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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4/05 08:16 / 3143 / 29
【小说】江山射姬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3:36

第十八章
  芊芊怀孕的消息马上就让陈家上上下下集体炸了锅。
  陈八女和几位姨娘全都丢下手上的工作,一窝蜂的涌到了陈肇的院子里面,陈八女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的傻笑,几位姨娘都围到芊芊床边嘘寒问暖,芊芊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她当下人当习惯了,被几位贵妇围在身边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陈八女笑道:「肇儿实在是给咱们陈家争气啊,我当年二十五六了才有了第一个闺女,肇儿今年十五,就给陈家续上后了,我心甚慰啊!」
  刘月儿偷偷看了少爷一眼,心里想道,少爷今年才十五岁就如此成熟稳重,事事都考虑的周到,如此年少有为,果然是天生的领袖人物。
  三姨娘握着芊芊的手道:「老天蒙福啊,肇儿找来的那个风水先生可真是有本事,给咱家改了改风水,芊芊马上就怀上了,以后咱们可得好好听肇儿吩咐!
  」
  几位姨娘和陈八女纷纷应和。
  陈肇的娘亲也高兴的不行,马上开始吩咐家里人杀鸡的杀鸡,宰羊的宰羊,这种喜庆事情必须全家一起庆祝一下,陈八女也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整个陈家上上下下沉浸在热闹欢快的氛围之中, 王老头在厨房里面进进出出忙活了小半天,弄了好几桌子菜。
  这种时候,陈肇家的这种地主家庭,是不会特别强调身份问题的,陈家的血亲在正东坐一桌子,下人们也都可以同时在旁边的桌子上上座,没有陈家人先吃,下人后吃的说法,妇人女人也都可以上座,先后顺序是平时的规矩,喜庆的时候自然要热闹一些才好。
  宴席上,几位姨娘护着芊芊让她坐在陈肇旁边,长辈们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芊芊磕着碰着,芊芊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转的感觉,感动的直掉眼泪,陈八女身为家主自然要先发表一个简单的开场词,陈八女说完,姨娘们和下人们都吆喝着让陈肇也说两句,陈肇也没有扭捏,从团结的角度出发说了一些话,大意就是陈家上下团结一心,共赴未来美好生活,如今借着芊芊怀孕这个喜庆的事情,也对陈家全体人员的辛勤努力表示感谢。
  陈肇一说起来话就有点现代领导讲话的那种味道了,陈家人听起来都觉得新鲜,别人家的少爷讲话那都是说「跟了咱家是你们的福分,承了老爷的情就要涌泉相报」,陈肇却偏偏爱说「陈家有你们是陈家的福分,陈家如今的繁荣少不了每一个陈家人」,这种亲切的态度让每个陈家人的心窝子里都暖暖的。
  随后,陈肇又在宴席上跟家里人说明,自己是医生,最懂如何照顾芊芊这个小孕妇的饮食起居,一切关于芊芊的事务都要听自己的吩咐,大家自然都没意见,陈肇神奇的能力这几年间是有目共睹的。
  值得一提的是陈肇的妹妹陈璇,这个小妮子一脸不爽的盯着芊芊看,好像芊芊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开席之前还吵着闹着要坐在陈肇的另一边,陈肇还是有些溺爱这个亲妹妹,便让她坐在自己的另一边,芊芊给陈肇夹菜布菜的时候,陈璇就跟芊芊较劲,你夹一筷子我非夹两筷子不可,看的陈肇有些好笑。
  陈璇还小,她还没有明白芊芊怀孕这件事代表着什么。
  宴席上陈八女和几位姨娘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结婚的事情,如果放在现代,把人家女孩子搞怀孕了,那结婚就一定要提上日程了,这叫奉子成婚,在这个年代,是否成婚的前提条件是要看孩子性别的,如果是个男孩,芊芊就会有可能被扶正,当然,这个概率是极小的,因为芊芊就算生了个男孩,这个男孩在当代人的眼中是「庶长子」,而不是「嫡长子」,只有明媒正娶的正房生的第一个儿子才能继承陈家大业。
  这种继承规矩在皇室是非常严格的,下面的各阶级人员也讲究这一套,陈家则比较特殊,陈八女其实就非正房所生,但是陈家一直以来都是单传,就他一个男孩自然是他继承家业,现在陈家的几位长辈在陈肇身上看到了陈家枝繁叶茂的希望,自然不急于提议扶正芊芊。
  一家人庆贺过之后,当天下午陈肇差人去杭州府把那七个女信徒安顿在了旅店里面,产业工人们跟着一起学习,白莲教的一大批工人被暂时安置在陈家下人住的院子里面,房间不够就多放两张床,等集体宿舍项目开工搞定之后再给他们安排新住处,陈肇领着下人们跟着王老头学习了一段时间米粉的当代工艺,晚上天还没黑,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面来陪芊芊和刘月儿这两个宝贝疙瘩。
  昏暗的烛火之中,芊芊穿着一件很是轻薄的粉肚兜侧卧在床上,这件很是有情趣风情的小肚兜是陈肇的四姨娘送给芊芊的,芊芊怀孕之后,几个姨娘都备了礼,陈肇的娘亲则给芊芊准备了一个錾刻工艺的银簪钗,首饰这种东西,只有准婆婆才能送,几位姨娘是不能僭越送首饰的,所以姨娘们准备的都是一些漂亮衣服,三姨娘和四姨娘相对来说思想开放一些,都准备了「私密内衣」,想着给陈肇和芊芊的夜生活增加一点情趣。
  芊芊很是喜欢这些衣服,对婆婆送的首饰自然也是珍重有加,平时是不敢戴在头上的,说起来实在是令人感叹,这个小小的银发簪,比当时芊芊的身价还要贵重。
  芊芊侧躺在床上,小肚兜的下摆垂在小腹下面,正好遮不住她略显稀疏稚嫩的阴毛,小粉穴和阴蒂都露了出来,肚兜的上面也只遮住了下面的小乳房,上面那个粉嫩的小乳头也暴露在空气之中,若是放在两年前,芊芊肯定要害羞的拉过来被子把这些重点部位遮住,现在的她已经本陈肇调教的能够放开一些,但是两只小手还是半遮半掩的挡住她身上的性感带,芊芊小脸很红,每到晚上要跟少爷亲热的时候,她都会相当亢奋,这是她最期待的一段幸福时光。
  刘月儿在床边服侍陈肇脱了衣服,她伸手握住陈肇火热的坚硬阴茎,看了眼芊芊,笑道:「妹子,接下来的几个月,少爷的大肉棍就只能姐姐我一个人享用了,你只能用嘴巴过过瘾啦!」
  芊芊的脸红的几乎滴出水来,道:「月儿姐,少爷,芊芊真是笨,上个月就没来月事,应该想到是怀孕了的,却丝毫没有往怀孕的方向想,怀孕了,少爷便多临幸月儿姐,芊芊喜欢看你们俩。」一边说着,她一边伸手轻柔而又深情的抚摸了一下小腹子宫的位置,一脸幸福。
  「我也应该早一点注意到的,说起来也是奇怪,刚刚进少爷家门的时候,我跟芊芊的月事是刚好错开的,我是上半个月来月事,芊芊是下半个月来月事,一年前我们两姐妹月事居然都同步了,全都是月中来,我跟芊芊真是天造地设的好姐妹,连月事都慢慢变成一个日子来了!」刘月儿大大方方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拉着陈肇的手坐在床上说道。
  陈肇笑了笑,两个同吃同住的女人月经会慢慢同步,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因为女人来月经的时候会释放信息素,两个女人过于亲密,这种信息素在相互影响的状态下,自然会慢慢趋同,A来月经的时候释放信息素,没来月经的B也会收到这种信息素的影响,导致月经提前,同理,等B月经来了之后,产生的信息素又会反过来影响A,最后两个女人的身体会慢慢根据信息素进行自我调节,最快四个月的时间,月经就会非常接近,再过一段时间,基本上就能同一天来月经,同一天月经结束。
  陈肇当然不会跟两个女人讲这些现代科学道理,他抚摸着刘月儿光滑的脊背,道:「这叫姐妹同心,月经同期,本来你们两个人月经错开还挺好的,现在你们两个都是同时来月经,十多天的时间不能让少爷我在你们小肚子里面射精,只能用你们两个的小嘴巴发泄,实在是有些憋屈。」
  刘月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芊芊红着脸不说话,刘月儿拍了陈肇大腿一下道:「少爷,干脆把那个赵禅语也收到身边来吧,我们两个不方便的时候,少爷去找赵禅语,婢子看她那天那个骚浪的样子,可不得天天盼着少爷临幸她!如果月儿也怀上了,少爷身边总要有个女人陪着呀。」
  「那可不行,我给赵禅语派了任务,而且她就不是我的贴心宝贝,你们两个才是。」陈肇摸了摸芊芊和刘月儿的脸蛋说道。
  刘月儿和芊芊被陈肇温软的情话说的很是动情,刘月儿拉着陈肇的手臂,两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刘月儿一边亲吻陈肇的胸膛,一边道:「少爷,快来,两个贴心宝贝中的一个已经怀上孩子了,另一个也想要~」
  陈肇搂住刘月儿的腰,轻车熟路的找到她湿润的肉穴口,一挺腰就插了进去,刘月儿低吟一声,腰一上来就动的有些激烈,前后晃动着白嫩的屁股,恨不得整个人都拱到陈肇怀里面去,陈肇只觉得肉棒被紧致的阴道软肉紧紧的包裹吮吸着,被这个突然袭击弄得差点没把住精关。
  芊芊在旁边手脚并用的爬到刘月儿身边,伸手去揉捏刘月儿的乳头,刘月儿浪叫一声,一边喘息一边说道:「芊芊,别把姐姐的奶头捏坏了……将来姐姐怀不上少爷的孩子,还想给你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喂奶……过一把当妈的瘾呢!」
  芊芊听的忍不住捂着嘴娇笑起来,道:「月儿姐肯定怀的上,少爷已经在里面了,等一会就全都射进去!」说罢,芊芊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露骨了,又害臊的低下头不敢看两人了。
  刘月儿的娇嫩子宫实在是太渴望少爷的精液了,在情绪和强烈的性爱双重刺激之下,刘月儿主动翻身做主,骑到陈肇身上上下雀跃起来,白嫩的屁股啪啪啪的一下又一下撞击在陈肇的大腿上,每次坐下,粉嫩的阴唇都把下面的那根大肉棍整根吞入,子宫口像小嘴巴一样用力的吮吸着陈肇的大龟头。
  陈肇被主动的刘月儿弄的全身舒爽,眼前的小侍女浑身淫肉飞舞,一边性交还一边两眼朦胧,含着手指头说:「少爷,月儿想怀孕,少爷快——快把又热又浓的精液射进来——」
  但凡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刘月儿这样深情而又淫荡的求妊娠宣言,陈肇感觉今天自己的龟头在情绪和氛围的调动下更加敏感,这才刚被刘月儿的小淫肉穴吸了几分钟,就有了强烈的射精感!
  陈肇倒吸一口冷气,主动上下摇动起屁股来,兴奋到极点的肉棍在温暖紧致的肉壶中快速抽动,刘月儿越发的娇喘起来,婉转的淫叫声在寂静的陈家夜晚中更加明显,陈肇猛地往上一挺腰,阴茎已经到了射精的极限,大龟头猛然插到刘月儿已经准备好受孕的子宫口,猛烈的喷射了起来,一股股的灼热精液被射进了刘月儿兴奋的子宫之中。
  刘月儿全身皮肤泛红,晶莹的口水都不受抑制的从嘴角溜了出来,两人保持这个姿势一段时间之后,刘月儿软软的趴在了陈肇的胸膛上,陈肇也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一边享受射精后的满足感,一边揉捏把玩着刘月儿的柔软的屁股。
  芊芊赶忙爬过来,帮刘月儿从陈肇身上下来,然后让她仰躺在床上,抬起她的双腿,让她抬起屁股。
  「月儿姐,这样少爷的种才能流进最里面,想要怀上少爷的孩子就得这样!
  」芊芊抱着刘月儿的大腿,低头看向刘月儿一张一合的阴唇,鲜红柔嫩的阴道口里面全是白白的精液,浓烈的精液味道冲到了芊芊的鼻子中,她很喜欢这个味道,一想到接下来怀孕的几个月下面都得不到少爷的精液了,芊芊又红着脸凑上去多闻了两下。
  「芊芊,这是你怀孕的独门秘籍啦?哎呀,真的感觉到了,少爷的精液正往里面流呢!别看芊芊一天天娇羞不已的样子,其实可比谁都渴望少爷的种!」刘月儿一边喘息,一边笑道。
  芊芊撅起嘴伸手捏了一下刘月儿柔软的奶球,道:「月儿姐不要取笑芊芊!
  」说罢,芊芊又钻到陈肇怀里,依偎着陈肇的脖子说道,「少爷,月儿姐在床上老是欺负我!」
  陈肇哈哈一笑,搂住芊芊软嫩的肩膀,道:「芊芊,你现在可是占据优势地位,比你月儿姐先怀孕,她现在不敢捉弄你,现在正是报复你月儿姐的好时候!
  」
  芊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刘月儿,刘月儿笑眯眯的回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芊芊便坐起来,低下头来亲吻了一下刘月儿的嘴唇,还伸出小舌头舔她嘴边的口水。
  刘月儿坐起来抱住芊芊,伸出舌头回应她,两个小侍女抱在一起吻了好一阵子,刘月儿红着脸,神情的看着芊芊水灵的双眸道:「芊芊,你是少爷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
  芊芊也很感动,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她把脸埋在刘月儿丰满的胸前,道:「
  芊芊的孩子就是月儿姐的孩子,月儿姐的孩子以后也是芊芊的孩子!」
  看到自己后宫中的两个女人如此相亲相爱,陈肇也很是欣慰。
  三人在浓情之中休息了一阵子,刘月儿和芊芊又一次趴到陈肇胯下,舔弄起他的阴茎和龟头,陈肇道:「芊芊的小肉穴不能给少爷弄了,就用一用芊芊的小嘴吧。」
  芊芊抬起头来看了陈肇一眼,微笑着说道:「芊芊什么都愿意为少爷做。」
  她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坐在陈肇大腿上,肉穴紧紧的贴着陈肇的大腿肉,两条白嫩娇小的大腿紧紧的夹着陈肇的大腿,俯下身来把陈肇粗大的阴茎吃进嘴里,口交了几下之后,陈肇感觉到芊芊正不自主的晃动屁股,显然也是肉穴和阴蒂有些痒了,在陈肇大腿上磨过来蹭过去的聊以自慰,淫液都把自己大腿给弄湿了。
  「芊芊,少爷的大肉棒刚刚才从你月儿姐的子宫里面射过,味道如何?」陈肇有意继续挑起她的情趣。
  芊芊红着脸,如蚊子哼哼一般说了什么,旁边的刘月儿笑着坐到陈肇另一条大腿上,伸手逗弄芊芊粉嫩的小乳头,芊芊被逗得浑身颤抖。
  刘月儿一边揉捏,一边在芊芊耳边道:「好妹妹,说的声音太小了,少爷听不见。」
  芊芊双手握着陈肇阴茎的根部,两眼泪汪汪的,全身兴奋的都有些痉挛,她紧紧的夹着大腿低声说道:「有少爷的味道,也有月儿姐的味道,很好吃……」
  说罢,也许是羞耻心的作用,以及小嫩穴和阴蒂在陈肇大腿上摩擦的太激烈,再加上刘月儿在旁边的乳头刺激,芊芊咬着嘴唇泄了身,这是典型的阴蒂高潮,子宫活动不会太大,因此即使怀孕也不会有问题,怀孕的前三个月只要别被阴茎狂插猛干,导致子宫收缩的阴道高潮就基本安全,陈肇在这一方面还是很懂的。
  高潮后的芊芊满面红潮,眼神都有些迷离了,陈肇知道一次也就够了,芊芊体质还是纤弱一些,怀孕期间还是不宜高潮太多次,于是陈肇把芊芊搂在怀里,让她好好休息。
  刘月儿接过芊芊的工作,继续俯下身来舔弄陈肇的阴茎,陈肇给她使了个眼色,刘月儿马上又一次跨坐上来,第二次就要比第一次温情许多了,刘月儿撅着屁股趴在陈肇怀里,一边前后上下蠕动,一边跟陈肇接吻。
  两人温柔的性交了一阵子,陈肇坐起来,把刘月儿按在床上,前后抽插起来,刘月儿眯着眼睛轻声呻吟,这一次做的时间比较长,毕竟刘月儿的阴道里面已经全都是精液了,摩擦力小了一些,刺激性也就弱一些,两人温情脉脉的弄了一阵子,陈肇又一次把精液射了进去。
  两个小侍女都被陈肇弄得全身瘫软,但是刘月儿还是紧紧的夹着大腿,兜住陈肇刚刚射进来的精液,起身整理好了乱作一团的床铺,陈肇吻了一下刘月儿仍然很火热的侧脸,道:「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芊芊的一部分工作也得交给你来做,还要忙活电台的事情。」
  刘月儿笑了笑,道:「少爷,月儿现在可是幸福着呢,觉不到累,少爷放心交给月儿吧。」
  夜,两个小侍女安稳的躺下之后,陈肇穿上裤子,披上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芊芊已经睡着了,刘月儿察觉到了陈肇已经离开,她已经有些习惯了,她知道陈肇总喜欢半夜起身独自一人出去,她也不会问陈肇去做什么,就躺在床上安静的等陈肇回来睡觉。
  陈肇在夜晚的秋风中,和深邃明亮的夜空之下悄悄走出陈家大院,来到了陈家外面的一处田埂上,仰头看向星空。
  这个时候是陈肇跟山水先生互相沟通的重要时间。
  山水先生的声音从脑海中响了起来:「喂,主人,你妹妹偷偷跟着你出来了,没关系吗?」
  陈肇有些惊讶,他不露声色的在心中跟山水先生说道:「没关系,咱们聊咱们的,我倒想看看陈璇大半夜不睡觉跟出来想干什么。先从江山点数说起吧,刘月儿白莲圣女事件开始,到现在已经小半年了,这半年的点数状况你总结一下吧。」
  一说起点数,山水先生兴奋了起来:「最近性爱点数真是大丰收啊!不过开销也不小,半年前点数总计18000点,这半年的时间里主人用性爱点数购买了各种电子产品,例如电台、小型发电机、对讲机、窃听器、锂电池等等;兑换的军工制品有一套现代特战装备,两把现代枪械,……45以及9mm子弹各一百发,一颗燃烧弹;大量的工业制成品,例如工业级蒸汽机气缸、现代轴承、不锈钢水管水龙头、碎石机、越野自行车、化学实验室级实验器材、现代化肥;还有其他现代产品,比如风油精、伟哥、延时喷雾……总计消耗了5846点性爱点数。」
  陈肇啧了啧嘴,道:「开销真不少,这段时间为了各项工作能够顺利展开,这些东西都是饶不开的,仔细一算,兑换的东西其实也不少了,这个点数花费也能够接受。」
  「接下来就是半年的收入报告啦,这半年来主人你的平均每天的性爱点数收入是122点,半年共收入性爱点数21960点,减去6846再加上18000,所以总性爱点数从18000点增长到了34144点!还差不到2000点就整整翻了一倍啦!」山水先生兴奋的说道。
  陈肇握了握拳头,振奋的说道:「太棒了,其实这半年来一直兑换东西,我已经做好了消耗大量点数的准备,没想到总点数不降反增,形势着实喜人啊!点数这种东西,未来消耗肯定会越来越大,我不能因为点数还在增长就放松下来,要继续努力啊!」
  「嘿嘿,这都要归功于主人在各个女人肚皮上每天每夜不断辛勤耕耘,这半年的总收入比前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陈肇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的问道:「疫情之前的一段时间,我也没少天天跟两个小侍女调情,那个时候点数增加的简直是龟速,三年才积攒了18000,这点数怎么突然就增加的如此之快?平均一天能有122点?我第一次看别人做爱的场景的时候,你这个抠抠索索的系统就给了我几点点数,跟刘月儿和芊芊通宵达旦的做爱性交,一晚上也只有一百点冒头,我现在居然已经能够平均122点了?」
  山水先生跟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声反驳道:「什么叫抠抠索索的?
  本系统已经跟主人你解释过一次了,本系统不是评委和裁判,不是根据你性爱生活的质量打分之后给你发放点数,本系统不是主人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存着大量点数的仓库,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多点数,我早就给你了!我只能根据你的性行为活动产生、制造点数,能造出来多少就给你多少呀!」
  陈肇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知道了,总感觉你最近有越来越啰嗦的倾向。」
  「还不是让主人你给逼的!」
  「别贫嘴了,快给我分析分析,为什么这半年来我的江山点数涨的这么快,有了你的分析基础,我好知道以后怎么更加高效的获取江山点数。」
  「其实主人这半年江山点数的飞涨有很多因素构成,本系统经过分析每一次主人性交活动之后产生的江山点数收益,总结出了以下几个关键要素,其一嘛,自然是因为主人你的性爱活动更加频繁,质量也更加高了,这离不开主人年龄的增长,与本系统对主人你身体方方面面的强化,主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告诉别人你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谁肯信?」
  陈肇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确实,别说在古代了,就是放到现代,陈肇这样一副孔武有力,健壮高挑,浓眉大眼的形象,给人感觉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甚至是个社会人了。
  陈肇点了点头道:「嗯,确实,这幅身体的实际年龄确实只有十五,但是从发育的角度来讲,已经比二十多岁的青壮年还要成熟了。」
  「对吧!主人你的身体是产生大量江山点数的基本盘,体质和性能力上来了,赚点数自然是快上许多。第二个原因嘛……是因为本系统产生江山点数的效率也有所提升。」山水先生得意的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还在不断进化?我还以为你跟着我穿越过来之后就是一成不变的了。」
  「也谈不上不断进化,效率是确实提升了,至于变化问题,其实在穿越时空之前,本系统的制造人半神张漠给我配备了更多的功能,他甚至构想过能否穿越时空跟穿越者,也就是通过本系统跟主人你进行对话,还对本系统安装了实体化的功能,也就是说,在危机时刻,本系统可以具象化出实体来帮助穿越者对抗致命威胁,但是时空穿越这个课题张漠也是第一次尝试,总会出点纰漏——」山水先生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陈肇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也就是说,穿越之后,因为穿梭时空的影响,你很多功能都损坏了,甚至是完全失效了,是这么一回事不?」
  山水先生干笑了一声,道:「啊哈哈,对,就是这个意思。」
  「天杀的!弄了半天我本来可以不用这么辛苦考虑生存问题的,还要谋划造反,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小命不保,你这个半成品竟然如此不靠谱!」陈肇捶胸顿足。
  「别把本系统说的如此不中用行不行!最起码我最基本的功能是保留下来了,能给主人你兑换各种各样的现代物品,有这样的金手指,你就知足吧!」
  陈肇默默的叹了口气,幽幽的问道:「那些功能还有可能修复么?」
  「咳,这个嘛——」山水先生尴尬的说道,「那些系统都太复杂了,张漠他自己都消耗了大量的神力才创作完成,要想恢复成功几乎是不可能了,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本系统也在缓慢的恢复,江山点数生产效率的提高就完全能够证明这一点!」
  「唉!希望我能更多的指望上你吧,真羡慕别人家的系统,个顶个儿的能干,有的系统还能变成美女,你再看看你,就是个费拉不堪的半成品,只能在我的意识里面跟我沟通。」
  山水先生急的直跳脚:「主人!你再这么说本系统可要罢工啦!」
  「知道了知道了,这三年半多的发展确实也离不开你,快告诉我其他的增长因素。」
  山水先生情绪平复了一些,道:「第三个因素,就是芊芊的怀孕事件。」
  陈肇吓了一跳,问道:「芊芊怀孕还给我提供了江山点数?!」
  山水先生嘿嘿一笑,道:「那是当然的,性交的最终目的就是繁殖下一代,完成性交活动之后,如果能让女人怀上你的孩子,也就是说成功受孕,不论这个孩子能否生下来,生下来之后能否存活,都会给生育奖励,整整3000点江山点数!」
  「我靠!也就是说,两三个月前芊芊怀孕的时候,我就突然多了这3000点,你那个时候就知道芊芊的卵子已经被我的精子授精了,你还没有告诉我!」
  陈肇义愤填膺的说道。
  「嗨!本系统也是有苦难言,这三千点的点数突然被生产出来,本系统也处于一种」难产「的状态,我因为时空穿越,点数制造模块破损严重,这个还不是完全体的模块突然涌入的大量点数原料,被撑得几乎爆仓,光处理这些点数的产出就让我自顾不暇,实在是不敢先行一步告诉你一次性产生了如此多的点数,万一搞砸了,点数没有正常生产出来,本系统就糗大了!」山水先生叹息道。
  「也就是说,最近这段时间你总算是把这三千点都生产好了,才开始向我报告这部分收益,是不是这个意思?」
  「嘿嘿,是的,我怕我失败了,打击主人的情绪嘛。」
  陈肇有点无语:「看来你还藏了不少惊天动地秘密有待挖掘啊!」
  「主人,你要坚信一点,我山水先生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有些东西暂时不让你知道我也有自己的考虑,但是本系统始终跟主人你是利益共同体,如果主人失败了,我这个山水先生自然也会彻底消失,你要信任我呀!」山水先生有些着急的说道。
  「相处了三年半了,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吗?我跟你开玩笑呢,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说句实在的,穿越之初,我是没想过干一番大事业的,正因为你的存在我才实现了在以前那个世界绝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陈肇正经的说道。
  「嘿嘿,本系统知道了!以后多多关照啦!」
  「嗯,所以说,江山点数获得速度变快,就是以上三个原因?」
  「对,经过本系统的分析,就是这三个原因了,所以说主人你有头绪了吗?
  」
  「也就是说,继续加强身体素质,慢慢等你完成修复,然后还有……多生仔?」
  「嗯,应该就是这个思路了,一个孩子3000点点数啊!能换多少东西啊!」山水先生兴奋的说道。
  陈肇沉吟了一下,道:「说句实话,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穿越之前,我也是个学术型宅男,空有一肚子理论和学问,连个女朋友却都没有,穿越过来三年半,居然就要当父亲了,我应该如何教育我的孩子呢?」
  山水先生沉吟了一下,道:「要不你用点数兑换一些现代育儿手册?」
  陈肇翻了个白眼,道:「我说的不是如何把孩子养大的问题,而是如何教育他的问题。」
  陈肇向前走了一步,跨过田地间的田埂,看向深邃如海的夜空中道:「我会像明王朝一样,追求自己的子嗣继承自己的事业吗?我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会成长为一个向我一样,具有的唯物史观,具备批判精神,心怀实事求是精神的人吗?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把我的子女教育成一个能够继续这份事业的人,等他成长到足够年龄的时候,根据我的计划,我们已经能够建立起一个政权,与明王朝分庭抗礼了,他必定会含着金汤匙长大,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山水先生沉默了,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山水先生显然是一窍不通的。
  「不过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我还是想努力去培养他,等我老了,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如我所愿,华夏不必再重蹈另一个时空的近代史的覆辙,下一代人总归要接过这个担子的。」陈肇感叹道。
  「啊?主人你说什么?什么叫等你老了?」山水先生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难道不会老吗?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一个平凡的人类如何对抗肉体的老化呢?我总归是一个普通人,你身为系统大概没有这种机体老化的概念吧。」陈肇说道。
  「哈哈哈哈!原来主人你还在考虑这种事情!断然不会!本系统虽然破损严重,但是凭借主人你现在的信仰点数收入,维持主人你长久的年轻态还是不成问题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3:18

第十七章
  周琳狂喜不已,兴奋的岔开大腿爬了上来,双臂紧紧的搂着陈肇的脖子,毛绒绒的下体急切的拱来拱去,试图让那个紫红色的大龟头对准自己的淫穴入口,陈肇扶着坚硬而又兴奋的肉棒,对准周琳的肉穴口就插了进去,周琳猛地仰起头,配合的坐了下来,然后飞快的上下雀跃着身体,白嫩的奶子摇来荡去。
  陈肇喘着粗气,两人激情的看着对方的眼睛,陈肇感觉到自己的龟头正在她的子宫口来回抽插,紧密的挤压感让陈肇越来越肉紧,一阵电流般的快感传遍全身,他又抽动几下,猛地搂住周琳的屁股,坚硬到几乎爆炸的阴茎在周琳的子宫口放肆的喷射了起来。
  周琳浑身颤抖着抱住她心爱的圣子,完成了男女性交的最后一步,她感受着圣子的阴茎在她阴道中射精的感觉,她要永远记住这神圣的一刻。
  良久,陈肇才让周琳从他怀里起来,周琳一抬起屁股,白精就从她的肉穴口几乎是激射出来,周琳赶忙用手兜住,然后把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弄着手上的精液。
  陈肇让周琳坐在椅子上,高高的岔开大腿,六个丫鬟无师自通,纷纷围上前去伸出舌头舔她的阴道口,周琳时不时的挤一下阴道,让精液流出来一点,丫鬟们马上围上来吃掉。
  一阵狂乱的激情之后,陈肇在七个女信徒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周琳根本不想穿衣服,她眼角闪着泪光,六个丫鬟也都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她们显然不想就这样结束,如果能一直性交下去该多好啊。
  此时此刻,这七个女人已经彻底丢掉了廉耻心,她们依旧展示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陈肇穿好衣服之后,再次表现出了他圣洁而又威严的一面:「周琳等七位信徒,受膏仪式已经结束,你们的子宫、生命与灵魂都已经接受了来自圣子的洗礼,从今往后,你们将作为最忠实,最纯洁的白莲信徒行走于尘世之间,将白莲教的博爱精神传递给更多的人。」
  七个女人赤身裸体深深的匍匐在陈肇脚边,毫不知耻的高高撅起屁股,一个个淫荡的肉穴口还满是闪亮的淫液。
  「是,谢圣子大人,我等终生献身与白莲教,献身于圣父,献身于圣子!」
  周琳带头喊道。
  陈肇微笑道:「起来吧,你们七人打理好妆容,准备随我前往我的诞生地,在那里,我有一些工作需要交给你们做。」
  周琳本来想到就要与圣子分别,有些郁郁寡欢,没想到圣子要带走她们七个,周琳顿时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不住的磕头道:「谢圣子大人,谢圣子大人救我们出苦海!」
  陈肇搞定了受膏仪式,正式决定把这七个女人组成的娘子军带走。
  陈肇带这几个女人回来并不是为了简单的把这几个女人塞进后宫,而是陈肇要开始筹建第一个能给他创造真实收入的产业,这个产业不容有失,要信得过的人。
  接下来就是第二项关键任务,给产婆上课。
  这个工作陈肇一开始还是想的有些复杂了,这些产婆同样也是白莲信徒,态度端正的听课还是能做得到的,陈肇不用跟这些产婆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需要讲产婆在接生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就可以了,指望这些产婆上一次课就能人人及格的走完接生流程是不切实际的,第一次课程只是入门,陈肇还需要几次实际操作才能让她们记住整个流程。
  好在这些人都有起码的接生经验,不用从零开始培训,而且陈肇还许诺了高福利给这些产婆,让她们没有后顾之忧的在白莲第一医院附近展开未来的工作。
  上过课之后,陈肇就带着七个女人,外加五个从白莲建设队伍抽调出来的建筑工人,返回陈家准备开工第一个实业项目。
  既然要考虑开始干实体行业,人手自然是第一个要考虑的事情,有一个基本团队才能成事,周琳等七个女人,再加上陈家的一些下人,完全能够拼凑出第一个创业团队,那五个工人盖完厂房之后就把他们送回来继续白莲第一医院的建设,从团队到项目都是实验性质的,陈肇要利用这一次实验,完整的验证在明代组织产业活动的可能性。
  当然,在陈肇的意识形态中,这个团队叫创业团队,但是在这些跟着陈肇讨生活的人眼中,叫跟着主子(圣子)混,主子吃肉我喝汤。
  经历了卫生大改革之后,本来好几个负责家畜饲养的陈家下人「失业」了,丫鬟们下人们工作办事的效率提高了,以前好几个人负责的畜牧栏,现在两个人就够了,以前要跑好远去河边洗衣服,现在有了自来水,很方便就洗了,没过多久,陈家人发现家中居然出现了下人们无事可做的情况,这一状况让陈家的下人丫鬟都有些不习惯。
  这些从天南地北汇聚在陈家的男男女女们,大部分都是被卖进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陈家亲戚送过来的年青男女,家里粮食不够吃了,又是饭量大的小年轻,实在是养不起孩子,又不好意思直接问陈家讨要粮食,就把这些吃货小年轻送到陈家来做做工,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混口饱饭吃。
  还有极少的一部分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他们在陈家做工做的久了,有的做不动了,失去劳动能力了,一辈子也没结婚,没个一儿半女,劳作了大半辈子也没攒下什么钱,陈八女心善,也就不赶人走了,留这些老人看个田,养个牲口,管教管教新人,给他们混口饱饭,积点德。
  这也是陈家在本地声望极好的原因之一,十里八乡的农民都念叨着陈家的好,陈八女收佃租也从来不催促,农民很少有交不齐的,乡亲们也很亲切的称陈家为「本家」,外姓的本地农民见到陈肇都是喊本家少爷,而不是陈家少爷,这是一种极大的尊重。
  陈家本来就人手多,经过陈肇的卫生改革之后,分工也明确了,干活的效率提高了,如此以来,陈家必然就呈现一种劳动力过剩的状态,农忙的时候还好,家里的小伙子大姑娘都去田里忙了,但是农忙的时间也就五个月,其他的时间还是没事情做。
  老少爷们儿们也不好意思天天在家里面待着,想在陈家找点活做吧,还真找不着,这个时代的人是极能吃苦的,不做工白吃饭反而会让他们郁郁不安,不少下人都跟陈肇反应,希望能找点差事做一做,如果实在没事情,他们没有脸面在陈家混日子,都要结伴出去打长工。
  在这种状态下,拥有现代思维和现代眼光的陈肇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想法,他确实需要充分利用起这些闲置的劳动力,这些劳动力剩余正好跟当前需要干的实体产业的劳动力缺口一拍即合。
  陈肇瞄上的第一个产业是米粉,为什么选择先做米粉产业,而不是一上来就尝试香水和白糖,陈肇有长远的规划在里面。
  在陈家这样的地主家,日常通用,甚至是不怎么常用的生产工具一应俱全,举个稻米加工的例子,生活在现代的人都是在超市购买成品米粉自己做着吃,或者干脆就在店里面买米粉餐品吃,但是在广大的农村,米粉完全靠自产,从水稻耕种、收成,再到上石碾,制成米粉,晾晒成品,所有的生产工具都是有的。
  陈肇以前并不关心这些事情,他让下人领着他去放农具的屋子,一进屋,各种叫不上名来的十八般兵器让陈肇看花了眼。
  看到这些生产工具之后,陈肇知道生产用具已经有了基础准备,储量大,种类全,只要花点心思改造一下,搞定米粉还是很轻松的。
  陈肇之所以要带着白莲教的人以及陈家下人搞米粉产业,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培养新一代的产业工人,给这些人初步灌输规模生产产业链的概念。
  包括陈家在内,明朝大地上的无数地主家中的下人一般都是这样完成他一天的工作,男人一年大多数时间下地务农,农闲的时间什么样的杂活都干,比如该磨稻米了,赶着牲畜就上碾去了,有时候又要喂牲口了,有拿着鞭子出门放牧,女人也一样,大多数时间就是服侍家里的老少爷们儿,夫人小姐,完事儿之后也不闲着,坐下来纳鞋底缝衣服,该做饭了又去帮衬着生火做饭,农忙的季节就是老少爷们儿齐上阵,妇女插秧,男人锄地,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哪里有事儿干就赶忙过去帮忙。
  这样的生活工作模式在陈肇看来效率是极其低下的。
  在瘟疫事件之后,陈肇的父亲陈八女除了履行他身为地主的主要是事务之外,已经全面的把家族的管理权移交给了陈肇,陈八女不笨,他一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儿子不简单,甚至连家中的财政大权也都移交给了陈肇。
  有了父亲移交的权力,加上陈肇在陈家的威望极高,下人们都很听陈肇的话,这个时刻开始培养这些人接纳生产效率概念是很合适的。
  但是为什么是米粉呢?陈肇之所以从米粉产业入手,有三个重要的目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赚银子了,这是最现实的目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初步培养一批具有产业链意识的工人,这一批工人经过简单的米粉产业启蒙之后,更能适应未来工业化、规模化、标准化的流水线工厂,他们未来可不是简单的工人,而是起码要做成车间工厂的工头的,带着工人指导新工人干活,解放陈肇的工作效率,第三个目的,同样是一个眼光极其长远的目的,陈肇要通过米粉对杭州府的销售成绩考核,试探杭州府二百万市民的消费能力,预估市场规模。
  这个预估的过程并不复杂,就是看这二百万人能够消化多大的米粉产能,凭借这一点,可以估计杭州府市场的活力,甚至能够初步估算杭州府的恩格尔系数,有了这些概念之后,就能给香水的定价提供一个实事求是的数据基础。
  首先,米粉的原材料稻米,陈家是绝对不缺的,其次就是整个米粉加工、制作、成品、贩卖的产业链。
  如何筹划整个产业的细节,是重中之重。
  加工制作方面,陈肇在家里就吃过自家产的米粉,这种食物几乎是最接近现代人食谱的食物了,会这门手艺的是陈家的厨子王老头,这人是闹饥荒的时候从南方逃难过来的,会不少做饭的手艺,陈家收留了他,让他负责陈家上上下下的伙食,他在陈家一呆就是十多年,陈肇也是吃着他的饭菜长大的。
  陈肇向王老头请教全部的米粉制作工艺,王老头没搞懂大少爷为什么突然对做菜手艺感兴趣了,他还是传统思维,觉得做菜的活计是下等人干的事情。
  「大少爷,我这个糟老头子怎么能让你往灶台上使劲哟!大少爷是行医治病,读书当官的富贵命,哪能当个臭厨子!」王老头一边这样说,一边一个劲的把陈肇从厨房往外赶。
  陈肇只好跟他说,不是自己亲自要学,而是准备在杭州府开一个米粉店当做试点,观察一下杭州府市民的消费潜力,赚点银子。
  陈肇说的几句话,王老头眨巴着眼睛,有一半没听懂,还心想着卖米粉能赚几个铜板?但是看少爷坚持,他也只好照着陈肇的吩咐办事,毕竟这两年下来,陈肇的决定无不是正确的,先是带领着陈家度过了杀人的疫情,有改革了卫生,让大家的生活变好。
  陈肇问起米粉,王老头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他说:「大少爷,米粉活计,你找我就找对人咯!」
  米粉确实是王老头的拿手绝技,他详细的跟陈肇说明米粉的制作工艺,还介绍了所有的米粉生产工具,陈肇听的很仔细,听的时候也在思考如何改造这些生产工具。
  有了这些基础知识之后,陈肇就开始动手建造一个米粉作坊,榨床、石碾、石臼等生产工具很全,但是都是手工制作出来的,只适合单人制作,陈肇跟王老头一起对这些生产工具进行了改进,使这些工具能够适应大规模生产,能大两号的就大两号,不能大两号的多准备点。
  王老头也不理解陈肇为什么要扩大生产规模,米粉这东西,按照庄稼人的话来说就是不能当饭吃,只能算一种小吃,够一家人端上饭桌的米粉产量也就够了,为啥要做这么多呢?
  陈肇也不想跟王老头解释过多,两人还是合力设计和改进了生产工具。
  随后陈肇直接指挥着从白莲教那边拉来的壮丁们建立了一个米粉生产工坊,这年头盖房子盖工坊根本不用请人来做,家里面会盖房子的人多的是,从白莲地区带回来的这些工人,盖房子那是手到擒来。
  工坊是照着规模生产的方向建造的,陈肇要求这个工坊要盖的又大又宽敞,一开始工人们还以为陈肇要建个新的大院子住,毕竟大少爷长大了,弄个新的敞阔大房子也无可厚非,按照陈肇指使建的时候,有个陈家的下人就跟陈肇说:「
  大少爷,大厅建这么大,摆进去家具也显得太空了,配套的卧室也不好建,不如建小一点?」
  陈肇说:「这房子不是给人住的,是用来加工米粉的,你们按照我说的来就行了。」
  三十多个男人干活的效率很高,半个月就搞定了。
  这个「厂房」没有完全按照南方的房子风格做设计,而是建成了一个「长屋」的样子,边长有将近二十米,宽只有六米,总面积也有一百二十平,在这个时代可算得上是一间大房子,为了适应米粉加工所需要的环境,陈肇要求房子的前后都要有窗户通风,他当时这么要求的时候,可把手下的下人们惊的不轻,农村有句俗话:「门前不栽树,屋后不开窗」,这是风俗风水问题,屋子后面开窗户是遭忌讳的。
  陈肇当然不会理会这些,花了点功夫说服了下人们,虽然很是不理解少爷为什么要建这样一间「犯忌」的屋子,他们还是照着干了。
  建好之后,又简单的扩建了一个小院子。
  然后将改造过的生产工具搬迁进去,晒米粉用的竹席像太阳能板一样一排排的放在工坊的大院里,陈肇默默估算了一下产量,整个工坊正式投产一天生产个五百斤鲜米粉不成问题。
  陈肇早就计算好了成本、收益、生产规模,也初步预测了杭州府的市场需求,一碗米粉本来打算定量五两粉,跟王老头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王老头笑着说:「大少爷,五两粉哪里够呀,都是些壮劳力,一两米能做二两鲜米粉,谁都知道粉吃少了不压饿!」
  陈肇仔细一想,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一天就吃两顿饭,这顿早饭是至关重要的,必然要吃的饱饱的再出去做工,他跟王老头商量了一下,决定一碗粉定量八两米粉,半斤,加上卤汁、浇头,保证这一碗米粉分量十足。
  这样算下来,五百斤鲜米粉能供应一千碗米粉,这时候的陈肇还没意识到杭州府市民的消费潜力是何等之大。
  然后是成本计算,细细一算,陈肇被如此低廉的成本吓了一大跳。
  原材料成本低到了让陈肇不敢相信的地步,一斤米做两斤粉,五百斤粉,大约需要二百五十斤粮食,也就是不到两石粮食,按照此时的粮价,一两银子能买两石半左右的粮食,二百五十斤粮食大约700文钱左右的样子。
  按照一碗米粉市场价格6文钱,一千碗粉就是6000文,足六两银子!
