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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9/09 05:02 / 1770 / 159
【小说】大唐自在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4:35

第160章 盛世龙腾(全文完)
  海南,南渡江南岸。
  一大排大小不等,错落有致的房屋倚五指山山麓而建,掩映在严严实实的椰子树与槟椰树间。树的空隙间用竹篱笆围成一块块菜地,各色蔬菜娇嫩欲滴。清澈的小溪淙淙流过房前,让人自然生出一种住下就不想走的温馨醉人感觉。
  两旁溪瀑奔流,周围丘陵、台地和平原围绕着山地,环环相套,在南部海岸的映衬下,气势雄伟。整个建群浑成一体,楼、阁、亭、台均恰到好处,令人叹为观止。
  房舍群西瀑布下的一泓清池上浮着一个雅致的大型水榭,有断石小桥直达正门。亭、桥、栏干、把水榭点缀得舒闲适意。榭内有一开放型大厅,陈设简雅。
  房舍群东是一块孤耸恃出的巨石,上面建有一座小亭,亭外巨石边缘围有石栏,放着石果石凳,元越泽正与宋师道坐在亭中,饱览其下远近山景和海景。
  海滩上隐约可见数十名女子在嬉戏。
  良久,宋师道才叹道:“鲁师设计果真非凡,这些房屋倚山傍势,就像溶进了大自然里去,意态盎然,生机勃勃。”
  元越泽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失笑道:“动手的可是我们!”
  顿了一顿,又叹道:“多少年啦?”
  宋师道同样吐了个烟圈,笑道:“自你败刘昱于楼兰古国,回洛阳接走小倩、小仙几女,至今天恰好是四十九年三个月又七天。”
  元越泽愕然道:“二哥倒是记得清楚。”
  宋师道没好气地瞧了他一眼,振振有辞地道:“那是当然,因为就在那一年秋季,我与突利,小仲大破金狼军,后回到洛阳迎娶文卿,你除了送份礼物外,连人都没出现,今日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元越泽挠头道:“若我猜得不错,小仲和子陵也没再见过你吧?”
  宋师道无奈地垂下双肩。
  二人对视一眼,放声狂笑。
  笑声歇止,又同时露出缅怀的神色。
  当日洛阳军与北疆联军先发制人,十五万人马一路直捣颉利汗廷,所向披靡。令失去刘昱支持,又分出部分兵力死守长安的颉利有心无力,一边着人收兵回救,一边诈作求和。宋师道将计就计,颉利兵败自杀。东突厥宣告灭亡。困扰中土多年的外患终于得到解除。
  此役威震中外,比诸当年元越泽在龙泉时还要振奋人心,自汉亡以来中土军威不振的颓风一洗而空。以西突厥统叶护为代表的外域各国再不敢抵抗,表明臣服立场。
  洛阳军与塞外联军分头后,宋师道和寇仲赶回中原。
  颉利死后,宋家军攻克汉中,一路北上,顺利收复破败萧条的长安。同时,宋鲁大军灭朱粲,萧铣被宋智迫至死守洞庭湖,于次年被宋阀水军歼灭,萧铣被迫投降,后被贬为平民。其他各股残余小势力也被迅速荡平。
  寇仲功德圆满,将军权交给宋师道后,与徐子陵先后迎娶宋阀小姐。说起来好笑,徐子陵完全是被缠得无法拒绝才会接纳宋师道的那位美丽表妹。他们笑傲山林,惬意地享受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又像元越泽那般带着新婚娇妻游遍天下,仿如神仙眷侣,个中幸福自在,非笔墨可以形容。
  当年秋,宋师道迎娶侯文卿。随后根据虚行之等大臣意见,建国中,无年号,纪元以“新历”为准。又将中原塞外各地区划出省市,官职出换了个名字外,实际权力不变。
  隋灭十年后,中原重归一统,领土范围前无古人。
  一个空前的盛世时代,正式揭开序幕。
  对内,宋师道秉承着以“仁义为本、理法为末,尊礼德而卑刑罚”的标准指定方针施政。因政治改革绝无可能一蹴而就,故宋师道暂时采取的政治制度较前朝变化并不大,三省、六部、五署、九寺、一台分工明确,职权分明;科举制度经改良后继续实行;律令、经济、军事等制度都只做小范围改动。目标只为减轻百姓负担,尽力调和中央与地方的矛盾。
  由于华夏自古以来,明君辈出,能嘉善纳谏,大度包容者,比比皆是。惟独在处理外夷上,均贵华夏而贱夷狄,令其心生怨恨,宁死不屈。宋师道深知汉族和塞外诸族问的仇恨,都因中土君主贱夷狄贵华夏而起。故在对外政策上,采用“不论华夏夷狄,均平等视之。不服者征之,既服之后,则视如一国,不加猜防,可于其地置县市,任其酋为长官,予以高度自治”的兼爱政策。
  取天下不奢言仁义,治天下仁义为先。此之谓也。
  短短两年,在一众大臣的扶持下,宋师道完成安内攘外的千秋大业,对外武功显赫,德服四夷;内则吏治清明,民生富裕。遂出现振古而来,未之有也的太平盛世。
  改革与备战却从未停歇。
  新历八年,四十万“征西军”携鲁妙子多年精心研制的最新式火器兵器远赴欧陆西亚;十万水路混合部队的“征南军”开望南洋,展开铁血征战的步伐。
  宋缺当年暂离中土后,所到之地就是欧洲最繁荣的东罗马帝国。数年时间里,通过个人本事,在下曾平民中建立其良好形象,被尊称为“真神”后宋缺功德圆满,带领那名混血女子回岭南旧城隐居。为减少杀戮,他特地与军队同行。在他的“神言”下,本就因抵御萨珊波斯的入侵而损耗严重的希拉克略大帝境况越发狼狈。
  西亚远征军同时也对已经夺取两河流域的波斯人和刚刚收复叙利亚和巴勒斯坦,攻入埃及的的大食人发动进攻。
  五年内,东罗马帝国、波斯萨珊王朝、大食帝国相继灭亡。除部分荒芜地区,中国军几乎将亚欧大陆全部控制住。宋师道依照早指定好的对外民族政策而治。
  新历十五年,四十万部队北、东两方进入非洲。
  直致新历二十六年,中国军的足迹踏遍非洲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带去了许多先进的设备和思想,极大提高当地的民智民生。
  大洋州方面要简单许多,虬髯客张仲坚当年离开中土,就是到了这片区域。多年来建立起有如宋缺在东罗马帝国人心中的地位。此地当时还未开化,故统治起来极为方便。
  至于遥远的美洲大陆,直到新历三十八年,鲁妙子的蒸汽船终于完美的应用到航海事业上,于是征东船队浩浩荡荡扬帆远航。除了玛雅人,美洲大陆其他地区的生活水平几乎和大洋州差不多。傅采林当年就是到了美洲,后来还曾赠送过种子给傅君瑜几女。凭他在美洲的地位,对征东船队之行大有益处。
  十一年过去了,征东船队满载而归。
  表面上,世界已经统一。
  实际上管理起来极为费力,尤其是各项改革尚未全面实施。多亏宋师道身体强悍,否则统一世界只是个害人的行为。
  四十多年来,政治改革逐渐实施下去,三权分立渐渐成熟起来。至于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宋师道并没告诉元越泽。因为他知道元越泽肯定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宋玉华轻柔美妙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道:“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西边的水榭开饭,师道认为怎么样?”
  宋师道慌忙起立,对这一向尊敬的大姐行礼。
  一身素白长裙的宋玉华嘴角含笑,翩然而至。欣然拉过宋师道的手,叹道:“你可是一国之主,大姐怎能受你这样的大礼?”
  宋师道尴尬挠头,苦丧着脸道:“大姐又笑话我了。当日若非小仲跑得快,我非要将他推上这恼人的位置。”
  宋玉华与元越泽立刻笑得前仰后合,前者又道:“爹这些年还好吗?”
  宋师道道:“二叔和三叔都在国内为官,还可经常碰面。爹自与琼姨回到中原后,一直隐居在山城旧居内,从不见外客。”
  琼姨就是陪宋缺归来的混血女子,年龄虽与宋师道相当,辈分可不小。
  元越泽若有所思地道:“我曾感觉到向老、傅大师、宁真人和毕玄先后破空而去,四大圣僧或是肉身成佛,故我感觉不明显。岳父应该也到达这层次,只是舍不下琼姨吧!”
  宋师道点头道:“小泽也是抵达这一步的人,感觉该无错。或许爹和琼姨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同时达到那层次吧,毕竟生命的时间还有很长。”
  元越泽大笑道:“这还要多亏与刘昱一战!”
  宋玉华浅笑道:“师道也不必羡慕,国家治理成型后,你还有大把时间享受和修道。”
  宋师道好奇道:“小泽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尘世?”
  元越泽双眼泛起梦幻般的涟漪,低声道:“我太爱这生机勃勃的世界啦!根本没想过要离开……”
  宋玉华温柔地拉起二人大手,三人徐徐走出石亭。
  宋玉华欢喜地道:“我见了师道与文卿的儿子长风,发觉这孩子乃人中之龙,成就必定无可限量。”
  宋师道叹道:“看着他年纪一点点变大,而我和文卿却没半分老态,才知道当初只生一个孩子是多么明智。”
  言下不胜唏嘘。
  元越泽无奈道:“可惜最后一粒丹药给了琼姨,唉!”
  宋师道笑道:“丹药是破坏自然规律的东西,用完了才好。真希望制度快点实施起来,那样我也能和文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惬意地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
  宋玉华娇笑道:“那恐怕还得百多年吧?好了,文卿和长风已在等我们,我还要去叫姐妹们,快走吧!”
  三人边说边笑,沿长廊步向水榭。
  可以自由转动的大石桌上摆满美酒佳肴,惹人流口水。桌旁很快坐满了人,丝毫没有拥挤的感觉。
  元越泽则与宋师道父子三人坐在另外一张小桌上。
  深得祖辈遗传,潇洒俊秀的宋长风呆头鸟一样看着眼前数十位仙子,一阵头晕。
  宋师道与侯文卿对视一眼,摇头失笑。
  元越泽哈哈一笑,拍了宋长风肩膀一下,环顾道:“玉妍怎么还没到?”
  宋长风脸上一红,回过神来,尴尬不已。
  宋玉华拍掉正欲偷吃的宋玉致的小手,奇道:“我在通知你们之前就唤过玉妍姐啦!”
  单美仙道:“我们先开动吧,娘应该快来了。”
  馋嘴几女如单琬晶、宋玉致和莲柔立即附和,众人莞尔。随即推杯换盏,有说有笑地开动起来。
  在建筑群最前院中读书的祝玉妍放下书本,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用午饭。
  她的动作突然顿住,嘴角一牵,带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一别数十载,梵斋主别来无恙?今日玉华恰好准备了许多斋菜,希望你用得满意。”
  半晌,“咿呀!”
  一声,矮木门被推开。
  一道窈窕婀娜的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内。
  【全文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4:01

第159章 帝皇梦断
  门开,走进来的竟是失踪两年的云帅。面带倦意的祝玉妍跟在他身侧。
  婠婠一声欢呼,起身扑到祝玉妍怀中。
  父女间心灵相通,莲柔第一时间寻来,哭得一塌糊涂。
  众人落座后,相互讲起这段日子的经历。
  云帅当日负责追查刘昱的消息,结果一路追到波斯欧陆,一年多后才醒悟到上当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刘昱怎会蠢到只顾逃跑?返回西域,云帅一边继续打探刘昱的消息,一边与统叶护摊牌。统叶护虽野心勃勃,时刻准备东侵,却也不是个没头脑的人,深知云帅的苦心。因为洛阳军、少帅军、宋家军势如破竹,颉利就算霸占了长安,因不得人心,赢面也不大。一旦兵败,定祸及族人。经过一段日子思索,统叶护依旧拿不了主意。云帅也不为难他,只要他不选择出兵,就不会害及西突厥人。今日听到元越泽不久后就要与刘昱决战,自然欣喜万分。假若刘昱死去,无论颉利和统叶护,将再无依仗。
  祝玉妍多日来一直负责东奔西走,主要就是负责搜索生死不明的云帅。今日恰好与准备东入中原的云帅碰上。
  莲柔小女孩般拉着云帅出去游玩,元越泽咸猪手开始伸向祝玉妍师徒。
  祝玉妍大窘,慌忙按住他的怪手,轻声道:“我将你与刘昱之战的消息‘发’了出去,届时会有你意想不到的观战者呢!”
  元越泽心中一动,怪笑道:“怪不得你精神这样差,就让在下将自己献出,为祝后疗伤。”
  说完放开她,挽着跃跃欲试的沈落雁与婠婠,起身往内堂走去。
  祝玉妍霞烧玉颊,羞不自胜,秀眸中闪过一抹令人陶醉的秋波。想扭身离去,腿却像生了根似的无法提起,最后猛一跺脚,跟了过去。
  元越泽挽着婠婠和沈落雁进得后方的卧室,二女数月未与他有过夫妻生活,且她们作风开放,刚坐到床上,衣衫已在元越泽的帮助下完全褪去。
  元越泽仰躺在床上,仔细欣赏着两位娇妻的动人身体。
  卧房宽敞,几道明亮的光线由窗户射入。小魔女婠婠被开发得成熟得不能再成熟得丰腴圆润玉体在光线下显露无遗,她的肌肤晶莹剔透,充满火热的青春气息。玲珑浮凸的曲线令人热血贲张:胸前丰满的乳峰浑圆挺翘,洁白无瑕,随着她微微急促的呼吸而一巅一耸地上下颤抖,粉红乳晕圆而均匀,上面两粒嫣红乳珠充血少许,半软半硬地向前坚挺,挺起的速度一直没有停顿,将整个玉乳和乳晕衬托得更加诱人;修长的玉腿细嫩光洁,匀称而又弹性,好似象牙白玉。
  一旁的沈落雁身材和容貌都不输给小魔女:她的身段和婠婠相当,高挑婀娜。圆润柔和的轮廓、白皙优美的粉颈、挺直小巧的鼻梁、修长入鬓的秀眉、被洁白整齐的贝齿衬托得更显娇艳诱人的芳唇、流光浮动的秀发、与镶嵌在凤眼里那双清澈透明的眸子一起,将她整个人显得英气迫人。而她胸前两颗比婠婠还要风貌少许的挺拔的玉女峰、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和完美袅娜的丰臀,更加突出了她的女性魅力,让人知道她不但是位倾国倾城的红颜绝色,更是具有高傲威严的巾帼英雌。
  婠婠妖艳绝世,沈落雁英姿飒爽。
  二女此刻分腿坐在他两肩旁边。从下面望上去,她们玲珑有致丰腴圆润的雪白胴体直教人百看不厌,甚至只是她们胸前饱满高耸、坚挺轻颤的玉峰就已经令人无法移开视线。而她们分腿而坐的姿势更要命:由于一丝不挂,故臀股间蔽体之物全褪,肉光致致的玉股间,阴阜微鼓,上面萋萋芳草整齐细密,乌黑油亮,当真媚人已极,引人沉沦。元越泽大脑“轰”的一下,全身血液狂涌,如万马奔腾般迅速往下体冲去,长枪直接胀到极致。怪手再也忍不住,沿着柔软地床单将二女的滑嫩的雪臀抄在大手里,把玩起来。
  婠婠和沈落雁注意到他的动作和身体变化,呼吸同时急促起来。接着探出玉手,一上一下将乌紫的巨物抓在温湿的小手里,还有三分之一的枪头露在外面。
  对视一眼,二女春水朦胧的美眸中同时闪过羞赧:谁先上马?
  婠婠被元越泽揉捏得舒服异常,放在长枪上半部分的小手连续套弄几下,瞥了一眼紧闭的门户,娇喘吁吁得道:“师……师尊呢?”
  元越泽的怪手已经开始移到前方,拨弄起她们柔软阴阜上细密柔软地芳草。闻言笑道:“玉妍这些天夜夜与我荒唐,她是想你们二人先释放一下吧,等一会该会来的。”
  接着被二女的套弄舒服得呻吟一声,笑道:“不知在下可有荣幸得两位夫人伺候?”
  二女同时点头,小魔女双手握住长枪;沈落雁则来到上方,上半身前俯,雪臀高高翘起,将香甜诱人、喷着香气地小嘴和香舌献上,从她后面看去,仅是这个姿势就足以令人失魂落魄。可惜元越泽没那个荣幸。
  他一边与劳苦功高的沈落雁热烈地亲吻,怪手握住她的丰乳,揉捏按压;婠婠跪在他身下,玉手上下套弄几下,樱唇大张,将那闪耀着光泽的大枪头一下含到小口中,灵活地小舌在马眼上舔弄,在枪头棱角上打着旋,小手则继续上下套弄着,还腾出另一只手,去抓弄扫拂肉袋和会阴。
  元越泽舒服得哼哼出声,他与二女之间的感情异常深厚,都是经过长时间的酝酿相处才最终走到一块,如今太平就要到来,他终于不用再为俗物浪费时间,故兴奋异常,被婠婠温热口腔紧箍、嫩滑小舌挑弄的长枪开始上下耸动起来,同时大手滑向沈落雁的光洁平坦,没有一丝多余脂肪的小腹。
  婠婠动作快了起来,口水也沿着枪身上的道道青筋淌下;沈落雁动情地呻吟着,腰肢丰臀连连扭动,上半身用力前倾,饱满的玉乳打到元越泽脸上,又伸手扶着它,将那肿胀充血的鲜红乳头塞到他嘴里。同时也方便了元越泽的大手伸到她神秘的小花园处。
  阴蒂头和小花瓣早已被打得滑腻无比,元越泽的手指在那泛滥的小花园处放肆地活动起来,舌头灵活地在沈落雁的乳珠上打转,时不时用牙齿噬咬几下。婠婠见二人舒服的模样,不禁将雪嫩的小屁股扭到元越泽脑袋方向,腾出一只手,上去抓过元越泽握在沈落雁另一只玉乳上的大手,引领他来到她的蜜壶肉缝外活动。
  三人的喘息呻吟声彼此起伏。
  元越泽被小魔女出色的口技挑弄,且他也不去刻意控制精关,故很快便被她挑弄得一阵哆嗦,滚烫阳精连续射在她的小口内。
  婠婠用力地吸吮着,将一部分精液吞下,待到元越泽射完,她才抬起头,鼓着香腮凑到与元越泽热吻的沈落雁旁。依旧在缓缓抽搐的巨物上,除了她的口水,没有办滴秽物。
  沈落雁星眸半睁,明白她的意图,立即放开元越泽的大嘴,吻上婠婠的小嘴。
  婠婠将口中的精液渡给沈落雁一半,二女一同吞咽着。
  吞咽完精液,二女口舌继续纠缠,刺激得元越泽刚刚半软的巨物又再充血勃起。他强行分开二女,将婠婠按到,大手按在她的小腹上,对沈落雁道:“落雁委屈些,我们仙一起伺候伺候婠儿吧!”
  沈落雁媚笑点头,香唇又与一副“谁回怕你们?”
  的可爱浪荡模样的婠婠吻到一起,玉手则抓上她丰满的玉峰,指尖拨弄着那两粒艳红的乳珠。婠婠回抓。二女相互刺激着对方,喉咙咿唔呻吟。
  伏在婠婠玉股间的元越泽微一用力,让婠婠的雪臀高高翘起。小魔女充血的阴蒂头已挺立到包皮外一半,经元越泽按在上面的拇指一擦,整个粉红透明的阴蒂头全部露了出来,元越泽的粗糙舌头凑了上去,舔弄挤压起来,同时将中指和无名指合拢,沿着小魔女泥泞不堪的花道探了进去,指尖按在花道上方的突起肉壁摩挲。
  那里是女性极敏感地带,婠婠差点控制不住喷潮。即便如此,阵阵久违了的强烈快感由各个敏感地带电射在她动人的身体里,她几乎要疯掉了,狂野地扭腰摆臀,迎合着元越泽的刺激,用力地抓握着沈落雁胸口的玉乳。
  “啊!”
  小魔女始终敌不过二人的齐攻,猛地弓起纤腰,发出一声高亢的长吟,激烈的淫水从蜜壶最深处聚集成线,狂猛喷射。“啪!”
  的一声,激打在元越泽脸上。
  元越泽拉过沈落雁,沈落雁乖巧地将婠婠的淫水吻干,接着被元越泽推倒,以同样的方式刺激起来。
  小魔女大口大口喘息,恢复少许力气后,立即起身帮助元越泽挑逗沈落雁。欲火焚身的沈落雁根本压抑不住,在二人围攻下,只消片刻,就入婠婠那样喷潮泄身。
  元越泽伏下身去,轻轻地吻着呼吸急促、娇躯抽搐不停的沈落雁。
  同时仰躺在床上,道:“有请圣后大人!”
  婠婠白了她千娇百媚的一眼,立即提腿横跨在他小腹上,玉手扶着跳动的长枪,对准淫水汩汩的肉洞,一口气坐了下去,发出“滋!”
  的一声。
  熟悉的肿胀充实感流遍四肢百骸,婠婠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花心嫩肉用力地啃咬着枪头。
  元越泽吻着依旧没从高潮余韵中恢复过来的沈落雁,婠婠开始按着他的小腹,雪臀上下起伏地动了起来,肉壁和花心灵活得按摩吸吮着长枪。
  沈落雁恢复少许力气,元越泽握住她嫩滑的纤腰,一把将她托到自己头上,大嘴又开始对她的被淫水打得一塌糊涂的小花园处展开“舌攻”沈落雁软软地坐在元越泽头上,与婠婠同时呻吟起来。
  婠婠玉手勾着沈落雁的香肩,二女娇躯同时前凑,小嘴缠吻。随着婠婠上下起伏的动作,二女胸前的玉乳来回摆动,互相碰撞,发出“啪啪!”
  的声音,更加刺激了她们疯狂地吻着对方。
  婠婠技巧娴熟,她每一次耸起雪臀时,几乎都是到达最高点,直将小半个枪头箍在蜜壶内,接着用力坐下,全根没入,高起高落。
  上面的二女香汗淋漓、呻吟连连,娇躯上的片片淡淡红晕开始连成一片,颜色转为艳红。
  元越泽也不闲着,舌头深入,刺激着沈落雁泥泞花道的同时,下体开始耸动。坚硬如铁的滚烫巨物灵活如蛇:时而快疾霸道,重拳猛击,有如急风暴雨,让小魔女的快感应接不暇,阵阵袭来风卷残荷似的使她快喘不过气了;时而轻柔温存,有如和风细雨,酥麻也随着水银泻地一样延伸到小魔女身上神经的枝枝梢梢,她如同溺水般地沉浮在欲海中,长枪就是拼命抓住了的一根稻草,那稻草快脱落了,她用力紧抓着,狠狠地耸起雪臀起落迎凑,花心嫩肉每一次被疯狂撞击时,小魔女的娇躯都要哆嗦地一缩。
  一时间淫水飞溅,与呻吟喘息声混合,将卧室变成一片欲望的海洋。
  近半个时辰,小魔女又泄了一次身,她一声高呼,放开沈落雁的小嘴,螓首后仰,纤腰拼命前挺,用力坐下。美妙柔嫩的花心突然张开,直接将元越泽的枪头含住,在那棱角上收缩挤压着。
  子宫中涌出的滑腻阴精大股大股地冲刷着枪头的马眼,元越泽被刺激得浑身毛孔大开,一声怒吼中,阳精再次喷洒在小魔女的子宫壁上,婠婠被烫得一声悲鸣,娇躯如抽筋一样痉挛起来,再攀灵感高峰。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小魔女的花心虽然给予元越泽无比的刺激和快感,她自己也被研磨地浑身麻木,吓得再不敢与他对抗下去,用尽最后一点理智和力量,软软抬起水光致致的嫩白隆臀,柔弱无力地滑到一侧。
  元越泽嘿嘿怪笑,起身将沈落雁翻转成跪姿,长枪没有任何停歇地刺到她蜜壶的最深处。
  沈落雁双手支撑着身体,花心遭到撞击,本就被他舌头搅得浑身无力,此刻再也支撑不住。娇吟声中,她一下子软了下去,螓首贴靠在床单上,雪臀高翘,对着元越泽。
  元越泽直接就以最快的速度抽插起来。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沈落雁被淫水打得滑腻的隆臀发出闪亮的水光;稀疏的毛发中间,是那颗紧紧地菊花;随着他的大力插入,温柔挤压按摩着枪身的娇嫩小花瓣也被挤到肉洞内,而在他猛地抽出长枪时,大股透明的淫水和红嫩的鲜肉芽也被带出肉洞,反反复复。
  沈落雁忘情地呼叫着,玉手胡乱地抓上小魔女满布香汗和红晕的玉乳,用力地揉捏起来。小魔女平复少许,也对沈落雁展开反攻。
  祝玉妍一直都呆在门外,就像元越泽说的那样,她只想房中久旷的二女先发些。但房间内元越泽沉重急促的喘息声、二女狂野放浪的高呼声、“啪啪”连绵起伏的碰撞声和“扑哧扑哧”响亮刺耳的交合声混成一曲诱人沉沦的欲望篇章,不断传入祝玉妍耳内,令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不知不觉间娇躯酸软,无力地靠在门口。
  经过这些年的许多事情,整个人也在元越泽等人的鼓励影响下慢慢放开了,像最开始与徒弟同欢,再到龙泉时三代同欢,这种事情若放在以前,绝对会为她所唾弃。但在丈夫和姐妹们的关爱前,她渐渐变了,放开了怀抱,阴后的身体虽然早已重生,内心却直到龙泉时才真正地重生。
  实际上每次与元越泽交合,她都有种异样的说不出的淫糜和淫荡的感觉。按年龄算,她是元越泽的奶奶辈的人,总觉得她在用自己的身体引诱元越泽勃起,再将他坚硬滚烫的长枪纳入自己的蜜壶,让他用他那健壮的身体,一次次引领她到达情欲的高峰。每次元越泽在她动人的蜜壶中抽动时,她都会忘我地抬起自己丰满的身体,熟练地迎合他每次冲刺。甚至还学会了暗示他怎么才能做得更好,怎么才能让她感到更舒服更满意。
  这种冲破禁忌的刺激快感令她沉醉不已。
  房间内的淫靡声又高了起来,她修长晶莹玉手不知被什么力量牵引,竟来到胸前,隔着单薄的纱一轻抚了一下轻颤不已的乳珠。一股酥麻从乳尖窜起,直奔脑门。那舒爽的感觉令她欲罢不能,纤指频频触摸着涨涨的乳珠。
  很快,充血的乳珠越发的肿大变硬,突起得更厉害。她的纤指开始夹着乳头捏转起来。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的强烈,香腮泛起情欲的红潮,贝齿轻咬着微启的红唇,瑶鼻中香气连连喷出。
  祝玉妍突然发出一声“呀!”
  的轻呼,显然以她的修为,依旧在这样激动的情欲下恢复少许理智。她看到自己不受控制的“行为”本就红润的脸蛋更加炽热地烧了起来,都快能滴出血来了,暗骂自己淫荡。
  清醒过来的她感到自己的下体一片湿热,清澈的泉水缓缓地从娇媚的蜜壶流出来。脑中突然闪过平日里元越泽的开导,她闭上朦胧美眸,有若着魔般,又伸出青葱玉指,隔着纱裤抚上了自己的花瓣,手指忽轻忽重地滑动起来。
  听着自己夫君和徒弟、姐妹交欢的声音,在门外自慰,这种感觉令她羞涩难堪,同时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刺激,欲罢不能。
  一股更加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击中脑门,祝玉妍一阵窒息,两脚发软,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娇哼。
  幸亏这里根本没有外人,否则阴后大人被欲火冲头,搞不好真会被路过的人发现,那可就糗大了。
  随着手指活动速度增快,祝玉妍软靠在门旁,修长的玉腿渐渐张开,手指也滑入亵裤,开始在自己阴蒂上与小花瓣里打转挑弄。她面色越来越红,显现出情欲难耐的神态。
  她将食指按压住突起的阴蒂上抖动,中指与无名指抚摸着两片花瓣,接着缓缓地将并拢的二指插入湿润的肉洞,挖弄的同时开始抽送。但手指不但型号与元越泽的巨物相去甚远,且不够长,根本无法搔到她蜜壶最深处的酥痒,遑论填满那里的空虚?她动作越快,体内空虚得越厉害。
  房间内同时传来沈落雁和小魔女声嘶力竭地尖叫,祝玉妍忙停下动作,她知道二女到了高潮,元越泽估计要出来抱她进房间了,若被他看到她这副模样,那还不窘死?
  祝玉妍手忙脚乱,看着纤指上水光闪闪的透明液体,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擦去,情急下惟又向背后抹去。
  元越泽推门而出。
  他赤裸着身子,胯下沾满了他与房间内二女的分泌物,一跳一跳的,看得祝玉妍目瞪口呆。
  元越泽手上运功,将祝玉妍吸了过去,她曼妙动人的身段不断在空中翻腾,诱人至极。
  她滚热的娇躯终于落到元越泽怀中。
  元越泽微微一顿,坏笑道:“玉妍忍不住了呢!”
  祝玉妍知道自己情急下抹在背上的淫水被他摸到,且忘记了清理打透亵裤的液体,当然不可能逃得过他的注意,不禁更加羞赧,将螓首直接伏在他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鸟般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半点名震天下的女魔头或是大宗师的模样!
  元越泽来到床前,将祝玉妍放下。
  祝玉妍偷偷瞥了一眼:沈落雁趴伏在床上,雪白细巧的脖子很好看的偏向一边。婠婠躺在她的一侧,肉光致致的藕臂和玉腿无力地搭在她身上。二女眉目含春,娇躯起伏得依旧剧烈,柔软的长发飘落在床边,随着玉体的起伏而摇曳飘逸,可以想象到刚才“大战”的激烈。不远处的床单上,有一大片湿漉漉的水渍。
  一个失神间,祝玉妍胸口一凉,发觉自己竟瞬间被剥了个精光。元越泽正呆看着自己,大口吞咽着口水。
  妖艳冷傲的容颜、细嫩柔滑的肌肤、平滑光洁的小腹、圆润修长的玉腿、浑圆挺翘的隆臀、饱满坚挺的丰乳,无一不是那样惹人沉沦,连回过少许力气的婠婠和沈落雁都发出赞叹声,可见祝玉妍魅力之一斑。
  元越泽按住她柔软浑圆的香肩,对其他二女笑道:“快来一起伺候阴后大人!”
  二女娇笑着扑了上来。
  祝玉妍大窘,连忙开口娇喝制止,哪知声音传到她耳内,却变成了娇哼和呻吟。
  原来是元越泽以对付小魔女的方法来对付祝玉妍,舌尖和手指齐动,另外两女则是对她娇喘吁吁的樱唇和饱满的胸脯展开进攻。
  本就欲火焚身的祝玉妍哪能受得了?立刻迷失在三人的身下,不由自主地呻吟扭动着。
  “呀!”
  祝玉妍螓首猛地后仰,挣开徒弟小嘴的纠缠,纤腰弓起,发出一声长长地呻吟。积压的欲火终于在蜜壶最深处爆发,花心抖动间,体液如潮激射。
  一阵剧烈痉挛过后,她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在床上不住地喘息。只见她香汗淋漓,周身绽起一层媚人的艳光,将平日里娇嫩白皙的肌肤染得酡红,半闭的美眸带着点茫然,一副泄身后娇慵无力的动人模样。
  元越泽嘿嘿一笑,舌头在祝玉妍上下舔弄,麻木的祝玉妍微微扭动及下,却也不激烈。
  随后,元越泽将小魔女放在沈落雁身上,二女对面而卧,玉腿大张。
  元越泽跪在她们股间,长枪直接挺入沈落雁湿滑的肉洞内,前后抽插起来。
  二女胸口互相摩擦,小嘴情不自禁地又亲吻到了一起。沈落雁固然是被快感冲击得娇呼脸脸,小魔女也很兴奋,因为元越泽每次冲刺时,小腹都会打在她的玉股间,阴蒂头和小花瓣接连遭到撞击,麻麻的感觉令她迷醉。
  数百下后,元越泽拔出长枪,又插到小魔女的花道内。
  婠婠大声呼叫扭动着。
  祝玉妍看着眼前三人的荒淫,一时间不知做何感想。
  元越泽一把将祝玉妍拉起,放在小魔女背上,三女叠到了一起。
  祝玉妍娇呼大嗔道:“会压坏了落雁和婠儿的!啊!”
  连带着沈落雁和婠婠饮水的巨物已顶到她湿滑的蜜壶里,一枪到底,可恶的枪头大力旋转研磨着花心嫩肉。
  祝玉妍被快感冲击得一阵颤抖,再没有力气说话。
  实际上以他们变态的身体,别说上面压挤个人,就是万斤巨石也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不适。
  元越泽轮流在三女的蜜壶内抽插耸动着,三女失神地爱抚着身下的人。上半身被冲击得前后摆动,玉乳上传来的阵阵摩擦快感和下体的快感融合到一起,在这种从未试过的姿势下,令三女高潮迭起,只知无意识地婉转承欢。
  战斗了近一个时辰,沈落雁终于在一涨一退,再涨再退的抽插中达到高潮。
  她们都跟随白清儿学到不少姹女大法的精髓,对身体的控制越发地娴熟。痉挛中的沈落雁花心一张,将枪头含住,紧紧挤压起来,元越泽则是放开精关,冲射子宫壁,将她烧得高潮连起;连射十几股,元越泽强行控制住发射,巨物猛地从她柔软地花心中抽了出来,一下刺到校魔女的花道里。滚烫精液阵阵喷洒而出,元越泽发疯一样地抽插着,眨眼间百多记,将小魔女送上极乐的巅峰。与她神奇的花心研磨几下,元越泽再次插入祝玉妍嫩滑的肉洞中,猛插一通,祝玉妍终于也抵达灵感的高峰。
  元越泽刚刚射完,故枪头敏感度肯定不如从前,他紧紧顶着祝玉妍的花心嫩肉,享受着肉壁和花心的挤压快感。祝玉妍与他心灵相通,故使出浑身解数,对长枪展开挑逗,甚至大开花心,将整个枪头都吸了进去。结果是她被快感刺激得又来了一次高潮,股股阴精的喷洒和整个蜜壶的揉捏挤压,终于使元越泽阳精再射。
  元越泽翻身下来。祝玉妍伏在他胸口,下体依旧连在一起,但花心与枪头拉开了少许距离,因为那感觉太刺激,祝玉妍生怕自己会兴奋得虚脱;小魔女和沈落雁一左一右地偎依蜷缩在他怀中。
  四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在一起,回味消化着高潮余韵的美妙滋味。
  三女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不片刻已昏睡过去,元越泽才为她们拉好被子,独自步向李秀宁的闺房。
  整齐干净的房间内,李秀宁斜靠在长皮椅上读书。她秀发简单束起,上着窄袖粉红色上衣,下着白色长裙,尽现诱人曲线,光洁晶莹的一双玉-足可爱之极,慵懒娇俏中带着一股与天生的高贵典雅,如花玉容里带着一丝忧郁憔悴的神态,却益显她楚楚动人、我儿犹怜的姿采。
  见到元越泽推门而入,她欲起身迎接,元越泽一闪来到她身侧,将她按下。
  先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点一口,再紧紧抱住她柔软火热的香躯,元越泽的目光落在长椅边那双五彩国花锦锈鞋上,心中泛起酸痛感。
  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将李唐覆灭的事情讲出。
  李秀宁天资聪慧,刚刚见他皱眉入房,已猜到他的几分心思,纤指立刻按上他的嘴唇,秀额紧贴在他胸口,轻声道:“什么也不要说,李秀宁不是早就死了吗?”
  元越泽爱怜地探手轻抚她嫩滑的脸蛋,苦笑道:“秀宁怎么没有出去游玩?”
  李秀宁平静地答道:“连青璇那么爱静的人都和她们胡闹去了,因为我们很快就将归隐,她想再好好感受一番无双国的风情。”
  元越泽察觉到胸口湿了一片,无奈地抚上她的香背,柔声道:“哭吧,哭出来好点。”
  李秀宁再也忍不住,藕臂死死缠住他的后背,香肩开始剧烈抽搐。
  无论被父兄如何利用,血缘上的纽带和牵绊是上天都无法改变的。强如“邪王”石之轩都做不到淡然无视,何况李秀宁?
  这种无声的抽泣远比号啕大哭更凄凉。
  元越泽不断将真气渡到她身体里,不知哭了多久,李秀宁才挺直腰身,幽幽地道:“我该死,害夫君担心了。”
  元越泽怜爱地以衣袖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再轻轻把她拥入怀内,道:“我们归隐并不代表到山中过些沉闷的日子,而是没有任何负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拘无束的生活。若不走遍中原域外的名山大川,哪对得起‘逍遥’二字?”
  李秀宁十分清楚元越泽对她的心意,心中涌起与悲伤完全相反的甜美感觉,轻轻点头后,竟直接睡了过去。
  片刻后,敲门声响,单美仙与明月并肩走了进来。
  明月不知为何,素淡的玉容上带着淡淡的红霞,诱人之极。元越泽抱着李秀宁,一时间看呆了。
  单美仙横了元越泽一眼,明月则极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元越泽嘿嘿一笑,请二女入座。
  明月显然得知了中原形势,瞥向李秀宁时,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同情和伤感。
  单美仙慈爱地抚着李秀宁的秀发,叹了口气,轻声道:“明月已与无双国的长老会商议过,中原复兴起来后,他们国人将全部移居。”
  元越泽瞟了一眼微垂螓首的明月,再望向单美仙。
  单美仙立即给了他一个大有深意的媚眼。
  元越泽怪笑起来,令明月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晚,元越泽与众女喝酒谈天,谁知张出尘和宗湘花性烈如火,酒量却是小的可怜,几杯下肚,已有八分醉,不片刻干脆醉倒不起。
  元越泽在其他几女揶揄地笑脸中,送二女回卧室休息。
  其实二女都对他倾心相许了,张出尘是日久生情,宗湘花则是被他当初义救龙泉的行为感动,接着爱上了他,这次专门为突利来送消息前,早知道她想法的客素别和革爰已鼓励过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宗湘花最终决定来找与她有过暧昧的元越泽。
  元越泽将二女放在床上,又打来热水,将她们剥得只剩亵衣亵裤,细心地擦拭过她们的身子后,才为他们盖好棉被,准备倒水离去。
  张出尘的声音冷冷响起,道:“看完了人家的身子,就想这么走掉吗?”
  端着盆的元越泽立刻站住,转身看了一眼不似醉倒的模样、身披外衣端坐、紧绷俏脸的张出尘,摇头失笑道:“我确实不是好人,但还没下流到那种地步。”
  接着后退几步,将水盆放下,来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地道:“况且张姑娘不是早与我两心相许了吗?”
  张出尘撇嘴道:“你元公子魅力大,我承认,但你也太自大了。”
  元越泽坐到床边,瞟了一眼熟睡中的宗湘花,严重闪过古怪的神色,摊手道:“好好,那你说吧,想我如何赔偿你?”
  “噗嗤!”
  宗湘花再也装不下去,直接笑出声来,毫不顾忌地坐起身形,将她傲人的曲线暴露在元越泽眼前,伏在张出尘肩上,咯咯笑道:“你这口是心非可不是个好毛病!”
  元越泽刚刚已见过二女身体的任何秘密,但依旧被眼前若隐若现、颤巍巍的玉乳引得一阵失神,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宗湘花一点也不介意被他饱览春色。张出尘的嗔怪声音响起,唤回元越泽的注意力,只听她道:“你看他色迷迷的样子,人家就是不喜欢!”
  元越泽哈哈大笑,一把拉过宗湘花,将她动人的娇躯抱在怀里,奇道:“爱美乃人的天性,况且我只对自己的妻子才会色迷迷的,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边说边探求地瞧向娇躯露出大半,斜靠在他怀里的宗湘花。
  宗湘花面色微红地点头,心中确实暗喜,因为元越泽这样说,就等于向她表白。
  若论大胆和开放,张出尘如何能与生在塞外的宗湘花比?但她依旧冷哼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元越泽搂着开始燥热的宗湘花的动人娇躯,道:“请张姑娘退避,在下要与夫人同房了!”
  宗湘花“嘤咛”一声,埋首在他怀里,身子烧得滚烫。
  张出尘一呆,怒道:“这是我的房间,为什么走的不是你?”
  元越泽挠了挠头,对她的刁蛮毫无办法,只好垂头对宗湘花道:“那我们做场好戏给张姑娘看如何?”
  宗湘花大胆地抬起头,娇笑道:“粟末人向来开放,我倒没什么!”
  见元越泽大嘴印了过来,她立刻推住他,嗔道:“其实张姐姐并不讨厌你,只是口硬心软吧!”
  元越泽瞥了一眼气鼓鼓的张出尘,笑道:“我看嫉妒才是真!”
  张出尘俏脸含煞,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确实被二人两句话说个正着。
  元越泽又好气道:“你们不是醉了吗?”
  宗湘花道:“从宴会厅到我们房间的路这么长,早被风吹醒啦!”
  她说着话时,眼里含情脉脉,显然是为因为元越泽刚刚为她们清理身子时没有趁机占便宜而感动。
  元越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又坏坏一笑。以他的高明,看着宗湘花娇艳欲滴的嫩红脸蛋和不断轻扭的身体,哪还不知道她已经动情了,于是将张出尘彻底当成透明人,毫不犹豫的吻着宗湘花的耳根和颈部,并且一双大手也没有闲着,以熟练地手法迅速的解开宗湘花的亵衣,看到她犹如羊脂白玉般美丽傲人的上半身时,惊叹连连。
  她白嫩得毫无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胸口两座高高耸起的玉峰微微抖动,大小适中,峰顶上两圈粉色的乳晕鲜嫩诱人,最中心是两颗微微突起乳珠,最中间则是两颗乳房挤成的一道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深深乳沟。
  宗湘花热情奔放,大胆地挺直娇躯,任心爱男子饱览自己最骄傲美丽的一面。不过她依旧有些羞涩,直从微微转急的呼吸中就可看出此点。
  张出尘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大胆开放的塞外女子,心儿不知为何竟乱跳起来,想起身离开,偏偏又想继续看下去,那感觉矛盾至极,连她自己都向不明白。
  元越泽上下其手,大手绕过宗湘花光滑的粉背,从她腋下伸过,按上她右边那颗浑圆玉乳,入手滑腻,弹力十足,手感好得不能再好。接着大嘴自然吻上微微后仰的宗湘花的娇艳香唇,引导她那条生涩的小丁香纠缠起来。同时右手按住她左侧的玉乳,两只怪手在上面揉捏挤压,拇指和食指不时地来回揉捏着玉峰最顶端那两点嫣红如珍珠般的乳头。
  从未被人触摸过的乳房已经遭到侵犯,宗湘花只觉乳头上两股电流一下子走遍她的全身,麻酥酥的,又酸又痒,舒爽的快感令她忍不住呻吟起来,亲手微微后仰,胸部前挺,藕臂缠上元越泽的头,玉手在他脑后不由自主地按压抚摸着。
  元越泽伸出舌头,不断地挑拨着宗湘花两粒开始充血变硬的粉红乳头,宗湘花无论多开放,始终也是个处子,哪里能敌得过他这样的高手?片刻,宗湘花的乳头已经肿胀得如石头一般,烫到不能再烫。她扭动着纤腰,胸脯用力向前挺起,玉手则死死按住元越泽的脑袋,仿佛想将胸前那对傲人的雪兔都挤到他嘴里一样。
  张出尘真的被当成透明人了,她呆呆地盯着眼前的淫靡场景,呼吸渐转沉重。
  元越泽大口地将宗湘花的小半个玉乳含在嘴里,另外一只手以同样的力道揉捏按摩着,被含着那颗玉乳的乳头顶到元越泽的嗓眼里,那种奇怪却有舒服的感觉,令宗湘花舒服得把什么都忘记了。突然传来元越泽的咳声,才将她惊醒少许,立刻红着脸停下动作,螓首微微垂下,有些不知所措。
  元越泽吻了她火热的玉颊一口,开始把她按到。
  她的身高与元越泽相同,换算后世单位就是一米八五。这样的身高在后世,除了相关运动的职业运动员外,是很少见的,所以她能有这样玲珑浮凸、没有半分赘肉的傲人身材,绝对难得。连比她矮了一头的张出尘都很是羡慕。
  元越泽大嘴开始吻上她的修长粉颈,一手继续按摩着她左侧的玉乳,大嘴一点点向下移动,舌尖又挑弄随宗湘花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摇摆的玉乳和乳头片刻,一路往下吻去,来到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那粒圆润可爱的肚脐上,舌头在周围打圈挑逗着。
  宗湘花的两条长腿蹬得笔直,不断张开再合拢,股间用力摩擦着。她感觉自己的,一股股热流冲击着全身的神经血肉,再由四肢百骸迅速聚集在蜜壶最深处,转为一滴滴实质的湿热水流,从花心上汩汩涌出,将幽深娇嫩的花道滋润得异常潮湿和润滑,蜜壶不但越来越热,还生出一种瘙痒难耐的感觉。她惟有轻吟着扭动娇躯,在元越泽的大嘴向下移动后,她的玉手不由自主地按上自己右侧空出来的那只玉乳,模仿元越泽刚刚的力度和手法,自顾自地揉捏挤压起来。以图配合着玉腿的摩擦,将蜜壶中那令人难过的瘙痒压抑下去。
  元越泽的大嘴已经来到她鼓鼓的阴阜上。单薄的素色亵裤下,茂密的毛发隐约可见,乌黑油亮的阴毛卷曲交杂,柔顺地覆盖在阴阜上,呈宽宽的长方形。元越泽轻轻将她亵裤褪下少许,舌尖沿着毛发边缘游走着。大手渐渐分开她的两条浑圆玉腿,大嘴滑下,隔着单薄且被打湿了一小块的亵裤,贴在她不断喷着热气和水流的肉缝上面,轻轻摩擦着。
  宗湘花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蜜壶中喷出的热气和元越泽口中的热气混合在一起,打在颤抖的肉洞外,她娇躯颤抖扭动,小口中的呻吟声越来越高。
  处女初潮的特殊体香和湿润的水汽混合,扑鼻而入,元越泽知道她被挑逗得春潮泛滥,轻轻将她亵裤褪去。宗湘花分开玉腿,扭腰配合着。
  两条白皙滑腻、修长浑圆的美腿现出全貌,在两条诱人犯罪的玉股间,让人浮想联翩的黑色的森林也将它最真实的一面显露在元越泽面前。
  在元越泽家中,除了身高近六尺的祝玉妍和天生拥有长腿的小鹤儿等少数几女外,再没哪个女子的玉腿能有宗湘花这样美丽诱人。
  柔软茂密的阴毛分布均匀,由阴阜往下,穿过两片厚度适中的大花瓣,一直延伸到耻骨处,在耻骨联合的粉红会阴再次连接交杂在一起,稀疏地蔓延到暗红的菊花蕾周围。
  此刻,大花瓣上的毛发被淫水打湿,黏黏的打着缕,发出亮晶晶的水光。或紧贴在大花瓣上,或贴向两侧白皙的玉腿方向。因大腿被分开而大开的大花瓣中央,两条水光致致的粉红色小花瓣紧紧闭合着,最上面的阴蒂则依旧羞涩地躲在包皮内,最下方躲在小花瓣掩映下的肉洞不断流出股股透明的淫水,沿着小花瓣末端滑过会阴,继续淌到圆润的隆臀上,最后渗入洁白的床单,在上面绽开一大朵淡淡的水花。
  元越泽欲望上脑,横着脑袋,大嘴情不自禁地吻上惹人沉沦的肉缝,嘴唇先将颤抖紧闭的小花瓣抿住,微微一拉,再全部含住,舌尖灵活得挑逗几下,轻轻的拨开它们,粗糙的舌头沿着肉缝上下滑动,就像在和宗湘花的另一张小嘴接吻似的。
  小花园遭到袭击,感觉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宗湘花打了一个激灵,纤细的腰肢用力弓起,玉手用力地头捏着乳房,纤指死死拉扯夹捏着上面硬的不能再硬的乳头,发出一声无法忍受的长长娇呼。她的感觉很矛盾,既想元越泽不要再这样下去,又想他更深入直接的刺激。因为她本能地察觉到只有元越泽继续下去,她不断升腾的空虚感才有可能被填满和抚慰。
  元越泽的大嘴沿着小花瓣上移,含住小花瓣会合点的阴蒂肉筋,舌头对藏在包皮下汇集了无数神经末梢的阴蒂头展开进攻,连续舔弄摩擦着。
  宗湘花失神地呻吟扭动着。
  有些女性的阴蒂头很难露在外面,就算在最兴奋地时候也是如此,和男性的包皮过长性质相同。
  随着元越泽得连续刺激,充血至勃起的阴蒂头逐渐挤出包皮一半,与元越泽灵活地舌尖做起最亲密的接触。宗湘花欲仙欲死,蜜壶中的淫水越分泌越多,将元越泽拨动着小花瓣和会阴的手指打得湿漉漉的。
  她常年习武,身体素质和韧性确实没话说,换成别人,很可能直接被元越泽挑弄至高潮了。
  元越泽动作适可而止,放开已突出包皮大半的粉嫩阴蒂头、小花瓣和会阴等敏感地带,起身开始脱衣。宗湘花轻松少许,粗重地喘息颤抖着。
  那边的张出尘亦被眼前的情景引得欲火焚体,越发不堪起来。她娇靥通红,呼吸急促,香躯酸软无力地靠在床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二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直到元越泽露出完美强壮的体魄和下面那乌黑狰狞的巨物,张出尘终于忍受不住,在惊讶和兴奋中发出一声轻微地长吟,软软栽倒在二人半丈外,螓首紧贴床单,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那布满密密麻麻青筋、跳动震颤不休的长枪。
  宗湘花勉力半睁美眸,看到元越泽那完美的身体后,更是难堪,蜜壶里又流出了一大股淫水。从前二人也有过亲密切除,当时虽隔着衣服,她依旧可以推知他的强壮,但远没有亲眼看着他菱角分明的赤裸身体时更具震撼力。眼角瞥到他胯下那粗长的狰狞巨物,宗湘花羞得立刻闭上美眸,芳心又羞又怕、既惊且喜,狂跳不止,那种感觉连她自己也形容不出来。
  元越泽得意地瞥了一眼失神呆望过来的张出尘,伏上颤抖的宗湘花满布红霞的滚烫娇躯,长枪顶在湿热的肉洞口处,手口并用,对她展开又一轮全面爱抚。香唇、耳珠、粉颈、玉乳和花道口同时遭到摩擦挤压,宗湘花被强烈的快感刺激得一阵剧颤,四肢用力缠上元越泽的身体,疯狂扭动、高声呻吟着,一副浪荡的模样。
  在肉洞外研磨的枪头被股股淫水冲得润滑无比,再跳动几下,随元越泽的挺动,瞬间没入花道内一小半。
  宗湘花初经人事,撕裂的疼痛感令她闷哼一声,全身像是抽筋似的弹了起来,四肢又用力地缠上元越泽,生怕他多动一下。
  枪头被紧窄的花道夹住,元越泽停了下来,享受着那灼热花道和无数褶皱的蠕动按摩,吻上她的香唇,咬着她的耳朵说起情话。宗湘花的表现虽不如玲珑娇,但也不愧生在塞外的女子,她的疼痛感迅速被快感压下,芳心亦被爱郎的体贴融化,被胀得慢慢的花道和蜜壶深处又涌起空虚感,开始了阵阵的蠕动的吸力。宗湘花紧蹙的秀眉舒展开来,弹力十足的纤腰开始扭动。
  种种迹象表明她现在急需要快感的安慰,元越泽又开始挺进,最终全根尽没。
  娇嫩花道被撑开胀满,柔软花心被紧顶研磨,快慰的感觉令宗湘花触电般剧烈颤抖,浑身毛孔都好像在一张一开地在呼吸者。她紧紧抱住元越泽,扭动不休,玉乳被二人紧贴的胸口压成一张圆圆的可爱肉饼。
  元越泽稍一停顿,缓缓开始抽插。
  宗湘花螓首飞摆,秀发乱拂,雪臀随着元越泽抽插的频率一下一下地迎合着,呻吟浪叫声亦随花心被碰撞而高亢,随元越泽的抽离而低回。
  元越泽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变成疯狂地抽插。宗湘花香汗淋漓,动人的娇躯上满是艳丽的红霞,强烈的快感令她无法自制,高声地浪叫着。
  宗湘花的淫水越来越多,随着二人的狂野动作飞溅,打湿二人的下体和床单,点点落红都被冲淡。
  元越泽的小腹和她玉股间的撞击声也由开始的“啪啪!”
  清脆声响渐渐变成“扑哧扑哧”略显沉重却更具媚惑的声音。
  张出尘一瞬不瞬地盯着二人下体紧密结合处。
  由于宗湘花本能地想得到更多的快感,故夹着元越泽的玉腿已由腰间提升到他腋下,丰满圆润的雪臀高高耸起,二人身体可以结合得更紧密,确实能比正常体位获得更多的快慰。
  这样一来更方便了张出尘的观赏,她两只玉手已不由自主地分别探入亵衣和亵裤内,在敏感的地带活动着,亵裤渐渐被打湿一片。
  张出尘当年只是杨素用来在关键时刻讨好杨广的救命稻草,所以她不但精通各种艺术,更深谙男女之道,就算没有眼前二人做例子,她也知道如何自慰。只不过从未试过罢了。
  当年杨素败亡,张出尘得以重获自由。她起初对偶遇的义兄虬髯客张仲坚很有好感,后得遇元越泽,自然也生出爱慕之心。不过元越泽的妻子越来越多,令她很不舒服,暗地里更是不给他好脸色看。后得知元越泽的出身来历和无法摆脱的命运,她心态平缓了许多。
  当年杨素为她改名“红拂”她本以为自己连过去都忘记了,但元越泽一家人一直称呼她的本名,令她渐渐重新找回过去,做回最真实的自己。虽嘴上不说,她内心却是十分感激的,即便元越泽等人根本没在意过这种小事。
  这次来之前,单美仙作为众女实际上的老大姐,特地与她深谈了一晚,要她做出决定,因为元越泽在楼兰一战后,将会回山中过些自由自在的生活,张出尘若不随他归隐,二人恐怕连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张出尘一夜未睡,仔细回味着单美仙那句“问问自己的心”她性格直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天亮时终于决定下来。
  来到楼兰后,元越泽对她极为热情,让她很满意。就说他从不偏袒任何一女的表现,就让张出尘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要知道世人谁没有个人喜好和偏见?绝对无人能做到元越泽那个样子。
  刚刚酒醒后,她心中也对元越泽的作为而佩服。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与元越泽的关系已经确定,所以就算元越泽趁机占点便宜也很正常。他身世不俗、武功盖世,却是那样的光明磊落和毫不做作,令张出尘的爱意狂涌。这也正是她没有离去的真正原因。
  想着这些,张出尘手上的动作开始加速,一阵阵轻吟由她微微张开的红艳小嘴中吐出,被元越泽的沉重喘息、宗湘花的高亢娇呼和二人猛烈撞击发出的声音所掩盖。
  “恩!”
  千多下冲刺后,本就被元越泽挑逗得快到高潮的宗湘花终于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吟,四肢抽搐着缠死元越泽,腰身用力弓起,玉股死死贴上他的小腹,花心乱颤中,处子阴精狂泄而出,由沿着剧烈收缩的肉壁涌出,将二人下体打得更为滑腻。
  元越泽长枪用力研磨着她柔软颤抖的花心,享受着无数褶皱肉芽对枪身的按摩,那种快感让他忍不住哆嗦起来,在宗湘花泄出处子阴精的同时,将滚烫的阳精激打入她娇嫩的蜜壶深处。
  “呜……”
  张出尘被全身心投入到交欢中的二人所感染。纤指翻飞中,竟被带上人生第一次高潮,她娇躯颤抖,下意识地咬上自己的玉手,拼命不让自己大声呼叫起来。饶是如此,她依旧被快感冲击得全身舒爽,抽搐的肉洞一下下吸吮着她依旧按在阴蒂头和肉缝上的手指,使得清醒少许的她更为羞涩。瞥了一眼紧紧搂抱在一起的元越泽二人,她心中微微舒了口气,紧张地压抑呼吸,回味着美妙的快感。
  自慰的快感当然没有真正交欢来得强烈和自然,很快,她心中隐隐泛起说不出的空虚和难过,秀眸含怨地幽幽瞥向元越泽。
  恰好元越泽刚刚亲吻完宗湘花秀额上的香汗,向张出尘瞧了过来。
  目光一撞,心里有鬼的张出尘立刻羞赧地避开,与平日里一向刚烈强硬的模样相比,此刻的她多了以分柔弱的楚楚可怜模样,令元越泽大为心动。
  渐渐从高潮中回落下来的宗湘花感受得到他留在自己体内的巨物突然又胀大少许,便呻吟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噗嗤”娇笑出声,忍着下体的疼痛,放开玉腿和藕臂,道:“夫君快去安慰安慰姐姐吧!”
  张出尘闻言一震,娇躯蜷缩而起,螓首埋得更低。
  元越泽知道宗湘花刚刚破身,且现在还是身体炼化阶段,难以继续承欢。便轻吻了她一下,拔出长枪,发出“啵”的一声,接着将被子盖上她散发着彩泽的娇躯,吻平她因疼痛而蹙起的秀眉,转而来到张出尘面前,一把将她抱起。
  张出尘“嘤咛”一声软软地斜靠在他肩膀上,无力地道:“你欺负人!”
  元越泽哈哈大笑,大嘴贴上她红潮未褪的嫩滑脸蛋,道:“小宝贝的嘴可真硬!”
  张出尘被她这样亲昵地唤着,芳心美滋滋的,忍不住不依撒娇起来。
  她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此刻撒起娇来,模样极为动人,连元越泽都呆住了。
  张出尘赧然地垂首,目光落在他胯下那颤抖跳动的乌黑巨物上,娇躯轻颤。巨物原本沾满宗湘花破瓜的处子鲜血,但经过她如潮的淫水冲刷,再无半丝血迹。粗大的枪身上蒙着一层亮晶晶的光泽,张出尘也呆住了。
  宗湘花娇笑的声音传到二人耳内,揶揄地道:“姐姐不是说受过专业训练吗?”
  张出尘面红耳赤,以那双柔媚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大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宗湘花惬意地躺在被内,发出一串清脆的咯咯娇笑声。
  元越泽大嘴又贴上张出尘的火热脸蛋,低声道:“不知小弟有否荣幸享受呢?”
