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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4/05 08:16 / 3093 / 29
【小说】江山射姬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8:15

第三十章
  陈肇正是酒精上头的时候,那种纯天然的,逗弄调戏女孩子的男人本性已经压倒了他的理性思维,笑眯眯的就答应了下来,陈肇把钱幼汐招呼到医馆的内房,这里是钱飞曾经居住的地方,钱幼汐一直收拾打理这间房子,床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陈肇便让钱幼汐坐在床上,自己站到她的面前,开始解衣服扣子,一边解还一边说:「钱姑娘这个要求提的好,你身为一个女子,确实不方便研究男人的身体,现在便是个好时机……」
  钱幼汐坐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开始后悔提出这个要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极其突破她的道德底线,现在男人还要脱衣服赤身裸体,事到临头顿时便觉得实在是荒唐,站起身来想要阻止陈肇,然而陈肇动作实在是快,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上衣,钱幼汐低声尖叫一声捂住眼睛,站在原地什么也不敢看。
  此时此刻,在医馆院墙外面的庞青庞绘两兄弟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还隐约听到了圣子大人的话语,顿时便明白了什么,两个人红着脸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对街,秦伟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这两兄弟,庞绘伸出小拇指,用大拇指顶在小拇指的中端上,秦伟和李三珠马上明白了过来,原来这里面那个女人跟圣子是那种关系,四人也就放下心来,继续老老实实站岗。
  话说回医馆里面,陈肇已经脱掉了上衣,他看钱幼汐双手捂着眼睛不敢看,心中的恶作剧心情又升了起来,语气严肃的教育起钱幼汐来,说钱姑娘以后要担任医学之重任,医生眼中应当没有男女之分,如果连羞耻心都突破不了,以后何以行医?
  钱幼汐被陈肇说的羞愧难当,挣扎了好长时间,终于打开手指之间的一条缝儿,偷瞄眼前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钱幼汐顿时被陈肇的上身吸引了。
  应该说当今这个时代,任何人看到陈肇的身体都会产生那种不自觉的心驰神往的感觉,这是人类的本能反应。
  陈肇的上身满是肌肉,与这个时代普通人的体型差别很大,高高鼓起的肱二头肌、胸大肌、腹肌彰显著男性力量,手臂上线条分明,雄壮三角肌支撑出一个宽阔而又立体的肩膀,甚至有种金属的质感,小麦色的皮肤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红,那种蓬勃的生命力量相当震撼人心。
  陈肇指着自己的手臂,说这里就是书上说的肱二头肌,然后他曲起手臂用力,肌肉立刻鼓起一个小山包,钱幼汐都看愣了,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身上别说是肌肉了,白净光滑的皮肤下面都能看得见淡青的血管。
  在学习人体构造的时候,钱幼汐也会研究自身,但是她根本找不到这些肌肉群,也分不清楚,毕竟她的肌肉规模太小,然而今天,每一块从书上看到的肌肉,都如此生动的展示在她的面前,铺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更是让她震惊不已,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的体型差异可以如此巨大!
  其实不仅仅是钱幼汐,姜憬羊也看过陈肇的身体,姜憬羊之所以深信陈肇是天上国度的圣子,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陈肇全身夸张的肌肉,在这个时代怎么可能能看的到如此健壮的身体,这样的肉身理应只存在于神话之中。
  陈肇解说完身体正面的肌肉,又背过身去,他灵活的控制背部的每块肌肉群震动鼓起,然后说明这一块肌肉对应书上所讲的内容,还进一步的说明白这一块肌肉负责哪个方向的发力,具备何种功能。
  此时陈肇心中还是很得意的,钱幼汐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某种看雕塑时欣赏艺术品一般的崇拜。
  「接下来——」陈肇解说完上身的肌肉,突然咧嘴一笑,当然,他不会让钱幼汐看到他脸上有点猥琐的笑容,他把手放在了裤子上。
  钱幼汐脑袋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陈肇就一把脱下了裤子。
  只听到背后一声尖叫,钱幼汐整个人缩在床上,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面。
  陈肇本来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些羞耻感,转头一看到钱幼汐的反应,仅存的那一点点矜持也烟消云散了,欺负钱幼汐所获得的神秘快感,以及欣赏钱幼汐羞耻样子,见证她的廉耻观念一点点崩塌的邪恶的犯罪感驱使着陈肇,他伸腿把挂在脚腕上的裤子和内裤踢开,转过身来,赤身裸体的面对着趴在床上颤抖不已的钱幼汐。
  「钱姑娘,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若是不抬头看,以后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了。」陈肇背着手,炫耀般的挺了挺腰,他胯下健壮而又巨大的未勃起的阴茎,还有两颗核桃大的睾丸微微晃动。
  钱幼汐双手抓着被子,头也塞在被子里面,仅仅一小会儿就憋得喘不上气来。
  怎么办?一介未婚女子面前站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可是又一想到这个男人是陈公子,钱幼汐的心情不禁又小鹿乱撞起来,那个男性身躯的上半部分像走马灯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中闪过,现在确实是真真切切的观看男性生殖器官的最好时机,若是错过了,以后可还再有勇气面对身体?
  想到这里,钱幼汐终于肯慢慢的放开杯子,露出一条缝儿,不看不要紧,一看确实把她吓坏了!胯下这一大块东西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小腹下面明明是光洁白净的,而男人的下面居然长着这样的东西!
  钱幼汐看着看着几乎看迷了,又觉得几乎要昏厥过去,陈肇突然又往前跨了一步,钱幼汐害怕的再一次捂上被子,却又想看的更加真切一些,又慢慢把被子拉开,突然间,陈肇抓住钱幼汐的肩膀把她从被子里面拉出来,把她的脸硬生生的怼到了自己胯下面前,钱幼汐满心恐惧,被吓的呆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巨大阴茎,浓烈的雄性气息瞬间冲入她的鼻腔中,然后一翻白眼,脑袋往左肩方向一歪,彻底的晕了过去。
  陈肇正在兴头上,这姑娘看着自己的下体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就昏过去了,陈肇叹了口气,心中暗自觉得有点遗憾,只好把钱幼汐抱着让她躺在床上,坐在床边开始穿裤子,一边穿,羞耻的感觉便慢慢回来了,驱散了本能的冲动,陈肇也有些脸红了,在一个黄花大闺女面前暴露阴部,即便在现代社会也是彻头彻尾的变态了,更不要提这个时代,陈肇略微有些后悔,感觉自己在酒精的驱使下,好像有点丧失理智了。
  他穿好衣服,看了看躺在床上还在昏迷的钱幼汐,摸了摸她的脉搏,确认这个姑娘没有被吓得闭过气去之后,斟酌良久,提笔在柜台处给钱幼汐留下了一封信,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杭州府街道上的凉风吹过陈肇微热的脸颊,陈肇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也不知道这一次突破传统观念与界限的亲密接触会给钱幼汐留下如何的印象,也不知道会给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造成何种影响,但是事情终归是发生了,只能期待钱幼汐不要被今天发生的事吓破了胆子。
  陈肇回头看了看这间小医馆,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个世界真是光怪陆离,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会发生这样一件事,对着一个生活在明朝的小姑娘坦坦荡荡的跟个变态一样露出下体,这世间机缘实在是妙不可言。
  与钱幼汐的故事告一段落,陈肇也醒了些酒,带着四近卫,架着来时的两辆马车回家,陈肇担心钱幼汐清醒过来之后再也不敢面对自己,在信中给她留下了地址,让她给自己回信。
  返回陈家之后,陈肇抓紧时间检查了晾晒的米粉,他和家里的厨子都认为米粉已经准备完毕,也到了开店的时机,明日也是开店的黄道吉日,陈肇便指挥着家里人把米粉全部装车,准备第二天正式开业。
  至此,陈肇主持的第一个标志性产业——米粉工坊和米粉专卖门店正式投产开业,米粉工坊采用典型的流水线分工加工生产理念,第一天在米粉工人技术完全不熟练的情况下仍然效率喜人,产出了第一批米粉,平均单日产量达六百斤,比陈肇预估的生产效率还要高出不少,等产业工人们熟练了之后,生产效率还能进一步提升,熟练工人跟新手工人的效率是天差地别的,陈肇估计这一个工坊的单日产量上限能有千斤以上的级别,陈肇这个时候估计千斤级的产量基本已经能够满足需求,但是他没想到,后来他还要三次扩建米粉厂房。
  陈肇一早就培训过了米粉门店中的服务员,还亲自从山水先生那里兑换了现代配方,抄了几种适合长江流域口味的米粉浇头的制作方法,当天晚上便主持熬制了浇头汤底,试制了三种口味的浇头给家里人试吃,果不其然大受欢迎,陈八女和姨娘们对陈肇改进的新型米粉赞不绝口,连最近没什么胃口的小孕妇芊芊都吃了一整碗,全家一致同意将这种新式米粉加入早餐餐桌。
  其实这些浇头的成本是不低的,米粉工坊的总负责人厨子王老头就表示过反对,按照他的话来说,吃个米粉怎么如此铺张浪费,城里卖的米粉也就一勺酱油当佐料,香油这等金贵的东西怎么能往里面放?而且浇头的汤底还用骨头熬制,王老头看着熬制汤底的大锅直摇头,陈肇还是耐心的说服了王老头,坚持采用好料,做高品质品牌米粉。
  精准的计算好浇头的储备与第一批米粉的储备相互匹配之后,陈肇静等第二天开业。
  第二天天还不亮,陈肇的车队载着米粉、浇头大缸,浩浩荡荡的进入杭州府,忙前忙后直到太阳冒头在做好准备。
  开店,自然少不了开业大吉,鞭炮齐鸣,这些能引起老百姓注意的传统动作不能少,还得配套上现代的营销手段,前一百位新客免费品尝,再后一百位半价,再后一百位五文钱一碗,先到先得,售光之后便恢复六文钱一碗。
  玖香米粉的招牌早就提前做好了,系上红绸挂在门面上,七个年轻女人忙里忙外,再加上鞭炮的吸引,还没正式开店就吸引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杭州府老百姓。
  店内的装修陈肇也是亲自把关,力求突出一个干净整洁,厨房更是被陈肇设计成了全开放式,让客人能够看到从米粉分量称量下锅到装盘上餐的全过程,本来陈肇还担心这个时代的人可能还是习惯封闭式厨房,喜欢那种店家从后厨撩开布门帘端上吃食的戏码,陈肇显然是多虑了,干净整洁有序的开方式厨房吸引了很多杭州府市民的目光,陈肇设计并且请木工铁匠打造了一整套标准化米粉处理厨具,长条形的锅,锅沿上挂了一长溜带钩柄的木制粉篱,秤好的半斤米粉往粉篱里面一放然后入锅,在滚沸的面汤中涮不到三分钟就能出锅装碗,依照客人的口味,把各种浇头一浇,一碗香喷喷米粉就成了,一排粉篱可以同时下锅,干净又卫生,方便又快捷。
  等到周琳一开始吆喝「开店大吉,良日酬宾,前一百位新客人免费」的时候,看热闹的群众马上忙不迭的往店里面汹涌的挤了进来,四位侍卫赶忙维持秩序,一瞬间店里面就坐满了客人,都等着白嫖一顿米粉,侍卫们让店外的客人分几列排好队,店外人多的几乎堵了道路,这要是一般商人开的铺子,早就招惹杭州府的官爷来管事情了,奈何陈肇有背景,起了一大早的杭州府巡街看店铺门前乱糟糟的,非但不管,还饶有兴趣的在旁边站着看戏,他们早就接到指示,这家店是官老爷的亲戚开的。
  新鲜米粉浇上一勺包含着蘑菇丝、酱油、香油、葱姜蒜的大骨卤水,浇头浇上来的一瞬间,热气与香气四溢,在柜台等待的客人看的喉头直动,口水止不住的流,第一个挤进店铺的幸运客人是个小个子男青年,很是年轻,搓着手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过满满一大碗的米粉,却被服务员引导着坐在位子上,服务员亲自给他们端,这些饥肠辘辘的小年轻也不在意这么多细节,赶紧抓起筷子就往嘴里面扒米粉,吃的唏哩呼噜满嘴流汁,看的旁边的食客食指大动,纷纷问自己的那一碗何时端上来。
  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们,每天最享受的时光就是这样一口热腾腾的吃食,好吃最好,不好吃也能接受,只要能吃,进食带给他们的愉悦总是第一位的。
  刚刚结识的高宁秦,应约派了气氛组来凑热闹了,这帮商会人士三五成群,一波接一波,本来这些人心想着如果米粉店冷了场,他们就进店消费,把位置占下来,显得热闹一些,没想到一整个上午就没冷场的时候,他们只能在外围制造舆论话题,吆喝两嗓子,本来这些人是来搞气氛的,但是这米粉店里面飘来的阵阵香味,以及顾客们狼吞虎咽,赞不绝口的样子,让他们自己都产生了以后必须过来吃一顿尝尝味道的想法,气氛组反倒是被气氛感染了。
  开业第一天,不肖一个上午,一千二百碗米粉全部销售一空,在中午的用食高峰期,玖香米粉店中就传来了周琳的吆喝声,宣布今日份的米粉已经售罄,感谢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请大家明日再来。
  在外面排队等候的杭州府市民顿时一哄而散,没吃上新鲜的各个扫兴而归,纷纷相约明日早点过来,吃过的则一副赚到了的样子,这些平头老百姓平时吃的东西无非就是混着糠的米饭,现代最便宜最廉价的下饭咸菜,对于他们来说是奢侈品,因为这个年代的盐是管制品,盐是较少拿来腌制咸菜的,这一碗米粉吃下去,那种补充盐分的感觉让他们幸福感爆棚,更不用说口感还如此丰富新奇,六纹钱换一整个上午的满足实在是划得来。
  周琳等人一个上午就没个闲工夫,锅都没有断了柴烧,本来预计着一千多碗粉怎么说也卖上一天吧,属实没想到连中午都没撑到,生意的火热让大家都异常高兴,这七个女人也第一次体验到参与劳动与分工的乐趣,在杭州府这样热闹的地方跟各种各样的人交往,融入社会的感觉可比她们在石濑县城安居一偶,整日与外界隔绝封闭快乐多了。
  胜利闭店之后,陈肇带领七位小娘子总结经验,优化烹饪和服务流程,陈肇高兴的很,当天的毛营收六千枚黄澄澄的铜钱,陈肇当即分了二十份,一份三百文钱,拿出七份当做奖金直接奖给了七位小娘子,其实周琳这个女人还真不缺钱,但是圣子奖下来的钱还是让她激动的热泪盈眶,那六个女人也都非常感动,这几个女人本就不愁吃穿,钱不钱的其实是小事,重要的是这是对她们工作成绩的一种肯定。
  剩下的十三份,陈肇自然想着带回去分给工坊里面的工人们,把开业成功的欢喜与陈家人一起分享,同时还要规定好整个运货的流程,产业链固定下来之后,这些人就能自己经营这间米粉铺子了。
  此时此刻,西墅镇,白莲总坛,一间昏暗的房间中,白云艳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坐在座位上,静静的听着姜憬羊的汇报。
  圣子?天上神使?白莲教正统?凭空变化出神奇的东西?刀枪不入?瞬间治愈?
  白云艳越听越觉得荒唐,她身为白莲教江浙地区的头目,其实她非常清楚所谓白莲信仰就是诓骗人的把戏,在华夏大地上,距离所谓神越近的人,反而越不相信鬼神,越是无神论者。
  将白莲教宗教的外皮剥开,其实里面全都是生意罢了,白云艳可太明白了,所以她更要表面虔诚,才能做好生意。
  而如今自己真的碰到神仙了?
  白云艳根本不会怀疑姜憬羊的描述,按照一般道理来说,她应当觉得姜憬羊被骗了,或者姜憬羊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在胡编乱造,但是她很清楚姜憬羊的为人,姜憬羊是那种不会编故事骗人的类型。
  跟这位妹妹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以白云艳对姜憬羊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编出来这样一套复杂的故事,只可能是姜憬羊亲眼所见,她才能说出如此真实而又充满想象力的经历。
  其实现在的白云艳还是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天神下凡,她很怀疑姜憬羊是不是被什么手段戏法给欺骗了,然而在姜憬羊的故事中,比如说凭空变出东西,这些手法白云艳也不是没见江湖人士表演过,但是瞬间治愈人体的伤口,这一点如何作假?
  姜憬羊讲完之后,伏在白云艳身边,哭诉着求白云艳赶紧随自己前往白莲教总坛,向天上来的圣子跪地求饶,如此以来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这样做,天兵天将攻伐而来,所有人都要遭杀身戮命之祸。
  「羊儿,妹妹,你快起来,坐到床边来,我与你再详谈——」白云艳拉着姜憬羊的手说道。
  「云艳姐姐,圣子大人限十日之期,若是怠慢了,恐不及矣!」
  白云艳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她周着眉头拉起姜憬羊,让她坐在床上,看着她问道:「妹妹,你曾说那圣子曾施刑与你,弄的满身烙泡,可却有此事?」
  姜憬羊一想起那段受刑的时间,还是有些不寒而栗,全身都颤抖起来,她拉下衣服露出自己光洁的肩膀,用手指着道:「便是这里,圣子大人使铁钳一对夹于双肩之上,一施法术,便全身痛麻至极,两肩烙泡骤起,如灼火烧身,抖而近僵,万万不堪其苦也!」
  白云艳皱眉听着姜憬羊颤抖的声音,她眼神中的恐惧哪能是装出来的呢?白云艳伸出手指碰了碰姜憬羊的肩膀,好像在想象那一对铁夹,姜憬羊又说,圣子大人用手按住她的身体,不消片刻疼痛的感觉就会消除,身上的伤势也会尽数痊愈,圣子大人便用这种方法折磨自己,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云艳的大腿有些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如何抵挡这样一位圣子的怒火?
  白云艳心慌了一整个儿晚上,姜憬羊也毫无睡意,一直催促着白云艳下定决心,突然之间,白云艳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她回忆起以前她派出去的那三波探子带回来的情报,修路?练兵?白云艳浑身一个激灵,身为领导着江浙地区白莲教教众活动,有着相对较为丰富政治敏感性的她,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这是龙兴之势啊!怪不得这些情报听起来如此怪异,这位身居神力的圣子大人是准备积蓄力量,准备要造反了!结合姜憬羊讲述的故事,这位圣子还在修建医院,普及教育,便更加印证了白云艳的猜想,如果真如姜憬羊所说,这位圣子真的是天上派来的神使,此时若是投奔过去,未来这圣子夺了天命,我白云艳岂不是跟着一起鸡犬升天,王侯将相了?!
  白云艳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同时,顿时又更加害怕了起来,自己可是派了姜憬羊去人家地盘上搞绑架,还对圣子本人动了手,未来这圣子登上王位,哪能容得下有这么大黑历史的自己?历代帝王莫不是要清君侧,为自己后代铺平道路的,即便自己现在从龙,未来不还是一样毫无保障吗?
  可是白云艳又转念一想,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现在不去从龙,人家也说明白了,天涯海角,必然把自己赶尽杀绝,而且这把刀一周之后可就是要砍到自己脖子上来了,横竖都是一刀,不如赶紧去投靠了,等到圣子夺了天命,还能潇洒快活半辈子。
  再看一眼身边的姜憬羊,白云艳心想,这位圣子能把姜憬羊放回来跟我讲这些,一来是根本不怕自己会逃跑,二来应该也有招安我所统白莲教势力的意思,说不定这位圣子是对我有一些需求的。
  想明白了这些,白云艳眼神坚定了起来,她反手握住姜憬羊有些冰凉的手,说现在就准备召集六堂,她亲自主持集会,号召六堂核心人员向北开拔,去向圣子大人赔罪。
  姜憬羊看自己的云艳姐终于想通,不禁痛哭一声,心中的担心着实放下了不少,两个女人抱在一起感伤了好久,以姜憬羊的脑子,她根本想不到白云艳心中那么多的心思,只是觉得云艳姐姐总算是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打定了主意召集六堂首脑,可这个集会却是需要细细策划,每一个环节都要考虑清楚。
  白云艳很明白,目前的白莲教内部绝非铁板一块,每个堂主都以自身的利益出发参与白莲教内部的各项决策,白莲教内部有一群对自己相对忠心的人,也有暗地里对自己不满的人,忠于自己的各方线人的情报显示,银伽堂堂主祁三宝已经隐隐联合玛瑙堂堂主安瑞兵、砗磲堂堂主庄烨,形成了一个小山头,对自己相对忠心的是珊瑚堂堂主韩罡、琉璃堂堂主常邵,这两位堂主一直全力支持自己的圣女工作,赤珠堂堂主罗贤则在摇摆骑墙中一直保持中立,似乎是想左右逢源。
  韩罡之所以支持白云艳的理由很简单,白云艳其实就是韩罡主导发展进白莲教,成为白莲教圣女的,白云艳掌握大权之后,一直有意无意扶持韩罡势力,他在七大堂口的话语权不断强化,祁三宝等人自然对这种状况不满,他们联合起来企图物色新一任圣女,让新圣女做他们的利益代言人,然而半路上杀出来个程咬金,七堂之首的金蝉堂堂主赵禅语率先找到了下一任圣女的合适人选,就是刘月儿,这个时候赵禅语对白云艳还是相当忠心的,赵禅语、韩罡、常邵三位堂主齐心协力巩固白云艳的地位,对抗祁三宝、安瑞兵、庄烨,形成了一个比较稳固的权力态势,祁三宝三人曾经私下中分析形势的时候形成了统一意见,当下现任圣女不是自己人,下一任圣女眼看着也不是自己人,罗贤为人圆滑肯定看得清楚事态,在此等形势之下就是说破了天也难以得到他的支持,为了改变形势,他们便暗中策划帮助了刘月儿的出逃。
  刘月儿一个女孩子,想从白莲教里面逃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之所以很顺利的出逃,后来在杭州府被陈肇的姨娘买去,祁三宝等人的暗中活动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刘月儿的顺利出逃,标志着祁三宝等人的阶段性胜利,白云艳一方的势力遭受了暂时性的挫折,双方人员这两年间又开始明争暗斗的时候,赵禅语的反水再次打破了僵局。
  赵禅语的叛逃对白云艳势力造成了沉重的打击,新一任圣女备选缺位,祁三宝三人开始变得强势起来,他们必然推举自己支持的新一任圣女,白云艳一方只剩下两位堂主,如今又出现一位天降圣子,白云艳必须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做出最优的决策。
  此时此刻,整个局面的破局点全都聚焦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就是一直保持中立的罗贤。
  白云艳有信心说服韩罡和常邵跟随自己去面见圣子,祁三宝势力必然会提出反对意见,若能争取到罗贤的支持,这件事情是可能促成统一意见的,但是若是不能争取到罗贤的支持,白云艳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带着姜憬羊和两位忠于自己的堂主去面见白莲圣子。
  第二天,白云艳秘密会见赤朱堂堂主罗贤。
  罗贤是南方人,家境贫寒,后来因灾荒家破人亡,有过一段时间落草为寇的经历,后来接触了白莲教,就转投了白莲教,他加入白莲教的时间不长,是七位堂主中仅次于赵禅语的年轻人物,赵禅语身份尊贵,是杭州府府尹赵守诚的三女儿,因此她晋升堂主的速度是最快的,罗贤身为一个说着一口外乡方言的外乡人,晋升的速度仅次于赵禅语,由此可见,此人相当聪明,政治嗅觉敏锐,善于笼络人心,在他的运作之下,赤朱堂一直在白莲教内部保持中立。
  白云艳在秘密会见罗贤之前,就制定好了话术策略。
  白云艳知道,她决计不能把姜憬羊告诉她的所有实情都讲出来,若是说明白让堂主们都跟着自己去接受审判,别说是还在摇摆的罗贤,以及反对自己的祁三宝等人,即便是忠于自己的韩罡,恐怕也不愿意跟着自己去给什么传说中的圣子赔罪,他们各自霸占一方白莲教势力,吃的好喝的好,干什么要冒着风险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白云艳能信得过姜憬羊,他们怎么可能信得过所谓具有神力的圣子?