  当然,这其中只是计算了单一原材料的成本,还有其他原材料的成本,陈肇就算把这些原材料成本往最多算,一千碗粉的原材料价格绝不可能超过一两银子。
  然后陈肇初期的投入是什么?陈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怎么花银子,成本在哪里?在价值论中,三大基本要素:资本、土地、劳动力三大要素,米粉产业是轻资本产业,原材料和生产工具陈肇家里面完全拿得出来,其次就是土地,身为大地主家庭,还能少得了地?最后就是劳动力,更不用提了,陈家自己人加上白莲教控制区的忠心教徒,白莲教的这帮人能跟着圣子干活,已经是莫大荣幸,陈肇封他们银子他们都不愿意接,陈家自己人本来就是陈家人,跟着少爷干活那是天经地义。
  因此从三大要素的角度来看,米粉产业的成本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最多最多要算一个杭州府内的米粉店铺的问题,但是陈肇当然不担心这一点,王世贞是杭州府实实在在的掌权人,不说能用一个低廉到夸张的价格拿到门店,起码能用一个不吃亏,不用多花溢价的方式拿到门店,在杭州府,这样一个门店同样是很便宜的。
  工坊有了,工人有了,销售店铺也不用担心,五倍的利润额就摆在陈肇面前,一天就算只赚五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两,一年下来一千八百两,陈肇这样一个地主家庭一年的盈余也就是这个数。
  陈肇一边计算,他的心跳有点加快了起来,学习历史的他,经常能在历史中得知这样的一个经验—— 华夏原始小农经济的产能,跟近代产业经济相比是绝对落后的,陈肇对这样的经验结论只有字面意思上的理解,但是从没有直观的进行过实验论证,如今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产业经济会摧枯拉朽一般彻底打破华夏的小农经济自循环,一间没经过工业改造的手工米粉作坊,产值居然抵得上陈家这样的南方大地主家庭!如果未来香水、白糖等产业一旦上马,利润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接下来自然是话不多说,陈肇留了陈家的下人们跟着王老头学习米粉制作工艺,他自己则先一步前往杭州府盘一个门店,打通米粉产业环节的最后一环。
  门店的选址很重要,陈肇希望自己的米粉门店能够位于杭州府人流量比较大的地区,同时最好在一个接近杭州府城门口的地区,根据杭州府市民的习惯,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是具有小规模流动性的,这些市民需要出城做工、务农,这一部分人因此也都有这样的习惯——出城之间吃饱早饭,出门干活一天,回来之后吃个晚饭回家。
  古人对明代的杭州府有这样的描述:「杭城北湖州市,南浙江驿,咸延袤十里,井屋鳞次,烟火数十万家,非独城中居民也。又如宁、绍人什七在外,不知何以生齿繁多如此。」
  这句话说白了,是表达了这样一个意思:杭州城内的人口相当多,不仅如此,有些家庭还有居住在城外的成员,林林总总加起来人口相当恐怖。
  陈肇进杭州府没逛多久,很快就相中了一家店铺,巧合的是,这个铺子距离自己的小医馆还不怎么远,周围有不少肉铺、米店,再往里走两步就是各种小商业铺子,形成了一个小规模集群,有典当铺、丝绵铺、杂货铺、线香铺,人流量相当之大。
  陈肇找了这个铺子的老板,这人开口就是六十两,还不算税,陈肇寻思着这老板是看自己太年轻,嘴上没长毛,把自己当猪宰了,他也不跟这个老板打唾沫星子,当即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上好五花肉两挂,一坛好酒,找到杭州府负责住税的课税司副使李利。
  李利这人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很瘦,一身官袍挂在身上呼扇呼扇的,留这个山羊胡,一肚子的精明算计,他跟陈家是老交情了,他大哥的正房,也就是他大嫂,跟陈肇的三姨娘是孪生姐妹,本来就沾亲带故,最重要的是他负责的一部分税收就包括陈家,陈家是从来不拖欠各种税项的,有时候陈家势力范围内的农户如果交不上粮税,陈家还会先行垫付,每当过年也都不忘了给李利备一份礼,给李利省了好大的心思,李利自然也在税收上给陈家给了不少方便,双方和谐的合作了好多年了。
  听闻陈肇来访,李利赶忙亲自出门迎接,两人虽然见面不多,但是热情的好像多年的老友一般,李利听闻陈肇找他是来问店铺转让的事情,李利拍了拍胸脯道:「这事情你可算找对了人,我保管帮你收拾的安安稳稳,你一句话都不用说,就站在我身后就行了。」
  于是接下来,陈肇就目睹了一出鲜活的「资本向官僚下跪」的明代好戏码。
  李利带着人手,大摇大摆的就来到了那个店铺前,那老板一看是管税的老爷来了,后面还跟着那个刚才问自己店铺价格的年轻人,顿时知道自己踢钢板上了,背后一下子就激出了不少冷汗,忙不迭的陪着笑就迎了出来。
  李利道:「店家老板,你这个铺子多少银子转让?」
  那老板赶忙鞠躬道:「李大人,小人不知是李大人的朋友来看店,早知道如此,小人哪里敢收钱,这店铺不要钱!」
  李利皱眉道:「不要钱?我怎的听说你这店铺值六十两银子?」
  老板汗流浃背,一边擦汗,一边道:「李大人,哪里的话!小人这铺子不值钱,毕竟想卖个虚价钱,有人来问,自然就说了——」
  「好啊!你这等偷奸耍滑的商人性,肯定也少不了漏税!来人,查查这家店的账。」李利大手一挥,旁边的衙吏拿这个册子对照着店铺名就查了起来,老板吓得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道:「李大人!小人门肆、落地、牙税契税都教齐了,不曾偷税漏税呀!」
  那衙吏自然也是个老油条,李利是来找这个老板麻烦的,他是很清楚的,所以即便没什么毛病他也得找出来点「毛病」,他仔细的看着税目名录,道:「报!李大人,这家店铺今年的抽份税和门税还未交!」
  「哦?!你这个大胆刁民,前段时间我可是刚刚收缴了门税,你竟然没有交?!」李利两眼一瞪,面带凶狠的问道。
  「李大人,李老爷!小人听闻今年门税和抽份税可以年底再交,没听说现在就必须要交啊……」老板哭丧着脸,他在这杭州府里面还有其他产业,如果全都被搞上这么一番,可怎么受得了!
  「大胆!你居然敢顶撞本官?!」
  那老板当即闭嘴,忙不迭的磕头。
  「本官再问你一遍,你这店铺多少钱?」
  「小人……小人这店铺年久失修,转让给那位小公子,照理还要出点修缮银钱,小人赔三十两银子给这位小公子,将店铺转让给他。」这小老板知道今天非出点血不可了。
  「哼,什么修缮费!你这三十两银子,当然要补交今年的欠税!我看你还算通明达理,到衙门交了银子,收拾好东西赶紧滚蛋!看见你这个滑头我就来气!
  」李利啐了口唾沫,那老板忙不迭的磕头,还要谢谢李大人不罚之恩。
  李利耍完一通威风,让一个衙役领着那老板上衙门交银子,自己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府上,陈肇笑道:「李大人威风呀!没想到小子白得了一个店铺,这份恩情小子带陈家记下了!」
  李利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跟你爹也是老交情了,说这些可就见外,回家托我跟你爹问句好,还有,那店铺的落地税、转让税,你都不用操心了,等那个刁民办完了手续,我差人把地契给你送过去,那三十两银子,就是干这个用的,毕竟转让了房产,官账上得记录下来,我也得收上来税交差,我也会吩咐手下人,让他们帮着你看好店,只要是店铺上的事情,再来找我就成了!」
  陈肇再次谢过李利,从他府上离开,一边在路上走,一边心想,这哪是「上面有人好办事」,这叫「上面有人心想事成」啊!
  有了李利的帮忙,平时手续繁杂,转让周期很长的店铺,没两天就正式交到了陈肇手上,这样一来,店铺的成本居然也完全省了下来,陈肇马不停蹄,准备开始改装店铺,把铺子弄成米粉店该有的样子。
  改装门店之际,陈肇开始准备培训他从白莲地区带回来的七位小娘子,把这个米粉铺子的销售店面全部交给她们,正当陈肇考虑着如何这几个女人上营销服务课的时候,身上的对讲机居然有了动静,陈肇知道这是刘月儿在联系自己,他打开对讲机,里面传来了刘月儿急切的声音:「少爷,芊芊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晌午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少爷快回来看看!」
  陈肇一听,顿时心头一紧,急的有点上火,自己的心头肉小侍女居然身体出了问题,他赶紧骑上马快马加鞭返回陈家,一到家里面也来不及打招呼,就一头钻进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刘月儿正有些焦急的在门口等他,陈肇一来,刘月儿就赶紧拉起陈肇的手,带着他往屋里面进。
  「只是吐了?发烧没?神志清醒吗?」陈肇一边问,一边疾步走着。
  刘月儿道:「少爷,芊芊只是说头晕想吐,全身无力,婢子量了她的体温,没有发烧。」
  陈肇点了点头,推门回到房内,芊芊正躺在床上,看到陈肇进来,一瘪嘴就要掉眼泪,陈肇赶紧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微笑着安慰道:「芊芊不要怕,少爷来了,少爷我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什么病都治得!」
  芊芊握住陈肇的手,深情的看向陈肇道:「少爷在身边,芊芊死都不怕了。
  」
  陈肇顺手把住芊芊的手腕,有点滑脉,然后他感受了一下芊芊的体感温度,也没有发烧,又看了看芊芊的瞳孔,也没什么大问题。
  「有没有哪里痛?」陈肇问道,芊芊却摇了摇头,说不疼,就是头晕,没力气,想吐。
  陈肇心想,呕吐无力,大概率是肠胃问题了,也有小概率是贫血诱发的并发症,他拿出很早之前就兑换过的听诊器,听了起来,结果感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陈肇皱着眉头,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关心则乱,像对待普通病人一样对待芊芊。
  然而当陈肇听到芊芊小腹附近之后,陈肇愣住了,他看向芊芊有些苍白的小脸,然后绽放出了微笑。
  芊芊看陈肇笑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脸的疑惑,站在陈肇身后的刘月儿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芊芊,你没病,你怀孕了。」陈肇收起听诊器,拉好芊芊身上的被子说道。
  「少爷,婢子什么了?」芊芊瞪大一双明亮可爱的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怀孕了,就在这里。」陈肇微笑着拉着芊芊的纤纤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芊芊有小宝宝了?!」芊芊激动的想要坐起来,本来毫无血色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陈肇赶紧让她躺下,道:「我的小乖乖,可动作小一点,你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已经着床发育将近两个月了,再有一个月,芊芊的小肚子就要鼓起来了,怀孕期间切忌太过激动,激烈运动!」
  芊芊也没听懂什么叫着床,反正只听明白了「两个月了」,欢喜的笑道:「
  芊芊怀了少爷的孩子两个月了!」
  「对,芊芊以后要当妈妈了!」陈肇同样兴奋至极。
  芊芊激动的扑到陈肇怀里面,不住的掉眼泪,陈肇兴奋之后,马上动起脑筋来思索如何在现有的条件下照顾好芊芊。
  芊芊情绪稳定下来之后,陈肇就坐在床边,吩咐芊芊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芊芊还傻乎乎的问要不要吃一些农村广为流传的土偏方,陈肇严正的告诉她,一切事情听他吩咐,千万不能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适量运动,多晒太阳,胃口好了就多吃,胃口不好也要少吃,一天三餐如何吃,卫生习惯也要保持好……
  吩咐了一堆东西,芊芊歪着头表示自己没记住,旁边的刘月儿笑着说道:「
  少爷,我都记下来了。」
  陈肇道:「好,我这段时间尽量留在家里面照顾芊芊,我有事不在家,芊芊就听月儿的,其他人的都不能听!」
  芊芊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安顿好了芊芊,陈肇要跟家里面通知这件喜事,在院子里面,刘月儿笑嘻嘻的抱着陈肇的手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陈家又要添新丁了!」
  陈肇捏了捏刘月儿的脸,笑道:「你少在这里说这些恭喜话,你等着,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刘月儿脸一红,小声道:「月儿可羡慕的紧,月儿下面就等着少爷再多射几次,让月儿也怀上!」
  陈肇哈哈一笑,道:「今晚你就别想跑!芊芊怀孕了不能行房事,晚上你就等着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3:06

第十六章
  洪闽夫妇此时此刻的心境是如何的复杂,他们是真情实意的信奉着白莲教,按照他们的方法践行着白莲教义,却不曾想到今天居然被圣子当众审判,心中的胆怯、恐惧与绝望可想而知,这对夫妇已经泪流满面,悔恨?恐惧?也许都有。
  「洪敏夫妇起身听审。」陈肇说道,夫妇二人却不敢起身,便又加补了一句,「圣子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洪闽夫妇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据乡里传闻,你们夫妇二人为践行教义,强迫邻居相亲与你们一同淫乱,可有此事?」
  「圣子大人,冤枉啊!我夫妇二人确实有跟邻居几户人家交流教义,也有做……做那种事,但是我们夫妇二人只是想让圣父大人看到我们的诚心,而且我们从未有强迫,每次都是提前商量好了才去,那几户人家也都是同意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那几户邻居一齐反悔了,反而要借着此事讹诈我夫妇二人,圣子明察!」洪闽哭丧着脸说道。
  「哦?看来又有了新的证词,来人,传洪闽口中的几户人家上堂!」陈肇下令道。
  白莲卫队的行动效率很快,马上就把这几户人家找了出来,这些人又要跪,陈肇还是没让他们跪下,他一一扫过这些人的眼睛,将洪闽供述的事实又说了一遍,问道:「洪闽夫妇所说的内容,可否属实?」
  一个姓李的农民马上大声反驳道:「圣子明察,他们夫妇二人分明就是强迫我们家做淫乱之事,我们家完全是被迫的啊!」
  「讹诈之说呢?」
  「绝无此事!」
  洪闽听到这句,瞪大眼睛道:「姓李的,你口口声声说过,要拿我们家两只鸡做赔,否则就要到处宣扬我强迫你们家,早之前我与你商议此事,你也是满口答应的!」
  李氏农民还想反驳,陈肇拍响惊堂木,大声说道:「你们二位之间的证言出现了严重矛盾,必然有一方在说谎,你们可知道在圣子面前说谎的下场?!」
  洪闽当即看向陈肇,目光如炬的说道:「圣子大人,小人若是说谎,便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
  李氏农民惊讶的看了洪闽一眼,眼神犹疑,不敢直视陈肇,便对身边的几个农户道:「大家都可以作证,就是洪闽夫妇强迫我们,是不是?」
  然而,余下的几个家庭中的农民却怯懦的不敢说话,陈肇冷哼了一声,道:「几位,我可提前说好了,对圣父圣子撒谎的人,若是还抱着登上诺亚方舟的念想,那可是痴心妄想!别说是诺亚方舟,圣父他老人家不屑于拯救这种肮脏污秽的灵魂,准备在这无穷无尽的苦难人间永世轮回吧!」
  此话一出,那几个家庭的农民纷纷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事实就如洪闽夫妇所说,大家本是商量好了共同践行教义,洪闽夫妇作为发起人,最是上心积极,结果李氏夫妇事后心中就生出了歪点子,他们听闻圣子大人颁布新的诏令,宣布伦理价值大于爱欲价值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圣子可能就是在批评洪闽夫妇正在做的事情,李氏夫妇担心因这件事情被圣子责罚,便商量了一个妙计,他们反诬陷洪闽夫妇一手,说他们是强迫,这样圣子大人自然不会过多怪罪他们,而且还能借此事讹诈洪闽夫妇,能从他们手里面敲来银子是最好的,敲不来银子也能弄点米面家禽,于是李氏夫妇勾结了所有参与其中的农户家庭,一起把洪闽夫妇给坑了,还大肆宣扬洪闽夫妇强迫他们搞淫乱之事。
  至此,真相大白,陈肇看了一眼李氏夫妇,这两个人已经跪服在地上瑟瑟发抖,陈肇问道:「李氏夫妇,你们可认罪?」
  「认罪!圣子大人,小人认罪了,小人刚一开始也是害怕圣父大人的天罚,才出此下策,至于讹诈的事情,也是后来才生出来的歪心思,圣子大人,我夫妇二人对白莲教的忠诚日月可鉴,在家中也是日日拜念圣父大人!」李氏农民不住的磕头道。
  「若是对圣父忠诚,圣父他老人家明明在教义中说得明白,做人,要知耻守礼,你们做的这些事情,说给广大的白莲信徒听一听,让大家评说评说,能叫知耻守礼吗?讹诈白莲信徒洪敏夫妇,其罪一;伙同教唆其他人与你们共行不义之事,其罪二;在白莲仲裁团,在我圣子面前还妄图狡辩撒谎,其罪三!白莲卫队听令!李氏夫妇各杖三十,行政拘留六个月!」
  白莲卫队的两个士兵上前,把哭嚎不以的两个人按在地上,打了三十庭杖,这三十下可是打的很是卖力,两个人的屁股被打的几乎皮开肉绽。
  李氏夫妇一声声的惨叫在大厅中回荡着,白莲信徒们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边觉得这一下下的打的真是教人不敢直视,一边又觉得打的痛快,这种奸猾之人实在该打。
  「其余参与讹诈洪氏夫妇的三个农家信徒,出列听审!」
  这些人纷纷跪在地上。
  「你们几个听信李氏夫妇的诡计说辞,参与陷害计划,已经违反了身为白莲教教徒的教义规定,但是念及你们有以下几两个方面可以从轻发落:其一,当庭招供,诚实的向本圣子说明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其二,你们是从犯,只是参与其中,而不是主谋,基于以上两个客观事实,你们几人当罚,却不能同李氏夫妇同刑,白莲卫队听令!这几个人,各鞭十,行政拘留一个月!」
  那几个农民一听,无不跪谢磕头,本来还以为自己也会被一顿好打,关进牢里面好几个月,从轻发落已经让他们庆幸了。
  「洪闽夫妇出列!你们二人发起践行白莲教义的活动,初心本是好的,但私自组织大规模淫乱活动,管理不善,不查人心,因此被他人利用,属于」好心办了坏事「,在圣父眼中,你们是迷途的羔羊,尚不算有罪之人,但是你们造成的社会动荡是显而易见的,因此罚你夫妇二人背诵白莲教义十遍,口头警告一次,回家好好反省!」陈肇道。
  洪闽夫妇赶忙跪下磕头,这两人的心情自然又是一次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圣子明察秋毫,办案公允,还原了整个事情的真相,也算是洗脱了他们莫须有的罪名,不禁感动的热泪盈眶。
  在旁边观看的群众自然也是拍手叫好,陈肇的判罚是很讲道理的,哪些地方要罚,为什么罚,哪些地方可以从轻处理,为什么从轻,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让很多曾经看过县衙办案的民众感觉特别新鲜,在他们的世界观里面,穷人被弄进衙门里面,别管有没有罪,不挨一顿板子是跨不出那个门的,坐在上面的县令老爷自然也都是想定什么罪就是什么罪,当然,定什么罪要看上多少供,交的银子多了,没罪也是可以的。
  随后,陈肇按照这个模式又审了几个案子,这些案例陈肇总结了一下,其实都是信仰白莲教的狂热信徒搞出来的,陈肇大多都给了他们口头警告的处罚,再也没有特别恶劣的行为被发现,最后,终于审到了最后一个案子,周琳大院案。
  七个娘子丫鬟被押了上来,周琳跟她的六个丫鬟,刚一开始听说圣子抓人,也是吓得瑟瑟发抖,她们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刑罚,而是自己这帮人给圣子圣父惹了麻烦,两位圣人如果不再接纳她们七个人怎么办?白莲教可是她们的精神殿堂,如果圣子圣父抛弃了她们,那可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听了前几个案子的审判之后,周琳有些放心了,圣子大人并不会重罚「迷途之人」,也承诺过,只要迷途信徒积极改正,圣父和圣子仍然如普通信徒一样对待她们。
  周琳大院的案子民众们也听的最仔细,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曾经进入过大院的人,大家都很感兴趣,圣子大人会如何判罚。
  陈肇听各路证人阐述了周琳大院的相关事实,跟小五说的没大多差别,陈肇还是给与了这几个女人口头警告的判罚,他还这样补充道:「践行白莲教义,本是好事,你们几个忠诚的信徒本应当做正面例子,供所有信徒学习,但是你们在践行教义的时候考虑事情不充分,大规模组织活动的经验少,发生冲突之后不知如何处理,导致事情朝着更加严重的方向发展,有妇之夫找上门来,你们应当将相应的男人拒之门外,让他们解决好家庭内部矛盾,这才是处理问题的正确态度。」
  几个女人听到圣子不会重罚她们,白莲教也不会抛弃她们,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叩谢起来。
  陈肇借此机会,在仲裁会上又向广大信徒说明白了身份的问题:「一切非白莲教的信仰,以及打着白莲教旗号,却与白莲教教义南辕北辙的宗教,统称为异教。信仰白莲教,信仰圣父,但是不完全认同白莲教教义,在部分教义上有明显区分的,统称为异端。信仰白莲教,信仰圣父,完全认同白莲教教义,在圣父圣子的正确指引下践行教义,开展宗教活动的,统称为信徒。信仰白莲教,信仰圣父,完全认同白莲教教义,但是在践行教义的过程中超越了圣父规定的范畴,或者误解教义的,统称为迷途信徒。」
  「对待这四类人,圣父有着不同的态度,异教徒不被白莲教认同,且一切信仰其他宗教的信徒皆视为对白莲教信仰的践踏与污蔑,异教徒是白莲教的敌人;异端教徒不被圣父、圣子承认,同样是白莲教的敌人;白莲教信徒是圣父、圣子的忠实信奉者,这部分人有机会登上诺亚方舟获得救赎;白莲教迷途信徒被承认为白莲教的信徒,但是必须服从圣父的纠正,接受圣子的规劝,迷途信徒若是积极改正,仍会被接纳为白莲教信徒,重归圣父圣子的怀抱。」
  「今日的大多数案件,实际上都是迷途信徒越界所导致的,圣父认为,迷途信徒不是不可拯救的,望你们今后的日子中继续深入探索圣父的精神,践行圣父的教义,但是在如何践行,如何探索的具体问题上,要灵活处理,一旦发现矛盾,能自己善加处理的自己处理,不要让问题扩大化、严重化,不能妥善处理的,就上报仲裁团,由仲裁团给各位信徒当家做主。」
  最后,陈肇还看着被打的已经站不起来的李氏夫妇说道:「你们两个是有罪之人,但是好歹是白莲教的信徒,还称不上异端,你们总归是犯了错误的自己人,六个月的行政拘留,来年播种的日子你们也赶不上了,为了不让你们的田地荒芜,让你们出狱之后还能有田种,有口饭吃,洪闽夫妇以及其他几位共犯,你们明年开春播种之日,要帮忙把李氏夫妇的田地维护好,给他们插好水稻秧苗,像对待自己的田地一样对待他们的田地,他们出狱之后,再交给他们自己种。」
  洪闽夫妇等人集体应诺。
  听到这句话,李氏夫妇终于忍不住留下了感激的泪水,他们犯了这么严重的过错,圣子大人还考虑着他们来年出来之后如何生存的问题,这种关怀让他们痛定思痛,更加深刻的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
  「李氏夫妇,你们二人出狱之后,要好好做人,不能忘记帮你维护田地的乡亲邻居,在狱中好好反悔!」
  「谢圣子大人!」
  民众信徒们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想到圣子大人是如此宽厚,不禁交口称赞起来,这种公开审判场面,比起他们所熟知的衙门,不知道公正到哪里去了,而且审判之中透露出来的人情味,也更让信徒们感觉到了一点:白莲教是个团结的大家庭,圣父圣子两位神仙就像家长一样,对犯错的小孩子抽两下屁股,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
  陈肇这一招实在是太圈粉了,他领导的仲裁团跟衙门判案有着本质的区别,衙门跟受审判者怎么可能称得上一家人,那可是要往死里整的,开口刁民闭口罪人,而白莲教内部的仲裁团显然不一样,本质上来说,仲裁团在处理内部事务的时候,还是把信徒当自己人来对待的,而不是单纯的把这些有罪之人当做敌人。
  陈肇宣布第一次白莲仲裁团仲裁审判议会正式结束,信徒们纷纷跪下高呼:「圣子圣父大人万岁!」
  能喊出「万岁」这个词,圣父圣子的形象在信徒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散会之后,李氏夫妇和那几个共犯被押到白莲总部的禁闭室施行行政处罚,陈肇紧接着召开了内部会议,让七位白莲教的领导人物学习领会仲裁团精神,七人讨论的非常热烈,陈肇的审案模式以及判罚模式对他们影响相当深刻,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够出任仲裁团的团长。
  陈肇道:「七位,你们七个人,我个人认为付江虎香主最合适,他最近广泛接触民间事务,对白莲信徒的基层事务了解的比各位都要多一些,其他六人,你们手头都有具体的事务,还是先集中精力做好施政方面的事情,付江虎,我可提前说好,一旦担任仲裁团团长,施政方面的问题你再也没有过问的权力,更没有施政的权力,你的任务就是组织起仲裁团的人手,吸纳一些本地德高望重的信徒,全面建设好仲裁队伍,仲裁团内部要多讨论学习,根据我这次审案为模板,建立规范的仲裁制度,制定仲裁法律,法律中要明确一种精神,分清楚受审目标是异教徒、异端、教徒、迷途信徒,以此来分辨这些人是否应当当做敌人对待,自己家的信徒轻罚少罚,但是不能不罚,敌人重罚多罚,更不能有漏网之鱼,为以后出现的各类案件做好准备。」
  付江虎出列,举起一只手臂高声道:「是!属下领命!」
  陈肇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赵禅语道:「周琳大院的那几个女人,你把她们带过来,我要给她们举行」受膏仪式「,最近我正缺人手组建一个新产业,受膏仪式之后,孙景,你召集一下产婆队伍,我讲给她们普及接生卫生条例,李立文,白莲第一医院的建设才刚刚开始,你要盯好建设,管理好工人的建筑规范和待遇问题,罗玉,此次科学种植法大获成功,你即刻颁布一个诏令,把科学种植法广泛的宣传出去,来年播种的时候,让全体白莲信徒的农民到你这里来领种子和肥料,到时候我会给你这些东西,你要注意,每个人每亩田都是有具体数量的,不能让信徒多领,也不能少领。」
  「是!谨遵圣子之命!」赵禅语精神满满的回复道,七人各自领命而去。
  很快,白莲总部内,周琳等七位女子被带了进来,赵禅语很是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周琳能嫁入本地的地主家,还是相当有姿色的,厚嘴唇,天然有点腮红,眼睛水汪汪的,眨着眼睛给人一种稍显委屈的怜爱感,也怪不得有小孩子敢向她扔石头,她这个面相让人一看就想欺负她,身材上来说,个子有些矮,但是前凸后翘,该饱满的位置还是很饱满的,她身边的六个小丫鬟也是环肥燕瘦,各有特色,七个女人一进来,就叩谢圣子大人公正判罚,她们可都是白莲教的终极粉丝,见到陈肇的脸的那一刻,都激动的浑身发抖,面红耳赤。
  陈肇道:「衣服都脱下来。」
  「是,圣子大人!」周琳带头软绵绵的应了一声,女人们用炽热的目光看着圣子,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就脱衣服,周琳解开麻布衣的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几片贴身布料被几根细绳绑在她白嫩的肉体上,她翘着兰花指轻轻一拉绳扣,薄薄的亵衣也从身上滑落,整个人都一丝不挂了,六个丫鬟也都脱的干干净净,七个裸体的女人排成一排站在了陈肇面前,虽然眼中混杂着羞涩,但是崇敬和顺从的情绪更占据主流,陈肇背着手近距离欣赏着七个女人的裸体,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收割大量性爱点数的好机会。
  陈肇还是相当激动的,在穿越之前,他也跟着朋友去会所玩过,选秀的时候嫩模站成一排供客人挑选,但是那种场景怎么可能有现在眼前的来的刺激?陈肇也有些不自觉的呼吸急促,血液往下体涌动了起来,浑身都有些燥热,这几个女人毕竟也不是下地干活的,身材都还不错,他欣赏完了七个女人的裸体,坐回到白莲大厅正中间的座位上,他穿着一件长布衫,胯下的阴茎早就挺立了起来,一坐下之后,大阴茎直接把松松垮垮的衣服顶起来一个小山包,周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圣子的凸起,心中又是期待又是亢奋。
  陈肇慢悠悠的用温和的口气说道:「今天喊你们过来,是为了给你们举行一次受膏仪式,所谓受膏仪式,是白莲教内部高规格的仪式之一,与醒神仪式等仪式并列,受膏仪式专为迷途信徒所准备,你们曾经误入歧途,但是今日之际迷途知返,圣父与本圣子很是欣慰,本圣子将用男女性交的方式,将白莲信仰之力传递给你们七人,受膏仪式之后,你们将彻底洗去曾经的罪恶,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未来的人生,你们准备好了吗?」
  「圣子大人,婢子准备好了,婢子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周琳带头说道,六位丫鬟侍女也都纷纷扣头表达对圣子的信仰之情,七个女人并着脚尖,两手按在地上,形态大小不一的奶子晃晃悠悠的垂在胸前,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陈肇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脱掉衣服,他身材自然是相当美型的,经过系统的不断强化与调整,浑身都是肌肉块,身体的线条比现代的健美运动员还要养眼,胯下那根充血挺立的大肉棍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陈肇拿了一个垫子放在自己的座位前面,然后坐在了座位上,对周琳招了招手道:「过来,用心感受,用嘴品尝,同时不要忘记感受你自己体内的淫欲之火,这是圣父赐予人最本质的力量。」
  周琳激动的面色通红,她穿着粗气跪在陈肇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树立着的巨大肉棒,这可是圣子大人的性器,多么神圣的男性阴茎,多么高贵的圣子躯体,周琳刚刚跪在陈肇面前,铺面而来的男性气味让她几乎兴奋的要昏厥过去,她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虔诚的亲吻了一下陈肇赤裸的脚背,在她们眼中,这简直是人类最完美的身躯。
  周琳抬起头来,看了陈肇一眼,用眼神诉说着她的虔诚,陈肇微笑着鼓励着她,她伸手扶住陈肇的一双大腿,张开小嘴,红润的嘴唇包裹着龟头一点点向前,将龟头吸进了嘴中。
  周琳厚厚的性感嘴唇包裹着陈肇的阴茎,陈肇舒爽的吸了一口气,周琳的舌头异常渴求的在大龟头的周围来回舔舐,舌尖还绕着龟头转圈,她的口腔里面很快就分泌出来的口水,好像这条肉棍在她的心中是某种美味一样。
  周琳一脸沉醉的用舌头转了好几圈之后,开始更深一步,她像一只猫一样四肢并用的慢慢往前爬行,更多的吞入阴茎,直到马眼顶到了她的喉咙,周琳的脸涨的通红,整个嘴中的软肉都与肉棒完美的贴合在一起,然后她开始上下摆动头部,身体还有些无师自通的左右摆动,头也跟着身体左右摆,龟头在她的嘴里面横冲直撞,晶莹的口水顺着她的嘴角和阴茎流淌下来。
  六个小丫鬟看的两眼放光,眼神都集中在周琳的嘴巴和肉棍的结合处,纷纷夹紧自己的大腿动作细微的摩擦起来,好像正在口交的是她们一样,有的丫鬟的三角地带已经明显能看到淫液正在往外流,她们都感觉到那种刻骨的痒正在传遍全身,人类最本质的生殖力量正驱动着她们的身体,让这几个女人越来越兴奋。
  周琳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无比幸福,她多么希望这样的时光永远不会停止,就让她永远的跪在圣子面前,服侍、安慰他的性器,稍微适应了这根粗大的神圣阴茎之后,周琳口交的更加卖力了,陈肇的阴茎实在是有点超乎常人,周琳口着口着从跪服的姿势专为半蹲的姿势,跪着的动作不能整根吞入,她双手撑着陈肇健壮的双腿,由上及下继续动作,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
  周琳的口水因为激烈的动作飞溅到了陈肇的腿上,她抬起身体之后,试图让自己的嘴巴吞入整个阴茎,巨大阴茎入侵喉咙的感觉让她本能的产生反胃的感觉,但是她丝毫不在意,眼角闪着点点泪光,义无反顾的深入着,最后居然真的几乎全吃了进去,嘴唇都碰到了陈肇的阴毛。
  周琳口中的吸裹力量越来越大,她越来越投入,陈肇感觉自己的龟头被四面八方的淫肉包裹着,实在是爽到上天,突然,身前半蹲的周琳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她紧紧的夹着大腿,原来居然仅仅是几下口交,就让她忍不住高潮了,一股热流从子宫中流进阴道里面,肉穴口开始往外渗出淫汁。
  周琳感受着自己的高潮,性爱活动产生的神秘的宗教力量让她感受到了天国的存在,仿佛此时此刻她已经身处天国之中,整个身体都飘飘然起来。
  「好,很好,周琳,你感受到了你内心中的那种淫荡的欲望,你做的很不错,下一个。」陈肇笑眯眯的说道。
  周琳跪下磕了一下头,然后抬起她红扑扑的脸蛋,嘴边亮晶晶的口水都来不及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满脸虔诚的说道:「圣子大人,感谢圣父与圣子赐予婢子神圣的宽慰!」
  第二个丫鬟走上前来,跟周琳一样,半蹲着给陈肇口交,陈肇挨个享受了七个人的口交,她们七个人嘴巴都轮过一遍之后,陈肇兴奋的无与伦比,阴茎已经坚硬到了几乎爆炸的程度,他站起身来,低下头说道:「张开嘴,接受圣子神圣的精液吧。」
  七个女人兴奋的跪坐在地上,仰起头,大大的张开嘴巴,陈肇用手撸了几下阴茎,一股一股浓稠的白精激射而出,分别射在了七个女人的嘴中,有的射偏了,也都射在了脸上,七个女人赶忙把射在脸上和嘴边的精液弄进嘴里,迫不及待的吞咽下去。
  陈肇射精完毕的阴茎一抖一抖的,他两个人生加起来,也是第一次玩这种「
  精液淋浴」,七个一脸色相的女人跪在面前接他射出来的精液,金庸笔下的韦小宝估计也没自己这么潇洒吧?
  周琳还是最为主动,爬到陈肇脚边,神情的亲吻了一下圣子刚刚射完精液的湿润马眼,周琳的性感嘴唇与阴茎最前部接触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圣子的精液正在跟她的身体融为一体,这种神圣的接触让她再一次几乎要高潮了起来,一股股热流从她的身体中蓬勃而发,她从未有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陈肇射完,自然还是精神抖擞,射精一次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挨个走到每个女人面前,扶着阴茎让每个女人亲吻他的马眼和龟头,气氛此时此刻已经相当淫荡,每个女人的乳头和阴蒂都红彤彤的,充血勃起,全身上下也都敏感异常,陈肇招手让她们站起来,扶着墙壁撅起屁股,周琳等几个女子实在是太兴奋了,站起来的时候都差点站不稳,她们纷纷扶着墙壁,高高的撅起屁股,把满是淫液的肉穴口暴露出来,她们全身上下都感觉像被蚂蚁爬过一样,一个个搔穴都饥渴难耐。
  一个个撅起的白嫩屁股后面,都有一个等待拯救,等待释放性欲的灵魂。
  陈肇迈步走到周琳背后,周琳扶着墙壁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陈肇双手扶住她白嫩的大屁股,用两个大拇指撑开她的阴唇,红润的阴道口小洞洞展现在了陈肇的胯下,陈肇用马眼顶在那个小洞上,说道:「信徒周琳,现在本圣子将与你进行白莲教受膏仪式中最神圣的部分,敞开你的心怀,感受性交带给你的快感与淫欲,让你的繁殖天性支配你的身体,让放纵的性欲支配你的灵魂,这一刻,你与天国相同,与圣子相连!」
  「圣子大人,请赐爱与我!」
  陈肇一挺腰,龟头挤进了周琳的肉红的小肉洞中,龟头刚刚进去,周琳反应就有些激烈了,阴道收的有点紧,陈肇感觉自己的肉棍被紧致的软肉紧紧包裹着,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吸力,引诱着他继续深入,周琳扭着头,好像很想亲眼看一眼自己下体被圣子奸淫的样子,可是总却看不到,只能看到陈肇健壮的身躯,她满脸桃红,嘴角都有透明的口水流出来了。
  旁边的六个丫鬟可是看的清楚,圣子的圣器正在进入周琳的生殖器内,男人最具有入侵力的象征正在与周琳高高撅起的圆润大屁股下的阴道结合,两人的阴毛让这个过程如此神秘而又神圣。
  陈肇闭着眼睛,慢慢的继续往周琳屁股上压,整根阴茎慢慢进入到了柔软的桃花源里面,陈肇的大腿突然感觉痒痒的,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原来他两条大腿已经接触到周琳较为旺盛的阴毛了。
  陈肇兴致大增,抱起来周琳一条软软的白嫩大腿,前后摆动起来,周琳被插的纵情喊叫,陈肇的大手上下揉捏着她大白腿上的软肉,一边插,一边情不自禁的伸手拍了一下她前后晃动的大屁股,周琳淫叫一声,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情。
  陈肇健壮的身体在周琳白嫩柔软的女性躯体后面一下下摆动,周琳的奶子随着节奏前后晃动起来,她跟着节奏摆动,放纵的任由自己的胸部摇晃,她要记住每一个跟圣子性交繁殖的细节。
  也许是太刺激了,陈肇的大龟头在周琳阴道里面还没进出几下,周琳就浑身抖动了一下,淫液从她子宫深处涌了出来,在强烈的高潮中抖动不已。
  「圣子大人!婢子来了!」周琳尖叫一声,咬着牙感受着性高潮。
  陈肇让阴茎在她蠕动不止的阴道中停留了一阵子,然后拔出阴茎,放下周琳的大腿,周琳往前一跌,扶着墙半蹲在了地上,阴部的肉缝不断的往外流出淫液,有一口没一口的喘息着,被微微撑开过的小穴口都在颤抖。
  陈肇马上换下一个女人,胯下的这个丫鬟有些瘦,陈肇直接提起她的屁股,直接插了进去,丫鬟被插的直往前拱身子,没插两下就把这个丫鬟按在了墙上,这坚硬的阴茎在她窄紧的阴道里面进出了好几下,她都没完全适应,而且在情绪上太过于激动,居然没忍住站着尿了出来,淅淅沥沥的洒在她的大腿,以及面前的墙壁上。
  「啊——圣子大人,奴婢该死——啊!」瘦弱丫鬟被插的口水横流,眼角还带着泪花,一边谢罪一边承受着陈肇的猛攻。
  陈肇还是第一次把女人给弄到失禁,还是很有新鲜感的,他趴在小丫鬟的耳朵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半熟的女人体香让陈肇很是舒畅了一番,下面同样夹的很紧,相当的火热,抽插起来发出相当淫荡的咕叽咕叽的声音,这小丫鬟显然是很耐操的类型,经过短暂的被动与失态之后,慢慢开始适应节奏,甚至大著胆子撅起屁股,试图让陈肇的大阴茎更加深入一些,让她的子宫颈跟陈肇的马眼来几次亲密接触,丫鬟的尿液弄得她下体和大腿湿淋淋的,陈肇每一次撞击都发出很大的啪啪声。
  陈肇却又突然开足马力,又一次激烈而又快速的抽动,小丫鬟的腰又一次软了,她一边呻吟着,一边收紧阴道,一声像是哭喊的淫叫声中,也泄了身。
  陈肇后退一步,慢慢抽出阴茎,整个大肉棒湿淋淋的,混合著两个女人的阴精。
  接下来陈肇挨个的操弄,把剩下的五个丫鬟都给插了一遍,七个女人都被陈肇的大肉棒弄的气喘吁吁,陈肇最后坐回到椅子上,他也兴奋的直喘粗气,马上也要射第二发了,周琳趁着陈肇干别的女人的时候休息了一段时间,再加上她最放得下羞耻心,主动软在陈肇怀中,用手揉弄着陈肇的阴茎,小嘴巴不住的在陈肇的胸前狂吻不止:「圣子大人,婢子能上来吗?」
  陈肇抬起她的下巴,亲吻了她温润的小嘴,道:「上来,圣子射给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2:38

(15)
  一旦香水和白糖能够形成产业链,然后稳定的输出产品,白银自然源源不断。
  初步制定了经济发展规划之后,四大问题中的其中三个已经有了眉目,还有一个问题陈肇仍然需要花大力气解决,这就是白莲教徒的公序良俗的稳定问题。
  这一次陈肇亲自来到白莲教控制地区进行巡查,主要就是清查解决这个问题,还要顺便看一眼白莲卫队的训练情况,由熟悉本地情况、人脉广泛的第六香主付江虎领队,付江虎找了一个叫小五的人给巡视组带路。
  这个小五自然就是那种混迹于社会最底层,四处讨生活的人,今天在张家帮帮忙,明天去陈家混口饭的类型,典型街溜子,但是往往是这种人,信息最是畅通,各种小道消息听的也最多。
  小五并不知道圣子就在巡视队伍里面,陈肇明确的指示说过,这次是暗访,他要先隐瞒身份,小五还以为付江虎是领队,他跟付江虎私人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说话自然也就能放开一些。
  「付香主,您想看啥,小的给您老人家带路!」小五一进门,鬼精的眼神就四下看了一圈,众人都经过了乔装打扮,他也没认出来这几个其实都是白莲的领导人,陈肇本人更是鲜少露面,白莲领地内见过圣子本人面貌的并不多。
  「最近出现了一些聚众淫乱,妨害公序良俗的事件,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付江虎问道。
  「付老爷,圣子大人是不是决心要整顿这件事啦?」小五往前靠了靠,低声询问道。
  付江虎瞪大眼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谁允许你喊老爷的!要喊我香主!
