
  莫非这绝世美女已然动情?皇帝心中大乐,未想到能如此轻易上手。他双手用力,胸膛压住美人的一对雪峰,头部与玉颈交缠,两具躯体紧紧贴在一起。浓郁如玫瑰,清冽如兰花的独特体香扑鼻而入,皇帝猛吸几口气,头部一阵晕眩,爽得不知今夕何夕。
  简单的拥抱已使皇帝飘飘欲仙,不过他显然无法就此满足,一双被色欲烧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云凌雪羞花闭月的俏脸,伸出大嘴向娇艳的红唇重重吻去。
  感到芳唇遭袭,云凌雪微睁凤目,螓首一偏,躲开皇帝的突袭,娇声道:「不要!」
  第一次听到云凌雪发出娇羞之音,皇帝的心猛地一颤,身体酥软,对她的反抗一点也不以为意,反倒更撩拨起内心的熊熊之火。
  「美人还是害羞啊,你这个样子如何令朕满意?」皇帝淫淫地笑道:「时辰还早,云姑娘,不对,以后该叫你云妃,陪朕小酌几杯如何?」「陛下有命,民女自当遵从。」云凌雪俏脸微红,低声回应着。
  皇帝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手握着她的纤纤玉指,一手扶着柳腰,拉着她并排坐在寝宫的圆桌之前。
  美酒早已备好,皇帝亲手斟满两杯,兴奋地说道:「这是蜀中进贡的极品竹叶青,今日与爱妃痛饮。可知在你大婚的日子,朕得知杨傲天是叛臣之子,心中既失望又庆幸。能在你们洞房花烛之前将他捉拿归案,真是上天对朕的眷顾,否则朕这辈子会遗憾终生。」
  皇帝的一番话如同尖刀刺在云凌雪的心口,傲天哥哥就是因这荒淫无道的昏君身陷囹圄,而自己却要对着他强颜欢笑,这是何等的耻辱,何等的荒谬。
  念及此处,云凌雪一咬牙,跪倒在地道:「民女不守妇道,已与杨傲天有了夫妻之实,不洁之身再难侍奉皇上,更不配做皇上的妃子,请陛下恕罪!」皇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天后不怒反笑:「你不用激我,就算你已非完璧之身,朕也不在乎。想当初,朕还曾想纳白诗诗为妃,青楼女子朕都可以接受,何况你只是委身他人。」
  听闻皇帝无耻之言,云凌雪冷冷笑道:「圣上心胸确非常人可比,你就不怕民女之后做出有损皇家脸面的事来?」
  「哈哈哈」皇帝一阵狂笑,「爱妃就这样讨厌朕吗?为了能脱身,竟能说出如此自轻自贱之语。无论你说什么,朕只当玩笑,今日朕要与爱妃一醉方休。」言毕,皇帝一把搂住她的香肩,举杯道:「请爱妃干了此杯。」云凌雪望着杯中闪着青光的美酒黯然不语,心中生出一丝警惕,感到酒中定有蹊跷,只是不知究竟放了何种药物。
  「爱妃怎么不喝,怕酒中有毒吗?」皇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朕怎么舍得。」
  他接着倒满酒杯,一口将酒倒入口中,含着酒水凑到云凌雪面前。云凌雪避无可避,被他火热的双唇紧紧压住芳唇,心中气苦不已。皇帝伸出舌头,却未能撬开她的牙齿,只好将酒水咽下。
  「云姑娘,朕的耐心有限,你若还想救人,就不要再忤逆朕。杨傲天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皇帝久攻不下,言辞已颇为严厉。
  我该怎么办?荒淫的皇帝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真不知他还有多少羞耻的要求。罢了,只要不碰触底线,今日就当做了一个噩梦。云凌雪一狠心,眼中清泪直流,但却不再躲避。
  看到她伤心的样子,皇帝心中暗喜。他年轻时放荡不羁,阅女无数,知道云凌雪此刻的表情意味着她虽然依旧未能接纳自己,却已经认命,剩下的时间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爱妃不要难过,等你跟了朕就会明白今日的选择是多么正确。」他又含了一口酒吻上少女的红唇,碰触之处柔软清凉,触电般酥麻,无论身心都爽到极处。那片樱唇在酒水沁染下泛着水光,比平日更显娇艳。
  皇帝的厚唇不停在柔嫩的唇瓣上摩擦,舔弄,如同在享用世上最可口的美味。在他的热吻下,少女檀口微张,皇帝顺势伸出灵巧的长舌,突破雪白的贝齿,深深侵入口中,与少女的香舌交缠在一起。
  香醇的酒水顺着舌尖从皇帝口中注入少女檀口,在怪舌的搅拌下缓缓咽入腹中。一杯之后又是一杯,皇帝连喂了少女三杯美酒,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今日之酒是孙天师调整而成,名为「醉八仙」,习武之人饮用后会内力全失,任人摆布。皇帝不通武功,事先又服了解药,因此此酒对他无任何作用,但对云凌雪来说,却成了致命的迷魂剂。
  「爱妃感觉如何?」皇帝小心地问道。
  「圣上,小女有些头晕,这酒的酒力好大。」云凌雪双颊如火,鼻息咻咻,周身似无一点力气,软泥般瘫倒在皇帝身上。她心知皇帝的盘算,但自恃尽可把控局势,故意装作不胜药力,摆出一幅任人采摘的娇羞之态。
  「孙天师果然不凡,就算功力超凡的云凌雪也抵不过三杯药酒。」皇帝心中狂喜,一把抱起她的娇躯,轻轻将其横摆在龙床之上。
  「圣上,你答应过小女,不侵犯人家。」云凌雪仿佛不胜酒力,星眸半睁半闭,俏脸上布满红云,如雨后桃花,明艳不可方物。皇帝看得发呆,忙不迭地答道:「爱妃放心,朕决不食言。」
  顺利喂下迷药,皇帝最后的顾虑烟消云散,望着床上美人的眼光透着一丝狐狸般的狡猾,似乎已将她看成待宰的羔羊,之后要做的仅仅是要如何享用眼前的美味。皇帝深知对于这样的人间绝色,一定不能操之过急,只有慢慢把玩,勾起她的欲火,到时才能一起登临欲仙欲死的人间仙境。
  他脱掉皇袍,仅着贴身内衣,伏在少女身上,双手捧着她的螓首,火热的唇瓣再次印上少女微启的红唇。
  一张沟壑纵横、如同风干橘皮的苍老面容映入眼帘,偏偏这张脸上还长着一双淫邪萎缩的鼠眼,云凌雪一阵反胃,恨不得一脚将他从身上踢开。可内心一个声音告诫她「事已至此,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横下心来,忍着羞愤,任凭皇帝轻薄,甚至偶尔娇声呻吟,回应着他的动作。
  见床上美人如此配合,皇帝乐得心花怒放,嘴唇如小鸡嘬米般品尝着少女娇艳欲滴的红唇,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点点樱唇尝遍,他的厚唇紧紧压着柔嫩的唇瓣,伸出长舌撬开整齐的贝齿,向檀口深处挤去。
  「嗯」云凌雪强忍着恶心,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迎接口中的不速之客。皇帝的舌头像一只灵巧的泥鳅长驱直入,在她檀口中粗暴地扫荡。勾,挑,顶,压,舌尖戏弄着少女的香舌,惹得少女口中津液四溢。接着他的舌尖猛深,仿佛肉棒一般在口中伸缩挺刺,刮得少女口中一片酥麻,娇躯浮起异样的快意。缠绵良久之后,皇帝含住少女的雀舌细细品砸,电流般的快感从舌尖迸发,沿着经脉传向四肢。
  「见鬼,怎会这样?」云凌雪心中不解,又羞又恼,自己明明既痛恨又讨厌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怎么却被他挑弄得周身酥软,快意连连。
  果真是媚骨天成之姿,盯着云凌雪撩人心魄的娇躯,皇帝心中长叹,暗自庆幸:「若非最后下定决心,恐怕就要与此颠倒众生的人间尤物失之交臂了。」在攻克美女檀口之后,他的双手沿着天鹅般的雪白玉颈缓缓划过,停在那对傲人的双峰之上。
  为了避免显露傲人的身材,云凌雪在觐见之前特意用白纱裹胸,将一对玉乳紧紧缚住。即便如此,皇帝隔着外衣亦觉得入手绵软,手感颇佳。既有珍宝,岂可藏于匣中,皇帝迫不及待,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却被少女一把拉住。
  「不要!」虽说云凌雪已经下决心色诱皇帝,但仍无法忍受在他人面前袒露身体。
  「怎么,爱妃怕羞不成?」皇帝淫淫一笑:「你可是答应过朕,只要不夺你贞洁,其他事情朕可为所欲为。」
  「可凌雪毕竟还无名分,这样做难免轻贱,陛下将来也不会再珍惜小女。」「怎么会呢?朕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觉得轻贱。若再坚持,朕会认为你并无诚意,只想蒙骗于朕。」皇帝双眼被欲火烧得通红,死死盯着她的一抹酥胸,用力甩开纤纤玉手,再次去解她的衣襟。
  「哎。」云凌雪一声长叹,眼中含泪,放弃了挣扎。
  罗裳轻解,白纱飘飞,转眼间云凌雪上身赤裸,全身仅剩一条水青色的丝绸衬裤。她紧夹着玉腿,死守着最后的底线。皇帝几次用力都未能将它扯下,只好摇头放弃。
  当那对傲人的雪峰挣脱束缚,从白纱中跳脱而出的刹那,皇帝看得双眼发直,两只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崩了出来。
  「爱妃这对硕乳隐藏得好深啊,原来竟似不输于白诗诗的那对尤物。嗯,仅仅略小一点,不过弧线更加完美,也更加玉立挺拔,让朕摸摸,看看那手感如何。」说话间,皇帝一双干瘪的大手分别握住两只玉乳,用力地按压把玩起来。
  在厌憎的男人面前袒露酥胸,还要忍受他出言调戏,伸手亵玩,云凌雪脸胀得通红,握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她默念几句经文,索性闭上双眼,将自己想象成一具毫无知觉的躯体,任由身前的男人猥亵,只盼这份难忍的劫难尽快过去。
  就算是武林盟主又能如何,还不是乖乖地任我玩弄。皇帝见云凌雪一步步落入自己的圈套,激动得胯下肉龙乱颤,心中默念道:「宝贝不要着急,今天定让你尽兴而归。」
  皇帝玩弄着一对雪腻酥滑的巨乳,将头埋在乳峰之间,一股少女体香扑面而来,刺激得皇帝头晕脑胀,如临仙境。他用掌心按住雪峰上娇艳的蓓蕾,用力下压,嫩滑的乳肉从指间溢出,透出晶莹的光泽。
  「软嫩酥滑,色如羊脂,形似玉山,体香销魂,这对玉乳真是人间极品,朕给它们起个名字,就叫」雪玉香峰「如何?」
  见云凌雪没有回应,皇帝微微一笑,张口含住嫩红的乳珠,用舌尖沿着暗红的桃瓣细细舔弄起来。舔,裹,捻,压,他的舌头象只灵活的小蛇缠着蓓蕾砸弄不休,片刻之后嫣红的乳头便坚硬竖立,随着巨乳的起伏晃动不止,闪得皇帝目眩神迷。
  在皇帝花样百出的的亵玩之下,云凌雪双峰之上快意连连,四肢酥软无力,点点欲火渐成燎原之势,将她坚贞的玉体融化成一滩春水。最难忍的是蜜穴之中的空虚酥痒之感,她不断夹紧双腿,仍无法阻止泛滥的蜜液从桃源洞口流出,顺着雪丘和玉臀,把身上仅存的衬裤染出一片水迹。
  云凌雪身负玄阴圣体,虽然可通过心法控制欲望,但身体本身与玄阴媚体并无差异,同属敏感体质,一旦受到刺激便极易动情。偏巧皇帝又是色中高手,这一番玩弄下来,云凌雪的娇躯已不堪挑弄,雪白的玉体上泛起红潮,蜜穴中早已春潮泛滥,口中禁不住发出阵阵销魂的呓语。
  「爱妃玉体真是敏感,既然难忍又何必在忍,不如就从了朕吧。」云凌雪闭着双眼猛地摇头:「不!陛下不可食言。」皇帝微笑着摇了摇头,从她身上慢慢爬起。片刻之后,云凌雪忽然感到腰部一沉,一根火热的巨物压在双乳中间,睁眼一看,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皇帝不知何时已脱光了衣服,跨坐在她的腰上,那根坚挺的肉龙青筋环绕,鸡蛋般的龟头正顶在双峰下的沟壑之中。
  「陛下,你……」云凌雪羞愤难当,未想到想令皇帝满意竟会付出这样的代价。
  「朕说话算数,这样也不算坏你贞操吧。」皇帝说话间肉棒用力一顶,龟首顺着乳沟直刺少女下颌,柔嫩的乳肉被烫人的肉棒剐蹭,刺激得周身如触电一般,洁白的玉体上浮起一层细微的颗粒。
  「还记得胜雪阁中诗诗姑娘是如何服侍朕的吗?来日朕让她好好教教你!」皇帝一把将云凌雪从床上拉起,那根粗壮的肉龙颤颤巍巍地在她樱唇间不住晃动。
  「含朕龙根!」皇帝淫笑着挺动肉龙。一股刺鼻的腥臊之气扑面而来,云凌雪顿觉恶心欲吐,螓首一摆,侧过头去。皇帝怒道:「在朕面前装什么圣女,朕看你就是个天生的淫妇,下边都水流成河了,还要故作矜持。今日你跑不了了,朕先享用你的小嘴,再玩你的小穴,让你知道欲仙欲死是什么滋味!」他一把拉住云凌雪的满头青丝,大肉棒猛地顶住两瓣芳唇,就要破门而入。
  「啪」地一声,皇帝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拉住臂膀,身体斜斜地摔倒在龙床之上。他刚要大喊,便被云凌雪一把捂住口鼻,只听得少女叱道:「你若敢叫喊,立时要你性命。」云凌雪本想忍辱求全,但在皇帝得寸进尺,突破底线的刹那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压不住满腔怒火,彻底爆发。
  皇帝吓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是中了迷药吗,哪里来得力气?」
  「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对我毫无用处!」云凌雪穿起衣服道:「我本想认命,牺牲色相,只求你能放过杨傲天。没想到你身为皇帝却如此无耻,金口玉言如同放屁,这样的皇帝不认也罢!」
  云凌雪自幼所受的教诲就是忠君爱国,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背叛天子。因此,就算皇帝昏庸无耻也从未生过反叛之心。但在这一刻,她内心信仰彻底崩塌,再也无法忍受为这样昏聩无耻之人效力。她暗下决心,在救出傲天哥哥后便隐居山林,从此后大夏朝堂与自己再无关系。
  她越想越气,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何必忍受皇帝的侮辱,那一番搔首弄姿,委曲求全变得毫无意义。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云凌雪暗暗发誓:「只有这一次,今生绝不再用身体去做任何妥协。」「穿上衣服!」云凌雪将龙袍甩给皇帝。皇帝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胯下的家伙早已吓得缩成一条死蛇。
  待皇帝穿戴完毕,云凌雪冷冷道:「今天要委屈陛下了,随我一起去救傲天哥哥,等我们安全离开,自会放你回宫。」
  皇帝不敢多言,心中后悔把侍卫和太监早早遣开,但转念又想,即使他们在此,也无法阻止云凌雪挟持自己,现在只有乖乖听她摆布才有一条生路。
  片刻之后,云凌雪面带微笑,手挽着皇帝走出寝宫。太监刘逢春见二人亲密地挽手而行,心头暗笑:「皇帝陛下果真有手段,轻易就收服了这位绝世美女。」
  「皇上圣安!」 刘逢春躬身候在一旁。
  「给朕准备车马,朕要和云姑娘前往大理寺。」皇帝按照云凌雪的吩咐指示太监备好龙辇。
  「喏。奴才这就去准备,请问陛下今日要调哪位侍卫统领护驾?」「有云姑娘陪朕就够了,你去准备车马就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排朕的护卫?」皇帝恼怒地盯着刘逢春,无意中地眨了下眼。
  这一切并未逃过云凌雪的眼睛,不过她只是冷冷一笑,握着皇帝的手微微用力,娇声道:「陛下似乎不放心小女啊,要不把大内侍卫都叫来如何?」「不不不,有云姑娘在,朕放心得很。」皇帝脸色突变,额头冒出冷汗。
  车马很快备好,云凌雪和皇帝手挽手走进车厢。车夫一举马鞭,载着二人缓缓离开皇宫。
  目送皇帝离去,刘逢春急呼手下:「赶紧去找常鹏将军,圣上危矣!」他在皇宫厮混多年,对皇帝秉性及政事流程烂熟于心,从未见过皇帝亲自赶往六部,而不是宣大臣入宫见驾。今日皇帝的举动透着一丝诡异,联想到杨傲天与云凌雪的关系,他基本断定皇帝已被劫持,身处危险之中。
  「等一下!」他叫住刚要离开的小太监,决定亲自前往。以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并未在云凌雪的脸上看到浓浓的杀意,断定她目的仅是救人,若无意外,不会伤害皇帝。现在是一个绝好时机,若能救驾成功,自己在大内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替代。
  云凌雪和皇帝同乘龙辇,连声催促车夫快马加鞭赶往大理寺。一路行来,她心中百感交集。为了营救傲天哥哥,被身边年过花甲的男子百般猥亵,虽未失身,但也是一生难以洗掉的奇耻大辱。想到这,她狠狠地蹬了一眼皇帝,却见他正襟危坐,眼光偷偷地瞄着自己。
  「云……云姑娘,等朕放了杨傲天,你可要说话算话,放朕回宫。」皇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怯怯地问道。
  看着皇帝怯懦的样子,云凌雪不屑地答道:「只要我们安全离开,自会放陛下回去!」她不再理会皇帝,心中升起一丝悲凉之意,从此后,诺大的中原,何处才是自己跟傲天哥哥的容身之地。
  在云凌雪挟持皇帝奔向大理寺的路上,杨傲天在天牢之内已命悬一线。
  程裕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对杨傲天道:「此药名为阎罗丹,服下后立时毙命,毫无痛苦。你毕竟也是忠良之后,本官不忍让你在最后时刻受苦。请公子服下此药,我也好回去交差。将来在你忌日,本官愿为你烧香拜佛,超度你的生灵。」
  「呸!妄想。」杨傲天冷冷地蔑视着他,心中盘算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既然公子不配合,那就别怪我无礼了。」程裕手持丹药,凑到杨傲天身前,一手按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就要将药丸塞入杨傲天口中。
  杨傲天头戴着沉重的枷锁,两只手被紧紧拷在枷锁中的圆孔之中,两只脚上也上着铁镣,难以大范围移动。不过,脚镣毕竟没有锁死,他的双腿还有活动空间。在程裕贴近身前之刻,杨傲天猛抬膝盖,狠狠地顶在他的小腹。
  这一膝盖如有千钧之力,程裕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跌倒在地。在地上连续翻滚了一刻种后,他缓缓爬起,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恨恨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程裕从怀中取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首,面带狞笑,缓缓地绕到杨傲天背后,举刀向他后颈砍去。
  只听「铛」地一声,一柄长剑从大牢门口飞入,将他手中利刃击飞,斜斜地落在牢房一角。「想要杀人灭口吗?」一声清脆的女声从天牢门口传来。程裕被飞来的长剑吓得惊魂不定,抬头一看更是如遇鬼魅。