  所以白云艳只能从圣子确实身具神力,是正儿八经的白莲教正统这个角度出发,让这些堂主们跟着自己去朝圣,才能把人忽悠过去。
  白云艳准备好了各种各样说服罗贤倒向自己的话术,却没想到罗贤的态度远远出乎她的意料。
  当白云艳活灵活现的跟罗贤吹嘘了一通那位北方白莲教圣子的神力之后,罗贤当即表示:「圣母大人,此乃天赐良机,我白莲教看似众志成城,实则散涣而无力,不能负片芥也,如今圣子生于北方,吾等当一心团结于圣子麾下,共创我白莲大业!」
  白云艳脸上浮现惊骇之色,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又怕被罗贤捕捉到,她瞪着眼睛看着罗贤,罗贤跪伏在她的座前,根本就没有抬头看她,刚才的这些话居然是从这个一直以来都滑不溜秋,难以拿捏的罗贤嘴中说出来的?!
  其实白云艳不知道的是,罗贤早就先白云艳一步,打探过金蝉堂堂主赵禅语叛逃的真相了。
  罗贤身为江浙地区白莲教高层的局中人,对于当今白莲教发展的局势,他比谁看的都清楚。
  自从明初的唐赛儿领导的白莲教起义失败以来,白莲教一直被明政府严重打压,二百年间,白莲教禁而不绝,从山东到福建,皆有各式各样的白莲教组织推选教主,组织活动,景泰年间又有各式各样的白莲教组织起事,实际上都是小打小闹,其中有一次有一个叫许道师的起事还挺值得一说,这个许道师搞了五种毒虫,放在蛊中养蛊,搞出来一个毒王,然后用这个最毒的毒虫泡酒,用泡出来的酒抹涂在眼睛上,自称能看到轩然金光和诸鬼神像,很多人跟着这个人求法,进入了他所主持的白莲教,后来这个人还「令妇人脱衣抱持传道」,搞了半天其实就是个心无大志的骗色人士,当地的明朝军队还煞有介事的组织了一番前去围剿,一刀就把这人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其实唐赛儿起义的目标也不是夺天命,实际上就是因为唐赛儿的丈夫被官府屈杀了,唐赛儿是个烈性女子,便跳着脚要给自己丈夫报仇,结果刚好遇上山东大旱,老百姓吃不上饭,便跟着她一起闹事,越闹越大才形成了燎原之势。
  在罗贤看来,自古以来,这些白莲教组织一开始建立的动机就不具备成就一番大事的基因,他家破人亡的时候,眼看着官老爷骑在老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他心中就已经种下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种子,落草为寇之后,他本想着能够在土匪窝里面建立一番事业,待了没多久,就看清楚了土匪的本质,实际上就是一群饿疯了的汉子,他们劫道劫财,也仅仅是为了生存而已,跟这群人一起共谋大业,一说起造反这个字眼,这些人恐怕就要吓的尿了裤子,根本不能成事。
  罗贤对这群土匪失望至极,曾经一路跋山涉水来到川云地带,这一片山高水远,苗族人也有较强的独立性,一直存在组织民众揭竿而起的可能性,可是苗族人跟本地人都不是钢板一块,更难以接纳他这种外乡人,罗贤又一次愿望落空,后来再次辗转,才加入浙江地区的白莲教。
  加入正儿八经的白莲教之后,他本以为能够看到通往荣华富贵的希望,却又一次对这个白莲教组织失望至极,教内内部勾心斗角,七堂堂主相互角力内耗,没有一个实质性的核心,他一直等待着机会,企图统一白莲教内部的声音,正式走上造反的道路,他深信一个理念,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罗贤一直保持中立的理由就是在等待白莲教内部的一方势力式微的时候,他突然加入,雪中送炭,一举统一江浙地区的白莲教成员。
  这个想法可谓野心极大。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一直相对均衡,他几乎要安耐不住选边站队了,却发生了赵禅语叛逃事件。
  这件事让罗贤百思不得其解,跟白云艳一样,他怀疑赵禅语叛逃这件事中必有隐情,一直以来都相当敏锐的罗贤意识到,搞清楚这件事的内情,可能意义重大,所以他亲自着手调查,甚至比白云艳更早一步察觉到了赵禅语叛逃的内情。
  赵禅语可能在跟着一个势力极大的人物,披着白莲教的外衣,做着他一直以来都梦想着做的事情,而且这个大人物的格局根本不是那些目光短浅之辈可以相比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民间组织、教会、土匪,无非是想要混一口饭吃,或者骗财骗色,这位大人物一开始就大修道路,兴建水利,建设医院,明摆着是在建设自己的地盘,干这些事情要花多少银子,他可是清楚的很,所以这个大人物必然志向高远,确实是他心仪的,可供效力的主子。
  所以当白云艳秘密会见罗贤的时候,罗贤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直藏在他心中的远大梦想终于看到了希望,当听到白云艳口中的圣子具备如此惊天神力的时候,他终于无法安耐跳动不已的灵魂,罗贤打定了主意,就算白云艳不投圣子,他自己也必然带着忠于自己的手下去投奔圣子,干一番大事业!
  ***说在后面:首先要向各位读者道个歉,《江山射姬》这本小说涉及的知识面太广太大,我在写作初期犯了很多常识性错误,我先一一列举一下,这已经不算是捉虫了,等我补全各方面知识之后,跟微信那本书一样,进行一次全面的重置,现在我先把之前有误的地方列举出来,以防止误人子弟。
  错误一:书中提到的稻田亩产量的问题,这个时代禺山地区的水稻单产量被我过分高估了,我在书中的描写,表示整体南方的稻田单产在350斤左右,这是我引用的对杭州府相关农耕历史研究的论文资料之后,形成的对明代南方整体粮食产量的一个初步印象,但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个所谓的350斤的单产只适用于明代杭州府近郊的肥沃田地,要知道,在新中国建立之后,我们先后经过了农具升级、单季改双季、高杆改矮杆、工业化肥、现代农药、水利建设等等几十年的努力,才将我国的单产从300斤冒头提升到600斤,后来又经过纯种改杂交、超级稻计划(袁老千古!),800斤,上千斤,上两千斤,如今的超级杂交稻亩产已经可以用吨这个单位来计算了。
  高估明代浙江地区的单产还有一个原因,田地分薄田和肥田,明代时期缺乏深耕技术(也就是机械化耕地,犁地犁的足够深,才能把深层土壤翻上来),缺乏化肥,深耕和化肥能使肥田的比例变高,那个时代肥田比薄田的比值必然是比当代要小甚多的,因此肥田的单产量更不能代表整个浙江的水稻平均单产,还有一大堆低产的薄田在拖平均的后腿(陈肇势力所在的禺山地区更应当以薄田为主)。
  综上所述,明代浙江地区的水稻平均单产绝对不可能有350斤,真实单产数值低的程度很可能突破我们这些现代人的想象能力。
  错误二:书中提到陈肇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推行了公共卫生改革,经过一段时间的史料以及农业发展史的研究之后,我发现我又想当然了,公共厕所是绝对不受欢迎,也不可能有人去的。
  为什么?因为这个时代粪便是极其宝贵的肥料资源,之所以有挑粪工这个行业,并不是主要为了解决卫生环境问题,而是因为粪便宝贵到可以卖钱!因此陈肇推行的公共卫生改革在根本上就存在底层逻辑错误,因此这项改革是不现实的,只有有了稳定的肥料供应,公共厕所才具备现实性。
  错误三:陈肇改革白莲教义的时候,寄希望提倡性开放、辅以医疗改革以提高生育率,事实上又犯了根本性的错误,在威斯康星大学人口学博士易富贤教授的研究中表明,性开放程度与生育率存在负相关性,也就是说,性开放程度越高的国家,生育率反而越低,性开放程度越保守的国家,生育率反而有提高,这是一个相当反常识、反直觉的结论,易富贤教授的具体研究各位读者如果有兴趣可以自行搜索易富贤教授的视频。
  因此,陈肇改革白莲教教义,提倡性欲开放极有可能走向了事情的反面,不仅不能提升生育率,反而会导致生育率降低,真正能够提升生育率的手段,还是必须需要医疗水平的提升。
  还有很多细微的错误,不过那些错误不太影响主线剧情,也不至于太过致命,我会在后文中一一提及修正,但是上面的这三个重大错误是结构性错误,会直接影响剧情的走向,我的态度向来是犯错就要立正挨打,身为一个面像公众的作者更应如此,误导读者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因此在这里向读者们表示歉意,我的错误多数是因为以现代的视角看明代社会,在《江山射姬》进行完初期的整体剧情,也就是第一卷完结之后,我会找机会全面修正错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7:47

第二十九章
  陈肇对本次与游龙商会的商业会谈寄予了极大的期望。
  想要发展白莲势力,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行的,陈肇手里面不缺少卖的上价的商品,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渠道,送给王世贞等几位的落地镜就是陈肇抛出去的「饵」,用来钓大资方的鱼,如今游龙商会终于是吃着饵料找上门来,而且是皇家采买,陈肇必须跟手里攥着大把银子的游龙商会达成合作,从他们这里榨出油水来才行。
  陈肇来的时间算是很早了,却没想到高宁秦早已经在何铭楼酒楼门口垂手而立,看样子已经等待了一阵子了,陈肇赶紧走上前去跟他寒暄招呼,高宁秦还是那样一副笑眯眯的客气样子,听他说起话来依旧如沐春风,他率先招呼陈肇进入酒楼,根本没有提落地镜的事情。
  陈肇心里暗笑,你这个老小子总归比我要着急多了,你表现的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我倒要看看咱们两个谁先沉不住气。
  两人手挽着手进入何铭楼,两个青衫白褂的小生马上迎了上来,这两个小生身形单薄,面容清秀,脸上擦着淡粉,眉毛还特别细细的勾了一番,若不看喉咙上的喉结,几乎分不清是男是女,这个时代的高级服务场所的服务人员大体都是这个调调,权贵人物们就喜好这一口,陈肇本人则对这种风格毫不感冒,甚至有些隐隐的排斥。
  陈肇迅速的扫了一眼酒楼门厅的布置,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超大型的红木茶几,茶几上面摆着一个个头不小的铜香炉,炉中焚着宫香,一看到这百合宫香,闻到这种特殊的香气,陈肇马上就明白了,这何铭楼恐怕就是游龙商会的产业,这种香没有点皇家背景是不敢乱用的,茶几上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高级祭品,茶几背后是一扇巨大的屏风,门厅两侧也不设普通酒楼普遍存在的桌椅,摆明了不招待一般客人,那些空阔的位置反而摆着假山花竹,另一侧有一个一人高的木质酒葫芦,雕刻的很是精致,葫芦上还有题字「何以忘忧,铭以见志」,这种高级感在现代已经不够新鲜,但是在明代这是妥妥的极致上流。
  小生引着两人绕过大型屏风,顺着楼梯上楼,来到了三楼的一个包间里面,一进房间,看到里面陈设的陈肇心中又开始犯嘀咕,房间的正中央自然是红木雕花饭桌,饭桌上摆着个香盒,香盒里面放着品相上好的金刚子,最中间还有一个很占空间的假山砚台,文墨气息扑面而来,这种包间是服务于何种阶层的人,一看便知。
  饭桌四周摆着四个带靠背的雕花椅子,每个椅子前还有脚榻,房间两侧装饰的也相当文雅,茗碗瓶花自不必说,还摆着一架七弦琴,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各种诗词画作,不仅仅是门柱房门,各处雕梁画栋,但是最让陈肇不能理解的是饭桌的正后方贴墙的地方居然放着一张长宽都不小的翻云覆雨鸳鸯床,铺着喜庆的大红绸被子,占了房间不小的面积,床边挂着红帘,床头还很讲究的挂着雕花搭子,这种环境让陈肇一下子有了时空错位的感觉,好像来到了现代情趣酒店里面。
  陈肇偷偷瞥了一眼高宁秦,心想这个家伙怎么安排一个这种调调的房间,再看一眼身边不男不女的小生,这家伙该不会是那种口味的人吧?陈肇不禁放慢脚步,皱着眉头与高宁秦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两人坐下之后,外面的两个小生马上捧着洗手盆和毛巾跪在两人坐前,陈肇洗手擦干,两个小生又拿了痰盒出来,古人也是如此变着法子的提高服务质量啊。
  好不容易搞定了用餐前的繁复礼节,前菜马上端了上来,有雕花豆腐、豆皮杏仁,还有必不可少的各色面果子,江南特色的桂花粉糕,外加一道荷叶笋丁粥,这些菜品或者烹饪极快,或者可以提前准备,可以在主菜端上来之前不至于让餐桌空着,高宁秦早就吩咐好的酒也端了上来,一来就是两坛屠苏岁酒,不用开封,淡淡的药酒香味就扩散了开来。
  高宁秦和陈肇这个时候其实都没什么心思动筷子,两人直接开了酒,相互给对方甄了满杯,上来就开始干起酒来,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从古至今莫不是如此,哪有不喝酒能谈成交易?
  酒过三巡,正菜也端了上来,两人已经好几杯酒下肚了,陈肇穿越过来之后的身体其实相当不胜酒力,是天然的酒精不耐受体质,为了应付此类应酬场合,陈肇只好强化好几次身体的酒精分解和耐受力,所以他现在的酒量还是相当可以的,不至于很快就被喝晕,他必须保证自己在进行正式谈判的时候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两人总算在各种谦让中开始动筷子,酒稍微一到位,各种话题自然也就开始了,陈肇从高宁秦的口中了解到,游龙商会的主要经营产业集中在玉石、上品金器、佛门宝器、高级瓷器等奢侈品上,也得知这座酒楼果不其然也是游龙商会的产业,陈肇则跟高宁秦大谈海外知识,此时的欧洲正处于地理大发现和宗教战争时代,高宁秦对欧洲人因为宗教分歧导致国家之间大打出手表示不能理解,在他的观念中,欧洲的教宗大概也只是跟东海普陀山上天天吃斋念佛的寺庙方丈一个级别。
  两人聊了好一阵子,酒都喝空了一坛,最终还是高宁秦率先忍不住,问起落地镜的相关事项来,陈肇心里偷笑,心想果不其然还是你先忍不住,于是他马上唤人进来,让几位小生在四位侍卫的帮助下,把披着绸帘的落地镜抬了进来,落地镜太高,正着摆都抬不进房门,只好横侧过来抬,高宁秦一脸紧张,恨不得自己上手去抬,生怕这些手下不知轻重的下人把落地镜弄坏了。
  镜子搬进来之后,下人都出了房间,陈肇拉下了绸帘,高宁秦的世界观立刻被眼前夸张的落地镜震得稀碎,他竭尽全力的抑制着身体的颤抖,一步步的走进落地镜,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镜中的自己,当他伸出手指即将触摸到镜面的一瞬间,陈肇适时的一声轻咳将他拉回到现实之中。
  交易还没有完成,这落地镜还不属于他。
  高宁秦赶紧整理自己的表情,一边道歉一边坐回到座位上,可是眼睛却再也离不开这面镜子,陈肇敏锐的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贪婪与欲望,这个人恐怕不甘心于做江浙地区的商会总舵,他的野心绝不止如此。
  于是正式谈判终于开始,陈肇现在已经非常清楚,高宁秦对这面落地镜势在必得,这是妥妥的卖方市场,自己可以狠狠的薅一把高宁秦这个土财主的经济租。
  谈判总体进行的比较顺利,虽然两人在讨论各项交易中不断产生分歧,但是最终还是全部都谈拢了,陈肇的谈判能力以及他对商业的理解完全出乎了高宁秦的预料。
  陈肇与高宁秦一共达成了三项具体交易。
  其一,陈肇将最大的这一枚落地镜赠送给高宁秦,由高宁秦在万历皇帝大婚之前进贡皇家,由此陈肇得到的利益为他本人加入游龙商会,成为主要的最高级别商会成员,享有商会内部的最优先采购和最优先售卖权,所有交易所形成的税款全部由游龙商会负担,其实也就是免税了,陈肇还会在游龙商会内部得到一个专属的海外商品售卖窗口,以及特殊购买窗口,陈肇如果想买某种资源,游龙商会就会发动人脉力量,优先给陈肇提供最高品质,量大从优的商品,与此同时,陈肇提供的来自西班牙等海外商人的海外商品,在游龙商会内部得到最充分的贸易保护,可以匿名出售,可以全权定价,可以由陈肇的意志搞分销,代售等等各种各样的操作,陈肇优先获知游龙商会内部的专业商业情报,可以随时发起、参加游龙商会的商业活动或者内部聚会,陈肇参与游龙商会内部活动的所有费用,比如招妓花费,用餐花费,场地花费等等都由游龙商会承担。
  这一项交易双方几乎没有分歧,陈肇根本不在乎这扇落地镜卖多少钱,他看重的是游龙商会的商业渠道,而高宁秦其实也不怎么在乎镜子的价钱,他看重的同样是陈肇手中的海上渠道,双方在第一项交易中一拍即合。
  其二,陈肇许诺将手中的海外贸易珍惜商品留出最高品质的一部分,以保证高宁秦手中随时能够有足够稀缺的贡品可以进贡皇家,以此为条件,陈肇留下来给高宁秦的这一部分最高品质商品,高宁秦以高出市场定价高达百分之百的价格购入,比如如果后续皇家找高宁秦要更多的落地镜,一个正常的落地镜在市场上售价500两,高宁秦就必须花1000两从陈肇手中购买。
  陈肇在跟高宁秦讨论这一部分内容的时候,两人有过一番交锋辩论,就是在这次辩论中,陈肇对经济学和商业理论的知识储备让高宁秦对这个地主家的公子有了全新的认识。
  当陈肇提出留下来给高宁秦的最高品质商品,高宁秦以高出市场定价还要高出百分之百的价格购入这个条件的时候,高宁秦委婉的表示了反对,他认为两倍价格购入有点过高了,这是长期交易,若一直以双倍价格购买,是不太能够接受的,他希望再商量一下价格,于是陈肇进行了这样的说明——我陈肇从洋人手里面收购海外珍品,本来可以全部自行定价通过市场销售出去,回笼资金以保证下一轮采购的现金储备,但是现在我必须留出最高品质的一部分商品当作贡品储备等你来挑选进贡,这一部分高品质商品就成了我的重资产,压在我的货舱里面无法变成我的现金流,这些高级奢侈品本就数量不多,某一种品类有的一年可能也就见两三件,我留一件就是压一半的资金在里面,众所周知,银子流转起来才能不断生财,压货等同于降低了我的资产的增值效率,然后我还得承担风险,因为你定然不可能把所有商品都买过去进贡,过了一年若是商品卖不出上一年的价格,等于错过商品的高价值时间窗口期,我说不定连本钱都收不回来,我这边承担的成本太大了,所以你付两倍价格已经非常合理了,你要是不接受也行,你必须准备着长周期的无息贷款给我,让我有足够的现金流,这样我才能保证安安稳稳的帮你囤的住货。
  而且我在海外商人手中收购稀缺的奢侈品,人家海外商人会先要求我用银子兑换对方的各国货币,那些海外金币兑银子的汇率比大明的金银兑比相对高,相当于我承担了海外商人所在国的铸币税,因此这些重资产负担更加重。
  陈肇讲完这一通道理,高宁秦马上意识到这个少年绝对不简单,因为这些道理不是普通人靠悟性悟出来的,必须在市场里面摸爬滚打多少年的老油条才能讲的出来,这一通逻辑毫无破绽,各方面风险也确实都是属实的,高宁秦苦笑着摇了摇头,让他提供无息贷款?这个先例一开,高宁秦是绝对承受不起的,像他这样的大资本,收入的主要组成部分就是放贷收息,他绝对不能接受给陈肇开无息贷款的口子,略做思考之后,他发现自己无法攻破陈肇自圆其说的商业逻辑,便爽快的接受了陈肇的双倍价格条件。
  其三,陈肇还跟高宁秦达成了一项交易,当今朝廷主政的李太后,以及未来即将主政的万历皇帝,都是偏爱佛教的,陈肇自称自己一样是佛家禅宗的忠心信徒,曾经花了大量银子资助禺山地区的佛教发展,办法事,给僧人购买袈裟等佛教日用品,他希望高宁秦能一起参与进来,高宁秦可以投资一座寺庙,寺庙建成之后,高宁秦自然可以把这份功劳上报给朝廷,同时也算是给自己结一份善缘,天天有和尚僧人给你这个大商人烧香念经拜佛,岂不是一件美事?
  高宁秦沉吟了一下,低声跟陈肇透露道,自己不可能面见皇帝,面见太后更是不可能,实际上宫里的采买都由宦臣十二监负责,自己只能接触到十二监的头头司礼监掌印冯保,冯保此人权重位高,各大采买进贡的物什他从不沾染,却总要占一份功劳,自己修了寺庙,经有冯保上奏,恐怕功劳全是他的了。
  陈肇却笑眯眯的反问:「高先生,功劳全是他的,难道不正是一件大好事吗?」
  高宁秦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看着陈肇的笑容,顿时想通了,确实,现在自己的头顶上司的确是皇家,但是真实的头顶上司却是冯保本人,修建寺庙的功劳让给冯保,也相当于一种变相的贿赂了,冯保这种人早已经富得流油,最看重的已经不是银子了,反而是这些宗教善事,为自己的转世求个好投胎,自己做一点这方面的工作,冯保定然更加依仗器重自己,自己皇家采买的工作才能做的更长久更稳定,未来更进一步也说不定。
  高宁秦想通了这一点,却没想通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何非要拉着自己一起投资寺庙,这对陈肇本人又有什么好处?仅仅是因为他是个佛教信徒?经过两轮谈判之后,他很确定陈肇跟他是同一路人,无利不起早的类型,他这种大商人眼中哪有什么信仰,一切都是生意罢了,而且还是在石濑县这种偏远地区。
  于是他委婉反问陈肇,为何我要在石濑地区投资寺庙呢?而且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陈肇早就料到高宁秦会这样问,他解释说,其实在其他地方修建禅宗寺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杭州府近郊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有了不少寺庙,度牒供应也比较紧张,就算建了寺庙,那也是空庙,石濑县刚好是没有寺庙的,肯定是有度牒指标的,而且当地木材和石料等原材料可以就地取材,成本低廉,陈家在当地还有一批建筑工人,现在正愁没活干,就指望高先生的投资吃饭啦。
  高宁秦总算是听懂了陈肇的意思,他仔仔细细的前后考虑了一番,修建寺庙这种事情,可不是千把两银子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一旦决定开工那可就是数万两白银的支出,可是转念一想,年年给冯保等达官显贵上贡的银子也不止这个数目了,若是能讨得冯保的高兴,这个投入却是不算亏。
  高宁秦思索之后对陈肇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其一,自己的投入必须有所控制,因此不可能投资大型寺庙,寺庙要小而精致;其二,他要求陈肇不能全程把工程委托给自己,陈肇也要出力,例如陈家的那个建筑劳工队伍,必须陈肇自己垫资,工人的银饷两人要对半平摊;其三,高宁秦有权监督整个寺庙建筑工程的资金使用,他会派人专门查账对账,监督整个寺庙的建筑过程。
  陈肇想也不想马上答应,这可是好几万银子的投资,能为自己的领地拉来这样一个大投资,负担工人们的半数银钱实在是一件小事情,届时自己出资建立一个木材石料加工厂,建筑所需的原材料用自己的工厂生产,自己手里面可是有煤火蒸汽动力的,搞这么一个厂子花费低效率还高,到时候高宁秦购入建筑原料的钱还不是转一圈到自己手里面!
