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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9/09 05:02 / 1770 / 159
【小说】大唐自在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44:29

第014章 魔门阴后
  “爹爹!”
  众人都被刚刚的一幕震惊住了,半晌后才恢复过来,宋玉致见宋缺坐地不动,失声地喊了出来,飞奔向宋缺而去。宋家其他三人见状也以为宋缺出了什么事,随宋玉致身后一起掠去。
  “不可!宋小姐不可触碰阀主,阀主正在平息真气,相信一会儿就会恢复过来的。”
  单美仙几女早就已经冲上来对元越泽揉揉捏捏,虽知他身体非凡,但没有亲眼见过,却仍免不了担心。元越泽安抚几女几句后见宋玉致冲上来要抱住宋缺,忙大声喝止。
  单美仙与卫贞贞见元越泽肩膀与胸口的伤痕,脸上担忧之色更重,她们清楚地意识到,以目前一家人的躯体来说,真的还算不上是不死不灭的。
  宋玉致一听,动作忙停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了元越泽一眼后便把目光再度放回宋缺身上。宋智三人听元越泽亲口说宋缺无恙后便也站在宋缺身边护法。
  元越泽片刻后便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虽然刀痕尚在,但对内脏并无多大影响,便与几女也凑了过来,见一柱香后,宋缺仍然不动,甚至呼吸都有些变得微弱。元越泽眉头一皱,忙闪到宋缺身边,在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后起身回到原位。
  宋智几人见宋缺似乎不妙,手足无措,但元越泽闪过去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宋缺呼吸竟又开始平稳起来。
  继而再端坐只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宋缺便已恢复过来,站起身形,但见此时的宋缺面色红润,人仿佛又年轻了几岁一般,神采飞扬。安慰了不明所以的宋家几人几句后,宋缺开口道:“宋某一生经历颇多,但似乎都没有今日得见元兄弟后来得实在。元兄弟与尊夫人可否到我明月楼中一起把酒言欢,如何?”
  “那便有劳阀主与几位了!请!”
  元越泽也微笑道。
  在宋缺引领之下,元越泽几人跟在身旁,向远处的阁楼走去。
  一路上宋家几人见宋缺在元越泽几句悄悄话后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禁莫名其妙,很想开口询问,但遇到宋缺那制止的眼神后,只好把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以单美仙的本事,自然将元越泽的那几句“悄悄话”听得清清楚楚,是以也根本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一路上只有几女随便东拉西扯,几个男人都不开口。元越泽突感身旁有人在轻轻拉他,别过头,发现是单琬晶。
  元越泽眼色询问她有何事,就见单琬晶凑到耳边来:“夫君,我们要吃你做的东西,外面的东西吃不惯。”
  元越泽恍然大悟,以中指关节轻轻敲了单琬晶螓首几下,回头对前面的宋缺开口道:“阀主,在下一家人都习惯了我的口味,可否借厨房一用?”
  这话一出口,真的是不留任何面子。堂堂四大世阀的饭菜都吃不下,还要自己做,传出去岂不抹了宋阀面子。不过宋家的几人都是心胸宽广之辈,更为元越泽那无拘无束的情怀所吸引。倒也无任何表现。
  宋缺开口笑道:“哦?元兄弟还擅长厨艺?如此师道你去遣明月楼那几个厨师回去休息,不得靠近膳房。”
  元越泽道了声谢,而宋师道则闪起身形,率先飞奔而去。
  宋玉致脸上则是一副吃惊又不服的神色:吃惊的是这江湖上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神奇公子的武艺实在高得不可想像,看样子也就比自己大上一两岁而已。而且今日居然听其要亲自下厨!他到底还有多少神秘之事未被人发觉呢?
  虽然后来在‘羽化登仙’一说传出来后,元越泽几人也再无任何行踪,众人对他们的议论也减少了一些。可是江湖上对其大感兴趣的人还是有许多。
  不服的是堂堂宋阀请来的厨师都无法入其眼内,这也太狂妄了吧?本小姐今日就检验检验你的手艺!
  宋玉致暗忖道。
  稍候几人回到已空无一人的明月楼,坐回桌旁休息。元越泽在卫贞贞央求下也带其进行第一次的“实习”再过半个时辰,一桌香气四溢的酒菜在宋家几人的惊讶之色中摆满全桌。四四一十六道菜肴,色,香,味俱佳。宋玉致再也不怀疑元越泽的手艺了,因为虽然还没开筷,只凭起味道与色泽,就可知这样的菜,即便是山城最好的师傅也做不出来。
  众人坐定,宋师道待要为大家倒酒时,元越泽忙制止:“师道兄且慢,今日元某与阀主一战收获颇丰,就请诸位尝尝元某的酒,寥表感谢之心。”
  言罢,又手腕一转,在宋阀几人奇怪的眼色中,几瓶白酒,红酒,便出现在那平坦的手掌之上。
  几个男人倒满清香醇厚的白酒,女人们则是倒上红酒。元越泽举杯道:“今日在下不请自来,又得与阀主一战,颇有收获,为表感谢,就以这一桌酒菜,寥表对诸位的热情以及与阀主一战之感激之情。”
  “元兄弟实在高深莫测,今日一战,是老夫三十年来一直企盼的一战,战后收获亦不俗,老夫也干了这杯以表敬意!”
  宋缺言罢,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陆续开动起来,赞着这好酒与元越泽及卫贞贞的手艺。
  原本在元越泽去厨房之时,给元越泽安排的位置是左边宋缺,右边单美仙。但宋玉致居然赖着宋缺,不停撒娇,所以把宋缺的位置与自己的调换。刚刚又见元越泽凭空取出几瓶酒,而且那红颜色的酒说不出的好喝。
  宋玉致好奇之心越来越浓厚,抿了一口对元越泽道:“元公子,你这些酒到底从哪拿出来的呢?还有在外面你那把剑又跑哪去了呢?”
  “这个……抱歉,请恕在下无法告知。”
  元越泽支吾答道。
  “小气鬼,让我看看你藏哪儿去啦?”
  宋玉致一边说,竟然一边将那一对玉手伸过来,在元越泽身上摸索起来。
  “宋……宋小姐,你停下来好不好?很痒的!”
  元越泽忍住笑道。
  “呀!”
  宋玉致这才反应过来,回头见一桌子的人都在盯着自己,顿时低呼一声,收回双手,面红耳赤地垂下头去,玉颈上都布满红霞。
  元越泽也有些不忍见她受窘,便道:“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的,以后慢慢说给宋小姐听好了。”
  单美仙也忙在一旁插口撇开话题,再加上单琬晶和单如茵在一旁插科打诨,气氛又变热烈起来。
  宋缺再饮一杯后对元越泽似笑非笑地道:“如果说现在立即动手,元小兄弟绝非宋某的对手。”
  元越泽好奇道:“那又是为何?”
  宋缺叹道:“元小兄弟的悟性奇高,仅看你可临场从宋某第一刀中悟出剑意便可知,但此时的你,却与同我比斗时大不相同。”
  单美仙若有所思接口道:“阀主的意思是夫君的心境无法保持对吗?”
  宋缺点头道:“正如夫人所言,元小兄弟很容易到达那种‘忘我’的境地,可以弥补‘心灵’上修为的差距,但距离宋某一般时刻随意保持心境,还有差距。”
  宋缺眼光何等老辣,早看出元越泽的优势与劣势,便开口提点他。
  这正是元越泽未入世所形成的弊端。刚刚与宋缺比斗时所领悟的身意与剑招此刻在他脑海中都是一片模糊,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在一个正常人身上,当下点了点头:“阀主所言有理,多谢。”
  宋缺连忙微笑摇头。
  一顿饭吃得宋家众人大呼过瘾,其后,宋缺着宋玉致带元越泽几人回她的“听涛小筑”也将其他事务暂时交给宋智,宋鲁与宋师道,自己一个人回到“磨刀堂”冥思。
  元越泽几人在宋玉致带领下来到一阁楼之中,只见上等汉白玉雕琢而成的栏杆经过草汁花液的浸色之后朴素之中带有清幽的淡雅,通体墨玉的楼阁之外雕刻着各种精美的突然,房间之中的家具也都是各种珍稀木料制成,淡淡散发着天然的清香,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沁人心脾的感觉,像手臂一样突出的平台之上点缀着各色盛开的花卉,沐浴着瀑布倾泻升腾而起的白蒙蒙的水雾,让人心生神往。几人不禁点头暗赞一声。
  由于这“听涛小筑”中的房间都是单人的,所以对于已习惯夜夜与几女共眠的元越泽来说,颇为不满意。在一旁的单美仙见元越泽那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脸上一红,拉住那双大手,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元越泽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其后,几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这里的仆人早被宋玉致打发走,而单美仙几女早已习惯了自己动手伺候自己,所以也没有什么异样感,这让宋玉致倒大大吃惊了一下子,在她看来,元越泽这几个云中仙子似的娇妻都应该有人伺候才习惯才是,怎会诸事都亲力亲为呢?
  宋缺在“磨刀堂”中冥思,元越泽也在房间内整整冥思了五天五夜。
  经此一战,他对武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自由自在,逍遥于世的家庭生活是元越泽最爱的,其次,沉醉武道中的另外一种感觉也同样的令元越泽痴迷。
  再仔细思索一下与宋缺比斗时自己领悟的招式,元越泽脑海中一片朦胧,那种似有若无的思绪让他抓心挠肝一般的难受。最终入定五日都无多少收获,明白到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最终便也放弃。
  随后几日与几女游玩闲逛,倒也乐得自在,宋家逐渐也有一些下人知道了小姐的小筑里有几位奇怪的客人,又有曾远远望见过的人说那些客人似乎是阀主的远亲,长相吓人,众人便也不再理会此事。
  宋玉致每日都会来找商秀珣几女,说的只是些女儿家的话题,实际上却在不停地打探关于元越泽的一切。只要一听元越泽的事情,秀眸中就会立刻闪过热切的神色。
  单美仙与卫贞贞当然看得一清二楚:怕是自己家夫君又要面对“天缘”了。可是单美仙却有些踯躅:她知道如果真的让元越泽与宋玉致圆了这份“缘”那么元越泽与几女一直以来自在的生活肯定会被打破。虽然元越泽可以不帮宋阀,可那毕竟是宋玉致的娘家,多多少少还是要出一份力才可以。
  元越泽与宋缺一战后的第十三天,宋缺走出“磨刀堂”此时的宋缺,看上去感觉不到丝毫的锐气,连眼神都与平常人无一丝差别。但元越泽与几女,宋智,宋鲁却知道,此时的“天刀”已达反璞归真之境。徘徊在“刀即是我,我即是刀,刀我合一”那一层次数十年之久的“天刀”终于突破到了“得刀而忘刀,无刀无我,刀我两忘”的无数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地。
  其后,在宋家山城以西三十里的地方,元越泽与宋缺再度比试,比斗结果只有与上次相同的围观几人知晓。
  比斗后返回山城的宋缺与元越泽,没有一丝的打斗痕迹,仿佛只是出去逛了一圈一般,继续各忙各的。
  山城中有人也认出那个与老爷一同归来的相貌丑陋的男子就是住在小姐小筑中的人。于是茶余饭后,山城之人免不了猜测一下那丑陋男子的身份。
  翌日黄昏时分,元越泽向宋缺请辞,宋家几人见也留不住,便只好打算再一起喝顿告别酒。
  酒席在“听涛小筑”的客厅里举行。气氛欢快,元越泽与几女亦开怀痛饮,只觉得喝到大醉才是更高兴。商秀珣身子并不舒服,中途回去休息。最终,单美仙几女全醉倒,宋缺竟然也是高兴得大醉不醒。最终桌上还有些清醒神色的就只有元越泽,宋鲁及一直都在喝果汁的宋玉致。再拼半斤烈酒,元越泽与宋鲁都是提不起劲来,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翌日,元越泽睁开双眼,头脑有些昏沉,忙念动《凝神诀》真气走遍全身,刹那间便恢复生机。摇摇头,左右环顾。左边是身无存缕的卫贞贞,只见她光滑如玉的胴-体带着淡淡的仙韵,粉面上红潮似是还未完全褪去,一脸甜甜笑意,如可爱的小猫一般蜷在元越泽身侧。
  目光再转向右侧,元越泽露出从没有过的惊讶之色,失声叫道:“天呐,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原来,元越泽身子右侧,竟然是也如一只可爱的小猫一般蜷在元越泽怀中的宋阀小姐宋玉致。只见她粉面上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也说不清是痛苦的泪水,还是幸福的泪水。但脸上表情却是异常的幸福。
  掀起被子,床单上那点点落红昭示着元越泽昨晚已经在无意之中夺得了这个让宋家山城无数男子为之魂牵梦绕的宋家小姐的红丸。宋玉致洁白如玉的身子上,甚至都略微有几处浅浅的淤青。元越泽仔细回想,却对昨晚之事无一点印象。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醉酒,谁知酒后竟然犯下这样的大错。
  “我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所为!该怎么向人家女儿家交代才好?”
  元越泽用力的拍着自己额头,羞愧得喃喃自语。
  “也不知宋小姐对我是何种看法以及心意,事情既然是我惹下,推托就真的是畜生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宋缺提亲,日后让她活得比谁都幸福吧!”
  元越泽看着宋玉致那精美的脸庞,继续喃喃道。
  其实他没注意到,元越泽在掀起被子之时,宋玉致的长长睫毛就轻微地抖了一下,显然是早醒了,只是假寐而已。
  宋玉致心里却是万分的高兴。从数月前听到这个神奇的男子之时,就引起她的浓厚兴趣。等到半月前亲眼所见,见其相貌,气质,风采都比自己那人中之龙的二哥还要高出三分。宋玉致可谓是一见钟情。其后又得亲眼见到这男子以一套临场悟自自己爹爹刀法地剑法硬撼自己那十多年来在自己心里完全是无敌形象的父亲,双方虽然表面是平局,但只观元越泽最后没痛下杀手,硬吃宋缺一刀后依然活蹦乱跳,宋玉致便明白元越泽的实力绝非一般!其后又得亲眼见证二人第二次比斗,更使宋玉致对元越泽芳心暗许,深深的迷醉在其中。
  昨晚又闻这男子将要离开,宋玉致内心凄苦。这男子身边的妻子各个貌似天仙,温柔体贴的,活泼好动的,都使自己很是羡慕她们。可是自己却比她们要差了一节。宋玉致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神奇男子离开之前,好好地,仔细地看着他,将他全部身影都印在自己心中。
  谁知昨晚太过高兴,连自己那自诩酒量的三叔也仅仅是与元越泽平分秋色而已。其后大家全醉倒,宋玉致只一人清醒,只好将宋缺等人送到门外,叫来下人各自送回房间,而自己则先将几女送回床上后,最后扶着元越泽与卫贞贞到床上。坐在床边,宋玉致痴痴地凝望着这个魅力无穷,武艺超绝,厨艺更是高超,似乎身体里有数不尽秘密的男子。心中只想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一晚,在他明日离开之前。
  闻到这男子身上的酒味,宋玉致只好面红耳赤,身子燥热地慢慢帮这男子将衣衫褪去。亲眼见到那充满阳刚之气的肌肉。宋玉致再次看呆了。竟然忍不住的轻轻抚了上去。哪知这男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把拉住自己,满是酒气的大嘴印上自己的樱唇。那可恶的舌头撬开自己的贝齿,深入自己的檀口中一通乱搅。宋玉致哪遇到过这等事,“嘤”的一声,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陶醉在热吻之中。一丝凉意掠过,宋玉致略微清醒过来。发现胸前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两只高耸的玉兔上的两点嫣红正被男子含在口中。宋玉致只觉体内一股热浪似乎往下-体冲去,而自己也感受到这男子下-体所传来的火热之感,使得自己更是控制不住地发出声声淫糜之音,再度迷失在阳刚之气中。
  片刻后,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似是娇嫩之处受到了“猛攻”宋玉致只疼得闷哼一声,紧紧咬住银牙,两道痛苦中夹杂着幸福的泪水流了下来。片刻的疼痛过后,宋玉致觉得身子开始轻飘飘起来,从没有过的快慰之感如电流一般流过全身的血肉。宋玉致自己都能听到口中发出的糜烂之音,不觉有些害羞,可是自己又忍不住。渐渐便彻底迷失了。只半柱香后,那仿如流淌在身体中的电流加速起来,宋玉致只觉得整个人真的是飘在云端了,全身也禁不住的颤抖起来,用力的弓起腰身,双手死死抱住男子的后背,指甲甚至都直入男子肌肉之中。
  “啊!”
  的一声长吟,宋玉致觉得自己舒服得简直现在死了都甘心。
  可是男子却仍然没有停下,继续奋力在自己身上驰骋着。渐渐地,宋玉致再次迷失起来。等到那飘在云端,浑身紧绷的快慰之感再次袭来后,宋玉致已无半分力气。可是男子还是没停下来。宋玉致迷糊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丧命于此了……
  万幸的是身边的卫贞贞在酒后也被刚才两人的激烈“战斗”所发出的声音所吸引,动情地加入战斗,男子这才放下自己。宋玉致缓缓地呼了口气,疲累之极。慢慢清醒过来后,宋玉致也不知明日该如何面对对方,更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以及家族。
  生于这个时代大家世阀的小姐,婚姻都是不可能有自主权的。眼前这个男子的确是天下间再也找不出的才俊了。可是这半个月来的接触,宋玉致明白这个男子对天下争权夺利之事无半分兴趣。那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呢?自己的父亲如何宠爱自己,自己身上所背负的阀门使命是不可能丢得下的。
  宋玉致胡思乱想着,她本是外刚内柔的女子,此时在酒醉之时失-身于对方,不知对方究竟会如何对待自己,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家族。越想越烦,疲累感也渐渐消失,逐渐被身边的战况以及那勾人的声音所吸引,再次情动起来,梅开三度……
  早上醒来时,宋玉致发现自己下-体一片狼藉,看着那点点落红,羞涩又担心起来。不知该如何面对床上的两人,宋玉致稍微动一下想起来,结果伤口被扯动,疼得她眉头紧皱,只好假寐,看元越泽醒来后如何面对。
  哪知元越泽醒来后却是无比的自责,宋玉致听在心里高兴万分,因为明白了这男子绝不是负心之人。又听他说要把责任都揽在他一个人身上,宋玉致内心所有担忧都化为无形。
  元越泽呆呆地看着宋玉致那并没有变化却仍然是充满诱惑力的身子,明白到昨夜肯定没有把生命精华传给她。自己已经明白到必须要负起责任后,元越泽也坦然的面对了。起码“天刀”不会强迫自己插手他们阀门之事,自己只要在危难之时施以援手即可。想清楚这些后,元越泽也静下心来,细细地打量起身边的宋玉致。少女初经人事的风情还是使元越泽一阵迷醉。
  元越泽又见宋玉致脸色有些发红,睫毛也在微微地颤抖,知道对方肯定早就醒了。便一把将宋玉致搂起:“致致还要装睡吗?”
  猛然间被元越泽搂起,宋玉致伤口再次扯动,忍不住一声痛呼。睁开美眸看了元越泽一眼后便羞得深垂下螓首。伏在元越泽胸前。
  元越泽见宋玉致的痛呼,知道是昨晚自己不知节制的索求所造成的,不禁再度愧疚起来:“致致不要怕,你看!”
  言罢,大手轻轻抚上那片芳草,凝聚起全身功力,宋玉致疼痛感渐渐淡化了一些,羞涩地望了元越泽一眼,低声道:“多谢公子。”
  “致致叫我什么?”
  元越泽轻轻刮了一下宋玉致那嫩滑的脸蛋后笑道。
  “相……相……相公”宋玉致螓首埋在元越泽身前,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来。
  “致致,我昨晚对不起你,酒醉后竟然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不知道你对我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等一会儿便去与你爹爹说明,无论如何也要娶到你,让你一生都幸福。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谢谢相公!致致早在第一眼见到相公时就已被相公所吸引,奈何诸位姐姐都比致致好得多,人家也不敢妄求什么,只好把感情放在心底,如今将自己全都给了相公,致致从未如此开心过。相公不要再自责了,人家一点都没怪你。”
  宋玉致听得元越泽真情话语,又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情泪再也忍不住,伏在元越泽怀中轻轻抽泣。
  长长呼了一口气,元越泽慢慢开始安慰起宋玉致来,并大致告诉了自己的身世给宋玉致,因为要详细说明太费时间,只好等先提亲后再详细解释给她了。
  宋玉致听闻个大概,就已经吃惊得不得了。听闻原来自己那几个姐妹都是在得到元越泽生命精华后,才有如今那般风情与仙韵集于一身的风华。宋玉致大概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的爱郎昨晚还真的没在自己体内爆发,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呢?于是只好央求元越泽快点助她炼化身体。好出去给自己爹爹一个大惊喜。
  元越泽没办法,只好再次“开战”宋玉致的伤口依然在,只好手口齐上。而一旁的卫贞贞也被吵醒,不管不顾的也参与进来。最后在卫贞贞“参战”下,元越泽才终于将生命精华爆发出来。宋玉致也开始了身体的改造。
  元越泽与卫贞贞穿戴整齐,在床边护法。此时门被推开,单美仙与几女走了进来。
  单美仙刚刚来到门外时就已经听到里面传出的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暗啐元越泽真能胡来。只好在门外等候,其他几女陆续醒来,都被单美仙拦在门外。最后屋内声音停下来后,单美仙才与几女一同进入房中。乍见光团包围着的宋玉致,单美仙与几女都是一脸惊讶。单美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元越泽见几女都进来后就将昨晚之事一字不落地告知几女,单美仙听说原来是在误打误撞下才发生这种事。就赶快与元越泽商量如何面对。商秀珣恰好昨日月事刚来,身体不适,才中途退席去休息。今日一见宋玉致竟然捷足先登。不禁一脸幽怨地看着元越泽。
  元越泽早已不是从前的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看见单美仙略带担忧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安慰一下,决定自己去与宋缺当面说清。单美仙只是担忧宋缺为难元越泽而已,并不担心其他的。她想:如果宋缺要夫君入赘,帮宋家,那我们一直享受的生活不就到头了吗?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快要到达晌午,宋玉致身体炼化终告成功。睁开眼后的宋玉致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感袭来,禁不住轻轻呼了一声。此时的宋玉致体内杂质尽去,相貌略微改变了两分,只是比以前更加的美丽动人。气质也是同其他几女一般。
  单美仙几女忙上前恭喜,宋玉致羞红了脸与单美仙几女打招呼,复又深深埋头在元越泽怀里,不感再探出来。
  午膳过后。元越泽拉这宋玉致到“磨刀堂”面会“天刀”宋缺见元越泽与女儿牵手进来,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再细看女儿,不禁大吃一惊,不知道元越泽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使得自己本就是美丽无比的女儿变得如同仙女一般的完美。
  其后元越泽拉着宋玉致坐下,大概说明一下昨晚之事。就说是自己不小心被宋玉致吸引,才做了不该做的事。又说自己会负责一切,所以务必让宋缺将女儿嫁于他。
  宋缺本就对元越泽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而且这个年轻人年仅二十,就能与成名数十年的自己相抗衡。又传自己一种非常奇特的口诀,使得自己半月间即突破到大宗师之境。而且再观这男子,仿佛每与他多接触一次就会多发现他身上的一处秘密一般。
  元越泽不欲宋玉致两边为难,就率先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宋缺父女。听得宋缺父女头皮发麻,目瞪口呆。直说了一刻钟,元越泽口干舌燥的抿口茶,看着宋缺父女慢慢消化自己刚才的话。
  一柱香时间后,二人才恢复过来。宋缺一直疑惑为何元越泽来到山城后,使他觉得元越泽的确是个高手,但也没高到可以声音传遍天下的地步,今日闻听元越泽的讲述,宋缺彻底浓清楚了所有事情。随后点头叹道:“想不到世上真的有神?那武道的破碎虚空便是去了神界?”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岳父,武道破碎虚空只是武道的极至,绝对不了神,我猜测破碎虚空后应该会是由这个空间进入另外一个空间,比如这个空间是人为主宰,而另外的空间是由动物主宰也说不定。”
  “而且外面传闻的破碎虚空成仙只是谣传,又没有人真正破碎后又回到人世来讲述经历。”
  元越泽道。
  宋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元越泽又道:“我知岳父与致致都背负家族使命,但岳父应该知道我无心与这些事情,我这里有几十颗丹药,每颗可助人回复青春,增加九九八百一十载寿元,就送予岳父与几位岳父信得过的人,当做是聘礼,也当成是一种夺了你女儿的补偿吧!”
  “我在得遇小泽后惊喜不断,也早就知道致致对你已是死心塌地,更明白你的性子。我肯定不会为难与你,我宋缺何德何能,能获得如此仙丹。最疼爱的女儿亦有了最好的归宿,已无所求。至于小泽说的丹药,因此事关系重大,就传给我,智弟,鲁弟,师道即可。你看如何?”
  宋缺是个当代枭雄,怎会轻易放过元越泽,但听到元越泽所讲述的一切事情,他受到的震撼太大,是以决定不为难元越泽。而且这女婿怎么看怎么舒服,宋缺对他亦是打心眼里喜欢。
  “如此甚好,岳父也知小婿还有几位妻子,对他们也是疼爱无比,所以岳父如果定下婚期,我想让她们都做新娘如何?”
  元越泽问道。
  “我又怎会不同意你如此小小的要求?你小子是不知道你魅力有多大,如果你真有心,恐怕半年内都可以拥美天下了。”
  宋缺开怀大笑道。
  “不过小泽一身本领不拿来争霸天下是有些可惜。”
  宋缺复又叹道。
  “哈哈,那又如何,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啊。而天下制度如真能如我所处的那个时代一般,我倒是可以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哪个人不希望为百姓做一番有功德之事呢?只可惜这种制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确立的,需要千年的时间来慢慢改变。”
  元越泽叹道。
  “而且,我现在除了脑海里封存一股强大力量及身体上超出常人外,我们几乎没半分差别。”
  元越泽又道。
  宋缺点头,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元越泽能以这副身躯硬接自己霸道的一刀了。
  “小泽可否细说说你那个后世是什么样子的?”
  宋缺兴致大发地道。
  “这个……说起来恐怕几年都说不完,我这手镯里有许多后世书籍,岳父拿去慢慢研读吧。”
  元越泽取出一大堆书籍,对宋缺道。
  宋缺见这小子实在太懒了,倒也不强求,便自去找来宋智,宋鲁,宋师道。又把元越泽的身世以及与宋玉致的婚事告诉给他们。
  几人心脏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惊人的消息,足足消化了一个时辰。众人听闻后可增加千载寿元,兴奋得不得了,宋师道更是兴奋,先不说得传仙丹,只说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如今也得圆满姻缘,就足够他这做哥哥的高兴了。
  午后时分,元越泽拿给宋缺四人四粒丹药,嘱咐他们服下后需闭关两年来融合,出关后就算彻底的脱胎换骨了。
  第二日,几人秘密道别后,元越泽与几女悄悄离开。当然宋玉致绝不会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只是宋缺定下两年后出关,为他们在山城举办婚礼,元越泽也应承下来。
  再数日后,一则震惊天下的消息又如炸雷般传遍整个江湖:原来数月前传闻已“羽化登仙”而去的元越泽并没有成仙,而是半月前出现在岭南宋家山城,宋缺更是与元越泽大战一场后对外传出闭关两年,出关后将为元越泽与‘天刀’之女举办婚礼的消息。各方势力,江湖中人再度沸腾。许多人都在各方打探宋缺与元越泽那一战结果,但是却始终无任何消息。
  在与宋玉致有了如此关系之后,元越泽也坦然。不可能继续再无忧无虑的隐藏下去了,于是就以真相貌与几位妻子示众。这也是他与单美仙商量好的。现在外界对他们的说法不一,根本没有几个真正知道元越泽底细的,大不了元越泽以后随便在江湖上重挫几位高手,元越泽与单美仙目前的实力是家中最高的,足可以排到天下前十名中。那以后也就没有小杂鱼敢来惹他了。而且现在他与宋阀关系已确立,武林势力想来拉拢元越泽也将会很困难。
  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元越泽又在哪呢?原来他与众女出得宋家山城后,一路南行。他大概推算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大业十二年六月初了,正戏就要开幕了,所以元越泽也打算过去看看。
  而单美仙几女出得山城几日后,在宋玉致发现元越泽的活性空间手镯内居然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便一个个的投身其中,什么游泳,电动,电影,音乐,书籍。几女到后来都把元越泽给晾一边了。元越泽见她们如此高兴,倒也不说什么,自己一个人清净地走走也好。
  这日下午,元越泽独自前行,来到一处峭丽挺拔的山峰上,只见一道十来丈高的飞瀑白皑皑如玉带般从山上冲出,水势急流飞溅,响声如雷。在瀑布下由四处突兀的巨石环绕而成一深潭,潭清见底,细石如鳞,历历可数,形成一奇佳之地。
  而再往里面走去,发觉山崖中间竟然有天然形成的一块凹地所造就成一个长方形的小山谷,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隐身在这山壁之间,在这陡峭的高峰半空能有如此一处奇景,不得不说这自然界中无奇不有。
  在苍翠围绕间,山谷中到处开满姹紫嫣红的花朵,百合、丁香、翠菊、海棠、玫瑰、山茶花……这里能叫出名字的已经不知凡几,可是叫不出名字的更是数不胜数,处处争奇斗艳完全是一片花的海洋。
  元越泽也感叹此地风景好,便打算叫出几女在这里小住几天再说。眼光在向前望去,前方那百花之中,竟然有一所小木屋。
  心头突然涌起莫名的感觉,与同宋缺互相感应很相似,元越泽望着透出丝丝诡异气息的小木屋,想到这屋中定然也有一位高手!
  好奇心推使下,元越泽收敛起全部精气,缓步前行。来到门前,待要推门之时。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屋内突然响起一声宛如百灵轻唱,又似喜鹊啼枝,优美动听的声音。
  元越泽心下一惊,屋内的女子竟然会知晓他的到来,他自信就是此刻宋缺亲自在屋内都很难感觉到自己的到来。屋内女子到底是谁?
  随手推门,进入屋内,屋内设施简单,床铺,小几,桌椅外再无他物。一衣饰素淡雅丽,身形妖娆柔媚,婀娜挺秀,光看姣美的背影与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诱惑意味的女子正站在窗前,后背对着门口。
  “这位姑娘,在下冒昧打扰了!”
  元越泽开口道,毫不见外的坐下独自倒上一杯茶。
  “姑娘?”
  那遥望窗外的玉人自嘲了一下,都几十年没人这样称呼自己了。随即缓缓转过身来,正好与元越泽眼神相对。
  “是……是你!”
  那玉人看起来约二十五,六许岁,重纱遮面,脸纱遮掩住了她的大半截脸庞,可是仅露出来的一小部份,已是风姿绰约,充满醉人的风-情。
  一对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极具神采,顾盼间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倾倒。配合她宛如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娇柔的肌-肤,谁能不生出惊艳的感觉?论姿色,她实不在商秀珣之下,在清秀无伦气质的衬托下,她的魅力甚至还要高出商秀珣半筹。
  她见得元越泽的长相后,失声喊道。
  “什么?姑娘认识在下?在下却不记得何时见过姑娘了?”
  元越泽也被窗前玉人风姿所吸引,失了下神后笑道。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那玉人又开口道。
  元越泽此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最开始听那女子说话,似乎是认得自己,然后又突然问自己到底是谁。这怎能不让元越泽迷糊。
  “刚才听闻姑娘似乎认得在下,怎么又突然询问在下的身份?”
  元越泽隐约地猜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份,便开口道。
  “你可否不要叫我‘姑娘’,我姓祝。”
  那玉人被元越泽一口一个姑娘喊得心头发麻,赶紧制止道。
  “哦,祝小姐,请问你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在下?”
  元越泽一听,再通过她身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立刻确认了此女的身份。
  “你……你可否也不要唤我做小姐?”
  那女子听到这“小姐”二字似乎也不太顺耳。
  “好,好,我叫你玉妍行了吧!”
  元越泽抿了口茶,笑道。
  “大胆!”
  玉人一听,立刻火冒三丈,长袖飘起,带动空气,猛向元越泽袭来。
  “玉妍不要胡闹,我又没恶意,坐下来喝杯茶。”
  祝玉妍带动六成功力的一击被元越泽轻易化去,元越泽抬头笑道。此时他的心情大好,因为终于亲眼见到了自己当年读小说时就异常喜欢的女子。
  “说吧,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见根本拿元越泽没办法,倒也过来坐下,拿起茶杯,白了元越泽一眼,没好气地道。
  “在问我之前,玉妍能否回答我你为何见我就说‘是你?’呢?”
  元越泽问道。
  “不要如此亲切称呼我,你知否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奶奶了?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玉人面色冰冷地道。
  “我们到底谁先回答谁?”
  元越泽头疼起来。
  “你先回答我?”
  玉人抢先开口道。
  “好,好,我叫元越泽。接下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元越泽本就拿单琬晶那类活泼刁钻的女子没辙,眼前女子更是经验丰富,当即投降道。
  “什么!你……你……”
  祝玉妍多年冷漠,镇静之色顿去,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地死死盯住元越泽。
  “玉妍怎么啦,被元某迷住啦?”
  元越泽见祝玉妍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调皮心起,居然说出这么样一句轻薄的话。
  祝玉妍闻听他如此说,粉面上登时没来由的一红,还好此刻带有面纱,否则必让元越泽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祝玉妍眼光转向窗外:“半年前左右,就一直有一个男子每晚都按时的出现在我梦中,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我万分好奇,却又没有一丝线索。”
  元越泽大概明白了,她说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自己为何会晚晚出现在她梦里呢?到底她说的是真的假的?不过观他最先看清自己时那震惊的样子,应该是真的。
  元越泽又哪里知道,半年多年不正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吗?这个时代如果只允许他见两名女子,那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阴后师徒。因为那是他读书时最喜欢的两个角色。在与单美仙成了“好事”之后,元越泽对其他女子都不再有多大兴趣,阴后师徒自然就被他忘到脑后了。可是深夜熟睡之时,脑中的意念会被内心最深处的呼唤所驱策。他内心最深处并忘不掉阴后师徒的,只是他自己把这份念头强压下去了而已。所以只有在熟睡后,那种心底深处的意念才会转动。在元越泽“忘我”状态中可以媲美大宗师的精神修为与脑海中丝丝奇力的召唤下,祝玉妍这等凡人如何受得了?自然每晚都会被元越泽“强行入梦”“你又为何会来此地?不是说你们“羽化登仙”去了吗?”
  祝玉妍复开口问道。
  “谣言也可全信吗?我只是随处走走,看到此地风景优美,又见有房屋,便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玉妍。天意啊天意!”
  元越泽答道。
  “我不是说了你不要再如此亲热地唤我了吗?”
  祝玉妍皱眉道。
  “你说年纪?啊哈哈哈。”
  元越泽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拍腿大笑不已。
  祝玉妍看到元越泽率性的动作,不由得也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而且她也只是面子作祟而已。内心竟然对元越泽那般亲热唤她十分满意,甚至还有些甜滋滋的。
  “你……你刚刚说的‘天意’是什么意思?”
  祝玉妍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没什么,我也想问问玉妍为何会发觉我在外面?元某自忖刚才站在屋外时,天下间恐怕无人能感应得到。”
  “我也不知道,就是站在窗边想些事情,突然就顺口而出那样的话了。”
  祝玉妍眼中也有一些迷茫。
  “原来如此,看来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元越泽听闻如此,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就开口道。他话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听到祝玉妍耳朵里可就不一定了。诗词意境优美,祝玉妍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至于刚才所说的‘天意’嘛,其实是因为我来到这个时代前,最喜欢的两个女子,其中的一位,她风华绝代,艳冠寰宇,在她还是妙龄女子之时,却被命运死死的卡住咽喉,其后更是在命运的迫使下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她的一生,仿佛是一个圆一般,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有的只是命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命运的足迹前行下去。茫然中,青春凋零,芳华不在。命运给了她生命的光华,却带走了她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命运给了她一生的传奇,却带走了她对爱情的向往和追求。玉妍说这女子是幸福的还是悲哀的呢?”
  元越泽抬眼望向屋顶,开口娓娓道。
  祝玉妍听着听着,冷漠的神情早已不见,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妖艳绝世的玉容,目光由元越泽的脸上再次转向窗外,两行清泪滑落脸庞。
  祝玉妍人生经历何等沧桑,心志何等坚实,又怎会轻易流露真情?
  眼前的环境对祝玉妍来说却非同一般。第一,在这间普通的小屋里,她的心情最容易回到天真烂漫的年纪。第二,元越泽这个夜夜入梦骚扰他的人突然出现,又突然以直白的话语击向祝玉妍思想最薄弱的一点。第三,元越泽的个人实力及魅力自然对祝玉妍的心态也有一些影响。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幸福还是悲哀。”
  元越泽目光继续盯着屋顶,开口道:“说她是幸福的?那是因为命运给了她别人所无法拥有的一切。说她是悲哀的?那是因为命运夺走了本就该属于她的一切。她为命运挥洒着自己的血泪,抛弃一切时,命运也在挥洒着她的一生。死,或许是对她来说最大的解脱。她可悲叹,可爱可敬,她在元某心中一直都是最凄惨,最有魅力的女子。”
  元越泽仿佛根本没见祝玉妍在一旁潸然泪下,只是自顾自地缓缓道来。
  他的确没有注意到祝玉妍的表情,甚至祝玉妍摘下面纱,他都没注意到。此刻的元越泽,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味着在天山之顶初读大唐时的那份感动。
  片刻后,元越泽听见了抽泣声,回过神来,发现祝玉妍已经在遥望窗外,泪水不停地汩汩流下。
  元越泽最怕女人哭,忙凑过身子,开始帮玉人擦起泪水来。
  祝玉妍压抑数十年的泪水喷薄而出,泪水一流就是半刻钟,最终慢慢止住泪水之时,祝玉妍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拍开元越泽的手,扭过头去。
  元越泽倒也没说什么,继续回到原来位置上坐下。
  “你今天来就为了说这些吗?为何你会半年多前开始便夜夜出现在我梦中,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天魔大法’已经退步到十五层了?
  祝玉妍脸上带着泪痕,又有些红晕地咬牙切齿道。
  “我想了下,应该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内心最深处就一直都在呼唤着玉妍,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怪事。看来是我扰乱了玉妍的心境,我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元越泽道。他现在仿佛不再是那个对女子温文尔雅,木讷的人了。
  “此话怎讲?”
  祝玉妍盯着他道。
  “高兴的是元某竟然能让风化绝代的阴后为我而心乱,难过的是玉妍此刻会否想动手杀我呢?”
  元越泽笑道。
  “休得胡言乱语,谁会为你心乱?自大!”
  祝玉妍脸上又一红,垂下头去,语带娇嗔道。瞬间又恢复平静,暗忖:“我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用那种口气说话?
  祝玉妍强行压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没话找话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的‘来到这个时代’是什么意思?”
  “这个……现在我不能明言,这些是我的身世,只能对我的家人说,玉妍请原谅我这次。”
  元越泽支支吾吾地道。
  祝玉妍一听,脸上不禁又一红。显然想到了其他方面。
  元越泽则是一副猪哥相地盯着祝玉妍,眼神好像要把人吃了一样。他上次露出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单美仙时,那是他并没有与女子接触的经验,所以有那表现很正常。而如今这家伙已可算是花丛老手了,怎会还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祝玉妍自身魅力自然算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元越泽得以亲眼见到魂牵梦绕的女子,怎能不兴奋?
  被元越泽那灼热的眼光一盯,祝玉妍沉寂多年的心竟然猛烈的加速跳动起来,登时方寸大乱,不敢抬起头来。
  猛然间,她想起了师尊,想起了那个那个害了自己一生的男人,想起了阴癸派的重任。祝玉妍再度恢复那副冰冷的模样,深深凝视着他,目光冰寒,像没有丝毫正常人的感情。
  “话说完了,还有其他事吗?你害得本后功力大减,报仇无望。本后绝不善罢甘休!”
  “哦!玉妍是说功力大减之事啊?那个简单,请玉妍先抱元守一,我为玉妍恢复功力即可。”
  元越泽此时内心澎湃,他晓得这无情的背后,实蕴藏被长期压抑着的丰富感情。他只想:以后我要让这个凄苦的女子在我身边,我要主动表达感情,美仙不是也暗示我要给玉妍幸福吗?我能做到。
  祝玉妍本来是强行把气氛搞僵,好待动手,谁知眼前这乱了自己心的男子随意便说出可以帮自己恢复功力。
  “你怎么帮我恢复功力?本后虽听外面传言风言风语的,可是本后没亲眼见到,还是不相信你的本领能通天。”
  祝玉妍半信半疑地道。
  “哎呀,玉妍你怎么还是老样子,疑神疑鬼的,来,快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元越泽好像老朋友似的,起身到祝玉妍身边,捏了下玉人的瑶鼻,开口道。
  调戏阴后!这小子也是够强悍的了。祝玉妍本该发火,却发现自己内心没一点火气。只好红着脸点点头,盘膝运气。
  元越泽单手轻按祝玉妍香肩,强行催动脑海中的奇力,数十年都未被男子碰过的身体感受着元越泽大手上传来的阳刚气息,祝玉妍早就静如止水的芳心竟然起了阵阵涟漪,半个时辰后,奇力终被引动,直冲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祝玉妍体内。
  “凝神静气!”
  元越泽见祝玉妍心神不定,开口道。
  祝玉妍忙压下心神,就见体内有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奔走与四肢百骸之间。自己身子更是舒服之极。几息后,长长呼了口气,祝玉妍睁开美目。惊讶地发现自己眼前的一切色彩都变得明丽无比,听力更是大幅度提高。身子也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一般的轻盈顺畅。
  再一运功,祝玉妍震惊得不得了,原来就在那股神奇的力量走遍全身后,自己退步了的“天魔大法”不但恢复十七层境界,更是一举达到了前无古人的第十八层大圆满境界。成为魔门千年以来,第一个练成第十八层天魔大法的人。怎能不让祝玉妍如坠梦中,激动莫名!
  转头看向身边那俊美无比的男子脸色苍白,虚汗直冒,祝玉妍有些慌乱,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半晌后,察觉到祝玉妍眼光已经转冷,元越泽猜测她似是要下杀手了。但此时他催动脑海中的奇力后,身体几近虚脱,如何抵挡魔功大成的祝玉妍?
  “玉妍该是想除去我这个威胁吧?动手吧,动手前我要说三个字,我爱你。”
  元越泽勉强抬起头,坚定的目光对上她,淡淡道。
  祝玉妍开始时有感激之心,但随即想到他的本事,当下又想收买他,如果收买不成就要趁机毁了他,防止他的存在将来会威胁到自己,正在踯躅时,却听到元越泽大胆的表白。
  只三个字,就将祝玉妍的心神完全扰乱,她的杀意全消,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心烦意乱。
  倏地又想起单美仙,祝玉妍脸色不自然地道:“不许你乱说,你不是有美仙了吗?”
  元越泽一听她如此说,又见她脸上的幽怨神情,便一把将祝玉妍揽到怀里:“胡说什么呢?美仙之前就支持我如此做的!”
  “什么?”
  祝玉妍有些发懵,浑然忘记了正与元越泽的亲密接触。
  “详细的话等你见了美仙再说吧,我可和你说清楚,你万不可去找‘邪王’报仇!你现在功夫即便练成了‘天魔大法’,‘邪王’发起疯来你最多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今天玉妍心情起伏太大,你先平复一下,等你放下仇恨与那该死的宿命时,我给你个天大的惊喜。”
  “快放开我,你是美仙的丈夫,怎能如此无礼!”
  祝玉妍此时并没想什么“邪王”只是单美仙的阴影压得她不敢乱想。
  “唉,好了好了,不要再动了,这样抱着你不舒服吗?我还很舒服呢?”
  元越泽恢复了一丝力气,强抱住她,笑道。
  祝玉妍闻言并没再动,元越泽怀里的感觉的确让她有些迷失,便慢慢偎依在那强劲温暖的怀抱中,竟然没有一丝防备地沉沉睡去,杀元越泽的念头早就不翼而飞了,今日给她带来的惊喜太大,神经一放松,身体就立刻吃不消了。
  “‘阴后’明天会重生吗?”
  第一次在情爱中占据绝对主动的元越泽低头看着怀中玉人那平和的睡态,喃喃道。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47:50

第015章 剑动心弦
  祝玉妍只觉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服。
  再次睁开双眼时,只觉得精力充足。对于“天魔大法”第十八层境界的体会更加的透彻。
  抬眼望去,窗外已经漆黑一片,而元越泽却仍如下午时那般姿势的抱着自己,只是此时双目紧闭,浑身散发着祥和宁静的气息,似是未曾动过。
  祝玉妍不禁仔细地再打量了一下元越泽,虽然这个男子在她梦中已经出现过数百次,她已经对他异常熟悉,可是却仍然不如眼前这般来得真实。
  “他到底是谁?到底来自哪里?为何力量强大至如此之境?看他最多二十岁上下,即便是打还在娘胎中便开始修习武功,也不会有只靠一道力量便可让我突破天魔大法最高境界那样强吧?美仙应该大他快二十岁,以她的沉稳,机智的性格,怎么会如此乱了辈分的下嫁于这小子?本后数十年阅人无数,这小子的确各方面都太优秀,也许美仙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而本后能放下仇恨吗?能放下宿命吗?能放下职责吗?这小子怀里居然是这样的舒适,能一直躺在他怀里,也许就能得到一个女人该有的最大幸福了吧?不!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是美仙的丈夫,而且传闻美仙居然会愚蠢到与琬晶共同侍奉于他!本后绝不能让他得逞!美仙愚蠢倒也罢了,本后绝不会如她那般!”
  祝玉妍盯着元越泽那张俊脸,胡思乱想起来。
  感觉到怀中玉人的心神紊乱,元越泽缓缓张开星目,目光中精光闪闪,似是恢复了八成功力,低头道:“醒了?睡得如何?”
  “我睡了多久?”
  祝玉妍强行压下心头的各种想法。开口道。她记得闭眼之前还是下午,醒来就这般天色了。
  “大概三个多时辰吧!”
  元越泽想想道。
  “什么?”
  祝玉妍有些吃惊。练功练到如她这般境地,睡眠却是需要的,但睡眠中真气会自动运行护体。周遭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察觉,从而醒来。但今日她却如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戒心的睡了三个多时辰,怎能不让她吃惊。
  “你不觉得今天睡得很舒服吗?为何还有些惊讶呢?你觉得如你往日那般草木皆兵是一个‘正常人’该过的日子?”
  元越泽看着怀中玉人脸上的吃惊神色,开口笑道。
  “不……不用你管,快放开我!”
  祝玉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元越泽的问题。她可以找个借口搪塞。但又觉得在元越泽那双清澈而不见底的眼神面前,似乎自己怎么撒谎都没有用。
  元越泽倒也不勉强,放开她。祝玉妍起身轻轻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秀发,强装冷漠地道:“本后发现你对我阴癸派的不传之秘‘天魔大法’似是不屑,你下午所展示出的力量的确让你有这个资格不屑天下任何高手。既然你不愿告诉本后你的来历,那可否说说那种助本后恢复功力,突破‘天魔大法’‘轮回篇’的功夫又是何来历?”
  “那根本不是武功,如果靠武功,我对上此时已臻天魔大法大圆满境界的玉妍,恐怕也很难说结果会怎样。”
  元越泽想到她可能以为自己是靠真气助她提升的,当下答道。
  “不是武功?那又是什么?那股真气确实有些怪异。”
  祝玉妍好奇心越来越大,不停地追问。
  “玉妍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元越泽盯着她道。
  “信,人人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肯定会有神的!”
  祝玉妍见元越泽如此没来由的问,便也自然回答道。
  “那你觉得神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神的力量又该是如何的呢?”
  “这个……”
  祝玉妍答不上来了。略微一思索,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难道你……”
  玉手捂上樱唇,满目皆是惊骇之色地失声道。
  随即又冷静下来,祝玉妍暗忖:“自己可真是能胡思乱想,眼前这个男子明明有血有肉有呼吸有心跳,神不该会是这个样子的吧?看来他是想隐瞒些什么了。”
  元越泽看着她那表情,也大概猜到她的想法,只是并不言语,眼神转向窗外。
  “玉妍身在魔门,整日里勾心斗角,人人自私自利。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你独自离去。”
  元越泽复开口道。
  “哦?人家可是练得前无古人的‘天魔大法’第十八层了呢!又有何不放心的?”
  祝玉妍鬼使神差地对元越泽抛了个媚眼,娇声道。旋又回过神来,脸上神色羞涩起来。
  “我只是自认比魔门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你,所以才不放心罢了。”
  元越泽双眼一直都在盯着窗外地道。
  “本后对你的来历越来越是好奇,本后活了快七十年,与你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对本后如此的了解?本后为何要信你所说的话呢?”
  “我和你说过,千万不要拿你那几十年人生来压我,否则只会让我笑掉大牙!你知否要是被美仙,琬晶他们知道你拿年纪来压我,他们会笑成什么样子不?”
  “至于我说的了解你,是因为我不敢确定你的心性会否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我明白你对‘邪王’的那种深深的仇恨,不是轻易就能放下的。而以我目前的感觉,‘邪王’一但变得疯狂起来,连我都不敢保证会否是他的对手!‘邪王’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你如果一心去报复,最终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
  元越泽开口道。
  听到“邪王”名号时,祝玉妍神色虽然一凛,却没有元越泽想像中那般激烈。
  “你只知道这些?本后还以为你对我‘圣门’秘密无所不知呢!”
  祝玉妍笑道。
  “秘密也知道许多,比如说林世宏就是你们的人,再比如阴癸派上下只你一人知道‘韦长老’之事,这些我都知道。”
  元越泽目光转向祝玉妍,笑道。
  听到元越泽前面所说的话,祝玉妍眼中只是闪过一丝惊讶,但听到后面之时,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经表现出来。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这男子似是已经恢复了体力,一旦斗起来,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再者,看他样子似乎也没有想害自己的心。
  “玉妍放心好了,我对你们的事没一丝兴趣,我唯一担心的只是你的安危而已。你现在想见见美仙吗?”
  元越泽给了她一记定心丸后开口道。
  “现在?美仙在这附近吗?我为何没觉察到?难道美仙修为都远在我之上了?可是美仙应该很恨我吧!”
  祝玉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道。
  “这些话你见到她自己问吧。”
  元越泽说完,闭目以意念扫过手镯,发现几女仍然在其中玩得不亦乐乎。便强行将单美仙拉了出来。
  祝玉妍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如同仙子般的女子由小变大,缓缓从元越泽手腕上的手镯中飞出来。再仔细望去,那不正是自己女儿吗!此时的单美仙样貌正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气质出尘,仙韵缥缈。虽然外界传闻单美仙已恢复二八芳华,但祝玉妍根本不信。今日得以亲眼见到,怎会不大吃一惊!
  单美仙被元越泽的意念强行拉出手镯,正要抱怨,却目光扫过整个房间,见到了自己娘亲那熟悉的面孔。虽然近二十年未见,单美仙却仍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小嘴张得大大的祝玉妍。
  单美仙大方一笑,上前跪拜:“十多年未问候,美仙见过娘亲。”
  随后起身到元越泽身边,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仍然是一脸灿烂的笑意。
  祝玉妍现在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吃惊,好奇,尴尬,矛盾,等等情绪,使她根本无法这么快就面对单美仙。
  “美仙与玉妍好好谈谈吧,不用顾及什么。我出去走走。”
  元越泽对单美仙道。
  听得元越泽如此亲热称称呼祝玉妍,单美仙禁不住横了他一眼,起身到祝玉妍身边,在祝玉妍略显尴尬的神色中亲热地挽着她的藕臂坐下。
  随后的两个多时辰里,元越泽则是进入手镯安慰幽怨不已的商秀珣,再与其他几女打闹,随后又把单琬晶叫出去与祝玉妍相见。此时的单琬晶也早已没了仇恨,她从前也只是从单美仙口中听过一些事情,后来得遇元越泽,人生完全改变,她此时也觉得祝玉妍甚为可怜。
  商秀珣月事还在,元越泽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亦为了完全恢复功力,就在商秀珣面红耳赤中,抱着她睡了一觉。
  翌日醒来,元越泽想起似乎单美仙三女还没吃过东西,祝玉妍怎么说都还是凡人体质,需要进食的。便出去炖了些粥,做几个小菜,去敲小木屋的门。
  单琬晶跑出来开门,元越泽进屋放下食物后,发现祖孙三人脸上全都带着泪痕,祝玉妍更是双目泛红,神色憔悴。显然是一整夜都在谈心而没睡。
  元越泽开口道:“来,吃点儿东西吧,你们两个受得了,玉妍身子恐怕受不了。”
  祝玉妍有些不敢正眼看元越泽,在单美仙的拉扯下,坐在小几旁准备尝尝元越泽的手艺。
  单琬晶早就已经扑上来大吃大嚼了。
  “夫君,你为何那么亲热地唤外婆呢?”
