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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8/02 04:19 / 2075 / 51
【小说】清风逍遥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48:04

(二十六)
  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程逸枫的武功再好,始终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小子。两个和自己有亲的女子,在这般高手环伺、千钧一发之下,他清楚的知道,不可能同时兼顾得到。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了下来。在程逸枫眼前的,是将要堕入敌人魔爪的张绿及孙锦红。他要如何取舍?
  对张绿的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他言犹在耳;张绿的一颦一笑、玲珑曲线,就像走马灯般在他的眼前闪过。
  他不能再犹豫了!时间不会永远停下来。再不下决定,就会连仅余的机会也失去。突然,程逸枫的灵台一片清明。他鼓动全身真气,清风剑猛然出鞘,双目灵光一闪,一记“清风随来”,以其平衡清风剑气迫退了正扑向张绿的冯伟松。
  “绿妹!搂着我!”程逸枫以右手运剑,划破长空,一道清风剑光分隔了冯伟松与众神拳门弟子的追击,左手紧紧的抱着张绿的纤腰。猛地向前一跃,二人就如一枝箭般飞向小艇处。张绿在腾飞之际,霎眼望到孙锦红已被冷峻等人团团围着,更被一脚踢在甲板上,束手就擒。
  就在半空之中,忽听到巨物破空之声高速而至。二人大吃一惊,只见一个巨大的船锚挟着崩天裂地的力度飞向自已!这个以铁制的船锚,至少也有数百斤之重,若以寻常力士而言,没有三五之数也休想将之拿起,更何况是向空中投掷?
  这当然也是冯万钧的把戏。他见若以此下去,程氏兄妹便可成功逃走。
  没有了这对兄妹,他向谁索取“玉白虎”?当下他运起数十年外家功力,运之于臂,随手拿起身旁的船锚,连着铁链一古脑儿的掷向正在空中的程逸枫及张绿,怎也不可让他们安然离去。
  船锚由冯万钧掷出到击中二人,只是一瞬间的事。原本以程逸枫的身法,要避过这来势汹汹的船锚,非无可能。但偏偏他身在空中,正是前劲将尽、后劲未生的尴尬时候,加上怀内多了张绿一人,负荷大增,眼看二人就要被力挟千钧的船锚击落!
  在这刹那,程逸枫脑中闪过被船锚击中的后果。如此一个货真价实的巨铁,以这匪夷所思的高速轰过来,自己可否承受得了?不管答案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怀内双目紧闭的张绿被击中,一定承受不了,必会香消玉殒,一命呜乎!
  稍一犹豫,船锚的劲风已抵二人三尺之内,照船锚的角度,程逸枫固然不能幸免,而张绿亦势必会被波及。程逸枫一咬牙,来不及运劲,全身覆盖着张绿,以背部硬接船锚!
  “碰!”的一声,张绿苍白的俏脸上一片湿润殷红,胸前的衣衫泄成点点赤色,程逸枫抱着她的手慢慢松开。
  就在这阳光灿烂的天空下,无情的船锚粉碎了青年的意识。程逸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被撞得直飞向小艇之处。
  张绿重重地摔倒在大船的边缘,她看着自己脸上、衣上程逸枫为她而流的鲜血,天地顿时失去了色彩,再管不了四周正如狼似虎般扑上来拿她的人,哀伤的叫道:“逸枫!”
  落在小艇上的程逸枫,已然失去了知觉,口中兀自不断吐血,凝香只觉天旋地转,一把抱起他,泪流满面的说:“逸枫呀!你醒醒呀!你怎可以就此抛下我和绿妹!”
  
  黄河波涛汹涌,这时小艇已飘离大船约有十丈之遥。只见大船之上,张绿和孙锦红已被众神拳门弟子推倒在甲板之上。大船上的众人眼见小艇愈飘愈远,偏偏船上的风帆已经付诸一炬,不能追赶,而箭矢和可以及远的一类暗器,在仓皇之下也没带在身上,对着小艇上的程映霞、凝香等人,一筹莫展。
  但小艇上的众人又岂会好过?不论程逸枫的生死,眼看自己的亲人、爱人及同伴陷落敌手,回头一拚吗?又觉得和去送死没两样。正心乱如麻,进退失据之际,冯万钧重施故技,抓起跌在船沿的铁锚,向小艇的方向一举掷来。
  众人来不及惊讶及回避,船锚已经不偏不倚的打在小艇的中心处。虽然船锚来袭时已是强弩之末,但就只以船锚本身的重量,足以令小艇吃不消。众人惊呼之下,小艇从中断开两节,只见黄河巨浪翻涌,转眼已将一切吞噬,没留下半点痕迹。
  大船上的冯万钧冷哼一声,露出一个惨胜的苦笑,转头而去,韩川峰和冯伟松也跟着去了。张绿和孙锦红二女一言不发的垂首向地,只是流泪。徐成仁笑眯眯的走近二女,忽然目露凶光,一脚狠狠的踢在孙锦红小腹,说:“孙大小姐,你刚才不是说要了我的小命吗?还不动手?”
  在剧痛之中,孙锦红的秀发被扯了起来,徐成仁将脸靠近她脸儿,呼吸可闻之处,淫笑道:“不要那么快将眼泪哭干,哭干了,待会儿受刑的时候怎么办?
  催乳粉你试过了,想不想再试试别的?婉清姐的奇门春药多不胜数,我徐成仁保证,你定会刺激得连爹娘姓什么也忘掉了!”
  孙锦红喘气连连,猛地吐出一口香痰,中正徐成仁眼帘,说:“你有种的干脆杀了我!”徐成仁不怒反笑,一边抹去香痰,一边说:“你想死吗?我就偏不让你死!”说着一手抓着她的左乳,使力一掐,孙锦红呼天抢地的叫了一声,就此昏倒。
  徐成仁唤来两个弟子,说:“将这个孙家小姐关到船舱内!待我好好地整治她!还有这个程逸枫的小妾也一并关着。”接着走到张绿之前,上下的打量她一片,对她冷笑说:“这么年轻的美人儿,真教人怜爱,可惜你最终也难逃受辱的了!你要怨的,只好怨自己嫁错郎,跟了程逸枫那小子。”张绿在程逸枫为救她而重伤的一刻起,早已心如死灰,天地再无颜色,脸上再无表情反应。只见二女有如犯人般被拖进船舱。
  徐成仁对周围的神拳门弟子说:“咱们自家兄弟,有福同享。让我享用完这两个女子后,大家都可以来玩玩她们,听者有份,绝不食言!”
  一众弟子们登时爆出一片喝采与淫笑声……
  
  夕阳斜照,惊涛拍岸,太阳渐渐隐没在地平线的尽头。一个俏丽的女子身躯俯卧在一片金黄色的软沙之上。
  一声咳杖,女子悠悠转醒。她勉力睁开眼,用手抹去了脸上的细沙,吃力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对她来说,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身处的地方,是一个河边的小沙滩,风景之灵秀,美得就像仙境一样。在不远之处,是一座幽深的大山,长满了高大的乔木。除了那女子一人之外,附近再没有别的人,只有河水的拍岸声与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互相辉映。
  女子走在小沙滩上,举目四顾,似在寻找什么。忽然,她像看见什么似的,向一块大石急奔过去。
  女子的体力已经耗尽了,走路时显然是力不从心。堪堪走到大石之旁,她痛哭一声:“逸枫!”
  插在大石之旁的,就是清风剑,与程逸枫形影不离的清风剑。但宝剑虽在,人却渺然。
  女子一咬牙,拾起清风剑,心中大叫道:“逸枫你在那里?”
  她的心中思潮起伏,原本已经受到抑制的“九度春风露”的药力又再复发,双腿不由得发软,扶着大石缓缓坐下。
  她正是凝香。
  小艇翻沉,众人堕河分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凝香惊觉自己飘流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上,除了自己与清风剑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的影踪。
  就在她眼皮开始沉重,意识开始模糊时,她见到在近着森林的不远处,一团团火光在缓缓移动,向着她走来。两个婢子打扮的少女拿着灯笼,伴着一个衣饰华美的女子。那女子年约廿二、三,一双水灵灵的眼精、娟好的脸蛋、胜雪的肌肤,衬着一身修长均称的诱人身段,美得无可挑剔。
  凝香的意识愈来愈模糊,昏沉间看见在两婢之后,还有两个婢女,正一左一右的扶着一个已经昏睡了的男子。
  凝香心头乍惊乍喜,冲口而出一声:“逸枫!你还没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48:55

(二十七)
  华衣女子上前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了?”凝香重见程逸枫,太过欢喜了,叠字连声的说:“没事没事!谢谢你们救了他!”
  华衣女子以衣角轻掩俏脸,抿嘴一笑道:“这算不上什么,姑娘和这位公子可是相识?”凝香微一迟疑,道:“是……我和他是好朋友……”
  华衣女子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道:“姑娘你这可不是自欺欺人么?一看你那紧张关切的容颜,就知你和这位公子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凝香愕了一愕,尴尬的说:“嗯……不知姑娘你在何处发现他的呢?”
  华衣女子笑道:“哎呀!我们不要姑娘来、姑娘去的称呼对方啦!我叫祝绮清,住在这里附近,刚才和婢女们在小沙滩上嬉水弄沙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公子倒在大石的旁边,而且受了重伤。现在他吃了我家独门的‘灵神镇心丸’,该没有生命危险的啦!不过呢,这位公子的内伤很重,似是受了很严重的撞击所致,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能回复元气。我看我比你大上几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祝姊吧!”
  凝香感谢的福了一福,说道:“祝姊大恩,凝香永不敢忘。不瞒祝姊说,我们刚才乘船时遇到仇家的伏击,几经辛苦才逃了出来。不过逸枫他却受了不轻的伤……”
  祝绮清娇笑了一声,自有一股媚在骨子里的味道,连凝香这美女也不得不承认她很有吸引力,说:“凝香跟逸枫吗?不错的名字。凝香妹妹呀,姊姊看你脸色绯红,呼吸急速,双腿虚浮无力,是不是中了什么毒素?而且……而且应该是春药一类的。”
  凝香讶道:“祝姊的眼光真利害!小妹的确是中了仇家的暗算。”
  祝绮清说:“这样吧,反正你们男的受了内伤,女的中了毒素,不如先到我的家休息一下,让我详细的替你们医治。我家世代都是行医制药的,在这一方面小妹你不用担心。我俩一见如故,不要和我客气了!”
  凝香感动的道:“那就麻烦祝姊了!”她衣衫尽湿,一身妙曼玲珑的身材在夕阳的余晖中若隐若现。祝绮清双目略过一阵闪亮的神色,走向凝香道:“这里一入黑,气温就会低了很多,凝香妹子快披上我的外衣,不要着凉了。”
  凝香受宠若惊,道:“这是祝姊的外衣,怎可以……”祝绮清说:“不要再推让了!走吧。”只见祝绮清和凝香二女走在前面,四个婢女扶着程逸枫,在祝绮清的带路下,走进一片树林之中。
  祝绮清看见凝香手中的清风剑,说:“妹子,这把剑是……”凝香说:“这是逸枫惯用的配剑,叫清风剑。”前者道:“可以给我看看吗?”凝香一笑道:“当然可以!”说着把清风剑交给祝绮清。
  祝绮清拔剑出鞘,但觉一道剑光扑面而至,剑身凝光流转,令人神为之夺。
  她妙目一凛,叹道:“好剑!”收剑回鞘,交还凝香。
  凝香道:“祝姊,你懂剑法吗?”祝绮清道:“半点也不懂,我只是觉得妹子你这把剑灵气迫人,绝非凡品吧了!”
  凝香道:“是啊!逸枫十分珍视这把剑,且这是逸枫爹爹的遗物。”
  