  圣子大人的想法我岂能告诉你这种猢狲精!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来这么多问题!」
  小五赶忙弯腰赔笑道:「是,小的知道几处聚众淫乱的地方,小的这就带付香主前去!」
  众人便跟着小五走,刚一上路,正好经过了陈肇普及科学实验法的试验田,稻米已经收割完毕了,一捆一捆已经脱粒过的稻草堆放在田地各处,陈肇直接脱离队伍,走到田地里面,低下头用手摸了摸稻叶,稻叶的健康程度和饱满程度不错。
  众人马上停下来等陈肇,小五这种精通人情世故混社会的人马上明白了点什么,他赶紧说道:「付香主,圣子大人的种田法子真是神通广大,他老人家布施神力的几片田今季都是大丰收哩!」
  「你详细说说,丰收了多少?一亩多少斤稻谷?」陈肇回头问道。
  小五连忙笑眯眯的说:「大人,听说村西的柳家六亩地收了两千六百斤,照以往可想都不敢想,这不,前面就是田二家,他们家正忙着晒粮,产量也不低!」
  陈肇点了点头,对付江虎说道:「走,先过去问问。」
  付江虎点了点头,众人一行人走到了田二家门口,小五鬼精的眼神直往陈肇身上飘,他已经察觉到了这群人里面就这个公子地位最高,定然是白莲教里面了不起的大人物。
  来到田二家门口之后,田二老远就看见了付江虎一行人,便迎了出来,田二见过陈肇的面貌,陈肇便可以向后退了退,低声对小五道:「你挡住我的脸,别让田二瞧见。」
  小五马上照办,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陈肇前面。
  「付香主,小的田二,今日何事吩咐呀?」田二一脸笑容,看起来心情那是相当不错。
  「田二,你家的十亩地收成如何?」
  「哎哟,说起来可真是喜人,圣父圣子真是神通广大呀!我们家循着这两位神仙种田的法子,十亩地收了四千两百斤粮食!」田二一说起这个,语气中充满了对圣父圣子的敬佩,以及丰收的喜悦。
  田二一边说,一边请了众人进屋,田家的媳妇吴氏也来迎接,夫妻二人给众人搬了凳子和马扎,众人或站或坐听田二讲丰收的故事。
  十几天前,连绵阴雨,田二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的十亩地,稻叶已经开始泛黄,收稻工作已经不能再等了。
  这一季稻子在广大农民的眼中看来,丰收的可能性已经不大,稻穗成熟的这段时间雨水有些过多了,大量的积水淹了不少田,很多谷子可能倒伏下来之后被跑烂,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次收获的粮食可能只能勉强及格,没有纳入试验田的隔壁村已经收获了,平均亩产差不多刚刚超过两石,一亩260斤左右。
  然而参与科学种植法试验田的农户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收成堪称奇迹。
  水稻收割期间,田家的老少爷们儿,姑娘媳妇全都出动,还有亲戚朋友的帮衬,田家的十亩田花了三天总算是收完了,又花了不少时间脱粒晾晒,现在已经到了称量第二季稻谷收成的时候,田二的手指紧紧的捏着他的烟杆,田家的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外加不少过来帮忙的亲戚朋友,都眼巴巴的等着最后的产量数字。
  其实收割的时候田二就感觉到了,这次的粮食产量可能相当惊人,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稻子收的比以往慢了许多,稻叶的宽大油绿,稻谷饱满穗多,按照以前的节奏,这么多人下田一起收稻,十亩地两天就该收完了,这次居然收了整三天才弄完。
  他正等着自家婆娘称量最后一部分水稻,称完之后,田二的老婆吴氏一脸惊诧,她仔细的清算,掰着手指头算了好半天,又问田二:「当家的,你那边称了多少斤?」
  「两千斤欠一些。」田二道。
  吴氏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当家的,两千斤?当真?」
  田二拍了一下大腿,急躁的说道:「一千九百七十斤,称了两遍了,你那边到底多少?不会也是这么多吧?!」
  吴氏激动的说:「当家的,我这边两千两百斤有余!」
  田二「啊?!」的一声,差点没从座位上掉下来:「十亩地,四千两百斤粮食!一亩地四百多斤!」
  整个田家的院子里面马上轰动了起来,人人脸上都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亩产四百多斤,这是啥概念?这里的地可不是陈肇家的高产肥沃的土地,地质偏差一些,亩产三百五十斤算是大丰收了,四百斤朝上那是想都不敢想,亩产三石粮食,也就是三百六十斤是每个稻农的梦想,这一季稻子预期收成就不是很好,再加上气候表现一般,老天爷不是很给面子,必然是要减产的,稻农们已经做好了一亩地二百五十斤稻谷的心理准备。
  「圣主圣子保佑,两位老人家真是神仙下凡啊!咱们家按照圣子吩咐的法子种田,在这种天气下亩产四百斤!这简直是神迹呀!」田二高兴的手舞足蹈。
  田二讲到这里,脸上抑制不住的笑,笑过之后,又问道:「付香主,您老人家能跟圣子大人通上气不?来年我田家肯定照着圣子大人的吩咐继续种,我们这一家子对圣父圣子大人感恩戴德,天天给两位神仙的神位上供磕头哩!」
  付江虎满意的点了点头,陈肇悄悄凑到小五耳边,轻声道:「告诉付香主,让他问问聚众淫乱的事。」
  小五立马凑到付江虎耳边,小声把陈肇的话传了过去,付江虎马上懂了,问道:「田二,最近乡里乡外发生了不少乱糟糟的事情,我听说有人公然组织淫乱聚会,大庭广众之下做一些不知廉耻的事情,你可有所耳闻?」
  一说道这个,田二拍了一下大腿,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婆吴氏,吴氏瘪了瘪嘴,低下头也不看田二,田二面色有些苦的说道:「付香主,不是我不念得圣父大人,圣子大人的好,这些事情我都听说过了,而且我家娘子——」
  接下来,田二便讲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前段时间自己老婆被隔壁王家男人摸了屁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田二脸上还有些害臊。
  白莲教义在这片区域广泛传播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的发酵酝酿,男人女人们已经普遍接受了白莲教的教义,但是很多保守的农民打心底里面不愿意全面拥抱提倡性欲的白莲教义,田二就是其中之一,他每天傍晚都会听人说谁家的婆娘是骚浪蹄子,哪家的寡妇天天被男人踏破门槛,村里面的一个姓孙的农民跟田二聊天的时候,还讲了自己正大光明「照顾」别人家婆娘的光荣历史,他说他提了一壶米酒,十来个米糕串门,跟那家的男人吃吃喝喝,那男人就默许了,只是不让他上床,于是便在厨房里面让那婆娘把他鸡巴舔硬了,站着干了一发。
  田二一开始都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家庭存在,那婆娘万一给弄怀孕了,生下来的孩子该怎么算啊?后来老孙真的带着田二去了一次,田二也是一样,提了点米面,还提了点烟草,一进门人家可欢迎的很,这家的婆娘长的很是水灵,身上的肉软软的,弄起来跟自家婆娘完全不是一个滋味。
  田二寻思着,这不就是变相的卖淫吗?那家男人是白莲教的资深信徒,在家里面就供奉着白莲圣父的位子,为了信仰连家里的老婆都往外面送!
  田二挺担心自己家婆娘也变成那样,毕竟吴氏是白莲教的死忠,圣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他的担心在未来几天之后果不其然应验了,有一次他务农回来之后,回到家发现邻村的一个农民居然在院子里面摸自己老婆的屁股,那只黝黑的大手一边揉,还一边笑嘻嘻的跟自己老婆聊天,吴氏居然也是笑嘻嘻的,一边整晾衣服的麻绳,一边跟那个男人推推搡搡打打闹闹的,全然没有反抗的意思。
  田二当即火冒三丈,抄起扁担就冲了上去,那个邻村农民吓得一溜烟的跑了,回到家之后田二把吴氏按在床上检查了好几遍,才确认老婆没有失身,田二因为这件事跟吴氏闹了好一阵子矛盾,吴氏却说:「给人家摸一摸又不会少块肉,我身子是你的,不给别的男人干就是了,圣父说了,人产生的性欲是神圣的,是圣父赐予人的爱欲权利!」
  吴氏一搬出来圣父,田二就不敢还嘴了,吴氏看田二不说话了,又说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去弄别人家婆娘了吧?」
  田二张嘴结舌,刚想反驳「我就去了一次」,但是仔细一想,去了一次,那不也是去了嘛,随后又痛恨这乡里乡外小道消息传播的如此之快,家里老婆居然早就知道了。
  「我以后不去了便是,你以后也不准让别的男人进家门,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田二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田二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这一段经历,然后皱着眉头说道:「付香主,我田二不是白眼狼,圣父圣子大人布下神力,让俺家如此大丰收,此等大恩田二感恩戴德,可是俺就没想明白,为什么要鼓励男人的婆娘乱搞呢?后来圣父大人说了,伦理与色欲发生冲突的时候,伦理优先,可是还是有人不愿意听呀!这样弄来弄去,婆娘肚子大了,都搞不灵清是不是自家的种呀!」
  付江虎有些担心的偷偷看了一眼陈肇的表情,田二这些话着实有些冲撞圣父圣子了,但是陈肇表情平淡,丝毫没有反应,付江虎转而严厉的说道:「田二!
  圣父圣子大人自有圣裁,少嚼些舌根!」
  田二看付江虎发怒,赶忙拉着吴氏跪下磕头:「付香主,田二知错了!」
  「你起来吧。」陈肇从人群后面站了起来,付江虎知道圣子要说话了,他们也不演了,纷纷起身站到两边让开。
  田二一抬头,不禁「啊?!」的一声,这可不就是几个月前教他们种地法子的圣子大人吗?田二顿时感觉冷汗直流,头晕目眩,哪里敢站起来?咚咚咚的不住磕头起来。
  田二的老婆吴氏则更加激动,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圣子就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不激动?
  「说让你起来就起来,你反应的事情,其实我已经在考虑了,六大美德中的色欲之德被部分信徒歪曲的有些严重,圣父大人倡导的是伦理道德内的性欲,而不是伦理道德之外,毫无节制,毫无顾忌,以性欲为首破除一切伦理法则的性欲,这股歪风邪气我是必然要下手纠正的。」
  田二听到圣子这样说,不禁感叹圣子体察民心,又要给陈肇下跪磕头,陈肇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田二的肩膀道:「这次科学种植法的成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尔等忠心侍奉圣父,自然能够得到圣父的恩惠,你烦恼的问题,自然也能传达到圣父的耳中。」
  陈肇不打算在田二家久留,带着众人从田二家出来,出来的时候,他又回过头说:「我来你家这件事,要严格保密。」
  田二和吴氏忙不迭的答应。
  「你继续带路。」陈肇对小五吩咐道。
  小五忙应承下来,带领众人继续向前走,陈肇一直皱着眉头想事情,旁边的赵禅语看到陈肇愁眉不展,便道:「圣子大人,若是这部分人扰乱伦理纲常的人不和您的意思,不如——」赵禅语目露凶光,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陈肇看了赵禅语一眼,摇头道:「发生这种事情,不全然是这些人的错,我相信他们这些人中确实有一部分人是真实的信仰着我白莲教,只不过一些事情做过了头,对他们的处罚不能一概而论,更不能随意屠杀信徒。」
  赵禅语忙低头说圣子大人仁心宽厚。
  很快,小五就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村落附近,他指着其中一个民房说道:「圣子大人,就是这间民房,这里面住着一对夫妻,这家的男人洪闽和他老婆天天在村里面宣扬圣父大人和圣子大人的功德,传颂我白莲教的教义,前段时间,这男人还带着老婆天天去别人家」串门「,甚至让他老婆脱光了衣服去,那天夜里我借着月光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婆娘的奶子走路的时候一颤一颤的——」
  「也就是说,他们为了践行性欲的教义,强迫别的家庭跟他们夫妻一起乱交?」
  陈肇总结道。
  小五没想到圣子大人总结的那么直白,便点头道:「是。」
  「嗯,具体情况我了解了,先不用去他家,去下一个地方。」
  小五又带着陈肇去了好几个地方,田二曾经光顾过的那家也看了,还有一个寡妇家也看了,这个寡妇的丈夫之前参军,在抗击倭寇的一次战斗中死了,朝廷发了点抚恤银,这寡妇就回到了村里面弄了间房,自己干点杂活养活自己,信了白莲教之后,她突然找到了人生方向,天天自愿吃斋,梦想着天国彼岸、诺亚方舟,还敞开大腿欢迎单身男人找自己做爱。
  最后,小五领着陈肇等人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前几个都要阔绰的大院附近。
  小五道:「圣子大人,这个大院,是最近乡里乡外传的最热闹的地方,这个院子的女主人名叫周琳,祖上有些许名望,出过举人,六年前嫁到这个地主老爷的院子里,结果翻过年头,这地主家的老爷,也就是她丈人病死了,她丈夫守夜的时候家里又糟了强盗,丈夫也被杀了,本来挺大的一个家族,死的死,走的走,最后竟然只剩下周琳一个女人带着几个丫鬟下人了,大家都传这女人克夫,虽然名下还有不少地,也无人敢续她这根弦。」
  「你知道的倒是听清楚。」陈肇笑道。
  「嗨,圣子大人,小人游手好闲,街头巷尾认识的人也就多,听的也就多。」
  「你继续说。」
  「是,往后的四年间,这周琳似乎也没有想过再嫁,也不想回娘家,收着租子就跟几个丫鬟一起住在这里,她跟那几个丫鬟可是亲密,私下里她们姐妹相称,想来是相依为命有了感情,也不怎么分主人下人了,后来她入了白莲教,带着家里的几个女人天天拜白莲菩萨,诚心的很咧!后来圣父圣子大人降临,她家的大院靠着近,近距离观看了」醒神仪式「,还听了圣子大人的演讲,从此以后便死心塌地的信圣父信圣子了,前段时间,她组织了一个」白莲学习会「,领着家里的女人天天拜颂教义,还广大的邀请闲在家里的其他小娘子一起学习。」
  「如果这般保持下去,可算是个正面案例了,应当大力支持才对,后来又怎么样了?」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周琳领着那一帮女人践行教义,圣父说不劳者不得食,她便组织那些女人一起搞棉花产业,宣称要自己种棉花摘棉花,圣父还说要人人守礼,周琳又给院里的女人规定了不少礼节,周琳本被乡亲们传是丧门星俯身,克夫丧门之命,有些小孩见了她都朝她扔石头,她天天闭门不出,也不与人交际,跟了圣父圣子之后,越发的开朗了,生活也充实了,后来,她又开始带着那些女人共同实践释放性欲的教义。」
  小五偷偷看了一眼陈肇的表情,继续低声说道:「一开始就是那几个小娘子凑在一起玩乐,你逗逗我,我逗逗你——」
  「不就是磨镜子吗,不用说的这么别扭!」陈肇道。
  小五连忙点头:「对!就是圣子大人说的磨镜子,这种事情传的可是快的很,男人不就闻着肉味儿来了吗?周琳于是定了规矩,只有真诚信仰白莲教的男人,才许入门,入门之前要背诵白莲教的教义,只有全面核查过了关之后,才许进门,进门之后,自然就是做那种事情了,后来允许进门的男人越来越多,每到晚上,这院子里面的景象可真是精彩,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一丝不挂,大院里面摆着好几张床,连个床帐都不挂,女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男人光着屁股穿梭于各个床头床尾之间,淫声浪语,热闹的紧——」
  陈肇笑道:「你描述的这么清楚,怕不是自己也进去过,亲身经历过吧?」
  小五浑身上下一个机灵,赶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圣子大人,小的不敢隐瞒,小人确实去过,小的知错了,望圣父圣子大人责罚小人……」
  陈肇把他拉起来道:「圣父大人跟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这种事情,怎么会轻易罚人,而且你能进去,说明你也对我白莲教义理解很是深刻,你继续说。」
  小五悻悻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后来,就有女人打上门来啦,自家男人整日夜不归宿,要把这里当家了,他们家里面的女人自然不满,后来还起了冲突,有一次在田边,一个妇人抓到了一个出门采买的院内女子,抓着她的头发要剥光她的衣服,骂她是狐狸精转世,这件事闹得乡亲们人尽皆知,那周琳为了给那个挨打的女子撑腰,还带了人上门理论,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陈肇点了点头,算是差不多听明白了。
  白莲政权领地仍然保持着原始小农自然经济的生态,绝大多数男人女人以家庭为锚点展开各种生产活动,性生活也跟以前一样,秉持着保守的态度,但是有极小一部分已经开始向着相当激进的态势演化,这部分人多为白莲教的狂热信徒,他们对教义的解读有极端成分,在他们眼中,好像不顾一切的发扬性爱精神可以更加接近天国以及诺亚方舟一般。
  陈肇心里很清楚,任何宗教都少不了狂热信徒,如何控制边界是重大问题。
  众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白莲总部,陈肇摆了摆手示意小五可以走了并且嘱咐他今天的事情必须严格保密,如果泄密出去一星半点,圣父饶不了他,小五赶忙拍胸脯保证,就是把自己打死也绝不透露半个字,陈肇封了他五两银子,小五不敢接,陈肇还是强硬的塞给他,小五又是一阵跪谢,离去了。
  「现在人事谁管?」回到白莲议事厅之后,陈肇坐在首位问道。
  「秉圣子大人,是在下管理人事。」第二香主孙景举手行礼。
  「孙景,这个小五你密切关注一下,这人是个做情报工作的好苗子,未来成立情报组之后,把这个人吸纳进来,让他人尽其才。」
  「是!」孙景应道。
  「各位,你们怎么看?」陈肇看了一圈众人,问道。
  「圣主大人,婢子斗胆说一些话,这部分人扰乱纲常的人成分复杂,有的人借着信仰的名义大搞淫乱之事,但是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仍然是白莲教最忠诚的信徒,只不过曲解了圣父大人的意思,往圣子大人明察。」赵禅语跪在地上,低垂着面首说道。
  其实赵禅语非常能够理解那些女人,这些女人无依无靠,突然有了白莲教这个可靠的信仰,这可是活下去的希望,指引她们前行的光明旗帜,赵禅语本人不也是一样吗?所以赵禅语的隐含在话中的意思就是,该罚,但是还是别杀头吧。
  「嗯,我跟你的想法比较相似,你先起来吧。」陈肇点头道。
  赵禅语听到圣子大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兴奋的满脸通红,激动的阴道都有些湿了。
  「但是,所谓事情不能做过了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教义不应当被过度解读,白莲教是信仰,不能取代生活。」陈肇这一句话,算是给教义定了性,七位醒神者都开始反思以后应当如何不那么狂热化的传播教义。
  「你们认为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陈肇又看向这七人。
  赵禅语和六位香主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但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最后还是第一香主胡庆出了法子:「圣子大人,罚总是要罚的,具体就是看罚的力度,属下认为,淫邪之事,轻于盗窃,更甚轻于杀人,却又重于斗殴,不宜重罚,轻者笞鞭二十,重者杖三十即可。」
  陈肇笑而不语,胡庆心里面有些打鼓,根本猜不透圣子在想什么。
  赵禅语以及六位香主看来,处罚下人这些事都是小事,明代是一个等级森严,身份绝对的社会,坐在上面管事的老爷掌握贱民的生杀大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连由商人这种低身份的群体组成的商业公会都有对手下人上私刑的权力。
  一层一层,最上头是皇权,最下头是卖身的仆人,中间各种权贵、地主、文人、将领、皇亲国戚,这些阶层之间也互有压迫,但是无非是商量你多吃一点肥肉还是我多吃一点肥肉的问题,在皇权稳定的大多数情况下,利益分配问题不会喊打喊杀的,毕竟最下面有盘剥对象嘛。
  但是面对最下层的压迫,除了皇权之外的利益阶层对待他们可就是另一番态度了,一旦最下层的人不听话了,那定然是要把事情做绝了,权贵勾结地方政府直接降维打击,下大狱都是轻的,杀头流放屡见不鲜。
  所以说皇权研究的是这样一个学问——孤立、分化各个既得利益阶层,让他们之间多吵两句,至于最底层人民,要控制一个度,不能让利益阶层不剥削,又不能让利益阶层剥削太严重,让人民造了反。
  古往今来的皇帝,就是看这个问题能否处理好,处理好了,几十年的太平盛世自然是有的,处理不好,要么造反此起彼伏,要么被权贵阶层联合起来夺了权。
  话题有点扯远了,总之,在赵禅语这帮管理层看来,信徒犯错实在是太容易管教了,各种私刑直接上,没人胆敢有什么怨言,大家都觉得是天经地义。
  说白了,就是上层社会的人对下层社会的人即执政又司法。
  而陈肇自然不能继续走这条玩「高层玩利益分配,低层玩安抚民心」的老路,他需要的是一个去封建意识形态的工业化国家。
  所以陈肇必须建立起第一个仲裁机构,将行政与司法严格分开,避免行政人员又执政又掌握司法的情况出现,你是行政人员,就管好行政,一心考虑政事的问题,你是司法人员,就一心查案办案,按照法律法规实施仲裁。
  当然,仲裁机构的权力来源仍然是神权赋予的,也就是说,圣父说了算。
  「胡庆,你说的这些法子,其实是比较合理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就是谁是司法者的问题。」
  陈肇站起身来,看向面对着他的几位白莲教管理人员,继续道:「本质上来说,这是公权力的分配问题,谁有权处罚犯错误的白莲教徒?唯有圣父和我,才有权力惩罚他们,你们虽然是醒神者,圣父赋予了你们传递他老人家号令的使命,但是你们不具备司法权,圣父他老人家很早之前就跟我说过,司法权与行政权不能授予同一批人,否则就会导致权力的泛滥,行政的醒神者,就应当主管行政,司法上的事情只能配合,而不能做决断,同样,司法的醒神者,就应当主管司法,行政上面的事,他们没有权力插手!否则,我们跟明朝的那些整日鱼肉百姓的县令又有何异?」
  七位醒神者听到陈肇的话,无不大为震撼,纷纷跪倒在地。
  陈肇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宣布,以圣父之名,正式成立」白莲教仲裁委员会「,此委员会专门负责审理各类民事刑事案件,对判定有罪之人降下神罚,仲裁团的团长暂时由我担任,七位先前来旁听,此后,我将从你们七位中选出一人,担任仲裁团团长,负责白莲境内的司法事务,你们听明白了?」
  「诺!」
  「赵禅语,召集白莲卫队!」
  「是!」
  有三百余人组成的白莲卫队就在附近训练,赵禅语很快召集了部队,这相当于一次紧急拉练,白莲卫队的表现不错,尽管这个时候是饭点,他们还是快速的整编完毕,集合在了陈肇面前,陈肇视察了一下方队,还喊了几个口令,动作虽然没有那么整齐划一,但是至少没有卫兵执行错口令,陈肇相当满意。
  「白莲卫队听令!接下来由圣子大人发号施令!」赵禅语喊道。
  白莲卫队立刻立正站好,陈肇走到方阵前方,道:「诸位是拱卫在圣父与我周围的军事力量,你们的精神气不错,队伍训练至今已经四个月了,大家良好的完成了训练任务,接下来,我将向各位发布第一个军事任务,将一下名单中的人员控制起来,押送到白莲议事厅,分出一队人来,将各个村的村长、有名望的人召集起来,一并在议事厅集合,就说」白莲教仲裁委员会「就近期部分白莲教徒违法乱纪的现象展开第一次公审,注意保持良好秩序,出发!」
  白莲卫队齐声应喝,分成几个小队出发了。
  很快,白莲议事厅附近热闹了起来,圣子大驾光临的消息不胫而走,白莲信徒们都纷纷想来一睹这个会仙术的圣子真容,各个村中的长老、村长、管事则被安排在了议事厅里面,人越聚越多,秩序有点混乱,马上白莲卫队开始整治秩序,让民众在外围站好,场面变得有序了许多。
  很快,白莲卫队的士兵们押解着三十来个白莲教徒来到了议事厅前,三十几个人大多数是女人,只有不到十个男人,三十几号人都哭丧着脸,还有人喊着:「圣父大人,圣子大人,我冤枉啊!」之类的话,看热闹的老少爷们儿,媳妇姑娘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些人不就是那些搞淫乱乱象的那些人嘛!
  「肃静!」一位士兵从议事厅里面走出来,大喝一声,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那十几个「犯人」哭哭啼啼的声音,陈肇走了出来,众多白莲教徒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受审人员可已到齐?」
  「报告圣子,人已到齐!」
  「好,各位白莲教徒们,我是白莲圣子陈肇,今日,我们共聚于此,是为了解决近期乡里个别白莲教徒突破界限,聚众淫乱,扰乱他人正常伦理生活的几个典型案例,圣父大人向来执法公正,赏罚分明,因此委托我成立」白莲教仲裁委员会「,以处理各种民事纠纷,刑事案件,还各位白莲教徒一个安稳健康的生活环境,我宣布,第一次」白莲教总裁委员会「正式开庭!」
  陈肇走到座位上,重重打响惊堂木,白莲信徒和士兵们纷纷跪下,陈肇道:「各位起来听审吧!」
  「今日,仲裁委员会要抓的第一个典型,为某位白莲教徒发起的」走串门「活动,夜晚的时候,这位白莲教徒为了发扬教义中的性欲精神,带着自己的老婆出门串门,打着践行教义的口号闯入其他家庭搞乱交活动,此类带有强制性和强迫性的行为必须立行禁止!」
  「洪闽夫妇出列!」
  白莲卫队的士兵押着那对夫妇走上前来,洪闽夫妇腿一软,跪倒在陈肇面前。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2:24

(14)
  陈肇一边大搞陈家的卫生建设,一边也没忘了钱幼汐的攻略计划。
  陈肇对钱幼汐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小姑娘求知欲旺盛,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从她的求知欲下手,把她绑定在自己身边。
  陈肇打算施行第一步走,将现代医学基础以书面的形式先行传授给钱幼汐。
  首先,陈肇自己实在是太忙了,这段时间实在是没工夫单独分出来时间去跟钱幼汐探讨医学学术问题,也找不到理由让这个小姑娘当自己的跟屁虫,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将现代医学知识通过书面形式先一步启蒙钱幼汐,等她积攒了一定量的问题,再找时间统一回答,如果钱幼汐真的能够如陈肇所愿,深入到现代医学体系之中,钱幼汐就真的离不开陈肇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跟她探讨医学知识的人了。
  为此,陈肇准备了第一个文本资料:《论传染病的三大要素》。
  陈肇直接找上门,来到了钱家,将这个文本资料交给了钱幼汐。
  钱幼汐看到站在钱家门口的陈肇的时候,自然是万分惊喜,她赶忙邀请陈肇进门叙话,陈肇却拒绝了,他表示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忙碌,最近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总结了一些关于瘟疫的医学知识,想跟钱幼汐分享。
  钱幼汐一听陈肇只是来送学习资料的,心中顿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陈肇就是想要营造这种效果,两人虽然不能见面,但是陈肇的医学知识却时刻影响着她,让她时时刻刻都不能忘记自己。
  陈肇还给了钱幼汐医馆的钥匙,告诉她那个医馆她可以暂行代为管理,如果有病人上门,正好也可以实践她的医学成果,钱幼汐连连摆手,陈肇却略显强硬的将钥匙塞进了她的手里。
  其实钱幼汐最近在家里面也住够了,大哥回来之后要忙着为父亲守灵,家中几乎没有收入来源,日子过的略显拮据,大哥拿走了《钱氏小儿方》之后,虽然对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步步紧逼,但是也全然不给好脸色看。
  有了这把钥匙,钱幼汐就可以全身心的在那个小医馆里面学习医学知识,还能顺便行医赚钱,用不着天天回家看大哥的脸色了,钱幼汐从心里面暗暗感激陈肇对她毫无保留的帮助。
  陈肇从钱幼汐比较容易接受的《论传染病的三大要素》入手,给钱幼汐初步种下科学医学分析的种子,这一篇并不是很长的文章中详细叙述了陈肇从发现瘟疫,思考瘟疫,分析瘟疫,提出解决措施的详细科学步骤,各个步骤无一不强调理性思维与科学观念的严谨,最终总结出三大要素,并且针对这三大要素提出了应对策略,「隔离感染源」「截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给予钱幼汐最基本的科学医学思想的启发。
  这篇文章给了钱幼汐极大的震动。
  道理非常简单,古代医学无不是从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基础出发,去分析各种病症,阴阳五行本身被视为医学理论基础之时,没有人追问阴阳五行的可靠性,而陈肇的这篇小论文则无时无刻不在追问问题的本质——瘟疫因何传播?
  为什么人会感染瘟疫?为什么只有近距离接触之后,人才会感染瘟疫?
  这些问题从来没有人研究过,因为人们觉得感染瘟疫是很正常的事情,天命昭昭,人当如此。
  在钱幼汐看来,陈肇试图从医学的角度出发,对抗昭昭天命。
  钱幼汐反反复复看了这篇文章许多遍,她认为陈肇的方向可能是革命性的,三大要素分析的可靠而又严谨,这一套思想作为防疫的指导思想,应该可以获得极大的成功,拯救天下苍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肇的这个理论如果人人都能领会其中的思想和道理,能够拯救多少人?
  钱幼汐不知道,真正让她大受震动的还在后面,陈肇估算她差不多把这篇文章彻底吃透了之后,又给她送来了第二本书:《从达尔文主义「物竞天择」到进化论》。
  陈肇这一次本来还想去钱家找钱幼汐,没想到这小姑娘早已经在小医馆里面打了地铺,打算长久住在这里了,这是个好现象,距离把她拐出来带到身边又近了一步。
  《从达尔文主义「物竞天择」到进化论》这一本书开始正式奠定钱幼汐的生物学的思想基础,陈肇从最常见的麻雀开始分析,阐述了麻雀的流线型体型对于飞翔的重要性,而后比较了鸡鸭与麻雀的身体构造,麻雀的骨骼中空,身体更加轻盈,更加适合飞行,所以麻雀能飞,而鸡鸭不能飞,论证过程也是相当具有科学视角,陈肇是这样写研究方法的:如何论证同等大小的骨骼,麻雀的比鸡鸭的更加轻灵?
  例子中这样是这样写的:陈肇准备了个完全一样的杯子,并且将两个杯子灌满水,各自放在两个同样大小的大杯子中,之后,将两个小杯子灌满水,随后称取等量重量的鸡、麻雀的完整骨骼,将两部分骨骼分别放在两个小杯子中,两个小杯子溢出的水的量总是麻雀的多一些,也就是证明了同等大小的骨骼,麻雀的骨骼更加轻。
  由此为基础,陈肇详细分析了麻雀骨骼的中空构造。
  陈肇还给钱幼汐布置了一个作业题目,如何证明一块木头燃烧之前和燃烧之后的重量不同?如果不同,为什么会不同?这部分不同具体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研究这个问题?
  随后,陈肇又从麻雀进食的角度,分析麻雀的喙成长为尖刺状的必要性,又从生态环境的角度分析麻雀的爪子为何三个足趾向前,一个足趾向后,这种足爪便于在树枝等地方站立,他又对比了鸭子和鹅的蹼,这些蹼掌脚趾之间长有薄膜,可以方便划水,这也是适应环境进化的结果。
  从麻雀这个例子入手,陈肇列举了大量的实例,详细阐述了达尔文进化论,并且表达了两个极其重要的观点——1、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在为了适应生存环境而进化,2、自然选择是生灵进化的动力。
  这本书带给钱幼汐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
  原来这个世界上生物的多样性是慢慢进化出来的?蚯蚓为了适应地下的生活环境,退化掉了眼睛?人类在许多年前曾经竟然是猴子?一个个观点完全刷新了钱幼汐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观点都有相当多的作证可以证明,有太多平时人们习以为常的实例都可以成为这些观点成立的基础。
  如果让钱幼汐全盘接受这些理论,认同进化论观点,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她生长于明代的医生世家,语言环境注定了她思维狭隘的一面,但是这不妨碍她对于这些观点进行深入思考,并且提出问题。
  陈肇交给她的那个任务她也确实去做了。
  她先是称量了一部分柴火的重量,然后将它们点燃,完全燃烧之后又对碳灰进行称重,她发现碳灰的重量对比以前的木柴,确实大大降低了。
  这个实验并没有给钱幼汐太多的震撼,在钱幼汐的世界观里面,显然是柴火中的一部分被烧掉了,每年清明祭祖焚烧纸钱的时候,冥币也会化为齑粉,重量降低了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但是后面陈肇的问题让她不禁陷入沉思,「被烧掉」的部分到底是什么?被烧掉的部分又去了哪里?而且这一现象与进化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旺盛的求知欲时刻困扰着钱幼汐的小脑袋瓜儿。
  钱幼汐实在想不通,只能拿来迷信中的那一套来解释——经过焚烧,这些东西应该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这本书比起上一篇小文章来说长了不少,钱幼汐花了小半个月,天天在小医馆里面埋头苦读,时不时还要闭目静思,很多冲击力太过于强大的地方,要阅读好几遍,终于算是啃完了第一遍,陈肇掐着日子就来了。
  「陈公子,你来了!正好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陈公子——」钱幼汐话还没说完,发现陈肇不是一个人来的,两个下人跟着他,架着一辆盖着篷布的马车来到了医馆面前。
  陈肇笑眯眯的问道:「钱姑娘,先不忙问问题,我给钱姑娘的那本书可读完了?」
  钱幼汐点了点头,道:「读完是读完了,里面太多的东西还不能理解。」
  陈肇点头:「布置的作业也做过了?」
  钱幼汐便详细跟陈肇说了自己执行实验的整个过程。
  陈肇竖了竖大拇指,道:「很好,接下来,我将跟钱姑娘一起,共同做一个实验,我们先一起来解决关于」燃烧之后的那些东西去了哪里「的问题。」
  陈肇吩咐两个下人把马车弄到小医馆的后院,一打开篷布,里面的东西吓了钱幼汐一跳,里面全是透明规则的琉璃器,瓶瓶罐罐的形态各异,却质地相当纯洁,钱幼汐很清楚这一套东西的价格,肯定贵到难以想象。
  陈肇解释说,这些珍贵的琉璃器是从西方买来的,花了大价钱,然后他自己动手将这一套仪器组装了起来,组成了一套现代化学反应装置,气密性良好,组成也很简单,一个大烧瓶,牛皮管链接一个又一个烧瓶,最后尾部链接着一个收集气体的集气瓶,集气瓶最后又连回第一个大烧瓶的进气口。
  陈肇开始这样进行实验,后面的烧瓶里面装上足够的二氧化碳吸收剂,保证能够充分的吸收二氧化碳,然后陈肇将整个装置称重,记录下来重量,再将一块木头称重,点燃后放入第一个大烧瓶里面,然后关闭集气瓶的出气阀门,向大烧瓶内鼓风,木头快速燃烧,气流通过一个个烧瓶中的二氧化碳吸收剂,最后回到集气瓶,集气瓶中压力升高之后,打开出口阀门,将气体再次鼓入第一个大烧瓶。
  钱幼汐没看懂陈肇在干什么,但是陈肇接下来的解释让她很快明白了。
  「钱姑娘,按照你所说,木头燃烧之后,重量减轻了,我们刚刚称重了整个装置以及这块木头,木头在这个杯子里面燃烧之后,变成了木炭灰,根据我们的经验,它的重量必然减轻了,对不对?」
  钱幼汐点了点头。
  陈肇又道:「既然如此,现在燃烧已经结束,我们如果再次对整个装置进行称重,得出的总重量应该小于一开始木头的重量加原装置的重量,对不对?」
  钱幼汐想了想,再次点头。
  陈肇马上开始称重,让钱幼汐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燃烧之后的装置总重量,居然大于前两个重量之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钱幼汐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要崩塌了,她不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应当减少的重量没有减少,反而总重增加了?
  陈肇笑呵呵的说道:「钱姑娘,想要理解这个问题,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个问题我称之为」物质不灭论「,天下的物质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有的地方变冷了,有的地方就会变热,木头燃烧之后,实际上那部分消失的重量,也不会消失,而是飘荡在了空气之中,你听过火毒吗?」
  钱幼汐点了点头,道:「《洗冤集录》当中有过火毒的记载,中煤炭毒,土坑漏火气而臭秽者,人受熏蒸、不觉自毙、其尸极软,与夜卧梦魔不能复觉者相似。房中置水一盆,并使窗户有透气处,则煤炭虽臭,不能为害,饮冷水可解。
  或萝卜捣汁灌之,鼻移向风吹便醒。」
  「没错,这就是木头燃烧之后,有东西进入了空气中的实际证据!」
  钱幼汐顺着陈肇的思路想了想,茅塞顿开。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会有火毒,自然是因为燃烧,有东西因此变成了气体,这些气体有毒性,因此人才会中火毒,结合上一个实验,钱幼汐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完全错了,木头燃烧之后之所以重量变轻,是因为那一部分东西飞到了空气中,只不过人看不到罢了。
  结合这个实验,钱幼汐有点明白陈肇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如果想理解这个世界上的道理,仅仅靠感性的感官是不完善的,只有通过实验的论证和证明,才能探明其中的道理,钱幼汐感觉这其中颇有一些「格物致知」的味道。
  陈肇收拾好了实验装置,然后将第三本书交给了钱幼汐,书名为《何为生物学》。
  有了一些基本的观念基础之后,陈肇开始向钱幼汐传授生物学基础,并且结合生物学基础解释中医医药、阴阳五行、望闻问切有效的可能性,这篇文章很长,足够钱幼汐学习一段时间,后面,陈肇还给钱幼汐准备了更加复杂难学的书,比如《人体的206块骨骼》,《心肝脾肺肾详解》等好几本更加深入,专业的书籍,当钱幼汐开始学习这些书的时候,就是陈肇正式给她灌输传授解剖学基础的时候,帮助她破处传统封建思想中「遗体神圣不可侵犯」的糟粕思想,带领她正式进入现代医学理论。
  在此之前,如果说钱幼汐对陈肇的感情大多数是欣赏的话,今天之后,钱幼汐开始崇拜陈肇了。
  进化论、瘟疫论、生物学,这些东西不是一两句话,一两个药方,一两个看病的经验,这是成体系的大学问,放眼历史,能够把医学知识在理论上大一统的人有多少?自己的老祖先钱乙恐怕都做不到这种程度!钱幼汐慢慢开始意识到,自己正在参与一个改变华夏今后千万代子孙的医术革命!
  陈肇在解答了钱幼汐的大多数问题之后,他最终还是告别了这位细皮嫩肉的小娘子,钱幼汐常年与中药呆在一起,身上有一种少女体香和中药药香混合的独特气味,跟她坐在一起的时候,陈肇被这种淡淡的清香熏陶的有些流口水,钱幼汐白白嫩嫩的脖颈让陈肇有些冲动,但是现在还不是正式下手的时候。
  钱幼汐依依不舍的站在小医馆门口挥手送别陈肇。
  领着钱幼汐走上了正儿八经的医学之路后,开始进入下一步,关于白莲教控制地区的整体治理。
  目前来说,白莲教控制地区的行政方面出现了一下几个亟待解决的问题:1、卫生改革2、白莲第一医院3、银子问题4、公序良俗的破坏问题。
  距离上次见面,时隔一个月,陈肇再次召集一堂六香七位手下齐聚陈家,跟他们分享陈家卫生改革的成果。
  陈肇通过这一场卫生改革学习到的最深刻的经验,就是首先要让身处卫生改革中的人们体验到改革的好处,这样改革才具备持续推进的动力,经过一个月的时间,陈家上上下下的人在卫生方面违规的现象越来越少,现在再让他们退回到原来的生活方式,估计他们也是不肯的,各个方面的利好虽然不能像真金白银一样肉眼可见,但是长久来看,推行卫生改革确实有了巨大的成效。
  在以前,头疼脑热,发烧生病等小病经常困扰著明朝人,陈家人自然也不免如此,买药抓药是他们少不了的生活组成部分,卫生条件一上来,病痛自然就减少了,陈家人发现日常开销的一部分银钱被省了下来,省下来的部分远比推行改革的时候付出的成本多出很多,这是一个长久的好处。
  陈肇重点给七位手下展示了陈家对于区域的划分,公厕的功能性,以及日常卫生的注意事项,这三样东西可以照搬到白莲控制区域,自来水对于白莲控制区域来说还是有点超前,陈肇如果想构建大型自来水供应系统,花费的点数是天文数字,目前来说还不能够推行。
  展示过这些之后,陈肇下达了行政指令,要求一堂六香七位管理人员将「卫生改革」的作为一项长期工作慢慢推行下去,按照陈家的改革思路,按部就班的在控制区施行。
  陈肇的思想方略七位领导人物都有目共睹,先是构建一部分试验区,试验区推行的成果反应良好,各种问题有了处理经验之后,再扩大推广,以保证不出大纰漏。
  其次就是白莲第一医院的建设问题,在一个月前,陈肇就已经叫停了道路建设,让这些已经有了不少建设经验的工人开始推进第一医院的施工,陈肇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务实,先不要建设一个完全独立的建筑,而是依靠着曾经的白莲教总部向外扩建一个简单的建筑群,利用这个建筑群部署第一医院,这样可以缩短工期,保证各种功能性建筑的集群效应,缺点也有,白莲教总部并不处于白莲教控制区域的人口稠密区,大多数白莲教信徒如果要看病需要长途跋涉才能来到第一医院。
  陈肇当然不是短视的人,他早就看到了这个缺点,因此早早的就开始构建以白莲总部为核心的碎石路网络,将来这些道路上将会跑一些牛车马车之类的公共交通服务项目,让白莲信徒更加方便的能够前往白莲第一医院看病。
  产婆的产前、产时、产后的各种培训也即将开始,这些培训非得陈肇自己来不可,手底下毕竟没人,钱幼汐还在成长期,这次陈肇重返白莲总部,重要目标之一就是培训产婆,陈肇的目标并不高,他不要求这些产婆能像现代妇科大夫一样接生的如此专业,最重要的卫生条件一定要上去,酒精消毒法、产后护理卫生条例、新生儿的卫生环境等等全部都要落实。
  接下来就要谈到第三个问题,银子。
  陈肇现在总算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组织起一个真正有效率的,管理工业化国家的政府,真的是到处都在缺银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兵,白莲卫队已经基本上具备了战斗能力,但是军队的开销实在是让陈肇难以承受。
  陈肇绝不允许自己练出来的兵是不能作战的低质量兵,历朝历代给出的经验教训实在是太多了,军队的作战能力其一自然是来自于高昂的士气、战法、训练水平,但是最重要的军粮供给是万万少不得的,当兵的吃不好,就天然没有训练的基础,人心浮躁,兵油子也就越多。
  陈肇制定了相当高的饮食标准,一个士兵每天配发五斤粮食,还配发相当于两斤粮食价格的肉蛋奶蔬菜的供应,这种伙食标准,在地主家看了都要心疼,这是明代一个普通士兵的两倍军饷的水平。
  高福利自然意味着高成本。
  一石米仅仅能够担负30人一日的口粮,300士兵集训,一天就要十石粮食,维持三个月的训练就需要近千石粮,这对于陈肇这种地主家庭来说也是极其沉重的负担。
  陈肇家坐拥两千亩土地,这是很大的一块面积了,自耕的部分很少,大多数都租给了佃农,佃农的交租要视种植作物,以及土地的肥力情况而定,陈肇家的土地基本上都是肥田,稻米亩产一季在3……5石左右,佃户种稻米每年要交3石粮,两季水稻种下来盈余4石左右。
  陈肇家纵使坐拥两千亩土地,一年的收租加上自产只不过八千石粮食,要知道这些并非纯收入,去除维持庞大家族所花,交税,祭祀,打点,各种各样的花销渠道算下来,陈肇家一年就能支出将近四千石,一年能攒下的银子不到两千两,换算成粮食勉强四千石。
  简单的计算一下就能知道,陈肇如果想用他制定的饮食水平供养这些人,陈肇家一年的收入只能填平军队的花销成本,如果遇到哪年歉收少收,灾情严重,连预备的应急余粮都拿不出来。
  而且要知道,这才三百来号人。
  陈肇对于养军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军队花销极大,现在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如果不能扩大收入补贴军队,不用几年时间这300人就能吃空陈肇这个大地主家庭!