  单琬晶嘴里的菜还没全咽下去,口齿不清,满脸揶揄地问。
  “死丫头,还不闭嘴!”
  祝玉妍刚喝了一口粥就被外孙女调笑,差点没喷出来,满脸通红地道。
  单琬晶一直都是元越泽几人的开心果,任何时候经她一闹,气氛绝对是变得热闹无比。
  元越泽只是笑看三女边吃边东拉西扯地说些闲话,觉得此次偶遇‘阴后’,实是件好事。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化去祝玉妍心中的仇恨,但元越泽却可看出,此时的她绝非昨日的那个阴后了。
  “玉妍你为何会在这里呢?你不是该坐镇阴癸派的吗?”
  元越泽开口问道。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师尊也是在这里去世的,我每年都会抽出一点儿时间来这里。”
  祝玉妍提及师尊,眼神略微一黯地道。
  屋内其他三人见她如此,脸上满是怜惜之色,单琬晶又开始插科打诨,才算把这气氛给改变。
  “我们今天也继续出去走走吧,扬州将有好戏要上演了!”
  元越泽伸个懒腰,笑道。
  “好,我和琬晶收拾下先出去,你和娘亲说几句话吧。”
  单美仙起身与单琬晶收拾下碗筷,给元越泽一个眼色,提前走向门外。
  元越泽与祝玉妍默默地对坐。
  半晌,元越泽率先开口:“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我再罗嗦一句,玉妍一定不要胡来,一定要保重自己。”
  祝玉妍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阴后’是否想临别前再感受一下元某怀抱的滋味?”
  元越泽张开双臂笑道。
  嗔怪地横了元越泽一眼,祝玉妍竟如小鸟入林一般真的扑到元越泽怀里。二人只是静静地偎依了一盏茶时间,元越泽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前湿漉漉的,显然已经被祝玉妍的泪水所打湿。低头便对着怀中玉人樱唇印了下去。
  再半晌,二人唇分,妖艳绝世的‘阴后’已经融化在眼前这男子的柔情中,眼中春水荡漾。却突然清明过来,垂头低声道:“你……你给玉妍一点……一点时间好吗?”
  元越泽脸上一愕,他此刻本也没其他意思,似乎是单美仙对祝玉妍说了些什么,而此情此景下,的确很容易让人想到后续将会发生的事。
  “玉妍好好休息吧,‘阴后’已经重生了,异日再见之时,元某定给你一个想都想不到的惊喜!”
  元越泽抱起祝玉妍,放在床榻之上,拉过被子为其掖好,在其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轻轻一吻,开口道。言罢,转身潇洒离去。
  “哼!还和老娘神神秘秘的!还好老娘有个好女儿对我知无不言!”
  祝玉妍见元越泽那轩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离小屋远去,轻声哼道。语气冷漠,脸上却是嫣红一片,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元越泽与单美仙,商秀珣一路行来,三人走走玩玩,终于在三日后的傍晚到达扬州城外的北郊。
  单琬晶因为贪玩,早跑到手镯中去找乐子了,而商秀珣却是无比痴缠元越泽,便出来与他作伴。其后更是提议找些肉来烤制野味。
  人就是这般的奇怪:整日大鱼大肉,穿金戴银后,就会想尝尝清苦生活,粗茶淡饭的感觉。同样的,整日吃糠咽菜的贫穷之人,则会做梦都想升官发财,锦衣玉食。
  这也许就是人的欲-望在作怪吧!
  元越泽应了商秀珣一声后,便与二女走向前方的一所破庙之内。
  “里面有一女子气息!”
  单美仙开口道。
  “不用管她吧,我们进去也只是烤点东西吃而已。”
  元越泽道。
  三人步入破庙厅内,只见庙内一道白衣倩影,生火倚柱独坐。白衣女子冰肌玉肤,柳眉入鬓,星眸流盼,端是位脱俗绝色,红唇上点漆般的一颗小痣,更使人印象深刻,令她倍添神秘的美态。元越泽也不禁暗赞一声,这女子可与从前的宋玉致平分秋色。
  庙内女子同样吃惊地打量着这一男二女,她刚刚明明感觉到一股气息正在靠近破庙,但以其气息来感觉,并没多大的威胁,哪知进来的竟然是三人,这意味着另外两人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
  “师傅说得不错,中原果真地大物博,卧虎藏龙!这三人年纪最多二十岁上下,修为竟如此高绝!”
  白衣女子暗忖。
  再抬目望去,只见中间那男子器宇轩昂,剑眉星目,五官如宝石一般镶嵌在脸上,眼神更是幽深而不见底,使人心神都被其掠去。而其左边那位女子,白衣飘飘,长发随风而动,花容月貌配上婀娜多姿的体态,白衣女子不禁也有些自惭形秽。更让白衣女子好奇的是眼前一男一女身上气质独特,出凡入圣,尤其左边那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般,圣洁高贵,但却偏偏夹杂这一种妇人特有的风情。
  而再观男子右边的那女子,虽然姿色与气质略微比左边女子差一点,却仍然是明媚艳丽,光彩照人。身材高佻,国色天香。小麦色的皮肤更是充满着活力一般,让人为之嫉妒。
  两方人只是互相打量一番,只片刻的工夫而已。元越泽开口道:“我夫妇三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便想借此地休息一下,打扰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白衣女子也从三人带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面部表情冰冷地道:“此处本就是无主之地,几位请。”
  言罢转过眼神,继续盯着篝火。
  元越泽道声:“打搅了!”
  便走到离白衣女子不远处的一处小空地上,单美仙随意找来些木柴,点燃起来。
  元越泽取出些肉类,调料,穿好后烧烤起来。不多会儿,香气四溢。不远处的白衣女子显然在好奇地偷偷瞄着他们。元越泽见烧烤之肉再需片刻便可实用,又见那白衣女子在偷瞄自己几人,想来是被美食所吸引,便要开口相邀。突然眉头一皱,目光转向破庙那已关上的大门,与单美仙对望一眼,彼此点点头,都发觉到十几股带着杀伐之气的内息正在靠近破庙。
  “砰!”
  破庙之门被人破开,十几个手执兵器的劲装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壮汉身躯挺拔威武,浓眉大眼,脸色冷峻,右手握着一把造型怪异的长刀。一行人闯进来,先是看到一侧的元越泽三人后神色一愣,显然是惊异于单美仙与商秀珣的美色。
  “你们终于来了。”
  一旁的白衣女子语气清冷地开口道。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在等我们?”
  为首的那男子最先回过神来,目光转向白衣女子,问道。
  “如此我们也不说废话了,开门见山地说!外界传闻昔年丞相杨素欲谋反,建造了一座‘杨公宝库’,内藏数不尽的宝藏及兵器,可惜他却死得很早未及使用……其后便有个传说:‘找到宝库者,可一统天下!’外界又有传闻,姑娘是唯一一个亲自去过宝库之人,姑娘今日在等我们前来,是否准备告知我等宝库的所在呢?”
  领头的壮汉开口道。
  “我只是在等你们来给我‘试剑’呢!”
  白衣女子缓缓开口,漫不经心地道。
  “美人儿嘴巴够辣!其他地方又如何呢?”
  那壮汉身后的几人一脸猥亵地盯着白衣女子那曼妙身材,上下打量,目露邪光地道。
  “少废话!兄弟们,上!”
  领头男子大喝一声。
  白衣女子依然一副冷傲的模样,美目闪过一丝厉色,长剑离鞘,那十几个冲上来的壮汉根本看不清白衣女子是如何出手,就见剑光一闪后,冲在最前面的两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是个高手!大家切记小心。”
  领头那男子再次提醒道,并双手握刀,准备出招。
  白衣女子再次出手,只见剑气奔腾,疾射全场,那十几个男子全力抵挡,异常的狼狈不堪。
  一旁的元越泽与二女也在注意着场上局势,在刚刚谈起“杨公宝库”只时,元越泽已经肯定了白衣女子的身份:高丽“罗刹女”傅君婥。只是异常好奇:明明宝库内的东西早就被元越泽收走了,怎么还会有流言缠上傅君婥呢?
  好奇归好奇,元越泽也还是仔细打量一下傅君婥的剑术,在刚刚出手的那几下里,只见傅君婥剑招招招抢占先机,就像下棋一般下子争先,使得本来并不差的那十几个壮汉处处受制。
  傅君婥从容收招,姿势若行云流水一般,优美自然。
  “姑娘为何如此快便收招?胜负还未分吧?”
  为首的壮汉奇怪地到。
  傅君婥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为首的壮汉,神情就像是在嘲笑他的问题是多么的无知与愚蠢。
  “噗!噗!”
  为首那壮汉还在莫名其妙之时,听得身后传来声音,回头望去。只见刚才还好好的十几人皆口吐鲜血,向后倒去。
  “他娘的,歪门邪道!你这是什么剑法?到底什么来头?”
  为首男子见全军覆没,顿时火冒三丈,为掩饰内心的惊恐,率先提刀猛劈过去。
  傅君婥以气御剑,剑指遥引,宝剑回荡旋转,激转中连出九击,反守为攻,剑势环绕全身,逼退那壮汉,剑速快疾,剑劲凌猛,拿捏得异常精准,附近的元越泽与二女也不禁点头称赞。
  一招退敌,傅君婥不留手,继续加深力道,剑气集中于剑上,全力突刺,直取壮汉咽喉。那壮汉浑身已为剑劲所伤,再无任何闪避之力,眼睁睁地看着宝剑刺入自己的喉咙,一招毙命!
  濒死之时,那壮汉似乎想到了传说中的某种异域剑法,然而已经太迟了。
  “漫天王不会……不会……放过……”
  一句话未说完,壮汉再无气息。
  傅君婥收剑后看了旁边的一男二女一眼,继续回到自己那堆火前休息。却发现破庙内早已被破坏得一塌糊涂,自己的那堆火也早被扑灭了。
  “姑娘若不嫌弃,可到我们这边来烤烤火,顺便尝尝我家夫君的手艺。”
  单美仙转头见到傅君婥的神色,开口邀请道。
  傅君婥转过娇躯,点头谢道:“多谢夫人邀请。”
  很干脆地过来坐在单美仙身旁,只是语气中再没了那分冷漠。
  因为他发现整个破庙内,只有元越泽三人方圆几丈内没有被刚才的打斗所波及。而傅君婥也看到这三人刚刚明明动都没动过一下!这是何等修为!而且三人在面对刚才那般场景时,面不改色,这份胆量也让傅君婥很是佩服。
  元越泽仍旧是一言不发的低头烤肉,傅君婥则与单美仙二女闲聊起来,女人间自来熟,说着些不着边儿的话,时间倒也过得快。傅君婥更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专心致志在弄制烤肉的元越泽。
  只片刻后,元越泽将几大片牛肉烤好,香味四溢,傅君婥更是不由自主的将眼神全放在那烤肉之上,显然是被美食所吸引。
  元越泽见傅君婥那神态,笑笑将几片肉分开来,分别递给三女。傅君婥甚至都没怀疑眼前的人会否在食物里下毒便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好香!为何这烤肉中有些让人舌尖麻麻的感觉,味道又有些如火刺喉,却又让人异常舒服?”
  傅君婥好奇地开口问道,她从未吃过这般可口的烤肉。
  “这其中有两种佐料都非产自中原,现在中原之内,惟我手中才有。”
  元越泽笑道。
  “哦?”
  傅君婥美眸紧盯元越泽,目光中闪过热切的想知道的神色。
  “麻麻的那种感觉来自一种原产自波斯的佐料,而火辣的那种感觉来自一种原产自大海以东之地的佐料。”
  元越泽解释道。
  傅君婥再次惊讶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听闻师傅以外的人说起“大海的另一端还有大地”古代人都以为天圆地方,除了中原以及域外是陆地以外,周围皆是大海。傅采林博学多识,傅君婥对他的话自然相信,今日从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男子口中说处与傅采林一般的话,怎能不让傅君婥惊讶莫名。
  “姑娘不必惊讶,我家夫君绝不比令师才学差。”
  单美仙在一旁开口笑道。她刚刚与商秀珣也都知道了傅君婥的身份。
  傅君婥有些奇怪,眼前几人是谁?难道他们真的知道我的身份?我入中原一直很隐秘,他们怎么会知晓的?还是他们在诓我?
  “夫人认识家师?”
  傅君婥试探着开口道。
  单美仙也不言语,继续嚼肉。
  “我等并没见过令师,只是听过名号而已。”
  元越泽开口道。
  傅君婥更加确定对方一定是在诓自己。也不言语,继续享用烤肉。
  “只是在下并不明白,傅姑娘应该已看到宝库内空无一物,又用何法子来吸引中原各势力的注意呢?”
  元越泽看着傅君婥问。
  傅君婥此时大惊,忙抓起身边的宝剑,一脸警惕地望向元越泽:“你到底是谁?你也进过宝库?为何知道我的姓氏?”
  “宝库墙壁上的字,傅姑娘该看到了吧,那就是我刻的!”
  “什么!”
  傅君婥如葱玉指捂住小嘴,惊讶地失声叫道。
  “你……你就是元越泽?不是说你已经‘羽化登仙’去了吗?后来又听说你成了岭南宋阀的女婿。到底哪种说法是真的?”
  傅君婥平静片刻后几个问题接连出口道。
  “这些事一言难尽啊!”
  元越泽对傅君婥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仰天长叹道。
  傅君婥脸上没来由地一红,迅速垂下头去,慢慢嚼着烤肉。
  她也曾听到元越泽大半年前那震惊天下的怒吼,女子怀春,尤其是元越泽这种为了妻子敢与天下人为敌的男子,更是使得傅君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其后听有消息说此人已经成仙而去了,傅君婥不由得一阵失落,连亲自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后来江湖渐渐平静下来后,傅君婥得师尊命令,来到中原磨练,先进入“杨公宝库”后,见里面空无一物,又见墙壁上所留之字,更始惊讶莫名,对元越泽的好奇感越来越重。其后出得宝库后,听闻岭南“天刀”已经放出消息要将其小女儿嫁给元越泽。傅君婥得到这个消息,有些兴奋:这男子原来还在世间!虽然傅君婥没亲眼见过元越泽,但想来以“天刀”眼光,断不会将女儿许给一个平凡的男子。傅君婥听闻“天刀”竟然毫不介意元越泽已有家室之事,仍然将最疼爱的女儿许给元越泽,想来元越泽肯定是人中之龙了!此后傅君婥的目标变成了两个:一是把自己知道“杨公宝库”的消息散布开去,好惹得中原大乱,二是要亲自见见元越泽一面,看看此人到底是何等风采。
  今日在破庙相遇,傅君婥初见元越泽风姿,气度,相貌皆是不凡,又见其身边已有两个妻子,心中不禁有些发酸。但这种感觉仍然没有在得知元越泽身份后来得强烈!
  再细细地打量元越泽一番,傅君婥心头大震,眼前这男子毫无疑问的是人中之龙。“也只有他身边那美如仙女的女子才有资格配得上他吧!”
  傅君婥又扫了单美仙一眼,幽幽地想到。
  单美仙心思何等的细腻!傅君婥一点点的异样就被她看在眼里。嗔怪地白了元越泽一眼,又与傅君婥闲聊起来。
  转眼时间已近亥时之初,傅君婥看着仍然没一丝倦意的单美仙,不禁打了个哈欠。随即脸上一红,羞涩起来。
  “傅姑娘可有安住之所?”
  单美仙见状问道。
  “现在恐怕只能在这里勉强住上一晚了吧。”
  傅君婥打量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无奈地开口道。
  “住这里怎么行哩,傅姑娘如此娇美,住这里会伤了身子的。”
  单美仙道。
  “姐姐说笑话了,君婥在姐姐面前就是一个丑女子而已。”
  傅君婥开口道。的确,现在她在单美仙面前确实黯淡无光。刚刚得知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便是从前的东溟夫人,傅君婥也是大讶,看来从前传说的单美仙恢复二八芳华一说确实是真的。因为眼前的少女般的女子怎么看都是那么自然,根本不是高深内力驻颜所能达到的。
  傅君婥现在内心满是疑问,关于元越泽的,关于单美仙的,可是她现在又不好开口。
  “傅姑娘如不嫌弃,就交给元某解决如何?”
  元越泽一笑。
  傅君婥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元越泽闭目以思绪连接手镯,光芒一闪,四人便进入到手镯之中。
  “夫君,你们回来啦!”
  单如茵正在不远处追逐一只兔子,见元越泽几人进来后,便跑了过来。
  “咦,这位姐姐是谁?长得好美丽!”
  单如茵歪着小脑袋,盯着傅君婥道。
  傅君婥刚刚只觉眼前一闪,便出现在这神仙之境里,顿时目瞪口呆,只知傻傻得盯着元越泽。听闻耳边响起仙音,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站着另外一个小仙女儿,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登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光只好转向元越泽。
  “傅姑娘想必有很多疑问吧,等一下让美仙为你解释好了,你知道知道我等绝无恶意便可。”
  元越泽笑道。
  傅君婥点点头,眼前这男子太过神秘,而且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他要真有些坏心眼,自己根本逃不掉的!而且自己心里似乎也隐约想让这男子对自己有些坏心思。傅君婥一想到此,立刻暗啐一口,脸上又羞涩起来。
  见傅君婥脸色数变,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害羞。元越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与几女走进那所大房子。
  当晚几女默契的把元越泽让给商秀珣,她们都明白商秀珣心里的幽怨,尤其是宋玉致,一直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抢在秀珣姐姐前面嫁给了元越泽。所以她第一个赞成元越泽晚上去陪商秀珣。
  商秀珣见几个姐妹如此体贴自己,不由得害起羞来,在元越泽温暖的怀抱下沉沉睡去。
  而单美仙则与傅君婥同住,一来怕傅君婥对这里面的新奇设施不熟悉,二来也大概的为傅君婥讲解一下。
  傅君婥只听闻了个大概就惊讶得根本睡不着,她大概觉察到单美仙所讲的只不过是这个男子的一小部分秘密而已,更大的秘密似乎现在不方便对自己说。不由得心里酸酸的,吃起单美仙几女醋来。
  一夜过去,单美仙打算继续留在手镯里玩弄乐器,换宋玉致与商秀珣陪伴元越泽出去,傅君婥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元越泽手一挥,几人再度出现在那破庙中。
  “傅姑娘下一步打算去哪里?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同行。”
  元越泽邀请道。
  “我……我想单独走走,就不打扰元公子了。”
  傅君婥心乱如麻地答道。
  元越泽也不为难她,当下起身告辞:“傅姑娘,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你要多保重,万事不要勉强自己。”
  傅君婥听得关切的话语,眼中有些水雾产生,忙低头道:“后会有期,元公子与两位妹妹也多保重。”
  元越泽三人身影慢慢消失,傅君婥却仍然痴痴地立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恢复过来,转身向反方向奔驰而去。
  “夫君,我看傅姐姐似乎对你很有意思,你怎么不行动一下呢?”
  宋玉致边走边开口道。
  元越泽确实对傅君婥蛮有意思,他经过大半年的历练,已不再是青瓜蛋子了。他对原著中结局悲惨的女子都别有一番的爱怜之心。他也因此苦恼过: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滥情了。还好单美仙在一旁指点他一切只要坦然面对就好。
  可宋玉致这话来得太不是时候,商秀珣这小醋坛子还在为自己没真正的“过门”而恼火,一听宋玉致此话,马上拉下俏脸。
  宋玉致一见,马上明白了什么。就跑过去给商秀珣捣乱,然后打闹起来。
  三人边走边玩,几天后元越泽在扬州听闻长生诀已丢失的消息后,便知双龙要出世了,他对双龙没什么想法,只是担心傅君婥会否真的香消玉殒。于是带着二女到丹阳城内乱逛。
  下午时分,宋玉致说宋阀运盐之船要到丹阳码头了,想去与带船的老管家宋强打个招呼。元越泽便带领二女向码头方向走去。
  远远地未到码头,便见到三人站在码头之上,望这水面。其中一个身影高佻的女子是元越泽三人异常熟悉的,刚刚分别了几日的傅君婥。
  世事无常,元越泽本来把“杨公宝库”全收入手,哪知傅君婥仍然走上了那条“身怀宝藏消息”的老路。而观远处傅君婥身边的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肯定就是双龙了,他们还真的有缘分。
  “傅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元越泽带二女走了过去,开口道。
  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君婥回过身来,强压下激动,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元公子,别来无恙。”
  元越泽点头示意,又向一旁的双龙点头问好,谁知双龙面色皆不善,一脸冷漠的盯着元越泽。想来是因为见傅君婥如此激动地对着元越泽,让他们很是不满。
  元越泽也不理他二人,邀请傅君婥上宋家之船,傅君婥当然一百个愿意,谁知道双龙死活不肯,傅君婥只好拿出那副冰冷的神情,硬拖着双龙来到船上。
  休息几个时辰后,下人来叫傅君婥与双龙过去用餐。傅君婥当然很高兴,见双龙那拉长的老脸,只好再度用强。
  餐桌之上,双龙那副饿死鬼一般的吃像看得众人大笑。
  膳后,茶水端上,元越泽开口道:“傅姑娘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我娘过得当然好!用不着你担心!”
  徐子陵抢先道。
  傅君婥一听徐子陵当着元越泽的面管她叫娘,怕元越泽误会,忙打断他。元越泽也不介意,哈哈大笑。
  正欲再闲聊几句时,元越泽突然面上一冷:“有人来了,我且出去看看!你们都呆在里面千万不要动。”
  元越泽到达船头时,就见老管家宋强已经站在船头,见元越泽一来,马上对这姑爷施礼。
  元越泽待要摆手之时,就听右方江岸传来一声夹杂着深厚内力的话语:“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宋强人老成精,自然知道宇文化及是谁,连忙高声喊道:“老夫宋强,负责此船事务,但今日有宋阀姑爷元公子在此,请他主持大局。”
  “阁下所谓何来?为何要我等停船?”
  元越泽接下去喊道。
  宇文化及在江边听到原来是曾经闹的江湖沸沸扬扬,后又成为宋阀女婿的元越泽在此,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道:“有人报告说朝廷钦犯在宋阀船上,宇文化及左右为难,既不能违抗圣命,又不能不给宋阀面子。便请公子通融,宇文化及检查过后,自然还宋阀一个公道。”
  “免了!人不在我船上,谁敢靠近,莫要怪元某心狠手辣!宇文大人请了!”
  元越泽不给宇文化及丝毫情面,冷声道。
  谁知宇文化及竟然道:“那宇文化及就不打扰宋阀以及元公子,后会有期!”
  元越泽还在纳闷宇文化及怎么就服软了,便听身后宋阀几人开始大拍起马屁来。
  元越泽哑然失笑,摇摇头,回到船舱中。
  哪知船舱中此刻只有宋玉致与商秀珣在。元越泽突然心头一跳,急问道:“傅姑娘和那两个小子呢?”
  宋玉致只好答道:“傅姐姐不欲拖累我们,便从后舱走了,我们怎么留也留不住,她性子太倔。”
  元越泽暗叹果然,便对二女道:“你们呆着别走,我去救傅姑娘!”
  言罢急转身闪出船舱。
  “秀珣姐,看来我们家又要添人口啦!”
  宋玉致心思机敏,对商秀珣调笑道。
  “都是该死的月事累人!”
  商秀珣嘟起红彤彤的小嘴,哼哼道。
  宋玉致笑得前仰后合,淑女风采荡然无存。
  元越泽一边探索傅君婥的气息,一边移动,终于探索到了百丈外的两股强烈的气息,想来是傅君婥与宇文化及已经斗在一起了。
  宇文化及站立一块巨石上,而傅君婥却化作鬼魅般的轾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婥狂猛无伦的攻势。
  “傅姑娘!”
  元越泽声音由远处传来,傅君婥略一失神,先机顿失,就见宇文化及的右掌已向自己的胸口袭来,躲无可躲。
  傅君婥闭上双目,暗叹我命休矣。脑中瞬间闪过师傅,师妹几人,最后出现在脑中的是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神秘男子。
  “元公子,来世再见了!”
  傅君婥尖叫一声。
  “轰!”
  宇文化及心头狂笑:这一击包含了“冰玄劲”十成功力,傅君婥必死无疑!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过后,傅君婥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吧,便睁开双眼,首先入目的是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子!傅君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自己好像还没死?
  “君婥,不用来世了,这不又见到了吗?”
  元越泽脸上闪过一丝红光,搂着傅君婥开口笑到。
  听元越泽如此亲热称呼自己,傅君婥脸上顿时一片嫣红,看来是他在危难之时救了自己!傅君婥羞得只知把头深深埋在元越泽怀中,不敢抬起来。
  不远处的宇文化及大吃一惊:这男子竟然用后背硬生生地接下自己的十成功力,看来这家伙虽然不如传闻中所说那般如神鬼在世,但有一部分传闻还是可信的!宇文化及当下兴奋起来,他本就是个武痴,奈何多年来跟随在杨广身侧,没有多少机会体会比斗的乐趣。今日见元越泽似乎深不可测,当下武者之心被激发出来,便也不再轻敌。缓缓凝起气势,准备出手。
  “君婥你在旁边等一下,我来教训教训这杨广的走狗。”
  元越泽抱着傅君婥,转回身形道。
  “恩,你……你自己小心。”
  傅君婥仍然羞得不行,便垂头低声道。内心也想亲眼见见这个神秘男子的武艺。
  傅君婥退后,元越泽凭空取出长剑,执剑而立,紫衣随风飘飞,配上那风姿俊美的脸庞,的确很是让人着迷。傅君婥则在一旁痴痴的看着他。
  “元公子,你包庇的女子乃是意图行刺圣上的朝廷钦犯,你虽为宋阀姑爷,但宇文化及是奉圣旨办事!你可得罪得起?”
  宇文化及开口道。
  “圣旨?哈哈哈!”
  元越泽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仰天长笑。
  “莫说是圣旨,就是杨广那老贼亲自来,元某也对他不屑一顾!而你!只不过是他的一只走狗而已!”
  宇文化及的本事并不弱,尤其是刚刚元越泽为救傅君婥而以身体挡住宇文化及的致命一击,冰玄真气入体后,元越泽依然感受得到经脉内的不顺,便拖住宇文化及,暗运真气将体内的冰劲逼出。
  “放肆!”
  宇文化及被骂得狗血淋头,大吼一声,冰玄真气灌注双掌,寒劲弥漫方圆数丈,后方的竹林更是受到寒气牵引,尽数弯曲,蓄劲已久,宇文化及腾空而起,强猛的寒劲当头直压,无孔不入,如飞鹰扑兔一般双掌猛击向元越泽。
  “雕虫小技!”
  元越泽冷哼一声,长剑出鞘,漫不经心地迎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脸色骤变!
  元越泽这一剑可是经过第二次与宋缺比拼后,在其指导下领悟到的‘有意无意’之境后思索出来的剑招。这一剑无迹可寻,剑身舞动间,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
  “轰!”
  硬拼后的宇文化及略显狼狈,刚刚那一剑不但力道不弱,更是连消带打,最终以宇文化及的本事,都看不出来那一剑究竟会刺在自己身上哪个部位。贪生怕死的宇文化及当即收招防守,最后还是被逼退数尺方停下。
  但元越泽岂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还在宇文化及飞退时,元越泽比闪电还快,早已抢身掠起,剑身连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三剑,勾留无痕。
  察觉到对方气势越来越强猛的宇文化及颓力地感到,无论他如何应付眼前这看似简单的三剑,最后都会漏掉一剑,而那一剑,很可能是最致命的!
  但在元越泽精神力的压迫下,宇文化及已经无法逃开,只能硬挡!
  “叮叮!”
  两声清脆的兵器交击之响后,宇文化及惨号一声,口喷鲜血,向后飞退而去。几个起伏间便已不见踪影。
  元越泽并未追击,只是翻动手腕,将长剑握于臂后,凝望宇文化及逃走的方向。
  身后的傅君婥被这两剑震得芳心尽碎!沉醉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一人一剑!远处草丛中的双龙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元越泽。
  “嘿,这一招如全力发出,从前的岳父恐怕亦不敢小觑。宇文化及你的命还是留到干掉杨广之后再说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48:08

第016章 敌踪再现
  江都,总管府。
  宇文化及脸色略微带着些惨白地坐在桌前品着热茶。陪伴着他的是江都总管府总管尉迟胜。
  二人不但是素识,关系更是非比寻常。
  在杨坚建立大隋朝前,他乃北周大臣,后来杨坚在周宣帝宇文赟病逝后,勾结内史上大夫郑译和御正大夫刘昉,以继位的宇文单年幼为由,矫诏引杨坚入朝掌政。一年后,杨坚便迫静帝退位,自立为帝。
  北周的宇文姓的天下,从此由杨姓替代。
  但因宇文姓的势力根深蒂固,杨坚虽当上皇帝,仍未能把宇文斗阀连根拔起,到儿子杨广当上皇帝,宇文姓再次强大起来。
  严格来说,宇文姓虽看似忠心侍隋,其实只把仇恨埋在内心深处罢了。
  杨坚攫取地位后,分别有三位支持北周宇文家的大臣起兵作乱,就是相州总管尉迟周,郑州总管司马消难及益州总管王谦,这批人不是舆宇文家有亲戚关系,就是忠于北周王室。其中的尉迟周,正是尉迟胜的堂叔,由此已可见两人的关系密切。
  宇文化及叹了一口气道:“这书实在事关重大,我已预备了能手,只要得到宝书,立即假作破译成功,拿给那昏君去修炼,保证不出三月,就可把他练死。哪想得到本该手到拿来的东西,竟是一波三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伤势养好了。”
  尉迟胜冷哼道:“就算没有宝书,恐他杨家仍要宝座难保。天佑大周,自这昏君即位后,对内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对外穷兵黩武,东征高丽,三战三败。现在叛军处处,我们只要把握机会,必可重复大周的光辉岁月。化及还是先养伤要紧,宋阀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宇文化及双目暴起寒芒,沉声道:“那元越泽的确了得,而且竟然不知从哪学得我宇文阀的武功!不过化及也是亲自与其交过手了,那人绝无传言中那般厉害!看来‘失去童男之身后,失去妖力’这个流言还是可信的。”
  尉迟胜也一脸冷然:“化及觉得那元越泽的武功大概如何?”
  宇文化及答道:“化及确实非其对手!但只要宇文阀高手尽出,应该可灭此人。”
  “如此看来,此人只不过本事高超一些罢了!不过最让我担心的是宋缺到底与其之间有什么秘密勾当!万不可让他坏了我们的大计啊!‘法后’听闻宋缺与元越泽之事后,上月底从‘天外天’传来旨意,要我们万事小心。”
  尉迟胜叹了口气道。
  “什么?‘法后’有话传来?如此看来,我们现在也不宜与姓元的及宋阀硬碰硬了。”
  宇文化及有些不甘心地道。似乎这“法后”的旨意比“圣旨”还要厉害。
  “哼!‘法后’交代之事当然要做,但宋阀与那元越泽,也休想过得安稳!”
  尉迟胜冷哼道。
  “我们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尉迟胜看着有些好奇的宇文化及,便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来。
  宇文化及听完,面露喜色地大赞道:“好计谋也!”
  言罢,二人对望一眼,得意地大笑起来。
  元越泽两招败退宇文化及后,带着傅君婥与双龙回到宋阀船上休息。
  宋玉致二女则是有些埋怨傅君婥脾气为何那么倔。傅君婥也只好默认低头:她只是不想再多与汉人打交道,受其恩惠罢了。而且对于面对元越泽,傅君婥也仍然有些内心不安。惶恐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双龙早就被元越泽那一掌一剑给吸引住了,上得船后,刚刚为几人安排好船舱,寇仲与徐子陵就跑到傅君婥房间门口敲门。因为他们俩在隔壁已经听到元越泽与傅君婥谈话的声音了。
  元越泽这一次可谓是失误之极,救人之心一起,就忘记了被双龙亲眼目睹他的神威后,他该如何的面对双龙的纠缠。
  进得傅君婥房门后,刚刚开口寒暄几句,就见双龙闯了进来。
  傅君婥心情矛盾无比:既想好好和元越泽享受下二人时光,谈谈心。又有点不敢面对元越泽。至于理由太复杂了,诸如元越泽已有几个妻子了,傅君婥认为对方根本不会对自己动什么歪念头。又担心自己与她接触时间越久,就会越来越沦陷其魅力之中,到时自己怎么和师傅交代?元越泽可是汉人啊!
  傅君婥一边羞涩,一边担忧,心乱如麻,患得患失地面对着元越泽的问候,双龙敲门声响起,傅君婥长吁了一口气:救星到了。随即又有写失落。
  双龙进得门来,先看看已经无事的傅君婥,目光再转向元越泽,早没了之前的那种冷漠感。
  “元大哥,你本事好厉害!两下就把那宇文化骨给打得吐血逃跑!”
  寇仲嬉皮笑脸地道。
  元越泽一听寇仲如此说,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被寇仲给盯上了。避无可避,脑中一转,就把话直接和他们说了吧!
  “小仲你不用恭维我,日后你们两人也可以有这番修为的。”
  元越泽道。
  “日后?是多久?我两兄弟现在还只是逃亡中的小混混而已呢!元大哥就不要安慰我们啦!”
  寇仲可怜兮兮地道。
  “我很清楚你们二人,你小子刚刚只是想博得我的可怜,然后想学武功,干一番大事业对不?”
  元越泽笑道。
  寇仲老脸一红,显然被说到心里了,随即奇怪地道:“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才对,为何元大哥说‘很清楚我们’呢?”
  “这个问题先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怀中的《长生诀》是本奇书,乃黄帝之师广成子所著。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们与《长生诀》有缘,日后你二人更可凭其成为大宗师级的高手。寻常人得到这本书还真的很难练成呢。”
  元越泽解释道。
  双龙一脸不信的样子,傅君婥也一脸怪异地开口道:“元……元公子,我也翻看过那本书,那上面记载的是武功?”
  “君婥你认为我有无必要骗你?又有无必要骗他们?”
  元越泽开口道。
  三人默默不语,脸上仍然是不信的神色。
  元越泽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行功法门说了出来,听得双龙云里雾里,傅君婥则是一脸凝重。
  “公子,这就是你领悟出来的功法?这套功法如果练下去,不出半年,就会将人的身体撑爆哩。肉身再强也无法长时间吸纳天地之气!”
  傅君婥是习武之人,片刻思索便可想通几分。
  元越泽耸肩一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说教了他们反倒是害他们。”
  “好了,我和小仲去休息了,元大哥你与娘慢慢谈吧。”
  徐子陵拉着满脸失望的寇仲退了出去。
  二人进到自己的船舱,坐在小几旁倒上茶水。
  “小陵你说是不是元大哥看不起我们的出身,才说出那种古怪的功法?”
  寇仲对徐子陵道。
  “我看不是,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轻蔑的意思。而且我总是可以莫名地感受到元大哥体内的真气,的确是天地间浩然之气的气息!”
  徐子陵脸色古怪地答道。
  他此时根本还不懂武功,可以感觉到元越泽体内的气息说起来的确很玄异。
  “而且你注意到没有,元大哥似乎认识我们!”
  徐子陵接着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理想呢?”
  寇仲也奇怪地道。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的感觉?”
  徐子陵道。
  “好像是的!在江岸上我们站在他身后时,我也发现有些熟悉的感觉,不过当时他们打得太激烈,我也就没注意。”
  寇仲沉思道。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双龙默然地沉思一会儿后,寇仲敲着自己的脑袋大叫。
  “嘿,我说小陵,我见你起初好像很讨厌元大哥似的?是因为娘的缘故?”
  寇仲一脸揶揄地道。
  “恩,我起初觉得他只是个小白脸,人确实是长得挺俊,但是他已经是宋阀的姑爷了,还和娘那么亲近,我怕娘被骗了!”
  徐子陵干脆地答道。
  “后来你亲眼见他本事高强,便不再敌对于他了?”
  寇仲接口道。
  徐子陵默默点头。
  “总之别想那么多,娘又不是傻子,能分得清是非黑白的,看人也比我们看得准。我们还是先研究研究这鬼画符的破书吧,该从哪开始练呢?”
  寇仲直接躺到地上,从怀里掏出《长生诀》乱翻起来。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洛阳城西,一处豪华的府邸内,装修考究的书房中。
  “混账!一群废物!”
  案几后一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拍案大怒地骂道。
  只见这男子,形象威武,不怒自威,显然是长期习惯发号施令之人。双目之中更始精光炯炯,神态冷酷,颇有不可一世,舍我其谁的霸气。
  几前跪着的三人垂头不语,脸上却有些委屈的神色。
  “尔等可知犯下了多大错?”
  座上男子稍平静下来,声音仍然冷冷地道。
  跪着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中间那个壮汉开口了:“回圣使,属下明白,但这错属下绝不认!”
  “哦!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们了?”
  座上男子怒气似乎又上来了。
  “属下不敢!属下与岭南细作都是按照圣使命令去做的,圣使也知,我们的计划刚刚开始,那姓元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其后我们也打探过东溟单系一族人,那人说亲眼目睹姓元的驭剑飞天而去。再者,不光是我们,就是其他各大势力,也在那之后再无姓元的消息。”
  “放屁!‘圣尊’修为天人,天下无敌,都没有成仙而去,那姓元的毛头小子凭的是什么?”
  座上人怒骂道。
  “圣使当日应该也听到了姓元的那一声怒吼,属下以为……”
  “那是妖法!本圣使今朝接到江都传来的消息,姓元的在丹阳江边与宇文化及大战一场,结果宇文化及只是受了一些伤而已,而且还是在姓元的与‘罗刹女’联合攻击下才会迫得宇文化及战败。宇文化及是什么东西?假如姓元的真的本领通天,为何会与‘罗刹女’联手?又为何会让宇文化及逃掉?”
  “可是属下真的是……”
  地上跪着的人还要狡辩。
  “尔等失职,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下去准备准备吧,黄昏时分接受‘教规’处置!”
  跪着的三人一听次话,冷汗直流,瑟瑟发抖起来,右边的那壮汉竟然当场失禁!可以推之,这‘教规’似是异常的恐怖!
  随着座上男子一声令下,门外闪进三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将屋内跪着的三人押走。
  “唉……”
  座上男子长叹了一口气。
  “圣使大人不必如此长吁短叹,水主持那边不是还有布置任务的吗?”
  一声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声音从屋内的屏风后传来,光听这声音就让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荣轩,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觉得似乎这次一切都出乎我们的意料了!以前还觉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似的。”
  座上男子眼角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屏风道。
  “圣使可是怕‘圣尊’出关后会惩罚于你?”
  屏风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惩罚只是一方面,我任务失职,也甘心受罚。只是怕我们密谋了这么多年的宏图大业在即将成功前被人给破坏掉!”
  “圣使也不必如此,那姓元的之前失踪,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虽然我也并不信那什么‘成仙’的说法,但是天下人谁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这也是个事实。所以‘岭南’计划出了点差错,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只要水主持那边把事情办妥。再加上‘圣尊’出关后亲临,和氏璧必是我‘圣教’的掌中之物,到那时,什么姓元的,姓宋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何‘圣尊’明明知道和氏璧在慈航静斋,我们直接用强也可以早些抢到!为何有要等到它被送到洛阳再下手呢?”
  座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开口道。
  “荣轩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圣尊’隐约说起似乎峨眉山上有一个修习功法专门克制我‘圣教’绝学的人存在。所以打算先让和氏璧面世,让其他各势力先下手,其后我等在伺机出手。”
  座上男子默默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这晚,傅君婥独自一人躺在房间之内,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元越泽的身影。她也想偷偷离开,可是总在最后时刻舍不得。
  她更不清楚元越泽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态:说无情吧?却对她异常关心,甚至还指导自己突破了多年未曾突破的“九玄大法”第六层,更是每日都让她进入手镯中去过那神仙般的日子。
  说有情吧?他却对自己一直很守礼,两人之间关系根本再无什么大的进展。
  傅君婥倒有些恨了起来:“他如果再主动一些多好!人家又不会拒绝!也好让人家知道他的心思!”
  今晚,元越泽又要陪着那群娇妻了,傅君婥在手镯里被那“魔音”骚扰了几次,见此情景只好率先告辞,到手镯外的船上休息。可是各种情感一上头,根本睡不着,傅君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起身到岸上吹吹凉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江岸,傅君婥觉得自己突然好累,这种累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人而已。却要背负民族的大义,独自来中原惹起中原大乱。这几天里,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些是不是自己所想做的?这种生活是不是自己所憧憬的?
  傅君婥心乱如麻,突然觉得右侧有一强猛阴寒的气劲直刺过来。马上以’御虚宝剑‘迎了上去。
  “嗡!”
  一声巨响后,傅君婥连退数步,被刚刚偷袭的那一箭震得手臂发麻,气血翻腾。不禁暗骂自己大意,想事情想得出神,连有人接近都没注意道。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现身?”
  傅君婥冷声道。
  “嘿嘿,罗刹女,乖乖束手就擒,带小爷亲自去一趟‘杨公宝库’,小爷一高兴,不单不杀你,可能还纳你为妾呢!”
  一个浑厚无比的男子声音响起,随即只见走出树林的九个蒙面人。
  月色下,那为首的男子,也就是刚刚开口说话的男子的面貌因蒙着脸而不得见,但傅君婥仍然深吃一惊,因为为首这人的修为显然不在傅君婥之下,只见其身材高大魁梧,双目中更是泛着一股似是能勾魂夺魄的邪光。而其身后的几人也都是一个样子,似是修炼某种邪功所致。
  “你们这些鼠辈,看似本事不凡,居然是只会偷袭!你可知如惊动岸边宋阀船上之人,你们可还有何胜算?”
  傅君婥虽然心惊,却仍然镇定地道。
  “宋阀?哈哈哈,罗刹女,你是否魂儿都丢了,你且看你现在身在何处?”
  那为首的男子大笑道。
  傅君婥左右一看,心头更冷。原来刚刚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的已离岸边很远了,现在即便大声喊叫,岸边宋阀船上的人恐怕都不一定能听得到。
  “小爷自你上了宋阀船后,足足等了三天!待会儿擒下你,你可要好好补偿补偿小爷!”
  那为首男子看似英雄,口中所言之语却句句下-流。
  “尔等只需在一旁守护即可,看小爷亲自擒下她!”
  为首的男子对周围几人吩咐道。
  言罢,飞身腾空而起,如飞天将军一般猛扑向傅君婥,左掌含着阴风煞气一般,直取傅君婥肩头。
  “好深厚的内家修为!只是邪气过重!”
  傅君婥暗忖一声,‘御虚宝剑’疾速迎了上去。两股气劲交接,地面生生地被压出一个丈许宽的大坑。
  “罗刹女果然名不虚传,再接小爷一招‘邪极破月’!”
  男子收式后大喝一声,双掌齐发,猛劈出数道内气凝聚而成的轮状气团,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猛击向傅君婥。劲道威猛,异常霸道。
  傅君婥运剑成盾,银光剑影绕身自守,犹如一颗巨大的棋子一般,尽拒数个气团于身外!旋即又如闪电般易守为攻,剑尖直取男子左目。
  那男子应变奇速,扭腰避过,复又转体突进,直取傅君婥腰部空门!
  阴邪绝伦的气劲扑面而来,傅君婥横掠急撤,但仍被阴冷的气劲擦过腰腹。
  “嘿,以为接得了小爷六成功力的‘邪极破月’就很了不起吗?乖乖束手就擒吧!”
  男子阴险地笑道。
  “果然厉害,此人恐怕修为在我之上!到底是何来头?要速战速决!”
  傅君婥暗忖。
  想罢,傅君婥身形急速旋转,御虚宝剑更如龙卷风一般连环疾刺男子天灵,咽喉,心坎,腹部诸要穴。似是要把男子刺为蜂窝一般才可誓罢甘休!
  那男子气色凝重,闭目猛然一声大喝,护身内劲全数激起,仅靠阴厉的气劲就将傅君婥的攻势全部迫开,足可见其内力是多么的雄浑无比!
  两人再度分开,傅君婥异常不好受,阴邪之气入体,一边要运功抵抗其侵入脏腑,一边还要应付眼前这修为高决的男子。
  “轰!”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立在傅君婥与那男子中间,硬生生地将地面压出两个深坑!
  元越泽到了!
  “君婥,你怎么乱跑,出了事怎么办?”
  元越泽似是眼里根本就没有眼前那几个人似的,只是语带责备地对傅君婥开口道。
  傅君婥正欲开口答话,见元越泽身后那被无视的男子已经发动攻势,左手成掌刀,直刺元越泽咽喉而来!
  “元公子,小心!”
  傅君婥忙大喊一声。
  元越泽觉察到身后一股凌厉无比又夹杂着阴寒之劲的气息向自己扑来,便也回过头,右掌凝起真气,迎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来人飞退两丈。
  “你们可知犯了元某最大的忌讳会有何结果?”
  元越泽淡淡地道,声音仿佛天外飘来的仙音一般虚无缥缈。
  “姓元的,休得猖狂!弟兄们,一起上!”
  那男子大喝道。
  身后那八人同样急速上前,将元越泽围在中间。
  “动手!”
  那男子再喝一声,与八人齐扑上来。刹那间,漫天的拳,爪,指,掌,肘,如乌云一般扑向元越泽周身。
  元越泽一声冷笑,左手之上泛起刚猛气劲,浑厚凝重。右手泛起阴柔气劲,如水一般随意柔韧。
  双掌气力猛吐,宛如可以划破空间的两道拳劲扭曲空间,强行迫开八人,左手边的两人更是直接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
  那男子见到一个回合就有伤亡,怒从心起,大喝道:“姓元的!接小爷一招‘邪星贯日’!”
  右手化指剑,指中所携带的阴邪之劲更是雄浑,疾速前刺,如闪电般直取元越泽眉心而去。行至半空中的指剑骤化成漫天指影,铺天盖地往元越泽罩下去。
  元越泽看也不看,对他这疾速变招根本不理会,左手成掌,挥掌疾劈。
  “轰!”
  漫天指影立时散去。妙若天成,没有丝毫斧凿的痕迹的一掌后,元越泽倏地弹起,化做一缕轻烟,对着依旧翻腾后退中的男子忽然击出一拳。
  身边剩余的几人已回了一口气,眼见元越泽这一拳不但给人轻如绵絮的感觉,更似既带不起半点拳风,亦没半丝劲道。但他们依旧不敢大意,立即从不同方位扑向元越泽。
  突然,沉闷的撕扯空气声音响起,元越泽那凝定在半空的拳头冲出凌厉无匹的劲气,幻化出数道拳影,分别击向各个方位的敌人!
  来势太猛,那男子唯有运起十成护体黑色气芒,以求自保。
  “砰!”
  只一声巨响,所有敌人皆飞退,元越泽的攻击似是在同一时间击上周围的所有敌人!
  那黑衣男子被元越泽一拳逼退,身形疾退,口角带血大喝:“兄弟们,走!”
  “想走?哪那么容易!”
  元越泽笑道。
  场中剩余的六个受伤男子见状居然全数退开,奔着那男子逃走的方向驰去。
  元越泽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后发先至,眨眼间挥掌劈出几十记,均从不同角度往攻出,掌掌妙至毫颠,似有意若无意,既态趣横生,又是凶险至极点。这一招以一人敌多人,逃跑中的几人皆心叫不好,因为他们都是往一个方向逃的,这样一来,元越泽一个强招等于对他们所有人打出。
  周遭的一大片空间完全被扯动,形成一个独特的气劲力场,逃跑中的几人被力场牵扯,根本无法闪避,能做的只是挡!
  惨号之声顿起。
  元越泽目光所触之处,只见仍然有两道黑影逃掉,便要运起轻功追杀。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哎!”
  元越泽忙转过头去,原来是顿时内息紊乱,疼得喊了出来。
  元越泽忙闪到她身边,傅君婥刚刚被阴邪气息入体,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忘记了调息,是以被那怪异气息深入脏腑,痛得呼出声来,元越泽慌忙闪到她身边,抚上玉背,助她逼出体内的阴气。再抬头望时,那两人早逃得不见踪影。
  “君婥,你有没有事?可恨,居然被他们跑掉了两个。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元越泽恨恨地道。
  “这群人不知道修的什么功法!非常阴邪霸道,侵入经脉后仿佛能腐蚀人体一般!多亏公子及时相助。”
  傅君婥见元越泽如此为她担心,便开口道。
  “想知道他们来历也不难,那不是有昏过去的两个人吗?”
  元越泽抬手指向不远处。再望过去,顿时傻了眼。
  哪里还有什么人?刚刚昏迷那两个人早就失去了踪迹。
  望向傅君婥,只见她一脸茫然,元越泽知道这次亏大了。
  “这次太失败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罢手的,下次再碰上,定百倍还之!”
  元越泽对着远方道。
  “君婥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要不是我感应到你有危险,来晚一点恐怕你要受更大的伤害了!”
  元越泽开口道。
  “我……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谁知走着走着就离船那么远了。”
  傅君婥眼神躲躲闪闪地答到。
  “还好你没受到多大的伤,不然我追到天边也要将那些人干掉!”
  “走吧,我们回船吧。”
  元越泽道。
  “元公子……你能……能陪我走走吗?”
  傅君婥略带羞涩地开口道。
  “当然可以啊,你怎么怪怪的?”
  元越泽拉起傅君婥的玉手道。
  傅君婥再次感觉元越泽手上传来的那股暖流,俏脸上再次飞起两朵红云,还好是晚间,不注意看根本注意不到。
  两人就这样在江边漫步,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拉西扯着。
  “君婥,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内心好像很压抑,似乎有什么难过之事?”
  元越泽开口问道。
  “没……没有……”
  傅君婥支支吾吾地答道。
  “还说没有,看你现在的情形,肯定有!如果方便可以说出来,我这人虽然有时候反应慢点,但绝对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你把话都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得多了!看你现在这样子,我们也为你担心。”
  元越泽笑道。
  “为什么你是汉人呐?”
  傅君婥声音偏低,似是对元越泽而说,又似是喃喃自语。
  “哈,老实说,我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族的人!我只知道师傅是在我四岁那年收留我的。”
  元越泽笑道。
  旋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拉过傅君婥的另一之手,面对面地问:“君婥是因为我是汉人才弄得心情压抑?”
  傅君婥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发出一声比蚊子哼哼声音还要低的“恩”“那君婥是否对元某有意?”
  元越泽复又问道。
  傅君婥哪敢答他!直羞得死死垂下螓首。娇躯略有些发抖!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元越泽继续追问。
  傅君婥猛地抬起头,用尽力气望向元越泽,他的身材高佻,只比元越泽低大半个头而已。所以不用怎么抬头,就可以对上元越泽的目光。
  看着傅君婥盯着自己,满脸通红,双目中几乎能滴出水来地紧闭檀口。元越泽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可真就该被骂了。
  右手轻揽傅君婥柳腰,元越泽将她抱入怀里:“我以为君婥对我并没男女之意呢!元某已有几位妻子了。世间女子谁不希望自己有个完整的丈夫?我这几天都以为君婥想家了呢!原来是因为我才闹成这样!”
  傅君婥像只受惊的小鸟一般躲在元越泽怀里,听他如此说,便抽泣起来,粉拳雨点般落在他的胸前:“人家又不在乎那些!人家是女子,该矜持的嘛!谁知你却像个木头似的!”
  “来吧,我们坐下好好说一会儿!”
  元越泽坐下,将傅君婥放在自己腿上,紧紧抱住她道。
  虽然此情此景只有两个人,傅君婥依然羞到不行。此刻的她,哪还有半分冷漠狠辣的“罗刹女”的样子!
  “君婥何时对元某有意的呢?”