  张出尘眉目含春,粉拳不依地捶了他胸口几下,微一犹豫,玉手颤抖着握上狰狞的巨物。
  入手一片火热,且上面沾满宗湘花分泌的淫水,滑腻腻的,令三人都生出莫名的兴奋。
  张出尘技术确实不凡,湿热的小手上下套弄着巨物。每到枪头的棱角处时,都会微微地停顿一下,加大力道,纤柔的食指则扫上枪尖,抚弄着顶端的马眼。
  元越泽舒服得哼哼起来,一把拉下她的亵衣,将那对弹跳出来的饱满玉峰握在手里,轻轻揉捏,触手温柔软滑,说不出的舒服。本就鼓胀饱满的双乳和突起变硬的乳头受到强烈刺激,张出尘挺秀瑶鼻立刻发出一声柔美的娇哼,香躯微微扭动起来,手上速度变快。
  元越泽飞快引上她柔软地香唇,两个人唇舌交织,津液横生,缱绻缠绵,湿吻起来。接着放过她快要麻木的丁香小舌,张嘴含住小半座丰满的雪峰,处子的乳房又滑腻又坚挺,质地嫩滑,如同丝缎,双唇吸吮,弹性良好,一条舌头更是不住地舔弄玉峰上的那颗羞赧樱桃,两排锋利的牙齿落力很轻,慢慢咬啮。
  张出尘呼吸粗重,小口中轻快的喷吐出醉人的轻吟,一缕缕如兰似麝的香气尽数打在元越泽脸上。他柔弱无力地靠在他身侧,却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促使她不住地扭动纤腰。纤美玉手机械地套弄着巨物,速度飞快。
  她额头上香汗渐多,打湿了如云似欧瀑的乌黑秀发;赤裸的上半身和几乎透明的亵裤掩不住婀娜美妙的曲线,胴体凹凸分明玲珑有致;玉乳高耸,弹力惊人;雪腿修长,圆润优美;细腰纤纤仅堪盈盈一握;原本已经发硬的蓓蕾在他熟练的逗弄下更加胀大起来,傲然屹立,殷红如血,如同两粒大葡萄。
  元越泽吞咽几口唾液,猛地将她按倒,同时震碎亵裤。张出尘柔美粉嫩的身子彻底裸露,她颜面如火,泛出层层红霞,雪白的乳峰上两朵蓓蕾高高挺立,含苞欲放,光晕浮动。张出尘玉体横陈,花靥羞红秀眸紧闭,酥胸一起一伏跌宕有致,被熊熊燃起的欲火和元越泽那侵略性的灼灼目光烧得口干舌燥,娇羞欢喜地急促喘息扭动着。
  眼睛死死盯着她的神秘小花园。张出尘的下体毛发不如宗湘花茂盛,但浓度适中,颜色乌黑,柔软地覆盖在阴阜上。元越泽埋下头去,轻轻分开她无力的浑圆玉腿,仔细欣赏着她小花园的全貌。
  仔细一观察,元越泽才发觉到中原女子下体毛发和塞外女子的区别:许是由于水土和饮食习惯的问题,塞外女子的毛发颜色不如中土女子的浓,且要比中土女子的毛发略粗一些。他从前并未注意过这点。
  张出尘的阴毛大都覆盖在阴阜上,暗红大花瓣上只有稀疏的几根。刚刚分泌的大量淫水将大花瓣淋得湿漉漉的,一片水光致致的诱人景象。一部分还流到会阴和菊花上。由于大腿被分开,且又经历过刚才的自慰,她的小花瓣不像宗湘花那样紧紧闭合,而是微微张开颤抖着,最下方的粉红肉洞隐约可见。
  元越泽大嘴印了上去,一手支撑着她的玉腿,另一只手揉捏着她滑腻的圆臀,手指不时拂扫娇羞柔弱的菊花,大嘴则对肉洞口、小花瓣和阴蒂头展开全方位挑逗,将刚刚用在宗湘花身上的招数都拿来招呼张出尘。
  虽因刚才的高潮至蜜壶不像最初那样敏感,张出尘依旧娇羞难抑,娇躯掠起阵阵颤栗。她迷蒙的眸子又腾起一弯碧水,娇嫩鲜红的樱桃小嘴轻轻开启,呻吟出声来。抓着元越泽巨物的小手胡乱套弄几下,立刻前探,张圆小嘴,一口将那硕大的枪头吞了下去。一手抓住枪身套弄,一手开始揉搓下方的两颗黑丸,不是地在那周围扫弄挑逗。小嘴则将三分之一的枪身含住,巨物她温热的小口中上下摇动,贝齿和舌尖来回刺激着枪头的棱角和马眼。
  二人互相用嘴巴安慰着对方。渐渐地,元越泽的哼哼声高了起来,张出尘更是不堪,喉咙间咿唔作响,整个娇躯都泛起许多大面积的鲜艳红霞,衬托得雪白的玉体更加诱人。
  半晌后,二人停了下来,元越泽吞了几大口她分泌的香甜淫水,伏身将她压下。张出尘娇喘吁吁,弯拱玉腿,挡住元越泽。在他的不解神色中,她喘息着娇笑道:“不准你压着我!”
  元越泽突然想起当日的小魔女,哑然失笑地盘坐起来,没好气地摊开双手,道:“夫人若是不怕破身痛楚,就请上座!”
  一边的宗湘花美眸亮了起来,暗呼张出尘大胆地同时,盘算着等一会也要试试这个姿势。突然,她俏脸一红,暗骂自己淫荡。但心中那股冲动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
  张出尘虽是满面红霞,却没有半分犹豫地凑了过来,先是站起,分开白皙粉嫩的玉腿,纤手按住他的双肩,缓缓蹲坐下去。
  挺直跳动的枪头顶在她娇柔的肉洞上,仍不老实地左右撩拨研磨着她娇嫩粉滑的小花瓣。
  张出尘微微蹙起秀眉,停下动作,半蹲在他胯上。她可不会像小魔女当初那样鲁莽。
  元越泽伸手托住她柔软嫩滑的丰臀和腰背,张出尘轻松许多,快感如潮,濡湿的肉缝里分泌出更多的爱液蜜汁,顺着枪身淌下。
  深吸了一口气,张出尘紧咬下唇,纤腰发力,猛地一沉。枪头立即刺破洞口的肉膜,没入紧窄的肉洞内。张出尘发出一声闷哼,娇躯止不住一阵颤抖,腰身紧绷绷地弓了起来。
  殷红的处子鲜血将乌紫的巨物染得通红,予人诡异恐怖的感觉。
  元越泽动也不动,托着她被淫水打湿的隆臀,双手如爪状深深地陷入她弹力十足的臀肉,往上抓起掰开,扭捏着再往内挤。同时亲吻着她胸前颤抖着的雪白玉峰和上面的挺立乳头。
  张出尘被刺激得呼吸急促,满脸绯红,停顿片刻,纤腰又开始小幅度地扭动,缓缓坐了下去。
  紧凑的肉壁嫩芽温柔地揉搓枪身,随着元越泽手上减力合张出尘的下沉,巨物昂扬向蜜壶最深处挺进,直到全根没入。
  柔软花心遭到枪头的撞击和研磨,张出尘立刻一震,发出“啊!”
  的一声惊呼,情不自禁地抬起隆臀,想要将花心从枪头的蹂躏中解放出来。
  元越泽大手搂住她的纤腰,微微托起。张出尘轻松少许,后仰螓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破处痛苦没有想象中那样剧烈,稍微适应,张出尘在元越泽的帮助下,开始上下伏动起来。
  由于元越泽的巨物过于雄伟壮硕,使得张出尘娇嫩的身躯在提落时异常吃力。她开始时只能做小小的起落,让一大半巨物在花道内抽递。
  渐渐地,来自身下超常的兴奋加快激挑了她的情绪,加上体液不断地流出,以及上身重要的敏感部位也正遭侵袭霸占,双重的刺激带来无比的冲击和压迫感,使她淹没在快感的浪潮中,动作幅度不由自主地逐渐变大,速度也加快起来。花心被撞击时,她再没有不适,直美得抛去矜持,忘情呼叫,将欲望完全释放出来,努力地抬起身子,又再落下。
  她胸前的两粒饱满雪兔上下翻飞晃动,形成上上下下的一道道白花花的乳波;分分合合的下体随巨物的进出,不断翻出洞口的嫩肉,淫水飞溅猛洒。
  因为经历过刚刚的高潮,所以这一次她坚持得很久。快大个时辰后,才到达高潮,剧烈痉挛中,她高声呼叫,抽搐的花心喷洒出处子阴精,浇在枪头上,花道肉壁狠狠蠕动噬咬着火热的枪身。
  元越泽狠狠搂住她的纤腰粉背,二人下体紧密接合在一起。枪尖将柔软地花心刺裂少许,在那如同婴孩小嘴吸吮的快慰美感中,阳精激射在她最娇嫩的子宫壁上。打得张出尘又是一阵哆嗦,高潮连连。
  张出尘开始了身体的炼化,元越泽与她互抱许久,待她从高潮中平复下来,才拉起跃跃欲试的宗湘花,让她也尝到了观音坐莲的美妙感觉。
  待到宗湘花泄身,张出尘炼化完成,又来缠斗元越泽。
  元越泽来者不拒,三人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直到最后二女积压的欲火全部释放,疲倦得几近虚脱,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时,元越泽才抱着她们睡了过去。
  翌日,元越泽陪伴众女说笑游玩后,就专心静心练功。
  直到晚饭后又静坐一个时辰,他才起身走回房间,路过沙家五小姐沙芷菁的房间时,指尖独孤凤正微笑着站在门口,对他招手。
  元越泽走了过去,搂住她娇小玲珑的香躯,笑道:“凤儿有何事?”
  独孤凤被他爱抚得浑身燥热,不禁娇喘着嗔道:“大哥冷落五表姐了!”
  元越泽停了下来,苦笑道:“人太多了,唉!”
  独孤凤纤手抚上他的俊脸,娇笑道:“大哥不必担心,反正姐妹数量不会增加几个了。在人家和爹的劝说下,五表姐终于同意陪大哥归隐了呢。”
  元越泽愕然道:“沙家长辈没有反对?”
  独孤凤点头道:“沙家一只为洛阳军提供各种武器,现在在洛阳声望仅次于我们家,且他们有能力的人都得到重用,故沙家上下都很感激。而且五表姐在你去长安和龙泉那段日子,经常发呆,真个人都变得闷闷不乐的,只要是明白事理的人,怎会看不出缘由?大哥虽妻子不少,但对待姐妹们什么样,谁都看得出来,所以人家就做主,把五表姐许配……”
  房间内突然传来沙芷菁既羞且怒、似嗔若喜的娇呼,打断独孤凤的话语,道:“凤儿!”
  独孤凤嘻嘻一笑,扬声道:“今晚大哥就是五表姐的,可要好好把握呀!”
  说完献上一个香喷喷的甜吻,连蹦带跳地去了。
  元越泽摇头失笑:独孤凤性格本来就是开朗活泼那种,在单琬晶、单如茵和傅君嫱等几个女流氓的耳濡目染下,也成了“很有发展潜力”的女流氓。
  感叹一句,元越泽推门而入。
  清幽朴素的闺房内,沙家五小姐沙芷菁正垂头端坐在小几旁,从她微微颤抖的香肩和极力压抑着的呼吸可以看出她的窘迫和羞怯。她生长在礼数甚严的大家豪门,肯定受不了独孤凤那样赤裸裸的调笑。
  元越泽来到她面前坐下,吸了一口她玲珑有致娇躯所散发着的淡淡处子体香,为她倒满茶水后,笑道:“在下事务繁忙,冷落了五小姐,仅以这杯茶表示歉意。”
  沙芷菁深深吸了口气,勇敢抬头,与他对视,道:“公子客气了,奴家不敢当。”
  元越泽还是第一次仔细地欣赏她的容颜:她有着一张轮廓精致的脸蛋儿:光滑的秀额,欺霜赛雪的肌肤;有如春山秋水的修长黛眉下,一双深邃而透着神秘光采的大眼睛清澈透明;笔挺秀气的鼻梁,不但显示出她的高傲和自信,更予人刚强倔强、冰清玉洁的印象。弧度优美柔嫩的唇线娇艳欲滴,下颌圆润优美,当得起完美无瑕四字。
  细长的柳眉、乌黑的双瞳、秀直的鼻梁、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恰到好处地集合在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形成一种让人秀丽清雅至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乌黑柔顺的秀发在脑后简单结了一个髻,越发的衬托出少女的婀娜妩媚和她近乎透明的冰肌玉肤;淡紫色的紧身外衣越发衬托出她娇挺浑圆的酥胸,纤细绵软的柳腰;长裙似也遮盖不住下面那双修长而有弹性,充满着火热青春活力的玉腿。
  元越泽不禁看呆了。
  沙芷菁虽对他倾心相许,却依旧被他看得又羞涩又欢喜,两朵红云飞上她的玉颊,赧然地垂下头去,芳心一阵乱跳。她虽玉独孤凤有亲属关系,又是从小一起玩到大,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独孤凤活泼可爱、英姿飒爽,喜好舞刀弄剑,永远都是个开朗的天真少女;沙芷菁则是文静稳重、贤惠善良,喜欢医道文墨,气质清纯娴雅,有如大家闺秀。
  元越泽回过神来,岔开话题。
  二人越谈越投机,沙芷菁羞涩之心被兴致盖过,两人高谈阔论起来。
  沙芷菁自负才学,但真正与元越泽谈起来后,才发觉他的才学和见识远超过独孤凤从前对他的形容,芳心不禁对他更是佩服。要知道无论是文还是武,将的是精通,也就是韩愈所说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而元越泽不但武功修为冠绝天下,其文采竟丝毫不输武功,怎能不令沙芷菁震惊?同时他又身世不俗,待人温和,对妻子的疼爱简直到了令人嫉妒的地步。起初独孤凤来找她时,说起要她今晚陪元越泽,她还有些不同意,此刻却很希望元越泽今晚就夺了她的处子身,让她享受女人该有的快乐和将最纯洁的自己献给心爱人时的那种幸福感。
  想着想着,沙芷菁瞧着元越泽的眉眼之间不自觉流露出情爱绵绵和丝丝春意。
  元越泽亦对这大家小姐的学识和善良心生敬佩。
  直谈到口干舌燥时,二人再没开口,房间内陷入沉静,静得二人都能听到对方加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生出温馨惬意的感觉。
  元越泽探手大手,按在沙芷菁纤美嫩滑的玉手上,直接道:“五小姐对我一片心意,令在下心生愧疚。”
  沙芷菁知道他是说只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才配得上她,闻言也不顾玉手被他抓住,立即抬头,急道:“奴家不是为了什么长生不老……”
  说到这里,她又赧然地垂下头去,因为迎上她的是元越泽那促狭的眼神。
  沙芷菁又羞又喜地挣扎甩开他的大手,嗔道:“凤儿说得不错,公子太坏……噢!”
  还没说完,元越泽已闪到她的身侧,一把将她动人的娇躯抱在怀里,俊脸在她秀额上轻轻摩挲着。
  沙芷菁一震,呼吸立刻急促起来,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蒸发了似的,软软伏在他宽阔健壮的胸前。闻到他身上清新浓郁的阳刚气息,刺激的她的芳心跳得更厉害,差点要蹦出喉咙,胴体深处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香躯变得滚烫,藕臂也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后背。
  元越泽低头道她晶莹如玉的小耳边,轻唤道:“今晚我就陪芷菁,好吗?”
  沙芷菁直觉耳朵被他口中喷出的热气打得痒痒的,茫然抬头,恰好迎上元越泽的火热嘴唇。
  沙芷菁大脑一片空白,玉手情不自禁地搂上他粗壮的脖子,娇躯紧紧贴在他身上,一阵如幽似兰的湿热芳香自她瑶鼻喷出,打在元越泽脸上。
  元越泽双手环住她的柳腰,含住她柔软湿润的樱唇,舌头有力地挑开欲拒还迎的贝齿,只觉满口芳香,味道甘甜。
  沙芷菁春心荡漾,情欲被渐渐挑起。在元越泽老道的舌头诱引下,她羞赧地献上自己柔软滑腻的香舌,与他纠缠起来。二人互相回应,挑逗追逐着对方的舌头,用力吮吸着对方的津液。你来我往,二人只觉天旋地转,心神迷醉。
  元越泽一边亲吻挑逗着她,环在她纤腰的胳膊上移,穿过她的腋下,向前抚摸揉搓起她饱满的酥胸。玉乳入手,丰满柔软,弹力惊人,元越泽乐此不疲地揉捏起来。
  处女胴体怎能敌挡得住他这花丛老手的挑逗?三下两下就被抚摸得欲火冲头,熊熊燃烧蔓延。沙芷菁喉咙间发出快乐的呻吟,娇躯不由自主地扭动摩擦,试图找寻更多的快慰。
  元越泽离开她的小嘴,沙芷菁美眸紧闭、香躯颤抖、娇喘吁吁地伏在他的胸口,任由他抱着她走向床边。
  轻轻将她放到,元越泽开始为她宽衣解带,同时又吻上她微微开启、吐气如兰的芳唇上。
  沙芷菁藕臂又缠上他的腰,浑然忘我地回应起来。
  身上猛地一凉,沙芷菁清醒少许,虽不知元越泽用的什么手法,却知自己现在已是一丝不挂,心中有羞怯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幸福和刺激。
  元越泽放开她的小嘴,沙芷菁螓首无力地侧到枕边,美眸依旧紧紧闭合,长长地睫毛因紧张而颤抖,玉手也紧紧地抓住床单。
  看着眼前的无限春光和在灯光照射下泛起诱人光泽的火热胴体,元越泽都要一呆:她的身材适中,从修长洁白的粉颈、浑圆饱满的玉乳、平坦光滑的小腹、纤细柔软地腰肢、勾勒出一条凹凸有致的动人曲线,仿佛是大师呕心沥血、精雕细琢才能雕成。每一处肌肤都是那样的火热,那样的充满诱惑,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少女幽香。配合着她紧紧合拢的浑圆修长玉腿和玉股间那一小片柔顺覆盖在鼓鼓阴阜上的稀疏毛发,有一种勾人心神的魅力。
  元越泽又吻上她的小嘴,同时爱不释手地对她的滚烫娇躯展开爱抚,入手一片滑腻娇嫩。
  沙芷菁反应片刻,察觉到元越泽离开她的香唇,向下方移去。原来他从她的晶莹小脚开始吻起,一路吻上她结实的小腿。
  沙芷菁只觉他的大嘴喷出让人无法抗拒的火热气息,舌尖每走过一处,自己身体就被更多的电流袭击,反复地在四肢百骸中流窜,酸痒酥麻,接着又纷纷汇集到小腹,好像变成了实质的水滴,从自己最神秘的蜜壶内缓缓流下,同时一向蜜壶变得骚痒难耐,有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这感觉令她羞涩万分,窘迫不堪。但元越泽的大嘴已吻上她浑圆的大腿,她再也忍受不了那样难受却又舒服的感觉,喘息急促地低声呻吟起来。雪白娇嫩的肌肤上涌起淡淡的红霞。
  “恩……”
  元越泽的大嘴已移到她的少女圣地,分开无力地大腿,舌尖点在那最娇嫩的花园上,沙芷菁的呻吟突然转高,纤腰微微弓起,螓首情不自禁地后仰,羊脂白玉般的芙蓉嫩颊红艳欲滴,芊芊玉手紧紧抓住床单,浑身剧烈颤抖。
  她的毛发稀疏,颜色也很淡,元越泽对着那亮晶晶的小花瓣和肉洞一顿舌吻,才继续上移。
  沙芷菁被刺激得晕头转向,飘飘欲仙,明艳照人的娇容春意盎然,媚眼如丝,芳口启张,呵气如兰,发出轻叹娇吟,美得仿佛整个人的魂儿都好像脱壳而出。
  元越泽的大嘴滑过她敏感的小腹,继而来到那对傲然挺翘在羊脂白玉般酥胸上饱满圆润的玉乳上。舌尖从最外围打着转,一圈圈向最中间收拢,最后来到那一小圈可爱的乳晕外,他一口将雪白温软的玉乳含了个慢口,再慢慢向外退。直到嘴中仅剩突起挺立的粉色乳珠时,他才用嘴唇轻拉、用牙齿噬咬、用舌尖拨弄起来,大手则在另外一只玉乳上恣意地揉按挑弄。
  沙芷菁处女生涩的身子怎能禁得起他这样老手的挑弄?珠圆小巧的乳珠瞬间就挺胀至坚硬如石,她浑身仿佛置身于熊熊大火中,自玉乳升起的异痒遍及全身,大脑完全被情欲占领。她玉手紧紧按上元越泽的头,仿佛想将整只雪兔都挤到他嘴里,任他爱抚似的;同时不停地蠕动扭曲着凹凸有致的娇躯,小口失神地呻吟着。
  元越泽已经趁机褪下外衣,伏在她的火热娇躯上,沙芷菁本能地将玉腿盘在他的腰间。继续吸吮舔舐玉乳片刻,元越泽吻上她的香唇,同时探手扶住巨物,顶在春潮泛滥、喷着热气、轻轻蠕动的肉洞上。
  长枪突破象征处女身份的肉膜,沙芷菁痛得发出一声惨叫,雪白细腻的酥胸一挺,螓首翘起,娇躯生生板了起来,哆嗦着哭道:“疼……疼……”
  元越泽停下动作,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凤儿没传授点经验给芷菁吗?”
  沙芷菁闻言,因破瓜剧痛而血色褪了大半的娇靥又红了起来,显然想起了独孤凤之前嘱咐过的事情,但刚刚几乎是将她撕裂的感觉令她哪有工夫去想这些。
  元越泽吻干她的泪水,又是一轮老练的挑逗,沙芷菁这才缓缓平复下来。巨物也得以继续推进。
  她的花道异常地窄,虽然经过充分的前戏,润滑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元越泽前进时依旧困难万分。
  好半晌,长枪才全没尽没。经过长时间的爱抚,沙芷菁的痛感和蜜壶中的瘙痒渐消,继之而来的是一股充实胀饱的甜美快感。
  她想起了独孤凤说过的话,知道自己苦尽甘来,接下来就是快乐的时间了。
  她的花道异常地幽深,元越泽的枪头也只能与花心嫩肉接触一部分而已。这令他啧啧称奇。
  花心被轻轻研磨,沙芷菁根本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扭腰摆臀,不知她是想减缓一点这奇怪的感觉,还是在鼓励元越泽开始抽插。
  感受半晌她紧凑蜜壶的神奇,元越泽才开始缓缓抽插起来。
  随着元越泽越来越快的动作,一阵阵妙不可言的快感入海浪般冲击着沙芷菁的神经。她再也感觉不到半分疼痛,而是忘情地摆动腰臀,迎合起来:元越泽挺臀前插,她就适时地翘起白净圆润的玉臀迎合上去,让枪头玉柔软的花心来意个亲密接触;元越泽后撤,她就沉腰退臀,使蜜壶肉壁更为有力地摩擦着枪头。她星眸半闭,香汗淋漓,眉间春意大盛,娇靥通红,藕臂缠着元越泽的脖子,小嘴发出一串串如泣如歌的婉转娇吟。
  二人下体交合处水花飞溅,不但淋湿了二人的下体,更将床单上的点点落红冲淡。
  元越泽的速度几近疯狂,他猛烈地抽送,肆意挞伐。沙芷菁则被快感冲得浪叫连连,一点都没有刚刚破身的模样,她玉腿紧紧缠绕住元越泽的腰臀,纤腰隆臀扭动不休,迎合着元越泽的狂暴冲刺。
  一刻多钟后,元越泽感到沙芷菁的花道开始了小幅度的痉挛,知道她快到高潮了,立刻以旋转研磨带抽插的方式抚慰起身下的玉人。同时,巨物也被箍得越来越热,又膨胀了许多。
  “啊!”
  沙芷菁猛地发出一声高呼,娇躯弓起,剧烈颤抖中,花心喷出大股阴精。
  她的高潮带动本就紧窄的花道蠕动收缩得更剧烈。元越泽拼尽力气才一枪到底,顶在沙芷菁身体的最深处,肿胀的枪头终于和花心全面接触。
  花心嫩肉连续啃咬吸吮着枪头,元越泽一声虎吼,滚烫的阳精火山爆发一样地猛烈喷射在花心上,烧的沙家五小姐高潮再起。几乎是哭出来的嘶哑声中,沙芷菁四肢紧紧缠上元越泽,让他都有点纳闷,这柔弱的大小姐怎能有这样大的力气?
  元越泽转过身来,将他抱在身上。
  二人下体依旧紧密连接在一起。
  沙芷菁软伏在他胸口,接受身体的炼化,心中涌起无限地幸福感。
  很多男性在获得高潮的快慰后,都不会去关心女方如何如何。实际上女性由于天生心理因素,对性爱的要求更高,她们想要的是灵魂与情欲的交融。所以元越泽只一个简单的紧搂动作,就能让沙芷菁感动万分。
  在她炼化身体这段时间,元越泽不断地说着情话,更感动得沙家五小姐笑面如花,连连献上香吻。
  待到炼化完成,元越泽才在她羞涩地要求下,放她到身边侧卧。
  瞥了一眼她红肿不堪的凌乱下体,元越泽吓了一跳,刮着她春潮未褪的脸蛋,埋怨道:“看看你疯狂的结果!”
  回想自己失神下的狂野迎合,沙芷菁娇羞不已,窘得直将螓首埋在他臂弯里。
  元越泽又发出真气助她消肿,沙芷菁在他说不完的情话里,甜甜睡了过去。
  半月后,元越泽已将真先天之道琢磨融合得差不多,有信心在决战之日击毙刘昱。
  当晚,他在闻采亭的邀请下,到她房间内聊天。
  不料阴癸四魅中的其他三人旦梅、云长老和霞长老都在。
  元越泽坐下刚想开口,闻采亭盈盈起身,笑道:“三位姐妹请放开怀抱!”
  说完就那么去了。
  元越泽尴尬不已,这三女都是祝玉妍哪辈儿的,最近好像连续被自己娇妻拉皮条,他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无奈。
  反观三女虽又羞涩,却是大胆地瞧着他。
  元越泽喝了口茶,干咳道:“三位大姐都爱上我了?太不可思议了吧?”
  旦梅咯咯娇笑,揶揄道:“邪皇大人怎会对自己这样没信心呢?”
  她们三人修为高深,但也只能保持三十上下的少妇模样。后经祝玉妍和小魔女洗髓伐毛,她们又勤加修炼,模样更显年轻,现在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岁上下。而且气质变化也很大,比如从前的旦梅皮肤白得吓人,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活像个从地狱里跑出来的索命艳鬼。现在好多了,虽然肤色在她的银发衬托下依旧白得有些诡异,却没有了那种索命艳鬼的恐怖感觉。
  再看云长老,她长相绝不在从前的闻采亭之下,那姣美嫩滑的粉脸白中透红,鲜艳润泽的樱唇,高挺丰满的酥胸,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着。肌肤雪白细嫩,胴体丰满诱人,宽大的外衣也遮不住内力的无限春光,隐若可以看到那凸凹分明的曲线。尤其她那对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美目,更是迷人,时而柔媚地波光流转,时而冷酷得不含一丝感情,摄人心神,夺人心魄。成熟娇媚中带着狠辣老练,看得元越泽大为心动起来。
  霞长老的身材并没有多么丰满,但骨肉匀称,予人一种柔弱的美感。她身材玲珑浮凸,大小适中的酥胸下,柳腰柔软纤细,和丰挺的隆臀搭配在一起,该细的细,该挺的挺,构成了极优美的曲线,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她轮廓柔和,五官精致,圆润的下颌下,粉颈修长挺秀,肌肤晶莹水嫩,白得近似透明,诱人瑕思。却没有半分诡异的感觉。
  若是不知真相,谁都不会相信她们三人年龄都在六旬以上。
  云长老也不废话,摆手道:“起初我们听闻公子的身世,总觉得是骗人的。后来见玉妍师姐和亭长老的巨大变化,以及挥手间就可为我们洗髓伐毛的本事,令人就算无法相信,却无从起疑。”
  她的声音带着冷酷与阳刚的味道,与其相貌气质很符合。
  霞长老接口道:“还有玉妍师姐和婠儿短时间内修成圣门失传了的种魔大法,更令人不得不相信公子的身世。”
  她的声音沉郁柔和,予人楚楚可怜的感觉,根本无法想象得到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最重要一点。”
  旦梅继续道:“我们之前曾偶遇一人,此人就像大地游仙一样,可以说无论玉妍师姐还是公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姐妹直被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根本生不出抵抗的意念。”
  元越泽插口道:“那必定是云游天下的向老吧!”
  旦梅点了点头,露出点天真娇俏的模样,叹道:“邪帝修为已超越一切,他与我们谈了一番就离去了。”
  云长老露出崇慕的神色,同样叹道:“在他面前,任何人都是那样的渺小。”
  霞长老道:“他告诉我们说之前与石之轩见过,二人还在一起谈论了几个月呢!”
  元越泽恍然道:“难怪邪王转变那样大,竟是与向老论道的结果。”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三位大姐还未回答我最初的问题呢?”
  云长老失笑道:“我们三人修的并不是亭长老那样会反噬己身的功法……”
  元越泽点头道:“言下之意就是三位大姐饱经沧桑,很难动情了对吗?”
  霞长老略显羞涩地轻声道:“起初我们三人确实对可获得长生充满兴趣,也是因此才想将保守数十年的贞洁交给你。不过日久相处下来,发觉公子性情却非常人可比。当年令师尊神能选上你,自然也有他的理由。”
  元越泽对她的直接很有好感,微笑道:“那么霞大姐是说你爱上我了?”
  霞长老微微一愕,柔声道:“那还不至于,但有这个趋势。”
  元越泽拍案叹道:“好!我就喜欢直爽的人!”
  接着转头问另外两女道:“不知两位大姐如何看待小弟的?”
  云长老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轻咳道:“和霞长老差不多吧!”
  瞥了一眼明显对他动情地旦梅,元越泽正容道:“小弟从不以正人君子自居,更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却无法真心与不是两心相许的女子发生身体关心,这是我的原则,抱歉。”
  云长老笑道:“玉妍师姐说得不错,你确实是一个死心眼的人。男人不都是以多的女人的身体为首要目标吗?”
  元越泽哑然失笑:“你们刚刚不是说过我很特别吗,怎么又将我归纳到寻常人的范围内?”
  云长老为之语塞。
  若要继续相处,享受爱恋,她们不是没想过,但她们毕竟经历太多的沧桑,若真动情,恐怕得几十年,几十年后她们一定无法破空仙去,就因为元越泽的身影已经烙印在她们内心最深处了,而且到那时候,她们年龄过百,就算有高超修为,恐怕也难以遏制容颜的老化。元越泽却是很特别,但要他去喜欢一个外表五十多岁的人,恐怕也难以做到。
  在旦梅的惊呼声中,元越泽一把抄起她的纤腰,笑道:“梅大姐对小弟倾心相许,你们两位就请便吧!”
  接着,在云长老和霞长老复杂的神色中,抱着旦梅出门而去。
  回到旦梅的房间,元越泽紧紧抱着她火热的娇躯,先来了一通热吻。
  这怀中女子二十岁的处子身躯、六十岁的成熟心理,让他有种莫名的冲动。
  一番口舌纠缠下来,旦梅已将吻技学得差不多了,娇喘吁吁地伏在他的胸口,喃喃道:“你这人真是的,忽而温和、忽而霸道、忽而柔情万千、忽而冷血无情,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
  元越泽隔着衣服抚摸着她挺翘的隆臀,失笑道:“哪一个都是,只是要根据面对的人和事才有不同的表现吧!”
  旦梅微微颔首,抬起满布红霞的脸蛋,道:“我们四魅从懂事起就一起长大,亭长老是为我们着想,才撮合我们和公子你……”
  说到这里,她又露出羞涩地模样。红晕将她最后带着的那点诡异感彻底消去。
  元越泽知道她的意思,因为以旦梅三女的修为,恐怕无法在死前修到武道极境,而闻采亭已是长生不老之身,要她看着认识了数十年的姐妹死去,那绝对是件残忍之事。且这三女无论外表身段都能配得上元越泽,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撮合他们。
  元越泽微笑道:“我并没有怪她们,毕竟我与梅大姐认识五、六年了,与她们接触日子还短。”
  旦梅微嗔道:“当日你可吓坏人家了呢,剑术强至无法想象。”
  顿了一顿,她继续道:“不过云长老和霞长老的确对你动了情,只是她们自己不以为意把。”
  元越泽思忖着她的话:感情的事却是很难形容,那是心的变化。像旦梅几女却因为丰富的人生经历,故对心的操控越来越娴熟,这样好的一方面就是冷静睿智,坏的一方面却是将最真实的自己藏在内心的无限深处去了。
  香了一口她的秀额,元越泽道:“小弟先满足梅大姐一番,然后再去与她们谈谈,你觉得可好?”
  旦梅欣喜献上香唇,道:“玉妍师姐虽说公子死心眼,但你时刻反省,知错就改的性格确实谁都及不上的。”
  元越泽一个翻身,将她动人的身体压在身下,笑道:“小弟可要骄傲啦!”
  旦梅脸蛋通红,顺势仰首闭目,一幅任君采摘的模样。
  她其实从未体会过男女之间的动人滋味,自小就被培养出来,一切都以门派复兴为己任,为了魔门,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一切。如今魔门一统,迅速开始中兴,令她也开始逐渐找回早已迷失的自我。
  人的真性情永远也不会被湮没,只会被压抑。无论隔壁的云长老,还是霞长老,都是如此。
  旦梅爱上比自己小四十岁的男子,现在更要将保守了数十年的贞洁交给他,心中亢奋无比。
  元越泽亦大感刺激,他凑过脸去,吻上了旦梅红艳欲滴的樱唇,在她的咿唔声中破开了她两片柔软地芳唇。旦梅只觉随着他的唇舌贴来,一股温柔的力道传了过来,令她不由自主地撤开唇齿,让他长驱直入,尽享她檀口中温暖香滑的甜香,那灵巧的舌头连在她口腔中刮扫滑动的滋味,都是这般甜美诱人。旦梅热烈地反应着,纤手搂上他的脖子,娇躯轻扭,情欲之火更加炽烈地燃烧起来。
  元越泽的怪手又岂会自甘寂寞?热吻同时,熟练地解开她的外衣。眨眼间,旦梅已被剥了个精光。她只感觉到元越泽那双带着怪异力量的手在她胸口的玉乳、肿胀的乳珠、纤柔的柳腰、平坦的小腹、浑圆的香臀、修长的玉腿和神秘的花园上缓缓划过,一股股热流传入她的身体,冲击着她的每一寸血肉和每一根神经,舒服得她面红耳赤、呻吟喘息,空旷了数十年的幽谷渐渐湿润起来。
  元越泽的大手按在她微鼓得阴阜上,梳理着茂密的草丛,抬头笑道:“梅儿这块宝地今晚要守不住啦!”
  这几乎早被她淡忘了的亲昵地称呼立刻将她最后一丝保守冲散,她动情地主动亲吻着元越泽,扭动滚烫的娇躯将最敏感的地带一一送到元越泽手上。
  元越泽的手指下滑,顺着草丛找到那颗被打湿少许的珍珠。在上面一压,旦梅立刻仰起螓首,发出一声长吟。元越泽动作不停,在那颗虽然充血,却因未被开发而无法探出头来的珍珠上摩擦几下,中指滑到紧闭的肉缝中,那里一片湿热滑腻。
  旦梅玉腿配合地分开,接受着眼前小男人的爱抚。快感如潮袭来,带起她一声高过一声的稚嫩呻吟。
  元越泽灵活地挑逗半晌,旦梅亦没有泄身的迹象,显示出她的超强韧性。
  元越泽停了下来,将那水光致致的手指放在嘴前,一下下舔弄干净。
  旦梅半睁美眸,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和兴奋。因为没有了最强烈的刺激,所以她清醒许多,赧然道:“若夫君不嫌弃,轻允许奴家伺候你。”
  元越泽闭上双眼,大笑道:“那我可就要享受啦!”
  说完一翻身,变成女上男下的姿势。
  阴癸派的女性几乎都接受过男女房事的专业训练,虽然只是理论知识,但比起寻常处女已强上百倍。
  旦梅娇躯颤抖着在元越泽的怀中向下移动,一边笨拙地替他脱去外衣,香舌沿着他的胸膛缓缓而下,舔吮的动作虽然轻巧却有些生涩,恰好符合她只懂理论知识的现状。
  慢慢地,旦梅下滑到元越泽双腿之间,玉手颤抖着为他脱去下身的包裹。
  乌紫发亮的长枪跳了出来,一颤一颤的。
  旦梅发出一声惊讶的呼叫。
  元越泽闭目笑道:“是不是怕啦?”
  旦梅脸红啐道:“我才不怕!”
  接着纤手轻拨垂下来的几缕银发,不让散乱的白云阻扰自己的行动。小嘴伏到他昂扬的巨物根部,探出舌尖缓缓舔了上去,另一只玉手则抓着粗大的枪头,抚摸套弄。元越泽下体充满男性的气息令旦梅心中充满了男欢女爱的渴望,虽未真正交合,却生出无限的异感,后翘的隆臀中央,蜜壶又分泌出汩汩淫水。
  一路舔吸,旦梅的小舌终于来到那巨大的枪头上。她小心翼翼地吸啜着,感受着元越泽强烈的男性气息,气体闻道她体内,迅速转化为欲望,继而再化为实质性的淫水。旦梅压抑多年的春心荡漾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她将自己懂得的技术一股脑用了出来,卖力地吸吮着灼热的长枪。
  元越泽突然坐起,运功将她的雪臀吸了过来,双手揉捏着她饱满玲珑的玉峰,大嘴也印到了她春水泛滥的花谷上。
  只有这样互相刺激才能提升快感。元越泽与旦梅同时舒服得呻吟起来。旦梅因为是第一次,更是不堪,轻哼娇吟声突然转高,本能地加快香舌和小手的动作。她的身子被欲火烧得发烫,蜜壶温泉流得更加猛烈,内里的酸麻瘙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长枪被刺激得跳动不休,又胀大了少许。旦梅的小嘴由起初的吻吮舔吸渐渐开始吞入。吞到一半时,她吐出甜美滑腻的香舌,刺激着马眼和棱角。小手则是握住枪身套弄,偶尔也扫拂及下下面的肉袋。
  阵阵酥麻快感传来,元越泽舒服得哼哼起来,大嘴用力吸吮着她的肉洞,粗糙的舌头挤压拨动着两片娇嫩的小花瓣和阴蒂头。
  旦梅欲火大盛,螓首上下起伏,大力吞吐起来。她的小口竟能将壮硕的枪身吞下大半,枪头直接触到喉咙。长枪上粘满了她滑腻的口涎。
  元越泽的口技亦是十分了得,片刻就将旦梅舔弄地神魂颠倒,她的大脑中除了原始的性冲动,再无其他念想,整个人都沦陷在无边无际的欲海中。原本只是蒙上淡淡红霞的晶莹胴体上,逐渐浮现出诱人的艳红,使她的身体越发的显得动人心魄。随着己身快感的增加和长枪的刺激,旦梅吞吐摆动得飞快,浓密的银发又散垂下来,荡漾起阵阵白浪。
  被她这样狂热地吸吮套弄,巨物一而再、再而三地膨胀跳动,枪身青筋密密麻麻地暴起,狰狞枪头重重撞入她的喉间,不禁控制不住地干咳起来。
  元越泽大口大口地喘息,用力将她向后拉来,巨物终于摆脱了她温湿的小口。旦梅软软地贴在他的小腹上,从剧烈的呼吸看,她不比元越泽好上多少。
  元越泽迅速把她压到身下,那沾满了她口水的巨物自动找上喷着热气的洞口,微微一沉腰,立刻破体而入。
  旦梅蹙起秀眉,却没有大呼小叫疼痛什么的。
  元越泽低下头去,见到处子鲜血已经滴下,便吻着她的脸蛋道:“疼不疼?”
  旦梅星眸半闭,先是微微点头,继而摇头,喃喃道:“人家全身都麻了,没有多疼……”
  元越泽哈哈一笑,缓缓地刺入她紧窄的蜜壶最深处。
  枪头玉花心触碰的瞬间,旦梅娇躯震了一下,显然是麻木的身体也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元越泽也不折腾她,开始了缓慢的抽插。
  同时大手在她晶莹洁白、细腻光滑、充满弹性的肿胀玉峰和坚硬的乳珠上揉捏,大嘴也凑过去亲吻吸吮着。
  渐渐地,元越泽的抽插速度变快。旦梅压抑的欲火被点燃,再也无法控制,狂野热烈地反应着。
  元越泽看着身下柔若无骨的雪白玉体婉转承欢,不由得更刺激了他的欲望,灼热的巨物在旦梅紧窄润滑的蜜壶中粗暴地进出,疯狂地向她蜜壶最深处冲刺,一下接一下,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
  旦梅只觉得随着元越泽越发狂猛的抽插,那刚刚被她吞下的硕大枪头甚至已刺破柔嫩的花心,挺入到那更为娇嫩的子宫中去。子宫内壁受到外力牵扯,周围嫩肉被刺激得酸麻痛痒,难忍至极,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夫君……夫君啊……夫君……”
  旦梅神智迷离,快感阵阵中,她听见自己一直在呼唤着心爱男子。身体也好像不属于她了似的,扭腰摆臀,迎合着元越泽的激烈冲击。但快感却又是那样鲜明的被她感觉得到。那是一种奇怪得难以形容的感觉。
  长枪又狠又深地插入旦梅体内:带出一股股飞溅的淫水后,立即又狂暴地撞开那娇小柔嫩的花心,不断地深入探索着旦梅蜜壶的最深处。
  至少半个时辰过去了,旦梅通红的胴体开始掠过颤栗,原本盘在元越泽腰间的修长玉腿情不自禁地分开,挺得笔直,小巧脚趾并拢,足弓紧绷成一个好看的弧形。
  元越泽知道她快到高潮了,立即放慢节奏,但力道却加得更大,每一次深入都要研磨花心小片刻。旦梅高声娇啼狂喘,柔美的小嘴大大张开,急促地呼吸着。
  随着元越泽又一次研磨花心,旦梅发出声嘶力竭地嘶吼,雪臀随腰身地弓起,死死地往上贴紧元越泽的小腹,生怕长枪有一分没有没入蜜壶,玉腿亦绷得笔直。同时,被枪头刺裂的花心和蜜壶肉壁激起一阵前所未有的痉挛和律动。
  元越泽被花心剧烈的收缩挤压引得枪头一酥,再也控制不住,大股阳精炮弹般射出,密集地打在她柔嫩的子宫壁上。
  旦梅被烫得又是一声狂嘶,银牙紧咬,黛眉紧皱,香躯又掠过一阵哆嗦,子宫深处阴精再度喷出。
  高潮持续时间较长,良久,旦梅那挺直的浑圆玉腿才“啪嗒”一声无力地垂下,娇躯却不受控制地依旧一下下抽搐着。
  旦梅出气多,进气少,费力地呼吸着,花心上一片酸麻。
  元越泽将长枪抽离少许,环臂紧紧搂着她,贴着她布满香汗的脸蛋,微笑道:“感觉可好?”
  旦梅勉强开口,喃喃道:“我刚才……好像……死了……”
  接着瞥见自己泛起光晕的小臂,欢欣道:“噢!这就是身体炼化的迹象吗?”
  元越泽微微点头。
  炼化完成后,二人体力恢复许多,旦梅羞涩道:“夫君去看看她们吧!”
  元越泽抱起她,笑道:“一起去,今晚非要你们把积压的欲火都泄出来才行。”
  旦梅咯咯笑道:“那也无法将你吸干呀!”
  元越泽哈哈大笑,二人简单披上外衣,出门而去。
  隔壁的云长老和霞长老在元越泽走后,一直思索着他的话。许久后,她们才隐约发现好像真的不是只对元越泽动了一点心,她们内心深处其实对这个奇异的号男儿很是爱慕。因素当然有许多,比如祝玉妍几女的影响,以及他完全有别于这个时代男子,没有半点大男子主义的作风等等。所谓的历经沧桑,说到底不过是沉淀的理智压过真性情罢了。毕竟和祝玉妍数十年的情伤比起来,她们的经历要差上许多。
  思忖中的儿女隐约听到隔壁旦梅欢快的呻吟,不禁令他们娇躯微微发热,鬼使神差下竟一动不动地听完全场春宫戏。那边停歇下来后,她们才隐约发觉自己不但娇躯燥热,且蜜壶都湿润了许多。这发现令她们大感难堪。
  “小弟刚刚语有冒失,两位大姐请见谅。”
  元越泽的声音突然在二女耳边响起,吓了她们一跳,望过去时,才发觉元越泽不知如何进到房中,怀中的旦梅如破茧重生一半,重塑二九芳华,正娇慵无力地伏在他的胸口。二女不自觉地心生羡慕。
  旦梅微微一笑,道:“我们都是多少年姐妹了,别压抑自己,圣门大业已成,该为自己想想了。”
  二女垂头不语。
  元越泽运用柔劲,将旦梅送到床上,张开怀抱,扑了过去,道:“小弟可就不客气啦!”
  云长老和霞长老没有闪避,被元越泽有力地臂膀抱在怀中时,她们同时一震,赧然对视一眼,又同时娇柔伏在他充满男性气息的胸口,呼吸着他的清新体味。
  元越泽嘿嘿一笑,揽着二女来到旦梅身边,香了她的脸蛋一口,道:“你先休息,准备好下场战斗吧!”
  说完用力一阵,自己的外衣和二女的外衣全部被震碎,只余亵衣亵裤。
  二女同时呻吟一声,伏在他的臂弯里。
  她们年龄确实不小,却从未体会过爱情的滋味,更别说男女之间的肌肤相亲了。
  元越泽一边香了一口,挠头道:“是了,我如何称呼两位夫人呢?”
  云长老微抬羞红的俏脸,道:“师傅小时候唤我小云,唤她小霞,你就这样唤我们……恩!”
  元越泽给了她丰挺的隆臀一巴掌,嘿嘿笑道:“要管我叫夫君,知道吗?玉妍可没少挨打,记住了噢!”
  二女同时瞪了他一眼。元越泽又道:“你们谁先来?”
  接着不等二女开口,大手隔着亵衣握上云长老的玉乳,坏笑道:“我看你总爱和我作对,决定先惩罚一下你!”
  霞长老在一边偷笑,道:“那就快点吧!”
  云长老被眼前气氛影响,放下架子,大嗔道:“你休想!我稍后才来!”
  元越泽装模作样“噢!”
  了一声,放开她,在霞长老的惊呼声中,将她环抱住,笑道:“那小弟只有先疼爱小霞一番啦!”
  二女又羞又气,却同时觉得这种真诚的气氛能令人很轻易地沉醉,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人若想与其他同类打交道,就必须带着面具生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背景和生活圈子,所以人生观和价值观自然不会完全相同。这正是矛盾产生的根源。其实哪个人不希望自己时刻都没面具遮脸,做回最真实的自己?只不过现实不允许罢了。
  云长老颇有魔门圣女的精灵气质,气得别转娇躯,将动人的背影留给元越泽。
  元越泽嘿嘿一笑,吻上星眸半闭、娇靥如酡的霞长老。
  元越泽引导着她那条生涩的丁香小舌,大手则没有乱动。他看得出霞长老和云长老完全相反,云长老若是火,霞长老就是水,故绝不能以同样的手法对待她们,否则她们绝对品尝不到最真诚爱恋地滋味。
  实际上霞长老已是情动似火,不得不说元越泽这家伙看人本是很烂,因为霞长老是那种外柔内刚得人,在魔门里又怎会有大家闺秀那样被俗力约束的女子?一通热吻后,霞长老已经扭动着娇躯,仿佛催促元越泽加快节奏似的。
  元越泽微微一呆,察觉到她压抑不住的春情,立即伸手解开她的肚兜,一对玲珑可爱,饱满浑圆的玉乳如两只白兔般弹跳而出,颤巍巍地轻轻摇摆着。两粒小巧的粉红色乳珠傲立在凝脂般玉乳上,被外围的白皙肤色和淡粉的乳晕衬托,显得分外娇艳动人。乳珠虽然小巧,仔细看去采会发现它们其实已经充血挺立了,不过没有达到极限而已。元越泽微微一失神,大手继续滑动到她平坦光洁的小腹上,伸手褪去单薄的亵裤,霞长老星眸半闭,轻声娇哼着抬起纤腰雪臀,配合着他的动作。
  很快,一具成熟美艳中带着少女稚嫩的迷人身体完全展现在元越泽的面前:霞长老一身肌肤欺霜赛雪,有如白玉凝脂,显得更是晶莹剔透,白的像是半透明一般;她那纤细秀长、光可监人的秀发,披垂在肩上,衬得雪般的香肩更是莹然生光;精雕玉琢的雪兔上那对粉嫩微红的蓓蕾,纤细柔美、好似无骨的柳腰,加上那双修长雪白的玉腿,以及腿根处玉股间那纤细幼秀、比秀发还要媚人的软毛,构成一幅光莹娇媚的女体图。
  仔细一看,原来她白玉般的肌肤上一爬上片片淡淡的红霞。
  元越泽失神的时候,霞长老已经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还不快来?”
  元越泽想到她柔弱外表下的直爽性格,立即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咬着她晶莹的小耳,轻声道:“小霞这么主动,我可不客气啦!”
  霞长老羞得闭起美眸,赧然地掐了他一把,接着藕臂环抱起他后背,微红的粉脸上露出羞喜交加的诱人表情。
  元越泽也不废话,由她小嘴吻起,接着滑到她的胸口,一口含住了她大半个玲珑玉乳,不时地用牙轻轻地咬着粉红色乳珠,另一手用力捏着另一个柔软而有弹性的玉乳。
  霞长老性情奔放,一旦决定下来,立即无所顾忌地享受。元越泽的大嘴和打手队她双乳的攻击令她酥痒难当,便自然地轻声呻吟起来。
  接着,元越泽的大手往下滑,在阴阜上抚摸一会儿,大手盖在霞长老娇嫩的小花园上,又以手指挑逗起小花园内每一寸敏感的肌肉。
  霞长老呻吟声渐渐转高,听的一旁的云长老脸红心跳。
  元越泽的挑逗令霞长老蜜壶内越来越湿,越来越痒,汩汩流出的淫水将大花瓣上的毛发打湿。她欲火涨地极快,搂着元越泽的玉手开始用力摩挲起来,呵气如兰地道:“别逗啦!快……快来!”
  元越泽吻着她红艳艳的脸蛋,长枪分开大小花瓣,一下子顶在她神秘小花园的肉洞口处。
  霞长老的蜜壶肉洞就像一张婴儿的小嘴,不但连续分泌着淫水,更生出一股吸力,似在召唤着长枪的进入似的。元越泽微微一用力,胀得铁硬、火热发烫的巨物接着润滑无比的淫水“滋!”
  地一声没入大半。
  破处刹那,霞长老的反应和旦梅差不多,只是闷哼一声而已。
  元越泽稍一停顿,缓缓将巨物向前推进,碾压到她紧窄花道的最深处。
  “恩!”
  巨物全根尽没时,霞长老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肿胀麻痒的感觉迅速盖过疼痛,空虚也被一下子填满。
  元越泽缓缓开始抽插,很有耐心,也很有节奏。他一边感受着身下女子紧凑花道带来的快感,一边施展浑身解数刺激她的每一处敏感地带。枪头一下下撞击着柔嫩的花心,加上其他各个敏感地带遭到高明的挑逗,惹得霞长老无所顾忌地浪叫起来。连多年的好姐妹旦梅和云长老都有些脸红,体内的欲望被她柔媚好听的叫声给渐渐勾了出来。
  霞长老绝对是男人床上的恩物,元越泽迷失在她的柔美外表下的豪放大胆里;迷失在她那学习能力极强的灵活小舌里;迷醉在她滑腻芬芳的晶莹肌肤里;迷醉在她温湿紧窄的蜜壶里;迷醉在她所带来的一切快感里……
  霞长老双颊生霞,香汗淋漓,娇艳欲滴的嫣红小嘴微启,呵气如兰,她被压抑数十年的情欲冲击得理智全失,一双浑圆笔直的玉腿紧紧盘在元越泽腰间,雪臀上下起伏地迎合着,淫水汩汩而出,随着元越泽越发剧烈的动作开始四处飞溅。
  抽插速度飞快时,销魂的感觉亦越发强烈,刺激着二人的动作、呼吸和呻吟。霞长老疯狂地扭腰摆臀,迎合着元越泽一次强过一次的撞击冲刺。元越泽一手勾住她圆润的粉颈,一手托着她乱摆的雪臀,一下下用力冲刺着,二人的下体连续碰撞,发出响亮的“啪啪”声。
  壮硕的巨物在泛滥的蜜壶中进进出出,每一次拔出时,几乎是只有一点点枪头留在洞口,再次插入时,则顶到她蜜壶最深处的柔嫩花心上,偶尔还研磨几下。霞长老被快慰得美感刺激得娇躯连抖,摆首浪叫。
  “啊!死啦……死……”
  霞长老不比旦梅逊色,直坚持了半个多时辰,才猛地紧咬下唇,秀眉紧皱,发出一声尖叫,紧紧搂抱元越泽的同时,微微颤抖着的娇躯和花道同时到达痉挛的巅峰,紧紧包围啃咬着巨物。同时,一股股浓烈的淫水蜜汁更加猛烈的从蜜壶最深处汹涌地喷射而出。
  巨物被她本就窄小的花道紧紧箍住,元越泽根本无法顺利抽插,只有奋起全力,一枪到底,结结实实地盯在一张一合抽搐中的花心嫩肉上。花心被吸吮和阴精喷洒,元越泽脊柱一阵酥麻,再也控制不住,精关一松,如同汇集的洪水冲开了闸门一样,一股滚热粘滑的阳精就喷泉一样,从他爆涨的巨物里急射而出,打在花心上,灌入子宫里。
  花心遭遇灼热的狂猛打击,霞长老又是一声长嘶,阴精再度狂泄而出,明明是浑身无力,四肢却能死死地缠住元越泽的后背和腰身。
  大口呼吸半晌,霞长老勉强睁开美眸。看着身上淡淡的霞光,她露出欣喜幸福的表情。起初的确是因为羡慕长生才想把身体献给元越泽,回想起来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通过刚才的交合,他清楚知道元越泽的爱意,这才是两全其美的结果。
  旦梅缓缓爬了过来,与霞长老咬起耳朵。
  元越泽则香了二女一口,轻声道:“下面你们再看一场好戏!”
  接着在二女揶揄地笑容中离开霞长老的动人身体。
  霞长老全身酥软,瘫在床上,只有胸膛在不停地起伏,惹得那对饱满的玉乳颤巍巍地抖动。
  云长老停得心惊肉跳,突然心生警兆,猛地转身坐了起来。
  元越泽尴尬地停在原地,后方不远处的旦梅和霞长老已经娇笑起来。
  云长老看着元越泽双手做出准备偷袭她丰臀的动作,不禁“扑哧”一笑,继而目光又落在他跳动颤抖着的昂扬巨物上,立即一震:那乌紫的枪头大得吓人,其中好似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根部沾着少许霞长老破身时的处子鲜血,枪身上涂满了霞长老分泌的淫水,亮晶晶的,更显其雄伟与壮硕。
  元越泽挠头干笑,盘腿而坐,张开双臂,道:“小云想否试试掌握主动地感觉!”
  云长老露出迟疑的神色。旦梅和霞长老却在后面起哄。云长老虽然俏脸红红地,却强硬地不屑娇哼一声,道:“你别想压着我!”
  说完,在元越泽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大方褪去亵衣亵裤,将那具散发着无限活力的动人娇躯全部显露在元越泽面前。若单论身材,恐怕连从前的闻采亭都比不过她。
  云长老脸上红霞更盛,飞快地吁了一口气,她微微跃至元越泽腿上,半蹲下去。同时一只晶莹洁白的藕臂搭住元越泽的脖子,一手向下探取,握住那根沾满她好姐妹的灼热巨物,微微一战斗后,对准自己微微放开了一条细缝的肉洞,玉臀往下一沉。
  长枪瞬间吞入大半,云长老发出一声带点凄惨意味闷哼,腰肢前弓中,螓首用力后仰,如瀑秀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云朵。
  一小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她湿漉漉的肉洞淌出,沿着枪身,缓缓流到枪根毛发地带。
  云长老银牙紧咬,娇躯轻颤,大口大口地吸着凉气,却没有再发出难过的呻吟。
  元越泽摇头失笑:这云长老当年恐怕也和小魔女一个性子。于是一手托住她颤抖的雪臀,一手柔顺地抚摸着她光洁嫩滑的粉背,大嘴则往前去,含住她饱满的玉峰,接着吐出,嘴唇抿上乳尖上那粒并未完全充血的粉色乳珠。
  好在听了太久的春宫戏,她的春情开始勃发,似的迷糊花道并不干涩,且元越泽的长枪上沾满霞长老的淫水,所以并不妨碍进入。只是元越泽的巨物抬雄伟了,且云长老又是初夜,她的冒失和鲁莽与当年的小魔女完全一样。
  云长老内心感激元越泽没有笑话她,反而还帮助她减缓疼痛,于是顺着他的力量,纤腰微微开始下沉,直到二人的紧密接合在一起,再无半分缝隙。
  随着她完全坐下,乳珠也膨胀得坚硬无比,元越泽知道她的情欲已经完全被挑起来了,于是吐出乳珠,亲吻上她额头的香腮上沁出的香汗,微笑道:“不咬几口吗?”
  由于元越泽并未动弹分毫,故花心嫩肉虽被枪头紧顶,云长老却也没产生太过强烈的快感,于是顺势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岂料元越泽嘿嘿笑道:“小云不是只有一张小嘴吧?”
  云长老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啐道:“小坏蛋,咬死你!”
  边说边蠕动起蜜壶内的肉壁褶皱,狠狠地按摩、挤压、啃咬着枪身的每一处。
  元越泽回头瞧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旦梅和霞长老,三人同时大笑。
  云长老也觉得自己太恣意了,不知为何,年轻时的心态都被元越泽给引领出来了。于是心忖或许是他太真诚的缘故吧!这种感觉很迷人,令人对世事都产生了厌烦。
  “恩!”
  还在暗自胡思乱想时,她突然发觉不对劲,蜜壶最深处突然传来难以压抑的电流,一下子冲上她的大脑,令她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元越泽搂着她的嫩滑雪腻的粉背和纤腰,抵压着娇嫩花心的枪头开始摆动研磨、打圈旋转,嘴唇将一颗乳珠拉长后放开,发出轻微的“啪”声,他才调笑道:“坐在堂堂邪皇身上还不动?”
  云长老被研磨得娇躯发软,连破处的疼痛都消失了,她下意识地提起雪臀,想要摆脱那令人浑身酸麻酥痒的古怪感觉。她藕臂缠着元越泽的脖子,枪身吐出蜜壶小半后,才开始缓缓坐下。
  元越泽也不再调笑她,开始托着她的雪臀,配合着上下伏动。
  紧紧搂着怀中这具香喷喷的胴体,元越泽俯身吻上云长老诱人的红唇,舌头刺入她香气四溢的温湿口腔里,挑逗纠缠起她那条香甜的丁香小舌。
  娇媚娇艳的云长老蜜壶花心不断被滚烫雄伟的巨物抽插搅弄,阵阵从未有过的强烈酥麻快感使得她舒服地难以形容,压抑数十年的情欲大堤终于被原始快感所冲垮,渐渐开始泛滥。她起伏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小口用力摆脱开元越泽的大嘴,娇喘浪吟起来。
  淫水飞溅中,“啪啪”的交合肉击之声更是不绝如缕。
  二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引得在不远处咬耳朵的旦梅和霞长老频频瞧了过来:她们从未见过云长老那样浪荡妩媚的模样。
  一刻钟后,全身布满艳红霞光的云长老渐渐慢了下来。元越泽立即咬着她的耳珠,道:“是不是累了?”
  云长老赧然点头。若以修为论,她当然不会累,只是这男女交合由于牵扯到快感的问题,所以使人体力流失得特别快,眼下云长老就被元越泽的连续撞击和冲刺弄得娇躯乏力,娇喘连连。
  元越泽贴着她香汗淋漓的嫩滑脸蛋,向前一扑,变成男上女下的姿势。云长老立刻轻松许多,惬意地吁了口气,浑圆玉腿不自觉地已盘在元越泽腰间。
  元越泽开始了抽插。
  云长老不再用力,纯粹享受着灼热巨物刮弄摩擦花道肉壁和撞击研磨花心嫩肉所带来的快美感觉,心中幽幽暗叹男欢女爱的滋味确实太美妙了,若不亲身尝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晓其中的乐趣的。
  元越泽由于掌握主动,故冲刺速度远远胜过云长老自己起伏时的速度。大力狂猛地抽插中,枪头对滑腻粉嫩的蜜壶和花心嫩肉展开霸绝无伦的攻击。越来越强的情欲,激得云长老娇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呻吟声亦浪高过一浪。
  元越泽猛地停了下来。半昏迷状态中的云长老下意识地抬起雪臀迎了上去。恰好元越泽大力地刺前,枪头猛地撞在花心上,打得云长老一声高吟:“哎呀!”
  元越泽再次拔出,长枪全部露在洞外,被淫水冲刷得再无血迹的肉洞因长时间遭到抽插,故一时恢复不了闭合的状态,留下一个鲜红的小口,里面的大小肉芽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云长老睁开朦胧美眸,向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时,猛地又发出一声高吟:“啊!”