  「公主,你怎么会在此?」他身为五品官员,自然知道公主与杨傲天的关系,更知道公主刁蛮成性,下手狠辣,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求饶道:「请公主饶命,这都是刑部张大人的主意,下官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公主看了一眼杨傲天,只见他身上被层层锁铐,面容苍白,头发散乱,心里一阵酸楚。她怒视着程裕,脚步轻移,突然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胸口。程裕一声痛叫,身体在空中翻了一圈,重重地落在地上昏死过去。
  「田傲大哥,不,应该叫你杨大哥,小妹来迟,让你受苦了。」公主看着他憔悴的面容,眼眶止不住发红。
  「公主,谢谢你。」杨傲天眼中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低声道:「我没事,公主怎么进来的?」
  「那日在杨大哥婚宴上小妹得知了实情,在官军前来时赶回皇宫,恳求父皇收回成命。不过父皇不肯听我劝解,非要拿你归案,在得知大哥被擒后,小妹只好独自前来。在门口,可恶的狱丞百般阻拦,已被我打晕。」「啊,原来如此。公主的恩情,杨某永生不忘。不过公主还是请回吧,不要为我被圣上怪罪。」
  「你放心,父皇不会拿我怎样的。朝堂上严京余党想置大哥于死地,天牢中万分危险,今日小妹就放你出去。」公主拾起长剑,一剑劈开枷锁,再一剑斩断脚镣。公主所持长剑名叫「断虹」,实为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对付杨傲天身上的铁镣自是易如反掌。
  从连续几日的禁锢中脱身,杨傲天活动了几下麻木的手腕和脖颈,对着公主深鞠一躬,道:「多谢公主,只是我若逃离,公主的罪名就大了,我不能因为自己让公主受到牵连。」
  「杨大哥还真是忠臣之后,忠臣都这样迂腐,难怪这世上总是奸臣当道。」公主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样子。
  公主一句并不经意的话语却如重锤一般敲击着杨傲天的心,他这一次一脚踏入鬼门关,对整个世界的认知不知不觉间产生了蜕变。之前他总是过于拘泥道义,刻意约束自己,可仅仅入狱的几天,让他看清这个尘世远不是想象中的清平世界,如果对世间的邪恶不能用更强烈的手段去回击,最终将会被这险恶的世界吞没。
  想到此处,杨傲天抬头道:「好吧,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可公主冒这样的风险救我,究竟为了什么?」
  公主眼中闪着一丝凄苦的泪光,悠悠道:「杨大哥,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杨傲天心头一暖,从最初相国寺比武,到皇宫盛宴上逼婚,他从未把公主放在心上,只想敬而远之,未想到在关键时刻却是她救了自己的性命。他抬头望着眼前少女,在她身上再也不见一丝刁蛮跋扈之气,只有一丝娇羞和难言的伤感。
  「我这一走,不知今生是否还能相见。但公主之恩,我会铭记于心,若有朝一日需要,杨某必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知道,你和父皇之仇永难调解,我也不再幻想今生能和你在一起。只盼杨大哥偶尔能记起在皇城中还有我这位小妹,我就心满意足了。」她说着话,泪水终于止不住流出眼眶。
  「杨大哥,可以抱抱我吗?」公主眼中露着期待,如花的娇颜泛起一丝红润。杨傲天这才仔细打量起身前的少女,她的芳唇微微上翘,唇瓣轻薄,娇艳欲滴,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在其高贵的气度下仍能感到一丝风骚入骨的妩媚。
  原来公主如此娇艳动人,之前竟没有注意。杨傲天心跳加速,缓缓伸出手臂。少女绝美的脸颊上飞起红霞,一把搂住男人的肩膀,将头埋入那片坚实的胸膛。两具身躯紧紧相拥,彼此都能听到对方怦怦的心跳。杨傲天更是感受着胸前的柔软,闻着处子的体香,难以止住心猿意马。
  良久之后,少女松开双手,仰起头,樱唇秃鹰觅食般突袭了一下男人厚厚的嘴唇,然后羞涩地跑到一边。杨傲天一呆,傻傻地站在牢中,不知该如何动作。
  天牢之中潮湿阴冷,暧昧之情却弥漫在每个角落,杨傲天轻咳一声,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好了,杨大哥,我们离开这里。」公主心情逐渐平复,手持宝剑,拉着杨傲天快步离开天牢。
  刚刚行至天牢门口,狱丞已从昏迷中苏醒,带着一队狱卒匆匆赶来。见到二人,狱丞大喝道:「公主请留步。」
  「你敢拦我?」公主长剑一摆,怒视着众人。
  「下官不敢,但若让要犯逃走,明日小臣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好,你若阻拦,今日你的人头就将不保,你自己看着办吧。」公主眼中透着狠辣,盯得狱丞双腿发抖,不敢上前一步。
  公主凤目圆睁,喝道:「杨傲天乃忠良之后,今日无辜受难,本公主只是顺应天意,救忠臣之后于水火,一切罪责由本公主一人承担。你们若敢阻拦,休怪我剑下无情。」
  一众狱卒交头接耳,无人敢出头阻拦。公主和杨傲天步步紧逼,狱卒纷纷后撤,让出一条通路。
  二人刚一迈出大理寺门口,就听到一声轻呼:「傲天哥哥,我们在这里。」杨傲天听出是唐芷柔的声音,心中大喜,道:「芷柔妹妹,你们都还好吗?」在云凌雪奉旨进宫之后,唐芷柔眉头紧锁,暗暗推测一切可能的结果。她了解云凌雪的个性,也深知皇帝是什么货色,最终的结论是云姐姐很可能为救傲天哥哥孤注一掷,劫持皇帝前往天牢。
  如果推测成立,那云府必然陷入危险。她急忙叫上大哥大嫂撤离,前往大理寺天牢与云凌雪回合。杨忠此刻尚在云府,她不忍让老人冒险,便请求他先行离府。
  杨忠年龄尚不到五旬,但常年的风霜让他显得无比苍老,尤其那只断臂更引人注目。唐芷柔忍不住问道:「忠伯,您的左臂怎么了?」见姑娘发问,杨忠心头一酸,道:「当年我送二位公子前往青城,之后返回京城。可惜老奴无能,未能救得了主子。在杨将军夫妇去世后,我就一直暗中跟着严京,准备在他上朝途中行刺。有一次,我见他身边没有护卫,便拔刀冲到他身前,迎头向老贼砍去。没料到刚一动手就被一箭射中左臂。随后,几个护卫把我包围,就在我不敌就要被擒之时,一位蒙面人从天而降,把我从他们手中救出。不过,至今我也不知道那位大侠是谁。我的左臂溃烂,毒气攻心,只得找江湖郎中截肢,用了杨家祖传的金疮药才保住性命。」「忠伯,您真是太苦了。」唐芷柔听得眼泪横流,擦了擦眼眶,对杨忠道:
  「忠伯,您好好保护自己,待傲天哥哥出来,我们一定好好孝敬您。」在唐芷柔的劝说下,杨忠终于同意先走一步,等大事已定后再与杨傲天见面。唐家三人则换了行装,偷偷潜伏在大理寺周围。
  三人一直盯着大理寺门口,突然见杨傲天走出大门,不过跟在他身边的不是云凌雪,却是千灵公主。唐芷柔略一思索,已想明白事情原委,急忙开口呼叫,与傲天大哥会合。
  公主也听到呼声,见是唐芷柔,微微一笑道:「唐姑娘在此,我就放心了。
  杨大哥就交给你了。」她横剑守在门口,目送杨傲天一步步离去。最难消受美人恩,杨傲天再次向她深鞠一躬,暗暗发誓,此生必报公主的恩情。
  在与唐家兄妹会合之后,杨傲天等人迅速按照唐芷柔定下的撤退路线赶往丐帮。在路上,杨傲天问道:「云家姐妹现在何处,怎么没看到她们?」唐芷柔便将云凌雪奉旨入宫之事告知傲天,并安慰道:「大哥不必担心云姐姐,皇帝就算图谋不轨也不过是痴心妄想,云姐姐自能有机会脱身。」杨傲天对云凌雪有足够的信心,并不担心她会在皇宫遭遇不测。只是令人头痛的是不知她何时才能脱身,又到哪里与自己会和?
  「那小霜呢?」
  听到杨傲天问及云绮霜,唐家兄妹一时语塞,半晌后江映雪才回道:「杨兄弟,小霜已经失踪三天了。」接着她将当日发生的情形回忆了一遍,讲述完毕后两眼含泪,默默不语。
  在杨傲天心中一直将小霜当做最亲的妹妹看待,也许不知不觉中也有一丝爱意,但他并未察觉。当听说小霜失踪,他的一颗心如坠冰窟,本已消耗殆尽的体力再也无法支撑,两腿一软,摇摇欲坠。
  唐敖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身躯,拍着他的肩膀道:「兄弟莫急,我们已请丐帮陈舵主帮我们寻人,但愿小霜妹妹吉人天相,早日回归。」短短几日,杨傲天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风浪。先是报了杀父之仇,接着锒铛入狱,与心爱的人终成眷属却不知何时相见,最疼爱的小妹也不知所踪,这一切让这个刚过弱冠仅有一年的青年心力憔悴,无法集中意志思考。
  望着傲天哥哥惨白的面容,唐芷柔心痛不已,柔声安慰道:「大哥先不要难过,小妹估计云姐姐定会前往大理寺寻你,我们只要在附近守着,定能与云姐姐见面。待与姐姐会合之后,我们再一起寻找小霜妹妹,你觉得如何?」「我听妹妹的。」杨傲天对唐芷柔素来信任,觉得目前也只能如此,只是绞痛的心依然无法平静,默默呼唤着:「小霜妹妹,你在哪里?」在南城的破落小院中,云绮霜还在焦急地等待姐姐的消息,丝毫没有感到危险在一步步靠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7 09:01:32

第十八章 婚宴惊魂
  仅剩一天就到了大婚的日子,云凌雪心中却并不轻松。她必须在婚礼之前见到三皇子,将天魔法王与严京勾结的消息告知于他,并尽快采取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赵晟在接到云凌雪婚礼请柬之后心情一直闷闷不乐,他虽知事情已无可挽回,但每当想到云凌雪倾国的容颜,心中总是怅然若失,暗恨自己为何不早日与她相遇。
  就在他暗自神伤的时候,管家前来报告,说云凌雪登门求见。听闻此言,赵晟整理了一下心情,亲自出门迎接。
  「多日未见,云姑娘一向可好?姑娘就要大婚,却还有时间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云凌雪道:「田傲和云凌雪自从进了京城,一直承蒙殿下关照,今日特来感谢。另外,小女确有一重要事情要告知殿下,请求殿下帮助。」「云姑娘请……」赵晟伸手将云凌雪请入客厅,随后让仆人敬上清茶。
  「云姑娘现在前来,想必此事非常重要,小王愿洗耳恭听。」「此事确实非同寻常,只有殿下出面才能解决。」「哦?」
  「小女亲自探得一个消息,天魔法王就在严相府中。两人应是旧识,那日小女护送太后遇到天魔法王就是严京透露的消息。」赵晟闻言大吃一惊,问道:「你的消息是否可靠?」「千真万确,小女亲眼所见。」
  「那你准备让我如何帮你?」
  「请殿下奏明圣上,派禁军包围相府,争取一举擒住天魔法王。」「这……」赵晟站起身来,在客厅内来回踱步。「此事事关重大,若有半分差池就会引火烧身。你也知道,严京权倾朝野,如果不能一击成功,就算本王也很难担待。」他的眉头紧皱,一时无法下定决心。
  「所以小女只能来求殿下。」
  「可我为什么要冒天大的风险来帮你?我有些疑惑,你和田傲都出身江湖,为何要对严京下手?」
  云凌雪也站起身来,对赵晟道:「殿下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自己,帮整个大夏。难道你愿意看着严京里通外国,做出损害我朝的事情,一旦他们阴谋得逞,我大夏恐永无宁日。」
  「可我想不明白,严京为何会做出叛国之举,如果说不出理由就很难让人信服!」
  「我估计他有把柄落在天魔教手中,因此不得不与他们串通,这些等擒住法王,一问便知。我们围府之时只要法王还在府中,严京就脱不了干系。」「云姑娘,你真的可以保证法王就在严府?」
  「千真万确,我已派丐帮兄弟日夜守护,现在还没有他出逃的消息。不过我们要尽快行动,否则难免会让他逃脱。」
  赵晟沉思良久,道:「好吧,我今日就去面见父皇,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姑娘。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和田傲与严京到底有什么过节?」「恕小女现在无法明言,等搬倒严京之后定会告知殿下实情。我想我们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大夏朝能再现辉煌。」
  赵晟微微皱眉,叹道:「好吧,姑娘等我消息!」他一直暗中搜集严京罪证,本想在严京致仕之后发难,没料到现在有了这样的好机会,可以省去漫长的等待。
  严京向来与太子关系密切,是东宫最有力的支持者,一旦除掉严京,就可以顺势剪除太子的羽翼,那时只要太子犯错,大夏的皇位未必没有机会。他一直看不上自己的皇兄,觉得他性格懦弱,又贪淫好色,若大夏落入他的手中必然会继续衰败,难有中兴之日。
  在云凌雪走后,赵晟前思后想,最后决定放手一搏。他叫人备了马,直奔皇宫而去。
  终于得到赵晟的援助,云凌雪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下,她骑着马缓缓赶回,一路上心情颇为轻松。
  「阿弥陀佛,前方可是云凌雪云姑娘?」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云凌雪停下马,向前方望去,只见一位老尼站在路的中央,手持拂尘向她轻轻一甩。老尼法相庄严,白眉似雪,但面色红润,脸上并无太多皱纹,一时无法判断她的年龄。她急忙下马,拱手道:「正是云凌雪,请问前辈是?」「贫尼了缘。」
  「了缘师太?」云凌雪记忆力惊人,马上想起师父圣元师太曾对她提起过此人,她是师父的故交,还曾为自己看过面相。
  「正是贫尼,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才五岁,转眼已过十五个春秋,当年那个懵懂的女孩已经成了威名赫赫的武林盟主,真是让人感叹。」云凌雪心思敏捷,隐隐觉得了缘师太此时出现绝非偶然,她施礼道:「请问师太可是专程为我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姑娘果然身具慧根,老尼此番前来正是要度你脱离苦海。」「度我脱离苦海?」
  「是的,今日是你最后的机会,错过此刻将再也无法扭转乾坤。」了缘神尼双掌合十,接着说道:「中原大地即将迎来千年一遇的浩劫,此番浩劫非人力可以挽回,姑娘若是愿意,老尼可以保你远离浩劫,独善其身。」对于浩劫之说,云凌雪将信将疑,脱口道:「那我该如何做才能幸免?」了缘师太道:「姑娘与我佛有缘,只要你皈依佛门,抛下心中爱欲,一心向佛,就可免遭此难。」
  「师太的意思是让我割舍掉世间所有的感情,成为佛门中人?」「善哉,要知道世人皆苦,都难以逃脱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只有戒情忘爱才能脱离红尘,远离人间烦恼。姑娘在爱欲中沉迷已深,要想戒情,需要下狠心才行。」
  「可我为什么要戒情?」
  「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姑娘此番已不止是烧手,恐在爱火中化为灰烬。」
  云凌雪低下头,沉思片刻后坚定地说道:「前辈也许是对的,只是凌雪无法参透。我与傲天哥哥已相约白头,生死与共。在我看来,与心爱之人共度一日胜过无心无爱空活百年。即使有朝一日化为灰烬,我也曾燃烧过,辉煌过。就像昙花,虽然生命短暂,但却曾有过惊人的美丽。」「阿弥陀佛。」
  「还有千年浩劫,若世人都只顾自保,置身事外,那浩劫将永无宁日。凌雪不才,虽身单力薄,但愿意与之抗衡到底,就算牺牲性命,此生无悔。」「善哉,老尼果然没有看错人,浩劫虽无法避免,但必将因你而终止。」听闻此言,云凌雪微微一呆。
  了缘接着说道:「只是姑娘既然如此选择,必将深受炼狱之火,这种痛苦非寻常人可以承受。你要记住,将来无论身受何等磨难,切不可轻生,只要忍受过此炼狱折磨,你将修成半仙之体,享有两个甲子的寿命。」云凌雪鞠躬道:「弟子明白。」
  了缘脸上露出微笑,拿出一本经书递给云凌雪,说道:「此书是贫尼从《金刚经》、《般若经》、《华严经》中摘抄的精华,姑娘需要认真研读,将来或可救你一命。这世上原本虚幻,功名利禄、肉身体相、女子贞洁皆为虚妄,只要放下心中执念,万事皆可化解。」
  说完话,了缘双手合十,转身离去。云凌雪望着师太的背影默默发呆,想到莫测的未来,心中生出一丝恐惧。
  回到府邸,云凌雪有些闷闷不乐。杨傲天见她返回,问道:「三皇子那边是否顺利?」
  「嗯,赵晟已经答应我们去求陛下。」
  「那阿雪怎么看着有些神情恍惚,有什么心事吗?」「没什么,也许是想得太多,心里有些累了。对了,明日就要大婚,你去唐姑娘那里看看吧,不要让她觉得被冷落了。」
  杨傲天知道阿雪大度,但仍觉得这个时候去见别的姑娘有些不妥。不过在云凌雪执意要求下,他还是来到唐芷柔的门前。望着傲天离去的身影,云凌雪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想到如果真有一天自己不得不与傲天哥哥分离,以芷柔姑娘的才智,定能帮他度过人生的难关。
  见杨傲天前来,唐芷柔道:「傲天大哥,你不去陪着云姐姐,到我这里做什么?」
  「是云姑娘让我来看看你。」
  「哦,那哥哥你自己如何想的,很不情愿吧?」「不,当然不是。阿柔姑娘,其实我心里也很喜欢你,只是总觉你太过优秀,自己配不上你。还有,毕竟我现在有阿雪,不敢过于贪心。」「连云姐姐你都敢娶,怎么会怕配不上我?」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阿雪,只是机缘巧合,让我鼓起勇气。」唐芷柔脸上微微泛红,低声道:「傲天哥哥,阿柔不急,我会等你的。自从见了大哥之后,阿柔心里已经无法容下其他男子了。」听到唐芷柔的表白,杨傲天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望着少女秋水般明亮的眼眸,呆呆地站在一边,不知该如何回应。
  「傲天哥哥,你可以抱抱阿柔吗?」唐芷柔娇声说着,脸上泛起红霞。
  杨傲天轻轻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道:「阿柔妹妹,你等我,傲天此生不会负你。」他感受着少女柔软的娇躯,望着她秀美绝伦的面容,闻着少女的体香,心中升起阵阵柔情。
  良久之后,唐芷柔离开他的怀抱,娇声道:「好了,知道哥哥心中有我,阿柔无比欢喜。你赶紧回云姐姐那边吧,要是我早就吃醋了。」想到云姐姐明日就要大婚,杨无忌心中无比烦闷,自己崇拜的女神就要嫁给亲哥哥,而明日还要亲自去见证这伤心的一刻,上天为何对自己如此残忍。
  他不愿留在府邸,打马向严家别院而去。这时候,只有在严姑娘那里才能得到一丝安慰。
  见到杨无忌前来,严语柔眼睛一亮,充满柔情地望着自己未来的夫婿。她早已得知云凌雪的婚讯,挑了一对玉镯,对杨无忌道:「这是我给云姑娘准备的礼物,你觉得如何?」