  节流是万万不能的,陈肇必须想办法开源,要么赚银子,要么扩大粮食收入。
  扩大粮食收入有两个方案,一种是种军田,这300个人一边训练一边种地,这个办法确实能够满足开支,一般情况下一个佃农能够负责八到十亩田地,军队需要训练,减轻他们的负担可以做到1人三亩地,这就是近千亩的田,自种自收,刨去税收,年产四千石粮食不成问题,满足军队的开支的同时,还可能有所盈余。
  但是第一个问题是没有田啊,这近千亩的田地从哪里搞?花银子兼并是可以的,但是以陈肇现代人的头脑,可以用银子以更高的效率赚钱,第二个问题就是军人务农必然降低他们的训练效率,还会让他们的身份界限变得模糊,这是陈肇最看重的东西,陈肇需要他们明确自己的身份定位——职业军人,除了对敌作战,保卫家乡,保卫白莲信仰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这要讲到陈肇准备采用的第二个方案,卖有时代代差性质的高附加值产品,方向有两个,一是卖给明的达官贵人,二是倾销海外,陈肇结合自己的历史知识经过全面的分析之后,他认为倾销海外赚取大量贸易盈余的构想暂时还不能成立。
  原因有以下几个,暂且先不提此时的公海海盗横行,最基本的前提就非常悲观——海外得有银子才行,有银子赚的地方就两个,新大陆,欧洲,至于非洲之类的地方,那可都是穷的光屁股部落人,有些地方确实有金矿银矿,但是那是以后有了军事实力之后才能考虑的事情,澳洲美洲等新大陆同理,开发潜力巨大,现在还只能干看着,唯独可以进行贸易的文明区,就是欧洲了。
  自古以来,华夏大地的历朝历代都通过丝绸之路对欧洲形成巨量的贸易顺差,欧洲和中亚地区的银子大量的流入华夏,时至今日,欧洲的银储量已经几乎不能支撑他们进行铸币活动了,明朝的大地上贮存着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银子,在贵金属储量极度匮乏的条件下,欧洲不得已才开启了探索新大陆、殖民掠夺的时代,后来有逐渐形成三角黑奴贸易等等一系列让白银等贵金属回流欧洲的新殖民体系。
  欧洲已经被久居华夏的耕种民族逼得无路可退,久居华夏的华夏人只要银子,生活消费品完全自给自足,欧洲人想以货换货,华夏人根本不答应,而富产于华夏的瓷器、茶叶、丝绸等消费品在欧洲是奢侈品,是欧洲急需的东西,因此长期的贸易顺差的结果就是欧洲缺银。
  千万不要以为大航海时代是什么探索新大陆的伟大征程,总结历史经验来看,就是一句话,欧洲人缺银子了,去新大陆抢。
  陈肇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也加入到对欧洲的贸易行列,势必会更加扩大贸易顺差,让更多的欧洲人失业,他们失业了自然也就跑去新大陆祸害新大陆的原住民了,这对于陈肇未来开拓新大陆的计划显然是不利的,陈肇从宏观的角度出发,他不愿意加剧欧洲的殖民热潮。
  当然,就算陈肇愿意继续赚欧洲人的银子,他还得考虑船队、船队武装等等一系列的复杂问题,现在考虑这些实在是太早了,国内市场仍然是现阶段银子流动量最大的市场,这是客观事实。
  陈肇初步瞄准了两块国内市场,第一块市场是镜子、玻璃器皿市场,第二块是香水、白糖市场,前一块专门面向明朝的权贵阶层,香水可以适当普及,白糖则是大宗贸易,这两样东西弄好了,利润比镜子玻璃赚钱。
  玻璃在明代的这个时期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王世贞家里面就有玻璃工艺品,明朝人称这些东西为「琉璃器」,但是不论产自明代本土的玻璃工艺品,还是从海外进口的欧洲玻璃工艺品,品质距离现代全透明玻璃的差距还是肉眼可见的,这些原产于这个时代的琉璃器虽然比不上更加贵重的雕琢玉石、宝石等稀有矿石,价格还是卖的上去的。
  在陈肇的询问下,王世贞家里面一个含有很多杂质和气泡的玻璃杯就叫价将近四十两,即便是质量如此之差的一个杯子,明朝的玻璃工匠要烧一个月,工序极其复杂不说,最重要的是产品的合格率非常低,即便是烧玻璃的老手艺人上炉子干活,一炉子玻璃器烧出来也没多少能拿去市面上卖的。
  对于陈肇来说,镜子和玻璃的科技含量极低,烧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温控的问题,用点数兑换,用不了多少点数就可以兑换一大批,陈肇也不是没想过建设一个近现代的玻璃厂房,但是建设玻璃厂房用什么时代的技术?比如浇筑法,建设这样一座厂房光基础设施就让陈肇吃不消,需要机械化装配设施,有了这些之后,陈肇还需要建造车间,火窑,熔窑,结构型管道,等等一系列他自己都要研究半天的工业设施,技术太超时代,复杂性就会数量级提升,简单的工艺又不能跟明代的玻璃手工艺者拉开太大差距。
  而且还是那个重要的问题,陈肇手头没合格的工人。
  让这个时代的农民去工厂里面干活?能不能顺利量产玻璃两说,这些农民根本没有安全生产意识,一天时间就能让工厂变成坟场。
  所以不如直接用点数兑换,然后卖成白银,玻璃制品的点数价格是很便宜的,但是却可以卖出很好的价格,本质上就是用性爱点数兑换银子。
  对于玻璃工艺品的一句话总结:点数兑换玻璃的性价比没有高到夸张,但是基本合理,由于玻璃在未来将越来越普及,这个市场的暴利盈利时间有限。
  第二块市场就可以初步规模化工业化了,这就是香水和白糖市场,面向有基本消费能力的阶级群体。
  香水是很好搞定的,因为香水的工艺流程很简单,而且安全,对工人的素质要求不像玻璃那么高,需要的器具不多,两个近代蒸馏装置就可以了,原材料也很好获取,低纯度酒精可以自己用粮食做,陈家自己家里面会一点酿酒手艺的下人有不少,高纯度酒精用蒸馏法就能实现,吸附杂质用到的活性炭虽然还只能用点数兑换,但是活性炭可以反复利用,兑换一次就能长久使用。
  至于香精,陈肇也早就打算好了,江浙一带区域虽然大部分土地都变成了耕地,但是想找花草地实在是太简单了,花点银子发动一些闲在家里面的农妇,让她们上山采花,有了原材料,香精的制取不是难事,最后香精+酒精+水按比例混合,再装在小瓷瓶或者兑换的玻璃瓶里面,一瓶香水就制作完成了。
  这就又要提到陈肇给钱幼汐展示的那一套化学玻璃实验套装了,这些东西都是点数兑换来的,陈肇可不满足于简简单单的用这样一套东西启蒙钱幼汐的科学观念,这一套东西主要是用来蒸馏酒精,给香水制作做准备用的,陈肇对于点数这方面可是抠得很,点数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白糖的制作工艺更加简单,在这个时期,还没有纯粹的白砂糖出现,因为工艺没有达到标准,最纯的糖也多少带点姜黄色,而且甘蔗的榨汁技术非常原始,榨汁率是很低的,陈肇弄一套煤火蒸汽动力榨汁作坊非常现实,陈肇已经有了用最少点数制作蒸汽机的经验,而且根据兑换系统的特性,兑换的越多点数花费的点数越低,这种蒸汽机功率相对稳定,在蒸气动力之下,直接能让甘蔗的榨汁率翻倍,机器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原始的用牛拉动的榨汁设备根本不能与之相比,又快成本又低。
  有了甘蔗汁之后,白糖就理所当然的手到擒来,白糖的制作最重要的点就是控制火候,火小了,白糖不能结晶,火大了,白糖直接会被烤焦,因此明代白糖师傅的拿手绝活就是火候的控制,这是制糖人安身立命的传家本事。
  但是这些白糖师傅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即便再怎么精进自己的手艺,也根本无法跟陈肇比,因为陈肇有温度计,还有温度十分稳定的蒸汽加热法!
  白糖师傅熬制白糖全凭经验和感觉,陈肇直接可以用温度计量化温度,而且作为加热源的蒸汽温度在常压下就是一百度,改变气压就可以精准的控制蒸汽的温度,这种加热方式不像烧火那样暴力,温和而又易于控制,非常方便,人类的感觉是绝对不能对抗这种科学量化的产业生产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5 08:21:04

(13)
  胡庆说了声「谨遵圣父圣子所愿」之后,继续报告道:「石濑县令最近问起了属下白莲教徒修建碎石路的事情,他还说他」听闻有吞石怪物隆隆作怪,有钢铁巨嘴可碎石吞土「,属下隐瞒了所有事实,告诉县令说是民间谣传,万不可信,明地方政府目前仍对我白莲教的活动毫无信息。」
  「嗯,暂时还不能让我们活动的消息向外过多传播,你回去之后,还是要做好保密工作,尽可能的切断明朝的情报获取渠道。」
  「是!属下报告完了!」胡庆后退一步。
  接下来,主管召集产婆的第二香主孙景,主管碎石路建设的第三香主李立文,主管普及科学种植法的第四香主罗玉,主管教义普及的第五香主田进,主管各项杂务的第六香主付江虎分别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情况,也都呈上了书面工作报告,整体上来说,陈肇对各项任务的推进进度还是相当满意的,大部分目标都已经按照计划实现,少部分甚至超额完成了既定任务。
  「各位辛苦了,工作做的不错。」陈肇点了点头,六位香主和赵禅语纷纷松了一口气。
  然而陈肇的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然而,我也从圣父那里得知了一些让我和圣父有些失望的事实,孙景出列,向前一步走!」
  孙景浑身一颤,他浑身汗毛直立,大腿和手都有些打摆子。
  「醒神者孙景,你听听这个罢。」陈肇拿出收音机,按下了播放键,录音机里面立刻传出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圣父大人为什么要吩咐圣子大人召集产婆?难不成咱们白莲教还要负责每一个白莲教徒的接生工作不成?」这显然是孙景的声音。
  「香主,其实这段时间圣子大人吩咐下来的活,小的也弄不明白,这大笔大笔的银子就这么发出去了呀!」
  「是啊,现在已经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了,我就是弄不明白,朝廷都是收缴银子,为什么咱们白莲教整天给人发银子?……」
  孙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其他几位香主也是一脸又惊又怕,唯独赵禅语一副当是如此的态度,她一脸鄙夷的看向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孙景。
  录音很快播放完了,实际上孙景并没有说什么特别刺激,特别大逆不道的话,仅仅是跟他的一名下属嘴碎的聊天,聊到了陈肇布置下来的任务,说了不少有些缺少敬畏之心的话。
  「圣父大人,圣子大人,小人……小人……」孙景嘴巴哆嗦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孙景,还有其余的五位香主,我再给你们听一段。」陈肇快进了一下磁带,再一次按下播放键。
  「……我敬爱的圣父、圣子大人,今天婢子依然忠诚的跪在您二位的脚边,忠诚的亲吻您二位的脚尖,请倾听婢子对白莲圣父、圣子的忠诚……」
  「……圣父圣子在上,婢子不奢求登上诺亚方舟,只求圣父圣子继续布施天国的恩泽,照耀婢子渺小的心灵……」
  赵禅语的声音传了出来,显然,这是赵禅语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的时候,跪奉圣父圣子时的祷告话语,赵禅语的声音极其虔诚,显然是在全心全意的倾诉衷肠。
  赵禅语眼中马上涌出了泪水,她跪下来匍匐在陈肇脚边,陈肇温和的把她拉了起来,微笑说道:「醒神者赵禅语,圣父大人已经在天国听到了你的祈祷,他甚是安慰,他因有你这样的虔诚信徒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他托我转告给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信仰就是从你这种清洁无垢的心中涌现而出,继续遵循着内心的福音前行,你终将到达天国彼岸「。」
  赵禅语激动的无以复加,曾经的自己无数次的求佛拜佛,可佛不曾垂青自己,如今她虔诚的祷告居然真的被圣父和圣子听到,这种信仰得以传达的感受是何等的幸福!
  几位香主都用羡慕的目光看向赵禅语。
  「圣子大人,婢子今生今世,全心全力侍奉圣父圣子,圣父大人的话语永世不忘!」赵禅语又跪在地上。
  「起来吧!」
  这一招可实在是厉害,其实陈肇没做什么特别玄乎的事情,就是把上次营救刘月儿剩下的那两个窃听器分别装在了孙景和赵禅语的家里面,然后在总台窃听、录音,但是在赵禅语和孙景等六位香主看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们现在完全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圣父真的能够听到他们平时的所说所做,这是何等的威压!
  陈肇对赵禅语的表现相当满意。
  作为陈肇的第一代行政管理人员,赵禅语显然非常符合陈肇的要求,在道德和精神层面,陈肇给赵禅语提供了一个坚实可靠的信仰,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种信仰的外在表现不容置疑,赵禅语如何解释枪械?如何解释燃烧弹?如何解释千里传音?
  她无法解释,这些摆在面前的事实远比那些描绘一个虚幻天堂彼岸的信仰可信,这就是圣父和圣子神力的表现!所以她死心塌地的信仰着陈肇口中的那个白莲教,忠心不二的侍奉着行走在世间的圣子,虔诚的向圣父日夜祷告。
  就像赵禅语的独白一样,对于那艘将来现世的诺亚方舟,赵禅语内心中并没有像其他白莲教信徒一样如此执念,如此渴望那个登船的船票,如果圣子告诉她说让她不要登上诺亚方舟,继续留在尘世间引渡众生,让更多苦难的人加入白莲教,她会更加兴奋。
  她太需要一个容身之所了,一个心灵的殿堂,这种与神圣信仰同行,在圣子圣父的指引下完成伟大事业所产生的成就感所带给她精神上的满足,甚至超越了登上诺亚方舟的愿望。
  「孙景,你妄议圣父,怀疑圣父的神意,你可知错?!」陈肇严厉的看向孙景,孙景依然匍匐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听到陈肇的话,赶忙哭丧着脸说道:「
  圣子大人,圣父在上,罪人孙景知错了,望圣父圣子宽恕小人的罪过,小人嘴碎的毛病以后必定改正,恳求圣父圣子宽恕小人呀!」
  孙景哭诉的声音有点大了,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了,陈肇暂时不想让陈家人过多了解自己正在干的事情,便严厉的呵斥道:「小声点!」
  孙景赶忙压低声音,呜咽的声音却延绵不绝,赵禅语还有另外五位香主都对他斜目而视,显然对他相当不满意,队伍里面居然出了这样一个丢人的玩意儿,他们自然内心也是相当揪心的。
  陈肇叹了口气,说道:「孙景,找到一条真正能够为之付出的信仰路径多么不易啊,若不是因圣女月儿跟你们结缘,你们今天还在信仰着原来那个虚伪的白莲教,如今,你看看这天下深受权贵阶级压迫的劳苦大众们,他们可曾有你的幸运!他们找不到心灵的归宿,每天都在为了两口吃食奔波劳累,你们身为白莲教的第一批元老,肩上肩负着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如果自己都不能坚定信仰,如何普度众生?」
  赵禅语与剩下的五位香主听到陈肇的话,都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感恩圣父圣子赐予他们的心灵殿堂。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这次你们任务完成的不错,圣父和我都看在眼里,但是孙景的教训你们也看到了,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圣父不是你们可以妄加揣测的,他老人家的圣意与苦心,普通人怎能理解?至于我,你们可以私下里讨论两句,我是行走世间的圣子,功过是非要经得住大众的品评,我颁布一些政令,你们不理解,相互之间聊聊心里话,这些事情无可厚非,但是圣父的威严决不允许随意践踏!」
  「属下不敢妄议圣父圣子。」赵禅语率先表态,剩下六位香主也跟着说。
  陈肇摆了摆手:「圣父,不可言说,我,你们适当讨论,明白了?」
  众人均允诺。
  「孙景听命。」
  孙景跪在地上,深深的将头磕在地上。
  「孙景妄议圣父,本该直接剥夺你醒神者的身份,但是圣父神心宽厚,念及你是初犯,嘴碎恶习本来就有,已经快养成习惯,加上你保质保量的完成了任务,这一次便算你功过相抵,不奖不罚,你可接受?!」陈肇站起身,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孙景。
  孙景万万没想到居然没有被惩罚,功过相抵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他忙不迭的磕头道:「接受,罪人接受!谢圣父的宽厚,谢圣子不罚之恩!
  日后小人必将学习赵堂主,日夜诚心祷告,绝不嘴碎!」
  「嗯,至于其余六位,圣父对你们的工作情况比较满意,这种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要保持下去,你们且先站起来,我已经向圣父申请了你们的奖励,到时候发放给你们。」
  「圣父圣子引导我等白莲信徒走上信仰正途,已是莫大的恩惠,怎敢贪念奖赏!我等来日必全力以赴,誓死捍卫信仰,坚决执行圣父圣子政策!」赵禅语带头道。
  「圣父一向公平公正,有功就该赏,有错就当罚,赏给你们的同样是圣父他老人家的意志,你们不必推辞了!」
  「谢圣父圣子恩典!」
  陈肇做完了一个大棒一个甜枣的思想工作,又布置了几个新任务,七个人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时候不早了,赵禅语留下,我带你们六位去侧房休息,明早你们启程返回罢。」陈肇站起身说道。
  六位香主却忙不迭的推辞,胡庆道:「圣子大人,我等愿连夜骑马返回白莲总部,研究圣子政令的具体措施!」
  陈肇看他们各个精神抖擞,壮志满满,便也不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了,陈肇从自己的储物箱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交给六人,胡庆一接过去,顿时感觉到盒子极其沉重,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个个头极大的银锭。
  「这是五百两银子,你们先拿去用于各项政策的花费,我知道白莲总部的存银已经不多了,在你们用完这五百两之前,我就会带着更大笔的银子前去支援,未来我会建立健全的财政部门和监管机制,保证银子花在该花的地方,现在,花银子的地方就指望你们自己廉洁奉公,自律自强了,别忘了,你们的所作所为,圣父一一看在眼里!」
  六位香主从心底里面根本就没有贪腐的念头,面对无所不知的圣父,面对神力无穷,一个眼神就能毙敌千里之外的圣子,谁敢贪一个铜子儿?六位香主齐声允诺,领了银子快马加鞭离去了。
  陈肇的房间里面就剩下了芊芊、刘月儿、赵禅语了,赵禅语有些激动,她脸上满是潮红,显然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做什么。
  「芊芊,今天这些事是不是有点吓到你了?」陈肇身上的那种领导者的气质慢慢消散,面对芊芊这个小侍女的时候,陈肇就不再过多的摆表面架势了,芊芊还不知道他和刘月儿搞的这些事情,芊芊是自己的心头肉,这些事情当然不应当再继续瞒着她,今天陈肇就打算好了跟芊芊说明白。
  「少爷,芊芊听不懂少爷说什么,不知道跟少爷讲话的那些人是谁,芊芊也不害怕,芊芊只是少爷的小侍女,知道永远支持少爷服侍少爷!」芊芊站起来,走到陈肇跟前抱住他的胳膊。
  芊芊就算再愚笨,她也能够听懂刚才陈肇这些人是在密谋一些大事情,而且可能是杀头的事情,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在她心中就算少爷做多么危险的事情,比如造反,她也是义无反顾的,就算是失败了,只要能跟她的少爷合葬在一个坟头里,就满足了。
  而且陈肇不知道,芊芊已经被陈肇刚才训人的表现迷得满眼都是桃花了,自己家主子如此威风凛凛的样子,让芊芊忍不住夹腿,小嫩穴都有些湿润了。
  「芊芊,你现在不懂,以后会懂的,其实月儿跟赵禅语你们两个恐怕也没有懂,但是我说,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们一定会懂的,天下所有的人都会懂的。」
  陈肇许下了这样的豪言壮语。
  夜深,芊芊、刘月儿、赵禅语三个体态各异,思想和灵魂有些如此差异的女人,各自褪去身上的衣物,跟陈肇一同在一个宽大的澡盆里面沐浴,陈肇左手搂着芊芊纤细的肩膀,右手搂着刘月儿丰满的腰,赵禅语半坐在陈肇面前,伸出一双柔软的手在陈肇健壮的胸肌上来回抚摸,一脸崇拜而又幸福的表情。
  陈肇起身,带起一片水花,坐在了浴盆的边上,巨大的阴茎从水面下浮现上来,刘月儿主动的凑上前来,伸出舌头舔了起来,芊芊也紧接着围上来,对着湿淋淋的肉棒又舔又吻,赵禅语则全心全意的轻轻吮吸那个紫红色的大龟头,三个女人的嘴巴毫无顾忌的发出淫秽的舔弄的声音,陈肇相当享受,当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三个女人鲜红柔软的舌头在肉棒上游走了一阵子,陈肇感觉自己小腹附近的欲望愈发升腾起来,他把赵禅语拉了起来。
  「背对着我,撅起来。」陈肇命令道。
  赵禅语晃了晃垂在胸前的一对白花花的奶子,转过身,双手按在澡盆对面的边缘上,俯下身撅起屁股。
  陈肇伸手揉捏了两下她白嫩的屁股,掰开了她的臀缝,淡红色的阴唇马上露了出来。
  赵禅语最淫靡的,最雌性化的部位完全曝光,她激动的有点发抖,阴唇像婴儿的嘴巴一样一缩一缩的,她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圣子正在检视她的性器,这是何等神圣而又幸福的时刻。
  陈肇伸出手指,插弄把玩着她湿软温热的阴道口,赵禅语马上哼哼唧唧了起来,阴道也紧张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收缩着,吮吸着陈肇的手指,极尽勾引之能,她的性器官好像在无声的大喊着:更深一些,尽情的玩弄我吧!
  刘月儿和芊芊在旁边已经把陈肇的肉棒口的坚硬无比,刘月儿走到陈肇背后,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把握住那根粗大的男根,把大龟头顶在了赵禅语的小穴口。
  赵禅语更加激动,她把屁股撅的更加高了。
  「少爷,插进去吧,用少爷的大鸡巴插死这个小骚货!」刘月儿笑嘻嘻的推了推陈肇的后腰,龟头噗嗞一声插进了赵禅语的阴道,赵禅语哼唧一声,忍不住的晃动屁股,让那个坚硬的龟头在自己的阴道口左右摩擦。
  「芊芊宝贝儿,看,少爷跟你做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陈肇抱着芊芊软嫩娇小的身躯,让她看他和赵禅语性器的结合处。
  芊芊红着脸看了一眼,害羞的在陈肇怀里扭了扭娇躯:「羞死人了——」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应该做的事,芊芊看好了。」陈肇慢慢往前,阴茎一点一点插入到了赵禅语的阴道里面。
  赵禅语反应愈发激烈,她性器官的深处早已经瘙痒难耐了,与陈肇阔别了一段时间,她每晚几乎都要想念着陈肇的男根手淫,她渴望圣子的肉棒已经太久了。
  芊芊躲在陈肇怀里面,偷瞄两人的结合处,淫欲也不自然的产生了,她撅着嘴吧向陈肇索吻,陈肇低头伸出舌头跟芊芊舌吻,然后开始一前一后的晃动腰部,粗硬的阴茎开始在赵禅语的阴道里面来回抽插起来。
  「哎哟,少爷和这两个小骚货可爽飞了,一个弄上面的嘴,一个弄下面的嘴,看着真让人心痒!」刘月儿在陈肇背后娇笑道。
  「你这小骚月儿,先把自己下面的小缝儿摸出水来,等下少爷的大家伙可要七进七出,射在里面呢。」
  「月儿遵命,这就把月儿的小穴摸湿了,摸软了,等待少爷大驾光临~」
  陈肇和刘月儿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淫言荡语,听的芊芊害臊极了,若是放到以前,芊芊可不能向刘月儿一样骚浪,但是也许是今天被陈肇的样子迷的有些神魂颠倒了,芊芊居然也小声在陈肇耳边说道:「少爷,小骚货的下面也想要少爷的精液——」
  芊芊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已经跟蚊子哼哼一样了,陈肇哈哈大笑一声:「你们都是少爷我的心肝宝贝,一个都别想跑!」
  陈肇缓慢的动了一阵子腰,赵禅语的腿都已经被弄软了,陈肇猛然加快速度,大阴茎快速的如打桩一般在她的阴道里面快速的进进出出,激情的插了没几下,赵禅语浪叫一声,居然已经泻身了。
  陈肇猛地把阴茎从赵禅语的阴道里面拔出来,整个阴茎被赵禅语的汁液弄得晶莹剔透,赵禅语马上转回身来,跪在水中帮陈肇把阴茎和龟头舔干净,陈肇担心刘月儿在后面站着着凉,又把刘月儿拉回到水中,面对面抱着刘月儿,刘月儿两只小手环绕住陈肇的脖颈,两人下体仅仅的贴在一起,陈肇往后一收屁股,旁边的芊芊心领神会,扶着陈肇的龟头帮他找到了刘月儿满是淫液的小穴口,陈肇一挺身,就把刘月儿搂进了怀里。
  刘月儿可比芊芊和赵禅语都会叫,随着洗澡木桶中水浪的拍打声,有节奏的浪叫起来,时而声调高昂,时而声色尖细,一边浪叫还眯着满是魅色的眼睛看向陈肇,肉穴也随着节奏一收一缩,可谓是极尽勾引之能。
  陈肇已经被赵禅语的小嫩穴包裹着刺激了一段时间,再次插入到刘月儿的阴道中之后,很快就兴奋的要射出来了,刘月儿感觉到了陈肇的兴奋程度越来越高,赶紧用力收紧阴道,配合著陈肇的动作前后摇动着,陈肇低吼一声,猛地把阴茎插入到了月儿的子宫口处,喷射出了今晚的第一发精液。
  一男三女都有些冒汗,四人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又把战场转移到了床上。
  刘月儿和赵禅语围绕在陈肇的胯下,高高的撅着白嫩的屁股,活动着灵巧的舌头,三两下又把陈肇的阴茎口硬了,陈肇从床上爬起来,把满脸通红的芊芊按在身下,掰开她的一对白嫩大腿,直接把阴茎奸了进去,芊芊哼哼唧唧的用双手搂住陈肇的背,两人在床上激烈的活动起来,刘月儿和赵禅语也没有闲着,一左一右的围在两人身边,伸手抚摸两人的敏感点。
  陈肇动了一阵子,芊芊同样很快被弄的泻了身,陈肇拔出阴茎躺在床上,把赵禅语拉到了面前,赵禅语对着陈肇媚笑了一下,抬起大腿撑开小穴口,对着陈肇一柱擎天的阴茎坐了下来,陈肇舒爽的深吸一口气,赵禅语一脸依恋的趴在陈肇胸前,屁股一上一下的蠕动着,两人的性器官充分的交合在一起,淫靡的汁液从她的小穴口很快流到了陈肇的大腿上。
  陈肇搂着赵禅语光洁的后背,往上挺动了几十下,赵禅语又紧紧的夹住大腿泻身了。
  芊芊刚刚回过神来,又一次被陈肇按在身下,她趴在床上撅起屁股,陈肇压在她的背上又一次把阴茎插入进来,快速的挺动了几十下之后,猛地往前一顶,射出了今晚的第二发精液。
  芊芊像一个小母狗一样,让自己的屁股紧紧的贴着陈肇的胯部,让陈肇的精液全部射到了阴道的最深处,芊芊被陈肇射精的时候表情最是妩媚,陈肇一边畅快的出精,一边欣赏芊芊脸上的精彩表情,两人保持着交合的姿势过了好一阵子,陈肇才抬起神来,把阴茎拔了出来。
  连射两次,陈肇的阴茎依然相当精神,赵禅语有一个现在早已经分居的丈夫,她自然知道男人是什么德行,趴在女人身上动两下,射完就往旁边一躺,不过多久就鼾声如雷了,圣子不愧是圣子,一晚上应付三个女人都如此得心应手,赵禅语知道接下来圣子要在自己的阴道里面射精,想到这一点她不仅兴奋的浑身发抖。
  陈肇把刘月儿和赵禅语又一次搂到了怀里,盘着腿一边一个,对着她们两个各有特色的奶子又捏又玩,刘月儿和赵禅语则伸手撸动着陈肇的阴茎,陈肇把二女的乳头很快玩的充血勃起,阴茎也又一次挺立了起来,刘月儿顺势钻进陈肇的怀里,陈肇又一次把阴茎插进了她的肉穴中,刘月儿的阴道里面相当泥泞,毕竟刚刚在里面射过,抽插起来水声很大,听起来非常淫荡,陈肇的阴茎每次抽插的时候都带出来一点两人的混合体液。
  刘月儿被陈肇用手玩了好一阵子,正好是最兴奋的时候,被陈肇弄了几下之后马上又高潮了,陈肇让她躺在一边休息,挺着个大鸡巴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赵禅语按在床上,两条大白腿往肩上一扛,认真的抽送起来。
  因为已经出了两次精液,陈肇的第三次尤为持久,陈肇跟赵禅语换了好几个姿势,又是女上位,又是侧卧位,终于最后还是用后入的姿势在赵禅语阴道里面射出了今晚的第三发。
  一晚上时而激情,时而柔情的无套乱交,陈肇在三个女人阴道里面各自射出了一发精液,陈肇的床上又被弄得凌乱不堪,四人在床上互相搂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陈肇精神抖擞的起床来,赵禅语要辞别陈肇返回石濑了,陈肇当然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依恋和不舍。
  留赵禅语吃过早饭,陈肇将赵禅语送出门,叮嘱她路上小心,回去之后认真执行政策,临行的时候还是亲吻了她侧脸一下,这一下把赵禅语激动的没能抑制住情绪,当即就哭了起来,陈肇安慰了她好一阵子,才将她送别。
  送走赵禅语,陈肇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产婆的数量已经差不多够了,距离白莲教地区第一波婴儿潮到来还有不到七个月的时间,白莲教第一医院的建设必须马上提上日程,对产婆的现代接生培训也必须马上开始,公共卫生体系也必须在婴儿潮到来之前普及开来,在此之前,他需要招募一个重要的人——钱幼汐。
  在有了建立白莲教第一医院这个念头的时候,陈肇就盯上钱幼汐了。
  钱幼汐身为一个医学天才,是学习陈肇现代医学理念的最佳人选,如果可能的话,陈肇希望把这个有些执拗,有些天真的小医女也收入到自己的后宫中来,毕竟未来的白莲教第一医院需要一个院长,自己手头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能够有一个贴心而又专业的美少女妹子天才神医辅佐自己,帮助自己一起推行现代医学理论,那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如何收了这个妹子呢?陈肇不禁有些犯难,人家钱幼汐跟芊芊、刘月儿、赵禅语都不一样,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钱家小姐,大家闺秀,想要把她拐到手中,如果要走正规途径,非得明媒正娶不可,其实对于娶钱幼汐这件事,陈肇是很有把握的,因为陈肇有一个钱家绝对不可能拒绝的媒人——王世贞。
  让王世贞做媒,王世贞肯定满口答应,而面对杭州府实际权力最大的几个朝廷官员之一,能跟张居正叫板的大儒王世贞,钱家怎么可能说得出一个不字?而且钱幼汐跟陈肇本就相识,她也完全不反感陈肇,想必她自己大概率也是会答应的。
  但是真的应当就这样使用掉自己今生仅有的一次结婚的机会吗?
  陈肇正想着这些,他不知道的是,钱幼汐今天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她与陈肇相识相知的小医馆门口,这个白嫩的南方妹子一脸惆怅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心想陈公子有好久都没与开门行医了,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登门拜访,看一看陈公子?
  钱幼汐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独自一人跑到未婚年轻男人家里面去看望对方,岂不是要被街里邻居嚼碎舌根?
  钱幼汐已经数不清自己已经多少次来到这个医馆门口了,她最近积累了不少医学上的问题,想跟身边唯一能够与她讨论的陈肇聊聊这些问题,陈肇一直不见踪影,只能自己埋头苦思,好在钱幼汐天资聪颖,很多问题都无师自通了,但是为什么,今天明明没有来找陈肇的理由,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这个医馆门口呢?
  陈肇自然不知道钱幼汐这个小妮子已经想他想的几乎到了彻夜难眠的地步,他现在正在跟自己老爹陈八女扯嘴皮子。
  「儿啊,那个县丞送走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再回去多睡一会儿吧!」陈八女坐在院子里面,笑呵呵的对陈肇说道。
  陈肇撇了撇嘴:「爹,那县丞昨晚就让我打发了,您昨天晚上又听我的墙根了?」
  陈八女连忙摇头:「我的乖儿哟,爹哪能听我儿子的墙根嘛!只不过爹有点担心呀,跟芊芊和刘月儿同房有一段时间了,这两个小娘子的肚子怎么没半点声响呢?」
  陈肇道:「爹,听了就是听了,昨天您的儿子忙活到深夜,很晚才睡,所以您才让我回去多睡一会儿,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同样的道理,知父莫若子也!」
  陈八女闹了个大脸红,小声嘟哝道:「咱们陈家八代单传,代代险象环生,爹盼着那两个女娃儿给陈家生个一儿半女,不仅仅是爹盼着,你娘还有姨娘们都等着抱孙子呢!」
  这时候,陈肇的三姨娘和四姨娘从侧房里面走出来,帮着陈八女道:「是呀,肇儿,姨娘天天盯着你那个院墙都快望穿了眼咯,怎么还不见她俩又系呀?」
  陈肇眼珠子一转,笑了笑说道:「爹,二位姨娘,我前段时间到杭州府里面给人看病,您几位猜病人是谁?」
  陈八女和两位姨娘都好奇的摇头。
  「乃国士浙江按察使,王世贞王大人!」
  此言一出,整个陈家大院都被惊动了,陈家的老少爷们,大姨少女都搬着个小马扎坐在旁边听少爷吹牛。
  「哎哟!那位可当真是国士,写得一手好字,名声好得很咧!」陈八女拍手道。
  「是呀,爹,我给王大人看病的时候,碰巧认识了跟王大人交好的一位风水师傅,这人可神着呢,王大人家跟咱们陈家有点像,生了三个闺女,就是不见一个儿子,于是王大人便请了这位风水师傅,这老先生绕着王府溜达了一圈,左看看西瞧瞧,一摸胡子,便断言王大人家风水外泄,阴阳不和,生不出儿子是理所应当的,王大人便请这老先手出手相助,老先生将王府大改一番,您猜怎么着?