  原来是元越泽一枪刺入。
  他改变了抽插速度,但是加大了力道。这对云长老的花心冲击极大,令她快慰感又升一个新台阶。她狂野地浪叫喘息着。每当元越泽狠狠插入时,都将淫水打得四处飞溅,甚是壮观。
  元越泽这样持续了百多下,终于在云长老的哀求声中,将身子又压上了她火热的娇躯。云长老心灵的空虚顿时被怀中的男子所填满,欢快地娇吟着。元越泽又吻上她的玉乳,吸吮起突起的乳珠。抱着她两片弹力十足雪臀的双手,则用力挤弄着她的臀肉,长枪同时用力地磨擦着娇嫩的褶皱和柔软的花心,云长老的娇躯上红霞越来越浓,她只觉由蜜壶传来的那酥麻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如井喷般一波波传至全身。
  元越泽感受到她香躯和蜜壶开始了一阵阵又规律的收缩,立即加大挞伐力度。一口气数百下,云长老终于到达灵感的巅峰,她的表现和另外两个姐妹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喜极而泣,欢乐的泪水连串洒下,她的四肢发疯似的锁紧元越泽,保守了数十年的阴精从子宫深处疯狂泄出,暴雨般打在元越泽的枪头上。
  她给予元越泽的快感比旦梅和霞长老还要强烈。元越泽一阵哆嗦,将阳精阵阵洒在她收缩得花心上,浇灌在那片荒芜数十年的良田里。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云长老渐渐清醒过来,间元越泽正紧紧地搂抱着她,甚至还细心为她梳理被汗水打湿的秀发,一缕缕别到她的耳后。她感动不已,埋首在他胸前,破天荒地轻唤了一句:“夫君。”
  恢复体力的旦梅二女也围了过来,三女知道她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圣门大业又得以完成,世上还有比这更圆满的结果吗?
  元越泽瞥了一眼眉目含春的旦梅,知道她欲火又上来了,哈哈大笑中,二人又纠缠到一起。
  三女我泄了你上,你泄了她上,车轮战下,竟能在破身之夜与元越泽一只战到天明时分。每个人至少都泄身十次以上,才将挤压近一个甲子的欲火泄完,全部昏睡在元越泽怀里。
  旌旗蔽空下,宋师道与寇仲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登上位于洛阳阅兵大广场南端的帅台,举行调兵遣将,颁授符印的誓师仪式。
  文武百官,分立点将台两侧,足有三百余人。广场正中央列阵参与誓师大典的是五万洛阳军,人人士气高昂,战意甚浓。
  此刻阅兵场上虽人头涌动,却是鸦雀无声,气氛庄严肃穆。
  宋、寇二人来至帅台中央,各大将领分列后方。前者环视台下众军士的崇敬眼神,微笑道:“兄弟们!”
  众将士同声呐喊,呼叫声浪直冲宫城上的晴空。
  宋师道高举双手,待将士欢呼声逐渐收敛,才高声陈辞道:“自隋室倾覆,天下大乱,各路英雄豪杰纷纷起义。至李元吉甘愿为颉利走狗、萧铣和朱粲被家叔所困,败亡在即,我中原一统契机已经出现。现在已是二月,我们的朋友突利可汗与我和少帅约定,三月时会师统万城,一举击败侵扰我中土的颉利和金狼军!”
  洛阳军士气高昂,振臂回应,风云色变。
  此次回师,除宋师道、寇仲和虚行之外,其他将领依旧是各带己军,准备一举攻克长安。寇仲已命刘黑闼为帅,继续收复河北,故可亲来参加北征。
  颉利和金狼军在关中的罪行已至令人发指的地步,关中每日都有大量百姓逃亡,其中一大部分都被杀害。但凡任何一个中土人,都对他们恨之入骨。
  宋家军的水师借地理优势,从未间断过对汉中施压。不断有李唐旧部投降,只余被颉利派来的突厥将领在死守。汉中不日可下。
  长安却是不同,杨坚和杨广都是疑心重之人,故怕手下谋反,更怕手下开门揖敌,所以不但在城内广置关垒,城门更是关垒中的关垒,其坚固可比修葺过的洛阳,所以攻方一时三刻绝无可能攻下,惟有南北同时发难,始可令颉利自乱阵脚,至不战而溃。
  寇仲记起卫贞贞教他的一句诗,立即喝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寇仲威名绝不下于宋师道,一时间洛阳军又高声附和起来。
  元越泽穿过蒲昌海,一路向西北方的楼兰古城奔去。其他对此战有兴趣的诸女,都已提前过去。
  来到蒲昌海北岸时,元越泽突然一顿,紧盯向右前方。
  一身素白外罩长浅黄披风的师妃暄俏立远处,似在恭候他的来临。
  元越泽像阵风般掠了过去,张开双臂笑道:“年许不见,妃暄修为见长,可喜可贺!”
  本来还是面色平静的师妃暄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作出戒备的姿态。
  元越泽哈哈一笑,收起双臂。
  师妃暄容色恢复平静,轻吁一口气,从容道:“公子谬赞了,你的修为已远在妃暄之上。”
  元越泽漫不经意地道:“这一战是我苦侯多日的,不提升自己怎么行?妃暄若是来观战的,就请随我前行!”
  二人并肩而行,师妃暄深深凝望他,淡淡道:“那人既是学的‘战神图录’,公子有何把握能击败他?”
  元越泽哑然失笑道:“妃暄难道还以为一本‘战神图录’就能让任何人都得破至道?刘昱的心志之坚,连我都自愧弗如,但这也正是他的缺点。”
  他这话并不假。北胜天也曾亲见“战神图录”却因资质有限而未能参悟天道;刘昱资质当然没问题,但他的执念却是他超脱凡世的关键障碍。
  师妃暄不知听进去多少,默默点头后,平静地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家师?”
  元越泽明白到她已知晓梵清惠被他强-暴一事,愕然道:“她想害我性命,我已报复,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师妃暄露出一个又好气又好笑的动人表情,仿佛再说“有你这样报复的吗?”
  元越泽记起他的“报复”实际上等同赐给梵清惠一条永恒的生命,不禁哑然失笑,语带相关的道:“你师傅或许会独自再修炼几十年,但她最终一定会找上我,否则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后再难精进。”
  师妃暄嘴角飘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本就是局中人,怎会不明白此话?若执拗坚持清修,修为不但难进,很有可能还会倒退。就因为元越泽在她心中留下了一个不灭的烙印。
  师妃暄长长吁了口气,轻轻道:“公子此战后就会归隐?”
  元越泽点头道:“还要回洛阳接几个人。”
  顿了一顿,仿佛读懂她的内心似的,道:“妃暄何须苦苦克制,一切任乎自然不好吗?”
  师妃暄娇躯轻颤,继而嫣然一笑,风情万种,悠然道:“中原统一契机已现,妃暄还要帮助师门一段日子。”
  元越泽心知她仍担忧魔门得势后会对玄门不诡,于是大手搭上她的香肩,摇头失笑道:“那一年后在下亲上静斋抢人。”
  师妃暄没有抗拒,举头凝望碧蓝天空中的稀疏云朵,玉容平静祥和。
  二人来到楼兰古城外时,向雨田、傅采林、宋缺及一位挽着他胳膊,关系似不简单的金发美女已守侯在平地上,宋家姐妹和傅家姐妹陪在他们身边,祝玉妍与其他诸女也在。前四人就是祝玉妍曾说过的“意想不到的观战者”师妃暄早知宋、傅二人之事,故无半丝惊讶,淡然施礼。
  向雨田瞧向师妃暄时,微微一愕。
  刘昱的声音在残垣内响起,道:“向雨田,这娃儿可像玄静?”
  向雨田哈哈大笑,道:“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对玄静念念不忘。”
  元越泽和师妃暄立即肯定玄静与向雨田和刘昱有过不寻常的关系。
  一身黑衣的刘昱缓缓走出,摇头叹道:“当年我为看一眼玄静,特引梵清惠下山。宋小儿该有印象吧?”
  宋缺仰天长笑道:“你如何装样子也无用,我清楚察觉到你对我与傅兄还在这世间一事感到震惊。”
  刘昱眼中闪过讶色,显然被宋缺说了个正着。不过任他如何想,都无法猜测那一场颠峰对决最后导致的破碎虚空竟是傅君嫱以奇力一手策划出来的结果。这无疑使刘昱精神和心境上的压力大增。宋缺不想面对梵清惠,故元越泽想出此计:他与傅采林、张仲坚各自在海外建立起巨大的影响力,为异日中土军的扩张打下坚实的思想基础。
  傅采林抚须叹道:“大道至简,知易行难。阁下心态若不放正,恐怕一辈子也悟不破至道。”
  向雨田继续道:“玄静一心向道,所以既不会爱上你,也不会爱上我,我们最多是天道上的朋友。你刘昱还痴心妄想,可笑之极!”
  师妃暄蹙起秀眉,隐约猜到梵清惠因为知晓玄静的经历,才对魔门中人有这样深的成见。否则以其多年心境修为,怎会不明白自己的固执想法已是入魔?
  云帅冷哼道:“你不必担心,我们今日只是来观战的,绝不插手此战。”
  元越泽跃至刘昱身前,邪剑横胸,喝道:“缘何还不动手?”
  刘昱不受众人的话语影响,淡淡一笑,道:“若你们不要脸面地插手围攻,我刘昱身死又有何难?”
  在他这句话下,就算向雨田等人真有出手之心亦无法出手,因为那涉及到武者的尊严。
  元越泽大笑道:“此刻都在用心计,你绝对无法练成‘战神图录’的最后一幅。”
  刘昱仰首望天,不为所动。
  决战的双方均是一副洒逸自在的派头,哪有半分拼命的样子。
  实际却非如此:当元越泽穿过蒲昌海时,双方的精、气、神就已展开肉眼无法观察得到的无形交锋。
  二人的精气神开始急遽提升。
  渐渐地,湛蓝晴空、荒芜大漠、楼兰古城、阵阵长风、朵朵白云全消失掉。天地间只剩下二人无所不包、无有遗漏、庞大至无边际无界限,紧锁交击的精神异力。
  天色暗了下来。
  宋玉致急促的娇呼声响起,道:“呀!是日食!”
  众人的集中的精神分散开来,纷纷仰首观天。
  高悬中天的太阳右边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小凹槽,逐渐扩大。
  众人只看一眼后,立即再注意起场中的形势。
  二人身影开始清晰起来:刘昱双目精光电闪,长发狂拂,衣袂飘飞,状如魔神。一阵阵热浪由他体内发出,如海浪般铺天盖地压向元越泽,此起彼继,永无休止。
  元越泽依旧保持着他那个横剑的姿势,与起初没有半分变化,活生生的静态“拔刀式”他深知刘昱正在不断地消耗他的真气,稍有不慎下必遭没顶之祸。故以静制动,无论对手的精神和攻击的力量如何疯狂飚升,他的力量都随着对手而增长。
  若刘昱是化阴阳五行而己用,元越泽则是与阴阳五行融为一体。
  向雨田几人抚须而笑。
  天色越来越暗,冷风呼啸而起,弯弯的太阳射出惨淡凄愁的暗光。
  刘昱缓缓抬起右掌,竟生出震人耳鼓的尖鸣。未见他如何动作,突然就出现在元越泽身前丈许处,一掌印来。
  “锵!”
  邪剑弯着弹出笔直的剑鞘,来到元越泽的右手上。
  短短数尺的空间内,刘昱掌势变幻莫测,虚实难分。接连划出各种古怪的虚形,再由掌变指,指变拳,当胸贯至。若非亲眼观看,任谁都无法相信。
  元越泽双眼电光敛汇,邪剑嗡嗡作响,发出极寒之气。继而“砰!”
  地一声消失不见,化做漫天潋光暴雨,电射在刘昱的拳头上。
  炸雷般的巨响连绵不绝,横贯天际。
  人影倏合即分,二人换位,距离拉大到十掌,以背相对。
  被卷上半空的沙石像雨点般回落地上。
  阴风怒号,沙尘怒卷,战场中的人影开始模糊。
  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战场上,连天上正在发生的大自然最神奇壮观的天象也忘记了。
  刘昱一声暴喝,大地好似应声震颤,接着腾身而起,手掌微曲,掌心相向,作出微妙精奇的变化,似慢实快地当空扑向元越泽。
  眨眼的时间里,他的诡变巧异的动作不知变换了多少次,最后双手合拢,袖袍鼓胀,往前“钻”出。
  旁观者或会觉得此招华丽多过实际,只有身在局中的元越泽才明白它的可怕:刚刚的一拼中,他强行将真气贯入刘昱体内,刘昱此刻这一招不但将本身吸取的天地之气整理凝聚,其中又加入元越泽的真气,最终集中到一点。其巧尽夺天工造化之神妙,其威直可惊天地泣鬼神,寻常武者若非到了向雨田那级别,只有形神俱灭的下场。
  锥形气劲横空射至,沙石像一堵墙般被狂扯而起,一时天地间尽是被带往空中的沙石土屑,在黯淡的阳光映衬下,犹如末世来临。
  元越泽缓缓转身,双眼毫光毕显,衣袂长发纹丝不动,回手一剑劈出。
  乍看去,这一剑引人发噱,因为颇像自娱自乐舞剑。仔细看去,才会发觉本就透明的剑身变得几乎没有实体,正是灌注了元越泽全身精气神的表现。运尽全力的刘昱只觉邪剑下劈中发出一股刺耳的呼啸声,忽现忽隐,时远时近。接着周围全是威力无匹的涡轮气旋,令人疑幻似真。他就好像身处巨浪滔天的无边大海中一样,根本不知应付对手那一力面的攻势才是恰当。
  “噗!”
  地动山摇。
  元越泽与刘昱的闷哼声同时响起,人影一触既分。
  两股真气交击,十丈空间顿时收缩塌陷,接着入皮球般疯狂向四外扩散,有如撕裂了的虚空的实质雷电。
  太阳表面最后一粒“珍珠”光斑转瞬即逝,变成一个发着白光的奇妙黑光球。苍穹由中央的深黑色到两边的深蓝色、浅蓝色逐渐过渡,乃至紫色、浅紫色再到天际的浅红色,与镶金边的云朵和几点夺目星光交映成辉。美丽诡异至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
  天昏地暗。
  楼兰古城前一片死寂,隐约可见元越泽与刘昱的距离已拉大到了三十多丈。
  二人眼中的神光皆有些溃散,使人知晓刚刚惊天动地的一拼中,他们损耗极大,甚至还有可能负了内伤。
  元越泽的声音响起,道:“阁下可有后悔?”
  刘昱仰望苍穹中的星斗,第一次发觉到宇宙的神奇力量和美丽,否则如何能造就出日食的磅礴大气?闻言仿佛自言自语地道:“后悔?”
  语调中多了一丝凄然和无以排遣的伤感,在这天昏地暗的日食中,更显苍凉萧索。
  稍一停顿,他回复平静,继续道:“我很想知晓你的来历,为何内脏经脉较我还要强?”
  元越泽道:“我几年前已告诉过你,我的身体是炼化过的。”
  刘昱不知为何地叹了口气,徐徐前行,淡淡道:“今日之战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来,我们继续!”
  元越泽将邪剑横前,微笑道:“请!”
  刘昱一声长啸,身形旋风般转起,电射至元越泽身前,双掌幻出千百手影,衣衫长发拂舞,形相威猛。可是神色却静如止水,显示他的心灵修养和境界。
  从容对抗着从四面八方向挤压紧迫的气劲,元越泽长剑正反扫出,招意轻灵飘逸,内劲雄浑集中。
  刘昱动中有静,元越泽静中有动。
  元越泽终于撞进刘昱的掌影里。
  一丝光亮猛然划过天空,光线逐渐亮了起来。
  沉闷的声音连串响过,刘昱七孔流血,如断线风筝的往后抛飞,双目射出无人能懂的复杂神色。
  气机牵引下,鼻孔流血的元越泽手中暴起万千剑影,狂风骤雨般追击过去。
  光线突然转变,使得许多修为不够的人暂时无法适应,不由自主地闭目揉眼。只有向雨田等少数几人才能将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在眼里。
  “锵!”
  邪剑回鞘,元越泽面色苍白,负手而立,凝望颓然坐倒的刘昱。
  随着光线增强,风沙渐渐小了下去,楼兰古城外成了一片宁柔纯净的世界。
  萧戈的大仇得报,萧琲母女抱到一起,泪如雨下。
  单琬晶欢呼一声,率先冲了过去,众人连忙跟上。
  刘昱剧烈喘息几口,似是不甘心地道:“若我能练成‘战神图录’的最后一幅,你绝非我的对手。”
  元越泽摇头无语:此人至死一刻还不知悔改,以他的心性,再练多少年恐怕也难练至破碎虚空的境界。但他的性格又是百多载岁月培养出来的,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改变。
  向雨田淡淡道:“你在追求的是根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亲生父亲乃是李道儿。”
  刘昱终于抬起头来,吓得胆小齐声尖叫,别过头去。
  只见他脸色白得吓人,七孔血迹未干,状若厉鬼,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胡说!我是南朝太子,都是你害我失去王位!”
  向雨田油然道:“起初我或许是错了,但你多活这么多年,却是叨了我的光,不是吗?”
  刘昱大笑起来,直笑得血泪狂溢,恐怖异常。笑过后,他咬牙切齿地道:“时不我予,我今日之败实是由于轻敌,非战之罪。向雨田,我刘昱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狂笑声中,刘昱一掌轰上天灵盖,软软倒了下去。
  至死一刻,他仍以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向雨田,不肯瞑目。
  同一时间,宋师道与寇仲的部队抵达统万城,与突利、革爰、古纳台兄弟率领的十万混合部队成功会师。
  刘昱死去,元越泽与诸女告别向雨田等人,返回洛阳。
  宋缺返回山城居住,傅采林要与向雨田在山间居住一段日子,云帅则忙于政务。
  众女纷纷躲入手镯,元越泽独自一人展开轻功,只一个月不到就回到洛阳。
  在洛阳他所居住的小宅院里,她见到了胡小仙和纪倩,另外还有郑淑明。
  三女都削瘦了少许,一脸幽怨的神色。许是经历长安变故,失去唯一的亲人的缘故,胡小仙瘦得最厉害。
  当听见元越泽的声音再门口响起时,三女几乎同时冲出房门,扎到他怀里。
  胡小仙和郑淑明冲过来很正常,纪倩这对元越泽并无好感的女子也这样激动,倒让元越泽又点摸不着头脑。
  但他也不好推开人家,只好挨个为她们擦干眼泪,再说几个笑话,总算将三女逗得破涕为笑,四人才回到客厅说话。
  胡小仙一刻也不想离开元越泽,她不顾另外两女的目光,只是柔弱地贴在他怀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狐媚样子,看得元越泽一阵心痛。
  元越泽大手宠溺地刮了一下胡小仙苍白的脸蛋儿,扭头对郑淑明和纪倩道:“你们都该知我最讨厌废话,所以我直话直说,我在俗世的任务已经完成,今趟回洛阳只为接走小仙,不知两位有什么打算?”
  正在为元越泽斟茶的郑淑明闻言一震,茶杯“当”地一声被碰倒,二女几乎是同时失声道:“什么?”
  胡小仙终于露出欢喜地神色,娇羞地环臂搂在他的腰间。
  郑淑明皱眉道:“天下尚未一统,公子就要离开了?是令师尊神的命令吗?”
  元越泽微笑摇头,简单讲大明尊教余孽已消一事讲出,道:“天下一统已成定局,故我才说任务已经完成。我还没有决定是否离开这世间,只是要到山中过些无拘无束的悠闲日子。”
  顿了一顿,他望了二女大有深意的一眼,邪邪笑道:“是否两位也想和元某人一起隐居呢?”
  郑淑明和纪律大窘,立刻羞得垂下头去。胡小仙声音沙哑地道:“她们若对公子没意思,刚才怎会扑到你怀里呢!”
  纪倩大嗔道:“小仙!”
  元越泽哈哈一笑,道:“两位若不嫌弃在下家中妻子众多,我欢迎你们加入我的大家庭。”
  纪倩皱眉道:“你该不会再招惹女人了吧?”
  元越泽哑然失笑,捏着胡小仙的瑶鼻,对她怪声怪气地道:“还没嫁入门呢,就敢来管我?”
  郑淑明和胡小仙知道他在指桑骂槐,不禁咯咯娇笑起来,窘得纪倩大发娇嗔。
  笑过后,郑淑明叹道:“公子不但来历神奇,而且能这般说放就放,只说这份胸怀,当真要令天下人汗颜。”
  胡小仙接过来道:“创造而不占有,成功却不自居。公子完美的诠释了这两句话。”
  元越泽摩挲着她的纤腰,摇头叹道:“非也非也!我只是贯彻了‘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这一句话吧!”
  接着转向纪倩道:“纪倩姑娘可能觉得我是个滥情的人,关于此点,我不会辩解什么。你有你的想法,这很正常。我也不是圣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三女同时动容:这就是元越泽。这就是那个气吞日月、剑凌寰宇的盖世邪皇。
  纪倩面红耳赤,急道:“不是那样的!”
  元越泽微笑道:“这个问题就不要谈了,我只想说别人如何看我,如何评价我,我根本不会在意。”
  纪倩气鼓鼓地瞧向别处,胡小仙不禁嗔怪地横了元越泽一眼。
  郑淑明刚欲开口,元越泽抬掌打断她道:“洛阳的事务和天下大势就不要告诉我了,那与我已无任何关系,今晚休息一晚,我明天就会离开。郑当家的帮派事务都交代妥当了吗?”
  郑淑明霞烧玉颊,微微点头,轻声道:“奴家什么都交代好了。”
  元越泽道:“今晚我下厨,好好做一顿款待大家,算是留在洛阳的最后纪念吧!”
  从下午起,三女就为元越泽打下手,一起在厨房中忙活起来。
  夜幕降临时,四十九道大菜全部出锅。元越泽吩咐郑淑明给虚行之等劳苦功劳的人送去一份,四人才围坐大桌前,共同享用美酒佳肴。
  几杯酒下肚,三女都有些醉意,说话也放肆起来。
  从她们互相揭底的话语中,元越泽听出纪倩自从元越泽离开长安后,整个人都变得不爱说话,后来被接到洛阳后,她同情胡小仙的悲惨遭遇,二女化干戈为玉帛,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胡小仙更揭她老底说她心中爱上元越泽,却不敢承认,所以才有今天那样激动地表现。纪倩则讽刺胡小仙春心泛滥,不知羞。
  二女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讥讽着,觥筹交错间,醉意渐浓。
  元越泽凑到静静品酒的郑淑明耳边,吻了她的晶莹耳珠一下,压低声音道:“淑明今晚是不是不打算走了呢!”
  郑淑明娇躯一震,酒杯差点滑落,又羞又喜地白了他一眼,媚态撩人。胡小仙在一旁嚷道:“不许你勾引成熟美妇!”
  元越泽与郑淑明对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
  纪倩又干了一杯,口齿不清地道:“还没嫁入门呢,就敢管人家?”
  她这口气与元越泽白天时特别像,又惹得元越泽与郑淑明一阵大笑。
  纪倩和胡小仙很快醉倒,元越泽陪着郑淑明喝了几杯,郑淑明也有八分醉了,软软地栽倒元越泽怀里,哭道:“奴家本以为自己命苦,后来才知小倩和小仙两位妹子的命更苦……”
  元越泽搂着她的香肩,安慰道:“你们的未来只有幸福,你相信吗?”
  郑淑明微微点头,又伏倒他的怀里。
  元越泽将三女扶到自己平日离得卧房,心生感慨:这间平凡的小宅院里,记载了自己和众位娇妻多少欢乐啊!过去的是幸福甜蜜的,未来必定能在众人共同努力下更加幸福!
  将三女并排放在大床上,他烧水为她们清理擦干身子。
  当为郑淑明擦到小腹时,她为不可察地轻震了一下。
  元越泽大手立刻按到她平坦得小腹上,咬着她的耳珠,笑道:“还装睡?”
  郑淑明睁开朦胧美眸,羞赧道:“我……我刚刚醒!”
  元越泽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继续为她擦拭。
  郑淑明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娇躯也在微微颤抖。直到元越泽细心为她清理完脚趾,才出门倒水。
  再次进门后,大床上三具只着亵衣亵裤、各具美他的玲珑胴体令注意力转移回来的他也有些失神。
  元越泽坐到最外侧的郑淑明身侧,默默地盯着她。
  郑淑明秀眸紧闭,优美的轮廓上,眉毛如画,瑶鼻挺秀,红唇娇艳。全身肌肤白嫩细腻,身段匀称修长:修长的粉颈,饱满的白兔,纤细的柳腰,挺翘的雪臀,浑圆的玉腿,与单薄亵裤下若隐若现的黑森林搭配起来,体态撩人,极具成熟女性的妩媚气质。
  她一头如云秀发乌黑闪亮,略显凌乱地散在洁白的枕头上,与眉宇间仿佛化不去的幽怨结合,予人一种深闺怨妇的楚楚可怜模样。
  元越泽爱怜地轻抚上她嫩滑的脸蛋儿。
  许是察觉到了元越泽满含情意的目光,郑淑明突然坐起,垂头道:“公子也累了,让奴家服侍你休息。”
  元越泽顺势将她动人的身子抱住,微笑道:“让小弟先伺候郑当家安歇。”
  近距离嗅着她浓烈的男性阳刚气息,羞喜交加下,郑淑明心如鹿撞,粉面绯红,连头都不敢抬起,用低的不能再低地声音“嗯”了一下。
  元越泽道:“玉华曾对我说过,淑明身世可怜,我一直想着如何帮助你,今天终于想到好办法啦!”
  郑淑明虽知他想说什么,依旧鬼使神差地轻声道:“什么办法?”
  元越泽托起她圆润的下颌,柔声道:“就是让你和玉华做同闺姐妹。”
  郑淑明“嘤咛”一声扎到他怀里,藕臂动情地缠着他的蜂腰,丰满高耸的玉乳紧贴上他的胸口,娇躯烧得滚烫。
  房间内一时间安静下来,直余四人的呼吸声,胡小仙和纪倩二女因醉酒,故呼吸声没有压抑,元越泽也很正常,郑淑明则因胸前两粒乳珠隔着单薄的亵衣压在元越泽胸前,令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乳珠渐渐肿胀,元越泽身上的清新气息通过肌肤相亲亦传到她的体内,使得她口干舌燥,蜜壶中都开始湿润起来。这发现虽令她起了羞耻之心,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兴奋,结果是春情越来越泛滥,压抑起来自然越来越困难。
  温香软玉在怀,元越泽的怪手自然不会老实,这是铁一般的定律。只见他的怪手灵活地滑入郑淑明亵衣内,手掌覆盖大半个玉乳,接着抽出少许,拇指和食指自然地夹上肿胀中的乳珠,轻轻一揉。
  郑淑明娇躯剧震,茫然仰起通红的俏脸,呻吟道:“公子……”
  元越泽这才发现自己干出什么事来。坏坏一笑,大嘴顺势印在她微微张开、呵气如兰的芳唇上,舌头毫不费力地突破她的齿关,进入她充满湿润唾液的小口里,舔弄挑逗着她那条甜美滑腻的香舌。
  郑淑明被幸福和喜悦刺激得连连颤抖,玉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抱住他的头,香舌与他纠缠起来。她的香舌柔软滑腻,但稍显生涩,可见他那早亡的丈夫并没有好好开发这动人的美女。
  二人舌尖相互纠缠,你追我赶,往来于二人的口腔内,嘴唇则吸吮着对方的唾液,快感越来越强烈。元越泽一只手继续伏搂着郑淑明,同时揉捏按压着那还在继续肿胀的乳珠,另一只手隔着亵衣,刺激起另外那只雪兔来。
  郑淑明娇哼连连,香躯不自觉地轻轻扭动起来。
  元越泽终于放过她的小嘴,郑淑明星眸半闭,软伏在他的宽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元越泽前面的手一用力,立即将亵衣扯上,两只饱满的雪兔没有了束缚,欢快地弹跳出来。
  元越泽深低下头去,探出舌尖,打旋地舔弄着郑淑明圆润乳晕上的那粒几乎胀至极点的坚硬乳珠,接着又向婴儿般含起吸吮。
  强烈的刺激从乳珠传至全身,郑淑明发出如呓语般含糊的呻吟,娇躯不安地扭动着,用力弓起纤腰,将雪兔送得更高,试图获取更多的快感。
  元越泽缓缓将她放倒,同时扯下她身上唯一的遮羞亵裤。
  郑淑明羞得紧闭美眸,呼吸已经急促得无法压抑,胸前那对丰满浑圆的玉乳上下起伏摇摆。在皓白如雪的肌肤衬托之下,两粒挺立的嫩红乳珠随呼吸而颤抖弹跳着,诱人至极。从上面看过去,小腹下芳草萋萋,隐约可见,将周围染着红霞的晶莹肌肤衬托得更加晶莹剔透,几近透明。
  元越泽一路吻下,最后在郑淑明压抑的喘息呻吟声中,轻轻分开她弹力十足的浑圆玉腿。一片黑亮浓密的阴毛如森林般呈长条形分布在玉股间,覆盖在微微隆起的阴阜上,暗红的大花瓣已经分开,露出粉红色的滑嫩小花瓣和微微张开的肉洞口,下面是淡红的会阴和暗红的菊蕾,被不断流出粘稠淫水打湿。
  郑淑明羞得以手掩面。她的神秘小花园就连亡夫都未见过。但她想起了宋玉华曾说过的话:元越泽对自己喜爱的女子身上任何一处都爱得要命,从不觉得肮脏。郑淑明还记得当时听后的羡慕。
  哪个人不希望自己的爱人这样对待自己?
  爱情不是拿来说的,而是做的。
  元越泽伸出手指,轻轻分开亮晶晶的小花瓣,食指轻轻按揉着最上端那粒肉芽。
  郑淑明如遭雷击,她目色迷朦,满面酡红,玲珑有致的娇躯扭动着,红润檀口飘出一串蚀骨销魂的呻吟声。迷人的肉洞不断流溢出来香气四溢的透明淫水,滋润着小花园和周围的芳草。
  “夫君……啊……啊……”
  郑淑明大脑一片空白,却清楚察觉到元越泽的大嘴已经印在她的小花园外,舌头比手指还要灵活百倍地挑弄着她泥泞不堪的肉缝。她忘情地娇吟起来,香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元越泽连吸几大口,立刻转移阵地,将她压在身下,火热的长枪已经对准洞口。
  感觉到元越泽的呼吸打在脸上,郑淑明立即仰首献上香唇。他的嘴里依然有她分泌的咸咸液体的味道,郑淑明吸着自己的体液,心中升出难以形容的刺激。
  元越泽放开她的香唇,轻声道:“我要进来了!”
  郑淑明俏脸通红一片,闻言微微点头,扭动腰肢配合。
  “滋!”
  少妇的蜜壶一口气就将巨物全根吞入,水花打湿了元越泽的下体。
  肿胀感令郑淑明一时娇躯紧绷,发出一声悲呼。
  她的花道虽然不像处子般紧窄,但也不松垮。加上好几年没有过欢爱了,突然容纳元越泽的巨物,让她很难适应。最要命的是那跳动的枪头紧紧顶在蜜壶最深处的花心嫩肉上研磨,强烈的快感冲击得她既舒服又难过,差点想跳起来。
  元越泽适时地抽出少许,郑淑明顿感轻松许多,本该令她受不了的肿胀感此刻反而不那么强烈了。
  元越泽吻着她的脸蛋,笑道:“不知郑当家对小弟‘本钱’可还满意?”
  郑淑明微微睁开美眸,娇喘吁吁地嗔道:“太……太大了……人家都要……被顶穿了……”
  元越泽微微耸动几下,惹来郑淑明又一阵呻吟,才继续调笑道:“轻郑当家下指令!”
  郑淑明不敢再答话,玉腿却抬起,盘在他的腰间。元越泽立刻开始抽插起来。
  只几十下后,郑淑明就习惯了他的壮硕,花道褶皱和花心连连收缩蠕动着,好像为终于获得期待已久的爱宠而高兴激动。
  元越泽下体耸动的同时,上半身伏在她的火热娇躯上,紧紧抱着她,在她丰乳上舔弄吸吮。郑淑明则是娇声呻吟,同时扭腰摆臀,迎合元越泽冲刺的同时,不断蠕动蜜壶里的嫩肉芽磨擦长枪。麻酥酥的快感越来越强烈的袭上二人大脑,他们的欲火更炽热,动作也更显狂野。
  郑淑明情欲高涨,花心分泌出越来越多的淫水,大部分都随元越泽的抽插而被带到体外,二人接合处的床单被打湿大片。她死命地搂住元越泽,每一次迎合都尽全力将玉股前送,这样就算她的小腿是勾在元越泽后腰上,依旧可以在他冲刺时将大腿张到最大,以迎接他最深的撞击。
  元越泽兴奋地抽插着,节奏一变再变,最后换为动作缓慢,力度最大的方式,每一次冲击都深深停留在她体内片刻,对那柔软的花心连续研磨。激得郑淑明全身都掠起剧烈的颤抖,小口中发出对灵感高峰渴望的娇啼。
  沉重的喘息和高声的呻吟中,不时响起更高昂的“扑哧扑哧”声。
  再来百多下后,郑淑明突然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高亢娇吟,一股热流从花心喷射洒出,冲击着让她又怕又爱的长枪。
  元越泽亦是被那花心噬咬得一阵哆嗦,喷射出阳精,灌溉在这年轻寡妇的蜜壶最深处。
  娇躯剧烈颤抖中,郑淑明螓首后仰,秀眉紧蹙,腰肢上弓,浑圆玉腿盘紧元越泽的腰,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痉挛半晌,她才无力地落下雪臀和纤腰,几近虚脱地瘫软在床上,重重喘息着。
  元越泽翻身将她移动到身上,一边看着她炼化身体,一边缠绵消化着高潮的余韵。
  郑淑明惬意地伏在元越泽胸口,聆听着他有力地心跳,感受着自己体内每一寸血肉的变化。随着炼化的进行,她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活力和爆发力,那种感觉美妙得根本无法形容。
  突然,她察觉到沉睡在她体内的巨物又胀了起来,瞬间将湿漉漉的蜜壶由填得满满地,便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了上去,媚声道:“夫君体力惊人,我还受得住!”
  元越泽刮了一下她嫩滑的脸蛋,笑道:“我看你就是个小欲女,一次怎够?”
  郑淑明娇嗔不依。却在元越泽的扶动中,将腰板挺直,花道紧紧含住巨物,在他的帮助下一上一下耸动起来;再次泄身后,二人转为背入式。郑淑明高潮连连,一个多时辰里泄身数次。
  元越泽看她的积压多日的欲火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便转换姿势,让她斜卧在床上,他则将她上面玉腿抱在胸前,坐在另一只玉腿上,长枪刺入花道。
  火热的巨物在郑淑明放浪地呻吟声中飞快出入蜜壶。郑淑明香汗淋漓、秀发散乱,神智迷离,她不断扭动纤腰,旋转雪臀,迎合元越泽的同时探寻更多的快乐。
  巨物的强力撞击几乎将柔嫩的花心都刺裂了,枪头进入子宫少许,带动周围的嫩壁一阵颤抖,刺激得郑淑明几乎抽筋般地痉挛,又泄了一次身。
  元越泽却没有爆发,冲刺继续。郑淑明有些麻木,机械地迎合着,她几乎没有力气浪叫了,只是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她无意地睁开美眸,突然发觉不远处的胡小仙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正与她面对面的侧卧,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纪倩伏在胡小仙的香肩上,同样呆呆地盯着她。
  想到自己刚刚放浪形骸地模样很有可能被她们瞧去,郑淑明羞涩万分,同时亦心生刺激,麻木的娇躯竟被那种兴奋冲的快感直升。她紧紧盯着胡小仙二女,猛地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阴精又一次有如喷泉般射出。元越泽被淋得快感飙升,火热的感觉从小腹爆发,大吼一声,枪头刺开花心,阳精大股大股打在子宫嫩壁上。
  “烫……”
  本事高潮中大脑空白的郑淑明被精液烧得又发出一声尖叫,高潮再起,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昏迷中,她泛起艳红霞光的娇躯还在一下下抽搐着。
  元越泽享受完快感,知道自己好像太过分了,立即紧搂着郑淑明,将真气渡到她的体内。
  因二人交合完毕,房中声音大减,元越泽敏感的灵觉立刻察觉到旁边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不禁望了过去,正好与呆望过来的胡小仙二女目光对上。他尴尬一笑,道:“你们怎么醒过来了?”
  二女同时低下头去,纪倩冷哼道:“你们那么吵,死人恐怕都要被惊醒!”
  胡小仙笑嘻嘻抓上她的藕臂,道:“你是恨他没有那样对你吧?”
  纪倩大窘,嗔道:“死丫头,吃里爬外!噢!”
  原来元越泽已为郑淑明盖好被子,窜到二女中间,一边抱住一个,惊得二女同时发出娇呼。
  被他抱在怀里,她们都很羞涩,因为平日里她们虽作风开放,但始终是黄花闺女,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男女交合,刺激绝对大至无法想象。于是赧然伏在他怀里,目光正好落在他高高竖起、跳动不休、沾满郑淑明淫水的闪亮巨物上,娇躯同时颤抖起来,暗忖这么大的东西,能塞到女人下面吗?
  元越泽好似能读懂她们的心似的,开口道:“女人连生孩子都能,可比小看你们那一段神秘的甬道!”
  二女同时啐了一口。
  胡小仙抬头道:“奴家也把自己交给公子号码?”
  元越泽伸手取出她在长安曾送给他的项链,笑道:“我们连定情信物都有了,小仙什么时候想,就什么时候做。”
  胡小仙含羞点头。
  纪倩不悦地轻咳了一声。
  元越泽哈哈大笑,道:“小仙过了就是小倩,谁也跑不了!”
  胡小仙咯咯娇笑,软伏在元越泽胸口,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元越泽下体那根狰狞巨物,本就浮起意层淡淡红晕的娇靥不由得又添艳红,恢复了往日的浪荡媚人样儿。
  纪倩大窘,扭转螓首,嗔道:“你休想!”
  入目却是元越泽颤抖着的巨物,气得她“呸!”
  了一声,转身倒头就睡。
  元越泽不再理会她,开始吻上胡小仙的芳唇,胡小仙献上自己生涩的小舌,热烈地回吻。
  纪倩听着身后传来口舌纠缠的声音,暗忖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呢?接着脑海又浮现起他那可怕的巨物,暗自琢磨着那东西真能塞到女人下体里?否则的话,淑明姐为何那样快乐呢?想着想着,她钻进了死胡同,满脑子都是为何那坏东西能给女人带来快乐的疑问。她虽生活在青楼,却对男欢女爱没多少了解,绝没有今晚亲眼看着春宫戏来得震撼。
  背后胡小仙急促的喘息和混合着快和与难过的呻吟声传来,纪倩忍不住偷偷望过去一眼,看见元越泽大嘴正向婴儿般亲吻着浑身赤裸的胡小仙挺翘的玉乳,胡小仙则星眸半闭地呻吟,立即又“呸!”
  了一口,转过头部再看。小片刻后,她不知是谁在推着自己转身,眼角又瞥了过去,立即目瞪口呆,原来元越泽已经顺着胡小仙的玉乳吻下,来到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大手也在胡小仙阴阜上那团毛发上按摩着。
  纪倩呼吸急促起来,她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元越泽爱抚自己的诡异画面。胡小仙越来越放浪地呻吟刺激得她清醒少许,她骇然发现自己原本被元越泽和郑淑明的交合刺激得湿润许多的蜜壶好像又湿润了一些,而且那里面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空虚和瘙痒,吓得她立刻转过头去,芳心一阵乱跳,却不知该如何压下蜜壶里的难受感觉,只有胡乱地将玉手按住耳朵,促使自己不去听那淫靡的声音。
  元越泽已经来到胡小仙的玉股间,胡小仙大方地张开修长美腿,将自己处子圣地骄傲地展示给心爱的男子。
  从上面看去,她的毛发很茂盛,密集地覆盖在阴阜上,形成一个三角形黑森林,但打开玉股后,才发觉那些毛发直是延伸到与阴蒂头平行一线,往下的大花瓣上只有稀疏的几根毛发。
  随着她大大张开的玉腿,大花瓣分裂开来,露出中间那条粉嫩的肉缝,肉缝内壁秀美绝伦,肌肤粉嫩光滑,又如新生婴儿的皮肤。两片薄薄的粉红色小花瓣和最下方的肉洞均紧紧闭合,肉洞分泌的汩汩淫水已将小花瓣打湿,使得小花瓣粉嫩中带着晶莹的水光,诱人之极。最顶端微微突起的包皮张开少许,里面那粒晶莹剔透的珍珠隐约可见。
  元越泽大嘴凑了上去,舌尖卷起小花瓣挑逗,小花瓣立刻微微分开,随着胡小仙急促的喘息而剧烈颤抖,一张一合。肉洞中的甜美爱液也越来越多,沿会阴淌下,打湿了雪臀下的床单。元越泽再去刺激最顶端的肉芽,胡小仙娇躯一震,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舒服地长吟。随后,元越泽的舌头开始灵活游走在小花园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开讲舌尖探到蜜壶口,去舔弄许多长肉芽组成的处女膜,直舔的胡小仙纯情泛滥,扭腰摆臀,发出阵阵浪呼娇吟。
  纪倩虽然暗自警告自己不去看,不去听,但身体却像着了魔似的,不时推动她扭转螓首,偷偷看上几眼。结果导致她蜜壶里越来越痒,吓得她差点哭起来。
  其实她只要起身离开就可以了,但她偏偏想不到这点。
  再次回过头时,元越泽已经于胡小仙面对面上下而卧,纪倩下意识地将目光注视到二人的下体,可惜除了胡小仙盘在元越泽腰间的玉腿,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她清楚地知道,那根在她脑海里晃来晃去的狰狞巨物就要刺入胡小仙的少女蜜壶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纪倩呼吸都开始急促,她很想知道破处的疼痛会是什么样的,于是注意力全被吸引到准备交合的二人身上。
  二人几乎荡她是个透明人。元越泽在前戏充分的情况下,枪头对准胡小仙润滑的洞口。
  胡小仙大眼睛紧紧地望着元越泽,没有丝毫胆怯,似乎还鼓励着他。
  元越泽吻上她的脸蛋,腰身一沉,枪头没入一半。
  胡小仙感觉到自己蜜壶口处被刺破了一层障碍,疼痛感却没有传闻中那样剧烈,她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纪倩瞪大美眸,竖起耳朵,结果却很失望。除了胡小仙的一声轻哼,她什么也没听到,只亲眼看着元越泽以极缓慢地速度前刺,好长时间后,才与胡小仙接合得毫无缝隙。
  这是元越泽怕胡小仙承受不住,特意采取的方式,这种方式没有耐心的人根本用不来。
  长枪与花心触碰,胡小仙一震,元越泽立刻微微撤出少许,吻上她的脸蛋。
  胡小仙内心感动异常,她知道元越泽一切都是怕她受苦。她失去了父亲,却得到一个不属于凡间男子的爱。于是眼泛泪花,娇声道:“夫君不要介意,我还受得住!”
  元越泽停了下来,笑道:“第一次印象和记忆总是最强烈的,要享乐以后有都是时间。”
  胡小仙微微扭动着纤腰,嗔道:“可是人家还真想感受那种特别痛的感觉呢!”
  元越泽哑然失笑,道:“你的身体素质很好,我这里的原因并不大。”
  边说边开始抽动。
  胡小仙的花道肉壁被胀满刮弄,快感如电涌起。她再也说不出话来,藕臂缠着元越泽脖子,尽力去迎合他。
  随着元越泽越来越重的喘息声,胡小仙的呻吟声亦越来越放浪,混合着“啪啪”连绵不绝的撞击声,纪倩娇躯直接转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二人水花四溅的下体和他们的兴奋表情。
  胡小仙不愧是修习过媚术的人,她幽深的花道紧窄而有吸力、柔软地花心更能大开大合,每当元越泽刺到蜜壶最深处时,花心都会打大张开,将枪头紧紧含住挤压。二人的快感飙升极快,一刻多钟后,胡小仙终于到达灵感高峰,声嘶力竭地浪叫声中,她玉腿用力勾紧元越泽的腰,花心大张,将全力刺进来的枪头夹住,子宫颤抖着喷出大股阴精。
  元越泽生怕她吃不消,故很注意精关的控制,不想她高潮中再上高潮,那滋味很美妙,但刚刚破身的处子很难承受得起。所以在枪头被花心含住瞬间,他立刻爆发,浓烈的阳精和喷洒而出的阴精互相中和到一起,终于没对胡小仙娇嫩的子宫壁造成打击。
  胡小仙急促呼吸着,喜滋滋地抱住元越泽,道:“人家体质可恨好呢,夫君不要担心。”
  元越泽暗自失笑:若非他想的周全,现在的胡小仙很可能是另外一番模样。
  胡小仙瞥了一眼泛起光晕的身体,推着元越泽,揶揄道:“夫君快去安慰小倩吧,人家恢复好了还要缠着你呢!”
  直勾勾盯着二人的纪倩这才回国神来,面红耳赤地嗔道:“不许过来!噢!”
  眼前一花,她已被元越泽抱在怀里,手口并用地刺激起来。
  纪倩大脑“轰!”
  地一声一阵空白,娇躯无力挣扎着,结果更令元越泽按在她玉乳上的怪手和顶在雪臀上的滑腻巨物得逞。
  一轮热吻,元越泽放开纪倩的香甜小嘴。纪倩娇喘吁吁,面色绯红,粉拳不停落在他胸口,叫道:“坏蛋!坏蛋!”
  元越泽箍住她的纤腰,阴阳怪气地道:“我是坏蛋,小倩是好蛋。”
  胡小仙的声音再背后响起,道:“小倩若不喜欢夫君,夫君该不会难为你吧?”
  元越泽暗赞一一句好意个以退为进,知机地放开胳膊,回到胡小仙身边,笑道:“小仙说得太对了,不愧是元某人的贤内助。”
  纪倩软软地呆坐在床上,眼角突然涌出清泪,叫道:“我就是出家也不嫁给你!”
  刚要起身离开时,元越泽的胳膊又将她抱住,柔声道:“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总和我抬杠?难道还是信不过我?”
  纪倩哭着扎到他怀里,粉拳如雨落下,咬牙切齿地道:“人家哪有不信你,但是习惯一时改不过来,你又那样没风度,开个玩笑都不行!”
  元越泽温柔地为她干擦泪水,抚摸着她的如云秀发,歉然道:“那是我的不是了,唉!你也知道,我从不相信世上有完美的人,所以我有优点自然也有缺点。”
  胡小仙的声音有响起,欢喜地道:“呀!炼化完的身体感觉竟是这样好!”
  元越泽二人望了过去,只见胡小仙相貌和身材几近完美,气质亦与元越泽家中诸位娇妻极为相似。纪倩眼中闪过羡慕的神色。元越泽适时吻了她光滑的秀额一口,道:“我元越泽若是负了你,甘愿请师尊以天雷轰杀。”
  纪倩美眸中闪过激动和憧憬的神色,赧然点头。
  元越泽将她拉坐到腿上,大嘴贴上她嫩滑的脸蛋。纪倩却是一副雌豹的模样,嘟嘴盯着元越泽的后方。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胡小仙正在偷窥。
  被二人观望,胡小仙投降道:“好啦,好啦,你们忙!”
  接着转过娇躯。
  元越泽搂住纪倩的纤腰,感受着她丰腴滑嫩的肌肤,玲珑剔透的身材,长枪情不自禁地再度暴起。纪倩翘臀被顶得不太舒服,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想到这坏东西一会就要进入自己的身体,不禁害怕起来。接着又想到胡小仙破身时也没多大反应,想来只要接受元越泽的爱抚,那么他会在最适当的时候进入,应该不会像传说中那样痛的。想到即做,纪倩乖乖地任由元越泽爱抚,不再故意反抗。
  元越泽温柔地抚摩着纪倩光滑丰腴的后背和纤细柔软的腰身,温香暖玉拥抱满怀,芬芳宜人。舌尖滑过她的香腮,元越泽大嘴缓缓吻上纪倩柔嫩甜美的香唇,纪倩乖乖地张开贝齿,放元越泽的舌头过来。这其实是她的初吻,不过在超强的学习能力下,她那条滑腻甜美的丁香小舌很快便与元越泽纠缠起来。
  一边热吻,元越泽的大手一边探入纪倩的亵衣,轻轻揉摸着她浑圆结实的丰乳。峰顶的乳珠鲜嫩敏感,轻轻一夹,纪倩立即娇哼一声,如兰似麝的湿气打在元越泽脸上,香躯轻轻颤抖起来。
  元越泽知道她的情欲又被勾起,手指灵活地夹住乳珠揉搓着,鲜嫩的乳珠飞快肿胀变硬。
  纪倩咿唔呻吟,元越泽放开她的小嘴,一把扯下亵衣,那双白皙挺拔的玉乳立刻跳了出来,微微颤抖几下。元越泽的大嘴开始含起肿胀的乳珠,怪手则往下滑去,到后面抚摩揉搓起她的丰腴浑圆的雪臀。
  纪倩被刺激得浑身酥软,螓首微微后仰,喘息粗重起来。连续观看春宫戏被勾起的欲望在压下后又被挑逗得燃烧起来。她只觉乳尖和翘臀上被元越泽爱抚过的每一寸肌肤上都产生一种电流,进入她的胴体,狂窜乱奔。她的下身又开始湿润起来,之前那股难言的瘙痒感变成了一种无边无际的空虚。她扭动着纤腰,隐隐知道只有元越泽的爱抚或者是巨物的插入才能让她填满这种空虚,释放那股瘙痒。
  热流缓缓从蜜壶中涌出,纪倩春心大动。随着元越泽无处不至的温柔爱抚,她只觉娇躯越来越酸麻,越来越酥软,越来越多的电流开始窜入她的体内。纪倩合起美眸,小口微张,动情地轻吟出美妙的乐曲。
  元越泽过足了一番手足之瘾,将纪倩平放在床上。大手微动间,亵裤已褪。
  纪倩略显紧张,美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却在不停颤抖着,玉手也情不自禁地抓上床单。
  继续亲吻上纪倩的樱唇,元越泽的手掌却直接按在了她毛发适中的阴阜上,大嘴下滑至含住乳珠时,手指正好顺着柔顺地毛发按在湿热肉缝顶端的那里突起肉芽上。肉芽周围已是湿漉漉的,显示出它的主人已经情欲高涨了。
  含着硬硬的乳珠,元越泽的手指在肉芽上打了几个转,顺着肉缝下滑,揉摩挑弄起来。
  纪倩这黄花闺女怎能抵抗得住这样激烈的刺激,猛地发出一声长吟,玉手按住元越泽的头,娇躯颤抖不止。
  快感的电流强烈冲击着大脑,纪倩欲火焚头。按着元越泽头的同时,玉腿逐渐分开许多,任由元越泽对处女花园的爱抚。湿热的淫水泛滥般从蜜壶中流淌出来,将元越泽的手指浸透。
  元越泽的大嘴已经下移,滑到小花园外。
  大大分开的玉腿间,乌黑的芳草被淫水浸湿,水光闪闪,匀称地保护着整座小花园。最下方肉洞外的芳草因距离泛滥点最近,故被打成一缕缕的,将一小半花园展露在元越泽眼前。拨开肉缝外的所有毛发,就见两片粉红的小花瓣微微合拢,如含苞欲放的鲜花,鲜艳娇嫩,肉洞出水流汩汩而出。
  元越泽探出舌尖,刺开合拢着的滑腻小花瓣,舌尖在肉缝里卷起,主要刺激着两片小花瓣的内壁。同时用鼻间抵上在黑森林中若隐若现的肉芽。
  纪倩只感到一股更强烈的麻酥感由花园处冲上大脑,她立刻被冲得浑身酸软无力,大量滑湿粘腻的爱液由花心处分泌出,浇灌着肉洞外的小花瓣。
  当元越泽的舌尖刺入肉洞少许时,纪倩如遭雷击,全身剧震中下意识地收拢玉腿,死命夹住元越泽地头,呻吟声高了起来:“恩……难受……”
  元越泽放过肉洞,转而伏在他的身上,火热的长枪直接对准是润滑腻的洞口。
  纪倩轻松许多,心中失落却增加不少,接着,她感觉到跳动的枪头顶在蜜壶外,心生欣喜。
  随着纪倩一声闷哼,两片小花瓣被强行分开,娇嫩的洞口亦被刺破,长枪随元越泽温柔而有力地动作,“滋”地没进半个枪头至蜜壶内,进而突破那层肉膜。
  元越泽心知纪倩冰雪聪明,肯定看到刚刚胡小仙并没有太过痛苦的表现和他有关。不过纪倩始终是没练过武的人,身子肯定不如胡小仙。破处瞬间,她的闷哼是强行压抑的,因为她太好强了,生怕胡小仙嘲笑她不中用。
  元越泽停了下来,吻上她苍白些许的脸蛋,咬着她的耳珠道:“你没练过武,这没什么丢脸的。”
  纪倩确实痛得要命,心中甚至都恨起了元越泽不一视同仁。听他这样温柔安慰自己,纪倩第一次恨起自己来:人家明明以诚相待,自己却非要闹性子。事实上元越泽家中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更重要的是,论性格,众女几乎都在她纪倩之上。而元越泽却这样待她,令她心生愧疚。
  眼看着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元越泽手忙脚乱,立即道:“是不是太疼啦?”
  纪倩泪水流得更厉害,只是闭目摇头。
  元越泽微微一顿,仿佛读懂了她的内心一样,双眼射出异样的采芒,又咬上她的耳珠,轻声道:“纪倩代替不了别人,别人也代替不了纪倩。不是吗?”
  纪倩闻言一震,半睁美眸。
  泪眼婆娑中,元越泽正在对她微笑,大嘴也替她吻干泪珠。
  纪倩露出娇羞的神色,玉手勾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耳朵,喃喃道:“夫君……”
  元越泽被她这一唤,舒服骨头都要散了,欢喜地道:“你终于解开心结了。”
  纪倩微微点头,鼓励地瞧了他含情脉脉地一眼,再次闭上美眸。
  长枪渐渐没入处女蜜壶的最深处,枪头顶着花心,纪倩清楚地感受得到灵欲完全交融的美妙滋味,元越泽的爱怜和关怀迅速将她的芳心融化,除了些许肿胀感,她再也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反而是说不出的欢愉和幸福。
  元越泽亦清楚感受到她放开怀抱的“本体”俯身与她热吻,下身缓缓动了起来。
  心灵突然经历涅盘重生的纪倩只觉火热坚硬的巨物反复剌激着自己娇嫩的身体。巨物插入时,枪头必会触到柔软地花心,纪倩只觉随着一次次饱含情意的碰撞,花心似都融化掉了,子宫深处则开始涌现一波强过一波的热流,进而积聚起来,汩汩流出。元越泽的插入带来的不单单是生理上的快慰,还有那无穷的爱意。
  纪倩热烈地扭动反应着,似乎刚刚破身的人并不是她。他能同时慰藉她芳心和肉体的每一次强猛冲刺令她如饥似渴,她扭腰摆臀地迎合着,尽自己最大努力去获得快慰,同时借此带给爱郎最美妙的快感。
  二人的动作默契熟练,交合处清脆声接连响起,水花四射。纪倩香汗淋漓,娇躯一片艳红,雪白丰满的大腿交缠在元越泽的腰上,浑圆的藕臂抱着他的头颈,配合着他进出的同时,忘情地高呼着。
  当元越泽又一次将枪头研磨上花心时,他停止了耸动。
  就在那一瞬间,纪倩发出一声嘹亮的高呼:“夫君啊!”
  如滔天巨浪般翻涌的快感强烈冲上大脑,纪倩的灵魂立刻飞上九天,身体好似被磨化了。花道一阵阵的收缩抽搐着,她喜极而泣,四肢死死缠住元越泽,好像要将自己挤到他身体里似的。
  被她娇嫩花心的连续吸吮,巨物连跳数下,阳精喷洒射出。
  二人完全陶醉在那种奇妙的灵欲交融快感中,紧密连接的身体依旧有节奏地抽搐着。
  元越泽又满足了一番胡小仙,纪倩身体恰好炼化完成,被吵醒的郑淑明也凑了过来,四人又战到一起。直至三女被快感冲击得直接昏迷过去,这场大战才算告一段落。
  翌日,元越泽简单与虚行之、独孤家、沙家等关系密切的人秘密会面。简单告别后,元越泽与众女一路游山玩水,好不自在。最后再海南五指山下找了块宝低,轻鲁妙子设计图纸,一家人开始建筑属于他们的心灵家园。
  忙活了一年,终于完工。
  宋玉致想念宋缺,在忙完后,特地回山城去看望不问世事的父亲。
  海南离岭南距离很近,但宋玉致一去就是两个多月,回来时来多带了两个大美人。
  川帮帮助范卓爱女范采琪和岭南三大俚帅之一的“虎衣红粉”欧阳倩。
  二女都是从前的打扮,一别两年多,她们的身体更丰满玲珑了,但眉宇间隐隐都带着幽怨。
  大家一同用过晚餐,宋玉致席间将元越泽拉到一旁,悄悄的道:“她们两个一直都很思念夫君,所以我这次大张旗鼓回宋家山城,她们得知后立即来了,还和人家坦白心中的秘密。夫君不要辜负了她们。她们都不是坏女人。”
  元越泽哑然失笑,自从当年成都战役后,他只身赶往西域无双国。后回到洛阳时也是隐蔽的,故天下人很少有知道他去处的。宋师道后来对外放出元越泽见西域适合居住,就在那里隐居了。民间有许多百姓依旧怀念元越泽,很多人都在努力探寻元越泽的下落。多亏宋师道放出这个烟雾弹,否则元越泽想好好过电平淡日子都很难。
  微微一叹,元越泽揉捏着宋玉致挺翘浑圆的小屁股,笑道:“时间会冲淡他们对我们的记忆的。我晚上就陪她们两人聊聊天吧!”
  宋玉致被她开发得烂熟,敏感地带遭袭,差点站立不稳,不禁嗔怪地拍掉他的怪手,欢喜地回去回去通知范采琪和欧阳倩二女了。
  夜色来临时,元越泽带着羞涩的二女到山脚另外一侧,沿溪踏着高低起伏的怪石,往上攀去,不一会来到最高一层的小水池,刚好可作俯瞰,尽收谷地的美景。
  灿烂星光下,元越泽拿出场席,与二女并肩坐下,搂着她们香肩,共赏这胜媲人间仙境的乐土。
  二女对于他的亲昵动作心生激动,她们虽又羞涩,但性格活泼,故很快情不自禁的靠入了他怀里,芳香沁人。
  元越泽搂住二女的腰肢,叹道:“两位对我元越泽一往情深,令在下汗颜。”
  二女同时摇头,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
  范采琪喃喃道:“爹知道人家这些年一直想着公子,闷闷不乐,所以人家最后忍不住和他说了,他立刻允许人家出来追求幸福呢。”
  元越泽点头道:“范帮主……噢不,是岳父大人这几年可还好?”
  范采琪又羞又喜,“嘤咛”一声紧紧搂住他,用力点头。
  欧阳倩爽朗笑道:“川帮如今已发展到是巴蜀西党项一带。范帮主大展宏图,好得很呢。”
  元越泽回头吻上她嫩滑无比的脸蛋,笑道:“那岭南形势呢?”
  欧阳倩俏脸微红,微微垂首道:“宋家虽然第一个宣布解散武装,但只要有能力的人都会得到重用,是名副其实的明贬暗升,我们少数民族的人都借了光,获益非常大。”
  元越泽点头,怅然道:“不知道小仲、子陵、小俊、可兄和跋兄他们过得如何,我走的时候只是给他们留下了信笺。”
  范采琪答道:“少帅和徐公子将少帅军交给二公子后,就像公子这般逍遥山林去了,任公子大婚后留下帮助二公子,可将军随宋家军打破长安后,也被二公子重用,跋公子回到塞外,据说现在名气比当年的毕玄还要高呢!”
  欧阳倩轻声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公子与几位好友交心,见面与否都不会影响你们的友情,这份逍遥自在,令人羡慕。”
  元越泽一紧她的纤腰,笑道:“快叫夫君来听听!”
  二女羞赧,窘得无地自容,同声娇吟,把俏脸埋入他怀里。在他的催促下,心中激动地轻唤了他一声。
  元越泽哈哈大笑,两手抚上她们滑嫩不留手的脸蛋,温柔地摩娑着。二女给他摸得娇躯抖颤,呼吸不住增速,情火炽烈地燃烧起来。
  元越泽接着找上欧阳倩的香唇,痛吻起来。另一手则开始对范采琪作不规矩的侵犯。
  二女虽然豪爽,始终都还是黄花闺女,哪堪他熟练的抚弄和挑逗,很快便呻吟起来。
  元越泽离开欧阳倩的香唇,这英姿飒爽的女子面红似火,娇喘吁吁,“嘤咛”一声,反身紧搂着他强壮的腰肢,美眸紧闭,一副任君采撷的俏模样。元越泽再瞥一眼,见脸耳根都红透了的范采琪,这正偷眼瞧他,见他目光射来,羞得差点要死,那逗人的模样,看得元越泽再也忍受不住,摩挲着她们的小腰,大笑道:“两位夫人请选择地点,在下今晚就要迎娶你们入门。”
  见二女紧搂着他,才调笑道:“风景这般好,就让星空见证我们的爱情如何?”