  「很漂亮,阿柔费心了。」
  见到无忌脸上带着一丝愁苦,严语柔低声道:「无忌,你怎么了?」「没什么。」
  女人的感觉总是无比敏锐,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云姐姐?」无忌呆了一下,回道:「云姐姐是我心中的女神,我哪里敢有妄想,只是我觉得田傲也配不上她,这个世上没有人配得上她的青睐。」「我明白了,阿柔虽然比不上云姐姐,但我会用一生好好待你,希望你也不要负我。」
  听到她深情的表白,杨无忌坚硬的内心渐渐柔软,这一刻他感到无比愧疚,暗下决心,绝不去伤害这位少女。
  想到这里,他人忍不住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吴忌,你为什么这么说?」
  「假如有一天,你的父亲做了背叛家国的事情,而我不得不与他刀兵相见,你会做何选择?」
  严语柔听得一阵心惊肉跳,这些日子困扰她的可怕念头再一次涌上心头。当日她得知田傲可能是杨家后人之后,在良心的驱使下给他们报了信,但回想起来突然想到如果真相如此,那么田傲来京的目的一定是为了复仇,自己救了他们,却会给父亲带来灭顶之灾,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吴忌,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对田傲了解多少?他跟我的父亲是否有仇?」
  「这……我和他只是朋友,从未听说过他跟严相有什么瓜葛。」「那你刚才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我从旁人那里听说你的父亲可能与天魔教勾结,会做出不利于大夏的事情。」
  「不,绝无可能,我父亲不会叛国。」
  「假如是真的呢?」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严语柔面容愁苦,低声道:「假如是真的,那是他罪有应得,我只希望如果有这样一天,你能两不相帮,否则这一生我都无法再面对你。」
  杨无忌道:「也许这只是个谣言,总之我绝不会伤害你,请阿柔放心。」严语柔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柔声道:「我有时想真不如生在一个寻常人家,也省去了诸般烦恼。等我们成婚以后,我希望你能远离朝堂,和我过平凡的日子。哎,恐怕这只能是梦想。」
  少女单薄的身形楚楚动人,脸上虽然布满愁云,却更加惹人怜惜。她柔声的话语击中无忌最柔软的心弦,让他升起阵阵柔情。无忌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重重地吻上少女的芳唇。
  在他热情的深吻之下,严语柔周身酥软,呼吸急促,清冷的面容上泛起阵阵红潮。无忌内心躁动,用力将少女抱起,一步步走向床边。
  「你要做什么?」
  「做夫妻要做的事情。」
  「不,我们还没成婚,你不能这样。」
  「可我们之前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早几日又能如何?」「上次不一样,那时我们中了淫毒。吴忌,希望你尊重我。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是现在不行。」
  感到少女在自己怀中挣扎,无忌暗自叹气,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他没有继续侵犯,只是再次吻住少女,一双大手按住少女坚挺的酥胸,轻轻抚摸起来。严语柔羞红了脸,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度出香舌,与爱郎交缠在一起……转眼天色已晚,无忌与她用餐后告别返回。他走在路上,想起云凌雪心情又开始烦躁,猛地抬头看见一家酒馆,便毫不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杨无忌要了两壶烧酒和几份小菜,坐在大厅中自斟自饮,没过多时便已醉眼迷离。他正喝着酒,对面座位上坐上一个人,抬眼一望,却是大哥杨傲天。
  「你不陪着云姐姐,到……到酒馆做什么?」无忌大声说着,舌头已经有些不利索。
  「当然是来找你,这么晚了,为什么一个人出来喝酒?」「你当然不知道,你明天就要娶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哪里懂得别人的苦闷。」
  「你什么意思,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喜欢云凌雪,这世上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让你,只有这个不行。这世上好女子那么多,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一个。」「世上女子是多,可云凌雪只有一个,之后几百年也不会再有另一个云凌雪。云姐姐不应该属于任何人,没有人配得上她。如果你不是我的亲哥哥,我一定会去抢,可是……」他说着话,眼中闪出点点泪花。
  杨傲天听得心头一震,低声道:「无忌,我们回去吧。记住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听到大哥此言,杨无忌头脑稍稍清醒,低声道:「严京之仇我当然不会忘记,大哥你先回去,我喝完这杯就走。」
  杨傲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那我就先回了,弟弟不要贪杯,早点回去。」他匆匆离去,走出门后轻轻摘下脸上的面具,心头一阵狂喜。原来这个杨傲天依然是林枫所扮。
  自从上次逃脱之后,林枫一直惶恐不安。因为自己导致天魔教在京城的分坛被捣毁,他深知此罪深重,一直不敢回教复命,生怕被法王惩戒。好在法王知晓他的奇术,认为他还有价值,前些日子派人与他取得联系。
  林枫一直怀疑吴忌与杨傲天关系密切,但苦于没有证据,因此时时躲在暗处观察,对无忌与严语柔的关系以及其他行踪都了如指掌。今日见他独自饮酒,便冒险装扮成杨傲天一探究竟,没想到印证了这件天大的秘密。
  他不敢久留,一路奔向严府,将这件惊天的秘闻汇报给法王……千年一遇的浩劫,浩劫何时到来,又会是何等惨烈?云凌雪回到府中后心绪一直无法平静,她沉思良久,依然毫无头绪。沉思间,她突然莞尔一笑,暗道既然天机不可泄露,自己何必杞人忧天,待浩劫来时再想对策也不迟,现在还是好好准备明日的婚礼才是。
  就在云府众人都在为云杨大婚忙前忙后之时,慕容隆夫妇也没有闲着。他们租住的府邸与云府仅有一街之隔,虽然没有这边豪华宽敞,倒也清幽雅静。
  宫妃羽自从得知婚讯一直想为二人挑选一件与其相配的礼物,但挑来挑去总是不尽人意。慕容家族富可敌国,但她总觉得寻常的金银珠宝无法与云凌雪夫妇相配。
  「夫君,你觉得把阿羽家传的龙渊宝剑赠送给二人如何?」宫妃羽忽然想起了这件随身携带的宝物。
  慕容隆闻言吃了一惊:「这也太贵重了吧,此剑可是羽妹家传之物。」「宝剑送壮士,红粉赠佳人,阿羽倒是觉得只有此剑才能配得上他们。」慕容隆皱了皱眉:「这龙渊剑乃男子所佩,阿羽倒是对田傲兄弟青眼有加啊。」
  「夫君此言何意?你要是舍不得那就另送他物好了。龙渊剑乃赤诚高洁之剑,我倒觉得正好与田傲兄弟相得益彰。」
  「好,既然羽妹觉得合适那就合适吧。」慕容隆心头有些不悦,他与杨傲天相交甚久,知他天性忠纯,对大夏社稷满怀赤子之心,很难说服他做出背叛之事。一旦自己起兵发难,恐怕此人会成为复国路上的敌手。可是这些他无法跟妻子明言,只能暗吞一口苦水。
  二人正闲谈间,忽听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此时天色已晚,会是何人前来?这是慕容夫妇搬到此处后第一次有人拜访。
  「两位叔叔怎会到此?」慕容隆开门一看,原来是慕容未和慕容离这对孪生兄弟。
  在将二人迎入房间后,慕容未道:「家主有口信托我转告少主,近期将有大事发生。」二人神情诡秘,不时向宫妃羽瞟去。
  宫妃羽见二人欲言又止,识趣地说道:「二位叔叔你们慢慢聊,阿羽先行告退。」她转身离开客厅,心中升起怨念,在慕容家族眼中自己始终是个外人,那些家族秘密还是不愿意让她知晓。
  在她离开之后,慕容未道:「家主得到可靠消息,北金大汗将在一个月内向大夏发起进攻,这次北金目的是一举踏平中原,夺取大夏江山。我慕容氏正好可以配合他们在南方起兵,到时与北金一起瓜分天下。」消息来的如此突然,慕容隆震惊之下,半天默默无语。慕容离接着道:「我慕容氏经营多年,在北金与大夏朝堂都有我们的密探,而且天魔教中也有我们的人。这次天助慕容,如果无法抓住机会,今后便更是复国无望。」慕容隆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要如何做?小侄还有一个顾虑,就算我们发兵,若北金统一了中原,是否能给慕容氏留一方栖身之地。我担心到时竹篮打水,为北金做了嫁衣。」
  「嗯,贤侄所虑家主也曾考虑过,家主使者已与北金皇室和天魔教做过密谈,他们同意在消灭大夏后按我慕容氏的功绩在江南留一块土地给我们。」「小侄倒有一个想法,北金虽然志在必得,但大夏也并非无还手之力,我倒希望两国打得两败俱伤,到时我们再出兵就更有把握。」慕容未兄弟听到后点头道:「贤侄所言甚有道理,不过当前最重要是在北金发兵前掌握兵权,到时许给这些将士金银利禄,必然有人会跟随我们。」「这个有些困难,小侄来京数月了,现在也仅仅是个禁卫都头,要想升迁真的很难。」
  「无妨,家主已经买通了多位高官和大内的公公,只要你最近能立新功,有人会替你运作。」
  慕容隆接着问道:「两位叔叔,一旦战事开启,我慕容氏现在有多少兵马可用?」
  「我慕容家族自有兵力不足一万,不过家主一直暗中资助两只南方叛军,他们的首领也已表态愿意效忠,加上这些叛军兵力接近五万。如果贤侄能在京城掌握部分兵力,到时共同起事,对付大夏的残兵弱将当有几分把握。」三人密谋良久方才散去。慕容隆既兴奋又忧心忡忡,他知道这一切迟早要跟妻子摊牌,可没有把握得到阿羽的谅解。宫妃羽的父亲曾是边关守将,在与北金作战时阵亡,因此在她心中一直对北金恨之入骨,此番要与北金合作瓜分中原怕是会触到她心中那片逆鳞。
  不过与复国大业相比,二女私情又算得了什么,当有一天自己成为燕国皇帝的时候,相信阿羽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严府之中,法王和严京都无法入眠。天魔法王在得到林枫的消息之后立刻去见了严京,当他把所知一切讲述之后,严京两眼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待他情绪稍稍缓和,法王道:「田傲是杨承宗后代,吴忌真正的身份是拓跋赫之子,但他本人还未知晓,仍然以为自己是杨家后人。他们来京的目的不要我讲严相也该明白,这个世上现在也只有贫僧能保你周全了。」严京道:「法王也太小看我了,当我怀疑田傲身世的时候就早想到了这点,因此已做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吴忌竟然也是商清羽的孩子,可怜我的柔儿,还好他们尚未成亲,否则将酿成大错。」
  说话间,严京拿出纸笔写了一份密折交给管家,并让他连夜出门赶往皇宫,等天一亮就将此奏折交给自己亲信的太监。他相信只要皇帝看到此折,定然会派兵拘捕化名田傲和吴忌的这对兄弟。
  「哈哈哈……」严京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对法王道:「田傲和云凌雪明日大婚,想必不会对老夫动手,到时本相让他们的婚宴变成丧宴。」大笑过后,严京想起自己的女儿,心头一阵发痛。他知道女儿对吴忌用情已深,但也只能让她斩断情丝,相信她在得知真相后就算痛苦,但一定能理解自己的用心。事不宜迟,严京连夜派人将女儿接回,生怕万一出现差错。
  严语柔赶回严府,大惑不解地对父亲问道:「父亲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在半夜将女儿接回?」
  望着女儿略带困容的脸颊,严京道:「女儿,为父对不起你。今日为父得到一个重要消息,你喜欢的吴忌是仇人之子,他来京就是要找为父报仇。」听此噩耗,严语柔如闻惊天霹雳,惊呼一声:「他是谁?」「为父已证实,田傲和吴忌都是杨承宗的后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严语柔脸色苍白,低声问道:「可是严成带回的消息,消息可靠吗?」「严成这厮不堪大用,现在还没消息传来。」
  「那爹爹如何得知?」
  「是贫僧告知你爹爹的。」法王不知何时从外边走进严京内室,微笑着向严语柔说道。
  「你是什么人?」
  「本人天魔法王,你父亲的故交了。」
  严语柔转身怒视着父亲,大声道:「难道传闻是真的,爹爹竟然勾结天魔教,做出叛国之事。」
  被女儿发现秘密,严京老脸一红,怒目横扫了法王一眼,心中暗骂这个秃驴看来是故意给我难堪。
  他低声解释道:「为父有不得以的苦衷,若非法王相助,杨家后人恐怕早就要了我的性命。我只是相助法王对付田傲等人,并未作出叛国之事。」「当年父亲就错了,现在还要一错再错,您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大夏臣民!」严语柔语气激动,两眼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严相生了个好女儿,倒是是非分明,比爹爹强多了。」法王在一旁挪揄道。
  严京气得老脸通红,叫来心腹侍从,大声怒喝:「把小姐带回房间,在事情未了结前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家中突遭变故,养尊处优的严语柔经历了人生最灰暗的时刻。她无法想象自己的父亲竟会与天魔教勾结,一旦事发,严府将面临灭顶之灾,自己恐怕也难以逃脱。
  她接着想到吴忌,心头更是如刀割般疼痛。自己迷恋的男子却是严家的仇人,那些甜言蜜语都是欺骗,接近自己只是为了报复。还有那天莫名其妙的淫毒,她心中雪亮,之前的疑惑顿解。
  可是吴忌,这就是所谓的忠臣之后吗,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玷污自己,与卑鄙小人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仇恨就会让人丧失良知。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想到这里,严语柔万念俱灰,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狂笑。
  ……
  次日清晨,皇帝早早便从梦中醒来。昨日午时,三皇子进宫向他汇报了严京与天魔法王勾结一事,惊得他整夜无法安睡。
  赵延辉无法想象深受倚重的严相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但是三皇子信誓旦旦,如果查证不实,愿接受国法处置。他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赵晟绝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估计他已掌握严京叛国的证据。
  就连严相都要背叛大夏,皇帝出了一身冷汗,陷入深深的恐惧。他大怒之下就要叫人发兵捉拿,却被赵晟制止。三皇子言道:「天魔法王武功深不可测,必须做好精心准备,派出禁军战力最强的军队,还要有武功高手辅助才有机会成功,贸然行事仍会让他逃脱。」
  赵延辉心乱如麻,只得将此事全权交给赵晟处理。赵晟在得到圣旨之后立即前往禁军,调动五千精锐和军中武功高强的统领随时待命。
  就在皇帝心神不宁,等待三皇子消息之时,司礼监太监刘逢春急冲冲地跑来求见,并递上了严京昨夜写好的奏折。
  看完严京的密报,皇帝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半天无法行动。
  「宣大内总管黄笙!」
  待黄笙赶到,赵延辉将三皇子的奏报和严京的密信一并讲给他,并问道:「黄总管,事情蹊跷,你怎么看?」
  「老奴认为三皇子敢到陛下这里奏报必然已有证据,严京与天魔教勾结一事应该不是猜测。老奴记得当日让云凌雪护送太后一事就是严相的主张,之后就发生了天魔法王半路截杀之事,如果说他与法王早有勾结,那么此事就很好理解。
  至于严京的奏报陛下也不可大意,不如将田傲和吴忌一并捉拿,到时让他们在公堂对质,是非黑白定有了断。」
  黄笙当年与杨承宗交好,曾在皇帝派兵捉拿前示警,只是现在害怕皇帝产生怀疑,不敢过于偏袒田傲一方。此时他心中暗暗祈祷,但愿田傲兄弟吉人天相,能够逃脱此劫。
  皇帝道:「只是那田傲和吴忌武功卓绝,若无高手领军,定会让二人逃脱,不知军中谁可当此大任?」
  这时司礼监太监刘逢春道:「奴才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哦,是谁?」
  「就是本届武举探花慕容隆。」
  皇帝略有疑惑地问道:「我见他们是旧识,恐怕他会暗中助二人逃脱。」「陛下可以许给他功名,若抓获二人,就晋升他为禁军统领,若不成功严惩不贷,奴才觉得他会分清轻重的。陛下还可以派其他将领共同领军,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怕他会耍花样。」
  皇帝颔首道:「好,马上宣慕容隆觐见!」
  皇城之内风云际会,暗流涌动,云府却一片祥和,大家都早早起来,等待着二人大婚仪式。由于双方都无长辈参加,唐敖这位义兄就当仁不让成为证婚人和司仪,负责婚礼主持。
  在蜀中一带,男女大婚仪式繁杂,前期要经过定亲、纳彩、请期、大宴、洞房等多个环节。而本次云杨大婚大部分仪式都省去,直接进入婚宴、拜堂成亲阶段。
  一大早,云绮霜就钻进姐姐房间,搂着姐姐,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未过多久,唐芷柔也敲门进来,帮着云凌雪描画妆容。云凌雪自幼长在峨眉,从来都是素面朝天,哪里懂得这些描眉点唇的技巧。好在唐芷柔毕竟生在大户人家,对此还道还算精通,当云凌雪妆闭起身,两位少女齐齐发出惊叹。
  「姐姐真是天仙之姿,原来浓妆也这么好看。」云凌雪身着红色婚服,云鬓凤钗、眉似春山、唇若点樱、肤光胜雪,一眼望去比平日又多了些雍容华贵,倾国之色美得令人窒息。
  「我都嫉妒傲天哥哥了,能娶到姐姐这样天仙般的女子,真是他的福气。」云绮霜嘟着小嘴说道:「对了,傲天哥哥怎么不过来看看他的新娘子。」唐芷柔微微一笑:「小丫头,你不知道,按我们蜀中的规矩,大婚之日,在拜堂前新郎是不能见新娘的。」