  两个人在酒楼里面觥筹交错之间,不紧不慢的谈成了三件大事,跟陈肇的一番交易,给高宁秦最大的感受,就是他觉得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的内心跟外表完全不符,这个陈肇就是一个少年老成的商界老油条,这三项条件仔细一想,陈肇几乎没有付出什么,然而高宁秦自己却一直在许诺花费大量白花花的银子,他当然知道最根本的原因在于陈肇掌握着稀有贡品的渠道,因此对自己具备庞大的议价优势,若是高宁秦知道陈肇甚至都不用花成本购买镜子,而是直接凭空兑换出来的,非得吐血不行。
  二人谈完交易,都是长舒一口气,高宁秦终于有指望完成未来的贡品搜罗任务,这段时间他整日愁眉不展,内部消息显示,李太后已经对未来的皇后有了心仪人选,皇帝的大婚之日估计不远了,这一面夸张的不行的落地镜,定然能讨得圣上欢心。
  而陈肇得到了商会顶级身份,找到了镜子,以及未来香水、白糖的销售渠道,还得到了一笔大投资,算是一次大成功的会谈。
  两人谈完正事,动筷子的速度便畅快了许多,陈肇也是被这次正儿八经的商务谈判刺激了自己的现代商业神经,端起杯子喝酒的时候,陈肇突然想到了高度白酒生意,这高度白酒自己可是完全搞得定的,无非就是蒸馏工艺嘛,在这种技术层面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自己做得更好,如果自己能够做出来一个名声极好的品牌高度白酒,那也是一项极其赚钱的门路。
  到时候口碑打起来之后,什么一听就很唬人很高贵的「十年尊享」搞起来,想想就大有可赚。
  而且高品质的高度白酒,不论是市场还是皇家,必然都是需求度相当之高的,高宁秦断然不可能抵挡住高档高度白酒的诱惑。
  陈肇越想越开心,两人情绪很高,吃吃喝喝之后,两人都有一些微醺了,高宁秦主动邀请陈肇一起参加五日后在晚间举行的游龙商会内部的高层酒会,高宁秦也能借此机会把陈肇介绍给游龙商会的高级成员,陈肇欣然答应。
  高宁秦提前询问了陈肇的招妓意向,让陈肇提个名字,游龙商会负责各方面开支,一提起招妓,陈肇才想起来出席这种活动确实得找个风尘女子跟着,他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多少有点宠辱不惊气质的百倾城,陈肇马上就回应说若是媚香楼的百倾城姑娘能约的到,便让她作陪,若是约不到,便请高宁秦自行方便。
  高宁秦一听,心想这个陈肇连口味居然也如此老成,百倾城他是认识的,在上流圈子里面比较受上了年纪的权贵欢迎,年轻的公子哥大多奔着丰乳肥臀、风骚万种的妓女翻牌子,百倾城的气质略显清冷了一些,他马上应承了下来,说尽量帮陈肇把百倾城姑娘约出来。
  两人酒足饭饱,陈肇临行之前提了一嘴自己家的米粉铺子要开张了,接下来得去帮帮忙,高宁秦一听就知道白送人情的机会又来了,他打听了具体的开业时间,拍胸部保证说绝对不会让店铺开业的时候冷场,商会的小弟多的是,到时候召集他们携家带口去捧场。
  陈肇也便乘了这个人情,留下落地镜离开了。
  分别高宁秦之后,陈肇心情大好,下楼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了,跟高宁秦这样的人打交道,肯定是少不了喝酒的,陈肇的身体天生有点不胜酒力,为此他还花过信仰点数强化身体的酒精耐性,奈何就算是强化过,他还是容易喝醉。
  四个侍卫一看圣子走路都有些晃悠,便赶紧上前扶他,陈肇虽然身体有些稍微不受控制,但是脑袋还是相对清醒的,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扶,打算走一段路稍微醒醒酒,结果路过那个熟悉的小医馆的时候,陈肇听到了一声清脆而又熟悉的女声。
  「陈公子!」
  陈肇转头望去,钱幼汐一脸惊喜的站在小医馆门口,两眼闪烁着光芒,正盯着他看呢。
  钱幼汐穿着一身淡粉色罗裙,她的身材介于刘月儿的丰满和芊芊的柔弱之间,有些小巧,但是身体曲线很是养眼,陈肇打了个酒嗝,挥手道:「钱姑娘,下午好呀!别来无恙?」
  陈肇大街上肆无忌惮的跟钱幼汐挥手的动作,让钱幼汐脸一下子就红了,大街上年轻未婚男女,众目睽睽之下招手吆喝成何体统,钱幼汐红着脸转身就跑回了小医馆里面,一边往里面跑还一边回头看,她好不容易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陈公子,自己落荒而逃撇了陈公子的面子,人家不进来跟自己见面怎么办?
  钱幼汐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纠结,扭扭捏捏的跑到柜台后面,往凳子上一坐,摆弄起自己的手指来。
  陈肇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刚喝了酒再加上谈成合作,在如此好心情下突然放飞自我了,他咳嗽了一下,装模做样的背着手走进医馆门口,转头对四位侍卫说道:「你们要不先驾着两架马车回去把,留一匹马给我,我与一位故人叙叙旧,完事后自己回去。」
  四位侍卫面面相觑,秦伟上前一步抱拳道:「公子,小的们在对街等公子,还是一起回去为好。」
  陈肇知道他们还是想优先履行自己的职责,想着保护自己的安全,便点了点头,跨进了医馆。
  钱幼汐心脏咚咚直跳,慌乱和羞涩等多种心情在她的心中交织起来,直到听到陈肇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所有的心情竟然一下子被安心和高兴占满了。
  陈肇坐在钱幼汐身边,也不转头看她,问道:「钱姑娘,予你的那本《何为生物学》可看完了?」
  一提起这本书,钱幼汐的话匣子就马上被打开了,能够进入这种学术讨论的氛围之中,钱幼汐心中的害羞情绪也就被学术理性冲淡了很多。
  钱幼汐的问题很多,而且问的相当有条理有逻辑,由浅至深,陈肇很是惊喜,这表明钱幼汐已经开始习惯理性思维,善于用更加科学的方法整理自己的思路,一开始问的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陈肇还能够回答,但是钱幼汐的问题越到后面开始越发复杂,这些问题已经触摸到了生物学解释的边界,需要通过跨学科的方式,辅助化学、遗传学等等其他门类的学问做出解释,甚至最后还问出了现代科学都暂时无法解释的问题,比如人脑为什么能够产生思维。
  面对这些问题,陈肇只好说她现在的知识范围还很难理解过于复杂的问题,至于那些几乎涉及世界万物运行真理的相关问题,现在最好暂且搁置,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先把基础知识打牢,并且想办法用实验证明之后,再去探索之后的内容。
  钱幼汐马上表示不能理解,在她看来,求学问要「舍多学而识,以求一贯之方」,说白了就是问这么一个能解释天下万物的终极真理。
  其实对于古今中外的知识分子,大体都有追求那个「一贯之方」的想法,欧洲人大多是问组成世间万物的最小物质是什么,即「不可分割之物」,围绕着这个问题一直研究到现代,对于中国的古人,则在问天下大道在哪里,从老子到孔子再到最近盛行起来的阳明心学,都是在问道,实质上就是在哲学领域中问世界本源的问题,随着钱幼汐理论知识的不断丰富立体,她自然而然的也开始追问这种问题,这是必然的。
  陈肇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是时候纠正钱幼汐的路线问题了,身为现代人,陈肇自然知道在科学上研究统一万事万物运行规律的大一统框架现在还没有完全建立,哲学上的研究也远远没有形成共识,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永远是有限的,如果现在钱幼汐就开始沉迷于这些最难的问题,恐怕又会走上唯心主义的道路,不知不觉中丢掉科学观念,而且陈肇急需一位天才医学专家来帮助他构建现代医学体系,培养更多的合格医生,钱幼汐的任务应当着眼当下,务实的解决现实层面的问题。
  陈肇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因为他本人最讨厌听大道理,他只是跟钱幼汐讲述了瘟疫期间老百姓挖肝救母的故事,还讲了如今人们生病,总是求神拜佛,不信医学更信鬼神的可悲现状,更讲述了一番当代女性的不易,她们在过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生育,分娩的时候各种不符合卫生原则的接生土法导致感染危险极高,「生个孩子去半条命」,这些才是当下必须要依靠我们这些先进的、进步的医学、生物学研究者们解决的现实问题,只有保障了人们的基本健康,才有资格去谈什么天下大道。
  陈肇的这段话说完,钱幼汐羞愧的低下头,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陈肇跟前,老老实实的正跪在地上,捋平衣袖深深叩拜下来,这是古人的最高礼节。
  此番谈话之后,标志着陈肇与钱幼汐达成一致意见,不要空谈理想天道,优先在医学和生物学的应用方向下力气,研究构建当今的先进医学体系,保障天下苍生的身体健康,培育新一代医生团体。
  陈肇这次还是跟上一次一样,准备了基本医学方面的书籍,其中就包括了分娩相关的技术性书籍,钱幼汐还是跟以前得到新书时候的表情一样,笑的阳光灿烂。
  陈肇越看这个小姑娘越是喜欢,她聪明、通情达理,也有打破桎梏牢笼的勇气,更怀有至善之心,不论怎么看未来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医学领头人,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姑娘什么时候能让自己这头大灰狼吃上肉——陈肇当是还这么想着,却没想到肉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钱幼汐拿到新书之后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要去阅读研究了,今天却有些反常,她有些扭扭捏捏,左顾右盼,显然是心里面有心事,陈肇看得出来她好像有些说不出口的话,却猜不透她的想法,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子,钱幼汐才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慢吞吞的走到医馆门前把门关上了,还栓上了门闩!
  陈肇心跳猛然加快,心想什么事情还要闭上门来说?这丫头该不会是要吐露心迹?
  拴上门的钱幼汐满脸通红,头都快低到肩膀下面了,呼吸也有些急促,手指揪着衣服的衣角,走到陈肇面前五步远就停下了,说还有一个关于生物学上的问题想要跟陈肇请教。
  此时此刻,在外面等待的四个侍卫看到钱幼汐关上了门,他们看不到房间内的情况了,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秦伟使了个眼色,庞绘、庞青两兄弟点了点头,跑到小医馆院墙两侧听墙根去了,他们当然不是对屋内的情况感兴趣,而是出于职责需要,如果房间里面传出来打斗的声音,能第一时间冲进去救驾。
  回到小医馆里面,陈肇越发的对钱幼汐的问题感兴趣,是什么问题让她如此害羞扭捏?其实陈肇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个问题大概是跟性学相关,也只有这方面的问题,才能让这个女孩子如此纠结,钱幼汐几次张口,却每次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陈肇内心的那个小恶魔早已经哈哈大笑,调戏这个时代的纯情小姑娘实在是让人心情愉悦,他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一脸大义凛然的说既然是学术上的问题,便没什么不可以问,我们是在讨论学术。
  钱幼汐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的问题,与其说是问题,不如说是个要求:钱幼汐想看看男性的身体构造。
  陈肇愣了一下,他断然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要求,钱幼汐看陈肇没有马上答应,便赶快否决提议,说这个要求实在是不知廉耻,让陈肇忘了这件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6:48

第二十八章
  高宁秦自然是知道罗盘的,但是明代航海使用的罗盘跟西方的罗盘造型差异太大了,他一眼认不出也不奇怪。
  「高先生,若要说起这落地镜,在下便有一番故事好讲,请高先生静听。」
  陈肇笑眯眯的说道。
  于是陈肇张口就开始骗人,开始了他的编故事绝技,他说自己师傅曾经在游历四海的时候,在海边碰巧救了一个西班牙人,在大明跟海外蛮夷做贸易的人都叫西班牙人为弗朗机人,事实上弗朗机人中有葡萄牙人,还有西班牙人,两者不是一家。
  这个西班牙人会一点咱们华夏的语言,我师傅他老人家又碰巧会一些西班牙语,再通过写画的帮助,我师傅得知这个人竟然是西欧大陆上名门贵族之后,他的父亲是一位卡斯蒂利亚公爵,相当于咱们大明的国公王爷级别,所以说,这个西班牙人在卡斯蒂利亚的地位就相当于咱们大明的世子了。
  我师傅帮助这个西班牙人活了下来,供他吃喝,最后等到了西班牙的商船,把他送上了船,西班牙世子对我师傅尤为感激,把当时身上唯一一件信物交到了我师傅手上,就是这个罗盘。
  陈肇说到这里,指了指桌子上的罗盘。
  高宁秦听到这里,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救了一个国家的世子,这可是大机缘,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落地镜的来源。
  陈肇为了加强整个故事的可信性,还大谈了一番卡斯蒂利亚的风土人情,国家结构,以及现在统治卡斯蒂利亚的西班牙帝国,提及了费利佩二世,甚至还提到了哈布斯堡王朝,神圣罗马帝国,听的高宁秦一愣一愣的,这些内容高宁秦只需要跟他认识的弗朗机海外商人一打听,就能知道陈肇说的全都是真实的,实际上陈肇根本没跟这个时代的西班牙人交往过,但是架不住他是个历史学家,对这个年代西方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不可能出半点差错。
  陈肇继续说,西班牙世子临走之前,郑重许诺师傅,救命之恩一定报答,我师傅他老人家生性淡泊名利,对他许诺毫不在意,没想到过了一年,那世子真的托人来找师傅,送上了落地镜一十七枚,珍宝无算,还有一大箱西班牙金币,师傅拒不接受,使者却说若师傅不收,无法回国交差,师傅便收了镜子十六枚,在一大箱金币中取了一枚西班牙金币,珍宝尽数退回,打发了使者回去,师傅仙逝之后,自然将这些东西都传予了我。
  陈肇讲到这里,看了高宁秦一眼,道:「师父他老人家仙逝之前,告知了在下他收下镜子和一枚金币的用意,」此镜乃海外异宝,于华夏求之而万不可得,收之予徒儿以避杀身戮命之祸,收金币一枚,以表于弗朗机世子缘尽之意,师傅去后,将金币掷入东海,以断尘缘「。」
  听到这里,高宁秦已经身心俱震。
  高宁秦表面上的身份是游龙商会的大掌柜,实际上他更深一层的身份是明朝皇帝老朱家的主要采买之一,负责在江浙地区搜寻稀罕的海内外宝物进贡给皇家,在王世贞家里面看到落地镜之后,他马上意识到这落地镜决计是稀罕物件,这样一件宝物进贡给皇家,可是多么大的功劳!
  高宁秦之所以震惊陈肇师傅所说的话,其实就是那一句「收之予徒儿以避杀身戮命之祸」,这句话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若是陈肇遇到了什么搞不定的危难,可以将镜子进贡皇家,自然可保度过一次劫难。
  陈肇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高宁秦的身份,他一听游龙商会就觉得不太对劲,天子脚下你一个商会也敢自称游龙?怕不是跟老朱家沾点关系,陈肇脑子转得飞快,在编故事的时候刻意借用那个不存在的师傅的口,表达自己愿意将镜子进献给皇家的意愿。
  若这个高宁秦真的来头不小,是皇家行走江湖的采买,自己正好借坡下驴,借他之手给老朱家上点供混个脸熟,对自己未来大有益处,若这个高宁秦就是个普通的商会掌舵,那也无妨,一番吹逼之下也方便自己抬升落地镜的价格,毕竟这些镜子来历如此传奇,又如此稀缺,价格怎么可能低了?
  想到这里,陈肇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年是1578年,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五个年头,记得不错的话万历皇帝就是今年大婚的,原来如此,在这种喜庆的时刻,身为宫外采买的高宁秦想来应该很是着急,想给小皇帝送上一个特别的礼物吧。
  这就是聪明人打交道的方式,两手准备,听对方的反应来确定对方的底细,而高宁秦接下来的反应,更是让陈肇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高宁秦忙问陈肇,王世贞王大人家里面那一块镜子可是十六面镜子中最大的一块?以后还能否买得到更好的镜子?
  陈肇一听到这句话,便更加确定了高宁秦的身份,他微笑着先解释了第二个问题,说镜子是买得到的,这个罗盘便是信物,世子的商队常年往返卡斯蒂利亚和我华夏之间,展出此物便可订购落地镜,落地镜乃是卡斯蒂利亚皇室的特权宝物,数量极其有限,普通商人断然是买不到,而且商队来往全凭天意,有时一年两回,有时三两年见不得一次。
  至于镜子的规格,陈肇继续编,他说王大人家里面的那一面镜子不是最大的,自己手上还有一面更大的镜子,镜框之华贵前所未见,正是留着进献给皇家的。
  高宁秦一听这句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甚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陈肇座前拉住他的手,问是否以可一观宝镜,陈八女被高宁秦的动作吓了一跳,高宁秦自然也意识到面前这个玲珑少年已经猜得自己的身份,他也便不多作掩饰。
  陈肇笑眯眯的反握住高宁秦的手说,此面镜子过于宝贵,现在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如明天约个杭州府的去处见面,自己带了镜子过去。
  高宁秦满口答应下来,两人当即就约定了见面地点和时间,陈肇把桌子上的两个装着玉如意的锦盒盖上盖子,拿起来递给高宁秦,高宁秦忙将礼物推回,说什么也要让陈肇收下,陈肇却拉着高宁秦的手,把锦盒放在他手上,低声说高先生不忙送在下礼,我实际上另有所求,咱们明天见面再细谈。
  一般人如果听到陈肇这句话,多半要有点难受,因为陈肇这一番话的意思是有其他事情需要自己帮忙了,说不定要大出血的,付出的代价可能比这一对玉如意还要大,但是高宁秦反而更加高兴了,他身后站着皇家,自己经营着一个商会,家中的钱财金银数不胜数,只要对方肯开条件,他就敢全盘接下,就怕对方不愿意谈条件。
  不过高宁秦的气度和阔绰还是出乎了陈肇的预料,高宁秦将锦盒再次放在桌上,说陈肇先生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明天尽管提来,只要是世俗营生,他定然全力以赴,这点薄礼是见面礼,两不相干。
  陈肇陈八女父子最终拗不过这个笑眯眯的商人,还是收下了礼物,两人将他送上了马车,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背影,陈肇若有所思。
  回到陈家大院,陈八女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儿子,陈肇知道老爹想问自己什么,无非就是你哪儿来的师傅,你哪儿来的镜子,陈肇跟那个高宁秦之间的对话简直如打谜语一般,他根本就没听懂,还有什么西班牙弗朗机神圣罗马帝国,更是闻所未闻。
  陈肇把陈八女按在他的太师椅上,一边给他按摩肩膀,一边说以后老爹你好奇的事情还多着呢,但是现在还不方便跟你讲明白,以后有了机会,我在跟你好好絮叨。
  陈八女多少已经适应了陈肇的行事作风,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子能在杭州府的权贵圈子里面混的风生水起,这样的大商人都登门拜访,还送出了如此贵重的礼物,他心里面很是骄傲欣慰,也便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让陈肇自己折腾去了。
  这件突发事件稍微有些打乱了陈肇的部署,本来他今天回来是要抓紧把米粉投入市场的,但是明天又突然出现了紧要的事项,陈肇只能稍微改变一下计划,米粉工厂至少要先行一步开工。
  陈肇一边想着这些,回到自己院子里面,却正好撞见自己妹妹陈璇,陈璇一看哥哥回来,马上跑上前来撒娇,兴奋的说道:「哥哥交给璇儿的任务,璇儿都已经玩成了!」
  陈肇吓了一跳,他布置下来的那几个实验,对于完完全全的门外汉来说全部做成功可不容易,自己这个妹妹难不成真的是个小天才?他赶紧让陈璇一步步的把那些实验都做了一遍。
  两个侍女,还有陈肇的四个亲卫,都好奇的看着这对兄妹做实验,芊芊和刘月儿已经习惯了少爷和幺小姐凑着头弄那些她们完全看不懂也听不懂的实验,四个亲卫就更加新鲜了,他们四个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看,但是圣子没有把他们支走,他们便也偷偷的瞄一眼,当看到陈璇收集二氧化碳,把杯子中的二氧化碳倾倒在烛火上灭火之后,他们更是吃惊的脸色都有了变化。
  在他们眼中,这位圣子的妹妹只是拿着一个空无一物的透明琉璃器往蜡烛上倾倒,蜡烛就熄灭了,原来圣子的一家人都有神仙一般的力量,这让四位侍卫更加恭敬谦卑起来。
  陈肇看着陈璇搞定一个个实验,他重点要看的不是实验结果是否成立,而是注意陈璇的操作流程和细节,这些方面能够很好的体现陈璇的科学实验意识的高低,陈肇欣喜的发现,陈璇好像真的有点悟了。