  两女娇吟不休,那还懂得说话。
  元越泽一番温柔的舌吻和爱抚,二女娇躯无力地任他将她们的外衣褪去,两具欺霜赛雪的白皙娇嫩胴体立刻全部展现在元越泽面前。
  元越泽继续拥吻着她们,两只怪手则开始在她们傲人的玉体上游走爱抚。二女浑身酸软,动情地扭动娇吟,在野外将纯洁的身子献给心爱的人,令她们刺激万分,快感和兴奋上升极快。
  元越泽双手不停在二女身上游走,只觉她们女的肌肤细致滑嫩,教人爱不释手。随着两手的移动,三人心中的情欲越升越高,元越泽的动作范围和力度也渐渐大了起来。两女被他力道均匀的温柔爱抚刺激,身体反应异常强烈,小口中不断传出一阵阵沉重的喘息和轻吟。
  元越泽欣赏着她们活色生香的迷人身体,捏着她们大小不同,但同样饱满和又弹力的玉乳,笑道:“两位夫人谁先来?”
  二女羞涩地呻吟,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元越泽笑道:“倩儿长在少数民族,民风比中土人开化,就由你来给采琪做个模范如何?”
  二女被他唤的芳心尽醉,同时点头。
  元越泽细心找出大衣,将范采琪动人的娇躯裹在里面,以防止她受凉。接着讲美眸紧闭,眉目含春的欧阳倩翻转过来,欧阳倩立刻变成俯卧的姿势,她浑圆修长的玉腿、丰满挺翘的隆臀、线条优美的粉背、凌乱秀发下微微露出小截的白皙玉颈,构成一幅美丽的女体图。
  元越泽大手爱怜地抚了上去,仔细地爱抚着,每放过她任何一个部位。
  欧阳倩被他大手抚摸得娇躯滚烫起来,动情地扭动呻吟。范采琪在一旁看得脸红心跳,想扭头不看,身体偏偏不听使唤。
  元越泽大嘴再吻遍她的背面,接着将她翻转过来,分开她无力地玉腿,笑道:“轻允许在下品尝夫人的甘甜泉水。”
  欧阳倩只知呻吟,范采琪羞涩得不成样子,她连自己的神秘小花园都没认真看过,何况是别人的?同时心生兴奋,想看看元越泽调情手段多么高明。
  元越泽将脸凑到欧阳倩的玉股间。
  许是由于少数民族或是水土的问题,她茂密的毛发眼色黑种带点黄,以向四周发射的倒三角形柔软地覆盖在阴阜上,一直延伸到耻骨。大花瓣附近的毛发已经被淫水打湿,微微露出粉嫩光洁的肉缝。紧紧闭合、不断沁出透明淫水的肉洞上,两小片花瓣微微张开,随着欧阳倩的剧烈呼吸而颤抖着,最上方充血突起的阴蒂也有钻出森林的迹象。
  元越泽展开舌技。欧阳倩被刺激得大脑一片空白,快乐地呻吟起来。范采琪则看得目瞪口呆,不觉间蜜壶中一阵阵热流淌下,将厚厚软垫上的床单都打湿了,她没有注意这些,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体里出现一种难以压抑的奇怪瘙痒,像火一样熊熊燃烧着,越来越旺。
  片刻后,元越泽将软软趴伏在席上的欧阳倩翻了过来,迅速压在她的身上,亲吻着他的脸蛋。下体长枪已经挺立而出,被他扶着按在欧阳倩因他挑逗而微微张开的泥泞肉洞口外。
  欧阳倩浑圆玉腿盘上他的腰,元越泽微微一用力,长枪立刻没入处子花道少许。
  他吧从前对付胡小仙和纪倩的技巧拿了出来。那种技巧对处女极管用,唯一弊端就是要求男性必有又超常的耐心,因为从顶破处女膜到全根尽入,整个过程几乎需要半刻多钟。能有这样耐心地男人绝对不多。
  随着蜜壶肉洞口的薄膜被冲裂,欧阳倩发出一声夹杂着快乐和难过的呻吟。处子鲜血缓缓滴下。
  在元越泽温柔而缓慢的前进节奏中,她发觉破身好像没有之前听人说的那样难受,很快便轻轻扭腰,吞吐起巨物来。
  巨物终于全根尽没,少女娇嫩的花心被枪头一顶,欧阳倩继续被快感震得弹了起来,大声呻吟道:“呀!痒……恩……”
  元越泽感受片刻巨物被一层层温暖蠕动的嫩肉包裹所带来的快感,接着抽出少许,欧阳倩立刻舒服许多。
  元越泽扭头对一眨不眨盯着二人下体的范采琪笑道:“采琪看好了。”
  范采琪大眼睛水汪汪的,心忖破身看来也不是特别痛呀!然后突然发觉自己胯下都被打湿了,立刻羞涩起来,不知呆会被元越泽发现该有多难堪。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更止不住蜜壶的潺潺流水,别提多难过了。
  欧阳倩快乐的呻吟声渐渐高了起来,范采琪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
  元越泽动作并不快,因为欧阳倩少女的花道特别紧,在兴奋下连续收缩,几乎要将火热的巨物箍断似的,虽然有不断流出的大股滑腻淫水滋润,元越泽的动作依旧无法做的很顺畅。不过这也给了他更多的快感,令他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元越泽几乎是停下了抽插,伸手拨开欧阳倩如云秀发,在她修长粉颈和饱满玉乳上轻吻慢舐,大手也在峰顶坚硬挺立的乳珠上搓捻揉捏。
  渐渐地,淫水已经泛滥,花道顺畅许多,元越泽缓缓开动。
  随着元越泽的抽插,紧窄的花道越来越热,欧阳倩被情欲和快感冲昏大脑,呻吟声转高的同时,雪臀也开始本能地迎合起来。
  一阵阵快感传到元越泽的大脑,他开始加大抽插力道和速度。一只打手也移到小花园最上方,刺激着那粒充血突起的小肉芽,在上面或按、或揉、或搓、或捻。刺激得欧阳倩浪叫连连。
  元越泽的速度接着又放慢,每次插入时,都要将巨大的枪头顶在花心嫩肉上,一下下研磨着,接着在拔出,反反复复。
  欧阳倩被花心处迅速扩撒的酥麻电得娇躯酸软,汗毛直竖。晶莹的肌肤上渐渐泛起大片红霞,最红连成一片,与布满酡红的娇靥一起,诱人至极。她控制不住地颤抖娇呼着,扭动迎合,仿佛想将元越泽整个人都吸入蜜壶中去似的。
  元越泽最后开始了一阵有如狂风骤雨的急抽狂送,欧阳倩被快感冲击得高声浪叫。她承受不了那强烈得让人沉沦的快感,每当花心被撞击时,她都觉得柔软地花心仿佛被强力的撞击捣碎,被滚烫的枪头融化,令她忽高忽低的呻吟很有节奏,异常动听。
  欧阳倩是学武之人,韧性不俗,破身就能坚持过一刻钟,才在元越泽最后一次研磨时,发出一声尖叫,抽搐泄身,处子阴精从子宫深处大股洒出。
  元越泽被她紧凑的花道和柔软地花心按摩噬咬得异常舒服,一阵哆嗦中,大股阳精灌溉在她二十多年无人开垦的处女地上。
  本还在高潮中娇躯急遽抖颤着的欧阳倩被阳精烫得高潮再起,四肢拼命地缠住元越泽,又发出一声长吟,阴精汩汩又泄。
  渐渐恢复少许清醒,欧阳倩才发现元越泽正在吻干她俏脸上的香汗,便费力挤出一抹幸福的笑意,接着再无力气,闭目软倒在席子上。
  元越泽缓缓抽出沾满透明淫水的巨物,欧阳倩被麻木花道中传来的轻微感觉激得微微蹙起修长的秀眉,接着表情又平复下去。
  元越泽咬着她的耳朵,一番安慰,才移动到屋里趴伏在席子上的范采琪身旁。
  范采琪被二人的表演弄得欲火焚身,神智模糊。随着元越泽的翻转,主动张开浑圆的玉腿,将小花园凑到他的胯下。
  元越泽欣赏了一番她的处女圣地。她的毛发略显稀疏,眼色与中土人差不多,乌黑又亮。除了柔顺覆盖在鼓鼓阴阜上的一小搓外,大花瓣周围的毛发已被她泛滥的淫水浸泡得一塌糊涂,更显油亮,将颜色并不算暗的大花瓣和周围玉股、腿根的白皙肌肤衬托得晶莹如玉。张开的大花瓣中间,两片泛着水光的娇嫩小花瓣单薄可爱。
  元越泽没有厚此薄彼,舌头舔上她的小花园,将大量香喷喷的淫水吞咽下去。
  被他粗糙而灵活地舌头舔弄,范采琪终于体会到欧阳倩刚刚的快慰感觉,本就没有多少清醒的大脑直接一片空白,玉腿情不自禁地夹住他的头,扭动起来。
  连续吞咽许多口的淫水,元越泽才扶着长枪找到她湿得不能在湿,滑得不能再滑的肉洞,缓缓插了进去。
  范采琪的闷哼声中,枪头以慢得不能再慢,却稳定有利的速度突破处女肉膜,缓缓前进。
  殷红的处子鲜血沾染在枪身上,继而滴落几滴在洁白的床单上,绽开美丽的血花。
  元越泽将用在欧阳倩身上的招数照搬过来,许久后才开始抽插。
  二女身体素质差别较大,范采琪许是由于不学武的原因,相对来说,花道的肌肉不像欧阳倩那样紧窄,且她分泌了太多的淫水,所以元越泽抽插起来方便许多。不过她的花道嫩肉芽也很奇妙,蠕动的幅度比欧阳倩要大上许多,这样按摩挤压着枪身,给带给元越泽一种有别于欧阳倩,却同样有人的快感。
  随着元越泽逐渐加快的动作,范采琪只觉得蜜壶最深一直令她瘙痒难忍奇怪感觉渐渐被胀满的充实感所取代。随着元越泽的抽出,她感到空虚许多,好似整个人的灵魂都被那让她又怕又爱的火热巨物带了出去。再随着元越泽的冲刺,花心嫩肉遭到撞击研磨,她的空虚立刻填满,麻酥酥的舒服感觉迅速流过她的全身,令她有种灵魂都被那有力的冲刺给顶出娇躯似的,感觉既复杂也美妙,无论如何也不能完整的形容出来。
  快感一波强过一波,范采琪神智恍惚,完全被那有如浪涛般汹涌而来的阵阵快感所淹没。她的玉手紧紧缠着元越泽的脖子,扭动迎合着他下体的冲刺和大嘴大手对她娇躯其他敏感地带的刺激,大声呻吟着。在元越泽的前后冲刺下,她好似巨浪中的孤舟般不住的颠簸,坚实雪白的臀肉不住的颤动着,胸前一对丰满的玉峰更是不停的晃动。
  她的娇躯开始掠过阵阵小幅度的痉挛,喘息呻吟声越来越急促,冰肌玉肤上红霞也越来越鲜艳。
  元越泽知道这少女战斗力不如欧阳倩,已经快要到达灵感高峰了。便以熟练地手法加大对花心和蜜壶褶皱的刺激。他微微扭腰,巨物旋转刮弄着花道肉壁,接着枪头死死顶上花心嫩肉,在上面跳动研磨。
  花心上又遭到撞击和研磨,几乎被顶裂了。范采琪娇躯突然绷得死紧,刹时一阵天旋地转,全身不住的抽搐抖颤,花道嫩肉一阵强力的收缩旋转,死命的夹缠着巨物。元越泽舒服得一阵哼哼,立刻停下动作,将枪头紧紧的抵住柔软花心上打转研磨。
  “呜……”
  范采琪全身汗毛倒竖,魂儿彷佛升上了九重天外。一声长长的尖叫声中,滚烫的洪流由花心急涌而出,烫得巨物狂乱跳动,股股滚烫的阳精激打在柔软的花心上。
  范采琪又是一声悲鸣,被烫得再攀高峰,一下子昏了过去。她整个人瘫在床上,娇躯上浮起一层妖艳的红云,身体在快慰得美感下依旧以下下颤抖抽搐着。
  元越泽拉过二女,惬意地欣赏星空许久,才在席外立起帐篷,睡了过去。
  元越泽与诸女所建造的家园是一个长条形的建筑群。这晚,众女都到海边去玩耍,他独自一人留下读书。
  突然,他眼角瞥向房门,放下书本,朗声笑道:“妃暄既已到来,为何不入门相见?”
  推门声响,一道婀娜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
  师妃暄。
  一别年许,她出落得更加水灵,其中好像还多了点成熟和妩媚的味道。
  她盈盈俏立门内,嘴角隐含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地与元越泽对视。
  一头飘逸动人的如云秀发,衬托着她近乎透明、仿佛散发着圣洁光泽的冰肌雪肤;优美的轮廓上,两条秀眉修长入鬓;黑长的睫毛微翘;瑶鼻小巧挺秀,鼻翼随着她平静绵长的呼吸微微煽动;唇线柔嫩动人,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将她衬托得明艳动人;两片红唇不厚却饱满丰润,与嫩滑的香腮和圆润的下颌搭配得恰到好处。最引人的当然是她那双令人不敢直视的美眸,深邃澄明,内力波光流转,闪动着深不可测的智能和光芒,像每刻都在向人倾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玄机。
  元越泽失神片刻,师妃暄已主动坐到他对面,依旧默默地看着他。元越泽挠头道:“妃暄终于来与在下一起生活了吗?”
  师妃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保持不住那份不食人间香火的仙子模样,玉容上升起两朵淡淡的红晕,细腻光滑的白皙肌肤染得更加诱人,狼狈地白了他一眼,微嗔道:“你就不能委婉一些吗!”
  元越泽一震,失声叫道:“我的天,妃暄这一个媚眼竟惊心动魄至此,我的三魂七魄好像都脱壳而出,飞到天上去啦!”
  师妃暄被他的夸张弄得更是羞涩,大嗔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元越泽神情一下子肃穆下来,转换之快,连师妃暄也感到愕然。只听他到:“那么请问师仙子是否是来与在下一同生活的呢?”
  接着不等师妃暄开口,他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肯定是了。因为中原一统进程应该接近尾声了。”
  师妃暄容色平静,美眸散发着神圣的光芒,轻吁一口气,甜甜浅笑,由衷赞叹道:“公子的目标确实要实现了,接下来的太平盛世不但是前无古人,更是后无来者的。”
  元越泽微微一笑,没有开口,目光落在她浑圆的胸脯上,接着向下望去。
  今次师妃暄难得地换上了女装。虽然依旧是素淡麻布长裙,但穿在她身上,远比世俗美女穿金戴银要美上太多。恬淡清逸的气质和玲珑傲人的曲线结合起来,魅力惊心动魄。
  师妃暄一阵难过,她被元越泽的目光一扫,登时觉得自己浑身的衣服都起不到半分遮羞作用。他那神奇诡异的目光射出有如实质的电流,随着目光的下移,一阵阵奇怪的电流射入她的娇躯内,四处乱窜。惹得她浑身难过中带点快慰、酥痒中带点酸麻。实是不知道是该责怪他无礼,还是该鼓励他继续下去。
  扫视完她挺直的纤腰和浑圆的玉腿,元越泽吁了口气,道:“师仙子这个称号今晚就要变为过去。”
  师妃暄微微一愕,元越泽已经扑了过来,将她散发着圣洁气息和处子幽香的娇躯搂在怀中,大嘴一下子含住她娇艳欲滴的芳唇,舌尖闪电般刺入下意识闭合银牙的师妃暄温暖的口腔中,一下子顶住她那条滑腻柔软的丁香小舌。接着迅速一吸,师妃暄的娇嫩小舌一下子被他吸了过来。元越泽抿住嘴唇,开始吸舔着她香甜的舌尖和上面的每一滴甜甜的唾液。
  师妃暄喉咙咿唔作响,娇躯挣扎扭动,玉手用力推拒着他的胸口。奈何她落在被动,被元越泽紧紧抱住,越扭越没力气。
  刹那间,师妃暄脑海中闪过二人从第一次见面到上一次告别时的每一个细节和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放弃了抵抗,因为元越泽说得不错,她这次来就是要与他一起归隐的。经历过一段日子的苦修,她发觉若要继续下去,剑心通明的破绽将越来越大,就因为她芳心最深处元越泽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天下即将太平,魔门也如元越泽所说的那样,没有压迫玄门,大家都是凭借各自的教义吸引信徒。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了。
  师妃暄玉手垂了下去,幽幽闭起美眸,任由元越泽灵活地舌头挑逗着她生涩的小舌。强烈的刺激下,她芳心狂跳,娇羞万般,丽靥桃腮一片晕红。渐渐地,她动了起来,主动与他纠缠追逐起来,也开始吸起他带着阳刚气息的清新唾液。
  元越泽的怪手并没有乱动,他在引导她享受男女之间的美妙感觉。
  饶是如此,依旧令二人涌起蚀骨销魂的醉人快感。外衣遮挡不住师妃暄娇嫩火热肌肤的嫩滑,元越泽手感舒适;且二人紧紧贴在一起,师妃暄充满活力的娇躯玲珑浮凸,饱满浑圆的盈盈玉乳弹力惊人、挺拔柔软,紧紧压在他的胸前,随师妃暄的微微颤抖而摩挲着,带给二人更多的快感。
  察觉到玉峰顶端乳珠在充血变硬,元越泽放开师妃暄的小嘴,拉开少许距离,深深注视着她。
  师妃暄娇靥上一片通红,急促的呼吸带动她挺翘浑圆的玉峰起伏颤抖着,峰顶两颗粉嫩乳珠隐约鼓起,似绽未绽、欲凸未凸,彷佛在胸兜里正等人来采摘的花骨朵一般。将她本来就纤细的柳腰、挺翘的雪臀和整体玲珑的曲线衬托得更加诱人。
  羞涩情动中的师妃暄浑身上下都闪动着诱人的美丽,有如仙子谪尘,那种超凡出世的惊艳绝非笔墨可以形容。
  元越泽柔声道:“妃暄享受到男女之间的动人滋味了吗?”
  师妃暄狠狠白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垂下头去。
  元越泽大乐,又低头紧紧吻上师妃暄娇艳柔软的樱唇,用力地亲吻吮吸、舔弄噬咬着。师妃暄的芳唇给他一种清凉润滑、凝脂兰香的感觉,感叹的同时更令他爱不释“口”留连忘返。同时,他箍在师妃暄纤腰间的大手终于移动:右手往上轻挑着师妃暄如云似瀑的柔顺秀发,抚摸几下后,大手一动,将她的发髻解开,师妃暄一头青丝立即散落开来,随着她迎合的小嘴儿微微摆出一波波乌黑的发浪,衬着她天仙般的玉容,更显出尘与飘逸。
  师妃暄起初只是微微抵抗,接着便迅速沉醉在他温柔的热吻中,情欲多烧一分,理智就减少一点。师妃暄圣洁的玉容渐渐布满红晕,藕臂不由自主搂住他后背,闭起美眸,任由得他任意妄为。
  元越泽大力吸吮着师妃暄鲜花一痒的柔软香唇,灵活的舌头却没有直接破门而入,只是在外围游走着。师妃暄已经有所回应,她的齿关根本就没有任何守备,奈何元越泽就是不进来,令她又羞又气,暗骂他“坏蛋”却又碍不下连绵催促他,直急的娇躯开始轻轻扭动。
  元越泽可是这方面的老手,简单一个欲擒故纵的挑逗,就令根本未经人道的师妃暄六神无主,对他随后的攻势肯定生不出抗拒之心。
  元越泽见已挑逗得差不多了,才将舌头轻轻伸到师妃暄齿关大开的香甜小口中。师妃暄细小香醇的小舌像获得宝贝一样,再也没有了羞涩,主动贴了过来。两条舌头一接触,就开始缠绕吸吮起来。
  你追我赶中,二人不断地吸吮着对方的唾液。一股股温馨幸福的感觉沁入他们的肺腑,再流向四肢百骸。在元越泽的引导下,师妃暄的小舌越来越灵活:元越泽刚刚恣意吮吸完她的丁香小舌,她立刻追赶过去,用力地吮吸舔弄着他的舌头,吞咽着他的唾液,同时又将自己口腔中分泌的甜美津液渡给她。
  热吻中,师妃暄只觉自己的樱唇红润欲滴,玉颜烧热,星眸不禁睁开少许,将如海的深情和无线娇羞送到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元越泽眼内,接着又羞涩地合上。她的娇躯一直在轻轻颤抖和扭动,弹力惊人的雪嫩肌肤不断摩擦着元越泽,带来阵阵销魂蚀骨的醉人感觉。
  元越泽被刺激得有些忍耐不住了,抚摸着她秀发的大手勾上她修长的玉颈,另外一只手离开纤腰,揉捏了两下她挺翘的雪臀,最后来到她胸前,撕扯起她的外衣来。
  师妃暄突然觉得胸口一凉,玉手飞快按上他正欲扯下她亵衣的大手,眼中露出羞涩哀求的神情。
  元越泽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向大床。
  师妃暄像鸵鸟一样蜷缩伏在元越泽的胸口,芳心越跳越快,娇躯不断颤抖着。只着亵衣的上半身露出的大片洁白无瑕晶莹如玉的肌肤更是因为娇羞不已而染上了一层美丽的粉红,有一种含羞待放和欲拒还迎的醉人风情。元越泽兴奋莫名,下体巨物直接竖起,随着他跨步,一下下顶在师妃暄柔软的雪臀上。
  将她平放在床上,元越泽大手顺便扯去她上半身最后一块遮羞布。
  一对白皙晶莹、娇挺饱满的清纯玉乳欢快地弹了出来,颤巍巍的,似乎还发出一声轻微的“啵”声。师妃暄的上半身完全显露在元越泽面前:一身仿佛散发着圣洁光辉的肌肤欺霜赛雪,修长白皙的玉颈因羞涩满布红霞,珠圆玉润的香肩美乳刀削,颤抖不休的一双玉乳高耸挺拔,平坦饱满的小腹光洁润滑。硬硬不堪一握的柳腰纤细柔软。只这上半身的完美景象,就足以令人沉沦。
  挺拔高耸的玉乳正中被挤出一道光滑的浅沟,横亘于挺立的双峰间。顶部是两圈粉嫩圆润的乳晕,最中央则是两粒流光溢彩、珠圆玉润的娇小乳珠,像最娇艳的鲜花一样绽放着,随着颤巍巍的玉乳而微微摇摆,以极慢的速度在乳晕中胀起,颜色渐渐加深,和周围的乳晕、白皙水嫩的玉乳相映成辉,有如漫天大雪中傲然怒放着的两朵寒梅。
  偷偷瞥见元越泽死死盯着她丰满挺翘的玉乳,快要流出口水的模样,师妃暄羞喜交加,玉手情不自禁地按在自己羞红的俏脸上。她平躺在床上,姿态虽是随意,却恰好将她美妙绝伦的躯体和凸凹有致的曲线完美的展露出来,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仿佛她这样就已是最完美的姿态。
  元越泽血脉奔腾,猛地低下头,一口将师妃暄左侧饱满柔软的坚挺玉乳含住,伸出舌头去舔弄摩擦那粒从末有异性碰触过、冰清玉洁的娇嫩乳珠。鼻中闻到一阵阵冰清玉洁的处子幽香,不由得欲火大盛。同时一只手按在她水嫩浑圆的香肩上,另一只手则握住她右侧那只饱满坚挺的玉乳,揉捏数下后,拇指和食指同时轻拨上那粒令人目眩神迷的乳珠。聚精会神地肆意爱抚着师妃暄那凝脂白玉般的酥胸嫩乳。
  一波又一波从麻痒的快感如电流般从玉乳和乳珠上传来,眨眼间流遍全身,最后汇聚到小腹下方下身,接着又转化为湿热的水流,缓缓自敏感娇嫩的蜜壶最深处流出。师妃暄被刺激得娇哼连连,只觉花心嫩肉掠起一阵阵控制不住地痉挛,羞得她无地自容。芳心却很希望元越泽刺激得再猛烈一些,为她带来更多畅美的快感。
  元越泽与她元神相通,牙齿突然微微用力,磨啮起那粒茁壮的乳珠,同时手指也加上力道,挤捏揉捻着另一边的乳珠。师妃暄娇哼一声,迷失在他老练的手法所带来的激情之中。她娇躯酥软,肌肤上红霞渐浓,小嘴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诱人轻吟。
  元越泽的大嘴放开玉乳,那顶端的乳珠已肿胀接近极点,傲然挺立着,煞是好看。他的大嘴开始游走在师妃暄上半身,将舌尖的触感留在她动人香躯的每一处。同时大手摩挲着师妃暄的逛街小腹,继而为她褪去长裙,只余素白单薄的亵裤。他没有着急褪去她的亵裤,而是想两边沿着她嫩滑而有弹性的玉腿滑动,一寸一寸地温柔抚摸着,就像在对待一件绝世宝物,将爱意顺着自己的抚摸一点不漏地传到师妃暄动人的身体里。
  确定她浑圆玉腿都留下了他爱抚的痕迹,元越泽的手掌上移,隔着亵裤按上师妃暄的处女圣地,接着将整个手掌都按在那上面:里面柔软的芳草和喷出的热气都可清楚被他感觉到,且靠下一点的地方,已经湿润了许多,显然是被师妃暄的爱液所渗浸。
  元越泽吻到了师妃暄圆润可爱的肚脐上,舌头向里一挑,同时按在她圣地上的拇指微微一弯,手指肚恰好摩擦过圣地最上方那颗突起的肉芽,接着再伸直拇指,微微用力地弹了回去。
  麻酥酥中带着酸痒的快感强烈由肚脐和下花园传来,师妃暄被电得娇躯剧震,发出一声略显高亢的长吟,玉腿紧紧地合拢起来,生怕元越泽再弹上自己下面那粒珍珠。
  “咯咯!妹子来献身前怎么不见见人家呢!”
  小魔女婠婠揶揄地娇笑声突然响起,激得师妃暄立刻清醒许多,下意识得伸手去抓旁边的床单,想遮盖住自己外泄的春光。下一刻,她才发觉到不对劲,原来她一下也动不了,这当然不可能是元越泽干的,因为前一刻,师妃暄还察觉自己能轻轻扭动。不用说肯定是婠婠捣的鬼,提前将她穴道封住。
  想到这里,师妃暄暗骂自己大意。但刚刚的快感却是令她魂飞九天,连正常人的清醒都保持不住,遑论高手的灵觉?
  元越泽停了下来。小魔女款款而行,眼角带着促狭的微笑来到师妃暄身旁坐下,扫了一眼她动人的娇躯,轻抚上她的脸蛋,柔声道:“妹子不是将自己献给天道了吗?”
  师妃暄大窘,却直此刻绝不能示弱,否则眼前这无法无天的小魔女指不定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羞辱自己。于是平静地道:“婠婠姐说笑了。”
  元越泽坐到拉过被子,盖在师妃暄身上,埋怨道:“怎么神出鬼没的?我俩要被你吓得再也兴奋不起来怎么办?”
  说完伸手就要为师妃暄解穴。
  师妃暄心生感激,起码元越泽没有纵容婠婠欺负自己。
  小魔女一看糟糕,立即伏在师妃暄肩头,佯装大哭道:“婠儿命好苦哇!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个喜新厌旧的薄情郎?”
  元越泽与师妃暄对这百变小魔女太了解了,都知道她哭得意切情真,其实是在做戏。二人对视一眼,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无奈地耸肩摇头,元越泽准备为师妃暄解穴。
  婠婠察觉到不对劲,猛地抬起头来,玉手按住元越泽的大手,笑脸如花,撅嘴嗔道:“真没意思,你们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元越泽宠溺地刮着她嫩滑的脸蛋,柔声道:“我和你说过许多次了,不许欺负妃暄。现在天下一统,无论魔门还是玄门,都凭自己本事发展,你们再非对手。”
  婠婠嘟长了小嘴,歪着可爱的小脑袋,仿佛藏着无数古怪念头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突然扁起小嘴,道:“人家是来给妃暄做做榜样的。”
  元越泽哑然失笑,道:“做什么榜样?”
  小魔女眼珠一转,笑道:“让婠儿替夫君爱抚下妃暄,怎么样?”
  师妃暄骇然道:“不!”
  元越泽摇了摇头,道:“妃暄不同意,你就不要胡来了。”
  小魔女却是不依,扶起无法用力气的师妃暄,接着将元越泽推到她身边,让上半身挺起少许的师妃暄仰躺在元越泽胸口,元越泽的胳膊则搂着师妃暄的香肩。
  师妃暄看着她飞快地古怪动作,心中升起不好预感,开口哀求道:“婠婠姐放过妃暄好吗?公……夫君不要让婠婠姐胡来呀!”
  元越泽大嘴擦上她的脸蛋,笑道:“妃暄不要怕,其实你若见到我们平日的夜生活,一定会骂我们荒淫。但夫妻闺房之乐却是无穷无尽,且我们又没有表演给外人看,有什么不可以的,婠儿很厉害呢,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手段。”
  师妃暄气道:“你们欺负……噢!”
  小嘴被元越泽的大嘴吻个正着,上半身又开始遭到他无处不在,带着魔力怪手的爱抚。师妃暄想挣扎,却动不了。急得眼角流出两串清泪。
  元越泽忙手忙搅乱地为她解穴,在吻干她的泪水。师妃暄哭道:“妃暄不顾羞耻来找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粉拳也开始捶着她的胸口。
  刚刚替师妃暄褪去亵裤的婠婠回过头来,跨坐在她小腹上,叉腰娇喝道:“敢对夫君无礼,看我不惩罚你!”
  玉手一下子将师妃暄的玉乳握在掌中,指尖捏住变软少许的乳珠,用力揉搓起来。
  师妃暄被她似乎比元越泽还要高明的手法刺激得娇躯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无力扭动几下,软软地道:“婠婠姐不要……”
  小魔女由于精灵古怪,且总与众姐妹一起荒唐,故时间久了,总结出不少经验,再将平日里从元越泽那里学来的手法糅合到一起,俨然成了一代调情大师。有时候连祝玉妍都承受不住她的手段,何况还是处子的师妃暄?
  小魔女之所以有这样的成就,学习过程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同为女性,她对女性心理了解绝对超过元越泽,甚至刺激哪一点时重点,哪一点时轻点,力道该持续多久才能让被爱抚的人最舒服,这些方面的造诣,她绝对在元越泽之上。
  师妃暄被她三两下散手,就爱抚地软绵绵的。穴道是解开了,但她除了轻微扭动,和被点着实无多大区别。
  小魔女的怪手连动数下,师妃暄的乳珠又变得硬硬的,甚至比刚才还要硬,这令师妃暄异常难堪,同时内心最深处越涌起说不出的刺激和兴奋感。
  元越泽按着她的香肩,笑道:“好好体会婠儿的本事吧!”
  接着又吻上她的香唇,大手则轻轻抚摸着她的雪峰,只留下乳峰顶端那两粒艳红柔嫩的花蕾,用手指夹住,熟练地揉捏。师妃暄立刻轻轻哼了起来。
  小魔女已经分开师妃暄无力地玉腿,伏在她的洁白无瑕的玉股间,欣赏着自己老对手的小花园,心中同样有种说不出的刺激和兴奋。
  浑圆玉腿两侧是隆起的丰满大花瓣,像两扇玉门紧紧关闭着,中间只留有一条小小的深红色的缝隙,缝隙的中间还隐隐可见一个小小的圆孔。上缘是粉红的珍珠,乌黑的芳草只分布在珍珠的周围和大花瓣的上缘,大部份的大花瓣原本的粉红色都暴露无遗,显得很鲜嫩的样子。大花瓣的下缘会合后变成一条细细的系带,一直连续紧闭的菊蕾,将周围晶莹的白皙的臀肉衬托得有如凝乳。
  稍微一顿后,小魔女探出双手,先是抚摸着师妃暄浑圆柔软的臀部和雪白修长的玉腿,再爬上她微隆的阴阜,揉按起那上面柔软乌黑的芳草。
  师妃暄两片丰满的大花瓣依旧紧紧关闭着,她的芳草并不茂密,小魔女轻易找到了草丛中突起的肉芽,轻轻地揉捏起来,同时也开始抚弄起两片娇嫩的大花瓣。
  上下身的敏感地带同时遭到袭击,师妃暄被那种异样的快感激得异常兴奋,身体迅速起了反应:粉红的大花瓣渐渐充血张开,露出了两片娇嫩的小花瓣,刚刚干爽少许的蜜壶又开始分泌出透明的淫水。她刚刚压下去的欲火又烧了起来,且这次烧的比刚才还要厉害,失声扭动呻吟起来。
  婠婠对着两片湿滑的小花瓣吹了口气,激得师妃暄一哆嗦,才埋下头,用她的小舌舔吸起来。师妃暄发出一声长吟,玉手紧紧按上元越泽是要吸吮她乳珠的头,紧闭的小花瓣微微张了开来。她无意识地合拢玉腿,夹上婠婠的小脑袋。
  “婠婠姐……夫君啊……不……不要……”
  在小魔女的逗弄下,师妃暄口中娇喘吁吁,樱唇大张,急促呼吸呻吟着,泛红的肌肤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更显晶莹如玉。同时,她纤细的柳腰如蛇般款款摆动,迎合着上下这对不良男女的爱抚挑逗,浑圆笔直的修长美腿也渐渐松开,每到小魔女舔弄上她最敏感一点时,她才紧紧合拢,同时娇啼声猛地提高,再低下去,反反复复。
  亲吻着死对头的处女花园,另小魔女兴奋异常,她也渐渐兴奋了起来,于是迅速为自己褪去衣衫,将那一具比师妃暄还要美丽的仙体完全暴露,也不管上面两个人,自顾自地将纤指伸到小花园里,拨弄起来。
  “婠婠姐……不……不啊!”
  师妃暄猛地仰起螓首,满布红霞的娇躯先是紧紧绷起,继而掠过一阵剧烈颤抖,藕臂抱住元越泽,玉腿盘住小魔女,竟被小魔女给挑逗到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大口大口喘息半晌,她才软软地伏在元越泽胸口。小魔女鼓着香腮爬了上来,一下子印在师妃暄一张一合的樱唇上。
  “恩……”
  师妃暄猛地摇摆螓首,但无济于事,一大口咸腻湿滑的液体被小魔女强行渡了过来,师妃暄被迫吞下。
  师妃暄慢脸通红,蹙眉道:“刚刚的……是什么?”
  小魔女伸出舌尖,舔着嘴唇道:“当然是妹子自己喷出来的水啦!”
  师妃暄一呆,泪水汩汩而出,软弱地道:“婠婠姐为何要这样?作弄别人令你很开心吗?”
  元越泽叹了口气,连忙抚慰。
  小魔女一呆,想到自己可能真的太过分了。师妃暄本来就是端庄的人,且还是黄花闺女,怎能受得了她这样的手段?于是凑了过来,抚着师妃暄的脸蛋,笑道:“好啦好啦,是我错了,要不你报复我一下吧!”
  师妃暄泪水依旧在流,反讥道:“怎么报复?”
  小魔女咯咯一笑,转身将那可爱的小屁股送了过来,声音传来道:“用我对付你的手法来对付我。”
  师妃暄止住泪水,“呸”了一口,玉容上又爬起红云。
  元越泽轻抽了小魔女的雪臀一下,手指一下探到她溪水潺潺的肉缝间,上下移动,笑道:“婠儿是否要教坏妃暄?”
  小魔女扭腰摆臀,欢快地呻吟道:“恩……不……再快点……”
  元越泽抱住小魔女的雪臀,对师妃暄道:“妃暄快来报复一下。”
  师妃暄面红耳赤地白了元越泽一眼,暗骂荒淫无耻。但是玉手却不知被什么力量促使,竟然真的抬了起来,在那片滑腻的粉嫩肉缝上刮了一下。小魔女的呻吟又欢快起来。
  抽出玉手,师妃暄死死地盯着小魔女美丽的小花园,半晌,好像着魔了似的,螓首往前凑去,接着将红润的小嘴印在小魔女的花瓣上。脑海中一边思索着刚刚自己被刺激得方式和地点,生涩的舌尖前探,在那片诱人的花谷上舔弄起来。
  小魔女仰起螓首,放浪呻吟着。
  她们内心那种难言的刺激感强烈爆发起来。
  元越泽抚摸着师妃暄的玉乳,道:“婠儿来为夫君泄泄火!”
  婠婠呻吟一声,扯去元越泽的裤子,小嘴含起那早就挺立的巨物,一下下套弄起来。时不时又吐出巨物,指导师妃暄几句。
  师妃暄越来越娴熟地对小魔女的花园展开挑逗。婠婠的淫水和她喝到的自己淫水一样,都是咸咸的,涩涩的,却让她异常喜欢,一口一口地吞咽着。
  三人已经沉沦在欲望的海洋里。
  半晌,小魔女吐出巨物,发出一声长吟,微微张开的肉洞喷出大股晶莹剔透的滑腻淫水。好在她事先指导了师妃暄,所以师妃暄将小嘴紧紧堵在那肉洞上,淫水全部吞咽下去。
  小魔女软软地趴在师妃暄身上。
  师妃暄想到自己刚才如中魔一样的表现,羞涩窘迫,偷偷瞥了元越泽一眼,却见元越泽将依旧在抽搐中的小魔女推到一旁,压在师妃暄身上,咬着她的耳朵,道:“放开怀抱才能享受,妃暄不要害羞。”
  感受着那沾满小魔女口水的火热巨物顶在肉洞外,师妃暄情动扭曲娇躯,轻轻应了一声。
  今天的表现确实很淫荡,但内心却是很过瘾。
  元越泽以他的“破身大法”缓缓突破处女膜,进入师妃暄的体内,身体素质异常出色的师妃暄竟只有那么一点点疼痛,令她睁眼望去,发现那狰狞巨物上沾染的血迹和玉股下床单上的及点落红,才放心的闭上美眸,俏脸通红一片。
  长枪以慢得不能在慢的速度向前碾压,开拓着师妃暄处女的紧窄花道,小魔女恢复了少许力气,爬了过来,小嘴含住师妃暄香扇玉坠般的耳垂,一阵轻轻啜咬,玉手抓上她的玉乳,纤指紧捏上面的乳珠,玩弄挑逗着。
  师妃暄被二人刺激得娇躯瘫软,根本没有半分力气反抗,内心羞惭中带着莫名的兴奋,不由自主地轻吟起来。当然,她的玉手也不闲着,反手抓住小魔女的玉乳,学着她的方式,互相刺激着。
  长枪全根尽没,硕大的枪头顶住师妃暄花心上的嫩肉团,微微研磨几下。正与小魔女热吻的师妃暄娇躯如遭雷击,连续颤抖起来。她用力甩开小魔女的甜嘴,呻吟道:“难……难受……快出去……”
  元越泽撤开少许,师妃暄顿时舒服许多。
  小魔女贴着她的脸蛋,笑道:“舒服的还在后面呢,妹子不要急。”
  师妃暄又羞又气地白了她一眼。
  元越泽大手托起师妃暄的雪臀,开始缓缓抽插起来。
  硕大的枪头一下下撞击研磨着花心嫩肉,棱角连续刮弄着褶皱肉呀,快感一点点强烈起来,师妃暄扭动得幅度也大了起来,她甚至被元越泽和小魔女挑逗得再也没有半点刚刚破身的感觉。花道肉壁嫩肉一张一合缓缓吞吐,花心上一缕清泉汩汩流出,顺着元越泽的抽插而被带到体外。
  师妃暄娇嫩的蜜壶被长枪冲击着,二人结合的部位中发出阵阵转快的抽插声。随着师妃暄呻吟声渐高,蜜壶深处张开鲜嫩的小嘴,喷出越来越多的滑腻泉水,冲刷着枪身,滋润着花道。
  每当一枪到底,枪头被柔软地花心吸吮,二人都会发出一声长吟和哼哼,那种麻酥酥的感觉继续要另人的魂魄都美得飞出身体,直上九天,直下九地,自由自在的遨游畅行。
  师妃暄与小魔女亲吻着,两只娇挺的乳峰被小魔女的怪手时轻时重地捏握,乳珠亦连续遭受着“蹂躏”师妃暄修长秀美的双腿用力环在元越泽腰间,纤腰越摆越疯狂,喉咙里咿唔呻吟着,玉手胡乱抓扯着小魔女的玉乳和乳珠。
  一刻多钟后,元越泽最后一枪顶在师妃暄柔软花心上。师妃暄腰身猛地挺起,只觉一波快感在花心处“轰!”
  地一声爆炸开来,将花心和她整个人都炸碎了,接着她的意识凝聚不散,猛烈向天空飞去。接着,她听到自己嘹亮的娇呼。
  剧烈颤抖中,师妃暄柔软地花心和滑腻的花道同时痉挛,死死地箍夹住长枪的每一处,处子阴精入潮喷射。
  元越泽被浇得一声怪叫,阳精“噗噗”打在师妃暄的蜜壶最深处。
  幸亏师妃暄之前被小魔女挑逗上了一次高潮,否则恐怕又要被烫上高潮。
  脸射十几股,元越泽终于软软地伏在师妃暄身上。射出宝贵的处女阴精后,师妃暄花靥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玉体娇酥麻软,滑嫩粉脸娇羞含春,秀美玉颊生晕。
  元越泽抱着二女,说了几句话后,小魔女欲火焚身,第一时间跨坐在元越泽身上,将长枪引领到她柔嫩的蜜壶内,飞快套弄起来。
  师妃暄看着她的浪荡模样,再想到今天自己的各种表现,不禁羞涩万分,同时又对那美妙的滋味回味不已。
  小魔女泄身后,师妃暄再上,二女车轮战对付起元越泽。
  直战到二女泄身近乎虚脱,元越泽也舒服许多,抱着她们睡了过去。
  今天这一次三人同欢,将小魔女和师妃暄之间的恩怨完全冲淡,亦为二人日后的和平相处打下坚实的基础。
  翌日,元越泽正在抽着小烟,喝着小酒,惬意的读小说时,李秀宁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
  元越泽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遍起身道:“秀宁怎么了?”
  李秀宁叹道:“二嫂和张贵妃的情绪很差,我虽然用奇力助她们摆脱身体上的伤患,但她们内心的伤痛却是无人能解。”
  元越泽这才想起长孙王妃和张婕妤,奇道:“她们留在洛阳,想来并不妥当,不如秀宁接她们来我们家住吧,这里山清水秀,比城市里更适合生活和享受。”
  李秀宁白他一眼,娇笑道:“夫君难道是在打她们的主意?”
  元越泽哑然失笑,道:“黄天在上……”
  李秀宁的香甜小嘴一下子印了上来。
  元越泽立刻占了一番便宜。
  唇分,李秀宁娇喘吁吁地道:“人家是在逗夫君呢。其实她们也很可怜,只有爱情才能助她们复活,所以秀宁大胆来求夫君……”
  元越泽柔声道:“夫妻就是一心同体,哪有什么求不求之说?我亲自去接她们吧!”
  李秀宁笑道:“人家早给洛阳送信了,相比很快就有人送她们过来。”
  元越泽嘿嘿笑道:“多谢秀宁这个大媒。”
  李秀宁笑得花枝乱颤,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她心灵的枷锁和负担渐渐消去,终于可以放开怀抱的享受生活了。
  十天后,长孙王妃和张婕妤都被送到。
  元越泽特地下厨犒劳了她们一番。
  随后的半年里,在李秀宁的撺掇和开解下,长孙王妃和张婕妤都不在仇视元越泽,毕竟害死她们男人的是李元吉。
  元越泽对待她们和自己妻子一样,关怀备至。二女年龄并不大,且经历巨变,故心中渐渐开始接受元越泽。
  直到她们来到海南的第九个月,元越泽才准备去与她们好好沟通一下。
  当晚,元越泽先来到张婕妤的房间。
  张婕妤正独自一人坐在卧房里发呆。
  饱经沧桑,这位原本就是一副娇慷无力,我见犹怜的娇滴滴美人儿此刻恢复了许多精神,不再是刚来时那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模样。
  元越泽敲门进屋,张婕妤立即起身,欢喜地道:“公子请进!”
  元越泽边走边到:“若不嫌弃,婕妤可称在下为‘夫君’。”
  张婕妤羞涩地垂下头去,轻声道:“故国已亡,妾身孤苦伶仃,怎敢高攀公子。”
  元越泽行至她面前,拉起她无力慷移、滑比凝脂的玉腕,笑道:“没什么高攀低攀一说,你看我家中夫人也不少,怎么说跟我都是委屈了你。”
  张婕妤闻着扑面而来的阳刚气息,茫然抬起如花俏脸,轻声道:“公子无论武功见识,还是才学品性,都是天下屈指可数,妾身见诸位姐妹生活得那样开心,也有些羡慕呢。”
  她起初只是客气而已,现在若不把握住元越泽,那将来恐怕得后悔死,所以直接表白。
  元越泽捧起她发烫的俏脸,柔声道:“那我今晚就不走了,如何?”
  张婕妤俏脸红霞更盛,秀额上都沁出极丝香汗,不敢再与他慑人的眼神对视,微微闭上美眸,轻轻地“嗯”了一声。
  元越泽一把将她柔弱无骨的娇躯抱起,边走边叹道:“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张婕妤又惊又喜,瑟瑟发抖地伏在他怀中,轻声道:“奴家本名张嫣,公子勿要再唤那婕妤的称号了”元越泽摩挲着她纤细的柳腰一把,笑道:“要改口叫夫君了。”
  张嫣羞涩地轻唤了他一句。
  二人已经来到床前。
  元越泽没有粗鲁的表现,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滚热的娇躯。
  房间内一片温馨的寂静。
  张嫣心中压抑的情火渐渐燃烧,呼吸急促起来,虽然拼命压抑着,但怎逃得过元越泽的灵觉?
  元越泽将她放下,二人以面相对。张嫣美眸依旧紧紧地闭着,娇躯却在轻轻颤抖,显示出她紧张兴奋的心情。元越泽缓缓吻上她微微开启的湿润香唇上。大手则在她玲珑有致的柔软娇躯上游走。她没有学过武,故肌肤活力绝对不如学过武的女子,但柔软不失弹性,细腻中有水嫩,手感也是一等一的好,否则如何能得李渊那一国之主的爱宠?
  张嫣热烈地反应着,雪白藕臂缠上元越泽的脖子,灵活地小舌与他来回追逐,似拒还迎地纠缠起来。她不是青涩少女,知道如何取悦男人,且元越泽很清楚她的来历,故她装模作样也很没劲,一个不好,还会惹来元越泽的嫉妒。
  张嫣却是是个深谙伺候男人秘诀的尤物,可惜她小看了元越泽,因为世间许多所谓的道理根本无法用在他身上。
  二人激烈地亲吻着,元越泽的大手活动范围也变大,最后开始为她脱起外衣。张嫣也很配合,同时小手拉扯着元越泽的外衣,二人互相为对方褪去包裹。
  外衣褪去后,出现的是张嫣素白的的肚兜,最上方隐约可见一道深深地乳沟。元越泽的大嘴开始活动到她修长的粉颈和晶莹的耳珠上。张嫣忘情地抱住元越泽的头,玉手用力摩挲着他的头发,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她的呻吟清丽中带点娇媚,仿佛蕴含着无限的神秘诱惑似的。
  元越泽舌尖划在她优美的锁骨上,大手扯去亵衣。两颗硕大的玉乳立刻跳了出来,微微颤抖着,上面两粒不如处女般鲜嫩的乳头已经胀大挺起,显示它的主人动情已极。
  元越泽大嘴下吻,张嫣顺势后仰倒在枕头上。
  元越泽很轻松地一口含住她坚硬的乳珠,在上面舔弄噬咬;一只手则按在另一只玉乳上,开始揉捏。张嫣已是接近三十岁的人,养尊处优下,肌肤保养得和二十刚过的女子没有什么区别,滑腻水嫩,白皙晶莹。
  被元越泽高明的手法挑逗,张嫣热情如火,娇吟声一浪高过一浪。她只伺候过李渊,但李渊的手法绝对不如元越泽,且李渊论年龄适中都是她父亲辈的,这令她内心最深处总有种不舒服。今日这个男子却和她年龄相仿,且本事通天,教她爱到骨子里,拿出所有的激情和本事去迎合他,取悦他。
  元越泽继续在她的玉乳上舔舐揉捏着,剩下的一只手则往下滑过她平坦得小腹,将她的长裙褪去。张嫣扭腰摆臀,令元越泽都觉得她是在故意迎合,于是停下动作,咬着她的耳朵,道:“我要的不是虚情假意服侍我的人,我想要你发自内心的幸福,否则我们的爱情绝不完美。”
  张嫣一震,睁开美眸,笑脸如花,洒下两滴清泪,紧紧地抱住他,颤抖着道:“妾身得夫君这样关怀,虽死无憾。”
  元越泽替她擦干泪水,再轻吻一下,继续挑逗起来。
  张嫣真的放开了自己,她只凭本能反应着,内心涌起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欢快。
  元越泽的大手隔着她被打湿的亵裤按摩几下,惹得张嫣浪叫几声,才缓缓为她褪去亵裤。
  她的毛发稀疏,元越泽大手在那鼓鼓的阴阜上摩挲片刻,才一边亲吻着她的玉乳,手指滑入她的小花园。那里已经春水泛滥,大花瓣上都是一片滑腻,就更别说略显肥厚的小花瓣和肉洞口了。元越泽的手指滑入小花瓣中央,刮弄着小花瓣的内壁和肉缝的中心,最后点在肉洞上。肉洞一跳一跳地喷着热气,汩汩而出的淫水瞬间将元越泽的手指淹没。
  元越泽手上微一用力,中指立刻没入花道中一个关节。里面的热度比洞口还要高,通过转圈刮弄,元越泽发觉她虽然不是处女,但肉洞并没有多么松。其实松也无所谓,因为元越泽的本钱太大了。
  张嫣兴奋地呻吟着,藕臂紧紧缠着元越泽,娇躯连连扭动:胸口两只玉乳不断与元越泽结实地胸膛摩擦,乳珠用力地刮着他的皮肤,带给她越来越舒服的快感;纤腰和雪臀扭动配合着他的手指,仿佛不满那手指太小,无法填满她内心的空虚似的。
  随着元越泽手指插入蜜壶小半,张嫣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娇躯扭动得速度也越来越快,“滋滋”的声音不断由二人胸口传出。
  张嫣好像累了,渐渐慢了下来,赧然道:“夫君……我……”
  元越泽封住她的小嘴,翻身来到她身上,火热巨物随着她配合地扭动顶在那颤抖着的洞口。张嫣玉腿盘在元越泽腰间,二人一个前冲,一个上挺,“滋!”
  长枪全根没入蜜壶内。
  张嫣被胀得生疼,发出一声闷哼。随之而来的却是舒适和快慰得美感。
  元越泽再一用力,枪头紧紧抵上花心。
  张嫣螓首猛地后仰,发出一声长吟,接着下意识地向后撤走雪臀,仿佛承受不了花心上那股强烈的快感冲击似的。
  枪头与花心分开少许。
  元越泽开始抽动,同时贴着她的脸蛋道:“是否太舒服了?”
  张嫣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喜滋滋地道:“夫君太厉害了,人家最里面差点要被你捣碎了。”
  元越泽哈哈大笑,在她紧凑的花道里飞速抽插起来。
  少妇和处女的差别就在于此。
  处女给人的诱惑在于青涩懵懂和未被开垦;少妇给人的诱惑则在于成熟体贴和经验丰富。
  元越泽一上来就是火力全开,虽然张嫣已非处子,但她哪见过元越泽这样大型号的巨物?只被插得浪叫连连,高潮迭起。
  她看似柔弱,实际上特别狂野,只从她疯狂迎合元越泽的动作和蜜壶里分泌的大量淫水可推之一二。
  元越泽使出浑身解数,一下下猛烈地撞击着她花心处连李渊都未曾采摘过的柔软花心。她的身子是熟妇,花心却还是个处女。很快,便在元越泽上下齐攻的抽插中泄了一次身,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
  元越泽气喘如牛,伏在她的身上,吻去她额头的香汗,张嫣则惊喜地看着自己身上发起地光晕和体内生出的无穷活力。
  为了不让长孙王妃心生疙瘩,故元越泽的身世并未告诉长孙王妃和张嫣。李秀宁打算过个百十年,在提起此事,相信届时长孙王妃的爱转移到元越泽身上,反应该会小许多。因为无论如何,李世民之死与元越泽的到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元越泽将自己的身世说给张嫣听,张嫣一边炼化身体,一边惊呼连连,美美地献上香吻。
  长生不死,这种事竟会降临到她的身上,怎能不令她兴奋得发疯?同时发誓绝对不会在李秀宁讲述前透露半句给长孙王妃。
  半个多时辰后,张嫣身体炼化完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欣喜得如同小女孩一般,接着坐到元越泽胯上,开始了观音坐莲,动作姿态异常狂野放恣。
  连坐数百下,元越泽将她反过来,以后入式进入。接着又玩起其他花样。最终张嫣才在枪头死命研磨花心和大股入炮弹般狂射的阳精打得高潮连起,昏睡过去。
  元越泽为她盖好被子,起身来到隔壁长孙王妃的房间。
  长孙王妃被隔壁传来的叫床声影响得心浮气躁,她是天生端庄受礼之人,一边啐着隔壁俩人不注意影响,一边发现自己身体有了最自然的反应,大骇之下她六神无主,因为她发觉就算闭上眼睛,盖住耳朵,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元越泽英俊伟岸的身影,甚至还时不时会联想到隔壁二人疯狂交合的画面。她根本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元越泽的关心其实已经打开了封闭的心扉,只是她不允许自己对不起亡夫李世民罢了。
  但李秀宁的开导又没有错。她一直不知李秀宁为何死了还能复活,李秀宁只说那是元越泽的功劳。长孙王妃听在耳内,无形中对元越泽的爱慕又多了一分。看着李秀宁如今快乐幸福得像只小鸟,她心中暗暗羡慕。
  元越泽敲门的声音响起,长孙王妃立刻平静下来,轻声道:“请进。”
  元越泽客气一句,推门而入。
  他坐到长孙王妃对面,为她倒满茶水。
  只是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甚至根本不被许多人在乎的动作,恰好显示出元越泽的为人。长孙王妃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么长时间来他的每一次关心和体贴,还有他那永远都是一副尊敬的神情。
  元越泽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因为隋末唐初的后宫出了好几位名留青史的有贤德女子,长孙皇后则是其中最有名的。
  慢慢地品扯茶,长孙王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元越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叹道:“王妃正值大好年华,人的一生难免伤痛,希望你要好好活下去,因为地下的人若有知,绝不忍心看你自暴自弃。”
  长孙王妃螓首轻垂,低声道:“公子是否意味妾身是随便的人?”
  元越泽猛地想起当日在松花江畔,杨妟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她们显然是一个性格的人。
  爽朗一笑,元越泽道:“在下确实认为可以通过爱情唤回王妃死去的心,王妃可以认为我这个人自高自大,但这是我的心里话。我这个人最讨厌拐弯抹角,希望没有吓到王妃。”
  长孙王妃没有半分意外,沉默下去。良久,才抬起微微羞红的俏脸,平静地道:“妾身如何会怪公子?像公子这般视名利如粪土,一腔正气的人,妾身从未见过和听过,就是先夫,气度恐怕也不及公子。”
  她说起李世民时,依旧会面色黯淡,但比起九个月前来,已经好了太多。
  元越泽起身道:“那就请王妃安歇,在下告辞。”
  长孙王妃跟着站了起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道:“公子为何走得这样急?”
  元越泽回过头来,清澈澄明的深邃目光射了过来。长孙王妃窘迫不堪,忙低下头去,暗骂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元越泽上前几步,深深吸了口气,大手轻轻按在她柔软的香肩上。
  长孙王妃娇躯一震,却没有挣扎,只是头垂得更低,简直都要埋在胸前那对大小适中的玲珑玉峰间了。
  元越泽正容道:“我可能很罗嗦,但哪怕是用强,我都不愿看着王妃因心情郁结而香消玉殒。其中缘由只要再过百年,我定会告诉你。”
  长孙王妃愕然抬起头来,只见她面上红霞增加许多,皱眉道:“百年后,我们不是早该入土了吗?”
  元越泽笑道:“只要与在下有过合体之缘的女子,都会享受永恒的生命和青春。”
  长孙王妃一呆。这说法太不可思议了,但她无法怀疑,因为元越泽的真诚眼神和态度令她起不了疑心,且她亲眼见过祝玉妍等人,若不是人家一直强调,打死她都不相信祝玉妍是单琬晶的外婆,因为她们的相貌都是二十不到的样子。而且元越泽也没有理由骗她,为了她的身体?她早非处子,更没有任何背后势力,元越泽自然不会无聊到拿这种事来骗她。
  她突然发觉元越泽微一用力,娇躯立刻被她抱得紧紧的,她想挣扎,正好听到他的声音传来,道:“我绝不会看着你死去,因为那打击太大了。”
  长孙王妃一震,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元越泽的话都是最真诚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清新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长孙王妃本就对他心生爱慕,此刻浑身变得酸软乏力,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有娇羞地将头颈埋在他的胸口。
  元越泽看着这本该名留千古的皇后雪白鲜嫩的脖颈,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阵阵醉人香气,忍不住凑过亲吻着那细嫩香滑的芳唇。
  长孙王妃被他一吻,大脑一片空白,娇躯轻轻颤抖起来,浑身烧得滚烫,更是生出了原始的冲动,蜜壶里面麻痒之极。
  一吻过后,元越泽贴着她烧红似火的滚烫玉颊,道:“元越泽若有半点负了王妃,愿遭天雷灭顶之灾。”
  长孙王妃娇躯一板,娇喘吁吁地伏在他胸口,犹豫道:“可是妾身对不起亡夫,残花败柳之身更配不起公子,缘何公子这样真诚待我?”
  元越泽知道她这样说已是表达爱上了元越泽,只是处在矛盾中,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于是微笑道:“百年后你自会知晓,这绝非谎言。”
  长孙王妃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妾身小名观音婢,家父在世时都叫我婢儿,不要再用那不属于我的称号了吧。”
  元越泽香了一口她的脸蛋,连唤数声。
  长孙王妃的芳心都被融化了。实话实说,以丈夫的身份看,元越泽绝对是最佳选择,这时代没人能和他比。她见过的人太多了,心中自然会比较一下。
  又一轮热吻,元越泽抱着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长孙观音婢坐到床上。热吻的同时,伸手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长孙观音婢放弃抵抗,甚至还时不时地迎合几下,只是她的性格和张嫣不同,所以不可能要求一向理智的她表现多狂野,只是眼下的表现,对她来说已是突破。
  二人口舌纠缠中,美眸紧闭的长孙观音婢的衣裙尽褪,一具香滑鲜嫩的玉体毫无掩饰地展示在元越泽面前。她的俏脸不施粉黛,但轮廓优美,平素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被情欲冲淡了些许,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显示出她此刻春情荡漾的紧张和激动;微微张开的红唇娇艳欲滴、呵气如兰;肌肤晶莹如玉,粉颈修长光洁、玉乳饱满挺拔、纤腰不堪一握、小腹平坦光滑,浑圆玉腿中间,隐约可见一从黑森林。
  看着眼前这具皎洁如月、颤抖连连的香体,再联想到她的身份,元越泽不禁情欲激荡,心跳加快。他紧紧怀抱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手指不停的抚摸着她娇嫩滑腻的肌肤,动情地亲吻着她的香唇,接着向下滑到曲线优美的粉颈和圆润似玉的香肩。
  长孙观音婢赤裸洁白的身体依偎在元越泽火热的胸前,被他亲吻的周身火烫,阵阵热流在她体内激荡的涌动,鲜红香嫩的樱唇中时不时发出醉人的呻吟。强行压抑着的欲火终于爆发开来。
  元越泽向下吻去,大嘴滑动到她娇嫩花苞般的酥乳上,伸出湿腻的舌头轻柔舔弄着整只玉乳。本是环抱在她纤腰上的手上滑,穿过她的腋下,手指夹起她渐渐突起变硬的乳珠,搓揉按捏起来。
  一直是压抑呻吟,只轻哼两声的长孙观音婢情欲渐浓,体内那股热流攒动的更加汹涌,小腹下更是麻痒难当。随着元越泽的舔舐和揉捏,那些热烈汇聚成一股最强烈的水流,直接冲向蜜壶最深处。她身心俱醉,四肢酥软。她再也忍受不住,凤首后仰中,小嘴吐出连串的娇吟。
  元越泽另外一只手已经滑过小腹,来到她的小花园外。轻轻触摸股股的阴阜片刻,穿过上面那片稀疏的小森林,元越泽的手指探入她湿热的肉缝里,那里一片滑腻。他用拇指按住花瓣中最敏感的阴蒂,轻轻按压,中指则不断沿着花瓣缝摩擦着小花瓣,接着再往下探去。
  长孙观音婢从未被男人摸过小花园,根本禁不住他这样的调情手段,只觉元越泽的手指分开两片小花瓣,接着指尖钻到了肉洞内少许,在洞口附近刮弄捣捏。双乳和肉洞阴蒂同时遭到袭击,她羞怯欲绝,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和兴奋,禁不住身子乱颤,一阵更强烈的快意直冲脑际,她控制不住地大声呻吟起来。
  不消片刻,长孙观音婢猛地弓起柳腰,将小腹死死贴在元越泽腰上,发出一声长吟,花道颤抖中喷出一股股阴精,竟到了高潮。她心中羞涩万分,但越羞涩,就越兴奋和刺激。娇躯也不听使唤地掠起意阵阵强烈的痉挛,蜜壶收缩挤压着元越泽的手指。
  元越泽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宝贝不要害羞,夫妻房事若不放得开,哪有快乐?”