  云凌雪微微一笑,对妹妹说道:「小妹不要着急,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云绮霜小脸一红,撒娇道:「我才不稀罕呢,我只要陪着姐姐就好了。」「芷柔妹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今日我和傲天大婚,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还请妹妹多帮姐姐照看一下。」毕竟法王未除,云凌雪还是有些担心。
  唐芷柔道:「云姐姐,小妹明白。」
  不觉间,时间已过巳时,迎亲的花轿已经停在云府门口。杨傲天骑着马,身着新郎服装,胸配红花停在花轿一侧,等待新娘云凌雪出门。
  皇城内不少百姓也听说了云凌雪和杨傲天的婚事,一早便远远聚在云府周围,都想见一见这位传奇女子。
  云凌雪盖上盖头,在小妹和唐芷柔的搀扶下走进花轿,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期颐和恐慌。
  她想起小时见过峨眉山下迎亲的场景,新娘子必须要哭天喊地,越是哭得伤心,就越显得女子懂得孝道,如果哭得虚情假意,会被人觉得水性杨花。她微微一笑,想起圣元师太,若是师父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愿看自己伤心落泪吧。
  「起轿!」
  随着一声清亮的喊声,迎亲队伍缓缓开动,向醉仙楼方向走去。唐敖早将整座酒楼包下,大厅也已布置得富丽堂皇,只等两位新人进门。
  杨傲天骑马并排走在轿前,心情激动,如在梦中。虽然看不到轿中之人,他仍然不时向花轿望去。心爱的阿雪就其中,过了今日,她就正式成为自己的妻子,从此人生将不再孤单。杨傲天脸上露着幸福的微笑,心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将来就算有再多的艰险又算得了什么。」看热闹的人群紧紧跟在队伍之后,对着花轿指指点点,不过因为无法目睹新娘子的真容,都颇有些遗憾。
  一位青年随着人群跟在迎亲队伍之后,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花轿。在观察时他发现杨傲天向自己这边观瞧,便迎着目光与其对视,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没有人能认清自己的本来面目。
  青年当然就是林枫,他将昨夜的惊人发现汇报给法王之后,便接受了新的指令,继续潜伏在杨傲天兄弟周围。
  在众人的簇拥下,迎亲队伍未过多久便来到醉仙楼。云凌雪和杨傲天进入酒楼后先躲进包厢休息,等待仪式开始,而唐敖等众人则候在大厅迎接贵客。
  说是迎客,其实真正的宾客并无几人,除了慕容隆夫妇、三皇子赵晟、严语柔外,杨傲天也只是邀请了禁军指挥使常鹏,并未邀请军中其他将领。
  午时已到,宾客陆陆续续前来。最先到的是宫妃羽,一是两家相邻,二来她对云凌雪一向亲近,提早赶来也想看看是否有可以帮忙之处。
  唐芷柔见她孤身一人前来,笑着问道:「慕容夫人来得真早,慕容公子怎么没有和夫人在一起?」
  「唐姑娘,非常抱歉,今日一早皇帝突然召见夫君,不知何事,妾身只好独自前来了。」
  「哦,慕容夫人请先上座。」唐芷柔眉头微皱,心中升起疑云,毕竟慕容隆仅仅是个护卫副都头,为何此时会被皇帝亲自召见,莫非与傲天大哥有关?在傲天和云姐姐大喜的日子,她反而比平日更加紧张,时刻担心婚宴发生意外。
  紧接着三皇子与常鹏并肩赶到,身后还跟着一位美貌少女。少女身着红衫,梳着垂髫髻,头上插着一根亮闪闪的镶着珠宝的金钗,一眼望去既雍容华贵,又不失端庄典雅。
  皇子毕竟是皇子,在其身后跟着十余位仆从,其中几人挑着一个精美的木箱,箱内应是他精心挑选的礼物。
  唐芷柔从未见过跟在赵晟身边的少女,不过她已然猜到该女子定是纠缠过傲天哥哥的千灵公主。
  「三皇子请,常将军请,还有这位美女可是千灵公主?」公主打量了一眼唐芷柔,点头道:「姑娘聪慧,本公主不请自来,确是真心前来祝福田傲将军和云姐姐,请各位不要担心。」「公主驾到,我们欢迎之至。请各位入座!」
  仪式即将开始,严语柔依然还未出现。她赶到无忌身边低声道:「无忌兄弟,严姑娘为何还没到?这两日你和她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无忌道:「没有啊,昨日我刚从严姑娘那里回来,她还专门给云姐姐挑了礼物。」
  唐芷柔对严语柔感观颇好,了解这种女子行事得体,即使出了意外也会派人前来通知,绝不会贸然缺席,除非……
  「除非严姑娘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可什么样的麻烦能让她连朋友婚礼这样的大事都无法出席?」唐芷柔的心砰砰直跳,直觉告诉她这场婚宴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莫非严成已从青城赶回?可丐帮一直盯着严府,并未发现可疑踪迹。」不管如何,今日要早做防备。「你跟我来!」她一把拉住无忌,匆匆赶到傲天和云凌雪所在房间。
  听完唐芷柔的分析后,云凌雪并未惊慌,在与她耳语片刻后对众人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但愿不要耽误了婚礼仪式。」云凌雪的镇静自若让大家心中稍安,杨傲天更是心生豪气,暗想有阿雪和诸位高手在,天塌下来也能顶得住,就算法王来了又能怎样。
  密议之后,唐芷柔赶回大厅,她来到赵晟面前悄悄跟他说了一番话,还未等她讲完,三皇子脸色骤然凝重,低声道:「今日是云姑娘大喜的日子,真的要这样做吗?」
  无忌从楼上返回,一眼看到坐在赵晟身边的千灵公主,忙报以微笑,鞠躬道:「公主也到了。」
  见到无忌,公主脸色微红,起身回礼道:「无忌公子别来无恙,为何不见严姐姐?」
  「我也不知,等酒宴结束后我会去严府探望。」「不会是你惹严姐姐生气了吧,你要是敢欺负姐姐,我可饶不了你!」无忌无奈地一笑,低声道:「我哪里敢啊。」
  两人正交谈间,慕容隆匆匆走入大厅,对大家抱拳说道:「万分抱歉,本人来迟了,请诸位恕罪!」
  唐敖迎上前去,道:「无妨,我们已知是皇帝召见,兄弟也是不得已。不过这酒还是要罚的,这个你可跑不了。」
  「当然,小弟认罚。」他一边求饶,一边走到宫妃羽旁边坐下。宫妃羽明眸一闪,悄声问道:「皇帝不知为何召见夫君?」慕容隆顿了一下,小声道:「现在不方便说,等会告诉阿羽。」「吉时已到,婚礼开始!」
  在鼓乐声中,云凌雪头顶盖头,在妹妹的搀扶下与傲天一起从楼上缓缓走下。众人停止交谈,目光都集中向二人望去。云凌雪在女子中身材高挑,与高大的傲天站在一起也超过了耳垂,此时她莲步轻移,身姿曼妙,虽看不见面容,仅仅摇曳的姿态就让人目眩神迷。杨傲天一脸喜色,目光时刻未从她身上离开,跟着二女慢慢走下楼梯。
  待二人站在台前,唐敖大声道:「今日乃田傲兄弟与云凌雪姑娘大婚的日子,感谢诸位亲朋好友光临,鄙人作为傲天的结义兄长先代两位新人向诸位致谢。」
  大厅内掌声一片。唯有个别人暗自伤神,但也只得跟着鼓掌祝贺。
  唐敖接着道:「云凌雪是峨眉派圣元师太关门弟子,当今武林盟主,实是百年不遇之人才。田傲兄弟乃逍遥派玉真子弟子,大夏新科武状元,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二人结为连理乃天作之合,也是我大夏武林之幸事。今日我作为兄长,见证二人大婚,也是本人的幸运……」
  唐敖致辞完毕,婚礼仪式启动。古时成婚又称拜天地,一般是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喝合卺酒,礼毕。不过二人都从小就没有了父母,为此唐敖特意修改了仪式流程。
  「一拜苍天。」
  「二拜大地。」
  杨傲天与云凌雪对着天地叩拜。
  「夫妻对拜!」
  杨傲天心情激动,恍如梦中,曾经景仰、爱慕的女神终于成为自己妻子,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幸福。云凌雪何尝不是如此,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一生有傲天哥哥这样的志诚君子相伴,此生足矣。
  二人对拜后,唐敖接着喊道:「喝合卺酒!」
  这时大厅里传来喊声:「新娘子揭开盖头,让大家见识见识此时云姑娘有多迷人。」
  「对,揭开盖头。武林人士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大家都跟着随声附和。
  众意难违,何况杨傲天也早想看看阿雪新娘妆下会是多么惊艳,他红着脸,轻轻伸手揭开新娘的盖头,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显现在众人眼前。
  云凌雪凤目中眼波流转,俏脸含羞,明艳不可方物,见惯了阿雪不施粉黛样子的傲天陡然看到浓妆的阿雪也是一呆,感叹上天的眷顾,给自己送来一位人间至宝。
  大厅里雅雀无声,男人们看着云凌雪如同见到瑶池仙子,看似就在身边,又仿佛无比遥远。杨无忌心头刺痛,猛地干了一杯酒,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赵晟心中酸涩,暗暗苦笑,就连一直不敢有异念的慕容隆都升起一股酸意,心道田傲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得仙子的青睐。
  在众人的瞩目下,云杨二人小臂交叉,将合卺酒一饮而尽,目视对方,眼中全是化不开的爱意。
  这时常鹏喊道:「新郎新娘该给客人敬酒了,今天田傲兄弟必须要喝到进不了洞房为止。」
  云凌雪微微一笑,拉着傲天道:「诸位放心,今天一定让大家一醉方休。」婚礼流程已毕,她恢复了武林中人的豪爽,丝毫没有寻常人家新娘子的扭捏作态。
  在一片叫好声中,二人来到桌前坐下,挨个向客人敬酒。公主首先站起身,对二人道:「小女赵灵曦祝云姐姐和田傲大哥百年好合。」她并未自称公主,全无平日刁蛮模样。
  杨傲天早已看到公主前来,本有些担心她会在酒宴上耍些性子,见她如此有礼,忙举杯敬道:「公主能来,小民甚感荣幸。我和凌雪先干为敬。」当敬到慕容隆夫妇时,宫妃羽取出龙渊剑,对杨傲天道:「这把龙渊剑乃赤诚之剑,也只有田傲兄弟配得上它,今天就赠与兄弟,作为新婚的礼物。」「名剑龙渊!」
  众人一阵惊呼,大家都知道龙渊剑是古之名剑,虽比不上湛卢、干将、莫邪、鱼肠、赤霄,但也是少有的名器。慕容家出手不凡,赵晟所送珍宝虽然贵重,但与龙渊相比依然黯然失色。宫妃羽长剑出鞘,一道青紫的光芒从剑身迸射而出,闪着幽幽的寒意。
  「这也太贵重了,小弟不敢受此大礼。」杨傲天连连摆手,示意宫妃羽将宝物收回。
  「田傲兄弟这就见外了,龙渊虽好,也只有在与其相配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威力,你若不收就是不把我们当做朋友了。」
  杨傲天推脱不过,双手接过宝剑,对慕容夫妇深鞠一躬,道:「如此小弟就收下了,慕容夫妇之情田某定当报答。」
  在一一见礼后大家接着开怀畅饮,杨傲天来者不拒,每杯必干,不过多时已经醉眼朦胧。
  公主第一次与唐芷柔、云绮霜相见,暗自寻思道:「田傲身边真是美女如云,这唐小姐清秀脱俗,云家小妹更是有着倾国之姿,虽然年幼,但少女风采仍让人怦然心动。真不知上天为何如此偏爱云家姐妹,让她们占尽了世间的精华。」不仅是公主,三皇子对云绮霜也格外留意,尤其见她毫无心机,如一张白纸一尘不染,更是升起想要亲近和保护她的念头。
  他举杯对云家姐妹道:「小王敬凌雪姑娘和绮霜姑娘,今日姐姐嫁得如意郎君,不知将来同样优秀的妹妹花落谁家。」听到赵晟调侃,云绮霜俏脸一红,偷偷瞄了杨傲天一眼,低下头默然不语。
  不过半个时辰,杨傲天已经站立不稳,英俊的脸庞被酒意烧得如同一块红布。见他无法支撑,云凌雪对无忌道:「无忌贤弟,你先扶田傲进房休息片刻,我陪大家继续尽兴。」
  慕容隆眉头紧皱,不时望向门外,暗道官兵为何还未赶到。
  又过片刻,唐芷柔笑道:「云姐姐,你也去看看田傲哥哥吧,小妹和哥哥会帮你陪好诸位。」
  见云凌雪上楼,慕容隆莫名有些不安,死死盯着楼上不肯移动目光。
  唐芷柔端着酒杯来到慕容隆身前,道:「慕容公子想什么呢?小妹敬公子一杯。」
  看到唐家少女前来,慕容隆站起身形,举杯一饮而尽,接着道:「唐姑娘好,多日未见,不知上次我讲的话姑娘考虑得如何了?」「公子指的什么?小妹不解。」
  慕容隆向门口走去,低声道:「唐姑娘,我们借一步说话。」唐芷柔跟他走向门口,就听慕容隆道:「姑娘冰雪聪明,何必明知故问。」「慕容公子的好意我领了,只是小妹心有所属,无法答应公子的请求。」「你还在等田傲兄弟?我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让云凌雪和你这样优秀的女子为他着迷。」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在小妹心中田傲大哥就像一块无暇的美玉,让我愿意倾尽一生去陪伴,帮他度过难关。小妹看人一直很准,田傲哥哥正是值得一生托付之人。」
  「哦,那你看我又是什么样的人?」
  「慕容公子志向远大,身负家族重任,未来不可限量,只是小妹无福消受。」
  听到唐芷柔的评价,慕容隆微微一呆,暗道:「志向远大,家族重任,莫非这位少女竟然发现了什么?」
  二人还在闲谈,赵晟与常鹏已行至门口与她告辞。三皇子在席间表示今日还有公务在身,让你大家继续畅饮,但自己却不能陪众人尽兴了。
  在赵晟离开不久,门外人声嘈杂,一队官兵将酒楼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是一位黑脸大汉,正是无忌的手下败将呼延硕。
  呼延硕全副戎装,身披亮银甲,与黑如木炭的大脸相映成趣。他翻身下马,一个箭步闯进大门,口中喝道:「慕容隆听令,随本官捉拿叛贼杨家余孽。屋中之人胆敢抵抗,格杀勿论。」
  宫妃羽一双妙目盯着慕容隆,怒道:「夫君,怎么回事,谁是杨家余孽?」慕容隆充满歉意地看了爱妻一眼,无奈地说道:「杨家余孽就是田傲和吴忌兄弟,我也是奉旨行事,请夫人见谅。」
  说话间,官军蜂拥而入,把酒楼挤得水泄不通。慕容隆指着楼上道:「呼延将军,逆贼就在屋中。」呼延硕二话不说,带领一队高手冲上楼去,不过当他踹开房门,却只见人去楼空,屋内只留两件新人的大红外衣。
  「贼人跑了!」呼延硕大喝一声赶到楼下,对着慕容隆怒喝道:「慕容隆,你有负圣命,私自放跑贼人,今日若抓不到杨家兄弟,我拿你是问。」接着他指挥军兵:「把屋中之人全部拿下!」
  「连本公主也要拿下吗?」赵灵曦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见呼延硕号令拿人,一声娇叱,挡在众人身前。
  「公主怎么在此,下官当然不敢,不过其余人等却不能放过!」「你有圣旨吗?圣旨上怎么说的,是让你捉拿杨家余孽,还是捉拿在场所有人等。」
  「这……圣旨只说捉拿杨家余孽,不过这些人是杨家兄弟的朋友,自然不能放过!」
  「放肆!我看哪个敢动。」公主眼中射出寒光,惊得众军士连连后退。
  「呼延将军,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要在此浪费时间,晚了恐怕再无机会。」慕容隆对着呼延硕一声大喊:「各位将士,马上跟我赶往严府!」「好,就听你的,如你胆敢撒谎,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呼延硕率领官军撤出酒楼,一队人马向严京府邸浩浩荡荡开拔而去。
  官军撤退之后,宫妃羽和公主齐齐望向唐芷柔,眼中充满疑问。唐芷柔气定神闲,微微一笑:「既然官军已经得知真相,小妹也就不瞒大家了。田傲本名杨傲天,吴忌本名杨无忌,都是冤死的忠良杨承宗的儿子。我们此行来京就是为了给杨将军复仇,让世人明白真相。」
  宫妃羽双腿一软,失声道:「他们是杨将军后代?」她的父亲宫廷栋曾是杨承宗的副将,随他征战多年,既是战场上的同僚,同时也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没想到正是自己的夫君要带兵捉拿故人之子,这世界竟然如此荒唐。
  对于杨家旧案,公主也有所耳闻,尤其是赵晟曾跟她多次提及,想到心中之人与父皇有着深仇大恨,赵灵曦一颗心缓缓下沉,把对未来的憧憬撕得粉碎。
  当日一早,严府已从刘逢春处得到皇帝派兵捉拿杨氏兄弟的消息。他赶往密室,对天魔法王道:「今日有好戏看了,不知法王是否愿意去凑个热闹。」法王笑道:「严相什么意思,是想让贫僧去送死吗?这样你的敌人被一网打尽,严相真是算无遗策啊。」
  「老夫哪里敢,只是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看看有些可惜了!」「本来倒是个机会,可惜贫僧内伤未愈,现在贸然出动怕是也难得偿所愿。」
  「无妨,那我们就等官军的好消息吧。」
  「好消息?严相高兴得太早了,有云凌雪在,以官军的能力,想要捉住杨家兄弟比登天还难。」
  「啊,那法王可有对策?」
  「没有对策,我派了人前去刺探,只要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就好。一旦他们逃离京城,云凌雪及杨氏兄弟绝不会逃脱我天魔教的掌心。贫僧想跟严相做个交易,我替你除去杨家兄弟,你在京城做我的内应,将皇家的决策如实告诉贫僧,等北金攻破城池,本法王可保你不死,依旧享受荣华富贵。」这是个难以拒绝的条件,严京知道只要杨家兄弟不死,自己随时都有被刺杀的危险,如果他们不顾一切,严府侍卫很难保自己安全。
  他犹豫片刻,长叹一口气道:「好吧,就依法王。」二人还在促膝长谈,谋划未来计划,心腹管家匆匆推门而入,大声喊道:「老爷不好了,三皇子派兵围府!」
  严京脑子嗡地一声,心情从算计杨氏兄弟的喜悦中直跌谷底。他明白三皇子敢于带兵前来必然是得到了皇帝旨意,那唯一可能就是自己与天魔法王的勾结被人发现,当前严家已陷入死局。
  虽然经历过朝堂的风风雨雨,但此时他第一次感到什么是绝境,任凭皇帝对自己如何宠信,今日也在劫难逃。
  不过严京在大夏呼风唤雨三十余年,也绝非常人可比。他努力平静心情,用心回忆天魔法王交往的所有细节,最终决心放手一搏。
  「法王藏在密室中千万不要出门,老夫自有办法渡过难关。」交代完毕,严京匆匆离开密室,还未来到宅院,赵晟已率禁军破门而入,将严府围得水泄不通。
  杨氏兄弟与云凌雪站在赵晟身边,紧紧盯着接近密室的长廊入口,这一仗他们做了精心准备,务必将严京和法王一网打尽。