  陈璇麻利的把所有实验相当熟练的完成一遍,陈肇不着急夸她,给她指正了几个操作不太合规的地方,然后他低下身来,让自己的目光与矮自己好多的妹妹视线齐平,郑重的说道:「妹妹,我的璇儿,你做的很成功,现在哥哥要给你一本书,你千万记得,要认真仔细的研读这本书中的内容,不可贪快,不可贪多,每天都要学习,不仅仅要学习,还要像这一次做这些实验一样,多思考为什么。
  」
  陈肇从怀里面拿出一本《化学入门》,交到了陈璇手上,这本书昨天晚上陈肇也已经通宵进行了删改,把很多跟现代相关,陈璇根本不可能理解的内容全部删掉,用陈璇能够大体理解的内容重新攥写了一遍。
  陈璇郑重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了陈肇手上的书。
  「璇儿,这本书里面肯定有不少你不认识的字,我在家的时候你就随时来问我,我若是不在家,便来问你月儿姐姐,你千万记得,这本书万万不能给外人看到,这本书里面隐藏着世间万物运行的真理,点石成金的奥秘就藏在书里面,书中每一节后面都有一些实验,这些实验我不允许你亲自动手做,因为有些实验有危险性,必须得到我的允许之后,在我的监督下你才能动手,听懂了吗?」
  陈璇目光闪闪的看着手中的《化学入门》,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肇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小拇指,道:「璇儿,咱们拉钩,哥哥刚才说的话,璇儿要当作咱们兄妹之间的约定遵守,等你通读了这本书,哥哥便跟璇儿一起深入研究这里面的学问,到时候哥哥就让璇儿跟在哥哥身边办事情闯江湖,好不好?」
  陈璇兴奋的满脸通红,她抿着嘴唇,伸出她的小拇指跟陈肇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哥哥,璇儿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璇儿一定记得跟哥哥的约定。」
  陈璇突然古灵精怪的撇了一眼不远处的侍卫和两位侍女,突然附到陈肇耳边低声说:「哥哥,等璇儿学成了,璇儿与哥哥便一辈子不分离!」
  说罢,陈肇还没来得及回答,陈璇就红着脸抱著书一溜烟的跑了,陈肇掐着腰,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璇跑回到自己房间里面,欢快的抱著书连跳了好几圈,兴奋的无与伦比,她赶忙坐到自己的桌前,小心的翻开了《化学入门》的第一页。
  其实陈璇早就已经对这门学问产生了大量的兴趣,如果说一开始陈璇学习的动力只是「点石成金」,还有「能跟着哥哥学习」的话,在完成了陈肇布置的实验之后,陈璇已经有了很强的成就感,她的思维也已经渐渐开化,不如这样说,陈璇本身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她对传统文化教育本身就不怎么感冒,也没怎么认真学习,如今算是正儿八经的碰上了自己喜爱的学问,深藏在她童心中的好奇心被陈肇完全开发了出来。
  午饭过后,陈肇正式指导米粉加工厂开工,他召集起在加工厂共十三名工人,宣读连夜准备好的《米粉食品工厂工作细则》,《细则》总体上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安全生产准则,第二部分为食品安全卫生准则,第三部分为工作规程规章。
  这是陈肇第一次给手下的产业工人制定生产准则,他仿照后世的生产准则进行了贴合当前时代的改动,使生产准则能够有效的贯彻下来,好在陈家的下人以及从白莲教地区带来的人,都已经习惯了陈肇制定规章条款的作风,陈家人心里都很清楚违反了陈肇制定的规则的严重性,最少也要挨一顿好骂,违反纪律严重的还会被罚小黑屋面壁思过好几天,所以大家学习起来都比较严肃认真。
  陈肇在细则中规定所有工人进入工厂从事生产工作之前,必须洗手清洁,换上工作服,操作生产装备的时候必须以安全为主,不能只顾干活不顾安全,生产设备也规定了硬性的卫生标准,卫生不达标不准生产,陈肇还在规程中引入了计划生产的概念,要求米粉工厂不能盲目生产,也不能消极生产,计划产量要与工人们的实际生产能力挂钩,要看齐门店的销售能力,在能够满足安全生产,卫生生产,销售需求的前提下进行计划生产。
  陈肇讲完之后,把各项规程贴在了米粉工坊的外墙上,让每个工人都能阅读《细则》的所有内容。
  随后,陈肇带头,领着工人把工坊收拾的干净整洁,然后洗手换衣进入生产状态。
  米粉加工的环节不多,每个环节都能分配到两个以上的人员,还有两个人专门负责米粉浇头配料的制作,陈肇整个下午都在工坊里面指导大家进行生产工艺和流程的调整与改进,下午六点左右,陈肇和工人们看着工坊大院里面晾晒架上的一挂挂半成品米粉,成就感十足。
  这一批米粉经过简单的晾晒,后天就可以装马车,作为第一批鲜米粉投入市场。
  晚饭十分,陈肇牵着芊芊的手,跟陈家一大家子人一起吃了晚饭,给自己的四个侍卫安排了住所,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坐在电台面前,把芊芊往腿上一抱,芊芊身体还是那么轻薄,虽说怀孕之后芊芊长了不少肉,但是还是那么小巧玲珑惹人怜爱,他双手环着她的腋下,开始调试总部电台。
  「少爷,这次回来在家里住多久?」芊芊眨巴着眼睛,转过头问陈肇。
  陈肇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这次也不长久,明天要去一趟杭州府,晚上还不知回不回得来,后天还要去杭州府开店,这是个喜庆事,到时候说不定能带着你们两个丫头过去凑凑热闹。」
  刘月儿搬了个凳子坐在陈肇身边,笑道:「少爷一走就是三五天,芊芊恨不得扒着门框盼着少爷来,一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婢子跟少爷电台上说话的时候,芊芊就在一边戳我的肩膀,催婢子问少爷何时回来——」
  芊芊脸红着低下头,陈肇心里面暖的不得了,低头在芊芊的耳边亲了一下,有些抱歉的说道:「芊芊怀孕了,我还是天天往外跑,我心里对芊芊很是愧疚,主要还是事情太重要了,我必须亲自去操办才行——」
  芊芊转过头来按住陈肇的嘴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少爷,芊芊知道少爷在忙大事情,芊芊以后不这样了……」
  陈肇叹了口气,一边调整电台频率,一边说道:「我没有怪芊芊的意思,我突然想起来四年前我还在学医的时候,你们两个每天中午都挎着一个木蓝子给我送午饭,那时候咱们天天见面,还真让我有些怀念那段日子,一晃已经四年过去了。」
  陈肇的这一番话让芊芊和刘月儿都很是感动,这时候,电台中传出了「沙沙——」的声音,赵禅语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喇叭里面传了出来:「*莎莎声*……
  圣子大人……这里是*莎莎声*……听到请回答……」
  陈肇马上开始微调波长,赵禅语的声音清晰了起来,她的声音跟她现实的声线听起来有点不太一样,这种微妙的差异感让陈肇很是怀念。
  「赵禅语堂主,这里是仁和总台,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收到请回复,完毕。
  」陈肇拿起对话麦克风按下通话键讲到。
  「啊!圣子大人,婢子听到了,看来您已经平安到家了!」赵禅语的声音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赵禅语堂主,你又忘记我规定的电台通讯守则了,每段话说完之后记得加上」完毕「以表示阶段性结束,完毕。」陈肇一边说,突然伸出咸猪手,揉了一下怀中芊芊的小嫩乳,她的乳房比以前明显大了一点,凸起的更加明显了,显然是怀孕导致的。
  被陈肇突然袭击的芊芊差点喊出声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脸都红透了,用幽怨的眼神看向陈肇,好像在埋怨少爷怎么在办正事的时候突然高袭击。
  「啊!婢子罪该万死,婢子记住了,以后决不再犯错,完毕!」电台另一头的赵禅语完全不知道电台的另一头正在发生什么香艳故事。
  「好,以后你那边的电台就保持这个状态,不要改变频率——我的意思是说,不要随意旋扭电台上的任何一个按钮,需要呼叫通话的时候记得开场白」这里是石濑白莲总部电台,呼叫仁和总台「,没什么重要事情我这边就先切断通话信号了,完毕。」陈肇笑嘻嘻的变本加厉,用手直接撩起了芊芊的软绸衣服,逗弄起她的乳头来,旁边的刘月儿也笑嘻嘻的加入进来,双手按住芊芊的手,伸出舌头舔她的耳朵。
  芊芊被这两个人弄的好不羞耻,小身体扭来扭曲却不敢发出声音,只能任人欺负。
  「是!婢子谨记在心,完毕。」
  陈肇关掉麦克风的电源,芊芊终于红着脸开口说话:「少爷,快饶了芊芊——」
  陈肇哈哈大笑起来,刘月儿也轻笑不已。
  陈肇转头指了指频率对刘月儿道:「这个是石濑电台的频率,你记住了。」
  刘月儿嗯了一声,她看了一眼陈肇,笑眯眯的低声在陈肇耳边说道:「赵堂主怎的跟少爷说话还是如此拘谨?都已经做了少爷的女人了,还是天天一口一个圣子大人的叫。」
  陈肇伸手刮了刘月儿鼻子一下,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人家眼里面,我可是老天上面派下来的神使,我在她面前的形象终归要威严一些,可不是对你们这般态度。」
  刘月儿和芊芊都轻笑起来,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两个小侍女已经习惯了与陈肇的相处模式,他们三人在外面面前心有灵犀,保持着相当保守的公子丫鬟的样子,回到私人空间之后便什么样的玩笑都能开一些,完全没有拘谨的感觉。
  刘月儿和芊芊服侍陈肇洗完澡,刘月儿满面红霞的搂着陈肇的胳膊,胸前一对已经相当饱满的奶子挤在陈肇身边,陈肇另一只手拉着芊芊,轮流在两人的嘴唇上亲吻着,今天陈肇兴致有些高,现在他性欲越来越旺盛,一天不做就憋得难受。
  刘月儿和芊芊都看得出来自己家主子有些兴奋过度,两人都特别顺从,趴在陈肇胯下舔他的阴茎就舔了好久,芊芊还破天荒的主动「浪」了一回,趴在陈肇腿上扭着腰,说着不堪的话语,用手帮陈肇出了一次精液,弄完之后又羞耻心发作,把头埋在被子里面当了好一阵子鸵鸟。
  (作者的话:陈肇跟后宫老角色的日常性生活,如果没有特别需要描写,一部分我想一笔带过了,再多花笔墨去写,就有点水字数的嫌疑,但是这本小说的本质是色情小说,一笔带过又显得脱离宗旨,在这里稍微征集一下读者的建议,需不需要每一个细节都写到,各位在读者群里面稍微给我一些反馈,谢谢各位。
  )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陈肇今天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忙活,芊芊这个小孕妇已经初现孕妇特征了,有点嗜睡,陈肇和刘月儿都不让她早起了,陈肇在刘月儿的帮助下打理好,准备出门之前,陈肇无意之中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磁带式播录放机。
  这台录音机是当时为了在醒神仪式中播放「哈利路亚」的时候兑换的,陈肇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为何弄出一个神神叨叨的神秘气氛,陈肇兑换出来了这个磁带机。
  「月儿,去吧那台录音机拿过来。」陈肇拍了拍刘月儿小屁股道。
  刘月儿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录音机,便小心的拿著录音机走到陈肇身边,陈肇随手在山水先生那里兑换了十盘磁带式录音带,放在录音机上,道:「你们两人在家里面有时候会无聊,芊芊怀孕我也不能随意带着你们到处跑,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便听一听这些录音带吧,这里面都是歌曲,你们肯定听着新鲜。」
  刘月儿看著录音带和录音机,歪了歪头表示自己不会弄,当年在白莲总部搞醒神仪式的时候,她只需要听信号按一个按键就行了,其中的具体操作,陈肇还没教过她。
  陈肇便一边操作,一边教给她如何将磁带放入录音机里面,如何播放,如何暂停,如何停止,如何切换磁带的AB两面,如何快进,如何倒带,指导着让刘月儿亲自操作了一把,当刘月儿按下播放键,喇叭里面传出老式磁带莎莎的电流声的时候,陈肇竟然产生了某种时空错觉,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欢迎收听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广播艺术合唱团红歌会合集……」录音机的喇叭中传出了陈肇相当怀念的播音腔,刘月儿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突然传出的女播音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黑乎乎的盒子。
  她不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扁扁平平的黑色四方物件,塞到这个机子里面,然后按下播放键,就能够传出人的声音。
  「第一曲,《映山红》。」
  映山红优美婉转的声音从录音机中传了出来,这时候芊芊也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好奇的凑了过来。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略微失真的声音不仅传入了陈肇的耳朵,还穿透了他的灵魂,一股不知名的冲动直冲上他的脑门和灵魂,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他单手抚摸著录音机的音箱,不禁轻声跟着唱了起来,陈肇知道,这种不知名的感动,穿越自另一个时空线的四百年后,那片与他血脉相连的土地,时隔五年,他与他的祖国已经分别五年了,在这个时间线上,陈肇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感觉到了那种不可分割的民族情感。
  刘月儿和芊芊好奇的一边听,一边看着自己家的公子眼含泪光的和唱,她们不明白,这个奇怪唱法唱出的歌曲,为什么让陈肇如此动情。
  陈肇跟两位小侍女听完一曲映山红,他按下暂停键,稍微擦了擦自己的眼眶,看向刘月儿问道:「学会了吗?」
  刘月儿看着陈肇的眼睛,点了点头。
  陈肇坐在一旁看着刘月儿操作了一遍,刘月儿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如何播放录音带。
  「好,那今天少爷我便要出门了,你们闲来无聊,就多听听这十盘带子,我回来之后,可以跟我说说最喜欢哪一盘的哪一首歌。」陈肇笑了笑,在两位小侍女的送别中,跟家里面的长辈,还有妹妹陈璇打了招呼,带着四个侍卫跳上马车动身前往杭州府。
  刘月儿和芊芊跟到大院门外,远远的看着少爷的马车走到看不见了,才回到院子里面来,她们两个坐到桌前,看着眼前的录音机面面相觑。
  「妹子,你看到少爷哭了吗?」刘月儿眨了眨眼,对芊芊问道。
  芊芊深深的点了点头道:「可看见了!少爷眼眶都红了,弄得芊芊也有些心酸了。」
  两位小侍女一同看向录音机,刘月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芊芊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刘月儿又按下了播放键。
  「第二曲,十送红军」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两位小侍女又听完一曲,刘月儿按下暂停键,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刘月儿问道:「妹妹,这个hongjun是什么呀?上一首里面也有这个hongjun,是不是一个人?歌里面唱的是送hongjun呢,少爷是不是听了这个词才流泪的?」
  芊芊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道:「芊芊听不懂歌词,也从未听过如此唱腔,这是西边的山歌,还是北边的唱句呀?这乐器也不像琵琶,又不像琴,更不是唢呐,却也好听着呢。」
  刘月儿也摇头:「真是奇也怪哉,我寻思着,兴许是天上来的声音,咱们少爷可不是普通人,是天上下来的圣人呢,这歌里面说不定就是天上的人唱的。」
  芊芊忙不迭的点头,两人不禁又按下了播放键,听那种她们从未听过,却不知为何异常好听的歌声与旋律。
  万历五年,1578年的某月某天的早上,在浙江省仁和县的一个地主大院内,传出了另一个时代的歌声。
  陈肇在路上兑换了一面充满欧洲中世纪风格雕饰的大型落地镜,高2……2米,宽1.4米,加上厚重的木制边框尺寸更大,一眼看上去就相当霸气。
  陈肇跟高宁秦在杭州府名气很大的高规格酒楼何铭楼约好一起进用午饭,陈肇出门很早,他今天要先一步布置米粉门店开业所需要的准备工作,等到了中午再去跟高宁秦会面。
  来到杭州府自己的米粉门店前,他先打发七位小娘子去采购各项开业所需的用品,鞭炮啦,对联啦等等,关键的牌匾陈肇自己去门店定制,他已经考虑好了门店的名字,他取了个「玖香米粉」的秀气店名,玖意长长久久,也有形容米粉长而不断,一天一线长的美好寓意。
  小半个上午,陈肇把门店的开店准备搞定,还培训了店内服务员们制作米粉的流程,实际的让她们模拟了一遍整个米粉从点单到售后的过程。
  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毕之后,时间也来到了中午时分,陈肇带着镜子正式前往酒楼会见高宁秦。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6:39

第二十七章
  陈肇带着姜憬羊巡视了一圈白莲领地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此时陈肇的心情已经慢慢好了起来,对人进行严酷刑讯带给陈肇的精神压力也是不小的,他现在已经渐渐的对姜憬羊放下了警惕,因为姜憬羊现在至少已经在给他提供信仰点数了。
  山水先生的信仰系统一样具备一些可以巧妙利用的外挂能力,陈肇可以查询面前一个人是否给自己提供信仰值,具体每天提供多少是不能得知的,也就是说陈肇可以通过信仰系统对一个人做出正负态度判断,一个人对自己的正面态度以及感情占据上风,自然而然就会提供信仰值,如果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站在自己面前,或者这个人对自己怀有恶意,当然也包括极度厌恶和恶意、杀意,都是不会提供信仰值的。
  所以陈肇跟一个人接触时间久了之后,就能够通过信仰数值系统做简单的态度定性判断。
  但是具体量化就不行了,陈肇一开始还心想能否做一个量化对比,刘月儿和芊芊对自己的忠诚度是绝对的满值,如果能够得知每个人提供给自己的具体信仰值,就能有个比较,像游戏中一样搞一个忠诚度排名,以指导自己对部下的行动,防范可能的背叛,但是具体数值是无法查询的,陈肇也就打消了这个念想。
  姜憬羊现在已经开始对陈肇提供信仰点数,这就说明姜憬羊对自己的态度起码已经正面大过负面,对于她这样的侠义人士,被她偷袭或者背叛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
  下午,陈肇还是给姜憬羊准备了拌了碎鸡肉、青菜、鸡蛋的粥品,姜憬羊的身体依旧有些虚弱,跟着陈肇巡视了一圈让她眼界大开的同时,也出了一身的虚汗,陈肇看着她吃了饭,让她躺在床上休息,明天一早起来,估计这个女人就可以恢复大半,可以骑马离开了。
  陈肇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做,他兑换了一个全新的电台,在白莲总部的一个房间里面安装了起来。
  赵禅语通过忠诚考验之后,陈肇准备正式提供常备电台给赵禅语使用,有了突发状况之后可以立即联系到陈肇,陈肇手上的对讲机耗电量极小,分别布置在石濑和陈家中的两部电台,陈肇也刻意选择了最经济、功能最简易的近代电台,一来兑换价格便宜,二来耗电量小,简单改造之后可以配备充电电池,每个电台都再配备一个手摇式发电机,专门派一个人每天手摇发电保证电台的长时间稳定运行。
  安装好电台之后,陈肇教授了赵禅语电台的基本使用方法,还跟赵禅语约定好,自己回去之后会用总部电台跟她的电台试联络。
  搞定电台之后,今天陈肇还有一件大事情需要办。
  陈肇已经正式开始谋划针对南方伪白莲教的战争策略,并且准备秘密召开第一次白莲卫队全体军事会议,这一次全体军事会议的主要目的有两个,第一,确认圣子陈肇具备白莲教所有军事力量的最高指挥权、领导权、任命权,第二,走出白莲军事思想改革的第一步。
  开这种会议,自然是要搞好气氛的,陈肇做了不少准备工作,花了将近两百的点数兑换了四个现代玉石吊灯以及一些电线,前几天刚刚给姜憬羊用刑的便携柴油多功能发电机和中型储电箱派上了用场,陈肇简单布置了一下白莲总部大厅,把四个玉石吊灯安装在房间的四角,然后弄好电源,测试完毕之后才把白莲卫队和白莲的管理层召集起来,不仅仅是白莲卫队的战士们,已经见识过陈肇神通伟力的几位香主堂主,都被吊在大厅四角的四个玉石吊灯闪瞎了眼,夜晚的大厅被照的亮如白昼,玉石吊灯的发光处亮如太阳,几乎不可直视,以至于这些人在进入大厅的时候都忍不住纷纷下跪。
  大会在下午正式召开。
  白莲卫队三百多号人,即便排列整齐,肩并肩脚靠脚,在白莲总部最大的房间里面也站不太开,陈肇便站起身来,让大家搬走本来他要坐的凳子和桌子,腾出空间,还让大家靠自己近一些,赵禅语等几位香主一开始还不肯,说「圣子讲话当端坐高堂,正衣冠,震威仪」,陈肇却坚持,说此次开会的意义是让我白莲卫队的战斗人员都听到我的讲话,人进来的不全还有什么意义?