  长孙观音婢被她唤得芳心又是一软,却不敢抬起头来,微微点头,心中很是欢喜。
  元越泽将她压倒在床上,紧紧地抱住她火热的娇躯。长孙观音婢依旧未从高潮中恢复过来,身体还在一下下地颤抖着。
  待她回复差不多时,元越泽才将巨物顶到她滑腻的柔嫩洞口,枪头瞬间已滑进去了一小点。因为生产过李承乾等几个孩子,故她的花道略显宽松,不过对与元越泽的巨物来说,依旧是很紧凑的。
  元越泽扶着长枪,在那有人的肉缝上滑动摩擦几下,惹来一直不敢睁开美眸的长孙观音婢情不自禁地发出满足舒服的叹息,藕臂也缠上了他的脖子,玉腿盘在他的腰间,任他施为。
  腰部一沉,长枪一下子顶到蜜壶最深处,紧紧地压在花心上。
  长孙观音婢和张嫣的表现差不多,几乎被刺激得跳了起来,下意识地挪动雪臀,想要离开那麻木得令人发疯的奇怪感觉。
  元越泽的巨物太过雄伟,令生过孩子后就没再体会过高潮的长孙观音婢又一次体会到了未怀孕前的胀满感觉。但李世民的本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元越泽的雄伟。长孙观音婢不禁幽幽想到若是被他破处,恐怕会痛苦上千百倍吧。接着自己都暗自偷笑,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次欢爱,对于她忘记过去,重新找回自我,为自我而存在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她刚刚的想法就是最好的证明。
  元越泽的动作渐快,一阵强过一阵的高度刺激让长孙观音婢的花道肉壁不断收缩颤抖,越来越湿、越来越热,蜜壶最深处也产生出一股奇怪的吸力,接连吸着长枪的刺入。
  元越泽一边亲吻着她的香唇和脸蛋,一边爱抚着她的玉乳,下体则是不断地抽插着,带出阵阵淫水。长枪每一下都撞击在花心上,似的这个花心从未被采摘过的女子承受不住那种快感,她大声的呻吟起来,娇躯不受控制地扭动迎合着。
  当抽插速度上升到最快,元越泽突然停了下来,以另外一种节奏展开新一轮抽插。他那百试百灵的“慢抽重插大法”令长孙观音婢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花心先是被强力撞击,接着又遭重重研磨。长孙观音婢被撞击研磨得魂飞魄散:他抽出时,她发出梦呓般的低吟,;他冲刺时,她发出高亢的长吟。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冲击着她的身心,让她浑身颤栗,欲仙欲死,直忘记了身在何方,只觉全身上下的毛孔无不散发着酥爽的感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无不在激奋地跳动。
  随着元越泽又一次插入研磨,长孙观音婢抱着她后背的藕臂和玉腿猛地收紧,发出一声嘹亮的呼叫,玉股死死贴上他的小腹,娇躯和花道同时痉挛中,大股阴精从蜜壶深处喷泄而出,洒在元越泽的枪头上。
  元越泽一阵哆嗦,射出阳精,灌溉着她太多年未享受过真正高潮滋味的荒田上,烫得她娇躯又是一阵狂颤,再次攀上新高峰。
  元越泽将她翻过来,二人紧密结合,互相搂抱亲吻着对方,享受着高潮余韵的快感。
  高潮的余波还在不断袭击长孙观音婢的身心,她浑身几近虚脱,筋疲力尽地伏在元越泽的胸口。暗忖原来男女之间的滋味是这样美妙,自己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享受到,而给予她这种快感的男子又是这样出色,一切如在梦中,却又是那样的真实。她费力地微微抬起头,对上元越泽温柔的目光。
  时间,在那一刻停顿。
  温情永远。
  自从统叶护公开表示支持宋师道,无双国的居民们获得重返家园的机会,已过了三年。
  明月也被早早接到海南享受生活。
  两年多过去了,明月喜欢上了这种日子,也渐渐知道自己被元越泽的真诚打开了芳心。
  想到以自己如今的年龄,且元越泽家中诸女哪一个姿色气质都在她之上,元越泽却依旧对她那样着迷和关怀,明月虽然心静如水,却不免升出自豪和满足的心态。
  她是个成熟睿智人,知道如何对待真诚的人。所以在元越泽的直接下,她表示愿意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他。
  就在今晚。
  想到过去几年自己好姐妹单美仙的关心、女儿尚秀芳放开怀抱的可爱以及元越泽的大胆和狂热,明月竟入小女人一样痴痴地瞧着墙上那副祝玉妍所画的“全家福”那画里,她被元越泽紧紧搂抱着,一脸娇羞,栩栩如生。
  单美仙和尚秀芳不止一次告诉过她千万不要为释放欲火而太疯狂,否则肯定要虚脱,因为没有人是元越泽的对手。
  明月绝不怀疑,因为元越泽的身体变态,根本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夜夜应付四十多个娇妻,各个喂得饱饱的。世间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做得到?
  不过明月不以为然,因为她有自己的“法宝”“宝贝,我来啦!”
  元越泽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沉思中的明月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小嘴立刻被元越泽封了个正着。
  明月经过洗髓伐毛,这几年来修为更见高涨,虽然不能与单美仙等于颉颃,已数入微级高手。她下意识得摆动螓首躲避,带着如云秀发拂动,动作优美无比。不过元越泽显然更高明一些,他大嘴没有得逞,怪手却提前伸到她的腋下,稍一用力,明月立刻被勾了过去,而且他的怪手还不停地瘙痒,令明月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力气消了大半,顺势倒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明月那如兰似麝熟悉体香扑鼻而来,元越泽虽然闻习惯了,却依旧一阵目眩,低头吻上明月温润的樱唇。明月之前不是没与他有过肢体接触,但都是无意识地,像眼下这样亲密的接触确是头一遭。她娇躯一顿,随即发热,软倒在元越泽怀中。芳唇微翕,丁香暗渡,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你追我赶,互相吸吮中,明月喉咙忍不住发出轻吟,瑶鼻娇哼几下,连连将湿热的香气打在元越泽脸上。
  热吻中,元越泽的大手由明月腋下移动到她胸前挺立的玉峰上,隔着衣服,在上面轻轻揉捏起来。他的怪手仿佛带着魔力一样,将阵阵麻酥酥的电流传入明月久旷二十多年的娇躯内,刺激得明月一阵头晕,只觉股股几乎被他淡忘了的热流直冲脑际,禁不住螓首往后仰去,小嘴脱离元越泽的吸吮,二人唇间拉出一条透明的细线,瞬间断碎。
  元越泽品尝过她诱人的小嘴,顺势往下吻上她修长光滑的玉颈,舌尖在上面滑动着,又伸出大半舔弄,粗糙的舌头令明月娇躯又是一震,檀口微张,差点忍不住呻吟起来。
  大嘴作怪的同时,元越泽的大手亦没停下:左手不断摸索着她的纤腰粉背,右手则对她胸前的玉峰连续攻击。整个手掌盖在玉峰上,缓缓揉动,体会着饱满玉峰上传来的柔软如绵却又弹性十足的奇妙感觉。接着拇指和食指夹起单薄纱衣下发硬突起的乳珠,轻轻捻动拉扯。
  嗅着怀中佳人身上的淡淡体香,听着她为不可察但诱惑十足的喘息低吟,元越泽大脑发热,伸手就要解开明月的腰间束带。神智般模糊状态的明月强行守住灵台,玉手无力地按住他的大手,软弱地嗔道:“小……小坏蛋……不要……”
  元越泽立即停了下来,贴着她羞红的俏脸,笑道:“快改口,不然我可要打你的小屁股!”
  明月娇喘吁吁,快感终于减轻许多,忍不住伏在他的胸口,轻声唤了句:“夫君。”
  元越泽哈哈一笑,抱着明月跃至床上,只是搂着她,没有乱动,叹道:“生活真美好,唉!”
  明月舒服地靠在他的肩头,闻言微微一愕,继而转为清澈的美眸中闪过梦幻般的涟漪,喃喃道:“是啊!人为什么总要为毫无意义的东西争来夺去呢?”
  元越泽失笑道:“对于我们或许是无意义的,对于别人可就难说了。人总会因观念和立场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对待问题的方法。”
  明月喜滋滋地道:“都说你是个哲学家,人家知道啦!”
  元越泽难得见她露出这样天真的小女儿神态,不禁一呆,爱怜地抚摸着她嫩滑雪腻的脸蛋儿,道:“我们永远都会活得这样自由自在。”
  明月直视他柔情无限的眼神,道:“我们的存在只为‘本心’,天下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我们。”
  元越泽哈哈大笑,道:“天大地大,我自逍遥!”
  语毕,在明月赞许的神色中,低头又吻上她的香唇。
  明月热烈地反应着。
  口舌纠缠过后,元越泽顺势舔上明月晶莹玲珑的小耳,接着含住她圆润如玉的耳珠,连续舔舐吮吸。
  明月闭上美眸,藕臂环住他的蜂腰,随着他的吮吸轻轻地扭动娇躯。
  吐出明月的耳珠,元越泽大嘴来到明月光洁的秀额上,接着下滑,吻上她修长的凤眼、挺翘的鼻尖、嫩滑的香腮,最后又回到原点,二人唇舌再度纠缠到一起。
  细细品尝着明月的小嘴,元越泽左臂搂着她的纤腰粉背,右手拉上她腰间的纱带,衣襟飞快褪去。随着翠绿的亵衣被扯下,明月胸前一双饱满的玉乳弹跳而出,颤巍巍地抖几下,傲然挺立在元越泽面前。明珠梦幻般光彩的映照下,挺拔的玉峰上肌肤晶莹剔透,泛着于明珠光色难分彼此的彩芒,峰顶淡红色的一小圈乳晕上,两颗红豆大的粉红色乳珠艳丽无匹,神圣中带着无穷的诱惑。
  明月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唤回了他的思绪,立刻埋头吻上她的右乳,牙齿轻啮,舌尖急舔,嘴唇猛含猛吮,贪婪地享受这绝世圣品和吞噬的快慰;左手绕过她的腋下,攀上左边的玉乳,入手光滑如缎,温润如玉,舒服异常;右手则抚上她光滑平坦的小腹,绕着娇嫩的玉脐画圈,食指还不时去挖弄那浅浅的浑圆的梨窝。
  明月虽飞处子之身,但只有过一次男女欢爱而已,实际上她还是这方面的生手。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像潮水一样奔涌入脑,明月不断颤抖扭动。她感到整个玉乳和乳头都在不断的发胀,仿佛要膨胀到把天地间全塞满,脑海里不断幻出五光十色的彩带,彩虹,彩云,把整个脑海全充塞满了,檀口终于坚持不下去,不由自主地发出连串的诱人呻吟,小嘴中开始了胡言乱语。
  忽然,她感到小腹下面一阵发凉,神智也随之一清,原来是元越泽的右手终于越过了平原,悄悄地褪下了她早已被自己的玉露沾湿的亵裤。明月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整具娇躯有如羊脂白玉经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一般,蒙着淡淡的红霞,予人梦幻般完美无瑕的感觉。
  元越泽按着明月的双肩,缓缓将她放倒,接着侧躺在她身旁。只见明月柳腰纤纤,浑圆的臀部微微翘起,修长一双玉腿随意屈起,脸上依然嫣红如胭,长长的睫毛下剪水双瞳再度睁开,泛着波波异彩,正深情地凝望他,似乎还带着一些暗示。元越泽的右手爱怜地抚上她的玉颊,明月眼中妩媚神光一闪即逝,随即轻轻合上双眼,红唇微微嘟起。元越泽立即含住她的香唇,右手抚上她的浑圆玉腿内侧,轻轻揉动。
  “恩……”
  明月螓首向后仰去,小嘴又脱离元越泽的控制。随着她的动作,玉峰自然向上挺起,颤巍巍地摆动,令人眼花缭乱。元越泽的左手出动,开始服侍那对雪兔忙碌。同时右手继续攻城略地,来到玉腿的尽头。明月的玉腿下意识地合拢,却敌不过元越泽的力道,瞬间就被分开,尽显内中大好春光:一小片乌黑的芳草柔顺地覆盖在微微隆起的阴阜上,下面丰腴的大花瓣紧紧闭合,光洁如玉,颜色粉红,最下端的缝隙正浸出丝丝玉露,清澈如水,香气四溢。
  元越泽的大手盖在小花园外,接着轻轻剥开大花瓣,内中嫣红的小花瓣正轻柔地一张一翕,顶端那粒红豆嫣然挺立。
  元越泽立即找上那粒肉芽,顺势抚弄起来。
  明月一阵颤抖,唇间又呼出了迷人的娇吟。听得元越泽脑袋热上加热,索性伸出中指,往湿漉漉的小花园下的肉洞中探去。
  随着明月一阵满足的叹息,元越泽闯关的中指立即被紧紧包围,它勇往直前,突破一层又一层、好似无穷无尽的褶皱,接着开始在里面轻轻抽插刮弄。
  极度的快感让明月不断扭动娇躯,频抬雪臀,去迎接更大的快感,樱唇微翕中,丝丝腻人的呻吟连续飘出。
  元越泽上下其手,大嘴也不闲着,吻遍她的全身,大拇指按着阴蒂,令明月舒服得疯狂摆动螓首。
  “啊……”
  长吟声中,明月娇躯一阵痉挛,一股更集中地透明已经急涌而出,喷了元越泽一手的幽香。明月娇喘吁吁地瘫软在床上,羞涩地闭起美眸,俏脸上艳红一片,秀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香汗。
  元越泽温柔地拥着她,热吻如雨点般落遍了她的全身。明月体力恢复得极快,反手主动地拥紧元越泽,献上香吻。
  刚刚的高潮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高潮,遑论泄尽她体内积压多年的欲火?
  唇分时,元越泽的衣服已褪尽。明月含羞带怯地瞟了一眼那狰狞的巨物,探出纤纤玉手,抚上滚烫坚硬、跳动不休的长枪。她的纤纤玉手根本无法合拢,双手握上时,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赤红枪头露在外面。
  明月也曾习练过如何侍奉男人,故这方面理论知识还算丰富。被她面红耳赤地套动半晌,元越泽欲火冲头,再也忍耐不住,翻身略显粗暴地将她压在身下,同时握住她修长的玉腿,屈起分开。鲜红娇嫩的小花瓣立刻分开少许,元越泽扶着长枪,在肉缝内上下一阵磨娑,滚烫的枪头烧得明月一阵颤抖。
  闷哼声中,枪头“滋!”
  地一声没入明月紧凑的花道内。枪头刚刚进去,立即被无数小肉芽紧紧包围,互相都被对方的热度烫的一颤。明月的花道虽不如处子,但对元越泽来说,进入也有难度,主要是她太久没有过欢爱,且蜜壶好像又点特别,里面的褶皱和肉芽比他之前遇到过的女子都要密集。随着他的插入,枪头与数不清的褶皱肉芽相互摩擦刮弄着,快感冲击得二人喘息呻吟声此起彼伏。
  渐渐地,枪头终于在滑腻的淫水滋润下全根尽没入蜜壶的最深处,那紧窄的感觉令元越泽舒服得要命。而且牵头顶在花心嫩肉上,马上就被那张小嘴紧紧咬住,枪身随即也被裹得更紧。
  明月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双眼迷蒙,浑身颤抖,花心肉壁持续蠕动着。元越泽俯身吻住她嫣红的双唇,双手捉住玉乳,挤压揉捏,下身也缓缓挺动旋转起来。
  一波波的快感不断的同时袭上两人的脑际,元越泽不禁跪坐而起,加快了挺动的速度,明月更是娇躯狂扭。
  腻人的呻吟,美不胜收的娇躯,再加上她那神奇的蜜壶,确是男人爱不释手的恩物。元越泽也不简单,胯下长枪滚烫坚硬,挺动间连续摇摆,舒服得明月螓首猛摇,秀发飞舞,胸前一双学如更是活蹦乱跳。
  她的浪态大异平时的平静端庄,元越泽双目冒火,猛地一把扣住她浑圆的翘臀,飞速挺动起来,直捣得肉洞鲜花怒放,浪水飞溅。
  千百下后,狂呼乱叫的明月螓首摆动幅度突然变小,贝齿紧咬上下唇,秀眉紧紧皱,高声浪叫转为轻声呢喃。
  元越泽知道她又要到高潮了,立即以狂猛的姿势大开大合地抽插着,对那神奇的花心展开更疯狂的撞击。随着他又一次一枪到底,明月全身挺直,发出一声尖叫,花心突然打开,狠狠地咬在枪头的棱角上,一股烫人的阴精从蜜壶最深处激射而出,浇在那硕大的枪头上。元越泽舒服得浑身一颤,随即一阵哆嗦,猛的俯身含住一只玉乳,生命精华随之喷薄而出。
  滚烫的阳精打上颤抖不休的子宫嫩壁,烧得那明月又是一阵颤抖,再一次攀上了高峰。
  她的花心异常神奇,而且体质也是元越泽从未见过的。比如她这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高潮至少持续了百息以上,花心死死含住枪头,刺激得元越泽差点又要爆发。
  这就是明月的“法宝”天生万中无一的体质,寻常男子一个不小心,肯定被她吸的精尽人亡。
  元越泽轻轻吻上渐渐平复下来的明月如花娇颜,笑道:“太神奇啦,恐怕换个人,早被吸干了吧?”
  依旧回味着高潮余韵的明月闻言,红晕犹在的玉靥更红,紧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轻声道:“这是天生的,但……有能力……采……采摘到那一点的人始终是极少数……”
  元越泽哈哈大笑,道:“待你身体炼化完成,我们再来,必要让宝贝舒服得睡过去。”
  元越泽这样亲昵地称呼她,明月却没有怪异的感觉,她只觉得芳心都开始飞回到二十多年前,那种醉人的感觉令她灵觉骤升,将对元越泽的爱意完全融在欲望里,欲火再次燃烧起来。
  看着她主动送上香唇,元越泽又与她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战。接着,温柔的大嘴雨点般吻遍她的全身每一寸娇嫩的肌肤,明月动情地颤抖扭动着,发出阵阵毫无压抑的娇呼。
  明月的娇躯又渐渐热了起来,淡化少许的玉靥也飘起艳红的云朵。元越泽手上一用劲,明月立刻胯腿坐到他的小腹上,因二人一只接合在一起,故省去了套弄的过程。
  明月微微抬起被淫水打湿的雪臀,花心顺势吐出枪头,她轻松许多。为了给酥麻的花心回复时间,她开始掌握主动,每一下都不坐到底,只用花道的层层褶皱和肉芽与长枪缠斗着。
  元越泽上半身坐起,大嘴落在明月右边的玉峰上,一口含住,猛力吮吸,牙齿轻啮,舌尖舔拭那顶峰的乳珠。连续的刺激令二人又被快感冲击得迷迷糊糊:明月狂猛地摆动螓首,开始一下下的大力起伏套弄,花心又开始与硕大的枪头亲密接触,互相研磨吸吮着;元越泽则是噬咬着明月的玉乳,同时环臂将她紧紧抱在一起。刚刚炼化完身体的明月体力不济,数百下后,元越泽拉过她的玉腿,令她盘在自己腰间,他则一边托起明月的雪臀,助她快速套弄,一边笑幅度耸动着。男方盘坐,女方坐在男方腿上的姿势下,他想大力耸动也不可能,因为没有助力。
  明月藕臂缠着她的脖子,秀发飞扬,频频扭动娇躯,大力起伏套弄,狂野地高呼着。
  在目前这个姿势下,明月的花道更显紧窄,虽然有大量淫水滋润,元越泽始终都有种千万张小嘴在同时吮吸枪身的感觉,那种快没的滋味和强烈的刺激一次次冲击着大脑,令元越泽长枪一阵酥麻,枪头剧震不休,精关又开始蠢蠢欲动,他都要靠着过人的精神修为而压抑着。作用力是相互的,明月亦好不上多少,花心连续遭到冲击、花道内极度的充实和滚烫的温度令她几欲疯狂,小嘴胡言乱语地浪叫着,发泄着压抑多年的欲火。至于连续摩擦着元越泽胸口玉乳和乳珠传来的快感,几乎已感觉不到。
  火热巨物与神奇花道的对决渐渐又攀上高峰。
  明月又一次坐下,四肢猛地缠住元越泽的身体,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娇呼,同时那神奇的花心再一次张了开来,紧紧箍住枪头。一阵痉挛将所有的快乐化作一大股灼热的阴精,从子宫深处浇在进入她体内的枪头上。
  枪头遭到这样的刺激,元越泽再也受不住精关。闷哼声中,浑身猛颤,双臂猛然一紧,灼热的精华夺门而出,打进她尚在痉挛的蜜壶和子宫,烫得明月浑身酸软,无力地伏在他肩上。
  二人同时倒了下去。
  元越泽大汗淋漓,求道:“求阿姨放过在下可怜的宝贝吧,都快被您给箍断了!”
  明月又被他唤起阿姨,无力地横了他一眼,二人下体强行分开少许。
  花心很不情愿地吐出枪头,二人同时痛苦得呻吟起来。接着又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一晚上,明月与元越泽缠斗了近四个时辰,才将体内欲火发泄的一干二净,子宫亦被灌满。
  最后一次到达灵感高峰,明月昏了过去。
  元越泽无力苦笑,拉过被子,抱着怀中几近虚脱地玉人,沉沉睡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2:25

第158章 天地炎威
  李元吉闭目靠在高座上,眉头紧锁。
  在九龙浅绛皇袍和帝王冕冠装扮下,连他也生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威严和霸气。
  空旷的御书房内一片宁静。窗外射来的几丝血红夕阳、昏黄的油灯、中央的大书桌与四周放满宗卷和书籍的大书柜一起,构成一副静得近乎恐怖的画面。
  李元吉眉头越皱越紧。
  他从前的一切作为只为皇位。如今皇位到手了,满足之后便是忧虑,空虚感则尚未体会到,只因李唐目下的形势殊不乐观,只可用“危机四伏”来形容。
  黄昏前,他接到前线最新消息:烈风战死,沈落雁遭重创,双方继续于潼关外对峙。
  这消息令李元吉心中一时也不知是何滋味。烈风身死前重创沈落雁,不但削弱虎视耽耽的颉利势力,更有可能影响洛阳军心,当然是好事。可这也会使唐军方本就不稳的军心更乱。
  李世民的死讯被李渊知晓后,当场一命呜呼。这正是李元吉的阴谋: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上面还有更高的太上皇存在。
  李唐终会毁在你手里,我看你有何颜面下地府去见李家列祖列宗!
  李世民临死前那句义正辞严的话犹在耳畔。
  李元吉冷哼一声,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在熬过冬天,将长安人心和军心稳定住。
  沈落雁之伤绝对不轻,明年春暖花开前肯定无法痊愈;颉利已保证在灭掉元越泽前,东突厥与李唐之盟有效。故李元吉信心大涨。
  颉利说过已派高手对付西出塞外的元越泽,李元吉祈祷着就算杀不死他,也要使其受伤而无上上战线,那样唐军胜算就更高了。至于天下太平后李神通等皇亲国戚会否责怪自己,李元吉完全不放在心上。成王败寇,生在帝王之家的人都明白这道理。
  他的心情一下子欢快起来,仿佛不久后就可君临天下,享受千万人山呼海啸的膜拜。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他的美梦打破。
  来者是个内侍,他一路垂头,最后跪伏书桌前的地上,声音沙哑地道:“禀皇上,长孙王妃居住的别馆不知为何燃起大火,奴才等尽力施救,扑灭后发觉长孙王妃等人尸身已被烧焦……”
  李元吉闻言,蓦地睁开双眼,锐利如箭的眼神往那内侍射去,这才发觉此人发髻和衣衫颇为凌乱,双手漆黑,不似说谎。于是怒道:“混蛋!连一场火灾都救不下来,朕留你们何用?”
  李世民及其手下一众心腹将领在被李元吉害死前,他们的族人就已落入李元吉手上。只有寥寥几个姿色上佳的女性得以存活,李世民的原配长孙王妃就是其中之一。至李渊亡故,最受宠爱的张婕妤亦成了李元吉的目标。她们都被“请”在皇宫外围一处秘密别管内居住,为免她们自杀,李元吉可是派了不少高手陪在她们身边。
  宫闱自古皆yin乱,李元吉“接手”父兄的女人绝非什么稀奇事。只是还没来得及享受,人就死了,这怎能不令他怒火中烧?
  仔细听那内侍颤抖着将火灾经过讲完,李元吉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之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李元吉冷静下来,挥退那内侍。
  原李建成心腹丘天觉进门跪地,沉声道:“颉利亲率数万金狼军,避开我们耳目,千里潜行南来,已对武功城发动猛攻!”
  李元吉再难保持冷静,霍地站起,失声道:“什么?”
  未等毕玄开口,一把雄劲熟悉的声音在正北方响起,道:“少帅可否将此战让给在下?”
  字字震人耳鼓,语气却是平静温和。
  毕玄面色不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黑一红两匹骏马旋风般并肩驰来。
  黑马上安坐一高挺英伟的男子,不是久别了的跋锋寒又是何人?红马上则是一位背负长剑,外族美女,无论面貌打扮,身材皮肤,都美得教人怦然心动。竟是粟末族的宫廷侍卫长宗湘花,她冷若冰霜的神情中带着的少许幽怨神色,使有心者都忍不住生出想“安慰”她一番的龌龊心理。
  千步距离转瞬即逝。来至少帅军阵前二十丈时,跋锋寒二人飞身来到寇仲几人面前。
  二人一同长笑,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跋锋寒简单为几人介绍。傅君婥等人无暇多问为何二人会一道出现在这里,就听跋锋寒戟指毕玄,高喝道:“少帅乃大军统帅,岂会将你毕玄这只懂武力的莽夫放在眼里?你可敢与我决一生死!”
  跋锋寒的悍勇早已传遍中原塞外,且与元越泽和寇仲等人肝胆相照,这一嗓子喊出来,少帅军阵中登时爆起震天喝彩。
  傅君婥玉手按上心痒难奈,跃跃欲试的寇仲肩头,微微摇头。寇仲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尴尬抓头。
  寇仲静下心来,晋入井中月止水不惊的玄妙境界,将战场上远至每一角落的形势完全掌握。毕玄此次前来,目的绝非只欲折辱他那样简单。周围定有伏兵,只要稍微压住寇仲,大军将立即出动,此消彼涨下,恐怕寇仲亦难翻身。
  瞥了一眼东南方里许处的密林,寇仲嘴角飘出一抹高深莫侧的笑意。
  跋锋寒策马出阵,行了百步方停下,目光盯紧毕玄。
  毕玄仰天一阵长笑,策马迎向正仿立阵外的跋锋寒。马踏一步时,他电爪倏地擎空,后方一道黑光疾闪,停下来时,一把乌黑的长矛已来到手中。
  众突厥战士因毕玄的应战而振奋,爆起如雷般的喝采声。要知跋锋寒和元越泽、任俊三人曾是龙泉战役大破金狼军的“罪魁祸首”此一战更是颉利和金狼军的耻辱。毕玄若能击败跋锋寒,当然大快人心!
  毕玄持矛策马,缓缓前行,摇头叹道:“本人六十岁后弃矛不用,想不到今天不但披甲上阵,且重用此杆狼矛。”
  跋锋寒双目亮起,凝注不断接近的毕玄。
  毕玄手上的矛就是暾欲谷曾说过的重达九十九斤的“阿古施华亚”毕玄年轻时仗之纵横草原,从无敌手,初出道之际已彼誉为“没有人能把他从马背击下”两年后再攀新高的他重用此矛,当知其绝不会坐视自己民族灭亡的坚定决心。
  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在地平线处。
  双方战士燃起火把,稀疏星月立刻被血红的火光夺去光辉。忽然由前方几位将领而下,人人发出“呜呜”的彷如狼吼的嘶叫,从阵前蔓延往大后方,一时整个林原塞天填地的尽是狼嘶,吓得战马跳蹄,闻者心寒。
  在寇仲的手势下,少帅铁骑阵寂静无声。与敌人形成鲜明对比。
  毕玄于跋锋寒身前十丈处勒马站定,淡淡地与跋锋寒对视。
  天地一片肃杀。
  “锵!”
  斩玄剑出鞘,遥指毕玄,凛冽的剑气,催迫而去。跋锋寒大笑道:“毕玄你抛不开俗务,怎能臻至武道至境?简直愧对宗师之名!”
  毕玄淡然的神色终于消失。
  随着修为日渐高深,步入先天境界的他怎会不明白俗世的烦恼?但在民族灭亡的危机前,他别无选择。
  跋锋寒的一句话恰好勾起心病。
  跋锋寒的声音再度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内,道:“若我不幸战死,那就是技不如人,少帅勿要为我报仇!”
  以他的高傲和自负,此番语出已代表怯场。高手相争,恐惧代表的是败亡。
  毕玄瞳孔猛地缩敛。
  突厥阵中狼吼高了起来,仿佛看到毕玄的胜利,威势倍增。
  寇仲等人心中叫绝:跋锋寒看似示弱,实乃高明之极,因为阵前决斗将会大幅影响士气,最重要的是假若毕玄战死,幽州城外的金狼军将失去理智,人人发狂般要洗掉毕玄彼杀所带来的屈辱。跋锋寒此话一出,迫得毕玄不得不承认此战乃因私人恩怨而起,胜败之是关乎个人之事。所以无论毕玄最终是胜是败,是活是亡,对军心影响都不可能如预计中那样大。
  毕玄正是看穿了他的意图。突厥战士一时没想到那么深。
  毕玄冷哼道:“若毕玄战败,当然亦是技不如人!”
  突厥阵中狼吼声明显一窒,接着又高亢起来。
  毕玄神态迅速恢复从容冷静,至乎没有任何人类虑有的喜怨哀乐、贪嗅痴惧的情绪,双目冷酷如恶狼凝望猎物,忽然战马人立而赶。狼矛斜指夜空,狼吼立化为雷动喝采呐喊,倍添其不可一世的大宗筛气概。
  心战成功,跋锋寒没有半分欣喜的感觉。因为随着毕玄的动作,热浪铺天盖地般压了过来。若说从前的“炎阳奇功”代表的是浩瀚干涸的荒芜,那么此刻的“炎阳奇功”代表的就是太阳的力量!其热度和能量岂是小小沙漠可比?
  跋锋寒握剑的手仍是那么坚定,冷然喝道:“请赐教!”
  战马前蹄触地,毕玄一夹马腹、战马箭矢般射出。狼矛在天空飞速盘旋。每一次盘旋,矛上的劲道加重一重。在与跋锋寒正面马上交锋的一刻,矛劲将达致颠峰的状态。
  矛劲把草地上的软泥落叶带起。一股使人窒息的无形压力铺面而来,连远在千步外的双方战士仍感到这一矛的凶威,身在攻击核心的跋锋寒所受的压力,可以想见。
  突厥方面人人喊得声嘶力竭,期待毕玄一矛克敌。
  跋锋寒微微一笑。
  两年来,他终于跨过了自己最难过的“心关”这还要多亏元越泽当初的开导。他的心灵进入不滞于事的空灵境界,灵觉从他的身体上下延伸,延绵至无尽的宇宙中去。
  突厥战士的呐喊助威,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
  两腿一夹塔克拉玛干腹部,跋锋寒朝毕玄迎去。
  七丈、六丈……
  在毕玄上方旋舞的狼矛由缓而快的变成一股股旋风。发出震慑全场的破空呼啸。
  眼力高明者如寇仲、傅君婥者皆可看出毕玄正在根据两骑接近的速度而拿捏时间,可把劲道提升至最高峰的一矛送出。
  五丈、四丈……
  跋锋寒的姿势保持不变,与毕玄越来越急的动作形成动静鲜明的对比。
  两丈。
  毕玄一声暴喝,漫天矛影消去,化作蓄满劲道的一矛,当胸贯至。
  这一矛实乃毕玄毕生精华,无论速度、角度,又或气势,均凌厉无比。且藏巧于拙,似是老老实实的一矛,千变万化尽寓其中。
  天地也要为之变色。
  身在局中的跋锋寒只觉随着毕玄刺来的这一矛,充塞天地,锁紧笼罩他的的太阳真火突然消失,继之而来的是一种虚虚荡荡,令人气血浮躁的难过。
  真气已高度集中到矛尖上。
  跋锋寒一声长啸,斩玄剑似往下沉,突斜指向上,人马合一,人随剑走,行云流水般划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巅的弧度,如脱弦强箭朝毕玄射去,充满一往无还的意念。
  “锵!”
  斩玄剑毫无花巧地砍在阿古施华亚矛的尖端。
  矛剑交击,气流激汤,火花迸溅,发出震人耳鼓的巨响。声波激射往四周围睹的每一个人的耳膜内,使人心跳意躁。
  人影一合即分,二人同时飞退开十多丈方站稳。
  毕玄傲然卓立,面上闪过一抹诡异的艳红。他身前五丈许处多了一堆烂肉泥,正是因毕玄未能尽化跋锋寒剑劲而惨死的座骑。
  跋锋寒“哗!”
  地喷出一口鲜血,摇晃数下后才站稳。塔克拉玛干四蹄跪地,颤抖不休,正是因为他拼命保护才没遭祸及。
  用心观察周围伏兵举动的寇仲突然振臂,少帅铁骑疯狂呐喊喝彩。突厥方自然不甘示弱,也爆起打气声,却远不如先前的激烈和信心十足、因为谁都看得出刚刚的一拼后,毕玄与跋锋寒同时负伤。这教原本还指望毕玄轻松获胜的突厥战士信心大受影响。
  毕玄却知道自己输了。他已活了近百年岁月,跋锋寒却还未到三十岁。要知人的修为是随着年岁增长而变缓慢的。眼前虽是平分秋色之局,若假以时日,他绝对不是跋锋寒的对手。
  闭关苦修两年的他终于明白到元越泽当初已在他心中种下了失败的种子。对他这种修为的人来说,修练精神和心灵更重要。而他这两年却在苦苦修炼内力,因小失大。
  颓而后振,败而后成者在心,而不在力。
  跋锋寒也暗呼好险,若不是有元越泽洗髓伐毛,又苦研那几门高深心法,今日他必横死当场。此刻毕玄贯入他体内的灼热真气依旧未被全部化去,五内如焚的滋味非同小可。可见毕玄两年来内功修为至何等骇人听闻的地步。
  呐喊喝彩声渐渐小了下去,天地一片寂静,时间似若停上了它永不留步的逍逝。
  与跋锋寒对视许久,毕玄始柔声道:“告诉我,你也是塞外人,为何这般相信元越泽?”
  跋锋寒闪动着异芒的眼神罩定毕玄,长笑道:“元兄是忠是奸,后世自有公论。跋锋寒不但佩服他的真诚,更佩服他的抱负!”
  毕玄冷冷地道:“抱负?”
  跋锋寒点头道:“元兄非要杀光所有人,只是不允许野心家的出现,比如颉利。”
  毕玄不屑道:“他算什么东西?他为自己的民族着想就是抱负,我们为自己的民族着想就成了野心家?”
  傅君婥满含煞气的娇哼声传来。
  跋锋寒立刻抬起左臂,淡然自若地道:“军事是政治一种极端的形式,是流血的政治,一旦诉诸武力,最后只能以存亡来解决。国与国间如此,人与人间亦是如此,故强者称王。彼此间立场不同,看法和观点自然不同,若武尊还想斗下去,我奉陪到底。”
  毕玄露出深思的神色。
  寇仲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道:“颉利已被大明圣尊冒充的人利用,圣者竟会无视。可见阁下的心还在俗世,已被宁真人远远抛下!”
  他这话并不客气,毕玄为之一愕,双目神光大盛,紧望向寇仲。面色数变后,才道:“什么大明圣尊,本人并不知晓。莫非宁道兄再不理俗务了?”
  寇仲等人这才知晓原来毕玄根本不知道刘昱与颉利勾结一事。傅君婥的声音传来道:“宁真人与玉妍姐一战后收获不小,又亲眼目睹邪王与婠儿一战,已与四大圣僧共同隐退深山,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邪王得证大道,宁道奇与四大圣僧亦不远矣。毕玄闻言一呆,继而露出惭愧的神色。
  跋锋寒柔声道:“过去是不必要的负担,武尊乃具大智慧之人,难道仍放不下那些荣耀和战争吗?”
  突厥战士见毕玄明显露出软弱的神态,心中大急,却有不敢开口喝骂,惟有以能杀死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敌人。
  毕玄仰首望月,双目射出深邃无边、秘不可测的采芒,喃喃道:“我们的时代过去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音量细至不可听闻,低回无限。
  刘黑闼若有所思地道:“新旧交替只是表象和自然发展的必要,人的精神不是可以延续的吗?”
  寇仲等人软硬兼施,说到底只是以武者的身份敬重毕玄。且他们目前大占优势,就算毕玄不肯退缩,也难挽救颉利的败亡命运。
  作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毕玄忽地扔掉狼矛,腾空而起,道:“本人会亲自与大汗求证你们的话是否属实,若真如此,毕玄亦将不再过问世事,潜心向道;若你们有半句虚言,毕玄定当再来请教高明!”
  长笑声中,他伟岸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空里。
  突厥军阵出奇地一片安静。
  跋锋寒与恢复力气的塔克拉玛干步回少帅军一方。
  突厥号角突起,远处蹄声震撼大地。
  “锵!”
  井中月出鞘。
  寇仲哈哈大笑,擎刀断喝:“兄弟们,撤!”
  元越泽在无双国已逗留了三个多月,全心为最后一战做着积极准备。
  尚秀芳没有离开,因为元越泽绝不允许别人再拿他身边的人要挟自己。尚秀芳得见自己娘亲并未辞世,又有石青璇这奇女作伴,也不寂寞。
  新年过后,单美仙带着一大群女子在黑王的带领下找到无双国。
  元越泽登时头大如斗,连明月都看得目瞪口呆。
  能来的如独孤凤、白清儿,不能来的如沈落雁、婠婠,全都来了。甚至连张出尘、沙芷菁、宗湘花等女都在。一行数十人呼呼啦啦,当真称得上沙漠里最美的风景线。
  明月皱眉瞟了呆头鸟样的元越泽一眼,将众女请入大会客厅。
  人多嘈杂,沈落雁给了元越泽一个媚眼,元越泽立即明白过来,也没多问。
  用过午饭后,明月着尚秀芳带初来乍到的诸女出去游玩,她则与多年好友单美仙到闺房叙旧,只留下沈落雁和婠婠陪着元越泽。
  元越泽连亲带啃,过了一番手足瘾后,才放开二女。二女压抑的情火差点一发不可收拾。好在她们都是聪慧的女子,强行平静下来后开始对元越泽报告中原形势。
  当日沈落雁以与烈风一战后伤势过重,而洛阳军又不能没有首领为借口,将城主之位让出,惹得一片哗然。百姓们大都担心沈落雁的身体,而不是洛阳军的领袖。沈落雁与虚行之、杨公卿等人作了场戏,以宋师道军功不俗,年轻有为为理由,将城主位置让给他。沈落雁则退至幕后“养伤。”
  当日毕玄离开后,寇仲以诱敌之计引敌深入,继而反扑,穷追猛打下金狼军损失惨重。毕玄在那之后再也没出现。两个月后,金狼军终被全歼,死守幽州的李神通和李艺投降,连带着墙头草高开道也选择投降;宋师道方面则是一路高歌猛进,与少帅军将大半河北和山西完全控制。宗湘花当日与跋锋寒同来中原,就是为突利送信的,双方准备在春天时会师统万城,一举攻下东突厥汗廷。
  关中方面,在入冬前遭到颉利金狼军偷袭,只有四万守军的李元吉根本不是颉利对手,虽能死守牢固的长安,却因内部不满声渐高,军心涣散而无可奈何下选择臣服颉利。金狼军进入长安开始烧杀抢掠,长安百姓纷纷出逃。
  长江流域,宋智和宋鲁已对萧铣和朱粲下了最后通牒,决战将在春天爆发。成都的宋家军也准备北上攻取汉中。
  形势一片大好。
  想到李唐的骨肉相残和覆亡,元越泽心中感叹,却不知该如何告诉李秀宁,她有权知道这些事情。在想到长安的惨像,心中对颉利的恨意狂升。
  沈落雁惬意地贴在他怀里,仿佛明白他的心意似的,安慰道:“当日我一听李世民后退,就知事情不简单,立即送信给美仙姐。打算救出李世民,让他到当个百姓算了,岂知还是晚了一步。只能救出被李元吉特别留下准备yin辱的几位王妃、贵妃和纪倩。胡小仙,唉!她的命运则要悲惨许多,突厥人占领长安,大肆抢夺,将胡佛财产洗劫一空后,又对胡小仙生出野心,胡佛万念俱灰,拼死护着胡小仙逃了出来,她和纪倩情绪都不大好,所以留在洛阳。”
  元越泽记起胡小仙送给自己的项链,双眼杀机一闪。同时由知她是为李秀宁着想,当即感激不已。
  又一通热吻后,沈落雁喘息着笑道:“真要感谢烈风呢,行之还在为权力交接而日夜犯愁,岂知这么轻易便解决了。”
  婠婠按住元越泽的怪手,嗔道:“看你怎么应付这么多女人!”
  沈落雁想起婠婠每次到达灵感颠峰时都要大叫“吸干你”时,便笑出声来,揶揄道:“婠儿怕是一辈子也吸不干他了!”
  婠婠小脸一红,瞪了沈落雁一眼。
  元越泽苦笑道:“现在终于好了,大明尊教只剩下刘昱一人,他一死,万事可定。我们终于可以回去过逍遥日子了!”
  沈落雁道:“婠儿快数数,我们到底有多少姐妹了?”
  婠婠像小女孩儿般竖起可爱的手指,点着手指道:“除了今趟来的三十四人,还有郑当家、连嫦、圣门三位长老、范采琪、师妃暄、梵清惠……”
  接着小手伸过来挤弄他的俊脸,嘟嘴道:“明月阿姨你也不放过吧!超过四十个啦!”
  这他娘的哪里是种马,简直是种猪!
  元越泽抱头叫道:“饶了我吧!好在终于要完结了!我解脱了,某人也要解脱了!”
  沈落雁奇道:“某人是谁?”
  元越泽恨恨地道:“就是那个操纵我命运的混蛋!”
  门外突然传来一把长笑声,道:“谁敢操纵贤婿的命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2:12

第157章 弑父杀兄
  已隐约猜到这是何物的长孙无忌双手颤抖着接了过去,缓缓打开阅读。他的面色一片煞白,身躯剧震,黄绸卷“啪”地一声滑落地上。
  绸卷背面绣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圣旨。
  李世绩等人立刻拾起阅读。
  尉迟敬德如铜铃般的双目杀机大盛,“砰”地一掌拍上几面,登时木屑四射,怒骂道:“如今南有宋家军进迫汉中,中有沈落雁一众将领,北有寇仲、宋师道和独孤峰率领的船队铁骑,加上孙思邈等人在道统上造势,至敌人任一方面均不输我大唐。此际实乃国家存亡之秋,舍秦王外谁能与敌人对抗?好个卑鄙的李元吉!”
  对于他的大不敬行为,其他几人都没任何反应,同时望向李世民。
  李世民脸上现出不可名状的悲伤,两眼射出一切希望尽成泡影的绝望神色,投往漆黑的窗外,叹道:“这是我刚受到的秘旨,着我立即单独回长安面圣。我对父皇最后一线期望终告泯灭。我一心一意为李家打江山,从没想过回报的问题,可是形势的发展,却一步一步把我迫往死角。”
  原本精神有些恍惚的李世绩静了下来,沉吟道:“齐王该与颉利达成某项协议,很可能与幽州的归属有关。”
  众人纷纷点头,幽州如今被寇仲迫至城下,以李元吉的军事能力,自然不敢说稳保此镇。若以之为筹码与颉利达成协议,以换来对方的帮助却是最妙。李元吉嚣张自大惯了,当然不会将幽州当成一回事,且肯可能自负得以为自己的想法多么妙,只要待突厥军与寇仲拼得个两败俱伤,他再动手,则可拣最大的便宜。
  实际上幽州不但是北方的交通中心和商业都会,更是中原的北方屏障,后世的“安史之乱”即在此地而发,后晋石敬瑭以幽云十六州割让契丹更是为宋朝的灭亡埋下祸根,故幽州军事地位可想而知。颉利老奸巨滑,军事能力突出,一旦得此城,怎容别人攻克?李元吉毫无疑问是在作茧自缚。
  长孙无忌沉默半晌,道:“秦王绝不可回去,否则性命堪舆。敬德说得不错,此计定是突厥人怂恿齐王,而且……皇上已非当年立唐时的皇上……”
  其他几人同时点头。
  对于下属们的大义和忠勇,李世民报以苦笑,颓然道:“我若不回去,等于公开抗旨,父皇不但会借口拿我的家人开刀,你们这些忠心为国的将领留在长安的家人也要遭诛灭,我李世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自私?”
  几人都听出他话语中的无奈与凄清,一时间哑口无言。实际上李世民若要公然反抗,结果亦已注定:那等若失去了后备粮草辎重的支援。冬季即将来临,前有狼后有虎,李世民的结局几可预见。他若出事,其麾下在外镇守的将士定会起兵自立,则李唐江山四分五裂矣。洛阳军的胜利几成必然。
  长孙无忌几人对视一眼,齐齐起身下跪,同声道:“我等誓与秦王同生共死!”
  黄昏时分,最后一场大规模冲突爆发。
  李世民最后一线希望破灭。自始至终,无论他们发出几根烟花信号,该行动的船队都无半分动静,说明早前的猜测并无错误。
  看着志气沮丧、情绪低落的将士们依旧在麻木地冲杀着,卓立后方指挥台李世民仰天暗叹时不无与!若没有成都方面的威胁,以他的耐性和毅力,怎会落于被迫发兵,至被动挨打的局面?
  可惜,现实中永远也没有“如果”现实最离奇可怕之处,就在于它太真实,太残酷。
  最后深望了一眼以血肉为背景而铺成的锦绣河山画卷,李世民闭上双眼,打出收兵的手势。
  是役双方损失不轻,唐军吃亏在是攻方,洛阳军吃亏在渑池不够坚固。
  与张镇周和单雄信对峙的两路唐军同李世民的主军一同西退,撤回“关中东大门”潼关内。
  沈落雁得势不饶人,首先派人立刻赶回洛阳为坐镇的单美仙送了一封秘信,接着下令张镇周和单雄信负责与襄阳的守军联合控制该片区域,她则与杨公卿等大将率万五大军衔尾追去,最后在潼关外二十里处的北头附近安营扎寨,与随时可以沿大河西上的洛阳水军遥遥呼应。
  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潼关历史悠久,起初关城在城北村南,后杨广上位,移关城于南北连城间的坑兽槛谷禁沟,经过唐军近两年来的不断修葺扩建,如今的潼关险峻异常,易守难攻。以沈落雁之能亦不敢贸然强攻。
  好在有占据成都的宋家军在南方照应,故沈落雁只要拖住对方即可。她带的兵力不多也不少,令敌人既不敢随意出城攻击,也不敢小觑。而一旦“关中南大门”汉中若被攻克,潼关就成了虚设。主动依旧被她牢牢地把握在手里。
  做她的敌人真不是什么舒服事。
  冬季快要来临,在源源不断的粮草物力支援下,万五洛阳军热火朝天地建营筑垒,挖壕立栅,养精蓄锐,以图平安度过冬天,待春暖花开时发动对关中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全面冲击。
  半个月后,沈落雁正与前来发牢骚的独孤凤说笑时,帅帐外有卫兵来报韦怜香在营地外求见。
  韦怜香与封德彝这二人的真实身份并不为大部分人所知,故卫兵不放他们进来亦属正常,沈落雁忙与众将领迎出帐外。
  寒暄几句,众人分别坐下后,沈落雁微笑道:“李世民是否完了?”
  韦怜香依旧是那副死人模样,点头木然道:“李渊在后妃和李元吉的怂恿下,又盘问过被李世民遣回长安的李建成心腹将领,认定李世民定与李建成之死有关,大怒之下决定召他回长安复命。”
  这段日子以来,沈落雁等人已大概推测出李世民被迫紧急撤回潼关的缘由,只是不如韦怜香讲述起来那般详细罢了。
  麻常愕然插口道:“李渊难道不知前线形势?若无李世民,李唐必垮。”
  韦怜香赞许地瞧了他一眼,继续道:“李渊这人并非一无是处,在天策府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人的极力劝谏下,决定再思考一晚,那晚并不是我服侍。第二日朝会上李渊面色特别不好,言受了些风寒,暂由李元吉代理国政。李元吉对在朝百官出示李渊亲发的圣旨,着李世民必须单独回长安复命。”
  众人听出其中的意味,杨公卿问道:“李元吉该是收买过公……韦兄吧?李渊在那之后露过面吗?”
  韦怜香微微一笑,道:“大将军猜得果然准,李元吉给了我一大批财宝,要我为他办事。李渊在那之后一直在后宫养病,连我都没再见过他。而朝政方面,大多数人都是明白人,纷纷支持李元吉,只有天策府的少数人极为抵触,却怕累了家族而不敢坚持到底。”
  一天李世民不死,对李元吉登上皇位都会构成极大的威胁,他抢着出征,正是要压下李世民的战功。原本他一心要置李世民于死地已是广为人知的事情,在李建成死后,李元吉哪还按捺得住?至于李渊的病,则可能是李元吉在突厥暗中派来的高手下作的手脚。只有这样,李元吉才算名正言顺地掌握大权。
  韦怜香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李世民万般无奈下只有回城,但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一众真心追随他的将领,由于秦叔宝早前受伤回长安静养,所以做内应避过李元吉安排在半路的伏击者们,直接进入皇宫。未待李元吉发难,李世民率先提出要见李渊。他的做法合情合理,文武官员也挑不出毛病来。岂知坐了几天‘代皇帝’的李元吉却不买帐,大发官威,细数李世民四条大罪:一曰抗旨不遵,非独自归朝,是为不忠;二曰谋害太子,将李渊气病,是为不孝;三曰带兵无能,至唐军死伤枕藉,是为不仁;四曰怂恿手下大将一同抗旨,拉他们下水,是为不义。故李世民罪重当诛。长孙无忌等人气得当场破口大骂,结果血溅皇宫。李元吉本就埋伏有高手,梅洵等原属李建成部下又选择向他投诚,李世民及其手下怎敌得过?全部惨死当场。”
  众人听得心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在尊贵的权力皇位面前,亲情纽带脆弱不堪。
  李世民之死,实是受形势所迫。沈落雁无奈地叹了口气,秀眉渐渐蹙起,道:“封德彝可还安全?”
  韦怜香冷哼道:“当时祸连了许多无辜,封大人早前已准备好后路,族人该逃出长安,正分批潜向洛阳。我也是暗中才逃出来的。哼,李元吉怎会放过我这个知情人?”
  顿了一顿,又道:“我暗中在长安呆了几日以打探消息。得知随着李世民与一众心腹之死,除了尚有姿色的女人外,他们的其他家人无论男女老幼全以抗旨之罪惨遭诛连。在李元吉的雷霆手段下,百姓虽人心惶惶,却也没有乱成一团。我最后潜出来时,听人传言李渊已下诏传位李元吉。若我猜得不错,李渊连失两子,肯定受不了打击,已经或者很快就要归天了。李渊啊李渊,你可曾想过自己一手建立的国家竟是毁在自己儿子手上!”
  最后这一句唏嘘感慨,使人记起他亲眼见证了大隋和大唐的衰落,其中的无数辛酸与血泪绝非寻常人可以想象。
  用过午饭,韦怜香率先告辞,宫廷生活他早厌倦了,接下来只想用心辅助婠婠振兴魔门,沈落雁放他而去。
  接下来的三天,各地不断传来消息:两万金狼军已入幽州范围,与唐军共同对抗少帅军,寇仲暂时亦无法将幽州夺下;宋家军则依旧在积极扩军备战中;内忧外患下,李唐军士气大受影响,更有一些将领或公然反唐自立,或选择投降,所以其他几路洛阳军战果喜人。
  第四日上午,有士兵来报唐军出关叫阵。
  沈落雁知道李元吉终于意识到大唐可能会毁在自己手上,故必须尽快立威。于是率众迎了出去。
  双方各拥一万人兵力,于潼关外五里处的平原上列阵对峙。
  黑压压的两波大军人人神色肃穆庄严,军旗飘扬,冲霄杀气使得风云仿佛都凝固了下来。
  唐军阵中突然让出一条通道,在数是名骑兵簇拥下,一名反握金枪,枪尖由右肩处斜露出来的魁梧将领昂然策骑直抵阵前,高声喝道:“唐皇座下烈风在此,沈落雁可敢与我阵前决一生死?”
  他以内力灌注说话中,声传里许,唐军阵中登时爆起一阵震天采声。
  沈落雁当然认得出他,心忖必是颉利派来相助李元吉的,际此战线分散的形势下,颉利也不敢在打退寇仲前贸然闯入长安,故李元吉有他存在的必要。若席风能于阵前击杀或是重创沈落雁,获益可比打胜一场战争。
  沈落雁也不做作,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连续几个翻腾,落到烈风身前二十丈处。双腿微分傲立,动人的娇躯挺得笔直,左手自然负后,右手握枪抗在肩头。
  四目交接,二人眼中霹雷电闪,凝然有若崇山峻岳。
  沈落雁似笑非笑地道:“仅凭你一人,恐怕还杀不了我!”
  她说话的声音极轻,远在千步外的两方人却都感觉到好象她就贴在每个人耳边喃喃细语似的。洛阳军亦爆出一阵呐喊助威声。
  烈风甩蹬下马,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是那么肯定,每一步都保持同样的速度,冷然道:“小娃儿,我烈风纵横江湖时,你父母都还未出生!”
  烈风走路方式看似简单,实乃借奇异的步法,发出似无节奏,但又依循着某一法规的足音,如死亡之音一般擂鼓般直敲进人心里,教人心生寒意。同时,他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却又剧烈,远近可闻,显然是进入一种极高明境界中的表现。他的劲气迅速升至极限,漫体散发出令人胆颤心寒的杀气。心境却是平静而细心地聆听着沈落雁的呼吸、心跳甚至脉搏流动,只要对方受不住他的气势,情绪出现一丝波动,就是他全力出击的时刻。
  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至十丈。
  天地一片肃杀。
  两方战士受二人间那股奇特诡异的压迫力影响,无不生出透不过气、难堪压力的沉重感觉。
  沈落雁一动不动,玉容静若止水,凝注着他每一个妙然天成,毫无瑕疵的动作,哑然失笑道:“年纪高下岂可代表成就的高低?外子以二十出头的年龄可抗四大圣僧,婠婠妹子可与邪王颉颃相抗,请问阁下还那么看重年长年幼吗?”
  她这番话乃是攻心上上之着,皆因元越泽几人的无敌形象早深印进天下人心中,数次吃亏的烈风感触更深,闻言脚步微微一窒。
  沈落雁嘴角飘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烈风冷哼一声,不觉任何动作,金枪已扭到身前,遥指沈落雁。枪尖闪闪生辉,使人目眩。登时激起森寒如雪严霜般的狂飙杀气,凝成钢铁般的凶狠气势和压力,重重向悠然自若的沈落雁紧迫过去。同时暴喝一声,以那玄奥之极的步法,只一步就来到沈落雁身前两丈处,金枪化作炫目的烈电狂龙,有如金阳普照,沿一道怪异的轨迹暴噬沈落雁。
  不动如山,动若雷震。
  无所不在的先天真气凛冽有若实质,处于中心一点的沈落雁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却笑得越来越开心。
  烈风心境已难守稳,此刻抢攻更是他心虚的表现。
  沈落雁依旧一动不动,她的心灵早晋入至静至极、无有挂碍的无上道境。
  就连唐军都觉得烈风有些残忍时,寒星冷月枪忽然颤震起来,发出一种荡人心魄的嗡嗡响声,倏地消失不见。
  “铮!”
  金枪即将贯入胸口的刹那,沈落雁的银枪及时抵上,枪尖相触,激起一令人心口沉闷压抑的刺耳巨响。
  人影倏合即分。
  烈风眼中异芒剧盛,一声长啸,后退中的双脚尚未触地,竟硬生生停住,金枪弹往半空,幻出条条金龙,伴随着一浪比一浪强的杀气,狂风扫落叶般往飘退中的沈落雁卷去,破风之风呼啸连绵,千步外皆可闻,威猛至极点,令人见之心寒胆丧。
  没有人吶喊喝采,因为观战的每一个人,心中的负荷实在太难消受了。
  沈落雁轻笑道:“阁下怕了!”
  她说得确实不错,因烈风并未重视沈落雁,亲身交手后才发觉自己的轻敌,且她刚刚故意提及元越泽和婠婠,更教烈风想起对方的高手不止一个,除了远在塞外的元越泽和祝玉妍、随军远征的傅君婥和傅君瑜,尚有一个比沈落雁还要可怕的单美仙未曾露过面。这一想法对烈风的心境影响非同小可。
  后退一步站定的沈落雁皓腕转动,银枪倏地扩展,千百粒银芒翻腾滚卷,似动非动,就像黑夜里的漫天的群星一样好看,如充盈灵性的神物一样找上对方的金枪。
  “锵!”
  漫天金银相间的枪影竟只激起一声清鸣。令人根本分不清究竟是他们动作太快还是双枪只交击过一次。
  烈风全身大震,踉跄往后连退三步才煞止退势,沈落雁却已缠了上来,口中道:“为何不见与你齐名的狂雷?你们圣尊自身难保,今日你也休想活着离去!”
  手上却是不停,由单手擎枪改为双手持枪,人随枪走,整个人如离弦之矢,向烈风电射标刺而去,直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威。
  她的轻柔声音将双枪不断交击的声响亦完全压了下去,情景怪异莫名。
  烈风已无退路,深明对手若可抢得一线的上风,定会乘势追击,直至他落败身亡。狂喝声中,金枪吞吐翻滚,斜向上挑去。
  一口气拼了过百枪,心境大受影响的烈风施尽浑身解数,才勉强撞开对方连绵不绝的最后一枪。
  人影再分,旋又默契地合起。
  枪是最擅肉搏血战的武器,气机牵引下,两位枪法大家又战到一起,一时间枪声嗤嗤,气劲漫天狂涌。
  沈落雁胜在内力源源不绝,无有衰竭,故来者不惧。最令烈风震惊的是,她的枪法已突破女性天生的体质限制,枪枪力道重逾万斤,浩瀚真气更借每一次交击强行迫入他的体内,肆虐摧残他的经脉。
  枪道之此,已臻化境。
  烈风则深知自己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只恨此时对方气劲遥遥制着自己,想逃也逃不了,猛一咬牙,收摄心神,忘记一切生死。金枪如长江大海般,滔滔不绝往对方攻去。每枪击出,都生出一股惨烈无比的气势,全是一派有去无回,同归于尽的招数。
  你虚我实、我奇你正、此进彼退、彼锐此速,你是一寸长一寸强,我是一寸短一寸险。
  一口真气就要用尽时,烈风无奈下惟有后撤。
  左前方异响大作。
  烈风连瞧一眼也来不及,金枪闪电标了过去。
  枪尖落在虚空处。
  烈风暗叫不妙,寒气已贯胸而入。
  沈落雁出现在他的正前方,美眸闪闪生辉,纤柔晶莹的玉掌紧抓住金枪尖,右手银枪往外弯折,没入烈风心脏的位置,一道不属于正常人的黑色血液透体飞射。
  烈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肌肉运功收紧,挟死寒星冷月枪,同时左掌直劈沈落雁面门,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砰!”