  由于严语柔的缺席,唐芷柔敏锐地预感到严京可能已经知晓了杨家兄弟的身份,那么他定然会趁着婚礼发难,因此提前做了应对。杨傲天佯装醉酒,并让无忌陪同提前离开。云凌雪稍后赶到,她和傲天换掉新婚服饰,趁人不备偷偷从窗户溜走。
  唐芷柔则将计划告知赵晟,三皇子中途离场,带兵直奔严府,在府邸门前与三人会合。
  也算上天眷顾,呼延硕的兵马在午时才赶到,傲天和云凌雪顺利完成婚礼,并提前撤离,当官兵到来时已脱身而去。
  未过多久,严京缓缓从长廊一侧走出,惶恐地对赵晟呼道:「三皇子为何带兵围我相府,定是受了谣言蛊惑,待老夫与三皇子共同面见圣上,还老夫一个清白!」
  「清白?」赵晟冷哼一声:「你勾结天魔邪教,祸乱朝纲,天理不容。本王奉圣上旨意前来捉拿,你若配合,交出天魔法王,或许还能减轻一些罪责。我来问你,天魔法王可藏在府中?」
  「没错,天魔法王正在本府。」严京鞠躬施礼,未做任何辩解。
  听到回答,赵晟等人暗暗吃惊,未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就承认罪行,一时不清楚奸相又在耍什么花招。
  严京接着说道:「一个月前,一位番僧到我府求见,说想求个功名,本相见他武功高强便收留下来,直到昨日才得知他的真实身份。老夫正在想如何除掉此贼,没想到三皇子就领兵前来,倒是省了许多周折。现在那贼人被我引入密室,门前是狭长的走廊,只要重兵把守,定可擒住此贼。那法王武功超凡,恐难生擒,不如乱箭射死。」
  听到他的诡辩,杨傲天兄弟心头一凉,同时想到:「如果严京死不承认与法王勾结,是否那昏庸的皇帝真会放过这个奸贼?」赵晟更是惊怒莫名,心中暗生杀意,他知道如果此举不能搬倒严京,将来必然反噬自身,弄不好会闹得身败名裂。
  在赵晟一愣神的功夫,严京摆了摆手,对他说道:「老夫给三皇子带路,云姑娘,田傲将军,吴忌将军随老夫诛杀天魔恶贼。」「哈哈哈」空中传来一阵狂笑,声音带着魔力,震得一众官兵心神恍惚,头痛欲裂。「果然不出贫僧所料,严相出卖朋友的本领真是炉火纯青。」天魔法王不知何时冲出密室,手持天魔杖似一尊铁塔般站在长廊尽头。
  「谁是你的朋友,只恨老夫看走了眼,如果早知你是天魔法王,我绝不会容你活到今日。」
  「严相真是记性不好,十八年的交情都不记得了吗?当年是谁为你伪造了杨承宗的通敌文书,难道严相也忘了?」
  「你……你血口喷人,老夫一心为国,圣上自会公断。」「我血口喷人,那封书信内容贫僧依稀还能记得,不如现在就念给众人听听。」
  严京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惊恐,一只手指着法王不住颤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就是当年旧案的真相,杨傲天和杨无忌双目通红,杀心顿起,未想到两个陷害父母的仇人都站在眼前,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杀此二人报仇雪恨。
  官兵们听得真真切切,纷纷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严京。赵晟心头狂喜,现在证据确凿,奸相终究难逃一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07 09:01:20

第十七章 暗流涌动
  就在杨傲天和云凌雪春风一度,如胶似漆地纠缠在一起时,皇城内朝堂之上和云府都乱成了一片。
  那一日太后中途遇险,不得不提前返回。在见到皇帝后,老太太大发雷霆,责令皇帝彻查所有相关人员,务必找到泄露消息的奸细。夏皇听说云凌雪遇险也是心头一痛,他觊觎阿雪美色多时,一直在暗中策划将其收入后宫,若此番出事,自己的一切筹谋就付之东流。
  夏皇急唤严京进殿,怒道:「严相,此番让云凌雪陪太后出城是你的主意,为何会出此等差错?」
  严京吓得双膝跪地,申辩道:「老臣有罪,请给微臣几天时间,我定会查出泄密之人。不过此事牵涉甚广,需要暗中排查,以免打草惊蛇。还有,泄密之人也未必出自朝堂,也有可能是云凌雪身边之人,老臣会派人了解他们的底细。」皇帝点了点头:「此事就交给严相了,务必要找到泄密之人。还有,朕准备马上派兵追击天魔法王,你看要如何安排?」严京低头道:「恐怕为时已晚,那天魔法王武功超凡,如已得手必然早就逃脱,现在追击恐无作用。」「那就置云凌雪安危于不顾吗?」
  「这……老臣并非不想救云姑娘回来,只是对付武林高手,我们的军队作用不大,只求云凌雪吉人天相,能逃脱法王毒手了。」听到严京的解释,皇帝叹了口气,摆手让他退下。
  云府等人在得知云凌雪遇险后倾巢出动,前往西山附近仔细寻找,但最终无功而返。刚和姐姐团聚就闻此噩耗,云绮霜一路上泪眼婆娑,伤心欲碎。唐芷柔红着眼眶对众人道:「上次云姐姐遇到法王就顺利脱险,但愿这次还能逃出魔掌。」唐敖和江映雪深受杨傲天之恩,路上全都低着头落泪不止。
  回府之后,唐芷柔叫上众人,强忍着悲伤对大家说道:「这次出事非常蹊跷,太后出行必然准备严密,知道内情的人都是朝堂和大内的重臣,因此可以断定在皇宫和朝堂上必然有天魔教的奸细,而且此人还位居高位。」杨无忌此时心乱如麻。一个是自己梦中女神,一个是亲哥哥,现在都去向不明,生死未卜,可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令他一腔怒火不知如何发泄。
  唐芷柔按着快要炸裂的头颅冥思苦想,最终决定通过三皇子赵晟了解更多内情,设法打探到有哪些知情之人,然后再做排查。
  三日后,朝堂那边依然无任何消息。云府众人一天天陷入绝望,几位少女更是以泪洗面。
  云凌雪失踪的第四日傍晚,云府紧闭的大门突然发出一阵声响,被人从外边用力推开。云绮霜听到声音出门一看,立时发出一声喜悦的惊叫,两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正是让她提着一颗心朝思暮想的姐姐和傲天大哥。
  见到二人安然回归,众人激动得抱做一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云凌雪和杨傲天将当日与天魔法王争斗的经过讲了一遍,不过略去了阿雪差点被凌辱失身,以及情浓之下献身彼此的情节。听到惊心动魄处,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庆幸二人又逃过一劫。
  当日晚间,在众人正沉浸在劫后重逢的狂喜中,赵晟派心腹送来了密报。密报将太后出行前经手之人一一列出,其中除了皇帝本人,只有严京和大内总管黄笙了解全部内情。黄笙常年居住深宫,天魔教很难有机会接触到他,并且多年来声望声颇佳,成为天魔教内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最大的嫌疑就是严京了。
  云凌雪皱着眉,低声自语道:「严京虽然贪腐专权,但他位高权重,似乎也没有理由勾结天魔教,这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听到她的疑虑,众人也不住点头,想不出严京陷害云凌雪的理由。唐芷柔低声道:「目前看来,严京嫌疑最大,密报中说其他侍卫都是出发前才知道云姐姐作为护卫加入的,即使想通风报信,时间也来不及。说不定严京有什么把柄握住天魔教手中,只能配合他们行动。无忌兄弟,现在只能靠你了,你设法通过严语柔多接触一下严京老贼,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云凌雪点了点头,接着道:「如果真能发现严京勾结天魔教的证据,那他就是死路一条,傲天哥哥和无忌贤弟就能光明正大地复仇了。」杨无忌起身,对众人道:「明日我就去约严语柔,若那严京真的跟天魔教勾结,小弟定会查到蛛丝马迹。」
  一夜无话,第二日大家分头行动,杨无忌前往严府拜访,云凌雪与杨傲天则进宫复命。
  皇帝见到云凌雪安然归来,心中大喜过望。在询问了事情经过后,他安慰道:「云姑娘受苦了,朕定会替你讨还公道,挖出泄露消息的奸细。朕已将当日随行的所有侍卫下狱,云姑娘如果愿意可亲自审问。这些侍卫衷心耿耿,随朕多年,真不愿相信他们中间会有天魔教的奸细。」
  云凌雪急忙下跪,道:「我相信这些侍卫大哥都是无辜的,还请圣上放过他们。」夏皇疑惑地问道:「云姑娘何以知道他们是无辜的?莫非姑娘已知是谁泄露了秘密?」
  云凌雪道:「天魔法王功力超凡,他若一直暗中查看我的动向,小女也很难发现。我觉得最大可能是法王本人一直暗中追踪,恰好赶上我护送太后出城这才动手。」她明知法王是提前得到消息,在必经之路埋伏,但不愿看着侍卫们无辜遭难,故意将偷袭说成是法王尾随而至,以此洗脱诸位的嫌疑。
  皇帝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朕让大理寺先行审讯,如无嫌疑就放了他们。」
  复命后二人从皇宫赶回,临行前皇帝对杨傲天赞赏有加,并特意叮嘱他先养好伤势再回禁军履职……
  杨无忌一早便赶到严府,一路上他心绪不宁,不时想着昨晚云凌雪和大哥对视时充满柔情的眼光,心中愈发烦闷。管家见其前来,谄笑着把他迎入府邸,并去通报严相和小姐。
  严语柔与杨无忌几日未见,听到他前来,一颗芳心暗喜,对着铜镜化了一个淡妆才姗姗出门与他相见。
  看着小姐出水芙蓉般的娇俏模样,杨无忌目光一亮,迎上前去跟她见礼。严语柔一颗芳心全在他的身上,越看越觉得未来的夫婿如芝兰玉树,在京城诸多世家公子中竟无人可以与其相比。
  两人正闲谈间,管家前来通报,说是严相让二人到书房相见,有事与他们相商。
  严相望着与女儿一同赶来的无忌公子,眼中露出一丝少有的温情。他让二人坐下,开口道:「为父今年六十有余,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在致仕之前唯一的心思就是我这宝贝女儿了。我想择日宣布你们的婚事,在老夫退出朝堂前给无忌安排一个好的职位,这样为父心中再无牵挂,也可以过上无忧无虑,含饴弄孙的日子了。」
  听到父亲的决定,严语柔俏脸含羞,悄悄地瞟了一眼无忌,一双手万分扭捏,不知如何安放。
  无忌闻言吃了一惊,看了严语柔一眼,心中暗想该如何答复。严京见他不语,不悦地说道:「公子难道不愿意吗?」
  杨无忌忙躬身说道:「无忌当然求之不得,只是如此仓促,我怕委屈了小姐。」
  严京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严语柔却发现父亲这些日子总是神色不宁,现在急于给自己订婚,不知道是否有什么隐情。她轻声道:「父亲最近神色不大好,是不是过于劳累了?女儿觉得父亲年岁已大,早日退下倒是件好事,省得终日操劳。」
  这些日子严京一直因为天魔法王之事担惊受怕,听说此番对云凌雪下手又未成功,不知道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是否还会找上门来。他叹了口气,对女儿道:
  「没什么,只是为父老了,精力不比从前。你们先退下吧,你跟吴忌公子的婚事我会安排管家操办,你自己就不必操心了。」
  杨无忌跟着她退出,小声问道:「我也觉得严相脸色不好,不知道家中近日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异常之事倒是没有,只是前几天云凌雪护送太后遇险让家父颇为担心,还好云姑娘平安回来,真是谢天谢地。」
  听到她提起云凌雪,杨无忌心中一动,对她说道:「云姐姐听说你我之事,很想见你一面,不知严姑娘可有兴趣?」
  「啊,云凌雪想见我?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好想再见见这位神奇的女子。」严语柔对这位传奇女子颇感兴趣,哪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杨无忌带着她起身赶到云府,正遇见云绮霜与贺晓芙在宅院中练剑,忙上前给二位介绍。府中众人听说严相女儿来了也都赶出来与她见礼。严语柔第一次与众多江湖男女相见,显得颇为羞涩,不过想到这些都是吴忌的好友,对他们也生出亲近之意。
  她放眼望去,只见唐芷柔清秀绝伦,眼中闪烁着灵秀之气;江映雪端庄秀丽,身材无比曼妙;宫妃羽气质冷艳,散发着仙子般的光彩;云绮霜就更是颇有倾城倾国之姿,虽然年幼却挡不住她绝世的风采。
  「真是物以类聚,云凌雪的朋友一个个都是人间少有的女子,这些美女可比宫廷里那些庸脂俗粉强得太多了。当然几个贵妃也是少见的美女,只是与她们比少了些天然去雕琢的自然之趣。」
  严语柔一边暗自感叹,一边与大家相见,不时低身施礼。众人除了无忌和慕容隆也都是第一次见到严相之女,都觉得此女天生丽质,举止优雅,而且面上没有丝毫权贵少女的傲人姿态,暗自叹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竟然是严京狗贼的女儿。
  引荐完毕,无忌道:「怎么不见田傲大哥和云姐姐?」唐芷柔答道:「今日一早云姑娘和田傲大哥进宫复命,现在还未回来,不过我想也不会太久,请严姑娘在此稍等片刻。」
  见严语柔初次与江湖人物在一起颇有些拘束,杨无忌道:「严姑娘,不如我带你先去用餐,等回来再与云姐姐相见。我刚来京城时住在高升客栈,那里有几道菜我特别喜欢,虽然严府非常讲究,但换换口味总是好的。」「嗯,就听公子的。」严语柔知道他看出自己的窘迫,心里颇为感激。
  杨无忌向众人一抱拳,说道:「那我和严姑娘就先告辞了,等午后再回来与大家相见。」众人明白他的想法,微笑着与他告别。江映雪临别前还大声嘱咐:
  「无忌贤弟可要对严姑娘好一些,要是惹我们妹妹生气,我这做大嫂的首先就不饶你。」
  二人离开云府,骑马着马慢慢前行,一路上谈天说地,浑然不知时间,只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正骑行间,杨无忌听到马蹄声响,那声音不远不近,却一直在后方与自己保持固定的距离。他回头一望,只见身后两丈开外马上坐着一个壮如铁塔的黑面青年,正是一字并肩王之子呼延硕。
  「怎么又是你?跟着我们很有意思吗?」杨无忌面带嘲讽之色。
  呼延硕愤然道:「老子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跟你有何关系。」接着他对严语柔道:「严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公子我来陪你?」「不劳公子了,有吴忌陪我就好了。」
  听到回答呼延硕妒火上升,怒道:「吴忌你给我听着,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否则在军中有你的苦头吃。」
  杨无忌根本不加理会,在马上伸出一只手搂住严语柔的细腰,对呼延硕道:
  「没关系,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头。」
  感到腰部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搂住,严语柔面色微红,不过她没有反抗,顺从地让他搂着,心中泛起丝丝甜意。
  见二人举止亲密,呼延硕大怒之下胀得黑脸发紫,一言不发跟在他们身后,他知道自己不是吴忌的对手,倒也不敢轻易出手。
  没过多久,二人来到高升客栈,杨无忌找了一个座位请严语柔坐下,然后唤了小二点菜。呼延硕也跟着进了客栈,在他们不远处找了个位置坐下,恨恨地盯着二人。
  「严姑娘,要不要喝点酒呢?」
  「公子想喝就喝吧,只是小女酒量欠佳,只能陪你小酌几杯了。」杨无忌心头一暖,暗道:「这位严姑娘如此温柔,一会儿要对她下手还真有些不忍心。」他今日出门已暗下决心,要将严语柔尽快拿下,然后在合适时机告知她真相,给杀父仇敌致命一击。当然,始乱终弃是复仇之后的事了,现在紧要之事是在订婚前先破了她的身体,否则名正言顺地成婚就少了很多复仇的快意。
  他一边想着恶毒的想法,一边又有些惭愧,但最终狠下心来,暗想怪只怪你有严京这个父亲。至于如何收场他也早已想好,他相信严语柔不敢将此事告诉他人,而且与自己又婚约在身,只能自吞苦果。
  本来他也不必如此急迫,一来是担心万一严成从青城回来带来真相,再想占有少女就会错失良机,二来这些天被云凌雪和大哥刺激得妒火中烧,心中充满暴戾之气,于是将一股邪火全发在这位无辜少女身上。
  酒菜上齐后,杨无忌不时向少女敬酒,也不管她喝与不喝就一饮而尽。受无忌的感染,严语柔也端起酒杯,小口的抿着,没过许久也有几杯下肚。
  看着她泛红的俏脸,杨无忌心中暗喜,他早在杯中下了淫药,估计很快就会发作。
  「吴忌公子,我有点头晕,怎么会这样,我只喝了几杯啊。」严语柔扶着脑袋,身体一阵阵酥软,同时脸红心跳,周身发热。
  「不好,我也觉得不对劲,头疼得厉害,难道酒中被人下了毒?」杨无忌故作难受状,扶着桌子缓缓地站起身形。
  「啊?」严语柔心下大惊,美目开始模糊,瘫坐在椅子之上再无半分力气。
  杨无忌面露喜色,上前搂着她的柳腰,将她的藕臂搭在肩头,一步一步扶着她向楼上走去。
  「店家,给我一间上房,要最靠里面的房间。」杨无忌见少女瘫软无力,一把将其抱起,回头对小二大喊了一声。
  呼延硕在不远处盯着二人,见严语柔突然醉倒,被杨无忌抱着上楼,一颗心如同被重锤猛击。「这是怎么了?难道吴忌会对严姑娘下手?」呼延硕急怒之下不管自己武功的差距,匆匆地追了上去。
  他看到杨无忌抱着心中仰慕的少女进了房间,急得额头冒汗,跟着冲到门前。还未等他进屋,杨无忌一把将少女抛在床上,转身封住了房门。
  杨无忌怒目盯着呼延硕喝道:「你要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呢?你又想做什么?你要敢碰阿柔一下,我绝不会饶你。」「是吗?」杨无忌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鬼魅的笑容道:「我今天就要破了阿柔的身子,你想不想看看啊?阿柔的肌肤好白啊,摸着太舒服了,可惜你是没机会了。」
  「你……」呼延硕听言眼前一黑,挥拳向杨无忌脸上重锤过去。不过杨无忌的手法快得出乎意料,一把按住他的拳头,反手击向他的胸口。两人在门口你来我往很快就交手了十余招。呼延硕武功与其差距甚远,明显处于下风,只能采取守势左挡右躲。杨无忌冷哼一声,招法大变,双拳如雨点般攻向他的要害。呼延硕躲闪不及,几招之后就被一拳击中腹部,疼得弯腰捂着肚子,额头冒出冷汗。
  杨无忌更不多言,反手点了他身上五处大穴,随后又在哑穴上补了一指。呼延硕笨牛般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斜坐在门前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无忌,射出滔天的怒火。