  谈谈说说间,众人来到一排茂密的树木之前,前无去路。凝香问道:“是不是走错路了?”祝绮清嫣然一笑,道:“妹子你紧跟着我,不要走失了。”
  她领前带路,走进了一道墙壁似的林木里。原本看似无路的一片树林,忽而又出现一条幽深小径,颇有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
  凝香走在后面,看着祝绮清左穿右插般的向密林深处走,每遇到穷途末路之处,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方向出现一条路来。过得一盏茶时分,凝香已经认不出来路了。在啧啧称奇之时,众人终于走出了密林仿似迷宫般的布置,来到一处比较宽阔的山间小路,但两旁再非是树木,而是一个个座地的石灯了。
  此刻身在深山,夕阳的余晖已经透不进来了。幸而石灯的光线足仍可照亮地面。经过一段蜿蜒曲折的小路,众人到了一处石级之下,祝绮清道:“从这里再上五百石级,就到寒舍了。凝香妹妹,你还可以吗?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凝香有武功底子,区区石级又怎会难倒她?道:“不需要了,这就上去吧。
  但是……祝姊呀,为何府上的位置那么隐密?若在树林外面,真想不到这里面竟然有人居住呀!”
  祝绮清道:“我和家人平日都喜欢清静,不喜有人登门造访,所以在外头布置了一个小小的机关,不让别人那么容易的进来。”
  凝香恍然道:“我们会否打扰了府上的清静?”祝绮清笑道:“怎么会呢!
  来,我们上去哩!”
  众人拾级而上,渐渐一度雅致的外门映入凝香的眼里。门上挂着一个牌子。
  漆黑的牌子上以绿色的颜料,写上“环翠雅榭”四字。
  凝香艳羡的说:“祝姊的家很有气势呀!环翠雅榭……很有意思哩!这里四面都是苍松翠柏这些乔木,幽静雅致,祝姊真懂得享受。”
  祝绮清道:“凝香妹谬赞了!不过是家人喜欢这里的环境罢了。”
  
  环翠雅榭座落山腰位置,隐藏在一片密林之中。雅榭北向黄河,即是小沙滩的方向,南面是一个毕直的悬崖深渊,平日云雾缭绕,难见崖底,东西两面都是幽深的树林。在雅榭的东方,有一个浑然天成的温泉地带,该地有大小不一、天然的水潭有三十余个,隐藏在一片片林木里。泉水处处,雾气氤氲,加上地势不均,错落有致,一缕清泉飞散而下,实是赏心悦目,令人迷醉。
  环翠雅榭本身是一个圆形的建筑群,以一个大型的四合院作为主体建筑,是为内进,供雅榭的主人及家眷居住,客房亦设置于此。内进之外是东南西北四个花园,分别种了四季不同种类的花卉。时值冬、春交替的时候,梅花盛开,只有冬之花园及春之花园生机处处,余下的夏、秋两个花园均没甚看头。至于厨房、婢仆的房间等则分布在四个花园中。雅榭的外围设有以大理石建成的围墙,只有北面一道外门以供出入。
  众人过了外门,首先进入冬之花园。祝绮清安排道:“春兰、夏荷,你们安排公子住在东厢房。秋菊、冬梅,你们准备好西厢房让凝香妹子休息一下。”
  凝香到此方知四婢的名字,道:“祝姊,不需别人来侍候我们了,不若现在就为逸枫他治疗吧!”祝绮清道:“妹子不可如此心急。你逸枫他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加上受了海水的寒气,吃了我的‘灵神镇心丸’,必先要好好让他睡上一觉,看看反应如何再用药,不可操之过急,知道了吗?你这叫关心则乱。”
  凝香对医药实在是一窍不通,道:“不好意思,那就先让他睡上一觉吧!”
  祝绮清挥退四婢,对凝香道:“妹子辛苦了,又泡了在海那么久,一定很累了。这里附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温泉,叫‘雪玉泉’,泉水对消除疲劳、治内伤外伤都很有效,妹子有兴趣一试吗?”
  凝香微一犹豫,随即道:“好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49:04

(二十八)
  波平如镜的水面上泛起一阵涟漪,倒映在水上的半边月儿变成一片模糊,但随即回复平静。
  “雪玉泉”位于环翠雅榭东面温泉地带的中央,四周群木缭绕,灵秀幽深,是众多水泉中最大,亦是最舒适的一个。
  此泉之所以得名“雪玉泉”,是因为水泉周围的岩石呈雪白色,润泽如玉,触手生温,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良石,故名雪玉泉。
  这么一个大自然的宝地,现在是环翠雅榭的私人地方,除了雅榭之人外,任何人不得擅进。在雪玉泉的四周,因其山势布局而设有十余个座地石灯,长年明亮,方便人们在夜间来此享受温泉。
  “唉!”
  泉水涓涓,雾气氤氲中,一声娇叹从泉水中传出,似悲似怨,如泣如诉。
  此刻身在泉中的,是柔肠百结,思潮起伏的凝香。
  她解开两个髻环,让柔亮的秀发自然的垂在双肩上。原本的一身黄色衣服,正连同亵衣、发簪等物整齐的放在一块伸手可及的白石之上。
  泡在热得恰到好处的泉水里,凝香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泉水的蒸气令到凝香的俏脸微红,看起来更是娇艳欲滴,似要滴出水来。
  倘大的一个雪玉泉,只有凝香孤独的身影,及胸的泉水恰如其分地掩盖着凝香美好的身材。她一动也不动的泡在泉中,泉水就如无波古井,倒映着天上的月儿。
  “滴……”又有一滴水珠落在泉面上,惊扰了水中之月,也同时牵引着凝香的思路。
  她回想着过去的时光,和程逸枫相识、邂逅、发生关系,只是短短不足一个月的光景,感觉上却是过了数十年那么长。那是甜蜜的,难忘的,令人心醉的,却又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她背负着铁剑帮上下五十余口的血海深仇,为了复仇,她长期活在对人欢笑背人垂泪的境况中。所谓的少女情怀,对她来说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复仇路上的负累。
  活了十九个年头,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几乎是完全没有,直至她遇到程逸枫。
  程逸枫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一切,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一切,从情感的寄托到生存意义。
  现在程逸枫受了重伤……他会没事吧?
  她的思路一转,到了张绿这个原本和她毫无关系的人,因程逸枫的缘故,二女成了一对姊妹。
  一想到张绿,她的心头登时一紧。这个妹妹就在她的眼前被人抓起来了!
  而她却只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帮不上半点忙。
  她心知肚明,张绿一旦落入了神拳门众人之手,势必受尽凌辱,甚至乎是受虐致死!
  但是,这却完全不是她的错。在那个九死一生的关键时刻,她又可以做点什么呢?她始终只是一介女子。
  下雪了,雪花飘飞在寂寞的夜空中,这是冬季最后的一场雪。
  雪花就像是来自上天的祝福,落在凝香的秀发上、脸庞上、肩上。她伸出右手,让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雪花遇到她的体温及上升的蒸气,立即化作雪玉泉的一部分。
  她望着手臂上的一个疤痕,那是一个箭伤的疤痕,尽管已经痊愈了,但还是清晰可见。
  就是任婉清那一支淬有“紫薇劫”的毒箭,造就了她和程逸枫无论在肉体上及心灵上最亲密的接触。若没有这一箭,她和程逸枫可能只还是朋友,甚至已经各散东西。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么说来,任婉清是她凝香的恩人?想到这里,她不禁莞尔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妙丽的身影出现在雾气之后,凝香收起远驰的思绪,问道:“是谁?”
  雾气后的身影渐渐清晰,来者以一条白毛巾包裹着身体,仅可遮掩着呼之欲出的酥胸及蒙胧隐约的私处,双手托着一个小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小酒瓶及两个酒杯,说:“凝香妹子,这个雪玉泉舒服吗?一个人洗澡会不会闷了一点呢?
  让祝姊来和你一块儿洗,顺便喝两杯吧!”
  祝绮清轻轻的把盘子放在水面上,由于泉水平静,盘子就这样浮在雪玉泉的水面。祝绮清面向凝香,大有深意的向她微微一笑,脱下了蔽体的白毛巾。
  凝香的视线和祝绮清的娇躯一经接触,就再移不开了。只见祝绮清的双峰插云,鲜嫩欲滴,圆润饱满;一柳纤腰不盈一握,伴着那芳草菲菲、隐约神秘的私人禁地,高山流水,在雪玉泉奇异的水气笼罩之下,尽管如凝香这般自甘淡泊的美女,也看得既羡且妒,如痴如醉。她一向对自己的身体颇有自信,但如今在这玉帛相见的当儿,比较之下,恐怕自己也要逊祝绮清一筹。
  “凝香妹子,为何怔怔的看着我?”祝绮清笑道。
  “喔……对……对不起……”凝香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被人抓个正着般,嗫嗫嚅嚅的说。
  祝绮清浸入泉水里,靠近凝香,注满了一杯酒,在她耳边吹气如兰的说道:“姊姊先饮为敬。”说着提起酒杯,朱唇一颤,满杯烈酒一干而尽。
  凝香接过祝绮清递过来的一杯酒,也是干杯,酒中带着浓烈的花香。后者说道:“这是我家自酿的酒,叫翠竹液,是采用由山顶的天泉泉水,加上八种不同季节的水果及鲜花,在竹筒内发酵而成,需时三年。不要看这种酒香香甜甜的,其实极之烈性,凝香妹子若不是喝惯酒的话,五杯之内必醉。”
  凝香从不好酒,这时喝下了的酒气已经令她带有两分醉意,说:“祝姊呀!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呀,请恕小妹唐突,府上除了祝姊之外,还有什么人呢?”
  祝绮清双目里闪过一阵忧伤,玉葱般的手指缓缓拿起酒杯,再喝下一口翠竹液,幽幽的道:“就只有一个不成才的弟弟。我们的双亲在五年前先后去逝了,幸好留下了一间屋子及一笔算是不少遗产,足够我姊弟俩好好生活。但是……弟弟不知是否自小给爹娘宠坏了,变得很不听话,最要命的是他……他……唉……
  这种丑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凝香隐隐觉得其中必有难以启齿的事,话题一转道:“唔……祝姊说府上是做医药生意的吗?”
  祝绮清在回答之前,再要凝香喝下一杯酒,说:“是的。祖上传下了一套家传之宝,叫‘医药双绝’,我们世代在这里研制各种新药,可说是制药为主,行医为副,鲜有主动出去跑江湖行医的。除了行医及制药,由于这附近山清水秀,水质极佳,所以我家还有做养蚕造丝这微薄生意。”
  二女谈谈笑笑,在这水气盈盈的小天地里闲话家常。凝香虽然不胜酒力,但在祝绮清的落力劝酒下,亦已喝下了四、五杯了。“五杯必醉”确有其事,这时凝香已经在醉酒的边缘了。
  凝香双颊发红,想到自己在万毒教与人虚与委蛇,及后浪泊江湖的日子,再想想环翠雅榭这个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有感而发的道:“唉……如果我可以长留这里,不用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那就好了……”
  祝绮清双目涌现一阵奇异的光芒,那是一种欲望加上怜爱的复杂眼光,忽然搂着凝香的娇躯,四乳相触,玉手轻轻的拨弄着凝香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轻道:“有什么不可以?如果妹子你愿意留下来的话,祝姊一定好好疼你……”
  凝香正在思索祝绮清话中的意思时,祝绮清忽然拿起酒杯,含着一口酒,凝香只觉自己的嘴唇被她封着,一股翠竹液随着她的丁香小舌侵入自己的口里。
  凝香大吃一惊,猛然从酒醉的边缘中回复过来,向后避开了祝绮清的身子,说道:“祝……祝姊,你醉了!”
  祝绮清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又游近凝香身边,一手抚摸着凝香的粉背,说道:“妹子,好好考虑我的说话吧!”
  凝香尴尬非常,如在梦中,只好说:“祝姊你不要说笑了……我……我洗完了。”说着从雪玉泉中爬了起来,连忙穿衣,交代了两句后便离开了温泉地带,向雅榭方向跑了。
  祝绮清望着凝香渐渐远去的身影,那种贪婪的目光自然流露,口中轻轻的沉吟:“凝香……”
  良久,祝绮清回神过来,换上一种近乎无情的脸色,喝道:“躲在树后看得清楚吗?给我滚出来!”
  只见一道黑影不知从那两棵大树之间跳了出来,旋风般落在赤裸的祝绮清身旁,笑道:“不要动气嘛,我的好姊姊,人家只不过是想看看你新带回来的女子长得怎么样吧了。”
  祝绮清露出一个不曾在凝香面前展示过的淫笑,道:“这小妮子还真不错,引得我食指大动。三天!三天之内,我要她成了我的战绩之一。”黑影阴阳怪气的邪笑一下,说:“姊姊你可不要忘了我的份儿……”
  祝绮清平静的说道:“知道了。有哪一回少了你的好处?”只见她披回白毛巾,和那黑影双双隐没在树林的深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49:13