  元越泽望着怀中将俏脸紧紧贴在自己胸口上的傅君婥,问道。
  “人家大半年前,在高丽就听到你为美仙姐姐大吼的那一声,当时就对你起了好奇心。师傅当时也说‘吾非此人之敌也’。师傅在人家心目中一直是无敌般的存在,人家亲耳听到师傅认输,当然就更想见见你了。后来人家进入‘杨公宝库’后,见到空空如野的宝库和你那句留言,当场就震惊住了,你这人如天神降世一般,仿佛世上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人家那时好奇心就更重了。再后来人家听说你被‘天刀’选为女婿,有些失落。而最后,似是命运牵线一般,与你相遇。初见时,还没有知道你身份后那般震惊,因为初见时你身边的两个女子都比君婥美得多,后来知道你的身份后,君婥就知道此生心里再也不会装下其他男子了。”
  “老实说我也很喜欢君婥,又怕你为难,毕竟在你心里,种族的差异看得很重,而我对这些事根本不屑一顾。君婥一定是在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与我一起吧,又怕师傅反对。可是想走却又舍不得,对不对?”
  “是啊,师傅很仇视汉人,君婥如今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对君婥有养育,授艺之恩,君婥心里早就当他是亲生父亲了。”
  “如今我已知君婥心意,其他事你不必担心了,正好中原呆久了,我们可以去高丽看看,然后我亲自向他老人家提亲,君婥只要等宋岳父出关后,做婚礼上的新娘子就行了!”
  元越泽笑道。
  “你……你真有办法说服师傅吗?”
  傅君婥仍然是一脸的担心。
  “如果傅大师知道我的所有秘密后,他必会将君婥许配于我!”
  元越泽一脸信心地答道。
  “你的秘密?对呀!人家都还不知道呢,只知道你本事无穷,像神仙似的。现在可以告诉人家了吧。”
  傅君婥如小女儿家一般,娇憨地道。
  “我的秘密说出来,恐怕你都不信!因为太让人震惊了!”
  元越泽叹道。
  “人家都信你,你就说嘛。”
  傅君婥开始撒娇了。
  元越泽对她笑了笑,将身世一五一十的告之。结果如同初次知晓他身世的其他人一样。傅君婥呆呆地盯了元越泽快一刻钟才定下神来,紧紧地伸出藕臂,将元越泽抱住,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原来我傅君婥中意的男子竟然不是凡人!难怪有那般震惊天下的本领!难怪‘天刀’在你已有数位妻子后仍将最疼爱的女儿许给你,难怪‘飞马牧场’的千斤会抛弃一切随你走天涯!”
  “哈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我只是身体上强于常人而已!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致致刚刚随我出了手镯,在船上等我们呢!”
  元越泽轻吻了傅君婥额头一下,开口笑道。
  傅君婥羞涩地被元越泽揽着向远处的大船走去。离船还有几丈远之时,傅君婥突然停住脚步。
  元越泽好奇地望着她:“怎么了?”
  “美仙姐姐她们……会不会不接受我?”
  傅君婥扭捏地支支吾吾道。
  “不会的,美仙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她和贞贞都是温柔似水的,而致致,琬晶和如茵则是整天就爱瞎闹的。秀珣那里我会去说的,你不用担心。”
  元越泽安慰她道。
  “秀珣妹妹讨厌我吗?我这几天看她很热情啊!”
  傅君婥地道。
  元越泽大笑,便将宋玉致抢先在商秀珣嫁入家门前“入主”惹得商秀珣这几天大吃飞醋之事告诉傅君婥,听得傅君婥也咯咯直笑。
  “走吧,进去叫起致致,再拉美仙他们几个出来,我们商量一下就动身去高丽玩玩!”
  元越泽长呼一口气,牵起傅君婥的玉手往船上走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48:21

第017章 高丽之行
  宋玉致是目前元越泽几位娇妻中唯一没学过武的。
  即便是炼得非凡身体后,她仍然是不想学武。性格使然。宋玉致从小到大对血腥极为厌恶,她的理念是崇尚和平。
  即使她有个让无数武林中人都想拜师学艺的父亲想亲自教她,都被她拒绝,可见宋玉致的性格之一斑。宋玉致亦明白以现在的体质,自保绝对是没任何问题的。元越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强迫宋玉致去学武。
  今晚元越泽与几女大肆狂欢,把几女折腾地死去活来后,满足地躺在床上之时,元越泽的神思突然动了一下,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为难将要降临。仍然清醒着的单美仙及宋玉致两人忙为他镇定心神。单美仙仔细一思索,想到了个中关键:手镯内的人肯定不会有事情的!那么就只有手镯外的傅君婥又或是宋阀之人有危险了!
  元越泽着两女躺下休息,自己匆忙就要出得手镯来看个究竟。宋玉致听单美仙分析得有道理,也为宋阀之人担忧,便随同元越泽一起出来。
  见宋阀之人全部安然无恙,宋玉致倒松了口气。元越泽到双龙门前,双龙的呼吸声也可入耳。再到傅君婥房门前,里面却没有任何声息。元越泽心头一紧,安慰宋玉致几句后,飞身向外奔去,是以才可在傅君婥危急关头再次‘降临’!
  寅时之初,天色已经略微的发亮,元越泽拉着羞答答的傅君婥的手进入宋玉致所居住的船舱。
  宋玉致一见此景,当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也对着傅君婥调笑起来。
  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傅君婥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元……元公子,我见你似乎是一直在躲着小仲与小陵,到底是何原因呢?”
  这三日来,元越泽再也没亲自去见过双龙,宋阀船上有吃有喝,双龙索性先赖一会。而且还有傅君婥日日在提点他们修习‘九玄大法’,他们的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傅君婥从元越泽的行为中明白到了什么,以至有此一问。
  “我不想因我的出现而影响了他们自己的人生之路。你该知道那两个小子天资的确是万中无一,假以时日,定会让天下人震惊。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与他们性格差异太大,人生之路也不相同,追求就更不用说了。”
  元越泽很直接地答道。
  “所以啊,放他们自己出去翱翔吧!”
  宋玉致也在一旁接话道。
  傅君婥默然地点点头。
  再聊一会儿,天色更亮,叫起几女共用早膳后,元越泽将要去高丽一事告诉几女,几女自然欢欣雀跃,因为中原各大城市虽然还没真正的好好走过,但高丽他们更是去都没去过。
  简单与宋强交代几句,元越泽与几女飘然离去。宋阀船上与其接触过的人更是感叹:这个姑爷真是潇洒!
  双龙在元越泽直白的话语下,也觉得他们此时的追求及人生之路与元越泽相差甚远,便也不多说,洒脱的与几人告别,踏上独自修炼之路。
  从前傅君婥对元越泽一家来说,还是个外人,但如今既然关系已经明了,傅君婥在路上更可慢慢与他们一家好好相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当晚,在几女默契的眼神下,元越泽被推到商秀珣的房间。
  进得房间,见商秀珣身披轻纱,突显出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一之手托着下颚,端坐在茶几旁,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种自然之美,使得元越泽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去欣赏,慢慢地竟然也看呆了。
  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商秀珣缓缓回头,见元越泽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发呆后,商秀珣粉脸一红,带起一阵香风,猛扑到元越泽怀里。紧紧地搂住那熊腰,感受元越泽胸前传来的温暖。
  元越泽也一手揽其蛮腰,一手按其香肩将商秀珣紧收怀中。两人都不言语,只是静静地体会这种温馨的感觉。
  半晌,“小小泽”同志不甘被冷落,蠢蠢欲动起来。感受到下-体传来一股异样的燥热,商秀珣面红耳赤,呼吸加速。她在过去这几天里,偷偷地向单美仙与宋玉致“取”了好多“经”对男女之事可以说非常了解了,只不过她现在就像从前的元越泽那般,只知理论,没有实践罢了。
  “师兄……你抱秀珣到榻……榻上去好吗?”
  商秀珣俏脸羞得不敢离开元越泽胸前,低声地道。
  “秀珣不要胡来,你这几天不是……”
  元越泽笑道。
  “昨天夜晚就走了呢!”
  商秀珣仍然在元越泽怀中低声哼哼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美仙她们今晚要我过来!”
  元越泽恍然大悟。
  言罢,元越泽轻轻托起怀中佳人的俏脸。满眼柔情地细细端详商秀珣那一张如花娇颜,只见商秀珣那秀美绝伦的小脸上满是红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更是春-水涌动,透着滔天的情意。那玲珑丰挺的瑶鼻,晶莹剔透的红唇……
  元越泽再度迷失了。
  商秀珣被托起螓首之后,便已羞涩得不敢睁开双眼。再过一会儿后感觉不到元越泽有任何行动,便偷偷整开那双凤眸,见元越泽正在痴呆般地看着自己,商秀珣再度羞得紧闭双眼,呼吸又开始沉重起来,娇躯也轻轻颤抖,胸前的傲人双-峰更是起伏晃动。
  元越泽一见,便将自己的大嘴引向商秀珣那红唇之上。顿感一股芬芳气息扑鼻而来,舌头在商秀珣贝齿外徘徊片刻便“撬门而入”灵活地着佳人那条笨拙的丁香。商秀珣再也压抑不住,只知死死抱住元越泽,将自己的丁香凑上去与之纠缠,喉间更是发出咿呜之声。陶醉间,两行热泪更是沿着那精致的脸蛋滑落。
  “秀珣,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元越泽感受到嘴边传来的咸咸味道,睁开双眼,见商秀珣泪流满面,忙放开她,问道。
  “没……秀珣就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师兄了,秀珣高兴得忍不住了。”
  商秀珣梨花带雨,却一脸幸福,憧憬的笑意。话语中透露出对元越泽无比的爱意及眷恋。
  元越泽更是感动莫名,“理论之王”这个称号早已经成为了历史,如今的元越泽,即使再傻再笨,也不会听不出商秀珣话中对自己的爱有多深!而元越泽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那份心意。
  想到此处,元越泽一把将商秀珣抱起,放在床榻之上,轻声道:“秀珣以后会比天下的任何女子都幸福!”
  商秀珣心跳加快,玲珑的娇躯开始了剧烈的颤抖,轻轻的应了一声,便用那两只玉手紧紧抓住床榻上的枕角,再也不敢睁开双眼。
  飞快的褪去二人衣衫后,元越泽又迷失在眼前的人间美景之中,商秀珣得天独厚的身段,雪白柔嫩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无比的润滑动人。那饱满怒耸的乳房硕大柔软,挺而不坠;圆润修长的玉腿白晢光洁,丰盈匀称;浑圆挺耸的臀部,肌理细致,曲线柔和。她妩媚秀丽的面庞美艳动人,隐含风情,充满成熟的风韵。性感的红唇,似闭微张,甜美诱人。元越泽两手托着她的脸庞,再凑上大嘴,吻了上去。粗重的鼻息、温热的嘴唇,使商秀珣陷入迷惘;侵入的舌头,强力的撬开她禁闭的牙关,进入湿滑的口腔,商秀珣不由自主的卷动香舌,和元越泽“激战”起来。二人的舌头彼此纠缠,紧密碰触,攻防之间商秀珣的舌头不时受到元越泽热烈的吸吮,商秀珣完全陶醉在热吻中,春情泛滥。那纤巧的小手不知何时,竟已抚上了那火辣滚烫的巨大长枪,那灼热粗壮的触感,令商秀珣忍不住从喉中发出了若隐若现的呻吟。
  元越泽知道时机已到,一边双手在她火辣辣的完美胴体上尽情巡游,使得这娇女哼声更加婉转柔媚,一边提枪上马,神智模糊的商秀珣的修长玉腿不由自主地分开,将她那毛发稀疏的圣地暴露在元越泽眼前,似是任他挺枪进入她已爱液泛滥的玉洞。元越泽仅只腰身一挺,巨物便渐渐没入花道内半寸,可见商秀珣的蜜谷灾情泛滥之惨重。
  随着巨物步步挺进,商秀珣只觉自己的空虚一寸寸地被填满,那滋味美的令她神魂颠倒,既陌生又强烈的充实和火热,烧的她更加淫水漫溢,忍不住纤腰轻扭地迎合着。
  蓦地下体一痛,一股强烈的充实感,混着痛楚和灼烧攫住了她,令商秀珣“啊!”
  的娇哼一声,无法自拔地搂紧元越泽雄壮的虎躯,原来是元越泽长枪已冲破了商秀珣的处女膜,点点血花,绽放在洁白的床单上。
  虽是理论知识丰富,但商秀珣毕竟还是处子,被元越泽那可怕的长枪破瓜,痛楚绝不易承受,但在他温柔地催情手法下,商秀珣的身心早被情欲所侵占,这强烈的痛楚瞬间竟已消去,一痛之后,大脑随即涌起强烈的快感,她娇幼的玉洞被元越泽的长枪强烈地撑了开来,肉壁紧紧地、亲蜜地环抱着那沾染了她破瓜鲜血的枪身,情不自禁地蠕动起来,商秀珣更是热情如火,四肢八爪鱼似地缠紧上元越泽的虎躯,梦呓般的呻吟声脱口而出。
  “夫君,感觉好怪……疼得厉害……却又麻酥酥的……”
  本来还以为她未必吃得消自己那巨挺的长枪,但看她破身之后的反应,竟是如此痴缠,想来该是理论知识起到了一定作用,当然,其中也有灵欲交融才有的独特快感作用。瞧了一眼两人交合处渗出了一波波带着红丝的汁液,元越泽长枪一点点挺进她动人的肉体里去。
  停了片刻后,商秀珣开始轻扭娇躯,似在怪他还不动作,元越泽垂头亲吻着她胸前两颗如红豆大小,挺立如石的粉红色乳头,以熟悉流畅的姿式进行爱抚,随着手法的轻重、节奏的变动,明媚的娇艳玉人变得脸红似火,仿佛能滴下水来,散乱而迷离的眼神显示她已经进入状态,在娇喘的低吟下美妙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如痴如醉的叫着:“师兄……秀珣好……好难过……”
  元越泽再咬一下她的乳头,下身开始动作了起来,却不是挺拔抽送,而是熊腰轻转,带着长枪在她的玉洞里头刮磨旋转起来,元越泽感觉到她娇嫩的花道与众不同,充满着强烈的吸力,将他的长枪紧紧吸住,这样被吸附的滋味如此甜美,令元越泽暂时强忍抽送的冲动,想先好好地享受一番。
  他这样轻缓斯磨,商秀珣可就惨了,她的玉洞被一点一点地磨擦着,好像每一寸嫩肉都正活过来一样,被元越泽尽情享受着一般,动作虽不强烈,但那直抵心窝的滋味,却是既酥又甜,种种酸酥软麻的滋味一波波袭来,令商秀珣还来不及感受前一波的滋味,下一波又来侵袭,才刚感受得下一波美妙袭来,前一波早已过去,那滋味美的她再难抗拒,一双修长的玉腿有力地缠紧了元越泽的熊腰,纤手紧紧地扣在他背后,口中不住跃出发自内心的呻吟。
  “师兄别磨了……秀珣好难过……要死了……麻……酸……酥死人家了!”
  见她如此投入,白玉般的脸蛋上浮起了诱人的红云,一对玉乳上头樱桃绽放,眉梢眼角满是春情,元越泽轻笑一声,开始前后抽插,商秀珣湿滑的玉洞开始喷出了一池春水,肉壁及玉洞深处被磨挲的感觉,比之方才的还要强烈,小口中不断浪叫开来,美妙彷佛是天下传下来的仙乐,惹人沉醉。
  随着元越泽动作渐快和他压根就没停下来的双手抚摩,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的商秀珣挺动香臀,迎合动作越来越娴熟,她一边紧紧夹吸着元越泽的巨枪,不让它有片刻脱离自己,一边以纤腰左右扭转旋磨,前后滑动,让那灼烫的枪尖在自己的玉洞深处不住地勾挑磨动,将已被诱发的处子春情更强烈地蕴酿,变成了一波波的汁水,不住地流到元越泽的腿上,再滴到床单上。
  不知从何时开始,商秀珣已将螓首用力后仰,纤手轻按在元越泽胸口,骄傲地将自己春心荡漾的肉体完全展现在爱郎面前,她忘记了痛楚,快乐地在元越泽身下扭动着,热烈地将自己的胴体献上,纤腰的扭动幅度越来越大,显是正快乐地享受着云雨之乐的甜蜜。
  “师兄,再……再快点。好……好舒服……”
  听到她的淫声浪语,元越泽双手从她香汗淋漓的纤腰移开,一边一个捏住了在他眼前不住跃动的美乳,尽情的爱抚把玩起来。 双乳被他大手这样一扣,原本只是从玉壶中源源不住烧上身来的欲火,一下子变成三管齐下,教商秀珣怎么受得了,欲火烧得更为旺烈。两朵迷人的樱桃涨到了发疼的地步,在元越泽的大手把玩下更显媚艳惑人。
  “师兄……秀珣要死……死了!”
  商秀珣如魂飞魄散一般尖声长吟一声,一双玉手死死地抱住元越泽的后背,仿佛要把自己融入元越泽身体内一般,柳腰拼命的弓起,娇躯剧烈颤抖开来。
  她才刚破瓜,被元越泽几下就爽过头,不到半盏茶时间,阴精竟已蠢蠢欲动,欲火突然宣泄出来,浑身舒泰之中只觉下体一阵奇妙的酥麻,淫水激急,从玉洞冲了出来,美的她直打哆嗦,整个人完全瘫软了下来,只知娇喘不休。
  感觉到她已然泄身,那酥人凉爽的阴精洒在枪头上,麻得元越泽猛吸一口气,好在他身体强悍,没有随之一泄如注的冲动,停下动作,望向商秀珣,但见她眸泛媚光、樱唇轻喘、秀发尽湿、美目迷茫,完美无瑕的娇躯泛出一层薄光,尤其诱人,再加上激情带起的晕红还留在身上,当真媚人耳目。
  女人最美的时候,便是现在这样,高潮初褪的娇慵模样,何况商秀珣原就是艳绝天下的绝色美女,这一泄阴精后更是美的惊人,元越泽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欲火更炽。但商秀珣虽外表看起来异常的健康,充满活力。实际上只这一次,就已经累得连一跟小指头都动不了。元越泽见状,怕她伤到身子,便强行压下仍然“趾高气扬”的巨物,将商秀珣揽在怀中,轻声安慰。
  终于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心爱之人的商秀珣满心欢喜的伏在元越泽怀中,体会着温存之感。
  随后,商秀珣仍然是按捺不住对炼化后身体的渴望之心,在羞涩之中与元越泽叫来的单美仙“共同上阵”二女累得娇喘吁吁,终于将元越泽逼得爆发开来。
  单美仙累得只知道伏在元越泽身上,与元越泽一同在床头为商秀珣护法。
  商秀珣的炼化花费时间相当长,足足有三个时辰之久。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商秀珣只觉浑身上下无比的顺畅,五识更是清明如神。侧过双目,看着身边眼神略带焦急的元越泽与单美仙,商秀珣脸上绽放开灿烂的笑容,直让元越泽与单美仙都一阵迷失。
  “砰!”
  房门被撞开,单琬晶几女都闯了进来,乍见床上躺着的商秀珣,几女不由自主地娇呼一声,几双秀眸盯着商秀珣,内里透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商秀珣见几女突然进来,登时害羞起来,又见几女一脸惊讶地盯着自己,商秀珣明白,肯定是炼化身体,使得自己更出众了,忙用被子卷起娇娶,不顾破身后伤口牵扯带来的疼痛,下床跑向镜子前。只一见,商秀珣立即吃惊得一双玉手捂住樱桃小嘴,呆呆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裹在身子上的被单更是没有外力支持,而直接滑落地上。
  此时镜中的商秀珣,最大变化来自于皮肤,从前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竟然被炼化得水嫩细腻,洁白如玉。而祛除体内杂质的商秀珣相貌只是变化一两分而已,更趋完美,尤其是全身暴露在镜前,本就已是绝代妖娆的玲珑身段,现在简直美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加上那种独特的妇人风情及仙韵混合的气质,画中走出的仙子也不及其十分之一也!单美仙几女在炼化后已经是美丽无比,但炼化后的商秀珣却更在其上!也许,这就和基础高低有关吧!
  “呀!”
  愣了半晌后,商秀珣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正身无寸缕的站在镜子前,接受屋内几人的注视。忙尖叫一声,拾起地上的被子,遮遮掩掩,好不狼狈。
  单琬晶与宋玉致几女上来一片恭喜的言语,商秀珣平静下来,也与她们打闹起来。
  元越泽只与单美仙看着几人打闹,单美仙眼角却描见傅君婥在一旁一脸的幽怨,不禁暗叹一声:自己的夫君有得忙了!
  其后几人用过早点,继续边游玩边向平壤赶去。
  按时日计算,这一趟游玩,至少要两个月才可以到达高丽。时间虽然久了点,元越泽与诸女却都不在意,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走走玩玩,乐得逍遥自在。
  一行人走了已经十一天了,元越泽其间也只是与傅君婥拉拉手,轻吻几下,再没深入的行动。傅君婥的幽怨之色一天比一天凝重。
  这一晚,几人已经行到彭城范围内,在单美仙的提议下,几人决定搭起帐篷,再体验体验在野外生活的感觉。
  帐篷只有两个,一大一小,小的自然是为傅君婥准备的。晚上用过饭菜,傅君婥也不多言语,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奇怪的是隔壁竟然迟迟没有传来那自己已经听习惯了的“魔音”傅君婥心情复杂,拿起宝剑,走出帐篷,在帐篷前抱剑卓立,盯着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内心五味杂陈。
  元越泽几日来也发现傅君婥经常会心不在焉,显然内心有事。他那时灵时笨的脑袋又怎会轻易想到女儿家的细腻心事!
  今日分好帐篷后,见傅君婥似是情绪异常低落,便让几女先休息,自己去与傅君婥谈谈。在几女揶揄的眼神中,元越泽莫名其妙地走出帐外。
  只见帐篷外不远处,皎洁的月光恬静优美的映照在傅君婥那亭亭玉立,英气勃发的高佻背影之上。伴随着洁白的月华,一袭胜雪白一的傅君婥宛如再世女武神一般。
  “月色当空佳人立,一人一剑闯江湖!”
  元越泽走近,衷心赞美道。
  听到元越泽熟悉的声音,陷入沉思的傅君婥身形一颤,回过头来。脸上有些惊喜,旋即又黯淡下去:“元公子不用陪几位姐妹了吗?”
  语气之酸,任谁也感受得到。
  元越泽一愣,便也笑道:“你和她们在我心里位置一样,陪她们也不能忘了陪你啊!再说,你怎么还不改口?管我叫什么!”
  傅君婥脸上一红,不再言语,转过身子,继续将背影留给元越泽。
  元越泽上前箍住傅君婥那平坦的小腹:“君婥是不是也想快点炼化身体呢?美仙他们都说我这人有时候很木讷,是不是觉得我冷落了你?”
  傅君婥娇躯轻颤,仍然是一言不发,只是转过身子,伏在元越泽身前,轻轻抽泣起来。委屈了多时的泪水再也忍不下去。
  感受着怀中佳人对自己的依恋,元越泽自己都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怎么有时候脑子就偏偏会像木头似的呢?
  闻着傅君婥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那是种如百合花一般的淡雅气息,让人有些陶醉。而的双-峰挤在元越泽胸前,柔软舒适。一股销魂之感顿起,让人血脉喷张,轻抚几下后,元越泽靠在傅君婥小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傅君婥羞答答地点头。
  元越泽一边吻着傅君婥的小嘴,一边抱着她进入帐篷,傅君婥意乱情迷,脸红似火,只知以生涩的丁香回应着他,来到地席上,元越泽放她坐在自己腿上,继续亲吻着她的小嘴,大手开始将她衣服的钮扣被一粒粒的解开,傅君婥异常柔顺,一双藕臂缠上他的脖子,全心沉浸在热吻中,元越泽轻轻将她身上地衣服拉开,然后是肚兜后面的丝带,一双健美而挺拔的乳房顿时跃然而出。胸前一凉,傅君婥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已经全部裸露,不禁羞涩万分,饱满而有弹性的玉乳就这样裸露在空气中,裸露在元越泽的目光下。元越泽放过她的小嘴,目光盯上这对乳房,只见傅君婥的双乳傲然坚挺,在灯火的照射下更为耀眼夺目,元越泽怦然心动,忍不住伸出右手,轻轻按在她高挺的左乳上,五指并拢稍微用力,入手感觉乳房弹性十足,肌肤滑腻若丝,手感极佳。傅君婥娇躯微微颤抖,螓首贴上他的脖子,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呼吸也有些加促。随着元越泽动作幅度变大,傅君婥娇躯剧震,呻吟声亦转高。
  一只手抚摩着诱人的玉乳,元越泽另一只为她结开腰带,滑入了她的亵裤内,然后慢慢向大腿根部移动,傅君婥心儿砰砰乱跳,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小嘴不断喷出如兰似麝的香气,打在元越泽的脖子上,元越泽回头再吻上她,大手已握住她丰满滑腻和弹力十足的臀峰,在上面揉搓和捏弄起来,傅君婥嫩面绯红,呼吸急促,充满弹性的肉体显然抵不住元越泽的挑逗。大手再前进,来到傅君婥因羞涩而紧闭的双腿之间。傅君婥感觉着元越泽那灵活而又带着电流的手指直接顶上自己的花蕊摩擦。从未经历的火辣挑逗,使得傅君婥失神的呻吟起来,随着元越泽的手指来回左右顶挤摩擦嫩肉,一丝热浪从傅君婥的下腹升起。被滚烫的手指紧紧压顶的蜜唇,也不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将她慢慢放倒,元越泽轻柔地褪去她下半身最后一点遮羞物,傅君婥的阴部完全暴露在元越泽眼前。她浑身发抖,不敢睁开眼睛,死命地抱住他的后背,只感觉有元越泽的怪手在她茂密的森林间游走,慢慢的滑向了玉洞口。
  元越泽一边吻着她胸前两粒因兴奋而充血突起的蓓蕾,一边以手指灵活地挑逗着她浓密阴毛下的花园,那片花园早已被潺潺流水浸泡,泛滥成灾。元越泽伸出中指,滑过阴蒂,整个手指深深嵌入了她嫩滑的肉缝。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袭上大脑,傅君婥脑中一片空白,隐约可听见自己小嘴里发出的甜腻呻吟声。
  元越泽的手指肚按上她玉洞口,左右轻揉,不断刺激着傅君婥已经微微充血的阴蒂和肿胀阴唇。下体遭受到全面均衡的奇妙刺激,傅君婥感觉既舒服、又怪异,并且使人充满未知的期盼;元越泽的手指在不断增多的淫水中运动,刺激地傅君婥一阵麻痒畅快,不禁腿软筋麻,娇哼连连。他的手指尖探入玉洞口少许,浅浅的顶入了傅君婥嫩壶口处的处女膜,那种真实的插入感,使得未经人道的傅君婥浑身颤抖,面红如血,目光朦胧,贝齿轻咬下唇,瑶鼻微皱含羞;她时而微张小嘴,时而轻扭身躯,一股慵懒快意的春情,铺天盖地的,从她周身散发出来。
  听着傅君婥的呻吟已经转为难受,元越泽知道是提枪上马的时候了,大手依依不舍地在她湿润无比的下体嫩肉上轻轻挤压两下,起身迅速宽衣解带,露出一身雄壮的肌肉和巨大无比的长枪。傅君婥感觉到快感减弱,微微睁开凤眼,恰好看到那可怕的巨物,心中一个哆嗦,颤声道:“夫君……”
  元越泽轻伏在她身上,笑道:“开始会有些疼,等一会就好了,君婥莫怕。”
  随着他的动作,滚热的长枪正好顶在傅君婥娇嫩的玉洞口处,她不禁打了个机灵,轻轻点头后,又闭上双眸。一番温柔的爱抚,元越泽将她两个浑圆光滑的臀瓣向外扒开,腰一挺,粗长的巨物尖端插入了傅君婥那红嫩水润的肉缝里。
  “啊!”
  落红点点,傅君婥发出一声凄厉的呻吟,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象被撕裂了一样,无法忍受的剧痛就像海啸一般从自己的蜜壶里传来,她腰身紧紧绷了起来,藕臂死抱住元越泽,指甲差点插到他的肉里。
  元越泽开始柔声细语地爱抚她,慢慢地,长枪全根没入她早已润滑万分的紧窄玉壶中。
  渐渐适应了那巨大的充实感,花道亦开始渴盼长枪的运动。
  元越泽缓缓开动起来。
  风雨过后是彩虹。
  傅君婥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美妙的快感充盈在心间,蜜壶里面被巨大的长抢磨得酥酥麻麻,很是受用,终于得到心仪男子的爱怜,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献上,傅君婥压抑已久的快感此时全部爆发了出来,在元越泽的身下婉转娇吟起来。
  清楚感受到她紧凑的花道中正在分泌更多的淫水,元越泽逐渐加大力道。
  “啊……呜……”
  长枪不断地在自己的玉洞里进出,每一次的进出,枪尖都会狠狠的撞一下傅君婥的子宫颈,超强的快感马上传遍全身,下体传来的快感让傅君婥娇躯剧烈扭动起来,欲火更加猛烈的燃烧起来。
  元越泽舒爽万分,傅君婥的玉洞奇紧无比,自己的长枪刚一插入,肉壁立刻就将它紧紧的“握”住,嫩肉芽开始不规则地蠕动,在入侵的巨物上亲热的磨擦,子宫也如同小嘴儿一般的一吸一放,感觉美妙至极点,足以让任何男人消魂。加大动作幅度同时,他把一支手伸入她的跨间,开始揉捏她那因为兴奋而突起的阴蒂。这一来,傅君婥所得到的快感更甚,小嘴中浪叫不断,惹人沉醉。
  一下快过一下,一下重过一下,元越泽的冲刺每次都是只留半个龟头在阴道中,然后再狠狠的整支尽没,就像要将睾丸也挤进傅君婥的体内。粗大的巨物带出阵阵灼热的蜜汁,她的体内温暖湿润成一片,逐渐的收缩蠕动,似乎越来越紧,随着元越泽不断抽插所带来的快感的增强,傅君婥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那张清丽的脸庞不断摇晃着,一头长发凌乱飞舞着,一部分还粘在汗湿的脸颊上,说不出的娇艳诱人。
  傅君婥的耐力非凡,战了上百下依旧未到高潮,元越泽兴奋下拼命抽插,小腹“啪啪”地撞在她红彤彤的屁股上,带动臀肉一阵阵的颤动。
  “呀!”
  又过了几百下,傅君婥一声尖叫,终于达到了人生第一次高潮,她娇躯剧颤,纤腰用力弓起,玉腿死死夹住元越泽的腰部,花道口紧紧夹住长枪根部,柔软的花蕊抱住龟头大力开合吮吸,紧跟着花蕊喷出清凉的花蜜,尽数洒在敏感的龟头上,元越泽舒服得全身毛孔都像在呼吸一样。
  傅君婥的身子骨极佳,只第一次就异常“耐战”第二次又足足坚持了近两刻钟还多。最后仍然被迫“投降”为了助其炼化身体,元越泽只好再次去叫单美仙来帮忙。说来好笑,单美仙成了几女“第一次”的见证人一般。哪知其他几女都爱凑热闹,本是爱静的卫贞贞都被他们强行拉到傅君婥的内,于是一边的大帐篷空荡荡的,小-帐篷内却挤满了人。
  傅君婥羞涩地看着众位姐妹一个个在元越泽层出不穷的花样中婉转娇吟。最后也再次被勾起情火,不管不顾的再次奋战开来。
  最终,元越泽在傅君婥体内爆发,傅君婥开始了炼化。
  炼化后的傅君婥同样的让人惊讶,她本已是二十七岁的女子了,在这个年代,二十七岁的女子一般孩子都有十多岁了。而傅君婥却仍然没有一个可入其眼的男子,便一直将终身大事耽搁下来。得遇元越泽,傅君婥的身体再次回到了十八九岁的样子。杂质尽去,更是显露出倾国倾城之色。心愿得偿,傅君婥内心无限的满足。
  商秀珣对武功没多大兴趣,干脆就跟随卫贞贞学她的那套素女剑法,而傅君婥自小就对武艺热爱异常,自《无字真经》中参悟出一套《御剑神诀》按傅君婥所讲,这套《御剑神诀》共分三层,分别是以气,心,神来御剑。听听都有些让人觉得可怕。
  其后,几人一行,继续边玩边走,而商秀珣与傅君婥则是一有空就停下来认真修习武艺。商秀珣因太懒,进展速度并不太快,而傅君婥则是在九天后就依靠身体优势练至以气御剑的中级阶段,让元越泽与几女为之感叹不已。
  随后的日子里,练功的练功,胡闹的胡闹,生活倒也算惬意。
  两个多月后,一行人终于来到平壤边境。
  公元前三十七年,扶馀国贵族出身的朱蒙在卒本地区建立了高句丽国。
  “三国史记”对朱蒙建国有两种记载。一说:朱蒙一行“至卒本川,观其土壤肥美,山河险固,逐欲都焉。而未遑作宫室,但结庐于沸流水上居之。国号高句丽,王以高为氏。”
  一云:“朱蒙至卒本扶馀,王无子,见朱蒙知非常人,以其女妻之。王薨朱蒙嗣位。”
  在这两种记载中,第地二记载较为符合道理。朱蒙到卒本地区时,那里已有国家,就是卒本扶馀国。卒本扶馀国王见朱蒙是个有才能的人,就确定为自己的继承人。朱蒙在卒本扶馀国王死后,便把原国名改为高句丽国,重新组织了国家机构,加强了国力。
  隋炀帝三次远征高丽虽然都以失败高终,但是却给高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使得高丽内部的政局变的动荡不安起来,分成了对内对外两派,因为此时的朝鲜半岛共有高丽,百济和新罗三个实力比较雄厚的军事强国。对内派主张先巩固自己的实力消灭其他的两个国家,再伺机入侵中原。而对外派则认为应该趁着中原现在大乱之际派兵入侵,一可报仇,二就算不能占领土地,也可掠夺大量的物资来壮大自己。然后再图其他两个国家。双方各执一词,都有道理,故是僵持不下。
  感受着高丽那与中土不同的风土人情,元越泽与几女大感新鲜。高丽此时因受战祸以及本身的发展速度影响,百姓的开化程度以及物质生活水平都远不如中土那般的富庶。
  元越泽入世以来,从没亲眼见过贫穷之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踏上高丽境内的那一刻起,他亲眼见到了。
  哪儿的人不是人?
  元越泽本来就是心肠极软,极其善良之人,此刻,他第一次对自己过去的处世态度产生了怀疑:“我这样算不算是独善其身?我有能力得天下!但却没能力治天下!我是不是也该做点儿什么?并非为了得到后世的传诵,只想自己心安一些!”
  倏地,元越泽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他察觉到了一丝高手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与单美仙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元越泽知道目前家中修为最高的就是单美仙与他了,单美仙的精神力修为更在元越泽之上,玄奥的气机牵引使得元越泽那颗比斗之心又开始兴奋起来。
  “应该就是‘弈剑大师’传来的感觉吧!”
  元越泽暗忖。
  在傅君婥的引领下,不稍片刻,元越泽几人便已可见到远处气势宏伟的“弈剑阁”了。“弈剑阁”紧靠平壤城而立,独成一城,由此可见傅采林在高丽皇族以百姓心中的地位,真的是如“神”一般。
  遥望过去,一川人工河流蜿蜒流过盘地,四外梨树成林,景致清幽宁逸,不染一丝俗尘,这片规模宏大的建筑宛若离世之地,人间净土,仿佛天上宫阙迁移至人间一般。
  来到“弈剑阁”门外,便被两个守门之人拦住:“来者何人?请止步,并报上姓名!”
  “弈剑阁”守门的两位壮汉只觉得眼前一男七女如神仙中人一般,不禁也失神地呆望一会儿才定下神来。又扫了一眼八人,发现其中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便开口问道。
  “玄明,不认得我了吗?”
  傅君婥开口笑道。
  “你……你是大师姐?”
  金玄明吃惊的问道。眼前这个宛如仙子的女子的声音的确是那个冷冰冰的大师姐,相貌也与以前有几分相同,但变化怎么如此之大?大师姐何时会对人笑语嫣然了?
  “是我,好了,我们要进去拜见师傅了,有贵客到,你们让开吧。”
  傅君婥知道自己变化太大,眼前这个认识了自己快二十年的金玄明都不敢认自己了。
  金玄明点头应是,脑子里满是疑问,手上却不敢怠慢,忙打开大门,放元越泽一行人进入“弈剑阁”另外一人则率先回去报信了。
  元越泽与几女走走看看,见这“奕剑阁”的确是个美丽如画的地方,各式花草树木,潺潺小溪,配合着风格独特的建筑,真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大师姐!”
  还没有走到正前方那高耸宏伟的阁楼前时,前方传来了一声略带童真的女子之声,声音中饱含惊喜之情。
  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疾速奔来,却突然一下停在元越泽几人身前几尺处。一脸吃惊与疑惑的看着一行八人。眼光左右打量元越泽几人数次,那奔来的少女才将眼光锁定在傅君婥身上,略带疑问地道:“大师姐?”
  “君嫱,连你都认不出我了?”
  傅君婥轻笑道。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那飞奔而来的少女一下子扑入傅君婥怀中:“大师姐,我想死你啦!刚才玄风来通知师傅你回来了,人家就忍不住先跑出来迎接你了。”
  元越泽与几女也仔细打量了傅君嫱一番,她年纪约在十六、七岁上下,生得娇嫩若盛放的牡丹,乌黑如云似瀑的秀发长垂至后背心,自由写意的随着动作在风雪中飘扬拂舞,潇洒之极。身型更是秀美高挑,风姿绰约。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下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更美得教人扉息,柔和的眼窝把她的眼睛衬托得明媚亮泽,秀挺笔直的鼻子下两片樱唇丰润鲜红,时盈笑意令她更显眉目如画,目带点孩童的娇稚。
  “真是‘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啊!”
  元越泽微笑赞道。
  傅君嫱还腻在傅君婥怀里撒娇,听得元越泽说出如此动人诗句赞美她,怎能不高兴。便兴奋的把目光转向元越泽娇憨地问:“你们是谁?为何会与大师姐一起回来?还有,大师姐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呀?人家都不敢认了!”
  傅君婥正欲答话,就听得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君婥,带贵客们进来吧!”
  此时元越泽几人距离远处的阁楼还是很远,但声音却如同在众人耳边响起一般。
  傅君婥侧头对元越泽几人道:“我们进去吧。”
  说罢,拉着仍然一脸疑惑的傅君嫱向阁楼走去。
  一行几人进得阁楼,只见阁楼内异常朴素,屋内也只是周围有些简单装饰,正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木桌,上面放有一个烟气升腾的香炉以及一把古朴没有剑鞘的长剑,剑身长四尺五寸,阔两寸,剑体泛着荧荧青光,握柄和护手满布螺花纹,造型高雅古拙。
  一个身材高大的奇伟男子,以背向外,安然而坐。姿态一动不动,有如磐石,身上更是散发着不凡的威严气势。座位旁边,则站着一个相貌与傅君婥有九分相似,冷清得犹如天山雪莲般的白衣女子。
  几人缓缓走近,傅采林却依然一动不动。整个人静若深渊海底,又如同苍穹般浩瀚无边。周围的一切事物似已消失,呈现出一种可以包容无限空间的真空!
  亲身体会到傅采林的强大气机,元越泽轻咳一声,周围再度恢复原状。
  “在下元越泽,携内子前来拜会傅大师!”
  元越泽拱手朗声道。
  傅采林座旁的女子自元越泽几人进来后就惊异莫名,这一行人男的风姿俊美,潇洒脱尘。女的更是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的光彩夺目,高贵圣洁。尤其是那其中的一个女子,根本不像是人间所能拥有的姿色,任你千挑万选的使用词句,也无法修饰出她的美丽!其后更是为自己大师姐那巨大的变化惊异万分,再听得元越泽自报家门,那清冷的女子终于动容,震惊之色已完全写在脸上!傅君婥身边的傅君嫱同样是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仔细地盯着元越泽,认真的打量起来。
  傅采林听得元越泽报上名号,也是身躯一颤,轻轻站起身形,缓缓回过头来。
  元越泽几人终于见到了这“三大宗师”之一的“弈剑大师”的庐山真面目。
  只见傅采林古雅朴拙又如画图仙人的脸上,神色平静淡然,双眸却是亮若星辰,深邃无垠,似是能看透人心,洞悉万物,超凡智慧蕴藏其中。
  傅采林目光先望向傅君婥,显然是通过气息就已经认出了她,但傅采林眼中仍然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之色。再将目光逐个打量过去,眼中异彩更盛。甚至眼神还在商秀珣身上略微一顿。其后更是将所有目光都放在元越泽身上,脸上闪过赞赏之色。
  无言相对片刻,傅采林开口道:“原来是元公子大驾光临!诸位请入座。”
  单美仙几女施礼后随元越泽如座。一旁的清冷女子此时脸上再无半点冰冷之色,亲手奉上香茶后便站回傅采林身旁,目光中满是好奇的盯着元越泽。
  “不知元公子与几位夫人所为何来?”
  轻抿一口茶水后,傅采林开口问道。
  “元某此次来本是为了一件事,但今日亲眼见到傅大师风采,此次目的便变成两件事了!”
  元越泽仍然是淡淡地笑道。
  “哦?本是为了哪件事?后来又如何变为两件事?”
  傅采林似笑非笑地道。
  “本来元某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君婥而来,但感受到傅大师的修为后,元某突然又想与大师比划比划了!”
  元越泽与宋缺比斗后对于‘心’与‘技’上的收获都不太大,宋缺只能靠‘意’来指导元越泽,因为刀剑毕竟有差别,但眼前的傅采林却是用剑大宗师,元越泽怎能错过与他的比斗?既可以享受畅快感,又可以亲身领悟剑意,一举两得。
  “江湖传闻公子与‘天刀’曾有一战,结果不为外人所知,可否将那次比斗结果告知老夫?”
  傅采林不答反问道。
  “元某与岳父的确比斗过,但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只不过外人不知罢了。大师既然感兴趣,我这几位妻子都曾亲眼目睹那两场比斗,就让他们来说。”
  元越泽手掌平摊,指向单美仙几女,为傅采林一一介绍。
  傅采林听闻几女之中有曾经闻名武林的东溟夫人,以及四大世阀之一的宋阀阀主‘天刀’之女,还有飞马牧场的千金商秀珣。不禁也动容。此时的元越泽,虽无心名利,但其背后所牵扯的势力却已经不简单了。
  “小女子宋玉致,家父正是宋缺,就让小女子为大师讲解那两次比斗经过及结果。”
  宋玉致从小学礼,仪态大方又不失礼仪地开口道。
  傅采林暗暗点头:此女果真不堕‘天刀’威名!
  “我家夫君于一个多月前突然赶到宋家山城,其后受家父邀请,比斗一场,那一场比斗之前,夫君并不会半分招式及招意,但在与家父比拼过程中,临场从家父的刀招中领悟出剑势,最终与家父战成平手。半个月后,家父再取突破,达‘无刀之境’后与夫君再斗一场,结果夫君用尽浑身解数依旧无法战胜家父。最后以家父胜出而告终。”
  宋玉致娓娓道来,听到傅采林与傅君瑜,傅君嫱耳朵里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天刀”何许人也?成名武林数十年,元越泽第一次竟然能与宋缺拼成平手,更可临阵从刀招中悟剑势,这是何等实力,何等的天赋!
  修为如傅采林这等高手,只听具体描述就对第二次比斗的结果毫无意外,便又问道:“临场悟招,由刀通剑?”
  并非他怀疑元越泽,只是实在难以叫人相信宋缺那等高手会在第一次比斗中与元越泽打成平手。
  元越泽点了点头。
  单美仙接口道:“其实第一次算不上平手,确切的说是阀主输了。因为夫君的身体不是常人那般,所以可以硬接阀主一刀而只调养数日便恢复。但如果夫君那一剑真的刺入阀主身上,阀主最少要休息个把月。不过这些也都是设想而已,最终的结果也只能算平手。”
  宋玉致也道:“夫君临场悟出的剑招最开始的确使家父有些应对不来,但稍一适应便好了许多。是以第二次比斗时,夫君的所有怪招都失去了效果。”
  “外界关于元公子传闻实在太多,也让人无法分清究竟哪种是真!但老夫观君婥如今大变样,想来该是元公子的功劳吧?”
  傅采林点了点头,不打算继续在比斗这问题上纠缠下去,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地看了傅君婥一眼道。
  傅采林脑海里与最初的宋缺有着同样的疑惑,那就是:元越泽既然可以靠内力而将声音传遍天下,这等强悍的本事,即便没有招式也该可以胜过宋缺吧,但他哪里知道元越泽的复杂经历呢!
  而傅君婥此时横看竖看都是云英未嫁之身的样子,又带这些许的仙韵。偏偏其中又夹杂着妇人特有的风情,怎能不让傅采林疑惑?而且傅采林从一开始已经感觉到傅君婥体内再无半分‘九玄大法’的气息,反而是一股极陌生剑气。
  “傅大师想必疑问甚多,我等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游玩,并不着急离去,就让君婥亲口为大师解惑吧。”
  元越泽望了傅君婥一眼道。
  “如此也好,就请元公子与尊夫人先在寒舍小住几日了。”
  傅采林也开口道。他想知道的事实在太多,所以必须要让傅君婥仔细讲一下才好。
  留下傅君婥与傅采林及傅君瑜,傅君嫱。元越泽带几女向门外走去。反身关门的刹那,元越泽声音再次响起:“不管傅大师听闻元某的来历后有何想法,仍请傅大师能与在下一战!”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48:36

第018章 无弈之弈
  翌日,日上三竿。
  元越泽几女醒来后亲口尝着卫贞贞的手艺,不吝赞美之词。直到傅君婥亲自来找他们。
  “君婥可是说了一整夜?来先吃点东西!”
  单美仙拉过傅君婥道:“傅大师听后如何?”
  “师傅与两位师妹都很吃惊,师傅后来又问了我《御剑神决》的行功口诀,我说出后,师傅就闭上眼睛,再也没说话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傅君婥有些担心地看着元越泽道。
  “这应该是一个学武之人对武道的探索及追求吧,应该没什么事!”
  元越泽随口答道。
  饭后,傅君婥带元越泽去“弈剑阁”中看望傅采林。
  其他几女在单琬晶与宋玉致的“挑拨”下,决定要易容外出,好好逛逛平壤。只留爱静的单美仙与卫贞贞在跟随在元越泽身边。
  再次进入那阁楼,傅采林与两个徒弟合席而坐。面色都有些苍白,眼神中却看不出疲倦。
  “你们来了!坐吧。”
  傅采林声音响起,中气有些不足。
  元越泽不明白以傅采林这等修为,几日几夜不休息都不可能会这样的,他苍白的脸色明显是气息紊乱的结果,当下闪到他身后,将元气输入他体内,助他平复气息。单美仙与卫贞贞则在一旁为其他两女恢复真气。
  “我该称呼你为人还是神呢?”
  傅采林似笑非笑地道。
  “傅大师随意,哪怕称呼我为‘鬼’都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那么在乎。况且我现在根本就是个怪物。”
  元越泽笑道。
  “如果是平时,我绝不会同意将君婥许给你,因为你是汉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已经不是凡间之人了。老夫便将一切选择自由都交给君婥,而她又不惜……”
  傅采林闻听元越泽说得有趣,轻笑后开口道,话并没有说完,但在坐之人当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师傅!”
  傅君婥对傅采林不是一般的尊敬,亲口听得傅采林许诺,高兴得猛扑入傅采林怀中抽泣起来。
  单美仙与卫贞贞赶忙安慰。而傅君瑜与傅君嫱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傅君婥,偶尔还偷偷拿眼角瞟元越泽几眼。
  傅君婥再恢复正常后,忙拉着元越泽给傅采林行礼。元越泽对古代这些礼法根本不太明白,反正既然是傅君婥的长辈,那就随她行礼吧。
  元越泽刚要跪下,从昨天起就一直在座上动都没动的傅采林身形一闪,忙在元越泽跪下前将他服起:“你们有这个心就可以了,至于行礼与不行礼都没关系。”
  扶起元越泽与傅君婥,两人回座。傅采林长吁一口气,眉头冒起冷汗地暗忖老夫如接受你这未来大神一拜,还不知道会折寿几年!
  “‘天刀’可曾接受过你的行礼?”
  傅采林座下后笑道。
  “没有,宋岳父当时和傅大师差不多,我要跪下时却被他扶起来了。”
  元越泽脸上有些好奇地道。
  傅采林暗忖果然!
  “傅大师你们脸色苍白,呼吸不稳呢?”
  单美仙开口问道。
  “是因为君婥昨晚所讲的《御剑神诀》的原因。老夫与君瑜,君嫱难免被那口诀所吸引,便自行运气,修习起来,差点儿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傅采林有些后怕地道。
  “习武之人对高深的武学有兴趣,被吸引实属正常。傅大师学究天人,应该不可能出现走火入魔现象才对。”
  元越泽也有些不明白地道。
  “既是一家人了,老夫也不客气,就称呼你们‘小泽’,‘美仙’,‘贞贞’,你们看可好?”
  傅采林道。
  元越泽几人微笑点头。
  “看来你们都没太明白,武学修为不光是要靠头脑去思索与融会贯通的。更需要身,心,技同修方可,老夫很快便悟得第一层的‘以气御剑’,但也接近肉身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再上一层的‘以心御剑’,老夫仅窥其入门而已,再深一些的话,肉身必爆成精血。想来君瑜与君嫱应该也是如此吧?而你们的身体非凡,如一个无底水潭一般,长时间的运功,只会不停增加你们的元气,完全不用考虑会不会溢出的问题。”
  傅采林解释完,望向傅君瑜与傅君嫱,二女都点点头。
  元越泽想到自己那套吞吐天地灵气的功法也是如此,当下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后点了点头。
  单美仙几女也是如此。
  “你的其他几位妻子呢?今日怎么只有美仙于贞贞来了?”
  傅采林又问。
  元越泽便解释几句。
  “小泽如何看待中原汉族及周边各族之事?”
  傅采林问题如天马行空一般,突然问道。
  “老实说,我的心里从没有你们这般将‘民族’分得如此之清,我的理念只是一条‘任何一个种族都有善良之人,也有恶人’,所以我的心里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而无民族之分。”
  元越泽笑道。
  “按君婥所言,你所处的一千多年后的时代,是怎样的时代?‘民族分化’严重?还是已经融合到一起了?”
  傅采林问道。
  “我虽是生长在后世,可严格说来,我与后世所接触的就只有各种书籍及情报。按书籍中记载,各民族仍然斗得很是厉害,但比这个时代要平稳得多。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是亲身经历战争,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中亲自体会那种痛苦,并积压成‘民族仇恨’,这种仇恨力量要比后世强烈得多,因为后世毕竟不如这个时代这般动乱。”
  “这就是人的欲-望所致吧!千年后都不会改变多少,只要有人,斗争就会这般持续下去。小泽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在‘人心欲’前,却很不现实。”
  傅采林叹道。
  “傅大师的想法也是有些不现实。”
  元越泽接口道。
  “哦?”
  傅采林笑了起来,好奇地看着元越泽。
  “傅大师该明白,任何一个人,无论作为多大,无论地位多高,他在历史的长河中,都只能是一朵浪花,一朵浪花再大,也改变不了整个河流的流向,更改变不了融入大海的命运。凡间一切生物的生存规律万年不变,那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元越泽只有拿出自己从各种书本中掌握的知识道。
  “你的意思是说老夫现在所做的全都是徒劳?”
  傅采林眯起双眼,盯着元越泽问。
  “傅大师的努力,自然由你自己的心去判断其值与不值。是不是徒劳,也应看百年之后的结果而定,不该是你我现在应谈的话题。”
  元越泽说完,闭目搜寻右手手腕上的手镯,片刻双目再睁,手腕一转,一本厚厚的“物种起源”便出现在手上,递给傅采林道:“这书乃是一千多年后西方的一个‘天才’所著,虽然傅大师不一定能完全读懂此书,但其中的大概意思,却一定可以通晓,稍后请大师慢慢研读。”
  傅采林在听到“适者生存”四字后,眉头显然一皱,却又慢慢舒展开来,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
  “小泽是非凡人,为何不拯救百姓于水火之间,还天下一个太平呢?”