  杨无忌对着他冷冷一笑,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他低头向床上望去,只见严语柔无力地横斜在榻上,双颊如火,凤目微闭,迷人的酥胸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好一幅绝美的海棠春睡图。」杨无忌咽了口吐沫,望着少女的双眼被欲火烧得通红。他在京城曾偷偷地逛过青楼,早非童子之身,但那些青楼女子都是些庸脂俗粉,无论在姿色和气质上都远远无法和眼前的优雅少女相比。更重要的少女是权倾天下的严京之女,无疑更挑起他的征服欲。
  他走到床前,坐在少女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火红的面颊。「吴忌公子,我身体好热,好难受……」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严语柔轻声地呢喃着,浑然不知即将降临的厄运。
  望着少女艳若桃李的面容,无忌双眼冒火,胯下巨龙不觉间昂起头来,硕大的龙首在衣服上支起一个巨大的帐篷,似要冲破束缚,直飞迷人的山洞。严语柔小巧的檀口微张,厚实的红唇娇艳欲滴,不时发出诱人的呻吟,那声音动人心魄,引得男人心跳加剧,仅存的一丝犹豫也荡然无存。
  无忌除掉外衣,将火热的身体重重地压住少女娇软的身躯。他搂着少女,鼻中传来一阵阵处子体香,那股香气淡如秋菊,却勾人心魄。
  感到身体被重物压住,严语柔微微睁开美目,一具健美的赤裸身躯映入眼帘。「啊……」半醉半醒的少女一声惊叫,昏沉的头脑瞬间划过一丝清明。「吴忌,你要做什么?」严语柔一声怒斥,双臂用力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她自幼受礼教熏陶,一直洁身自好,对不耻淫行非常鄙夷,绝难接受尚无名分的云雨之欢。
  只是她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身上的男子,尤其是身中淫毒,更是手脚酥软,那一推之力并未将男人的体推动分毫。无忌睁着被欲火烧红的眼睛,轻吼道:「语柔小姐,我……我好像中了毒,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他故作中毒状,紧紧压着少女,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不要!」严语柔无助地喊着,却更激起男人的兽性。无忌再也不顾她的反抗,一把将少女上身抬起,拉住她的一条藕臂,手上用力一扯,就把外衣掀开,再一用力,那件鹅黄的外衣便离体而去。外衣既除,剩下的贴身小衣就更简单,无忌轻轻一拉,就将翠绿的肚兜扯掉,把少女剥成一只赤裸的白羊。
  第一次在成年男子面前裸露娇躯,严语柔羞愤难当,眼泪止不住流淌,顺着烧红的脸颊点点滴落在枕边。
  一枝梨花春带雨,虽然与云凌雪颠倒众生的容貌,媚骨天成的身姿相比略有差距,但也堪称世间难得的美色。无忌欣赏着身下娇柔的玉体,微微生出一丝怜惜之意。
  他伸手握住严语柔的纤纤柔荑,轻轻地抚摸着她春葱般的玉指,想着那日朝堂之上就是这双手演奏出曼妙的琴音,更是对它爱不释手。在抚弄片刻后,他低下头,张口含住翘挺玉峰上的粉红蓓蕾,用灵巧的舌头吸吮舔弄不停。
  「吴忌,不要……」少女在他的爱抚挑弄下身体如火,周身泛起阵阵红潮。此时淫毒彻底发作,少女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嘶喊声逐渐减弱,变成无助的呻吟。
  见少女渐入佳境,无忌暗暗一笑。他挪动身躯,跪在少女玉胯之前,用力分开她笔直的玉腿,那片惹人犯罪的神秘桃源映入眼前。
  严语柔虽是处子,但此刻也明白即将发生什么。那仅有的一丝清明让她不甘就范,下意识地踢着双腿,想要将男人拒之门外。
  望着少女无力的抵抗,无忌微微一笑,伸手按住她摇摆不止的双腿,挺动着八寸巨屌向美妙的一线穴口定去。少女双腿如被千钧之力压制,颤抖着无法蹬踏,只能狂摇柳腰和雪臀,做着无用的抵抗。
  少女高高坟起的雪丘随着腰部的扭动左右晃动,那一线蛤口微微张开,露出粉红的穴肉。在蛤口两边,两瓣粉唇一张一合,泛着晶莹的水光,如同空中摇曳的花瓣无比动人。
  「这真是世上最美的风景。」无忌额头青筋暴露,死死盯着少女玉胯,一颗心狂跳不停,似乎就要从胸膛蹦出。他忽然觉得,征服一个心存抵抗的美女远比男欢女爱的交合更加刺激。严语柔越是抵抗,他就愈发兴奋,那根巨龙更是胀得青筋凸起,呼唤着主人向玉门发起攻击。
  无忌的巨棒无比粗大,勃起后带着弯弯的弧度,如同一只巨大的香蕉。这种阳物在交合时可以更猛烈地剐蹭穴肉嫩壁,带来强烈的刺激。
  「宝贝,不要着急,今天让你爽个痛快。」杨无忌扶着肉屌,用龟首顶开花唇,狠狠向一线蛤口刺去……
  「啊……」严语柔一声痛叫,感觉蜜穴被撕裂般的疼痛,整个穴口被无忌粗大的龟头撑得胀大了几圈,紧裹着那根丑陋的肉棒抽搐不止。
  杨无忌却毫无惜香怜玉之意,猛地用力急捣,肉棒刮着花径中的嫩肉向下急冲而去。只听「嗤」地一声,那片象徵着少女贞操的肉膜四分五裂,被硕大的龟首碾压成几瓣,无力地散落在幽深的甬道之中。
  守了多年的处子之身就这样沦陷,严语柔内心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天啊,为什么会这样,虽然夺取自己身体的是未来夫君,可毕竟还没有正式婚约,这要是传出去该如何见人。吴忌你……我好恨。」她的头脑虽然不清,但失去处子之身仍让她心如刀绞,心中的痛楚远远超过破身之痛。
  无忌终于夺去了少女的元红,心中的满足更是远超肉体的快感。他的肉棒紧紧顶住幽谷深处的娇嫩花蕊,泡在蜜穴之中一动不动,感受肉茎被紧紧裹住的快意。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的巨龙过于庞大,在紧紧插入后还有一寸露在蜜穴之外,无法尽根没入。
  严语柔那一声痛苦的嘶喊传入呼延硕的耳中,惊得他头脑发麻。「难道是严姑娘被无忌破了身子。」他身体无法移动,口中无法呼喊,急得额头冒汗。
  呼延硕用尽力气挪动了一下身躯,眼睛透过门缝终于看到了屋内的景象。只见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压在一起,虽然角度不好,但也能看出男人的肉屌已经插入少女蜜穴,两人身体已经彻底相连,如同一体。呼延硕两眼一黑,心脏如同被利剑刺入,那个他仰慕已久的端庄少女已被他人破身,再也无法属于自己。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流,但呼延硕的泪水止不住地滴下,心中更是怒火如焚。
  他的怒火已不仅仅针对吴忌一人,而是更恨屋里与他人苟合的少女。呼延硕暗暗发誓:「吴忌,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千刀万剐,无耻的淫女,如果你落到我的手里,定将你的小屄操烂,方解我心头之恨。」
  时间过去一盏茶的功夫,无忌插着少女不曾移动,他知道此时需要显得温情款款,配合着春药的药力才能解除少女的抵抗。毕竟她还有利用价值,万一惹得少女记恨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阿柔,对不起。你真的太美了,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我会用一辈子去补偿。」无忌沉思良久,终于想出一些虚情假意的说辞。
  「你……」严语柔从破身的绝望中稍稍恢复,她看着无忌带着懊悔和惶恐的英俊面容,心头忽然一软,毕竟他也是被淫毒所害,并非出自本意,何况将来他会是自己的夫君,就算提前逾越也算不上天大的罪过。想到这里,少女芳心痛楚稍减,眼中露出一丝丝柔情蜜意。
  望见少女眼中的一抹柔情,吴忌大喜,他想起有人曾说过,女人很难忘记第一个占有她的男人,即使那个人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现在要做的是在床上彻底征服身下的少女,在她体内留下永难磨灭的记忆。
  在春药药力和无忌深情凝视之下,严语柔呼吸急促,微张的檀口中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呻吟,那张绝美的面容此时更是娇艳欲滴,散发着销魂的媚态。无忌看得发呆,张口重重地吻住了少女的芳唇。他是第一次亲吻少女的朱唇,只觉得唇瓣处柔软火热,气息芬芳,四唇相触之处如有丝丝的电流,惹得他周身亢奋,好似真的中了淫毒一般。
  无忌伸出长舌,探入少女的檀口,用舌尖在唇腔之内肆意扫荡。少女在他霸道的热吻下完全迷失,无意中探出丁香小舌,任他吸吮卷裹,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一吻幽深绵长,让少女呼吸不畅,窒息的感觉不时袭来,娇躯更是瘫作一团,像是要化作一滩春水。
  在良久亲吻和爱抚之下,严语柔蜜穴中痛感渐消,饱胀的快意不住袭来。她初经云雨的花穴逐步适应了无忌的庞大,感觉蜜穴中火热膨胀,无比的充实满足,甬道中更是春水泛滥,顺着一线蛤口慢慢溢出,在两人胯间闪着柔光。
  「语柔姑娘,你还痛吗?」杨无忌故作充满怜惜地问道。
  严语柔红着脸不语,微微地摇了摇头。她隐隐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中有些羞怯和害怕,又有一丝莫名的渴望。「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坦然承受吧,毕竟他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只是这淫毒来的有些蹊跷……」还未等她继续乱想,无忌已经发起了突袭。那根弯曲的巨屌缓缓从蜜穴中拔出,待只剩龟首时又狠狠刺入。少女的蜜穴紧窄,每次插入都感觉阻力重重,更擦得他的肉棒畅爽无比。无忌心道这处子的嫩穴就是与青楼荡女不同,在其间抽送竟无半丝缝隙,当真妙不可言。
  「吴忌,痛,轻一些……嗯嗯……」严语柔一声娇呼,接着紧咬朱唇,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少女刚遭破瓜的蜜穴虽不似最初撕裂般难忍,但在他毫不怜惜的冲刺下依然难以承受,不时感到火辣辣的阵痛。她无助地扭动着身躯,心中气苦地想着:「男女之事如此痛苦,为何人们却对此乐此不疲。」少女痛苦的呻吟没有让无忌暂停,反而更勾起他的欲火,他用手捧住少女的雪臀,坚硬的屁股上下起伏,用力在少女蜜屄中狂插猛刺。在丰盈爱液的润滑下,他的冲刺逐渐顺畅,每次用力,那颗龟首便更深入一分,将柔嫩的花房顶得深陷,似乎要冲破花芯直入花宫深处。在上百下狂插狠捣之后,少女的幽谷被生生拉长了几分,终于把他八寸巨龙齐根吞入。
  「啪」的一声,二人胯部终于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响。无忌心中狂喜,终于享受到整根肉棒没入花穴的强烈刺激。那种被火热、柔嫩、水滑的幽谷嫩壁死死夹住的快意爽得他脊背一阵阵发麻,忙连呼几口气,压制住即将喷射的欲望。
  调整呼吸过后,无忌渐渐适应了少女的蜜穴,紧接着发起第二轮攻击,每次都把粉嫩的穴肉拉出蛤口,再猛地刺入,记记重锤直捣花芯。「啪啪啪…………噗叽噗叽……」肌肤撞击声,肉棒插穴声不绝于耳,交合处淫液四溅,把二人的茂密芳草染成一片泥泞的湿地……一阵阵淫糜的交合之声传到呼延硕耳边,令他心痛如麻。他常去青楼鬼混,对这种声音无比熟悉。听到自己仰慕的女子在他人身下婉转呻吟,呼延硕的愤怒逐渐变成麻木,他暗自告诫自己:「那严家之女跟你有什么关系,还好看到这一幕,否则真的娶个淫妇回家更是麻烦。不过这仇还是要记下,总有一日我要让这个淫妇在自己胯下哀嚎……」
  新瓜初破的少女哪堪如此凶猛的采摘,早已瘫软一片,仅存的一丝意识也飘到天外。蜜穴之中,快意有如潮涌,一遍遍地冲刷她敏感的娇躯,带着她的芳心在无边的海浪中上下漂浮。
  少女失神地发出阵阵娇吟,藕臂紧紧搂住身上男子的雄腰,一双玉腿高高抬起,夹住男子的厚臀,以此让他减弱抽送的幅度。「吴忌公子,轻一点,我不行了……」她的呻吟越来越放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释放玉体内即将爆炸的压力。
  未过多久,少女浑身颤抖,蜜穴一阵阵抽搐,射出平生第一股阴精。那种极致的快意让她失魂落魄,无意间张口咬住吴忌宽厚的胸膛。
  「啊……」吴忌被这一下突袭咬得大叫一声,停下正在抽送的巨屌。他搂住少女轻怜密爱,不时抚弄她泛红的娇躯。无忌只觉得少女身上无处不美,尤其是那对并不很大,却雪腻酥香,弹性绝佳的玉乳更让他爱不释手。良久过后,少女才停止抽搐,睁开紧密的凤眼。那双美目中泪光盈盈,不知是痛悔还是快意的眼泪。
  她看着无忌胸口两排泛红的牙印,娇声道:「吴忌公子,我也不是有意的,现在还疼吗?」
  「不疼。下次你接着咬好了,我很喜欢。」他说着话,身下的巨杵再次开动,压住少女细细捣送起来。经过一番激战,无忌发现少女的嫩蕊极端敏感,每次龟首狠捣或者压住研磨都让她花径乱颤,软嫩的穴肉紧紧抓住茎身,小手般轻轻挤压,就连平坦的小腹都会泛起阵阵波纹。
  看来这就是阿柔姑娘穴内最敏感的地带了,无忌变换方式,不再大力抽送,而是加快捣送的频率,龟头快速砸在嫩蕊之上,像小鸡叨米一般狂采花芯。
  严语柔只觉得花宫嫩蕊一片火热,虽有些疼痛,但更多的是难忍的酥麻快意。那一次次击打如同湖中投入小石,在幽谷深处泛起阵阵快意的波纹,这波纹层层累积形成翻滚的波浪,透过花宫深处直达全身。
  「啊,吴忌哥哥,停一下……」少女的呻吟带着呜咽,身体很快就攀上第二次、第三次高峰,直到最后泄得浑身无力,连呻吟声都几不可闻。
  可吴忌在这方面天生异禀,越战越勇,丝毫没有要缴械的迹象。他拔出肉屌,把少女翻过身来,摆成狗趴的姿势。
  「你要做什么?」严语柔发现自己被摆成如此羞人的姿势,在半昏半醒间一声娇呼。吴忌不答话,硕大的肉棒一杆入洞,双手扶住少女的纤腰,继续大力冲刺。
  「呜……」刚要抵抗的少女被他几下猛力抽送爽得两眼翻白,跪在床上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低低的娇吟。
  在这个姿势下,少女的雪臀高耸,迷人的菊穴随着抽插一张一合,撩得无忌欲火高涨,每次抽送都凶猛无比。少女只觉得蜜穴如被捣碎揉烂一般,但却更是销魂,芳心随着抽送在云中漂浮,久久不能落地。
  呼延硕听到声音变换,偷偷向门内望去,正看见无忌用狗交的姿势操干着美丽少女。他已然不再把严语柔当做心中之人,看着二人交合更多的是刺激,而不是心痛。望着无忌的硕大肉棒在少女密屄间出出入入,他暗自痛骂一声:「妈的,吴忌这家伙生得斯文,胯下本钱倒是不小,不过也不比自己的大,到时等我操严家少女时,定要让她好好比较一下,看谁的大屌更爽一些……」严语柔沉迷在无忌的大棒之下,爽得不知今夕何夕。正舒爽无比时,她感到那根火热的巨杵突然停止动作,插在蛤口缓缓地旋转摩擦,却再也不深入花径。
  随着肉棒暂停深入,幽谷深处传来阵阵空虚难耐的麻痒之感,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花穴中攀爬嘶咬,这种难耐之感让少女忍不住大声呻吟,仿佛呼唤着巨棒侵入,填补蜜穴的空虚。
  「阿柔,想不想要我的大肉棒?你叫声相公,我就好好满足你。」无忌看着少女剧烈摇动着雪臀,似乎想要吞噬只插入了一寸的大棒。不过她的动作不得其法,始终无法得到满足。
  「吴忌,你……你现在还不是我的相公……」严语柔俏脸羞得如同一块红布,紧咬着红唇,气恼得眼泪就要再次滴下。
  看到少女如此娇羞,无忌不再调戏,狠狠地将弯曲的巨龙送进玉门。后入之时,他的大棒龟头朝上,用力刮擦着蜜穴的另一方向,给少女带来别样的刺激。
  「啪啪啪……」无忌大开大合,胯部撞击着雪臀,把少女柔嫩的玉臀拍得一片嫩红。
  未过多久,严语柔花穴一紧,再次潮吹泄身,滚烫的阴精从交合处喷出,溅得男人小腹之上一片精湿。少女藕臂抖动,无力支撑玉体,噗通一声软倒在床上。吴忌跟着将厚重的身躯压在少女光滑的玉背之上,继续狂插猛捣不止。少女在他无休止的跶伐之下脸上冒出一层层的虚汗,红润的朱唇也有些发白,似乎会随时晕倒过去。
  「吴忌,相公,饶了我吧……」严语柔连呻吟都变得无力,双眼迷离地趴在床上,忍受着男人一波又一波的凶猛跶伐。
  接连一个多时辰的激战之下,无忌感到肉棒一阵阵发抖,知道自己也快到了最后一刻。他猛地用力,将龟首狠狠地顶住花蕊,把滚烫的阳精射向花宫深处。
  这一波喷射足足有一分多钟,如雨般的粘稠精液在少女体内肆意挥洒,部分如箭雨穿过嫩蕊涌向花穴深处,部分顺着幽谷向外滑落,在少女蜜穴中所有角落染上无忌的痕迹。
  严语柔被温热的熔岩烫得花心乱颤,再一次怒攀高峰。初尝滋味的少女连续多次泄身,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在最后一击之下,她的玉体痉挛不止,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发现身下少女一动不动,无忌心里也开始发慌。他拔出肉屌,用手抵住少女的胸口,把内力通过膻中穴输入到她体内。
  良久之后,少女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她见自己赤裸着身体躺在爱郎怀中,羞得急忙低下头去。
  在二人身下,床单之上一片狼藉,几点猩红的血迹如同点点落梅,昭示着严语柔与处子之身的告别。她挣扎着起身,把剥落的衣服穿好,坐在床上不停抽泣。
  经过这场淋漓尽致的欢爱,少女体内淫毒已全部消除,昏沉的头脑也恢复清醒。严语柔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想到此处,她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无忌,冷冷地问道:「吴忌,你不想把淫毒的事情说清楚吗?」
  无忌被她盯得脊背一阵阵发凉,硬着头皮道:「阿柔,我真的不知,不过我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害的我们,绝不会让此人逃脱。」严语柔冷笑一声:「你觉得我是三岁顽童吗?那人给我们下药,自己却不出现,只为了让你占有我的身体?」
  「这……也许他们就是想害你失了贞操,以此要挟严相。不过他们不知我是你未来的夫婿,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严语柔闻言陷入沉思。这时无忌接着说道:「阿柔你想一下,我怎么会做如此愚蠢的行为,你我本有婚约,难道我会等不了那几天,冒这样的风险,只为提前和你欢好。」
  听到这句话,严语柔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她也确实想不出吴忌有什么道理给自己下药。难道真是冤枉了他?