(二十九)
  庭院深深,窗外一片静谧,飘雪为四周的景物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环翠雅榭西厢客房之中,凝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她挥之不去的,是祝绮清在雪玉泉里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她的嘴唇上,似是还残留着祝绮清深情一吻下的微温。
  在凝香的思海中,祝绮清一闪即逝的炽烈眼神再一次浮现。她看来已经二十有余了,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成亲的呢?当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唉……凝香,不要胡思乱想了!人家祝姊只不过是喝醉吧了,你这样猜想祝姊,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她自我安慰的说。
  她默默将体内的真气游遍全身,只觉浑身通泰舒畅,没半点情欲绮念。
  “九度春风露”的药性看似被祝绮清所赠与自己的“康宁正气丹”化解了。
  祝绮清送给凝香六颗“康宁正气丹”,要她分三天服用,早晚各一颗,每次服下之后,都要和自己的内息调和吸收,那么三天之后,“九度春风露”的药力将会完全消失。
  凝香只是服下了一颗“康宁正气丹”,情况已有大大的好转,可见祝绮清用药的高明。
  凝香感受着由丹药而来的暖意,眼皮开始沉重,慢慢掉进了深沉的梦乡。
  
  冬天的阳光,分外温暖。
  凝香经过一晚休息后,次日一早起来,也不知是被晨光弄醒,还是被院内吱吱的鸟叫声吵醒。
  凝香抖擞精神,披上外衣,打开房门,只见春兰和秋菊二女正在院子中清扫着地上的积雪。二女一见凝香,笑语盈盈的上前说:“凝香姑娘,早啊!那么早就起来吗?不多睡一会儿?小姐她还没有起来呀!”
  凝香报而一笑,如冬阳般温暖,道:“两位姊姊可真勤劳呀,我是习惯早起的,睡多了反而不习惯。嗯……你们忙自己的吧,不需要理会我了。”
  春兰诚惶诚恐的说:“凝香姑娘,请不要这样叫我们吧,我们不过是下人吧了。要是给小姐她知道了,我们又要挨骂了,请姑娘叫我们的名字好哩!”
  凝香微一愕然,暗想祝绮清应该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常以主人身份自居的人吧!道:“那好吧,春兰,程公子他醒过来了吗?”
  二女摇了摇头,说:“还没有。不过听小姐昨晚说,程公子他稳定多了。”
  凝香精神一振,说:“那就好了!说起来你家小姐的灵药真厉害呀,我只是吃了一颗‘康宁正气丹’就好多了。”
  二女脸上流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那是一种带有几分幽怨、几分惊奇、几分羡慕的复杂表情。秋菊讶道:“康宁正气丹?”
  凝香问道:“是呀!有问题吗?”春兰抢着说:“不……哪有什么问题?只是这种丹药炼制不易,很是珍贵罢了。”
  凝香笑道:“所以说你家小姐真好的没话说……”二女表情有点不自然,忸怩的说:“唔……凝香姑娘,我们要到冬之花园打扫,失陪一下了。”说着二女在凝香盈盈的眼光中,渐渐远去。
  不知怎地,二女离开时好像吁了一口长气似的?心理作用吧……
  凝香回到房里,再服下一颗丹丸,运功融会了药效。在这人间桃园,胜境处处的环翠雅榭里,时间的流逝绝不会令人觉得有丝毫的难过。
  
  辰时将尽,祝绮清、凝香和春夏秋冬四婢齐集在东厢房之中,察看着程逸枫的伤势。
  这是祝绮清的吩咐,她预计程逸枫会在辰时左右清醒过来,于是叫众人齐集这里。
  “绿妹!”一声男子的叫声传入众人耳里。程逸枫蓦地惊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凝香那喜极而泣的清秀脸庞。
  祝绮清不愧为“医药双绝”。
  只见凝香情不自禁的拥入他怀里,哭笑难分的道:“你好狠心呀!要是你死了,叫人家怎么办呀!”
  祝绮清脸色一变,看着二人不发一言。
  程逸枫呻吟了一声,扶起怀中的凝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呀?绿……绿妹她……”
  凝香一脸忧伤,将两日来的事和盘托出。程逸枫一言不发的听完,反而出奇的平静,说:“无论将会遇到什么困难,我程逸枫在此立誓,一定要将绿妹救出生天……咳咳……”
  凝香搂着他,心疼的说:“救绿妹当然要紧,但是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是你的内伤不轻呀!要救绿妹,逸枫,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呀!”转身向祝绮清说:“祝姊,现在逸枫他醒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祝绮清迅速收起那妒嫉的目光,说:“我曾仔细察看程公子的内息,发觉他的底子深厚,就算顺其自然的调养,一个月之内当可康复。再加上我的药方……
  唔……我保证十日之内,程公子的身体必定更胜从前。”
  程逸枫道:“祝姑娘,不恩不言谢,姑娘恩情,小弟铭记在心!”
  祝绮清意味深长的横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凝香身上,说:“小事一件,两位不必客气,祝你们事事顺利。”
  程逸枫再次沉睡,似在为茫不可知的未来养精蓄锐。休息,往往是为了要走更长的路。
  
  这时,祝绮清一拉凝香的衣角,二人来到屋外的院子里。
  祝绮清支支吾吾,难以启齿的说:“嗯……凝香妹子……昨晚……在雪玉泉中,姊姊是喝得太多了,冒犯了妹子,请妹子多多见谅。”
  凝香嫣然一笑,道:“不要紧,祝姊。”祝绮清亲切的挽着凝香的手,道:“那就好了,我最怕妹子误会了我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又说:“妹子有服下我的‘康宁正气丹’吗?”
  凝香说:“祝姊的丹药真是有效,小妹只服了两颗,感觉就像已经完全没事了!”祝绮清道:“妹子切记要依时服下所有药丸,要不然可能清不尽毒素。”
  凝香点头道:“是,小妹知道。”
  
  无风无浪,五日光景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程逸枫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的好转,而凝香亦治好了“九度春风露”的毒素。其间祝绮清和二人朝夕相处,产生了一种难而形容的细腻感情。这五天的相处,是程逸枫和凝香相识以来,最安宁舒畅的日子。
  来到环翠雅榭已有五天,这日风雪初霁,冬阳洒遍地上,倍有一种慵懒暖和的感觉。程逸枫和凝香二人漫步在冬之花园中,让梅花的芳香洗涤两人的身心。
  程逸枫搂着凝香,四目交投,彼此的眼眸里都散发着一种难以排遣的愁绪。
  “担心绿妹的安危吗?”凝香首先开口道。
  “就是……唉……除了绿妹,还有映霞的事……不知小妹子她安全吗?康靖兄及那青儿姑娘也是生死未卜,叫人如何放心?”程逸枫叹道。
  凝香轻轻的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温暖坚实的胸膛,说:“映霞及康公子武功不弱,身手矫健,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青儿姑娘她一介弱女,黄河风高浪急,可能……”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了。
  程逸枫紧紧的抱着凝香,眼眺远方。这时可以给凝香安慰的就只有他,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
  “哎呀!”在程逸枫怀中的凝香娇呼。程逸枫问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凝香道:“没关系,只是肚子忽然一痛,现在没事了。”
  事实在两天前,她的肚子就开始有点失常了……
  
  渔火闪闪,壮丽的黄河河面被夕阳泄得一片金黄;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里炊烟四起,原来已到了晚饭时分了。
  这里是黄河南岸的一个村落。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里的居民都是以网鱼及耕作为生的,平日难得有外来人到访,甚至连一间像样的客店也没有。
  但是数天前,这条与世无争的小村落忽然间多了三个来客。与其说是来客,不如说是村里的人救了三个飘浮在河边的人回来。
  被救起的三人,都是徘徊在濒死边沿。这一男二女,可说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硬被扯回来。其中男的右足骨折,幸而在村民的合力救治下,总算接回来了。
  五天了,两个女的已经先后醒过来,唯独是那个男的一直梦呓连连,昏迷不醒。
  “不要……不要……你们放开她!走……快走呀!锦红!”男子惊呼一声,终于从沉睡中蓦地醒来。
  在湿润模糊的眼光中,男子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关切地望着自己的少女。
  少女显然是喜翻了心儿,一张俏脸时哭时笑,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男子的身躯。
  再望远一点,另一个少女正站在床边,微笑的看着自己。
  “谢天谢地!康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哭笑不得的少女激动的说。
  三人正是程映霞、康靖及青儿。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49:20

(三十)
  康靖以其模糊的眼光环视了众人一片,却不见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孙锦红,急道:“青儿姑娘……锦红……锦红呢?”他勉力撑起身子,忽觉右腿一痛,才知道自己右足骨折,正是寸步难行之时。
  青儿喜上眉梢的表情忽而一暗,支吾道:“孙姑娘……孙姑娘她……”
  康靖忍着腿上传来的痛楚,双手摇着青儿娇小而颤抖的双肩,咬牙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青儿闭上眼睛,轻咬下唇,默不作声。程映霞不忍的道:“康大哥,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不瞒你了!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当日锦红表姊她来不及逃上小艇来,被神拳门的人活捉了。现在……”说到这里,就不知如何继续了。
  青儿不待康靖细想,便握着他因不知所措而震动的双拳,诚恳的说:“康公子,孙姑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太激动,自己身子要紧呀!”
  康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到神掌门的人要以孙锦红作为要胁江东孙家的筹码,她的生命自是无碍。但是这么一个如诗如画的清秀少女,落在一群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男人手中,结果如何他却是心知肚明。他眼有泪光的说:“她只要不是死了,我康靖一定会救她出来!”说着就要下床。
  程映霞按着康靖的身子,不让他下床,语重心长的道:“康大哥,我知道锦红表姊的事对你造成很大的打击,但是要向神拳门那群奸贼讨回表姊,非是我们几个现在可以做到的呀!如果你这样冲动,和去送死有什么分别呢?再说表姊身在前往江东的船上,难道你拦船救人吗?”顿了一顿,柔声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回到江东,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外公、你的师公,让他老人家去替我们作主吧。”
  康靖听罢程映霞之言,冷静下来,说:“你说得对,唉,我这是关心则乱,乱了方寸。待我的腿可以走路之时,我们火速回江东!”
  程映霞吁了一口长气,担心的说:“不知大哥和凝香姊姊她怎样了?大哥他受了伤,绿妹又……唉……”
  青儿见两人唉声叹气,忙说:“我们三个差点淹死,最终都没事,可见天无绝人之路。程公子、凝香姑娘、孙姑娘和张姑娘都应该可以逢凶化吉的!”
  青儿停了一停,既感激又深情的望着康靖,忽然“噗”的一声向他跪下,眼圈微红的说:“康公子,若不是得你救了青儿三次,青儿恐怕早就死了!”
  康靖大吃一惊,不好意思的说:“青儿姑娘不必行如此大礼!那都是无心插柳、举手之劳的事吧了。”想了一下,接着道:“三次?”
  康靖心中有数,小茶寮时算是一次,大船之上又是一次,但数来数去,只是两次而已,何来第三次?
  青儿仍是不肯起来,垂首道:“康公子忘了吗?当时小艇翻沉,青儿不懂游泳,自己也以为死定了!河水很急,青儿被河水带动着,眼看要撞上一块很大的尖石时,公子不顾自己的安全,一把将我拉起,救了青儿一命,但是自己却给大尖石撞断了腿……”
  康靖努力思索着五天前的光景,又是自己救了她吗?为什么想不起来的?
  不管如何,这应该是实情。毕竟康靖长居江东,熟悉水性,又有武功底子,若非为了救青儿,他断不会弄得骨折昏迷的下场。
  一切释然,康靖道:“原来如此,起来起来!不要跪在地上。好了,青儿姑娘,我和程姑娘要回去江东,很是危险,你还是……”
  他想说的是要青儿回家去。但话说到嘴边,猛然想起她的爹娘已死,小茶寮也恐怕被毁了。天地之大,再没有这个小姑娘的容身之地了。这么一个孤女,一个不好又会给坏人捉了去……
  青儿知道康靖的意思,“碰”的一声,叩头道:“青儿再没有家,没有亲人了,当今世上,只有公子真心对我好!康公子,请你让青儿待在身边,作一个小丫头吧!青儿什么家务也会做的,洗衣煮饭,清洁打扫……呀!青儿不会吃很多米饭的,从前我每天只吃两碗白米饭……康公子,求求你吧!”说着再“碰碰”
  数声,叩了三个响头。
  康靖哭笑不得,面对这个死心眼得很的小姑娘,拒绝嘛,她会否自杀呢;答应嘛,一个大男人收什么小丫头,这分明就是要了她的意思!
  他看着青儿红肿的前额,道:“你再叩头的话,我要生气呢!”青儿闻言一惊,抬头凝望康靖,就像一个犯人等待着公堂里的县官大人判案一般。
  康靖佯咳一声,道:“我的小丫头呢……就不必了。不过呢青儿,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了,你就跟我们同回江东去,在孙家当个婢女什么的,你愿不愿意?”
  青儿闻言,如获皇恩大赦般,千肯万肯,笑道:“只要能跟着公子,无论公子要青儿作什么,青儿也愿意!”
  康靖无奈一笑,看来青儿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现在是有理说不清的了!
  在青儿心目中,其实一早已经认定了他,再也改不了。
  程映霞捉弄似的笑道:“恭喜康大哥得此娇婢,后福不浅!”转向青儿道:“你以后要听教听话,服从康大哥,知道吗?”青儿像理所当然般的应了一声,众人一阵轻笑,但在笑声中,似乎又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房中没有灯光,只有一抹黯淡的月光从天窗透进来。
  月光照到一个少女的脸上。少女衣不蔽体的侧卧在一张简陋的竹席上,一动也不动,只睁开眼睛迎着月光。她的双眼浮肿,想哭,却哭不出来。
  因为她的眼泪早已哭干了。
  如果鲜血可以代替眼泪,这时她所流的,一定是充满悲伤、屈辱、愤恨的鲜血。
  她想过一死以谢天下,她不想再受辱了!但是她不甘心。
  在未能亲手惩罚对她施暴的人前,她死不冥目!
  五天了。这五天以来,她是怎样渡过的呢?
  在绝望痛苦的叫喊中,她被缚在柱子上,宝贵的处子之身在众人虐笑与指点中的被狠狠的夺去。处女血散落一地,形成世上最凄楚的图画。
  然后呢?
  “身体每寸任抚摸,半点朱唇万客尝”,就是这五天以来她的写照。
  在模糊中,也不知有多少个如狼似虎的神拳门弟子不理她软弱无力的哭叫,将一波又一波的兽欲发泄在她身上。
  在这五日里,她被迫服下各种春药,使她过着比任何一个女子更无尊严的地狱生活。
  就算是妓女,也有选择恩客的权利;而她,却连妓女也不如。
  天上的月儿摆脱了乌云的笼罩,露出了它的脸庞。
  少女感受着来自天上的清晖,她对自己说:“不可以!我不可以就此死去!
  在那些淫贼恶贯满盈之前,我绝不可以死!我要笑着看他们哭!”
  想到这里,她拿起身旁一个硬如石头的包子,咬了下去。
  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她不是没有食物可吃,而是有点自暴自弃的不吃东西。
  她清楚的知道,若再不进食,只是死路一条。若她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她想着对她真心一片的康靖,求生的意志再次燃起,一个石头般的包子混和着清水,就这么吞了下去。
  她就是孙锦红。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55:02