  傅采林开口了。
  “我大概明白傅大师的心思,但傅大师该知我志不在此,更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而我也不太想管复杂的人间之事,这些都有自然界的规律来引导便可。”
  “傅大师其实还可以突破武道的,奈何被太多俗事以及所谓的‘使命’束缚着。虽天纵奇才,创出深谙自然之道的‘九玄大法’与料敌先机的‘弈剑术’,但却没有用自然之道去领悟,致使修为无法达到大圆满的境地。”
  元越泽道。
  “自然之道……自然之道……”
  这四个字仿佛一直在傅采林耳边回荡着一般,傅采林仍然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
  蓦地,傅采林双目中豪光大胜,精光毕露。几息后,双目再变得空洞无光,精,气,神更似是脱离了肉-体一般,精神状态似是进入了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神秘境地。座中元越泽与几女同时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了,变成广阔无垠的黑色星空,天地间再无他物,只余在座几人。
  再片刻后,傅采林缓缓闭上双眼,顺即又睁开。整个人的气势再变,如同当日悟得‘刀我两忘’的天刀一般。显然此时的傅采林也已到达反璞归真之境。
  “恭喜傅大师再次取得突破。”
  单美仙开口道。
  “说来奇怪,老夫现在感觉过去六十多年内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违背自然之道。但却没一个人像今日的小泽这般提醒予我。更是在刚刚将多年来费劲心思想融合在一起的‘九玄大法’及‘弈剑术’成功融汇在一起!”
  傅采林对单美仙笑了笑后道。
  “此时的傅大师才是最真实的傅大师。”
  元越泽也笑道。
  “那师傅现在是到了哪种境界了呢?”
  傅君嫱在一旁好奇地开口问。
  “如果说突破后的‘天刀’是‘得刀忘刀,无刀之刀’,那为师此时的境界就是‘得弈忘弈,无弈之弈了!”
  傅采林一脸慈爱地看着傅君嫱道。
  “不错,为何剑法要拘泥与小小有限的棋盘之中?为何不能将其放在整个自然界这盘无限的‘大棋局’之中呢?”
  元越泽也开口道。
  旋即元越泽又取出一颗绽放金色光华的丹药,刹那间房间内弥漫起一片沁人心脾的芳香,递给傅采林道:“这是家师送给我的丹药,可助人恢复青春,增加九九八百一十载寿元,今日见大师已悟得自然之道,便将此丹送予大师,大师今后也可逍遥于天地之间了。”
  傅采林与傅君瑜,傅君嫱二女脸色凝重起来,这是连皇帝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啊!元越泽如此轻松便赠送予傅采林,怎能不让傅采林感动!
  傅采林刚刚得元越泽的几句话而悟得自然之道后,便决定从此以后游历中原西域,纵情享受山水田园之乐。此时又得此仙丹,任他精神修为如何高,手不禁也颤抖起来。
  傅君婥一脸满足的笑意,得遇元越泽,她的人生有了最大的变化,一切都已知足,却放不下养育自己多年的师傅。如今元越泽送师傅丹药,师傅日后更可好生享受生活,怎能不让傅君婥感动!傅君婥秀眸泛起泪花,眼神中蕴含着无比的爱意及感激之色,向元越泽望去。
  傅采林略微迟疑一下,并没有接过丹药,叹道:“如此大礼,老夫实在受之不得,老夫本来只有几年寿元,但悟得大道后却又可多活十几年,这足够老夫日后享受的了。”
  一旁的傅君婥三姐妹都着急了,元越泽也硬将丹药递了过去笑道:“我将大师精心培养多年的君婥都给‘抢’走了,这丹药就算是聘礼吧,不会傅大师看这聘礼太小,不屑收吧!”
  傅采林闻言,目光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大方伸手接下道:“既是聘礼,老夫就不客气了,不过小泽这聘礼太重,老夫便将君瑜与君嫱也许给你吧!”
  “噗!”
  元越泽一口茶水直接冲着对面的傅采林喷了出去,傅采林身上没有任何气势,茶水却在傅采林身前三寸处尽数弹开。
  “师傅!你乱说什么呢!”
  傅君瑜娇嗔地看了元越泽一眼,羞得低下头去。傅君嫱却一脸期待的表情。
  被呛得干咳了好半天,元越泽也一脸尴尬地看着周围强忍笑意的单美仙几女。
  “傅大师,这个……这个……您这也太草率了吧……”
  元越泽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唉,想来是小泽看不入眼君瑜与君嫱啊,人神有别啊!”
  傅采林佯装惋惜地看了一眼元越泽道。
  “不……不……傅大师您误会了,我从没以‘神’自居,更没有瞧不起两位师妹的意思,只是……只是太突然了……而且您也看到了,我都有好几位妻子了……”
  元越泽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语无伦次。
  看着元越泽尴尬得手足无措,单美仙开口笑道:“如此就多谢傅大师做媒了,夫君这人有时很是木讷,尤其面对女子的时候,美仙便代夫君答应大师所提的婚事,但还要问两位妹妹的心意,夫君从不强迫于人的,尤其是女子。”
  言罢,屋内几人目光就集中的傅君瑜与傅君嫱身上,元越泽则怪单美仙答应得太鲁莽了,见单美仙故意不理他,只好也把目光转向傅君瑜二女。
  傅君瑜与傅君嫱被众人目光盯得面红耳赤,元越泽此人先不说他是不是神,只说其长相,言谈,举止,都是充满魅力。傅君嫱年纪略小,对情感之事还不是懂得太多。但傅君瑜只比傅君婥小五岁,虽然没经历过感情之事,但了解的绝对比傅君嫱要多得多。初次见面时,元越泽那英俊长相,飘逸气质,都足够打动傅君瑜的芳心。昨天见元越泽带着几个仙女一般的女子进来后,又见大师姐傅君婥也在其中,聪颖的傅君瑜大概想到了这个男子是为大师姐而来。她当时也好奇,为何大师姐变化如此大呢?为何大师姐会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呢?其后听的元越泽的名号,再后来一整晚听大师姐亲口所说的关于元越泽的一切,傅君瑜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些疑惑了。
  虽然元越泽的身份足够让任何女子为之疯狂,但陷入情网的女子显然不会在意这些。傅君瑜听傅君婥说元越泽对每位妻子都溺爱万分,不禁也羡慕起大师姐的眼光来。旋即又想到自己从前和大师姐发过‘同嫁一男’的誓言,傅君瑜对元越泽的心意便已开始化为丝丝爱意了。今日得见傅采林悟得大道,又得赠仙丹,傅君瑜也为师傅高兴。又闻听师傅把自己与师妹都许给眼前这个神奇的男子,傅君瑜不禁又羞又喜,甚至有些怕,怕元越泽的几位妻子不接受她与小师妹。
  待到单美仙亲自开口接受她们,傅君瑜内心无比的高兴。虽然仍是害羞,却也股足勇气抬起头,红着脸道:“几位姐姐都如仙子般,小妹蒲柳之姿,恐怕入不得元公子之眼。”
  话里带着酸酸的味道,又有些患得患失。
  元越泽刚刚觉得傅采林草率是因为元越泽追求的感情是‘两相情愿’,再闻得傅君瑜那酸酸的话语,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便开口道:“如此,我便不拐弯抹角了,如果君瑜与君嫱觉得我元越泽算是个可以依托终生之人,又不嫌弃我已有家室,那我欢迎你们加入我们这个家庭。日后定当让你们比天下间的任何女子都幸福!”
  听地元越泽的亲口承诺,傅君瑜与傅君嫱芳心大感快慰,羞喜交加地垂下螓首。傅采林也在一旁抚须长笑,他日后游历天下,当然不希望自己疼爱的两个徒弟孤苦伶仃。傅君婥更是为自己的两位师妹能成为自己的“同闺姐妹”而高兴。单美仙与卫贞贞见自己家夫君又得圆‘情缘’,也为之高兴。
  “大师过几日就可闭关融合丹药了,不知大师以后是打算长住‘弈剑阁’呢?还是出去走走?”
  元越泽问道。
  “老夫决定日后游历中原,波斯,西域,然后再去探索更往西的区域。如今君婥三姐妹已不需老夫担心,老夫只想去好好享受生活了!”
  傅采林开口答道。
  “我与宋岳父商量过,两年后他出关之时,将在宋家山城为我们举办盛大的婚礼,虽然我不在乎这种形式的俗礼,但正式的婚礼是每个女子一生都企盼的,大师如果届时能亲自参加,想必君婥她们三人一定会很高兴。”
  傅采林点了点头。
  “不过如今按时间算,宋岳父已经闭关一个多月了,大师也尽快闭关才好。”
  元越泽又道。
  傅采林眼神中依旧带着未平息的激动,轻轻颌首。
  时间已是午后,众人都还没吃过东西,于是卫贞贞便要起身去准备。元越泽一把拉住卫贞贞那嫩滑小手道:“你们先坐坐,我去弄些饭菜。”
  见元越泽如此爱惜自己,卫贞贞羞红了脸,点点头坐下。
  其后,外出的商秀珣,宋玉致,单琬晶,单如茵四女也赶了回来,唧唧喳喳地说起话来。饭菜做好后,众人一同享用了元越泽东西结合的一顿美食与美酒。
  饭后,品着香茶,元越泽开口道:“大师,咱们要不要比划几下子,您又取突破,我实在忍不住了!”
  傅采林大笑:“你小子是不准备放过我这老头子了吧?也罢,太多年没动过手了,今日正好验证一下突破后的剑术到底有何威力!”
  元越泽干笑道:“其实我更想从大师的身上偷学一些剑意。”
  傅采林长笑一声,带领几人浩浩荡荡出得‘弈剑阁’,一同往阁边空地走去。
  二人分开两丈站立,元越泽反握透明长剑,动作恬静淡然。傅采林左手握着那把造型高雅古拙,泛着荧荧青光的长剑,这把剑正是名传天下的“弈剑”两人精,气,神皆内敛,外表看上去,如同不会任何武功的人一般。但在场修为较高的几女却可以感觉得到二人之间那种凝重的气氛。犹如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空间力场,又如超脱世外,成为独立的存在一般。
  傅采林先动了!
  他的动作异常之快,看在别人眼里却缓慢无比,情形异常的诡异。“弈剑”抖动瞬间,元越泽与观战诸女再次感觉到了周围化做无边虚空的那种气氛。本是在数丈开外的傅采林脚步明明没动,“弈剑”抖动的那一刻,两人的距离却仿佛拉近到只有一尺而已。
  周围的一切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只不过是受傅采林的精神力与剑法的吸引,众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剑的身上而已。
  “弈剑”由下至上划出一道青色的优美弧线,简简单单地直劈元越泽头顶!
  傅采林动手的那一刹那,已经与天地再次建立起微妙联系的元越泽顿时遁入精妙如神的入微境界。本是受傅采林强大精神力压迫着的元越泽,心神随着傅采林剑势的移动,间接地把两人间客观真实的事物,于他与天地沟通后的心内重新描绘出来,虚空顿消。这也是他靠一种独特的方式摆脱傅采林气机压迫的证明。
  元越泽照葫芦画瓢,以同样手法摸向手中剑柄,鞘内长剑发出龙吟虎啸般的清鸣,似若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魔咒,又若九天云外传来的天籁,剑身白光暴放,朴实无华的迎了上去。
  傅采林的修为绝不在宋缺之下,元越泽迎上去的这一剑有几分下意识的动作,他的内心无法完全确定这看似简单一剑的来路。
  一声巨响后,傅采林的剑势一转,弈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画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周遭气流仿佛被吸引一般窜往弈剑的锋尖,刹那间累凝而成一个美妙的气团,剑锋化为一点青光,流星般往元越泽咽喉奔来。此点青光有若勾魂摄魄的魔力,只要元越泽心灵稍有空隙破绽,必为其镇压魂魄,被其所乘。
  美至极点,亦可怕至极点!
  亲身对着天下无双的弈剑术,元越泽不得不感叹剑法至此,的确已臻达登峰造极的化境。
  傅采林的弈剑术是感性的,其精微处在于他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是实。这种境界与宋缺的刀道完全不同,但各有各的魅力。
  元越泽由宋缺处领悟来的不完全剑意在真正的剑术大师面前终于落了下风。
  但他绝不是轻易认输之人,手中长剑连绵施展,似水流不断的剑招,蓦地化作一道白练,剑身循着一条优美至超乎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弧度,格挡弈剑。
  “锵!”
  聚集成一团的青光消去,但元越泽心头的压迫感却更为强烈!
  漫空青芒笼罩向他,每一点都似乎在向他攻来,又每一点都像永恒不动,有如天上的星宿,在变化周移中自具恒常不变的味道。
  以元越泽的学习本领,本可模仿出傅采林的第一式剑意,但却无法对抗眼前这漫天剑网。
  索性闭上双眼,依靠浩瀚的真气及与天地沟通的诡异神奇之感,元越泽长剑左右击出,迎上傅采林这一招。
  “叮当”之声不绝如缕,普通人听来像是双剑只交击了一下,实际则不然,观战的单美仙清楚的察觉到双方最起码已经交击近三十次!由此可知二人的速度是如何骇人与不简单。
  自交战开始,傅采林一直掌握着主动,元越泽一直是被逼反抗。最要不得的是傅采林刚刚这二十七剑忽轻忽重,但无论或轻或重,每一剑均将元越泽的气机与发招空间锁死,教他无法重组攻势,只能被动的挨打,反抗。元越泽甚至通过二人间的精神纽带可以清楚的察觉到,他的所有后着早已被傅采林看得精光,即便让他再组攻势,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心态一乱的刹那,元越泽与天地同化的心境完全失守!
  电光石火间,傅采林身形急转,弈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先往元越泽右腰击出,再转回来,但进击的位置却依旧是元越泽的右腰,看在围观众人眼里,只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一剑犹如画蛇添足一般,不但浪费自己体力与优势,更对元越泽造不成任何威胁。
  元越泽心头苦笑,只因他是局中人,方能感受到傅采林这一剑的玄虚与奥妙。
  由于他的下一招意已动,是要侧身强攻傅采林的左肩,可是在他招意动的那一刹那,弈剑生出强大的吸摄力,且随着剑势刺来不住增强,加重压力,带得他已经发动前刺的右手长剑不但失去准头,更是如铁遇磁地被傅采林牵引得往右方扯去,使他不但这一招出也出不得,收也更难,处境极其尴尬,却又不得不全力应付袭向右腰的弈剑,如此剑法,确是骇人听闻。
  元越泽气血奔涌,手忙脚乱也无法抵挡着精妙绝伦的弈剑,心神竟然在强大压迫下产生反抗,再度集中起来。
  “铛!”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傅采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元越泽在被逼无奈下竟然以剑柄末端横向挫着弈剑,抵挡住了傅采林极有信心解决战斗的一招。
  这种对决之中,心神的一个缝隙就是致命的,元越泽第一次主动攻击,硬将傅采林的第一剑与宋缺的第一刀糅合在一起,朴实若笨拙的一剑划出,周遭空间立时凹陷扭曲。
  这一剑由下至上,这一过程不但不是酝酿,反倒是攻击。傅采林当然明白,弈剑轻转,剑尖抵向元越泽长剑行进的前方。哪知元越泽似是察觉到傅采林用意一般,并未继续上提长剑,只在圆弧划过一半时便转为劈势,以一种极小的角度袭向傅采林胸口。
  将刀意融入剑势,并不是一个完美的选择,尤其是元越泽这种理解并不深刻的情况下,但恰恰形成了一种出人意料的效果。如宋缺,傅采林在第一次面对这招数时,都是有些无从招架。那并非是元越泽有多强悍,而是由于宋缺,傅采林在各自领域内的观念已是根深蒂固。比如剑在他们眼中就是代表轻灵,刀则就只能是刚猛。但大宗师岂是可以胡乱称呼的?宋缺在第二次面对元越泽时,就已经对他的怪招免疫了。
  眼见元越泽招式变化万千中却有带着不变的韵味,傅采林瞬间便明白到元越泽这一招的精髓定是出自宋缺之手,低声喝彩后,双眸精光大盛,弈剑翻转轻抖,爆出千丝万缕的青虹,如云铺展,倒着卷向元越泽的长剑。
  只见青白两道剑影漫空飞闪,壮观灿烂,绚丽莫名,奇诡的是,竟没有发出一声一息的交击声!
  因为双方是以攻对攻,互相封锁,实际上二人在每一击还未落实使足就已变招!
  双方越斗越快,傅采林已经有些心惊,因为元越泽的气息仿佛用之不完,元气暴之不尽,无论傅采林的剑路有多么的巧夺天工,不拘于法,随心所欲,却也依旧无法真正在力竭前突破元越泽的攻势!
  “铮!”
  最终,二人兵器终于交击,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声音只震得周围围观几女中功力较弱者气血奔腾。
  傅采林内心长吁一口,元越泽的身体变态,但招意却依旧不完美,是以招式一老后,不得不收招。
  “嗡!”
  瞬间,傅采林再取主动,收剑的眨眼间气息已恢复,浑然天成地抢先出手!只见他脸色凝重,弈剑平刺而出,化为两道剑影,剑尖抖动,形成两个优美的圆形青色气团,罩向元越泽。
  心境平和的元越泽此时似是一个战局之外的人一般,正以超然的角度,用心眼观看着场中的比斗。傅采林弈剑的变化更是一丝不漏地被他看在心中。剑圈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逐渐扩大,剑气微妙地一圈一圈增加。倏地青芒大盛,傅采林在气机牵引下,手上剑光暴涨,缓慢的剑势突化奔雷,弈剑将一个个由小至大的气环串套剑身,随着剑身前推,如双龙吐珠的把从小至大的气环往元越泽送来,元越泽可以清楚感受得到这些气环中所酝酿的可怕威力!
  傅采林似是将全部的精气神灌注到剑身之上,寓千变万化与无变之中,不弈而弈,这一剑可以称得上是傅采林剑道的极限巅峰!
  这夺天地造化的剑招完美无瑕,无懈可击!
  “师傅这一剑已超出‘以人弈剑,以剑弈敌’的范畴,这难道就是‘无弈之弈’的境界吗?”
  傅君婥看着眼前着诡异的景象,喃喃地道。
  外人眼中的破解之道只有一个方法,那便是忘掉生死,直取傅采林中门,最终的结局便是同归于尽,或者逼傅采林收剑自保。
  绝对的完美是永远也不存在的,而元越泽自有他的破解方法。
  右手长剑横于胸口,左手成掌推上剑身,聚集全身元气,硬生生的迎上弈剑!
  光芒大作!
  “铛!”
  沉闷却又蕴含着爆炸之势的巨响后,场中再度恢复平静。
  逐渐平复下来的众女望了过去,只见元越泽与傅采林如对战开始般站立原地,不同的是,元越泽衣衫破烂,而傅采林脸色依旧,但气息上却带着丝丝紊乱迹象。
  但场中两人显然并没有尽全力,否则结局定会如在宋家山城那般惨烈。
  傅采林开口长笑道:“你这一招破得可真厉害!”
  元越泽干笑一声:“嘿,招意上的差距太大了,我只能靠其他方面的优势来破解了。”
  二人走向围观的几女,傅采林又道:“但你所拥有的身与神的修为却是大大超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
  元越泽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当即也答道:“今日从大师剑意中收获不小,我需要仔细领悟一番。”
  傅采林点头道:“以你的心性,如果去参悟一些本领,还是不难的。恐怕几年后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傅采林绝不是自谦,以他的阅历,又怎会看不透如一张白纸似的元越泽呢!
  “老夫察觉到你的战意并不高昂。”
  傅采林脸色怪异地开口道。
  “因为大师同样的没有战意,所以我也受影响了。”
  元越泽无奈地笑道。
  天下有数的几大高手中,每人的武学所处领域都不相同。如宁道奇,其人崇尚自然,清净无为。如傅采林,其毕生追求完美及生命的意义。这二人武学修为的确高,但是战意却都不足。对于元越泽这种享受比拼的酣畅淋漓感觉的人来说,宁道奇与傅采林显然都不是‘称职’的对手。
  而宋缺则不然。宋缺的武道在于沙场,所以他一直都有着强烈无比的战意。
  也许还有‘邪王’石之轩与‘武尊’毕玄战意够盛,可给予元越泽那种畅快无比之感。
  “哈哈!”
  傅采林长笑一声:“小泽所言甚是,老夫恐怕不能让你享受那种你想要的美妙之感了!”
  “不过小婿还是体会到了突破到‘无弈之弈”的‘弈剑术’之强大了!”
  元越泽走到仍然在发呆的傅君瑜身边,刮了她那小巧的瑶鼻一下,笑道。
  “嘤”的一声,傅君瑜回过神来,登时颊染桃红,羞得逃到傅君婥身后躲起来。
  众人大笑,向阁楼内走去。
  当日双龙与元越泽,傅君婥,宋阀之人道别后,二人一路沿江走走停停,因傅君婥送予他们百两白银,所以二人一洗从前的颓废风气,打扮成富家子弟的模样。半个月后,二人来到浙水西端新安郡南的一个叫翠山的大镇,约有二千多户人家,位于鄱阳湖之东,人丁颇为兴旺,石桥瓦屋鳞次栉比,是繁盛的江南水乡镇市,规模虽只有丹阳的四分之一,更没有高墙城门,但两人一见就生出想留下来的心意了。
  最吸引他们是镇上妇女衣着讲究,无论剪裁和文绣都表现出水乡女儿的玲珑与巧思。
  更令他们高兴的是她们都披上绣花卷膀、足着绣花鞋儿,腰束多褶襉裙、越显得娇娆多姿,成群结队的招摇过市,看得他们心都痒了起来。
  尤其是现在囊内颇有几个子儿,非是以前的穷混混:心情大是不同,胸膛挺直多了。
  古语有云:“饱暖思yin欲”尤其是对双龙这种过了太久没钱日子的人来说,翠山镇浓厚的民俗乡情征服了两个少年并不成熟的心。甚至觉得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娶妻生子,何其乐哉。
  结果寇仲这小子忍受不住诱惑,当晚便强拉徐子陵跑到镇上最有名的青楼“留春院”终于,两人童子时代在这晚宣告结束。
  第二日醒来时,却发现昨日酒醉之时,二人打赏给老鸨和阿姑的银两太多,此时他们身上的银子连二两都不到。
  无奈二人继续过回从前的小混混日子。误打误撞之下,二人进到“老张饭馆”中成为伙头。怎奈老张那个不肖的儿子见双龙长相不凡,又颇有气势。便整日的想方设法算计二人。老张的儿子练过几下子。双龙的“九玄大法”学的马马虎虎,也不好将老张的儿子弄残。其后老张儿子找来镇上衙役,继续欺压双龙。双龙被侮辱,想起傅君婥与元越泽说过的话。二人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便忍辱负重,晚上继续修习“九玄大法”一边也开始参悟“长生诀”七日后,二人终于悟得《长生诀》入门关,偷偷跑出老张饭馆,专心修炼起《长生诀》来。
  双龙再次由机缘巧合下走上从前的“必经”之路。
  时间飞快,一年零三个月时间转瞬即过!
  寒冬再至。
  傅采林于元越泽到达平壤数日后便宣布将自己最疼爱的三个女弟子许给元越泽,并于她们大婚之时亲临中土的岭南宋家。其后傅采林开始闭关。
  消息传开,不论高丽,中原,甚至是突厥,西域,言论再次涌动起来。翻来覆去都是关于元越泽与他的几位妻子之事。由于岭南宋阀中已经有许多亲自见过元越泽与其几位爱妻的人,所以消息便传播开来:元越泽此人长相风姿俊朗,潇洒不凡,武艺高超。而他的几个妻子更是各个貌若天仙,高贵圣洁。这些话题成为武林中好事之人及有心的各方势力经常谈及之事。
  而元越泽在这段时间里,闭关一年,一边淬练元气,一边用心参悟弈剑术与天刀诀的“身意”精髓,出关后的元越泽元气已比从前强横了两倍以上,“心”的修为虽然没多少长进,但“技”的修却有了不小的长进。
  与几女中修为较高的单美仙,卫贞贞,傅君婥比试数次后,元越泽明白到其实自己的进步还是太小,本是与宋缺,傅采林对战中总结领悟的“剑意”在战后就开始模糊起来,让他烦躁不已。还好有几女安慰他,来日方常,否则元越泽必定会钻牛角尖,这对他将来修心极其不利。
  其后便开始逍遥自在地与众娇妻游历高丽,体验各种风俗民情。亲眼见到越来越多的贫困之人,越来越多因战争而导致妻离子散,无家可归之人。元越泽就越来越对自己的处世态度产生质疑。但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尽力去用钱财帮助那些人。
  元越泽原本打算与傅君瑜与傅君嫱先谈“恋爱”相处一下。哪知二女早对他死心塌地,他所谓的“恋爱”只是他这种呆瓜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这天傍晚,经过一天的游玩,诸女精神疲倦,用过晚饭后纷纷沐浴入睡。
  元越泽一个人练气至很晚时,方走出房间,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冷气扑面而来,他精神大震,眼睛扫过房舍,发觉只有傅君瑜的闺房内还有灯火,于是偷偷摸了过去。
  里面隐约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正是傅君瑜与傅君嫱两姐妹。
  只听傅君瑜道:“君嫱这些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听出她调笑的口吻,傅君嫱娇声回击道:“二姐不也是一样吗?”
  傅君瑜呼吸急促地道:“不许胡说!”
  显然是极为害羞。
  元越泽听得兴趣大起。
  傅君嫱咯咯娇笑,嚷道:“人家要去告诉元大哥,说二姐昨晚梦呓叫着他的名字呢!”
  傅君瑜笑骂道:“死妮子,你还有脸说,春心大动的正是你!”
  二女打闹起来,片刻后,傅君嫱娇喘吁吁,娇声嗔道:“元大哥人太木讷啦,难道要人家主动嘛!”
  傅君瑜无奈地叹了口气,二女早对元越泽倾心相许,奈何元越泽痴迷练功,最近连单美仙几女都很少碰,哪能注意到她们俩。
  元越泽心中一惊,想到自己冷落了这一对热情似火的姐妹,暗感愧疚,推门而入道:“冷落了两位夫人,真是罪过,你们可愿今晚嫁给小生?”
  二女“啊”的一声站起身来,惊讶地望向元越泽,听到他的话后,俏脸上同时飞起红晕,明白刚才二人的对话已被元越泽听去。
  元越泽关门后来到二女面前,目光放肆地在她们高佻优美的身段上巡视。
  傅君瑜平时虽是一副清冷无双的冰美人模样,但对着眼前这倾心的男子,她此刻只感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垂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能解除眼前的窘迫。傅君嫱活泼大胆,挺起高耸的胸脯,一点不让的与元越泽对视,明媚的大眼睛慑人心神。
  看着眼前二女清丽迷人、娇艳无双的容貌,玲珑浮凸的娇躯,修长挺秀的玉腿,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劲装下浑圆的翘臀,晶莹剔透的如同缎子一般洁白光滑的肌肤,元越泽的心脏突然间加快了跳动,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将二女揽在怀里,歉然道:“苦了你们了,真对不起,是我不好。”
  二女生在尊卑等级异常森严的高丽,男人就是女人的天,什么时候听过男人对女人道歉,虽然这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她们察觉到元越泽性情的平和,却依然为他此刻的行为而感动,若非元越泽深爱她们,怎会道歉。
  傅君嫱星眸微闭,甜蜜地靠在元越泽怀里,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柳腰间摩挲。傅君瑜抬起红霞满布的俏脸,勇敢望上元越泽神情的眼睛,赧然道:“公子不必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元越泽打蛇随棍上,飞快香了一口二女滑嫩清爽的脸蛋,道:“那我今晚就不走了,我们三个就睡一起。”
  傅君瑜大骇,道:“这……这怎么行呢!”
  傅君嫱胆大包天,叫嚷道:“有什么不行的!”
  傅君瑜白了她一眼,没来得及再开口时,元越泽挟二人轻轻一跃,已经来到床边,亲手为她们脱掉长靴和外套,元越泽搂着二女钻入被窝,惬意地吁了口气。
  二女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服侍,还是心仪的男子,心中一阵感动,稀里糊涂就和他同床共枕了。
  元越泽没有再做其他动作,反是与她二人谈起天来,逗她们开心,二女原本以为元越泽上来就会大干,哪知他会这样,芳心暗喜的同时,亦对他更为依赖。
  直聊了几个时辰,已快到午夜,二女竟是一点也不累,不停与他说笑谈论着,但元越泽早习惯了动手动脚,二女都是处子之身,且只着中衣,已经开始受不了他的挑拨,面色渐红,娇躯转为灼热,呼吸亦沉重起来。
  元越泽再揩了点油,道:“二位夫人今晚方便嫁给小生吗?”
  二女早就迫不及待,若非矜持在作怪,恐怕早就扑上去献身了,元越泽魅力固然大,炼化后的身体,她们同样好奇期待。于是异口同声地娇吟一声,将脑袋紧紧贴上他的胳膊。
  姐妹双飞,元越泽还没真体验过,将羞涩不已的傅君瑜放在一旁,盖好被子,抱起一脸期待的傅君嫱,轻笑道:“君瑜害羞,我先和君嫱给你示范一下。”
  傅君嫱再大胆也受不了这样的话,掐了他一把后,垂下小脑袋,没有反对他的提议。
  傅君瑜则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不该看,下意识地将一双美眸闭起,扭头转向另一侧。
  元越泽低下头,用火热的嘴唇盖住了傅君嫱柔软的红唇,之前元越泽曾挑拨过二女几次,接吻对她们来说,已不陌生,傅君嫱热烈地反应着,二姐在一旁,加重了她心头的刺激感。
  一通热吻后,春情泛滥的傅君嫱娇喘连连,软软地伏在元越泽胸口,任由他的怪手为自己宽衣。
  三下五除二,傅君嫱的肚兜被除去,嫩滑雪腻、玲珑曼妙的上半身完全显露在元越泽眼前,随着肚兜丝带被解开,一对雪白光滑饱满的双乳就蹦跳弹出,弹力惊人。上面两颗粉红色的葡萄已经突起,显示小丫头已经动情。
  元越泽顺着她洁白修长的玉颈一路吻下,来到了她那高高耸起的酥胸,少女身体特有的幽香连同那两团绵软柔美,不住轻颤的乳房使得元越泽热血狂涌,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房。他用嘴轻含着傲人的乳峰,贪婪地吞吐着肉团,长舌不停地搅动着硬硬的乳头,宽大的手掌也开始揉捏傅君嫱挺翘浑圆的丰臀,随后移到她的小腹处,中指指尖微勾,轻轻的滑入她的裤,走过一片稀疏的芳草,摸上少女敏感的阴蒂。
  强烈的刺激感袭来,一阵红潮涌上了粉面,傅君嫱小嘴娇哼连连,湿热的香气喷出,打在元越泽胸口上,在阴蒂被触到的那一瞬间,她娇躯猛的一震,紧紧合上玉腿,不让他继续放肆下去。
  元越泽温柔地爱抚着她,亲吻着她每一处灼热粉嫩的肌肤,傅君嫱意乱情迷,只知凭本能迎合着,连什么时候被元越泽放倒,褪去亵裤都不知晓。
  元越泽继续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来到两腿间时,她浑圆洁白的臀部和丰满鼓涨的阴户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他的眼前。稀疏的阴毛早被小丫头的淫水打湿,沿着阴户一直延伸到了幽门。元越泽轻轻分开两片大花瓣,舌头灵巧地挑逗起里面那两瓣娇嫩的小花瓣,一边不断吸着紧紧闭合洞口流出的清澈香液傅君嫱小巧的鼻子哼出可爱的鼻音,通红的脸颊流出了一丝丝的香汗,双眸紧闭,呼吸越发的急促,高耸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纤腰来回乱扭,娇吟声越来越大,浑然忘掉自己的二姐就在身边。
  傅君瑜虽是背着身子,可她依旧被二人亲吻时发出的声音以及傅君嫱毫无顾忌的呻吟惹得娇躯轻颤,好奇心促使下,她偷偷扭头,睁开妙目瞥了二人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血液差一点凝固,立即呆住了。
  元越泽赤裸着身躯伏在床前,他每一寸肌肉都含有说不出的爆发力与美感,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像一样完美,胯下挺起的长枪正好对着傅君瑜,壮硕雄伟,怒视昂扬,就像是即将出征的战士。他正伏在玉手紧抓床单,秀眉时蹙时舒,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过的傅君嫱两腿间,不断发出的淫糜声音昭示着他正在用嘴亲吻着女人方便的地方。傅君瑜心中开始一阵恶心,随之而来的则是感动,元越泽这个举动正代表着他对傅君嫱的爱,这使得傅君瑜芳心激荡,亦有些蠢蠢欲动地想一试感觉。
  蓦地,傅君嫱小脸儿更红,呼吸更加的粗重,两只秀美洁白的小脚也弓了起来,以天真甜腻的嗓音尖叫一声,美丽的小脚往下用力一蹬,上面的肌肉不断地抽搐几下,上半身弓成一个弧形,剧烈颤抖起来。同时,她少女的花道中喷射出晶莹透明的液体,尽数被元越泽喝下。好半晌,她的身子才无力地瘫软了下来,香汗淋漓的肌肤上满是红霞。
  元越泽起身吻上她的小嘴,道:“舒服吗?”
  傅君嫱呼吸尚未完全平复,机械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好象死了一回,却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元越泽伸手将一个枕头放到她的纤腰下,减轻稍后的破瓜痛楚,长枪抵上她娇嫩窄小的洞口,轻笑道:“舒服的还在后面,君嫱莫怕,疼过就好了。”
  傅君嫱显然也是接受了许多理论知识,勇敢地点头,道:“夫君来吧!”
  元越泽再亲吻上她,不住颤抖的巨物对准鼓胀突起的洞口,缓缓刺了进去。
  突破了那一层膜,点点落红随之而下,傅君嫱秀眉紧蹙,额头上几滴冷汗流下,苍白的玉手死死抓住床单,贝齿咬着樱唇,硬是没发出一声悲鸣。
  元越泽长枪只进去了一小半,见她的模样,爱怜之意更浓,柔声安慰着她的同时,手亦开始刺激她的敏感部位,长枪终于全根没入,枪头抵上了傅君嫱最娇嫩的子宫颈。
  疼痛感逐渐被充实胀饱,酸麻酥痒所取代,傅君嫱暗道这就是大姐说过的感觉,接下来夫君要动了,人家只要享受就可以了。
  元越泽确实已经开动,在他熟练的技术下,傅君嫱苦尽甘来,灵魂出体,飘飘乎欲仙,闭上美眸,甜美地呻吟享受起来。
  跪在傅君嫱的两腿间,元越泽开始抽插,扭头瞬间,恰好与傅君瑜的目光相对,从她水汪汪似乎能滴出汁液来的大眼睛看,她被战况深深吸引了,不自觉按在自己乳房上的揉动的玉手正是最好的证明。元越泽伸手一捞,将她捞在怀里,下身不停的同时,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嫣红小嘴。
  紧紧怀抱着傅君瑜柔软纤细的腰枝,元越泽飞速除去她单薄的中衣,手指开始爱抚着她娇嫩滑腻的玉乳,曲线优美的脖颈和那圆润似玉的香肩。
  唇分,元越泽看着眼前那对坚挺柔嫩的双峰,晶莹剔透的皮肤,忍不住立刻将那鲜红欲滴,因受刺激的挺立硬起的蓓蕾纳入口中,开始吸吮舔弄。
  本就被激烈战况扰得欲火大盛的傅君瑜被元越泽亲吻的周身火烫,阵阵热流在她体内激荡的涌动,她鲜红香嫩的檀口中不发出醉人的呻吟。
  元越泽一边亲吻着她娇嫩花苞般的酥乳,伸出他湿腻的舌头轻柔的舔弄着整只乳房,一边伸出右手,顺着她光滑的小腹来到那片少女的桃源圣地,那饱满凸起的阴户上草丛密杂,手感极佳,傅君瑜羞怯万分,软软地倒在依旧在不断耸动,引得傅君嫱高声娇吟的元越泽身侧。
  这样的姿势确实不舒服,元越泽贴在傅君瑜耳边说了几句,傅君瑜小脸更红,横了他一眼后,依言而做,羞涩地转身跪下,玉腿大分,将那片漆黑的圣地正好对准元越泽。
  元越泽稍微一弯腰,大嘴轻柔地吻上在傅君瑜娇嫩滑腻的花园上,那一片芳草萋萋的花园早已是洪水泛滥。受元越泽灵活舌头挑逗自己从未有人碰过的花园,傅君瑜情火更浓,那股体内的热流攒动的更加汹涌,小腹下更是麻痒难当。失声呻吟的同时,小嘴找上仰卧在旁边,同样失神高吟的傅君嫱的小嘴。
  二女秀眸紧闭,互相吻着对方,玉手也都探到对方的身上,在对方的玉乳上抓着,揉捏着。
  情景说多淫糜就有多淫糜。
  “呜!”
  傅君嫱常年习武,身子骨极佳,坚持过一刻钟方再次泄身,一阵剧烈的痉挛后,元越泽留她在一旁回味,长枪顶上已被他大嘴逗至爬上一次高潮的傅君瑜的花道口上。此刻她已是神智模糊,安慰亦没有用,元越泽干脆提枪上马,长枪顶端微一用力,粗暴地分开那一对油光粉亮的大肉瓣,再拨开发烫红肿湿润的小肉瓣,长枪顶端撑开肉洞向里没入寸许。
  或许是被欲火冲昏了头脑,又或是身体好,还可能是不想输给傅君嫱,异物入体,处子花开,傅君瑜竟然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有痛得死去活来。
  元越泽长枪缓缓没入,傅君瑜的玉洞紧实狭窄,充满弹性,虽然玉洞早已淫水泛滥四溢,但要容纳元越泽粗大硕长的巨物,还是有些困难,全根而入后,一股从未有过的饱满充实感觉立刻让她舒服地长叹一声,仿佛在鼓励元越泽快点动似的。
  元越泽双手托住她的香臀,开始了由慢到块地前进。为了她更快乐,也为减轻她的痛楚,元越泽双手不停,从她的大腿摸向小腹,再停留在雪白平滑的小腹上,最后双手停留在她胸前那对坚挺饱满的玉峰上,双手怜惜的揉捏着她那雪白滑嫩的乳房,接着再以舌头在双乳上画圈圈。数个敏感地带受袭,傅君瑜只觉身体一阵阵的酥麻,连续的快感已使她再到泄身边缘。元越泽冲刺力道越来越大,手也不断的抚摸着她美艳胴体上每一处敏感地带,“啊……”
  数百下后,傅君瑜的娇躯突然间产生了一阵激烈的颤抖,乳白色的淫水突然从小穴口与巨物紧密的结合处喷涌而出,溅得元越泽的大腿和洁白凌乱的床单被褥上到处都是。
  姐妹俩身体素质极好,此刻傅君嫱已恢复得差不多,再次上阵,来回努力许久,元越泽终于爆发开来,分别注入二女动人的身体里,助她们炼化躯体。
  炼得身体的二女兴奋莫名,又得元越泽万分宠爱,幸福无比。其后,二女同习傅君婥的《御剑神决》傅君嫱天资无比聪慧,堪称武学奇才。只数日,便借助强悍的身体,直达以气御剑的最高境界。但以心御剑似乎极难修习,而最高层次的以神御剑则只像个传说,以傅君嫱的天资,暂时都无法再领悟下去了。
  傅君嫱虽天资聪颖,却也不是个“武痴”她年纪不过十七,正是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女。人又活泼可爱,便与单琬晶,单如茵一般,整日只知调皮捣蛋。
  这一晚,几番极乐过后,不堪征伐的几女已昏沉沉睡去。只有”战力“颇强的单美仙,宋玉致与傅君婥仍然清醒。元越泽便与她们柔情蜜语,互诉恩爱。
  “夫君,我们是不是该回中原了?时间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中原有何变化!”
  宋玉致开口道。
  “致致说得也对,我们先打探一下这段日子来中原的大小消息。”
  单美仙想到本来并没打算在高丽呆这么久,只是由于元越泽突然要闭关领悟‘剑意’,所以才安定的居住下来。见元越泽点头后,单美仙说到。
  “中原地大物博,这次我要好好的游玩一下了!”
  傅君婥也附和道。
  “说起打探消息,我想起一个人来,那人肯定为咱们家夫君茶饭不思,日思夜想的呢!”
  单美仙娇笑道。
  “美仙休得胡言乱语,我和玉真的关系很纯洁的!”
  元越泽一听单美仙的话,脑中突然冒出那个白斗篷,绿衣的女子。
  “哟!人家还没说是谁呢,夫君怎么就说想到玉真了呢!”
  单美仙揶揄地道,俏脸上却是强忍着笑意。
  “还有能与夫君保持‘纯洁’关系的女子?真是天下奇闻了!”
  宋玉致也白了元越泽一眼道,语气重重落在那‘纯洁’二字上。
  傅君婥在旁边已经听出他们三人话中之意,咯咯娇笑起来。
  “我让你们笑我!今晚非让你们三天内都下不了床!”
  元越泽一脸‘凶神恶煞’地道。
  霎时间,被浪再起!春色无边!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49:01

第019章 重会玉真
  寒冬之际,长江流域的天气仍然是温暖中带着些许的凉爽之气。
  扬州南城门外,走出一男两女。正是元越泽,单美仙及傅君瑜。
  “夫君,要不我们三人分开打探消息,然后约定个地点再聚?”
  傅君瑜有些无奈地道。
  “君瑜妹妹这个提议好,我们一起走不如分三个方向走,这样打探到巨鲲帮具体行踪的几率要大一些。而且也不知道玉真现在情况到底如何,让人有些担心。”
  单美仙看着有些踯躅的元越泽道。
  “好吧,那我们多久后在哪里会合?”
  元越泽有些舍不得地道。
  他虽入世已两年多,但那点经历真是少得可怜,连普通人的聚散离合,酸甜苦辣都没体验过。
  “那就十天后的黄昏吧,就在我们现在这个位置会合。”
  单美仙略加思索后道。
  “姐姐,要不要把其他姐妹们都叫出来,人多打探起来更容易。”
  傅君瑜又提议道。
  “不好,我们姐妹中,只有我,君婥,还有君瑜你走江湖的经验多一些,把琬晶她们都叫出来的话,很容易惹出什么乱子,结果还耽误了时间。”
  “不如这样好了,夫君把君婥妹妹也拉出来,我们四人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走。夫君单独行走江湖的经验可以说还没有,让玉致妹妹陪着你也好一些。以我们现在的本事,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
  单美仙见元越泽一脸的不情愿,复又道。
  于是元越泽只好从手镯中强拉出仍然在读书的傅君婥与宋玉致,又压下跃跃欲试的商秀珣,单琬晶几女。几人简单交代几句后,元越泽与宋玉致往南,单美仙往西,傅君瑜往北,傅君婥往东,分别打探寻找起来。临行前为防风采招风引蝶,单美仙特意交代几女都以重纱覆面。
  在高丽呆了一年多的元越泽一家人在宋玉致的提议下重回中原,首先当然是要打探各路消息。进得中原地界后,一行人先后落脚于上党,彭城。宋玉致与当地的宋阀之人取得联系,也大概只打听到一些附近的消息而已。而且有一些还不一定是准确的。原本宋阀之人见阀主之女与姑爷亲临,都想好好的巴结一番,想继续为元越泽提供以后的情报。奈何元越泽与诸女神龙见首不见尾。宋阀之人想要联系元越泽都非常之难。加之这个时代无论是快马递信,抑或是飞鸽传书,始终都还是太慢。思量再三,单美仙决定还是找巨鲲帮最好,消息来源肯定可靠。
  彭城宋阀落脚点的消息只是说两个月前巨鲲帮与海沙帮在太湖附近火拼一场,结果巨鲲帮帮主云玉真以一套绝妙的剑法连斩海沙帮帮主‘龙王’韩盖天及其得力手下‘美人鱼’游秋凤,只有韩盖天的另外一个得力手下‘胖刺客’尤贵重伤逃走。而宋阀得到的最近关于巨鲲帮的消息是:大概半月前,巨鲲帮在收复余杭一带海沙帮的残余部众时,帮主云玉真遭到不知名刺客的偷袭,具体过程及结果,外人并不知晓。而巨鲲帮在以雷霆之威收复余杭一带后,便再也没有了多大的动静。
  元越泽听到宋阀之人说完此事,并不怎么担心云玉真。他觉得洗髓伐毛后,云玉真只要努力修炼,那她的实力肯定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所能比的。
  但单美仙心思细腻,略一思索,顿觉不妥:因为分别快两年,云玉真的修为到底如何,元越泽与几女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云玉真很可能因帮中事务所扰,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武艺。再往深了想,如果云玉真真的没一点事,为何对外却不放出任何消息?须知任一个傻子去猜,都能猜得到那不知名的刺客一定是‘胖刺客’尤贵找来为韩盖天报仇的。
  想清楚这些,单美仙便立刻提议不在彭城继续等宋阀探子的消息了。几人决定出去亲自打探。
  元越泽与宋玉致二人往南奔驰,因距离附近的大城市丹阳已经不远,元越泽便抱起宋玉致飞驰,越靠近长江,思路就越清晰。不自觉地便想起当日在丹阳江岸傅君婥被那几个不知是何来历,一身邪功的蒙面人偷袭之夜。
  渐渐地融入这个时代的同时,元越泽也明白到,所谓的大唐原著,并不是与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完全相同,黑暗中似乎还有许多可怕的势力。
  蓦地,元越泽立住身形。双目凝聚元气,向远处凝望。
  “可是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玉致有些好奇地看着元越泽,问道。
  “前方有几百人马正在疾速向我们这个方向奔来,衣饰不一,恶形恶相,带着一股很强烈的杀伐之气,手臂上缠着绿色的布巾,队伍中打着‘杜’的旗号。”
  “在这个范围内,应该是江淮霸主,被称为‘袖里乾坤’的杜伏威麾下的义军吧!”
  宋玉致道。
  杜伏威,齐州章丘相公庄镇人,少年时放荡不羁,不事生产。其人自幼机智多谋、豪爽侠义,与临济辅公祏有刎颈之交。
  隋炀帝杨广在位后期,政治腐败,民生凋敝,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群雄割据,社会动荡。
  大业七年和九年,山东相继爆发了王薄、窦建德、张金称、孟海公、孟让、郭方预、郝孝德等领导的农民起义。隋朝大业九年十二月,杜伏威和好友辅公祏在众多农民起义的影响下,反入长白山投奔左才相左君行义军。大业十年十二月,杜伏威到达淮北。依靠计谋与武力,吞并下邳义军,进军淮南。其后更是一鼓作气合并海陵义军。从此,江淮义军声势日渐壮大。大业十一年,在长白山坚持斗争的另一支义军李子通亦转战淮南与杜伏威汇合,声威大震,成为江淮义军主力。
  杜伏威此后被誉为‘黑道霸主’,除军略外,其一身功夫更是位居武林前列,又有绰号‘袖里乾坤’,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
  “这杜伏威算得上个人物!”
  元越泽赞道。
  “杜伏威名气在江淮一带确实无人能出其右,但却绝不是什么成大材的料子,他纵容手下,江淮军军纪不严,每攻下一城,都强拉精壮男子入伍,惹得天怒人怨。兼且他目光短浅,最多也就是当个一方霸主的材料了!”
  宋玉致闻听元越泽赞赏之声,皱了皱瑶鼻,不屑地道。
  “哎呀,看来咱们家致致可以当个女政客了,词锋及评价都很锐利啊!”
  元越泽低头对怀中宋玉致调笑道。
  “才没有呢!人家只是自小生长在世阀之家,在那种环境下,自然就……”
  宋玉致还没说完,元越泽拉起宋玉致,闪入附近的树林中。
  “前面那群人要路过这里,我们不要被他们发现。”
  元越泽看着脸色带着奇怪的宋玉致,解释道。
  果然,只半柱香时间不到,前方马蹄声激起的灰尘已经隐约可见,元越泽二人一边散开听觉,一边注意打量着这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大约有三百人上下,个个体格壮硕精悍。其中一些人还算着装整齐,还有一小部分人只是穿着普通农家衣服。想来这些就该是他们强行拉入江淮军的农家男丁。
  “老大,李靖不知好歹,几次三番顶撞于您,兄弟们都看不下去了!”
  队伍最前方的三人中,有一人开口道。
  “他娘的,姓李的不会有好下场的,哥儿几个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下个村子抓完人后,咱们回到城内再好好整治那姓李的!”
  三人中最中间那人回头望了一眼队伍尾端,开口道。此人一脸横肉,连鬓短须,面目狰狞,仿如凶神恶煞一般。
  身边两人赶紧溜须拍马。
  元越泽听到“李靖”二字,顿时来了兴趣,看为首那男子的动作,李靖应该在队伍尾端。队伍快速驶过,尾端一粗豪的男子引起元越泽的注意。这男子长相算不上英俊,但鼻梁挺直,面额宽广,双目炯炯有神,内里更是泛着智慧的光芒。
  马蹄声渐渐远去,元越泽与宋玉致二人走出树林,继续向前飞奔。
  元越泽只对刚才李靖的仪表有些赞赏,蓦地又想起素素,只是不知道此时素素到底在何处。
  “夫君,右面那树林中好像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似是阴柔的女子。”
  宋玉致见元越泽边奔边凝神思索,便开口道。
  宋玉致虽不学武,但她五识清明无比,甚至远在元越泽与单美仙,傅君嫱之上。
  元越泽听闻宋玉致此言,便定下神来,果真,在右边的树林中探测到一丝微弱的气息。二人对视一眼,便向那方向飞奔而去。
  只几个起落,那气息就越来越近。
  “呀!”
  宋玉致惊呼一声,眼着映入眼帘的女子。
  三丈外的空地上,一个身着略带些泥土的白色蓝花朴素衣衫的年轻女子正伏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身段丰-满。双手柱着一支不知从哪拣来的树枝。再观其左腿,简单包扎的小腿,明显是受了很重的伤。那女子低着头,是故元越泽与宋玉致也只能通过其气息与有些蓬乱的发式而分辨其性别。
  那坐着的女子听见一声惊呼,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只见一紫衣男子与一黄衣女子向自己走来。女子揉揉眼睛,顿时睁大了双眼,这一男一女好似神仙中人一般,衣袂飘飘。那女子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貌美无比,气质更是高贵圣洁。使人看上去很容易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心。而那男子俊美无比,一脸淡淡的笑意更是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特别是那双漆黑中略带微蓝的眼眸更是使人心情宁静。
  元越泽与宋玉致走近,见石头上的女子仍然呆呆地望向自己,便开口道:“这位姑娘可是受了伤?可否放心让在下为姑娘诊治一番?”
  那女子听得元越泽出声,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开口道:“奴家小腿跌破,行路困难,几日内一直在树林中,走不出去。就麻烦公子了!”
  说完之后,女子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初次见面,这两人身份都不知道,自己就放心让他为自己诊治。
  “可能是他们的相貌和气质都不像是坏人吧。”
  那女子暗忖。
  元越泽将手掌抵住略显羞涩的女子的后背,浩瀚真气充盈于她体内,滋润着干涸的经脉与伤口。
  随后又取出一些药物,宋玉致亲手为她包扎。
  按照元越泽的吩咐,那女子闭目半晌,再睁开后,只觉浑身上下无比的舒畅,受伤的小腿在处理后亦是疼痛感大减。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感激之色。下得石头来,盈盈跪拜:“奴家谢过公子与夫人的救命之恩。”
  宋玉致上前扶起那女子,刚要开口。只听得“咕……”
  的一声。那女子便害羞得将螓首垂下,不敢再抬起来。
  “姐姐可能是饿坏了吧,先让我家夫君做些吃的,姐姐顺便也清洗一下。”
  宋玉致指着那女子满是灰尘与泥土的脸道。
  两人分工后,元越泽直接取出食物与炊具,就地生火摆弄起来。宋玉致则带着那女子到附近的小溪处清洗。
  半刻钟不到,元越泽几道大菜全部出锅,又取出三椅一桌,摆放好坐等二女回来。
  不一会儿后,宋玉致与那女子便走了过来。元越泽回头打量一下这个刚刚并没仔细注意的女子:只见她身材高佻,年纪约双十上下,面容姣好,双瞳乌黑水灵,澄明亮丽,肌-肤水嫩,一头乌黑柔美的长长秀发披散香肩。洗去尘土,换上一身淡黄色宫纱后,气质中更是多添一分恬静之美,极具小家碧玉之气,端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看着二女秀发皆湿漉漉的,想来定是在小溪中沐浴了一番。此刻也是手牵手,笑语盈盈的走向元越泽这边。
  远远的就闻到香味,宋玉致拉着那女子一路小跑到桌前。拉着那仍有些害羞不敢正眼望元越泽的女子坐下。
  那女子坐下又站起,对元越泽再次施礼后开口道:“多谢两位热心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禁。”
  “姑娘不必客气,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再谈不迟。”
  元越泽示意她入坐。
  那女子也有些好奇: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这些做工精细的座椅?又哪来的材料做饭菜呢?虽然还未动筷,但单凭味道,就可以肯定桌上的几道菜绝非凡品。难道这两位恩人真的是神仙下凡?