  烈风的手掌结结实实地印在沈落雁秀额上。
  沈落雁的惨叫声和骨裂声并未如预期中一样响起。她只是娇躯剧颤,踉跄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面上一片煞白。
  胸口被绞出一个恐怖大洞的烈风如断线风筝般抛飞开去,半空中,他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沈落雁。
  “啪嗒!”
  五脏尽碎的烈风仰跌十几丈外,立毙当场,眼睛仍死死地盯着沈落雁。
  临死一刻,他依旧死死的握紧金枪。
  血液迅速蔓延,将半干枯的草地染黑一片。
  战场上一片死寂,两方人鸦雀无声,偶尔吹过草原的长风和轻微的马嘶声异常刺耳。
  杨公卿瞟了一眼拄枪闭目的沈落雁,高喝下令。
  洛阳军这才回过神来,爆起震天的喝采欢呼声,蹄响轰鸣中,纷纷从沈落雁身边驰过,潮水般往敌人阵中冲杀过去。
  未出发前,李元吉曾信誓旦旦保证过烈风定能杀死沈落雁,岂知结果完全相反。李唐军众将士心志被夺,哪还敢迎战,忙鸣锣吹角,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退入潼关。
  日落西山,天地一片苍茫。
  幽州城南两里丘陵处。
  寇仲、傅君婥和刘黑闼等一众将领卓立木架哨台上,远眺敌方形势。
  数日前,两万突厥金狼军如狂风般驰入幽州,于护城河后紧靠城墙立营。如此以来,他们不但背靠坚城,有险可恃。更可保护好护城河不被填平,突厥骑射皆在中原人之上,想过护城河这一关,就已是难上加难,连寇仲都一筹莫展。惟一的办法就是示敌以弱,引敌率先来攻。
  刘黑闼突然指着右方道:“少帅请看!”
  众人凝神望去,原来是一堆三千人左右的金狼军跨过护城河,向少帅军营方向本来,最后挺在距护城河半里许的平原上列阵。
  抱剑傲立的傅君婥秀眸眯起,微皱瑶鼻,冷哼道:“毕玄!”
  中阵为首的几名披甲执锐的将领中,有一人身着朴素的野麻外袍,与场景格格不入,竟是近两年不见的“武尊”毕玄。他的目光好似充塞天地,正淡淡地瞧向木架哨台方向。
  寇仲虎目精芒电闪,一拍井中月,哈哈大笑道:“大家随我去看看!”
  五百人少帅军铁骑随寇仲旋风般驰出营地,在金浪军阵前两千步外勒马停定。双方战士各个彪悍勇猛,丝毫不让地与对手对视。
  寇仲与神情悠闲自若的毕玄对视半晌,长笑道:“颓而后振,败而后成。两年不见,圣者修为远超从前,可喜可贺!”
  毕玄身边几个虎背熊腰的将领面露怒色,显然将寇仲的话理解为嘲讽挖苦,却没有开口喝骂。毕玄却知寇仲绝无此意,淡淡一笑,悠然叹道:“少帅修为亦精进如斯,毕玄佩服。”
  寇仲眼中电芒稍现即没,装傻道:“不知圣者出关前来,有何贵干?”
  毕玄眼神骤转严峻深遂,嘴角飘出一丝冷酷至极的笑意。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2:03

第156章 日食约战
  李世民头痛得很厉害。
  首先是因为洛阳方面大肆宣扬李建成之死与他有关,消息已传到唐军阵中。他自信做得很干净,因为当晚宴会时,兄弟俩人用的是同一种酒杯,别人若不细看根本发觉不到,且那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服用后不会立即发作,只是令服用者在固定时间变得虚弱。李建成心腹们虽没做出太大反应,李世民却知他们已在怀疑自己了。若此事传至关中,李渊会是怎样的表现?李世民摇头苦笑。
  其次是战争方面的事,这才是目下李世民最关心的事情。李建成死后,兵士们群情悲愤,战意激昂,只要涧水那边布置好,李世民就可直接发动攻势。洛口仓一败非战之罪,只是成都过早失陷和河北方面噩耗频传,使得唐军迅速变为被动,处处受制于人。例如洛口仓一战本可在占优时一举发动,岂知形势紧迫下,李世民不得不硬着头皮开战,结果被才智绝不逊色于他的沈落雁所败。正应了孙武曾说过的“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这句名言。
  只是如今,他的信心又有多少呢?
  一阵萧索冷风由窗外吹进屋内。
  又是秋末了!
  他强烈的思念起挚爱长孙王妃、其他后妃及一众儿女们。可惜,自从除掉李建成,或者确切的说是自元越泽得到洛阳那日起,他再无回头路可走。
  他擅于征战,明白两方决战之日已快来临。
  梵清惠已尽最大努力将元越泽和祝玉妍这两个祸患引走,所以必须尽可能地在二人赶回来前结束战斗;更让他担心的是虽然唐军船队把粮草物资源源不绝送往关外,以供应庞大军队所需,但无论李阀国库如何充足,粮仓满溢,在连年战争消耗下,存粮已日渐减少。且唐室兵制是战争时征集壮丁入伍,平时解甲归田,从事生产,除各王侯大将的亲兵是终生服役外,其他戌务均是轮番值勤。像今趟发兵数十万远征关外,生产方面的人力不足,对农作收获有很大的影响,还要支持这些无暇生产战士经年累月的需求,对民生打击极巨,即使以关中的富足,其子民仍不免要过着节衣缩食的紧日子,其他远比不上关中的区域,更是民生凋零。
  敲门声起,将李世民的思绪唤回现实,应了一声后,庞玉推门而入。
  李世民与这部下交往多年,察觉到他平静神色下的不安和焦虑,沉声问道:“洛阳方面有何消息?”
  庞玉苦笑道:“自从我们分批潜出洛阳军的范围,刘志成再没传出半点消息。”
  李世民微微点头,这段日子下来,他已猜到刘志成这奸细早被沈落雁察觉到异样,当日沈落雁瞒天过海,第一个要骗的就是刘志成,结果刘志成真的中计,传来假消息,以至才有李世民上当之事。刘志成既再没传出消息,恐怕是早被沈落雁秘密处决了。
  不过对于洛水和汜水堤坝并未溃决一事,至今他也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发觉到堤坝上动过手脚的,暗中派出去的战士一个也没回来,这教李世民潜意识里对沈落雁的高深智慧生出恐惧感。
  庞玉的声音继续响起,道:“我们的人说太子战亡的消息传到河北后,齐王已暗中返回长安,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们的人曾看到暾欲谷和杨虚彦曾秘密进出过齐王的临时将军府,没人知道他们曾谈过什么样的话。”
  李唐三兄弟内斗之事几乎无人不知,在对方身边派下密探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李元吉回长安更将李世民的阵脚打乱,试问若被李元吉在李渊面前告一状,李世民的安危岂不受到极大影响?尤可虑者,他的后妃子女全部都在长安,这些最重要的人质将使李世民缚手缚脚。更要命的是被元越泽打得灰头土脸的突厥人显然没有放弃对中原的野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颉利绝不会与李世民合作,因为李世民永远也不会甘心为傀儡,而扶植自大的李元吉却是最好的办法。消失太久的杨虚彦就是他们的中间人,而他才是颉利心中的真正傀儡。
  就算李建成的死与李世民并无关系,李元吉也不会相信。兔死狐悲,颉利这个时机选得恰到好处。
  李世民瞳孔骤缩,神色数变,显然想明白了一切,最后断然道:“涧水的伏兵船只准备得怎样了?”
  虽然李世民现在手握军权,李渊若要制他的罪,惟有强召他回长安,再夺兵权,到他全无抗力时,把他处死。际此生死存亡的时刻,李渊绝不会做那样的傻事。若大战可定,李世民大权在握,则完全不怕有人敢谋害他。
  事实真会如此吗?李渊多年不问军事,变化之大,连李世民心底也产生了些许疑惑,但形势已不允许他犹豫。
  在大河以被城池接连失去的情况下,庞玉深知李世民此刻的窘迫处境,垂首颓然道:“杨公卿闭门死守,兵力不断在渑池新安周边巡逻侦察,我们一直都以化整为零的分散方式混入河源,至少还得三、四日……唉!”
  李世民起身喝道:“好,四日后我们就先取渑池,继而直迫新安和慈涧,庞兄尽快通知其他几线的将军们同时行动!”
  庞玉领命而去。
  李世民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释放心中的枷锁,抛开背负了半生的沉重包袱一样。神色恢复平静,有如止水,目光炯炯望向窗外。
  明月幽幽叹道:“自有史书以来,人类的历史从离不开斗争和仇杀,但人世间除了仇恨外,还有伟大的情操和爱心。希望公子此番作为可使得人间再无刀兵之劫吧!”
  元越泽心忖大规模战争肯定可免,小规模冲突永远也不会消失。明月轻柔的声音再度响起,微惊道:“我是来请公子去看一物的,怎么闲聊起来了,请!”
  元越泽起身笑道:“叫我小泽就好了,不知塞外平定后,阿姨有否想过令无双国的人重出这片绿洲,到正常的阳光下生活?”
  明月一呆,空灵死寂的眼中闪过炽烈的神色,颔首道:“此事我需与几位长老商谈才可决定。”
  在明月的带领下,元越泽随她来到阁楼最顶层。上面是一所外方内圆的广阔厅堂,其中布置朴素,一角里有许多中原乐器,结合可将声乐环回遍传的圆形整体构造,可知此厅是专门供人欣赏音乐而设计。
  环目四顾,元越泽的目光最终落在西墙上挂着的那柄青色巨斧上,立即顿住身形。
  明月优雅转过身来,深注他的脸庞,轻声道:“小泽修为不凡,可知那巨斧的来历?”
  元越泽回过神来,点头道:“这斧子的主人几年前与我有过一次交手,只是为何会在这里?”
  明月像深海般无尽极的闪亮美目闪过困惑之色,道:“这斧子是我们战士月许前在五十里外的蒲昌海附近拾回来的,不知为何,每次我摸上它时,都会生出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秀芳到来后,我曾问过她,岂知她也没有半分头绪。噢!怎么了?”
  元越泽已抢先一把窜至她背后,横臂护着她。明月顺势转身,挺茁柔软的胸-脯恰好触上他的后背,不禁怒从心起,不悦地道。
  元越泽却没时间理他,注目紧闭的门扇,朗声道:“既已到来,何必鬼鬼祟祟?”
  明月探出半边身子,望了过去,才发觉不知何时,靠墙的长椅上多了一个人,他斜倚上面,淡淡与元越泽精芒暴射的锐目光紧锁对视,一派闲适淡然的模样。
  明月心生恶寒,受二人间那种奇异气氛和迫力影响感染,说不出半句话来,下意识地靠上元越泽的后背。
  元越泽冷冷地道:“刘昱,你果真未死!”
  来者正是约两年前消失了的大明圣尊刘昱。他变得更为可怕,连元越泽都难以把握到他的深浅,可知其修为已近“战神图录”的大成境界。
  眼看着明月轻颤地贴上元越泽,刘昱眼中凶光一闪即逝,接着脸上逸出笑意,道:“我怎可令元兄弟失望?”
  明月心中惊讶,尚秀芳早将元越泽的所有事告诉给她,她当然也知道这这借许开山之身还魂的刘昱身份和来历。又见元越泽的肃穆神情,娇躯不由自主地贴得更紧。
  元越泽终于对上这一切罪恶的源头,却苦于无法确保可将其留下,且对方能避过午饭后就外出侦察的祝玉妍的精神探索,只这一点已足够说明一切。不过他总算察觉到刘昱刚刚生起了妒火,这说明对手尚为达到向雨田的水平,于是静下心来,反手箍上明月的纤腰,瞟了一眼墙上的巨斧,微笑道:“狂雷是否被你杀死的?”
  明月心生懊恼,她已有许多年没与任何男性有过肌-肤接触,岂知元越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立即挣扎起来,哪料得到越挣扎二人间摩擦得越厉害,她身子也开始发热酸软,当下心中一惊,再不敢乱动,那种蚀-骨销-魂的感觉才慢慢平息下来。
  元越泽看出刘昱似是对明月有野心,故意来破坏对方的心境,刘昱却再没有半分异样表现,转头瞧向一侧的古筝,对元越泽的问题不置可否,接着仿佛自言自语地叹道:“我已活过百多年的悠久岁月,生老病死,尝尽个中滋味,那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他的声音渐渐底了下去,至低不可闻。
  元越泽与明月默然无语。
  刘昱怅然继续道:“生命是构建在无知和局限上的一种负担,对生于死的无知、现实与梦想的局限。你明白吗?”
  明月人生坎坷,阅历丰富,心中生出感触。元越泽却怪笑道:“阁下莫非也大彻大悟了?”
  刘昱作出哑然失笑的神情,道:“你想说我两手粘满血腥是吗?那我请问,你双手沾的血腥比我少吗?”
  元越泽为之语塞。入世以来,被他亲手杀掉的人没有一万也过九千,所以刘昱的杀孽绝没他那样重。
  不待元越泽开口,刘昱又对明月柔声道:“不知刘某人可有荣幸闻得国主仙曲?”
  明月微微一呆,挣扎站起,盈盈步到古筝前坐下。神态庄重,眼观鼻,鼻观心,犹如一位玉菩萨。
  元越泽与刘昱静静地看着她。
  明月闭上双眼,十根纤指开始滑上古筝,流水行云般弹奏起来。
  筝音动天地。整个空间都开始了变化,无论是元越泽还是刘昱,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片纯净的情景:蓝天白云下,和风席席,绵延的绿野上,群鸟飞翔,世间万物与大自然共生共存,融为一体。
  节奏骤转,越来越快,筝音渐趋激昂,不详而紧张的气愤中,冷血凶残的猛虎猝然出现,宁静安详被彻底打破。筝音越来越尖,激烈刺耳充满暴虐杀戮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嗡!”
  筝曲突然中断。
  明月垂首端坐。
  刘昱哈哈大笑,起身道:“元兄弟似是不杀我势不罢休,不过以你目前的修为,怕是留不下我,半年后楼兰再见!”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已消失在门外。
  元越泽先是摸了一把狂雷的巨斧,随后来到明月身前,坐下叹道:“阿姨可是想以你的方式感化刘昱,委婉告诉他停止没有意义的争斗?”
  明月抬起头来,平静点头。
  元越泽又道:“除了天性邪恶,冷血无情的人外,无人能不感动。”
  明月疑惑道:“刚刚有力量困住我的双手,令我无法继续弹奏下去。”
  顿了一顿,又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元越泽沉吟道:“由此更可见其心志之坚,在发觉到快被你感化时,立即出手制止你继续弹下去。若我猜得没错,刘昱早对你生出野心,因为那斧子里留有他的精神印记,若你长时间与它‘交流’,最终只会沦为他的俘虏,他突然出现,该是怕我……嘿!”
  明月露出恍然的神色,听到后面时,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又羞又恼,同时又对刘昱的可怕手段而心悸,胸-脯剧烈起伏半晌,才没好气地道:“那他为何不与你动手?反是说出先前那番充满生命哲理的话来?”
  元越泽干笑道:“或许他想在你面前打击我,又或是起初欲示弱,哪知我不受他的话影响,所以他只好改变策略。他的城府极深,不锄掉我就无法顺利统一大地,而我则必须杀他,只要他和他的爪牙死去,颉利败局可定,天下太平之日仪不远矣。”
  明月蹙起秀眉,半信半疑地道:“只半年的时间,你有把握杀死他?”
  元越泽坚定地点头。
  明月呆了良久,才叹道:“我曾听人说,普通习武之人左修右修,体内的真气无非后天之气,受限于人的体能潜力;只有修成先天气者,才能突破规限,进军无上武道。故天下武者无数,可进窥先天之道者却极少。若刘昱成就到了那种地步,为何还贪恋世间幻象呢?”
  明月的怀疑并无错。因为武者一旦闯进先天境界,人也会脱胎换骨,超离人世。因为先天之气修练的过程,比之后天之气还要走更长的道路,过程曲折危险,一不小心,便堕入万劫不复的绝境。当走至先天真气的尽头时,只要再跨出一步,便会回归到天地万物由其而来那最原本的力量里,由太极归于无极。所以凡到达那最尽一点的人,都能感应到那点之外所存在的某一种神秘力量,故此对世间之事都不肩一顾。
  元越泽失笑道:“阿姨犯了具体问题没有具体分析的错误,刘昱可不是一般的武者,他心志之坚,恐怕不下于我,且在有向老的先例下,他当然也希望自己在掌握随时可破空而去的力量后,先来个君临大地,好好享受一番,待感到无趣时,随时都可离去。这不是更完美吗?”
  明月目瞪口呆时,元越泽仿如来自缥缈九天玄界的声音又传入她耳内,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刘昱啊刘昱,半年后我若不锄掉你岂不愧对阁下的期望!”
  寒冬到来前,渑池战争终于全面爆发。
  渑池并未经过长时间的修葺和加固,不如洛阳和新安等城池坚固,故守起来难度极大。
  全副武装的统帅沈落雁,大将军杨公卿、宣永、麻常,与一众大小将领卓立墙头,神情肃穆。城墙上的各种设施和守军亦进入状态。
  唐军军容鼎盛,旌旗似海,人数至少也有六万。中军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盔甲军为副。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须工具。左右侧翼军每军万人,清一式都是骑兵。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支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
  战争的致胜因素谓之“阵、势、变、权”四要,其中又以“阵列”居首。二人对决,那一方技艺高明,便可取胜。两军对垒讲求的却是体合作的力量,倚赖的正是阵法。此所谓“出无穷之变,或伏或起,或正或奇,似整不整,似乱不乱。合亦成阵,散亦成阵,行亦成阵,敌固不知我之所以退,抑亦不知我之所以进”如此才能把力量全面发挥出来。故在战场上,个人勇力除鼓舞士气外,作用甚小。强如元越泽或祝玉妍之辈亦无法在短时间内迅速杀伤大批敌人,由此可见一斑。“有制之兵”和将领的指挥才是胜败的关键所在。
  只看对方军阵中所透露出钢铁般的斗志和信心,以及巧妙的战阵,当知李世民虽失主动,也不负身经百战的不败统帅威名。
  太阳缓缓升起,映得两方战士手中的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的气氛。
  城外战鼓敲起,过百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横列前移,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楼车也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渑池移来。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另外还有过百投石车在工事兵的推动下,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
  又一阵密集的鼓点响起,唐军同时发喊,战马狂嘶,声势骇人。洛阳军亦齐声吶喊回应,一时间风云变色,天惊地动。
  唐军的挡箭车终于进入洛阳军的射程。杨公卿开始下达命令,吶喊声中,分布在墙头上的进百台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雨点般往攻来的近万敌人投去,唐军弓箭手和投石机也开始回击。一时间车仰人翻,惨烈之极。
  攻防战直进行到下午,唐军以几百的微弱损失,终将未经拓展的渑池护城河填平。随着城外的号角声,推着云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开始移动,后面跟着的是冲撞城墙城门的擂木战车。
  唐军的云梯已至城下十丈许处。
  双方战士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不惜任何手段也要将敌人杀死。
  沈落雁左臂高振,娇呼道:“洛阳必胜!”
  跟着右腕翻转,银枪魔术般弹到右手上,腾身而起,化做一道白色流星冲下墙去。
  洛阳军战士真正见过她本事的人极少,此刻见她毫情盖天,悍勇绝伦,丝毫不逊男儿,便齐声响应,一时天摇地动。
  杨公卿等将领迅速分散在城头上,对沈落雁的“送死”行为不管不问,各自指挥着。
  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突然从墙头升起,随沈落雁一同冲下,正是以阴显鹤为首的穷奇卫队。六十二人见人便杀,鲜血飞溅中,敌人的攻城队伍立刻轰乱起来。
  好在鼓点及时响起,唐军两翼的骑兵队伍从左右两方杀来增援,缠住沈落雁等人。攻城队伍终于冲至城下,展开第一波攻击。
  随着杨公卿的指挥,吊桥降下,以王玄恕的浑沌卫队为首的千五精骑冲出,逢人便砍。唐军的攻击节奏再次被打乱,云梯等工具也被破坏,死伤无数。
  血红的残阳终于落了下去,唐军的第一波攻势终告失败。城上城下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与被破坏烧毁的擂木车、楼车、云梯等工具冒起的滚滚黑烟交映,恐怖异常。由城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之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军民。
  沈落雁等人一直徘徊在城下,唐军退却时,他们的体力也耗得差不多,立即抽身入城。
  唐军却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残兵才退,战鼓再起,另一组近万人的军队又开始往城楼推进,务使他们应接不暇。
  新一轮城墙肉搏开始。
  城内城外火把猎猎高燃,将黯淡无光的夜空染得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随着滚油“哗啦啦”地倾倒,一阵阵烤人肉的气味伴随着哭天喊地的悲号声接连响起,好似人间地狱。
  喊杀声不绝如缕,只至后半夜时,李唐才鸣金收兵。
  战争持续了十日,渑池完整的城墙和城门伤疤处处,露出一个个塌陷的缺口。
  唐军的兵力不断增加,又对其他城门假作佯攻,以分散他们的兵力。但在沈落雁座下两只古代“特种部队”的支持下,渑池守得稳如泰山。
  当晚,李世民急召来李世绩、长孙无忌、庞玉、尉迟敬德等几位仍跟在他身边大将。这些天下来,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不过由于早习惯征战,所以这点伤实在算不了什么。
  李世民慰问一番,沉声道:“涧水方面可准备就绪?”
  庞玉一呆,皱眉道:“我们探子每日都会来汇报,但今天却还没回来……”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立即生出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地想起当日洛口仓外的情形。
  这支船队等同于李世民“凿穿战术”的执行者,亦是他夺取渑池的最重要一环,一旦出了问题,麻烦可就大了。
  李世民面色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最后苦笑道:“我很少胡思乱想,今日竟突然想起很多以为早已淡忘的事,包括年少时在那里长大位处渭水之旁的武功别馆,娘对我的教诲似还言犹在耳。我从小不爱读书,只好骑射。娘常说我的性格过于倔强刚烈,或者就是这种性格,不喜逢迎别人,令父皇越来越不喜欢我。”
  几位大将都追随他多年,听出他话语中的苍凉意味,长孙无忌沉声道:“秦王为何……”
  李世民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黄绸卷,递了过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1:48

第155章 失落国度
  峡石与渑池外的战斗每日都在进行着。
  今趟李建成迫不得已采用李世民的示敌以弱战术,以伏兵一举击退杨公卿回守渑池,大大的出了一口鸟气。
  峡石帅府。
  李建成与李世民高居座上,二人的心腹分左右站立。
  李建成意气风发,今日平原一战,他与杨公卿在乱军中大战过百回合而胜,虽然有趁人之危的因素在,依旧教他兴奋莫名,这段日子他憋得太难受了。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这战术是李世民想出来的,否则此胜可算很完美了。
  李世民却没有他那样兴奋:经过一年多的对峙与摩擦,他更不敢小觑敌人,况且杨公卿足智多谋,为人老练,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输掉此仗以涨李建成的威风,这样一来,唐军内部首先会出乱子。
  屋内两波人向来不咬弦,就在气氛沉静得越来越诡异时,李建成开口道:“我们必须尽快集结力量,突袭渑池,以呼应其他各条战线,秦王及各位以为如何?”
  李世民立即道:“万万不可,我已着人在涧水源头伏下水兵,只要稍待些时日,我们的水师从涧水南下,再逆谷水西上,届时我们再出动兵力,前后一鼓作气消灭渑池的洛阳军。”
  天策府众人点头暗赞此战术之妙,反观太子手下的人却是表情麻木。
  李建成冷冷地道:“我们哪还有那么多时间,秦王不会只顾眼前而忘记中原的大形势了吧?”
  天策府众将闻言,眼中纷纷露出凶光,随即有感到李建成的说法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近月许来,中原处处战火燎天,河北的李元吉一伙人已被寇仲打到幽州城下,少帅军声威大振,响应者日益增多,各地建德旧部更争杀唐官以响应寇仲和刘黑闼,如今少帅军已尽得建德大夏旧境。幽州的结果绝不乐观;独孤峰也将安阳周围蚕食完毕,开始围困守军;黄河以北原属李唐的河清、河阳和温县在半月前被宋师道不知从哪搞来的过百艘巨舰冲击,在李世民声威受损的情况下,李唐士气大受影响,只十来日,这三座黄河北岸的重城全部失去,至此,柏崖仓以东的大河全部被洛阳军和少帅军所控制,若在那最新式的战舰支持下,宋师道沿河逆流而上,可直接威胁关中。李唐的实际情况已如累卵。最要命的是唐军士气大受打击,此消彼涨下,洛阳军和少帅军气势入虹,人人战意旺盛,长此以往,结果几可预见。
  所以李建成的提议虽有冒失,却是眼下可以提升己方士气的最好办法:风云变幻的形势下,机会一失不复,谁知道再等一段日子,各条战线上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他名为督军,实际上握有李渊手谕,在军中地位较李世民只高不低,乃名副其实的统帅。李世民很想提醒他今天很可能是杨公卿故意示弱,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以他对李建成的了解,此话只会起到不好的影响。天策府众将亦只敢在心里骂几句,不敢表现出来。
  李建成率众离开后,李世民与天策府众将陷入沉默中。洛口仓一役后,他们再不敢小觑沈落雁这个“小女子”李世民的前后夹击,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的战略绝对是上上之选,怎奈统帅大权却在李建成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长孙无忌一咬牙,出列跪在李世民身前,从怀中取出一对精巧别致的酒杯,举过头顶,决然道:“我大唐已不能再走错半分,请秦王为天下苍生着想!所有罪责由无忌一人承担!”
  李世民雄躯剧震,霍地长身而起,脸上神情复杂之极,双目异芒大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个酒杯。
  翌日晌午。
  洛阳城主府。
  沈落雁正与虚行之、任媚媚、张出尘几人边享用卫贞贞的手艺,边讨论军务财政大事。
  此时有守卫通报,洛其飞参见。
  洛其飞风尘仆仆,坐下后立即眉飞色舞地道:“今日天亮时分,李唐准备强攻渑池,杨大将军与李建成决战于城外,十招不到就将其当众斩杀!”
  沈落雁几人闻言也要吃了一惊。
  虚行之与沈落雁对视一眼,均猜到很可能是杨公卿诈伤以诱李建成出战,李建成曾害死杨公卿一家,深知二人之间深如大海的仇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公卿的举动正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表现,不怕李建成不上当。于是插口道:“杨将军事后可有继续退守?”
  洛其飞微微一愕,点了点头,接着露出不解的神色,似是不明白为何不趁势大举反扑。
  沈落雁叹道:“李世民并未反对李建成上阵,对吗?”
  洛其飞再次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杨将军事后说李建成决战时不知为何而突然变得很虚弱,否则不会败得那样快。”
  任媚媚接过来道:“以李世民的智慧,怎猜不到几分杨公的想法?很可能他早对李建成用了某种高明的手段或药物,只是未被李建成察觉到吧!”
  几人同时点头,沈落雁又摇头轻叹道:“既生皇家,骨肉相残又非大事。李世民真不简单,不但借杨公之手除去心腹大患,更可以李建成之死鼓舞唐军士气,使之成为一支不怕死的哀兵。”
  虚行之皱眉沉吟道:“李世民向来足智多谋,恐怕还有其他后招对付我们,请城主命行之赴渑池参战!”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洛阳就交给行之好了,我要亲自去看一看,因为这很可能是决定李世民后半生命运的最终战斗!”
  任媚媚亦道:“李唐连年征战,国库粮草储备大量损耗,李世民早该发觉此点,所以落雁的说法并无过分。”
  虚行之苦笑点头。
  随着各战线捷报频传,洛阳支持沈落雁称帝的呼声越来越高,全靠他将众人压着。以他的智慧,都不知在这等情形下如何顺利将政权交接给宋师道,惟有走一步看一步。
  行了数日,沙漠对于元越泽几人来说,再不是令人生畏的地域,而是美丽无比的动人天地,旅途也变成了春-色无边的爱情之旅。主要原因当然是有心爱的人陪伴,令人感觉不到丝毫寂寞。
  他们昼行夜宿,每逢黑夜降临时,或躺在沙上,或搭起帐篷,观看着神秘艳丽的夜空,看着月亮升上地平,与点点星光争辉斗妍,个中温馨酣畅,难以尽述。
  日出月没、寒热交替中,日子飞快地流逝。元越泽与几女终于穿过三沙,来到盐碱丘陵“雅丹白龙堆”地带。
  “雅丹”是维吾尔语,意即“陡壁之丘”是蒲昌海古湖盆周边独有的地貌,方圆百里,甚是雄奇。雅丹地形因流水侵蚀而成,地表上甚至还留有当年的水蚀痕迹,说明此地昔日该是水草丰美的地方。
  至于白龙堆,是指在灰白色沙泥岩夹石膏层的基础上发育,高近十丈,长过百丈的雅丹地貌,弯曲延伸,远望就如蜷伏在大漠上的白色巨龙。白龙堆之名正是因此而来。
  玲珑娇带领众人登上被称为“龙体”的高处,但见白龙堆一直排列至肉眼看不到的尽头。它的外形确实像龙,有的高昂龙首;有的伏卧于道;有的头部徽挹,随时准备腾飞而起。“龙体”上都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盐碱土层,有的就是一层很厚的晶盐;还有的“龙体”本身就是白膏泥造就。在阳光映照下,条条长龙反射出灿烂的银光,就象一群群在沙海中游弋的白龙,白色的脊背在波浪中时隐时现,首尾相衔,无边无际,气势奇伟。称其为白龙堆实在贴切。
  由东向西穿过白龙堆后,被风沙掩盖了的丝绸之路古道分岔,一向西南至古楼兰和尉犁,一向北翻过库鲁克塔格山达吐鲁番。元越泽几人欣赏完毕,继续西行。
  玲珑娇叹道:“我们再走十日就可到达蒲昌海。据祖先说,五百年前时,此湖广袤三百里;二百年前时,面积缩小了近半;至于现在还有多大,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几人同感无奈,每人曾到过蒲昌海,这方圆百里内更没半个人影,只有按照大方向慢慢寻找了。
  元越泽也是没办法,为转移几女的注意力,瞥到远处有堆枯骨,变对好奇地左右环顾的傅君嫱坏笑道:“这里环境恶劣,沙暴频繁,不知有多少路人死在这里。而且这里过去也发生过无数的战事,不知有多少战士曾在这里马革裹尸,据说他们的亡魂还在这里游荡。”
  一阵阴风呼啸吹过,好似鬼号,吓得傅君嫱尖叫一声,直扑到他怀里。当听到周围几女的笑声时,她才嘟长小嘴,大发娇嗔。
  说笑过后,继续前行。
  好在他们身体特殊,要换成寻常人,早死在这片荒芜人烟,一望无际的死亡之地上了。
  尚秀芳的信中并未说明她是否知晓蒲昌海的准确位置,所以元越泽等人只有顺着地图的大致方向寻找。
  在光秃秃的沙石平原上稀稀落地飘着几片云彩。干燥和火炉般的气温,使大地失去一切生气,强光无情地直射而下。沙漠没有任何界定或标示,时空的概念绝不属于这单调的世界。在这种情形下,寻了七、八日的元越泽等人也开始有些烦躁。
  黄昏时分,沙石让位与沙砾,当沙砾逐渐变成粗沙粒时,太阳躲到地平线下。寒冷降临,新月在昏暗的太阳余辉里,害羞地露出轻柔的仙姿。
  以扇形向西探索的众人大都回到约定的集合地点,均有些气馁的感觉。
  祝玉妍的声音在西北方向响起道:“我有发现,快过来!”
  元越泽与几女心情一震,起身奔了过去。
  来到祝玉妍身边时,众人极目远望,只见西北方依然是沙漠那单调得叫人发闷的地平线,在夜色里似现还隐。
  祝玉妍没做任何解释,只是微微一笑,率先腾空而去,元越泽等人连忙跟上。
  一个时辰后,天全黑了,在弯月指引下,他们追上站定的祝玉妍,环目四顾后,终于欢呼起来。
  眼前现出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绿洲,暮色苍苍里,仿佛一艘浮在海洋上的绿色大船。无数大小池塘连绵延伸,在星月披盖底下,它们是那样的温柔。青草和灌木里挤满各种生物,鸟儿在夜空中盘旋,蝴蝶联群结队在飞舞。
  这是沙漠中的一块宝地。
  在祝玉妍种魔大法的无上灵觉探索下,他们就像拥有一个无线雷达一般,很轻易就可知晓哪个方向有大量的生命气息。
  他们连夜赶路,往绿洲内行进,越前进池塘河道越是纵横交错,若非识路之人或有灵觉超帆的人带领,任何人恐怕都要迷失在这支河繁多的绿洲之内。天亮时,众人终于到达一处有人烟的村落。
  此刻,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站在大地上的哪一个位置。
  远处的小村炊烟处处,行人稀疏,仿似世外桃源。予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温馨和幸福感。对于他们多日行走在荒芜沙漠中的人来说,感触更深。
  元越泽几人停在一处略高的小草堆上,注目望去:村内没有什么明显的街道,四周围的空地都竖立起游牧风格帐幕和仍保留几分汉族风格的夯土房屋,共有三十户人家不到。
  玲珑娇瞥了一眼另外一个方向上的羊马牛群,欣喜道:“看样子,这村落就是属于那无双国的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几人绕村前行,路上村落逐渐密集,半个时辰后,他们穿过一片树林,前方豁然开朗,原来是一座大城镇,但见梯田处处,层迭而上,远处房舍巍峨,气象万千。
  几人已不能再隐行藏,为免引起轰动,元越泽只带祝玉妍和玲珑娇入镇。
  路上行人大都皮肤黝黑,衣着简单,见着三个外来的不速之客,纷纷露出警戒的神色,其中也有许多光着身子的孩童和年轻人对他们抱以友好的神色,接着各忙各的,并未太在意三人。
  沿着道路前行,两旁房舍连绵,不乏宏伟的建筑,使人联想到在这偏僻之处,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才可达出如此有规模的世外胜景。
  蓦地蹄声响起,破坏了宁谧安详的氛围,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循声而望。
  前方冲来十多骑,马上骑士各个配有兵器,体型壮硕膘悍。为首的年轻将领长相不俗,长发披肩,身穿牛皮短袖上衣,铜带束腰,绑腿长靴。至元越泽三人身前五丈方勒马收缰,整齐列开,仔细打量三个外来者。其他士兵显然修为不够,一看到祝玉妍和玲珑娇两个美女,眼神再也挪不开。为首的将领呆望片刻方回过神来,作了个怪异的动作,以流利的汉语问道:“阁下可是元越泽?”
  元越泽微笑点头。
  十多名骑士没有惊讶,不舍地收回放在祝玉妍二女身上的目光,同时下马,前行丈许,恭敬道:“敝王上有请公子!”
  元越泽三人也不多说废话,客气一句后,随他们而去。
  半晌后,他们已出城镇范围,来到一块古树参天的树林外,林中隐见一座雅致精巧的楼阁。在那将领的带领下,他们沿着一条平坦齐整的石路,直往林木婆娑的中心地带行去。路尽时,眼前出现一座古式古香的木构建,楼阁是等楣式的重翘堞,高翘远出,跃然欲飞,极具气势。
  将领送他们至阁门外,恭敬道:“禀王上,贵客已到。”
  房内响起一把沉郁婉约,悦耳动听却清冷得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道:“请进。”
  说的依旧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元越泽三人被请入房内,不觉眼前一亮,只见并不宽敞的厅内陈设考究,桌椅精美,壁上挂有一副巨大的草原图绘。正中央的两张大椅上坐着两女,左侧的正是分别年许的尚秀芳,正含情脉脉地瞧着元越泽。
  右侧那一身淡黄华服的女子与尚秀芳有五分相似,身份已呼之欲出。她看上去三十岁都不到,乌黑油亮的秀发浮云般盖在头上,柔软而不含半丝杂色,轻盈似雾,强调了修长的玉颈。轮廊清楚得有若刀刻斧削,贵气挺秀的笔直鼻管,清澈澄明的深黑美眸、颀长苗条的娇躯,有种超越了一切物质的动人美态和生命的感觉。
  元越泽一呆后,刚要开口,那女子优雅起身,淡淡道:“三位请入座。”
  她是第一个见到元越泽和祝玉妍容貌后没有半分吃惊表现的人。
  客气一番,几人入座。尝了一口早就准备好的热茶,元越泽挠了挠头,尴尬笑道:“是了,我该如何称呼您?”
  一直未发一言的尚秀芳闻言俏脸微红,甩给他一个令人魂为之夺的大白眼。
  那女子露出愕然的神色,迅速平静下来,依旧以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道:“我是无双国这一代国主,公子非我国人,且是美仙和秀芳夫君,如何称呼请自便。”
  尚秀芳不依地嗔道:“娘!”
  这无双国的国主就是单美仙当年闺中秘友,尚秀芳的亲娘明月。
  元越泽等人猜到了明月就在无双国,却没想到她竟当了一国之主,其中定有许多故事。
  元越泽根本不知该任何称呼她,因为他家中辈分早乱成一团糟,于是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道:“秀芳是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路线?”
  尚秀芳听他埋怨的口气,起身来至静静品茶的祝玉妍身后,为她轻揉香肩,委屈道:“人家早猜到这是对付夫君的把戏,怎敢告诉你,但秀芳知你一定会找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元越泽想起难怪那群士兵会认出自己,只有无奈苦笑,明月盯着祝玉妍,缓缓道:“这位是否是美仙的娘亲祝后?”
  尚秀芳抢在元越泽之前为她们互相介绍。
  三女只是互相点头,并未说话。
  午饭时间很快到了,席间开口最多的就是尚秀芳:原来她已到此地半月许,见到娘亲未死后,心情舒畅,不自觉又回到在明月怀里撒娇的孩提时代。
  听她讲述,元越泽几人方知晓明月当年心情沉郁,最终至医者不能自医的地步,死后被尚秀芳安葬后,恰好神通广大的宁道奇路经此地,他发觉地下之人的微弱精神气息,立即施救。明月醒来后在宁道奇的提点下独自来到无双国,她的相貌、医术和情怀深深感动上一代国主,国主并无儿女,临死前将位置传给了她,于是一直到现在。
  明月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但当尚秀芳讲起过去的事时,她眉黛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哀愁,秀目射出两泓深无尽极的苦怨之色。这如何瞒得过灵觉敏锐的元越泽等人,且尚秀芳说得含糊,教人发觉事情真相绝非这样简单。
  饭后,尚秀芳与元越泽单独到阁后小花园的石亭中叙旧。
  一番口舌交缠,尚秀芳香躯酥软地伏在元越泽怀中,娇喘连连。
  元越泽问道:“你娘为何远走他乡,却不告诉你她未死的消息呢?”
  尚秀芳按住他顽皮的怪手,微嗔道:“是我们的娘!”
  元越泽失笑道:“若从玉妍那论,你可是我孙女辈的呢!”
  尚秀芳为之语塞,却对他的没脸没皮毫无办法,喃喃道:“娘一直不肯告诉秀芳,我的亲生父亲是谁,自从她生下我以后,心情从未好过,唉!”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玉容上也现出黯淡的神色。
  元越泽点了点头,心忖症结肯定就出在尚秀芳的亲生父亲身上,明月当年虽是风华绝代,说到底,仍是一个风尘女子而已,她的身份和地位来自达官显贵们,一旦清白不再,又或被人抛弃,她哪里受得了?
  尚秀芳的幽怨声音继续传入他的耳内,道:“宁道奇虽救回娘一命,可她死寂的心情却没半分好转。若非人家来得及时,以奇力为她贯体,恐怕她再活两年就不行了呢!”
  元越泽长叹道:“为何天下会有这么多的薄幸郎。”
  尚秀芳藕臂缠紧他的脖子,道:“夫君便不是薄幸郎。”
  元越泽苦笑道:“我更不是一个好人和合格的丈夫。”
  尚秀芳道:“命运既是如此,又能怎样?夫君的表现已是很好了。”
  说着俏目一转,浅笑道:“秀芳有件事要求你呢。”
  元越泽与她对视片刻,愕然道:“你不会是想我……”
  尚秀芳纤指按住他的嘴唇,笑脸如花地道:“秀芳再不能失去娘亲了,得而复失太伤人了!夫君莫不是对自己魅力没有信心?”
  元越泽又好气又好笑,在她动人的背臀上下来回爱-抚的大手轻抬,抽在高挺的隆-臀上,无奈道:“哪有给自己娘亲拉-皮-条的女儿?这样吧,我们异日平定塞外,就带着你娘,噢不!我们的娘一同隐居好不好?她心死多年,就是神仙下凡,在短时期内也毫无办法。”
  尚秀芳粉颊泛起红霞,扭动呻-吟道:“人家确实把你的事情全说给娘听,岂知她听后没有任何反应。”
  元越泽为之失笑,刚要开口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后方响起。
  尚秀芳娇呼一声“娘!”
  后挣扎起身,元越泽忙起身迎接,尚秀芳挽着明月来到亭内坐下,找了个理由先溜了。
  一身贵服的明月也不介意,淡然地瞧着元越泽,眼神冷静得丝毫不含任何人类喜怒哀乐的情绪。直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时,才开口道:“公子身世不凡,目标更是远大,多年前曾闻你传遍天下的声音,明月敬佩不已。”
  想起入世已近十年,元越泽怅然叹道:“娘……阿姨没有怪我大兴干戈,我甚感欣慰。”
  明月仔细地盯着他半晌,方收回目光,道:“当年敝国若有实力,又怎会被人迫得远遁至大沙漠中,若非遇到这片宝地,恐怕无双国早像楼兰那样灭亡了吧!”
  顿了一顿,她若有所思地轻声道:“自中原汉朝武帝以来,每值国力增张时,便对塞外与世无争的游牧民族大肆讨伐,在塞外人眼中,汉兵是残暴的,从未停止载在他们以血泪写成的史册上。”
  元越泽继续道:“可是塞外强者们也没停歇过对中原的窥伺和野心,这本来就是笔糊涂帐。皆因每人也有其个人的立场和理由,一个人的好事,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人的坏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1:22

第154章
  知晓三支队伍存在的只有洛阳军方的重要将领,邴元真也是其中之一,其他谋士将领虽不了解,可一看大将军的放心神色,他们也放下心来。
  沈落雁对阴显鹤道:“阴大哥请派五名弟兄注意洛水大堤,其他人请立即去查看虎牢关外的汜水大堤,另提醒守将秘密派人查看虎牢北的黄河堤坝。因为要养精蓄锐,所以李世民今晚一定不会发动攻击,明晚可就难说了!”
  阴显鹤领命离去。
  沈落雁扫视一众心悦诚服、待她下令的将领谋士,道:“我在巩县时已发觉城北的洛水堤坝有问题。若我猜得不错,洛口仓旁的洛水堤坝这一手,非紧要关头,李世民绝不会动用,巩县和虎牢关应该会在洛口发生战争时被大水淹没,这样一来,我们的援军很难快速来援。”
  沈落雁的分析合情合理。众人纷纷点头:利用大自然的水力来为自己造势,确是最好办法。由此更可见李世民绝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因为堤坝决口,遭殃更多的是附近百姓。李世民要夺的是洛口仓,当然不会在正常情况下水淹此地,若夺不下来,再掘开堤坝,毁灭洛阳军的粮草才是他的真实意图。
  沈落雁幽幽叹了口气,复又道:“听说李世民一向作风稳健,思虑慎密,绝不会让敌人有偷袭他的机会,我们这次就来一招‘请君入瓮’!”
  第二日,洛口一切照旧,傍晚时分,李唐水军终于开始发动进攻。
  在李世绩的指挥下,数不清的火箭冲天而起,照亮了河道,分往洛阳水军的几艘战船及临时码头洒去。接着是蓄势待发的劲箭石机,全部攻向对岸。
  到火箭临身时,洛阳水军才如梦初醒,战船上已起了数处火头,不要说还击,连自己都难。于是纷纷跳水逃回岸边。
  唐军步兵骑士们则在疾若闪电的战船掩护下迅速铺起早就造好的浮桥,有秩序地往对岸冲去。
  万五唐军到达对岸后,按计划分工。由于有原来洛阳军的设施在,所以唐军仅要立起军帐和木栅,挖出深壕以做防御设施就已足够。
  立营之要,在乎“下营之法,择地为先”是为达到“自固”和“扼敌”两大军事目标。不但是宿营地和指挥部,保障安全的庇护所,储备粮草和器械的供应站,更是扼据战略要点,阻止敌人进犯的军事要塞。因受地利影响,唐军只有靠水立营。如此一来,不但可借对岸源源开过来的战船之势,更摆出一副破釜沉舟,退此一步即无死所的架势。
  唐军营地外围选择的是攻守兼备的前偃月后方形营,指挥部所在的地点为方形阵,紧靠大河码头,前方则是弧形弯月,分左中右两点,面向三里许外的洛口仓。偃月营阵前则是挖深壕立木栅,鸠占雀巢的唐军弓箭守卫们登上高高的哨塔,与营地最外围巡逻敌军的两队百人骑兵共同监视敌军,水军则负责清理河面上的船只残骸和障碍,九千混合兵种分三组列阵,分别由李世民座下大将李世绩、尉迟敬德和擅使一把双刃陌刀的阚棱三人带领,没有半点马虎。
  李世绩独自策骑立在中军阵的最前方,极目漫空星斗下的洛口仓。
  良久,他回过神来,长长叹了口气,身后响起尉迟敬德沉雄的声音,道:“李将军可是发觉哪里不妥?”
  李世绩皱眉道:“不知为何,我生出很不好的预感。”
  策马而来的尉迟敬德大笑道:“今趟我们计划周详,且邴元真擅守不擅攻,此等形势下,已由不得他不出兵,这不是正中我们之计吗?况且就算沈落雁可以在破城前赶回来,大势已……噢!对不起!”
  他知道“沈落雁”是李世绩最忌讳的字眼,立刻闭嘴。
  李世绩勉强挤出一丝自嘲的笑意,他刚刚的确是在想念沈落雁,可惜她已是别人的妻子。他却知自己永远也忘不了她,那足智多谋的巾帼红颜在他脑中从未淡化过半分,所以他恨元越泽,更恨沈落雁分不清正邪好坏,向元越泽这邪恶的妖人投怀送抱。
  前方马蹄声响,将李世绩的思绪唤回现实,巡逻骑兵报告说洛口仓处邴元真亲率近万人混合部队杀出城来,此刻已在里许之外。
  李世绩与尉迟敬德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洛口仓总兵力不过才一万两千而已,被李唐断去通往周围的通信渠道,邴元真也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全力反击,以此之短对彼之长,正中唐军下怀。
  李世绩举手挥旗,巡逻骑兵与尉迟敬德等人各自归位。
  只半盏茶时,马蹄声震天,洛口仓的守军高举千百计的火把,踏着月色潮水般从奔驰过来,在两千步以外停下。战鼓声起,洛阳军立卒伍、定行列、正纵横,摆出一个前行持戟盾,后行持弓弩的拱月阵,形如弯月,凸出的部份对着对方中军。除邴元真和几名将领在马上指挥,其他全是清一色的步兵,用的是高过人身的大盾牌,盾下方伸出尖锥,可插入士壤三尺之深,加上枪戟箭矢的助守,不怕敌方战马的冲击。
  两军之所以都以步行的枪盾手作先锋,箭手居后,然后是机动性强的骑兵,是因为只要步行的兵阵牵制对方的攻击,骑兵可从任何一方攻袭对方。
  两军均以步行的枪盾手作先锋,箭手居后,然后是机动性强的骑兵,只要步行的兵阵牵制对方的攻击,骑兵可从任何一方攻袭对方。
  方圆数里内的所有树木早被砍伐,在这一望无际的河岸平原上,双方拼的就是实力,潜藏在两翼伏击战术已失效。
  同一时间,负责指挥的中军统帅李世绩扬起旗号,唐军方面登时鼓号齐鸣,气氛拉紧,早已准备就绪的两翼军同时移动,准备趁杨军阵脚末稳之际,施展夹击。邴元真手下那位谋士说得无错,唐军确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只看其推进的阵势法度,能阵间容阵,队间容队,隅落相连,整而不乱,人人步伐一致,生出千军万马推进的气势,已足可寒敌之胆。
  邴元真冷笑一声,敌人现在两翼齐展攻势,迫得他的主力中军再无选择,必须挺进交锋。如此一来,敌人的中军将在两翼掩护下分割开己方战阵,遭遇三面围攻,邴元真绝对无力回天,甚至被一举击溃,然后唐军可紧咬着败返营阵的洛阳军直攻洛口仓,甚至有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攻陷洛口仓。
  邴元真面色沉冷,挥动军旗,战鼓再起,洛阳军三阵不退反进。
  在这两方人马逐渐接近的一刻,战场的气氛就像一条绷紧的弓弦,大战一触即发。
  战鼓号角声中,双方距离火速拉近至一千步。两军同声发喊,随骤转急促的鼓点而加快步伐,两翼率先冲杀向敌军,双方弓箭手们全部拉满长弓,登时风云色变,战意横空。
  当两军冲至七百多步的距离时,号角声竟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再起,两翼各杀出一队近千人以上的骑兵,绕往外侧,从大外档配合步卒杀来,蹄声起落,轰传整个平原,声势骇人。
  双方的战术几乎一模一样。
  战鼓齐呜,喊杀连天,双方战士漫山遍野却又阵形完整的奔杀向敌人,终于展开正面交锋。
  在邴元真和李世绩的指挥下,双方将士舍生忘死,对敌人发动狂攻猛击,从远距离的箭射到近身的肉搏,此起彼继,无休止地进行着。马蹄军靴踢起的尘土,遮星蔽月,双方互有伤亡,血染草原,尸横遍野,战况惨烈。
  李世民率领一千一百名玄甲精骑由大河南岸二十里许的青石山上出发,奔雷电掣般借山林掩饰驰往洛口方向。马蹄尽裹厚布,行进过程只发出极微弱的声响,马上骑士们全身武装,人人神凝意舒,没有半分心情紧张的模样。
  李世民信心十足:若单以渡河的方式,邴元真只要死守就可瓦解唐军的攻势,但在周边城市遭水淹,无法发出求救信号的前提下再遇前后夹击,则洛口仓势难保住。他亲自率领的这支骑兵就是如钉子般有穿透力的奇兵,只要赶到战场,保证可将体力耗费极巨的洛阳军杀个落花流水。
  远方隐约传来喊杀声。
  紧跟在他身边的长孙无忌凑过来道:“此地距战场应该只剩五里许。”
  李世民微微点头,接近战场三里许时,玄甲部队再无树木可用来掩饰行藏,立即集结。
  刚驰出一里不到,就听前方一阵沉闷得令人心浮气噪的马蹄声响起,李世民等人面色一沉,立即打出手势下令停止前进,玄甲战士们纷纷取箭搭弓,瞄准马蹄声传来方向。
  从声音上判断,是单骑发出来的,谁敢独自前来?莫非是元越泽?
  李世民等人目泛骇然,尚未来得及再多思考时,就见前方一个白点转瞬扩大。
  一身紧身甲胄、英气懔然的沈落雁反握银枪,策骑一匹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毛,神骏之极的战马,似缓实快地飞奔而来。银白的盔甲、浅灰色的披肩在她身后半空随风拂扬,有如下凡的女战神。
  一支极具灵性的鹞鹰傲然立在她的香肩上,冷目注视李世民等人。
  沈落雁于李唐弓箭范围外停下,美眸环视,浅笑道:“秦王竟能混到我兵力空虚的腹地,落雁佩服。”
  李世民瞳孔猛缩,微笑道:“沈城主客气了,只是不知你是否想独自挡我这过千天兵?”
  他已隐约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头,沈落雁很可能已反客为主,这队负责执行“凿穿战术”的玄甲骑兵是夺取洛口的主力,乃最强的一点,同时也正是弱点破绽所在。为免夜长梦多,李世民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元越泽在塞外最强悍时,也才一口气杀掉千名金狼军而已,外人皆知元越泽家中修为最高的只有元越泽、祝玉妍、单美仙、婠婠和傅家三姐妹,沈落雁的实力当然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李世民预测对了,沈落雁就是在为后续部队的到来拖时间,她的修为虽及不上元越泽几人,也非善茬。
  沈落雁拍飞鹞鹰,策马缓缓前进,纤掌摊开前探,道:“请秦王与我到洛阳小住段日子,天下大定后任你去留!”
  “好胆!”
  庞玉、长孙无忌等将领纷纷掣出兵器,团团环护李世民,戟指喝骂。
  李世民冷笑一声,右掌轻挥,弓弦声连串爆响,过百枝劲箭从玄甲骑兵手中脱弦而出,织成一片箭网,往进入射程的沈落雁激射而去,射箭者无一不是此道高手,取点的准绳角度,均是无懈可击,沈落雁立时变成箭靶。
  没人会相信沈落雁能在这种情况下同时格挡百枝劲箭。
  但是她作到了。
  许多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就见运枪成盾,人马无损的沈落雁已奔至唐军阵前百步左右,突然腾身离马,迅如轻烟地前闪,寒星冷月枪冲着李世民面门激射而去。
  一时间寒光暴闪,劲风嗤嗤。
  玄甲骑兵均是身经百战的猛将勇士,临危不乱。庞玉、长孙无忌及其他几名李世民的亲卫高手同时出手,长孙无忌的玉萧、庞玉的剑、八名亲卫的枪戟,同时奋不顾身的向沈落雁杀去。
  其他玄甲战士们纷纷行动,欲以圆阵将沈落雁保卫,意图以最短的时间将其围杀。沈落雁的爱马在敌人完成保卫前逃回后方。
  沈落雁眼力何等高明,一看八名亲卫攻来的角度和时间,立知他们精擅长兵器合击之术,加上都是一流高手的长孙无忌和庞玉,的确有两把刷子。
  轻笑一声,沈落雁素腕翻动,枪尖先点往长孙无忌的玉箫,一触对方箫身,再借势枪往庞玉吐去,看似杂乱,实则是借力卸劲的高明手法。
  十人攻势网立即被破,银枪在刹那的时间里,枪头分十次敲在敌人的兵器上,把他们杀得左支右绌。她强横的真气更是沿枪窜入敌体内,全力一击落空的长孙无忌使人一口真气用尽,无以为继时,沈落雁的劲气已透兵而入,他们顿觉胸中如受雷击,纷纷跌退开去。最后那名承受全部同僚气劲的士兵最惨,虎口爆烈,血肉翻飞,长戟堕地瞬间,他整个人也栽倒下去,当场毙命。
  一击得手,沈落雁咯咯娇笑,腾身后翻。面对周围射来的漫天箭雨,扬枪洒出一片银影,再收窄枪圈,登时枪影滚滚,在她娇躯四周闪烁不休,将箭矢纷纷荡开。
  唐军呆若木鸡地目送着她飘飞回到十几丈外的白马背上,仿佛没经过打斗似的在马背上翘起二郎腿,肩抗银枪,悠然含笑地打量着唐军。那种由极动转作极静的对比,配合上她娇慵俏逸的从容英姿,确具勾心慑魂的魅力。
  远处战场的喊杀声将这处的寂静衬托得近乎诡异。
  李世民拔出佩剑,他本身亦武技强横,虽见沈落雁勇不可挡,仍旧无所惧。正准备下令全力击杀沈落雁时,浑身狼狈的长孙无忌已回到他身边,耳语几句,李世民面色微变,望向沈落雁身后漆黑的远处。
  沈落雁立即擎抢道:“秦王为何不攻过来?莫非怕了我这小女子?”
  玄甲骑兵立刻感觉受侮,虽没有喝骂,眼中的杀机却更浓烈。
  沈落雁深知长孙无忌是李世民书下中最为冷静多智的人,不会因己方似能控制局面而生出轻忽之心,还考虑到情势变化下种种应变的方法。而她在此拖时间的把戏该已被敌人看穿,若李世民想逃,在援军没有到来前,以她一人之力,很难将其擒下,所以先来个激将法。
  李世民眼中闪过犹豫的神色:沈落雁在此,当然可能是仿效张飞当年在长坂坡的作为,也有可能是为后续部队拖时间。
  一时间以李世民的智慧也猜不透沈落雁的想法:退则可保万全,但河岸战场上苦等他凿穿部队的李世绩等人损失可就难说了;不退则一个不小心下,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从目下形势看,后一种可能性极大。
  一直俯身的庞玉面色突变,起身至李世民耳边又说了几句,李世民面色开始变得难看,道:“沈城主巾帼不让须眉,世民怎敢小看你!”
  说完打出撤退的手势。
  沈落雁暗赞一句这才是霸主级人物,拿得起放得下。庞玉定是听到阴显鹤率领的后续骑兵赶来的马蹄声,才提醒李世民。此刻援军尚未赶到,她惟有全力杀向有秩序后撤中的敌军,多杀一个是一个。
  娇叱声中,沈落雁再次飞身而起,银枪挑荡翻飞,狂风卷扫般带起漫天枪影,荡开一波劲箭后,枪影翻滚得更为激烈,长江大河般往殿后的敌军潮涌过去。无孔不入的劲气配合着收放无定,教人摸不着虚实的招数,挡者披靡。
  此消彼涨下,她越战越勇,每一枪攻出,必有人应声倒地。
  听着身后接连传来的亲兵惨叫,李世民睚眦欲裂,却又不敢停歇,一路飞奔向青石山方向。
  你们到这里来,就是要舍弃一切希望。
  与几女并排卓立在流沙壅塞的古董滩上,遥望远处的阳关,元越泽不由自主的想到这句但丁的名言。这也是他亲自到过沙漠后所能记起的惟一一句话。
  从成都出发,一路西北行进近两个月,他们走的大都是荒芜的平原,间或会有位于盐碱地中的大湖和小片草原,今日,终于亲眼见到了真正的沙漠。
  在视野所及的范围内,劲是光秃秃的岩石和平展的黄沙,连续不绝地伸向四周,这种令人厌倦的单调景色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似的。沙粒反射的光芒,令人眼睛极不舒服。人类在无垠无际的沙海里,渺小得可怜。
  沙漠中的温差很大,夜里冷如极地,白昼酷热异常,玲珑娇介绍说太阳未出前,沙子总是霜雪般冰寒,可是太阳出来后一个时辰不到,沙子立时滚烫火热,蒸炉般烤灸着每一个竟敢践踏它们的人。
  太阳终于西沉下去,滚滚热浪被刺骨的寒风所替代,刺眼的白光被一种美丽的淡蓝色调换了下来。深黑得发蓝的天空里,嵌满了恒河少数的繁星,使人深受这宇宙浩瀚无边所震撼,对于广阔的沙漠也较为忍受得了。
  元越泽与几女靠石搭起简易帐篷,用过晚餐后,围坐大石上,仰望夜空,体会着那种人类初步进化后的原始社会感觉。
  几女在一旁唧唧喳喳闲聊着,听玲珑娇大谈塞外民族的风俗和无边沙漠的恐怖,元越泽与祝玉妍则并肩而坐,默默欣赏着壮丽的星空。
  祝玉妍突然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元越泽揽上她的纤腰,轻叹道:“宇宙与生命之秘一直是自古以来无数人探讨的话题,我认为宇宙其实与生命一样,是生灭的不住循环,每一次的死亡,就是另一个再生的开始。在这宇宙的生死之间,无数的生命诞生了,但又随着宇宙的毁减而消逝。我突然想到,生命的一个目标,就是不但要在这宇宙的生灭里达至永桓,还要超越这宇宙的生减,达至真正的不朽。在其一程度来说,这亦是超越宇宙的法门。”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震,缓缓闭上双眼。
  唧唧喳喳的几女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瞧向他们二人。
  对一个人来说,能破碎虚空,勘破生死已是最大造化和目标。可元越泽刚才的话远远超越了这个范畴,那涉及的是宇宙的起源和灭绝。
  元越泽再次睁开双眼时,见到几女都围坐在他身边,面带古怪地瞧着他,于是微笑道:“请夫人们安寝!”