  前段时间王大人老来得子,一来就是一对双胞胎呀!」陈肇一顿吹牛不打草稿,说的跟亲眼所见一样。
  陈家人们听的各个心跳加速,陈八女拿着蒲扇猛扇自己大腿,道:「怪不得!怪不得哟!咱们陈家八代单传,很可能就是风水不好呀!儿呀,那个风水先生你可还找得到?就是话天大的价钱,也得把人家请过来让人家给看看风水!」
  姨娘们也都纷纷附和,让陈肇把那风水先生请来。
  陈肇笑眯眯的说道:「爹,各位姨娘,您几位放心,我早就对这件事情上心了,那老人家心思古怪,给人看风水不看银子多少,我与这位老先生投缘的紧,他已经答应我改天来咱们家看看,但是他有言在先,人家不喜欢应酬,悄悄的来看,悄悄的走,等人家看完了,自然吩咐我如何改风易水,所以说,到时候我说咱家怎么改建,就得怎么改建,您几位可都得听我的!」
  陈八女高兴的连连拍手:「好,儿子长大了,这些家里事咱们几个老骨头都听肇儿的!」
  陈肇这样一番胡扯,实际上有他深远的用意。
  陈肇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实在不能忍受明代的日常生活,作为已经干净习惯了的现代人,即便是地主家,卫生条件也实在是差的可以,刷牙是不可能的,最多用盐巴漱漱口,没有厕所的概念,每个房子都配备几个便桶,洗澡也很少,缺乏食物冷藏技术,食品的保鲜基本上靠风干腊味,和腌制,这个时代盐是管制品,又贵又难买,质量也比现代的精致盐差很多,衣服也不会洗的很勤快,因为洗衣服是要损耗衣服的耐久的,虽然这个时代的麻布衣服比现代的衣服要耐操,但是经不住金贵。
  过年换新衣服,这对于生活在现代的人来说已经成为了极其古老的记忆,但是在明代,几件极其普通的衣服就要半两银子,这相当于明代普通士兵的两个月军饷,陈家几位姨娘以及陈肇娘的几十件衣服能换一个普通带猪圈的民房,所以这个时代的贵重物品很多都跟衣服一起放在衣柜里面,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衣服也是贵重的资产。
  头发更不用说,洗头发对于这个男人女人都留长头发的社会来说是很麻烦的事,陈家还算好的,一般的普通农民,常年不洗头不洗澡是很正常的事。
  家禽和家畜跟人类几乎生活在一起,每天都能闻到牲畜的骚味,有时候陈肇醒的早,一开自己房门,一只公鸡昂首挺胸的站在墙头上,一脸野性的朝他咕咕叫,日常生活垃圾和废水没有集中处理的地方,基本上都由陈家的下人用板车隔一段时间往旁边的小溪旁边倾倒一次,那条小溪早就成了臭水沟了。
  陈肇真的想揪着那些倡导自然生活的专家的耳朵,让他们来看看,如果没有现代公共卫生设施的帮助,自然原始生活的环境远比城市生活要恶劣许多。
  对于明朝的土著来说,这都是生活的日常,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陈肇绝不能忍受如此脏乱差的生活环境。
  而且重要的是,白莲教势力地盘上,马上将要迎来一波婴儿潮,第一波婴儿潮之后,白莲教众的生育率将居高不下,如果再不进行卫生改革,婴儿的夭折率即便在充分的医疗保障之下,依然很难有像样的存活率。
  陈肇必须着手进行全面的卫生大改,第一个试点自然就是陈家了,如何说服老爹和诸位姨娘接受这些卫生改革?编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自然更能让他们接受,所以陈肇就编了一个风水先生的故事讲给父母听。
  实际上,陈肇就算不编这个故事,陈八女也会同意配合陈肇施行卫生改革的,陈八女本身就豁达开明,而且他早就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一般人,将来是要干大事业的,那场瘟疫之后,陈八女就早早的有了将陈家诸多事情移交给陈肇管理的念头。
  于是陈肇顺水推舟的就开始了陈家的第一项改革——卫生改革。
  第一步就是构建生活区域和家畜区域以及卫生区域。
  三个区域必须严格区分开,然后建一个近代化的水箱悬挂型手动冲水厕所。
  这个厕所陈肇用了两页稿纸就设计完毕了,由结构部,雨水收集器,冲水桶三个部分组成。
  设计一个雨水收集装置是很简单的,材料暂时用木质的就可以,陈肇穿越过来之后,明代各行各业表现出的原始性都让陈肇嗤之以鼻,但是陈肇唯独佩服的就是明朝木匠的手艺,很多木匠的手艺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现代社会中那些只能出现在短视频中的雕刻家级别的木匠,在本时空的杭州府一找一大把,这帮木匠完全不用测量工具,仅凭经验感觉以及手上的分寸就能制作出毫米级精度的木制作品,这是相当惊人的手艺功夫,但是在明代,这是行业标准。
  陈肇深受现代科学影响,一直秉承着科学观的思想,精度要靠高精度测量仪器和机械来实现,明朝的木匠给了陈肇很大的冲击,这一点也让他认识到了这样一个观点,千万别随意小看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土著。
  陈肇本来打算自己动手,但是他并不迂腐,现实条件下能够依靠现实条件完成的工作,也不需要全都上纲上线,因地制宜也很重要。
  于是陈肇召集了一部分木匠,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思打造蓄水箱和雨水收集器。
  成果相当喜人,木匠们超预期的完成了工作。
  雨水收集器被安置在厕所的房顶,整个屋顶保持了一个五度左右的斜率,雨水能够顺利的流进收集孔,这个孔上面盖着一层木质过滤网,以防止杂物堵塞管道。
  然后水通过管道进去水箱,水箱里面有一个浮力球来控制管道开关,水位到达一定高度之后,浮力球拉升开关关闭进水孔,自动停止向水箱中加水。
  厕所房顶上也有安全水位线,房顶积水一旦超过安全水位线就会通过另一个出水口直接从房顶排水下来。
  陈肇一开始还很担心这群没有浮力力学基础和传动概念的木匠不能领会他的意思,然而出乎陈肇意料的是,陈肇只说了两遍,这些木匠很快就懂了,他们对陈肇设计的这个自动蓄水机关感觉很新奇,但是没人觉得有什么卵用,也没人觉得有多难做,几天的时间,这帮木匠就完成了整个工程,试运行了一下,效果完美,而且从力学和结构角度上来说,这一套装置很是结实牢靠。
  古代的工匠思想就是如此的质朴,要干一个工作,首先得自己满意了,然后雇主也要满意了,工作才能交差,否则工钱是不会要的,这些工匠有的是时间,这个时代从大部分都是按需生产,没有木匠有现代规模化生产的意识,他们不会没日没夜的打造各种木制品,而是有了订单和需求之后才开始干活儿。
  在这些木匠眼中,这种神奇的小机关在墨家盛行的时代并不稀奇,那个时代连木牛流马都做得出来,更别提这种小型机关,属于已经被前辈祖宗玩剩下的东西,但是被一个地主家的小少爷安排来干这种精细而又「复古」的活儿,也很是新鲜。
  木匠们领了陈肇发的银子欢天喜地的去了,并且承诺下次如果还有活一定还来。
  其次自然就是挖好下水通道了,陈肇直接领着陈家的下人们开干,很快就完成了。
  污秽通过地下管道冲到事先挖好的基肥区域,家畜区域产生的所有垃圾也可以统一堆积在这个区域,本来陈肇还想划分开来有机物积肥区域和无机物焚烧区,但是仔细一想,这个时代有什么无机物需要焚烧处理?塑料袋?没有,矿泉水瓶?没有,包装袋垃圾?也没有……
  这个年代的人与自然是如此的贴合,人基本上不生产不能被微生物降解的东西。
  积肥区是个事先挖掘好的一块地下区域,上面盖着木板,木板留有通气用的孔洞以方便微生物生长。
  经过一段时间的堆肥,天然肥料就能够肥田了。
  第二步就是规范日常生活卫生习惯。
  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被陈肇教会了如何使用冲水的厕所,也彻底用卫生纸替换掉了厕筹,饭前饭后洗手,经常洗澡,禁止喝生水,从另外两个区域工作完之后回到生活区必须洗澡,陈肇还兑换了肥皂和牙膏这两种重要的生活用品。
  卫生条件上来之后,用水问题一下子就突出了,洗澡得用,洗手得用,以前洗菜洗衣服都得用,陈家供家庭用水的井就只有一口,到了晚餐之后,经常出现陈家大小丫鬟老少爷们排队打水的情况,陈肇立刻开始想办法解决用水问题。
  最便利的解决方案自然是蓄水箱了,一个大型高海拔蓄水箱,加上管道和水龙头,每个生活区域的房间都能随时随刻用上水,虽然不能构建一个自动化的蓄水设施,但是能做到这种程度陈肇已经非常满意。
  这个蓄水箱必然不能是木质的,因为它的体积大,木头的强度相比较于不锈钢实在是差太远了,抗弯曲和抗屈服都不行,而且容易滋生细菌,厕所中那种小型蓄水箱还能够胜任,一旦涉及到日常饮用的水,木头就不行了。
  陈肇只能自己从山水先生那里兑换一个成品蓄水箱了,然后经过一定程度的魔改,外加半个月的施工,陈家的自来水系统终于被陈肇搞定了。
  蓄水箱高高的耸立在陈家大院的后面,离地五米高,它被一个瞭望塔结构的木质塔楼支撑起来,一上一下两个管道链接着这个蓄水箱,下面那个管道自然是出水口,水通过管道连接到陈家的每个房间,房间中都安装了水龙头,水龙头自不用说,从管道到出水龙头都是兑换的,拧开就能出水。
  另一个管道连接着一个人力抽水机,抽水机可以从井中抽水,将地下水补充到蓄水箱里面。
  这一套下来陈肇花了将近四百点点数,最贵的还是不锈钢材料和防锈蚀涂层,陈肇倒是一点也不心疼,生活无小事,能切实提高生活幸福感的花费都是值得的。
  陈肇一直以来对陈家的下人都比较的和蔼可亲,陈家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在养成卫生习惯这件事情上,陈肇第一次严厉的训斥了一个陈家小厮。
  那也是刘月儿和芊芊第一次看到陈肇真正发脾气,芊芊被陈肇背着手训人的样子迷的快找不着北了,在她心目中,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一定要把下人管的死死的,要把女人吃的牢牢的,这才叫男人。
  陈肇的意志很快贯彻下来,很快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感觉到了日常生活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被统一管理起来的牲畜们再也不用消耗更多的人手,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够管理一大片区域,整个牲畜管理流程一天走一遍,简单无脑。
  生活质量也一下子有了巨大的飞跃,每个陈家人的卫生都保持的很好,人们的精神气质都改变了。
  还有那个神奇的水龙头,只要拧一下就能出水,随接随用,很是方便,家里面操持家务的姨娘丫鬟们更是好评不断,以前用水要去水井打水,打一桶往往不够,洗菜洗衣洗澡都要用,每次洗点东西都要集中在水井附近劳作,现在在房间里面搬个板凳在水龙头前一坐就搞定了。
  空气中再也没有牲畜的骚味,以及各种各样难闻的味道,也不必担心家中的小孩子乱跑弄一身脏东西回来,每天晚上洗个澡再睡觉,也是说不出的舒坦自在。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陈肇都是借用那个「风水先生」的名义发起建成的,陈家上上下下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情,毕竟关乎到本家的香火延续,古人最看重这个,因此陈家人们大部分都非常自觉的准守着全新的卫生生活准则,还会积极的互相监督。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5 08:20:47

(12)
  当晚,夕阳还没完全落下,王世贞领着陈肇就出发去参加诗文雅集了,与此同时,百倾城等几位媚香楼的妓女也已经登上了马车,向着同一个目的地出发。
  百倾城真名百盈,是媚香楼的头牌之一,她今年二十一,长着一副丹凤眼,肤色白皙,不需要盛装打扮就如出水芙蓉一般亭亭玉立,是南方比较少见的高挑型美女,文化程度很高,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水平也是相当了得,特别是围棋,百倾城从小就展现出了不俗的围棋天赋,后来被卖到妓院之后,学棋没多久,妓院教棋的女先生就下不过她了。
  今天百倾城得知自己和姐妹被地方大员王世贞翻牌,晚上的时候要跟着王世贞参加一场诗文雅集,后来又听说不是王世贞点的,是王世贞的一位世友点的她,在媚香楼鸨母的再三叮嘱下,她是有一点点紧张的,王世贞是何种人物?能被这种超级权贵翻牌子,即便是对于百倾城这样的妓院红牌,一年可能也就这一次机会,如果能把这些权贵侍奉好了,银子的大笔进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能认识不少上层圈子的文人雅士,拓展了社交圈总归不是坏事。
  百倾城等七位妓女早早的登上了花船,等待着权贵们的到来。
  王世贞和陈肇的行程是先乘马车来到钱塘江边上,此时钱塘江水面上已经有不少画舫花船在飘荡着,路过的西湖岸边也很有烟火气,有游走吆喝的小商小贩,有固定的摊位,在湖边的空地上还有杂耍、套圈游戏等等普通民众都可以参与的小活动,四周的民居、商铺都点燃着灯笼蜡烛,一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此时的杭州西湖附近还是相当发达的,在这个时代,这片区域放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
  但是看到这一繁华景象的陈肇心中却非常清楚,再过十年,西班牙已经开始准备征服英国,此时西班牙已经能够组织起130艘战舰,一千多门火炮的海上舰队,以英国为首西方国家进一步开展殖民掠夺计划,就是在这个时间段,中华文明的科技以惊人的速度被西方国家拉开,陈肇知道,中华民族是否还会走上那条屈辱的近代史道路,就全要看自己怎么操作运营了,一想到此处,陈肇倍感压力。
  王世贞带着陈肇上了一艘民船,民船慢慢划向孤立在江面上的画舫。
  王世贞这种级别的官员安排的画舫,那当然是整个钱塘江区域,乃至整个西湖区域水面上最高级的画舫了,注意,明代的最高端画舫并非是船,而是一种仿造船的形状建造的建筑物,外表上看上去是一艘船,但是它仅仅只是具备船的外表,毕竟高端画舫至少要建一个二层楼,而王世贞这个是最高端的三层楼画舫,如此高的重心,如果真的造成漂浮在水面上的船,稳定性肯定不好,这个画舫实际上是连接着水底的,就是一个水上建筑。
  刚刚接近画舫,张漠就看到了画舫的一层建筑正门上挂着一个牌匾——濯缨水榭,字迹不凡,想来是某位书法大家的手笔,一楼的窗户上影影绰绰,从远处就已经能够听到有人在画舫中谈笑风生。
  王世贞的船一接近画舫,画舫里面的人就从建筑物里面涌了出来,隔着老远就拱手欢迎王世贞,王世贞一一回礼,船靠近画舫之后,王世贞和陈肇登了上去。
  人都已经到齐了,加上陈肇,一共有七个人,剩下的五个人有两个是王世贞手下的官员,众人到齐之后,七位青楼女子也从画舫的三楼上依次走了下来。
  当百倾城看到点自己的人居然如此年轻的时候,还是相当吃惊的,按道理来说,跟王世贞这种级别的人物交好的人,想来也是高层人士,应该年纪不小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俊俏的后生,年龄说不定比自己都要小。
  王世贞身为这场聚会的老大,自然是先发表致辞的,他用了大量的篇幅给周围的文人权贵们介绍陈肇,这时候在场的人们才知道,这个年轻小伙子居然就是疫情期间广为百姓传颂的神医,但是这帮文人权贵实际上从心底里也是对陈肇看不太上眼的,即便陈肇的民间声望很高,即便是王世贞的重要宾客,医生的身份终归是摆在那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传统思维还是占据了他们思想的主导地位。
  接下来就是艺伎们载歌载舞,权贵们推杯换盏的阶段,王世贞故意把陈肇安排在了自己身边,用意自然是很明显的,他想让陈肇融入杭州府的上层圈子中。
  实际上这种座位排次的安排是不合规矩的,像陈肇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根本不应该坐在最高权力人物的身边。
  陈肇也有意多认识一些文人权贵,毕竟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必然要更广泛的跟杭州府的权贵打交道,禺山-石濑区域的白莲教活动必须要在这些权贵的眼皮子底下展开,有了一面之缘,接下来的工作展开起来就容易许多。
  一曲歌舞之后,几位盛装打扮的妓女一脸微笑的迎向各个权贵,王世贞点的自然是媚香楼的头牌,在明代,人们的审美观已经跟现代基本趋同了,至于三寸金莲之类的极端裹脚审美,那都是清代才流行起来的,所以说媚香楼的这几位妓女长相和身材还是相当赏心悦目的。
  百倾城一身绣花淡红长裙,头上带着发钗和步摇,双手并放在小腹上缓步走上前来,脸庞相当清秀,清秀之中又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气,一双丹凤眼,高鼻梁,白皙水嫩的肌肤,很有一种仙子姐姐的气质。
  这是陈肇第一次跟百倾城见面,百倾城对陈肇的第一印象是相当好的,当然,百倾城不知道,就在不远的未来,陈肇将会对她思想上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
  「奴婢百倾城,见过陈公子。」百倾城对陈肇微微一福。
  提前收集嫖客的基本信息是这些高级妓女的基本功课,百倾城虽然早已经知道陈肇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救世小神医」,却也没料到陈肇能如此年轻,长相讨人喜爱不说,身材也不像很多过度沉迷酒色的公子哥一样弱不禁风,相当健壮。
  陈肇笑呵呵的让百倾城免礼,百倾城跟众多妓女都走到各自要侍奉的人跟前倒酒敬酒。
  宴会,无他,说白了就是饮酒,喝茶,写诗,作画,题字,文房四宝与美人酒杯,缺一不可。
  陈肇第一次体验如此现实的明代权贵阶层聚会,想当年他做历史课题的时候,当真感觉古代的权贵阶层还是多少文雅许多的,不像生活在现代的人,聚会起来整天就是喝酒、唱k、洗浴、打牌……
  然而当陈肇真实的回到他曾经设题研究的明代之时才猛然发现,原来明朝人跟生活在现代的人根本就没有区别,也并没有像现代人想的那样文雅到了哪里去。
  这些文人作词写诗,实际上跟现代人唱ktv没什么区别,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打油诗作的,能登大雅之堂的词牌七律一样做的,因为这是一种共同的爱好,共同的精神享受,他们人人能出口成章,就如同现代人每人都能拿起话筒唱歌一样,写出名词金句,自然博得满堂喝彩,写的一般般也不会有人觉得低俗无趣,享受的就是这种氛围。
  这跟唱ktv又有什么区别呢?唱的好的自然被大家高看一眼,唱的不好也会微笑鼓掌,重点是享受朋友在一起唱歌的乐趣。
  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写词作赋对于现代人来说属于文艺活动的范畴,并非普通人的普遍能力,所以古人的这种文艺活动看起来实在是有点高大上,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对于古代人来说,物理化学数学对他们来说同样是极难的学问,而经历过义务教育的华夏人民并不会觉得新鲜,有点知识的人都能解释万有引力,甚至简单的描述我们的宇宙是什么状态,在古人看来,现代人简直各个都是知识渊博的赛神仙了,这就是专业性的问题,古人就是擅长这个,在他们看来写词作赋不是多么难的事情,是一种娱乐享受。
  甚至这些明朝人享受的还更全面一些,还可以下棋,还有妓女作陪。
  陈肇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原来从没有改变过,生活在现代的人看过一个古装电视剧之后就天天把文雅挂在嘴边,实际上真实的历史根本不是如此。
  众人边喝边聊,不一会儿气氛就起来了,身边美女作陪,自然是牛逼往大了吹,王世贞隐隐的把控着话题的方向,刚一开始很是聊了一阵子大家偶得的好诗妙词,对于这种过于文艺性,专业性太强的话题,陈肇多少有些插不上话,王世贞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很快又把话题引导到名画名字上,不料陈肇对字画书法还是一窍不通。
  此时正值入秋,秋高气爽,距离中秋还远,由王世贞手下的佥视李镇雄分享出来了的一幅画引起了文人们的深入讨论,这是一幅秋钓图,出自一位江南大画家之手,于是各位纷纷以秋钓为话题写诗作词。
  王世贞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站在画旁边一边欣赏,一边摸着自己的小山羊胡,显然心中已经有了诗,但是他不能这么早就把自己的诗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不论好还是不好,其他人就只能围着他写的诗大声夸赞了。
  陈肇一看到这幅秋钓图,一首清代诗瞬间跃上心头,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没上去凑这个热闹,这首诗一说出来必然「技压群雄」,太过于出风头了。
  但是什么叫天不遂人愿呐?陈肇无意凑热闹,奈何热闹往他身上凑。
  一名在杭州府担任参议,名叫吕正的官员喝酒喝上了头,写了一首《题秋钓图》,被大家一顿吹捧,作陪在他身边的妓女又敬了他好几杯酒,有些飘然了,看到陈肇从刚开始就一直不太参与进来,也许是出于好意,也许是出于对陈肇更多的试探,便吆喝着让陈肇也写首诗。
  陈肇一边笑着说:「小子写的诗太过于拙劣,不敢献丑。」一边看了一眼王世贞,王世贞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根本不打算打圆场的样子。
  王世贞其实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他就是想借助这次聚会游乐的机会,让陈肇明白读书学习是多么重要,如果不会写诗作词,连贵族阶层的娱乐圈子都很难融入。
  当然,可能会让陈肇以及自己多少有些落面子,但是王世贞心想这些面子能值几个钱?如果能让陈肇早日回头钻研学问,再多的面子也丢得起。
  陈肇结合之前王世贞劝他考取功名一事想了想,很快就摸透了王世贞的想法。
  陈肇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小子心中已有一诗,却是很早以前小子的师傅所作,小子看到这幅秋钓图,这首诗立刻跃然于脑中,师傅低调,从不将自己的诗作公布于世,今日此情此景,小子看到这幅画如同见到师傅他老人家,便拿出来与诸位大人同享。」
  陈肇此言一出,让王世贞在内的诸多权贵们多少有些懵,女人们也都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一个地主家的儿子,还能拜交学问多高的师傅?能写的出来漂亮的诗词吗?
  陈肇开口吟道:「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
  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此诗一出,王世贞惊讶到几乎合不拢嘴,众人听完这首诗犹如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已经被酒精麻痹了一半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首诗实在是太有水平了。
  「好!此等好诗,当饮一大白!」王世贞带头鼓掌饮酒,权贵们无不相应,人们对陈肇的看法一下子改变了许多。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写得好啊!全诗皆用白描,由物及声,又由声及人,境界之高,实在是妙到巅毫!」
  「不仅如此,这首诗与此画的意境甚是相称,世外之人于秋江之上垂钓,闲适淡雅,却又毫不媚俗,实在是高明呀!」
  王世贞甚至这样说:「此诗一出,再无秋钓诗也!」
  画作的主人李镇雄对这首诗自然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王世贞是书法大家,李镇雄便求王世贞和陈肇的字与诗,希望王世贞把这首诗题到这幅画上,王世贞看了一眼陈肇,陈肇说师傅生性洒脱,看到这等好画自然也愿与诗相赠,于是王世贞身边的妓女马上研墨,王世贞提笔将这首诗写在了画作上。
  李镇雄喜获至宝,众人皆对他拱手祝贺。
  而陈肇则又一次不知不觉的淡出到众人话题的边缘地带,恰到好处的化解了这次差点出丑的危机。
  一直安静的给陈肇斟酒,陪他聊天的百倾城发现自己正在一次次刷新对陈肇的印象。
  不只是女人,任何一个人见到陈肇,无不想伸出一个大拇指夸一句「好一个少年郎」,陈肇毕竟被山水先生强化过身体,拥有着不太符合他年龄的健壮,再加上脸本来就比较帅气,笑起来阳光爽朗,显然是属于那种比较讨女人喜欢的类型。
  其实王世贞之所以愿意把陈肇纳入到自己的生活圈子中,陈肇的个人形象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事实上颜控在任何时代都是存在的。
  百倾城对陈肇的第一印象是「俊美少年公子」。
  这种人百倾城也不是没见过,实际上百倾城并不对这种类型的少年公子特别感冒,因为处于这个年纪的公子少爷大多比较毛躁,性欲旺盛,看到百倾城这样风韵女子经常把持不住,相处的时候每两句话,眼神、动作都要不老实了。
  虽然年轻帅哥很养眼,但是百倾城还是更愿意跟老成一些的嫖客相处,多谈些诗词,多下些围棋。
  然而陈肇显然与那些精虫上脑的公子哥有些不太一样,因为陈肇跟权贵们交流相对较少,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跟百倾城聊天,而且他问百倾城的问题相当的平淡。
  「你今年多大?」「你入这一行多久了?」「最近身边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百倾城跟文人墨客聊惯了文雅的话题,这些相当通俗而又日常的话题很少跟人聊及,没想到陈肇如此平易近人,她甚至隐隐觉得这个少年有些老成了,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相当hold住局面,跟任何人聊天都是那种不远不近,不惹人讨厌有不过分献媚的感觉。
  这种简单而又不失尊重的交谈方式让百倾城感觉非常轻松。
  直到陈肇不咸不淡的抛出了他师傅的那一首诗,这种隐隐的沉稳感更加被确认了。
  这个陈肇,江浙地区被传颂很广的少年神医,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角色,他胸腹中装的东西,决不能以他的年龄简单推断。
  百倾城有些好奇,这个俊朗的少年郎怎能如此优秀?
  此时,众人已经喝的微醺了,夜幕也已经彻底降临,西湖岸边的灯火通明,天空中斑斑点点的星光豪放的洒下,不远处的岸边,一盏盏孔明灯借着夜色漂浮上了干净的夜空,微波粼粼的水面反射着各种微弱却又明确的灯火光芒,景色煞是好看。
  王世贞是个不折不扣的棋迷,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兴趣就是下围棋,众人不知不觉又将话题聊到了围棋上面。
  陈肇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咸不淡的迎合著大家的话题。
  陈肇在穿越之前,算得上半个现代围棋高手。
  为什么说算得上半个呢?陈肇年少的时候就上过专业的围棋道场,他的父亲和围棋老师都认为陈肇相当有围棋天赋,有成为职业围棋手的潜质,只不过后来在母亲的强烈反对下,陈肇还是学业优先,围棋仅仅成为了他的一项兴趣爱好。
  但是天赋就是天赋,在AI围棋理论出现之后,现代围棋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革,曾经不被看好的下发与思路,在AI的指导下都有了其价值,而且陈肇是属于那种接受能力很强的棋手,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围棋软件上跟人工智能围棋下让子棋。
  王世贞这个时代的人,讨论的都是古棋,跟现代围棋的理论差距十分巨大,甚至都不是同一种棋类运动,陈肇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这些古代人面前应该算什么水平,所以也不打算强行出头秀一把棋技。
  不料,王世贞又一次把陈肇推到了台前。
  王世贞刚刚聊过最近看的一把国手下出来的名局,就把陈肇又喊到自己身边,道:「贤弟,老夫听闻贤弟学过围棋,咱们手谈一句,如何?」
  陈肇赶紧谦虚说自己水平很浅,上不得台面。
  王世贞哪里肯这就么简单的放过陈肇,在众人的起哄中,陈肇不得已坐在了王世贞的对面,两人中间放着一张围棋桌,开始下棋。
  陈肇对古棋有一定的了解,自然也知道古人极其擅长战斗,下棋的力量极大,这是规则所致,因战斗而分断对方的棋子,能够获得更高收益。
  刚开始下了十来步,周围一圈人就有人开始暗暗摇头了,陈肇的布局棋风在他们太过于保守了,殊不知其实这是陈肇跟人工智能对弈留下的习惯,对于人工智能来说,人类下棋只要迈的步子过于大,人类围住的势力范围那都不叫实空,因为人工智能的局部计算力实在是太强大了,随时打入都能在人类的势力范围中活出一片棋来,所以陈肇自然养成了小步慢走的保守棋风。
  布局之后又是十来步,王世贞陷入长考。
  怪!实在是怪!王世贞以及所有懂围棋的人都看不出陈肇下的是什么路数,而奇怪的是很多地方王世贞认为自己占了便宜,但是马上被陈肇一招棋之后,又觉得似乎亏了许多。
  几十手之后,已经步入中盘阶段,王世贞本着礼让后辈的原则,本就让了陈肇两个子,现在粗粗的计算了一下实地,陈肇隐隐占据优势,而且陈肇下出的棋让王世贞说不出的难受,当他想在某处发力,跟陈肇形成战斗局面的时候,陈肇就会很老实的避开了,而在某些王世贞认为自己比较薄弱的地方,陈肇则会下一些比较强硬的棋,王世贞之所以想很长的时间,其实就是在算自己如果反击,胜算如何。
  看着棋盘上经纬交错的黑白子,王世贞猛然酒醒,他终于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陈肇的棋艺远超自己的预估。
  「贤弟呀,有此等技艺,老夫早不该让你两子呀!」王世贞笑眯眯的说道。
  陈肇拱了拱手,道:「师傅曾教过小子一两手围棋,说小子在围棋上朽木不可雕。」
  众人听了,顿时更加对陈肇口中的那个师傅好奇了起来,写出如此境界的七律,还能教出这么高水平的围棋,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一旁看棋的百倾城,实际上早已经看清了局势。
  百倾城如果放在现代,显然是那种能够进入国家女子围棋队的天才,她十岁被卖到妓院,十一岁学棋,三个月之后她的启蒙老师就教不动了,转而请了更高明的老师,三个月后竟然又不敌年仅十一岁的百倾城,妓院再也请不起更高明的老师,更厉害的围棋名士也不愿意屈身教一个小女孩下棋,于是百倾城只能自己阅读围棋书籍,自己打谱,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跟自己下,或者跟书中的老师下。
  百倾城十五岁开始正式接客,她的围棋技艺基本上是出山就是无敌,有一次把一个公子哥杀得整个棋盘上找不到一片活棋,然后被那个公子哥发怒的掀了棋盘之后,她学会了隐藏实力。
  无敌是寂寞的,百倾城很快名声大噪,学会如何输棋的百倾城也越发的受喜爱围棋的嫖客欢迎,很多人慕名而来,百倾城总能掌控大局,让跟她对局的棋手感受到十足的压力,但是又不至于崩盘,最后百倾城会故意留点破绽,输掉棋局,既保存了嫖客的面子,又能让他们充分享受到对弈的乐趣。
  在今天的这盘棋上,百倾城在陈肇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因为她非常清楚,陈肇的棋力已经绝对碾压了王世贞。
  实际上在布局之后,陈肇就发现了,坐在对面的王世贞远不自己的对手,更不要说他还被王世贞让了两个字,但是面子必然是要给的,他必须要想尽办法的让局势平衡起来,不至于让王世贞中盘就投子认负,然后在后盘阶段漏出破绽,让王世贞赢棋。
  陈肇的想法是美好的,然而就如同那些职业篮球运动员一样,「投篮不中有时候比投篮命中更难」,有些地方已经形成了本能反应,下着下着才发现自己似乎又占便宜了,创造优势对局形势已经成为了某种本能。
  陈肇只好绞尽脑汁想一些不容易被简单发现的臭棋来下。
  百倾城通过观察张漠的眼睛,能够看到他眼神的落点,她敏锐的发现,张漠观察的落子点位往往是要点,张漠却偏偏不往他看了好半天的地方落子,显然是在尽力放水。
  百倾城心里在偷笑,这种一身本领无法发挥的苦闷她早就习惯了,但是看到这个年轻公子这样郁闷的下棋,她心里莫名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这盘棋下的很有水准,王世贞最终以相当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看棋的官员们也直呼过瘾,不禁又对陈肇高看了一眼。
  以王世贞的水平,他已经看出来陈肇在放水了,他没有点破,笑呵呵的和陈肇演完了这场戏。
  这场聚会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基本接近了尾声,权贵们已经喝到了点,诗画看够,歌舞看够,各个面红耳赤,相互拱手作揖,完成最后的道别仪式,之后的夜生活,自然交给这些妓女来完成了。
  陈肇最后与王世贞作别,王世贞单独拉着陈肇的手,远离了人群,笑眯眯的对陈肇道:「贤弟此等棋艺,绝非略通一二,棋盘之上的天下大势尽在贤弟掌握,以贤弟的水平,可与江南名士对弈。」
  陈肇谦虚道:「却还差得远。」
  「陈贤弟,老夫可还是第一次听说贤弟有个师傅,这位是为高人可还在世?
  若能见他一面,老夫定然拜访。」
  陈肇哪里有什么老师,这个老师是他虚构出来解释自己诗词来历的挡箭牌,他唯一的师傅也钱飞早已入土为安了,陈肇只能说自己师傅早已驾鹤西去了。
  王世贞叹了口气,道:「贤弟,师傅已故,弟子当担传道重任,所谓志士惜日短,愁人知夜长,学问当做,功名需考啊!」
  简单两句话,王世贞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本来王世贞有意借着这场诗文雅集让陈肇领教一番学问和功名在权贵阶层的重要性,出乎王世贞意料之外的是,陈肇借着自己师傅的威名,巧妙的化解了各种危机,不但没有出丑,反而让大家伙儿高看了他一眼,王世贞知道这次算是没敲打成,但是他还是找了个别的理由劝陈肇考功名。
  你不是有个诗棋全才的师傅吗?现在他老人家没了,你是他徒弟,理应将你师傅的学问发扬光大,如果没个功名,怎么将这些学问传授给后人呢?
  陈肇自然听懂了王世贞的话,道:「小子省的。」王世贞看陈肇态度还不错,便觉得这次也算没有白带着陈肇出来玩。
  两人在画舫分别,陈肇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王世贞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的,王世贞带着他点的那个妓女坐船离去,陈肇着领着百倾城准备靠岸。
  这个时间段对于嫖客和妓女来说,是个相对比较重要的时间段,船划向岸边的过程中,就是双方互相试探对方是否有进一步「交流」意愿的重要过程,如果在诗文雅集上妓女对嫖客的评价比较高,愿意与嫖客共度一晚春宵,妓女就会主动邀请嫖客回到妓女所在的妓院留宿,如果妓女没有主动提起,说明火候还不太够,或者有些时候这些高级妓女会比较矜持,想等嫖客主动开口,嫖客再多献献殷勤,多说一些好听的话,跟对面这个女孩子牵牵手,抱一抱摸一摸,暧昧柔情的气氛起来了,这些妓女也就同意了。
  但是如果妓女说出了「送公子回府」之类的话,那基本上共度春宵就别想了,这是明确的送客信号,翻译过来就是今晚不陪睡,走好吧您嘞。
  当然,在船上的时候还是能过过手瘾的,毕竟花了大价钱,如果连摸一摸都不让,那可就真的过分了。
  百倾城在画舫上的时候就想好了,如果面前的这位陈公子有那个意愿,她就如他所愿。
  如此讨喜的嫖客她可是第一次见,年轻长相才气身份无一不缺,最让百倾城惊讶的是,在宴会上,权贵们跟妓女们喝交杯酒,揉揉屁股捏捏奶子,那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陈肇坐在她身边可是老实的很,百倾城给陈肇斟酒的时候,两人的手碰了一下,陈肇都要对百倾城微笑一下以表失敬,在百倾城看来,陈肇是那种没太有女性经验的男人。
  作为已经经历了许多年风月场合的百倾城,她确实很中意陈肇,甚至她都没有发现,她的心中已经隐隐的升起了某种占有欲,她想跟这个第一见面,有着共同爱好的少年多相处一会儿,但是出乎百倾城意料之外的是,陈肇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丁点要跟她探索男女大道的意愿。
  两人在船上聊了许多围棋上的话题,陈肇跟百倾城讲了许多围棋在瀛洲的发展,这让百倾城涨了不少见识,渐渐船只即将靠岸,百倾城恍然之间居然有些着急了,她不想就这样简单落幕,不想让这段与他相处的时光戛然而止,以前的她可是多么的矜持,哪里有过主动邀请男人进自己的闺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就是控制不住,一句让她害羞不已的话脱口而出:「陈公子可愿随奴婢回媚香楼一叙?」
  这句话一说完,百倾城的脸一下子臊的通红,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也不敢看陈肇的眼睛,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百姑娘,在下昨日便留宿王府,已多日未曾回家,实在想念家中妻子,今晚恐怕——」
  百倾城断然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邀请男人跟自己上床,居然被拒绝了!百倾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罢,那奴婢便恭送公子回府。」
  百倾城心中的镜花水月猛然崩塌,其烈度如山崩海啸,在寂静无声的心灵中爆裂。
  不知为何,唐代才女鱼玄机的一首诗跃然涌上心头:「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最后还是陈肇将百倾城送回了媚香楼,回到了自己闺房的百倾城打开窗户,单手扶着窗沿低头看向街道,陈肇已经翻身上马,扬鞭而去了,百倾城恍然觉得自己错失了某种极其重要的东西,鱼玄机的诗又一次跃然心头,百倾城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陈肇之所以没有跟百倾城春宵一度,实际上是有原因的,他接受到了刘月儿传递给他的信号。
  初步构建了白莲教禺山-石濑社群之后,陈肇需要时刻关注教徒们的动向,而利用信鸽或者传统的快马送信的方式不能满足陈肇的需求,毕竟他曾经生活在信息化时代,即时通讯已经成为了不可或缺的日常应用,石濑距离仁和县的陈肇家的直线距离十公里有余,距离杭州府核心区域更是有三十里路,走官道绕行更远,信息被传递到陈肇这边快马赶路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所以陈肇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兑换了一台电台,并且给白莲教的地方负责人赵禅语配备了一台对讲机。
  陈肇当然不会跟赵禅语解释这是某种科技造物,他是这样跟赵禅语解释的: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天国造物,是我这个圣子从天国带入凡间的圣物,当你需要跟圣子说话的时候,就对着这个圣物供奉在祭坛上,上香,祭拜,磕三个头之后,按下这个按钮,你会听到「滴」的一声,然后说出你要说的话,最后松开按钮,又能听到「滴」的一声,就说明送信成功了。
  赵禅语双手捧着对讲机如获至宝,确实,在明代人的眼中,这样一个精巧的,机械风十足的,而且能够闪烁出神圣光芒的东西,只能是天国的造物。
  陈肇身上自然带着对讲机,当陈肇不在陈家的时候,刘月儿负责照看电台,刘月儿经过调频能够对接上陈肇身上的对讲机,平时这个电台跟赵禅语的对讲机在一个频道上,赵禅语跟圣子对话的时候,刘月儿就能接收到讯息,然后刘月儿再调频,跟陈肇联系。
  陈肇今天在王府的时候就收到了刘月儿传来的信息:「赵禅语率领六位香主完成了近期的任务,恳请面见圣子汇报工作。」
  陈肇马上回话说让他们晚上趁着夜色前来。
  百倾城这块眼见已经到了嘴边的肉,陈肇根本来不及吃下去,他只能快马加鞭,晚上回家加紧处理白莲教那边反应的问题。
  在深沉的夜色中,陈肇骑着马回到了陈家,老爹陈八女跟以前一样坐在大院里面摇着蒲扇,但是陈家的气氛略显紧张,陈家的下人们这时候本应该都躺床上睡觉了,但是现在他们坐在院子里面,每个人都面色严肃。
  「爹,我回来了!」陈肇下马道。
  陈八女露出笑容站起身来,道:「儿子呀,现在也是个大忙人了,要天天不着家了。」
  陈肇笑道:「去给人治病了,杭州府的大官,可不能怠慢。」
  跟老爹聊了两句,陈八女低声附在陈肇耳边说道:「儿子,你院里来了几个我没见过的生人,说是来拜见你的,一进来听说我是你爹,还给我磕头,说你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看他们各个身手矫健,打扮像是那种不太正经的江湖中人,儿子呀,你怎么跟这一帮人混到一起啦?」
  在陈八女的世界观中,江湖中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他也就平时在街头巷尾听说书的讲讲段子还能感兴趣,如果真让他这种地主阶级的人跟江湖中人扯上关系,他是万万不愿意的,地主求的就是一个稳定,稳稳的收租,稳稳的经营产业,把家中子女送到学堂上博个功名,这就是这个年代地主干的事情。
  陈八女这种老社会人自然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他召集了陈家的下人们,让他们严阵以待,以防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陈肇自然知道是赵禅语带着六个香主来了,便笑着说道:「爹,您有所不知,这几个人你别看他们一身草莽气息,来头却也不小,有地主,有公干,还有石濑县丞呢!」
  陈八女又被陈肇吓了一跳:「哎哟!石濑的县丞老爷在里面?!那可折煞我也!我一介土地主,怎能让县丞老爷给我下跪磕头哟!儿啊,赶紧带我去见人家!」
  陈肇笑着摆了摆手:「爹!你就放心交给儿子我吧,我救过他们的命,跟他们关系可近着呢,给您磕个头当孝敬长辈,算他们的福气!让下人们都散了吧,对了,这是我在杭州城里带回来的点心吃食,你拿给我娘和几个姨娘吃吧!」
  张漠将手中的包裹往陈八女手里面一塞,扭头就往自己院子里面走,陈八女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缓过劲来。
  刚一进远门,七个身穿劲装的白莲教地方管理人员齐刷刷的站起来,以立正姿势站好,抬手向陈肇行礼,房间门口,芊芊和刘月儿一左一右站在那里。
  陈肇抬手回礼,并且示意他们小声说话。
  「属下赵禅语拜见圣子大人。」赵禅语用很低,却很坚定的声音说道,夜色中,她看向陈肇的眼神闪闪发亮。
  剩下六个香主分别拜见陈肇。
  「进屋说话。」陈肇将七人招进房间,芊芊给几人端茶倒水,七人都不敢接这些茶水,弄得芊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肇对芊芊和刘月儿道:「你们两个找个地方随便坐,不用回避,也不用端茶倒水了。」
  芊芊和刘月儿就一人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了陈肇床边。
  「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吧。」
  「是!」赵禅语站起来行了个举手礼,然后说道,「圣子前段时间布置下来的主要工作有以下五个:其一,召集附近我教控制区域的适龄产婆;其二,教义的广泛学习;其三,白莲卫队的训练;其四,监督科学种植法的普及与施行情况;其五,监督碎石路的修建情况,婢子与其余六位醒神者已经基本完成了任务,但是婢子手下分管的白莲卫队需要报告一些意外情况……」
  赵禅语面露难色,陈肇摆了摆手说:「但说无妨,我早已预料到你们会遭遇不少困难,我教育过你们不止一次,发现困难与问题之后,决不能为了做表面账而隐瞒问题,遇到问题就告诉我,咱们一起解决问题。」
  赵禅语点了点头,将一个册子递给陈肇,低头道:「圣子大人,您布置的训练任务,包括每日列队军姿、口令操练、齐步正步操练,每周两次的负重越野,劈刺术的练习,婢子严格的执行了圣子大人的操练计划,然而,这些泥腿子里面有些人真是不知好歹!第一个周就有人坚持不下来而逃跑了,整个训练的两个月中,陆陆续续有十五人吃不了苦而选择逃跑,按照圣子的指示,这些逃兵都被抓了起来,这个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这十五个人的逃跑日期和身份背景,他们背叛了圣父,背叛了圣子,请圣子降下圣裁!」
  陈肇接过册子,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说道:「圣父本爱人,奈何人不爱圣父,罢了,这些人就关押在大牢里面,严加看管,不必酷刑,只需剥夺他们的自由即可,醒神者赵禅语,你可知道我们白莲教操练私军,若被明朝的当权者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
  剩下的六位香主听到陈肇的话,都有些发抖,这可不仅仅是杀头这么简单了。
  但是赵禅语的表现出乎陈肇的预料,赵禅语眼神坚定的看着陈肇,丝毫不露惧色的说道:「全家抄斩,凌迟而死。」
  「你知道后果就好,所以这些逃兵要严加看管,他们若是跑出去,将我们训练卫队的消息散播开来,那就是灭顶之灾,他们若是有越狱行为,格杀勿论。」
  「是!」
  「除了这十五个人之外,其余三百余人精神状态如何?」
  陈肇一问这个,赵禅语马上兴奋的满面通红:「报告圣子,士兵们精神面貌很好!婢子按照圣子大人的吩咐,依次进行了紧急集合操练、深夜突击集合操练、高强度负重越野训练,士兵们一开始完成的很差,但是近期他们已经能够完成集合任务,队伍士气高昂,口号嘹亮,请圣子大人放心!」
  「记住,着三百多个苗子是咱们白莲卫队的基础,未来我们的规模不止于此,初期的高强度训练三个月之后,训练的强度要降下来,之所以刚一开始就上高强度,就是为了筛选,没有坚定意志力的士兵自然会被淘汰,那十五个人出局对于白莲卫队来说是好事,我们不需要不能吃苦,不能艰苦作战的战士,另外,奖惩制度一定要贯彻好,卫队的士兵们训练完成的好,就多加餐,多发饷银,犯错了就罚,奖罚一定要分明,一个月后你再来我这里拿新的士兵操练手册,我视察卫队之后将给你进一步的指导。」
  「是,婢子的汇报完了!」赵禅语举手行礼,往后退了一步。
  「圣子大人,白莲第一香主胡庆报告。」一位已经有一定年龄的白莲教香主向前一步,这人是这七个白莲教临时地方管理层中年龄最大的,目前主管白莲教的整体财政,而且有官职在身,是石濑县的县丞,石濑县的二把手,现阶段,这个人是个相当关键的人物,陈肇需要从他这里探知明朝地方政府对白莲教活动的态度与信息的获取程度。
  「讲。」陈肇点了点头。