  “姑娘尽管放心用,我们绝无害姑娘之心。”
  元越泽见那女子表情变来变去,以为她担心饭菜下毒,便夹了一口放在自己嘴里,开口安慰她道。
  “是啊是啊!姐姐快吃吧,你都饿坏了。”
  宋玉致哪管那么多,直接奔上来大吃大嚼。吃相相当不斯文。
  “公子误会了!奴婢无其他心思,只是有些好奇。”
  那女子见元越泽安慰自己,忙解释道。
  之后便在元越泽与宋玉致热情之下,放开享用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三人用过饭菜后,那女子脸色红润了许多。
  元越泽收起桌椅,与两女坐下休息闲谈。
  “姑娘为何会在这荒山野岭中受伤呢?”
  元越泽开口问道。
  “奴家姓方,名素素,只因与主人失散,流落到一个村庄里,在那村庄中住了几个月,前几日遇到一大队义军强征人马,那首领对奴家起了歪心思,奴家便独自逃跑,谁知却滑落山坡,掉入这树林中,腿上摔伤,行走更是困难。奴家本以为要死了,却得公子与夫人相救。”
  那女子开口道。
  “什么!”
  元越泽一听素素报上姓名,不禁呆住了。
  “素素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李靖没有救她?不对!双龙呢?”
  元越泽暗忖道。
  “公子认得奴家吗?”
  素素也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听说过素素姑娘,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见。”
  元越泽解释道。
  素素更是好奇地想:眼前这风姿俊朗的男子怎会认识自己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
  “在下元越泽,这位是内子宋玉致。不知素素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元越泽也报上自己的名号道。
  素素一听元越泽与宋玉致之名,当即呆住了,嫩白玉手捂住小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元越泽。显然她是听过元越泽的一些事迹。
  “他就是元越泽?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人?而且两年前还听过他那声震惊天下的怒吼,再后来的一系列轶事……这个人居然救了我?那仙女般的夫人就是宋阀阀主的女儿?天呐!”
  素素一边想着,一边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太难以令人相信了!
  惊讶了大半天,素素才定下心神,见元越泽与宋玉致都微笑地看着自己,双颊不禁飞过两片红云。垂头低声道:“原来救奴家的是天下闻名的元公子与宋小姐。”
  “姐姐如今也应该没地方可去吧,不如随我们一段日子如何?姐姐如果一个人在外的话,难免遇到很多麻烦。”
  宋玉致大方地邀请道。
  “奴婢怎敢得宋小姐‘姐姐’之称,宋小姐只唤奴婢做‘素素’即可。奴婢就不打扰元公子与宋小姐了。”
  素素因为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接受宋玉致的邀请。
  元越泽与宋玉致只好下大力气热情邀请,最后素素终于答应下来。再也不敢抬头看元越泽。
  其后又听素素细讲起与翟娇失散的经过。元越泽很是高兴:这次竟然救到了一生孤苦可怜的素素,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因为要继续打探寻找巨鲲帮的下落,宋玉致便与震惊无比的素素进入到手镯中休息。因为素素太过腼腆,宋玉致不放心扔下她给单琬晶那几个疯丫头,便留在手镯内为素素亲自讲解,陪她聊天。元越泽一人在外无甚经验,宋玉致放心不下,商秀珣便主动要求出来陪元越泽,商秀珣怎么说都是在正统家族中长大,虽然入世不深,但礼仪,处事都是很让人放心的。
  元越泽与商秀珣沿路南下,丈着精深纯厚的真气一路运起轻功,走遍太湖流域,宣城,新安,余杭,会稽,甚至都到了永嘉,仍然没打探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约定之期很快即过,一身风尘的元越泽与商秀珣返回扬州,与约定好的单美仙三女会面。
  黄昏时分,终于见到了早已等候的单美仙三女。三女脸上都带喜色,想来是有了结果。
  众人逐一讲解各自的情况:傅君瑜往北走过钟离,东海,琅邪,甚至一路沿海都到了高密,却仍然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而傅君婥则是往东,扬州本来就已是靠近长江入海口了,再往东就是大海。傅君婥便细细地在毗陵及吴郡两个大城中搜寻消息。最后仍无结果,心烦意乱下正好碰到几个色胚想打她的主意,傅君婥一怒之下全部给干掉。元越泽几女听傅君婥嘟着小嘴讲的有趣,都大感好笑。
  单美仙则是一路向西行,沿庐江,同安,汝阴,最后在弋阳的义军中打探到可靠消息。巨鲲帮于不久前曾神神秘秘地进驻到弋阳别馆,随行有很多武艺不错的帮众。单美仙觉得似乎是云玉真发生了什么事,再细打探下去也来不及了,便及时赶回扬州与几人会合,准备择日立即赶往弋阳。
  元越泽听闻单美仙的一番讲解,也觉得似乎巨鲲帮遇到了什么难事,商量休息一晚后翌日便赶往弋阳。
  几人进得手镯,见到有些惶恐的素素,知道了她的遭遇,倒很热情的攀谈起来。晚上宋玉致怕素素不习惯,更是跑去陪她同住。让素素感动不已。
  第二日,元越泽与单美仙二人奔向弋阳。
  三国魏文帝黄初元年分汝南、江夏二郡地置弋阳郡,郡治弋阳县,辖弋阳、期思、轪和西阳四县,隶豫州。南朝宋武帝永初三年弋阳郡辖弋阳、期思、安丰三县,隶南豫州。齐高帝建元元年弋阳郡领弋阳、期思、南新息、上蔡、平舆五县;武帝永明十三年弋阳郡属北魏,只领弋阳一县。陈宣帝十一年北周改弋阳郡为淮南郡。隋文帝元年废淮南郡,复弋阳郡,统定城,光山,殷城,固始,期恩,乐安六县,隶杨州。
  弋阳郡范围实在太大,加之单美仙所打探的消息又不是特别的详细,二人只好先摸向弋阳别馆,哪知根本就没有巨鲲帮中人的踪迹。
  此时二人如无头苍蝇一般,最后发动起除素素与宋玉致外的众女一同寻找,连找了数日后,单如茵终于在大苏山附近殷城外一处隐秘的山谷中找到线索,休息一夜后的众人第二日,元越泽与单美仙便潜入山谷。
  山谷中有着连成一片的房屋,看起来似是新建不久,周围更有许多守卫之人。
  二人收敛精气,如鬼魅般落到屋舍前,对着那守卫问道:“这位朋友,请帮忙传话,老朋友求见云帮主。”
  那守卫回过身来,登时被吓了一大跳,暗忖这二人从哪冒出来的!怎么我都没察觉到?”
  “你说什么云帮主?没有这个人!”
  那守卫一愣后道。
  元越泽见他是怕自己有害人之意,便也不理会于他,直接开口道:“玉真,我来了。”
  声音以雄浑内力推动,传遍整个小山谷。
  片刻,周围数百人围了上来,脸上都是警惕之色。
  “大家退下吧,这位公子是我的老朋友。”
  长廊的另一头传出了云玉真那久违的声音,声音中气略显不足。
  帮众闻得云玉真亲自发言,也都退开,还在纳闷这一男一女到底是谁,是如何进到如此神秘之地的!
  半晌,元越泽二人在守卫带领下走进长廊尽头的房间之内。房内有四人,想来该是巨鲲帮的高层。
  云玉真气质比一年前还要出尘,只是脸色苍白,消瘦了许多。此时的她正站在屋子正中,见到元越泽那魂牵梦绕的身影一点点走近,云玉真娇躯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水雾蒙蒙。元越泽来到她身前不远处,云玉真再也忍不住,不顾帮中三位高层还在周围,如小鸟一般猛扑入元越泽怀中,声音沙哑地哭出声来。
  那三个高层面面相觑:“这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到底是谁?他身边那仙子又是谁?帮主怎能如此失态呢?”
  元越泽有些尴尬,见云玉真直扑自己怀里,自己倒也不好说什么,想来她该是很思念自己,又或者受了很大的委屈。单美仙早料到这一切,便对元越泽使了个眼色,元越泽只好双手按上云玉真香肩,轻轻抚起来。
  云玉真仿佛是洪水泛滥一般,直哭了一刻钟才平息下来。随即又发现周围几人都在看着她,便羞红了脸,轻轻离开元越泽的怀抱,拉着单美仙入座。
  “玉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的?”
  元越泽当即开口问道。
  “公子与姐姐何时回到中原的?”
  云玉真不答反问。
  元越泽还没开口,单美仙便开口将过去这一年来的经历全部说出。
  屋内另外三个巨鲲帮高层登时明白了:眼前这人就是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元越泽,而旁边那位就是曾经的东溟夫人。三人不禁暗赞,果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云玉真听得单美仙讲述一个又一个的女子进入元越泽的家门,越听心里越酸,眼神越来越幽怨。便开口酸酸地道:“那玉真要恭喜元公子了!”
  语气中那股酸味,即便是没经历过感情的人都能听出来。
  巨鲲帮那三个高层又傻了:帮主自从一年前与独孤家彻底断了关系后就开始一心修炼武艺,进境飞快,更是从那以后不对任何一个男子假以颜色。今日怎么就当着别人妻子的面大吃飞醋呢?
  单美仙心思细腻,当然明白云玉真心中那份酸楚,便拉着云玉真道:“玉真以后也不要管夫君叫‘元公子’了,不如就随姐姐叫‘夫君’吧。”
  云玉真听得单美仙的话中之意,是接纳了她。可是她还不敢确定元越泽的心思。当即患得患失,又害起羞来。脸色变来变去。
  元越泽当然也明白云玉真的心意,当即开口笑道:“玉真如果不嫌弃元某,那元某就欢迎你来到元某这个大家庭。”
  看着羞红脸不敢说话的云玉真,巨鲲帮三个高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忖:“到底怎么回事?这元公子找到本帮这么隐秘的基地就是来说些情话的?”
  “老夫陈老谋,欢迎元公子与夫人的到来,请问两位所为何来?”
  元越泽正盯着羞得不敢抬起头的云玉真看,听见声音,便抬头答道:“元某本来只是为了打探下近来江湖最新消息,后来听闻玉真受到偷袭,我们又找不到玉真,美仙认为玉真出事了,于是便找来。”
  见陈老谋三人一脸喜色,元越泽抓起身边云玉真的嫩滑小手,道:“玉真,你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放心,谁敢伤你,我必定百倍偿还给他!”
  云玉真刚刚因为见到了日日思念的元越泽,所以一时情难自禁,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出。哪知道经她这一闹,收获更大,元越泽表示愿意接受她,而单美仙作为元越泽众娇妻的大姐,也亲口说愿接纳她。她怎能不高兴的内心发狂?瞬即又想起自己的过去,马上心头凄苦起来,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元越泽的爱怜。于是又开始魂不守舍的自怨自艾起来。
  “玉真,你怎么不说话!”
  单美仙见云玉真脸色还是在变来变去,不由得头疼起来。
  “啊?”
  云玉真终于被推醒了:“元……元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不是让你改口叫夫君的嘛……”
  单美仙调笑道。
  陈老谋三人再度目瞪口呆:这元公子看来肯定是极其优秀了,他的夫人居然会主动接纳别的女人!虽然外界关于这元公子的传闻很多,但怎及专业以贩卖情报为生的巨鲲帮的情报来的准确?巨鲲帮的人都不太了解元越泽此人。只有两年前在江边亲眼见过他出手的一小部分帮众算是知道一点点情报而已,但在帮主的命令下,那一小部分帮众根本不敢说一句元越泽的事。
  “姐姐不要笑……笑玉真了,玉真……配不……上的”云玉真脸色幽怨可怜,别过头去,越说声音越低。
  “好了!先不说这些,这些以后再慢慢说,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元越泽见在外人前也不好说感情之事。就赶紧转换话题,他现在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能伤得了云玉真。
  云玉真也知道现在不是说感情的场合,便要开口讲述起来。
  单美仙突然想到手镯内的其他女子,忙拉住云玉真,想让元越泽叫其他几女出来,让她们也听听最近几个月江湖中所发生的重大消息。
  在陈老谋三人无比震惊的眼神中,手镯内众女从手镯中走出,由一颗绿豆大小,越变越大,最后恢复正常。几女之中魅力最大的当属商秀珣。虽然除了素素外,几女皆是不凡,但此时,她们多多少少的都成了商秀珣的陪衬。
  感觉到陈老谋三人死死盯着商秀珣,呼吸越来越急促,元越泽轻咳一声。三人回过神来,忙扭过头去,再不敢多看一眼。心中暗叫:“我的娘呀!老子终于亲眼见到仙女了!”
  云玉真见得走出手镯的九女,只有一个还算平凡,其他八个,个个不下于单美仙。而其中还有一个比单美仙还要美上三分的女子,云玉真同为女人,不禁都看直了眼。片刻后方镇定,元越泽为他们一一介绍过众女,云玉真一脸幽怨地扫了元越泽一眼,娓娓道起巨鲲帮的经历及这几个月来的江湖之事。
  原来在元越泽几人大概一年前告别云玉真以后,云玉真果真是受到帮中事务影响,武艺进步虽然并不是很明显,却也将从前的实力提升了几筹,配合自己家传的剑法,云玉真率领巨鲲帮在东南沿海一带成为名副其实的霸主。
  而由于巨鲲帮的越来越兴旺,惹的东南沿海三大帮派中的海沙帮渐渐与巨鲲帮产生了冲突。海沙帮本来的据点就在余杭一带。双方由于冲突而多少都有些损失。结果海沙帮的“龙王”韩盖天竟然派杀手夜间突袭云玉真与几位帮内高层所乘坐之船,结果云玉真大怒下便追击起来,直从长江追到太湖一带。“龙王”韩盖天忍不住被压许久的怒火,调动帮中高手,与云玉真所带领的巨鲲帮高手来了一场大混战。“龙王”韩盖天以为云玉真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十刚过的小女子而已。结果,云玉真力战韩盖天,游秋凤,尤贵。并成功击杀韩盖天及游秋凤,尤贵为人阴险狡诈,使计逃了出去。
  此事一了,海沙帮群龙无首,巨鲲帮开始顺利接手原海沙帮的势力范围及其帮众。结果就在海沙帮灭帮后的一个多月,云玉真正在余杭一带处理帮务的某一个深夜。十一个身穿乌金铠甲的蒙面人偷袭进来,那十一人各个功夫都很邪门,阴辣无比。云玉真单人应战,开始尚可与之平分秋色。结果是数招后那十一人结成一个戾气大阵,阵中更好似是有万千鬼魂一般。使得已非弱手的云玉真竟然挨不过五十招便败。还好,帮中守卫听得打斗声,叫来帮众围攻那十一人,结果那十一人硬是杀掉四百多名巨鲲帮帮众,成功逃脱。
  其后,云玉真为了恢复伤势,不得不选择闭关修炼。但那十一个身着乌金铠甲的刺客却给了巨鲲帮众异常大的压力,最后只好在几位高层的密谋下,来到这处巨鲲帮从前建立的秘密之所。结果云玉真闭关后发现那股阴狠的戾气渗入她的脏脾,仿佛可以销蚀血肉一般,异常难以根除。又担心尤贵找来的那些帮手到处为难巨鲲帮在外的帮众,便也不敢立即闭关。这日,正与三位高层商量此事时,正好元越泽一行人到来。
  元越泽与几女静静听完云玉真的讲述,陷入沉思中。
  蓦地,元越泽又想到了丹阳江边偷袭傅君婥的那些人。那些人不怎么强,但又是什么来路呢?
  一切形势早已脱离掌握,元越泽头疼了起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49:18

第020章 御剑仙子
  听得云玉真道出事情经过,元越泽与单美仙都陷入沉思中。
  桌上其他人见状,也都默默不语。
  元越泽想来想去也没任何线索,只觉云玉真被暗杀一事太匪夷所思,不禁怒从中来。全身元气暴绽,直欲仰天长啸!
  一直坚持吸纳天地灵气炼化元气的元越泽,此时的功力已经异常强大,只要他放开所有真气,恐怕一声吼叫会传便整个弋阳。卫贞贞见状慌忙捂上元越泽的大嘴,但真气已经被发动,此时只能无声的暴发开来。
  “篷!”
  几人议事的房间连同周围的许多木屋全部被强劲的真气所引,如同被龙卷风袭击过一般,倒塌的倒塌,粉碎的粉碎。那些房屋附近的士兵们更是受到影响,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些伤。
  “夫君不要动气,且听贞贞解释。”
  卫贞贞见元越泽一脸不明白的表情,忙开口道。
  “大家退下,刚刚是意外,不用担心。”
  云玉真见发生了这样大的爆炸声,引得再远一点守卫的巨鲲帮帮众们都提着武器围了过来,便抢先开口安抚帮众情绪。
  “贞贞稍后再说,先救治一下附近受伤较重之人。”
  单美仙听见周围许多人叫苦连天地发出痛苦哼哼声,也开口道。
  言罢,单美仙与几女一同行动,一刻钟后,受伤的帮众已经被包扎好,但他们却只知呆呆看着周围几个云端仙子一般的女子。
  在云玉真呵斥下,附近帮众忙收回呆滞的目光,退到更远处。
  众女再次回座,卫贞贞在元越泽的示意下开口道来:“夫君刚刚又要警告那些偷袭君婥姐及玉真姐的人吧?”
  卫贞贞开口问到。
  “虽然以夫君此时的元气,只可以将声音传遍弋阳城,但贞贞觉得这样不妥,那些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就算知道夫君的本事,也难保他们还会不会继续玩些阴谋手段。更何况夫君的真实本领只有咱们自己家人才知晓!外面人所知道的大都是关于夫君的谣言,所以贞贞以为,那些算计咱们的人,一定会把夫君的本事看轻的。”
  卫贞贞看着点了点头的元越泽道。
  “现在夫君已再不是一个人了,与我们牵连的势力有几方了。那些将夫君看轻的人在将来真正见识到夫君的厉害后,一定会或明或暗地拿与我们有关联的人开刀,比如秀珣妹妹的娘家‘飞马牧场’,再比如致妹妹的娘家‘宋家山城’,甚至于傅大师的‘奕剑阁’。”
  “再者,即便那些人明白了夫君是他们根本惹不起的人,转而偷偷的隐藏起来,那他们之前对君婥姐及玉真姐所做之事岂不是白做了?夫君不是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吗?那些人一旦藏起行踪,我们又如何‘百倍还之’呢?”
  卫贞贞说地头头是道。
  “贞贞所言极是,现在是‘我在明而敌在暗’,而且我隐约感觉他们这些势力似乎都不简单,暗中很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夫君因玉真被欺负而发怒之心,我们都明白,但是做法上并不妥当。”
  单美仙接口劝道。
  元越泽静静听完,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老谋三人脸上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这位元公子实力强得可怕,刚刚只是随意压下怒火就能引出那么大范围的强劲罡气。而他的妻子们更是强悍得不得了,竟然当面就敢对元越泽的行为指指点点。在这时代,还真是如天方夜谭一般的存在!
  元越泽却没觉得卫贞贞与单美仙的做法有何不妥,他也明白在来到这个时空一年多的时间里,说是入世,实际上都一直在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他此时的人生经验比之在天山之顶时并没有多大长进。而且卫贞贞与单美仙所言句句是理。他又有何理由不听呢?
  “美仙有一办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单美仙见元越泽仍然思索不出什么可行之法,便用眼角扫了陈老谋三人几眼后,开口道。
  陈老谋人老成精,见此情景,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便与另外两人起身施礼道:“公子与诸位夫人请先与帮主详谈,我等先去收拾些晚间可供休息之地。”
  得到云玉真点头应允,陈老谋三人退下各自做事去了。
  “我以为现在应该将玉真娶进家门,夫君助玉真炼化身体后,玉真再出去正常办理帮中事务。那些偷袭之人想来定不会放弃再次击杀玉真的机会,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只要他们再来,就一举将其全部拿下,逼供的办法有许多,即便他们死咬着不开口,我们也可杀掉他们,为玉真报仇。”
  单美仙笑着瞄了一眼脸色复杂的云玉真,开口道。
  云玉真再次听得单美仙亲口提出接纳她,不仅右羞又喜,旋即又想起自己的过去,脸上便又多了重苦涩之意,复杂迷离起来。
  “姐姐好意,玉真心领了,但玉真不能答应姐姐……与公子……”
  云玉真苦涩地开口道,语气中满是倔强。
  她只要答应了单美仙的提议,那人生就将彻底改变,有人关爱,有温暖的家庭,有强大的实力。但云玉真一口拒绝。可见其对元越泽的情谊有多浓!用情最深时,哪个女子都希望把最完美的自己献给自己倾心的男子,如今的云玉真,就如同一年多前的单美仙一样,她站在元越泽面前时,忍不住的会自卑,这是一种心病,一个心结。
  单美仙见云玉真如此,当然也有感触。心病还需心药医。但能够越早炼得身体就越好出去部署行动。元越泽大概明白了云玉真的想法,也不勉强,与诸女在原地休息后,拉着卫贞贞到临时厨房中忙活起来。
  半个多时辰后,几大锅饭菜做好,元越泽嘱咐陈老谋等几位高层拿出去分发给下面忙活着的帮众。
  元越泽此举纯粹是无心之举,但看在陈老谋几人眼里,却感激莫名:这宋阀姑爷亲手下厨为巨鲲帮手下作菜,而且只闻味道,就可知是何等的美味。再观帮主,似是对元公子情有独钟。以后帮主嫁给这元公子,是帮主的幸福,也是帮众们的幸福了!没有哪个下属会喜欢只靠威势压人的头领,能得人心的方是大材!
  用过饭菜,单美仙留下元越泽与云玉真,拉着其他几女进到手镯中休息。
  元越泽帮云玉真逼出体内那股阴邪之气后,拉着不敢抬头的云玉真来到山谷外围的山头上,眺望远处的风景。
  二人皆是默然不语。
  “玉真能告诉我为何要拒绝我吗?是因为元某的妻子众多,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丈夫?”
  元越泽回想从前读过的各种书籍,尤其是心理学方面的,便开口道。
  云玉真并不说话,只是一脸凄苦地摇头。
  “玉真想听我的身世吗?”
  元越泽又道。
  云玉真终于苦涩之情略减,显然是很想知道元越泽的一切。因为这个问题她都憋在心里快一年了。
  元越泽便慢慢说起自己的故事,从四岁入天山,到二十岁入大唐,其后又着重把与单美仙的相爱经过说给云玉真听,目的就是想助她解开心结。
  云玉真越听越震惊,最后脑子根本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元越泽也不打断她,只是轻轻将她拉到怀里。
  过了许久,云玉真似是定下神来道:“原来如此,玉真仔细想想发生在公子身上的事,终于能解释得通了。”
  “其实我这个人呢,正如美仙所说,有时候真的很笨的,尤其面对女子的时候。玉真我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嫁给我?’”元越泽道。
  云玉真的心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地矛盾了,而是饱受各种复杂矛盾想法的煎熬。
  “公子不要再逼玉真了,玉真明白公子的心意,但玉真不能……也不配……”
  云玉真垂下螓首,泪水再次滑落脸庞。
  “我最开始的确是可怜玉真,但没有半分瞧不起玉真之意。如果玉真当日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委身于独孤策,那元某一定会祝福你们。可我知道,玉真只是想找一个强大的靠山,不然已你一双柔弱的双肩,无论如何也无法抗起诺大的帮派的!玉真一定因为自己曾与独孤策的事而拒绝于我,但我要告诉你,元某对这种事看得并不重。重要的是你的心。你可知在高丽那段时间,提起中原时,第一个出现在我脑子里就是当日披着白披风,身着绿衣的你,你的样子在过去一年里,没有半分的模糊,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我脑子里。”
  元越泽望着远方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此的直白,云玉真已经哭得像个泪儿人。
  “过去的都过去了,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玉真所做之事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不该以一帮之主的身份入江湖。今后玉真就不用再做任何违心之事了,也不再有任何人能令你受到委屈!”
  元越泽又道。
  低头看了看泪水已经流得差不多的佳人,元越泽大嘴直接冲着那小巧红唇印了上去。云玉真只觉脑子一热,就把周围的一切都忘记了,只知将自己那条芳香的丁与元越泽纠缠在一起。
  二人一路亲吻下来,足足撑了一柱香时间。分开时,云玉真早已浑身瘫软在元越泽怀里,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紧紧贴在元越泽那温暖宽广的胸前,不愿再离开半分。
  感受得到元越泽那无比的爱怜只意及宽慰的话语,云玉真银牙一咬:“玉真得公子与美仙姐姐厚爱,愿追随公子,只希望其他姐妹们不要嫌弃玉真。”
  声音虽然低,但语气中却满是执著。
  “没有任何人会嫌弃你,美仙也知你的心结,才让我开导你,试问如果玉真对我真的没情谊,又怎么会把过去看得那么重呢?而且……”
  元越泽笑道。
  “而且玉真一年前送我与美仙四人离开后自言自语的那番话,我们都听到了的。”
  “啊?”
  云玉真当然清楚地记得一年前自己喃喃自语的那句话。脸上立刻又布满了红霞。羞涩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元越泽也不再说话,就那样轻轻着搂着她,看着远处的风景。
  “今晚我就帮玉真炼化身体,明日起再修习些武艺,也早些让那些害你之人受到惩罚。玉真以为如何?”
  半晌后,元越泽才开口道。
  云玉真如一只柔弱的小猫一般偎依在元越泽怀里,听他此话,已明白今晚要发生的事了,脸又烧了起来。轻轻的“恩”了一声。
  再依偎片刻,时间已是午后,元越泽便拉着云玉真进入手镯。众女见此时云玉真的模样,知道云玉真心结已去,也为之高兴。单美仙到元越泽耳边嘀咕几句,便娇笑着带其他几女到别处看风景。元越泽也是微微一笑,拉起云玉真往屋内走去。
  云玉真虽没听到单美仙的话,但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低着头跟在元越泽身后,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玉手因太过用力,显得苍白而无血色。
  进得屋中,元越泽坐下将云玉真拉入怀里,感觉到玉人娇躯略微发抖,便笑道:“玉真可是紧张,害怕吗?”
  云玉真则仍然是低垂螓首,摇了摇头。
  按理说,云玉真又不是第一次,不该如此的紧张。但此时不同往日。从前只是身体上的交易而已。而此时,却是心灵上完全找到归属后的那种充实的感觉。
  轻轻抬起云玉真的下颚,看着一脸红霞,眼带春水与幸福之色的佳人,元越泽心头满是感慨。深情地深吻下去。手上更是没闲着,在佳人玲珑有致的娇躯上慢慢活动着。
  云玉真只觉心头泛起一种从没有过的充实与安全之感,双手抱上元越泽的头,鼻息越来越浓重,身子越来越热。随着元越泽“怪手”在自己敏感的区域来回活动,云玉真喉间更是不由自主的发出咿呜之声。
  双-唇再分,元越泽看着怀中娇喘吁吁,双眸中春水朦胧的云玉真,柔声道:“玉真,把一切都交给夫君吧,让我们这个家庭为你分担一切。”
  感受着香臀下那壮硕的“小小泽”云玉真既幸福又害羞地轻声道:“玉真得夫君眷顾,此生再无遗憾,请夫君怜惜玉真。”
  褪下所有衣饰,玉人那玲珑娇躯一览无余的出现在面前。滑嫩若凝脂般的冰肌玉肤因害羞而染上淡淡的红晕。仿佛散发着一团光晕一般。怒云双-峰圆润滑腻,因紧张而颤巍巍地轻抖着,嫣红的两粒相思豆是更鲜艳夺目,小腹平坦光洁,两侧收束的腰肢线条勾勒得让人发狂。浑圆结实的玉-腿配上那勾人魂魄的神秘地带,元越泽轻轻伸手抚了上去。
  如果从前的云玉真遇到这种场景,一定会露出媚惑众生之态。抛抛媚眼,搔首弄姿。但此刻的她,宛如未经人事的处子一般,紧张,期待,兴奋等等心情一齐涌上心头。
  感受着元越泽那温暖的大手,云玉真檀口中不禁发出一丝丝的娇吟。偷偷睁开秀眸,正看到元越泽那健美笔挺的身躯,充满了力与美之感,仿佛是一尊雕刻得极其完美的塑像一般。
  云玉真只知痴痴地看着元越泽那震人心神的躯体,颊上更染桃红,目光更是想移都移不开。见到元越泽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近,云玉真深呼一口气,半闭星眸,檀口微张的喘息起来。
  元越泽大嘴贴上云玉真胸前那一对颤巍巍怒耸挺拨的玉峰尖上一对娇小玲珑、美丽可爱,嫣红玉润、艳光四射的乳头,舌头开始挑逗着变硬的乳头与周围那一圈粉红诱人、娇媚至极的淡淡香乳晕。
  被心爱男子含住自己圣洁的玉乳峰上那一粒娇嫩敏感的乳头,一阵吮吸、舔擦,云玉真美丽如仙的绝色丽靥娇晕如火,羞红阵阵,纤美修长、柔若无骨的美丽玉体在元越泽身下不停地扭动着,柔嫩鲜红的樱唇间发出一声声令人羞涩地呻吟。
  火热的长枪顶上自己平坦而有弹性的小腹,云玉真娇躯越来越热,体内空虚感全部化做一股股热流,将身下的床单打湿,她美丽娇软、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也越来越酸软无力,小口不由自主地一声声呻吟着。
  元越泽一边亲吻她的玉乳,一边将一只手顺着她那细腻娇嫩的柔滑雪肌往下抚去,越过平滑娇嫩的柔软小腹,伸进了那一蓬淡黑的柔柔阴毛内,在她纤软微卷的柔美阴毛中熟练地抚弄着,云玉真娇羞欲死,在元越泽的挑逗抚慰下,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元越泽的怪手开始往下滑去,抚摸上她那双修长纤美的雪白玉腿上柔滑如丝、娇嫩无比的仙肌玉肤,然后轻轻一分,插进了云玉真的大腿根中揉摸、抚弄起来,云玉真丽靥羞红如火,樱唇轻哼细喘,她已神智模糊,一双修长纤美的雪滑玉腿非常配合地微微分开。
  元越泽的大手熟练地在那一片最神圣的湿润花园处打着转,引来云玉真更加嘹亮的呻吟声,她无意识地献上小嘴,热烈地回应着,扭动着。
  察觉到她玉壶中已经春潮暗涌、爱液泛滥。元越泽把自己那粗若儿臂般的巨物送进云玉真那微微分开的雪白玉腿间,用自己那浑圆硕大的滚烫枪头在她柔柔紧闭、娇软滑嫩的花瓣上来回轻划着,接着向前一探,硕大无比的枪头分开那对小花瓣,挤进了云玉真湿濡润滑的紧凑身体里去。
  巨物入体,云玉真尖叫一声,小脸煞白,秀眉紧蹙、贝齿咬上樱唇,差点哭了出来。
  元越泽心忖她又不是处女了,怎么花道还这样紧窄,只有先停下动作,手上开始了抚慰,随着元越泽熟练动作的深入,在一阵阵强烈至极的刺激感袭上大脑,那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云玉真疼痛感渐去,无比的充实感占据了整个芳心,开始急促地娇喘呻吟,元越泽渐渐加力,长枪全根没入。
  云玉真天生花道较短,被元越泽可怕的长枪入体,枪头一下子挤过子宫口,进入子宫,那种刺激感使她再也忍受不住,放浪地扭动身躯,大声呻吟着。
  元越泽含住她的小嘴,长枪开始在她那异常紧窄娇小的幽深花道内抽动,云玉真动情地蠕动着一丝不挂、雪白如玉的美丽胴体,鲜红娇艳的樱桃小嘴大大地张着,娇啼轻哼、嘤嘤娇喘。
  品尝了一番小嘴,元越泽动作不停,俯身含住她的一粒因充血而硬挺勃起、娇小嫣红的可爱乳头,用舌头轻轻卷住她那娇羞怯怯的柔嫩乳头一阵狂吮,一只手握住她另一只颤巍巍娇挺柔软的雪白椒乳揉搓起来。
  云玉真藕臂紧缠元越泽的头,一双雪白娇滑,优美修长的雪滑玉腿盘住他的熊腰,随着他每一下抽插而迎合着。嫣红的小嘴娇啼婉转、呻吟狂喘着。
  随着快感越来越集中,云玉真呻吟转为声嘶力竭,被浪水打得一片湿润的屁股不断挺送迎合,迷醉在一阵阵强烈至极的销魂快感中。
  “啊!”
  一声嘹亮的娇啼,云玉真死死抱住元越泽的后背,柳腰猛地弓起,香汗淋漓的娇躯和花道中的嫩肉开始剧烈地痉挛,玉壶中喷出一大股清凉的液体,浇洒在元越泽的枪头上,让元越泽浑身舒泰。
  元越泽停下动作,感受着她花道内万千肉牙的按摩,轻吻她国色天香的脸蛋儿。云玉真喘着粗气,大脑一片空白,双眼失神地望着天棚,回味着刚刚灵欲交融后的极乐快感。
  元越泽咬着她晶莹柔嫩的耳垂边道:“玉真可还舒服?”
  云玉真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娇羞的晕红和极烈交媾高潮后的红韵,渐渐回过神来,察觉到元越泽深深留在她体内长枪依旧那样威猛,春意未消的粉面再红,嗔了他一眼后,羞涩地道:“夫君还没尽兴,再来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又开始了动作。
  她的体质很好,起码泄了近十次,元越泽才一阵哆嗦,将一股又多又浓的滚烫阳精射入了她幽深火热的玉壶内。经阳精一打,云玉真再攀灵感高峰,抽搐地直接昏了过去,开始接受身体的炼化。
  元越泽则是做在一旁看着她。
  “进来吧”元越泽对着关着的房门笑道。
  单美仙的窈窕身影随着房门的打开而出现。
  “人家可不是故意来的,本想来帮忙呢!哪知玉真这么厉害!”
  单美仙娇笑道。
  元越泽也不言语,只是笑着揽过单美仙,坐在床头静等云玉真。
  炼化过程很短,只半个多时辰。可能是由于过去云玉真身体表层的杂质早就已被除净,此次只是排除深层次的杂质的原因。
  云玉真天生体质优异,并没有休息多久就转醒,看着身边的元越泽及单美仙,云玉真眼中满是深深的爱意和感激。单美仙发现元越泽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却又不好开口,便追问起来。元越泽便支支吾吾地将云玉真身体为何还如处子一般的疑问问了出来。
  云玉真一听,眼中再次升起水雾。想来内心深处仍然是有着抹不去的愁苦。
  单美仙忙在一旁开导:“玉真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你该清楚夫君对你的爱有多深,如果你的内心不高兴,夫君会比你还要难受。”
  单美仙话语直白,但云玉真也从中明白了二人多自己是多么的关心和爱护。想明白这些后,云玉真玉手抹干泪水,笑靥如花地献上香吻,开口讲了起来:“玉真十七岁那年就认得独孤策,刚刚懂得情为何物时,自然就被他那外表所吸引,后来他更一点点讨好玉真,而父亲也想攀上独孤阀这棵大树,便在有意无意地撮合我们。玉真十八岁那年,父亲在帮派争斗中身亡。玉真感觉失去了一切,独孤策那时又出现了,说如果玉真嫁给他,他就保巨鲲帮百年基业。玉真当时太小,根本不懂这些事情,又害怕父亲交给我的帮派会毁于我手,便应了独孤策。哪知他得了玉真身子后,只知玩弄。玉真随后肩负帮主之责,又已不是清白之躯,明白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已不再属于我,遂也不在意起来。哪知独孤策随后的几年里,根本不再找玉真,似是找到了新的女人。直到去年为了打探夫君之事,他才又来找我,被我赶出门外。玉真当时觉得天下间能让我倾心的只有夫君了,但玉真明白自己的身份,更没资格去追求所爱,所以那时起便打算与独孤阀决裂,无论以后玉真是生是死,都不会再自己作践自己。”
  云玉真说得很干脆,不拖泥带水。说起独孤策时,更好似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此时才是她真正的解开心结的一刻。如果说她还恨着独孤策,那说明她内心中多少还是有着这个人的。因为没有爱,哪来的恨?
  元越泽听到这一切,内心无比痛恨独孤策,又想起了独孤霸,暗忖:独孤家果然没几个人是正常的,都是变态!
  感受得到云玉真彻底的敞开内心,元越泽无比高兴,揽过云玉真,三人就那样静静地体会着温馨之情。
  晚间十分,卫贞贞来叫三人出去用膳。几女初见炼化身体的云玉真,都一片惊叹之声。并非云玉真比几女高出多少,而是几个时辰内就有如此大的变化,任谁都会惊叹。云玉真此时相貌也恢复至十八,九岁一般,清秀可人,光彩四射。气质也如众女一样。在众女的恭喜声中,云玉真大大方方地姐姐妹妹地叫开了。
  饭后,元越泽与单美仙,宋玉致,云玉真,卫贞贞,傅君婥,傅君瑜七人商议下一步行动,其他几女由于性子原因,又没什么江湖经验,根本不适合参加这种议事场合。
  最后经过了半个时辰的商讨,几人决定云玉真先苦练几日武功,然后再次露面武林,用以引那些刺客再来刺杀。
  云玉真又提议想将帮派交给几位高层掌管,她此后只想随元越泽及诸姐妹到处行走,过些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单美仙略一思考,觉得云玉真这个想法可行,便提议为几位值得相信的长老洗髓伐毛,同时再传几门武功心法予巨鲲帮帮众。这样云玉真以后也能安心。
  元越泽亦认为此法不错,云玉真便叫来几位绝对信得过的高层,如陈老谋,卜天志等七人,说明计划,陈老谋等人闻听此话,当场跪地发下毒誓。一方面为能够为洗髓伐毛而兴奋,另一方面也为云玉真能够得到如此好的归宿而高兴。他们这些高层都是当年跟随云广陵四处奔走的战友,对云玉真这个侄女有着无比的疼爱之意。
  随后的五天里,元越泽一家人再次动用脑海中的奇力,亲自为七位高层洗髓伐毛,又传两门功法给他们,那些下属们得如此高深武学,都感激不已,当场表示效忠之心,让元越泽失笑不已。
  云玉真随后当众宣布将帮主之位传给卜天志,另外六人则为长老。而卜天志为表敬意及对巨鲲帮的忠心,也宣布云玉真日后只要一句话,巨鲲帮上下也必要遵从。
  卫贞贞将那套素女剑法传给云玉真。在小山谷里住了八天,日夜不休的云玉真的武功终于修得小有模样。
  第九日的清晨,元越泽带起面具隐藏在帮众队伍中,在云玉真带领下,一众人日夜赶路得走了三日三夜,终于来到巨鲲帮在余杭的总部。与巨鲲帮仍然守在此地的人打过招呼,一行人进入议事厅。
  “想来我们现在的行踪肯定会被有心之人注意到,我们这般多的人在此,那些刺客可能会有忌讳,如此想擒下他们便困难了。”
  众人分别落座后,宋玉致先开口道。
  “致致说得在理,我们该想个陷阱让他们自己来投。”
  云玉真也附和道。
  “这个不难,只要我们刻意地示弱就可以了。明日我们就离开几人,分别去通知岭南,牧场及高丽三地的人小心被袭。这样余杭势力就显得薄弱,那些刺客如不死心,一定会再来偷袭。”
  单美仙开口道。
  众人皆称是。
  最后分工结果:宋玉致与单如茵回岭南送信,商秀珣与单琬晶回飞马牧场送信,傅君婥独自回平壤送信。单美仙与卫贞贞,傅君嫱隐藏在仍装做伤患未愈的云玉真身边,同时也可以陪伴着素素。
  元越泽则与傅君瑜二人往江北一带的淮阳,彭程,东平,武安等宋阀在北方的各大落脚点传递消息。这样一方面可以让外人知道元越泽此时已离开余杭,另一方面也可迅速告知宋阀北方各落脚点最新消息。宋阀盘踞南方,所以北方各落脚点的作用很是重要。
  因并不担心余杭云玉真与单美仙几女,所以元越泽与傅君瑜一路行来,速度倒也不快,游玩得也算开心。
  十日后,赶回余杭的二人进入丹阳。
  来到这个时空后,元越泽似是与丹阳城有缘似的,来回几次都经过这里。进得城中,走在人来人望的繁华长街上,感受着热闹的气氛即略带亲切的感觉,元越泽给傅君瑜讲起了当日与傅君婥之事,听得傅君瑜一脸羡慕之色。
  元越泽整于傅君瑜说说笑笑,只听得前方马蹄声震天,宽广的街道上的行人更是被惊得直往两边闪。元越泽二人站住身形,向前望去,只见数百人马威风凛凛地开道,前方的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更是不停地在驱赶着挡在路上的行人,叫骂声不绝于耳。周围的百姓当然惹不起他们,争相走避。
  元越泽见此情景,心下不悦,眉头一皱,就要抬腿向前方那一队人马处走去。傅君瑜一见他的表情,忙拉住他,摇了摇头。
  元越泽也知傅君瑜担心自己到处树敌,便也不说话,长呼了一口气,站到路边。
  迎面而来的队伍中心有两人,左边那人身材魁梧,人高马大,年纪约四,五十岁上下,浓眉大眼,八字胡,配上那鹰钩鼻与宽阔的额头,竟生出一种极具威势的相貌。再观其一身杀伐之气,似是经历无数战役之人。
  而右边那位,一身简练的武士服,身披黑色巨大斗篷,左右披肩高高鼓起。此人年约四十,人似铁铸,高壮如山,肤色古铜,威武不凡。脸额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配合着那双绽射着残酷寒光的双眼,越发显得高深莫测,浑身所发出的那股强横之气与左边那男子相映成辉,叫人不寒而栗。
  马上的二人并不怎么多说话,只是偶尔开几下口。二人背后,仍有上百人马护持,这些人马的装扮与前段时日元越泽在路上所遇的江淮军一模一样。瞬间,元越泽就已确认了这二人的身份。只是有些纳闷为何二人会在丹阳城内出现,还如此的肆无忌惮!
  那一行几百人护持着队中二人有说有笑地走过。右边那男子左顾右盼,对路过的长相清秀的女子都要上下打量一番。蓦地,他眼光转向右方元越泽,眼光不期然地扫过面覆轻纱的傅君瑜。登时人就呆在马上。显然被傅君瑜的风采所迷醉。
  傅君瑜虽是轻纱遮住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但其身段与气质却是无法遮掩的,还有那双似是会说话的剪水双瞳,足够让世间男子为其倾倒。一路上打量她的人也有很多,但是见其左手持剑,一般的人有贼心也没贼胆来招惹于她。只能把嫉恨的目光投向她身旁的元越泽罢了。
  右边马上那男子痴痴地盯着傅君瑜,傅君瑜似是感觉到那股目光,抬眼望去,心头登时不悦,目光转寒,秀目含煞。而那马上男子仿佛完全没觉察到傅君瑜的杀气一般,只知拿双眼在傅君瑜玲珑的娇躯上来回扫视。
  元越泽感觉到傅君瑜身上所发出来的杀气,便问缘故,傅君瑜娇笑一声,也不回答,挽起他的胳膊,向相反方向走去。
  还没走出多远,后方传来呼喊声:“二位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请二位一叙。”
  元越泽回头一见,原来是刚才护持队伍中身着劲装之人。便也不搭理他,刚要开口拒绝,却听傅君瑜在一旁开口冷声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壮汉一脸倨傲地答道:“我家主人乃铁骑会帮主,武林中人称‘青蛟’的任少名任会主!”
  “什么任少名,任少字的?我们不认识,告辞了!”
  傅君瑜开口道。
  “放肆!你这婆娘敢侮辱我家会主!”
  那壮汉闻听主人手辱,再也忍受不住,拔刀猛劈向傅君瑜。却见眼前寒光一闪,身体便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地倒下去,而傅君瑜的宝剑仍然握在手中,似乎根本就没拔出来过。
  “扑通”那壮汉倒地不起,再没了半分气息。
  元越泽看着那地上的尸体,苦笑着摇头:好好的干什么不珍惜生命?惹上我们就等于提前到阎王那里报道了!
  在远处围观百姓那惊骇的目光中,傅君瑜继续挽起元越泽胳膊,转身向前走去。
  刚行了是十丈,就听得身后震天的马蹄声传来,二人站住身形,回头望去。
  原来刚刚那队人马全部返回,在二人周围形成包围之势。
  “尔等可是嫌命太长了?”
  元越泽淡淡地开口道,语气不带一丝气势,如九天上的声音一般缥缈无踪。
  那脸纹青龙的男子下得马来,走上几步声如洪钟地开口道:“在下任少名,两位请了,为何当街杀我手下?”
  “因你手下出口侮辱我爱妻。”
  元越泽仍然淡淡地答道,仿佛周围这几百人的军队根本就是死人一样。
  “老夫江淮杜伏威,阁下可否告知姓名?”
  左边那男子也早就下得马来,便插口道。
  “我家夫君姓名岂是尔等想知便知的?”
  傅君瑜冷冷地插口道。
  “当街杀人,两位真当我等是软弱之辈?”
  杜伏威被傅君瑜的一句话惹得火起,怒声道。
  “是又如何!”
  傅君瑜答道。
  “那就有请这位仙子随任某走一趟!人命关天,岂容你说杀就杀?”
  任少名仍然是死盯着傅君瑜道。
  “那就划下道来!你这贼子对我妻子生出yin邪之心,吾岂能让你安然离去!”
  元越泽声音不再平淡,而是被激起了怒气。
  “哼!”
  任少名与杜伏威同时冷哼一声,周围的壮汉们立刻亮出兵器,准备围攻。
  刚刚还在不远处看热闹的百姓一见此景,早溜之大吉,谁知道会不会因为看热闹而丢了性命?
  “你们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傅君瑜抢在元越泽开口前道。她练得《御剑神诀》后只是与元越泽几人切磋过,还没有在实战中真正锻炼过,今天正好上来一试这数月来苦练的成果,也可一解被人以猥亵的眼神觊觎之恨。
  “杀鸡焉用宰牛刀?会主,请许奴家出战!”
  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声从任少名身后传来。随后,一道身影从任少名身后闪出,原来是个秃顶美女,正是任少名手下两员大将之一的‘艳尼'常真。
  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如丝的细眉下眼角朝上倾斜,颧高鼻挺,粉红的嘴唇配着整齐的雪白牙齿,迫人的艳光,像太阳般照耀着两人。此刻正眼角含怒地盯着傅君瑜,显然是嫉妒傅君瑜的姿色与风采。
  “那就让老子来教训这个小白脸一下!”
  任少名身后另一股洪亮的声音响起,身影现处。
  原来是个身材粗壮,额上戴了个钢箍,高大凶恶,身穿红色僧袍的秃头和尚,右手持着一根百多斤的禅杖。此人正是任少名手下另一员大将,艳尼'常真的姘头,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被人称为‘恶僧’的法难。
  “咯咯……”
  傅君瑜婉转的娇笑声响起,右手捂上面纱,仿佛听到了多么好笑的事一般道:“就你们?还想见识我家夫君的本事?你们如能挡得住我两招,再与我家夫君交手不迟!”
  常真,法难二人受傅君瑜如此蔑视,怒从中来,齐攻上前去。
  “销魂彩衣”是常真的独门兵器,此时正如云舒展,虚实难分,光色幻变,使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知常真下一步到底会采取何种攻击。
  法难则挥动着那根重逾百斤的禅杖,携带着霸道凛冽的气势攻向傅君瑜,杖势沉猛霸道,直取傅君瑜下肋。
  傅君瑜看清来势,左手上的‘灵虚宝剑’并不出鞘,银色光芒闪处,与“销魂彩衣”交织在一起。右手则捏指成剑,点向法难禅杖的月牙形杖头。
  一击之下,法难根本承受不住傅君瑜的浑厚剑气,身形后退几步方停下,心下一惊,收起轻敌之心,鼓起全身功力再次出击。
  “销魂彩衣”不知是何种材料编织而成,与‘灵虚宝剑’接触的那一刹那,竟然变得柔软无比,傅君瑜宝剑之上所携带的剑气更是如泥牛沉入大海,彩衣顺势张开,罩向傅君瑜全身,而彩衣后方,常真那蕴含着十成功力的右手则直取傅君瑜颈部。正好与再次扑上来的法难形成一左一右的夹击。
  傅君瑜秀目圆瞪,凛冽剑气由‘灵虚宝剑’上发出。
  “铮!”
  银光大作,场中之人皆被刺目光华刺得闭上双眼,再睁眼双眼时,却发现常真与法难已经是地上的两具尸体了。那‘销魂彩衣’与法难的禅杖更是被切碎,落在二人尸体旁。
  而傅君瑜则依然站在那里,仿佛动都没动过,只是此刻她的双手抱立胸前,‘灵虚宝剑’仍未出鞘,却仿佛有生命一般地在她周围一尺空间内上下左右飘飞不定,速度越来越快,傅君瑜的身边皆是绚丽的剑影。
  周围的人全被傅君瑜这一手给震住,杜伏威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任少名眼见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助手竟然在前面这个柔弱的女子前面走不过两招就一命呜呼,再也压不住怒火,无视傅君瑜身前上下翻飞的剑影,只是恨声喝道:“两位到底何人?为何如此杀任某的手下?难道以为任某怕了你们不成!”
  “我夫妻二人本来好好走在路上,你手下先侮辱于我,而你这两个手下又不知死活前来擒拿我,你说到底是谁招惹了谁?”
  傅君瑜伸手抓回宝剑,微微一笑道。
  任少名绝不是怒火攻心就忘了一切的人,他见得傅君瑜剑术诡异无比,只以气就可以将剑御到这种随心所欲的地步,当下也不敢小视。便抬头对杜伏威道:“杜总管,你我二人合力一击,定当取这婆娘性命!”
  杜伏威混迹江湖数十载,也看出傅君瑜这一手御剑之术是多么的神奇与高明。
  今趟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与丹阳内应已经安排好,又联合九江霸主任少名,打算数日后一举拿下丹阳这个重镇,再抢占蕲春,与九江连成一线,其后则有更大优势直取‘南都’江都。
  但怎奈任少名突然被别人妻子的美色所迷,现在又死了两个得力手下,想罢手也不可能了,否则面子往哪里放?现在杜伏威已经是上不来下不去了,他更担心的是傅君瑜身后一直负手而立的元越泽,元越泽身体内所发出的那股雄浑的内息使杜伏威也有些莫名惊骇。
  瞬息间,杜伏威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冷静下来,到任少名耳边轻声几句,就见任少名大怒起来,喝骂道:“杜总管,今日之事怎可如此罢休?传出去我任少名还哪能抬得起头来走路?任某就是死,也丢不起这个脸面!今日若就此离去,日后还有哪个手下兄弟会看得起任某!”
  言罢,任少名双手成爪,如电一般吸过后背上的那对成名兵器“风雨流星锤”口中喝骂道:“小娘皮,任某擒下你定当让你在老子身下生不如死地呻吟!”
  话音未落,他闪电破空一般掠向傅君瑜,双锤左右张开,激得周围一丈内罡风暴作,势如毒蛟出渊,似是不把眼前的女子轰成碎片就绝不罢休一般。
  已经燃烧至白热化的怒火,使得任少名一击便已是最高功力。锤影重重,飘忽不定地砸下。
  围观铁骑会众见任少名如此有威力的一击,登时喝起采来。
  “会主终于亲自出手了!小娘皮等着被擒吧!”
  “哇,终于能够亲眼目睹会主的神威了!”
  任少名一击来势悍猛,傅君瑜脸色丝毫不变,姿势更是不动如山,配合着那仙韵飘飘的柔美身姿,使得围观的江淮军都觉得世上竟然还有对这样的云端仙子下狠手的男人?
  听到任少名那侮辱的语言,傅君瑜已生出毙掉他的心思。眼见对方来势凶猛,傅君瑜剑指遥引,以气御剑,“灵虚宝剑”嗡嗡作响,似是对遇到了可以一拼的对手那般的兴奋。接着,剑气猛激,剑身疾速旋转起来,汇聚成一堵坚实的铁桶一般的气墙。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灵虚宝剑’与‘风雨流星锤’在眨眼间就已交击十几次,火花四溅,爆出连串的清脆声响。
  一招过后,无功而返的任少名落回地面,看向前方的傅君瑜,依然回到双手抱胸的姿势,‘灵虚宝剑’则一动不动的凭空而立在她的身前,剑身微微在抖动着,似乎在嘲笑着任少名的实力之差。
  元越泽都要赞叹傅君瑜心理战术运用得当,其实傅君瑜此法耗力甚巨,如短时间内不能收拾任少名,她必败无疑。
  “吼!”