  最终还是保留了桌子,陈肇选择站在桌子上,强光之下能看到每一位士兵的脸,也让大家能看到自己讲话的样子,大厅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大家摩肩接踵密集的站在大厅中,距离陈肇最近的不过两三步,总算是全都挤进来了,陈肇便是在这种状态下主持展开了第一次白莲教军事会议。
  陈肇前世身为一位历史教授,有一些公开场合作报告做演讲的经验,通常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是不怯场的,但是现在白莲教内部的宗教气氛极其浓厚,每个人都用那种狂热、崇拜的眼神看着陈肇,甚至还没有开始讲话,有些士兵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陈肇突然有些担心自己思路不清晰,讲话讲乱了套,卡了壳,他意识到自己早就成为了这些人心目中的主心骨。
  陈肇先讲了一些烘托气氛的话,随后宣布自己担任白莲卫队的总指挥,士兵们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几乎把房顶掀翻,陈肇压了压手,心想本来准备好的一系列讲话已经可以省略了,自己的威望实在是太高,在这种气氛下,根本不需要花费过多言语陈述自己领导权的正当性,他马上直入主题,发表了军事思想改革演讲。
  白莲军事思想改革整体思路分为三个大部分。
  第一个大部分,让每一位白莲卫队的军士弄清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责任,这一部分陈肇讲话的时间最长,洋洋洒洒讲了四十多分钟。
  白莲卫队中服役的士兵们,与世俗士兵有根本性的区别,这个概念是本次讲话的核心概念,陈肇在会议上第一次正式给经历了小半年训练的白莲卫队全体士兵赋予「天兵天将」的神圣身份,第一次提出白莲卫队是彼岸天国在世俗世界的「先遣队」。
  陈肇在会议上说:「……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身为我白莲教的世俗军事人员,与其他军队中的士兵军官是不一样的,虽然你们都是肉体凡胎,但是普通士兵的灵魂是阎王收,是地府收,你们的灵魂是圣父收,你们是要魂归天国的,是要上诺亚方舟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都是天兵天将……」
  「……但是想见到圣父他老人家,想生活在彼岸天国,你们是要履行自己的职责的,你们的职责是什么?对白莲教忠诚,对圣父忠诚,对本圣子忠诚,一生一世恪守教义,为守护天下白莲教的信仰、信徒、领土而战!战斗意志要坚定,战斗命令要坚决执行!」
  第二个大部分,划分天国与世俗的界限,彼岸天国是身后之事,在世俗世界当白莲兵,要具备符合世俗世界的专业性和纪律性,陈肇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宣讲这部分内容,提纲挈领的要求白莲卫队保持训练,随时备战,要有军人血性,要有军队作风。
  陈肇很清楚,如果仅仅是强调信仰,强调忠诚,能够维持一个高昂的战斗士气是不难的,但是问题是,天下没有比战争更加务实的学问,战争仅仅讲士气是没办法取得胜利的,军队要讲信仰忠诚,更要讲战术战略素养,讲更具可操作性的部分,因此陈肇发表了以下讲话内容。
  「……本圣子与圣父都很清楚,开训的前三个月大家都很辛苦,拔山越野、整训拉练,本圣子还听说你们现在已经能够做到凌晨紧急集合所花时间不到半刻钟,手脚上起泡,现在都磨成了茧子,之所以让你们如此辛苦的训练,目的其一自然是让你们具备起码的听指挥的军事素质,目的二还要让你们深刻认识到你们是肉体凡胎这一事实……」
  「……在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俗世界,战争是最务实的,本圣子知道,各位一开始加入白莲卫队的时候,有不少人还存在着混口军粮的思想,刚一开始入伍的时候,有这种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从现在开始,此类想法要坚决摒弃,要有身为作战人员的精神气,要有坚定的为白莲教战斗,抛头颅洒热血的战斗精神……」
  「……身为我白莲教的战斗人员,不仅要作风好,有精神气,更要有专业性,要会打仗,要讲战术,会战术,在日常训练中要带入实战,训练要讲技巧,上真刀真枪……」
  第三部分,陈肇还在本次会议上首次抛出了白莲军事力量的作战指导原则,即另一个时空大名鼎鼎的「鲍威尔原则」,这一部分陈肇只是花了少量的时间简单带过。
  「第一,关键的白莲教安全利益是否受到威胁?」
  「第二,我们是否具有明确而现实的战争目标?」
  「第三,是否充分并坦率地分析了风险和代价?」
  「第四,是否其他所有非暴力政策都宣告无效?」
  「第五,行动是否得到了白莲教信徒们的支持?」
  陈肇将这五条确立为白莲卫队对外实施战争的基本原则,在考虑是否发动战争之前,陈肇要求要根据这五条内容逐条进行充分分析,只有当前面对的形势基本符合五条原则之后,才能考虑发动战争,制定具体的战争策略,这些内容在后来解密公开之后,被称为「白莲对外作战五原则」,在国际社会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五条原则对于眼界不同的人来说,带来的震撼性自然是不同的,这种理论性的总结在这个时代是相当少见的,古人讲兵法多是讲战争实例,战争的战法,而在战略思想上面缺乏理论性的总结,陈肇抛出的五条原则让赵禅语等有些文化底蕴的白莲管理层深受震撼,短短的五句话,完美的回答了「是否发动战争」这个问题。
  陈肇讲话天然带有现代人讲话的那种逻辑条理性,不说则已,一说就马上切中要害,用最精炼的言语讲出最深入问题本质的道理,赵禅语等人对陈肇的这个特点了解的最深刻,他们都非常喜欢听陈肇讲话。
  陈肇在讲话的最后,这样说道:「诸位,你们身为白莲教天上神国所选中的士兵,要有敢为当先,勇担重任的精神,现在我要在你们当中选出几位跟随我左右,担任我的亲卫,接受本圣子的指点,自愿报名的,举起手来。」
  三百多名白莲士兵中,稀稀拉拉的举起了几只手臂,秦伟、李三珠、庞绘三人就在其中,秦伟等三人举起手来的那一瞬间,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未来他们三个人将成为白莲统一阵线革命战斗部领导层的主要组成部分。
  秦伟上将97岁在定海病逝的时候,胸前挂满了战斗荣誉勋章,大部分由圣子陈肇亲手颁发,他去世之后被追授白莲开国元帅荣誉称号,在他闭上眼之前,留在他脑海中最后一幕的景象,就是他在第一次白莲全体军事会议中举起手,圣子陈肇的目光看向他的那一瞬间。
  这都是后话。
  「很好,你你你,还有你,就你们四个,会后到我这里报道。」陈肇说道。
  简单的开完第一次全体军事会议,三个既定目标基本上已经达成,陈肇正式确立了自己最高领导权的地位,同时鼓舞了士气,要求白莲卫队把军人保家卫国、专业打仗的本质认识到位,同时还第一次抛出了白莲对外战争五原则,他嘱咐赵禅语抓好白莲卫队全体成员对本次会议内容的学习。
  散会之后,陈肇简单审核了四位他钦点的卫兵,这四个人中三个人是诞生于农村家庭,另外一个李三珠是孤儿,从小就被白莲教内人士收养,庞绘、庞青、秦伟三个出身于农民家庭,他们的家庭成员都是白莲教的死忠,陈肇身为圣子降临之后,这三个人的家庭很快就接受了全新教义,家里面的供奉也早早就撤换成了圣父神位。
  他们这一类家庭是白莲控制地区的典型家庭,大多数都是这样,他们本身在精神上就深信白莲信仰,陈肇指导了科学种植法,以及经过一段时间的基本建设投资之后,给当地的白莲教家庭提供了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这些家庭更是对白莲教坚信不疑,庞绘和庞青是两兄弟,在加上秦伟,他们的家庭氛围导致陈肇第一次召集白莲卫队的时候,他们都是积极参军,踊跃报名的。
  李三珠更不用说,从小被白莲教的人员养大,更是可靠的资深白莲教信徒了,因此这四个人的信仰基础和忠诚度是十分牢靠的。
  这四个人第一次站在陈肇面前的时候还是非常紧张的,他们与陈肇没见过几次面,大多数时间都在拉练集训,如今被选为了圣子卫兵,回答了陈肇的问题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干什么,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陈肇面前,看都不敢看他。
  「立正!」陈肇随口喊了个口号,四人齐刷刷的一跺脚跟站出军姿,精神气还真不错,陈肇又说了一句稍息,对他们说道:「你们四个,从今天开始担任我的亲卫,我先给你们整一套行头。」
  陈肇说完,随手兑换了四套轻型精钢链甲,四把精钢剑,他亲手给他们穿戴上链甲,佩戴好长剑,他们现在的这个造型,已经跟这个时代的士兵非常接近。
  秦伟等四人瞪大眼睛,亲眼看着圣子凭空变出链甲和长剑,算是第一次近距离亲眼看到圣子施展神力。
  四名卫兵都跪下来谢恩,陈肇摆手说道:「在我这里不兴下跪这一套,站起来,行你们该行的礼!」
  四名卫兵站起来,站的笔挺,刷的一声抬起手臂,行抬手礼。
  「很好!从今往后,我们就要长时间相处了,我要提前告诉你们一声,本圣子在这个世俗世界有很多种身份,你们要学会配合我的身份来灵活定义自己的身份,要灵活变通,在咱们的白莲领地,你们是卫兵,我回到家里面,你们是我的仆从,到了杭州府里面,你们又是我的家丁,目前本圣子不可能向世人公开身份,若是公布开来,明朝必然容不得本圣子,军队和刀兵是奈何不了我,对于咱们白莲教的普通信徒来说,却是毁灭性的打击,你们要机灵一点,学会配合我做一下身份转变,若是露了馅,对咱们白莲教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听懂了吗?」
  「是!谨遵圣子圣言!」
  陈肇点了点头,把旁边的一间房间分配给他们。
  开完会,陈肇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姜憬羊已经躺在被窝里面了,陈肇看了一眼床铺,挑亮了灯,拿出笔记本来开始整理明天行动的思路,他今天晚上不能睡,明天的事情太多了,他需要通宵把明天的策略准备好。
  「主人,你新收的四个小弟,还是相当尽职忠诚的嘛,两个人去休息了,两个人还在门口给你站岗呢。」山水先生笑嘻嘻的说道。
  「估计他们自己商量了要轮岗站岗吧,当卫兵这种事情,我也不怎么懂,让他们先摸索着自己干。」陈肇道。
  「主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最近你花点数的速度有点快了,这才几天,就花了将近一千点,点数又从34000点掉下来了。」
  「这几天花的点数,都是必须的,我们在白莲总部这边也建立起总部电台了,所以前段时间兑换的储电和发电机都是有用武之地的,赵禅语已经通过了忠诚考验,我认为她是相当可信的,所以我们必须联通家里面和白莲总部的电台通讯,方便我们的信息交流,以后我就更方便的远程施政了,赵禅语这边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及时跟我取得联系。」
  就在陈肇跟山水先生交流的时候,姜憬羊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看向坐在书桌前的陈肇,陈肇也察觉到她醒了,转头看向她,姜憬羊的头发没有扎起来,零散的披在肩上,烛光之中,她的瞳孔反射出橙红色的光电,陈肇一瞬间竟然觉得她有些柔弱,像极了一个刚刚起床,睡眼惺忪的普通女人。
  「圣子大人,您回来了,现在是何时了?」姜憬羊从床上下来,光洁的一对脚丫伸到床边的布鞋之中。
  「子时(晚23-凌晨1点左右)。我吵醒你了吗?」
  「不,在下大概睡够了。」姜憬羊慢慢站起身来。
  「身体如何了?」
  「不劳圣子大人挂心,已经好多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姜憬羊好像在犹豫着是否走到陈肇身边来。
  「我已经做了准军事动员,现在正在制定进攻计划,再进行一次动员之后,我白莲教大军即将开拔,执行作战计划。」陈肇转过头不再看姜憬羊,低头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字。
  姜憬羊听完陈肇的话,好半天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她慢慢的走到陈肇身边,双手交叠在胸前,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圣子大人欲讨伐何人?」
  「你不是心知肚明吗?南方伪白莲教组织。」陈肇头也不抬的答道。
  姜憬羊又一次跪在陈肇脚边,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裤脚,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在下愿意为圣子大人当牛做马,以赎冒犯刺杀之罪,圣子大人为何还要大动兵戈?」
  陈肇没有看姜憬羊,想必她现在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委屈,陈肇担心自己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姜憬羊,这是个成年人的世界,或者说,这是江湖,在这个世界,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你应当偿付的代价已经偿付过了,连续几天对你的刑讯,你也吃过了苦头,但是伪白莲教,还有你的白云艳姐姐还没有付出她们需要偿付的代价。」陈肇一边写一边低声说道。
  姜憬羊没有说话。
  「当然,让伪白莲教付出代价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白莲教不可能任人欺负而无所作为,知道什么时候别人真的不敢欺负你吗?第一,你要有真本事,没真本事只知道逞口舌之快,那叫吹牛,一捅就破,第二,你要敢用你的真本事,光说却不敢练,有一身本事又有何用?第三,你要真的用一次你的真本事,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真本事,以及使用真本事的决心,这个时候,别人就真的不敢欺负你,不敢碰你的红线。」
  陈肇停下手中的笔,终于低头看向姜憬羊,没想到姜憬羊已经落泪,她轻咬着嘴唇,两只手还紧紧的抓着陈肇的裤脚,一脸的悲伤难过,泪滴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在烛光之中分外晶莹。
  陈肇心里一紧,还是硬着心肠说道:「现在有人欺负到了我白莲教的头上,白莲教必须展示真本事,这是原则问题,我们这一次忍让,未来就有可能再一次忍让,白云艳领导异教徒,缔结非法组织,冒充我白莲教的旗号招摇撞骗,我本着心怀天下苍生的仁慈,给和平以最大的空间,不想主动惩罚她,却没想到反倒是她率先对我圣教发难,我白莲教上上下下的信徒绝不允许此等冒犯,这不是本圣子能够控制的了。」
  听完陈肇的话,姜憬羊有些绝望的松开手,双手按在地上,低声抽泣着。
  陈肇撇了一眼低着头的姜憬羊,心想心理攻势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走出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姜憬羊,如果你身体恢复了,就赶紧启程离开吧,回去之后,把我的话带给白云艳,十日之内,白云艳自己带着其他六位堂主来到本圣子面前跪地受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执意反抗,或者打算跑路,等待他们的就是本圣教的亡命追杀。」
  姜憬羊抬起头来看着陈肇的脸,陈肇一脸坚毅,姜憬羊咬了咬牙,低头叩拜了一下:「圣子大人给在下十日,在下若是劝得云艳姐迷途知返,定带云艳姐回来赎罪,可是白莲内部勾心斗角,六堂堂主何以一心向善,云艳姐定然不能说服六堂,请圣子大人行些方便,宽限则个!」
  陈肇想了想,也是,白莲教内部不是铁板一块,若是姜憬羊能把白云艳一个人拐过来,对下一步计划也有极大的帮助,便道:「最低底线,白云艳亲自过来向本圣教赎罪,十日未见白云艳,便是雷霆万钧。」
  姜憬羊马上抬起头来,点头道:「谢圣子大人。」
  陈肇拍了拍手,在外面站岗的庞氏兄弟推门进来,抬手行礼。
  「给这位女侠备一匹马,备好口粮行李,送她上路,任何人不得阻拦。」陈肇下令道。
  「得令!」两人马上给姜憬羊准备好了马和行李,陈肇连出门都没有出门,他无意给姜憬羊送行,姜憬羊披上披风带上斗笠,回头看了一眼白莲总部闪烁着烛火光芒的窗户,拉过马头飞奔而去。
  「我说主人啊,你这个计策靠不靠谱?就这样把这个小妞给放跑了,人家回去之后,劝得动劝不动那个白云艳还两说,说不定马上就变节了。」山水先生说道。
  「其实关键就在于白云艳能相信姜憬羊多少了,也要看白云艳自己的意志,至于姜憬羊是否会背叛我,你便大可放心,她这种人就这一点好,说到做到,绝对不会违背她心中的侠义精神,这一点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就算她劝不动白云艳,我打赌她十日之后还得回到我身边,再次给她的云艳姐姐求情,我们要不要打个赌?」陈肇笑嘻嘻的说道。
  山水先生道:「本系统倒是从没有打过赌,好吧!本系统跟主人赌了!」
  「好!若是姜憬羊十日后没有回来,你就要老老实实的跟你的主子道歉,说一句」主人对不起,是我太肤浅了「,若是姜憬羊真的一去不回,我便跟你说一句」山水先生对不起,是我太肤浅了「,如何!」
  「赌得,赌得!」山水先生笑嘻嘻得回应道。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陈肇做好了大量的计划,坐上马车,一边小憩补觉,一边向仁和县老家赶去,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家里面的小孕妇了,虽然每天都能在电台里面关注芊芊的情况,陈肇已经很想念家里面的两个小侍女,孕妇也需要他更多的陪伴。
  现在陈肇身边总算是有几个正儿八经的心腹跟班了,这一次回家,李三珠和秦伟在马车前面驾车,庞氏兄弟骑着马跟随左右,因为要回家,这四个侍卫自然也换下了武装装备,一副家仆的打扮。
  还没到家门口,在前面驾马车的李三珠视力很好,远远就发现陈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上给陈肇做了报告,陈肇远远一看这马车的样式,就猜测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他对侍卫们说道:「到家之后,我会指一下我的院子,你们直接进去等我就行。」
  侍卫们都应了一声,陈肇整理了一下衣装,马车来到门口之后,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进门,家里面的下人们一看少爷回来了,就赶紧跑进陈家主屋报告,没过多久,陈八女并肩和一名穿着华贵的陌生中年人总主屋里面走了出来。
  「我儿,正愁去哪里找你,快来!」陈八女一脸微笑,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人笑眯眯的,眼神一直盯着陈肇,陈肇赶紧迎上前来,陈八女拉着陈肇的手,道:「肇儿,你来的是时候,今天家里来了贵客,还是专门来找你的,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高宁秦先生,他是咱们杭州府名望极好的大商人,乃游龙商帮在我杭州府的掌舵,快快见过高先生。」
  陈肇笑眯眯的拱手作揖:「见过高先生。」
  「高先生,此乃犬子陈肇。」
  高宁秦还礼道:「鄙人久闻陈小友之名,陈小友乃王大人府上贵客,鄙人乃一区区市井贾子,断不敢以上流礼度自居。」
  陈肇的小心思转的飞快,他心想杭州游龙商会的大掌舵怎么找到自己这里来了?这帮玩铜钱银子的商人想来不是单纯的拜会,陈肇突然灵光一闪,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个商人的来意。
  陈八女和陈肇把高宁秦重新让进会客厅,又是一番客气的寒暄,高宁秦从怀中拿出了两个抱着丝绸的锦盒放在桌上,道:「鄙人曾闻陈老爷之善名,杭州府各名人雅士皆以耆德推之,陈肇先生亦为国士王大人座上宾,今贸然门多有叨扰,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高宁秦亲手打开锦盒,两个锦盒里面躺着一对一掌长的玉如意,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下品玉器。
  「哪里使得!此种贵重之物——」陈八女赶忙拒绝。
  高宁秦却道:「陈老爷不必推辞,高某人此番前来亦有事相求,非陈肇先生不可,在下营生玉石多年,此对玉如意品相俱佳,赠仪美显,闲窗展玩,以尽其用。」
  陈肇马上接过话头道:「高先生不必如此,不妨先与在下言明事情曲折。」
  高宁秦总算是透露了来意,他表示,近一段时间在王世贞王大人府上看到过一面「从未见闻」的华丽落地镜,长近六尺,宽三尺有余,「可鉴天地之本真,甚于冰壶玉鉴,毛发可指数也」,细细打听才得知,此镜出自陈肇先生之手,故特来拜访,详咨一二,陈肇表情上没有变化,其实心里面早已经偷笑起来,心想果然没猜错,这个商会的龙头老大目的就是自己手中的镜子。
  「原来如此。」陈肇点了点头,陈八女听的一头雾水,心想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弄了镜子的营生,而且琉璃器是透明的,又怎能当镜子用?
  陈肇偷偷给自己老爹眨了眨眼,示意他接下来都交给自己。
  高宁秦显然有些紧张,一脸严肃的看着陈肇,等他的回答,陈肇自然知道这个家伙的心思,他应该就是看上了镜子里面的生意,打算找自己合作,说白了就是他有销售渠道,陈肇有货源,谈一个合作罢了,但是陈肇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一对玉如意,这礼物可算是很值钱了,已经远远超过了「值万钱」的程度,没大几百两银子甚至上千两银子也难拿的下来。
  仅仅是为了一个镜子的渠道,就下如此血本?更别说这个渠道还不一定是确定能够稳定进货的,或者换句话说,只是话这么多银子买一个情报,换做自己,肯付出这么多成本吗?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陈肇的脑子里面就飞速的转过了很多想法和疑问,不禁多想了一层,其实陈肇有一点没有领会到,就是明代社会权贵关系网的强大力量。
  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权贵,他将朋友A的信息透露给朋友B,就代表着他对A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担保」,让朋友B放心的跟A去进行交往,几乎等同于权贵告诉了B,A这个人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同时,A拿着这个权贵的信息找到B,告诉B我是谁谁谁介绍过来跟你见面的,A就能同时得知,这位权贵对B进行了某种意义上的「担保」,否则他不会将A的信息放心透露给B。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道理,在古代社会,特别是权贵层里面属于相当深层的潜规则,一个人想打探到一点信息是很难很难的,经常要跟相关信息人士混的很熟了,取得了人家的信任了之后才能得到信息更新,古代不像现代这样有身份证、互联网、数字信息这些东西,人的名树的影,人际关系之间的拓展与传播全靠一张嘴,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高宁秦是社交方面的老油条了,他自然知道这些道道,他之所以刻意对陈肇说是经王世贞介绍而来,其实话里面更深层的意思就是我的人品没问题,有王世贞大人在这里给我作保呢,我要是干了什么缺德事等同于损了王世贞的面子,我哪儿能干有损你利益的事情呢?
  而且陈肇也有些误判了落地镜的价值,这个世界上永远是物以稀为贵,琉璃器确实不怎么值钱,但是落地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有一点,陈肇已经有些盘算到了。
  「高先生,你且等在下片刻。」陈肇站起来拱拱手,高宁秦虽然不知道陈肇要干什么,但是也赶紧站起身来拱手说请便。
  陈肇去的快来的快,他回到自己院子里面,随手兑换了一个十六世纪西方罗盘,提着罗盘回到了座位上,高宁秦看着陈肇手中的稀罕玩意儿,心想这又是什么?!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6:22

第二十六章
  此时此刻,陈肇已经趴在巧丫鬟柔软的身体上动了起来,他的阴茎兴奋了好一段时间,勃起的非常充分,这一次感觉巧丫鬟里面特别紧致,里面又湿又软,抽插了没两下那种蚀骨的酸爽就让陈肇欲罢不能了,每一寸淫肉都紧紧包裹着他的肉棍,实在是爽到了巅峰。
  巧丫鬟只感觉自己的阴道几乎要装不下陈肇的大家伙了,每次陈肇往前拱一下,她的子宫口就被顶开一下,整个下面被撑的满满当当,她自从跟了陈肇,每日每夜都念着少爷趴在自己身上如此耕耘,一边感受着那轻微的胀痛、酥麻的蚀骨,一边被幸福感淹没,整个人都泥醉了起来。
  两人顾不上说话,喘着粗气干了不到两百下,巧丫鬟一下子泄了身,娇小的身体猛的颤了两下,姜憬羊听这两人气喘如牛,又感受到了巧丫鬟身体的颤动,生怕这女娃被干没了魂,微微转过头来往自己小腹上一看,只见:巧丫鬟白白的双臂搂着那圣子健壮的脖子,整个小脸红的如过了蒸笼,嘴角都是亮晶晶的口水,眼神已经迷离了,显然正在天上飞着,再往下一瞄,巧丫鬟的白嫩大腿刚好挡住两人交合的地方,这时候一只大手托着巧丫鬟的大腿往旁边分了分,正好露出了两人性器官交合在一起的最淫荡的地方,姜憬羊瞪大眼睛,她可真没想到,如此巨大的一根肉棍连根没入这丫鬟下体之中,阴唇都撑的通红,两人的阴毛交缠在一起,这比自己矮小了不少的女人,怎能在下面塞入这么大一个家伙?
  「好看吗?好看就多看些。」陈肇的声音不失时宜的传来,姜憬羊突然反应过来,赶忙又转回头去,脸上羞得通红,心里不断的咒骂道,这圣子真是坏到了骨子里,真实坏出了水!为了折磨我什么法子都要用,压着个丫鬟在我身上干起了这等不知羞耻的事!
  巧丫鬟慢慢回过神来,只感觉阴道深处又有些痒了,她给自己臊红的脸扇了两下风,伏在陈肇耳边轻声说道:「公子,婢子来过了,公子躺下吧,让婢子扭两下腰给公子消火。」
  「你这小骚狐狸,夸下海口可别到时候本事不济,自己动着又泄一次?」陈肇撩了撩巧丫鬟耳边的鬓发,看着她温情的说道。
  巧丫鬟笑嘻嘻的吻了陈肇一下,道:「那也是公子厉害,不是婢子贪吃!」
  巧丫鬟说罢,伸手往旁边一撑准备站起来,却突然感觉自己手按在了一个毛茸茸的地方,她如触电般猛地抬起手,刚才做的太过于忘情,早就忘了自己身下还有个赤身裸体的姐姐,刚才那一下怕不是摸到人家阴户上了,姜憬羊被这突然的一下摸得浑身一个激灵,巧丫鬟赶紧道歉道:「哎呀!姐姐,婢子眼睛瞎了,摸到姐姐身上了,得罪了!」
  陈肇哼了一声道:「这女人你随便把弄,你看她被绑在床上这一副没了魂儿一般的德行,权当个死人躺在旁边吧!」
  巧丫鬟有些吃惊的看了陈肇一眼,心想公子怎么把话说的如此严重,她怎么也猜不到,这个女人就是刚才她咒骂的那个刺客!