(三十一)
  在同一月色,同一天空下,这艘前往江东的大船之中,关着除了孙锦红这个受尽凌辱的女子之外,还有程逸枫的爱妾──张绿。
  单看孙锦红的下场,就猜想得到如花似玉的张绿定无幸免之理。
  这么一个孤傲中带点天真的少女,正是二八年华,惹人垂涎,试问怎可以逃过男人们冷酷无情的欺凌淫虐?
  就连身在远方的程逸枫,也早有心理准备:只要可以和张绿再次团聚,已属万幸,不管她曾经受到什么折磨。
  一样的房间,一样的天窗,透进一样的月儿清晖,照在一个少女的脸上。
  所不同的只是这个少女仍是好端端的,除了程逸枫这个令她刻骨铭心的男人外,再没有别的男人碰过她的身子。
  她被单独困在孙锦红隔壁的船舱,每天听着孙锦红受虐痛苦的娇吟声与神拳门弟子的调笑声。起初的时候她既惊且怒,深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但是后来听多了,麻木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渐渐她再听不到孙锦红的叫喊了,因为孙锦红她连眼泪也哭干了,仿佛灵魂也随着眼泪同时耗尽。现在的孙锦红,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用说,她当然是令程逸枫担心不已的张绿。
  
  船上的男人们也开始对这个孙家小姐失去了兴趣,没有反应的女人,玩起来有什么味道?
  众人想到隔壁还有一个新鲜嫩口的少女,都食指大动,可惜掌门人冯万钧曾下严令,不准任何人碰张绿半根汗毛,违令者死!还要好好的照顾她一日三餐,无论寒衣、火炉等,应有尽有。
  没道理的!这内有什么文章?同样是俘掳回来的两个少女,为什么待遇上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只因为在张绿被捉住的时候,神拳门的高层人士知道了她的身势。她正是当朝内阁大学士、军机处大臣、深得雍正皇信任、在朝野有巨大影响力的张廷玉的宝贝女儿。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说的是一个中央大官的亲生女儿,一个不好得罪了张廷玉,以他在朝野的影响力与人脉关系,要一举挑了神拳门也非不可能的事。
  毕竟武林的人物门派再盛,岂会是如日中天的清庭之对手?
  张绿顿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轻不得,又重不得。如果冯万钧知道区区一个程逸枫的小妾会有这么大的来头,他一定不会将张绿拿下来。但是既已成定局,当下只好小心翼翼的看着张绿,到了江东的时候再遣人将她送回京,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吧!
  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了,可是世事往往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数。
  知道张绿身份的,只有冯万钧、韩川峰和冷峻,其余的人都对冯万钧的举动大惑不解。既然连孙家的小姐也沦为众人的玩物,一个小小的姑娘有什么能耐得到掌门的保护令?
  其中最不服气的,是掌门人之子冯伟松。
  当日冯伟松初到京城之地,欲奸淫张绿不成,反被程氏兄妹所伤,弄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此刻张绿落入他手,还不来个大快朵颐,一亲香泽而后快?
  其中有多少是为了复仇,多少是为了她的美色,恐怕连冯伟松自己也分不清楚。
  冯万钧的保护令,打乱了他的计划,就如一块肥肉明明吃到嘴边,被人硬生生的夺了下来。
  五日来,他不停地拿孙锦红来出气。当他埋首于孙锦红的美乳丰臀,操得她呼爹唤娘时,所幻想的正是张绿那娇小玲珑的身体,那一双有待发育、却潜质优厚的小小初乳,还有那一双不失婴儿胖的可爱大腿。他多么希望臣服于自己胯下的,不是残花败柳般的孙锦红,而是娇嫩欲滴的张绿。
  机会来了。
  张绿被捉已有五天,这晚正是月圆之夜,冯伟松腰际一挺,吼叫一声,再一次将火热的激情在孙锦红的身体深处发放。
  无论事前事后,孙锦红都木无表情,一言不发,身子像软皮蛇般无力,任由摆布。冯伟松草草了事,全无性趣可这。
  “喂!你哑了吗?不发一声的,你这是找死!”冯伟松狠狠的咬了她的左乳一下,半软不硬的男根还栖息在她的隐密处,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韵。
  孙锦红依然没哼一声,就像来自身体的痛楚已再不能牵动她的一切。她的眼光虚浮,无处着力,看得他在不快之余还有一点点心惊的感觉。
  冯伟松看着如死鱼般的孙锦红,冷哼一声,道:“死妞儿全没反应的,浪费我的时间!”说着他抽离孙锦红的娇躯,整理衣衫,丢下衣衫尽去的少女,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离开房间。
  冯伟松未能尽兴,心情大坏,在船舱中四处散步。走到一个转角处,看见四个负责当值的弟子正围坐在一张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狗肉煲,几瓶女儿红,几个杯子及无数佐酒的小吃。其时冬春交替,天气也算寒冷,开讲有话:“三六滚两滚,神仙站不稳”,此刻正是取暖进补的好时候。
  冯伟松上前说:“你们在吃什么?不是要当值的吗?”其中一人道:“嘿!
  冯师叔你好!天气这么寒冷,我们几个宰了一条原本养在这船上的狗,正要大吃它一顿。相请不如偶遇,师叔不如坐下喝几杯,吃它几片香肉,暖暖胃吧!”
  冯伟松嗅着锅子里的香气,想到和孙锦红欢好时也消耗了不少,补补也是好的,当下欣然坐下,自有人替他加添碗筷酒杯等物。
  四人见这位掌门之子如此赏面,满心欢喜,对他劝吃劝酒,忙个不亦乐乎。
  起筷之声、杯盘碰撞之声,响个不停。五人不消一会便有讲有笑,从天南说到地北、拳法说到女人。
  三句不离本性,五人皆是好色之徒,说到了女人,自然是眉飞色舞,精神一振,话题自自然然的转到被捉到船上来的张绿及孙锦红。
  其中一人说:“哈!我郭贵自出娘胎,从没有干过像孙锦红那样棒的女人,就可惜她木无表情,一叫也不叫,真是大煞风景。”
  另一人道:“就是就是!这五天来,这女人弄得我腰酸背痛,也不知和她来了多少次。”
  再有一人道:“你算是好命呀!我就惨了,人太多了,根本轮不到我。我连她的手指头也没碰到呢!”
  最后一人哂道:“依我说呢,那个孙锦红根本说不上美,美的是那个掌门人下了保护令,叫张绿的小姑娘。她是程逸枫那小子的爱妾,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登时三魂不见了七魄!哎呀,可惜呀!为什么掌门人要下这道保护令呢?冯师叔你知道吗?”
  冯伟松将手中一杯女儿红一干而尽,颓然道:“我怎么知道……要是没有这个保护令,我第一个上了她!”
  五人扼腕轻叹,均想这么一个美玉放在前面,却是不能动分毫。
  冯伟松多喝两杯,酒意上涌,想起从前在京城时差一点便可占有张绿,却给程逸枫那小子坏其好事,愈想愈气,望着从锅中不断上升的水气,忽然大声道:“不管了!不管了!我理得什么保护令,我冯伟松要的女人,怎么也要弄上手!
  我现在就去!你们四个替我把风。”
  四人面面相觑,均想掌门所下的严令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是掌门之子,可以放肆;但自己只是寻常弟子,一个不留神随时没命的。当下面有难色的说:“师叔,我们看这件时……还是作罢吧!”
  冯伟松豪气上涌,道:“万大事有我担当!一句话,你们帮不帮我?”
  四人支吾其词,只是摇头。冯伟松大叫一声,道:“好!你们不敢去,我自己去!”说着淫目一闪,蓦地起来,大步大步的向张绿所在的船舱走去。
  
  好累呀!打字太辛苦了,这阵子出文速度暴走中,连小弟也不肯定可以维持多久……看反应吧!反应好的自然写得快一点。
  小弟在前言中说过,《清风逍遥剑》是中篇小说,但小弟审查过大纲表后,发觉三十一回写下来,还未到故事的核心。正确的说,应该是连核心的外围也未到。所以小弟修正为长篇小说,如果顺利的……大约一百至一百三十回左右。
  当然,以小弟之慵懒,完成之日……呃……很难说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55:14