  任少名略一闭目,平息下怒火攻心的心态,好整以暇后暴喝一声,一招两式,双锤一前一后再次攻向傅君瑜。
  但见锤影闪闪,似是无穷无尽一般扑面而来,傅君瑜嘴角略微一翘,剑指与“灵虚宝剑”直面格挡锤路。任少名这一招中,攻守兼备,锤头沿着锤链按照诡异无比的路线前行,前锤与‘灵虚宝剑’相拼,后锤却划出一道极美的弧线,直取傅君瑜头部。
  眼看傅君瑜就要成为锤下之鬼,任少名心头有些得意起来。哪知,情况骤变。
  “嗖!”
  本来与前锤仍在绞缠混斗的‘灵虚宝剑’竟然凭空出鞘,剑柄如闪电般飞至后锤的前面,挡住任少名这灌注了十二成功力的一击。
  任少名惊讶间,出鞘后的‘灵虚宝剑’已如被人亲手操控一般,以缓慢无比的速度横斩任少名的脖颈。
  这一招元越泽看得清楚,外人眼中看起来慢,实际则是快若奔雷,任少名很可能要死在这一剑下。
  任少名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死前最后一声吼叫都来不及发出,‘灵虚宝剑’就已经横向扫断他那粗壮的脖颈。
  不可一世,叱咤风云,一生也只是败在‘天刀’宋缺手上的九江黑道之王就这样结束了满手血腥的一生,死不瞑目。至死他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女子手下走不了三招。而自己竟然连杀自己的人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
  “会主!”
  一直以来都是以无敌形象出现在铁骑会众心中的任少名就这样两招内死掉,铁骑会周围的会众已经震惊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一般只知傻傻地看着傅君瑜。一旁的杜伏威更是惊骇无比。
  ‘灵虚宝剑’剑身不沾一丝鲜血,与剑鞘同一时间内回落到傅君瑜手上。
  “杜总管可想出手?如有兴趣,在下奉陪!”
  元越泽走到傅君瑜身旁,拉起她的有些颤抖的玉手,暗中将真气渡了过去,再对着仍然一脸惊骇的杜伏威笑道。
  杜伏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任少名之强,杜伏威也不敢保证百招内可以击败他。但眼前这个女人轻描淡写间就硬将任少名击毙。杜伏威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噩梦,他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拱手施礼,声音中仍然底气不足地道:“尊夫人剑术高超,想来公子也定是个中高手,杜某这几下庄稼把式怎敢班门弄斧!就此告辞!”
  说完此话,杜伏威仍然是一动不动。因为他明白:此时他们这一群人的性命,全部都掌握在眼前这对青年男女身上。人家没开口放人,他绝不敢动。
  “杜总管似是与这任少名有些往来,今日杜总管并无欺我夫妻之意,在下也不欲多惹杀孽。日后若杜总管想报仇,就尽管找我夫妻二人!请吧!”
  元越泽笑道。
  杜伏威还哪敢多说一句话,匆忙带着手下狼狈逃走。暗忖找你们报仇?你们不来惹我就谢天谢地了。
  扫了一眼周围一脸死灰之色的铁骑会众,元越泽叹了口气,拉着气息逐渐平复的傅君瑜,向城外走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49:33

第021章 空谷幽兰
  元越泽离开余杭后的第九天。
  午夜时分,余杭,东苕溪以东的一所大宅院内。
  余杭地处丘陵与平原的接壤地带,白天的余杭镇,山水如画,钟灵毓秀,风土人情中极具江南水乡特色,是享受生活的好地方。
  而今晚,淡月孤星,轻风习习。小镇上的人们早已入睡,只有偶尔传来的蟋蟀声,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森森寒气,让人极其不适应。
  云玉真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依烛翻阅帮众所收集到的各种信息。她比半个多月前还要苗条几分,脸色仍然有些惨白,呼吸中有略微带着一丝慌乱。
  “什么人?”
  云玉真停下翻阅手中的信件,抬起头,秀眸盯着紧紧关着的房门,柳眉略蹙,开口娇喝道。
  “砰!”
  房门被一股猛烈的气势直接撞得粉碎,连带着门框及周围墙壁也都断裂倒塌。
  十个身着乌金铠甲,蒙起头脸,身材高大,全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股极让人厌恶的邪气的身影走进屋来。
  “又是你们?怎么这次少来了一个?难道不怕我巨鲲帮布下的天罗地网?”
  云玉真强行压下慌乱的情绪,镇静地道。
  “嘿!你外面明暗两方的埋伏已全被我们兄弟给毒倒了!没想到你这婆娘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回来?”
  为首一人出声道。
  “几位到底是何方高人?为何偏与我帮为敌?玉真如哪里得罪了各位,还请各位好汉告知玉真,玉真也好赔罪。”
  云玉真继续道。
  那十人明显一愣:他们上次就要杀掉云玉真时,云玉真都没有半分软弱求饶的迹象,为何今日却刻意的放低姿态?
  十人本来还担心云玉真屋内是否有埋伏,此刻,他们更加确认云玉真一定是因为所有‘底牌’都用光了才会这般低声下气。
  “云帮主也不必变相套我们兄弟的话,我们兄弟只是奉命办事,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为首那人答道。
  “几位好汉的苦衷,玉真明白,但玉真想在死前知道到底是谁要杀害于我!否则到了地府也不会安生的!玉真心知绝非几位的对手,所以只求死个痛快,死个明白!”
  云玉真声泪俱下地哭求道。
  说完,便将书桌上的宝剑丢到那十人面前,放弃抵抗。
  “既然云帮主如此,在下略透露些消息给你亦无不可。我等受命于宇文大人。只能说这么多,云帮主请上路吧!”
  为首那人略一思索,回答道。说完,手势一动,十人围起云玉真,就要动手。
  “原来是宇文阀的走狗!”
  不远处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婉转动听的声音。
  “谁?出来!”
  为首那人心头一颤:屋内为何还有其他人?为什么我们没觉察到?
  轻微脚步声响起,屏风后走出三个曼妙身姿的可人儿。
  “他娘的!云帮主好计谋!动手!”
  为首那人惊讶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之感,开口喝道。
  十人此时正围在云玉真周围,他们此行目标只为取云玉真性命。屏风后面的三个女子明显是高手中的高手,为防意外,十人第一时间攻上中间的云玉真。一时间,屋内罡风大作,邪气逼人。
  云玉真早在十人愣神的一刹那间,以真气将地上的宝剑吸回手中,抢身与十人斗得不相上下。
  为首那人一边进攻云玉真一边用眼角描着屏风后走出的那三个女子。情景让他很是纳闷:云玉真此时受到十个人的围攻,那三个内息雄浑的女子却仍站立原地观战。其中两个手无寸铁,双手负背。另外一个双手抱剑于胸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心里虽然诧异,但为首之人的不安之感却越来越强烈。小片刻,双方以互相攻守了上千招。云玉真的气势一会儿雄浑无比,一会儿柔中带刚。那十个乌金铠甲之人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伤她分毫。
  战机越拖越不利!
  为首那男子显然最清楚不过了!
  “幽冥大阵,起!”
  随着为首那男子一声大喝,围攻云玉真的其他九个男子内息骤变!邪气中透射出阴森寒冷的气息,招式更是神出鬼没,配合起来异常熟练。
  云玉真再次体会到了上次所遇到这个大阵时的万千鬼魂缠身之感。她有些疑惑:为何炼得身体后仍然会被这阵法给迷住呢?
  她哪里知道,这种影响人神智的东西本就是精神层面上的,与肉身的强悍程度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稍一走神的空档,云玉真身前敌人手中的乌金短剑径直刺向她的眉心!
  就在那男子满以为可以刺爆云玉真眉心之际,不料强猛阴邪的短剑却突然如击中无底深渊,消失于无形。原来云玉真已靠阴柔气劲卸去了这道猛击。
  “啊!”
  一声惨叫。为首那人心叫:不好!
  原来是傅君嫱在一旁见云玉真似是着了这邪门阵法的道,便忍不住以气御剑,‘冲虚宝剑’透析靠近傅君嫱三女这个方向的那个壮汉颈部。
  ‘幽冥大阵’再失一个阵脚,但威势却没见减少。
  久攻不下,剩余的九人已经来不及考虑为何云玉真变得这么强。为首那人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九人打法更加拼命起来。云玉真在其中受邪气影响神智,渐渐开始左支右绌起来。
  一旁的单美仙见云玉真似乎被对方这种燃烧生命的打法所影响,就要冲上前去相帮。
  “咤!”
  只听得阵中传出一声娇喝,剑势急转。
  云玉真手中长剑舞动开来,犹如秋水如长天落下,化做无边银河,在纤纤素手中辗转腾挪,在虚空中欢畅奔流。时而冲天,时而落地,时而化作银衣流光,时而又散做漫天繁星。
  看似是曼妙仙子的剑舞,只有身在局中的九人方可体会到云玉真剑势的强猛与凶。
  围攻九人由于距离太近,加之稍一停顿,如天马行空一般以无法想像角度刺出的数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内落在他们的膝盖上,惨叫声顿起。大阵威势骤失!
  云玉真收起剑势,但见九人的双腿膝盖以下已全部被切断,东倒西歪地在地上呻吟。连那具有无上防御力的乌金铠甲亦如薄木板般被斩断。
  输赢已分,看热闹的三女第一时间冲上前去,以深厚的真气封死九人周身各大要穴。
  “君嫱去通知后院暗阁中的卜帮主及几位长老,逼供不是我们的专长。”
  单美仙命令道。
  傅君嫱点头离去。不到片刻,卜天志带领六位长老一同进得被刚才打斗折腾地一片狼藉的屋内。
  “有劳诸位夫人了,请到后院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几个即可。”
  卜天志看了一下地上仍然活着的九人,开口道。
  “外面布置那些诱敌的帮众就要靠几位叔叔救治了。”
  云玉真四女点头向外走去。
  “玉真姐,你好会演戏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人家要是男人的话,都不忍心对你下手呢!”
  傅君嫱拉着云玉真的手,边走边笑道。
  “玉真做得很不错,最起码我们知道了他们是宇文阀派来的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可能卜老很难从他们口中再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单美仙也笑道。
  “我们回去再仔细推敲一番再说,我给大家做点最新研制的糕点。夫君与君瑜姐应该也要回来了。”
  卫贞贞也道。
  “好啊好啊,贞贞姐做的东西最可口啦!”
  傅君嫱叫道。
  四女边说边笑走向后院,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杀场面的人。
  元越泽与傅君瑜离开丹阳后,傅君瑜又提议想到附近的庐江去游玩一番。元越泽也不反对,反正现在没什么值得担心之事,陪她到处走走也好。
  二人行走在野外,有说有笑,亲密无间。
  元越泽突然立住身形,剑眉略蹙,凝视着远方。傅君瑜不明所以,顺着元越泽的目光望去。
  “夫君,远方那股浓烟似乎是火灾形成的。”
  傅君瑜开口道。
  元越泽点点头,拉起傅君瑜,身形疾速向浓烟的方向奔驰而去。
  来到一个小山坡上,二人止住身形,目测大概一里远的地方,似是个村子,正燃起一片火海。熊熊烈焰足足燃有几丈高。
  二人担心火灾会伤到人命,便迅速赶向火灾发生之地。
  中途竟然遇到一队二百多人,不知是隶属哪郡的隋军,这些士兵浑身上下衣装不整,军旗都歪歪斜斜。元越泽与傅君瑜暗叹:连隋军都这模样,又如何能敌得过各地的义军?
  随即元越泽又有些纳闷:看这队隋军行进方向,显然是经过半里开外那个失火的村庄的,为何却不帮忙灭火救人?
  思绪只在眨眼间变化,来不及再深思考,元越泽拉起傅君瑜继续赶向失火村庄。
  小片刻后,二人终于来到这仍然被熊熊大火包围着的村庄前,这村庄的规模大概是有一百多户的人家,此时却偏偏听不到一丝求救的声音。
  带着好奇的心情,元越泽二人走入火势已减的村庄。
  一副让元越泽毕生难忘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路边随处可见血迹斑斑的尸体,显然是被人杀害,而不是受火灾烧死的。再往前走,更可见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的尸体,看其下-体一片狼藉,便可知是被人强-暴后杀死。继续前行,老幼妇孺的尸体皆入目。尤其是几具大概只有四,五岁的稚子的尸体,满是鲜血,死状骇人,触目惊心!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元越泽双拳紧握,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血性的男儿之泪亦在星目中泛起!
  每往前走一步,周围的血腥及尸体都在狠狠地震撼着元越泽的心灵!
  他的心,从未如此绞痛过!
  元越泽并非第一次见到血腥及死人。但从前的几次,或是自己的仇人,或是与自己有关联的人。而这次,他则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周围这些人间地狱般的惨象。
  傅君瑜更是不忍多看,别过头去,握住元越泽颤抖的右手道:“应该是刚刚那队隋军所为,这样的小村子又有什么值得攻占的地方?他们似乎只是以烧杀抢掠为乐,这种视弱小百姓如猪狗的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君瑜,你帮忙把这些百姓的尸体都安葬了吧。”
  元越泽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道。目光仍然紧紧盯住不远处那几个孩童的尸体。
  说完,元越泽转身就走。
  傅君瑜知他要去做什么,一把拉住他的大手安慰道:“夫君放心去做吧。”
  元越泽身躯仍然在颤抖,并没答话,回头轻轻吻了傅君瑜额头一下,飞起身形,疾驰而去。
  看着元越泽渐渐远去的身影,傅君瑜叹了口起,捏指成剑,雄浑剑气将地面打出一个大坑,转身去将抱周围的尸体。
  “嘿,刚刚那村子虽不大,倒是有许多有姿色的女人,兄弟们这次可是享福了!”
  队伍中的士兵边走边口不择言的回味着。
  “那是,虽说战败了,咱也不能亏欠兄弟们呐!”
  “老大,附近还哪里有村庄?兄弟我‘火气’又上来了!”
  “你他娘的,早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领头的几个士兵仍然在污言秽语,打算继续寻找‘目标’。
  “轰!”
  队伍前方不知从何方飞来一人,硬生生站立在队伍前面,地面被砸出方圆几丈的大坑。
  “他娘的!小白脸,挡住大爷的路,想死了吗?”
  一见有人单枪匹马拦在队伍前,为首那兵头立刻拔出长刀,怒骂道。
  “畜生!”
  元越泽双目火红,衣衫与长发无风自动,诡异无比!怒喝一声,愤恨的怒火激起澎湃的真气,杀意猛烈地爆发开来!
  紫色身影如虎入羊群,不用一招一式,只是简单的以双拳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敲碎身前每一个士兵的身体。
  “饶命,饶命啊!”
  只十息间,元越泽就将这队二百多人的队伍杀得只剩几十人。
  被这杀神的气势所迫,剩下的人忙丢下手中兵器,跪地磕头求饶。
  元越泽浑身鲜血地伫立在跪地的几十人身前,如一尊天降死神一般冷冷地盯着他们。
  走上前几步,来到最前面那个士兵面前,元越泽左手成爪,抓住其头颅,一把提起。
  “饶过你们?你们为何欺辱杀害无辜的百姓?”
  元越泽目泛杀机,盯住手中士兵的双眼冷声问道。
  那士兵被元越泽冷冷的目光一扫,吓得根本无法说出话来。
  元越泽杀机更盛,左手将那士兵按倒地上,右拳狠狠地砸向那士兵的胸口。
  “回答我!”
  随着这句怒吼,元越泽右拳如雨点般落在那士兵的身上,那士兵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声求饶的话语,就已被元越泽刚猛的一拳贯穿胸口!
  周围那仍活着的几十人中,已经有许多吓得失禁起来。看着元越泽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那上半身已经是肉酱的士兵身上。剩余的几十人不知在谁的带领下拣起地上的兵器,自己结果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魔鬼,住手!”
  一声女子的娇喝,将仍在地上那已成肉酱的士兵身上发泄怒气的元越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元越泽转过头,就见一道有形无实的剑气扑面而来!
  伸出血红色的左手,将那有形无实的剑气握在爪中,稍一用力,剑气顿碎。
  偷袭的女子心头一惊,再要出招时,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一只宛如铁爪般的手就已死死地扣住她的咽喉!那女子眼中满是惊骇,却也临危不乱,右手上的宝剑聚起全身功力,直劈元越泽肋骨!
  “铛!”
  火星一闪,那女子眼中更是惊惧无比,因为她的宝剑在砍上元越泽肋骨时,竟然分毫不入,更震得那女子右手酸麻。
  “找死!”
  元越泽怒气本就未平息,见女子先偷袭又抵抗,肋骨处疼痛感一起,当下右手化掌,带起威猛割肤的罡风,直劈女子天灵盖而去!
  “夫君,快住手!”
  身后傅君瑜的声音远远传来,元越泽心境登时平静下来,掌刀停在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头上一寸。
  收回右掌,再撤会卡在女子喉咙间的左爪,元越泽收起气劲,转身向身后奔来的傅君瑜走去。
  那女子受元越泽气势所压,顿时如没有了支持力一般,跪坐在地上。
  傅君瑜飞速奔来,先望了不远处那女子一眼,又上下捏把元越泽几下,松了口气。又瞥向那女子一眼,拉起元越泽就要离开。
  “且……且慢,你们为何要杀害官兵?”
  地上跪坐那女子仍然心有余悸,却又不知为何的开口问道。
  “滚!”
  元越泽心情极度之差,头都不回大吼一声,又将那女子吓了一大跳。
  “这位姑娘,这队官兵刚刚杀害了前面一里处村庄的上百条人命,老幼妇孺皆不放过,更是肆意侮辱年轻女子……”
  傅君瑜拉住元越泽,助他平息怒气,回头对那女子道。
  随即傅君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只见她一身白色劲装,显露出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冰肌雪肤,柳眉入鬓,星眸流盼,脸色因惊吓过度有些苍白,但仍不影响那份少女风情,也是位脱俗绝色。
  那女子听后也说不出话来,默默地点了点头,又见元越泽二人就要离开,忙又开口问:“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名字就不必问了,有缘再见吧!”
  元越泽此时根本都懒得多说一句话。傅君瑜便开口答到。
  随即,在地上那女子呆呆的目光中,元越泽与傅君瑜携手远去。
  经此一事,元越泽与傅君瑜再无心情游玩,二人一路无语地直奔余杭而去。
  运起浩瀚的真气,一路飞奔,一日后,二人就已回到云玉真及其他几女居住的院子内。
  傅君瑜一直担心地看着元越泽,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才好。希望其他几个姐妹能有办法。
  刚刚走进院子,就听得大屋内单如茵与单琬晶那活泼的笑声传出来。
  感受到了元越泽与傅君瑜的气息,单美仙忙带着其他几女出来迎接。
  元越泽扫视几女,见出去通信的商秀珣,宋玉致几女都在,便知他们已经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傅君婥尚未回来,似是因为高丽距离余杭太远,绝不是十几日就可往返的。望向云玉真与单美仙一眼,两女皆对他巧笑嫣然,元越泽也明白了他们守在这里并没遇到什么大麻烦。
  一行众人进屋,卫贞贞泡好茶叶后,元越泽揽过她的小蛮腰。逐一问起这几日内诸女的经历。
  通信几女一路顺畅,没遇到任何阻拦。而又听闻刺客被擒,元越泽也点了点头。
  “不过太可惜了,几位叔叔用尽办法逼刑,那几人死都不开口,唉……”
  云玉真有些惋惜地道。
  “是不是刑罚不够狠?”
  傅君瑜开口问。
  “我们都没亲自去看,但是听卜叔说起都有些后怕,卜叔说将那几人的胳膊都削成只剩白骨,他们仍死咬牙不开口,又将……将……”
  云玉真开始说起来还有些后怕,说到后面便脸红起来。
  “又怎么了啊?”
  元越泽见她支支吾吾,便追问起来。
  “又……又……又将他们男人的‘那东西’都割了下来,结果他们仍是不说。最后卜叔只好杀了他们。”
  云玉真结结巴巴地说完,小脸通红的躲到身边的单如茵背后。
  元越泽与众女见云玉真羞得不成样子,便大笑起来,窘得她一个劲儿地大发娇嗔。
  几女随即问起元越泽与傅君瑜的情况。元越泽脸色立变,并不言语,只是转头望向窗外。几女以为元越泽遇到了多大的事情,连忙向傅君瑜发问,傅君瑜便将一路上的情形讲了出来,讲到杀任少名时,众女都点头称是。讲到那个失火村庄中所见所遇时,众女也都一片黯然。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回来我就偷懒了,贞贞去做一顿吧。”
  元越泽强装笑脸,对卫贞贞道。
  “夫君与众姐妹都劳累了,贞贞这就去准备饭菜。”
  卫贞贞感觉得到元越泽内心的悲哀,破天荒地当着众女的面献上香吻后,便红着脸逃开了。
  晚饭吃得并不热闹,因为几女都可以感觉得到元越泽心情的沉闷,元越泽无论如何强装笑脸也瞒不过这些细心的女子。
  饭后,元越泽一人来到余杭附近的浙西丘陵远眺。
  他今日所见的情景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过去他在高丽所见的穷苦百姓的生活只是按量积累,而今日所遇之事,则成为引发他观念质变的一个导火索。
  来到这个时空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只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高丽时,也几次为自己的处世态度所疑惑,今日,这种疑惑前所未有地凝重起来。他那颗仁义之心似乎也在催促着他:该做点儿什么了!
  他可以征服天下,但是他的治国本事全都来自于书本,这种理论知识是拿不上台面的!他虽坚信自己即便有了权利也不会腐化,可是他怎么去统御百官?怎么去运筹帷幄?他的心软得要命,注定了以他的性格,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但他又深深为这个时代的贫苦百姓而难过。细想一下,他今日的遭遇只不过是一个小场面而已,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场景每天都有可能发生。
  越想越矛盾,越想越钻牛角尖,元越泽直欲仰天长啸!
  “夫君困惑了。”
  身后传来单美仙缥缈的仙音。
  元越泽回头,向佳人挤出一丝苦笑,并不答话。
  “其实夫君与君瑜今日所见,在这个年代,真的算不上什么,夫君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恃强凌弱,那颗仁义之心难免伤痛。”
  单美仙上前拉住元越泽大手,开口道。
  “夫君又很矛盾。”
  单美仙见元越泽并不答话,复又开口道。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子,但却是发自内心地想为百姓做点实事。”
  元越泽望着远方道。
  “美仙有一方法,不知可不可行。”
  单美仙道。
  “既然夫君不想当帝王,也没有能力当帝王,我们为何不辅佐一个帝王快点结束乱世呢?”
  单美仙秀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华。
  “辅佐帝王?”
  元越泽撇了撇嘴:“这天下有值得我们辅佐的帝王吗?”
  “为何没有?”
  身后宋玉致的声音传来。
  元越泽回过头,见几女都出城找他来了。
  见众女如此担心自己,元越泽内心有些愧疚,示意诸女坐下谈。
  “致致说这天下有谁值得我们去帮他快速结束乱世?”
  元越泽开口问道。
  “李阀的李世民,如何?”
  宋玉致答道。
  “是啊!”
  傅君瑜也在一边附和:“夫君拿出的那些后世史料中所记载着的正是李世民成为杨广后一统中原的帝王,而且那书上还说李世民是位千古少见的明君呢!”
  傅君婥,傅君瑜与元越泽在一起后,经常会随单美仙,卫贞贞,宋玉致一起翻看元越泽拿出的各种后世书籍,是以也算上小半个穿越人了。
  “美仙你该也看过我拿出的那些史料,你为什么不开口?你觉得李世民如何?”
  元越泽不答宋玉致的问题,反问单美仙。
  单美仙只是神秘地摇了摇头:“李世民也许在后世看来是个好皇帝,但也只是与历史上的历代帝王相比而已!史料上所记载的李世民在位后期,也腐化了。”
  “李世民之所以有能够成为皇帝的才能和资质,是因为他在这个年代的人中,算得上数一数二。”
  “而夫君如果要辅佐一个帝王,李世民是不够资格的,因为我们要帮助的这个帝王,将要传其丹药增加寿元,靠其治理手段来改变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各种落后制度,比如人与人之间为何要分尊卑等等。”
  元越泽点了点头道:“确是如美仙所说,如果真的有一个帝王能够在几百年内实现后世的那种制度,我们就绝对可以帮助他!”
  “不过可惜!天下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因为无论他多么的才华横溢,多么的出众,他仍然逃脱不了这个时代的框架。而我虽然知道一切道理,却根本不是这块料子。唉……”
  元越泽叹道。
  “对了!”
  沉默半晌,卫贞贞突然叫了起来。众人目光便都投向她。
  “夫君你记得不记得师傅回神界前告诉我们的,天下有五人带有皇者之气!这说明这五人是这个年代最杰出的人,为何你们却只想着那个李世民一人呢?”
  “对!人家也记起来了!师傅当时说那五人分别在扬州,太原,洛阳,岭南,百濮。”
  商秀珣也开口道。
  “什么?岭南也有身带皇者之气的人?”
  宋玉致好奇地问道。
  元越泽与单美仙听后仍然是不发一言的冥思。
  “太原肯定就是李世民了,扬州肯定是寇仲,其他三地的都还很难确定。”
  元越泽开口道。
  “如此我们接下来走走其他几个城市,看看到底哪个人会有皇者之气,只是不知道岭南身带皇者之气的人会是谁呢?是爹爹或者二哥?”
  宋玉致有些奇怪地到。
  想想宋缺与宋师道,元越泽摇了摇头。宋缺争战沙场确实强悍,但目光太短浅。宋师道如果真的为皇,绝对是个好皇帝,只是他和元越泽一样,根本就没那份心思,而且他有没有驾驭群臣的能力都还很难说!
  “先别管那么多了,就按照致致说的吧,先走走几个城市再说。不过如果真的找到值得辅助的帝王,我们的日子可能就不会如此逍遥自在了。”
  元越泽叹道。
  “确实对我们的生活有影响,但应该不会很大,我们又不去争战沙场!只要关键时刻帮几下,再以书本中的后世资料帮助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单美仙笑道。
  “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些了!看来即便有值得我们辅助的帝王,也根本不会对我们有多大影响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临走前会告诉我们天下带有皇者之气的人了,可能他卜算到了我们将来要走的路,所以给提前给了我们一条捷径。”
  元越泽一把拉过单美仙,香了一口笑道。
  “啐!姐妹们都看着呢,还不放手!”
  单美仙红着脸道。
  “都自己家人看着又有什么,我就要在这里做些示范给她们看呢!”
  元越泽烦恼尽去,荒唐劲儿一上来,那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单美仙被元越泽紧紧搂住,想挣又挣不开,被元越泽大嘴印上来一搅,登时没了半分力气,娇喘吁吁。
  “好啊好啊,夫君快和美仙姐示范给我们看!”
  单如茵大叫道。
  性情稳重的几女齐啐一口。
  再打闹一会儿,元越泽向发现了什么似的,抬头扫视众女,问道:“素素姑娘呢?”
  “夫君才发现啊?素素姐姐早就被人家送回荥阳去了,人家拼命奔回来,大前天才到余杭呢!”
  傅君嫱娇笑道。
  元越泽一听,心底当即一沉:“为何不等我回来,她坚持要走的吗?”
  傅君嫱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素素姐性子虽柔弱,但是却很刚强倔强,你们走的当天,她听玉真姐说起瓦岗寨李密要害大龙头翟让的消息后,便担心不已,非要回去报信不可,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素素性子确是如傅君嫱所说一般,如果她要坚持做的事,恐怕元越泽在场,也无法阻止。
  见元越泽听闻素素走便有些怪异,已经读过大唐全书的卫贞贞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便讲起书中所记载素素在荥阳的遭遇,几女听后顿觉不妙。
  单美仙笑道:“我已经留了一道奇力在素素体内,可保她无恙的!”
  “美仙这次是糊涂了,奇力是要人集中精神才能从识海穴中引出来,假如素素一时惊慌,忘记了怎么办?”
  元越泽道。
  单美仙立即无语,却又脸色委屈道:“为了引动奇力,我可是恢复了两日呢!”
  元越泽慌忙抚慰。
  “素素妹妹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明知她的遭遇而不去救助,明日我们便去荥阳吧。反正此时巨鲲帮内也没有值得担心的事了。”
  云玉真开口道。
  “好啊,又要去别的地方玩了!素素姐其实对咱们家夫君芳心暗许了呢!经常让人家讲夫君的事情,一听到夫君的事就双眼冒光。”
  宋玉致笑道。
  几人便又咯咯娇笑起来。
  翌日,与卜天志及几位长老告别,提醒他们小心敌人后,几女钻进手镯中享受生活,元越泽与死缠着他的傅君嫱二人独自奔向荥阳。
  元越泽一家人学艺虽然五花八门,但他们身体上的优势是相同的,在高丽元越泽闭关前,众女对元越泽的练气法门都是异常感兴趣,是以如今比较勤奋练功的几女,元气都是充沛无比。如果说一个绝顶高手将全身元气都用在使用轻功上,最多也就是奔出百里而已。而元越泽与傅君嫱却最少可以奔出四百多里才会耗光元气。他们的元气补充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这不,一路狂奔的傅君嫱甚至还有时间炫耀她的御剑术,两道肉眼几乎分不清的人影疾奔在平原上,傅君嫱的宝剑更是在她周身飞舞不停,煞是好看。
  行到淮阳附近的一片树林中时,元越泽突觉心脏急跳起来。有些好奇,便拉着脸色好奇的傅君嫱停了下来,原来是树林中的一片小湖泊。
  映入元越泽双眼的是前方不远处伫立在岸边的一个女子身影,这女子身影有些熟悉,元越泽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与傅君嫱向那一脸惊讶之色盯着他的女子走了过去。
  越走近就越觉得心跳加快。
  走到近处时,一副从前的画面蓦地从元越泽脑海中划过。
  “是你!”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元越泽尴尬地挠了挠头,开口道:“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那女子闻听元越泽两句甚妙的诗句,也开口道:“公子好文采,好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
  声音缥缥缈缈,如仙乐一般动听。
  随后目光转向傅君嫱时,内里闪过惊讶之色,不单是因为傅君嫱的姿色,更因她那看起来比杂耍都要赏心悦目的御剑术。
  元越泽一愣,脸上微红:“姑娘见笑了,那诗句并非我所做。借用别人的而已。”
  那女子“哦”了一声,显然不相信,因为她饱读诗书,从未听过有人作得这两句。
  好奇地上下打量几眼那女子,傅君嫱听出元越泽似是与她认识,当下娇笑一声:“夫君与这位姐姐谈吧,我去前方一里处等你。”
  傅君嫱连蹦带跳地走远,元越泽二人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便就那样站着,望向远方的湖水与草地。
  元越泽凭着心跳与那女子的眼神,就已认出那女子便是当日在成都街头所遇的女子,只不过她此时的面容再变,虽然仍然是很丑,但元越泽瞬间就想明白了:此女一定是易过容的。
  而那女子当然也从身姿与眼神中认出元越泽。尤其是元越泽那双广阔如灿烂星空一般清澈深邃的双目,她这大半年来从没忘记过。
  “公子为何要易容呢?”
  沉默许久,那女子开口问道,显然此时眼前的元越泽才最顺眼。
  “当时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罢。姑娘应该也是易容的吧。”
  元越泽淡淡地笑道。
  “嘻,被你看出来啦!”
  那女子巧笑嫣然,声音中满是娇俏与可爱。
  言罢,竟然直接取下那丑陋的面目,露出那用“天颜”来称呼都不足为过的容颜。
  此女气质清纯脱俗,清新淡雅,恬静端庄,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娇颜,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体态完美,尽得风流妙致,却又偏偏叫人不敢生出绮思遐想,怕亵渎了她的圣洁风华。
  她是个常人,有此相貌绝对的难得,天下数一数二也就是如此了。元越泽见到她的真面目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从前的商秀珣。
  不同的是,此女气质极其独特,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空谷幽兰。
  元越泽绝非见了美色就痴呆之人,他也只是看了那女子一眼,便继续望向远方,笑道:“姑娘又为何要带着这样一个面具呢?”
  “我戴上这个面具,亦只想能更深刻的去看懂人心。世间诸人脸上虽无面具,心中却有,令人不知他人内心里真正是善是恶。戴上这个面具,反能令人看明白许多东西。”
  那女子幽幽地道。
  “我赞同姑娘的说法,比如当你的家人伤害了你。当你碰到自认为是朋友的人,出卖了你。昨天还跟你卿卿我我,泪沾衣襟的恋人与你形同陌路时,你痛苦,你无助,终于明白已无法挽回时,再去哀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是到底做错了什么之后,无奈,只好给自己找幅面具带上。这种面具就是心灵上的面具吧。”
  元越泽也感叹地道。他读过的书籍数不胜数,追求自在逍遥就是不想与尘世沾染太多的联系。
  那女子听他说完,脸上满是好奇,又见他只是对自己的容颜略微一瞥,也暗赞此人了得。
  “公子内心可也是带着面具吗?”
  那女子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突然又觉得冒昧,粉面微红,抬眼望向远方。
  “没有,我易容只是不想有人缠着我,影响我的生活。”
  元越泽很干脆地答道。他的内心的确不曾有任何遮掩的行为,心中所想,全部都在脸上,口中表达出来。
  “那公子可是真的让人很羡慕呢!”
  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道,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在下感觉得到姑娘很孤独,内心很痛苦,眼神最深处更似是在流着血泪。”
  元越泽道。
  那女子也不知为何,只听这一句,眼中竟然流下两行清泪,默默不语地继续凝望远方。
  元越泽这家伙说话直来直去,根本不分场合。又见那女子哭,他又不好上去哄,急得手忙脚乱:“姑娘……是在下孟浪了,对不起。”
  那女子见元越泽急得手足无措,便“扑哧”一声破涕为笑,宛如百花齐放,抹干了泪水答道:“只是想起了些往事,与公子无关。”
  “公子又是如何察觉得到我的孤独呢?”
  那女子开口问道。
  “在下也说不清楚,在成都时,在下与姑娘对望的那一眼是因为在下不知为何的突然心跳加快,便忘向姑娘的,今日也是如此,在下经过这里,突然心跳加快,便下来看看,结果又是遇到姑娘。”
  元越泽坦白地道。
  那女子也是心头诧异,因为她的感觉与元越泽一模一样!
  “公子也很孤独吗?”
  那女子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问。
  “我?我一点都不孤独,哈哈。”
  元越泽大笑道,开朗无比,那女子仿佛也受其影响,微微笑了一下。
  “不过呢,在下以为,孤独是一种透明的封闭。孤独者用心来感知周围的一切,而非尘俗的沾染。孤独使人纤尘不染,使人纯真,使人心静如处子。于是孤独者往往充满清纯的浪漫,又似蒙了层神秘的面纱,并由此而受人赏识。但就孤独者来说,受人赏识却是陷入尘俗,它使孤独曝晒于人群的灼灼目光中,蒸干生命之水,失去存在的意义。不过天下之人,有所失必有所得,也许孤独者得到了欣赏,却注定要失去平常人该拥有的温情吧!”
  元越泽继续道。
  那女子似是被精彩的语句所影响,也点了点头。
  “刚刚那位姑娘的御剑法门是何种功法,如此神奇?小女子也练过一些武艺,但是最多也只能以气御剑而已。却也做不到那般收放自如。”
  那女子想起傅君嫱刚刚的御剑术,便好奇地问道。
  元越泽笑道:“那是一门叫做《御剑神诀》的功夫,分别是以气,心,神来御剑,内子天资虽然奇高,却也只是悟到了以心御剑而已。”
  那女子瞳孔略微收缩,因为这门剑诀光听听都十分可怕了,当下盯着元越泽,好奇地上看下看。
  元越泽被她看得不太自然,而且心中也在担心素素,便开口道:“在下还有急事要做,后会有期了。”
  “公子多保重,后会有期。”
  那女子抬起头来,对轻轻一笑。
  元越泽拱手后转身而去。
  那女子呆呆地目送元越泽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远处,突然失声道:“呀!青璇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在下元越泽,石姑娘记好了!”
  声音由身影已经十分模糊的元越泽方向传来,在石青璇耳边响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49:42

第022章 冲冠一怒
  荥阳,也就是被人熟知的象棋上的“楚河汉界”的发源地。
  荥阳地理位置险要,素有“两京襟带,三秦咽喉”之称,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重镇,历史上许多著名的战役曾发生于此。例如,刘邦与项羽以荥阳的鸿沟中分天下,三国时刘备、关羽和张飞在荥阳的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章邯、吴广、李世民、窦建德等历代兵家都曾在荥阳演绎战争大戏。在两汉时期,荥阳曾是和长安、洛阳平级的“富冠海内”的“天下名都”荥阳更是历史上的政治要地,荥阳东有鸿沟连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邻黄河,南临索河连嵩山,西过虎牢关接洛阳、长安,地势险要,交通便利,在历史上是郡治要地:当年秦始皇统一全国建立秦朝后,在荥阳设置三川郡,辖荥阳、巩、京等县;西汉时改三川郡为河南郡,辖荥阳,成皋,故市,密县,中牟,新郑,苑陵等县。西晋泰始元年,改河南郡为荥阳郡,郡治仍在荥阳。北魏时,在虎牢关设北豫州部,置荥阳郡。北周灭北齐后,将荥阳及其附近地区组成的北豫州改为荥州,州治所设在成皋。隋文帝杨坚建立隋朝后,将北周时的荥州改名为郑州,下辖荥阳,成皋,密,内牟,苑陵等县,郑州州府治所仍设在成皋。
  荥阳的失陷,实是关乎大隋兴衰的其中一个转折点,更是李密争霸天下的起步点。
  李密于大业十二年加入瓦岗军,此人极有谋略,胸怀壮志,利用瓦岗军和翟让如日中天之势,更凭其不世武功,降服了附近的小股义军和不同势力,以倍数的增强了瓦岗军的力量。同时更看清楚一向单靠截取漕运来维持军需,实是瓦岗军发展的致命弱点,不足以供应所需。
  于是他向翟让提议道:“先取荥阳,休兵馆谷,待士马肥充,然后与人争利。”
  只此见地,便可看出李密的雄材伟略,实胜翟让。
  只要能控制荥阳地区,便可长期解决粮食供应的问题,进一步扩展势力,更直接威胁到东都洛阳,至乎影响到京师和洛阳与江都这三大军事重镇的联系。
  翟让同意后,同年十月,瓦岗军大举进攻,先攻下荥阳外围各县,直追荥阳城。
  杨广对此极为重视,派出当时头号猛将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大使张须陀为荥阳通守,率领二万精兵迎战。
  其后李密用计诱敌深入,与翟让大军前后夹击,重创张军。李密更亲自出手,击毙张须陀。
  此战使李密名扬天下,更成了瓦岗军声望最高的人物,隐然凌驾于大龙头翟让之上。
  是次大捷,确立了瓦岗军立足的根基,重创了隋军的威望。在这种形势下,翟让只好让李密自领一军,号称蒲山公营。
  李密出身贵族,世代受封,故他继承了蒲山公的爵位,遂以此为名。
  李密野心极大,既得荥阳,又谋兴洛仓。
  该仓乃隋室最大的粮仓,故杨广极为重视,派出虎贲郎将刘文恭卒步骑兵二万五千人,由东都洛阳东进,企图挽回颓势。又使裴仁基自虎牢袭击瓦岗军侧背,希望以这两支大军,牵制李密。同一时间,杨广更遣得力手下王世充往洛口,与李密作正面交锋。
  踩着地上的新雪,休息四个时辰后方恢复几成体力的元越泽站在这座千年后依旧辉煌的古城前,心潮澎湃。
  思绪此起彼伏,却更担心素素安危的元越泽收起心情,提身躲过城门上的守军,跃入城内。
  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欣赏荥阳的风土人情,元越泽在路人处问清楚翟让府邸后,直奔而去。
  半盏茶时间不到,元越泽来到由‘荥阳太守府’更名为‘大龙头府’的翟让府邸前。
  偷偷摸进府院,元越泽像没头苍蝇一般胡乱寻找。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掠住路过的丫鬟,想问清素素的住处。
  “小声点儿,我不会害你,姑娘可知大小姐的贴身婢女素素姑娘的住处?”
  元越泽按住被他拉到角落的丫头的嘴。
  那丫鬟满眼惊骇,听元越泽如此说,再看其眼神也无甚恶意,便点了点头。
  “素素前几天回来后就不见了,听其他下人说好像是被大龙头送给王将军了。”
  那丫鬟稍微平息了一下后道。
  元越泽一听,暗叫:糟了!
  向那丫鬟问清楚王将军的府邸位置,元越泽歉意地一笑,飞身离去。那丫鬟有些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迈着碎步离开了。
  荥阳城北,一座规模不小的府邸之内。
  素素坐在一间装饰豪华的闺房之内,面色凄苦,痴痴地望着窗外。
  她第一次见到元越泽之时,随之而来的,内心不期然泛起一份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继而又得元越泽挥手间洒脱的治好腿伤,后又带着她与他的娇妻们一起生活了一小段日子。那段日子里是素素毕生都难以忘怀的。她从前当然听过元越泽那“震惊天下”的吼声,又在后面的日子中亲眼见到元越泽种种本事,怎能不被其吸引?就更不用说元越泽那相貌与风采是多么的迷人了。
  更让素素难以忘怀的是元越泽的几位妻子,每一个都宛如仙女一般。素素平日里作为翟娇的贴身婢女,自然也出席过一些比较大的会面场合,也亲眼见过一些有名望,有身份的女子。但却没有一个可以与元越泽的一众娇妻相媲美的。他的妻子们,几乎都是来历不凡。尤其是那身份高贵的宋家小姐,没有半分看不起出身低微的素素之意,不单如此,更是每日亲自陪伴素素,为她讲解周围神奇的一切东西。
  素素对元越泽的好奇心越来越重,甚至连她自己什么时候陷入情网,她都没有察觉得到。宋玉致虽然时不时的会讲解元越泽的一些事情,比如出丑,比武,等等。回到余杭的第一天,素素在与宋玉致闲聊时,受宋玉致调侃,心里明白到自己对那俊美的元公子已经情根深种了。但素素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元越泽,唯一能做的只是把这份心意放在心底。
  弋阳小山谷的那段日子里,元越泽对素素的生活也是无比关心,素素每天都与他那几位小娇妻在一起谈天,嬉闹。那种家庭特有的温馨之感,让素素明白到了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的快乐。
  回到余杭后,元越泽与几女分别离开,各自行动起来。素素从云玉真口中听闻李密要密谋铲除翟让一事后,立刻慌乱起来。素素能活到今日,是翟让当初将其救下的,所以素素的心里满是感恩之情。翟让把素素交给翟娇,翟娇虽然人丑,但对素素确实很好,把她当成亲姐妹一般地对待。所以素素在单美仙与卫贞贞的极力劝说下,仍然决定要回荥阳通知翟让提防李密。
  与一路飞奔,将自己送回荥阳的傅君嫱挥手道别珍重后,走向荥阳城方向的素素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扑簌地流了出来。她似乎也发觉到:此次一别,她恐怕再也无缘见到那个让她倾心的神奇男子,再也无法体会到那种温馨惬意的家庭生活了。
  但是,她并不后悔,性格使然。翟让即便当初只是随手救下了她,在她的心里,却要以百倍的恩情来回报给翟让。哪怕翟让把她当作货物一般随意送人,她依然不反抗。
  今日,她又坐在桌边,想起了元越泽及他的娇妻们。
  只是,此刻的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思念”了……
  素素越想,心里越凄苦。
  “砰!”
  一声轻微的响声,唤回了素素杂乱无边的思绪。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素素抬眼望去,登时惊讶得小嘴圆张,秀目中满是欢喜之情。
  跃窗而入的,正是元越泽。
  “素素!”
  元越泽一见素素,顿时喜出望外,前踏几大步,将她揽到怀里。
  一见元越泽突然到来,又与自己如此亲密地接触,素素小脸“腾”地一下子红透了。感受着那清新的阳刚气息,素素只觉心头鹿撞,娇羞不已。却又舍不得离开身前这个男子那温暖的怀抱。
  二人就这样以暧昧的姿势静立了快一刻钟的时间,元越泽轻轻握住素素的双肩,柔声到:“素素,我来接你了。”
  话语直白无比,内里却带着元越泽对她的情谊。
  闻听此言,素素通红的小脸上满是欢喜,蓦地又一片惨白,随即垂下头去,轻轻地摇了摇头,两行清泪滑落地上。
  “公子好意,素素心领了,素素只是个婢女,没有大龙头的命令,不能随便离开。”
  素素低声说道,话语中夹杂的凄苦之味甚浓。
  “只是因为翟让的命令?”
  元越泽自从听到素素被送人后就开始不安的心情,此时略有所减,试探着开口道。
  素素脸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心思极其细微,见素素如此,心头那份不安之感再度强烈涌了上来。
  “那你为何在这里?这里是王伯当的府邸吧?”
  元越泽紧紧盯着素素的双眼,问道。
  “是……是大龙头两日前将素素送……送给王将军的。”
  素素不敢与元越泽对视,垂下头去低声道。
  元越泽一听此话,立刻明白素素为何不跟他走的原因了。
  “翟让把你当货物一样送人,你还亏欠他什么!是因为王伯当才使素素不愿跟我走吧!”
  元越泽声音已经开始转冷。
  “不……不是的,素素的身子已经……素素配不上公子。”
  素素见元越泽的话语中似乎是误会她爱上王伯当了,立刻开口解释,说到后来,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此涌出,柔弱的身姿也微微颤抖起来。可见其内心所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大!
  “素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要接你走,你的命运因为曾被别人操控,所以才会有这般悲惨的遭遇,我不在乎,你回答我,愿意跟我走吗?愿意嫁给我吗?”
  元越泽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翟让把素素送给王伯当,而王伯当已经侮辱了素素!他的恨意再也无法忍下去,又怕吓到素素,便尽量将声音压低,对素素道。
  素素见元越泽如此待他,内心更是痛苦难忍。梨花带雨地离开元越泽的怀抱,轻轻坐下,垂头抽泣。
  “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元越泽内心怒火冲天,一把强拉起素素,向门外走去。
  素素也不知该不该反抗,只有跟在元越泽身后垂泪。
  走出门外,元越泽一把将素素横抱在怀里,跃至半空,凌空疾速向城市中心地带飞奔而去。
  来到城市中心位置附近落下,元越泽将一脸复杂神色的素素放在一边,只是攥住她的一只玉手,深吸一口气,大吼道:“王伯当!你这畜生!来城中见我!”
  这声音中蕴含着极其深厚的真气,足可以传遍小半个荥阳城!
  元越泽附近仍然有瓦岗军在巡逻,听得此话,当时就围拢过来,但见元越泽一脸冷然,身上所发出的凛冽气势使得周围的瓦岗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盏茶时间不到,大街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人数不少,起码有数百人左右。
  说时迟,那时快,这队人马只片刻便来到元越泽身前,迅速地将元越泽与素素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枪戈箭戟,在日光的反射下,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素素,怕不怕?”
  元越泽根本不理会周围的瓦岗军,侧头低声问素素。
  “公子,别为了素素而伤到你,走吧,素素跟你走。”
  素素没有一点柔弱女子的样子,根本不担心周围的各种兵器会不会在下一刻刺入她的身体,只是一脸担心地对元越泽道。
  元越泽只是浅浅地笑了下,微微紧了紧握着她玉手的大手。
  “何方小子!敢来瓦岗军中撒野!”
  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
  元越泽把目光从素素脸上移开,随声音传来方向望去。
  只见黑压压的瓦岗军分开一条通路,一人手持双矛走入战圈。此人身材高大,肌肉壮硕,肤色黝黑,犹如赤色之铜浇灌而成的一尊铁塔一般。正冷冷地打量着元越泽。而他的眼光扫见元越泽身边的素素时,当即脸色大变,双目中似乎要燃起火来。
  在正史中,王伯当是李密身边一员忠心耿耿的大将。在《隋唐演义》《说唐演义全传》《兴唐传》等小说和其他民间传说里,王伯当以善射出名,外号勇三郎。在不同的小说中,王伯当排的名次并不尽相同。
  《隋唐演义》中王伯当在瓦岗寨排行第六,“十八杰”第十七位。而在《说唐演义全传》里王伯当则不在“隋唐十八英雄”之列,也有后人把他补到了第十四位。《兴唐传》中,王伯当则“十六杰”里的第十四位。是无论在如何排名,王伯当的箭术在哪一部作品里都是出类拔萃。
  在燕山教练场比武中,秦叔宝一箭双雕技压群雄,书中却说这箭法乃是王伯当所传。显然王伯当的箭术更在秦叔宝之上。后来秦叔宝被书中排名第九的好汉魏文通追赶到一条河边,正在秦叔宝马陷河底,马上就要被魏文通砍到的时候。王伯当从河对岸一箭射来,正中魏文通的左手。王伯当喊道:“我要射你右手。”
  又是一箭射来,果然射中了魏文通右手。王伯当又喊道:“你还不走,我要射你心口。”
  魏文通大吃一惊,这才放过秦叔宝,仓皇退去。此外王伯当还射杀过虹霓关守将新文礼等人,名震全书,成为“隋唐演义”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射手。
  而这个空间里的王伯当似乎远没正史中那样忠义豪气。
  元越泽怒火逐渐平复下来,但冷静下来的他似乎更为可怕!
  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王伯当,元越泽淡淡开口道:“你就是王伯当?”
  “正是某家,阁下何人,为何与某家的婢女在一起?”
  王伯当对素素身子垂涎已久,见到素素跟在元越泽身边,自然会心头发怒。
  但他眼神中依旧闪过慌乱之色,因为自从他出现在元越泽面前,元越泽就已经释放气机将他锁死,精神层面上的压力更是让王伯当难受之极。
  但眼下的情景,根本退不得,否则以后休想再抬起头来做人了。
  素素一言不发,嘴角略微抽动,秀目含煞地望向王伯当。
  “元!越!泽!”
  元越泽确认王伯当身份后,再也按捺不住,一字一字报上姓名。
  话音未落,已化做一缕轻烟闪到王伯当身前,右手捏指成剑,生出的强大气势,简单地攻向王伯当胸口!
  眼见这一指玄奥莫测,行进间好似伸缩不定,令人难以琢磨,王伯当气势再减一分,但他清楚此刻自己的来势和去路已经被封得密不透风,惟有硬着头皮顶上,矛尖带起七股凛冽的罡风如网一般罩向元越泽的指尖。
  指矛劲气交击之声不住响起。
  在眨眼的工夫间,两人拼了七招。
  “吔!”
  闷哼声中,王伯当口喷鲜血飞退,跄踉连连,胸口衣衫碎裂,鲜血涌出。
  但噩梦才刚刚开始!
  元越泽左脚轻踏一步,以其为中心支点,一个回旋,身形疾射,右脚如闪电般腾空踢出连串无数精奇奥妙的脚法。脚法飘忽不定,忽左忽右,周遭气流甚至也生变化,化成一股股螺旋型狂卷气流,从四方八面吹向后退中的王伯当。
  骇人至极的劲气如数不清的万斤重石向他压来,犹如身在暴风核心处的王伯当不但全身针刺般剧痛,而且呼吸困难。
  无暇再想什么,王伯当只靠本能将双矛分一左一右迎上元越泽的脚影,刹那间矛尖幻化起漫天寒芒。这一击,实是他的巅峰水平。
  同时大喝一声:“放!”
  本就被元越泽的气势压得很难喘过气来,‘放箭’二字也只好被王伯当简化了。
  清脆的矛脚交击之声连环响起,只退了两步的王伯当就见自己的双矛已被分向两侧,元越泽漫天脚影骤消,化做朴实无华,浑然天成的一脚直袭自己胸口!
  眼见元越泽这一脚似快若慢地在自己前方不住扩大,王伯当脑中一片空白,他感到自己的心灵已被眼前这可怕的对手所制。
  但他瞬间便清醒过来。
  因为他发现元越泽这一脚并没真的踢上他,而是元越泽在王伯当大喝一声后,察觉到周围如雨点一般的箭矢射向元越泽与素素二人。为了保护依旧凝望元越泽背影的素素,元越泽抢身掠至素素身边,拍掉她周围的所有箭矢。
  “吼!”
  一轮箭雨过后,元越泽怒由心生,衣衫长发逆风乱舞,暴喝声中,周身两丈内生出独特的气场,气场内空气仿佛尽被排干,不带丝毫生机,右手揽着素素柳腰,左手握拳,直直地冲向后方!