  陈肇大大咧咧的躺在姜憬羊身边,脑袋就枕着她的手臂,毛茸茸的粗壮大腿就搭在姜憬羊的白嫩大腿上,他还用脚趾逗弄姜憬羊的脚趾,姜憬羊转过头来瞪了陈肇一眼,脚腕转来转去,拼命的躲避着,两人你来我往宛如斗法。
  巧丫鬟背对着两人的脚,也没看到这一幕,她解开主腰的绳子,全身上下都脱了干净,俯下身体蜷做一团,伸着红嫩而又灵活的小舌头在陈肇的大阴茎上游走舔弄起来,一边舔,嘴角还带着挑逗的微笑,眼角微微勾起,火热的眼神与陈肇四目相对,表情好不诱人。
  陈肇舒服的深吸一口气,巧丫鬟舔了一阵子,伸出手握住肉棒的根部,张开嘴巴吞裹住龟头,一上一下鸣咂起来,叽叽咕咕的声音不绝于耳,本就沾满了她下体淫液的肉棒又敷上了津液,亮晶晶的如同某种宝器。
  巧丫鬟时而吞吐,时而摇着大肉棍,让龟头在自己的粉脸上擂晃摩擦,百般攒弄,弄了一阵子,心中淫性又起,子宫深处又开始麻痒起来,她跨坐在陈肇腿上,看了一眼陈肇道:「公子,婢子要上来了,公子的家伙进来后,可饶了婢子,莫要乱动,让婢子缓口气。」
  陈肇点了点头,把手伸到旁边的时候正好碰到姜憬羊鼓胀的奶子,他不禁嘿嘿一笑,顺手揉了起来,姜憬羊浑身也很是火热,显然被这种淫靡的气氛影响到了,虽然呼吸粗重了些,可就是不给任何反应。
  巧丫鬟慢慢的坐了上来,动作缓慢的把陈肇的紫红色龟头套纳进阴道里面,刚进去个龟头,巧丫鬟腿一软差点没跌倒,陈肇赶忙扶住她,巧丫鬟搂着陈肇的手臂媚眼如丝的道:「公子每次进来,可都难适应,公子这样厉害,婢子一个人可应付不来了。」说完还瞟了旁边的姜憬羊一眼。
  姜憬羊紧咬牙关,闭着眼睛就是不看。
  「姜憬羊,刚开没看清吧,现在可看得清了,你可得学学我家这只小狐狸精的动作,以后你用的上!」陈肇一边捏她的奶子,一边打趣道。
  姜憬羊呸了一声,狠狠瞪了陈肇一眼:「谁要学这淫荡门道!」说罢,有觉得自己好像冒犯了那丫鬟,便再次闭上嘴巴和眼睛。
  巧丫鬟终于慢慢坐了下来,有觉得有些难进入,一举一坐,终于把整根阴茎都坐了进去,渐没至根,前后轻轻一摇,一男一女便齐声呻吟起来,两人的性器贴合的实在是紧密,巧丫鬟婉转的呻吟了一声,两人交合之处竟然又流出淫液来,把陈肇的浓密的阴毛尽数弄湿了。
  巧丫鬟呼吸急促起来,蹲踞在上面终于抽送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的抽提,提的陈肇的大龟头呱嗒呱嗒怪响不止,巧丫鬟突然加快进攻,陈肇顿时感觉她紧致的阴道里面吸力大增,差点没把住精关,巧丫鬟终于差不多完全适应,俯下身来楼主陈肇的脖子,和伏在他满是肌肉的胸前,舒展了舌头往陈肇嘴里面缠去,小腰不住的高频率小幅度抽提,子宫花心处和陈肇的大龟头频繁吸裹,这性刺激来的实在强烈,两人马上肉紧了起来,陈肇兴奋的双臂紧紧的将巧丫鬟环在怀里,早已经忘记调戏旁边的姜憬羊。
  姜憬羊这时候已经不自觉的转过头来看着紧密贴合在一起,互相深情索取,享受着至高肉欲的两人,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了,面前的这对男女已经到了人类生物性的最高光表演时刻。
  陈肇只感觉一股酸麻的感觉从春袋跟上升起,整个阴茎硬到了极限,巧丫鬟婉转的呻吟起来,嘴中一边叫着公子,一边更加快速的抖着腰,粉臀啪啪啪的撞击在陈肇的大腿上,陈肇赶紧抓住巧丫鬟活跃的屁股肉,龟头顶着她的子宫口大量射精起来。
  「啊~~~~~公子——」巧丫鬟皱着眉头紧紧搂住陈肇,感受着一波波强烈的受精。
  良久,陈肇才算射完了,巧丫鬟笑眯眯的用侧脸摩擦着陈肇的胸前,抬起闪闪亮亮的眼睛看向陈肇的脸:「公子的小狐狸精可让公子畅快了?」
  陈肇捏着巧丫鬟的下巴跟她亲吻起来,两人浓情又上来了,互相逗弄着对方的舌头缠绵了好半天。
  良久,巧丫鬟慢慢抬起下体,陈肇依旧坚硬的阴茎慢慢从她娇嫩的阴道中抽了出来,大龟头啵的一声抽出来的一瞬间,就跟开了啤酒瓶子盖一样,大量的白精和阴精的混合液就潺潺流出,整个房间里面马上弥漫着略微腥臭淫靡的味道,巧丫鬟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低声在陈肇耳边道:「婢子给公子咂干净了。」
  说罢,巧丫鬟便向后爬了两步,蹲下来对着满是精液的肉棍吮吸舔弄起来。
  陈肇全身舒爽极了,他无意间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姜憬羊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巧丫鬟粉红小舌头在紫色大龟头上转圈的情景,陈肇笑眯眯的说道:「
  好看吗?」
  姜憬羊瞬间闹了个大脸红,两颊气的鼓得老高,马上转过头去,心里面暗骂自己怎么管不住自己,又忍不住偷看了。
  「姜憬羊女侠,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干,有没有兴趣来干一干?」
  姜憬羊只感觉气血上涌,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整个耳朵通红。
  陈肇跟巧丫鬟满足得做了一次,终于收了工,陈肇帮巧丫鬟整理好衣服歇息了一阵子,等她腿不发软了,让她回房间等自己,巧丫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裸女,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陈肇其实这时候已经不琢磨着正式奸污姜憬羊了,他看巧丫鬟误会了,却也不解释,只是把她送了回去。
  今天能把这个烈女弄高潮,然后在她身边好好上演一番极具诱惑力的现场真人春宫戏,已经达成了基本目标,便打算作罢了。
  陈肇回来之后,姜憬羊便再也不开口说一句话,任陈肇如何玩弄打趣她,她也如睡着一般。
  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又脱离了陈肇的预想。
  姜憬羊开始绝食了。
  任陈肇拿什么食物放在她面前她都不吃,给她输营养液现在也不太行,陈肇用输液的针给她静脉注射的时候,姜憬羊马上就会用力绷紧肌肉,陈肇废了好半天劲,扎的她手臂和手背上好几个针孔,还流了不少血,就是扎不进去。
  想来这个女人也是聪明的很,估计她已经猜到了陈肇这两天给她注射的并非什么毒药,而是维持她生命的东西,可能在她眼中,吊瓶中的东西大概是某种来子天上的某种灵丹妙药吧。
  看姜憬羊一心寻死,陈肇有些赌气,怒道:「我倒要看看你绝食能绝到什么时候!」
  说罢便穿上衣服摔门而去。
  就这样一连三天,每天陈肇都会赤身裸体的进来,用各种情趣道具玩弄姜憬羊的身体,姜憬羊甚至都不再反抗,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绝食自杀。
  那天陈肇和巧丫鬟在她面前做爱性交的那一幕,给了她太大的刺激,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不自然的想要去看两人结合性交,最淫靡的位置,着让姜憬羊自尊心被剧烈的打击了,她终究是个凡人。
  陈肇偏偏就跟这个女人杠上了,他从山水先生那里兑换了现代调料,专门当着姜憬羊的面又是弄火锅又是搞烧烤,什么味道香就弄什么菜,然后搬个桌子在她面前大吃大喝,各种涮肉烧烤吃的满嘴流油,却没想到这个女人意志力实在是强大,肚子饿得咕咕叫也绝对不看陈肇一眼,就这样倔强的把头偏向一边,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第三天的时候,姜憬羊因为拒绝喝水,嘴唇已经有些干裂,再加上陈肇不停的玩弄她的身体,一给她打生理盐水她就剧烈反抗,导致她整个身体极度虚弱,陈肇给她把脉听诊之后做出判断,这个女人今天如果再不进水吃饭,估计就真的小命不保了,是否能撑过今晚都难说,明天可能自己真的就叫不醒她了。
  陈肇深深的皱着眉,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房间走到院子里面,背靠着那棵那天晚上姜憬羊藏身的红杉树坐了下来。
  时至今日,他总算也明白了,AV中演的那些被调教一番就顺从的如同母狗一样的女人终究只是幻想,像姜憬羊这样的人,这一套是不管用的。
  陈肇在研究历史的时候,研究过很多历史上刚愎自用的人,每次看到历史人物办蠢事,他总觉得好笑,现在反观自身,不也一样犯了同样的错误吗?想当然的觉得一番拷问和性凌辱之下,这个女人总会屈服,实际上完全起到了反效果。
  她的意志和正义感实在是太强烈了,本想通过嘴炮让她屈服,却没想到一番嘴炮之下,这女人已经决定自杀了。
  「山水先生,这种情况能修复她的身体吗?」陈肇口气平静的问道。
  「主人,物理创伤是可以修复的,但是不吃饭不喝水我也没办法呀!」山水先生叹气道。
  陈肇突然有些想抽烟了,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他还没抽过烟呢,他兑换了一包南京和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被呛的直咳嗽,不过他的肺功能是很强的,多吸了几口之后,很快就慢慢适应了吸烟的感觉,他叼着烟看着头顶的天空说道:「那便给她迷昏了,然后注射营养液和生理盐水,这样下去可不行。」
  陈肇想了想,又不禁摇头自我否定,总是把她弄昏迷,给她注射营养,她的意志还是不曾改变,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进展。
  山水先生奇怪的说道:「主人,您都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了,咱们杀上门去给那些人一锅端了就是,这个女人便让她死了就是,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天下的漂亮女人可多的是呐!」
  陈肇摇了摇头,烟味的苦涩让他皱眉,他说道:「人类的感情,恐怕你永远都不可能明白了,这几天相处下来,这女人性格如何,你心里可清楚?」
  「让本系统评价,这女人就是个疯子!」
  「姜憬羊身上存在着人类宝贵精神中的大多数优秀品质,坚强、忠诚、仁义,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看武侠小说,最佩服的就是那些舍生取义的江湖豪杰,我不想让她就这样死了,我想把她留在身边,我想要得到她的忠心,但是现在看来是有些难了,也许一开始我并不该如此严酷的拷问她,也许来点软的,她这个性格或许更能接受。」
  「……」山水先生没有接陈肇的话茬。
  「事到如今,只有最后一招了,不知道山水先生你可听过一招,叫做欲擒故纵?」陈肇一把将烟头摔在地上踩了两脚,站起身来,从怀里面掏出消音手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重新走回到房间里面。
  姜憬羊还处于半昏迷状态,陈肇一开门,她只是眼皮动了一下。
  「姜憬羊,我知道你醒着,今夜我就会跟我的部下做好计划,去跟白云艳谈判,我会告诉她我已经把你生擒,必须她亲自出面跟我谈判,我才会考虑释放你,但是她当然想不到,我手里面有这东西。」陈肇晃了晃手中的枪,然后抬起枪,对着墙壁打了一发,咻的一声,子弹洞穿土墙而过,留下了一团飞扬的尘土。
  「姜憬羊,你觉得那位圣女白云艳,你的好姐姐,能吃得住我手上这个家伙几下?」陈肇冷酷的说道。
  一直对陈肇言语毫无反应的姜憬羊终于转过头来,她的眼窝因疲惫和虚弱深陷下去,但是情绪显然又一次激动了起来,眼角再次流下了眼泪,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相当沙哑,几乎不是原来的那个清脆的女声:「圣子大人……若想让在下活着,在下便活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愿意继续受圣子大人的折磨,只求圣子大人放姐姐一马……」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又咳嗽了起来,陈肇走到她床前,慢慢悠悠的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她的手臂、腹部、肩上等各处的皮肤已经被麻绳捆绑到了发青发紫的地步,姜憬羊惊讶的看着陈肇的一举一动,但是她太虚弱了,用手撑着床想坐起来都做不到,一下子又跌在床上。
  陈肇修复了她全身的淤青,拿了衣服丢在床上,帮着她一点一点穿上衣服,两人面对着面,姜憬羊默默的穿衣,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盯着陈肇的眼睛,两人的脸庞挨得很近,陈肇抬眼看了她一眼,姜憬羊又马上低下头去。
  陈肇一言不发的帮她坐起身,然后把稀粥端到她窗前,吹凉了一勺米汤,把勺子靠近她嘴边,姜憬羊本能的皱眉转头,陈肇板起脸道:「不吃,我就去绑了白云艳,用折磨你的手段折磨她!」
  姜憬羊愤恨的瞪了陈肇一眼,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巴,陈肇看着她咽下米汤,她的身体已经近乎于本能的摄取温热的食物,咽的很是着急,干涩的食道一下便被噎到,姜憬羊皱眉弯下腰,剧烈的疼痛几乎撕裂她的喉咙,陈肇轻拍她的后背:「慢点吃,现在你的肠胃都已经干瘪,吃的太急会把你撑死的。」
  姜憬羊感觉那一口温热的米汤进入腹中,痛感慢慢消失,那种生机与本能的求生欲的共同作用下,姜憬羊又终于忍耐不住,再次流下了眼泪。
  陈肇控制着节奏,花了好长时间,让她把一碗稀粥吃光,然后又慢慢的喂她生理盐水,一边喂她吃,还一边鼓励她说:「对,慢慢吃,慢慢喝,等你恢复过来有了力气,才有力气向我复仇,是也不是?」
  姜憬羊一脸奇怪的看了一眼陈肇,继续一言不发的吃东西。
  废了好半天劲,终于帮助姜憬羊恢复了进食的能力,陈肇松了口气。
  姜憬羊坐在床上,用手按着已经舒服了不少的胃部,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你赢得了我的尊重。」陈肇蹲在床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姜憬羊一脸吃惊,她断然没想到陈肇会这样回答她。
  「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我要放你走,但是这个仇我必须要报,你回去之后,可以通知白云艳和她所统领的伪白莲教,我圣子陈肇会亲自杀过去,把他们全都弄死,让他们都给我洗干净等着,到时候你身体也恢复了,我们那个时候应该还是敌人,到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陈肇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沉默了几秒,继续说道,「这是个坏主意,放你回去之后,你肯定会通知白云艳他们逃跑,你自己心里清楚,南方伪白莲教那些三毛俩狗,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能选择的道路就只有一条——逃跑,我要寻找你们这帮人又要费时费力……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会每天派人给你送饭,等你身体恢复一些了,便走吧。」
  陈肇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姜憬羊看着陈肇的背影抬手道:「圣子大人留步……」
  陈肇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姜憬羊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他说道:「若是在下不回去,圣子大人还去否?在下留在圣子大人身边,权当赎罪!」
  陈肇道:「你去留与否与我何干,本圣子代行天意,我意已决,凭你也想逆天改命?」
  姜憬羊咬了咬嘴唇,竟然从床上下来跪倒在地:「求圣子大人放云艳姐一马,在下生当冼马,死当结草,只求圣子宽恕云艳姐的罪过!」
  「你起来,跟我来。」陈肇对她招了招手。
  姜憬羊依旧跪地不起。
  「让你起来便起来,怎么?迈不动脚,走不动路了吗?」
  姜憬羊听到陈肇这句话,便咬牙站了起来,走到了陈肇身边。
  陈肇一言不发,可以放慢了一些脚步,领着她来到了白莲第一总医院正在建设的工地附近,来往运输、建房的工人看到圣子,纷纷前来跪拜,陈肇让他们都起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一直监督工程的第三香主李立文小跑过来,抬手行礼道:「圣子大人!」
  「免礼,进度如何?」
  「启禀圣子,再给属下不出二十日,总院便见收工了!」李立文答道。
  「这几个月可曾短了工人们的银钱伙食?」
  「回圣子,属下断不敢少发银钱,克扣伙食,圣子大人尽可询问百余位劳工!」
  「很好,你去忙吧。」
  「是!」
  李立文看了一眼陈肇身边的姜憬羊,有些惊讶这个女刺客怎么没被绑着,如此自由的跟在圣子身边,他也不多问,小跑着回到了岗位上。
  陈肇指了指已经大体成型的总医院建筑群,问姜憬羊道:「你知道这是在建什么吗?」
  姜憬羊摇了摇头。
  「这里建成之后,将做本地医治百姓信徒所用,所谓柔心济世,医者之本,止于至善也,你看,这里是药房,天下药物良方尽收于此,这里是产房,生育分娩绝非小事,临盆孕妇应收尽收——」陈肇领着姜憬羊慢悠悠的在整个建筑群外围转圈,他指着各个已经建成的房子给姜憬羊介绍。
  整个白莲总医院采用四列分布式结构,最高层的部分也不过三层,目前大部分主体建筑比如门诊,多个主要科室,药房,简易手术室,集中消毒室,都已经建成,目前还在建设的是集中诊疗会议所和各个常驻医师、院方管理工作人员办公室,以及外围的大院围墙。
  这个年代的人们,包括跟在陈肇身后的姜憬羊,自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建个医馆也要如此大张旗鼓,建这么多个房子,也不能理解这些房子有什么用,工人们只是按照圣子的要求干就完了,对于他们来说,大兴土木是要首先祭天拜祖的,但是吩咐他们大兴土木的就是圣子,也就是老天爷本人,圣子说不用祭拜,自然也就放开手干,干活的认真程度也自然不在话下,陈肇这个时候还不能随意引入现代工程理念,任何操作都要符合当下的实际情况,先让工人们按照传统建筑的方式搞出来急需的框架再说。
  在陈肇眼中,这一片建筑有点像园林式的建筑群,以他现代人的眼光,还全然称不上医院一说,而且各个房间目前都空着,没有诊疗器材,里面外面都看不出这是医院。
  每个房间的规格都是陈肇亲自规定好的,哪里开窗,多高多宽,面积多大,墙壁和屋顶的用料陈肇都有详细的要求,这样一个过渡性的医院虽然不能创造如现代医院一般如此高标准的无菌环境,但是至少也要在当下的条件下尽可能的干净整洁。
  即便是这样一个在陈肇眼中连雏形都算不上的建筑群,仅仅是近现代的建筑设计理念,已经让姜憬羊很是惊讶。
  「这个医院建成之后,本圣子将广招医师,白莲信徒看病治病全部免费,这个医院将负担起周围上万名信徒的医疗健康。」陈肇说罢,便转头离开。
  姜憬羊更是惊讶,身为专业的行走江湖人士,她的很大一部分花销就在看病疗伤上,看病花钱天经地义,看病居然还能不要钱?她急忙跟上来问道:「看病不收钱,药钱何来,大夫医师银钱何来?」
  「当然是本圣子出了,现在我可能确实有点缺钱,但是未来我肯定有的是钱。」陈肇笑眯眯的说道。
  陈肇又带着姜憬羊巡视了仲裁委员会,带着她看了一场公审,陈肇已经将法哲学相关的启蒙书籍,比如《法律的一般原理》、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等等经典书籍做了一些处理之后交给付江虎带领的仲裁团学习,现在他们还很难体会其中的精神,这些书籍艰涩难懂,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在陈肇的引领下树立起公平公正的基本审判原则。
  看了一场公审之后,陈肇又带着姜憬羊出来,两人在路上碰上了一个堪称危险的意外。
  一个放牛的牧童骑在牛背上给陈肇打招呼,陈肇笑眯眯回应他时,仲裁团那边的一阵响亮的闭堂锣声惊扰了牛,那头牛居然甩着脑袋奔走起来,牧童没坐稳,几乎被甩下牛背,两腿已经悬空,双臂抱着牛背眼看就要掉下来,这孩子要是掉下来,非得被健壮的黄牛踩一脚不可!
  陈肇和姜憬羊反应极快,都马上冲了上去,但是姜憬羊身体虚弱至极,一发力差点没跌倒在地上,陈肇已经一马当先冲到牛面前,陈肇的身体早已经被大幅度强化过,说他能像鲁智深一般倒拔垂杨柳还有些夸张,至少核心力量已经接近刚刚开始训练的现代举重运动员的强度,他双手猛地抓住那牛的双角,全身肌肉暴起,竟扭着牛头让它逐渐减速慢慢停了下来,那黄牛吭哧吭哧的又往前拱了两步,终于被陈肇双手按着低下了头。
  周围的百姓赶忙围上来,把牧童抱了下来,那牧童吓得大哭,牧童的父母也闻声赶来,信徒们都对着陈肇下跪磕起头来,一来惊讶圣子的惊天伟力,二来也是感谢圣子出手救人,却没想到陈肇却发起脾气来,他背着手指着那牧童呵斥他的父母道:「孩子尚不及蓄发,垂髫幼年,怎得这么放心放出来骑牛放牧!养这样一个娃娃你们可容易啊!」
  那孩子的父母听闻圣子发怒,吓得浑身发抖,趴在地上不住磕头,周围的信徒也都心生奇怪,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出来放牧,还能干啥?
  陈肇发完脾气,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又出现幻觉了,自己就身处这样一个时代,现在的人们养孩子哪有如此娇生惯养,陈肇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便道:「也怪不得你们,将才这孩子险些跌入牛腹,这一脚下去怎受得起!心中后怕之余便生了怒,你们起来吧。」
  孩子的父母面面相觑,却是不敢起。
  陈肇又说:「近日本圣子与胡香主等人已商议好了,准备大办学堂,教年幼孩童读书写字,不要银钱,晌午管一顿饱饭,到时候你们记住了,要积极送孩子上学,学的好了,圣父大人亲自有赏,长大肚中有些墨水,不比在着野外放牛来的强!」
  信徒们一听圣子大人要办学,还有圣父天神的赏赐,纷纷又磕起头来,说圣子大人心系信徒百姓,是千古一遇的大圣人云云,陈肇摆了摆手,也不多说话,转头便走。
  其实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在陈肇巡视白莲领地的时候不是一次发生了,前段时间大规模普及卫生改革的时候,陈肇不止一次见到有孩子就趴在小溪边上如牛一般饮水,还曾见过大人拿着个瓢一边给家里的牲口喂水,那瓢都不冲洗一下又舀水自己喝,陈肇见一个训斥一个,现在柴火免费领,烧一壶开水废了多少事了?
  就这样的一块小小的领地,陈肇每天都有发现不完的毛病,当地的白莲信徒们也习惯了圣子背着手来回逛,到处训斥人,但是这些人总是没怨言的,圣子到底是对他们好还是对他们坏,人心之中自然有杆秤。
  陈肇不知道,他每日都要经历的日常琐事,给了姜憬羊极大的震动。
  姜憬羊的童年不可谓不悲惨,早就尝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她也知道自己幼儿时被遗弃,差点被一头野羊给咬死,如今看到这位圣子对待百姓的态度,自然不禁带入其中,心生震撼。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5:17

第二十五章
  陈肇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小腹一直往下摸,摸到她阴毛的一瞬间,浑身颤抖的姜憬羊终于开始拼命挣扎,整个床被她晃的吱呀作响,陈肇却丝毫不停下来,灵活的用手指开始玩弄她的阴户和阴蒂。
  「嗯——」姜憬羊浑身瞬间僵硬起来,越发的脸红,整个身体都红润起来,陈肇的手对着她的粉嫩的小穴口又是揉捏又是抚弄,很快阴道里面便流出了透明的汁液,打湿了陈肇的手指。
  「姜憬羊,你看,这就是你身体已经屈服的证据。」
  陈肇把湿润的手指放在姜憬羊面前挥了挥,姜憬羊倔强的将头转向另一边,陈肇又把手伸过去放在她眼前,姜憬羊又转过头。
  陈肇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倔强的可爱,他解开衣服的扣子,脱下了衣服,露出了自己满是肌肉的健壮身体。
  姜憬羊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看陈肇,可是她内心中还是存在着恐惧——他要对我做什么?她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看到了陈肇极富美感的上身,只看了一眼她便不敢再看。
  陈肇脱光衣服,跨坐在她白嫩的肉体上,姜憬羊大腿和腹部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起来,陈肇笑道:「知道女人下面湿了意味着什么吗?」
  姜憬羊不回话。
  「这意味着——你已经准备好体验真正的男女之事了……」
  「你敢!」姜憬羊像一只暴怒的小兽一般喊道。
  「那就给我一个我不敢的理由,姜憬羊。」陈肇坐在她的肉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
  「你身为圣子,背负天意普渡众生,断不应做有悖天伦的淫邪之事!」
  「你的意思是你千里迢迢跑过来刺杀圣子可以,我惩罚你就不可以?」
  「那便请圣子大人杀了在下,在下愿意接受惩罚,圣子大人在我颈下一刀便可取在下性命,抑或是将在下折磨死也绝无怨言,只是此等凌辱,绝非君子之道!」
  「那我们便聊聊什么叫君子之道。」陈肇突然来了兴趣,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你的大恩人白云艳圣女所在的伪白莲教何以存在?」
  一说起白云艳,姜憬羊又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伪白莲教是这样生存的——他们为信徒设坛办法,求雨、乞晴、消灾、超度,然后拿走信徒的银子,只不过皆是骗术!」
  「圣子何出此言?做法事求雨各地百姓宗坛无处不有,为何白莲教做不得?
  」姜憬羊反驳的时候,陈肇心中已经暗自偷笑,心想这个女人怕是不知道自己早就露馅了,她没有否认自己隶属白莲教,在一连串的对话中她放下了警惕,没有察觉到陈肇话语中的陷阱,实际上还是间接暴露了信息。
  没有经历过专业反审讯训练的人经常是这样的,人的思维惯性是不能依靠简单的意志力抵抗的。
  「我身为圣子,自然知道老天爷的意思,这帮人心不诚,脑子里面可都是百姓的银钱,哪有什么菩萨保佑他们,听得见他们的言语!再者,伪白莲教四处绑架少男少女,可总不假罢!本圣子身边一位近人,便是从伪白莲教中逃出来的原圣女,她曾告诉我说,白莲教绑了的男孩女孩,生了病便在河中溺死,女孩培养成圣女,男孩驯化成信徒为白莲教卖命,这可是君子之道?!」陈肇言语犀利的反击道。
  姜憬羊张口结舌,她突然回忆起当初自己被白莲教信徒围捕的那段经历,仔细一想,姐姐白云艳确实待自己不薄,可是自己最终还是处处为白莲教做事帮忙,甚至在白云艳的要求下杀过人,如今白莲教还在四处寻找圣女人选,四处贩卖人口……
  陈肇看姜憬羊说不出话,道:「其实我就喜欢你这种喜欢讲道理的,因为伪白莲教在根本的道义根基上就是邪恶的,你越讲道理,白云艳等人的虚伪面纱便被你自己撕得越彻底!」
  一瞬间,姜憬羊竟然感觉到了万分的颓丧,但是念起白云艳对她的好,姜憬羊还是坚定起心神,自己的这位姐姐即便是邪恶的一方,她也是对自己有情有义,如何能辜负了她?既然如此,云艳姐犯下的罪过,我便带她受了。
  想到这里,姜憬羊不禁泫然泪下:「圣子大人,若是如此,在下便不反抗了,但在下绝不做背叛之事,姜憬羊的清白随圣子处置,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不在有怨言。」
  说罢,姜憬羊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有些泛红的眼睛直直盯着陈肇。
  看到这个女侠居然如此讲道理,如此坦诚,陈肇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他跟姜憬羊四目相对,盯着看了好一段时间,知道姜憬羊红着脸把头转到一旁,陈肇才开口道:「罢了,今天便先放你一马,不过对你拷问还要继续。」
  陈肇穿上了衣服,不知道为何,面对这样一个正直的可爱女侠,他有些下不去手了。
  他随手兑换了一块肥皂,开始帮姜憬羊清洗身体,姜憬羊不知道为何这位圣子又改了主意,一看他在自己身上抹肥皂,又一阵羞耻难当。
  此时此刻,杭州府,钱幼汐的好奇心已经接近了爆炸的临界点。
  《何为生物学》已经读了记不得几遍了,每次重读,都能够带给钱幼汐一些新的东西,她已经开始正式全面认识这个世界,以及认识自己的身体。
  女人的私处是糟粕的、肮脏的,这种思想普遍存在这个时代的女性灵魂中,所以女性穿的厚实保守的理由中,男女授受不亲与贞操观念自然占据主导,但是还有一部分来自于「遮丑」的观念。
  陈肇在《生物学》中极力批评这种观念,并且倡导所有人类应该用实证与科学的视角正视人体,用解构与研究的态度,从分析人体结构、功能、规律的视角出发,重新认识人体,多次呼吁读者应当抛弃落后思想,抛弃传统意识形态,抛弃神秘主义观念,用开放平等的态度看待人体。
  这种说法对于钱幼汐来说无疑相当于某种历史性的革命宣言,冲击力极其强大,钱幼汐如果一开始就看到这一类说法,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接受的,但是有了前几次阅读学习的铺垫,加上《生物学》这本书并非一开始就在讲人体与人,而是从生物圈大循环开始,以植物学入手,剖析各种环境下的植物体系,分析植物何以生存,解析植物的繁衍机理,说明光合作用,进而转进到一般动物学,阐明了整个生物圈的碳循环机制,然后抓住几个重要常见的动物,分析它们的代谢、生长、繁殖、习性、可持续性的可能、进化等等,充分运用了极具说服力的比较法、控制变量法、实验法、系统法等多种方法予以证明其观点的正确性,如此一来,钱幼汐就相对能够接受一些了。
  在每个小章节后面,陈肇都给钱幼汐布置了作业,让她去观察动物植物,并且按照科学方法一步步的做实验,这些实验还都没有涉及解剖,毕竟考虑到钱幼汐的接受度,陈肇可以挑了很多简单的实验给钱幼汐练手。
  钱幼汐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就自己亲手证明了植物的趋光性,而达尔文在1880年才首次总结出趋光性的可能。
  她按照陈肇所说的方法,自己在小医馆里面构建了一个小温室,培养了不少豆芽,用控制变量的方法验证了豆芽明显具有趋向光照生长的特性。
  在验证了这一点之后,陈肇还给出了思考题,让钱幼汐试着分析爬墙虎生长方式的必要性,以及解释为什么茂密的森林里面少见矮小的植被。
  钱幼汐脑袋瓜还是转的很快的,马上提笔写下了自己的答案,爬墙虎之所以爬墙而生,目的就是获取更多的光照,而森林里面之所以都是高大的树木,也是同样的原因,茂密的枝叶遮挡了阳光,导致矮小的植物无法生存,而这一切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优胜劣汰,只有更能获取阳光的植物才能生存!