(三十二)
  冯伟松藉着三分酒意,不理在身后苦苦相劝的弟子四人,直向张绿身在的房间奔去。
  他走到房间之外,左顾右盼一下,确定了四周没有其他人,从怀中拿出房门的钥匙,“卡察”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冯伟松小心翼翼的推门内进,只见张绿如海棠春睡般躺在床上,朱唇半开半合,一双修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眼角还隐隐泛起令人怜爱的泪光,显然是曾经偷偷饮泣过。
  冯伟松轻轻的走到她身旁,哼了一声,就要侵犯她的身子。在下手之际,忽然想起冯万钧的保护令,他曾严令任何人都不可伤害张绿,冯伟松虽不知道个中因由,但也知道这是非同小可的。刚才的只是一时意气,现在到了下手的时候,又犹疑起来,一双淫手在张绿胸前进退不得,正是天人交战中。
  冯伟松叹了口气,心道:“罢了罢了!犯不着为了一个程逸枫那小子干过的女人冒险。要是干了她而受到父亲的责罚,岂不是得不偿失?”他狠狠的盯了张绿一下,就要退出房间。
  忽然张绿呓语道:“逸……逸枫!你……你没事吧……我……救我……救我呀……”
  冯伟松想起了那对可恶的程氏兄妹,令他在神拳门中沦为别人的笑柄。
  自从“京城采花不遂被伤”以来,有哪一个弟子不是在他面前就恭恭敬敬,背后就笑他无能的?他登时无名火起三千丈,怒道:“程逸枫程逸枫!又是这个臭小子!我今天不操翻了你的女人,我就不是冯伟松!”
  他盛怒攻心,二话不说的一把举抓起张绿,“撕”的一声,她的一身淡绿色上衣被扯过稀烂,只可仅仅掩盖着那一双娇小无助的初乳。要不是还有贴身的亵衣,此刻她和赤裸上身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张绿猛然从梦境中惊醒,花容失色,脸上血色尽去,发抖的说:“你!……
  又是你!”冯伟松一把扯去了她破碎的外衣,随手掉在地上,淫笑着道:“是我又怎么样?哼!上次在京城的时候有程逸枫那小子来救你,我看今天还有谁来救你!”
  他将张绿推倒在床上,就如一只饿狼般扑上去,一手撕开了她的长裙,上下其手的大占便宜,一口封着她的樱桃小嘴,只见一道带着屈辱的津液从张绿的嘴角流出来。
  张绿不要命的挣扎着,忽然一口咬在冯伟松的上唇,痛得他呱呱大叫,鲜血直流。张绿连连娇喘,哀叫道:“你……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有冯万钧的保护令的!要是侵犯了我,你也……你也不会好过……呀!”
  张绿惨叫一声,身子就如煮熟了的虾子一样卷作一团,冯伟松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悻悻然的说:“保护令又怎么样!下令的人是我的亲爹,就算我真的干了你,难道他会杀了我吗?哼,现在你是自身难保呀!”说着一声怪叫,右手沿着她的大腿向上抚摸,就要进犯她的方寸之地。
  张绿哭叫不止,屈辱的眼泪涔涔落下。
  没希望了。
  张绿人小力弱,微微的反抗力反而深化了冯伟松的兽性。她看着自己的衣衫被一件一件的脱下,想到终于要经历与孙锦红一样的悲惨遭遇,只觉万念俱灰,手中的力度一点一滴的流失。
  没希望了。
  再没有人会来救她的了。在这艘船上,只有想占有她身体的人,没有真的爱护她的人。
  没希望了。
  张绿别过了头,终于放弃了无力的抵抗。
  冯伟松望着垂头丧气的张绿,慢条斯理的脱下裤子,说:“一早就听听话话不是更好吗?你说你是不是贱骨头?来来来,让我今晚好好的教你什么是做女人的乐趣!”
  张绿不发一言,目光虚空。冯伟松爬上了张绿身上,在她耳边说:“笑一下吧,我一定比程逸枫来的更好!”
  张绿一震,如听平地一声雷。
  程逸枫,那个曾在冯伟松手上救她的程逸枫,那个为她带来平生最快乐之时光的程逸枫,那个为了保护她而身受重伤的程逸枫。
  真的没希望了吗?
  张绿心中大叫道:“逸枫为了我,他宁可自己受伤,为了他,我……我怎可以放弃!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糟蹋自己的身体!”
  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发挥出超乎平日的力量,所谓“哀兵必胜”,正是如此。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充满了张绿的身体。她躺在床上,猛一咬牙,左脚一踢,一下撞在冯伟松剑拔弩张的男根上。冯伟松哪想得到张绿还有如此求生意念?冷不提防下,他的子孙根被狠狠的撞过正着,痛得锥心刺骨,失去平衡下,“碰”的一声滚落地上。
  张绿见机不可失,发挥那一股远超她平时的能力,也不理会自己已经衣不蔽体,连跌带撞的离开床上,开门往外面跑。
  她要逃到哪里去?她可以逃到哪里去?在这条船上还有生路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要尽一切力量保护自己,绝不可以屈服!
  冯伟松大吼一声,穿回裤子,走在张绿身后说:“臭女人,看我宰了你!”
  二人追逐在船舱之中,按道理说张绿哪有冯伟松走得快?只是她抱着必死的心态,不要命的拔足狂奔,而冯伟松又受了“重伤”,此消彼长下,冯伟松还是追不上她。
  张绿慌不择路,终于头上一片清晖,原来已经离开了船舱,走到船尾甲板之处。
  前无去路了。在张绿面前的,除了船尾甲板那方寸之地外,就是黑漆漆的一片海水。
  冯伟松终于追上了张绿。他面容扭曲,勉强邪笑了一声,说:“走呀!为什么不走?臭女人竟敢反抗!今晚我不将你煎皮拆骨,我跟你姓!哈!如果你跪下来求我饶你一命,我或者可以考虑看看。”说着一步一步的迫近张绿。
  张绿退无可退,后面就是船边了。她目光慑人的瞪了冯伟松一眼,语气坚定的说:“宁为玉碎,不作瓦存!”
  只见一个少女飘落在月儿的亮光中,“咚”的一声,沉没在深不见底的大海里。比起受人折磨凌辱,张绿选择跳海。她,宁愿一死。
  是的,经过五天的船程,大船所在的位置,已经是渤海之上了。
  大船继续向前,沐浴在令人心碎的月光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55:24

(三十三)
  日复一日,小村子的宁静和谐,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康靖、程映霞及青儿三人,转眼已在这条靠近黄河的小村子中住了十日,其间幸好有村长两夫妇收留。村长夫妇年老无子,忽然有三个年轻活泼的青年男女陪伴他们,正是求之不得。
  康靖右腿骨折,数日来静心休养,一向筋骨强壮的他倒也复原甚快。青儿自从成了康靖的小丫头后,终日不离他左右,细心侍候,连旁人也看得出这个小妮子对她的大恩人经已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程映霞终日郁郁寡欢,她想到自己的大哥生死不明,表姊落入敌手,但却是无法可想,只有干急的份儿。
  十日之后,康靖大致复原,三人都觉得不宜再浪费时间,是动身去江东的时候了。于是他们向村长夫妇辞行,问明方向后,向着古都名城──开封而去,打算从陆路前往江东。
  三人晓行夜宿,在三日之后到了开封城外。随着中国经济重心的南移,海上贸易的发达,这个内陆古城已无复旧时作为全国中心之勇。不过,开封城内依然是万家灯火,商贾云集,不失历史名城的风范。
  三人从北门进城,只见城内的街道宽阔整洁,房屋栉比鳞次,人声马声,热闹非常。青儿长居乡下地方,平日难得有机会入城,开封城内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的新鲜。她伴在康靖身边,左看看,右瞧瞧,只觉开心满意,所有烦恼一扫而空。
  三人走到一个售卖胭脂水粉及饰物的地摊,驻足观赏。青儿双目发亮,艳羡的看着满地货品,却不敢用手触碰,更不敢有购买的念头。这个朴素的小丫头平日虽然不施脂粉,但实在是美人胚子一名,就如一块未经打磨的蓝田美玉,他日之艳丽,绝不在任何女子之下。
  康靖看着青儿羡慕的眼光,道:“青儿,你是不是看上了什么胭脂水粉呀?
  我送你一件吧。“青儿感动的说:”是……呀!不……还是不要了,少爷,我只是一个丫头哩,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康靖没好气的说:“青儿,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呀,你不是我的丫头,更不要唤我作少爷。你只是跟我一同回孙家去见师公去,看他老人家有什么安排。嗯,这些东西,你真的不要吗?”
  程映霞笑道:“青儿,你就不要浪费康大哥的一番心意吧!我替你选一盒好了。”她拿起一个盒子,打开盖子,是一盒桃红色的胭脂,说:“你看!这个颜色跟你很相衬,怎么样?”
  青儿自幼便失去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平日朋友不多,更少有对她那么好的。当下感激的说:“好!多谢程姑娘,多谢少爷……啊!不……康公子。”
  程、康二人无奈一笑,说:“青儿,看来你这个常以下人身份自居的习惯要好好改掉。”青儿双颊微红,不好意思的说:“是,青儿会留意的了。”
  青儿购得胭脂,满心欢喜,三人在开封最热闹的大街上闲逛,康靖道:“是了青儿,和你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姓名,青儿恐怕只是你的乳名吧!”
  青儿说道:“是呀!青儿这个名字,是娘亲替我起的小名,我本姓杨,名素青。”
  程映霞道:“杨素青……不错的名字。不过呢,我还是觉得叫你青儿比较亲切。”康靖也道:“映霞说得对。青儿呀,你以后不要再公子前,公子后的唤我了,还是跟映霞叫我一声康大哥吧!”
  青儿甜甜的一笑,既感触又亲热的说了一声:“康大哥!”
  三人经过十多天来的相处,感情又深了一层。康靖对二女只有兄妹之情,反观青儿却对他死心塌地的爱慕,视他为唯一的亲人,正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之境况。
  众人不经意的走到开封衙门之前,只见在公堂之外,聚集了不少平民百姓,围观着几张皇榜,正在议论纷纷。
  康靖一看那几张皇榜,立时大吃一惊,对身边的程映霞及青儿低声说:“我们被官府通缉!”
  皇榜上的,竟是程逸枫,程映霞以及康靖!
  三人垂首向地,尽量不引人注意,慢慢地走近人群之中。只听得其中一个百姓道:“啊!这两男一女是谁呀?年纪轻轻的就被官府通缉,难道是江洋大盗不成?还悬红五百两银一个!”
  旁边一个文士打扮,衣着光鲜的男子说:“嘿!他们哪是犯了什么法,只是得罪了神拳门的人,被神拳门追捕而已。我跟你说,现在神拳门的势力扩展得很快,背后又有官府撑腰,要不然怎么可能公然出皇榜抓人?”
  后面一个妇人问道:“嗯?神拳门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官府也要买他们的怕?”
  文士男子道:“这可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神拳门和官府有某些合作关系,正在互相利用。”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康靖等三人愈听愈心惊,离开了人多聚集的地方,康靖说:“现在开封满是通缉我们的皇榜,百姓在悬红之下,我看不出几天,开封再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程映霞忧心的说:“我们当然是愈快出城愈好,但是我们已经赶了三天路,康大哥你的腿又未完全复原……不如这样吧,既然青儿不在官府通缉之列,就由她到客栈租一个房间,我们休息一晚,补充粮水,明儿一早出城!”
  三人均无异议,当下便由青儿用“杨素青”的名字在开封大街中的“云来客栈”租了一间双人厢房。补充了粮水后,三人赶紧时间休息。
  康靖既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和二女共枕一室实在不太适合,只是现在时势紧迫,三人也不会介意此等小事。
  