  「圣子大人,这是三个月以来的银钱支出账簿。」跟赵禅语一样,胡庆拿出了账本递给陈肇,「这三个月来,白莲教的总体开支主要分以下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根据《白莲教关于子女生养补贴的相关条例》的发银,三个月来共发放银两一千三百余两,账簿中详细记载了每个家庭的子女情况和放款时间、数量;第二部分是白莲卫队的军饷开支,白莲卫队已经组建两个月有余,按照每名卫兵每月半两银子的规格,加上奖惩,两月共发放银两三百三十两;第三部分是修路队的开支,共开支银两五十余两,总计开支白银一千七百余两——」
  「圣子大人,如果继续按照这个速度花银子,用不了多久,总坛的存银就要消耗一空了。」胡庆停顿了一下,低头补充道。
  陈肇摆了摆手:「银子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银子都按照标准和既定政策继续发放,我会在你们耗尽银两之前将银子送到总坛。」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5 08:20:12

(11)
  王夫人的淫荡程度超乎陈肇的想象,她一边放荡的揉捏着垂在胸前的一对大奶子,另一手扶着陈肇的阴茎,舌头和嘴唇并用,在充血挺立的阴茎上来回舔弄着,不一会,陈肇的阴部就被弄得湿淋淋的,不像芊芊一样,芊芊在给陈肇口交的时候是很少直视陈肇的眼睛的,羞耻心仍然占据着她内心中的绝大部分,但是眼前这个王夫人,两只眼睛充满了魅色,直勾勾的盯着陈肇的脸,观察陈肇的表情,充分用自己的脸部表情表达着自己的情欲。
  王世贞远远的斜靠在床头上,一条腿耷拉在床下,另一条腿搭在床尾,两腿间的阴茎也直立立的挺立着,个头和长度都比陈肇差远了,他一言不发,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老婆蹲在一个年轻小伙子胯下口交。
  「好儿郎,床上来吧。」王夫人舔弄了一阵子,似乎实在是等不及了,媚笑着站了起来,牵起陈肇的手就往卧室的床上走去。
  陈肇和王夫人来到床边,王世贞往床里面靠了靠给两人腾出位置,王夫人坐在床上,拉着陈肇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还把他的手拉到了自己下体的阴部,让陈肇玩弄她的肉穴。
  陈肇靠在王夫人身边,手往下面一探,她的三角地带已经全是淫水,陈肇知道这个夜晚还长着呢,也不着急直接进入正戏,掰开这个嫂夫人的大腿给她舔阴蒂,王夫人环抱着陈肇的头,抚摸着他的头发,被舔的淫叫练连,眼神都朦胧了起来,显然是被弄得极其舒服。
  不用王世贞说,陈肇也知道这个老家伙有很重的绿帽情节,很喜欢看别的男人跟他的老婆性交插穴,陈肇自然也就不再扭捏了,直接把王夫人肉感的身体压在床上,撅起屁股,把坚硬的肉棍插入到了王夫人的浪穴里面,王夫人浪叫一声,两条肉腿盘上了陈肇的腰,双臂紧紧的抱住陈肇。
  陈肇一上来动的就很是激烈,王夫人的阴道里面已经足够湿润,插起来十分有感觉,王世贞则靠在床头兴致满满的观看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的结合处,陈肇没动几下,王夫人的下面就被插出了不少浪汁,包裹着阴茎的阴唇,以及附近的阴毛立刻变得湿哒哒的。
  陈肇猛插了一阵子,拍了拍王夫人的屁股,王夫人显然是床上老手了,被男人拍一下屁股就知道是要换姿势了,她赶紧爬起来,改成撅着屁股趴在床上,陈肇调整了一下位置,让王夫人的头对着王世贞的下体,又一次插进她的肉穴抽送了起来,王夫人双手扶着王世贞的略显消瘦的大腿,伸出舌头在王世贞的下体附近来回舔弄,结果没舔几下,就只能一边喘气一边浪叫了,陈肇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再加上如此淫荡的气氛,王夫人被干的十分动情,已经快要高潮了。
  陈肇越干越快,一手掐着腰,一手扶着王夫人丰满的屁股,快速的抽动了十几下,在王夫人的浪叫中一下子把龟头顶在了她的子宫口处。
  王夫人一下子瘫倒在王世贞两腿之间,急促的喘息着,屁股一颤一颤的,显然是在高潮喷水。
  陈肇慢慢感觉到阴道的紧张感开始变弱,他慢慢的抽出阴茎,王夫人心领神会,在床上掉了个头,把脸朝向陈肇这边,又把刚刚高潮过,还没有完全闭合的紫红色的肉穴口对准自己丈夫那边。
  王世贞深吸了一口气,握着鸡巴插了进去,陈肇往下坐了坐,王夫人又张开小嘴开始服侍陈肇的大鸡巴。
  王世贞显然不如陈肇这个小年轻持久有力,在自己夫人的浪穴里面捣了几十下就开始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一副即将射精的样子了,也许是这种场面实在是太过于淫荡,让王世贞有些把持不住,也许是年老色衰,王世贞又抽插了几十下,终于双手抱住王夫人的屁股,抖动了几下,将阴茎往里面一顶,畅快的射了出来。
  王世贞射完之后,将已经几乎软下来的阴茎从肉穴里面抽出来,王夫人也被弄的极其兴奋,满脸通红,她摸了摸陈肇的阴茎,亲吻了一下紫红色的大龟头,让陈肇稍等片刻,她去洗一洗。
  王夫人洗完之后,王世贞靠在床头继续欣赏两人的春宫戏。
  陈肇这次抓住王夫人的两个脚丫子,像骑摩托车一样,蹲在床上再一次干王夫人的肉穴,干了几十下之后,有把她的两条小腿夹在腋下,两人性器官的结合程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阴道里面的挤压感更加强烈,王夫人自然也被干的更加舒爽,陈肇的一对大睾丸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王夫人的屁股上,在旁边观看的王世贞也很是入戏。
  终于陈肇感觉要射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王世贞,王世贞轻微的点了点头。
  陈肇看一眼王世贞,意思自然不用多说,陈肇表示自己要射了,射在外面还是射在里面?王世贞点头的意思就是让他射里面。
  陈肇开始大幅度的抬起屁股,把阴茎抽的只留龟头在王夫人阴道中,然后往前一拱,整个阴茎整根没入,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陈肇如打桩一般前后抽动,王夫人被插的牙关紧咬,只能从喉咙里面发出伊伊的声音,她已经完全沉醉于性交之中,额头和胸前都有不少汗水,全身都兴奋的泛红。
  陈肇进行了最后一次猛烈的刺入,紧紧搂着王夫人的大腿不动了,王夫人则猛地一扬脖子,两手把床单抓出了无数皱纹,两条腿不断的颤抖着,王世贞张大嘴巴,看着两人的结合处,浓密的阴毛交织在一起,但是王世贞完全知道,这根粗大的阳具正在自己老婆子宫口处射精。
  后来王夫人给王世贞形容这次射精,说「绵绵无绝,又汹涌似洪水,疑满溢而心生虑耳」,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说,陈肇阴茎射精的时候,一股又一股的好像永远射不玩,而且每一次射出的都很多,我都怀疑的我的阴道和子宫要装不下这么大的精液量,担心肯定会溢出来很多精液。
  两人射过一次之后,简单的休息了一下,王世贞从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个一指宽,一个巴掌长的小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一颗颗的圆形小球,每一个小球都被油纸包裹着,他取出两颗,打开油纸,里面是黑色的圆形药丸。
  陈肇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显然是古代流行于权贵圈子中的春药。
  陈肇在学习这个时代的中医的时候,当然也发现了很多中医理论的不足,现代医学理论比这个时代的中医理论先进太多,陈肇也接触了一些房中术的春药炼制理论,这些春药制作的理论简直可以用幼稚可笑来形容,古代中医强调阴阳结合,五行统一,气形神相互作用,以此为指导理念制作的春药很多都走上了歧途。
  陈肇对这种土制春药是嗤之以鼻的,土制春药的有效成分少,对人体的伤害大,古时候有很多权贵「纵欲而亡」的例子,其实这些所谓的纵欲而亡并非真的是精尽人亡,大多数都是服用春药过多导致的。
  王世贞之流的过去与未来显然也可以描绘出一个简单的脉络,从年轻气盛,色欲旺盛,到中年逐渐力不从心,而此时正值事业有成功成名就,家中美妾艳妻,一个个都等着他宠幸,所以开始接触春药,慢慢的,春药的药力对人体的刺激作用越来越弱,所以开始追求更加有效的春药,土制春药的杂质比现代春药多无数倍,药力越猛的往往毒性越强,毒素开始在体内淤积,最终内循环紊乱,脏器衰竭,最终走向死亡。
  而这个长期累积的过程,被简单的总结为一句「纵欲过度」,显然是不客观,也是不科学的。
  陈肇当即拒绝了王世贞「一起来一颗」的邀请,但是这个时候跟王世贞谈春药的危害未免太过于扫兴,而王世贞的身体健康对于陈肇来说又至关重要,于是陈肇灵机一动,这样跟王世贞说道:「王大人,小子对房中之术略通一二,手上有刚刚炼好的春药,不如王大人试一试?」
  王世贞对陈肇的医学素养有最直观的了解,他非常肯定陈肇在医学上的成就,一听陈肇居然对春药有研究,自然是喜不自胜,赶忙让陈肇献宝,陈肇回到自己屋子里面,偷偷唤出山水先生,兑换了现代春药,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伟哥万艾可,但是仔细一想,这东西生效起码要过一段时间,而且饮酒之后服用是绝对禁止的,于是又另外兑换了一瓶延时喷雾,这些东西,陈肇自己是根本不屑于用的,因为他本身的性能力被系统大幅度强化过,怎么可能需要依赖这些东西?陈肇兑换这两样东西就是要给王世贞献宝,这两个现代医药学的产物,药力比任何一种古代春药都要猛,又经过了提纯,毒性反而最弱,最适合王世贞这样的人。
  陈肇把伟哥一粒一粒拆出来,塑料的药板有点太高科技了,让王世贞看到总归不太好,延时喷雾同样,这个喷雾聚乙烯瓶子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就跟魔法产物一样,上面的文字也不能让王世贞看到,所以全部喷到了一个瓷瓶里面,用木塞子塞紧。
  陈肇带着这两样东西回到了王世贞的卧室,王世贞拿到这两样药物,迫不及待的就要使用,陈肇看王世贞要打开瓷瓶饮用,赶忙阻止了他,然后教了王世贞使用方法:「蓝色小药丸」要在行房事之前半个时辰服用1到2粒,并且服用此药不能饮酒,「延时水」则可以立即使用,用手指沾取少许,涂抹在性器官上即可。
  王世贞听明白了,这口服的药丸看来今天是不能吃了,傍晚时分可是刚喝过酒,于是只能尝试延时水,他有些怀疑外用的春药,王世贞自己自然研究过不少春药,外用的春药基本上都没有显著的效果,他沾了少许,涂在了自己的龟头和阴茎上,期初只是感觉到些许清凉的感觉,心下立即有些失望,目光又飘向了自己珍藏的药丸,然而没过多久,王世贞就立刻感受到气血开始往下体涌了过去,他兴奋的满脸通红,本来半软不硬的阴茎前所未有的坚硬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肉滚越来越挺翘,简直比他年轻时候还要厉害,王世贞喜不自胜,立刻又招了一个小妾和一个丫鬟进来陪房,显然是又有了做一回真男人的信心。
  王夫人看到自己老公一下雄起,自然也是淫心大起,端了盆水洗了洗阴唇,又从阴道里面往外挤了挤精液,陈肇在里面射的实在是太多了,王夫人弄了好半天也弄不干净,索性也不弄了,马上又跟王世贞在床上乱作一团,新招进门的那个小妾和丫鬟则在一旁服侍陈肇。
  陈肇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丫鬟就是几天前那个钻到桌子底下摸他性器的女人,王府上的人都称呼她「巧丫鬟」,这个小妾看来也是被王世贞调教过一段时间的女人,对这种场景也是轻车熟路,趴在陈肇胯下「咕叽咕叽」的吮吸着他的肉棒,丝毫没有羞涩之感。
  陈肇射过一次之后很快又硬了起来,他一手抓着那个小妾的乳房,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双腿盘坐在床上,那个小妾自然懂得,掰开肉穴口就开始跟陈肇玩观音坐莲,巧丫鬟则在一旁对陈肇的脸颊和脖子又亲又吻,一时间,两条淫棍在两个淫穴中进进出出,肉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一屋子中的三个女人用各自的腔调淫叫着。
  当晚,王世贞的第二次十分持久,干了足足将近半个时辰,才射出了第二发,而且三个女人的淫荡肉穴都很认真的享用了一番,以前他可没这种本事,对付一个女人尚且还需要用手指,今天居然能有如此威能。
  王世贞对陈肇的感激之情在妻妾面前难以对陈肇言表,两个男人之间也算是心领神会,陈肇陪着王世贞玩到了深夜,也射了三次,三女二男终于搞得疲惫不堪,王世贞的床实在不够这么多人休息,陈肇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肇回到了自己房间里面的时候,已经依稀能够听到城郊外的鸡叫声,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凌晨四点往后了。
  那小妾穿戴好了回了王世贞的房间,巧丫鬟则被王世贞安排在了陈肇身边,叮嘱她照料陈肇休息,巧丫鬟赤身裸体的抱着陈肇的衣服跟在他后面,陈肇光着身体,拖拉着鞋子走在王府的大院里面,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个时代的天空是如此的干净,月亮明亮的让陈肇这个现代人感觉有些魔幻感,不久之后,随着工业化的到来,如此干净的天空也将随之而去,再也难以看到了。
  陈肇有些感叹,巧丫鬟不明所以,只能抱着衣服在后面等陈肇,陈肇回过神来,对巧丫鬟道:「你去休息吧,衣服给我就行。」
  巧丫鬟马上瘪起嘴巴,膝盖一弯就要跪下,陈肇赶紧抱住她,道:「你别这样,唉,算了,你跟我来吧。」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兴奋的余韵还没有完全褪去,胸口和脸颊都很红,全身的肌肉也处于兴奋状态,巧丫鬟拿了湿毛巾给陈肇擦拭身体,陈肇已经有些习惯了侍女的服侍,坐在床上任由巧丫鬟拿着毛巾在身上擦来抹去。
  巧丫鬟显然很喜欢陈肇健壮而又修身的身体,一只手拿着毛巾在陈肇身上擦拭的时候,另一只手还偷偷的抚摸陈肇的胸肌和大腿,这个色欲侍女显然也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之中,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肇身上,嘴角带着略显淫荡的微笑,而且最要命的是,她也就这样光着身子服侍陈肇,一双柔嫩的竹笋奶子就在陈肇面前晃来晃去,如樱桃一般樱红的乳头很是诱人。
  结果巧丫鬟擦到陈肇下体的时候,陈肇的阴茎又精神了起来,巧丫鬟嘴角含笑,伸手握住了陈肇的男根,轻轻依偎在陈肇身上,丰满的乳房贴在陈肇的手臂上,轻声低语道:「公子,又硬了,婢子服侍公子再来一次吧。」
  陈肇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巧丫鬟的乳房,问道:「玩了一整个晚上,你不累吗?」
  巧丫鬟爬上床来,搂着陈肇温柔的说道:「婢子就是被公子弄三天三夜也不累,公子是不是玩腻婢子了?要不要婢子喊另外一个丫鬟来陪公子?」
  陈肇把巧丫鬟往床上一推,巧丫鬟马上面目含春的张开双腿,双手掰开那个粉嫩的肉缝,邀请陈肇再一次插进来。
  陈肇立刻趴在巧丫鬟身上耸动起来,巧丫鬟则积极的迎合著陈肇的抽插,两人结合的部位马上发出了「咕叽咕叽」的淫荡声音,陈肇一晚上已经射了三次,第四次应该会更加持久,然而让陈肇没想到的是,这个巧丫鬟可真是个精通房中术的妙人,她很是明白如何迎合男人,下面的小肉穴把陈肇的肉棒包裹的紧紧的,像个小嘴一样狂吸不止,表情也十分精彩,时而皱眉淫叫,时而缠绵柔情,弄得陈肇的肉棍越发坚硬,竟然感觉又快要射了,小狐狸精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女人吧。
  陈肇在上面耕耘了一阵子,巧丫鬟搂着陈肇的背部,感觉到了陈肇背上又开始出汗了,她轻声在陈肇耳边道:「公子,要是累了就让婢子来吧。」
  陈肇吻了她脖子一下,刚才跟王夫人剧烈运动确实有些久了,腰和腿都有点酸,陈肇没有假惺惺的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公子,侧躺在床上吧。」巧丫鬟柔媚的笑了笑,让陈肇侧身躺下,她面对着陈肇也侧身躺了一下,伸出一条手臂放在陈肇脑袋下面,让他躺着更加舒服一些,另一只手揽着陈肇的腰,两对奶子挤在陈肇胸前,下面的一条腿紧贴着陈肇的腿,另一条腿灵巧的抬起来,绕过陈肇的屁股,勾住了陈肇的一条大腿,肉穴口刚好露出来,她伸手把陈肇的龟头塞进那个肉缝中,然后下身往前一套,两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陈肇感觉这服务实在是太贴心了,他身为一个男人就只需要侧躺着,连动都不用动。
  巧丫鬟开始扭着小腰前后动了起来,胸前的两颗奶头在胸前的触感十分明显,她并非是只有下体在动,一身的软肉都贴在陈肇身上摩擦,陈肇感觉十分刺激,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巧丫鬟一脸浪荡的表情,一双含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肇的双眼,嘴中还发出「嘤嘤啊啊」小声浪叫,没摆动几下,陈肇不由自主的配合著她耸动了起来,竟然很快有了射精的感觉。
  巧丫鬟明显感觉到套在里面的阴茎越来越硬,知道陈肇要射了,马上紧紧的搂住他,下体扭动的越来越快,两人最终同时低吟一声,陈肇把阴茎插入肉穴的最深处,喷出了今夜的第四次精华。
  两人肉紧的抱在一起,良久,巧丫鬟缠在陈肇身上的腿放了下来,陈肇射的极其舒爽,巧丫鬟并着双腿坐在床上,让陈肇躺平,又开始忙上忙下,拿着毛巾用温水洗了一边,用新毛巾给陈肇全身擦了一遍,还低头把阴茎里面残留的精液也都吮吸了出来,陈肇不禁感叹,这个时代的女人侍候男人的技巧实在是太周到了。
  「公子,你可真厉害,又硬起来了,而且这一次也射的很多呢,感觉还能再做一次。」巧丫鬟温柔的擦拭陈肇肉棒的时候,陈肇的小兄弟又有抬头的趋势,不禁让巧丫鬟很是惊讶。
  「还是早点休息吧,再来一次天都要亮了。」陈肇抓住巧丫鬟软若无骨的小手说道。
  「男人这里硬了,不做多浪费呀?硬了就应该在女人的里面射出来,什么时候软下去了再休息呀。」巧丫鬟又缠了上来,陈肇却只是把她搂在怀里,巧丫鬟知道陈肇不愿纵欲过度,便安静的躺在陈肇怀中,乖巧的不动作了。
  一整夜的体力活动消耗巨大,陈肇搂着巧丫鬟散发著淡淡体香的软肉,慢慢困意袭来,两人缠绵着睡了过去,陈肇一觉睡到了将近中午,醒来的时候巧丫鬟早就不在床上了。
  陈肇自己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正穿着衣服,就听见了敲门声:「公子醒了吗?」
  陈肇听出是巧丫鬟,便道:「醒了!」
  巧丫鬟推开门进来,反手关好门,跪坐在床边服侍陈肇穿衣服:「公子,醒了喊一声便是了,婢子就在门外候着呢,要不是婢子听见公子洗漱的声音,都不知道公子醒了。」
  陈肇知道这些丫鬟在这种贵族大院中的生活,对主子那可是得百般服侍,尽心尽力,如果主子早上起来自己洗漱穿衣完毕,丫鬟定是要遭训斥的。
  搞定卫生问题之后,陈肇准备辞行,却发现王世贞并不在家,王夫人告诉他说王世贞上了衙门,并且王世贞给陈肇留了话:他让陈肇吃了午饭,在家中等他,王世贞与陈肇有要事相商。
  陈肇不知道王世贞是何用意,正好陈肇也有话要对王世贞讲,就答应了下来,午饭是陈肇自饮自酌的,仅有一个年龄很小的丫鬟给他端酒布菜,午饭之后没等多久,王世贞就从衙门办公归来,回来的王世贞满面春风,显然是昨晚的性活动让他志得意满,精神状态尤其的好,他发现陈肇很老实的坐在客厅,便笑着说:「陈贤弟怎还如客人一般,入王府当如回家。」
  陈肇知道,经过昨晚一晚上的疯狂之后,王世贞已经把他当自己人对待。
  王世贞拉着陈肇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告诉他过一会儿之后,自己要去参加一个诗文雅集,地点是在钱塘江的一艘画舫上,他邀请陈肇跟着他一起去参加。
  所谓诗文雅集,其实就是文人权贵聚集在一起饮酒作诗娱乐嫖娼的文雅词语,这个时代的江南娱乐文化中少不了妓女,而且这个时代对妓女和嫖娼的定义与现代完全不同。
  在这个时代,妓女是分等级的,高级的妓女的文化水平相当的高,她们通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仅出台价高昂,对嫖客的身份也有要求,单单有钱是不行的,重要的是功名、才气、长相,她们对于没有文化没有官职只有银子的大商人是看不上眼的。
  这类高级妓女也不一定与嫖客发生真正的肉体关系,是否与嫖客上床完全取决于她们的个人主观意愿,就算是一个没什么钱的大诗人,她们只要喜欢,诗人为她们写诗谱曲,上床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也没问题,嫖资只是次要的,但是如果只是用钱砸,能见上一面也已经是万幸。
  陈肇身为一位历史学家,自然对这个时代的娼妓文化有一点研究,从整个时代与国家的角度看,因为地位的两级分化比较严重,明代社会的中产阶层极度缺乏,社会基本上只有两个组成部分,一部分是以皇权、贵族、士大夫、地主、大商人等组成的特权阶级,当然,特权阶级中也有明确的等级区分,另一部分则是以贫农、佃户、小自耕农、长工、手工业者、小商小贩等组成的无产阶级,所以色情产业也必定因此种社会结构和生产力水平产生适应性的变化,无产阶级没钱嫖娼,特权阶级往往三妻四妾,因此妓女如果简单的只是卖身,满足男人的性欲,真正有需求的无产阶级没钱消费,权贵阶级又没有特别旺盛的需求,再加上极度缺失如现代一般有一定消费能力的中产阶级,因此娼妓行业势必朝着高端化、文雅化、内容化的方向发展,以适应权贵阶级的消费能力和兴趣取向。
  对于王世贞之流的权贵人物来说,解决性欲的发泄早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家中的女人一般不能跟他们达成心灵与精神层面的同频,他们需要一个能够与他们饮酒作诗,下棋作画的女性对象,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嫖娼。
  这根现代的伴游有一点像。
  陈肇很清楚晚上的这个场子估计就是这种风格的社交场所,但是理论上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的去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了。
  陈肇比较委婉的向王世贞表达了自己的担忧,说自己从没去过这种类型的聚会,恐怕会失了礼数,也会给王世贞丢人。
  王世贞接下来只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让陈肇一下子触及到了以王世贞之流所代表的权贵阶级的集体潜意识层面。
  「盖天下古今之礼,其情一而已矣。」
  王世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王世贞这句话其实是在说,古往今来所谓社交场合的礼数与规则,都是按照人情关系制定的,陈小友你虽然不知道那些礼数,但是你是通晓人情世故的人,所以没关系。
  这句话还有极其隐晦的第二层意思,王世贞表示说,我是这场诗文雅集的主角,这场宴会我说了算,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人都要卖我人情,卖我面子,你是我邀请来的,谁敢在礼数问题上跟你找茬呢?这些宾客只要想要维系与我的人情关系,你做什么事情都自然有人奉承你,给你台阶下的。
  这句话说的很是在理,也极为霸道,很简明的揭示了这个时代权贵阶层绝对霸权的特性,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明代末期宦官当道,太监掌权的最根本的原因,太监的权利来自于腐朽的皇权。
  王世贞与陈肇敲定了晚些时候一起去画舫参加诗文雅集的事项之后,又问起了昨天陈肇交给王世贞的春药。
  陈肇一开始还以为王世贞要问陈肇多要两副春药,没想到王世贞并非是这个意思,王世贞以一种长辈的口吻,叮嘱陈肇,这两种春药断然不能高调宣扬出去,王世贞也会为陈肇严格保密,他进一步隐晦的说明道,春药这种东西,古往今来趋之者若鹜,无数有权势的人,甚至是皇家,都在寻找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春药,陈肇提供的这两种春药的价值在这些人眼中,就是金山银山也换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此等贵重之物,切忌露白,这东西是双刃剑,如果能在对的时刻进献给对的人,对陈肇是大有好处的。
  陈肇有些感动,他一直视王世贞为利益共同体,但是王世贞显然是把陈肇当做最亲近的人来看待了,确实,以王世贞的权势,直接把他的春药以及陈肇这个人进贡给皇家是最合算的,皇家在陈肇身上获得的价值必然能让皇室惊喜万分,王世贞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也不无可能,但是王世贞没有这么做。
  陈肇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对王世贞的一番教导表达了感激之情,同时也表示,这两种春药的使用一定要节制,日日服用必然无益于身体健康,用完之后,可以再找自己要。
  王世贞欣然应允。
  随后,王世贞带着陈肇正式准备参加这次「钱塘江诗文雅集」。
  在前往聚会地点之前,王世贞有意向陈肇展示上层人物如何完成聚会之前的流程,首先,参加这种集会,身边没有高级妓女陪衬是绝对不行的,这是基本的守则,他先叫了自己的管家,让管家把自己的手信交给杭州府最有名的妓院之一「媚香楼」。
  管家将王世贞的手信带过去之后,很快带回了媚香楼鸨母——也就是妓院最高职位的女性管理人员的花牌,当然,鸨母一看到王世贞的手信,自然会给这种位高权重的地方大佬优先安排最顶级的妓女,这些花牌各自代表着各个高级妓女,花牌上的花纹的复杂程度,以及花牌材质的高级程度,表示这个高级妓女的出局费用的高低,以及业务水平和受欢迎的程度,想点那个妓女陪伴出游,就留下对应的花牌,送回来的花牌就是拒绝掉的。
  管家送回去之后,会传王世贞的口信,轿子何时去接送妓女,去往什么地方,是什么类型的宴会,都会一一说明,以方便妓女做准备。
  一般港台古装电影和连续剧中那种为了妓女争风吃醋,在青楼产生剧烈冲突的剧情,很难在王世贞这种级别的人物身上出现,这个流程就是妓院与权贵圈子形成的一种默契,一来可以避免两个权贵大佬在青楼点同一个妓女的尴尬情况出现,二来这些权贵完全不必亲自登门,保全了他们的光伟正的形象。
  宴会结束之后,妓女做轿子返回妓院,王世贞再次托管家将银子和花牌一并送回妓院,整个交易流程就算是走完了。
  王世贞很耐心的为陈肇一一讲解,陈肇领会的很快,王世贞示意陈肇也选一个花牌,陈肇有些犯难,不知道该选哪个,也不知道哪个合乎自己的口味。
  王世贞便问道:「贤弟可钟情诗词?」
  陈肇道:「一窍不通。」
  王世贞又问道:「贤弟可钟情曲艺?」
  陈肇又有些尴尬的说:「亦一窍不通。」
  王世贞再问:「贤弟可钟情围棋书法?」
  陈肇拍了一下手,道:「围棋在下略通一二。」
  王世贞便笑道:「那便点这一位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留下了一个叫做「
  倾城」的花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5 08:19:38

第十章
  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工程,这是陈肇第一次尝试在明代搞近现代机械成品,这台碎石机将是诞生在明代的第一台真正意义的上蒸汽动力机器,制造的过程相当坎坷,最大的问题主要是动力问题。
  碎石机和蒸汽机都是可以兑换的,但是如果整机兑换,花费实在是有点大了,陈肇也不能一直指望整机兑换,兑换零件,然后自己研究安装组装,是目前最可行的一条出路。
  陈肇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朋友制作过小型蒸汽机的模型,他对蒸汽机还是比较了解的,在明代其实可以搞出来一部分蒸汽机的零件,但是最关键的气缸在明代的技术条件下是搞不定的,想要它运行起来问题不大,但是气缸的气密性和传动结构的强度都不能达到动力级要求,因地制宜制造出来的蒸汽机,指望它稳定长时间的输送动力不太现实,只能当模型不能投入生产。
  所以陈肇直接兑换了成品气缸,以及部分传动零件,凡是涉及高压力,需要焊接技术的部分也都是兑换出来的,配合着相关的文献与说明书,召集了一些工匠在他的指导下做出了剩下的一部分零件,很快就试做出了第一台蒸汽机。
  有了蒸汽机之后就是碎石机了,碎石机的主要碎石部件在这个时代就不要想了,必须依靠兑换,换出来之后陈肇立刻开始动手自己组装构造,安装的时候陈肇突然发现这台碎石机是以电力动力为基础设计的,他不禁暗骂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到,为了不浪费性爱点数,他又进行了部分的改造,最终终于搞定,两台机器链接好传动装置之后,在白莲教大院中进行了第一次试运行。
  如陈肇所料,身为一个纯粹外行的文科生,第一次搞机械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蒸汽机是顺利的动起来了,碎石机也被成功带动了起来,但是两个机器抖动的非常厉害,一看就不是能够安全运转的样子,陈肇把一块石头放到碎石机入料口之后,在巨大的碎石声中,碎石成功出料,但是机器整体运行的可靠性极低,如果这样运行下去,出工伤意外或者机器频繁故障,配件极快磨损消耗都是必然会发生的。
  陈肇只得继续更深入的学习,终于发现了重大问题所在,蒸汽机的动力输出不像电动机的动力一样稳定,电动机只要给定电压,就能输出一个恒定的功率,因此碎石机可以稳定运行,但是蒸汽机的动力输出却取决于火力大小,陈肇赶紧给蒸汽机加上了离心调速装置,稳定了蒸汽机的转速。
  就这样经过了近一周的实验,改进,再实验,再改进,陈肇终于搞定了这两个大家伙,投入运行了一整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于是,在白莲教雇工混杂着崇拜和恐惧的眼神中,陈肇把这两台机器拉了出来,教给这帮雇工们如何操作机器,又教给他们怎么铺设碎石路,材料以何种比例混合,如何用石碾将路面压实,领着他们干了一下午,又监督了他们好几天,这帮雇工终于能够自己推进修路工作顺利进行了。
  陈肇多次跟这些雇工强调机器安全使用问题,但是陈肇也知道,这些安全知识对于现代人来说都时有犯错,只要有机器存在,安全问题就只能降低而不可完全避免,陈肇还是选择使用了非常宗教化的术语跟这些雇工说了相关问题,让他们把安全守则跟信仰的神联系在一起,以确保他们切实的执行安全守则。
  这两台机器对于白莲教教徒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神秘,喂火焰就可以让这两个钢铁怪物动起来,把大块的石头喂到其中一个怪物嘴里就能吐出来碎石,发动起来隆隆作响,白色的高温蒸汽在怪物的“屁股”中喷出来,这种天国降临凡间的神仙造物,竟然具有如此不可想象的威能!
  很多白莲教徒闻风而来,纷纷对这两台隆隆作响的机器跪拜,口中念念有词,这可是圣父的造物,怎能不磕头呢?
  修路大业正式开始,第一条路的计划很简单,先提升这第一批雇工的熟练度,在禺山小镇把各个街道的路面修起来,其实这个小镇根本算不上小镇,这里本来就是白莲教为了举行秘密集会掩人耳目用的,一个大院,周围拱卫着十几个农家,外加一家几乎不对外开放的旅馆,还有一个小茶肆,一间马厩,再往外就是农田了。
  对于这批修路新手来说,迈出第一步是关键,一旦熟练了,修路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虽然比不上现代一天推进两百米的夸张速度,一天修个四十米还是做得到的,机械化程度不够,人力来填。
  蒸汽机和碎石机则完全处于产出盈余状态,开机一天做出来的碎石量能让工人们用好几天,这帮白莲教泥腿子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圣主如此重视修路工作,修路跟务农的优先级完全相等,不过他们也并没有怨言。
  面对隆隆作响的蒸汽机,以及每天有圣主提供的饭食,管够的白米饭,一项工程完成了还有些许银钱可以领,最重要的是,能够接触天国的神圣造物,直接为圣父服务,对未来登上诺亚方舟获得最终救赎,肯定是有益处的,因此工人们都相当卖力,做事情非常认真。
  基建正式开始,并且给这些泥腿子白莲教徒播下第一颗工业化思想的种子之后,陈肇就开始做第三件事情。
  禺山附近白莲教的活动在短时间内并没有引起各方势力以及官府的关注,因为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地方上下级官员除非在同一个衙门里面工作,否则不可能进行有效的沟通。
  但是长时间瞒着官府搞三搞四,总会泄露风声,而且陈肇各种工程的动静和规模也着实不小,很引人注目,对于此时明朝的地方政府来说,税收是头等大事,前段时间浙江地区正在尝试推行一条鞭法,已经有了相当的成效,中央对地方土地的封建专制力越发加强,白莲教的非法活动被地方政府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江浙地区的高级官员并没有意识到陈肇领导的白莲教正在搞大事情,他们不关心,更不害怕,因为几年前戚继光在江浙地区抗倭连战连胜,近四万常驻军队驻守在江浙沿海各个卫所,虽然戚继光被调走,但是这支抗倭的精锐部队没有随着戚继光北上,南方的各级官员都相信这支部队能够吊打一切来犯江浙的军事力量,当然也足够镇压各种农民起义,宗教作乱。
  这些官员和将领的想法是没错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由陈肇领导的白莲教早已经不是造反这么简单了,白莲政权也不像历史中任何一个因农民起义而建立的政权一样内部腐朽不堪,一击即溃,它们之间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在不远的将来,大洋彼岸的英吉利海峡都会响起白莲政权的舰炮声。
  当然,陈肇自然知道与明朝分庭抗礼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当前他完全不具备跟明朝的军事力量正面对抗的能力,还是需要一些举措闷声发大财,陈肇为了最大程度上掩人耳目,秘密发展属于自己的白莲教势力,在这三个月中做了第三件重大的工作,那就是重新定义白莲教的外部形象,并且自己以地方豪绅权贵的地位优势,取得修建官方寺庙的权力,借此取得宗教活动的正统性。
  陈肇以圣子的名义号令所有白莲教教徒,让他们遵循三个对外守则:1、坚称自己信仰的宗教是禅宗。
  2、对外表达禅宗教义。
  3、不主动向外界传播,不抗拒被外界了解。
  这样一来,禺山附近的白莲教成员就对外包装成了禅宗,陈肇也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份开始在杭州府城的达官贵人阶层开始了一系列的活动,这些活动都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前提,这个前提就是此时的当权者李太后是个资深佛教粉丝。
  李太后和明神宗当权的那段时间,合力建设了十多个新寺庙,翻修了十多个寺庙,并且愿意为佛教活动斥以巨资,恢复了高级僧人的地位,授予有名望的地方佛教住持品级官职,让地方佛教归属于中央管辖,地方官员们深知当权者的喜好,每次上书的时候不忘记提佛教在当地的发展,发放了多少度牒,有多少寺庙翻修,并视这些为政治功绩。
  这个重要的时代背景就给了陈肇很大的机会,把白莲教包装成禅宗之后,直接与杭州府的地方统治者们达成合作,与杭州府的僧纲接触,让僧纲派出管理人员进行直接管辖,管理人员到达白莲教实际控制的势力范围之后,再将这些管理人员腐化,性贿赂、钱银贿赂、奢侈品贿赂等多管齐下,再配合陈肇圣子的超现实威能,将这些管理人员彻底转化成白莲教的一员不是什么难事,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看到陈肇用现代科技手段玩弄把戏,都会认为这人定然是神仙在世。
  如果这一计划实施得当,白莲教就能够在掩人耳目的前提下秘密发展起来,可以想象,管理表面上是禅宗,实际上是白莲教的政府人员都成了白莲教的一份子,在这个信息传递极度不发达的年代,几乎不可能被地方官府发现猫腻,更不可能让朝廷知道,同时,当权者也获得了政绩,表面上加强了对地方的管控,双方都能够满意。
  在与杭州府权贵接触的时候,王世贞一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刚开始与王世贞接触的时候,陈肇还没有掌控白莲教,甚至对未来如何发展都心存迷茫,现在他有了明确的目标,也知道与杭州府的权贵们交好是一步必须要走的关键棋,王世贞这边就成了关键的突破口,王世贞很快就会跟此时朝廷的实际当权者——张居正发生冲突,如果能够规避这次冲突,朝廷对王世贞的好感度还是很高的,利用预知未来的优势保住王世贞的地位,并且与之交好,显然很符合陈肇的利益需求。
  陈肇第二次到王世贞家中复诊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王世贞一直听从着陈肇的建议,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行房事,果不其然身体状况转好,对陈肇的态度也越发亲近,再加上陈肇也开始刻意与王世贞交好,又过了半个月,陈肇已然成为王府的常客,王府上上下下都对陈肇观感很好,王世贞很多次以招待贵宾的规格留请陈肇在王府吃饭过夜,陈肇知道他跟王世贞的关系已经到了相当不错的水平,因此在一次吃饭的时候,系统的向他阐述了防治疫情的现代医学思想。
  王世贞听到陈肇讲疫情传播三要素,传染源、传播途径、易感人群的时候,不住的拍手叫绝,陈肇表示抑制传染病的最关键因素在传播途径上,如果能够完整的阻断传播途径,就能够防止疫情扩散,还给出了大量的有效措施,王世贞听后深以为然,并且表示他肯定会将陈肇教授的三要素思想写成奏折呈给朝廷。
  在这个时代,人们也懂得一旦疫情大规模爆发,封城是必要手段,但是没有形成理论体系,陈肇给出的正是一套完整的,具备理论基础的体系,王世贞这个时候终于确定了自己对陈肇的预感,此子未来必成大器。
  陈肇当时便说:“王大人,此法上书朝廷不可署小子之名。”
  王世贞反问:“有何不可?”
  陈肇用了一句清朝李惺的名言回答道:“境遇休怨我不如人,不如我者尚众;学问休言我胜于人,胜于我者还多。小子学问尚浅,偶得学问,等不得大雅之堂。”
  王世贞对陈肇的这句对仗工整的谦虚之言连连称赞,并答应他为他匿名,只在奏章中说“江浙医学名士之言”,不提他的名字。
  一老一少在饭后在书房促膝长谈,从病疫防治谈到天文地理,陈肇的知识面之广让王世贞非常惊讶,但是一谈到四书五经,科举功名,陈肇又表现出他这个年纪应当表现出的浅薄,这一点让王世贞不免叹息,这样一个人才怎么能不好好学儒家圣人之道,未来进入朝廷报效皇上呢?王世贞还暗示陈肇,如果他想考取功名,自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陈肇对考取功名表现的兴趣缺缺,王世贞看他没兴趣也不强迫他,心想这孩子必然是沉醉于医学之道,长大之后看清这个社会的残酷之后,必然还是想要功名的。
  那天之后,王世贞和陈肇的关系又进一步,让王世贞彻底动了跟陈肇加强氏族关系的想法,一开始王世贞想到的是招陈肇为女婿,但是自己的小女儿还不到十岁,年长一些的已经嫁人,时机不成熟,王世贞甚至想跟这个年轻人结为义兄弟。
  再后来王世贞邀请陈肇来王府的时候,终于下决心对陈肇展现王家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天晚上,陈肇照例与王世贞一起吃晚宴,两人把酒言欢,聊得很是尽兴,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一名王府上的丫鬟上来倒酒布菜,“一不小心”碰掉了陈肇的筷子,那丫鬟赶紧跪在地上请陈肇责罚,陈肇并非那种对下人极其严苛的人,当然不会怪罪她。
  那丫鬟便低下身子捡筷子,她低头埋在桌下的时候,小手居然不老实的往陈肇胯下摸索起来,极具性暗示的把手伸到了陈肇的裤裆里面,轻轻挠了挠他阴部的阴毛,还用手撩拨了两下陈肇的阴茎。
  陈肇自然是吓了一跳,脸上一下子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整个手突然攥紧,本能想伸手抓住丫鬟的小手,他冷静了一下,也不敢往下面看,然后略微紧张的看向王世贞,王世贞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一般,依然笑眯眯的喝酒说话。
  那丫鬟没有再进行更多动作,“捡完”筷子,从饭桌底下钻出来,站直身子,给陈肇换了筷子,红着脸对陈肇微微一福,一脸魅色的倒退着走了出去。
  陈肇惊魂未定,刚才的触感明显不是什么幻觉,他一边慢慢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一边揣度这个丫鬟刚才如此直白的挑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王府的丫鬟做这种事情,显然是违反家规的,是否给王世贞说明这件事?如果说了,这个丫鬟的下场可想而知,但是如此大胆的行为,一个小小丫鬟难道不知道当着老爷的面主动调戏贵宾是什么下场,会不会是王世贞指使的?陈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而且陈肇当时表情上的变化,语言中的慌乱,王世贞一定都发现了,但是王世贞就像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吃喝。
  晚宴结束之后,王世贞没有像往常一样留陈肇在王府过夜,而是让他坐王府的马车,把他送了回去。
  马车上,陈肇一直在琢磨那个王府丫鬟的事情,而在王府内,王世贞则在跟王夫人讲自己的宏伟计划。
  王世贞的卧房中,灯火昏暗,王世贞赤身裸体的侧躺在床上,一个月没有跟女人行房事的他显得精力旺盛,胯下的鸡巴坚挺的翘在半空中,因为刚刚喝过酒以及情绪兴奋的缘故,他全身皮肤泛红,整个人感觉都年轻了不少。
  他身边躺着的自然是王夫人,王夫人身披一层近乎透明的白色丝绸,白嫩的肉体全然可见,两个大奶子叠在一起压在床上,肉感的大腿并在一起,三角地带的阴毛在昏暗的灯火中若隐若现,她一只胳膊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抚摸着丈夫的身体,轻声道:“老爷,那个小神医,你决心要‘引他入家门’了?”
  王世贞笑眯眯的挺了挺腰,把龟头顶在妇人那模糊的三角地带,说道:“夫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知相识,陈小友心性人品俱佳,未来不可限量,是个不错的人选。”
  “老爷可要挑时候跟他说了?”
  王世贞似乎感觉隔着丝绸不能过瘾,一把撩起妇人下身的绸缎,把妇人拉到自己怀中,妇人顺从的贴到王世贞怀里,把大腿张开一条缝儿,夹住了他坚硬的阴茎,妇人感受到了王世贞对她身体的渴望,一脸幸福的把脸埋在王世贞的胸前。
  “夫人,这种事情不得挑明直说,老夫有个计划,你且听来。”王世贞的阴茎陷入到了妇人温暖湿润的大腿缝儿之间,满意的动了动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这等事情,非要你情我愿不可,咱们王家愿意,那陈小友可不一定愿意,陈肇这个孩子像是一位正直之士,若是挑明直说,恐怕会让他这样的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事情成不了不说,坏了以往的关系交情可是最糟糕不过,今晚老夫已经走了第一步棋,老夫让家里巧丫鬟在吃饭的时候故意碰掉他的筷子,巧丫鬟钻入桌下捡筷子之时,摸他的大腿根儿,陈小友当时的表情可是相当精彩,又是惊讶又是震惊,准是吓了一跳,不过他没有做声,也没有跟老夫提这件事,陈小友若是当时在饭桌上就跟老夫提了此事,整个计划便要从长计议。”
  “陈小友没提,这就好办了!咱们明天继续请他来王家吃饭,他若是借口有事推脱不肯来,此事便休了,以后切不可再与陈小友提及,他若是来,此事便有二成胜算了;明日晚宴,便轮到夫人你登台,你坐与陈小友身边,与他贴近一些,敬他酒吃,理由也好说的很,他治了老夫的病,你代王府上下敬他一杯,他必不能推辞,敬酒之时,你也摸他大腿根儿……”
  王夫人笑眯眯的夹了夹大腿,淫荡的笑道:“还说什么大腿根儿,男人大腿根儿那里长着什么家伙妾身可清楚这呢,是摸他这个家伙吧!”
  王世贞笑着抓了妻子屁股一下,自然是默认了,王世贞继续说道:“此时他若是慌然站起,不让你摸他的大腿根儿,站着把酒喝了,此事便休了!但是如果陈小友不动声色,任由你摸,此事便有四成胜算了;那夜亦不可留他过夜,后天,再宴请陈小友前来,陈小友若有事推脱不肯来,此事便休了!但是陈小友若是来了,此事便有六成胜算了!”
  王夫人不解的问道:“老爷,为何隔了一夜,又加了两成胜算?”
  王世贞道:“陈小友年少心性,当是被你下手的时候,定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让他回去想上一夜,以他的聪明,就算想不到巧丫鬟是老夫指使,这次夫人你亲自上场,他总能领会到这一切都是老夫的意思了,既然他想到是老夫指使,老夫再邀他前来赴宴,他定然知道事情要进一步发展了,他来便是默许了,便是愿意来了!”
  “原来如此,接下来呢?”
  “第三日晚宴,老夫提前让下人们都去别院住,并且告诉陈小友说:‘当晚王家略有家事,不方便下人同住,已将下人打发到别院了’,然后再与陈小友享用晚宴,晚宴之后,老夫一反常态,定要留他过夜,若是陈小友以‘王家有家事,不愿打扰’为由离去,此事便休了!若陈小友答应了留宿,此事便有八成胜算了;最后,老夫安排陈小友住在此屋对面,咱们房门窗户大开,蓬门为陈小友开,大行房事,见机行事,陈小友怎可能蒙在被子里面对外不闻不问?届时邀了陈小友进来,他若是把他那活儿插到夫人的肉洞里,此事便是成了!”
  王夫人咯咯娇笑起来,道:“老爷真是好计策,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妾身只听过引君入瓮,从未听说过老爷的引君入洞!”
  “夫人,老夫问你,夫人的小淫洞,陈小友入得入不得?”王世贞挺了挺阴茎,顶着王夫人的肉穴口问道。
  “老爷,妾身的小淫洞,陈小友自然入得,妾身等不及陈小友的那活儿了,今晚老爷的这活儿入不入妾身的小淫洞?”王夫人扭了扭身子,一身媚肉贴在王世贞胸前,两条肉腿配合上早已经湿润的阴唇,不断的摩擦着王世贞的肉棍,一副卑贱荡妇的模样。
  王世贞的病已经好了,陈肇前段时间给他把脉,暗示他已经可以行房事了,他单手拖着王夫人的肥嫩臀部,一挺腰就插了进去,只感觉里面早已经泛滥成灾,阴茎进去几乎毫无阻力,好像被吸进去一样,感觉又温暖又湿润,他顿时笑骂道:“你这个贱婢,到底是想陈小友的那活儿想湿了,还是被老夫磨湿了?”