  素素呼吸几乎停顿,却依旧咬着牙不哼一声。
  恍如魔鬼再世的元越泽身形化做一条巨龙横冲直撞,拳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以各种角度击出。
  如杀猪般的惨号声接连响起。
  直冲至远离王伯当十几丈开外,元越泽与素素停形。
  包围圈眨眼间便被元越泽撕开一个大口子,近百人非死即伤,身体更是支离破碎,观者心寒。
  王伯当心头大惊,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离这里远一些,离那个魔鬼远一些。
  但他却觉得自己周围越来越冷,越来越黑,浑身似是再无半点力气。好奇地垂头望向自己的胸口,王伯当甚至连一个震惊的表情都没露出来,便瞪大双墓,向后倒去。
  他的胸口,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脚印深深陷入皮肤中,骨头早就被踢碎。
  不但是王伯当,就连周围的士兵也搞不懂元越泽的脚是何时踢上王伯当的。因为他们明明看到元越泽半途就收招回救素素。
  眼看着王伯当死在远处,周围的士兵更是手握武器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元越泽低头对怀中依旧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素素柔声道:“是不是吓到了?我已经为你报仇了!”
  闻听此语,素素定下心神,一脸幸福的泪水,紧紧抱住元越泽的熊腰,哭出声来。
  元越泽扫了一眼不远处仍然呻吟声不断的瓦岗军,叹了口气,拉起素素缓缓离去。路上所遇到的瓦岗军都被元越泽身上的气势所慑,只敢偷偷望向元越泽,并不敢上前动手。
  元越泽也并非是嗜杀之辈,但瓦岗军的乱箭激怒了他,他便也再次小小贯彻了一下‘人若犯我,百倍还之’的原则。
  与素素走出城外,元越泽也有些头疼,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素素。一个女子,无论任何时代,在一个她并不爱的男子的胁迫下交出宝贵的处子之身,对她的心灵所造成的影响都是巨大的,远远比身体上所受到的那点儿创伤要重得多。
  单美仙或云玉真也许可以开导素素,但元越泽怕一旦再提起此事,素素的心病会更重,便打算带着素素在野外到处逛逛,到处游玩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公子为素素造了这么多杀孽,又惹到瓦岗军这个大敌,素素内心不安。”
  在元越泽胡思乱想之时,素素低声开口道。
  “那是因为他们先惹到我们的,单说王伯当对素素所犯下的罪行,他就该死千百次了。”
  元越泽搂过她的香肩,安慰道。
  “其实……其实王伯当所做的事也罪不致死……”
  素素被元越泽搂在怀里,面红耳赤地低声道。
  “他侮辱了你!为什么罪不致死?素素你太善良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元越泽听素素如此说,不禁皱眉道。
  “公子……王伯当并没有……没有破了素素的……的身子。”
  素素羞涩起来,越说声音越低。
  “啊!”
  元越泽闻听此言,当场就成了呆头鹅。
  “你看,素素的守宫砂还在呢……”
  素素害羞地挽起衣袖,把莲藕般的小臂伸到元越泽面前。
  一颗芸豆大小的守宫砂点在她如雪的手臂上,异常的醒目,似是隐隐的散发着清新的处子芬芳。
  “到底怎么回事儿?”
  元越泽头脑当场混乱起来:按理说素素两日前就被王伯当讨去,怎可能还没破了她的身子?而且刚见素素时,她那一脸凄苦之色又是怎么回事儿?
  “王伯当将素素从大龙头手上要去的那天晚上,便强行要与素素……结果人家当时没一点反抗的力气,又不会武功。他将素素的衣衫撕破后,素素脑子里想的全是公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王伯当惨叫一声,素素睁开眼睛,却发现他不知怎的已经鼻孔流血地躺在地上了。好像是受了伤,便再没来找素素。”
  素素解释道。
  “我倒不是在乎素素是不是完壁,只是怕王伯当对你犯下的罪行使你染上心结。”
  元越泽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笑道。
  单美仙存于素素识海穴中的奇力必须要集中精神才能引动,元越泽当初担心素素一旦被王伯当强来,定然吓得失魂落魄,哪成想她居然误打误撞,在关键时刻脑子里只想着元越泽,竟然引发出那道力量,王伯当肯定承受不住的。今日元越泽所杀的王伯当还是带着伤势上场的。
  “那怎么能行呢?素素的身子只能给自己相公看的,王伯当都看了素素身子,人家就觉得再也配不上公子了。”
  素素撅着小嘴,固执地道。
  世上女子千千万,各种性格的都有,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被人看了身子,或者被人强-暴后仍然活得有滋有味的女子不在少数。但素素却是坚贞无比,只是被别的男人看了身子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去追求爱情了。这种内心坚贞,外表柔弱的女子怎能不让元越泽爱怜!
  “好,好,素素说得对,今后就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即便他看过素素身子,也死了,这样世上就仍然没有男子见过素素身子,你说对不对?”
  元越泽大笑道。
  “我把美仙她们叫出来吧,她们也很担心你,现在应该还在里面享乐呢!”
  元越泽点了点左手手腕上的手镯,对素素道。
  “公子……姐妹们……会不会嫌弃素素?”
  素素仍然放不开,担心地问道。她觉得自己的出身和相貌,才艺都无法与单美仙诸女相比,自然有自卑之心。
  元越泽笑了笑,拉着她坐在草地上,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然后,自然是等待素素从震惊中惊醒。
  素素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又听闻单如茵当日也只是个婢女而已,当下心态要好了许多,高兴得不顾害羞扑到元越泽怀中。
  随后,元越泽拉出手镯中几女,打算来个野外烧烤大餐。众人见素素无恙,也欣喜万分。
  元越泽与卫贞贞在一边弄烤肉,素素为其他几女讲述元越泽在荥阳城内的‘神威’,听得几女啧啧称赞。
  一家人嘻嘻哈哈边吃边聊,卫贞贞突然开口问元越泽道:“夫君,不知小仲和小陵怎样了!”
  元越泽一听,也是一愣:双龙本该早闯出名堂来的,但是现在武林中却没一点两个人的消息。
  “难道是两个人死在什么地方了?”
  元越泽暗忖。
  “按夫君拿出的那些书本中所说,小仲小陵此刻应该已经闯出些名堂来了,为何却没一点消息呢!”
  卫贞贞也开口道。
  她与傅君婥是最关心双龙的,毕竟有以前的关系摆在那里。
  “我也纳闷呢,为什么他们没一点消息呢?”
  元越泽也有些好奇:难道真的因为我的出现影响了他们?我与他们也只是接触很浅而已!
  “夫君有何纳闷的?我们也不要全信那书本了,自从夫君出现后,许多事情已经脱离了那书中所写的轨迹了!我们姐妹几人的命运就已是完全改变了。与我们曾经有关的各个势力也已经多多少少地脱离了起初的轨迹。”
  单美仙开口道。
  众人皆点头称是。
  元越泽以为他仅仅与双龙见过两次,便不会影响双龙太多,但事实却恰好是因为他而影响了双龙。
  首先,傅君婥没死,双龙更是获得了一笔钱财。再到现在的素素,根本就不认识双龙。可见双龙受到的影响有多大!
  “那我们要不要回扬州看一看?他二人怎么说都是从扬州走出来的,走得再远也不会离开扬州范围。”
  卫贞贞提议道。
  “如此也好。”
  元越泽点了点头。
  见不见双龙对他来说根本没多大意义,但卫贞贞的担心却是必然的。
  “我们既然决定以后要寻找一个值得我们辅助的帝王,最好现在能够将情报网建立起来,我一直隐隐发觉暗中有许多势力在敌对我们,如果能最快收集到天下各路的消息,对我们来说也方便行事。”
  单美仙提议道。
  “美仙姐说得也是,玉真虽已脱离巨鲲帮,但卜叔的手令还在,所以巨鲲帮算得上是一条信息来源之路。”
  云玉真附和道。
  “宋家的情报点也遍布中原和域外,我们回头也去通知他们一声。”
  宋玉致点头道。
  “高丽那边,师傅一旦云游四海,有野心的人肯定会做些小动作,师傅当日有五个收集情报的手下,我们也可以多从他们那里得到些消息。最好将据点暗中建立在中原,这样省得大师姐每次来回都要至少一个月。”
  傅君瑜也开口到。
  “就是,那个叫盖苏文的整日背着五把破刀,还曾大放厥词要娶我们三姐妹呢!下次遇见,人家一定要他好看!”
  傅君嫱挽起手臂,晃了晃那根本就没肌肉的胳膊,哼哼道。
  众人皆莞尔。
  “那我们就尽快解决此事吧,你们几个江湖经验多一点的,就多操劳一点,秀珣,琬晶,如茵和素素没太多经验,慢慢培养吧!”
  元越泽笑道。
  “走了!我们重游扬州!”
  见几女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元越泽伸了个懒腰,望向扬州的方向道。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53:29

第023章 血染金殿
  隋大业十四年,三月初五,东突厥境内,乌德犍山南麓。
  乌德犍山,又名郁都斤山,汉代时称为燕然山,后世被广泛称为杭爱山,位于蒙古高原西北部,是中原历代军队可以深入漠北追击游牧民族的极限。因地理位置所影响,乌德犍山无论长度,高度,风景,物产等各方面都无法与中原的名川大山相比较。
  此时已近冬末,放眼望去,蒙古高原上仍然一片白雪皑皑。
  乌德犍山南麓海拔千丈之地,本该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方圆百丈幽谷内却是绿树葱葱,群花争奇斗艳,含苞怒放。与周围的一切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在这一片可以称为“人间仙境”或“山中仙境”的地域中心,一大片建筑风格奇异的房屋楼阁更为显眼,形成了广阔的园林歌剧。楼阁虽是连成一片,但细细看下去,却错落有致,暗含天干地支奥义,五行相生相克之变。
  这片园林的中央地带,竟然有一个小荷塘,塘中央耸立着一栋九层高塔,高塔周围花草更为繁茂,明明该是人为栽种,偏偏又与高塔相合无间,显得生气盎然,妙趣无穷,极至天地自然之理。
  雾气升腾,云霞缭绕的高塔门前,左右宽长的牌匾各书七字。
  左书:白云绕殿成圣者。右书:法后于此化飞仙。
  门上牌匾上书四字“天外之天”不过守在门边的一男一女却形象狰狞恐怖,体内所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更是无法让人把他二人与“仙”字联想到一起。
  阁楼内,摆设并没有多么的考究,并不比一般的穷苦百姓家好上多少,古朴自然。屋内两排案几排开,八个人分两侧端坐。正中央的圆桌上,放着一个精巧的小香炉,其中燃着檀香木,一缕缕的轻烟散发在房间中使的房间有一股檀香味。隔着一扇屏风,透过那薄薄的纱料,隐约可见屏风后侧身端坐的一个身影,从胸前的饱-满程度来看,此人必是女子无疑。
  “无定,‘远方’可有最新消息传来?”
  屏风后传说一个低沉的声音。婉转,动听,使人有一种听了这声音后骨子里都麻酥酥的感觉。
  “回法后,大汗似是已对我们失去了信心,我们在中原的细作于初二那天传来消息说:李渊与次子李世民已经起兵叛乱,并从河东召回长子李建成和四子李元吉。更是偷偷派使者来我突厥秘密面会大汗,商谈结果无人知晓,但从我们安排在大汗身边之人回报的消息看,大汗在那天后便开始明升暗降的打压我们了。徒从以为,大汗定是与李渊暗中有了什么勾当。”
  右边座下第一个壮汉尊声答道。
  “哼!始毕这个老贼,谅他如何的折腾,也逃不出本后的法掌。”
  “四年前的始毕,是多么的威风,率十万狼骑军南下,攻克雁门郡四十一座城池中的三十九座,仅雁门,崞县两城未被攻破。隋军拆民房的材料增修防御工事。雁门城中十五万军民只剩下半月左右的口粮。我狼骑军的箭射到了隋炀帝御驾之前,昏庸的炀帝吓得眼睛都哭肿了。”
  屏风后之人感叹地道。
  “尔等以为李渊将来可会有大作为?”
  屏风后之人轻哼一声,略一停顿又问道。
  “无相以为:李渊此人好渔色,喜游猎,优柔寡断,虽可说是位仁者,但无法说其具经天纬地之才,倒是其次子李世民,非似池中之物。法后说起前些年的那场战事,徒从也有些看法,当时为应付我狼骑军,隋朝采取了几项应急措施:其一,当时隋军将士苦于一再远征高丽,军心不安,于是杨广下诏书明确表示停止辽东之役,以安军心。
  其二,许诺给立功者以重赏,并慰劳守城将士,因此全军日夜抗战。虽然死伤了许多人,但是终于保住了城池,争取到了等待救援部队前来的时间。
  其三,把皇帝的诏书缚在木块上,投入汾水,流出包围圈,“募兵赴援”在全国范围内招募士兵,扩大军队,并命各地驻军立即前来救驾,当时才十六岁的李世民也应募参军。他向屯卫将军云定兴建议: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必须白天“旌旗数十里不绝,夜则钲鼓相应”以疑兵迷惑敌人,使他们误认为隋朝有大批军队前来救援。当年九月,隋东都和许多郡的救兵纷纷汇聚忻口。隋大军云集,这是迫使大汗撤军的主要原因。
  由此可见,李世民其人才学军略绝非等闲之辈,更不是中原的那些纨绔子弟可以比得上的。
  其四,秘密遣使向义成公主求救。公主派人告诉大汗说“北边有急”大汗既见隋朝大批援军已经前来,又闻自己后方出了问题,于是解围北撤。这时杨广才得以南归东都洛阳。”
  左边座下第二人开口答道。此子年约三十岁上下,身材结实,相貌堂堂,英武不凡。
  “中原只有几大势力值得我们注意,太原李阀,因为他们有李世民。岭南宋阀,因为他们有元越泽。洛阳王世充。”
  屏风后的婀娜身影轻轻点了点头,复又语带赞赏地道。
  “那元越泽的确是个谜一样的人物,但是外界都在风言风语,化及用计都引不出此人,日后定当要好好见识一下此人。至于法后所言王世充,此人并无多大作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尚书,仅是占据着洛阳位置优越而已,难道比窦建德还要难缠?”
  左边座下第一人好奇地问道。
  “王世充此人绝不简单,本后十二年前与其见过一次。你们告诫门人定要小心行事才对。至于那元越泽,本后对其也非常有兴趣,如日后有可能,尔等定要不牺一切手段将其生擒至本后面前。不过不光是李,宋,王这三方势力,暗中恐怕还有其他更为强大的势力。天下卧虎藏龙,万不可因一人一事之失而葬送了本后的大好计划。”
  屏风后的声音已经开始转冷。
  “徒从遵命,为法后大业,万死不辞!”
  座下八人似是想到了什么事似的,打了一个冷战,尊声道。
  “好!天下大势已经慢慢超出了本后所掌握的范围,无常,稍候你立即通知化及,十日内必要将杨广诛杀,控制整个江都。否则,下场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右边尾座之人拱手领命。
  “好了,都各自出去做事吧,无相留下。”
  屏风后的声音再次婉转动听起来。
  除无相外的七人皆跪拜出门。无相的魁梧身形略显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无相,过来吧。”
  屏风后之人已经站了起来。映在屏风上的侧面身影看起来前凸后翘,再加上那娇媚的声音,不用看起容貌也大概可以猜出其绝不会是个平凡的女子。
  而无相虽距离屏风不过一丈远,脚步却很是踯躅与蹒跚,英俊面孔上的肌肉甚至一点点抽搐起来,额上更是冒出丝丝冷汗。
  这又是为何?观屏风后的女子言行,下面该是要与其做些“好事”吧?能与这等女子春风一度,有何可怕的?
  元越泽自荥阳强杀百人与大将王伯当,大摇大摆带走素素之后,瓦岗军中没有传出任何不利于元越泽的消息。但谣言是无法止住的,毕竟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士兵有近千人。于是,人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闲侃的话题。
  一行人沿途继续游历各郡县城池。
  离开荥阳的几日后,元越泽在这晚终于与素素成了‘好事’。
  用过晚饭后,一家人依旧在野外休息。
  其他几女默契地选择退避,把小帐篷留给元越泽。
  素素习惯了伺候人,要她享受,短时间内还真习惯不了,于是抢着去溪边洗碗。
  元越泽惬意地躺在地铺上,就听帘外脚步声由远而近,素素那比黄莺还要婉转的脆音传来道:“咦?人都去哪啦?噢!”
  她掀开门帘,立即呆住。接着俏脸烧得通红,显然明白到是怎么一回事。
  元越泽起身来到她面前,只见她娇躯轻轻颤抖,洁白修长的玉颈都红透了,显是羞涩不已。元越泽上下一打量,但见一身宽松素雅长衫丝毫掩盖不住他苗条标致的身材,如云秀发整齐拢在脑后,皮肤白嫩细腻,脸上不施半分粉黛,显得清纯优雅,额头由于刚刚洗碗而沁出几丝香汗,与她努力压抑的急促呼吸和通红的面色搭配起来,更显其荡漾春情。
  元越泽探手为她擦去汗水,素素一声呻吟,软软地扎到他怀里。元越泽一手搂住她的柳腰,一手顺势摸上她圆润饱满,富有弹性的大腿,接着有移向挺翘的丰臀。
  素素个头并不太高,但比例适中,身材苗条匀称,玲珑浮凸的胴体形状美极了,远超后世的模特体型,却又比模特丰满。她的腰部纤细又泛细圆,臀部浑然天成般的丰满而没有一丝的赘肉,减一两太瘦,多一肉显得太胖,胸前两只傲人的白兔挺拔丰腴、坚挺浑圆。
  素素迷迷糊糊地被平放到地席上,娇躯依旧颤抖个不停。柔软的长发飘落在席子上,双眼紧闭,细巧的脖子很好看的偏向一边;藕臂无力的垂到两侧,露出了白嫩的腋下肌肤。元越泽开始慢慢地为她脱掉外衣。
  在帐篷明珠的掩映下,素素诱人的身体显露无遗,玲珑浮凸的曲线令人血脉贲张:胸前丰满的乳房像两个大雪球,洁白无瑕,嫣红的两粒乳头硬硬的向前坚挺,粉红色的乳晕圆而均匀,衬托得两粒乳尖更加诱人;修长的双腿肌肤细嫩,莹白的肤色让人想起了象牙雕塑。她高开的腰部使那双近乎完美的双腿显得格外的修长匀称,令她骄人的身材和曲线尽览无遗。
  最勾魂的还要数她那片黑色的倒三角圣地,幼嫩的毛发乌黑而润泽,整齐不紊,一致地将尖端齐齐指向大腿中间的小缝;在小缝中偏又露出两片红红皱皱的嫩皮,但却是一小部份,让人想到它仅仅是冰山一角,幻想着剩下的部位藏在里面会是怎样,更联想到那夹在两片鲜艳的阴唇中间的桃源小洞会是如何迷人。
  情火激荡,心跳加快,二人呼吸越来越浓重。
  看着眼前这皎洁如月,麝香四溢,光洁的少女身体,元越泽暗叹一句,伸出双手放在她雪白雪白的大腿上抚摸着,光滑的肌肤更加刺激他的欲望。
  元越泽手指灵活地移动来开,不停地挑逗着她娇嫩滑腻的每一寸肌肤。同时动情地亲吻上她曲线优美的脖颈和那圆润似玉的肩膀。
  素素被吻得周身火烫,阵阵热流在她体内激荡的涌动,香嫩的小中不由自主地发出醉人的呻吟声,藕臂下意识地缠上元越泽的后背,娇体紧贴在他火热的胸口前,动情地扭动着。
  元越泽的嘴唇滑动到素素娇嫩花苞般的酥乳上,伸出舌头轻柔的舔弄着整只乳房,一只手覆上她另外那只玉乳,轻柔地搓动揉捏着;另一只手则顺着她光滑的双腿游动而上,来到小腹下那片少女的桃源圣地。饱满凸起的阴户上光嫩而柔软,素素下意识地并拢玉腿,洁白剔透的小手也按了过去,却是那样的无力。
  元越泽的大嘴吻上她娇嫩滑腻的脸蛋,轻声道:“素素不乖啦?”
  素素早被情火烧得头晕目眩,而且体内那股热流攒动得越来越汹涌,小腹下更是麻痒难当。又呻吟一声,放开本就无力的小手。
  元越泽的大手分开她滑腻的酥腿,沿着她湿滑柔嫩的森林来到泛滥的核心区域,手指动了起来。
  素素颤抖得更厉害,樱唇中呻吟声已经分不清是快乐还是难受。元越泽看着他春情泛滥的模样,哪还坚持得住,大嘴狠狠印上她的小嘴,唇舌纠缠起来,同时将食指尖拨开素素湿腻润滑的大花瓣,顺着那那喷着热气,微微张开的蜜壶口伸了进去。
  素素被他手指的进入弄的一颤,抱着元越泽肩膀的藕臂不由自主地搂得更紧。
  元越泽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她湿滑温暖的花道紧紧包围着,便缓缓在其中滑动进出起来,另一只手也更加用力的搓摩着她胸前那耸立凸起的山峰。
  素素娇躯红晕片片,突然感到体内空荡荡的,却更加麻痒。原来是元越泽抽出沾满香气的手指,脱起衣服来。素素偷偷瞥了一眼那可怕的巨物,倒抽一口冷气,知道最关键时刻来了。
  元越泽喘息急促,双手按上素素柔弱圆润的肩膀,身形翻转将她纤秀白嫩的压在身下,一手扶着长枪,送至她那润湿的蜜壶口处,以枪头上下摩擦起来。
  素素花道中浪水越来越多,体内的空虚亦越来越强烈。双腿开始盘上元越泽的腰,柔软圆润的香臀轻轻抬起,迎向元越泽,温软喷香的檀口中呻吟个不停:“夫……君,好痒……素素很难受……”
  元越泽用力一挺,粗壮硕长的巨物一下子进去一小半,由于前戏充分,是以素素并没多少紧张,所以在破瓜疼痛之余,她只觉自己被填塞的满满的。
  元越泽停下动作,一番爱抚后,又开始插入,直到全根深没入她烫热如火、鲜嫩紧窄的花道内,接着缓缓抽插起来。
  素素娇躯颤抖扭动,小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处女独有的紧窄花道紧箍着长枪,随着元越泽每次抽动都紧密磨擦着那由无数小肉芽连接而成的肉壁,而花心处又像具有某种吸力似的,每在元越泽一插到底时,花心都像婴儿的嘴一样贪婪地吸扯着巨物,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吸到子宫中一样。感觉美妙至极。
  素素额头上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呻吟声越来越高,越来越淫荡。她的身体已淫浸在最快感的肉欲世界中,灵魂已不知飞到哪里,只凭本能在反映着。元越泽每次插入,她的香臀都急速向上耸挺,花心每被触一下,她那本已紧窄花道就发生一阵强力的收缩痉挛。她只觉花道最深处那娇嫩的花心颤动涨缩得越来越厉害,体内汹涌的热浪一股股狂射而出。
  “啊啊!”
  素素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元越泽一口气干了一刻多钟,素素到高潮,不受控制地高声尖叫起来,四肢紧紧缠上元越泽,雪白如凝脂般的肉体猛烈抽搐起来,柔嫩诱人的蜜壶狂喷出大量蜜汁,先浇在元越泽战力十足的枪头上,继而又顺着二人连接的地方缓缓流出。
  元越泽身体素质太变态,遭受着这样强力的挑逗及挤压,精关居然守得稳稳的。鉴于这是素素的初夜,故元越泽暂时只好强压下欲望。
  云-雨过后,元越泽搂着舒服得不知人间为何物,浑身无力的素素躺在软塌之上,不断说写柔情蜜意的话儿,语言新奇幽默,逗得素素接连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素素,你可要今晚炼化身体?看现在你已经不行了,如欲今晚炼化,就得要美仙她们来帮你了。”
  元越泽轻轻点了点素素那已经一片狼藉的娇嫩之地,笑道。
  要害受创,本已疼痛难忍,又被元越泽轻轻一碰,素素疼得柳眉轻蹙,红潮本就未全褪的粉面上又红了起来,眼神也再度迷离起来。
  “夫……夫君,饶了人家吧,素素今晚就想睡在夫君怀里,等明日再让姐妹们帮忙吧……”
  素素赶紧按上元越泽那不规矩的大手,神态柔媚地央求道。
  元越泽也不勉强她,他也知这一晚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随即二人又闲聊起来。直至素素疲累交加,才揽过她的螓首,昏沉沉睡去。
  三月初九,元越泽一家人再次进入扬州城,为免一行十几人太过招摇,元越泽便与诸女商量,只带几人进城先打探一下消息。最后决定带单美仙,宋玉致及云玉真与卫贞贞入城。单美仙三女懂得的人情世故,江湖经验都很丰富,是最好的人选。卫贞贞更是扬州本地土生土长之人,又她在身侧更是方便行事。商秀珣也闹着要跟在元越泽身边。元越泽头疼得不得了,商秀珣现在这姿色风情,天下几乎没有男子能够承受得住,如果商秀珣出现的话,那元越泽也根本别想低调了。
  好说歹说,商秀珣终于放弃了亲自随元越泽进城的打算。元越泽也承诺,这次只是打探消息,晚些时候与几女共同去游历江都皇宫。
  在古代,打探消息的最好办法有几种,第一是安排卧底到指定的势力之内,但这需要一个过程。而最大众化的当属茶楼酒肆,高档酒楼等地,这些地方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元越泽携面覆重纱的四女,在卫贞贞的带领下,来到城中偏西的一座高档酒楼“福来楼”前,订了一间靠近一楼大厅的雅间,在一楼众食客贪婪的眼色中,五人进入房间。
  雅间并不是十分宽阔,但桌椅的布局和四周墙壁上的水墨画却是十分的高档,红木所制的桌椅隐隐散发着清新古朴的气息。五人随便要些吃喝,赶走小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大厅内的人们身上。
  “嘿,我说张三哥,您瞧刚才那个俊公子带着的四个仙子,似是很特别啊!”
  大厅靠北的一桌上,传来一声并不洪亮的男子声音。
  “焦贵,你小子是不是一见有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动道儿了?你没见刚才那四个姐姐的气质很不一般吗?最好不要乱惹,否则很可能丢了性命。”
  那桌上另外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
  “是,是,三哥说的极是,小弟也随口说说罢了,那几位让人不太敢仰视。”
  “你也就能在这喝点酒,逞逞嘴上威风了!”
  “三哥你也太瞧不起小弟了!小弟也有报国心呐!可当今圣上……唉!”
  “嘘!你要死吗!说这么大声!”
  那个张三哥赶紧打算焦贵道。
  “怕什么!昨日我家那在总管府当差的弟弟回来说,似乎是宇文大人并没有离开扬州,而且又好像暗中集结了些军队,不知道要干什么……”
  焦贵小声地道。
  “不要再说了!你这家伙怎么从小到大都是口不择言?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有些事不是咱们平民百姓应该知道的!即便知道,也该让它烂在肚子里!”
  那张三哥倒是很懂人情世故,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其他食客,马上拿起酒杯硬灌酒给焦贵,低声喝骂道。
  焦贵讪讪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只顾着低头喝酒。
  他们二人这一番话被元越泽及四女听得真真切切。五人略微讨论后,决定立即进宫,因为很可能这两天就会有“好戏”上演了,如果错过,那可是人生一大遗憾。
  元越泽低调地带着四女走下楼梯,在一楼众多食客的贪婪眼色中匆匆离去。
  “楚大头,我看刚刚那几人,突然想起江湖传闻中的‘杀神’元越泽元大少了,你说会是他不?”
  “应该不会吧,传闻中元越泽应该就快要大婚了,怎么还会在外面乱跑?此刻该在岭南才是吧!”
  “嘿,不过话说回来,有人说他那些美娇妻各个貌赛天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懂什么!这些都是茶楼说书的瞎编的,反正没亲眼看到,我绝对不相信。小弟倒是对那‘御剑仙子’很是仰慕!听亲眼见过的人说,那仙子真的如仙界中人一般呢!”
  “不过那仙子与元越泽同样都太神秘了,我倒觉得江湖人管他叫‘无影潜龙’,似是更贴切。”
  “不对啊,我听我们家附近那老夫子说书,元越泽该是假名,他真实身份是‘三大宗师’之首的‘散真人’宁道奇!”
  “什么宁道奇!宋缺会把女儿嫁给宁道奇那种老头子?我看元越泽的真实身份是宁道奇的私生子才对!”……
  酒楼内的众人们话匣子一开,说什么的都有,这些话如果传到已经远离酒楼的元越泽耳中,他定当气得吐血!
  元越泽一家人经过协商,决定先进皇宫看看,如果今日宇文化及不发生叛乱,那就在皇宫里住上几日。
  因为这一家人中修为参差不齐,诸如单如茵,由于懒惰,修为并不太强,而宋玉致则是不会半点武功,最终为了行踪不被守卫森严的皇宫守卫发现,元越泽连哄带骗方算将几个吵闹不休的丫头压下,只与单美仙等几个修为高超的人收敛精气神,潜入江都临江宫。
  自杨广登基后,下旨修筑他曾任总管的扬州城,改官名为江都。不但扩城廓,广兴宫殿,修植园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处,建有归雁、回流、松林等‘蜀冈十宫’。
  不过最宏伟的是另行在长江岸边建设的这坐临江宫,只要杨广心血来潮,不管早晚,都会到那里观赏长江的美景。
  借着地势,房屋与树木的掩护,几人刚进临江宫,入目的便是金雕玉砌,奢华绝伦,不知道这该是浪费了多少民脂民膏而建成的气势恢弘的宫殿。元越泽与单美仙则是又惊讶,又气愤。
  “杨广一人为了享受,也不知浪费了多少百姓的财产,害死了多少劳力的性命!”
  元越泽剑眉紧蹙,低声道。
  “所以我们要找的帝王,必须不能因为权力而腐化,杨广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数年来,单美仙已经读了好多后世史料,虽然只是理论,但单论脑中的知识,已经超越这个时代很多了。
  “这临江宫内果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极其森严。一不小心肯定会露出马脚。”
  隐藏在房檐后的卫贞贞轻叹道。
  众人如鬼魅般辗转腾挪,突然隐隐听到远方传来悠扬美妙的乐曲之声。
  “大白天就如此的放纵声乐?我们去看看。”
  元越泽道了一句后,飞身奔去。几女立刻跟上。
  掠过一道白玉雕琢而成的巨大半月型拱门,落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让元越泽与几女登时惊讶动容:只见前方不远出,三坐巨大的阁楼环绕着中间一个宽阔无比,屹立于人工河上的巨大舞台,舞台上,至少二百多名戏子艺人分别在练唱杂耍,投壶喷火,翻筋斗,叠罗汉,各种民间杂耍奇技,无不俱全,甚为壮观!
  舞台另一边,更有近百名薄纱艳装的美貌舞姬正随音乐翩翩起舞,姿态勾人心魄,撩人无比,风情万种,令人心动。
  元越泽几人显然被眼前这壮观的场面给震慑住了,呆呆了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摇头叹息后,一行人继续偷偷摸摸地参观。
  由于他们中并没有谁曾来过这金碧辉煌,占地上万亩的临江宫,所以只能走到哪就看到哪。
  躲躲藏藏潜行了近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处大花园前。
  花园周围竟然只有几个懒散的守卫,这让元越泽几人倒也放松不少。
  元越泽展开与天地交融的感应力,察觉到这宽广的花园中空无一人,当下拉出其他几女,让她们也参观参观。
  只见占地上千亩的宽广花园中,遍植五光十色的奇花异卉,种类繁多,数不胜数。花海之间,以天然巨石布置而成的假山石林,点缀以亭台楼阁,甚为雄奇宏伟。引长江之水而成的人工瀑布,人工河流,淙淙而流,水流声清脆动听。花丛间更有许多的珍禽异兽在奔走游玩,饶有生趣,美不胜收,的确算得上人间仙境了。
  众人直看得瞠目结舌。
  “为何这里这么多花,却没有半丝花香传来呢?”
  商秀珣一脸疑惑地开口道。
  元越泽与其他几女也是有些疑惑,复又走上前去观看遍地的鲜花。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这花海内的所有鲜花竟然没有一多是真花,所有花朵茎叶,全是以珍珠,玛瑙,黄金,白银,宝石,翠玉精雕细琢而成,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元越泽不禁怒由心生,伸手就要将眼前这些财物全部收起,起码可以拿出去分发给穷苦百姓。
  单美仙见其动作,立刻拉住他:“先不急,等宇文化及动手后,我们再收也不迟。”
  “娘亲,有人来了。”
  单琬晶突然开口道。
  一众人慌忙闪动身形,藏到附近假山后,谨慎探头望去。
  从御花园深处渐渐行来二人,左边那位,长得斯文俊秀,身材瘦长,年在三十五、六间,脚步浮浮,似是不但不懂武功,还因酒色掏空了身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右边那位,一身豪华官服,身材又矮又胖,活像个水桶,眼细脸宽,又长了个酒糟鼻,一副奸人脸孔的模样。
  “斐大夫,宇文狗贼怎么还不行动?我这网已经撒了三天了,他仍然还像只死猫一样一动不动,会不会还在暗中做些手脚?”
  那身材瘦长的人开口道。
  “虞侍郎,莫要心急,今日黄昏时分,王尚书就会到达江都面圣,到那时,宇文狗贼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不会威胁到我们了!而且我们还可以将他宇文阀一窝端起!”
  那大胖子答道。
  “如此下官便放心了,圣上此刻该已沐浴完毕,用过膳后,就可等王尚书的到来了。”
  那身材瘦长的人长呼了一口气道。
  “虞侍郎的担心多余了,宇文狗贼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大胖子又道。
  二人又闲谈起其他话题,不过是女人,权利之事,渐渐行至御花园门口,身影消失不见。
  “那两个人是谁啊?能在这御花园里到处随意走动,该不是小官!”
  宋玉致拍了拍丰挺的胸-脯,开口问道。
  “那个又高又瘦的应该是内侍郎虞世基,那个又矮又胖的应该是御使大夫斐蕴,他们口中所说的王尚书莫非是王世充?王世充此刻应该镇守洛阳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元越泽开口道,随即又沉思起来。
  “听那二人说杨广要上殿了,接见那个王尚书,我们等一会儿也去看看好了,在这里想也想不出个所以来!”
  单美仙提议道。
  “也好,我们就在这百姓血汗筑成的花园中走走吧!”
  元越泽道。
  黄昏时分,元越泽与几女在御花园深处用过点心,只带单美仙,卫贞贞,傅君瑜,云玉真,傅君嫱五女潜到高约四,五十丈的皇宫主殿上方,只觉此殿宏伟,流露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天威之势!
  “外观都如此了,不知内里会如何呢!”
  元越泽叹道。
  六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以并不担心会被人察觉到存在,轻轻将屋顶瓦片钻出几个小洞,望了下去。
  几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被大殿内部的壮阔宏伟,金碧辉煌给震得目瞪口呆。
  方圆百丈的大殿之内,足有御前侍卫不下数百人,密密麻麻的守卫在各处。珠光宝气中,隐隐透露着肃穆煞意!
  大殿正中,高五丈,宽二十丈的龙台之上,群雌粥粥,嫔妃姬娥不下五十多人,杨广踞坐最中心,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任谁也想像不到,中原大隋帝国的政治中心,竟然是如此的风色无边,yin糜骄逸的情状!
  杨广此刻的年纪应该在五十岁,穿着鲜艳无比的九龙袍,却给人一种极不协调之感,宛如穿了寿衣的死人一般!
  大殿中此刻只有三名大臣,一个是斐蕴,另一个是虞世基,还有一个似是武将,人高马大,粗犷结实。身上更是带着隐隐的杀伐气息。
  三名大臣皆是垂头弯腰而立。龙台上的杨广更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只顾着专心与众嫔妃嬉戏耍乐,沉醉与温柔乡中,不知人间为何世!
  惊讶半晌,元越泽回过神来,皱着眉摇了摇头。
  “当皇帝能左拥右抱,夫君怎么就没那个心呢?”
  云玉真轻声媚笑道。
  “左拥右抱又如何?杨广他三千佳丽也不及咱们家玉真一人的风情呢!”
  元越泽回敬道。
  “就是,何况谁能保证他的所有嫔妃都是一心对他呢?”
  傅君瑜瞥了瞥小嘴道,随后又轻叹道:“大师姐以前来刺杀过两次杨广,可人家觉得他此刻连死人都不如。杀与不杀又有何关系。”
  “如果下午我们在御花园里听到的消息没错,那宇文化及今晚一定会来杀掉杨广,我们看看热闹岂不是更好?”
  元越泽笑道。
  “禁卫总管宇文化及觐见!”
  大殿门外的通报太监高声喊道。
  “嘿!好戏要开始了,爱妻们,要仔细观赏!”
  元越泽笑道。
  “宣!”
  杨广一愣,开口道。
  殿门大开,昂首走入两名神态威猛,不可一世的魁梧男子。浑身所散发的如涛气势慑得大典内的御前侍卫噤若寒蝉,根本无人敢上前阻拦,这二人正式宇文阀年轻一代的两大高手,宇文化及与其亲弟宇文智及。
  斐蕴,虞世基,连同那身材高大的武将脸上同时现出惊慌之色。龙台上的一众嫔妃宫娥更是被冰冷的气势所影响,脸上满是诧异,惊愕,担心及恐惧之色。
  “宇文爱卿为何还在江都?朕几日前不是命你回梁郡养伤了吗?”
  杨广脸上惊讶之色只是一闪而过,平静地问道。
  “化及不敢恃宠邀功,故小小伤患,还难不倒化及。化及还要为圣上剿灭周围的乱兵。”
  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进得大殿,根本就不跪拜,昂首站立开口道。
  杨广似乎也对宇文化及的无礼并不在意,但暴戾的他脸上依旧闪过不悦,冷声问:“哦?斐爱卿不是说现今盗贼已经减少许多了吗?”
  言罢,杨广目光转向正垂首立在一旁的斐蕴,斐蕴感受得到杨广那冷冷的目光,身体立时打起冷颤来。
  “一派胡言!从前杜伏威在山东长白,现在他已到了历阳。李密以前仅有瓦岗一地,现在先取荥阳,继取洛口。李子通从前算得什么,现在却聚众江都之北,随时南下。圣上之所以全无所闻,皆因被奸臣环绕,四方告变,却不代为奏闻,贼数实多,却被肆意诳减。圣上既闻贼少,发兵不多,众寡悬殊,贼党其势日盛,甚而唐国公李渊作反之事,天下皆闻,唯独圣上给蒙在鼓里。”
  宇文化及声音转冷,目光森寒之气尽露地道。
  “圣上切勿听信他的谗言,想造反的人就是他宇文化及!”
  斐蕴忙跪倒哭道,虞世基也连忙跪地求情。
  “是吗?朕那表兄都开始反朕了?宇文爱卿可有什么好的法子教朕?”
  杨广脸泛惊讶之色,但目光最深处却闪过一丝狡黠。只是让斐蕴与虞世基起身,并未追问,只是语带惊慌地反问宇文化及道。
  “尚书大人王世充觐见!”
  宇文化及还未来得及回答杨广,就听闻门外的太监又高声喊道。
  “宣!”
  杨广面露喜色,高声道。
  “臣王世充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世充身后带着两名各抱一个木盒,家丁打扮的仆人,昂首走进大殿,跪拜道。
  “王爱卿快快请起!”
  杨广不知为何地突然龙颜大悦。
  王世充站起身形,先脸色古怪地用眼角扫了一眼屋顶,便与两位家丁走到宇文化及不远处,冷冷地盯着他。
  做贼心虚,元越泽与几女在王世充抬眼瞬间,一起仰头躲避。随后惊讶的对望一眼,再次确认全身精气神早已收敛的十分好后,将眼睛再次探向下方的大殿内。
  “王大人不是该在洛阳镇守的吗?觊觎洛阳的贼子们难道都被王大人给击退了?”
  宇文化及不屑地道。
  “宇文大人不也该在梁郡的吗?下官只听圣上旨意,一切都按圣上的吩咐去做,哪有宇文大人这般有‘威势’!”
  王世充反激道。
  “那王大人今日又因何而来呢?”
  宇文智及在一旁看了看那两个家丁手中的木盒,开口问道。
  “下官得圣上密旨,得天威之佑,终将反贼太原留守李渊及其长子李建成的头颅带到御前!”
  王世充得意洋洋地望了宇文化及一眼,对杨广拱手道。
  “!”
  此话一出,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立刻惊呆当场!看向龙台上的杨广时,杨广正一脸得意的笑意。显然杨广绝非昏庸到被几个佞臣就给蒙蔽了耳目。
  屋顶上潜伏的元越泽几人更是吃惊!这隋炀帝看来并非一无是处的昏庸。而且王世充刚刚不知为何的竟向元越泽几人的方向望了一眼,是巧合?还是他已察觉到几人的存在?难道他的本事更高?
  “请圣上过目!”
  王世充命两个仆人将木盒递给虞世基,再由虞世基呈献给杨广。
  打开木盒,看到其中用特制手法保存的两颗人头,杨广仰天长笑,极具帝王的霸气。
  “王爱卿辛苦了!朕稍候重重有赏!”
  杨广笑毕,端坐回龙座之上。
  王世充连忙跪地谢恩。起身后眼角更是不时地扫向元越泽与几女藏身的方向。
  “夫君,那王世充似乎发现我们了!”
  单美仙聚声成线,传音道。
  “我们都带起面具,一会儿看有何异动,也好斩些恶人!”
  元越泽目前不敢释放精气去试探王世充的内力,当下对几女道。
  几女点头后分别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面具戴起。
  “刚刚朕问宇文爱卿可有何好法子教朕来对付外面的盗贼,宇文爱卿可是想好了?”
  杨广眼角冷冷地瞥向宇文化及,趾高气昂地道。
  “嘿,法子当然有,那就是……请圣上退位让贤!”
  宇文化及虽然仍然对王世充的目的有所怀疑,但此刻已不容许他再深考虑了,是成是败,在此一搏!
  “哈……哈!”
  杨广再次仰天长笑,面色镇定地道:“朕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反朕?”
  “圣上遗弃宗庙,巡幸不息,外勤征伐,内极奢,使丁壮尽于矢刃,老弱填于沟壑,四民丧业,盗贼蜂起,更复专任奸谀,饰非拒谏,若肯悉数处死身边奸臣,回师京城,臣等仍会效忠,为朝廷尽力。”
  宇文化及冷哼道。
  “昏君!”
  宇文智及一声大喝,一时间上千个如狼似虎的宇文阀亲兵蜂涌入大殿,杀气腾腾,其势凶锐无比!
  突生此变,龙台上的嫔妃宫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纷纷逃到后面去,乱成一片。
  “窦贤,你不是早逃出江都了吗?为何与贼子一同叛乱!还不放下兵刃投降,或许我定向圣上为你求情,留你一条性命。否则,定叫你和宇文狗贼尸骨无存。”
  斐蕴身边的那个高大武将指着宇文阀亲兵首领,喝道。
  “独孤雄,少和老子装大,今日这大殿内几百人全都要死!几百人如何敌得过我们这上千精兵!”
  窦贤也扯开嗓门道。
  “真的反了!且看你是否有这个能耐了!”
  杨广龙颜大怒,指着宇文化及道。
  “王爱卿,朕需要你效命的时刻到了,替朕拿下这反贼!”
  杨广对着王世充喝道。看来王世充似是杨广最得力的一个棋子。
  宇文化及闻听此言,立刻与宇文智及将气机锁在不远处的王世充身上。
  出乎意料地,王世充竟然一动不动,而他身后的两个仆人更是站立不语,似乎并没被眼前这混乱杀伐之情景所恐吓。
  “王爱卿,为何不动手?”
  杨广一直镇定的表情终于慌乱起来,声音中底气不足地问道。他隐约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掌握了。
  “宇文大人所言甚是,圣上还是让位的好。”
  王世充眼中闪过一丝冷冷的笑道。随即对宇文化及做了个“请”的手势。
  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完全摸不清王世充的意图。但此刻王世充既然表明不助杨广,那宇文化及就会轻松许多了。
  敌我双方各为其主,绝无妥协的机会,大战一触即发!
  “智及,切记小心王世充与那两个仆人。昏君交给我,其他人就交给你了!”
  宇文化及聚声成线,对宇文智及传声道。宇文智及闻听后点了点头。
  “动手!”
  宇文化及大吼一声,催起狂猛的冰玄真气,化做一头飞天冰虎一般,直奔杨广疯噬而下!
  杨广最后的一道底牌也已经不再管用,便也鼓催起雄浑的内力,腾空跃起,居高临下以狂霸磅礴的气势直轰宇文化及!
  杨广一家的武学,外人知之不深,据说是脱胎自四大奇书中最虚无缥缈的“战神图录”杨坚,杨勇当年都非弱手,杨广可以轼父杀兄,可以想像得到杨广的修为。近些年来虽说杨广沉迷酒色,被掏空了身子,可烂船也有三斤钉,如果小看杨广,那必定要吃些苦头了。
  “轰!”
  二人四掌相交,两股雄浑真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气势摧枯拉朽,两丈内的空间被破坏得体无完肤。周围互相搏杀的士兵皆被拉扯得非死即伤!
  一击过后,二人飞退,口角流血。
  “宇文化及此时比当日在江边还要强上三分,没想到居然与杨广拼个不相上下,这昏君实力也不低啊!”
  元越泽暗忖。
  杨广与宇文化及没再继续交手,都默默站立,闭目运功。宇文化及受杨广强横的真气入体,经脉被冲击得仿佛要爆体而出一般,便只有先行逼出这股真气。而杨广也不好受,全力一击下,体内气血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的难受,惟有先行逼出冰玄真气。
  而此刻,他二人一边运功,一边还要注意场中压根儿就没动过的王世充及他的两个仆从。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王世充会做出什么行动来。
  二人运功只在两息间,宇文化及就已逼出杨广的强横真气,收拾气势就要再发猛招。而杨广真气再次运转之时,却发觉内息运转缓慢,身体抽搐,呛咳起来。突然,喉咙一甜,喷出大口的鲜血。
  “昏君!你从前却是绝代高手,可近些年来纵欲无度,四肢不勤,暴饮暴食,身子早已被酒色掏空了!刚刚那一击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宇文化及大喝一声,双掌凝聚起十二成功力,一招‘冰封三尺’带起冷彻心脾的真气,飞速袭向杨广胸口。
  杨广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强行催谷,以双掌迎向宇文化及的猛招。
  “啊!”
  暴撼过后,杨广一声惨叫,口中喷出的鲜血更是化成碎冰,如断线风筝一般飞退,肥大的身子直撞得石壁爆裂,苦不堪言。
  另一边,宇文智及轻松斩杀根本就不会武功的虞世基及斐蕴后,以一手冰玄剑法迫得独孤雄退守连连,毫无反抗能力。
  而此刻大殿内的大混战也快接近尾声,御前侍卫虽然凶猛,却不及宇文阀亲兵数量多,所以拼到此时,双方加在一起也不过二,三百人生存而已。大殿上一片血海,满地尸体,犹如修罗地狱一般!
  宇文智及就要一剑刺死独孤雄之时。
  “嗖!”
  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宇文智及无奈只好放弃独孤雄,转身抗住来袭之势。
  “什么人!”
  挡下快如疾电的一箭,宇文智及怒喝道。
  “宇文狗贼,独孤盛来取尔等性命!”
  大典外传来一声洪亮的男子声音。
  一个身材矮小结实,一脸凶悍表情的男子瞬间即带领数百禁军冲入大殿。
  独孤阀的亲兵到了!
  形势逆转,已再容不得多想,宇文智及拼命攻向独孤雄,争取先杀掉一个。
  独孤盛见状大喝一声,与众亲兵加入混战。
  杨广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已经无力气再开口讲话,愤怒地瞪着眼前的宇文化及,杨广只觉得他根本不是人,而是魔鬼。
  “昏君,你杨氏毁我北周,今日我宇文氏毁你大隋,哈哈哈!”
  宇文化及狂笑声中,将冰玄真气尽数轰入杨广体内,杨广甚至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就已全身被冰冻,碎裂,撒手归西!
  一代暴君,隋炀帝杨广,死无全尸,正式归天!
  屋顶的元越泽几人皆无太大的欣喜,因为杨广的死,并不代表天下太平的到来,反而是天下大乱的开始。
  宇文化及解决杨广,回身支援宇文智及。
  强力支援一到,宇文智及战意再度沸腾,只十招不到,兄弟二人就将独孤盛与独孤雄生生击毙!
  此刻,大殿内的宇文阀亲兵几乎损失殆尽,独孤阀的亲兵虽然还有百多人,可是群龙无首,再也不恋栈,皆逃走流窜。
  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高兴得有些过了头,刚要放声狂笑,只觉得背后罡风大作,宇文化及慌忙抬手相迎!
  “轰!”
  宇文化及身形疾退,心头大惊。
  定形,抬眼望去,原来是王世充身边的一个仆从将他击退!
  “王世充,你什么意思!昏君已死,想与我宇文阀开战吗?”
  宇文化及此刻战斗多时,既伤且疲,再战下去可能连命都保不住,王世充身边这仆从的修为似乎极高。
  “王某怎么会放过你这个轼君夺位的小人呢?”
  王世充一脸笑意。
  “少罗嗦,今日事了,大家走出殿外,从此各凭各本事争天下!”
  宇文智及状态也已下滑,只有开口缓冲气氛。
  “王某今日就要干掉你们!日后我争霸天下不就少了一个竞争者了吗?”
  王世充沉声道。说罢,手指略一抖。
  身后两个仆从同时出手,攻向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
  宇文化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一声闷哼中,身后仅存的几十个宇文阀亲兵中闪出四道身影。迎上王世充的两个仆从。
  “呀!是他们!”
  屋顶的云玉真突然失声道。
  还好如今大殿内乱成一片,云玉真的声音又不是特别大,否则早被下面的人察觉到了。
  “是那日偷袭我的身穿乌金铠甲的人!当日偷袭我的有十一个,第二次却只来个十个,今日这里居然还有四个!”
  云玉真见其他人都面露不解,便继续低声解释道。
  “那看来我们也要出手了!”
  元越泽望着地上的惨状,开口道王世充的手下与宇文化及的手下斗得旗鼓相当之时,只听得屋顶传来一声娇喝:“呔!尔等逆臣贼子,轼君篡位!圣上座下‘花卫’来迟一步,准备受死!”
  “你们终于现身了!”
  王世充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望着破瓦而降的四位身着劲装,面相平凡女子,开口道。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53:40

第024章 救世豪雄
  突然有陌生人从横梁上跃下,场中的宇文化及兄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而正在打斗的王世充两个仆从及宇文化及手下的四个乌金战将也在略一失神后迫开对方,后退几丈开外。
  “几位到底何方神圣?似乎有些来头!”
  王世充眯起双眼,上下狠狠地打量了横梁上跃下的四位身段婀娜多姿,韵味勾人魂魄的女子,望上她们的丑脸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缓缓开口道。
  “我等乃圣上座下秘密使者,号‘花卫’,今日救驾来迟,尔等逆臣贼子准备受擒吧!”
  领头女子开口道,声音如黄莺一般悦耳动听。
  跃下这四女分别是:单美仙,云玉真,傅君瑜,傅君嫱。
  这是单美仙想出来的办法,因为只有他们四女有过真正的对战经验。一个人光有高超的武功是没用的,这和亲手杀人是两回事儿。
  “嘿!阁下可真会开玩笑,难道以为王某是这么好骗吗?王某进得这大殿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到阁下的存在了!”
  王世充表情恢复冷淡,漠然开口道。
  单美仙听闻后也是吃了一惊,她从最开始已经发觉到王世充的确一直在用眼角注意着他们藏身的屋顶。他一直不出手偷袭宇文化及,似乎是因为无法确认屋顶几人的具体来意而有所忌惮。
  不等单美仙再开口,王世充拱手又道:“不知几位到底所为何来?如今昏君已死,如无大事,王某还要解决个人恩怨,就不奉陪了!”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等无甚兴趣,但他们,必须要留下!”
  云玉真指着那四个身着乌金铠甲的壮汉道。
  “如此甚好,那王某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王世充不知为何,竟然不准备继续击杀宇文化及兄弟,主动示弱。
  “那便请吧!”
  傅君瑜开口道。
  王世充道了声告辞,便使眼色予那两个仆从,抽身疾速离去。
  “宇文化及,你等是要战,还是束手就擒?”
  单美仙淡淡地开口道。
  宇文化及心头暗叫:不好!