  外表看上去,他没有半分变化,诸女灵敏地直觉到元越泽有变化,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
  元越泽解释道:“我刚刚突然把握到一丝将真先天元气完全融为己用的玄机,可惜时间尚短。”
  祝玉妍点头赞道:“正是因为你刚刚说出那番顿悟的话,才会引起这样的巨变,看来真先天圆满之日有望了!”
  几女大喜,刚要开口时,黑王的尖啸声划破夜空,流星般射了下来。
  元越泽解开它腿上的纸筒,准备与几女同阅。
  这段日子来精神恢复许多的李秀宁起身退入帐篷,显然是不想听到有关自己家族的事。否则勾起心病,她又深感无奈,痛苦的只会是她自己。宋玉华体贴地照顾她去了。
  信上写的是近期中原的战争结果和最新形势:温县当晚发动渡河攻击时,西线和北线的唐军也开始发动反扑,激烈战争全线展开。在早有预备下,洛阳军几乎是大获全胜,西路稳稳占领渑池、长水和伊阳一线,唐军被迫退回集津、峡石、松阳关和高门关一线;北线由于地理位置原因,宋师道依旧未能将大河控制权夺到,不过信上说最新一批战舰已快运达洛阳,相信宋师道就要大展神威了;温县的唐军虽消灭不少洛口驻军,己方损失却是更大,在李世民的“天兵”未能按时出现情况下,李世绩果断选择后退,以保存有生力量。沈落雁独自追击李世民二十里许,杀掉过百玄甲精骑,最终被敌人分散逃进青石山,她亦无可奈何,待到阴显鹤率部队在鹞鹰带领下遇到沈落雁时,战争早告结束。
  少帅军和独孤峰方面,攻势如火如荼,独孤峰的三万大军已将内黄、尧城攻克,不日将围上安阳;寇仲则是在刘黑闼和傅君婥的帮助下,与李元吉、李神通和李艺于饶安展开激战,大败唐军,李元吉率残余的万人士兵仓皇逃返幽州;山东沿海方面海贼的处理也比较成功。
  此役李世民虽保存了有生力量,威名却大损,唐军士气也遭到不小的打击,可以说这是他人生一个不小的转折点。
  李渊随后派李建成以督军的身份出潼关相助李世民,不用说,谁都猜得到李渊又犯耳根子软的毛病了。
  元越泽叹道:“李建成这一出关,对我们只有益而无害,落雁定能好好利用这一点!”
  几女纷纷点头。
  翌日,元越泽一行人踏着灼热的滚滚黄沙向西行去。按玲珑娇的说法,接下来至少还得一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到达蒲昌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1:13

第153章
  解文龙和那少-妇立即扑了过来,泣不成声。
  元越泽一动不动地看着解晖。
  解晖凄然一笑,轻声道:“李建成这背信弃义的鼠辈,我们本有一条秘道可供逃生,岂知他先逃走后为防被人追赶,竟落下大石,害得我族人无法逃生。我的一个决定使巴蜀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哪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说到这里,他呼吸急促起来,面色变的苍白一片。
  元越泽明白到他刚刚用的茶杯里定已放了毒药,心忖可能他还怕你的族人连累他逃跑吧!
  解晖的声音已转微弱,继续传入他耳内,道:“我知元兄弟志在天下,非是想……杀光……所有人……多谢你放过……文龙和我孙儿……”
  元越泽哭笑不得,解晖至死都把他当成一个阴谋家。接着又记起这少-妇应该就是解文龙钟爱的那个怜儿,于是也不多解释,郑重点头。
  解晖脸上突然现出一片红晕,涣散的目光也开始凝聚起来。解文龙夫妇心知他是回光反照,哭得更厉害。
  解晖无力倒在儿子怀里,凝望着天棚,眼中射出梦幻般的彩泽,仿佛沉浸在深刻的怀念中,喃喃道:“解家必能在文龙手上发扬光大,我可以放心去了。清惠啊!我……”
  话未说完,咽下最后一口气,撒手归西。
  元越泽出得独尊堡,将解晖之事讲出,宋法亮立即带头同意他的决定,其他将领自然也无异议。于是大部队也转头参与到收拾残局的工作中,忙了十多个时辰,才算初步整理妥当,接着为牺牲的战士们举行丧礼,死者优恤处理停当后,全军才去歇息。
  是役宋家军伤亡过半,除逃掉的李建成及部分亲信外,几乎全歼守城军,只半年时间即将成都夺入手中,长安震动。
  翌日傍晚,范卓宴请元越泽、宋家军重要将领、解文龙和巴盟一众首脑,相约为保成都和平而衷诚合作,得到众人一致支持。解文龙对这些人没有半分斥责自求解脱,已入土为安的解晖的行为心生感激,保证日后定与其他势力合作,振兴巴蜀。
  席间有过一面之缘的范采琪和“虎衣红粉”欧阳倩二女对元越泽频送秋波,丝毫不掩饰亲眼见过他鬼惧神惊的实力后所产生的崇慕之情,宴后,元越泽立即告辞西行。众人听他说了刘昱的事,都明白若能杀死此人,比夺取半壁江山都重要,颉利日后更是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所以虽知若有他在,日后攻下汉中也会轻松很多,却也不敢留他。宋家军损失不小,暂时无力北上,所以选择稳守成都,适当时候再配合其他两线的友军行动。
  洛阳,城主府。
  沈落雁在书房审阅签押各式颁令、授命、任用等千门万类的文件案联,忙得天昏地暗,许久才停了下来,打了个哈欠,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美眸一挑,对坐在一旁捧着书本发呆的张出尘调笑道:“是否在想夫君?”
  张出尘冷艳绝伦的俏脸上立刻飞起两片淡淡的红晕,口里硬气道:“他是你夫君,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落雁咯咯娇笑,随即垂下香肩,颓然道:“累死我了!”
  张出尘遂记起曾见过寇仲在办公时对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案牍批文一类的东西而苦丧着表情的情景,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上前为她按摩肩膀,道:“多少人都想坐上这个位子,你还抱怨什么?”
  沈落雁舒服得轻哼起来,闭目笑道:“可惜,我始终不是你说的‘多少人’中的一员。”
  顿了一顿,又道:“自从月许前传来成都大破的消息后,夫君携玉妍姐她们几个西去,再无消息传来,也不知到了蒲昌海没有。”
  张出尘“噗哧”娇笑出声,探指括了几下她的脸蛋儿,仿佛在笑她大白天思-春却不害羞。
  沈落雁扁了扁小嘴,正欲给这冷美人讲讲男女间的动人滋味时,一阵微不可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张出尘坐回原先的座位,敲门声响,跟着面带喜色的云玉真闪了进来。
  坐下后,始道:“鲁师的二百艘新式斗舰已完工,正通过东南水路运来,十几日就可运抵回洛,驻守在那里的二哥也可大展身手了。”
  沈、张二女面露喜色,洛阳军论财力不输李唐,可军备方面筹措始终不及对方,这批战船将是他们渡河作战,将大河中下游完全控制住的最好助力。
  云玉真继续道:“杨将军在缺门诱敌深入,随后以埋伏大败唐军,重伤对方大将秦叔宝,斩敌近千。李世民见大势已去,惟有后退。我军一路追杀,唐军兵分两路退往峡石和集津,我方先头部队已开往渑池;随后,于鹿桥驿和三涂山对峙的其他两路唐军军心大受影响,被迫回守长水和伊阳,几位大将军已追了过去。”
  沈落雁秀眉蹙了起来。
  云玉真似是没发觉她的变化,继续眉飞色舞地道:“独孤将军自半月前攻下黎阳后,稍事歇息便北上攻安阳;被落雁派去与少帅军汇合的刘将军已开始在山东河北招募窦建德的旧部,大河北岸的棣州、阳信、安德等城的唐军守将纷纷遭不满的百姓和窦建德旧部所杀,少帅军与刘将军月余内兵不血刃,连下数城。小仲于阳信城集结大军,准备不日即北攻驻扎在重城饶安的李元吉和幽州总管李艺的合兵。”
  李艺即前幽州黑道大豪罗艺,他先前只是与李元吉合作败大夏军,大夏亡后,李唐声势大盛,一直就是望风驶舵的东北各大势力如高开道,罗艺之流便向唐室归降,高开道原地驻守,罗艺则被封为幽州总管,和徐世绩一样御赐李姓,易名李艺。
  沈落雁只是默默听着,云玉真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耳内,道:“不过据少帅军的信使说,登州和黄信等山东沿海诸城又开始有大批契丹和高丽混合的海盗部队出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少帅虽留下重兵,始终不敌深谙海战之道的海盗。”
  沈落雁无奈苦笑,叹道:“李元吉暗中已与突厥人合作,我们西线也很可能中了李世民的诡计!”
  云玉真二女愕然。李元吉与突厥人合作尚好理解,因为从前的东海盟就是这样,高丽人擅海战,岂但人擅武,这两方人与元越泽都有着说不清的深仇大恨。龙泉大败后,东北形势发生变化,他们归顺突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选择与颉利合作乃是必然。成都已失,李元吉心生惧意,与暂时无力南下的突厥人合作,颉利一伙人助他牵制少帅军的兵力,李元吉压力也可少上许多,双方皆有收益,此再正常不过。只是二女一时间无法弄懂沈落雁为何说出后面那句话。
  沈落雁又道:“李世民从未放过任何取得我们虎牢到偃师生命线的机会。”
  二女深思半晌,方露出恍然的神色,对沈落雁的时刻放眼全局,敏锐的军事头脑钦佩不已。
  李世民擅守,向来谋定后动。浅水原、柏壁之战已是最好的例子。眼下双方对峙大河两岸,独孤峰的军队也已开入河北,李世民只要适当给西线的洛阳军一些甜头,不怕洛阳军不上钩,而他本人不但可以亲手策划从武德渡河强取兵力空虚的虎牢,甚至还可暗中亲自领军。一旦虎牢失手,洛阳军与少帅军的联系就此切断,被攻的寇仲和独孤峰等人必受影响而败。就算回攻虎牢,因西线和大河南岸部队受到牵制,无力顾及东线,李世民自然能守稳虎牢,还可等待尾追独孤峰等人的李唐军接应,李唐军随后继续蚕食周边地区,洛阳军和少帅军将被牵着鼻子走,最终大败。
  张出尘叹道:“李世民当真是不世名将,尚好我方还有落雁。”
  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成都情况如何?”
  云玉真道:“李唐又调集新军近十万入驻汉中,勤加操练,积极备战。宋家军元气未复,暂时无力北上。”
  沈落雁又问道:“可有李建成的消息?”
  云玉真点头道:“成都大败后,李渊气得暴跳如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掌聒李建成,随后将他关在东宫里,不准外出。半月后,李建成在李渊寝宫前连跪数日请罪,最终虚脱昏迷,李渊和当晚宠幸的一名妃子亲自出来将其扶入寝宫,没人知道他们说过些什么,三日后,李建成神采飞扬地回到东宫居住,一直到现在。”
  她们之所以这样清楚唐宫内发生的事,正是由于有熟悉唐宫形势的韦怜香和了解唐室许多计划的重臣封德彝暗中通信。韦怜香是祝玉妍的师兄,封德彝则因与宋缺有过命的交情,二人均有振兴汉统之心,志同道合,遂暗中帮助宋家。
  沈落雁清澈的美眸射出深不可测的智慧光辉,嘴角飘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起身淡淡道:“替我叫行之过来!”
  声音清楚地传入门外守卫的耳内,守卫应诺而去。
  日已西沉,大河两岸营地处处,灯火点点。表面看似宁静和平,互不侵犯,内里却蕴含着一股压得人难以喘息的山雨欲来前的紧张气氛。
  宽敞的木制高帅台上,李世民安坐太师椅,纵目遥望大河对岸的营地、城镇和更远处苍郁叠翠的峻岭丛山。身后站着李世绩、冯立本、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和庞玉等高手将领,十名浑身武装的精锐玄甲战士护在周围。
  此处是李唐设在温县以南,紧临大河的七里铺河滩处重要军事据点。李唐与洛阳军的兵力并不允许他们沿着大河一字型对阵,所以皆沿河岸建立可相互呼应的临时码头、哨塔和木寨,成为原始却有效的防御措施。哨塌密集,高近十丈,上有哨兵箭手站岗,以监察戒备。每隔里许才会有这样一个大型集结帅台,水上战船队负责在己方控制的水域日夜巡逻,以配合哨塔上的卫兵;陆地兵种则分批在木寨后驻扎休息,为随时可能爆发的大战养精蓄锐。
  辽阔的河面在温柔的月色下粼光闪闪,见证了无数毁灭与再生、勃兴与灭亡、溃败与胜利、屈辱与征服的河水一如往昔,平静地向东方深黑处流去。
  塔下一阵脚步声响起,继而上来一位的唐兵,敬礼后将一张字条递给面色凝重的庞玉,再由庞玉恭敬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看毕,仅是微微一笑,深吸一口带着河水气味的清新空气后,将纸条递给身后的诸位大将传阅。
  到尉迟敬德这没有多少心机的武将看毕后,拍手赞叹道:“任元越泽和沈落雁狡猾如狐,还不是中计!”
  李世民没有回过头来,沉声问道:“世绩对于信上的消息怎样看?”
  听了尉迟敬德无心的话后,面色开转不自然的李世绩干咳一声,肃容道:“我们的细作不会传假消息,上面所说今日下午有一辆普通马车行出城主府,而主管洛阳行政军务的虚行之却没有离开,那么几可肯定车中之人必是落……沈落雁无疑。”
  李世民微微颔首,一旁的长孙无忌接口道:“沈落雁确非等闲,恐怕她察觉到异样,欲亲自去查看西线会否中了我们的诱敌深入之计,却不知引她西去也只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环节而已。”
  李世民闻言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庞玉善于把握主上的心情,立即冷笑道:“我们的人早回报说元越泽带着祝玉妍、傅采林的三弟子还有几个女人西行进入大漠。此人果真狂妄嚣张,以为把事情交代好了就可以不管洛阳了,哼!”
  听到元越泽的名字,李世绩眼中登时凶芒大盛。
  李世民笑道:“听说洛阳军民中有一大部分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军民上下一心,却不见元越泽或沈落雁有任何称帝的意图,各位如何看?”
  李世绩不屑地哼道:“那妖人不过妄图征服整片大地后才称帝吧!那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
  长孙无忌冷然道:“无忌同意李将军的说法,元越泽不惜牺牲过半宋家子弟兵,也要在半年内强取成都,如此不但使失去巴蜀支持的我们立时陷入窘境和被动,更使得暗中阴了宋智一把,宋家军实力大减,异日如何与元越泽讨价还价?少帅军那方面就更不用说了,以寇仲的为人,怎敌得过险诈的元越泽?他此时西去大漠,无非就是想与中土同时行动,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一统中原塞外罢了。”
  李世民叹道:“可惜啊可惜,元越泽你意图很好,自大却是你最大的缺点。”
  接着话锋一转,道:“与我们的‘暗兵’联络得如何?”
  庞玉躬身道:“秦王的命令已下达,我大唐儿郎们只等秦王亲自去带领他们冲锋陷阵。”
  李世民长身而起,转身微笑道:“好!谁与我同去?”
  洛口仓也叫兴洛仓,地处洛水沿岸的丘陵黄土岭上,此地土层坚硬干燥,又有的水路运输之便,西通洛阳,东达山东,南到扬州,北至河北,可谓是四通八达,形势险要。
  洛口仓原来的规模只有方圆二十余里,是杨广为将从江南经大运河运来的粮食囤积而建,共有三千窖,每窖藏粮八千担,可容纳粮食近两千五百万担,是全国最大的粮仓,后瓦岗军夺取该仓后,李密又令增筑兴洛城,周围四十里,使洛口仓扩大了几倍。瓦岗军就是在这里建立了政权。沈落雁当政后,对洛口仓的加固建设从未马虎过,只因当年她也是李密的手下,深悉洛口仓的重要战略意义。
  李世民当然也深知此地的重要,所以在未能将势力扩展至大河以南前,以闪电战取固若金汤的虎牢关绝无可能成功,只有先取洛口仓,同样可以切断洛阳仓以东的生命线,继而以之为基地,扩大势力范围。
  将军府。
  邴元真微闭双眼,惬意地躺在长椅上接受新娶的娇媚小妾的按摩。
  他与单雄信均为当年瓦岗军的旧将,后与李密宠信的徐世绩、沈落雁等新贵不大和睦。不过沈落雁登上洛阳城主之位后,对他没有报复,反是量才而用,封为大将军,派来镇守洛口。邴元真虽一介武夫,却也知自己虽熟读兵法,却欠缺胆色,非是冲锋陷阵的人选,所以守城才是最适合他的,于是更对沈落雁的气度和本事佩服不已,宣誓效忠。
  门外突然有亲兵通传:沈落雁来访,已在书房等候。
  邴元真大吃一惊,知沈落雁在此时亲自前来定有大事发生,连忙挥退小妾,着手下通知重要将领谋士们立即过来,自己步向书房。
  这是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刻,邴元真手下的将领谋士们动如雷霆,几乎与邴元真前后脚进入书房。
  书房内只有沈落雁一人,一袭银盔素服将她衬托得英气勃发,明丽照人。
  众人客套一番后落座,邴元真才试探问道:“城主亲自前来,不知……”
  沈落雁微微一笑,将西线的事情讲出,道:“我来只是想亲自会会李世民。”
  众人都非蠢材,瞬即把握到她话中的意思,纷纷望向最有说话资格的邴元真。
  邴元真沉声道:“我们如今在大河上对峙,李世民除非强攻,否则绝对无法成功渡河,遑论攻下洛口!”
  顿了一顿,继续道:“无论李世民如何强,要取洛口都必须以雷霆之势才行,否则我们援军一旦到来,他只有受死的份。城主派来的负责监听的战士们日夜都在轮流监听洛口地下的动静,李世民想挖地道混进来都不可能。”
  沈落雁摇头道:“邴将军该知李世民擅长什么?”
  邴元真愕然道:“从过往的战绩看,李世民最擅长示敌以弱,诱敌来攻,待敌人气势泄得差不多时,方一举出动。李世民更是亲率玄甲轻骑兵,迎头杀入敌阵,锐不可当,通常能一直杀到敌人的队尾,贯通到底,再杀回来,反复冲击,直到敌人阵形大乱,丧失斗志,大部队同时掩杀过去,这个战术几乎是百战百胜。”
  说到这里时,他的眉头开始锁了起来,思绪飞速运转。
  这凿穿战术正是李世民多年战斗下来总结的精华,是一种在战斗中集中己方优势兵力寻找敌人的薄弱之处去集中攻击,以达到将敌人的防线破其一点使其整体崩溃的战术手段。
  沈落雁轻声道:“我们为何选择暂时与李唐对峙,而不是全面进攻?”
  其中一位谋士恭敬答道:“单以目下的作战能力看,无论是洛阳军还是少帅军,都较常年作战的李唐军弱上许多,宋家军因水土问题,来到北方恐怕也非李唐军的对手;但我方有鲁大师发明的各类守城工具,故暂时选择与敌人对峙,底下则不断招兵买马,训练士卒,待到力量足够壮大十才决战,则一战可定天下。”
  听着谋士的话,邴元真脑中灵光闪过,沉吟道:“城主是说唐军探子已大批混入我方?”
  沈落雁点头道:“我们从未停止过招兵买马,对于商贾贸易也无太多限制,若敌人有心,不但可混入我们军队,更可将大批乔装的战士派出关外却不被人所知。”
  邴元真与一众谋士面现骇然:眼下洛阳军、少帅军、宋家军三方部队只是驻守国线上,整个内部只有南方的林世宏,大江以北实际上是很空虚的,若敌人真的有心这样做,那么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肯定有不知多少唐军混了过来,他们的武器和战马同样也可混过来,反正不会放进城内,只要安排在附近的大山里即可,自然很难被人发现。以有心对无心,这批人绝对是李世民最大的助力。
  邴元真无奈地道:“就算明知李世民想要对付洛口,我们恐怕也没有时间去找他的伏兵到底藏在哪里了……”
  他这话并非谦虚。只因敌人若要聚集,肯定会选择险峻的山头。方圆百里内,山林处处,要找一支蓄意隐藏的部队,在短时间内谈何容易,而大战已迫在眉睫,李世民恐怕也早混过来与唐军接头,准备在唐军渡河佯攻,吸引洛口兵注意力的同时实行凿穿战术。
  沈落雁微笑道:“我推测李世民混过来的军队皆是玄甲精锐,人数应该过千,其他兵种或许也有,但应该不多。因为担任这种作战任务对武力要求最高,要求个个都是以一挡百的猛士。”
  接着面色一顿,轻声娇喝道:“进来吧!”
  邴元真等人只感到莫名其妙时,眼前一花,一道魁梧的身影已出现在房内,抱拳道:“洛水大堤确实被人暗中动过手脚,只要十人左右的力量就可令大堤随时崩溃,冲击洛口。兄弟们仍潜伏在原地,等城主命令。”
  邴元真等人一听洛水大堤被人动过手脚,脊骨登时窜起一股寒意,直凉到脑后。这代表着他们的失职,若没有沈落雁,恐怕洛口被李世民夺下时,守军还不知是怎样败的呢!
  邴元真慌忙率众跪地请罪。
  沈落雁请他们起来,分别入座。诚惶诚恐的邴元真等人这才看清楚来者:他脸庞瘦削,面色平静,双目精光慑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背负长剑,腰间挂满各种奇怪的环链,最引人注意的是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绝世高手独有的强横无伦气势,修为比曾被洗髓伐毛过的邴元真只高不低。
  沈落雁介绍道:“我今趟来带了二十名穷奇卫队的战士,这位是队长阴显鹤。”
  邴元真先是一呆,接着现出欢容,其他人却是一头雾水。
  沈落雁登上城主之位后,暗中开始打造三支王牌卫队,分别是梼杌卫队、浑沌卫队和穷奇卫队。
  梼杌卫队主要负责探听机密消息,首领是洛其飞;浑沌卫队则是游击队伍,去年冬初偷袭李唐粮草队就是这批人的“杰作”首领是王玄恕;穷奇卫队仅接受沈落雁一人命令,从暗杀到大规模战斗,无所不能,首领原是张出尘,后因男女有别,不方便行动,故提拔了元越泽的大舅哥阴显鹤。
  经过两年多艰苦锻炼,三支卫队才算成形,每队仅有六十人,但都经过洗髓伐毛,任何一人拿出去都是超一流高手,在鲁妙子的最先进装备支持下,行动时快似奔雷,狠辣无比。只从卫队名字取自《山海经》中的凶悍绝伦的异兽这一点就可猜到他们的威力。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1:03

第152章
  炮弹为铁铸空心球,内装火药及利比刀剑的铁片,并装有将药线安放在竹管内的引信。发射时将弹丸装入炮管,先点燃引信,后点燃炮管内发射药,弹丸到达目标后爆炸,杀伤力惊人,就算等闲武林高手也难幸免。
  这种巨火弩炮是守城一方的最大威胁,但李建成与解晖却不担心,因为从过去宋阀使用的次数看,炮弹积存肯定不多,所以不敢随意乱用。
  任鲁妙子天才绝顶,又参考后世书籍,始终受这个时代落后的生产力影响,火药的原料采集等都是大问题,所存之货本就不多,为应付比成都坚实许多倍的长安城,当然不敢随意乱用。
  将理论实践出来绝非一件易事。
  双流城位于成都之南,在气势如虹的宋阀军面前,守也不是,放弃更不甘,故李建成与解晖决定耗费一下对方的火器,顺便最后观察一番敌人的攻城战术。事实上城内早有通向城外的秘道,一旦情况不对,可选择立即撤退以保存有生力量。当敌人发现秘道时,守城军早已撤回成都。
  挥退那探子后,解晖着解文龙看好范卓等人,又请李建成到偏厅去用晚膳。
  元越泽、宋法亮、岭南三大俚帅漫步在双流古城的大街上。
  城内各处火势已被扑灭,只余水气轻烟袅袅上升,提醒人们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攻城战。刚刚宋家军已发现通往城外,长达半里的宽阔秘道。敌人撤退得不但快,且有秩序,将伤亡降至最低点。
  宋法亮瞧了一眼转暗的苍穹,叹道:“可以推知,李建成和解晖都胆怯了。将最后希望全盘押在死守成都上。”
  元越泽道:“成都自选择支持李唐那日起,应该一直都在加固城墙,修建各类守城设施,以及筹备粮草物资吧?”
  宋法亮点了点头,微笑道:“不过他们也有很多弱点,比如被姑爷吓怕了,再比如人心走向始终是靠向我们的。”
  顿了一顿,又面到崇敬地道:“老阀爷未仙去前,乃最得南方各少数民族尊敬的人,因为他是最能善待少数民族的汉人,做交易从不会骗他们半个子儿,对岭南一带的众多弱势民族更是爱护有加。”
  他口里的老阀爷自然就是“天刀”宋缺。
  泷水郡的俚僚领袖陈智佛接着道:“自宋二爷当上阀主后,对我们少数民族更好,连年派人助我们修路阔桥,大到住所,小到饮食,没有他不关心的。对外做生意更是特别照顾我们少数民族,名声甚至比天刀老阀主还要劲。”
  此人四十来岁,身材颀长结实,作文士打扮,有一个超乎常人的高额,目光尖锐,蓄有一摄小胡子,外型潇洒好看。
  元越泽微微颔首。
  番禺郡的俚僚领袖王仲宣大笑道:“我们收到消息说,川帮和巴盟知道我们荡平川南,已结成联盟声援我们,弄得成都形势更趋紧张。”
  他与陈智佛年纪相仿,身材肥胖,如同水桶,胀鼓鼓的大肚尤为显眼,偏是予人灵动活跃的相反感觉。
  元越泽想起范卓,心忖成都一向是诸族聚居之地,川帮和巴盟在城内势力根深蒂固,解晖肯定不敢赶对方出城,否则只会在外敌攻来前惹起内乱,所以只要封锁城门,川帮和巴盟各族家族庞大,为保家族当然也不会蠢到主动与解晖作对。在这样微妙的平衡面前,内部矛盾已无威胁。
  想到这里,他问宋法亮道:“法亮打算如何对付成都?”
  宋法亮沉吟道:“我们城内探子报告说,守军人数也在十万以上,且敌人背城而战,深沟高垒,可借助高墙上的投石机和居高临下的弩箭增加防卫力,故不惧我们正面的任何冲击。末将暂时的计策就是围城后留其一角,攻心的同时继续通过水道集结物资兵力,趁机将成都四周城镇完全控制下来。在对方士气低迷时再发动雷霆突袭。”
  元越泽叹道:“攻城始终都是下下之选,法亮此法甚好。我们由于有水道支援,所以进退自如,物资无忧。且南方和北方的气候差距很大,如北方这个时候冰封雪盖,只有停战,南方除了稍冷些许,与秋季实无差别,士兵们也不会遭太多的罪。”
  “虎衣红粉”欧阳倩插口道:“我们可否在攻心的同时以计快速消耗城内守军的器材?比如箭矢。”
  元越泽四人微微一呆后立即点头。
  他们早看出对方有意针对元越泽的斩首战术,所以此法再难建功,因为他毕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上万人面前,他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宋法亮的围而不攻,开其一角是自古常被人用的计策,如今年关已至,双方不选择立即开战,只会为宋家军赢得更高的赞誉和人心。
  欧阳倩此女也不简单,简单一计正是攻城的良法之一。华翠微曾有云:军器三十有六,弓为首。武艺一十有八,而矢为第一。由此可知弓矢在战争上的重要性。即使有城可任由带兵器出城入城,却严禁带弓弩,正因弓弩具远距发射伤人的威胁力。在战争中弓弩更是必备之物,若守城方面缺箭,纵有坚墙高垒亦形同虚设。
  翌日,宋家军留两千人镇守双流,大军开始往二十余里外的成都推进,在城外十里的平原和丘陵地区开始驻扎,分工有序地运工具、设营帐、建高寨、挖深壕、结栅垒,经过四天才立稳脚步,完成了整个包围的阵势。
  成都上空战云密布,弥漫着大战即来的紧张气氛,敌我双方任何一人都不敢有懈怠。
  当晚,可达志独立山丘,凝望南方的成都。
  古圣孙武曾将城市大别作两类:凡居于高处或背靠山岭、又有良好水源的城堡叫“雄城”极难被攻克;凡居于低处,或两山之间,又或背靠谷地,水草不盛的叫“牝城”只要有足够力量,一攻便破。经过加固的成都坚实严固,城墙厚高,护城河深阔,足可抵挡外来的仰攻、攀登和撞击,乃典型的“雄城”只以目下的一半兵力就能守稳,何况现在双方人数并无多大差别,宋家军正面破城的几率微乎其微。
  他与元越泽负责守在成都北面,就是为了截断可能潜伏在暗中的李唐援军。
  元越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道:“可兄心情忧虑,可是在担心我们无法破城?”
  可达志循声望去,只见成都方向,一个小黑点迅速扩大,正是说话的元越泽。于是道:“元兄潜入城内拜访范帮主,可曾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元越泽来到他身旁停下,耸肩撇嘴,道:“李建成和解晖等重要将领也都见不着,我找遍独尊堡和蜀王府也没他们半个人影。范帮主与我约定,我们若攻入城内,他与巴盟四族必定接应我们!”
  可达志笑道:“恐怕你放出黑王高空巡视也难以发现他们的身影,否则他们凭什么敢和你作对?”
  元越泽点头表示明白。后面突然有士兵来报,城南方面的“借箭”之计已完结,以特制的厚皮甲共获过万支箭矢,宋家军士受伤者占了一部分,无一人死亡。
  二人并无多大反应,只因敌人并非傻子,第一次可能上当,下次就难说了。
  可达志凝望着宽阔的护城河,沉声道:“只要在年后将我们积攒的泥沙填入护城河,就可以展开全面进攻。”
  元越泽同意道:“那时城内的士气也该低了许多。”
  “至少也得等春暖花开后才进攻吧!”
  一阵轻柔悦耳的娇笑声音清晰地传入二人耳内,二人眼前一花,已多了一道娇小玲珑的倩影。来者相貌清丽无伦,身段窈窕婀娜,头扎黑巾,身着黑色短袖紧身胡服,露出欺霜赛雪,羊脂白玉般的浑-圆小臂,外罩黑披风,黑衣白肤,对比感强烈至令人目眩。点点星辰映衬下,使她看起来像是个来自无尽虚空中的下凡仙子。
  不过最吸引人的并非她的优雅容姿,而是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冷艳迫人感,与恬淡素雅的气质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慑心勾魂的奇异魅力。
  可达志一呆,立即从其与众不同的相貌和气质认出她的身份,抱拳道:“可达志见过嫂夫人。”
  元越泽笑道:“娇娇怎会如小妹那般空闲?”
  来者正是玲珑娇。
  玲珑娇与可达志客气几句,可达志将时间留给二人。
  元越泽老实不客气地占了一番便宜,面红耳赤的玲珑娇才勉强推开她,嗔道:“落雁着人家前来帮你的,玉妍姐随后也会赶来。落雁还说你不必回洛阳了,成都难攻,你还要赶往大漠,尽量节约时间才好。”
  元越泽暗赞沈落雁蕙质兰心,接着将这些天的经历讲出。玲珑娇听说梵清惠的行径,立刻绷起俏脸大发雷霆,经过元越泽的安抚才算平稳下来。
  玲珑娇所说的并不假,际此北方因气候重归对峙时期,宋家军只能先以以蚕食和包围的方法孤立和削弱成都守军,否则难保李唐中路军不会挥军南下,那样的话,宋家军腹北受敌,再无胜望。而这也正是宋家军迫切包围成都的主要原因,只为抢得先机和主动。
  经过近三个月的围城,宋家军的“借箭队”和专门负责骚扰的队伍经常出动,是以守军也经常分辨不清,日子有功,不但耗掉敌人五万多簇箭矢,守军更是军心浮动。百姓们大都知宋家军纪律严明,是以只是闭门不出,并未从“生口”逃离成都,不过有些原属于独尊堡系统、在成都有家有业的人开始乱了阵脚,纷纷暗中命家族中人逃难。
  除沈落雁无暇走开外,其他诸女就是再忙也跑来与元越泽聚了一次。最新消息是云玉真带来的,北方天气转暖,中线和北线的战斗再次开始,沈落雁也暗中开始将权力逐渐转移给战功赫赫的宋师道。
  宋家军终于可以没有后虑的展开进攻,一切辎重供应早已准备充足,因为要攻破敌方的深沟高垒,只凭步骑兵和一般刀剑弓矢是绝对没有可能。所以必须在攻城器械、物资和组织方面准备妥当,为接下来轮番日以继夜的强攻作好后备保障。
  数月来,宋家军又建造起数量足够多的可移动望台“巢车”和“楼车”以图能在高处窥望城内的情况,或发箭助攻。
  了敌后必须攻敌,攻城战的第一步是“越壕”只有成功越过护城河,攻城的器械和敢死队才有机会接近城墙,展开攻城战。宋家军将领们数年来不断学习新知识,对攻城更是耳熟能详,这段日子已经截断护城河的水源,待其水浅后,以装满土石的虾蟆车直接推入壕中,将深壕填平。
  “填壕”后是“接城”战,“木驴”在这种情况下是必备之物。木驴为四轮大车,顶部是尖斜形像屋脊似的巨木,不怕弓矢,亦不惧石击,且蒙着药制牛皮,不容易燃烧,其下可隐藏近百战士,在掩护攻城具有奇效。
  接近城墙,就是各式攻城工具派上用场的时刻,飞楼、撞车、登城车、钓堞车、火车、高楼、云梯和冲击城门的巨型檑木,都以雷霆万钧之势,攀城、撞墙、击门,务要登上城头,并在城上站稳阵脚,再逐步扩大突破口,消耗敌人的意志和防御力。
  三月廿五,当一颗流星在天空画过一道弯弯的光弧时,惨烈的攻城战终于拉开序幕。
  元越泽、祝玉妍、玲珑娇、傅君嫱就是刀枪不入的疯狂杀戮机器,永远冲在最前线,可达志与三大俚帅并骑在前线指挥,统帅宋法亮则留在离城较远临时搭起的指挥台上,以火把、号角、战鼓指挥全局的进攻退守。
  不过无论宋家军准备如何充足,资源总是有限,所以攻城的主力都集中攻打成都北门,对其他三门的进攻规模则小得多,作用只有牵制敌人,防止敌人突围逃走。
  元越泽夫妻四人身先士卒,直冲城墙展开屠杀,守军似是早预知此招似的,并未混乱,四波人分别缠住元越泽四人的同时,城河对岸先冲到护城河下数千盾牌手,站定后蹲躲在盾后,弩箭手们接着冲至,躲在盾牌手后,举弩发射,一时漫天箭雨往墙上洒来。接下来的是火箭兵和推车巨弩箭机和投石车的战士们。
  守军大都躲到城垛之后,避过一轮箭雨后,开始以沙石、滚油、火箭还击。
  元越泽四人始终没能力瞬间杀死千百人,只有尽力屠杀。那边厢,双方各以矢石火器互相攻击,外墙和城头均有撞击和火灼的累累痕迹,但都只是表面伤痕,不损结构,守军居高临下,矢石充足,虽被冲上来的四人和不时发来的火炮弹杀得伤亡惨重,却始终能将城墙守得固若金汤。
  十数日下来,双方损失严重,伤亡数都已过万,暂时停歇整顿。
  宋家军一直没能突破护城河,宋法亮终于发觉到此河的秘密:原来截断水源后,护城河并未浅多少,了解成都内状况的石青璇立即说这恐怕是因为解晖早前已将独尊堡的护城河水引向城外,要知道独尊堡的护城河乃是活河,不需引进河水,因为河底有泉水喷出,想截断也不可以。于是宋法亮想出开凿支流,把河水引走的破解之法。
  休息了月半许后,宋家军终将河水引走,攻城战再次拉开序幕。
  抢攻了五日五夜,宋家军在先锋部队的掩护下以土石把护城河填平,随后把攻城的有护甲保护的登城车、檑木撞车和飞楼等战车推过填平了的护城河。登城车和城墙一般高,使攻城方的战士能迅速攀车登城;檑木撞车负着尖包钢铁的坚木,能对城门和城墙施以连续的猛烈撞击;飞楼则供箭手之用,反以居高之势,向墙头的守军袭击。
  城上城下多处地方冒起火头,烟屑横空。有的是拜以投石机发放的火炮弹所赐,有的则是因双方火箭而烧着的各种木制工具,有的已成灰烬,一些仍在熊熊燃烧,送出团团浓烟,遮天蔽空。
  攻城的宋家军已靠攀梯登上城墙,朝墙头的敌人攻去,守军则凭高墙拼死抵挡攻方,将企图攀城的敌人消灭在垛口或城墙下。除了近身的肉搏,漫天的箭矢和投石似飞蝗般于城内城外不断交投,不住为这无情战事增添亡魂,倍显战况之惨烈。
  在城内城外的火把光照耀下,承受了太长时间无间断狂攻的守军已显疲态。
  任他们信念如何坚凝,始终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光是不知疲累的元越泽四人杀死的守军已逾万五,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檑木撞车一下接一下的冲击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更好似催命符一样砸在他们的心头。
  信念已近崩溃边缘。
  “轰隆!”
  一声,坚固的北城大门终不堪连续冲击,颓然往门道内倾倒,扬起满门尘屑木碎。
  同一时间,负责撞门的檑木车队迅速后撤,宋家军士气大振,喊喝震天而起,把厮杀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完全掩盖,长枪步兵和马刀骑兵由两翼如怒潮般往城内压去。
  元越泽每战都在城墙上,自然察觉到城内街巷内埋伏有大批骑兵之事。
  果然随着一阵密集的鼓点,大队敌骑从城道蜂拥而出,蹄音轰鸣,分成数股往四方八面突围,见人就杀。
  城头城内,展开更激烈的近身肉搏战。
  又一阵怪锣声响起,打着川帮和巴盟旗号的战士们在各族首领的带领下冲出紧闭的房门,里应外合,援助宋家军。
  一时间,战场乱成一片,哭喊声震天,在火头四起,浓烟火屑蔽空烛天,一片血红有如修罗地狱的成都城内,血肉漫天飞舞,一片末日的惨厉气氛,令人惨不忍睹。
  宋家军的信号兵放出烟花信号,其他三门的外的士兵们放弃强攻,开始后退布阵,防止敌人逃走。宋阀的骑兵雄师踏过被破开的城门,寸步不让地冲入城内,继续深进,为首的几名将领杀意沸腾,状若天神,后面潮水般涌进来的战士们大受鼓舞,与顽抗的守军展开最残酷的巷战,宽厚的城墙完全失去防御保护的作用。
  追逐巷战一直进行到天黑,守城军伤亡极巨,已是强弩之末。
  宋法亮手中不停,高声断喝道:“李建成和解晖缘何不出来?尔等大势已去,尚愚忠顽抗,可对得起渴求和平的成都百姓?”
  元越泽同时附和道:“李建从未露过面,算什么太子,算什么统帅?”
  每趟攻城前,宋家军均向李见成和解晖招降,一直被守军坚决拒绝。今日这等情况下,宋法亮此话一出,作用更大。参与巷战的守军们大部分斗志消退,弃械投降,只有小部分李建成的亲兵依旧负隅顽抗,作最后的垂死挣扎,在范卓等“老成都”的帮助下,宋家军迅速将反抗者或杀或擒。
  宋家军分出一部分负责照顾伤员和收拾残局,清理街道上形形式式的各类杂物和尸体、修整损毁的城墙、收编降军、安抚百姓,以图尽速恢复成都的秩序和居民的正常生活。大部队则在范卓等人带领下火速分散开来,成网状围向成都北郊的独尊古堡。
  李建成和解晖已是势穷力蹙,宋家军虽损失不轻,却士气激昂,洋溢着一片大胜后的喜悦氛围。
  元越泽夫妻四人在他们眼里已是活神仙,只要有他们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元越泽与祝玉妍带领一批千人骑兵沿空寂无人的官道北行,突见前方烟尘飞起,宋家骑兵团立即停下戒备。
  对方眨眼已奔至元越泽面前十丈许处,勒马收缰,战马仰嘶,原来只有十多骑,为首的是身着普通武士服的解文龙,他风尘仆仆,面带忧色,见到元越泽时,露出更为复杂的神色,与护卫们下马趋前两步,抱拳道:“家父请元兄单独一叙,不知元兄方便与否?”
  他的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可知成都战役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元越泽笑道:“那就有劳解兄。”
  说完给了祝玉妍一个眼色,独自随解文龙去了。
  解晖表情肃穆,正襟危坐在充满神秘和威严的主堂正中,一名相貌清秀神态温婉的少-妇怀抱婴孩跪坐在他身后不远处。
  元越泽与解文龙一前一后进入主堂,被请入解晖对面安坐。解文龙亲手为二人斟茶,斟到解晖那杯时,有力的大手竟微微颤抖。随后坐到一旁。
  自元越泽进屋起就一直灼灼盯视他的解晖亲眼看着他喝完一杯茶,方缓缓开口道:“元兄弟竟不怕解某在茶中下毒吗?”
  元越泽淡淡道:“堡主可能不知,我的身体有些特别,任何毒素对我都起不到作用。”
  解晖微一错愕,问道:“请问此战伤亡人数是多少?”
  元越泽道:“尚未统计,粗略估计两方共死亡近十四万人,伤者不计其数。”
  解晖沉默下去,探手抓著茶杯,目射出痛苦、无奈、惭愧、失落、伤情、不甘等各种复杂的神色,解文龙与那少妇立即露出紧张的神色。
  良久,解晖才长长地出了口气,露出苦涩的笑容,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年,哽咽着道:“我输啦!元兄弟异日若为皇,勿忘此教训!”
  元越泽竖起小拇指,失声笑道:“不瞒堡主,我这人没什么优点,有一点却敢自夸,那就是比较有自知之明。论武功和学识,我自问不输任何人;若论文才和治理天下的政经大略,我绝对是这个。况且我最羡慕天上自由自在的鹰儿,为皇就好比硬要将我关在像笼子的深宫里,等闲不能出户,这等若剥夺我与生俱来喜爱四处飞翔,不受拘束的天性和本能。”
  解晖一双虎目射出奇光,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片刻后才一字一字的缓缓道:“说得好!此次战争皆因我的一个决定而起,不知我解晖的一条命可否换得解家族人的安全?”
  元越泽皱眉欲开口时,解文龙和那少-妇一同悲呼道:“爹!”
  解晖抬掌,解文龙二人再不敢开口,惟有垂首低泣。
  元越泽摇头叹道:“自古有胜必有败,堡主或者认为我是个伪君子,但你不需如此,我绝不会害你解家半条人命,如违誓言,形同此桌!”
  重重一掌拍在厚木几案上,登时木裂屑溅。
  解晖伸手捞回自己的茶杯,大喝一声“好!”
  一干而进。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0:46

第151章
  巴蜀中南部并未受到大雪影响,仅是天气微寒而已。
  东晋十六国时期,各国统治者之间连年混战,遂宁所属的成汉国统治者内部也为争权夺位斗争不息,人民痛苦不堪。后东晋大将桓温大败李势,灭成汉国凯旋而归,途经方义县境时,但见风和日丽,歌舞升平,一派和平安宁的气氛,便在川中丘陵中的这片红土地设置遂宁郡,取“平息战乱,达到安宁”之意。
  方义位于四川盆地中部腹心,涪江中游。方义西连成都,南接内江,北靠德阳,不但是遂宁郡的中心城市,历来更是川中的军事重镇和政治经济中心,素有“小成都”之美称。
  遗憾的是,目下的方义城周围杀机死气充斥弥漫,让人感觉不到半分安宁。城外五里许处的丘陵上打着宋阀旗号的军营帐篷漫山遍野,森严肃穆之气直上云霄,慑人已极。
  元越泽望着里许外的密集营帐,点头赞许,正要与可达志奔过去时,熟悉的清啸声突然响起,一道黑色流星由侧面的树林中射出,硬生生抓住元越泽胸口的衣衫。
  可达志心中一惊,以他的修为,竟没能制止住这怪物的偷袭,定下神来,方哑然失笑:原来是神鹰黑王,此刻它正拿脑袋在元越泽脸上蹭来蹭去,状甚亲昵。
  二人对视后哈哈大笑,元越泽将它托上肩膀,二人朝宋家军营帐处走去。宋家军的守卫就算没见过他本人,也都看过他的画像,立即飞报帅帐。
  负责监守岗位的宋家子弟兵们看见元越泽,纷纷目射崇敬仰色,爆出震天的呐喊欢呼声,足见他在宋家军心中的地位。
  元越泽一一点头挥手问好。
  宋法亮亲自率众手下出迎。这位宋家主力培养的年轻将领长相不凡,一身青色轻盔,言谈举止间无不具一流高手的气派和纵横沙场所向无敌的英姿。簇拥着他的将领和子弟兵有数十人,其中穿将领盔甲者有十几人,均值壮年,人人神态彪悍,雄姿英发;子弟兵中有一些身着俚僚色彩鲜艳的武服的俚兵,各个虎背熊腰,腰佩马刀,使人感到宋阀人强马壮,好手如云。其中最惹人注目是宋法亮身后的女将领,此女一袭色彩鲜艳的盔甲,身材窈窕纤细,秀发垂肩,肩罩虎皮披风,使她在柔弱中透出凛凛英气。
  两人数年前在宋家有过接触,此刻再见,自是非常欢喜。
  再为可达志简单介绍一番,宋法亮立即请他们入帅帐相谈。
  入帐后,宋法亮才将左右诸将介绍两人认识,这批宋家将领,元越泽几乎都未见过,只好快速将他们名字记住,那名年轻女将则是“虎衣红粉”欧阳倩。
  在岭南当地,除去宋家,尚有三个具有影响力的人,就是番禺郡的王仲宣、珑水郡的陈智佛和始安郡的欧阳倩,他们不是一帮之主,就是世家大族的首领。其中欧阳倩因女性身份和美貌而更被人注目,此女女承父业,在岭南武林艳名颇著,手底下也有真功夫。
  呷了一口茶水,元越泽一一对那些将领们点头问好,问宋法亮道:“二叔他老人家可好?”
  宋法亮忙道:“阀爷龙精虎猛,亲率三万精兵北上牵制萧铣。”
  元越泽点了点头,接着问起巴蜀的战况。
  宋法亮答道:“解晖似是没料到我们会这样快打开巴蜀的南面窗口,他和李唐的兵力只来得及保住新城、遂宁、资阳、隆山和临邛五郡,李唐共派来十万余人,此五郡皆驻两万余战士,资阳一战后,我军士气大震,末将亲率大军来攻遂宁,多亏有鲁大师制作的精妙工具,二十多天下来,已将方义的守将解昂和李唐援军打得心胆俱裂,只是闭门死守,等待外援;另一路军由王仲宣将军率领,已将犍为和眉山两郡控制住,此刻正与陈智佛带领我们留守在资阳的人马合击隆山。”
  元越泽摩挲着黑王的脑袋,沉吟道:“是否方义城太难攻了?”
  宋法亮点头道:“此城虽饱经风霜,可经守兵们加固后,异常难以攻击,而我们带来的工具始终需要后补。”
  可达志插口道:“好在没让他们在河谷平原上修起外墙,否则要攻下此城,难比登天。”
  众人微微一愕,片刻明白过来。
  遂宁城地处在河间盆地的中心,四面环山,如能在涪江河畔的河谷平原上开壕筑墙,修建成外城池,在地理优势下,攻此城的难度将比洛阳那样的千年古都还要难。
  元越泽挑起拇指赞道:“可兄果真是惯打仗的军人,小弟就没注意到这点。”
  可达志哈哈大笑,低头品茶。
  元越泽双目霹雷电闪,嘴角飘出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意,淡淡道:“修一百层墙又有何用?今晚我就去将方义守将的脑袋取来,群龙无首下,看他们还如何守!”
  在场众人都露出尊崇的神色,没人会怀疑他在说大话。
  宋法亮一呆后叹道:“姑爷在龙泉的战绩威凌天下,今趟太好了,难怪沈城主着人将黑王送来,说姑爷定会来助我……”
  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可达志,立即停了下来,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元越泽登时苦笑不得,心忖本事太大也不是啥好事,自己被埋在地底下好几个月,家里肯定没人着急,还以为自己到静斋游山玩水去了呢!
  可达志发觉宋法亮的异样,哈哈一笑,叹道:“元兄当日在龙泉的英姿,我可是亲眼见过的,三万金狼军都围他不住,万箭更是无法伤他半根汗毛。”
  美目一直在打量着他的欧阳倩忍不住欣喜道:“这就好了,李建成自从被二少爷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又得到李渊的首肯,着他再带大军入川支援成都,公子本事通天,若可迅速将成都周边蚕食,我们几路大军会师后,也可尽快围上成都,多一分胜算。”
  她声音甜美清脆,汉语字正腔圆,没有半分异调。
  元越泽心忖不过就是靠后妃们吹枕头风罢了,也只有李渊那种耳根子软的人才会选择继续相信李建成。口中道:“欧阳小姐客气了,鲁师说得好:战必攻城,因为城不但是关系全局或某一地带的战略要点,还起来控制大片地区的交通和经济的作用,乃整个战局的支撑点和命脉,无论方义还是成都,战略意义都不小,早日夺到手里,我方损失自然也少上很多!”
  孙武曾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说的是举凡在战略上有重要意义的城市,均是城厚墙高,沟河护城,易守难攻,能以少胜多,故以孙子的用兵如神,仍以攻城为不得已的下下之策。若时间允许,宋家军当然不会这样急着进攻,不过窦建德已去,河北大部的命运已可猜到,所以巴蜀越快攻下越好,元越泽的到来直接影响到成都的陷落速度。
  异日,元越泽轻松实行“斩首行动”又在破烂的城墙头上提着解昂和李唐将领的人头高呼作势,果然,群龙无首下,方义一日被攻克。
  随后元越泽一路西行,再以同样手法对付隆山和临邛两郡的守将。
  李唐驻扎在这两郡的军队也算了得,在失去守将的情形下,奋起反击,直战至最后一人倒下才算终结战争。
  一个半月内,成都以南的重镇全部失去。
  期间元越泽同过黑王与洛阳开始了联系,最让他高兴的莫过于刘黑闼还活着,已到洛阳投奔沈落雁,大河以南的山东地区已被少帅军占领,独孤峰亦沿河出击,与少帅军合力将被李唐占领了的黎阳包围起来,打起拉锯战。
  又要到春节了。
  赶来找他的莲柔、傅君嫱、小鹤儿、云芝几女也在今天黄昏时分到达刚刚占领了的阳安城。
  元越泽再拉出宋玉华三女,八个人惬意的享用过元越泽的手艺。
  小鹤儿边嚼边道:“对了,秀芳姐上个月来消息说她要到蒲昌海走一趟。”
  元越泽给莲柔夹了块肉片,皱眉道:“秀芳不是去过西域了吗?高丽艺术她不喜欢?”
  云芝答道:“她信中说接到宁真人的消息,上面提起秀芳姐的娘亲并未真死去,而是被他救活,送到蒲昌海附近居住。”
  元越泽心中一寒,立刻皱起眉头。
  其他几女都大咧咧惯了,根本未注意到他的异样神色,倒是石青璇这秀外慧中的女子一直在留心着他的每一个神态举动。
  元越泽转换话题,逗得几女娇笑连连。饭后,因赶路而疲累交加的四女和不堪挞伐的宋、李二女在与元越泽荒唐一番后,沉沉睡去。
  元越泽独自到临时居住的客栈小院中欣赏那一轮别显凄美冷清的残月。
  “你有心事吗?”
  石青璇轻柔动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将他的思绪唤回现实。
  元越泽回过头来,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没有答她。
  在星光月照下,石青璇一袭素白宫纱,乌黑秀发随意披散香肩,正品婷婷袅袅、步履轻盈地向他走来,她就像有如来自最深黑星空降世下凡的凌波仙子,不管何地,只要有她的存在,天地仿佛都变成被一片馥郁的香洁之气笼罩的迷离幻境。
  悠闲从容地来到元越泽身前,美目深注他片刻,石青璇终于露出一丝若月色破开层云的笑意,微嗔道:“为什么不说话?青璇晚饭时忘记问你去静斋的经过了,在山上读了几个月的经文吗?”
  元越泽啼笑皆非,一把揽上她的纤腰,痛吻一番她的香唇,才在她的不依和娇喘声中停了下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将去静斋的经历讲出。
  其他几女都以为他在外忙公务或顺路游玩,根本问都没问他静斋之行的结果,只是想当然认为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定能圆满解决。
  石青璇听完后,面上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良久才吁出一口气,语带冷漠地道:“那你准备如何对待梵清惠?”
  元越泽有些不悦地道:“她处心积虑害我,你还怪我?”
  石青璇美眸中闪过黯然的神色,随即摇了摇头,垂下螓首。
  元越泽仿佛自言自语地叹道:“我元越泽走到哪里,都能拍着良心挺直腰板走路,也从未对女人用过强。可将梵清惠当成女人的人才是傻子,她是最出色的政客,凭什么她害我性命就可以,老子就不能玩玩她?”
  石青璇听出他的不满,樱唇轻吐,柔声道:“青璇只是想起了娘,并未怪你。”
  元越泽依旧保持着仰首望月地动作,摆手道:“我不需要安慰,作了就是作了,我更不会否认。奶奶的,若非老子还有点本事,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石青璇见他没完没了,不禁气鼓鼓得绷起粉脸,鼓圆香腮,秀眉紧蹙,仰面盯着他,大嗔道:“人家都说了没有怪你!”
  元越泽低下头了,细审她的圣洁玉容,叹道:“小妹晚饭时说的秀芳消息并不简单,青璇冰雪聪明,难道没听出不对劲的地方吗?”
  石青璇闪闪发亮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诧异道:“莫非这是拿来对付你的?宁道奇怎么说都是大宗师,再不济也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吧?”
  元越泽抚上她柔顺的长发,点头道:“以宁道奇的为人确实不会,但知道秀芳娘亲下落的其他人呢?”
  石青璇香躯轻颤,疑惑地道:“是梵清惠?”
  元越泽点了点头,愤然道:“这老尼姑一点都不简单,准备了一系列手段,就算杀不死我,困不死我,也要把我引离中原战场。蒲昌海周围尽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和盐碱地,你说我会放下心让秀芳独自一人冒险吗?先不说我能否从沙漠中生还,单说往返,最少都得半年以上,就算回来时,中原的战争应该也快完结了,可惜啊可惜!”
  说到后面时,他已笑了起来,状甚癫狂。
  石青璇唇角轻翘,露出一个极为娇俏可爱的表情,道:“可惜她太高看你了,因为中原的战争就算没有你,差别也不会太大。”
  元越泽大手一箍她的纤腰,赞许道:“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偏见害人,她梵清惠执假成真,枉为学佛之人!”
  石青璇咯咯笑道:“若青璇是你的敌人,也绝不敢小觑你,无论你表现得多么大公无私。”
  元越泽沉吟道:“我推想秀芳的娘亲应是被宁道奇所救,至于为什么不回中土见女儿,我就猜不到了。”
  石青璇接口道:“会否是住在你说的那个无双国里呢?”
  元越泽一呆,点了点头,道:“希望成都可以尽快攻下,届时回洛阳看一眼,我就动身西行,秀芳从高丽出发,至少也得经过四五个月才能到达蒲昌海。嘿!若是能在西域见着龟缩的刘昱才好!”
  说完一把抱起石青璇向她闺房走去。
  石青璇骇然道:“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元越泽阴阳怪气地道:“让在下服侍青璇大家就寝!”
  石青璇倏地霞烧玉颊,直红透耳根,却又挣扎不下来,只有眼带哀求地凑到他耳边嘀咕几句。
  元越泽嘿嘿笑道:“那我就抱着青璇舒服地睡一觉好了!”
  石青璇娇躯滚烫,脸红心跳却又无可奈何,只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若有所感地道:“梵清惠的人其实并不坏。”
  元越泽不屑道:“世间之事永无绝对可言,她凭什么肯定自己的想法和观点一定正确?家师经历千万载岁月,与天地同寿,都未曾这样自大过。或许她真是为万民着想,可却被无实的心之幻化所迷惑而入魔,以秀芳诱我西进大漠,拿她的毕生修行和两条人命换天下人之命,这入魔可够彻底的!”
  石青璇心忖你的来历这样古怪,怎能令人轻易相信?不过她心中明白:元越泽的古道热肠和对平民百姓的关切,绝非那些满口道德,开口闭口为国为民的人可比,那种关怀是发自真心的。
  幽幽轻叹了口气,石青璇将螓首贴向他的胸口。
  第二日,石青璇的月事走了,在她晚间沐浴到一半时,就被突然闯进来元越泽抱走。她只好羞赧地伏在他的胸口,溜回卧房。
  一路上,元越泽怪手连续挑逗,将本就受洗澡水影响的石青璇刺激得娇喘连连,大发娇嗔。
  将依旧在不依撒娇的石青璇放在床上,元越泽坐在她对面,细审她娇羞不已的倾国容颜。
  石青璇神情很快恢复平日的神圣端庄,挺直娇躯坐起,淡淡与他对视。
  元越泽苦笑道:“青璇若是这样,我可真生不出侵犯你的心情了。”
  石青璇“扑哧”娇笑,媚眼如丝地道:“大坏蛋,要强来吗?”
  元越泽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道:“非也非也,小弟认为青璇大家也很想今晚献身,所以嘛……”
  石青璇大嗔道:“自大!”
  接着又好气地道:“你很少说没有理由的话的……”
  元越泽正容道:“第一嘛,因为青璇天癸刚过,经后世人研究,女性在天癸时盆腔充血增加,性兴奋时也将发生盆腔充血,故天癸中的女性容易产生冲动,不但如此,受神经内分泌系统的变化影响,许多女性在天癸前后也会有特别的兴奋和冲动;第二嘛,在前一条因素影响下,青璇又洗了个热水浴,内心冲动肯定更强烈啦!”
  石青璇霞烧玉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显然就算元越泽说得不中亦不远矣。
  元越泽哈哈大笑,将只着一层外衣,内里中空的她抱了过来,躺下抚摸她的秀发,道:“我只是吓唬你的,你什么时候见我用过强。今晚就这样睡吧!”
  石青璇没有半分愕然的神情,她与元越泽有种隔世的精神联系,清楚地指导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
  螓首舒服地贴在他的胸口,石青璇幽幽叹道:“我听人说过男人为性而爱,女人为爱而性,是不变的真理。其实与你接触多了,发现你的心理很微妙,细微处连许多女子都要惭愧。”
  元越泽失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接着叹了口气,道:“爱情其实很简单,只要体贴和温暖就足够了。可人活天地间,受各种正负面情绪影响,要做到体贴和温暖绝不容易。比如我做了某件事,在我看来就是对你的体贴,在你看来确实不值一提的小事,矛盾和冲突就这样产生了。”
  石青璇默默点头,元越泽说的道理很多人都懂,但仅如此而已,世间万事,永远都是知易行难。
  二人静静地体味着温馨的气氛。良久,舒服躺在元越泽胸口的石青璇才轻声道:“其实你真的说对了。”
  元越泽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指的是元越泽刚才分析的“今晚她准备献身”的说法。
  大手按上她的纤腰,隔着单薄的外衣,元越泽清楚地感觉到她火热动人的娇嫩肌肤,于是微微一笑,道:“邪王已得正果,青璇该没有心病了吧!”
  石青璇微微颔首,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昨天因天癸而压抑的情欲被沐浴时勾起少许,再与元越泽谈心,及受到他的抚摸,似的石青璇欲望强烈涌上芳心。
  元越泽没有再说话,大嘴吻上她光滑秀额的同时,大手也滑到她浑圆的雪臀上揉捏。
  石青璇娇躯颤抖起来,瞬间觉浑身由燥热转为滚烫,被元越泽爱抚的地方麻痒之极。
  元越泽的声音再她耳边响起,道:“青璇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石青璇大窘,玉手竟伸到腰间,主动解开自己束带,单薄的外衣滑落床上,一具闪耀着圣洁和媚惑光泽的动人玉体立刻显露眼前。
  天地间一切事物的光彩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她美丽得根本无法形容的身体。
  圣洁自然是源自她一直修炼的《慈航剑典》和从小就生活在山中培养出来的钟天地之灵秀的出尘气质,媚惑则是因为她此刻的娇躯因羞涩而涂了层淡淡的胭脂,娇俏可人、红艳欲滴。
  元越泽呆呆瞧着眼前这具香滑鲜嫩、皎洁如月、充满无限活力的香体,赧然垂首的石青璇低声道:“呆子,还在看什么?”