  严语柔死死盯住他的眼睛,说道:「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对天发誓?」「当然。」无忌看着少女的双眼道:「若是吴忌下药害了语柔姑娘,就让我死于利剑之下。」他一边发誓一边想着:「吴忌啊,对不住了,只能让你替我挡此一难了。」
  听到无忌发誓,少女眼中的寒意终于退却,她扑到无忌怀中痛哭失声,喃喃道:「吴忌公子,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我现在已把身体给了你,你会珍惜我吗?」
  「阿柔姑娘,吴忌此生定会好好对待小姐,觉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他抬手擦去少女的眼泪,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二人紧紧相拥,良久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无忌想到呼延硕还在门口,对她说道:「阿柔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去去就回。」他轻轻打开房门,一把拉起呼延硕沉重的身体向楼梯走去。呼延硕无力反抗,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任由无忌提着他从门口离开。
  到了楼梯拐角,无忌看到左右无人,一把将呼延硕塞进楼梯的一个角落,然后找了块破布把他身体蒙上。
  等无忌处理完回来,已是下午,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到黄昏时分。他对少女道:「今日出此意外,我还是先送阿柔姑娘回府吧,云姐姐那边以后再去相见吧。」
  严语柔咬了下嘴唇,坚定地说道:「我这个样子现在回去定会让人看出异样,还是先跟你去云府吧,我不仅要见云凌雪,还要见田傲。我想仔细感受一下公子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人。」
  见到严语柔的反应,无忌暗暗吃惊。若是一般女子遇到今日之事定然不是寻死觅活就是失魂落魄,而眼前的女子却异常镇定,不愧是一代奸雄之女。无忌仔细打量着她,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暗想如果不是家仇,此女真是难得的伴侣人选。
  当二人返回云府之时,云凌雪和杨傲天早已返回,听说无忌带着严语柔前来,两人赶紧到无忌房间与他们相见。当云凌雪迈入房门的一刻,严语柔只觉得屋内一亮,仿佛身边进来一位月宫仙子,她一向对美貌颇为自负,可当云凌雪站在身前,她立刻感到自己变得暗淡无光,暗想这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女子。
  云凌雪打量着她,微笑道:「上次见到严小姐还是在朝堂夜宴之时,当时被姑娘超凡的琴技陶醉,今日能相见真是万分荣幸。」严语柔俏脸微红,道:「姑娘谬赞了,对于琴艺一道我也是初入门径。当日有幸看到姑娘的剑舞,真是让人迷醉,望今后有幸得云姑娘指点。」
  她彬彬有礼地回着话,不时打量着云凌雪绝世的姿容,心中暗想:「云姑娘真是天仙下凡,若我是田傲也会抗旨,与她相比高官厚禄又算得了什么。」她接着望向杨傲天,见身前男子器宇轩昂,虽无吴忌那样的邪魅之姿,但一身正气更让人生出亲近之感。想到之前父亲曾怀疑他是杨家后人,少女心生感叹,对自己当日示警更无半分懊悔。
  几人闲聊半晌后,云凌雪突然问道:「严姑娘家是否有位叫做严成的管家?
  」严语柔听到问话心中一怔,答道:「确有此人。」「那严成是不是四十岁多岁,身高七尺,身形偏瘦,皮肤暗黄,京城口音?」
  听到这句话,严语柔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她沉默了半分钟后,小心答道:「云姑娘所言不错,只是他就是一个下人,姑娘为何对他如此了解?」云凌雪微笑道:「随便问问,姑娘不必在意。」她从严语柔一瞬间的表情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那日严语柔穿着夜行衣前来预警,云凌雪虽未看到她的容貌,但对来人的身材印象颇深,今日见到她马上感到似曾相识,因此才有了刚才的对话。云凌雪记忆非凡,对看过的书籍和人物基本都可做到过目不忘,若非如此,当日杨傲天受伤之时就不能顺利记起双修之法,把他从死神边缘拉回。
  「难道当日前来预警的竟是严语柔,严京的亲女儿?」杨傲天兄弟在听到二人谈话后的震惊不亚于严语柔本人,杨无忌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夺了她的处女之身,还要始乱终弃,心中升起一丝歉疚。
  之后气氛有些微妙,严语柔在与云凌雪聊了几句后起身告辞。杨无忌见她无意久留,忙起身护送少女回府。
  二人刚赶回严府,管家就迎上前来,对严语柔道:「小姐总算回来了,相爷已经等候多时了。吴忌公子,今日老爷与小姐有要事相商,就不留您了,还请见谅。」他说着话,眼中露出焦急的神色。
  严语柔望着无忌,柔声道:「吴忌公子,今日就此别过,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她说完转过头去,脸上飞起一片红霞。无忌望着娇羞的少女微微发呆,不知道将来揭露真相之后该如何与她相处。
  在管家引领下,严语柔来到严京书房。刚一进门就见严相眉头紧锁,在房间内不停踱步。
  「爹爹找女儿不知有什么吩咐?」
  见严语柔赶到,严京停下脚步,微微不悦地说道:「柔儿今日去哪了?一天都不回家,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莫非有了情郎就不要老父了?」严语柔脸色微红,撒娇道:「父亲怎么也来打趣女儿,今日只是陪吴忌见了他的朋友,耽搁得久了一些,以后女儿会注意的。」严京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对女儿说道:「今日老父找你是有事与你商量,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和吴忌也该有自己的住所,我想让你明日就收拾一下,搬到严家别院居住,你看如何?」
  「为什么如此着急?毕竟女儿还没正式定亲,父亲就这么急着赶女儿走吗?」严语柔不解地望着父亲,发现他脸色苍白,眼中闪露出浓浓的不安之色。她接着道:「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女儿?如果我严家有难,女儿定不会搬走。」「没什么大事,你不要乱想。你要相信为父,在大夏朝,还没什么事情是老父摆不平的。」
  严语柔半信半疑地望着父亲,正要开口,就听严京接着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日管家会帮你搬家。柔儿先回吧,老父累了,要独自歇息一会儿。」
  「好吧,那女儿先告退了。」严语柔满腹疑惑地离开书房,暗自猜测家中究发生了什么。她了解父亲的个性,知道自己再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暗中观察,争取发现一丝端倪。
  在严语柔走后,严京接着宣管家进入书房。他压低声音道:「交给你一件重要的差事,你去给我找一份无色无味,但入口就会毙命的毒药给我。记住,这事万万不可让他人知晓。」
  管家惶恐地看着严京,低声道:「老爷放心,我恰好认识一位用毒高手,定能做出杀人于无形的致命毒药。」管家走后,严京在书房继续踱了半天步,最终他咬了咬牙,眼中露出点点寒芒,下定决心要彻底解决一个心腹大患……今日上午,在严语柔离家不久,严京回到自己房间时,又见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面孔。当看到法王似笑非笑地坐在自己的房间,严京脑子「嗡」地一响,小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严相别来无恙,看样子您是不想见到小僧啊。」法王双手合十,满面微笑地说道。
  「你……你怎么又来了,老夫承诺的事情已经做到,是你无能,让云凌雪逃脱,以后休想再拿这件事要挟我。」
  法王黑脸微红,道:「是本法王大意了。云凌雪的事情先不提了,只是需要在严府多住些时日,望严相包涵。」
  「我这里不是客栈,恕严某无法答应。」
  「你有选择吗?」法王冷冷地盯着严京道:「如果你不接受,过两日就会有人把你做的一切印成文章在闹市发放,到那时就算皇帝老儿也保不了你。」二人目光对视良久,严京终于软了下来,无奈地说道:「好吧,看来老夫真是欠你的。不过希望你不要乱来,如果老夫倒了,对你也没有好处。」法王道:「那是当然,这点分寸小僧还是明白的。」在闲谈片刻后,严京将法王带入严府的密室,并一再嘱咐他不许擅自行动,一切听从自己安排。
  安顿好法王,严京疲惫地从密室走出,心中顿生杀意,不过他知道法王武功天下无敌,必须做好周密安排,一旦有任何纰漏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里,他的双手微微发颤,在其一生中虽然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但当前形势才是最凶险的一刻。
  虽然面临着生死抉择,严京的决心依然坚定。毕竟他的一切都来自大夏,若夏国倾覆,自己的一切荣华富贵也都将烟消云散,因此即使他恶事做尽,但从来没有生过叛国的念头。
  在无忌护送严语柔走后,杨傲天脱口问道:「阿雪,当日前来告警的真是严语柔姑娘?」
  云凌雪点了点头,道:「不会有错,我记得那人的身材,无论身高和体型都与严姑娘一样。还有,当我询问严成外貌时用了信中的原话,她有一瞬间表情惊诧,足以说明她就是当日示警之人。」
  「没想打严姑娘身为严京之女却深明大义,能够背弃亲情来帮助我们。」杨傲天感叹不已。
  云凌雪也叹道:「是啊,严姑娘如此作为真是难得,之后我们复仇就算只针对严京也难免会给她造成伤害,真是难以两全。还有无忌就更可怜,万一他对严姑娘动了真情,以后要如何与她相处。两边都是杀父仇人,恐怕很难走到一起。」
  见杨傲天低头不语,云凌雪接着说道:「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非人力可以抗拒的。」杨傲天低声道:「是啊,父母之仇必报,我只能尽量让严姑娘少受伤害。」
  望着杨傲天略带伤感的面容,云凌雪突然脸色微红,娇声道:「傲天哥哥,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想尽快向大家宣布我们的婚事。」
  杨傲天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他何尝不想早日与阿雪成婚,只是一直觉得父母之仇未报,现在并非最佳时机。他望着满脸娇羞的云凌雪说道:「阿雪,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可现在成婚是否有些仓促,我不想委屈了你。」「傲天哥哥,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我想早日成婚是因为……」她说着话脸色越来越红,就如升起一抹朝霞。「是因为法王强敌在侧,而我们武功远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只有通过双修之术快速提升功力,才能勉强自保。若我们没有成亲就这样练功怕是……怕是会让人耻笑。」
  听完云凌雪的解释,杨傲天也是脸上一红,不过更多的是压不住的狂喜。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阿雪,我……我听你的。」看到傲天窘迫的样子,云凌雪噗嗤一笑,娇声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勉强啊,要不等等再说?」
  「不,我是欢喜得不知该说什么了。」杨傲天满脸通红,大声解释,心头升起阵阵暖流。
  二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刻,他们仿佛置身世外,一切烦恼都不复存在,时光也仿佛凝固,见证着人间最幸福的时刻。
  当日晚间,在大家聚在一起用餐时,云凌雪给杨傲天使了一个眼色。杨傲天平复了一下心情,站起身来对大家道:「今日我有一件大事要向各位宣布。」唐敖接口道:「兄弟有什么好消息要跟大家分享?」杨傲天俊脸微红,鼓足勇气说道:「我和阿雪多次经历险境,多次同生共死,彼此爱慕,希望可以共结连理,共度一生。今天向大家宣布我们愿结为夫妇,请诸位做为我们作证。」
  听到杨傲天的发言,众人先是一呆,接着站起身来大声祝贺。最高兴的是唐敖夫妇,江映雪上前搂着云凌雪大声说道:「恭喜阿雪妹妹,你能找到傲天这样的如意郎君,姐姐真替你高兴。」
  唐敖也握住杨傲天的手,大笑道:「早该如此,你能娶到云姑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知道吗,哥哥一直为你着急,今天总算看到这一天了。」唐芷柔和云绮霜也上来祝贺,不过心中却有小小的失落。唯有杨无忌脸色阴沉,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对傲天道:「恭喜大哥找了个好嫂子,以后你要好好待她,如果惹我云姐姐生气,我这个弟弟首先便饶不了你。」在大家起哄下,云凌雪也站起身来说道:「多谢各位兄弟姐妹的祝福,阿雪从小未见过父母,如今师父也已去世,婚事只好自己做主。好在你们都是我的亲人,阿雪并不觉得孤单。本想等此间事情了结后再谈婚论嫁,但担心世事难料,不想留有遗憾,才做此决定,仓促之下也未做准备,让大家见笑了。」江映雪道:「我们都是武林中人,哪里讲那么多规矩,不过这喜酒还是要喝的,我去查下黄历,找个吉日在醉仙楼摆上一桌。阿雪妹妹,你看一下皇城中是否还有要请的人,我和唐敖大哥、芷柔妹妹会帮你把喜帖送上。」云凌雪沉吟片刻,说道:「小妹在京城朋友不多,慕容隆夫妇刚刚离开,定是要请的,还有三皇子赵晟也可以送上请柬。无忌兄弟,如果方便,你可以把严姑娘请来,其他就没有什么人了。」
  根据黄历,婚礼定于五日之后。接下来大家分头准备,唐敖负责订酒席,江映雪负责给二位购买新婚礼服,唐芷柔负责写请帖和发送请柬,一众人等忙得不亦乐乎。
  第二日清晨,云凌雪一早起来在院中练剑,见到唐芷柔和绮霜妹子迎面走来。两位少女在一起窃窃私语,但脸色似乎都有淡淡的愁容。云凌雪一笑,迎上二位少女道:「芷柔妹妹,绮霜妹子,起得好早啊。」唐芷柔微笑道:「云姐姐真是勤勉,就要大婚了还不忘练功。妹妹一会儿出门采购,姐姐的婚事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才行。」云凌雪脸色微红,对二位道:
  「多谢妹妹了,姐姐只是早你们一步罢了。我说过了,你们只要喜欢傲天大哥,我会帮你们的。如果能嫁给傲天,我们不分正室,仍以姐妹相称。」听到云凌雪的话,唐芷柔和云绮霜羞得低下头去,不过心中都是一阵窃喜。
  唐芷柔笑道:「就怕傲天哥哥有了姐姐,再也看不上其他女子了。」云凌雪没再回话,而是微笑着看着两位少女。唐芷柔望着她的眼睛,感到她的目光中透着平和,让人无比信赖。少女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觉得将来能和云姐姐一起陪伴在傲天哥哥身边竟比自己独享爱郎更让人期待。可这不合常理啊,唐芷柔低下头去,陷入一片迷茫。
  虽然没有大发请柬,云凌雪和杨傲天大婚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朝堂。皇帝赵延辉在得知此事后脸色铁青,急怒之下把心爱的瓷盏摔得粉碎。他紧急召见严京,怒斥道:「朕让严相去查田傲的身世,怎么到现在还没结果。」严京跪倒在地,回道:「陛下息怒,此去青城路途遥远,还要暗地探访,定会耽搁很多时间,不过微臣估计不出十日应该就会有消息了。」「不出十日!再有两天云凌雪就已嫁作人妇了。你要让朕吃田傲的冷饭吗?」
  严京额头冒汗,道:「这个……微臣死罪。只是若无罪名,现在也不好公开处置田傲,如果硬要治罪,怕是难封天下人之口。」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训斥道:「事已至此,都怪你做事不力。请严相抓紧,即使田傲跟杨承宗无任何关系也要想办法治他的罪。」严京领旨谢恩离去之后,皇帝握着拳头,暗暗发誓:「云凌雪,就算你嫁人也没用,朕当年没有得到商清羽,现在绝不会再让你从朕身边逃脱。」离开皇宫之后,严京匆匆赶回府邸,心中憋了一肚子怒火。他暗自腹诽道:
  「夏皇真是色心不死,云凌雪岂是随便能搞定的,只怕将来会引火烧身。」更让他头疼的是藏在府中的天魔法王,此人一日不除,他的心就无法恢复平静。
  在他的催促下,严语柔终于答应搬家,于一日前搬离严府。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差人到云府送信,告诉杨无忌自己已经搬到严家别院,若要找她可直接到新的府邸。
  听到这个消息,杨无忌一乐,心道:「严姑娘搬到别处,正好方便了自己,到时见面就可为所欲为了。」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到杨傲天处打了一个招呼就要出发。
  他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正准备起身离去时,云凌雪将其叫住,对他说道:
  「无忌,稍等片刻,你刚才说严姑娘搬到新的住处了?」「是啊,她派人告诉我的,说是严京让她搬出,新的住处就是我们未来的府邸。」