  眼前这几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气势异常强大,落地的瞬间更是将气机全部锁在宇文化及兄弟二人身上,绝不是此刻的宇文化及兄弟及眼前的几十个士兵可以抵抗得了的。宇文化及只得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亲弟,‘宇文阀智囊团’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头疼无比,根本不知道何时得罪了眼前这几个不知是何来路的女子!
  王世充与两个仆从身影消失在远方后,单美仙对其他三女略一点头,四人同时行动,待宇文智及还未来得及开口之前,如疾电般迅速出手!
  宇文化及兄弟二人疲累交加,甚至还没看清楚眼前的变化,周身大穴就已经被封住,动也动不得!而那四个乌金战将过非等闲,似是比当日偷袭云玉真的十人还要强悍,在剩余的几十个宇文阀亲兵帮助下,竟然抵挡了四女不下几十招方被擒住!
  遗憾的是,傅君嫱真刀真枪地打斗经验要少一些,她所盯住的那个乌金战将只是诈做不敌,趁傅君嫱大意之际,袖口帅出一道黑色的粉末,直扑傅君嫱的脸上。而那乌金战将更似是对临江皇宫地形异常熟悉,只两个起落便扑出窗外!
  粉末似乎并无毒性,只是障眼法,但傅君嫱稍一走神的当儿,到手的肥羊就给逃掉了,小丫头气得火冒三丈,跺了跺小脚,飞身追了出去。
  宇文化及兄弟一见己方被生擒了几人,其余的亲兵全部阵亡。而对方似乎也根本就不是什么昏君座下的“花卫”如今全身动弹不得,哑穴也被封死,宇文化及徒叹奈何,本以为杀掉昏君,王世充会是黄雀,没想到这几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怪女人会是黄雀。
  罢了!认命了!
  宇文化及兄弟内心如此叹道。
  傅君嫱一个大意被乌金战将逃走之时,屋顶的元越泽暗叫一声不好!今日之事绝不可让宇文阀的任何一个走狗逃掉,否则他们背后的势力仍会誓不罢休。
  强行拉出另外几女,简单几句说明情况,带上面具后一起跃入大殿。
  “你们看好这几人,逃走的那个务必捉回来,绝不能让他跑掉!分头搜索皇宫及周围地域,那人受了伤,逃不太远的!”
  元越泽一声令下,自己率先追想傅君嫱的方向。
  “一定要小心地搜,那人绝不是易与之辈!最晚明日日出前,城外北郊的城隍庙相会!”
  单美仙带着几乎没什么江湖经验的单如茵,素素押解宇文化及五人。命其他几女分不同方向追击而去。
  扬州城外,一辆简陋的马车飞驰在小路上。
  “圣使大人,为何放过宇文狗贼?那五个女人确实有些本事,但还没有到让我们害怕的地步!”
  车内传出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道。
  “荣轩,我知你二人也注意到了横梁上的那几股隐藏得极高明的气息,虽然我们可以与其一拼,但却不是理智的行为。你只要注意看那几个女人的眼神,便可知他们似是与宇文狗贼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宇文狗贼必须要死,但死在谁手里并无太大关系。我们不宜暴露太多,暂且先将洛阳全部控制在手掌中方是当务之急!”
  车内又传处一道声音。
  “荣轩明白了,但那几个女人与仍没现身出来的两股气息的身份,倒是很让人感兴趣!”
  沉默半晌后,车内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什么狗屁的‘花卫’!她们以为别人是小孩子一样会相信?”
  驾车的粗壮汉子也开口道。
  “不管她们什么来头,如她们亦有心于天下,日后我们自然还会见面的!”
  翌日,日出时分。
  除单琬晶与商秀珣外,元越泽一家人已全部会合到一起了,只不过脸上都带着些沮丧之色。
  暗叹一口气后,单美仙安慰众人道:“你们江湖经验都不是很多,被那人逃走了也不用沮丧,至于琬晶和秀珣,她们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应该是在哪里贪玩了,我们吃些东西等等她们就可以了。”
  众人点头后,云玉真提议要将宇文化及五人押回巨鲲帮,给卜天志处理。因带在身边不方便,元越泽便将五人放入手镯中。
  事情全办好,一边等商秀珣二女的归来,一边生起篝火烤制肉类。
  单美仙又讲起当日在这破庙中遇到傅君婥的情景。素素并不知晓此事,听得津津有味。
  用过烤肉后,太阳已经升起,单琬晶与商秀珣依然没有前来会合。元越泽只好与几女继续等下去。
  大家你有一句我没一句的闲聊着,元越泽说起昨晚追上傅君嫱,左右搜寻也没那逃跑之人的线索时,一气之下便回到临江宫御花园,将其中用金银珠宝所制的花草山石全部洗劫一空。粗略估计,仅仅如此,就收入了有上千万两白银!可想而知,整个临江宫御花园的花销该有多大!
  众人尚在叹息感慨之时,时间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扬州城内的百姓也该起床忙活一天的活计了。只是不知昏君身死的消息被百姓听闻后会做何感想呢?相信认为昏君一死,苦日子就到头了的穷苦百姓绝不在少数。宇文阀的宇文化及兄弟也消失不见,宇文伤等人又会如何管制扬州呢?
  卯时之初,就陆陆续续地从扬州城方向走出些百姓,有些还拖家带口,脸上都是急匆匆之色。
  此时只有单美仙与宋玉致陪在元越泽身边,其他人都休息去了。
  “这位老伯,请问扬州发生了何事,为何会陆续有百姓出走?”
  元越泽看着不断有人从扬州城内逃出,便与二女走出庙门,随手拦住一个背着简易背包的老汉,问道。
  “公子还不知道呢吧!昏君杨广昨日被人给刺杀死了!大隋灭亡了!”
  那老汉被单美仙二女风采所吸引,愣了一下回答道。语气中却没有多少欣喜之感。
  “昏君死了该是好事,为何会有人从扬州逃出呢?”
  宋玉致开口问。
  “姑娘有所不知,小老儿这样的平民听到昏君身死的消息的确很是高兴。可还没高兴片刻,就有官兵进门强行抢走我家中那一点儿财物,小老儿实在活不下去了,只好出逃。想必那些人也如我一样吧!”
  那老汉指着周围零零散散地出逃者,叹道。
  元越泽没想到杨广一死,扬州会乱成这个样子。便拿出百两白银,送予那老汉手中:“老伯遭遇甚是可怜,您的年岁大了,不要劳累着,这些钱您拿去找个安定之所养老去吧。”
  那老汉接过白银,激动得跪地磕头感谢。单美仙忙上前扶起。老汉擦干眼泪,深鞠一躬,匆匆往江南逃去。
  元越泽昨日于御花园中收了千万两白银,此刻正好拿来赈济百姓。
  就这样,元越泽在破庙门口与两位娇妻仿佛成了固定的赈灾点一般,一上午便分发出上万两白银。
  午后时分,扬州城方向走出的百姓已经很少了。路上又开始渐渐冷清起来。商秀珣二女依旧没有前来会合。
  宋玉致叫醒几女,出来再生火烧菜准备享用。
  众人围着火堆说说笑笑,元越泽与卫贞贞则忙活起来。
  突然,元越泽察觉到一股浑雄的气息出现在庙门口。众女也停止说笑,眼光齐齐望向门外。
  门外出现的是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那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高七尺开外,身材魁梧结实,长相不凡,神情极其威武,最显眼的莫过于他那一头火红色的卷发及连鬓短须。而他身边那女子,身材同样的高佻,一袭红衣,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红,五官轮廓精致曼妙,那对美妙的丹凤眼中更是透露着丝丝的飒爽英姿。右手上的那把红色拂尘更是引人注目。
  门口的二人似是被庙内的十几人所吸引,神情略显呆滞。
  那红发男子失神只在片刻间,便拱手对元越泽道:“在下路过此处,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声音洪亮,其中更可见其雄厚的内家修为。
  “朋友客气了,此处本就是无主之地,任何人都进得。”
  “不过此地本在下与内子生火所占,如两位朋友不介意,可一同前来用些饭菜。”
  元越泽看了看周围,对门口二人道。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那红发汉子与红衣女子极为豪爽,哈哈大笑后与众女见礼,坐在火堆旁,望着元越泽与卫贞贞使用那些奇怪的炊具制作饭菜。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元越泽略微猜到了那红衣女子的身份,只是不知这红发豪爽的汉子是谁。
  “在下张仲坚,这位是义妹张出尘。”
  那红发汉子大方介绍道。
  元越泽暗叹一声果然!
  “几位又与岭南宋阀有何关系呢?”
  那红发汉子看了一眼后,对着宋玉致开口问道。
  “小女子乃宋缺之女,宋玉致。”
  宋玉致也大方地道,眼前这一男一女怎么看都不像坏人。退一步说,即便他二人居心叵测,那也敌不过庙内元越泽一家人。只是宋玉致对这红发男子的眼力颇有些佩服。
  “张先生如何认出小女子与宋阀有关系的呢?”
  宋玉致又开口道。身边元越泽几人也是一脸好奇。
  “因为姑娘的腰带是岭南宋家山城‘玉缎庄’所制,就张某所知,这‘玉缎庄’隶属宋阀,从不为外人提供衣物。”
  那红发男子笑道。
  “先生果然好眼力!”
  宋玉致赞道。一方面赞叹对方的细腻观察力,一方面为对方的情报网络所佩服,因为“玉缎庄”在岭南知名度非常低的,这人却可知晓,看来也颇有来历。
  “那这位公子就该是名震天下的元越泽元兄弟了吧!”
  红发男子眼光转向元越泽,不带一丝惊讶地笑道。
  “阁下应该就是虬髯客,而令妹应该就是红拂女了吧!”
  元越泽并不回答,望向二人,反问道。
  “哈哈!”
  二人都没回答对方,互相对视过后,长笑起来。
  其他几女似也被二人间的豪迈气势所引,不觉莞尔。红拂望向元越泽的眼神闪过一丝异彩。上下仔细地打量起来。
  “张兄与张姑娘为何在此?”
  元越泽率先开口问道。
  “张某今日天亮时分方赶至扬州,本来有些事务要处理,谁知进城后却听闻杨广昨日已经死去。元兄弟与尊夫人又为何在此呢?”
  虬髯客开口道。
  “不瞒张兄,元某与内子昨日恰好在临江皇宫内亲眼目睹了杨广身死的经过。”
  元越泽语气极其坦诚。因为他知虬髯客是个豪气干云,义薄云天的好汉。
  “哦?那不知元兄弟可否为张某解说一下经过?”
  虬髯客同样没有怀疑元越泽的话,微笑着问道。红拂则在一旁脸色略带惊讶,似乎不是很相信元越泽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元越泽忙着烤肉,为虬髯客二人介绍过诸女后,由单美仙娓娓道出事情的经过。
  “想必王世充所说的李渊与李建成的头颅一事绝不是真的,应该是敷衍杨广的吧!”
  虬髯客听起事情经过,皱眉垂头想了好久,抬头道。
  “妾身从前与太原李家打过很多交道,昨晚一见那两颗头颅就已知是假货。”
  单美仙点头答答道。
  “好了,饭菜已好,我们边吃边谈。”
  元越泽见卫贞贞示意后,抬头对虬髯客及红拂女道。
  落座后,为众人倒好红酒百酒,元越泽举杯道:“今日得与张兄与张姑娘一见,也是缘分,请干了此杯。”
  虬髯客与红拂也是一饮而进,众女一边享用,一边说说笑笑。元越泽则是与虬髯客连干数杯。
  “张兄可认识李靖此人?”
  元越泽突然问道。
  “李靖?”
  虬髯客不解地问:“张某听都未听过此人,何来认得一说?”
  元越泽也不言语,点了点头,暗忖到底怎么搞的,风尘三侠此刻成了风尘双侠了,李靖跑哪去了,不会是被杜伏威那些手下给暗地弄死了吧!不知虬髯客与红拂女又是如何遇上的?”
  “张先生可否为我等讲解一下今日扬州城内的状况?为何会有百姓出逃?”
  单美仙为红拂女夹了口菜,对虬髯客发问道。
  “我二人今日进城之时就发觉城内气氛怪异,人人脸上似乎都带着喜气一般。稍后一打听,才知道杨广昨日被刺客击杀,但城内此时权利则都掌握在总管尉迟胜手中,尉迟胜的命令似是晚下达了几个时辰,而这几个时辰内,城内士兵则像强盗一样洗劫百姓。张某也稍出手惩治了一下,但成效甚微。快晌午时分,总管府的命令终于下达了,大批军队将城内护卫起来,抢掠百姓的乱兵都被当场砍头,百姓的慌乱心情也镇定下来,出逃百姓应该就很少了。”
  虬髯客答道。
  “但我们出城之时,却发现守在城门处的守军比进来时多了至少三倍,都在仔细的盘查进出城之人。又听闻士兵闲聊说是刺客昨日杀掉杨广后潜伏在城中,为防逃跑才如此做的。”
  红拂望向元越泽一眼后,开口道。声音中不带柔弱之姿,却也悦耳动听。
  “尉迟胜与宇文阀沆瀣一气,属一丘之貉。如此做法确实一石数鸟。”
  虬髯客笑道。
  “其一,尉迟胜此做法只是掩人耳目,宇文化及兄弟的失踪,使他害怕被人盯上,因为他也是杀杨广的谋划人之一,他认为我们捉走宇文阀的人,也必定不会放过他。
  其二,如此做法可为他自己开脱,需知宇文化及兄弟乃是宇文阀年轻一辈的支柱,这二人无声无息地消失掉,宇文伤,宇文述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尉迟胜作为扬州与宇文阀最亲密的势力,对二人失踪一事也脱不了干系。
  其三,杨广一死,扬州必乱,周围的义军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单说丹阳的江淮军,就足够将尉迟胜吓得半死了。加强城守可以防止奸细渗透。”
  单美仙仔细分析道。
  虬髯客听后赞赏地点点头:“昔日吾闻东溟夫人独自撑起东溟大旗,今日一见,果是巾帼不让须眉!”
  单美仙连道不敢。
  “元某观张兄一身武学修为极高,经脉中更似有一股无上的道家之气流动,想来张兄本事在天下绝对是数得着的了。”
  元越泽端详了虬髯客一会儿道。
  “区区俗名,张某还不放在眼内!”
  虬髯客抿了口酒,大笑道。
  “那张兄该是志在天下才对!”
  元越泽想起史料中所记载的虬髯客,便笑道。
  虬髯客也是一愣,并未回答元越泽,只是夹菜喝酒。
  “元公子似是与传说中颇为相近,有如此神奇本领,为何不做一番事业?”
  红拂开口问道。她见元越泽凭空取物,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容器,酒类,食物,几乎与传闻一般的花样层出不穷。
  “张姑娘太看得起元某了,元某并不是那块料子啊!”
  元越泽望了一眼红拂,长叹一口气道。
  “张某在远处观元兄弟与尊夫人救助出逃的百姓,应该分发掉不少银两吧!”
  虬髯客问道。
  元越泽有些诧异,想来虬髯客应该早在很远处就看着他们救助百姓了。
  “两个时辰内,分发出约一万三千两白银。”
  元越泽答道。
  听闻如此多数目的财物轻易分给百姓,红拂也是内心赞赏元越泽的行为。虬髯客却不言语,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张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客气。”
  宋玉致见虬髯客如此,便开口道。她从虬髯客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父亲‘天刀’很相似的一种感觉。
  “张某觉得,如今杨广一死,天下群雄并起,各自划地称王,又都会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之位拼个你死我活,今日才是真正的乱世之始,百姓的生活将会比杨广在位时更为辛苦。”
  “元兄弟的本事绝对在张某之上,却为何不站出来解救受苦的百姓?你今日分发财物救济百姓的行为固然值得尊敬,可天下受苦百姓何其多?你能一一救得过来吗?”
  虬髯客语气深沉地开口道。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啊!”
  元越泽答非所问地叹道。
  “张某昔年也曾与域外修习过道术,武艺。但直到走遍各地,亲眼见识百姓的生活,才明白到修道只能成就己身,学武也只是匹夫之勇,这些都无法真正的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特别是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
  虬髯客与元越泽二人仿佛自说自话一般。
  “张兄有志天下是好事,观张兄为人,如做帝王,也可名垂千古。”
  元越泽也不欲与他再说更深一些的话题,因为虬髯客并不明白他的苦处,虬髯客只看到了他的本事,而不了解他的性情。
  “元兄弟此言差矣,张某无心王座,只是看不惯如今当位者对待百姓的制度罢了。”
  虬髯客也叹道。
  “我家夫君性喜逍遥自在,不愿多沾染凡尘,兼且性情敦厚朴实,并不适合官场,而世间并非拥有武力就可以决定一切的。”
  单美仙开口解释道。
  虬髯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张兄觉得如果天下大定后,该如何治理呢?”
  史料中记载虬髯客乃于海外建国,成为一国之主,在中土之外实现他的救世理想。的确是心系万民,一心拯救苍生之大智大勇之辈。想及这些,元越泽遂开口问道。
  “隋杨之败,败于扰民废业之政,多营池观,远求异宝,劳师远征,使民不得耕耘,女不得蚕织,田荒废业,兆庶凋残。致今黄河之北,千里无烟;江淮之间,鞠为茂草。伊洛之东,鸡犬不闻,道路萧条,进退艰阻,皆因为君者见民饥寒不为之克,睹民劳苦不为之感,此苦民之君,非治民之主也。大乱之后是否应有大治,人多异论。大乱之后,其难治乎?”
  虬髯客长叹道。
  “大乱过后,天下初定之时,必是民力疲乏之际,劳累过甚,张兄以为如何与民休养生息?”
  元越泽盯着虬髯客问道。
  “废除旧隋苛政,精简政务机构,一切事宜从简,轻徭薄赋,以恤万民。”
  虬髯客自然地答道。这是自古以来传承的休养生息之法,几乎读过书的人都可以说出口来。
  “如何充实国库?如何恢复财政?如何重整地方武备?如何对待周围虎视眈眈的各族?”
  “重整赋税制度,充实国力,改革兵制,军农合二为一,边关之处军饷提高,勤加操练。”
  “天下初定后的国家制度,该使用何种行政制度?”
  “旧隋的三省六部制需要完善,可设成三省、六部、一台、五监、九寺。
  三省长官均为宰相,共议国政。但由于旧隋尚书令权力太大,故新制度必须削弱其职权,可设双仆射共掌一权。
  一台即御史台,掌监察中央和地方官吏,参预大狱的审讯。五监即掌文教的国子监,掌皇家手工业生产的少府监,掌土木工程的将作监,掌制造军器的军器监和掌水利建设的都水监。九寺即掌礼仪祭祀的太常寺,掌皇室酒醴膳羞的光禄寺,掌兵器仪仗的卫尉寺,掌皇族谱籍的宗正寺,掌皇帝车马和国家牧政的太仆寺,掌刑法断狱的大理寺,掌国宾、礼仪的鸿胪寺,掌国家仓廪储备的司农寺和掌财货,贸易的太府寺。
  地方上实行州县两级制。另加设隶属皇帝的秘密监察司,暗中监察地方官员。”
  听得周围几女也不禁点头称是。而熟读后世史料的几女则是没多大反应。
  元越泽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因为虬髯客答的都可以算是最适合这个时代天下初定后的方针政策了。但,这与元越泽的目标,理想相差何其远!
  虬髯客自问所答的都是最适合的了,却见元越泽脸上并没有半分的欣喜之色。不由得也开口问道:“元兄弟心中的制度又该是如何呢?”
  “在分权与制衡原则的基础上,确立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三权地位相同,相互独立,相互制衡。以‘人人平等’的法律约束包括帝王在内的天下之人,背后佐以仁义之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军事机关与政府机关相互独立,互不受对方的制约。领导权更不该落于一人之手。”
  元越泽简单的想了下后世的一些知识,随意摘出一些比较实用的理论。
  “限制皇权”这种做法就是元越泽所言的核心内容,虬髯客听后也是一讶,深思起来。
  虬髯客的理论下,只有帝王完全将心思放在万民福祉之时才会发挥最大的效果。而元越泽的理论却是完全颠覆了古代根深蒂固的“君王最大”思想。
  “元兄弟此法有利有弊,但确实是前无古人!既然有如此大才,为何不愿一展身手?”
  虬髯客半晌后拍案道。
  “张兄对小弟了解不多,小弟只会说说而已。此种制度真的要实施起来,何止一个‘难’字了得!”
  元越泽解释道。
  场面较为奇怪:两个男人都不是皇帝或割据一方的大势力,却在这里长篇大论地探讨治国之理。但众女都没有半分轻视之意,尤其是红拂,对元越泽所提出的理论似是极感兴趣。
  “好了,先不要说这些了,我们继续喝酒!”
  元越泽见虬髯客停下筷子,便笑道。
  虬髯客也回过神来,向元越泽伸出大拇指。之后众人遂不再谈论这些事情,只是东拉西扯,谈天说地。虬髯客说起生平走遍波斯,天竺,西域诸国,讲起各地风俗人情,大家也啧啧称奇。
  酒席接近尾声之时,只听单美仙突然望着门外开口道:“琬晶与秀珣回来了。”
  话音刚落,二女便缓步走入破庙。跟在商秀珣身后的,还有一个一身贵妇人打扮,线条玲珑丰腴的女子。
  元越泽与众人忙迎了上去,而商秀珣与单琬晶则直扑到元越泽怀里撒娇。
  虬髯客被商秀珣的风采吸引刹那便恢复如初,可见其心境修养的高超。
  红拂则是完全被商秀珣的风采韵味所吸引了。最开始见到庙内众女时,她觉得这些女子能在凡间,已经算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如今又见一个根本不该凡间拥有的仙子进得庙门,扑进元越泽怀中撒娇,怎能不让她诧异万分!
  “今日与元兄弟及诸位夫人一遇,实乃张某的福分,既然尊夫人已赶回,那张某于红拂也要告辞了!”
  虬髯客见元越泽一家人团聚,便开口告辞道。
  “今日没能有幸与张兄一较武艺,实乃人生一大遗憾,张兄及张姑娘多保重了,异日再见!”
  元越泽笑道。
  “如张先生与令妹有空的话,不妨在妾身们大婚之时来宋家山城,想必家父也很想结交先生这样的英雄豪杰。”
  宋玉致开口道。
  “如此张某便不客气了,如无事务缠身,定当准时拜访!”
  虬髯客大笑一声,拱手离去。
  “今日得元公子及诸位姐妹待见,红拂深表感谢,诸位多保重,后会有期!”
  红拂一顿饭下来就与几女很熟捻了,最后望元越泽一眼,见元越泽对她微笑点头后,也嫣然一笑,拱手施礼,追随虬髯客而去。
  目送虬髯客二人离去,商秀珣与单琬晶也不理边上众人问东问西,直接扑到桌子上,狼吞虎咽起来,没有一丝的古代淑女风范。连跟她们二人回来的贵妇人都是一脸的惊异之色。
  “夫君,人家不要吃剩饭剩菜,你给我们再烤肉好不好?”
  单琬晶娇憨地道。
  “好,好!”
  元越泽对他的妻子们可谓是宠溺到了极点。
  卫贞贞忙在一边又点火忙活起来。元越泽扫了一眼与二女一同归来的贵妇人,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夫人是?”
  那贵妇人端庄有礼,进得破庙后并未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元越泽一开口,庙内其他人也打量起这贵妇人来:她年岁约在三十岁的样子,花容月貌堪称风华绝代,风姿绰约,气质雍容华贵,极具大家闺秀风范。
  “妾身姓萧,名琲(注:作者胡乱杜撰的名字)蒙两位夫人相救,得以逃出火海,请受妾身一拜。”
  那贵妇人语气彬彬有礼,仪态大方地做了个福身。
  以单美仙二十多年的见识,自然察觉到眼前这贵妇人身份绝不简单。忙过去扶起她道:“这位妹妹不用客气,先用些饭菜再谈。”
  萧姓女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扶起自己的年轻女子,很是纳闷为何她会管自己叫“妹妹”“夫人可是觉得妾身唤你做‘妹妹’很是奇怪?”
  单美仙见她古怪的神情,开口笑道。
  “那夫人可知妾身的年龄?”
  单美仙又问道。
  “夫人该有双十上下吧!”
  萧姓女子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单美仙,肯定地开口道。
  “萧姐姐,你可错啦,我娘都四十多啦!”
  单琬晶在给卫贞贞捣乱一会儿后跑过来笑道。
  “!”
  萧姓女子显然没反应过来,眼前这群仙女都是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怎么昨晚救了自己的小仙女还会管这位叫“娘”呢?
  见她眼神变来变去,云玉真直接拉着她坐上桌旁,讲解起来。
  元越泽也从这萧姓女子身上发现了点儿问题。显然此女来历不简单。元越泽甚至脑海中闪过一丝线索,旋即冷静下来,来到正给卫贞贞打下手的商秀珣身边,悄悄问起那萧姓女子的来历。
  “人家昨晚与琬晶追到大北面也没线索,只好回到皇宫看看情况,结果遇到了那受伤的家伙在疗伤,动手不久,那家伙见逃跑无望就自绝经脉而亡!随后又遇到许多官兵正在皇宫洗劫,人家与琬晶就只好偷偷离开,可是在光秃秃的御花园中见到那位萧姐姐一个人哭泣。我们也没打算上前,但有几个官兵冲进来,被萧姐姐姿色所迷,要欺负她,我和琬晶便下去救了她。事后萧姐姐就要与我们一起出来,说在皇宫里没有亲人了。人家见她可怜,只好带她出来了,夫君要怪就怪我吧。”
  商秀珣开口解释道,以为元越泽是怕那萧姓女子是累赘而怪罪于她。
  “她说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在皇宫里,衣着不一般,她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元越泽脑中思绪已经渐渐清晰起来,试探着问。
  “我们也没来得及问呐!萧姐姐为人很和善的,也不像坏人。应该就是宫女吧。”
  商秀珣没头没脑地回答道。
  元越泽瞟了一眼不远处桌旁与众女说笑的那萧姓女子,又与单美仙互换个眼神。心中已经七,八成把握肯定了这萧姓女子的身份。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53:51

第025章 路遇秦王
  四月十六,扬州江畔。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此时已近酉时之末,天空星夜璀璨,无半丝云彩,天际,一轮满月悬挂半空,皎洁的月色撒满平静无波的江面,与那似有似无的暮霭衬托起来,无比的平和,朦胧,恬静,淡雅。给人以说不出的脱俗,清新之感。
  江面上缓缓行进着一只造型怪异的‘小’船。之所以说其怪异,是因为这小船太宽了,宽阔的宛如正常小舟横向行驶在江面上一般。
  小舟造型又很简单,连船篷都没有,远远望去,只有十几人零散的站在小舟上,从不时传出的女子的娇笑声便可知那小舟上女子似不在少数,而且光听那些笑声都让人心痒痒的。
  船头上,迎着轻风,一左一右,端坐两女。一女身前摆放一古筝,另一女怀中则抱着一把琵琶。
  一阵清脆嘹亮如淙淙流水的筝音远远地自小舟上传来,遥遥地回荡在大江之上,带起一片涟漪。倏地,一股穿透力极强,如珍珠落玉盘一样柔和圆润的琵琶之音随之而起。
  两股不同乐器之音绞缠,清音,高音顿起顿落,舟上众人看着夜幕下平静的江水,仿佛听到沙沙的浪声翻滚,拍打着岸边,夜色静谧,江水如兰。
  绵长而铿锵有力的筝音渐渐急促,正如潮生明月,柔和的月华静静地洒在苍茫的大江之上,幽暗的江水上粼粼碧波荡漾,远处群山围绕,叠嶂苍翠,霓裳流岚,连绵不绝。琵琶之音则略为低调的配声,如细雨落在沧海之上,碧海潮生,微澜渐起,潮生潮落,浪花拍打在嶙峋的海石间,回岸带沙。
  蓦地,两股声响同时低沉下去,在‘月上东山’与‘风回曲水’后,表现得如江风习习,花草摇曳,水中倒影,层迭恍惚。其后节奏再转,琵琶之声再度加快,筝音则转为低调配声,疾速横扫的刚性醇厚之琵琶声中,犹如白帆点点,遥闻渔歌,由远而近,逐歌四起。
  此时,筝音再次激昂起来,配合着“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一般的琵琶高音,恰似渔舟破水,掀起波涛拍岸,浪花飞溅,橹声阵阵。
  筝音几转,仿如怒海生涛,渐渐地平静下来,琵琶音同样一转,渐转平缓,如浩浩沧海,狂澜渐息,云破月来,一束月华洒在沧海间,几尾飞鱼跃出海面,反射着月华淡淡的银光,夜空如洗,皎皎明月照在万顷碧波上。
  这一曲筝琶合鸣,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小舟上的十几人完全沉浸在这宛如一幅工笔精细、色彩柔和、清丽淡雅的山水长卷的乐曲之中。而岸边许多渔家也并没有休息,零零散散停靠在岸边的许多渔舟之上也站上了人,似是被这一曲给勾走了魂魄,只知痴痴地望这那船头的两个女子。
  元越泽内心赞叹,好一曲‘春江花月夜’!好一对倾情演奏的玉人!
  适才望着那熟练地使用弹,挑,夹,滚,剔,抚,飞,摭,勾,抹等各种手法,全身心的投入到弹奏琵琶之中,沉醉在自己营造出的一片天地之内,深情之处,特别是弹奏长音之时,微微闭上双目,不自觉地轻轻摇动着螓首与身形的“萧姐姐”元越泽暗叹:“无论是什么人,在沉浸于内心深处的世界时,都是最让人着迷的,也是最真实的。”
  再望向另一边同样身形微微颤动,沉醉在弹奏古筝之中的单美仙,也是秀眸微张,整个过程中,托,劈,挑,抹,剔,勾,摇,撮,滑,揉,颤各种手法娴熟无比。
  元越泽不禁回想起三月初十那日,扬州北郊城隍庙中的事来。
  当日,从单美仙的眼神中,元越泽几乎已经确认了端坐在不远处桌边的那中年贵妇人的身份,元越泽不紧头疼起来。一把揽过仍在给卫贞贞打下手的商秀珣,大手轻轻捏上她那吹弹可破的滑嫩脸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的小姑奶奶,你们知道不知道惹了多大的乱子?你可知那贵妇人的身份?”
  “嘻,好痒。”
  商秀珣被他在耳边一呵气,顿时一缩脖子,笑道。
  “萧姐姐的身份很可怕吗?她再大也就是个太后或皇后吧!现在杨广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商秀珣复又道。
  商秀珣说得倒也很有道理。
  元越泽略一思索,干脆先确认一下再说。
  结果不出所料,这萧姓贵妇人就是隋炀帝杨广的原配,萧皇后。而萧后似是也已从与单美仙,云玉真等几女的对话中大概了解了元越泽的身份,登时好奇心也浓重起来。
  亲口验证,得知了萧后的身份,元越泽目瞪口呆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知与萧后呆呆地对望。
  萧皇后是谁?
  历史上姓萧的皇后有多达几十位,其中最有名气的当属眼前这位来自‘兰陵萧氏’一脉的萧皇后。
  正史中所记载:杨广的皇后萧氏,父乃西梁孝明帝萧岿,母乃张皇后。萧氏出生于二月,由于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实为不吉,因此由萧岿的堂弟萧岌收养。养父萧岌过世后,萧氏辗转由舅父张轲收养。由于张轲家境贫寒,因此本贵为公主的萧氏亦随之操劳农务。
  隋文帝即位后,立长子杨勇为太子,封次子杨广为晋王。之后文帝希望从向来关系良好的西梁国选位公主为晋王之妃。萧岿知道后开始占选,但占卜所有留在身边的女儿,结果却皆不宜,最后不得以接回萧氏,占之,结果大吉,于是萧氏成为杨广之妻,封晋王妃。
  史书中记载,萧氏性婉好学,颇得文帝与独孤皇后之宠,与丈夫杨广之间也相当合谐。后来,杨广登基为帝,萧氏已正室身份被册为皇后。虽然在即位后,炀帝妃嫔众多,但对于皇后萧氏一直相当礼遇。炀帝曾数次下江南,萧皇后必随行;史书中也所记录着许多炀帝对萧后所说的话。对于炀帝的暴政,萧皇后因为惧怕而不敢直述,而作“述志赋”委婉劝戒。
  后世正史中记载的萧皇后,于身在江都行宫的炀帝被叛军宇文化及所弑后,被乱军带到了聊城。之后窦建德率兵攻城迎回皇后,并将皇后暂安置于武强县。时突厥处罗可汗的妻子义城公主是萧皇后的小姑,因此关系,遂处罗可汗遣使恭迎皇后。窦建德不敢不从,于是萧皇后便随使前往突厥。
  其后唐朝贞观四年,唐太宗破突厥,迎萧皇后回京。回京后的萧皇后得到了唐太宗的礼遇,贞观二十一年,萧皇后崩逝,享年约八十。皇后逝世后,唐太宗以后礼将萧皇后葬于炀帝之陵,上谥愍皇后。
  当然这些并不是萧后可以名垂后世的原因。
  萧后在后世仍被许多人津津乐道,研究来研究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野史的记载。
  野史中的萧后,可谓是历史上风头最劲的“倾国红颜”一生历经五位君王的宠爱。一个女子能随着改朝换代而仍然伴在君王之侧,这在古代,可说是寥寥无几。
  元越泽当然也读过正史与野史。
  正史是什么呢?打个比方,现在熟知元越泽一切身世的宋缺,傅采林,鲁妙子,他们如记载元越泽的事迹,那就叫正史。
  而野史则是三月初九,元越泽在扬州城内“福来楼”里被那群无聊食客所议论的诸如‘元越泽是宁道奇的私生子’一类的话题。
  姑且抛开什么正史与野史的说法到底孰真孰假,此刻这萧后的命运已经改变了。虽然不知如没遇到元越泽,她的遭遇会不会如野史一般。但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起码可以让她以后平静,安宁,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了。
  她的才学及思想本不逊色于这时代的许多男子,只因是女儿之身,所以唯一能倚靠的就只有美色与身体。这是多么的悲哀!有人在羡慕她的生活时,又有谁会同情她的遭遇?她的内心,真的如表面一般的喜悦与满足吗?
  想通这些,元越泽回过神来,眼神由刚刚的惊讶变为尊敬与怜惜之色共存。
  萧后同样是不知所措的看着元越泽,不知他为何如此地傻盯着自己。按理说,庙内的各个女子姿色风情都让一向自负姿色的萧后自惭形秽,可眼前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男子就这样呆呆地盯着自己。萧后还打算好好地打量元越泽一番,哪知被他那灼灼的目光一盯,登时脸上一红,目光躲躲闪闪地垂下头去。再半晌,偷偷拿眼角一瞟元越泽,却发现他的目光中并无半丝男女之欲,萧后暗骂自己一句:真能胡思乱想。但她又有些莫名其妙:此刻的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尤其是身份。隋朝已经灭亡了,为何元越泽还要一脸尊敬地看着自己呢?他眼神中的那丝丝怜惜之色更让萧后心头泛起一种“知己”的感觉。
  “萧……皇后,不知您以后有何打算?”
  元越泽呆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萧后。
  “公子不必再唤妾身‘皇后’了,大隋已亡,妾身得两位夫人相救方避开灾祸,今后的日子该如何,妾身也不知……”
  萧后一脸凄苦地道。如果能跟在元越泽一家身边当然好,但是她又怕自己是个累赘。所以语气中满是迷茫。
  “如果皇后不介意,元某可为皇后选一处安宁的城镇,为皇后准备好一切,皇后今后只需平静的享受生活即可,您以为如何?”
  元越泽又提议道。
  “这……妾身怎能受公子如此厚的恩情呢……”
  萧后心头一酸,暗忖:原来他们一家真当我是累赘。
  见萧后眼神中的一丝酸楚,单美仙笑着开口道:“夫君虽是好心,但想法不妥当。假如萧妹子这样的美人儿在突然到一个城镇居住,那难免会有些好色之徒前去骚扰,而妹子又手无缚鸡之力,结局定当很惨。”
  刚刚的谈话中,单美仙已知萧后要比她小上一岁,自然就称起妹子来。
  元越泽听单美仙如此一说,也点了点头,他大脑一直迟钝,所以总会“好心办坏事”萧后听得单美仙如此理解的话语,不禁也心生感激。
  “妹子也不要胡乱猜测,夫君绝非嫌你是累赘,如妹子不嫌弃,日后可与我们一起生活,如何?”
  单美仙又道。
  萧后不知为何,脸上又飞起两片红云,显然是误会了单美仙的意思。轻声谢道:“妾身多谢公子与夫人收留。”
  单美仙当然看出萧后误会了,便赶快给元越泽使眼色。夫妻二人心有灵犀,元越泽淡淡笑道:“皇后不必拘谨,元某虽非什么正人君子,但却对皇后只有尊敬之意,绝无非分之心,皇后尽管把我等当作亲人一般看,万事不必客气。”
  萧后闻听元越泽此言,刚刚恢复的脸色又红了起来,垂下头去,轻轻点了点。又暗骂自己一句:不知羞。
  此时卫贞贞已经重新作好了饭菜,于是商秀珣,单琬晶拉着仍然略显羞赧的萧后一同享用起来。
  萧后当然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吃起饭菜姿势都是比较端庄。再观商秀珣与单琬晶,那吃相,显然已得元越泽的‘真传’。她们都是彻底敞开内心之人,所以元越泽丝毫不觉得二女的动作有哪里讨厌,反倒觉得二女丝毫不做作,至情至性。
  看着三人吃喝,元越泽与其他几女闲谈起来。元越泽看着商秀珣,微微摇了摇头叹道:“本来书中所记载的秀珣的吃相是这个年代最美的‘美景’之一,可你们看现在她的吃相……”
  商秀珣在一旁听后,继续划拉着饭菜,回头对元越泽做了个鬼脸。
  众人不觉莞尔。
  饭后,众人开始休息,单美仙因与萧后年龄相近,心理上更是颇为相似,所以拉着震惊不已的萧后在手镯内到处介绍。当晚单美仙更是陪同萧后同榻夜话,怕她孤单,让萧后感动非常。
  而元越泽这一边当然也是如同往日一般的荒唐,忙活许久后,体力不支的几女都已沉沉睡去。
  元越泽上下其手地大占怀中傅君瑜的便宜,傅君瑜几番极乐后已浑身酸软,忙按住元越泽的大手,娇喘道:“夫君不要了,人家不行了。你去找其他姐妹吧。”
  元越泽一听,眼光转向其他几个仍然没睡的娇妻,但见无论是云玉真,抑或是宋玉致与素素,都连忙摆手求饶。
  元越泽轻笑着揽过素素道:“吓唬你们而已,男人与女子在榻上不是只有一种事可做的。”
  “还是夫君懂得疼人。这次咱们本来是为寇仲那两个小子的下落而来,却没想到亲眼见证了昏君杨广之死,又得擒住宇文阀的两大支柱,收获颇丰。”
  傅君瑜在元越泽怀里扭动几下,找个舒适位置躺下后开口道。
  “那两个小子福大命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倒是君婥与贞贞心里担心他们,我说什么也没用,还是继续找找看吧。”
  元越泽道。
  “玉真姐说本来人家会与他们二人关系很密切,成为姐弟呢,但为何素素却听都听过他们呢?”
  素素在另一边开口道。
  “本来呢,这个时代的一些事情都是注定了按照一定的路线发展的,但夫君我突然来了,又无意间做了一些事,结果引起一连串的反应,许多事情与人都被我的出现给改变了。”
  元越泽笑道。
  “离我们的婚期还有两个多月呢,我们在到哪里玩玩儿呢?”
  宋玉致歪着小脑袋问道。
  “玉真你可有什么想法?”
  元越泽并不回答宋玉致,反问云玉真道。
  “如今杨广一死,天下已经大乱,而我们的情报组织还没有完全运转起来,所以这段日子里,我们的情报可能不会很灵通。至于接下来做些什么都没关系了。既然君婥姐与贞贞担心那两个小子,我们就继续寻找一下吧。”
  云玉真思索了一下道。
  “那就继续在扬州附近转转吧,江面上风景也不错的。野外又有许多风景如画的山谷,我们随时可以到里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元越泽道。
  几人再低声说些柔情蜜语,也逐渐睡去。
  翌日,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桌边享用早点,不知单美仙昨夜到底对萧后透露了多少元越泽的身世,此刻的萧后神色很是憔悴,更没有食欲,只是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其后元越泽问起单美仙,单美仙竟然把他们一家人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萧后,难怪萧后会那般。显然是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再休息游玩几日后,萧后的心态终于放松开来。但元越泽每次都一脸尊敬地称呼她为“皇后”倒让萧后十分的不自然。
  先不说大隋已亡,她这皇后也是不该存在的。就说元越泽那神情与口气,给萧后一种难以形容的陌生感。元越泽口口声声说要萧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但他倒一直把萧后当成外人。他的态度在萧后看来虽然亲切,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距离之感。
  故而萧后的内心深处仍然有一堵厚实的墙。她这数天来已经渐渐了解起元越泽的为人来,果然是如一年多前那“声震天下”的怒吼一般“爱妻如命”甚至萧后自己心里都对元越泽起了丝丝男女之意。每每想到此处,萧后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元越泽那十几位妻子各个如仙子一般,萧后在她们中间一站,就变成最不显眼的一个了。她当然不会自大到认为元越泽会对她有意。可是接触越久,萧后就越压抑不住内心的想法。加之晚晚都要受不远处的“魔音”骚扰两个多时辰,这等“如狼似虎”年纪的萧后哪能承受得了!
  杨广死后,她当然要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但温饱生活解决后,就开始往更深一层次的追求去考虑。这是人之天性,谁也不能责怪的。
  休息几日后,见萧后的情绪已快稳定下来,元越泽便与众女商量开始在扬州附近寻找双龙的踪迹。
  萧后没学过武艺,体质更是柔弱,单美仙便自发地留在手镯中陪伴她。
  随处找了几天,仍然没有什么线索,元越泽便到单如茵乱撞中见到的一个景色秀丽的小山谷内,打算在这里先住段日子。
  小山谷中一住就是大半个月,生活恬静淡雅,无拘无束,快活自在,是最容易使人忘记外面的岁月的。这段日子里元越泽在单美仙提议下倒也对萧后亲热了许多。放下了那种尊敬的态度,对她也如对其他几女那般关心。让萧后受宠若惊却又不知道元越泽内心究竟是何想法。
  见萧后一天天地患得患失表情,单美仙倒也不介意,但她明白此时元越泽对萧后根本没半分的非分想法。而且萧后身份比较特殊,六月份他们就要在岭南举行大婚,如果元越泽与萧后关系没处理好,自然会引起些不便。元越泽一家人不在乎外人的说法,可也得为即将做新娘几女的娘家考虑。单美仙考虑一番后,便叫萧后与元越泽先以姐弟相称。二人也都答应。
  一旦称呼起姐弟,元越泽立刻就变得更为亲切。他从前也是从单美仙身上体会到一点姐姐的感觉,但单美仙更多的是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出现在元越泽面前。如今有了一个姐姐,元越泽怎能不高兴。二人关系又拉进,虽然变成了本不是萧后所期望的亲人关系,但仍然很让她欣慰:这一生能有个这般的弟弟,那真是死而无憾了。
  萧后也暂时放下心中对元越泽的意念,全身新投入到新生活中,元越泽又大费力气助她打通经脉,教授武艺,其后萧后便与众女唱曲儿起舞,端是如神仙一般的逍遥。
  傅君婥在一个多月后终于归来,并寻到了一家人的所在,黏了元越泽许久后,又商讨好在中原建立与高丽通信的据点,一家人便再次如无头苍蝇一般找寻起双龙来。
  这一日,正是月圆之夜,元越泽便提议大家到长江上坐舟观月色。
  一行人在临时打造的小舟上吹着习习清风,感受春天的气息,单美仙兴致所至,要元越泽取出乐器,便要与萧后来一首筝琶合鸣。
  二女关系异常融洽,可能是因为心理年龄相近的缘故。过去这一个月来,二人经常一起研读元越泽那些后世乐谱,并一起弹奏。单美仙本就弹得一手好筝,这一年多来更是沉浸于云机子收集的那些乐谱中,筝艺几近天人之境。而元越泽一家人也才得知,原来萧后弹得一手好琵琶。
  今日这一曲“春江花月夜”传出甚远,闻者皆陶醉不已。尤其是在此情此景下,更让人容易沉醉在曲中。
  “前方是何方曲艺大家在演奏如此美妙仙乐?在下李世民,可有幸得见两位大家?”
  众人还在陶醉时,小舟正前方百丈外隐约驶来三艘规模几乎可以媲美“五牙大舰”的战船。而刚刚那一声洪亮的声音正是传自于那中间的大船之上。
  “是李阀之人,夫君看我们可要避开他们?”
  单美仙柳眉略蹙地道。一旁的萧后当然知道李阀,不过也没什么反应,依然轻轻的抚摸着琵琶。
  “我们为何要避开他们?他们算哪根儿葱?我还正想亲眼见识见识这才学可名垂千古之人呢!”
  元越泽笑道。
  “你们有谁想与我一起去见见那李世民的?”
  元越泽又回头问周围几女。
  几女都无甚兴趣,萧后则也是怕她的出现会给元越泽带来麻烦,便同几女跑入手镯中休息去了。只留下单美仙与商秀珣在元越泽身侧。
  单美仙做为几女的大姐大,随时跟在元越泽身边也让众人放心。而商秀珣则是想去见见从前的好友,只是不知她的好友有没有在李阀船上。
  “请稍候,我等来也!”
  元越泽遥遥地应了一声,与单美仙二人凌空飞渡,轻点水面,几个起落间掠过十几丈,落到中间的大船船头。
  三人来势太快,李阀中人条件反射一般急速护在李世民身前。
  “退下,是我邀请几位大家,你们不要如此失礼!”
  李世民略一愣后,开口道。
  李阀众守卫应声退后,李世民走上前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子。
  “在下李世民,家父李渊。刚刚听闻几位大家的技艺,钦佩不已,曲以柔宛的旋律,安宁的情调,描绘人间的良辰美景:当那暮鼓送走夕阳,箫音迎来圆月的傍晚,人们驾起轻舟,在平静的春江上漫游,两岸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荡月,桨橹添声。乐曲通篇委婉质朴的旋律,流畅多变的节奏,巧妙细腻的配器,丝丝入扣的演奏,为我等真切地描绘了月夜与春江的迷人景色,尽情赞颂江南水乡的风姿异态。就世民所知,世间似是只有尚大家的琴艺可达此等境界。今日却得闻两位筝艺大家与琵琶大家的乐曲,实乃毕生之荣幸!”
  李世民拱手开口道,语气中满是江湖豪迈之感。
  “没想到李兄也是个知音之人,但李兄可是要与我等在此谈话?”
  元越泽指了指船头的甲板道。
  “是世民唐突了,三位请!”
  李世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外面天色昏暗,甲板上几人继续没法看清对方的具体长相。
  在李世民带领下,元越泽与二女进了豪华的会客舱内。外面的守卫当然不放心如此就放三个来历不明之人进去,李世民却阻止其他人跟随进来,只道:“能做得如此美妙乐曲之人怎可能会是恶人?你们下去吧!”
  此话极有分寸,一来暗里拍了元越泽三人一记马屁,二来又体现自己豪爽。
  元越泽也并未言语,与李世民及那女子一同进得船舱后落座,先互相打量起对方来。
  只见李世民约二十岁上下,身材轩梧,生得方面大耳,形相威武,眼如点漆,奕奕有神,此刻随意端坐于座首,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教人心折。
  而李世民身边的女子的姿色也是比较出众,一身色彩淡丽的华服,身材窈窕动人,风神高雅,教人无法挑剔。
  李世民与那女子也同样地打量这眼前的一男二女,显然被对方相貌与风采所震慑。特别是眼神看向商秀珣时,即便李世民这种见惯了天下绝色之人都泛起惊艳之色。不过呆滞神色一闪而过。看得出其心志的确够坚。
  李世民与那女子目光在单美仙与商秀珣上反复观看,脸色越发古怪起来,瞬息后,那女子失声道:“美仙阿姨,秀珣!”
  “秀宁都不敢认我了?我们前几年还见过的吧!”
  单美仙微微一笑,语带调侃地道。
  商秀珣亦是娇笑地点了点头。
  “原来真的是美仙阿姨与秀珣妹妹!世民有礼了!这位想来便是名动天下的元公子了吧?”
  李世民眼中只是闪过一丝讶色,便自然地笑道。
  元越泽并没回答,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打量了李世民身边那女子几眼,就再不望向她。
  “这位是舍妹,秀宁。”
  李世民见元越泽的失礼动作,倒也不见外,因为江湖上传闻元越泽就是太过于随便的人。
  李秀宁却是一脸复杂神色地盯着元越泽看个不停。
  李世民表情虽不变,脑中立即盘算起来:细作明明说秀珣外出游玩了,并没说与这元越泽一起。
  飞马牧场可是如今乱世中任何一方大势力都垂涎之地,而商秀珣做为牧场场主商青雅的唯一千金,自然是娇贵无比,在这重联姻的时代,如果谁能娶到商秀珣,那他所在的势力将会立时增强几分,以商秀珣那可排进全天下前五位的姿色便可知绝对是财色双收的买卖!
  但眼下似乎商秀珣已经是元越泽的人了,而元越泽又与宋阀有姻亲关系,那宋阀岂不是……
  李世民只想到这些,不禁焦急起来:只这片刻的推敲,便知许多事情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李秀宁倒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那么复杂,只是一脸羡慕地过去抱住一身仙韵的商秀珣玉臂,兴奋地闲聊起来。
  李世民此时心里乱成一团,便随口问起刚刚那一首动人心弦的乐曲,单美仙答那是她抚筝,而元越泽的姐姐奏琵琶合鸣而成。这一曲“春江花月夜”要到后世明清时代才会出现,而更为成熟的曲谱则是要到十九世纪才出炉,是故李世民当然不可能听说过。不过他听闻单美仙说是元越泽的姐姐演奏琵琶,便也对他姐姐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兴趣,因为他的认知里,似乎天下还没有哪个女子有如此琵琶之技。
  元越泽在一旁一言不发,他并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场合,更不善于应付这种场面。便低头一个人尝糕点,品名茶。李世民隐藏很好的许多问题都由单美仙来应对。
  李世民见元越泽无兴趣说话,只把注意力都放在吃喝上,而单美仙则负责回答一切问题,便猜想可能元越泽是个“妻管严”故一切都需要单美仙作主,因为单美仙无论人生阅历,江湖经验,都是顶尖之辈。
  一旁的李秀宁在用话语探听商秀珣的消息,而这边李世民也与单美仙在进行着“语言艺术之争”元越泽直听得上眼皮打下眼皮。
  李秀宁与商秀珣的对话还好,没有多么的暗含心机。可李世民与单美仙的对话则就像在下棋,又或像是在打仗一般,话中有意,话中含话。李世民话中意思是想问清楚元越泽的来历与目标,毕竟任谁都不想树立这样的敌人,虽然他看起来淳朴敦厚。而单美仙则是左言右顾,根本就不正面回答,话里的意思也简单:你要想知道就直接问宋阀主好了。直接把李世民的所有问题都推给宋缺。而单美仙也话语中打探李世民此次为何出现在长江之上,李世民回答也同样的滴水不露。
  “不知美仙阿姨与秀珣妹妹住在哪里?如不嫌弃就在我们船上过一夜如何?”
  李世民见问了半天也得不到什么答案,头疼起来,便开口相邀,以便今晚想好办法,明日再探问。
  “我们就不在这里住了吧,世民好意心领了,记得回去为你爹问声好。”
  单美仙想都没想就答道。
  “可是天已经很晚了,如今又不靠近城镇,美仙阿姨是要住野外吗?”
  李秀宁一听三人要离开,忙开口挽留。
  “我们习惯走到哪就住哪啦!秀宁与李二哥也多保重吧!”
  商秀珣对李秀宁笑道。
  “那世民就不留三位了,三位大婚之日,世民定当拜访宋家山城,上门恭贺!”
  李世民无奈,只好作罢。
  “那我们就等李二哥的到来了!”
  商秀珣点点头道。
  “夫君,我们该走了。”
  单美仙见已没什么话可谈,便要告辞。
  目光转向身边的元越泽,却发觉元越泽却没一丝动作,只是倚在圆桌边,垂着头。
  屋内其余四人皆是一脸不解,几人凑上前去。
  李世民兄妹看清楚后,脸上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原来元越泽合着双目,口角流着一丝口水,呼吸悠远绵长,竟然不知何时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