  回过神来,元越泽挠头一笑,伸手在她丰满高耸的玉峰上轻抓了一把,两根手指扯动那镶着碎钻的宝石乳环。入手一片嫩滑雪嫩,元越泽不禁心神激荡,心跳加快,象征男性的巨物猛地肿胀充血,昂首挺立。
  软靠在他臂上的石青璇绝世娇靥上一片嫣红,呼吸显得有些急促,挺秀的瑶鼻禁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娇哼。
  浑圆丰满,高耸坚挺的酥乳连续受到摩擦,大片红晕开始由玉乳上弥漫开来,石青璇的冰肌玉肤渐转白皙粉红,玉乳顶峰两颗殷红的蓓蕾已经慢慢坚硬挺立起来。
  元越泽动作温柔缓慢,望着她赧然微垂、薄晕酡红的无双娇容,圣洁中有妖冶、端庄中有诱惑,活泼中有宁静、清丽中又妖冶。两座丰硕饱满的酥乳随着她的娇喘微颤不已,媚眼似睁似闭,透出绵绵情意,盈盈春情,性感而丰润的艳红双唇微张着,好似暗示它的主人此刻芳心羞涩中带着期盼,等待他的拥吻。
  元越泽收回大手,搂着她圆润的香肩,像欣赏一件稀世艺术品般从头到脚仔细向下看去。
  高耸丰满,鼓胀挺硕的玉乳随着石青璇压抑着的急促呼吸和有如鹿撞得心跳起伏颤动,纤腰盈盈不堪一握,平滑光洁的小腹点缀着一颗纤巧微凹的玉脐。再下面就是浑圆笔直、紧紧合拢的玉腿,股间隐约可见一从倒三角形的黑森林覆盖在微微鼓起的阴阜上。柔软乌黑的毛发由周边向中央聚成一把倒立的小扫帚,与周围白皙雪嫩的晶莹肌肤形成极鲜明的黑白对比,令人神为之夺。
  元越泽轻轻抬起石青璇圆润的下颌,只见她美眸紧闭,长长地睫毛颤抖着,显然很紧张。元越泽低下头去,重重吻在她香气四溢、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石青璇娇喘连连,嗯嘤声声,欲火渐渐燃烧起来。
  口舌纠缠中,元越泽一只手继续把玩着她圆润似玉的香肩,另外一只手扭过来,抱上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双手不停的抚摸着她娇嫩滑腻的肌肤。接着松开她呼吸沉重的小嘴,动情地亲吻着她曲线优美的粉颈,再滑到香肩上。
  石青璇赤裸白皙的娇躯依偎在元越泽火热的胸前,被他温柔的亲吻和传入脑海的爱意弄得周身火烫,阵阵热流在她体内激荡地涌动,鲜红香嫩的樱唇中发出连串的醉人低吟。
  元越泽的大嘴已滑动到石青璇娇嫩温软、滑腻傲人的酥乳上,伸出湿腻的舌头,爱不释口地轻柔舔弄吮吸着。时而大口将小半个玉乳含住,时而用牙齿和舌尖噬咬摩擦着突起的粉红乳头。原本按在她香肩上的大手向下滑动,穿过她的腋下,按上另一只玉乳,时而揉捏搓挤压,时而用手指拨弄着上面的乳头。
  石青璇呼吸更显急促,她紧闭美眸,螓首微微后仰,酥胸向前挺出,方便元越泽的爱抚和亲吻。
  随着元越泽不断刺激圆润可爱乳晕上的两颗樱桃般的乳头,石青璇娇嫩滑腻的脸颊红晕大盛,情欲渐浓,体内的热流攒动得更加汹涌,神智都开始模糊。小腹下麻痒难当,她情不自禁地微摩玉腿,轻扭纤腰,借以缓和湿热蜜壶中的瘙痒和空虚,呻吟声渐渐高了起来。
  元越泽放过玉乳,大嘴又找上石青璇微微张开,发出呻吟声的娇嫩香唇,宽厚的舌头轻松闯入她温暖的小口腔,与那条鲜嫩柔软的小舌勾卷在一起。石青璇藕臂缠上他的头,动情地与他拥吻。二人唇舌饥渴地纠缠在一起,相互缠绵着。
  元越泽大手顺着她的纤腰,滑过小腹,按在圆润饱满的阴阜上,柔软地毛发令人血脉贲张。接着手指迅速探下,石青璇配合地张开玉腿,元越泽的手指立刻按在那粒突起的阴蒂上,蜜壶分泌的淫水因她合拢大腿而流不出多少,故将整条肉缝都浸得湿漉漉的,加上二人是躺在床上,所以阴蒂上一片滑腻。
  敏感地带被袭,石青璇娇躯剧震,玉腿蹬得笔直,突然放开元越泽的嘴,呻吟出声:“啊……”
  微微打了以个转,元越泽手指继续下滑,从两片湿腻润滑、连续颤抖的小花瓣间,点到石青璇神秘小花园的桃源洞口上,沾满滑腻淫水的指尖在那洞口轻轻拨弄两下。惹得石青璇紧紧抱住他,螓首后仰,失神地呻吟起来。
  元越泽手指停在石青璇喷着热气的湿滑肉缝里,咬着她的耳朵道:“小弟有否荣幸一品青璇大家另外一张小嘴的美妙滋味?”
  石青璇清醒少许,呻吟道:“那里脏啊!”
  元越泽嘿嘿笑道:“只要是我夫人,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最干净的!”
  石青璇明白他的爱意,面红耳赤地垂头,赧然嗔道:“没个正经!”
  元越泽微一用力,衣衫褪下的同时,头部已转到她的玉股间,分开玉毛发稀疏的娇嫩大花瓣,细心地舔弄起她香甜的花园来。
  石青璇正呆看着他雄壮威武、乌紫发亮、跳动不休、散发着男性气息的狰狞巨物,下体突然遭到袭击,快感如电涌遍全身,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无意识地抱住他的屁股,将头埋在他股间,又开始娇喘呻吟。
  灼热的巨物在她火红的嫩滑俏脸旁跳动着,被强烈快感冲击得芳心剧颤的石青璇娇躯扭动,玉乳和乳珠不断摩擦着元越泽结实地腹肌,快感如潮。她的小手胡乱抓起巨物,笨拙地套弄起来。枪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筋暴涨,在石青璇温湿的小手中剧烈跳动。
  被元越泽老练的手法和灵活地舌头刺激,石青璇的少女蜜壶连续收缩,泛滥的淫水汩汩流出。石青璇舒服得高声呻吟,似是受到元越泽影响,她一口将火热巨物含在小口中,生涩的小舌来回舔弄着硕大的枪头。
  元越泽放过石青璇颤抖的肉缝,看着一缕缕被打湿的毛发和床单上的浅色污渍,立即转到上方,搂起石青璇滚烫的娇躯。
  石青璇目光迷离地伏在他怀里,娇喘连连。
  元越泽亲吻她的嫩滑脸蛋及下,翻身将她压在下面。那沾满石青璇口水的火热长枪好似长了眼睛似分开柔软紧闭的花瓣,正好顶住细小紧合、淫水潺潺的肉洞。
  想到这点,石青璇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
  元越泽轻吻了一下她沁出香汗的鼻尖,继而向下吻去。石青璇知道关键时刻到了,闭起美眸,任元越泽温柔地吻着她敏感的粉颈,芊芊玉手环上他粗壮的脖子,修长浑圆玉腿毫不犹豫地盘上他的蜂腰。
  “啊!”
  长枪顶开娇小粉嫩的嫣红洞口,枪头瞬间没入洞内。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从下身传来,石青璇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修长修眉紧紧蹙了起来,四肢死命地缠住元越泽。
  她的修为远在玲珑娇之上,反应却较玲珑娇激烈许多,显然还是有紧张成分在,且她也不可能有玲珑娇狂野奔放。
  元越泽停下动作,吻上她眉间,轻声道:“别紧张。”
  石青璇读书不少,知道自己太紧张了,因疼痛至几无血色的娇靥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晕红,轻轻点头。
  元越泽一阵爱抚,石青璇痛感渐消,麻痒空虚感渐胀,咬着元越泽的耳朵,羞涩道:“不……那么疼了……”
  元越泽含住她的小嘴,大手托着她的纤腰,助她减轻接下来的痛楚,下身开始缓缓前送。
  许是天生的缘故,石青璇的花道比一般少女要紧窄许多。在那么多淫水的滋润下,元越泽插入依旧十分困难,费了好大力气,才算全根插入。
  被花道里的褶皱和花心蠕动按摩得十分舒服,元越泽舒了口气,低头含住石青璇挺立的乳头,轻轻抽动了起来。他深知石青璇紧张情绪并未完全消去,便耐心地以最慢的速度抽插着,直是偶尔才顶几下蜜壶最深处的花心。
  即便如此,秀眉依旧微蹙的石青璇已舒服得娇哼连连。
  元越泽数点齐攻,嘴含乳头;长枪挺动;一只手爱抚着石青璇坚挺怒耸的娇软玉乳上娇嫩的乳头;另一只手滑入她柔软阴阜上的蓬松毛发中,拨草寻蛇般找到小花瓣上缘顶部那粒娇嫩突起的阴蒂,手指在上面揉捏起来。
  经他一番努力,石青璇清丽无比的娇靥越来越红,蜜壶分泌的淫水也越来越多,不断随元越泽的抽插滴落下来。石青璇只感到下身越来越胀、越来越湿,难言的愉悦舒适感将她内心最深处的紧张冲淡,她本能地扭动玉体,挺起薛润,只想元越泽的枪头尽量地撞击自己蜜壶最深处的麻痒花心。
  元越泽发觉到她的变化,动作渐快,开始对花心展开进攻。
  枪头一下下撞在敏感的花心上,棱角有力地与狭窄敏感的花道肉壁挤刮摩擦,阵阵快慰传至芳心,石青璇被那麻酥酥的快感电得高声呻吟起来,雪臀加快速度迎合着元越泽的冲刺。
  元越泽的节奏开始改变,他一枪到底,让枪头研磨花心片刻后,才抽出,再大力插入,循环往复。
  石青璇舒爽的双眼紧闭,颤抖不休。
  娇嫩的花道肉壁和敏感柔软的花心被灼热的巨物充满研磨,每次抽插都能带出大量淫水。石青璇被肉欲冲昏头脑,浪叫起来,期待着每次巨物的深入,抽出时蜜壶忽感空虚,却被下一次的刺入充实而饱满,娇嫩的肉壁和花心与枪头紧密的磨擦,激流打遍石青璇的全身神经,白嫩挺茁的玉乳随着她迎合和元越泽的撞击而前后摆动,连续摩擦着元越泽的胸膛。
  元越泽奋力抽插着,动作激烈。石青璇被快感冲得骨酥体软,只知浪叫呻吟。
  元越泽俯下头,将嘴盖住了石青璇柔薄细嫩的樱唇。她立即伸出柔软的舌尖,与他的舌头纠缠翻卷。元越泽贪婪吸啜着她温热的香津玉液,她也大口大口的吞下他的津液。二人下体的纠缠却远比口舌纠缠激烈得多,淫水飞溅中,交战渐渐白热化。二人的手都紧抱着对方的臀部狂猛地迎合抽插,好似他们的下体完全粘合,分不清彼此似的。
  直战了一刻多钟,石青璇突然弓起纤腰,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吟,缠在元越泽腰间两条修长浑圆、柔若无骨的美腿在阵阵抽搐中收紧,像铁箍一样把夹住元越泽,她玉股间贲起的阴阜用力往上顶住元越泽的耻骨,肉壁花心在急速收缩,大股阴精狂泄而出,连那两片小花瓣也痉挛起来,死死咬住元越泽的巨物根部。
  元越泽也是一阵颤抖,长枪顶上花心,将阳精打入她动人仙体的最深处。
  二人颤抖着紧紧搂抱在一起,花心与枪头互相吸吮研磨,欲仙欲死的快感持续时间极长。
  石青璇炼化身体时间极短,半刻钟都不到即完成,高潮余韵也完全被消化。
  石青璇温柔地瞧着细心吻干她俏脸上香汗的元越泽,喃喃道:“男女间的滋味竟是这样动人,唉!”
  元越泽摩擦着她的雪腻脸蛋,笑道:“青璇还想不想再试试了?”
  石青璇美眸一挑,腻声道:“若不是你有这非凡的身体,恐怕早被人榨干了吧!”
  元越泽哈哈大笑,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翻过她的身子,让她跪在身前。
  深入体内的巨物在蜜壶粒转了一圈,加上这么个羞人的姿势,令石青璇羞涩万分,却也有几分刺激,故虽俏脸通红,也没出声反对,双手撑床,顺从地翘起丰臀,回转目光,嗔怪地横了元越泽一眼,眼中春水无限,似在等待着巨物的抽插。
  从后面看去,石青璇线条优美的粉背、挺翘的雪臀、娇人的花园、在这个淫靡的姿势下显得性感无比,淫水冲刷过的小花瓣娇嫩欲滴。元越泽长枪又开动起来。
  石青璇羞赧地闭上美眸,心中交杂着娇羞舒爽、刺激莫名的感觉。又抽动起来的长枪似的那熟悉的充实饱满感再次袭来。随着长枪一次次地插入,浪水又一波波地涌出。巨物飞快地进出在刚刚开垦过的娇嫩花道中,小花瓣和洞口肉芽不断翻出陷入,柔软的肉壁紧紧蠕动噬咬着火热的长枪,感受着它的滚烫和坚硬。
  一波波的快感冲击着石青璇的身体。 两只诱人的玉乳倒垂晃动。元越泽把玩着白皙饱满的臀瓣,长枪大力抽插着,重重撞击着蜜壶深处的柔软花心,小腹和接连撞击着石青璇的翘臀和玉腿,带起阵阵“啪啪”的声音。
  被快感冲击得早就忘记紧张的石青璇玉容烧红,螓首摇摆,带着如云秀发乱拂。她扭动着纤腰雪臀,迎合吞吐着元越泽的巨物,高亢地呻吟着。
  数百下后,石青璇再攀高潮,尖叫声中,娇躯剧烈痉挛起来,大股阴精冲关而出,溅向枪头。连插十数下后,元越泽枪头顶住花心,一阵哆嗦,喷射出滚烫的阳精,浇得欲仙欲死的石青璇高潮又起。抽搐片刻后,她软软地趴在床头,低声呻吟。浑圆的美臀却依旧高翘着,蜜壶贪婪地吮吸着枪头,仿佛想将每一滴阳精都纳入子宫中似的。
  成都南郊,惠陵。
  整个陵园以照壁、栅栏几神道、寝殿、阙坊及陵墓组成,排列在由南至北的中轴线上。园内草木葱翠,古柏森森,没有半个人影,际此日落时刻,别有种懒洋洋的清静,与成都上空笼罩着的无形肃杀战云混合成一股特殊至难以形容的感觉。
  供奉塑像的殿堂后面,是一座高大的土堆,周围环以红色墙垣,草树丛生的土丘下,建有一座开阔如小厅堂的密室。室内各角落挂起四盏大灯笼,将地下室映得比地面上还明亮,地上满铺绣着黄绿纹的地毯,厅内只有一张做工精巧的酸木茶几和几个舒适的厚皮垫。
  均是一身便装的李建成、解晖、解文龙三人正面色凝重地安坐在皮垫上,默默地品着香茗。
  解晖目光深注入茶杯中的轻柔涟漪中,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一个炎热的夏日里,宋缺与解晖因生意而碰头。亲眼得见英雄了得,不可一世的宋缺那般人物,解晖一见心折,二人结成好友,遂联手扫荡当时肆虐蜀境内的凶悍马贼,几番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二人友谊更深一步。后梵清惠因碧秀心和石之轩的事踏足江湖,与同样欲寻石之轩晦气的宋、解二人相逢于道左。年青时的梵清惠美至令人难以相信,是即使眼睁睁瞧着,仍无法相信凡间竟有此人物的那种,宋、解二人不可遏制地生出爱慕之意。随后她与宋缺畅谈天下时势、古今治乱兴衰,解晖当时虽只是旁听者,却记得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更感受到她悲天悯人的情怀,为万民着想的伟大情操,不敢有片刻忘记。
  所以当日梵清惠派人秘密送来一封信,解释玄门选择支持李世民的前因后果,解晖断然选择支持李唐。只因他并非热衷权力富贵的人,如非天下大乱,恐怕早已退隐山林,把家当交给儿子打理,再不过问世事。他如此做只是坚信他为的不是解家的荣辱,而是天下万民的福祉。
  宋缺给他的信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看法,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信念,包括梵清惠在内。同样的,解晖的立场和看法也没人能改变。
  至于李元吉第二次表示宋玉华在洛阳的消息乃千真万确一事,并未对解晖造成多大影响。
  元越泽从前的推测是错误的,解晖此人当真称得上这个空间最痴情的人。
  宋阀突然打破巴蜀的南面屏障,令解晖阵脚开始变乱。川帮的“枪王”范卓、羌族的“猴王”奉振、瑶族的“美姬”丝娜、苗族的“鹰王”角罗风、彝族的“狼王”川牟寻联合抵制解晖的武断,导致几方势力关系破裂,解晖不理反对他的的人,号召成都人支持他,反应却很冷淡,因为大多数成都人都与范卓等人意见相同,认为巴蜀至少该在中原一统前维持中立。解晖却暗中将独尊堡的妇孺和无力作战的族人撤往这座规模不小的地下秘室,独尊堡只留子弟兵留守,只是这行动,可看出他不惜一战的决心。成都没人明白解晖怎会下这么大的决心,孤注一掷的投向李渊。
  两日前,宋阀先头后续部队已经汇合北上,总兵力达十二万以上,各种初次问世的强猛攻城工具陆续从水道运来,对双流城开始了狂轰猛炸。好在李唐和独尊堡的联军已开始提防元越泽的“斩首行动”主要将领们很少露面,只隐在幕后策划指挥,对于守城来说,倒也没多大弊端。为防止元越泽潜入成都实行“斩首行动”解晖与主要将领们早早住入这个本是解家人才知晓的秘密避难处。
  成都原本属独尊堡系统的人马不过万人,比起宋家军只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多亏李唐十万大军开到,李建成起初还欲来个里外夹击战术,听到宋法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巴蜀中南部以及元越泽也在阵中,他虽一贯骄横任性,终非等闲之辈,否则哪能坐稳太子的位置?立即将全部兵力和物资运入城内,又经过一段日子的筹集,积累的粮草物资足够成都撑上一年半载的了。北路李唐军节节大胜,大河以北已完全控制住,李元吉虽激怒了河北山东的百姓,于现实却无多大影响,因为成王败寇乃不二真理,在争天下的斗争中,从无天理人情可讲,仁义说到底只是笼络人心的其中一种手段;中路的李世民虽未有大进展,却依旧不容小觑,这主要与他承担的压力最大,擅守不擅攻有关,谁都知道一旦李世民掌握主动,结果就是敌人必败。所以守卫成都绝不容再有失,否则李建成将被两个兄弟压得死死的。
  解文龙回忆起昨晚的噩梦:宋阀俚兵黑压压一片,陆续攀上城墙破开的缺口,蓄势以待的守军们将热锅中的滚油扬下,箭矢雨点般从墙头、哨楼和掣高点射出,带起一蓬蓬的血肉。双方精兵不断增援,战况惨烈至极。他想起了并未参与进攻的宋师道,又想起宋玉华姐妹,实际上他对自己现在的感情生活极满意,宋玉华是否真的跟了元越泽,对他没任何影响。他只是感慨与宋家三姐弟情同手足的关系演变成今日的结果。他虽不同意自己父亲的决定,却因重孝道和保家族而不得不与解晖站在一起,就好比宋师道有他自己的立场一样。每个人都会因不同的立场、切身的利益、运道的顺逆因应情势变化而改变。生命有时就是这般无奈。
  “笃笃笃!”
  走廊处传来节奏怪异的轻声敲击,将各有所思的三人拉回现实,解晖发出暗号,门口进来一名探子打扮的人物,面色不自然地跪倒报道:“禀太子、堡主、少堡主,双流城半个时辰前被破,宋阀军的“震天雷”发射了四次,已入城歇息整顿,暂时未有动向,我军大部人马已由秘道退至城外。”
  三人对视点头。
  “震天雷”乃鲁妙子研发出来的最先进远程攻城巨火弩炮的名字。数年来花费无数心血才成功制出五台,宋阀今趟带来两台。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0:28

第150章 失落国度
  地下根本没有白天黑夜,二人之后从未搭过半句腔,梵清惠又练起《慈航剑典》进境并不快,元越泽凿石累了就去“凿肉”梵清惠依旧不配合,回回念经,也只有在连续攀上灵感高峰时才会失神的轻吟几声。元越泽哪管得了那么多,每次都戮力以赴,将毫无反抗之力的静斋斋主蹂躏到出气多,入气少时才停手。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拉锯战。
  比战略、比意志、更比耐心。
  元越泽要将自己烙印在她心灵的最深处,梵清惠自然反抗到底。不过有段日子下来,梵清惠骇然发觉自己好象有点适应了被对方抱着香软的娇躯,聆听那强有力的心跳这中肌-肤相亲的方式入眠。好在心境修为高绝,她立刻压下这种极有可能迅速蔓延的势头。
  当梵清惠又一次败在“邪皇”面前,软软地伏在他的胸口喘着粗气时,元越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道:“明日就可回到地面了。”
  梵清惠香肩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勉强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时间一长,称呼也顺口而改,极尽自然。
  元越泽自嘲道:“我起初的确有杀你之心,可惜有了这层关系,又下不了手,真是愧对‘邪皇’之名!是了,你突然失踪,静斋内难道没人发觉到异样吗?妃暄又在哪里?”
  梵清惠只是伏在元越泽身上,没有回答。
  开凿的石洞是倾斜着的,只容一个人钻过。梵清惠在前,元越泽在后,二人爬了好半天,才算狼狈地回到地面,出口处在距离静斋山门很远的一处悬崖附近。
  时近晌午,阳光暖洋洋的洒下,寒风偶尔拂过,两人发袂飘飞,猎猎作响。置身于山崖边缘处,群峰环伺脚底,峰峦间雾气氤氮,在淡蓝的天幕下,那还知人间何世。
  元越泽一边远去一边道:“想不到在地底下一呆就是几个月,保重!”
  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至少已到半里之外,声音仍近如耳语。
  梵清惠与他同时迈步,反方向而行。待到他的话语消失后,她方止住身形,犹豫片刻方盈盈转过身来,向他消失的方向凝望过去,脸容虽如止水般安然,嘴角飘出一丝苦涩得教人心碎的笑容。
  元越泽习惯了走山路,一路东行,问过一位樵夫后才知此时已是冬月初,他在慈航静斋竟度过了近三个月的时间。
  三日后的黄昏。
  元越泽进入秦岭支脉的山区,但见雪峰起伏,不见行人。天空黑沉沉的厚云低压,大雪似会在任何一刻下来。峡道上积雪深可及膝,凝冰结在树木枝成晶莹的冰挂,风拂过时雪花飘落,另有一番情景。
  元越泽环目四顾,只有前方百丈处有一似是荒废了的木屋,从两边破窗泄出的烟屑昭示着里面有人在生火,于是走了过去。
  “砰!”
  就在元越泽来到木门前两丈许时,木门突然四分五裂,木屑暴雨般朝他激射而至。门前的积雪随之旋卷而起,声势骇人。一道被白芒包裹着的人影由屋内射出,杀气凛冽,疾如流星的往元越泽劈来,狠辣至极。
  “当!”
  结结实实的一刀命中元越泽面门,发出爆炸般的激响,那人立即抽刀往屋内退去,来去如箭,回到房中心如钉子般立定,横刀而立。
  元越泽拍了拍额头,心忖可达志一定受了严重的内伤,否则一击不会这么弱。踏入光线昏暗的屋内,抱拳笑道:“小弟在远处嗅得肉香,忍不住前来,想不到得逢可兄,可兄别来无恙?”
  那人正是突厥的一流刀手可达志。
  他的穿着有些落魄,脸色也有些惨白,却难掩其沉凝冷静的神态和不减的英气。
  可达志垂下双肩,神色黯然地道:“元兄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元越泽回到破门前,找了快板子挡风,却见大雪纷纷从天而降,由疏转密,整个山区陷进茫茫白雪中。门堵好后,漫天风雪被挡于门外,木屋内温暖起来,里面除了墙角的厚草席和对角上堆砌的火炉外,再无他物,那火炉上烧烤半只野猪,香气四溢。
  二人围炉火而坐,雪粉不住从窗口随风卷入,吹得炉火明灭不定,如此风雪寒夜,别有一番令人难忘的滋味。
  元越泽道:“可兄怎会在此?”
  可达志答道:“小弟现在也分不清你我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对突厥人来说,民族的安危存亡永远都放在首尾位,个人其次。元越泽知他想起自己在龙泉时共杀死数千金狼军的事,哑然失笑道:“可兄该知颉利欲密谋害我,又杀死朝鲁大叔一家,我与他之间不但有民族仇恨,更有私人恩怨。而我与你立场虽不同,私下里我还是很佩服可兄的豪气。”
  可达志凝视着明暗不定的炉火,沉默半晌方点了点头,道:“小弟如今一无所有,还要被人追杀,只有暂时避难。”
  元越泽奇道:“可兄在突厥是颉利座下将军,在中原又与李建成走得颇近,怎么就一无所有了?谁又在追杀你?兄弟没别的本事,保你还是绰绰有余!”
  可达志一呆,瞧了过来,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长长叹了口气,娓娓讲述道:“当年赵德言在突厥时,就与暾欲谷关系密切,我因看不顺眼,三番五次地与他们作对,种下祸根。半年多前,刘武周和宋金刚柏壁大败,被李世民派兵穷追猛打,守不住太原,惟有退往塞外投靠大汗,暾欲谷遂向刘武周进言,说大汗希望他们重返上谷、马邑,招集旧部,部署对唐军的反击。刘武周于是率众回中原,半路上,大汗称其意图谋反,派我率金狼军追击,刘武周和宋金刚当场战死,手下兵士十有九死,剩余者全部负伤逃掉。”
  元越泽心忖这事难保不是由颉利在背后指使,因为刘武周和宋金刚失去被利用的价值,再不宜留在世上。若公然处决两人,会令其他依附突厥的汉人心离,故采此手段。刘武周二人与虎谋皮,做突厥人的走狗,此正是报应。
  可达志的声音继续传入他的耳内,道:“自龙泉兵败而归,大汗很少见客,我也不知他在做什么,暾欲谷就成了他的传话筒,追杀刘武周的命令就是由他传达下来的。在我回汗庭的路上,恰好遇到暾欲谷带领众心腹南来,于是独自向他汇报,哪知他竟说宋金刚只是以一位死去战士穿上他的衣服,弄糊他的脸孔,真人早已逃掉,而我则因江湖人的脾气故意放走他,是为背叛大汗,接着打出暗号伏杀我。”
  顿了一顿,他继续道:“我亲眼看着宋金刚被我手下一名战士射杀而亡,怎可能逃掉!经过剧战,又入陷阱,我心知逃跑几乎无望,好在手下儿郎们拼死相护,我才能杀出重围。”
  说着举手拉着襟头,一把扯下,露出肩膊,只见胸口有两个黑红相间,似是烧焦了的掌印,触目惊心。嘴角现出一抹苦笑道:“想不到那狗种竟一直在隐藏实力,小弟自觉最多只能再活一年,在实力无法复原的情况下报仇无望,所以一路逃亡入深山,打算就这样死去算了。”
  元越泽露出一丝恍然的神色,皱眉沉吟片刻,道:“可兄认为你们大汗的实力如何?”
  可达志愕然,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起此事,坦白答道:“若单以武功修为论,大汗与小弟该是在同一线上。”
  元越泽摇了摇头。
  可达志好象明白他的心理一样,立即道:“当日在湄沱平原上,元兄已近虚脱,大汗却是状态万全,所以你被他一刀迫退,实不值得奇怪。”
  元越泽又摇了摇头,肃容道:“可兄说得的确在理,可通过亲身体会,我发觉颉利的本事并不简单,他的实力绝对高出你不止一筹!”
  可达志浑身剧震,失声道:“不会的!难道是大汗暗中命暾欲谷杀我?”
  他思维敏捷,瞬间把握到元越泽的意思:假若颉利真如元越泽所讲那样,当日一定看得出可达志放过任俊的高明手段,心中当然不会高兴,这种情绪在大败后将演变得更为激烈。由此推测,对付刘武周恐怕也只是杀他可达志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元越泽简单将刘昱的事说给他听,才道:“我猜保护颉利的圆融不是席风本人就是刘昱的另外一只潜伏在突厥多年的爪牙。”
  可达志额角流出一大滴冷汗,面色转白,肩膀轻轻摇晃几下,才闭上眼睛。
  元越泽又道:“可兄想必也发现我并非胡诌,可否把你知道的事情说来听听?”
  可达志将烤熟的野猪肉切下一大片,递给元越泽,叹道:“大约三年前,颉利曾在一次庭宴上与突厥重臣们说过一件事,就是他年青时曾遇到一位精通玄学,修为已臻化境的绝世高人,为他算出哪一年能登上汗位,又算出他在其后六年内必可君临中土。在场突厥贵族王公们大都不以为意,今日听元兄一番话,小弟立即联想起此事。”
  只听他直呼颉利姓名,当知他已开始相信元越泽的话。
  元越泽点头道:“可兄是否在怀疑那所谓的绝世高人就是刘昱?颉利没有说他去了哪里吗?”
  可达志回忆道:“颉利说他想请那人为国师,岂知那人只是闲云野鹤,对名利无丝毫兴趣,自称要去西方大陆传播教义,救助世人,会在颉利君临中土后前来祝贺。”
  元越泽咬了一口香气四溢的野猪肉,道:“他为什么能算得颉利可在登位六年后军临中土?”
  可达志爽快答道:“据颉利说,因为那人算出那一年草原将会遭遇百年难遇的‘大白灾’,若不能在那之前将入侵中原的计划完成,突厥只有灭族的下场。元兄当知七百多年前,强大一时的匈奴帝国就曾受大白灾的袭击,整个草原积雪一丈多高,羊马大都冻死,部众饥困,国力瞬间转弱。”
  元越泽心知这只是刘昱的计谋而已,先为颉利算出占领中土的命运,继而再说出大白灾,无非就是迫他快速南侵:二十年前,刘昱当然算不出来元越泽会出现,他的目的可能是为自己留下后手,毕竟向雨田始终都是他称霸中原的最大障碍;也有可能是使颉利忙于备战,无力短时期内南侵,这样刘昱控制中原的计划也变得容易许多,只要他统一中土,再北上对付颉利,或者以那“高人”的身份出现,胡诌一番,除去颉利也非是什么难事。
  可达志双目杀机骤盛,沉声道:“我没有趁人之危杀死任兄,确是敬佩他的血性,违抗了王命,颉利完全可以杀掉我,那样我死也无憾。可暾欲谷为将大权一揽,排挤陷害我,所以颉利一定受他的蛊惑。”
  接着颓然道:“我的族人们恐怕也早遇害了,唉!是我连累了他们!”
  元越泽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何那样坦诚,只因颉利的手段太残忍了。于是有感而发地叹道:“所谓的‘纷争’就是这么来的,人与人间的差异,形成思想和利益分歧,不同的宗教信仰,地域、种族、国家的纷争,造成了永无休止和各种形式的冲突,这些引起斗争的诸般因素,永远不会混灭,只能各凭力量尽量协调和平衡。所以我最希望能尽快脱离这令人烦扰的一切,隐居在隔绝俗尘的人间净土,享受清风明月的宁静生活。”
  可达志愕然道:“元兄不想品尝君临天下的美妙滋味吗?”
  元越泽摇头失笑,道:“可兄对长安近期发生的事有了解吗?比如李建成长江大败后可有遭到李渊的斥责?”
  可达志摇头表示不了解,元越泽才又问道:“可兄是否因为李建成与暾欲谷勾结而未去找他求助?”
  可达志点了点头,接着苦笑道:“我手下的三百战士,尽属我本族的人,从前奉颉利之命来中土,助李渊攻打长安,历经多次战役从五百人减至三百余人,大部份均在长安娶妻生子。李建成还需要他们冲锋陷阵,自然不会拿杀他们,可我若到长安,情况就难说了。我怎能做此不义之事?”
  元越泽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赞叹道:“可兄果真是好汉子,小弟稍后不但可助你恢复实力,更能再取进步,报仇一事,再非妄言!”
  可达志深知元越泽的本事,激动道谢。
  元越泽心忖颉利龙泉一战败得灰头土脸,恨意肯定更浓,躲起来肯定又是策划其他阴谋去了,接着问起可达志是否了解数月来中土的形式。
  可达志面色怪异地道:“元兄不是在洛阳吗?怎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元越泽简单为他解释了一番,可达志才露出明白的神色,解释说他半月前才甩掉暾欲谷派来追杀的人,住在这座深山里。又为他解释了至尊决战之日各地的战况。随后又讲述起他入静斋后的事来。
  中线方面,洛阳大获全胜,李唐包围蚕食的策略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入秋前,李唐军曾率先抢占洛阳周边各大城外的制高点,又设立有强大防御力的木寨,以陷马坑环绕,只余出入通道,四周遍挖深壕,宽度由数丈至数十丈不等,大幅限制洛阳军反击或突围的机会。岂知被祝玉妍又和傅家三姐妹骚扰得人心惶惶,四女就算无能力在万军中杀掉大将,逃走还是不难。这种怪异的战术直接影响到李唐士气,造成洛阳军降临在阵前叫阵,也没人敢出去应敌。最终受冬季冰雪封路和严寒影响,李唐数股军队全体选择闭关守城,两方暂时取得一种微妙的势力平衡。但谁都知道,明年春暖花开之事,震天的战鼓将再次擂响,所以若想取胜,这几个月内不能有丝毫松懈地继续备战。
  北线方面,消息比较震撼,当日窦建德大败而回河北,又受手下早被李唐收买了的刘黑闼拜把兄弟诸葛德威不断向李唐泄露军事情报影响,诱使窦建德北上进攻罗艺。一败涂地的窦建德休息个把月已无大碍,见少帅军和独孤峰皆无力北伐,为振奋军心,窦建德亲率大军北上。结果被与诸葛德威串通一气,早有埋伏的李元吉和罗艺联军轻松伏击于高阳以被的西淀,窦建德及手下大都受创被擒,刘黑闼率军突围而出,至今生死不明。李元吉为显威风,遂斩杀窦建德,将其首级送返长安。李唐和早暗中投降了的罗艺大军乘势南下,防守大夏其他重城的孟海公和徐圆朗等人见军心涣散,分别弃城逃走,不知去向,大夏遂亡。
  南线方面,宋阀水师在控制住泸川郡后,后续部队陆续沿水路入川,接着并分三路,一路五千镇守泸川;一路五万俚兵北上,虽有李唐派来的过万大军助阵,资阳郡守听闻此消息后,依旧惊慌失,几乎昏厥,经过二十多天围城血战,双方死伤过万,资阳终于陷落,宋家军统领宋法亮随即着军攻向遂宁、隆山两郡;最后一路约三万俚兵和原虬髯客张仲坚的百濮土兵混合队伍西行,意图控制犍为、眉山两郡,可达志听到消息时,遂宁、隆山、犍为、眉山四郡的攻守战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宋阀的策略就是先对成都外围城市进行蚕食,继而围攻成都,这正是攻陷此城的最好办法,只因它虽位处平原,却因城高墙厚,仍不易攻破。
  可达志说的都是大半月前的消息,北线和中线受天气影响,局势变化该没有多大,成都方面则不好说。
  想起刘黑闼,元越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达志笑道:“传闻窦建德的手下刘黑闼与元兄关系不浅,想来元兄是在担心他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随即想到沈落雁和寇仲一定会派人出去找寻,便也放下心,先请宋玉华再一次充当“免费和氏璧”后,二人一路出得大山,顶着大雪连夜往南行去,转瞬没入大雪纯净无尽的至深处。
  南北形势都发生剧变,若预料不错,寇仲和独孤峰在听闻窦建德死去的消息后,最少也可占领山东大部,将大河的控制权收入手中,论行军布阵,十个李元吉也抵不过一个寇仲,所以他绝不担心中线的形势,反是在河北落入李唐手中的同时,准备先得到成都再说,那样的话,李唐只有亏没得赚。
  李元吉愚蠢到家,杀掉窦建德是其最大失着:盖因不论窦建德或追随他的大部分将士均为出身农民的起义军。而李元吉代表的却是一向欺压他们的旧隋权贵;自魏晋以来横行无忌的高门大阀。此事将令山东河北地区的百姓和窦建德的旧部们愤怒异常,等于促使这两个地区的百姓拥护随后北上的少帅军和洛阳军。
  大雪断断续续,连下了三日还没停歇,两人日夜赶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汉中城外。
  漫空风雪中,二人伫立在一处小山丘上。元越泽凝望着里许外的汉中城。在大雪降后,处处雪白,别有一番沉味。
  可达志体力用尽,喘息着道:“此城是通往关中的门户,据传由解晖之弟解盛坐镇。亦由于其优越的地理位置,为两地商家行旅必经之路,兴旺不在成都之下。”
  元越泽双目爆起此前未见过的慑人精芒,旋又消去,淡淡道:“此城乃形势扼要之地、前控六路之险、后拥西川之粟,左通荆襄之财,右出秦陇之马。任何人要守住巴蜀的北大门,必须先保汉中。攻下成都后,大江便在我手,接着再将这巴蜀与李唐的唯一联系截断,李渊和李世民到时候也只有哭的份。”
  可达志愕然地盯了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团团洁白无暇的雪花,缓缓降下,无边无际的林海雪原白茫茫一片,令人疑幻似真。
  半晌后,可达志方道:“元兄异日是否准备灭尽草原人?”
  元越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意,道:“突厥合伙密谋中土一事,不知可兄可有听说?”
  可达志摇了摇头,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主事人可是那个老妖怪刘昱?”
  元越泽哈哈大笑,点了点头,叹道:“年初的草原之行,使我更深切体会到塞外诸族的心态:各族都怕中原再出现一个统一强大的中原帝国,因为杨广予你们的祸孩记忆犹新。突厥人一向以狼为师,战术也是狼的战术,先在猎物四周徘徊咆哮试探虚实,瓦解它的斗志.令它精神受压,只要它稍露怯意,立即群起扑击,以最凶残的攻势把猎物撕碎,且奋不顾身。无论颉利还是统叶护,都有狼的传统,见到一头肥羊,群起噬之,以饱饿腹。目下中土内分外裂,若你们不趁此千载一时之机扑噬我们这头肥羊,一旦中原一统,你们将再没机会。可兄认为我说的对否?”
  可达志沉声问道:“元兄是否想说民族间的矛盾必须以暴力战争才可解决?”
  元越泽点了点头,伸出左手,远远的一大片雪花似被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牵引般,自然而然地飘飞他掌心,化成一缕白烟,道:“这其中固然有草原诸族被杨广影响,无法确认下一个统一中原的皇帝会否重蹈他的覆辙的因素,更重要的就如可兄所说那般,国别的存在将永远限制着长久和平的到来,所以必须以铁血手段解除国家的存在,继而各民族才能在大一统的国家下享受太平盛世。”
  可达志叹道:“我又分不清到底与你是朋友还是敌人的关系了!为自己的民族,我死不足惜;但元兄又是我的救命恩人。”
  元越泽胳膊搭上他的肩膀,笑道:“我非要灭草原各族,只是不允许颉利那样的野心家存在而已。他或许真的是你们的民族英雄,可他为了一己野心,也成了害死你们无数战士的罪魁祸首,我有说错吗?”
  可达志双肩垂下,苦笑道:“小弟服啦!我总说不过你。”
  元越泽哈哈大笑,二人又向南奔去,迅速消没在白茫茫的风雪里。
  大雪渐止。两日后的黄昏,二人到达方义城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50:20

第149章 慈航剑典
  梵清惠露出微不可察的苦涩神色,一闪即逝,轻轻道:“公子是否想起宁道兄当年曾拜访敝斋,找贫尼论武,而贫尼任他观看《慈航剑典》道兄尚未看毕便吐血受伤之事?”
  元越泽心中一阵恶寒:这尼姑当真称得上政客中的极品,为达目的,不计较任何手段。明明是要害死你,还微笑着安慰你,鼓励你。刚刚那微不可察的神情,表明她内心虽饱受“杀生”的煎熬,瞬间却决定继续按原思路前进。
  他会直面斥责甚至大发雷霆吗?
  当然不会!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子就陪你玩到底!
  他没有再答话,随梵清惠绕过那座十多层的藏典塔,沿迂回曲折的小路来到一处朴素幽静的两层小石楼前,梵清惠自顾自地介绍说这是供宾客休息的地方。
  这处距离慈航殿至少有半里的路程。阁楼坐落于错落有致的花丛奇石中,在令人目眩神迷的深黑星空覆盖下,更显脱俗出尘和静谧祥和。
  元越泽才不会傻到独自钻进去,于是站在楼前观赏。梵清惠则返身去取《慈航剑典》待到梵清惠手里捧着一只别致的宽玉盒回来,元越泽才尾随她进入阁楼。
  这小室布置简单朴素,被隔成两个空间:内间不用想也知是睡觉的地方,外间四面排满石椅石几,不染一尘。
  打开盒盖,但见盒中黄绸衬底,有一本似纸非纸,似绸非绸材料制成的大书,封皮上写着一串梵文。
  慈航静斋开山祖师地尼所创的《慈航剑典》乃武林两大圣地一切武功心法的源头,净念禅宗的《禅书》只是抄自其内十三章中的前十二章,再加以演绎变化而成。
  元越泽一页接一页地翻开以梵文写成的《慈航剑典》目不转睛地读着。他并不懂梵文,奇怪的是,他却能读得懂上面所记载的那些超越了人类智能极限的剑术和心法。即便他看过《长生诀》和《天魔策》中最至高无上的“道心种魔大法”却依旧要赞叹地尼的著作果不愧为四大奇书之一,读到后面一章时,前面一章的内容竟无法记住。
  盖因《慈航剑典》上记载的都是举世无双的剑道绝学,内容深奥无比,若是不求意义来个死记,便易记住。如若参究其中意义,反而把脑筋弄乱了而忘记了别的内容。
  梵清惠玉容清淡素净,平静地瞧着盘坐对面的元越泽。
  师妃暄把与元越泽元神交流之事讲出,她立觉不妥。论人生阅历,师妃暄还是太浅。当年连梵清惠在宋家山城时都看走了眼,所以她绝不允许自己再犯任何一次错误。元越泽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城府之深更是举世罕见。这些当然是从他以往步步计划周详、善于收买人心等“事迹”中观察出来的。
  这种人若真得了天下,不但比嬴政杨广可怕千百倍,静斋的超然地位亦是难保。最可怕的当然是此人武功盖世,甚至还会凭空取物和给人洗脑等妖法。在四大圣僧出师无功后,武力对他再难生效。
  所以凭她的观人法,绝对能以可堪破生死的《慈航剑典》引他来赴约,继而引他看那详载“最后一着”的死关法。接着杀掉他,再不济也能趁其衰弱时困住他。如此一来,洛阳军心必乱,他家中几位修为高绝的女子定然也会出来寻夫,李唐方面的将领们自然少了被刺杀的威胁,将可对李唐东征获胜起到难以估量的巨大影响。
  她有这样大信心的原因有四:首先,以元越泽这种人的自负,就算明知梵清惠的意图,亦不会退缩,更不会认为会闯不过死关吧,所以梵清惠根本不愁他不入局;其次,《慈航剑典》上记载剑道绝学只合女性纯阴之质修炼,于男人则功效大逊,就算是绝代奇才,全力修炼,不但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更将对其本身造成巨大伤害;再次,修为到了元越泽这等地步,普通武学根本看不入眼,四大奇书之一的《慈航剑典》却能做到这点,所以元越泽一旦沉迷其中,自然会受影响致修为开始下降;最后,死关是一种徘徊于死亡边沿般的枯禅坐,假若道行未够,会全身精血爆裂而亡,就连静斋的人,未经斋主批准,都不得阅看这载在《慈航剑典》上最后一章的秘法。
  元越泽修为虽高,走的却非静斋的路子,所以很大可能会“中招”当他读完死关法,不死也残废,这样梵清惠动起手来也方便。
  二人如石像般静坐,三天的时光转眼即过。
  看罢后,元越泽忽然停下翻阅的动作,长吁了一口气,目光深注梵清惠的玉容,以冷酷至难以形容的声音道:“斋主看好李世民,可他会当上皇帝吗?他只是秦王,太子却是李建成,他们兄弟间嫌隙早生,李阀祸机将至,大乱必兴。斋主悲天悯人,难道要亲手促成李家兄弟阋墙?”
  梵清惠淡淡道:“国家患难,今古相同,非得圣明君主,不能安治。且为国者岂拘小节,现今谁不知李唐的地盘是秦王打回来的,亦只有他才有造福万民的才能德行。”
  在梵清惠看来,中原可为皇者只有李世民。元越泽、寇仲虽也不赖,但性情和手段却不适合搞政治,元越泽是阴险过头,寇仲则是心慈手软。洛阳与少帅三方联军就是在重倒瓦岗寨的覆辙:主从不明。所以必出大乱。萧铣能坚持到现在,仗的不过是中原第一大湖洞庭湖接通东西南北水运的交通心脏枢钮地利而已;至于朱粲那不得人心的食人魔王,绝无好下场;死守历阳望风的杜伏威就更不用说了。
  她有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毕竟元越泽内部的许多事说出来太过匪夷所思,就算师妃暄曾对梵清惠坦白过,也很难令她相信。
  元越泽眼中异芒渐盛,妖邪诡异之光喷薄而出,旋又恢复平静,拍手叹道:“好一个不拘小节!”
  接着准备翻动书页,最里却道:“请问时间过了多久?”
  梵清惠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他。
  元越泽“噢!”了一声,眼中闪过古怪神色,奇道:“斋主难道没方便过吗?”
  梵清惠香肩轻颤,眼中羞怒之色一闪即逝,没有答他。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玄门最高领袖,无论身份地位多么高的人,哪个对她不是必恭必敬?也只有元越泽这没脸没皮的流氓才敢冒渎她。她知道对方在用攻心之计,立即压下心中的恼怒,恢复素常模样。
  元越泽看到死关法时,立即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那是一种没法以任何言语去形容的感觉,超越了正常感官的经验,只有亲身体会,始可明白。如果勉强要形容出来,就是元神开始舍弃肉身,缓缓出体,以一种不同于生命的不死不灭形式存在。
  梵清惠眼看着元越泽合起双眼,胸口的起伏开始慢慢消失,最后整个人进入完全静止的状态,再没有任何生命的感觉时。以她的心境修养,不禁也呆住了。
  让她惊呆的并非那种具有强烈戏剧性由生而“死”的转化,而是这魔头怎么可能成为继静斋初祖地尼后第一个成功坐入死关的人?他为什么没有精血爆裂而亡?又或是身受重伤?
  她的目的达到了,精神和信念却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剧烈喘息几口气,梵清惠渐渐平静下来,深注元越泽片刻,低喧一句佛号,眼中闪过决然的神色,身形飞速前闪,素腕拂动中,双掌如云舒卷,闪电击向元越泽“尸体”的天灵和心坎两大要穴。
  大悲者,拔一切众生苦也。
  她从未伤过人,更没做过这种连别人尸体都不放过的事。可眼前情景已由不得她,眼前的魔头太可怕了,只有亲眼看着他形神俱灭才能令人心安。为保中土尽快统一,天下苍生不再受苦受难,她决定舍弃自己的道行,甚至永世无法逃脱轮回转世的苦海循环。
  元越泽低沉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叹道:“既身陷苦海,方外人还不是局内人,谁能幸免?”
  开口同时,他双眼蓦地睁开,暴出强烈至令人胆颤心寒的异芒,抬掌迎上。
  亲眼看着他由生入死,再由死复生,即便是梵清惠的修为,亦要大吃一惊。
  无论是静斋心法,又或禅宗的禅功,都是不讲杀戮,以“静、守、虚、无”为主,梵清惠本就是勉强提起的杀意立告瓦解,收掌后撤。
  事实上自发觉到元神要出体时,他立刻收回心神,再没多看死关法一眼,装出刚才的模样。只为看看梵清惠是否真的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
  这下梵清惠真的惹火了他。
  收掌准备调息两口气再处置梵清惠时,他才发觉梵清惠已将面前的石桌托起转了一圈,发出“轧轧”的声音。
  元越泽立觉不妥,怎奈刚刚装死的“后遗症”未完全清除,想勉强起身时,梵清惠回过头来,又拍出两掌。
  元越泽大怒,还未等他还手,突然感觉自己和扑出来的梵清惠,以及整座石楼都在好似在失重中左摇右晃,向下坠落。
  梵清惠终于击中元越泽胸口,却被他死死箍住双臂,紧搂香软的身体。
  二人顿成滚地葫芦。
  数息后,“隆!”
  的一声巨响,不知掉在了什么地方。
  周遭一片漆黑。
  元越泽已恢复许多,松开依旧不老实,连踢带咬的静斋斋主,转手取出一颗明珠,将周围照亮。
  石屋异常坚固,虽有损伤,却也不严重。
  元越泽望向衣衫不整地闭目坐在一旁的梵清惠,不怒反笑道:“斋主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梵清惠没有睁开双眼,平静地道:“魔头,这里是地下近二十丈处,周围尽是岩石。任你本事通天,在死之前也休想逃出去。”
  接着面色泛红,随又转白,白又转红,次数愈来愈频密,形相诡异。
  为免元越泽逃出石屋,她出手脱住对方,现在终于将其困死了,她自觉功德圆满,联想到对方的胆大妄为,为免受辱,她第一时间选择自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元越泽双眼杀机大盛,直扑过去,死扣住她的双肩,制住她的穴道,渡气延缓她的生机流逝,怒喝道:“奶奶的,我从未要灭你佛门,你倒一心想害死老子,现在又想散功自绝!我怎会遂了你的愿?”
  说着话时,他猛抓上这玄门领袖的丰-满胸-脯,一把将其外袍撕裂,迅速将其剥了个精光,按到刚取出的长坐垫上。
  这玄门领袖也是个媚惑众生的主儿,无论相貌身段,还是冰肌玉肤,丝毫不输从前的祝玉妍,就是那光头有点别扭。
  梵清惠面容开始缓缓老化,艰难地睁开神光渐逝的双眼,玉容上的诡异色彩突然消失,继而泛起圣洁的彩泽,露出极为人性化的笑意,柔弱无力却又无动于衷地道:“魔头,你骗得了天下人,骗不了自己的心!”
  接着又闭上双眼,低声自吟道:“禾山普化忽颠狂,打鼓摇铃戏一场。劫火洞然宜煮茗,岚风大作好乘凉。四蛇同箧看他弄,二鼠侵藤不自量。沧海月明何处去,广寒金殿白银床……呀!”
  她所吟诵的小诗可是中唐庞居士的作品,是从以前元越泽送给师妃暄的一本书中读到的:《涅盘经》对生命无常的描述,有著名的箧蛇喻,庞居士参透无常之理,始作此诗。
  禾山四打鼓,普化摇铃铎,都是游戏人生的绝佳表征。对于参透生死之人,劫火熊熊燃烧之时,正好从容煮茗;岚风摧山毁岳之际,恰宜快意乘凉。虽然四大毒蛇为害着芦苇般脆弱的人身,自己却超然于肉体之外,好象在观看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一出戏剧;纵使日月二鼠侵蚀着生命的枯藤,自己已蝉蜕皮囊,宛然是在欣赏大化迁衍的一轴画卷。当肉体灰飞烟灭之时,晶莹自性与宇宙法性合而为一,即可飞升月殿,高卧银床。
  她看出元越泽疯了,在死前都不准备放过她,于是开始守心诵佛:眼前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的空幻,身体不过是臭皮囊而已元越泽没有丝毫停顿地进入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准备,又是处-子之身的梵清惠哪受得了?整个人都好象要裂开了一样痛苦,忍不住紧蹙黛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清泪汩汩流出。她下意识地想退避开,怎奈浑身都被对方制住。
  强烈得分不清痛苦还是舒爽的感觉袭上大脑,梵清惠虽被刺激得面色潮-红,呼吸转急,却依旧以数十年的修为强守灵台,睁开凤目紧盯着元越泽,面带微笑,口里缓缓地颂经道:“凡夫愚人所计我者,或言大如拇指,或如芥子,或如微尘,如来说我悉不如是,是故说言,诸法无我实非无我……”
  元越泽虽然可靠渡气维持她的生机,但她的老化却没有停歇,眼角已经开始爬起细细的皱纹,嫩滑的肌-肤亦开始失去弹性。
  “啪!”
  元越泽不理她挑衅的眼神,抽了她的光头一巴掌,抓起自己的衣服裹住她的头,淫笑着骂道:“嘿!真他娘-的无趣儿!老子可是在救你!”
  有人会在和女人作这种事时把人家脑袋遮住吗?
  这简直变-态到了极点。
  好在他可以自由的控制爆发时间,一通冲刺后,强迫自己爆发开来。
  梵清惠被身体的快感刺激得香躯剧烈颤抖,强行压抑下亦控制不住地发出两声娇哼,连低颂着的佛经都被打断了一小下,接着又继续道:“无我者名为生死,我者名为如来;无常者声闻缘觉,常者如来法身……”
  元越泽“唰”地一下扯开她头上的衣服,微笑着盯着她。
  梵清惠停了下来,傲然回视,唇角飘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仿佛在笑他无法征服自己,又似是为自己虽失-贞-洁却依旧能保住本心而自豪。
  元越泽摇了要头,露出哑然失笑的神色,低头去看垫子上那一小片触目惊心的落-红。
  梵清惠悲天悯人,想在临死前再传一次道,欲以鱼篮观音的“红粉骷髅”典故唤回元越泽的良知时,突然发觉到异样。
  垂下头去,她小嘴立即张得大大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浑身都散发着斑斓夺目的彩芒,比地上的明珠还要耀眼,双眼可见的藕臂、胸-脯、玉腿较诸从前还要完美,晶莹剔透。下意识地轻捏一把自己的脸蛋,肌-肤更显嫩滑,更具弹性,每一寸都仿佛充满着生机盎然的活力。
  更教她吃惊的是:她感觉不到体内有半分真气的流动!
  这怎么可能!
  我用的可是静斋独门的自绝秘法,本该浑身精血爆裂,化成血雾与敌共亡才对。就算这魔头压住了我的精血,那我也该早就死了才是,怎么内功失去了,人却没死,反是变得更年轻完美?
  一时间,她竟忘记找件衣服遮羞,只顾看看这,抓抓那,浑然不觉正有人欣赏着她的每一个优雅的动作。
  浑身光华开始淡去时,差点令她震惊至昏迷的怪事发生了:充盈着健康色泽的乌黑秀发竟迅速长了出来,直垂至两尺多才停下。
  本抱死心的梵清惠再难保持一贯的冷静,抓着如云秀发的玉手颤抖不休,胸口剧烈起伏地怒斥道:“魔头,休想以妖法蛊惑贫尼!”
  元越泽嘿嘿一笑,叹道:“火虐风嚎水渍根,霜皴雪皱古苔痕。东风未肯随寒暑,又蘖清香与返魂。下面可是享受补偿的时间了!”
  梵清惠听到寓着禅理禅机的诗,会下意识地被吸引,哪知元越泽又扑了上来。
  诗中虽说的是悟道的过程正如古梅的返魂著花一样,要经过大死一回,把以往的情识意想修持到荡然无存,方有机缘至道显露。此情此情下,正好借以暗喻梵清惠。她发怒代表着她还没有断绝七情六欲,平日里却不表现出来,不过只压在内心深处而已,并非真的修到了空情的境界。
  可她依旧认为自己只是中了妖法,所以绝不会轻易屈服。强忍元越泽霸道吻上她从未有男人碰过的香唇和激烈的动作下引发的破身痛楚、原始快-感混合的复杂感觉,她又开始颂经。
  有些人喜欢搞另类,比如偏好制服什么的。主观说来,他在这方面很传统,对尼姑没任何兴趣,现在对方样子顺眼多了,于是赶紧补偿自己一番。
  二人就好象没在做这种亲密事似的:你吟颂你的,我享受我的。
  地下空气很快用尽,元越泽可以内呼吸维持,梵清惠惊奇地发觉她功力尽去,竟然也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脑中不禁又开始冒起问号,同时开始思忖着师妃暄曾透露过的元越泽所有秘密,对自己过去的看法生出丝丝怀疑。
  当然,促使她怀疑自己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亲身体验、经历过,这与听人讲述的差别可是天壤云泥。
  其间,她咬了元越泽舌头一次,哪知根本咬不断;自己想自尽,也咬不断,疑问重重、自怨自怜、悲愤交加下,她简直要疯掉。在这种负面情绪接连上头,身体开始不听使唤地时不时主动迎合的情况下,她的理智和心理防线也开始了崩溃。
  好在元越泽看出她几近虚脱,再无力承欢,才停了下来,否则静斋斋主真有可能沦为情-欲的奴隶。因为她是道中大家,修道的过程是逆流而上的艰苦旅程,只要稍有松懈,立即会被奔腾的狂流卷冲而下,永远沉沦在物欲那无边苦海的下游里。
  二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对方,元越泽惟有取出衣物,梵清惠面色恢复了素常的平静,她虽是身无寸缕,腰板却依旧挺得笔直,默默地看着他取出丝袍递过来。将无限优美的身段裹在雪白的宫纱中,再将新长出的披肩长发拢到脑后,黑发冰肌,极具女性丰神,洒逸出尘中有种说不出的娇柔纤弱,魅力惊人。
  梵清惠虽面无表情,实际上内心极为震骇,通过照镜子,她确认了自己真的恢复了二九芳华,那一刻,她自己都摸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元越泽再拿些水和食物,二人围着明珠而坐享用,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实际上元越泽对梵清惠没有半点感觉,刚刚破了她的身子,只是报复而已,现在人救活了,他反倒不知该如何进行接下来的报复了。他不会蠢到以为自己有能力凭口才替梵清惠洗脑,因为梵清惠走过的路比他走过的桥还多。他奉行的依然是那一套“事实足可说明一切”的主义。
  梵清惠本欲诛除元越泽后自杀,岂知现在想自杀都没门了。她人生经历之丰怎是元越泽这等人能比得上的?想起自己年轻时邂逅宋缺,却因彼此理想身份等原因而无法结合,最终使得自己修为只能停留在“心有灵犀”好不容易乱世将终结,自己弟子又很卖力,岂料突然冒出元越泽这么个人物。一时间,她心中只有怆然和无奈,对于眼前这破了自己身子的人,她生不出恨意,一切皆因她欲谋害对方在先。
  梵清惠是从不沾荤腥,以高雅斯文的吃相嚼了半个苹果,体力恢复不少,抬眼瞟了一眼元越泽,不禁微微一呆:在明珠的映照下,他的皮肤闪闪发亮,完美的体型充盈着力量和某种合乎天道的超凡美态。
  元越泽正放开腮帮子,神情专注地大吃大嚼,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忽地抬头朝她瞧去,咧嘴一笑,笑容像阳光般灿烂和充满摄人的魅力。
  梵清惠听到自己的声音传入耳内,道:“你怎么吃得那么多?”
  元越泽一个人干掉半瓶子酒和至少五斤牛肉,以他这种并不强壮的体格来说,也难怪人家好奇,只见他左右环顾,道:“补充体力而已,我要尽快挖个洞出去。”
  梵清惠心中一惊,幽幽地道:“这是祖师所设的陷阱,周围都是石壁,就算你真能挖出去,天下也大定了。”
  元越泽笑道:“那样最好,我直接回洛阳带众位贤妻找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好好享受生活。”
  梵清惠平静地道:“你不是想当皇帝,或是太上皇吗?”
  元越泽不悦道:“梵斋主请问问你的良心再说此话。”
  梵清惠没再言语,微微垂下螓首,整个人仿佛一尊玉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