  一夜无话,寅未卯初,当此清晨之际,三人已经从睡梦中醒来,匆匆收拾行装,就要提早出城。
  不料程映霞一打门房门,只见四个衣饰不同的汉子正站在门外,其中一人,康靖看得分明,正是昨天在衙门之前侃侃而谈的文士男子。
  文士男子微一抱拳,儒雅潇洒,道:“请问三位是否程映霞姑娘、康靖公子及青儿姑娘?”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程映霞手按素女剑剑柄,小心翼翼的道:“你们四位有何贵干?”
  文士男子道:“在下四人奉邵盟主之命,务必要到请三位的大驾,还请三位不要推辞,随在下四人回去。”
  康靖冷笑一声,道:“又是一群神拳门的走狗。多说无益,动手吧!”说着默运真气,就要杀上。
  文士男士道:“三位误会了,神拳门算是什么东西?在下四人是天道盟散行派的人,奉邵盟主之命,恭请三位到烈阳山庄盘桓数日。”
  康靖头脑急转,搜索枯肠,突然恍然说:“四位莫非就是散行派的‘士’、‘农’、‘工’、‘商’四散人?”
  文士男子微一愕然,说道:“康公子好眼力,区区贱号不足挂齿。在下便是‘士’白锦文,这三位是在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农’田尚然,‘工’铁硕坤及‘商’钱有利。”
  程映霞全神贯注,打量四人,只见白锦文一身雪白文士服,手握一把金色的摺扇,举手投足之间充满文人书生的味道,但看不出摺扇是用何物料所制;田尚然一副朴实的模样,手握一个铁制的锄头,十足十一个寻常的乡下农夫;铁硕坤一身肌肉扎实贲起,呈古铜色,虎目生威,手里拿着一个大锤子;钱有利一派典型商人的模样,身体略胖,双眼眯成一字型,嘴角挂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微笑,手中拿着一把二尺许长的铁尺。
  白锦文道:“三位可曾听说过‘一盟’、‘二道’、‘三派’、‘四帮’之名?”
  程映霞长居关外,自然不知这些是什么东西。康靖虽非井底之蛙,但也不清楚别的门派之事。当下康靖问道:“愿闻其详。”
  白锦文不慌不忙的说:“‘一盟’是指天道盟,‘二道’是指正道与邪道,‘三派’是指邪道的‘烈阳派’、‘玄阴派’、与敝派‘散行派’,‘四帮’是指‘金刀帮’、‘银枪帮’、‘铜斧帮’与已被消灭的‘铁剑帮’。其中关系异常复杂,简单的说,在总总原因之下,邪道‘三派’与正道‘四帮’这‘二道’在二十五年前结成天道盟。天道盟由‘烈阳派’之主邵飞龙出任盟主,有机会在下再向三位详述天道盟的事。至于在下四人之邀请,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康靖说:“贵盟的事,我们没有兴趣。如果我们拒绝邀请的话,四位打算怎么做?还有,贵盟主与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河水不犯井水,何以要我们到贵盟的地方?”
  白锦文面有难色的说:“这个嘛……邵盟主交待的东西,在下四人怎样也要完成,只好……只好用适当的武力,请三位走一转了。至于邵盟主召见三位,所为何事,就请三位亲自问邵盟主吧!”
  愈说愈僵,眼看再无转圜的余地,只剩下动手一途。“士农工商”四散人是河南“散行派”的核心人物,年过三十,但成名而久。他们的武功分开来说不及程逸枫等江湖新一代的杰出小辈,但四人联手的时候,威力是以几何级数般上升的,地位仅次于派主“一剑凝雪”陈敬风。
  程映霞、康靖二人交换一个眼色,前者拔剑,后者使拳,扑向“士农工商”
  四人。
  “碰!”的一声,农夫模样的田尚然首先以一记锄头接上程映霞的“落日红霞”。他力气比程映霞大上不知几凡,震得她素女剑险些脱手。不待她回气,只见“工人”铁硕坤与“商人”钱有利的大锤与铁尺左右杀到,时间上配合得天衣无缝。程映霞清叱一声,后退一步,素女剑在空中画了一圈,一招“仙女散花”
  将锤踪尺影悉数困在剑芒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手持锄头的田尚然又从程映霞身后击来,顿成前后夹攻之局。她以一敌三,虽惊不乱,一个“滚地葫芦”式的闪避躲开了敌人一锄一锤一尺的凌厉猛攻。
  那边厢康靖单挑“士人”白锦文。康靖拳脚攻去,每每在击中对手的时候,总是被他以摺扇格开。康靖腿伤未愈,勉力上阵,只可发挥平日六成的功力。
  康靖对白锦文的一阵看似占上风,但其实程、康二人正一步一步堕入四散人的圈套。康靖有伤在身,加上白锦文锐意稳守,二人一时之间也休想分出胜负。
  不过程映霞以一介女儿之身,硬拚“农工商”三个壮汉,正是娇喘连连,左支右拙。
  一盏茶时份过去了。程映霞香汗淋漓,手中素女剑微微抖颤,勉强发一招迫退了三人,再也支持不住,以剑尖点地借力,垂首向地,不住喘气。
  钱有利的胖脸一笑道:“小姑娘呀!你也到了极限了吧,其实你可以坚持到现在,已经相当不错的了!快快弃剑投降,免得落个力竭而死的下场,只要你乖乖的不反抗,我们不会对你动粗的。”
  程映霞伫剑当胸,猛运一口真气,蓦地双眼异芒一闪,全身绽放着一抹带有邪气的红光,心道:“娘亲!对不起!女儿要变招了!”说:“要本姑娘投降,你们三人未够资格!看我的‘血染斜阳’!”
  只见程映霞身法诡异,素女剑化作血红之色,与平日之灿烂朝气大大不同。
  她运剑如飞,比之平日快上不下两倍,转眼落到三人身边,“唰唰”数声,三人的手臂均被她划上一道既长又深的伤口。
  程映霞杀得性起,就像变了另外一个人般,对三人横砍直刺,毫无力竭的迹像。正在与康靖对招的白锦文奇道:“玄阴心法?姑娘与天道盟玄阴派之主祝绮清作何称呼?”
  程映霞在百忙之中道:“本姑娘不知道什么玄阴心法,更不知谁是祝绮清!
  你不要胡言乱语,乱我心神!”
  白锦文道:“姑娘现在使出的可是素心剑法?情欲愈大,威力愈小的一种剑法,我可没有说错吧!”
  程映霞心头大震,道:“你……你怎会知道的!”她心神一分,再次被“农工商”三人团团围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55:33

(三十四)
  白锦文道:“在下四人对姑娘全无恶意,只希望三位随我等同行,回烈阳山庄见邵盟主吧!要是三位仍然冥顽不灵,在下四人只好冒犯了。”
  程映霞冷哼一声,道:“冒犯?你们早已冒犯了本姑娘了!有本事的话就拿下我抓回去,看剑!”只觉冷气逼人,一柄素女剑化作一道血虹,程映霞撇下了“农工商”三人,就如鬼魅般扑向白锦文。
  白锦文摇头轻叹,扬扇逼开连连进招的康靖,道:“姑娘屡劝不听,莫怪在下不再留情。”
  “叮!”的一声,清脆利落,只见素女剑剑尖正面击中白锦文的金扇。程映霞劲力一吐,剑劲透扇而入,源源不绝。奇怪的是,白锦文非但不运劲去硬接或化解她的全力一击,反而面露微笑的说:“姑娘中计了,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吧!”
  程映霞又哪会在意?反而认定了这是他的惑敌之计,加紧催动真气,娇叱一声,定要以剑气攻破他的防守,四周的空气仿佛也炽热起来。
  康靖回气过来,就要上前夹攻白锦文之际,“农工商”三人迅速包围了他,不让他帮助程映霞。
  数息之间,程映霞猛觉不妥。白锦文没有丝毫辛苦的迹象,反而自己的真气却从素女剑中不停外泄。回剑彻招吧,但剑尖仿佛与金扇联成一体,无论自己如何用力,也不能收回素女剑。
  程映霞大吃一惊,道:“你!你这是什么功夫!”白锦文踏前一步,无奈的道:“姑娘既然不肯跟在下回去,在下只好化去姑娘的真气,让你力气全失,不能反抗吧。这只是权宜之计,望姑娘海量!”
  红光转弱,气力渐失,十息之后,程映霞娇哼一声,再也拿不住手中的素女剑,颓然倒在地上。白锦文拾起地上的剑,收之回鞘,挂在自己的腰间,说道:“程姑娘,请恕在下无礼了。”只见他手起扇落,连点程映霞身上十二处大穴。
  程映霞见大势已去,颓然昏倒。
  接下来的战况更是一面倒。“士农工商”四人联手,威力倍增,受了脚伤的康靖哪是其对手?扇、锄、锤、尺同时杀到,康靖看了看在旁着急万分的青儿,说:“唉!我们就随四位回去吧……但切勿伤害映霞与青儿!”
  四人同时停手,四件兵器堪堪停在离康靖不到二寸的地方。白锦文道:“这个当然,由始至终在下四人均无加害三位的意思。”说着点了康靖的穴道,对青儿说:“青儿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劳烦你扶着程姑娘随我们同行吧。”
  青儿早就没了主意,上前一手抱着康靖,呜咽道:“你们说什么也好,我都依你们的,只要你们不伤害康大哥……”
  白锦文道:“烈阳山庄就在离这里五十里外的赤焰山山顶,在下四人恭送三位上山!”
  
  “啊~~啊!小……小姐……奴婢……奴婢不行了!要去了!”在一声特别高亢的女子叫床声响起过后,一切回复平静。
  环翠雅榭的主人房里,正上演着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淫戏。
  只见两个妙曼的女体交缠在芙蓉暖帐上,一上一下,彼此一丝不挂。
  “春兰,你真没用!这么快便不行了吗?平日调教的成果去了哪儿?”祝绮清嗔道。她双手轻轻的搓揉着春兰的乳尖,忽然用力一掐,瘫软在床上的春兰呼天抢地的叫了一声,道:“呀~~小姐!很痛……春兰知……知错了!饶了春兰吧!呜呜……”
  祝绮清淡淡一笑,道:“没用的东西,害我未能尽兴,滚到一边去!”她手一推,春兰即被推到大床的一角。祝绮清伸手向帐外一扬,道:“夏荷,你快脱光衣服,过来接替春兰。”
  夏荷脸色惨白,“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叩头如倒蒜的说:“小姐……奴婢今天月事来潮……不可以的呀……会弄脏床铺的……”
  祝绮清不悦的道:“月事来潮又怎么样?不听话了是不是?再不脱光上来的话,这个月的解药休想我会给你!”
  夏荷大吃一惊,一面脱衣,忙道:“不不不!小姐,奴婢这就来了……”祝绮清满意地一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婢子,秋菊、冬梅,你们也不要站着,干脆一起上来吧!我今晚要好好的整治一下你们。”
  秋菊、冬梅二女相视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就要宽衣解带。
  一道黑影旋风般打开房门,进入室内,再关上房门,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黑影走到祝绮清床前,夏秋冬三婢对来者毫不感到奇怪,还一直脱衣。
  祝绮清不理来人,见夏荷已然脱光,便说道:“夏荷先上来吧,其他人快一点!”
  黑影嘻嘻一笑,道:“哎呀,我的好姊姊,你一晚御四女,吃得消吗?不如分一个给我吧,好让我替你分担一下。”这是一把男子声音,但语调阴阳怪气,不知是先天如此,还是因练功而走火入魔,乱了气脉。
  祝绮清横了他一眼,道:“好吧,今晚你要哪一个?”男子逐一打量仍在床边的三女,道:“就要夏荷吧!”
  夏荷闻言魂飞魄散,哭道:“少爷!饶命呀!奴婢今……今天不方便呀!”
  男子走近夏荷,亲了她小嘴一下,在她耳边道:“有什么不方便?我就是喜欢在你‘不方便’的时候来,特别刺激嘛!放心吧,你忘了是我替你开苞的吗?
  我一定不会弄痛你的。”
  祝绮清道:“好了,弟弟,你今晚玩玩她可以,但不要弄死她呀!这个丫头的身子,我是很喜欢的。”
  男子搂着已经吓得半昏倒的夏荷,道:“这个自然。嗯,大姊,那个叫凝香的姑娘,你不是说过三天之内一定把她弄到手的吗,怎么现在已过了十三天都多了,你还未下手?”
  祝绮清意味深长的一笑,说:“我当初也打算以武力占有她,事后杀了她也好,怎么样也好。后来呀,这个凝香,我真的愈看愈喜欢!现在我打算以药物控制她,要她以后听听话话的作我的禁脔。这样一个剔透玲珑的可人儿,不收了她在私房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男子怪笑一声:“大姊,那你的这个‘禁脔’,可否也预上小弟一分?”
  祝绮清冷笑一声,道:“有了春夏秋冬四婢给你予取予求,你仍不满足,还要打大姊的珍藏主意?唉!好吧,一世人俩姊弟,我考虑一下吧。”她的脸色一转,变得凝重非常,道:“正事要紧。邵盟主的吩咐,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办到。
  我曾经搜过程逸枫那小子的全身及行囊,均没有‘玉白虎’的踪影。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说会去了哪儿?”
  男子沉吟一会,道:“会不会在黄河时丢了?”
  祝绮清微微摇头,道:“希望不是吧!如果‘玉白虎’真的沉在黄河里,那我们玄阴派怎向盟主交代?我收到消息,散行派的‘士农工商’四散人已经发现了程映霞他们的踪迹,应该可以顺利拿下他们……”
  男子道:“大姊多想无益,必要时对程逸枫那小子严刑逼供,看看那‘玉白虎’是否还在他身上。如果真的丢了,我们就押他上烈阳山庄向盟主请罪吧!嘻嘻……大姊,今晚花好月圆,小弟不阻大姊作乐了。”转向秋菊,冬梅道:“你们二人好好伺候大姊,知道吗?”
  秋冬二婢不住点头,道:“谨遵少爷吩咐。”
  只见男子环抱夏荷,如鬼魅般打开房门,消失在祝绮清的视线之内。
  环翠雅榭的主人房里,再次传来阵阵女子的娇吟声与叫床声,回荡在冬、春交替的清朗夜空中。
  
  放弃的念头,曾经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
  她真的很累了!身如是,心如是。
  她已经坚持了两天两夜,对一个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丝毫不懂武功的女子来说,死神与她的距离,只是在咫尺之间。
  要不是她幸运的在海面上找到了一块浮木,她根本连一天也支持不了。
  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她一旦睡着了,就永远不会醒来。
  令她可以撑下去的,是她坚信程逸枫仍然活着,等待着和她重逢的一天。
  奇迹地,经过三天在海面上的飘流后,她终于发现了陆地。
  她用了最后一口气,游近那片就如蓬莱仙境的陆地,终于晕倒在岸边。
  “逸枫!”少女大叫一声,终于从多日来的昏迷中醒来。
  她环视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原本应该一丝不挂的她,正披着一些以动物毛皮制成的衣服。她一掐自己,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心想:“天呀!我……我还没死!”
  这时,一个身穿兽皮,身材高大,面露笑容的老人拿着打猎而来的两只兔子由山洞口进来。他一见少女已经醒来,满心欢喜的道:“小娃儿,你昏迷了足足五天了!现在总算捡回小命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昏倒在这个小岛的岸边上的?“
  少女唇干舌燥,勉力的说:“我……我叫张绿……”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55:41