  王夫人笑嘻嘻的不说话,翻身骑到王世贞腰上,摆动着屁股动了起来。
  第二天,计划自然是如期执行。
  陈肇经过一夜的思考之后,已经隐约猜到了昨天晚上的丫鬟摸屌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极大概率就是王世贞指使的,但是王世贞指使这个丫鬟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陈肇不能确定,今天赴宴,估计就能确定王世贞的意图。
  陈肇神色自然的应邀前来,与王世贞一如往常一样聊天南地北之事,王世贞见多识广,信息渠道也多,聊了不少当地政府的事情,按照陈肇以前的性格,必然是不对这等政事有所评论的,但是今天陈肇一反常态,针对一些事情发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王世贞很是高兴,当场写了诗词赠与陈肇。
  两人到了晚宴时候,喝到微醺之时,王夫人果不其然按照计划进来给陈肇敬酒,陈肇身为一个后辈,连忙想起身,却被王世贞一把按住,王夫人紧贴着陈肇坐了下来,斟了酒敬给陈肇,陈肇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但是结合自己的模糊猜测,他还是仰头喝了,果然如陈肇所料,王夫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在陈肇的大腿上,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陈肇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表情上波澜不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王夫人大喜过望,手慢慢的摸到了陈肇的胯下,一摸顿时更加喜不自胜,陈肇的性器官规模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没想到是个如此巨物。
  再看王世贞的脸色,他好像没看到自己夫人正坐在一个男人怀里一样,三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聊天喝酒,下面的苟且之事似乎全然没有发生。
  王夫人抚摸了一阵子,顿时感觉那胯下的阴茎硬了起来,把下身的布袍子顶起了一个小山包,王夫人摸得更加顺手,直接用手可以隔着衣服抓住整条肉棒,王夫人约摸越是喜爱,几乎要沉浸在这种淫乱的氛围之中,胸部也紧紧的贴了上来,勃起的奶头都隔着一副顶在了陈肇的手臂上,就这样揉捏了一阵子,王夫人知道差不多火候已经到了,便笑着起身离开了,起身之时,甚至差点没忍住在陈肇的侧脸上亲上一口。
  这一出戏码演完之后,陈肇如果再不懂王世贞打的什么主意,他就太愚笨了。
  当晚,陈肇又被送回去了,理所当然的,他和王世贞表面上没有谈论任何昨天和今天晚宴发发生的种种“不正常的事情”。
  第三天,王世贞再次邀请陈肇赴家宴,陈肇当然不会推辞,又来了。
  此时此刻,王世贞和陈肇虽然全然没有在嘴上提及任何猥亵的话题,其实早已经在暗地里达成了一致,这个过程是如此的巧妙,在各种肢体语言与不断的暗示中,双方互相试探着对方的心中想法,礼貌而又不尴尬,即便双方不能达成一致,也都给对方留足了回旋的空间,这种巧妙的交际方式大概也只有精通世俗的王世贞能够琢磨出来了。
  当晚,陈肇来王府的时候,早已经感觉到了王府不像往常一样热闹,王府的佣人丫鬟等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陈肇知道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王世贞在酒宴上说,王家有些家事要处理,让下人们都住到别院去了,然后还盛情邀请陈肇在王家留宿一晚,并且他少喝一点酒,晚上要跟陈肇“促膝长谈”。
  陈肇心想差不多要来了,满口答应了下来,王世贞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九成了。
  夜,陈肇被安排在王世贞对面的厢房,一个丫鬟冒出来服饰陈肇梳洗,这个丫鬟就是第一天宴席上钻到桌子下面动手动脚的那个小娘子,她没有跟陈肇过多对话,一言不发的给他整理床铺,在未经过陈肇的允许的情况下,打开了陈肇厢房的窗户,窗户外自然就是王世贞的卧房。
  那丫鬟显然也知道老爷和夫人以及眼前的这位陈小神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对陈肇道:“陈公子,窗关上了会闷得睡不着觉,记得开着窗户。”温声细语中的暗示意味,陈肇自然听得懂,他点了点头,那水性的丫鬟对陈肇微微一福,后退着退出房去。
  陈肇也不知道对面的王世贞什么时候开始,也许要等夜深人静了吧?他刚刚想在床上躺着稍微醒醒酒,刚坐在床上还未躺下,王夫人就在对面打开了窗户,陈肇坐起身来背着手站到窗前,两人透过窗户互相看了一眼,王夫人身上穿着一件淡红色的绣花袍,肩上披着纹饰披帛,打扮的跟个新娘子一样,王夫人朝陈肇狐媚的笑了笑然后背过身去开始脱衣服,她抬起手来摘掉发簪,头发背后松散开来,然后摘掉披帛,又褪去裙袍,最后解开腰上的布绳,内衣主腰也脱了下来,动作优雅而又缓慢,充满着风情趣味,勾引的意思表达的如此赤裸,陈肇虽然已经预想到了这一幕,却也被眼前的景色勾引的满脸通红,气血上涌。
  随后王世贞也出现在了窗口,王世贞和王夫人在房间里面完全不避讳陈肇就在对面的房间看着这边,就当陈肇不存在一般,王夫人开始给王世贞宽衣解带,两人很快脱的一丝不挂,抱在一起又是亲吻又是抚摸对方,王世贞好像特意要展示给陈肇看一样,半侧着身子,手揉捏着王夫人丰满白嫩的奶子,乳肉在他手中变换着形状。
  陈肇大大方方的站在窗前看着,王世贞终于对陈肇招了招手,陈肇便走进了王世贞的卧房。
  陈肇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其实第一晚回去之后,陈肇就略微猜到了一些,但是他没敢继续往这方面想,历史书上曾经告诉他,中国古代的性开放程度远不如欧洲,几乎任何时期都是——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史充满了出轨、乱伦、艳史,历史给陈肇的印象就是如此,但是当事实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陈肇终于领会到了一个终极人性哲理,这句话孟子早就在两千多年前就说出了这个哲理:食色性也(这句话的色并非指色情)。
  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永远被两种欲望驱使着,这两种欲望如同奴隶主一样挥舞着鞭子,让鞭子下的人类前进,追求性欲和食欲的满足是人类的共同本质,即便种族不同,生活的地域不同,语言不通,文化不同,只要是人,总有这样的共同本质。
  当代日本女作家山本文绪也在书中写过一句话:“睾丸是男人的发动机。”
  虽然这句话有些肤浅,也有些片面,但是这句话依然揭示了很多人性真理,如今看来,这句话放到哪个时代都不是一句戏言。
  看来王世贞是《金瓶梅》的作者无误了,能把女人出轨跟男人通奸时的心理和神态写的如此传神的陵兰笑笑生,大概就是这位眼前邀请自己一起干他老婆的王世贞了。
  陈肇一走进房间,浑身赤裸的王夫人就一脸谄媚的迎了上来,胸前的两个奶子随着她的步伐一跳一跳的,这女人似乎已经被王世贞调教的完全不知廉耻了,王夫人没有说任何话语,直接给陈肇脱衣服,陈肇任由妇人褪去身上的衣物,夏日的微风从窗户和敞开的房门中吹拂进来,完全不觉得冷。
  当王夫人跪下来脱下陈肇的内裤的时候,陈肇坚挺而又巨大的阴茎一下子跳跃出来,王夫人惊讶的深吸一口气,她这辈子别说见过,都未曾听过这等巨大而又坚硬的阳物,紫红色的大龟头一颤一颤的,布满青筋的阴茎,有接近成人三个手指头并在一起那么宽,长度也很是吓人,比成年人的一个巴掌还要长一截儿,微风吹拂过来,陈肇下体充满男性气息的体味一下子冲到了王夫人的鼻孔中,王夫人沉醉了,这种男性荷尔蒙的气味简直比美酒还要醉人,她情不自禁的一手握住阴茎,把鼻子埋进了陈肇毛茸茸的阴囊旁边闻了起来,一边闻,还抬起脸来,用眯成了月牙一般的眼睛看着陈肇的脸,简直是十足的荡妇。
  这还是那个第一次进王府大门时候见到的那个王夫人吗?那一副贤妻良母,仪表堂堂的样子,如何能跟眼前这个王夫人联系在一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5 08:19:09

第九章
  陈肇领着刘月儿顺利回到了家中,逃家侍女在陈肇的带领下去老爷陈八女那里领罚,白莲教的事情是断然不能让陈八女知道的,陈肇担心他听到儿子成了白莲教领导人,不得心脏病发作背过气去。
  刘月儿编造了一个借口,勉强解释了为什么离家出走,陈八女在家族的正厅里面严肃的训斥了刘月儿一顿,这件事就算是交代过去了。
  刘月儿一回来,芊芊忍不住抱着刘月儿痛哭起来,刘月儿顿时被芊芊的情绪感染,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不住的抹眼泪,对于芊芊来说,刘月儿跟她的身份相同,命运对于她们来说是不可对抗的,芊芊和刘月儿都坚信,必然是前世修了一辈子的佛,才能遇到陈肇这样的好少爷,刘月儿离家出走只是,芊芊只觉得命运如此残酷,刚刚过上享福的日子,一切又变得不安定起来,刘月儿一回来,隐藏在芊芊心中各种各样的感情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陈肇很理解她们两个的心理,不免也有些感叹,现代人读古人的诗,总觉得古人哪来这么多悲凉的情绪?当一个人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的时候,一切都看天命的时候,这种悲凉之感是无法抑制的。
  刘月儿事件告一段落之后,陈肇没有返回杭州府行医,在家里面陪了两个妹子两天,然后带着刘月儿返回白莲教总部,开始主持工作。
  经过刘月儿的介绍,陈肇大体上了解了赵禅语的底细,并且开始准备彻底“降服”这个对宗教相当狂热的女人,刘月儿非常支持这件事,在她的世界观中,只有被男人肏了的女人才能在肉体和灵魂上都服从于那个男人。
  赵禅语的真实身份是杭州府府尹赵守成的女儿,今年二十三岁,十六岁的时候嫁给了石浦的一位大乡绅的二儿子,这一家全都信白莲教,这个乡绅死了之后,大儿子与二儿子分家,大儿子不再信白莲教,而二儿子和赵禅语在白莲教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后来赵禅语因寻找圣女建了功,被委任本地的堂主,统管当地的白莲教信徒。
  回家两天之后,陈肇带着刘月儿回到白莲教总部,召见赵禅语,计划简单粗暴,就是直接把她召到了卧室之中,陈肇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胯下的巨根耸立着,紫红色的龟头一跳一跳的,女人看见必然心痒难耐。
  赵禅语一进门便行了个举手礼,她看到陈肇赤裸着坐在床边,眼中根本没有丝毫惊讶的情绪,好像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陈肇回了一个,不用陈肇说任何话,赵禅语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她赶紧脱光自己的衣服,跪在了圣子脚下。
  陈肇现在才真正有机会仔细的打量赵禅语的脸和肉体。
  这个女人虽然是南方人,但是个头生的不矮,完全没有芊芊那种小巧玲珑的感觉,她的腿和腰身都比较长,而且显然是练过武功的,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还能隐约的看到一点健美的腹肌,奶子不是很大,有点外八字,一眼看上去大概有C罩杯的程度,往地上一跪更显得前凸后翘。
  赵禅语脸是典型的眼睛大嘴巴小,这种女人在一边吮吸男人阴茎,一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时候,给男人的性冲击力是很强烈的。
  阴部的阴毛很特别,阴毛聚在一起,像犀牛角一样翘起来,完全不能遮盖下面的阴唇。
  陈肇对赵禅语招了招手,赵禅语兴奋的满脸通红,接下来要进行的可不仅仅是与男人的性行为,还是神圣的宗教仪式,怎能让她不兴奋呢?
  赵禅语的手一抚上圣子的阴茎,只感觉全身都要被阴茎的火热给点燃了,她扭着屁股,满脸通红,两条大腿不住的向内摩擦:“圣主,我的主,婢子应该怎么做才合您的心意?”
  “按照你内心的欲望来行事,圣父早已经给了你指引。”
  赵禅语当即张开嘴巴,伸出红冉冉的小舌头在陈肇的龟头和阴茎上来回舔了起来,在赵禅语眼中,圣子的阴茎是绝对的圣物,这种夸张的硬度和微妙淫靡的精液气味都是神圣性的表现,她看过一些春宫画,也从自己丈夫那边了解过男人的普遍长度,面前这跟家伙已经远远超出了标准长度,可能这就是圣子的力量吧。
  她不愿意错过任何对这个圣物的每一次接触,每一个体验,一想到接下来要被这样一根大东西插穴,赵禅语就激动不已。
  赵禅语舔了几下,终于张开小嘴,准备把龟头含进嘴中,她眼皮有些颤抖,显然含入龟头这个行为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她的肉体第一次与圣子的性器连接在了一起。
  口腔的软肉包裹着陈肇的大龟头,前段时间还发出咄咄逼人的声音的嗓子,现在却只能发出享受的低吟,赵禅语用舌头在龟头上打着转,尽情的舔弄着,陈肇感觉爽飞了,很快,马眼渗出来了一些男汁,赵禅语用灵巧的舌尖把汁液勾进嘴里。
  “嗯~嗯哼……”赵禅语一边口交,一边呻吟,突然,她深深的把阴茎吞进去大半截,龟头都顶到了她的喉咙,陈肇发现她双腿颤抖的厉害。
  赵禅语抬起头来,肉棒上沾满了她的唾液,她身上的皮肤已经很红,呼吸粗重,简直化作了一头发情的雌兽。
  陈肇让她打开双腿,赵禅语顺从的叉开并拢的双腿,陈肇吃惊的发现她已经高潮过了,淫液把她胯下弄湿了一大片。
  “是~”赵禅语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坐到了陈肇的左手边,她低头,用灼热的脸颊贴在陈肇胸膛上,卑微的感受着圣主的心跳,她多么希望能跟圣主接吻。
  没想到她的愿望在下一刻就实现了,陈肇用手扶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仔细的看了看她的容貌,然后低头吻了她的嘴唇,赵禅语激动的肩膀狂抖不止,她激烈的回应着,两人舌头很快搅在一起,相互吮吸着,发出咕叽咕叽的淫荡声音。
  陈肇终于要开始干她,他略显暴力的把赵禅语推到在床上,赵禅语眼中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坦然而又兴奋的张开大腿,把已经高潮过一次的肉穴展现在圣主面前。
  陈肇压在女人身上,一挺身就把龟头插进了她早已经泛滥的不成样子的阴道中,赵禅语立刻如八爪章鱼一般抱住陈肇陈肇慢慢的插入,终于,整根阴茎全部没入了阴道里面,两人的下体贴合在一起,毛茸茸的阴毛也纠缠了起来,分不清彼此,龟头顶在赵禅语柔软的花心上。
  “主子,肏我,干我!用您神圣的性器,赐予身为您信徒的我的解放!”
  陈肇立刻动了起来,大肉棍在肉穴的包裹中来回抽插。
  “嗯~啊——主子,好厉害,我的主人——”
  赵禅语已经几近狂乱,强烈的性刺激的快感与对圣子的虔诚已经占满了她的大脑,所有的理性都已经被抛却了,她的世界只剩下了正在疯狂性交的肉体。
  很快,赵禅语抽动了两下,陈肇明显感觉到阴道的紧缩,大量的淫水从子宫口流了出来。
  “婢子,婢子不中用,先主子去了……”
  “性高潮是你虔诚的表现,你做的很好。”
  赵禅语还没从性高潮中彻底恢复,陈肇又开始动,插了几下之后,两人换了个体位,赵禅语侧躺着,一条大腿高高举起,陈肇扶着她的大腿内侧,面对着她侧躺着,两人拱着屁股继续性交,赵禅语白晃晃的大腿随着阴茎在阴道内抽插的节奏摆动着。
  陈肇终于有了射精的感觉,他突然加快速度,肉棒顿时坚硬如铁,赵禅语知道最神圣的时刻即将到来,她赶紧配合着陈肇耸动着屁股,用自己女性的阴道肉穴承接圣主性器的射精!
  陈肇把女人猛地抱紧,肉紧的挺着腰,阴茎插入到肉穴的最深处,一股一股的精液强而有力的喷射出来。
  赵禅语终于如愿以偿,眼神迷离的接受着男性的授精行为,她的子宫和大脑都处于深深的幸福之中,这一刻,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已经属于圣主了。
  出完精液之后,陈肇把阴茎拔了出来,赵禅语立即匍匐在床头,把头伸到陈肇胯下,不顾形象的亲吻,舔弄着阴茎和龟头,把残留的精液都吃进了肚子里。
  完成了神圣的交合之后,陈肇让赵禅语退下了,赵禅语显然还想跟主子温存一会儿,但是她知道她必须服从圣主的命令,有些遗憾的低着头穿好衣服,退出了房间。
  刘月儿立刻从另一个房间的门口现身,笑嘻嘻的坐在陈肇身边,问道:“感觉怎么样,我的少爷?”
  “还挺爽的,这个赵禅语果不其然也是个贱货。”
  “经过这一次之后,这个女人就离不开少爷了,再临幸她几次,定然让她忘记别的男人的滋味,少爷的本钱可足着呢。”刘月儿用手摸着陈肇刚刚射完,却依旧坚硬无比的肉棒说道。
  就这样,陈肇对白莲教小头目赵禅语的性征服竣工了。
  之后,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的时间,陈肇收集了相当完整的白莲教教会成员的资料,总数接近一万人,这个数目已然不小,要知道那个时代,杭州府以及杭州府周围的村县加起来人口不过二百万左右,一万信徒的人口规模已经足够支撑陈肇推行他的计划。
  陈肇首先用这两个月的时间基本完成了白莲教政权整体框架的改革。
  陈肇初步设立了三个组:内务组,福音组,军事组。
  原来在禺山附近活动的所有白莲教成员,包括六香一堂,全部划归内务组,由陈肇统一管辖,陈肇将充分的运用当前的人力物力,配合系统兑换出来的现代产物,构建一个几乎封闭的工业化社会胚胎,为未来的发展做准备,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程。
  福音组由刘月儿统领负责,她从陈肇这里学了一整套全新的白莲教教义,负责给白莲教的众多领导层的人传授教义,也就是给他们上思想政治课,这些头目再给下辖的信徒传播教义。
  军事组由陈肇统领,他从众多白莲教信徒中挑选了350位无残疾,身体素质较好的年轻男性,组织起了白莲政权的第一个军事力量团体。
  先从福音组开始讲起,陈肇如此定义了白莲教全新教义:1圣父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真神。
  2对圣父、圣子、圣徒福音的践行是登上诺亚方舟的唯一途径。
  3勤奋、色欲、勇敢、虔诚、求知、守礼是圣父规定的六大美德。
  这六大美德分别体现为:(01)不劳者不得食。
  (02)性交并非是可耻的行为,生养后代是圣父赐予人类的神圣工作,男女交合不仅仅是生育行为,更是宗教的神圣活动。
  (03)怯懦是人类肉体禁锢灵魂的枷锁,人类如果想突破这种枷锁,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就必须需要勇敢的品德。
  第04章:圣父爱世人,世人必回报以虔诚,不虔诚者不配得到圣父的爱怜。
  (05)彼岸天国是理想的物质世界,诺亚方舟连接着理想物质世界与现实物质世界,同样,在天国的也存在一个理想的精神世界,这个精神世界因圣父的力量映照在所有世人的心中,唯有求知才能达到理想的精神世界,是为知行合一。
  (06):人人守礼,是彼岸天国之常态。
  陈肇跟刘月儿解释第五条的时候,刘月儿没能理解何为“理想的精神世界”,陈肇给她举了这样一个例子:“月儿,你用过锤子吗?”
  “少爷,月儿用过,就算没用过,月儿也见过铁匠用锤子打铁打钉。”
  “嗯,我问你,如果你手边没有一个锤子,你正好又需要把一颗钉子钉到墙上,你会怎么办?当然,不允许你去别人家借锤子。”陈肇笑眯眯的循循善诱。
  刘月儿歪着头想了想,道:“我会找一块坚硬的石头代替锤子。”
  “对了!这就是关键所在,月儿。我们的心中其实本有一把锤子,这个锤子的形象就在我们灵魂中的理想世界中,即便我们在现实世界中没有锤子这个确实存在之物,我们也会找到一个东西替代它,尽管这块石头跟锤子的形态相差很远。当榨油工们榨菜籽油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一把锤子,但是他们手中的锤子太小了,所以他们为了模仿精神世界中的那个完美的锤子,发明了撞杆和撞针。现实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不完美的,而我们发明的所有的工具与事物,都是对理念世界中那个完美事物的模仿。”
  刘月儿眨着眼睛,似乎懂了一点。
  陈肇看出来她还没有彻底的明白,陈肇又进一步解释:“月儿,这个世界上本有锤子吗?”
  “没有,锤子是发明出来的,这个世界上本没有锤子。”
  “这不就说明了问题了吗?世界本无锤子,但是锤子却被制造出来了,这就说明必然有一个存在于我们灵魂中的锤子,指引着我们制造了锤子。世间由人创造的万物皆是如此。”
  陈肇解释到这里,刘月儿顿时悟了。
  回到教义中来。
  4,金刚经三句义是圣父提点世人为人处世的不二法则。
  一共四条总教义,分别从行事准则(价值观),道德准则(道德观),以及人生态度准则(人生观)三个方面给所有白莲教教徒指引了前行的道路,行事的准则就是要以圣父圣子的命令为准,道德准则就是倡导“勤奋、色欲、勇敢、虔诚、求知、守礼”六大品质,人生态度就是金刚经三句义所表达的人生哲学。
  为了让白莲教的四教义更加饱满立体,陈肇结合时代特质和人民的当代思想,编纂了很多神话故事,设计了天国的具体形象,做了很多的额外的工作,用这些关于圣父的神话故事来解释教义,给教义附加神圣性。
  陈肇对赵禅语的性征服,以及白莲教教义的完整诠释,标志着陈肇对江浙地区白莲教团体自上而下的完全控制。
  这一点从陈肇获得的信仰点数就能够反映,仅仅不到一万的白莲教教徒,在经过福音组两个月的教义普及之后,陈肇每日信仰点数的收入竟然已经超过了他抗击瘟疫时每日的最高收入,更可怕的是信仰点数还在不断增加,当医生的时候,被治疗的患者病好了之后很快就会忘记陈肇,不再给他提供信仰点数,但是宗教信仰的力量是可怕的,随着信徒越发的理解教义,信徒就越发的对陈肇忠诚。
  当然,如果要让这个教义彻底的贯彻实行下去,并且被广泛的接受,必须有一个物质前提要成立,来解决一个根本性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生了孩子怎么养的问题。
  一旦陈肇指导的白莲教开始倡导色欲为人性之本,在这个没有避孕套的时代,可以想象白莲教教徒的生育率将会极大的提升,但是在封建时代,身为普通人的老百姓并没有生育权,因为他们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生育权只掌握在衣食无忧的贵族和地主阶级手中,因此陈肇必须解决这个根本性的问题,所以他出台了白莲教的第一条真正具有社会性意义的政策:《白莲教关于子女生养补贴的相关条例》,这是陈肇第一次出台惠及每一个治下人民的公共政策。
  这个条例是这样声明的:第一,凡是信仰白莲教的教徒所生养的孩子,都能从白莲教圣子手中获取生养补贴,一个婴儿的补贴费用是每年白银半两,补贴至儿童十四岁为止。
  第二,教徒一旦领取了生养补贴,即承认白莲教对这个婴儿完成了洗礼仪式,也就是说,这个婴儿从此具备第二个身份,他不仅仅是这个教徒的孩子,还是未来白莲教的一员,所以这名教徒的家庭必须担负起这个婴儿的抚养责任,不得将婴儿出售、抛弃,或以各种形式借口弃养,白莲教也将担负起这个婴儿的教育责任。
  第三,教徒可以选择不领取生养补贴,但是圣父说,弃养儿童或者出售儿童有违第六大品质:守礼,弃养婴儿就是对婴儿的不守礼,因为这个婴儿具备完整的人格,因此这种行为被视为罪恶。
  第四,怀孕期间的女性在分娩前的六个月,以及分娩后的三个月不得参加重体力劳动,可以参加少量的手工艺劳动,分娩前的一个月以及分娩后的一个月不得参加任何劳动。
  ……
  《子女条例》的出台彻底规范了白莲教众子女养育的基础原则,并且试图解决大部分白莲教教徒“生不起养不起”的社会事实,但是《子女条例》在未来很快就废止了,相关的生养条例被并入到了《白莲教民生试行办法》中,后来实行十二级工资制之后,即便是工资等级最低的白莲教家庭,父母的收入加起来一年也有24两白银,明代的一个孩子一年的吃穿用度消耗平均约一两银子,生五个孩子也可以轻松养活。
  废止的理由也很简单,陈肇在起草这份文件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在他的政权治理之下,人民的生育率太夸张了,这份补贴将给白莲财政带来极其沉重的负担,进行一个简单的计算就能够得知这一点,假如生育率达到3,即一个白莲教家庭生养三个孩子,目前生养福利政策惠及将近一万教徒,有将近三千个家庭,粗略计算,即便不考虑新家庭和新教徒,十四年后还是这三千个家庭,陈肇要每年补贴六万三千两白银。
  随着治下的人口膨胀,这个补贴出去的白银数目是极其夸张的,仅仅是一个杭州府就有二百万人口,如果陈肇持续试行这种政策并且将整个杭州府纳入势力范围,每年补贴出去的白银将在几年时间内达到千万两白银的级别,要赶上明朝一整年的白银收入了。
  当然,这个时候陈肇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计算了平均每个家庭的子女数量,认为目前这种情况下担负这些生养费用完全行得通,陈肇忽略了很多实际因素,明代的婴儿夭折率很高,像陈肇自己家,父亲陈八女出生之前就死了三个姐姐,出生之后死了两个妹妹,陈肇本来姐妹远不止现在这些,现在能经常见面的唯有陈璇一个妹妹,其实很多在胎儿阶段,或者出生之后不久就夭折了。
  随着陈肇将医疗卫生条件建设起来之后,婴儿的夭折率一旦降下来,治下人民在没有避孕套的情况下,下崽的速度必然超乎陈肇的预期。
  无论如何,这条政策还是推行了出去,《子女条例》暴露了陈肇行政和治理经验的短缺,但是也充分体现了陈肇以人文关怀为中心的治理主旋律。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陈肇自己都没想到这区区不到一万的白莲教徒居然搞出来这么多的花样和事情,处理这些事情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
  第一件大事就是大量白莲教女教徒,或者男性白莲教教徒的老婆大量怀孕,两个月就新报备了200多个怀孕记录,“色欲”成为白莲教的倡导品质之后,再加上生育补贴,白莲教徒的造人活动越发频繁,生育的动力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陈肇马上意识到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没有公共健康保障体系,十个月后陈肇就将面对第一波婴儿潮,如何保证新生儿的存活率成了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陈肇需要设立一个公立医院,普及公共卫生知识,培养一部分能够应付这波婴儿潮医生护士,好在这是陈肇的老本行,相关的专业知识陈肇很拿手。
  第二件事情就是性观念开放之后,各种神奇的事件层出不穷,引发了一些社会问题,比如前段时前有一个白莲教女教徒在家里搞了一个群交组织,工作完下班之后带了好几个男性教徒回家玩群交,场面一度相当淫乱,这种事情在邻里乡间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有些有妇之夫也去玩,产生了家庭矛盾,这个女教徒如果怀孕,也搞不清楚父亲是谁,只能自己抚养。
  当然,这种事件现在还仅仅是偶然出现,两个月的时间还完全不足以彻底改变白莲教徒们的性观念,只有极少数思想转变很快的人全面接受了开放性观念,随着时间的推进,这种事情肯定越来越多,陈肇只能施行一些表面暂行办法来略微控制,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陈肇需要从长计议。
  第三件事就是因婚内出轨而产生的矛盾增多,现在有些已婚妇女甚至正大光明的搞出轨,因为有教义给她们提供了出轨的正当性,她们完全可以说:“圣父说性交是神圣的宗教活动”,按照这种节奏发展放任下去,白莲教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历史的车轮必将彻底消灭亲族体系,退化为原始的群婚体系,如果发生这种事情,后果不堪设想,新生子女不知其父只知其母,以家族为单位的子女抚养将变成社会化抚养,从而极大的增大陈肇的行政负担。
  当然,这种现象只出现在少数家庭中,很多家庭的女性地位依旧较低,她们还没有产生真正的人权意识,家里面还是男人说了算。
  在发生了诸多乱象之后,陈肇立刻颁布的教义补充:当伦理价值和色欲价值出现冲突的时候,以伦理价值为先。
  这个教义补充到位之后,因出轨而产生的纠纷明显减少了,陈肇也意识到,所有从好的出发点颁布的教义以及政策,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后遗症和问题暴露出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才是治理的关键所在。
  当然,这两个月下来,让陈肇头疼的事情有不少,更多的工作的推进进度还是让陈肇十分满意,陈肇自己负责的内务组,完成了好几件大事。
  完成这几件大事是有前提的,整个白莲教团体内部极其团结,稳定性很高,政策自上而下的施行效率极其高,虽然目前白莲教徒识字率普遍低下,只能通过口耳相传以及首领集会宣讲的方式施行政策,没有布告、新闻等宣传手段,效率依然高的恐怖,白莲教教徒普遍积极的接受教义和政策。
  在这种氛围与环境之下,陈肇依次推进了一下几个工作:第一件事,组织农民以及普及科学种植法。
  土地政策是极其敏感的,在这个时代,收农民的土地等于要他们的命,在陈肇没有组织起全面的军事力量之前,他没有本钱将所有治下土地收归国有,因此陈肇只能先做土地改革之前的准备工作。
  所有农民以及这些农民耕种的土地已经记录在册,陈肇根据土地和人口将这些农民分成了几个合作组织,挑选了一个组推行现代农业种植科学办法。
  禺山附近的田家就是试点之一,一个月前,田家的田二,跟众多试点农民一起,在村头整齐的站了好几排,倾听圣主的福音。
  陈肇亲自向这一批农民讲解现代农业种植技术,规定了最合理的种植密度,身体力行的在田里面进行示范操作,还教给农民如何将有机物进行堆肥处理,最后,没人按照自家的田亩数发放了第一批现代工业化肥。
  当代农民的田地产量远不如现代的主要原因无非两个,第一个是稻种本身的品质较低,不像现代的稻子具备高产量抗倒伏抗病害等多种优良基因,第二个就是肥料极其短缺。
  这个时代的农民都是用天然肥料种地,没有积肥概念,也没有工业化肥,生产力自然是很低的。
  这个时候田里面已经种下了稻子,从山水先生那里兑换全新的现代稻种已经错过了时机,陈肇好在可以用兑换现代化肥来保证土地的肥力,让这片试验田来一次大丰收,从而引导着所有的白莲教农民接受全新的科学种植法,后面在配合更先进的生产工具,更优质的稻种,产量随便翻个倍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这些农民怎么可能不把陈肇当神仙看?
  田二身为家庭的主心骨,对圣子说的各种生僻词听的云里雾里,听完课看完陈肇的演示之后,回到家里面郁闷的往床上一躺,皱着眉头不住的思考起来。
  田二的娘子吴氏若是放在平时,定然要嘟哝他让他去管管后院饲养的家禽,帮衬一些家事,但是最近田家和谐了不少,田家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凭借他们家的十来亩田,再养一个孩子也堪堪负担得起,但是最近田家的祖宅需要翻修了,两个孩子胃口越来越大,农具需要更换,加上最近刚养了一批家禽,家里面正是缺钱的时候,田二跟他娘子不敢太过分的搞太多性交活动,顶多用老婆的嘴巴和手泄泄火,怕真的“中奖”,吴氏分娩前后做不了女红,再填一口人,翻修祖宅又无望了,若碰上天灾,饿肚子都有可能。
  但是自从白莲教喜迎圣主降临之后,来自圣主的第一批子女抚养福利立即就发到手上了,两个孩子的抚养补贴,共计一两白银,这可是件了不起大事,如田二这样的农民,只听说过上头来搜刮钱财的,那里听说过给人发钱的?
  于是田二跟老婆的性活动又恢复了正常,再生个孩子也有了底气。
  吴氏笑眯眯的凑上来给田二脱了鞋子,揉着他的腿道:“圣主今天教的课,当家的你听懂了吗?”
  田二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道:“这不正想着呢!圣主不让把稻子中的太密,我中了半辈子庄稼,还第一次听不让把田种密的。”
  “圣主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呗,圣主菩萨心肠,还能专门跑来害咱家不成。”吴氏是田家最早接触白莲教的,后来带着全家入了坑,一开始这家人根本不知道信的是白莲教,后来才知道做了违法的事情,全家上下惶恐不安,又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也没什么大事,这种事情是要不作死一般的大声宣扬,很难出事情,吴氏一直以来都是白莲教最坚定的粉丝,田二最近本来对白莲教的信仰已经淡了许多,圣主的出现让他重燃了对白莲教的信任。
  “我知道圣主没坏心思,但是圣主真的懂种地吗?这种地的法子,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代代人都是这么种的,圣主一来就说这些种田的法子不可靠,总有些怀疑。”田二握着老婆吴氏的手说道。
  “圣主怎么说的,你跟我说说?”
  田二虽然不识字,但是记性很好,当即就把陈肇说的那些法子说了一遍,还指了指房间门口的那袋化肥道:“这是圣主发的肥,要严格按照圣主规定的法子施在田里,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吴氏站起身来走到那袋子肥料跟前,又是摸又是闻,她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当家的,你快来看,这袋子还真是做的精细哩!”
  田二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蹲到肥料面前一看,确实,这种材质的袋子他还真没见过。
  这种袋子在现代可谓是随处可见,就是装化肥装石灰的精编织袋,聚乙烯材料,抗拉伸,不降解,堆在再恶劣的环境中,过很久拿出来照样装东西用,但是在古人眼中这可是新鲜玩意。
  “你看,婆娘,这可不是用布织出来的,这是什么?摸起来既不像木头又不像金属,这密密麻麻的织的如此整齐,你可有这手艺?”
  吴氏白了田二一眼,道:“我怎可能有这种本事,这定是圣主从天国带来的东西,你看这袋子,多结实呀,简直不像是人做出来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几乎都下定了决心,要按照圣主说的种田法子试一试,这等高级的袋子里面装的肯定是好东西。
  古代农民的思想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相似的场景在很多白莲教农家的家庭上演,农民们都观望着这片试验田,暗中期待着圣主真的能够将神力布施在他们的土地上。
  第二件事就是基础建设。
  陈肇召集了一批暂时无业,家里无地的劳力忙工,以一个月三石稻米的价格将他们全部雇佣了起来,这个雇佣价格在市面上是顶级价格,在这个时代,长工的雇佣月薪也就是不到两石稻米,甚至有些家里有地的都想来陈肇手底下干活。
  陈肇的规划是极其庞大的,他想要围绕着禺山和石濑这片区域构建一个基础设施完备的工业区,这片区域包含可供牛车马车畅通通行的碎石路,公共厕所,医院,白莲教教会,学校等一系列公共服务设施,全方位的提升本地居民的教育水平,卫生水平,健康水平以及生活水平,在陈肇这个现代人眼中,明代人的生活实在是谈不上讲卫生,很多农民一辈子都没洗过几次澡,社会生活还是太原始了,如果想让这些人尽快的参与到工业生产生活中来,规范这些日常生活是一项重任。
  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的做,陈肇第一件事就是搞碎石路。
  陈肇身为一个现代人,如果让他搞古代道路,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做,有些丢现代人的脸面,但是搞现代的沥青路或者水泥路,又没有基础条件,沥青和水泥的制作工艺流程需要兑换的东西太多了,思来想去,陈肇还是决定搞碎石路。
  碎石路在现代也很常见,虽然在可靠性上比不上沥青路和水泥路,下雨天的时候可靠性更低,但是至少碎石路能在各种现代重型卡车的考验下坚持好几年,放在明代算是绝对先进的道路,比起泥土路或者石板路都要强上不少,什么样的马车都别想短时间内把碎石路跑到需要再次维护的程度。
  灌浆材料不是问题,黏土在附近是很好搞的,就是碎石实在是让陈肇好生头疼了一番,最终,陈肇决定使用蒸汽机做动力,搞一台碎石机出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5 08:18:44

第八章
  已经没有了哀嚎声,现在除了几十个跪在地上,匍匐在陈肇面前的白莲教徒,就只剩下那个被陈肇打断了腿的护院,陈肇走到那个护院面前,那个护院还以为陈肇要结果了他的性命,只得满脸绝望的看着陈肇一步步靠近,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又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哆嗦着嘴唇低声祷告着:「圣子饶命,圣子饶命……」
  陈肇走到他面前,从医护包里面拿出抗生素和吗啡,一起注射给了这个护院,还用绷带绑了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
  注射了吗啡的护院很快就丧失了痛觉感受,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腿居然不疼了。
  「不疼了不代表你好了,圣父的力量只能让你暂时摆脱痛苦,未来你需要截肢,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在后院等待我的洗礼吧。」陈肇对这个护院说道。
  护院一听陈肇饶了他的命,不禁喜极而泣。
  这个护院是第一个臣服于陈肇武力之下的人,留他一命并且救治他,有助于培养这帮白莲教徒的顺从度,树立一个这样的典型是有好处的。
  「我的话不会说第二遍,所有人听我号令,收敛地上的尸体,堆在院子里,清理干净外面的血迹,做完这些工作之后,召集起来你们堂口所有的白莲教信徒在大院集合,等我做法超度,听我发表讲话。我如果发现谁逃跑了……」陈肇看了一眼那个领头女人,以及跪在地上的几个男性堂主。
  「你们几个领导人,就要接受我神圣的审判。」
  陈肇说完,摘下墨镜,走到大院的院门前,对着那个逃离陈家的通房丫鬟露出了微笑。
  刘月儿扶着大院的门框,惊讶的看着眼前几乎称得上奇幻场景的一幕,自己的少爷陈肇身穿一身奇怪的装束,手上举着一块铁制品,虽然脸上戴着两个黑色眼罩,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男人就是朝思暮想的少爷,白莲教徒集体跪服在他的脚下,地上到处都是死人。
  这一幕也太过于奇幻了吧?
  经过了好长时间,刘月儿还没能接受现实,少爷单枪匹马杀到了白莲教分部来救自己了,她从没幻想过这一幕,她本以为自从自己决定离开陈家的那一刻起,她与那个温和少爷的缘分就会就会就此断绝,想要再见面恐怕已经是来世了,但是眼前的这一幕是怎么回事?少爷是白莲教的圣子?!还施展神通,如白马王子一般来拯救自己了?!出现在眼前的信息实在是太过超现实,让刘月儿一度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思念少爷,做了个真假难辨的梦。
  「少爷……」刘月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跪在了陈肇面前。
  「你呀,这一跪还真没冤枉你,你早就该跟我表明你的身份,我也好早作打算,哪用得着今天一般如此大动干戈?起来,带我去你的房间。」陈肇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刘月儿也感觉到了少爷的不对劲,她赶紧扶着陈肇进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紧紧关上房门。
  陈肇一进门,顿时扶着门框剧烈的干呕起来,刘月儿吓坏了,还以为陈肇施展了神通导致了某种反噬,赶紧奔上前去抱住陈肇的手臂,面色焦急的问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月儿啊!」
  陈肇干呕了好一阵,又喝了点刘月儿给他端来的水,总算舒服了一些。
  「我没事了……我只是第一次杀人,看见那么多鲜血和脑浆,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应,很快就好了……」陈肇缓了一口气,那些只能在惊悚片和犯罪战争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景,如今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实在是难以适应。
  陈肇看了一眼在他身边扶着他的刘月儿,问道:「你看到我杀人了吗?你怕不怕我?」
  刘月儿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我的命都是少爷的,我为何要怕少爷?少爷就算是魔鬼,那我就是索命小鬼,永远跟着少爷作奸作恶。」
  陈肇刮了刮刘月儿的鼻头,深情的对她说:「你知道你走了我有多担心你吗?
  你怕你的身世连累我,我懂的,我很感动,但是你不明白一件事情。」
  刘月儿已经感动的红了眼眶,问道:「少爷,什么事情?」
  「对你来说,我是可以抛弃性命的存在,对我来说,你也一样,所以我化作白莲教圣子来找你了。」
  刘月儿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发了疯一样的抱着陈肇,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承担,知道了吗?」
  刘月儿张开嘴,却因为哽咽而说不出话,只好一次又一次的点头。
  等刘月儿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陈肇靠在她的耳边对她低声说道:「出去之后,面对那一帮白莲教的人,我需要你配合我一下,把这帮人彻底震慑住。」
  「怎么配合?」刘月儿顺势吻了陈肇的嘴角一下,微笑着低声问道。
  「到时候你这样那样……」陈肇简单跟刘月儿吩咐了两句,她的小脑瓜显然是非常聪明的,马上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陈肇领着刘月儿从房间里面出来,外面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院子里面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白莲教的信徒,人数比以前多了许多,显然是这几个香主以及那个女性堂主把附近所有的人手都召集起来了,那个断腿的护院也躺在担架上,院子的角落里面堆积着尸体,陈肇随手兑换了一个燃烧弹,拉了印信丢向尸体堆,尸体堆顿时燃起熊熊大火,这一手顿时又让白莲教众纳头便拜,止不住的磕起头来,能凭空召唤熊熊火焰的,不是仙人又是啥?
  那个女性堂主的眼神中登时流露出了狂热的情绪,崇拜的看着陈肇。
  「以圣父,圣徒,圣子之名。」陈肇看着火化的尸体堆,神神叨叨的念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众人,然后发表了史称《圣主陈肇的第一次归化演讲》的发言。
  「白莲教早已名存实亡了。」这是陈肇开宗明义的第一句话,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白莲教的信徒,信徒们都很疑惑,为什么说白莲教亡了?现在连白莲教圣子都来了,怎么能说白莲教亡了?
  陈肇继续说道:「你们谁敢说,你们是真正的白莲教信徒?你们在拜菩萨的时候,脑袋里面想的不是对菩萨的虔诚,而是在想菩萨保佑,让我生个儿子;你们在拜佛祖的时候,脑袋里面想的不是对佛祖的衷心,而是在想佛祖保佑,来年风调雨顺,来个大丰收。你们问一问自己的内心,你们拜的,从不是什么佛祖菩萨,而是你们内心的愿望罢了。」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个场面实在是有点搞笑,一个穿着特种部队作战服,提着冲锋枪的士兵打扮的人,正在对着一群明代农民讲教义,简直是满满的魔幻感。
  「你们信白莲教,也并非白莲教能够解救你们的灵魂,安顿你们的心灵,我身为白莲教的圣子,正是背负着复兴白莲教的任务从天国天堂降临,白莲教因何而存在?白莲教因信徒真正虔诚的信仰而存在。」
  「本圣子与圣女心灵相通,这是虔诚的信仰所致,今日于此,便给你们展示一下何为心灵相通。」
  陈肇正式开始装神弄鬼,他拿出来一枚明朝的大明通宝,随手指了一个白莲教徒道:「你站起来,拿着。」
  那个白莲教徒战战兢兢的想站来起来,却因为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那个本来对陈肇敌意最大的女堂主立刻对那个教徒喝道:「你这个废物!净在圣主面前出丑!」
  随后,女堂主手脚并用的爬到陈肇身边,用哀求的语气说到:「圣主,有什么任务尽管交由我来做!」
  陈肇看了一眼这个女堂主,他对这个女人还有有所戒备的,谁知道她的忠诚是不是伪装的?不过她前后的态度转变也很好解释,这个女人应该是对白莲教最虔诚,信白莲教信的最真心的一个人,如今出现了一个白莲教的代言人——陈肇,她对陈肇的忠心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陈肇一边握紧了腰间的枪,一边任由她爬到脚下,然后把那枚铜钱丢给她。
  女人兴奋的接住铜钱,然后用狗看主人一般的眼神看向陈肇,等他的下一步命令。
  「月儿,你转过身去。」陈肇说道,刘月儿依言转过身。
  「你叫什么名字?」陈肇低头俯视这女堂主,问道。
  「婢子姓赵名禅语,谨听圣主圣言。」
  「你拿着这枚钱币,对着我以及众位信徒展示通宝的一面,大家看过这一面之后,我会通过心灵相通之术告诉月儿是正面还是反面,她背对着大家,告诉你们答案。」
  众人一听,顿时各个脸上都露出了兴奋和好奇的神色。
  刘月儿已经背对众人站好,赵禅语展示了正面给众人,陈肇笑了笑,说道:「月儿,告诉他们。」
  「少爷告诉我说,是正面。」刘月儿肯定的回答道。
  众人顿时发出惊叹,赵禅语更是兴奋的满脸通红,又进行了几轮,刘月儿果不其然全部说对,众教徒顿时对圣子与圣女「心灵相通」的事实确信不疑。
  其实这是陈肇早就跟刘月儿串通好了的把戏,陈肇把收音机给了刘月儿,自己手里则拿着窃听器,收音机上有耳机,刘月儿手上拿着耳机,如果陈肇看到了正面,就对着窃听器猛敲一下,耳机就会发出声音,这个声音是很微弱的,但是那种震动的感觉是很明显的,如果陈肇看到了背面,就对着窃听器猛敲两下,刘月儿就能收到两下震动。
  「你们是否也有过疑问,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自然是通过心灵相通,找到了这个地方。
  诸位,只要你们对白莲教的至高神『圣父』心怀虔诚,忠心的侍奉圣父,圣父终将将你们带上一艘名为诺亚方舟的大船,这条大船长十二公里,宽三公里,由钢铁铸成,在海中可以劈浪前行,升帆即可飞往天堂,这条船上名额有限,只能承载最忠诚的那一部分信徒,渡过人生苦海,抵达彼岸的天堂,那个天堂没有饥饿,没有残杀,没有痛苦,没有压迫,是终极理想之国,你们向往那个地方吗?」
  陈肇循循善诱的说到。
  白莲教徒们登时都大声喊着:「向往!」
  诺亚方舟、天堂等神奇的词汇和概念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这些人确信自己走了大运,走上了通往最终幸福的道路。
  「那么,从今天起,各位要听我号令,把本堂具体人数的资料,控制的土地范围,每个人是做什么的,有什么一技之长,都详细的报备下来,你们应该都知道,在明朝,信仰白莲教几乎等同死罪,你们冒死信仰白莲教,圣父必然不会亏待了你们,都起来吧!」
  白莲教教众们都站了起来,各个眼神火热的看向圣主。
  「现在起,我将举行第一次渡化仪式,凡是被渡化的教众,从那一刻起将接受圣父的醒神之能,你的所做所见,都将被圣父看到,你的气运也会逐渐旺盛,经过一段时间的考核之后,圣父将告知我你是否有机会登上诺亚方舟,你们谁愿意来?」
  教众们纷纷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愿意。
  陈肇满意的看着他们,说道:「我身为圣子,对你们还不够了解,大家都愿意接受第一次渡化,但是名额却是有限,这样吧,赵禅语堂主,与那六位香主先来吧。」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赵禅语激动的满面通红,恨不得立刻给陈肇跪下再磕几个响头,那几位香主也是相当的激动。
  陈肇领着刘月儿先一步到房间里面去布置渡化场地,让教众们在门外等待。
  「少爷真的有心灵相通的力量?」一进门,刘月儿就凑到陈肇耳边低声问道。
  「你这个小傻瓜,哪有这么方便的能力?我是一路跟踪你坐的那辆马车过来的,来,月儿你把这个东西分别放到那边去,藏严实一点,好,就这样……」
  陈肇让刘月儿布置的,就是那台收音机,这个收音机陈肇一开始就兑换了一个带有能够放置卡带功能的收音机,也具备录音机的功能,他兑换了一个磁带放了进去。
  「月儿,你记住了,等我高喊『天国之声!起!』的时候,你就按下这个按键,千万千万别按错了!对对对,就是这个,按下去之后,这个东西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你千万不要害怕……」
  两个人布置了好一阵子,陈肇终于召唤赵禅语以及六位香主进门。
  陈肇庄严的坐在大厅的正座上,六男一女一进门就立刻跪拜在地上。
  「七位,抬起头来,接下来我将与白莲教圣父沟通,沟通成功之时,将会有天国之声传来,各位要用心聆听,然后我将代圣父赐予各位醒神之能,渡化仪式就结束了,今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来这里给你们讲解白莲教的教义,告诉你们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你们的所作所为都将被圣父看在眼中,望你们能够通过考核,登上最后的诺亚方舟。」陈肇说完,那七个人都已经激动得手都开始颤抖了。
  陈肇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比了两个乱七八糟的手势,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念叨着:「万福阿拉蕾,感谢您对凡间的恩赐,让凡间充满神圣的爱,阿门,我祈求圣父的恩典,在今后宽恕您的信徒所犯下的罪孽,万福阿拉蕾,愿圣父与您同在,愿圣父的旨意行驶在世间,如同在天堂之国一般,以圣父、圣徒、圣子的名义,阿门。」
  陈肇念叨这一段的时候差点没笑场,祷告文中的万福玛利亚被他恶搞成了万福阿拉蕾,偏偏跪在下面的七个信徒还极其虔诚,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荒诞。
  「天国之声,起!」陈肇大喊道。
  紧接着,整个大厅里面回荡起了大合唱的歌声:「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跪在地上的六男一女被这磅礴的万人合唱的声音吓得呆住了,这小小的房间里面怎么可能装得下一万个人?这分明就是来自天国的声音!