  钱幼汐放下笔,抬眼向着窗外望去,终于,她具备了远超这个时代的人的视角,植物的生长方式在她眼中终于不再神秘,稻谷为何需要在抽芽张叶结穗的关键时期会因阴天而减产,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钱幼汐被深深的震撼了,任何基于经验主义的说教,在实践出真知这条真理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曾经的那一套基于经验与传统、神秘主义的认识世界的方式,被轻易的撕下了面纱,然而更让她震撼的还在后面。
  动物学的复杂程度比植物学更上一层,但是此时此刻的钱幼汐已经完全信任了陈肇,如果仅仅是长篇大论,对于钱幼汐的思想冲击还是不会很大,但是亲手证明一个个的观点可就完全不同了!
  最后,陈肇终于在书中谈到了人与人体,钱幼汐更是看的眼花缭乱,虽然早就知道心肝脾肺肾,但是这些内脏的功能、运作机制等等还是第一次如此全面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钱幼汐就像一个干瘪的海绵一样如饥似渴的吸收着陈肇传授给她的知识,不知不觉之中,《何为生物学》已经被她翻看了很多遍了。
  钱幼汐急迫的想要知道更多。
  在她看来,既然已经如此详细的对人体进行了分析,那么各种病理就能够找到确切的根源,不必再通过经验以及神秘主义来治病,以人体结构和特性为基础,总结出各种病症的相互关系,然后再找出特效药,天下苍生的千万病痛便无可不医!
  书本的最后,陈肇还要求钱幼汐观察、分析自己的身体。
  第一次看到这个要求的时候,钱幼汐脸红的像个番茄,各种抵触情绪还是占据了上风,扭扭捏捏的不肯照做,后来经过陆续的实验与思想解放之后,钱幼汐终于在某天晚上点燃了蜡烛,脱光衣服好好洗了个澡,然后仔细的观察自己的身体。
  她看到了自己的指纹,她知道了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一样的,这是因为每个人的基因不尽相同,因此指纹也绝不会相同,她看到了她白皙皮肤下的静脉血管,她知道这些浅青色的血管是专门将血液运输回心脏的专用通道,而从心脏出发像身体各处输血的管道——动脉,则藏在人体的更深处,她更知道,之所以血液会有鲜亮和暗淡的区分,就是因为暗淡的血液是静脉血,已经被身体的各种组织吸收完了养分,而鲜红的血液则是因为承载着各种营养物质……
  她甚至脸红着轻轻拨开她下体的阴毛,仔细的观看她的阴蒂和阴唇,她知道这是她身为人类的生育器官,男人就是要把阴茎插入到这里面之后,经过性交活动,才会受孕怀孕……钱幼汐也就坚持了一分钟,就红着脸用手捂住了下体,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全身燥热,阴道有些痒了,阴蒂的感觉也有些奇怪,她同样知道,这是因为她「发情」了,身体发育也已经成熟了,已经准备好了接受男人的性交,这是人体的本能。
  她夹了一下大腿,电流一般的快感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她有些迷乱的蜷缩起柔软的身体,在床上眯着眼睛,把手伸向她那盈盈一握的白嫩嫩乳和芳草地,紧接着她猛然清醒过来,然后被自己刚才的动作气的差点哭了鼻子。
  钱幼汐甩了甩头,将各种各样的想法甩出脑袋,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研究医学的需要,这是科学的认识方式,跟淫贱浪荡无关!
  就这样,钱幼汐在旧思想的束缚中奋力挣扎,终于比较彻底的拜托了中医理论的束缚,深入的走到了陈肇所教授的现代生物学思想体系之中。
  她迫切的想要见到陈肇,向这位公子要下一本书,让他解答自己脑袋中无数的疑惑,而且她有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想要问陈肇,这些知识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完成了对这些知识的探索、实验、证明和证伪?自己仅仅是设计实验验证了植物的趋光性,就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更不要说每天还需要花费精力摆弄植物,控制变量,这仅仅是这本书中的一个知识点罢了,在书中,陈肇写道,本书中所有的观点都经得起验证,也必须经过验证,这些庞大的实验是陈公子亲手完成的吗?
  每次一想到陈肇的问题,她都会回想起那天陈肇怀揣着《钱氏小儿方》敲响她的家门,那个时候自己还当祖上传下来的这本医学著作奉若至宝,如今看来当真是可笑可悲,人家陈公子早已经集生物学思想大成,怎可能看能看得上陈旧的学问!
  当然,她现在还没有察觉到,其实想跟陈肇见面并非只有需要问问题这么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存在于她的潜意识中,只是她没有察觉到罢了,身为一个女人,想见一个男人,理由只是表面的东西。
  她不止一次的在学习研究累了之后,单手托腮望着窗外的明月,不自然的就开始幻想自己跟陈肇一起研究生物学,一起工作的场景,他和自己一起为一次次重大的发现欢呼雀跃,在一次次实验中失败或是成功,研究出一个又一个能够挽救病人的药方。
  然而让她更加脸红的是,当她继续将幻想进行下去的时候,她本当理应的想到,未来的史书中一定会留下陈肇的名字,他必然改变未来人们认识这个世界,认识人的方式,她作为陈肇的第一「大弟子」,恐怕也会名垂青史,但是她的幻想却偏偏经常脱离正常的轨道。
  她总是会幻想陈公子某天,有些半强迫性的把自己压在床上,然后对自己上下其手,自己半推半搡的反抗着,却不敌他的力量,最终把整个人都给了他——每次幻想到这里,钱幼汐便赶紧打断自己,并且被自己的幻想气的七窍生烟,怎么能够总是想象着陈公子要强暴自己呢?!陈公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生气过后,钱幼汐的大脑又总是抑制不住那种幻想的冲动,钱幼汐为此苦恼万分。
  钱幼汐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想这里大概就是子宫的位置,男人的精子与女人的卵子在这个区域内结合,诞生出新的生命,她又一次翻开书籍,然后看那张卵子在输卵管中跟精子结合的图,受精卵在子宫中着床,逐渐发育成胎儿,看着看着,她又开始不受控制的乱想,好像书本上的那个卵子就是自己的,那些精子就是陈公子的……
  当然,钱幼汐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陈公子陈肇,此时此刻真的在实施强迫性性行为,只不过对象不是她罢了。
  第二天。
  陈肇此时正和姜憬羊赤身裸体的贴在一起,姜憬羊还是老样子,浑身赤裸的以一个大字型被绑定在床上,陈肇光着身体,整个极富男性气息的躯体几乎全都压在姜憬羊的美肉上。
  姜憬羊满脸通红,其实她的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当然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全身都已经被这个男人看光,而且还在对方面前失禁,一番理论之后发现自己确实不占理,这样的耻辱都经历过了,姜憬羊是越想越崩溃,她始终在考虑如何自杀,甚至尝试过闭气自杀,但是人的身体是不可能完全受意志力控制的,她用闭气的方法一度把自己憋昏过去,但是昏过去之后,本能的呼吸又会重新开始。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姜憬羊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遇上天神下凡了。
  虽然她的师傅一直教育她不信鬼神,但是河谷先生也教育过她眼见为实,落到天上下来的圣子手里,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了吧?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如此严酷的凌辱折磨,应当对何种情况都能坦然面对了,然而当这位圣子再次玩弄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玷污自己身体的清白,却始终不进行最后一步,那种无时无刻的屈辱,与对最终失去清白的恐惧,实在是让她难以承受。
  姜憬羊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无法组织语言,只能闭着眼睛,将脸扭到一边。
  然后奇怪而神秘的感觉马上就来了,陈肇的手臂穿过姜憬羊的脖颈下面,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部和锁骨附近,嘴唇和舌头双管齐下,又是亲吻她的锁骨,又是舔弄她的耳垂,另一只手则伸到了姜憬羊的桃花源之中。
  姜憬羊小时候显然属于那种长期营养不良的类型,头发和阴毛都不是现代人的那种乌黑色,而是有些干枯般的淡黄,阴毛也比较稀疏,陈肇一摸到她的阴户,就能感受到那些柔软的稀疏的阴毛,轻轻抚摸之下,居然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梦幻感,远不像正常女人的阴毛一样有如此强烈的存在感。
  陈肇顿时来了兴致,他慢慢向后挪动,用手拨开姜憬羊下体的阴毛,仔细的对着她的阴部看了起来。
  阴户很漂亮,大阴唇闭合的比较紧,整个阴部属于下沉型的,阴茎短小的男人面对这种类型的阴道口,采用正常的性交位恐怕有些吃力了,能插进去半截就不错了,需要在屁股下面垫个枕头才方便插入。
  陈肇对姜憬羊的反应比较感兴趣,昨天姜憬羊那些语言上的反抗就不错,现在姜憬羊不给反应了,反而没意思了,陈肇笑了笑,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小小的阴蒂。
  姜憬羊马上全身颤抖了一下,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
  陈肇像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在姜憬羊的阴蒂上划过来划过去,姜憬羊大腿上的肌肉都开始逐渐绷紧了,全身也开始泛红,逗弄了几十下,姜憬羊终于忍耐不住:「快住手!」
  陈肇哈哈大笑道:「住手当然可以,谁派你过来的,全都交代了,本圣子自然放你一马!」
  姜憬羊闭上嘴巴,不在回话,嘴巴撅的老高,眉毛也深深的皱在一起,表情委屈极了。
  「昨天是哪个人来着?口口声声说什么样的惩罚都接受了,如今又开始喊住手,这君子之道可当真」货真价实「!」
  姜憬羊更加羞愧难当,甚至开始抽泣起来。
  陈肇用手指撑开姜憬羊的大阴唇,粉嫩的阴道口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只不过闭合的非常紧,显然姜憬羊正在用力收紧下体,尽全力抗拒着陈肇的性骚扰。
  陈肇的手指在粉色的阴道口打了两圈转转,终于把手指挤了进去,只能说不愧是练家子,阴道里面非常紧张,夹得陈肇的手指都有些难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裆部,心想自己这个大家伙在如此紧致的状态下恐怕是进不去的。
  陈肇只好曲线救国,转进如风,他再次压在姜憬羊的身体上,一边快速的用手拨弄姜憬羊的阴蒂和阴道口,一边含住她的乳头吮吸轻咬,压在姜憬羊肉身上弄了没几下,她的下面就湿润了起来,不论心理上多么抗拒,人总是不能反抗生理本能。
  陈肇光下手还不满足,他找来了毛笔,用松软的狼毫逗弄姜憬羊身上的敏感点,还兑换了两个乳头吸,吸在姜憬羊的乳尖上,姜憬羊被陈肇一套道具弄的全身上下极其敏感,她越是压抑自己的性兴奋程度,被压制的高潮就会爆发的越猛烈!
  陈肇现在对女人的身体也算是相当熟悉了,他一双大手在玩弄姜憬羊的身体时,力道和频率都有所变化,不断的挑起姜憬羊身体的兴奋度,又时而缓和一下,以保证她的高潮节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姜憬羊自己都感觉不到,每当陈肇的手指或者毛笔微微脱离她下体敏感地带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的挺一下腰,本能的寻找刺激的源头,让那个红润的阴蒂贴近陈肇的手指,陈肇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手指绕过陷入在姜憬羊白嫩皮肤中的麻绳,再次揉弄起她的阴蒂,节奏猛然加速,另一只手捂住粉嫩阴户一阵揉捏,手掌心上马上沾满了汁液,陈肇又俯下身来亲吻她的滚烫的脸颊,终于,姜憬羊在无数的铺垫和忍耐中释放了,喉咙中不能自己的发处了销魂而又婉转的呻吟声,整个身体都痉挛了起来,淫缝中更是潮喷起来!
  她本来下体就绷得很紧,高潮一来,小穴中的压力更是巨大,阴精从阴道口一下子如喷头喷水一般激射而出,直接喷到了床对面的墙上!
  姜憬羊只感觉全身如被蚂蚁爬过一般舒爽无比,整个人如坠梦幻,好像飞在了天上,完全没有看到陈肇已经被她如此强力的潮吹惊得目瞪口呆。
  一波波全身如过电一般的快感之后,姜憬羊慢慢平息下来,随后,被麻绳捆绑的身体又开始隐隐作痛,刚才的高潮让她全身紧绷,被麻绳勒的更紧了。
  「身体还是老实的很呐。」陈肇甩了甩手上的汁液,居高临下笑眯眯的看着姜憬羊的脸说道。
  姜憬羊的眼泪滚滚而落,坚决的闭着嘴巴,任陈肇如何说风凉话,就是不说一句话。
  陈肇看了看自己坚硬的下体,心想自己的兄弟可还没爽过呢,姜憬羊下面肯定紧的要命,强行进去这个练家子肯定不会给自己的小兄弟好果子吃。
  陈肇转了转眼珠,心中又有了主意,他打开窗户对着隔壁喊了一声,赵禅语手下一个比较眼熟的白莲教人员马上小跑过来跪拜在窗前,这个家伙一眼就看到了窗内的圣子光着上身,马上就低下头不敢再看。
  「你去把住在白莲总部后堂的巧丫鬟叫来,让她一个人进屋,你到白莲总部一问便知。」陈肇吩咐道。
  下属马上喊了一声遵命,站起身一溜烟跑出去了。
  陈肇关上窗户,没等多久,巧丫鬟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公子,婢子在门外了。」
  「进来。」
  巧丫鬟推门进来一看就愣住了,一个女人被五花大绑在床上,陈肇赤身裸体的坐在床边。
  陈肇对她招了招手,巧丫鬟却神色有些焦急的跪服在陈肇脚边,双手按着他的大腿说道:「公子,婢子听说前天有刺客来杀人,是来杀公子的吧?」
  巧丫鬟一进门居然不是问为什么陈肇光着身子,而是问前天晚上的刺杀骚乱,可见她是真挂着陈肇的。
  陈肇神色一正,拉着她的手把她柔软的躯体搂在身边,问道:「从哪听得?
  」
  「婢子……婢子昨天收拾房子的时候听隔壁有人说了——」
  陈肇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是机密,不要到处乱打听,刺客已经被抓住了,现在正严刑拷打着呢,有人要害我,你也不必过分担心,公子我命硬。」
  「是谁要害公子呀!公子这样一个心善的人,这刺客是坏透了良心!真是饿不死的坏蝗虫,净捡着公子这样的实心稻子啃!」巧丫鬟委委屈屈的往陈肇怀里一扑,皱着眉头骂道。
  陈肇偷偷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姜憬羊,姜憬羊脸憋得通红,硬生生听着旁边的丫鬟骂她,还不好还口。
  「公子要是出了事,婢子也不活了——」
  陈肇赶忙安抚巧丫鬟道:「可得亏了那刺客没杀了我,否则要让我的巧丫鬟也没了命!」
  巧丫鬟伸手按住陈肇的嘴巴:「公子,可别说生啊死啊的,婢子听着害怕…
  …」
  陈肇顺势亲了巧丫鬟的小手一下,巧丫鬟马上又红了脸,她撇了一眼绑在床上的姜憬羊,有些扭捏的问道:「这位姐姐是?公子和姐姐都这样光着身子——」
  「喊你过来就是让你教教床上的这位姐姐,什么叫男女之事!」陈肇捏了捏巧丫鬟柔软的奶子。
  姜憬羊终于憋不住,转过头来喝道:「在下——在下何时要学这男女之事!
  你们怎得如此寡廉鲜耻,这等话也在别人耳边说!」
  陈肇哈哈一笑,道:「你可算有资格说这话!我还道奇怪这墙上的一滩淫液是哪位奇女子喷上去的,喷的又高又远,若是多来几次,怕不是要把这泥墙冲塌了!」
  姜憬羊顿时脸如番茄,气的再次转过头去。
  巧丫鬟转了转眼珠,她这个小妮子年龄不大,心眼可是不少,顿时就明白了点什么,她笑眯眯的将右衽短衫的前胸拉开,衣衫挂在肩膀上,锁骨都露了出来,黏在陈肇身上撒娇道:「公子,婢子两天没跟公子快活了,下面痒的难受得紧,流了一夜的水儿,婢子再见不到公子,怕是要把身子给流干了——」
  一边说着,其实巧丫鬟也已经害臊的不行了,她当然也是有羞耻心的,但是她心里明白,少爷这是要让自己表演个小淫妇呢,就专门捡最不检点的话往外说,说完之后自己脸都臊的通红。
  陈肇把巧丫鬟紧紧搂住,心想这丫头真是个妙人,也太懂男人的心思了:「
  我的好丫鬟,让公子好好跟你弄一番。」
  陈肇两三下就把巧丫鬟的右衽小衫剥了下来,把她的小粉主腰往下一拉,巧丫鬟一对粉嫩的奶子便跳了出来,这时候可是大白天,巧丫鬟也知道隔壁房子里面就有守卫候着,这样大张旗鼓的白日宣淫,一时间也是羞耻的不行,为了配合她心爱的公子也真是豁出去了,陈肇往她脸蛋上一吻,顿时又陷入了迷乱之中,什么也顾不得了。
  巧丫鬟一双柔软的小手攀上陈肇坚挺的巨大阴茎,慢慢的往前摸,摸到了毛茸茸的阴毛,又兜住那吊着一对大睾丸的春袋抚摸起来,巧丫鬟可爱死她主子胯下的这个大家伙。
  陈肇心里本来就藏着不少邪恶计划,如今被巧丫鬟如此骚浪的一勾搭,便也放手大干起来,他让巧丫鬟躺在姜憬羊的肚皮上,巧丫鬟轻轻的躺了上去,只觉得自己后背接触的这位「粽子姐姐」的腹部很是僵硬,低头一看,发现这小腹隐隐有一块块腹肌隆起,她心想这女人多半干多了农活,嘴上还顾及着人家的感受:「姐姐,婢子躺上来了,别压着你。」
  陈肇掰开巧丫鬟的一双小肉腿,低头舔弄起她的阴户来,他有意而为,故意搞的声音极大,对着巧丫鬟的阴蒂和蜜穴口吸溜吸溜的大声作业,姜憬羊转过头去不看,耳朵却没人帮她堵上,陈肇舔弄阴户的声音,巧丫鬟的淫叫低吟,一股脑儿的传到她耳朵中,再加上巧丫鬟就躺在她肚子上,这丫头兴奋激动的扭来扭去,这一男一女在自己身上放肆欢愉的信号不断的被她接收到。
  「少爷,可要把婢子弄丢了!」
  陈肇压身上来,跟巧丫鬟吻在一起,两人舌头马上绞在一起,陈肇惊讶的发现巧丫鬟嘴里面居然有一股淡淡的茶香,他用舌头挑开巧丫鬟的小香舌往她舌下一探,果不其然,这丫头含了两片茶叶在嘴里,再一看她的嘴唇,也是涂了胭脂的。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会讨你少爷的喜?」
  巧丫鬟眯着眼睛,在陈肇耳边吹着热风,道:「少爷唤了婢子来,婢子就赶紧含了茶叶,请少爷喝口茶!」
  陈肇很是兴奋,巧丫鬟下面已经湿透了,他用手摸了一把巧丫鬟的汁液抹在他坚硬如铁的阴茎上,紫色的大龟头一颤一颤的顶在巧丫鬟的蜜穴小嘴上,轻轻往前一拱就插进去一个龟头。
  巧丫鬟一声轻吟:「少爷,可慢点,婢子里面再短点怕不是吃不进少爷的大家伙了!」
  陈肇捏着巧丫鬟的粉嫩乳头,慢慢往下压,巧丫鬟下面粉嫩的肉缝被他的粗壮阴茎撑的满满当当,两瓣大阴唇紧紧的吸裹在肉棒上,巧丫鬟兴奋娇喊道:「
  少爷,少爷的肉棍可要进去子宫,穿到婢子心肝上来了!」
  被这一对已经忘情的交合在一起的姜憬羊可实在是难受到要死,她耳朵里面听这对男女做爱声音,怎么感觉这丫鬟好像要被什么弄得毙命一般,她心里面好奇的直痒痒,又想看这两人是如何性交,又碍于面子不肯转过头来,再加上巧丫鬟光滑的后背就在她小腹上扭来转去,更是让姜憬羊有苦说不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5:01

第二十四章
  就在陈肇抬手的时候,红杉树干猛的一震,一个黑影飞速的向他冲了过来,陈肇已经强化过多次自己的反应神经,也强化过视力,他的反应速度和观察力、动态捕捉视力,早已经远超常人,饶是如此,他仍未能看清这个黑影的动作,提前的抬手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陈肇几乎是本能反应的抬平手臂,抠下扳机!
  与此同时,一点寒芒先到,匕首直飞而来,叮的一声敲在陈肇手上的格洛克上,力道之大让陈肇始料未及,在手枪后座力和打击冲击力联合加持之下,手枪直接被一击击飞出手,陈肇的右手被震的一阵发麻,与此同时那个黑影闷哼一声,身形一顿,仅仅是略微减速,却仍没有停下来!
  5步的距离,对于姜憬羊这样的高手来说,可谓是转瞬即至,陈肇清晰地听到噌的一声,显然是长剑出鞘的声音!陈肇已没有时间反应,他本能的向右手边翻滚躲避,长剑还是瞬间刺穿了他的左肩!
  陈肇瞬间感觉剧痛无比,肾上腺素急速分泌,他清晰的感觉到整个左手手臂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这一剑洞穿了他的肩部肌肉群!