  「不对,这有些蹊跷。你们尚未成亲,没有道理这么着急就让女儿搬出来,我觉得严京可能遇到麻烦了。你去请唐姑娘,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片刻后,唐芷柔赶到傲天房间,在听完云凌雪分析后,她点头道:「云姐姐所虑不错,这事确有古怪。」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严京如此惊慌?」杨傲天不解地问道。
  「有一种可能。」唐芷柔道:「我们当时怀疑严京是泄露云姐姐的行踪,只是没有证据。现在看来,严京很可能与天魔法王早有勾结。如今能让严京如此忌惮的也只有法王了。」
  云凌雪点头道:「芷柔妹妹是怀疑天魔法王现在就在严京府中,而且给他造成了威胁?」
  「当是如此。」
  「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今晚我就夜探严府,如果能发现法王的踪迹,我们就有机会将他置于死地。」
  听闻云凌雪的发言,杨傲天道:「此事危险,不如让我去吧。」云凌雪摇了摇头:「天魔法王武功太高,还是我去更合适。那日他受了重伤,估计没有一个月很难痊愈,现在与他相遇,即使不敌也能逃脱,傲天哥哥不用担心。」
  「不行,那我们一起去,万一出了意外,两个人总是好一些。」见杨傲天坚持,云凌雪也只好同意,毕竟法王功力深不可测,小心总无过错。唐芷柔接着说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我想在行动前先去联系丐帮,一旦发现法王行踪,就派他们守在严府附近,如果他离开严府,我们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消息。」
  云凌雪赞赏地看了唐芷柔一眼,道:「还是妹妹考虑得周全。」当日晚间,云凌雪和杨傲天换上夜行衣赶到严府。二人躲在远处的树林中向府邸望去,只见门前有两个护卫守在门口,不时向四周观望。
  严府的防卫对于云杨这样的高手形同虚设。两人悄悄绕到后院,轻轻一跃便落在高大屋顶的青瓦之上。二人趴在屋顶,身上的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即使仔细观瞧也难发现他们的行踪。
  云凌雪仗着夜色的掩护向下了望,发现严府戒备森严,每隔十米就有一个护卫站岗,神色都颇为紧张。她皱了皱眉,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如果没有大事发生,严府平日不该如此护卫森严。
  按照无忌的描述,云凌雪和杨傲天一路飞跃到严京的内宅,继续趴在房顶向下观瞧。
  没过多久,二人见到严京手中提着一个瓷壶从房间走出,绕过长廊,向更深的宅院走去。
  杨傲天低声道:「这么晚了,严京是要找人喝酒吗?」云凌雪道:「不急,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
  严京丝毫没有发现有人偷窥,手握着酒壶向密室方向走去。没过多久,他打开暗门,来到法王居住的房间。法王摩罗星正闭目打坐,见严京进来,睁眼道:
  「严相这么晚来此,可有什么好消息?」
  「消息倒是有一个,不知法王觉得是否有用?」「哦,什么消息?」
  「两日后,云凌雪和田傲大婚,到时他们会在酒楼宴请宾朋,不知法王可有兴趣?」
  法王微微一笑,道:「你也太高估我了,云凌雪虽然武功不如贫僧,但想将她拿下也会颇费精力,在她婚礼之日动手,无异自寻死路。」他沉默半晌后接着说道:「不过这个热闹还是要看看的,我会派人前往,说不定能送给他们一份厚礼。」
  严京放下酒壶,对法王道:「你自己安排就好了,最好不要弄出麻烦。」接着他指着酒壶说道:「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老夫觉得味道纯美,请法王也来尝尝。」
  法王笑道:「好啊,西域的葡萄酒是小僧最爱,自从来到京城,已多日未尝过滋味了。今日就请严相陪贫僧共饮如何?」
  严京皱了皱眉,道:「老夫还有要事,就不陪法王了。」他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对法王道:「我先干为敬了,请法王自便。」说完话,他拱手退出,掩上了房门。
  离开密室之后,严京的小腿止不住打颤,心想成败在此一举,只要法王喝了壶中之酒,就算神仙也救他不得。
  酒中下了剧毒,虽然严京提前服了解药,此刻也觉得腹中隐隐作痛。他扶着栏杆,抠着嗓子一阵狂吐,才觉得痛感渐消。严京知道,如果自己不冒风险很难引法王上钩,因此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挥了挥手,三个精壮大汉赶上前来,这些人是严京豢养的门客,武功都颇为了得。严京道:「你们在这里守着,半个时辰后悄悄到密室查看,一旦见里面的人倒在地上就上去把他的头颅割下。」
  「遵命。」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三位门客提着宝剑进入内室,严京不敢靠近,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其中一人透过门缝观望,只见一个番僧打扮的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了气息。那人大喜道:「恭喜严相,这厮中招了。」严京闻言大喜,暗想今日终于除此大患,而且诛杀天魔法王可以算得上是奇功一件。
  「动手!」
  他兴冲冲地冲进门去,对三人大喝一声。
  三个门客不敢怠慢,挥剑向法王脖颈砍去。只听得几声巨响,三人重硕的身躯凌空飞起,接着扑通通地倒在地上,瞬间都没了气息。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严京双腿发软,刚要夺门而逃,就见法王已经堵在门口,冷笑着对他说道:「严相这是要去往哪里?」「我……」严京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亏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就这么对待老友吗?」法王一把掐住严京的喉咙,象抓只小鸡一般将其提在空中。
  「法王饶命,是老夫中了邪,才会对您下手,以后再也不敢了。」严京踢着小腿,大声求饶。
  半天之后,法王一把将其扔到地上。怒喝道:「今日就饶你不死,不过若再敢动歪心思,我就杀你全家。听说你还有个漂亮的宝贝女儿,我会让属下好好关照的。」
  严京揉了揉被掐得发紫的脖子,深呼了几口气,才从将要窒息而死的感觉中稍稍恢复。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法王发誓道:「我严京以后听从法王安排,绝不再生二心,请法王放过我和家人。」
  「你的毒药很厉害啊,只可惜遇到了我天魔法王。我的祭司是天下第一用毒和下蛊高手,本法王一直随身带着他给我的万毒金蝉,你刚拿着毒酒进来,它就在我怀中跳个不停,这时我已知你用意。」
  「是老夫糊涂,请法王恕罪!」
  法王冷冷一笑:「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给我下毒时手都没抖,面色如常,确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
  他接着取出一张图,对严京道:「明日你差人前去城南这个位置,拿着我的信物去找一个人,让他明日来府上见我。记住万万不可走漏风声,如有半点意外我就拿你是问。」
  「是,是,是。」严京不敢多嘴,拿着图从密室退出。当他回到长廊,被凉风一吹,顿时一阵后怕,握着图纸的手忍不住一阵阵发抖。
  云凌雪在严京再次走入密室不久,突然拉住杨傲天的胳膊,悄声道:「我们撤!」杨傲天虽然不解,仍旧跟着她从屋顶跃出严府。
  在途中杨傲天问道:「阿雪发现了什么?」
  「我已确认天魔法王就在严京府中。」接着她解释道:「刚才府中传来一股杀气,那股杀气凌厉,只有天魔法王身上才有。如果不是严京激怒了他,引发他的杀意,今晚我们也不可能有此发现。」
  二人回府时已至亥时。云凌雪连夜召集众人,将今晚探听的情况告知大家。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异常兴奋,如果能够在严府捉住法王,那么杨家的沉冤终于可以昭雪了。
  唐芷柔道:「云姐姐,明日你去找一下三皇子,只要能说服他出面帮我们,严京定难逃脱此劫。」
  「嗯,我相信三皇子会帮我们的。」云凌雪充满自信地点了点头。
  商议完毕,众人各自回屋休息,而杨傲天却毫无睡意。他想到来到京城后遭遇的一切,心中感慨不已,而这些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要到了最终了结的一刻。
  最让他感动的是周围这些朋友,唐敖夫妇抛弃家业跟随自己已有数月,芷柔妹妹更是殚精竭虑,帮自己出谋划策。阿雪就更不必提,两人心心相印,早已不分彼此。还有师妹,你在青城还好吗?等我这边报仇雪恨之后,我会让师父给我们做媒,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我杨傲天何德何能,能得你们的青睐,我会用这一生去报答。
  杨傲天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来到云凌雪门前,他犹豫片刻,伸手敲了敲房门。云凌雪也未曾入睡,听到傲天敲门,开门将他迎入屋内。
  「傲天哥哥,你怎么还不休息?」
  「阿雪,我睡不着,想到还有两天我们就要大婚,还有很快就有机会报仇,心里有些乱。」
  「嗯,阿雪也睡不着。我们说会儿话吧。」
  月光如水,映照在阿雪绝美的面容之上,更衬得她如仙子般楚楚动人。杨傲天心神一荡,红着脸道:「阿雪,还有几日又要面对天魔法王,能不能先用双修之法提升一些功力?」
  云凌雪俏脸顿时发烫,娇嗔道:「傲天哥哥,双修之法也不是仙术,只有两三日的时间,就算有提升也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多大作用。怕是你心怀不轨吧。」
  「有一点提升也是好的。」杨傲天厚着脸皮,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接着说道:「我来京城已有数月,每日练功,感觉就差一点就能突破真武神气第六重,只是总是功亏一篑,也许经过双修就可突破。」
  在傲天紧紧的拥抱下,阿雪娇躯酥软,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好吧,其实阿雪也想和哥哥……」说着话,她的脸红得发烫,羞涩地低下头去。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之后,阿雪道:「我先跟哥哥说一下双修之法。这世上有很多阴阳采补的邪法,可以通过男女交合吸取对方功力,天魔大法就是此类邪功的顶峰。但这些功法只对一方有利,而会伤害被采补一方。双修之法则双方都可获益。不过双修之术也并不简单,因为我是玄阴圣体,所以可以将双修之术发挥到极致。而对方最好具有九阳脉象,这样可以让双方得到最大收益。上次我给哥哥疗伤就发现你恰恰有万里挑一的九阳脉,因此我们双修乃天作之合。若非如此,寻常人用此双修功法练功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原来如此,看来我们结合也是天意。」杨傲天挠了挠头,心中大喜过望。
  「接下来我讲一下双修功法的秘诀。」云凌雪说着,脸色越来越红,小声嘀咕道:「可惜没把玄阴秘籍带在身边,还要我亲自讲解,真是羞死人了。」云凌雪轻咬着嘴唇,接着道:「双修之时,先做男女交合之事,男女要控制节奏,最终同时达到高峰,否者一方就无法受益。待同时登顶之时,男人要将……要将阳物抵住花芯,同时口舌相交,二人如同一体。这时运气吸取穴中精华,将内气在百会、膻中、气海、神阙、关元、命门等穴位中流转,待真气流转三圈后双修达成。」
  好不容易讲完,云凌雪羞得脸红似火,羞涩地掐了傲天一把,娇声道:「哥哥听明白了吗?我可不会再讲第二遍了。」
  「明白了!」杨傲天也脸色微红,心道这双修之法果然美妙,其实和男女交合没有区别,只是最后一刻要运功吸气而已。
  顷刻之后,二人如干柴烈火躺倒在床上,相互解开对方的衣衫,紧接着两具完美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杨傲天硕大的肉棒用力一挺,再次进入熟悉的花径。阿雪的蜜穴早已花汁泛滥,膣腔内温热湿滑,片片嫩肉如八爪鱼般紧裹着入侵的巨物蠕动不止。傲天感到肉棒如陷入湿热的魔窟,阵阵快意顺着下体直冲脑门,仅仅一插之下就忍不住要喷射爆发。
  傲天连忙紧咬牙关,气沉丹田,意凝气海,按照之前阿雪的指点,运气一周才逐渐平复下来。一番对抗之下,他的脑门上浮上了一层汗珠,英俊的面容憋得通红。
  「阿雪。」他红着脸低声道:「求你放松一点,我怕自己会受不了。」「嗯。」阿雪娇艳的面容上红霞遍布,轻轻地回应着。她伸出玉手,轻轻擦去傲天额头的汗珠,温柔地望着身上英俊的男子。
  在阿雪调整之后,傲天感到肉棒上压力骤减,如浸泡在无边的温泉之中,依然无比舒爽。他默默运功,把真气凝在龟首之上,火热的巨龙愈发胀大,如玄铁般坚硬。
  「阿雪,我来了。」杨傲天厚臀猛地下压,坚硬的巨杵冲破峰峦叠嶂的回环,顺着九曲蜿蜒的甬道一刺到底。
  不同于上一次交合时的生涩,杨傲天学会了控制节奏,巨棒横冲直撞,左挑右刺,探索着蜜穴中每一个角落,似乎每次抽送都有异样的感受。
  在他势大招沉的跶伐之下,阿雪柔嫩的雪肌泛起红潮,平坦的小腹荡起阵阵波纹,一对傲人的美乳则波涛汹涌,泛起销魂的雪浪。
  阿雪蜜穴中快感如潮,芳心随着每一次攻击剧跳不止,似要从胸腔中飞出身外。她死死咬住红唇,不敢在屋内大声媚叫,但鼻息中依然发出销魂的呻吟。
  几经云雨的娇躯在傲天巨棒的开发之下如花绽放,展示出平日被她圣心压制的蚀骨媚意。她的媚眼如丝,流转的秋波射向傲天,似乎要将身上的男人融化在一片春水之中。这一刻,那个圣洁的女神化身成颠倒众生的尤物,散发着销魂的媚态。
  望着她销魂蚀骨的媚态,傲天如同遨游仙境。想到女神般的阿雪对自己的索求从无拒绝,如温柔的羔羊般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杨傲天的心升起阵阵暖流,随着她温柔的目光化成一滩春水。
  他的心越柔软,肉棒就越坚硬,每一次冲杀都带着千钧之力,将身下的少女捣得如醉如痴,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啪啪啪……」傲天加快了抽送的速度,硕大的龟头狠狠地撞击花芯嫩蕊,坚硬的胯部把柔嫩的雪丘击打得一片粉红。蛤口处溅出的花汁散发着催情的清香,将小屋变成一片淫糜的仙境。
  在上千下凶猛的跶伐之下,阿雪花宫震颤,花蕊酥麻,极致的快意冲破极限。「啊……我不行了……要来了……」她伸出藕臂,紧紧搂住傲天的宽肩,雪白的玉腿缠住雄腰,身体一阵阵抽搐,大汩的阴精从花穴深处激射而出。
  傲天一直在勉强支撑,见阿雪高潮泄身,内气一松,滚烫的阳精如开闸泄洪般喷发,与浓稠的阴精交汇在一起,在花穴深处荡起阵阵水浪。
  在猛烈的喷射下,他没有忘记双修之法,用力一顶,将巨大的龟首死死抵住嫩蕊,同时张口封住阿雪的红唇。
  阿雪樱唇微张,迎上傲天的厚唇,两条小舌渡入对方口中缠绵交缠,同时运功吸取蜜穴中的精华。傲天感到龟首处一股强大的吸力,也按双修之法运气,一股火热的内息顺着马眼向周身流淌。
  百会、膻中、气海、神阙、关元、命门,几个穴位被突如其来的内息胀得酸麻酥痒,同时又感到无边的快意。二人紧紧相拥,合为一体,任凭内息在周身流转,如同漂浮在云端。
  一刻钟后,内息在四肢百脉运行了三个周天后渐渐停止,第一次双修大功告成。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分别坐在床头运功打坐,稳固新吸收的内力。杨傲天头上白气氤氲,笔直地绕在头顶久久不曾消散。他气沉丹田,引导内力冲向任督二脉,突然间一阵剧痛,久久未曾突破的玄关竟然打通,神武真气突破六重。
  「阿雪,我突破了!」杨傲天惊叫一声,感到不可思议。
  「傲天哥哥真武神气突破六重大关了?」
  「是啊,双修之法竟然如此神奇。」
  阿雪满脸笑意,恭喜道:「哥哥之前功力已到节点,双修不过是恰好助力而已。不过按我们双修的功效,只要勤加修炼,不到半年定可突破七重,只是再往后就比较难了。以哥哥现在功力,即使不敌天魔护法也足以自保,等突破七重后,敌手中也就只有天魔法王能胜过哥哥了。」
  杨傲天大喜过望,道:「我逍遥派只有尊师玉真子突破了七重之境,就连师叔玉玑子也仅仅只有六重。半年后我就能够有师父的修为,真是无法想象。」「阿雪,越和你接触久了,越觉得你深不可测,既能双修救人,还能提高功力,真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宝藏。」杨傲天啧啧叹道。
  云凌雪听了此言却眉头紧锁,悠悠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倒宁愿自己是个平凡女子,省却诸般烦恼。我能双修救人的事情请哥哥务必不要告诉他人。」
  「我明白。」杨傲天一凛,马上理解她心中因何不安。
  阿雪叹了口气,悄声问道:「假如有一天你的亲人受了重伤,比如是你的师父,你愿意牺牲阿雪的贞操来救人吗?」
  「这……」杨傲天一呆,然后坚定地回道:「绝不会,人各有命,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让你受辱。」
  「那如果牺牲阿雪一人可以救一城的百姓呢?」杨傲天脸色凝重,沉思片刻后道:「如果是我自己,我愿意,但我不希望你去牺牲。请允许我自私一些,在我眼里如果没有了你的笑容,这个世界对我毫无意义。」
  听到傲天的选择,云凌雪心头一暖,娇声道:「傲天哥哥,我觉得自己好幸福。我是逗你的,我相信不会有这样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