  虽然完全听不懂在唱什么,也完全不懂那句「哈利路亚」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七个普通的白莲教信徒今生今世如何经历过如此魔幻而又神奇的现实?就是做梦都梦不出来这样的场面。
  陈肇缓步走到七人身边,拿着一个绿色的小瓶子,用手沾着其中的液体,一边点在每个人的太阳穴上,一边说道:「以圣父的名义,赐予此七位凡人醒神之能!」
  没错,这个绿色的小瓶子以及其中浅绿色的油状液体,就是现代中在各种杂货店中标价两块五,童叟无欺,老少咸宜的风油精。
  风油精点在太阳穴上,会有很强的刺激效果,风油精挥发的时候会带走热量,让人有清凉感,风油精的挥发物会进入眼睛,这不会对眼睛造成伤害,而且会刺激眼部神经,让人感觉异常清醒,很多高考应考生不知道用这一招应付过了多少困顿的夜晚。
  果不其然,这七个人顿时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了某种奇特的,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们兴奋的看着对方,从对方眼神中确认着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天国之声,停!」
  大合唱停了,陈肇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那七人。
  七人连忙磕头,陈肇道:「不忙磕头了,仪式是结束了,但是你们还没搞清楚咱们白莲教的基本礼仪,你们身为醒神者,对我这个圣子,要行举手礼,同时要立正站稳,立正的时候脚后跟碰脚后跟,要碰出声音来!」
  陈肇站起身来,挺直腰板摆了一个另一个位面德国小胡子经典的姿势。
  七个人练习了几次,很快学会,整齐划一的摆出了这个姿势,陈肇满意的点点头,很有那股铁十字的味道了。
  「记住,这个行礼标准是醒神者专用的,其他教众不可乱用,普通教众依然要对圣子行跪拜礼,这个行礼是你们的特权,你们记住了?」
  「记住了!」
  「很好!很有精神!」陈肇又一次满意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然后,陈肇又规定了普通教徒对醒神者的礼节,要行鞠躬礼,普通教众之间要行作揖礼,等等,让这七个人全都记了下来。
  「今天,教给你们的就是这么多,接下来的任务,我需要你们六位香主分别统领六部分白莲教徒,六位香主又由赵禅语堂主统领,你们七人都要向我汇报工作情况,这几日你们的工作,就是把礼节问题给众教众传播开来,让每一个教众习惯这些礼节,然后,就是统计人数以及每个人的职业技能,比如种田的劳力,就记录农夫,打铁的,就记录铁匠,每个人的姓名,年龄,家庭状况,都要记录,为我们白莲教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记住,我们白莲教依然不被朝廷所容忍,所有的活动要秘密进行,传教活动暂时停止,未来我会教给你们如何传教,听懂了吗?!」
  「听懂了!」
  陈肇挥了挥手,仪式正式结束。
  陈肇对于礼仪标准的严格要求,是有目的的,只要规范好了这些礼仪,就能够让这些白莲教众有自身的身份认同,每次行礼的时候,都能时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就像武林中人见面相互抱拳行礼一样,也会有集体荣誉感和集体归属感,这是必须要做的工作。
  陈肇这次的拯救通房丫鬟刘月儿的单人行动,以及将这批乌合之众整合起来,用神神叨叨的方式控制他们的思想以及灵魂的行动,成本是极其高昂的。
  在侦查阶段就花出去600点性爱点数,然后又购买了一身现代化武器装备,合计将近1200点,加起来有1800多点,要知道这三年下来,陈肇手里面也就攒了18000的点数,一下子花出去了十分之一。
  陈肇为什么不将白莲教斩草除根,直接以雷霆之力毁灭呢?
  因为陈肇已经通过刘月儿事件认识到了这个时代的本质,以及在这个时代生存的必要条件,这是两个根本性的问题。
  在十六世纪的这篇封建土地上,这个时代的本质是什么?本质就是「天命富贵,败者食尘」。
  在现代,经商失败了,血本无归没错,但是至少能保证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犯了罪,也能在监狱里面活着,但是这个时代,是真实的吃人的时代,失败了,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如今一个真实的事实已经摆在了陈肇面前,自己爱的女人,通房丫鬟刘月儿,是白莲教的圣女,如果这个事实一旦暴露,陈家必然家破人亡,陈肇毫不怀疑。
  如何解决这个如此真实的问题?无非三个解决途径,其一,与刘月儿彻底斩断一切瓜葛,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而且还要遭受白莲教这个神经病一般的宗教组织的不断骚扰,听他们的意思貌似也是要来取自己性命的,整天提防着对方又往家里面放冷箭,陈肇断然做不出这种绝情而又恶心的事。
  其二,彻底歼灭白莲教,把知情人都杀了,然后隐瞒刘月儿的身世一辈子。
  在理论上是有可能成立的,但是何其之难,花销何其之大!完全歼灭白莲教陈肇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如果这些人真的四散逃命,他拿着冲锋枪追,就算追死百分之九十,又能怎样?而且如此一场血腥屠杀,必然引起官府的注意,同样是下下之策。
  其三,就是陈肇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控制白莲教,并且让白莲教为自己所用。
  这其实是一个极其宏伟的计划,控制白莲教这个想法,也来由那两个根本性问题的第二个问题所启发,在这个时代,生存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准确来说,这个时代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性命无忧,除非做到明朝皇帝那个级别,就算是达到士大夫或者将军的顶级,保不保得住狗命还是要看皇帝的心情,哪天皇帝抽风了,听信了某个奸臣的谗言,给你贬个官,甚至治个罪,抄个家,历代历朝落得如此下场的名士名将不计其数,所以那个根本的问题来了,陈肇如果想要确保自己的生存,应该怎么做?
  答案就是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唯有此路,可以保证陈肇能正大光明,昂首挺胸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必因刘月儿的身份担惊受怕,不必因对方的尊贵身份而弯腰磕头。
  陈肇预估了一下,如果能够建立起一个政权,这个政权拥有跨时代的军事力量,比如一支装备了98K步枪以及近代火炮的近代军队,具备初步的工业化雏形,就基本上能够从明朝控制的土地中割据出来,成为一方势力,并且与明朝形成对峙的局面,仅仅只需要能够完全防守明朝的进攻,陈肇就已经大获全胜,并且有信心创造全新的世界史!
  理由很简单,在十六世纪,放眼全球,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比得上陈肇政权的科技发展速度!提升了治下居民的识字率,普及了通识教育之后,整个国家攀科技的速度将会极其恐怖,可以想象,在本世纪,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抵挡陈肇的工业化的军事力量,他们的头顶上盘旋着陈肇的飞机,被跨视距的野战炮攻击,如何用刀剑和弓箭抵挡这样的军队?这是一面倒的战争!
  陈肇要做成这件事,最基本的保证就是能够兑换现代物品的山水先生,性爱点数对于陈肇来说太重要了,他必须无时无刻的赚取性爱点数才行。
  陈肇搞定仪式问题之后,又让刘月儿领着他把白莲教的这个据点逛了一圈,大院里面还是有很多宗教相关的设施,比如有一个房间就是专门用来放佛像的,借此机会,陈肇与刘月儿进行了一番比较深入交谈。
  「月儿,我知道你有不少问题想问我,现在问吧。」陈肇拉着刘月儿柔软的小手在院子里面散步。
  「少爷真的是白莲教圣子吗?」刘月儿眨着眼睛问道。
  陈肇笑道:「当然不是,我没有什么神力,也不是什么圣子,天国与诺亚方舟,这些东西都是捏造的,你也知道,我是在你的配合下才完成了各种仪式的,至于我手上的这个武器,以及那个能发出声音的盒子,在你看来确实挺神奇的,这些东西是科技造物,有时间我会慢慢教你这些东西的原理,未来人类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制造出来,哦对了,这个铁家伙名叫MP5,你在学会使用它之前可千万别乱碰它,它的杀伤力巨大,刚才在院子外面你也看到了,很危险,有可能伤到你自己的。」
  刘月儿点了点头,然后红着脸道:「月儿想抱着少爷的胳膊,可以吗?」
  陈肇哈哈笑了一声,说:「为什么不呢?」
  刘月儿立刻凑上来,双臂紧紧的环绕住陈肇的手臂,陈肇能感觉到她胸前的雄伟,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的嘴唇一下,道:「月儿又长大了一些。」
  刘月儿反而贴的更紧了,让自己的胸紧紧的贴了上去:「给少爷长的,以后要喂少爷的孩子,不大点可不行。」
  经历了这次事关生死的解救事件之后,陈肇和刘月儿之间那种身世上仅存的隔阂也消弭殆尽了,这种生命相连的感觉让两人都非常的充实,刘月儿越发的愿意用更加露骨的方式表达爱情。
  「少爷,那些白莲教徒……少爷是不是想要?」刘月儿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怎么会?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把他们都杀干净?」陈肇奇怪的问道。
  「因为少爷要收集本堂所有教徒的个人和家庭信息,难道不是彻底为了斩草除根?」
  「月儿,你会错意了,我要借助这些白莲教徒的人力,发展属于我们自己的势力。」
  刘月儿吃了一惊,低声问道:「少爷是要……造反?」
  「没错,就是要造反,怕了?」
  刘月儿摇头道:「不怕,少爷要造反,月儿愿意上阵杀敌!」
  陈肇看着刘月儿的眼睛,发现她眼神中竟然全是视死如归,陈肇知道刘月儿没有开玩笑,这也绝不是打嘴炮,是真的打算上战场帮自己。
  「你这个傻丫头,你不怕死,少爷我可时刻挂着你呢,怎么舍得让你上战场?
  放心好了,只要我的计划一步步推进下去,就能创造一片你穷尽想象力也无法预想的世界,其实我们的最终目标根本不是造反,我们的目标在那里。」
  陈肇透过窗户,看向天空。
  刘月儿顺着陈肇的眼神望去,天空万里无云,什么也看不到。
  「少爷,月儿愚笨,没看到少爷的目标。」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陈肇坚定的说到。
  陈肇知道刘月儿依然不能理解,但是他也不需要更多的去解释,用不了多久,她一定能够明白。
  之后陈肇又问了刘月儿那几个白莲教头目的背景来头。
  「那六个香主来头其实都不小,其中那个留着长胡子的叫胡庆,是石濑县丞,另外五个身份最低的也是一方地主,那个带着方帽的叫做李立文,在杭州府盐运司公干。」
  陈肇惊讶道:「这几个头目居然有公职在身,他们这样的人也对白莲教趋之若鹜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确实,但是少爷可千万别小看了白莲教,如今的世人普遍缺乏信仰,他们这些人物高不成低不就,在官场上难以存进,又想为来生图个好命理,投一个好胎,自然少不了求仙拜佛,白莲教入教的门道稀缺,审核过程也很是严格,朝廷越是严打,世人反而越是觉得白莲教珍贵,元朝的时候,白莲教的信徒在朝廷里面都是有的,只不过当今朝廷严令禁止,朝廷上也许找不见白莲教徒了。」
  刘月儿一解释,陈肇就懂了。
  「不介绍介绍那个女人?」陈肇用下巴指了指赵禅语。
  刘月儿嘻嘻低笑了一声,用撒娇的语气在陈肇耳边说道:「月儿肯定帮少爷介绍这个女人,不过少爷要答应月儿一个请求。」
  「你这个小妖精,脑子里面又转悠着什么坏主意?」
  「少爷想不想要她的身子?她也挺漂亮的,咱们再设计一个白莲教仪式,用少爷的大宝贝,让这个赵禅语彻底臣服于少爷。」刘月儿缓缓的把小手摸到陈肇的裆下,她惊讶的发现陈肇下面的小兄弟已经硬了起来。
  「月儿,这就是你的请求?」陈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月儿,这感觉实在是有点奇妙,自己的女人跟自己讨论怎么拿下另一个女人的肉体,如果放在现代,肯定是陷阱和考验。
  「对呀,怎么了?」刘月儿的脸庞越发娇艳欲滴,她大着胆子把手伸进了陈肇的裤裆,用手揉摸着陈肇的阴茎。
  「不知道前几天是哪家的侍女吃了别的女人的醋。」
  刘月儿笑嘻嘻的跪下来,解开衣衫的两个布扣,拉开领口,顺着肩膀褪下衣衫,露出了深深的白嫩乳沟,然后拉下陈肇的裤子,握住跳出来的肉棒,一边舔一边看着陈肇说道:「少爷是做大事的,三妻四妾很正常,月儿知道少爷怜爱月儿就行了,不敢想独占少爷,而且最近少爷越来越厉害,芊芊和月儿已经要吃不消了。」
  陈肇被刘月儿极其风骚的动作勾起了欲火,他抬手关上窗户,脱下了防弹衣和里面的衣服,道:「这件事情再议,先好好疼爱我的小侍女。」
  陈肇一把把刘月儿抱起来,让她坐在一尊半人高的佛像上,刘月儿娇喘着脱下裤子岔开双腿,陈肇往她下面摸了摸,已经十分湿润了。
  「已经这么湿了?」陈肇附在刘月儿耳边低声道。
  「刚才少爷牵起月儿手的时候,就湿了……」
  陈肇扶着坚挺的阴茎,一挺身就插了进去,刘月儿低呼一声,赶忙把双手环绕在陈肇的脖子上保持平衡,陈肇立刻急不可耐的抽动了起来,阴道中很是温暖湿润,刘月儿也淫性大发,一下又一下的收缩着阴道索求着陈肇的性器。
  「少爷,月儿好幸福,月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少爷对月儿得了怜爱,就是金山银山月儿也不换。」
  两人一边性交,一边激烈的舌吻起来,刘月儿知道陈肇喜欢她的大奶子,便拉起陈肇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陈肇揉着她的胸部,刘月儿忘情的低吟道:「少爷,用力的捏月儿的奶头,月儿全身上下都是少爷的……」
  两人一来一往,一冲一装,配合的亲密无间,刘月儿的小脚丫随着陈肇的抽查一下又一下的摇晃着,她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麻了。
  也许是刘月儿太过于积极主动,陈肇竟然很快感觉自己要射了,下面的吸力实在是太强烈了,陈肇越动越快,刘月儿知道少爷要射了,忙挺起纤腰,撅起小屁股迎上去,让陈肇的大龟头捣到自己阴道的最深处。
  陈肇猛的往前一拱,把精液射进了刘月儿的玉体之中。
  「少爷……」
  做完一次,两人还在浓情之中,刘月儿半靠在陈肇怀里,轻轻抚摸着陈肇的腹肌,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两人担心陈家人担心他们,便各自穿好衣服,手拉着手乘上马车回家。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5 08:18:30

第七章
  冯保挑选如此之多风情万种,性格各异的宫女,自然是为了掌握皇帝的性癖好,看看自己以后的主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以后自然容易投其所好。
  然后性启蒙的过程,朱翊钧也完全谈不上自由,一间宫房里面,正中间摆着一张大床,周围没有任何绫罗绸缎之类的遮掩的物件,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淫秽色情的春宫图以供皇帝「学习体会」,床的四周站着包括冯保在内的好几个太监,人人都拿着笔记录朱翊钧整个第一次性交的过程。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记录,这绝不是一件小事,朱翊钧把龙种射到哪个宫女阴道里面,都必须完整的记录下来,如果这个宫女真的怀上龙种,就能够有案可查,以此来确保皇家血脉的纯正。
  冯保也会借此观察朱翊钧偏好那种类型的女人。
  朱翊钧赤身裸体躺在大床上,胯下的小雀儿还没发育成熟,阴毛才稀稀疏疏的三两根,但是周围的春宫图已经让他的阴茎翘起来了,八位风姿各异宫女披着绫罗绸缎,双手庄重的叠放在腹部,一脸庄重的迈步走向大床。
  冯保尖着嗓子喊了一句仪式性的话语,八位宫女立刻宽衣解带,淫笑着朝年仅十三岁朱翊钧围上去。
  对于朱翊钧来说,这样的第一次谈不上享受,被一大堆太监围观,各种各样的女人骑在自己身上,还没看清楚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就换了下一个,他只觉得自己的小小男根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地方,然后很快又离开了,再进入下一个,他低头想看看性器官结合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能看到宫女的阴毛紧贴在自己小腹上,什么也看不到。
  很快,朱翊钧经历了第一次性高潮,把甚至根本谈不上是精液的东西射进了一个宫女的体内。
  冯保立即叫停,太监们围上去把那个被内射的宫女七手八脚的裹上衣服送了出去,剩下的宫女也都低头退下,只留下朱翊钧一个人躺在床上茫然的思索着人生。
  如果陈肇看到这一幕,定然会失声大笑,这类似于邪教仪式的初体验实在是太过窝囊了,如果让山水先生来评分,不知道能给多少点性爱点数?
  这一次的性启蒙经历,在十三岁的万历皇帝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一直以来都非常敬重的大伴冯宝,已经成为了他潜意识中的斗争对象,这是很正常的,连性生活都被这群以冯宝为首的太监管制,颇有一种「管天管地管生殖器」的感觉,一直被李太后、冯宝、张居正压制着的朱翊钧,在得到真正权力的那一刻开始,注定要彻底的清算他们。
  视角回到陈肇这边。
  诊断完王世贞之后,陈肇也在思考人生。
  显然,现在他想继续过他稳如老狗的地主田园生活,每天吃吃喝喝,跟两个小侍女打情骂俏已经不切实际了,他早晚要接触明代的达官贵人阶层,甚至接触皇家,如何设定自己的人设?是否利用先知的能力,在复杂的朝廷权利斗争中站边?
  陈肇知道,万历四年,也就是明年,王世贞就会因为张居正妻弟滥用权利,贪赃枉法的事情与张居正对立,自己是否撇清跟王世贞的关系?
  陈肇想着这些事情,关闭了小诊所,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陈肇当然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再也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了。
  陈肇一回到家,发现陈家大院里面乱糟糟的,自己的几位娘亲,加上自己老爹陈八女,都面色严肃的站在庭院中央,芊芊跪在他们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也没看到刘月儿。
  陈肇大惊失色,赶紧跑上前去护住芊芊,问道:「爹,娘,这是怎么了?芊芊犯什么错了?」
  陈八女叹了一口气,说:「你自己问她。」
  陈肇看向芊芊,芊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陈肇心疼不已,赶紧拿出手绢给她擦了眼泪,让她站起来,平复心情。
  「少爷,奴婢是自愿跪着的,奴婢不中用,刘月儿姐姐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
  芊芊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下午两个侍女回到家,一边聊天一边做家务,突然听见门外非常明显的「咚」
  的一声,芊芊还以为是挂在外面的什么杂物掉地上了,用围裙擦了擦手就准备开门出去,却被刘月儿一脸严肃的拉住了,芊芊不明所以的看了刘月儿一眼,刘月儿面色严肃的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芊芊噤声。
  芊芊看到刘月儿严肃的样子,也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刘月儿轻轻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向院子里面看着,观察了一阵子,刘月儿才小心的推开门,向外张望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芊芊这时候才发现刚才那个「咚」的一声是从何而来。
  一只箭矢钉在了门框上。
  刘月儿走到箭矢前,把箭拔了下来,箭矢的箭尾上绑着一张纸条,刘月儿读了纸条上的内容,把纸条放进了口袋里面,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间里面,坐在陈肇的书桌上,拿起毛笔写了一张留言,然后对茫然不知所措的芊芊说道:「芊芊,你要替我照顾好咱们公子,我要走了,要出一趟远门,也许回来,也许再也不回来,你记住,在少爷回家之前,不要让家里人知道我离开了,我要对少爷说的话都在那张纸上,你要保重。」
  刘月儿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芊芊赶忙上去拉出她,刘月儿回头,芊芊看到刘月儿满脸都是眼泪。
  刘月儿甩开芊芊的手,离开了陈家。
  之后芊芊手足无措,全然没了主意,她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根箭矢上面绑的纸条上也一定写了很重要的信息,以至于刘月儿必须离家出走,她不知道是听刘月儿的,等着陈肇回来,还是把这件事提前告诉陈家家主,毕竟少爷的通房丫鬟离家出走了,也是一件大事。
  就在芊芊犹豫的时候,放学归来的陈璇跑来敲陈肇的房门,这一件事情才真正的暴露了,而且据陈璇说,放学回家的时候还看到了刘月儿离开家门向南走的身影。
  陈肇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芊芊,不用哭了,爹,娘,这件事全权交给我来处理吧。」
  陈八女皱着眉头道:「这怎么行?这可是家事,我正打算遣两个家丁去追她,咱们陈家待这刘月儿不薄,没少她吃没少她穿,居然私自逃出家门,当真是不把咱们家放眼里?」
  陈肇笑着说道:「爹,还记得咱们的约法三章吗?芊芊和刘月儿交给我之后,全交由我来管理。」
  陈八女叹了口气,道:「你长大啦,自己去办把,要银子从我这里拿,需要周遭官府帮忙,也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咱们陈家虽不是什么豪门贵族,但是跟周围的官吏交情一向不错。」
  陈肇点了点头,转头问陈璇:「妹妹,你看到刘月儿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陈璇指了指南面道:「往正南去了。」
  「好,我知道了,三姨娘,您还记得从哪里买的刘月儿吗?」
  三姨娘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道:「是在杭州府的牙人手里买的,那个牙人也是别人介绍的,不知道现在还找不找得到。」
  「好,你们两个的信息很重要,我知道了。」
  说罢,陈肇拉着芊芊回了自己的房间。
  「芊芊,给我看看刘月儿留给我的那一封书信。」陈肇说道。
  芊芊抹着眼泪,从书桌上拿起那张留言递给陈肇,问道:「少爷,月儿姐姐还能回来吗?」
  「放心,芊芊,交给少爷我就好。」陈肇给了芊芊一个自信的眼神,打开那封留言信看了起来。
  信中说:刘月儿对不起少爷,如今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必须离开陈家,离开少爷身边,刘月儿万分不舍,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此下策,刘月儿对少爷的爱情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然而今生今世刘月儿不能陪伴在少爷身边,来事三生三世做牛做马,也必将报答少爷的恩情。
  陈肇看着刘月儿娟秀的字体,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刘月儿啊刘月儿,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其实自从见到刘月儿的第一眼,陈肇隐约感觉到了她的不平凡,她的气质实在是太出众了,一袭红衣几乎穿出了现代礼服的效果,加上她谈吐不凡,说话井井有条,性格也绝不像是在一般贫苦家庭环境中养成的,再看看这一手绝好的毛笔字,更加说明了这一点。
  但是陈肇从没有深究过她的过去,他只想着能跟刘月儿和芊芊一起乐观积极的走向未来就好了,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芊芊,在家老老实实的等着少爷,少爷这就去把你月儿姐接回来。」陈肇把信收进怀里,对芊芊说道。
  芊芊一想到那根箭矢就不寒而栗,她央求道:「少爷,一定要安全回来!」
  陈肇温柔的摸了摸芊芊的脑袋,走出了陈家家门。
  如今刘月儿一直成谜的身份,陈肇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首先,刘月儿不是贵族之女,如果她真的是从什么书香门第或者高宅大院中逃家的大小姐,断不会发生飞箭传书这种事情,那些大门大户发现了刘月儿,肯定是要走正规的外交渠道的,而不是用这种把戏。
  其次,刘月儿很可能是受了威胁才离开陈家的,她因为她的身世问题,不想给陈肇惹麻烦,陈肇对于他跟刘月儿之间的感情是百分之百信任的,刘月儿绝不可能因为利益问题而背叛陈肇,这其中必然有某种更加沉重的原因,甚至可能会给陈家或者陈肇带来灭顶之灾。
  结合这两点分析,刘月儿的身份极有可能跟某个与朝廷不对付的势力有关联,或者是牵扯上了江湖中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肇想到这里,已经从家门向南走出了一段距离,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稻田,他藏身到田埂之间,唤出了山水先生。
  「越野摩托车什么价?」陈肇开门见山的问道。
  山水先生尖叫道:「你疯啦!越野摩托车可是现代产物,包含着内燃机以及机械传动、材料学等多种高科技,还有一堆现代材料,价格死贵!你看,4570点!
  这还不算汽油!」
  陈肇一看这价格,顿时想爆粗口,转念想了想,又问道:「越野自行车呢?」
  「越野自行车……便宜很多了,要350点。」
  「一辆破自行车比一把手枪都贵?!」陈肇惊叹道。
  「越野自行车的大多数工艺其实这个时代也能搞定,也非常便宜,但是问题是轮胎!这是合成橡胶,属于现代高科技产物,是这个时代绝不可能有的东西,还有座位和防锈涂层,这几样东西比较贵,等你能生产合成橡胶了,这车子的价格就大跳水啦!」
  陈肇也不废话,当即兑换了一辆越野自行车,跨上去流利的骑了起来。
  在田里面务农的陈祥正忙完手头的活,刚准备坐在田埂上休息一会儿,远远的就看到陈家少爷骑着一头长着两个轱辘的钢铁怪物飞驰而来,吓得原地跳了起来。
  陈肇在他身边一杀手刹,安稳的停下车问道:「陈佃户,你可看到一红衣女子在此条路上经过?」
  陈祥惊恐的盯着陈肇胯下的「怪兽」,道:「本家少爷,你这是什么品种的坐骑呀?小人可从没见过!」
  「哎呀,以后跟你解释这个东西,你快告诉我见没见过一个红衣女子!」
  陈祥想了想,一拍手心说道:「本家少爷,我可真见过,年龄兴许跟少爷差不多,往南走去了。」
  陈肇对他笑了笑道:「谢啦陈佃户!」
  说罢,又骑上自行车飞驰而去。
  那个佃户农民稀奇的看着陈肇的身影很快变成一个小点,不禁啧啧称奇,心想回家一定要跟老婆好好说道说道今天的神奇见闻。
  陈肇一边骑越野车,一边又花了不到一百点点数兑换了一个望远镜,一边骑车一边站在脚踏车的脚蹬子上用望远镜四处眺望,这里可是南方的广大平原,一马平川,这里也没有川流不息的内燃机动车,也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安全事故,大可放心的骑。
  很快,陈肇就追上了刘月儿,开玩笑,越野自行车可是当今时代最快的交通工具,一匹优秀的马起步能够达到40-50KM/小时的速度,但是受体力的限制,很快就会降下来,降到20KM/小时的速度,所谓八百里加急,也不过是这种速度,但是陈肇胯下的这个越野自行车能在专业运动员的屁股下面跑出80KM/小时以上的平均速度,注意,是平均速度!下坡的时候更夸张,能达到120KM/小时!
  因为陈肇并非职业自行车运动员,而且受限于土地的平整程度,陈肇飙车达到60KM/小时绝不是问题,所以称这是十六世纪全球最快速度一点儿也不夸张。
  刘月儿的脚程已然已经够快了,她自然也想不到陈肇能用如此之快的速度追上她。
  陈肇没有直接追上去,而是远远的吊在刘月儿后面很远的一段距离,悄悄的跟踪她,果不其然,刘月儿戒备心很强,是不是还会回头观察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当然,她根本不可能发现陈肇,陈肇有望远镜,可以跟她保持几乎超视距的距离慢慢跟踪。
  陈肇想的很明白,现在如果把刘月儿带回去,确实能解决一时的问题,但是却不能解决根本上的问题,如果要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陈肇必须了解刘月儿的身世,并且挖出那个刘月儿离开陈家的深层原因,并且从根本上解决才行。
  刘月儿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并且还有空给自己留下字条,这就说明是她自愿离开的,给她传信的那些人跟大概率不会对她动粗,这是也陈肇没有慌忙行事的原因之一。
  终于,刘月儿走到了陈家南面的一处茶水摊,这里距离陈家已经有一段距离,茶水摊旁边有一辆马车,还有四个骑马的汉子围绕在马车旁,刘月儿接近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短褐的女子,只见这个女子扎着束腰,扎着头发,腰间跨带着一柄长刀,俨然一副古装女侠的形象,让陈肇顿时开了眼界,原来明朝的江湖女子都是这么打扮的。
  刘月儿与女子说了什么,两人的对话很短,然后很快两人上了马车,这马车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普通的马车,马车上小窗户的窗沿都是雕花的上好木料,拉车的马膘肥体壮,很多细节都表明刘月儿和那个劲装女子身份不低。
  然后四个骑马的汉子护送着一辆马车,开始掉头向西行驶,陈肇顿时明白了,往南走应该是误导之策,他们真正的目的地不是南边。
  往西走了一阵子,车队又开始转向往北走,看来是要绕过杭州府去更北的地方,陈肇这时候已经不能再骑脚踏车了,因为现在已经越来越靠近人口稠密的地方,被太多人看到自己骑着这样一个怪物,不知道又要被传成什么样,陈肇找了个机会把车子隐藏在了一个地方,车上有防锈涂层,链条和机油都很便宜,轮胎又是几乎不降解的东西,所以不用担心车子放一段时间就不能用了,陈肇改换了马车,远远的吊在后面跟着。
  马车一路向北,经历了一天一夜,来到了杭州府石赖城东部附近的一个小镇,途中刘月儿数次下车,那个江湖气息很重的劲装女人一直贴身跟着她,陈肇终于亲眼通过望远镜确认了刘月儿的状态。
  她还穿着那一身红色的侍女服装,面色平静,虽然没有被彻底的限制人身自由,但是那个劲装女人应该是负责监视刘月儿的。
  「莫非这个丫头是哪个武林盟主的女儿,偷偷跑出来被人贩子抓了,然后被四姨娘买了去?」陈肇自言自语道。
  「哎呀,你怎么搞的,相好的都给弄丢了,看来性器官强化的还是不够彻底,不如在强化强化?」山水先生贱兮兮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在陈肇脑袋里面响了起来。
  陈肇翻了翻白眼,道:「你这个系统,到底还是没有人性,不是真的人,人是很复杂的动物,又不是只需要性爱就能快乐的活着……」
  「你别跟我讲大道理了,我也听不懂,我只想知道,你还能把她弄回来不?」
  陈肇道:「弄回来容易,就是事情不容易摆平啊,如果刘月儿的身份真的是什么武林显贵之后,还真需要从长计议。」
  「也就是说现在你没任何办法?」
  陈肇笑了笑,道:「办法总比问题多,你就看着我秀操作吧!」
  陈肇当即从山水先生那里兑换了一个小型窃听器,以及一个收听用的收音机,虽然对于现代人来说,微型窃听器根本算不上什么高科技产品,甚至有的民间手工工作室都能非常轻松的做出来,但是窃听器对于明代万历年间来说简直是外挂级别的产物,因为时代代差的影响,一个窃听器再加一个接听装置,一下子花去陈肇211点性爱点数,好在窃听器和侦听装置个头都比较小,材料上的花费不大,这让陈肇有点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点数,前前后后已经花了将近600点了,这些点数他得在两个小侍女肚皮上努力耕耘十天才能攒出来。
  不过现在需要获取情报,陈肇对刘月儿的感情也很深厚,这笔开销是必须的。
  陈肇进城,在另一处旅馆下榻,在路过那辆马车的时候,偷偷把窃听器塞进了马车两块木板中的夹缝里面,相当隐蔽。
  这个年代的人是不可能有防范意识的,马车旁边人来人往,只要没人砸车或者抢车,有人靠近马车看两眼摸两下也不会去管的。
  安好窃听器之后,陈肇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了跟踪窃听大业。
  马车启程的时间比陈肇预计的要早,上午到的小镇,中午略做休息,下午就要出发了。
  窃听器中传来的声音非常清晰,马车的颠簸声很吵,但是陈肇不能漏听任何重要的信息,只能默默忍受着杂音。
  终于,陈肇听取到了对话声。
  这个时候马车正在大路上赶路,陈肇听到马车里面穿出来女人的对话声:「圣女大人,要喝什么吗?饿了吗?」
  这显然不是刘月儿的声音,那么只能是那个穿着劲装的女人了。
  「不必。」刘月儿相当冷淡的回道。
  「圣女大人,回到堂口之后,我会给圣女大人验身,届时还请圣女大人多多配合。」劲装女人道。
  「哼,还验什么身?我早就告诉你了,我的贞操早就丢了,你只能验出来这个结果。」刘月儿道。
  「那也必须要验身,这是规矩。」
  刘月儿没有回话。
  「圣女大人,你的贞洁,就是交给了那个你留书信的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的贞洁我爱给谁给谁。」
  「如果圣女大人的贞洁给了那个地主的儿子,我想教内的其他几位香主是很难放过他的。」
  「你说什么?!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我跟你们回白莲教,白莲教就不追究任何与我有瓜葛的人,包括我家少爷在内,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刘月儿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显然,劲装女人一提到陈肇,刘月儿就显得特别的激动。
  「我确实说过,我会对那些跟你有世俗关系的人既往不咎,但是我只是本堂堂主,不能代表其他六位香主。」
  「你这个狡猾的婊子,我真是错付了你!你们若是敢动我少爷一根汗毛,我必自尽于白莲佛母的座下!」刘月儿语气中充满了愤怒,陈肇已经可以想象她现在正瞪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对那个劲装女人怒目而视。
  陈肇揉了揉鼻梁,心里默默想道:「好你个白莲教,抢走我的刘月儿不说,还想要对我意图不轨?没错,我的宝贝月儿的处女膜就是我捅破的,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陈肇听到这里,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刘月儿的身份,再结合历史分析,陈肇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了一个沉寂在历史长河中的秘密。
  白莲教的相关历史陈肇是很清楚的,这个教派源自于佛教,本来只是佛教的一支,起源能够追溯到很久以前,但是到了明代就成了造反以及邪教的代名词。
  其实白莲教本身并没有特别邪乎,教义中也没有鼓动教会成员造反的内容,相反,这是个安抚人心,能够给朝廷创造稳定的世俗教派,但是在明代之前的元代,白莲教就有点变味了,从一开始的一个单纯的修佛组织,变成了一个社会性组织,有的人利用白莲教谋取利益,有的人打着白莲教的旗号造反起义。
  明朝的开国老祖朱元璋非常了解白莲教,因为他当过和尚,对宗教组织有不少了解,而且他就是造反出身,当上皇帝之后,深知白莲教这种宗教组织一旦聚拢起人心来,对明朝危害极大,是造反分子发展势力的温床。
  于是白莲教从此以后就并明朝的统治者标记为邪教,信白莲教的教徒丈一百徒三千里,白莲教的领导人和传播者直接上死刑,全家流放。
  后来,明朝衰败之后来到清朝,白莲教反而成了反清复明的一股力量,《倚天屠龙记》中的明教,其实前身有一部分就是白莲教,甚至天地会都跟白莲教有所渊源。
  整个明朝期间,白莲教这个本来还算纯良的宗教组织,在强力的宗教弹压政策下,反而形成了更强势的反弹压趋势,白莲教在整个明朝期间在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起义,但是让史学家最不解的是,明代时期的白莲教起义,有很多是女性领导的,比如著名的唐赛儿起义,这在历史上是非常少见的。
  陈肇上一世也对白莲教有过一点点研究,对于白莲教起义有很多是女性领导,当时他的结论是明朝女性地位实际上是有所提高的,明朝的女性文学比较前朝是更加繁荣的,而且出现了女性从政的现象,皇帝的后宫嫔妃也有参政的例子。
  现在,当他听到「圣女」这个词汇的时候,陈肇就通达了许多。
  「看来白莲教已经在漫长的历史发现过程中有了全新的教义表达,还有了『圣女』的概念,怪不得出现了这么多女性的起义领导者……」陈肇自言自语道。
  而且从两人的对话中,陈肇可以推理出,白莲教的圣女要始终保持贞洁,显然白莲教想维持圣女的神圣性。
  在获取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之后,陈肇继续跟踪,终于,马车小队在一处名叫禺山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是杭州府和湖广府的地理交界处,地广人稀。
  这里有一个规模很小的小镇,整个小镇完全没有生活气息,小镇上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也没有看到客栈,周围的农田中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有农民在务农,小镇中心有一个非常大的大院,里面的四合院建筑业一眼望去,构造居然极其复杂,跟这种规模的小镇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连王世贞的家园都比不上这个院子的规模。
  显然,这里是白莲教设立的一处极其重要的活动据点。
  刘月儿和劲装女人下了马车,走进了大院中。
  「傻丫头,你男人还没有软弱到需要你舍生取义来保护的程度,你就给我回到床上老老实实当我的通房丫鬟吧!」陈肇默默念叨着,在山水先生肉痛的尖叫声中兑换了好几样东西。
  一分钟后,站在大院门口百无聊赖的两个护院,突然发现街道尽头走过来一个着装怪异的年轻人,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衣服的隔层里面似乎塞了一块一块的瓦片一样,头上戴着一顶如倒扣着的半个西瓜皮一般的怪异帽子,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铁质物品,也搞不清楚是什么,脚上穿的鞋有点像牛皮鞋,但是牛皮鞋也没这么高的筒啊,裤脚都塞进了鞋筒里面,眼睛上还带着个黑色的眼罩一样的东西,感情是个瞎子?
  年轻人径直走到大院门前,对着两个护院说道:「白莲教圣父的第一使徒圣子驾到,还不快喊你们堂口的领导人出来跪迎?」
  两个护院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警觉的问道:「你是何人?这里没有什么堂口的领导人,快滚!」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陈肇了,陈肇兑换了一整套特种部队战术装备,防弹衣防弹头盔一应俱全,手中提着的是一把MP5自动冲锋枪,配置了消音器和加长弹夹,腰上还别着一把带消音器的M1911手枪,戴着墨镜,可谓是全副武装,这一套装备,就是胸膛上中两枪手枪子弹,都不会有什么大碍,更别提这个时代的弓箭了,根本无法伤害陈肇分毫。
  如果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看到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早已经跪地求饶,因为人们知道那把MP5的威力,但是对于十六世纪中叶的明朝人来说,他们根本不无法理解这身超越时代的武装有何等的威力。
  陈肇多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拔出腰间的M1911,瞄准那个让他滚的护院的头直接扣动了扳机。
  「咻!」一声奇妙的声音轻响,刚才还满脸横肉张嘴叫嚣的护院直接被爆头,M1911使用的是。45的子弹,这种子弹威力比普通的手枪子弹要大的多,被这样一颗子弹击中头部,只有一个后果——脑袋开花。
  护院的尸体向后飞去,重重的撞在院子的大门上,鲜血撒了一地。
  另一个护院直接吓傻,大喊一声「妈呀!」立即就想逃跑,陈肇瞄准他的腿开了两枪,这个护院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跌倒在地上,他痛苦的抱着几乎被贯穿的膝盖,大量的鲜血从伤口涌出,他看着自己的膝盖大声哀嚎起来。
  陈肇一步步的走向那个在地上翻滚挣扎的护院,护院满眼惊恐的看着陈肇,感觉他如同一个死神一样正慢慢逼近,赶忙用颤抖的声音喊到:「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仙人饶小人一命!」
  陈肇冷酷的看着他,用枪指了指大门,道:「爬过去,敲门,告诉白莲教的人,白莲教真正的圣主来了。」
  那个护院求生心切,顾不上膝盖钻心的疼痛,只得用双手扒着地面,快速的往门那边爬。
  然而门外的声音早就惊动了门里面的人,大院的门开了,一大群提着刀剑的汉子簇拥着几个头目从门内涌了出来,外面的景色让他们大惊失色,刚才还好端端守在门外的两个护院,变成了一个头没了半截的,另一个正挪着断腿往他们这里爬。
  「来者何人!」领头的那个身着劲装的女性高声喝道。
  陈肇还没说话,那个在地上爬的护院先喊了起来:「堂主,仙人来了,仙人是白莲教的圣主!」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陈肇道:「你就是这一帮白莲教教徒的头领?我乃白莲教圣父的人间代言人——圣徒圣子,今日来度化你们这些误入邪门歪道的白莲教信徒,自今日起,所有白莲教教徒听我号令,违令者将接受圣子冷酷的审判。」
  「我白莲教教义中何曾有过圣父圣子?弟兄们,给我上,杀了这个装神弄鬼的!」领头的女子一声大喝,真别说,还真喊出来了一点气势。
  「不可!!!」那个护院绝望的大喊一声,却没人听他的,周围的数十个人提着刀剑就冲了过来,陈肇叹了一口气,举起MP5对着人群扣动了扳机。
  「咻咻咻咻咻!」
  一连串的9MM子弹激射而出,白莲教徒们如割草一般倒下。
  陈肇根本不想亲切的跟这帮古人解释我手中的这把MP5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把他们彻底打痛,谁会对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圣子」心怀畏惧?
  击中白莲教徒们的是9MM小口径子弹,这种子弹,如果不是射入心脏或者脑袋,是不足以一击致命的,被打翻在地上的白莲教徒扯着嗓子大声哀嚎起来,院子门口顿时成了修罗地狱!
  还没打出去半个弹夹,白莲教众们一边尖叫着「怪物」,一边准备逃跑,陈肇对着逃跑的人逐个点射,这些人跑出去没两步,全都栽倒在地上!
  「圣徒大人!收了神通吧!都别跑了!还不快给圣徒大人跪下!」那个最初被打穿了膝盖的护院大喊道。
  白莲教教众如梦初醒,齐刷刷的丢掉武器跪在了地上,开玩笑,面对这个对你轻轻一指就会让你非死即伤的神仙,不跪在地上难不成还想跑?
  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刷新了这些白莲教教徒的认知。
  天下何等人有这种威能?今天只怕是见到真的仙人了!
  陈肇故意没有射杀那个领头的女人,此时,那个女人也一脸震惊的跪在地上。
  陈肇默默的把弹夹换好,又拔出M1911手枪,卸掉了消音器,缓步走到离他最近的,正在地上翻滚挣扎的人身边,那个人捂着伤口,口吐鲜血,惊恐的看着陈肇,陈肇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他的脑袋,扣动扳机。
  「砰!」一声剧烈的枪响,那个人不再动了。
  「以圣父,圣子,圣徒之名,我已渡汝之魂魄。」陈肇吹了吹枪口的硝烟,然后往下一个伤者那边走。
  每一声枪响,跪在地上的白莲教徒们就浑身哆嗦一下,陈肇一枪一个,把那些中弹的,还没死透的全部结果了性命。
  场面完全安静了下来,鲜血染红了院门前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