(三十五)
  老人笑道:“你叫张绿吗?你一个小女娃儿,为什么会飘流到这个荒岛上来的?这里是渤海东面的一个小岛,我在这里快二十年了,你是我在这二十年来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张绿由于昏睡了五天,身子十分虚弱,微喘道:“这位老人家,就是你救了我吗?真的……真的太谢谢了!”说着就要拜倒地上。
  老人以其与年龄不相称的高速上前扶起张绿,哈哈一笑道:“起来起来!我一个老头孤伶伶的住在这里,现在有你来陪我,倒是我要谢谢你呢!”
  张绿这时才看清老人的样貌。只见他身躯伟岸,比张绿高两尺有余;虽一脸沧桑,但从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那股英气,不难想像他年轻时应是文质彬彬的美男子一名。
  张绿对他大起亲切之感,将自己的身势遭遇大致说出,之后问道:“老人家又何以流落在这小岛之上呢?可否告知小女子?”
  老人双眼的忧伤一闪即逝,微笑说:“嘿!什么又老人家又小女子的,女子一点也不渺小,若没有你们这些女子的话,天下间的英雄豪杰又从何生来?唉,至于我呢,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个被人追杀而侥幸不死的人吧了。不要多说了,你昏倒了那么多天,应该很饿了吧,烧兔子肉合口味吗?”
  提起肚饿的问题,张绿的肚子登时声声作响。她看着老人熟练的将兔子剥皮起肉,一气呵成,身手敏捷,显然不是寻常的老人。老人在地上起了一个火堆,将兔子肉串在一根树枝上,熟练的烤着,说:“在这个小岛上,就是兔子最多,肉也最好吃;不过呢,说到最有用的走兽,算是狐狸了,狐狸的皮毛又大又厚,用来造衣服,可是最暖的。你现在穿的这身衣物,也是用狐狸皮毛造的。我为你造的这一件新衣服,刚好用光了一只狐狸的皮毛。”
  一看自己全身的毛皮衣物,张绿顿时满脸通红。她的一身衣衫早就在大海里掉了,想到自己赤裸裸的身子被眼前这个老人看过不知多少遍,一时之间羞不可遏,连耳根也发红了。
  老人像是看透了她的尴尬,哈哈笑道:“小女娃别害羞,以我的年龄,可以做你的爷爷有余了。我替你穿衣的时候,可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呀!”
  张绿忙道:“不!老人家,我不是这个意思。老人家你救了我,我谢恩还来不及呢!怎会胡思乱想呢……要不是你的话,我早就昏死在小岛的岸边了。”
  老人将手中已经烤熟的兔肉递给张绿,道:“好了,吃东西吧,试试味道怎么样?”
  火光掩映,满山洞的柴火烧得正旺,张绿接过兔肉默默的吃着。少女的俏脸反映在熊熊的火光中,美丽而孤独、清雅而忧愁,她想到自己和程逸枫原本幸福美满的一段爱情,竟弄得如此田地,不禁悲从中来,两行清泪无声无色的悄然而下。
  老人看见张绿说哭就哭,毫无先兆,竟不知所措起来,忙安慰说:“好好!
  别哭别哭,若兔子肉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张绿一拭眼角,对这个亲切的老人倾吐心事:“老人家,我……我真的好挂念爹爹和逸枫哦!虽然我和逸枫还未成亲,可是……如果他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也不想活了!这个小岛又不知离开陆地有多远,可能……可能我一辈子,再也回不了去,见不到他了!”
  她只道眼前的老人被困在小岛快二十年,此处一定是与世隔绝,离去无门,一阵感触,泪水再次缺堤,呜呜的哭起来。毕竟她只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应是无忧无虑的承欢爹娘的膝下,但竟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大风大浪,生离死别,试问她怎能承受?
  两行女儿泪,铁汉也柔情,更可况是这个老人?他让张绿靠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颈项,说:“别怕,你一定可以回到陆地去的。虽然这里离陆地很远,不过依我多年来的观察,每年春夏交替的时候,附近的潮流就会向陆地而去,到初秋为止。如果加上风向配合及海面不起风浪的话……我想应该可以回去的。我多年来不回去,只是因为中原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张绿如听纶音,说:“这……这是真的吗?老人家,你不是逗我开心吧?”
  老人说:“嘿!我骗你干吗?你我既有缘在这个小岛相遇,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你和你的小相公,一定可以重逢的!”
  老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是了!我在岸边抱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手里紧握着这个东西不放。”说着拿出一块圆润晶莹的玉佩。张绿一看,说:“这是……呀!这是凝香姊姊的玉佩……我记得了……在大船上,凝香姊姊中了暗算受伤,我照顾她时,她不小心掉了这玉佩在地上,于是我就捡了它带在身上……幸亏在海上的时候未曾失掉。”
  老人神色凝重的低吟:“很像……真的很像……”张绿不解道:“很像?这玉佩很像什么呢?”
  老人不答反问,道:“你那个姊姊,叫什么名字?”张绿道:“嗯……说来奇怪,凝香姊姊一直不肯告诉我她的真名,她说自己的名字很不好听。我只知道她姓康,是那什么铁剑帮的人……”
  老人身躯一震,说:“是……是了!你的那个姊姊,一定就是我的孙女……
  我还以为她活不成了……她……她是否十九岁?”
  张绿吃了一惊,说:“是呀!凝香姊姊真的是你的孙女吗?那你是……”老人轻叹一口气,道:“这块玉佩是我康家的传家之宝,总算她命不该绝,我就是她的爷爷康正和。”
  
  月华皎洁,洒遍大地,“雪玉泉”内,一对璧人正在抵死缠绵、爱得火热。
  男俊女俏,从远看来,就像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转眼程逸枫及凝香到了“环翠雅榭”已有半月,期间他们中了毒的解毒,受了伤的疗伤,加上和祝绮清相处愉快,所以一留就是半个月了。这晚是他们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明儿一早,他们就会辞别祝绮清,到江东和众人会合。
  凝香说,她希望在离开之前再到“雪玉泉”一次,硬要程逸枫陪她。于是,这对青年男女在这泉水中玉帛相见,绵绵情意一发不可收拾,就以地为床,天为被,毫无保留的爱着对方……
  天籁人籁,回荡在亮丽无尘的清朗夜空中。好不容易,雨遏云收,凝香满足的轻躺在程逸枫怀中,酡红的脸儿还因刚才的激烈而迷醉,柔声道:“你呀……
  好坏哦……就不对人家温柔一点。”
  程逸枫埋首在凝香湿润的秀发里,逗弄着她一双还未肯安份下来的乳头,笑道:“你还好说,不知是谁提出要在这地方干那回事的呢?这是小惩大戒嘛!”
  说着,他以指甲轻轻一掐凝香那双娇嫩的珍珠,凝香娇笑不断,求饶投降,二人又温存一阵,终于在三更之初,离开“雪玉泉”回到环翠雅榭。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56:18

(三十六)
  程逸枫及凝香二人回到环翠雅榭时,已是三更半夜了。走到凝香所居住的西厢房门前,程逸枫道:“好了,明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今晚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凝香媚眼如丝,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激烈中回复过来,甜甜的说道:“知道啦,你才累呀!来了三次那么多……该好好休息的应该是你呀!”
  程逸枫耸肩一笑,道:“谁叫我的妻子这么迷人,我想要节制一些,也是有心无力呀!”凝香娇嗔道:“谁……谁是你的妻子呀,不害羞……”程逸枫道:“你不想做我的妻子吗?”凝香说:“我只是说……现在还未是嘛……”
  二人调笑一阵,就要各自回房休息。在星月明亮的夜空下,程逸枫蓦地看到在雅榭另一边的主人厢房中,一个人影闪过。他心里奇怪,为何在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分,竟有人在那里走动?他聚功双眼,运起目力,只见一个女子青丝微乱、脚步蹒跚的从祝绮清的房间中缓缓走出来。再看那女子手按小腹、一身衣服七零八落,不知道在房间中曾受到什么待遇。
  程逸枫对凝香说道:“咦?那不正是祝姑娘的婢女冬梅吗?她……她衣衫不整,看似受了伤呀……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凝香想起在“雪玉泉”中,祝绮清对自己的亲热行径。从此之后,总觉得她对女子的态度比对男子亲密多了。当下摇了摇头,说:“嗯,这是祝姊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吧!”
  程逸枫深有所感,道:“好吧,我们还是……”
  一语未落,又听得主人房那边传来一阵女子低吟,似有若无。二人终于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程逸枫说:“我们……去看一下吗?”凝香心旌摇动,良久才说:“只是看一下,没有问题吧……”
  二人放轻手脚,走到主人房的窗前,往内一看。一瞥之下,二人险些失声高呼。
  夜凉虽如水,春色却无边。在明灭的烛光中,只见祝绮清一身薄纱,躺卧在一张安乐椅上。她玉指一勾、懒洋洋的说:“春兰,我要吃葡萄。”站在她身旁的春兰,将手中捧着的水果篮中的葡萄取出,说:“小姐,葡萄要去皮吗?”
  祝绮清一个呵欠,千娇百媚,说:“不用了,但是,我要你喂给我吃。”春兰一个弯腰,将手中葡萄送向祝绮清,哪知祝绮清却说:“不是用手,是用你的嘴喂给我吃。”
  春兰无奈的点头,嘴中含着葡萄移向祝绮清,两唇相接,只觉祝绮清的绛舌侵入春兰嘴中,肆意略动。她们嘴中的一颗葡萄被压得稀烂,葡萄汗混和着二女的津液,沿着春兰的俏脸除除流下,烛影之中,就如天河中的繁星闪亮着。
  祝绮清兴之所至,妙目一闪,将春兰整个身子推倒在安乐椅,压在她身上,对她耳语说:“春兰,不许你再那么没用哦!如果你再像上次一样,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丢了的话,我就把你脱过清光,缚在大树上一天一夜,听到了吗?”
  春兰哀羞交集,眼眨泪光,颤动着说:“不要呀,小姐,春兰……春兰一定会努力忍耐的了!”祝绮清一手轻抚她的秀发,以示嘉许;一手开始脱去她的衣裳。站在一旁的秋菊看见如此景况,只好噤若寒蝉,退开一边,免得惹起主人的兴致,来一个“倒凤颠鸾三人行”,那就自作自受了。
  程逸枫、凝香二人在窗外看到的这幕,固然令他们目瞪口呆,想不到平日和蔼可亲的祝大姊,竟喜欢干这假凤虚凰的勾当;但真正令他们震撼不已的,是房间的另一边的大床上,正上演着一场不折不扣的男女淫戏。
  大床剧烈摇动,晶莹的水花四溅,在床上的两人,男上女下,正激烈的作出冲刺。只见那少女娇喘连连,浑身汁水淋漓,可怜她的手脚还被绳子牢牢的缚在大床的四角,就连唯一可稍作移动的脸蛋,也流露出吃不消的痛苦表情,真的是苹果皮不足以比其红,水蜜桃不足以方其嫩。
  “春、夏、秋、冬”四婢一向形影不离,现在冬梅已离开了房间,春兰正被祝绮清宠幸着,秋菊亦知趣的站在一旁,明哲保身。可想而知,这个被人狠狠的抽送着、快要被带到情欲高峰的少女,正是夏荷没错。
  “哎呀!少……爷……求……求你做做好心,快点完事吧!奴婢……快要死了……呜呜……”少女之泪散落在床上,也不知是因为过度的兴奋,还是无尽的凄酸,夏荷的哀叫响彻房间。
  男人对她的哀求非但无动于衷,大叫一声,雄腰猛挺,直击夏荷娇躯。夏荷娇小的身子再也经受不起如此抽送,一阵失神,意识随着高潮的来临而瓦解,昏倒过去。
  躺在安乐椅上的祝绮清看见她没了声色,一边把玩着春兰的一双乳尖,一边说:“哎呀!弟弟,你弄死了夏荷吗?”
  男子一探夏荷鼻息,说:“大姐,你放心好啦,这丫头只是昏倒吧了!”祝绮清吁了一口气,道:“你小心点呀!唉,真不明白你为何对夏荷如此粗暴,每次都要弄得她死去活来,总有一天,夏荷会死在你手里的。”
  男子嘻嘻一笑,说:“这有什么奇怪?好像大姐你特别喜欢春兰一样,我就是喜爱看夏荷淫荡的样子,只要不弄死她就可以了嘛!只可惜夏荷她昏倒了,谁人来替我出精?”
  祝绮清不置可否的一笑,对春兰道:“春兰,你饿不饿?”双手仍是搓揉着她的乳尖。春兰不明所以,说:“小姐,奴婢不饿呀!”祝绮清脸色一沉,手中施力,狠狠的掐着她的娇嫩珍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十指之痛尚且归心,更何况是那一双敏感欲滴的乳尖?春兰不敢叫痛,紧咬下唇,之后说:“小……小姐……奴婢说……很饿了!”
  祝绮清面色稍霁,手中力度减少,说:“既然饿了,就要吃东西。你说,想吃什么?”说到这里,手中的力量又增大了一些。
  春兰心乱如麻,她望望祝绮清,又再看看那男子,只见他已经抽离了夏荷的身体,剑拔弩张的男根正向着自己。她哪里不明白祝绮清的心意?只好说:“小姐,奴婢想吃少爷的……少爷的……精华……”
  祝绮清放开手指,轻抚着春兰的脸,温言道:“好,春兰真是我的好婢子。
  来!过去少爷那边,求他给他的精华你吃。”
  春兰睫毛颤动,爬上床到男子身旁,鼓起勇气道:“少爷,春兰肚子饿了,求少爷……求少爷……”说着,樱唇张开,星眸微闭,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那男子满意一笑,一手扶着春兰的颈项,缓缓将擎天一柱塞入她的嘴内。春兰只觉难以呼吸,五内翻腾,一阵恶心,几欲呕吐。男子看着痛苦的她,说道:“怎么了,这样就受不了吗?”
  春兰强忍不适,丁香小舌不住摩擦玉茎先端。一进一出之间,男子猛地扯住春兰秀发快速来回抽动。不一刻,春兰咳嗽不止,满口温热湿润,男子心满意足的抽出阳物,说:“你既然肚子饿,就要全吃下去,不要浪费我的‘食物’。”
  春兰正要吐出口中之物,闻言立即掩着嘴巴,不情不愿的悉数吞下了,说:“谢……谢少爷赏赐。”
  躺在一旁的祝绮清一伸懒腰,心想也差不多了,说:“好了,春兰,你带着夏荷回房休息,出去吧!”
  春兰如获大赦,忙不迭的说:“是,奴婢告退!”也不穿回衣物,扶着还是浑浑沌沌的夏荷,退出房间。二婢甫一出房门,差点看到走避不及的程逸枫和凝香,幸而二婢几经折腾,已经疲惫不堪,只想尽快逃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当下也留意不到房外的两人。
  房间之中,四婢只剩下忐忑不安的秋菊,她看见春、夏二女已然出去,正要跟着出去之时,哪知祝绮清道:“慢着!秋菊,你去问问少爷,还需不需要你伺候。”
  秋菊战战兢兢的问道:“少爷还需要婢子伺候吗?”男子说:“伺候就不必了,不过呢,春兰既有东西可吃,我也赏你一件东西。”说着从床上下来,在地上捡起水果篮中的一只香蕉,道:“秋菊,吃了它吧!”
  秋菊如释重负,接过香蕉说:“谢谢少爷。”剥去蕉皮,正要吃了它之际,男子说:“不!春兰刚才用上面的口吃了我赏给她的东西,你就用下面的口吃了这根香蕉吧。女人嘛……这上面和下面的口,都可以用来‘吃香蕉’的嘛!吃了整根香蕉才给我出去。”
  秋菊脸色发青,眼神幽怨的望向祝绮清,似在求饶。祝绮清爱理不理的说:“少爷赏你香蕉,还不快吃?”秋菊心底一凉,轻叹一声,心道:“长痛不如短痛,谁叫我的命生得不好!”二话不说的解去下身衣物,将那香蕉的先端导入自己的秘处。但那香蕉的体积不小,秋菊又未有充足前戏,那会如此轻易便吞没整根香蕉?
  她反覆尝试,香汗微渗,就是不得要领;过了良久,男子愈看愈不耐烦,说道:“你是怎么啦,不喜欢我赏给你的东西吗?”语气开始严厉起来。
  秋菊心慌意乱,说:“少爷!婢子很喜欢这香蕉的!只是它……它太大了,婢子……婢子吞不下……”
  男子走到已经跪在地上的秋菊身边,说:“那我来帮你一把。”他一手夺下秋菊的香蕉,抱起秋菊的身子,对准她的秘处,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记到底。秋菊没有叫出声来,默默的承受,默默的忍耐;眼角摇曳的泪光,似在诉说着:“谁叫我的命生得不好!身为奴婢,这也是没办法的呀!”
  一阵工夫,香蕉尽根而入。男子替秋菊穿回衣物,外表看来,谁可料到这个女子的身体深处正被一根香蕉充实着?
  祝绮清终于从安乐椅上起来,披上外衣,说:“都出去吧!”
  秋菊不待男子批准,强忍腹中之痛,快步走出房间。
  待得房中只剩下祝绮清姊弟二人,那男子才说:“大姐,程逸枫那小子和凝香明早就要走了,你真的让他们离去吗?”
  祝绮清气定神闲,说:“他们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这环翠雅榭,看我的吧!这个凝香,我明天就要她像春兰她们一样,臣服在我胯下,任我鱼肉。”
  在门外的二人大震,更想不到祝绮清到底有何能耐,竟能令他们任由摆布?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02 05:56:27

(三十七)
  男子说道:“既然大姐这么有信心,那小弟明天就等着看你的好戏。”祝绮清说:“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门外二人压下满腹的惊疑,回到凝香的房间中,程逸枫说:“真不明白祝姑娘的居心何在,凝香,这件事,你怎么看?”凝香似乎还未从祝绮清惊人的说话中回神过来,喃喃道:“这……这……祝姊是什么意思?她要我……她要我听命于她,任她鱼肉?……怎么可能呀!”
  程逸枫也是大惑不解,难以想像平日热情和善的祝绮清,和今晚所看到的淫邪荡妇,竟是同一个人,说:“有道是‘知人口面不知心’,虽然祝姑娘救了我俩,但难保她是另有目的,说不定……说不定是为了我们身上的‘玉白虎’!”
  凝香心里七上八下,没了主意,说:“那……逸枫,我们现在就离去吗?”
  程逸枫沉思片刻,道:“不,既然知道了姓祝的要对我们不利,总要把事情弄个明白。只要我们事事小心,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样!”
  凝香深呼吸一下,道:“说得也是,好,明早我们依照原定计划,光明正大的离去。”
  一夜无话,不过二人既然知道了自己身陷险地,是夜当然提高警惕,不得安寝。明儿一早,二人收拾好行装,向祝绮清“辞行”。
  环翠雅榭大厅之中,程逸枫、凝香、祝家姊弟和“四季婢”,齐集一堂,一场好戏,就要上演。
  程逸枫首先说道:“数日来,多得祝姑娘热情招待小弟和凝香,现在我们已经伤愈,是时候离开了,请姑娘保重。”
  祝绮清娇声说:“哎呀,那么快就要走了吗,不多住上一阵了,好让祝姊尽地主之谊嘛!”
  凝香说:“不!……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可再住下去了,祝姊,我们这就别过了吧!”
  祝绮清无奈的一笑:“好吧,既然你们去意已决,祝姊也不便强留。”向春兰说:“你去拿‘翠竹液’来,让我和程公子、凝香喝上一杯,当是饯行吧!”
  未几,春兰端出了一壶“翠竹液”及三个杯子,祝绮清亲手注满三杯酒,将两杯递给程逸枫及凝香,说:“祝你们事事顺利!”说着,手中的一杯烈酒,一干而尽。
  二人既有戒心,当然不会如此鲁莽,程逸枫及凝香只是佯装干杯。一杯“翠竹液”的份量非常少,二人含着它在口中,并不咽下。
  祝绮清说:“程公子、凝香,我们既然有缘在这环翠雅榭相聚,都算是一场朋友,你们说是不是呀?”
  二人不知祝绮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下点头表示同意。
  祝绮清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说:“那就好,程公子,那么祝姊就开门见山吧。只要你们留下那一件对你们没什么大用的‘玉白虎’,就可离开这环翠雅榭,祝姊一定不强留。”
  二人都心想:“终于说到正题了!”程逸枫说:“祝姑娘你说什么?‘玉白虎’是什么东西?我们没有呀!”
  祝绮清冷冷的道:“不要在祝姊的面前装蒜了,你们的事情祝姊很清楚!”
  她语气转和,带着无限怜惜的说:“祝姊是为你们好!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祝姊实在是很喜欢你们的,只要你们乖乖的交它出来,祝姊是绝不会跟你们为难的。
  况且……你们刚才喝的酒,祝姊已经放了一些‘半日晴’,这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些令人暂时内力全失的小把戏而已。”
  程逸枫和凝香相视一眼,同时吐出了口中之酒,凝香失望的说:“想不到祝姊你竟然暗算我们!我……我真是看错了你!”
  程逸枫手按清风剑柄,冷然说:“祝姑娘,你的诡计不灵光了。现在我们就要走了,还望你不要阻碍,告辞!”二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大门。
  祝绮清叹口气道:“唉……不听祝姊言,吃亏在眼前,你们为何如此冥顽不灵?”语气坚定的说:“我再问你们一次,‘玉白虎’交还是不交出来?”
  二人当作没听到,继续离去。祝绮清终于露出本来面目,苦笑道:“好……
  好!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们找死!”
  下一刻,祝绮清双目寒光一闪,从衣裙中拿出一对直径一尺、红色的圆环出来。只见这对圆环呈血红之色,看似坚硬,又似柔软,不知是何物料所制。
  祝绮清手持红环,蓦地全身红光并发,就像另一个人似的,哪是平日看来弱不禁风、娇柔无力的祝绮清?
  程逸枫大吃一惊,只因祝绮清散发的气息,自己大是熟悉,心道:“这……
  这不正是映霞的内劲路子吗?不对,映霞的内劲矫健而平和,哪像这种内劲诡异霸道?但……在感觉上又很相似……”
  
  一瞬间,在程逸枫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和妹妹在关外共同生活的片段。他们兄妹之间,从小就喜爱互相比试喂招。记得程逸枫十五岁、映霞十三岁时,在一个仲秋的下午,兄妹二人在满地落叶的树林中比剑。
  红叶遍地、落英缤纷,程氏兄妹在茫茫叶海中尽情抒展。剑光闪闪,二人愈打愈起劲,终于出尽全力,毫无保留,将自己所学的倾力使出。
  当时,由于程逸枫所练的是“清风逍遥剑法”,精妙无比,兼之又比妹妹大上两岁,两人斗到酣处,程映霞终于抵抗不住,眼看就要输了这场比试。
  映霞天性好强,不易服输,在决定性的一刻,她手中之剑竟“当”的一声,将程逸枫连人带剑震开数尺。只见她全身被一阵暗红色的异茫覆盖,杀气腾腾,在震开了哥哥之后,竟不停手,不住进招,且愈来愈激、狠。程逸枫勉强接下二十余招,心中叫苦之际,这个十三岁的少女终于支持不住,倒在落叶之上。
  程逸枫抱着妹妹,回到天城山的小屋之中,将事情告诉程玄清及孙静华。只记得孙静华在映霞醒了之后,狠狠的责打了她一番,说什么“行功不当”云云,弄得她淘哭不止。最终也是当哥哥的,到市集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来逗她开心才没事。
  
  回到现在,程逸枫回想往事,也不过是数息间之事,想:“祝绮清的内劲,不正是那时妹妹的内劲吗?怎么会……”
  不容程逸枫细想,祝绮清的双环,如挟风雷般袭向他背后。他运起劲力,猛地清风剑出鞘,硬接下这双环。
  剑环交击,程逸枫全身剧震,想不到如此一个女子,竟有不下于壮男之力,更奇怪的是,她的双环灼热如火,一股炎劲沿着剑身直冲向程逸枫。
  程逸枫急忙彻招,跃开数尺,说:“祝绮清,你究竟是谁!为何功力如此诡异?又为何要得到‘玉白虎’?”
  祝绮清一改平日娇慵温柔的神态,手中红环如彗星般闪烁,英气逼人的说:“我是玄阴派之主祝绮清,奉邵飞龙邵盟主之命,务必要取得‘玉白虎’,程逸枫!这是最后机会了,乖乖交出‘玉白虎’,免得我下重手!”
  程逸枫嘴角略过一记自信的微笑,说道:“且看谁对谁下重手,看招!”说着,一招“清风随来”,只见一道道银白剑光,如箭般向祝绮清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