  「圣子大人!」赵禅语借着房间内的烛火,看到那个黑衣人一击命中圣子,她目呲欲裂,不顾危险的飞扑上来,伸出双臂抓住了长剑的剑身,登时双手的手掌和手指鲜血四迸!
  黑衣人的剑穿过了陈肇的肩膀,又被赵禅语的双手抓住,用力一挣,居然脱不开手,他果断放弃手中的剑,双臂一收直扑陈肇的门面,陈肇本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刺的半跪在地上,危机时刻,他再次兑换出一把手枪,黑衣人近身的一瞬间用寸劲发拳出力,直击陈肇胸口,陈肇的手枪枪口也同时抵在了黑衣人的胸口,砰的一声巨响,枪声在格外寂静的夜中回荡飘扬——黑衣人终于被这一击打飞出去,仰面倒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动也不动了。
  一声枪响过后,整个白莲总部周围的狗和鸡都一起鸣叫了起来。
  陈肇惊魂未定,赵禅语扑在他的身上手足无措:「圣子大人,圣子大人!您的伤势怎么样?!」
  陈肇猛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回房间里面!」
  赵禅语赶紧把陈肇扶起来,陈肇这才看到她的双手已经因为抓住长剑而被割的皮开肉绽,满是鲜血。
  陈肇不确定对方是否是一个人袭击而来,所以他必须赶紧跟赵禅语一起回到房间里面。
  回到房间里面之后,陈肇示意赵禅语不要说话,他飞快地召唤出了山水先生,然后握住长剑的剑柄,略显粗暴的将长剑直接抽了出来,登时陈肇肩上的伤口鲜血直迸,看得赵禅语惊呼连连。
  「圣子大人,怎可直接抽剑!婢子去找医生!」
  陈肇咬牙忍住疼痛,抬手制止了他,两三秒之后,他肩上的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赵禅语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陈肇肩膀上的血洞慢慢消失,那一剑造成的伤口与破坏好像完全不曾有过一般。
  陈肇松了口气站起身来,他抖了抖左手,确认一切伤口都已经被山水先生修复完毕,又紧接着走到赵禅语身边,抓住她的双手,赵禅语只感觉自己的双手由一阵奇痒取代了疼痛,也是两三秒钟的功夫,手上的伤口也一并不见了!
  赵禅语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陈肇,反应了好半天,才跪在地上给陈肇磕头说:「谢圣子大人救治婢子!」
  「身为醒神者怎么又忘了你应当的礼节?」陈肇慢悠悠的说道,赵禅语赶紧站起身来行抬手礼。
  此时此刻门外火光闪动,脚步声嘈杂,原来是几位香主被枪声惊醒,又听见总部方向鸡犬相鸣,便各自领了手下的人前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手上还各自拿着家伙兵器。
  「赵禅语,背着手出去将他们拦在门外,只让几位香主进来,其他人在外面搜查!」陈肇快速跟赵禅语嘱咐道。
  赵禅语整理了一下表情,领命出门,背着手面向众人说道:「都站住!有不怀好意之人夜探我白莲教总部,六位香主随我进房,其他人等将总部围起来,逐步向外搜查可疑分子!」
  「是!」众人应了,六位香主赶忙随着赵禅语进屋,一进来就看到圣子左肩一大片血迹,几乎染红了半件衣服。
  「有人行刺!」胡庆惊呼道。
  「刺客已经被本圣子解决掉了,各位不必惊慌。」陈肇随手一挥,从山水仙城那里兑换出了一件衣服,将上衣脱掉,把新衣服穿在了身上。
  六位香主清晰地看到圣子满是肌肉的身上毫发无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想那些血迹大概是刺客的。
  陈肇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体是肉体凡胎这一事实,身为圣子,自然是神圣之体,若是被下属太多人看到了伤口,难免会对自己的神圣性造成损害。
  「各位随我来,去看看那个刺客。」陈肇一挥手,众人跟着他从房间内鱼贯而出,赵禅语担心躺在地上的刺客是假死,抢先一步走了过去,罗玉紧跟在后,用手中的火把照亮了躺在地上的黑衣刺客,赵禅语伸手抓下黑衣人的面罩,惊呼道:「是个女人!」
  陈肇走上前蹲下来,将手按在女刺客的脖颈处,她居然还有心跳。
  「这个刺客还活着,取绳子来五花大绑,我来亲自审问她。」陈肇站起身,看向周围的六位香主,继续说道,「今晚之事,诸位务必严格约束手下,任何人不得向外透露半点风声,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要严格做好保密工作,等我审讯完了这个女刺客,我再召集各位开会,将更多的情况与各位告知。」
  「是!」众人齐声应和道,付江虎马上找来了绳子,将昏迷不醒的刺客五花大绑,陈肇随手兑换了一个防止咬舌自尽的嘴套,掰开女人的嘴给她带上,就在此时,一位白莲教信徒快步冲过来跪在众人面前说道:「圣子大人,围墙外面发现了一匹马!」
  陈肇点了点头,跟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恐怕这个刺客是只身而来,对方若是人多势众理应不应当只有一匹马。」
  「诸位率领手下简单搜寻之后,从白莲卫队中抽调一些人来守夜,跟手下的人宣讲好保密工作,你们先散了吧。」
  众人又抬手行礼应诺。
  事不宜迟,陈肇先是把那把被打飞出去的格洛克收进怀里,带着赵禅语将刺客拖入房间里面,他可不希望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拖得太久,导致这个女人失血过多死了,重要的情报可就问不出来了。
  陈肇在房间里面将炉火烧的旺旺的,然后把床整个竖立起来,把女刺客的衣服剥光,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床头,双腿岔开,双脚绑定在床尾,身上也用绳子层层捆住。
  这时陈肇看了一眼赵禅语,赵禅语低头,却似乎不想退出房间。
  「怎么,她都被绑成这样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吗?」陈肇笑道。
  「圣子大人,婢子惊魂未定,舍不得离开圣子大人身边。」赵禅语低头道。
  陈肇走到赵禅语身边,把她抱在怀里,亲吻了她额头一下,道:「今天你表现的很好,你舍命扑上前来救我,我都看在眼里,你可是我圣子的人,接下来我要用些手段从这个女刺客口中撬出一些信息,肯定手段会残忍一些,我不想让你看到。」
  赵禅语感激的看了陈肇一眼,又恶狠狠的看向女刺客,道:「圣子大人,任这个女人花言巧语,您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说什么也不可将她松绑了,狠狠的折磨够她再杀了!如此冒犯圣子,怎可便宜了她!」
  陈肇拍了拍赵禅语的后背,她便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接下来……」陈肇背着手走到被紧紧的绑在床上的女刺客身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个女人身材高挑,很是健美,腹部有隐隐的腹肌块,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都非常紧实,胯部还有明显的人鱼线,放在现代,可真当得上是标准的健美小姐。
  她的左肩部和右腹部各有一个弹孔,显然,第一枪打出的第一枚子弹从左肩与腋下中间洞穿而过,给她造成了第一次打击,然而这个女刺客意志坚定,行动力几乎没有受损。
  第二枪命中腹部,陈肇目前医学技能也点的很高了,他伸手摸了摸,就确定这一颗9mm子弹钻入了她的右腹部,子弹还在体内,子弹的冲击力和旋转力绞碎了她的下肝部,就是这一击造成了她的内脏严重受损,剧烈的疼痛瞬间超过了她大脑的疼痛承受阈值,让她昏迷了过去。
  陈肇还在她的衣服里面发现了一块个头不小的铜镜,这一面铜镜上面有一个细小的弹孔,显然这块铜镜还是起到了一定的防护作用,如果没有这块铜镜,第二枚子弹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命中,洞穿她的腹部是大概率事件,一旦肝脏被洞穿,失血的速度就相当恐怖了,她真有可能小命不保,当然,也正是这块铜镜,导致她身体的受力面积变广,子弹打在铜镜上扩散了冲击力,导致她被仰面打飞了出去,若这颗子弹也穿腹而过,恐怕她还会扑在陈肇身上。
  这便正应了那句老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事情总有正反两面,这枚铜镜又救了她的命,同时也让她最后一击功亏一篑。
  陈肇再次试探她的脉搏,只感觉到她的心跳已经开始显著减弱,失血已经让她进入了深度昏迷状态。
  陈肇再次召唤出山水先生,花费信仰点数让他帮忙修复这个女人的伤口。
  「主人,这个女人还要救呀?主人你身边的女人各个温柔似水,唯独这种类型的还是算了吧,你看她身上的肌肉,显然是个会武功的,性格恐怕也是野蛮至极,到时候你跟她做的时候,不怕被她偷袭一下?」山水先生老大的不满意,宿主差点被暗杀丢了小命,这对它这个系统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
  「不把她修复好,怎么能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她,从她的口中问出话来呢?」
  陈肇道,他突然转头看向这个女人,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别说,长的还真的挺漂亮的,瓜子脸,长睫毛,脸蛋还粉粉嫩嫩的,虽然因为失血双唇惨白,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相当养眼,她昏迷的样子让陈肇不禁想到了金庸笔下的木婉清,颇有些艳美女侠的气质。
  「我说山水先生,亏了你提醒,这个女人还真能当个找乐子的玩具啊,你看看这张相,确实有点味道。」陈肇煞有介事的品评道。
  「天下漂亮女人多的是,这个玩一玩弄死就算了,本系统必须首先为主人你的安全考虑。」山水先生毫无怜悯的说道。
  「别废话了,再不救她可真要死了,快点。」
  「行吧,反正本系统就是个工具人,主人你说了算,主人确定修复这个女人的伤口?将花费三倍信仰点数。」
  「确定。」
  「第二次确认,主人确定修复这个女人的伤口?」
  「……都说了确定了!」
  「第三次确认,主人确定修复这个女人的伤口?」
  「你烦不烦呐!刚才修复赵禅语手伤的时候就一次次确定,现在又来?」
  「主人,这是规定程序,必须要走完!」
  「确定!」
  山水先生收到三次确定之后马上开始修复工作,先是左肩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肌肉和皮肤以极快的速度再生,伤口马上不见了,甚至连一点点伤痕都没有留下,紧接着是下腹部的伤口,那颗被打入她肝脏内部的9mm子弹,随着伤口的愈合,被蠕动的腹部人体组织挤了出来,满是鲜血的弹头叮咚一声掉在了地上,随后腹部的伤口也完全愈合了。
  女人的脸颊渐渐从苍白变为了粉红,显然她的气血也在恢复。
  「哼哼,让我好好想想怎么惩罚她,山水先生,给我兑换几样东西,分别是……」
  山水先生听完,计算了一下价格,道:「总价格要四百多点呢,这可不是个小价钱,真的要为这样一个女人花这些点数吗?」
  「你是不是傻,从她最里面撬出来的情报,很有可能远比这些点数有价值,而且这些东西以后也肯定用得上,不仅仅是刑讯,其他地方也有很多用途,早晚都要换,赶紧的。」
  「好好好,这就给你换——」
  此时此刻,姜憬羊感觉自己正在无边无际之中飘荡。
  她已经有些意识到,自己兴许是死了。
  之前的一幕幕在她的心头如跑马灯一般快速掠过,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到,行走江湖多年的自己,会栽在这次任务上,而且,有太多太多的怪异事情令她想不通。
  她自以为自己的匿踪毫无破绽,若是被院外的人发现了,还说得过去,毕竟她的马被拴在了外面,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房间内的人会发现了她。
  而且那个人手上有手铳和暗器,却又不会武功,奇怪的很。
  姜憬羊很了解一般人的反应速度,五步之内,更何况是深夜之中,以自己投掷飞刀的力道和速度,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反应,对方居然在向她打出暗器的同时,用某种铁器挡掉了飞刀,那叮的一声她听的轻轻楚楚,她平生从未见到会如此格挡飞刀手法的人,就算是她的师傅,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
  当然,这一切都是巧合,姜憬羊还没有意识到。
  被发现之后,撤退其实是明智之举,毕竟自己此时深陷敌人腹部,若是被围困,形势就坏极了,可是对手居然如此托大,不喊人也不求救,反而孤身一人来到自己5步之内,此等良机岂能错过?毕竟还是想优先完成云艳姐的重托,自己在静夜之中听对方的呼吸,对方显然不懂吐纳之法,呼吸粗重,不像个武林高手。
  随后这个人被剑锋所指的时候,表现的更不像会武功的样子,只是反应极快,若是会武功,应当以右脚为轴侧身躲剑,而不是向右手方向横向扑倒,这样既不能躲剑,还不利于反击。
  最后,她更是没看清那把手铳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从姜憬羊的角度看,这个时候已经胜负已分了,因为她虽然肩部中了暗器,却问题不大,对方同样肩部中剑,算是扯平,但是此时对方失去重心跪倒在地,姜憬羊有速度动能优势,又居高临下,对方毫无闪躲空间,也无瑕再掏出兵器或者暗器。
  本以为对方会如曾经的各路对手一样命毙于自己的寸劲掌法之下,然后那个赵禅语自然更是不足为惧,打晕了绑到背上骑马离去,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可是——没有可是了,姜憬羊默默的对白云艳说了一声抱歉,姐姐的重托未能完成,还搭上了自己一条性命,时也命也,云艳姐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只是这个奇怪的对手为何不会武功,却又反应如此之快,记得那人说自己是什么圣子,圣子又是什么?自己终归是再也不能得知了……
  姜憬羊想着想着,居然悠悠转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身上的伤似乎没有了,身为经常受各种伤的人,她受伤的经验是极其丰富的,受伤后千万不可顺应自己大脑逃避漠视伤口的本能,要尽可能的感受自己受伤的程度,然后做出相应的应对策略。
  自己的伤呢?莫不是已经灵魂脱离肉身,身处地狱了?
  再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竟然浑身赤裸,被大量的麻绳绑在了床上,她用力一挣,顿时感觉手腕脚腕疼痛万分!
  「唔!」姜憬羊瞪大眼睛看向前方,只见那个怪人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原来自己是被俘虏了!
  「哎呀,终于醒了,正打算在你脸上泼一盆冷水呢!」陈肇皮肉不笑的说道。
  「你日随,嗷干森莫!(你是谁,要干什么!)」姜憬羊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带上了某种奇怪的铁器,根本无法正常闭合,她瞬间明白这是防止她咬舌自尽的器具,说话自然也变得吐字不清。
  「我干什么?当然是折磨你了。」陈肇把脸贴到姜憬羊面前,低声说道。
  「要撒便撒!为鹅脱我衣服!」姜憬羊怒斥道。
  「为何脱你衣服?我倒想问你为何跑来行刺于我?想一死了之,可曾经过我的同意?」陈肇冷哼一声。
  姜憬羊对陈肇怒目而视,便再也不发一言。
  陈肇嘿嘿一笑,问道:「回答我的问题,姓何名何?」
  姜憬羊歪过头去,不再看陈肇。
  「嗯,早就料到了你嘴巴会很硬。」陈肇笑了笑,转头对着旁边的空气问道,「人体的安全电压是多少来着?哦,你不知道?我也忘了……给我安排一本刑讯知识手册吧——」
  姜憬羊看着眼前对着空气说话的男人,心想这是在装神弄鬼么?可是下一秒,一个册子突然凭空出现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他低头翻看了起来。
  姜憬羊马上想到了那个凭空出现的手铳!
  这是什么?变戏法?隐身术?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自己看不到的人?
  陈肇大致上翻看了一遍,道:「人体的安全电压是36伏特,超过这个电压就会有痛觉、麻木并出现细胞死亡,超过200伏特之后,人体将无法承受如此之高的电压而即刻昏厥……也就是说,别超过200伏就行了呗!」
  陈肇放下册子,拿起来两个把手上套着厚厚绝缘胶的铁夹子,走到姜憬羊面前,一手一个铁夹,咔嚓咔嚓的捏了捏,阴恻恻的说道:「女人,我再问一遍,姓何名何?」
  姜憬羊瞪大眼睛看着铁夹,她知道自己要受罪了,要用铁夹夹自己?姜憬羊显然是个意志力特别坚定的人,就算受苦,她也打定主意,无非是被折磨致死,就算受到最恐怖的酷刑,她也绝对不说一个字!
  当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将经历比地狱还要恐怖的严酷折磨。
  「哦吼~嘴巴很严嘛,很好,恭喜你,你将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遭受电刑的人,不知道会不会被记录到史书里面,也算是一种留名历史的方式了。」陈肇诡异一笑,带上橡胶手套,顺便一提,这个橡胶手套就值25点性爱点数,防护是必须要做的,要是把自己给电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肇扭动旁边的电机的电压旋钮,将电压调整到了150伏特直流,然后将两个电夹夹在了姜憬羊的腹部两侧。
  电夹只是夹紧了姜憬羊的皮肉,姜憬羊并没有感觉到特别强烈痛苦,还不如绑在她手脚上的麻绳带给她的疼痛,她还纳闷难道这就算是酷刑?直到陈肇拨开了电流开关。
  姜憬羊马上浑身抽搐起来,电夹夹住的皮肉立刻开始冒烟,滋滋的声音响起,瞬间就升起了一股烤肉的焦糊味,姜憬羊厉声惨叫了起来!
  也就持续了十几秒,陈肇感觉还没电够,一侧的电夹就夹着一块焦糊的皮肉脱落了下来,原来接触部因为电能转化为了热能,温度太高,直接把皮肤组织给烧断了。
  纵是这样十几秒的痛苦,外加腹部两侧严重烧伤的疼痛,也是常人绝对无法忍受的,姜憬羊痛苦的嘶嚎着,陈肇关闭电源,不耐烦的找了块布塞住了她的嘴,大半夜的,叫声太大扰民可不好。
  「唔,电压太大了?才这么短时间就给烧断了……」陈肇无视又是摇头,又是挣扎扑腾不已的女刺客,又翻看起那个小册子,总算是找到了原因,原来持续直流电会导致升温过快,简直变成了火刑,为了让受审者充分享受电刑的痛苦,可以采用脉冲交流电,电流会间歇性打开关闭,这样不至于过快升温,又电流感十足。
  「原来如此,第一次没经验,再来一次。」陈肇兴致勃勃的重新把电夹换了个位置,改夹在姜憬羊的双肩上,姜憬羊满眼恐惧的看着夹子夹在自己的肉体上,拼命的挣扎,手腕和脚腕都被勒出了伤口。
  「山水先生,给她修复身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山水先生在陈肇的意识中叹了口气,道:「唉,主人,您不会是觉醒了某种不太妙的兴趣了吧?」
  「对待敌人要如同寒冬般残酷。」
  「好吧,如您所愿。」
  然后姜憬羊身上的伤口就飞速愈合了。
  姜憬羊眼睁睁的看着伤口愈合,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魔鬼!不论是凭空变出东西,还是修复人体,都是魔鬼的力量!
  陈肇调整好电机,改为脉冲电流,再一次打开了开关。
  姜憬羊再一次被电的翻起了白眼,这一次因为是脉冲电,电流每过一下,姜憬羊就浑身颤抖一下,夹子部分终于也不再冒烟了,姜憬羊就如同一个被宰杀之前的鸡鸭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接受着电击!
  陈肇欣赏着姜憬羊抖动的奶子,默数着时间,一分钟之后,姜憬羊的神经系统已经无法控制全身的肌肉,全身都松弛了下来,只能本能的一下又一下的抖动,同时,她失禁了,尿液从毛茸茸的下体流了出了,顺着大腿根流到了地上。
  姜憬羊眼泪、鼻涕、口水都不收抑制的往外流,眼睛翻白,全身痛红,显然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再电下去就要昏厥了。
  陈肇及时的关掉了电源。
  他走到姜憬羊面前,看着这个全身瘫软的女人,拿下了夹子,夹子拿下来的一瞬间,还是有白烟从她肩部升了起来,整个肩部都已经浮肿了,还有又白又红的水泡。
  陈肇一把扯掉她嘴里的布,然后往她身上泼了一盆水,贴心的帮她擦干净脸和下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侠,怎么能弄的又脏又臭呢?这不符合陈肇的美学。
  姜憬羊全身都是又麻又痛的感觉,好像全身都在抽筋,那种剧痛让她简直想死,她昏昏沉沉的抬起头,眼前是陈肇似笑非笑的脸。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记住,这是最后一遍,如果你再不开口——」陈肇将电夹夹到了她通红的乳头上。
  姜憬羊满眼惊惧,拼了命的摇头,陈肇笑了笑,心想纵使你意志力再坚定,怎么可能承受得住现代酷刑?
  「姓何名何?」
  「姜……以……昂……」
  陈肇竖起耳朵听,也没听清这个女人说的什么,她已经被电的控制不住舌头了,再加上本身就带着嘴套,说话更是不利索。
  为了让她方便说话,陈肇只好取下这个女人的嘴套,在取下嘴套之前,陈肇贴心的提醒道:「你如果想咬舌,尽管咬,我乃圣子,掌握天神之力,可以瞬间修复你的舌头,所以你绝不可能自尽,我不怕你咬舌头,但是我讨厌麻烦,不想一遍又一遍的修复你的身体,如果你咬一次舌头,我就用这两个夹子陪你玩一夜。」
  姜憬羊早就体验过了这个男人的修复神力,自然不会怀疑,只是一边落泪,恐惧的看着这两个黑不溜秋的夹在自己乳头上的夹子,一边一个劲的点头。
  陈肇随即取下了她的嘴套。
  「说。」
  「姜……姜憬羊,姜子牙的姜,心日京的憬,牛羊的羊。」女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哪里人?」
  「襄阳。」
  「年龄?」
  「十九。」
  「来这里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姜憬羊嘴唇蠕动了一下,她费尽力气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的陈肇,断断续续的说道:「圣子大人,杀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一边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派我来的人对我有恩,我若是说出了她,便是不义,我只求圣子大人赐死,不要连累她……」
  姜憬羊的样子是在有些可怜,她确实是个美女,这样一个美女赤身裸体,哭哭啼啼的求自己,陈肇一瞬间还心软了一下,但是马上他就回过了味。
  她是敌人。
  陈肇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没玩够。」
  陈肇转身走到了电机前,手缓缓的放在了开关上,回头看了一眼姜憬羊,只见姜憬羊浑身颤抖,她满眼恐惧的看着夹在她两个乳头上的电夹,但是却还是坚强的咬着牙,喘着粗气,等待着电流的酷刑。
  陈肇又心软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皱着眉毛看着手下的开关,咬牙再次打开——半个小时后。
  姜憬羊原本那一对漂亮的胸部被电击电的全面浮肿,大了一圈,整个人严重脱水,她经历了多次昏厥,陈肇先后两次修复她的身体,给她输液,后来又尝试了水刑等其他形式的惩罚,姜憬羊已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可是她还是咬紧牙关,就是不愿意透露任何重要信息。
  姜憬羊每次被折磨的承受不住,还是会求饶,求陈肇杀了她,陈肇一言不发的给她上刑,其实陈肇心中已经非常敬佩这个女人,受到如此酷刑,居然仍然对她背后的主人忠诚不移,若是自己手下都是姜憬羊这样的人,何愁大业不成?
  最后,还是陈肇自己实在是下不去手了,他不是有那种变态心理的人,他终归是个正常人,看着同类长时间遭受如此剧烈的痛苦,总是会增加心理压力的。
  「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我会再来,我说过,你落到我手里,就不可能死,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你,一天不行两天,七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你只要不开口,我就会一直做下去,姜憬羊,我们明天再见。」陈肇虽然心中已经很受触动,但是嘴上还是要说最恐怖最强硬的话,摆出最阴森的表情。
  姜憬羊绝望的看着陈肇的脸,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杀了我——」
  她头一歪,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陈肇叹了口气,他检查了绳索的牢固程度,给她挂上生理盐水和营养液,戴牢嘴套,最后想了想,还是把床平放了下来,让她躺着,否则一夜重力之下,她很快就会被手腕和脚腕的剧痛弄醒,然后再昏迷,再被弄醒,直到手腕脚腕因为供血不足失去知觉。
  一想到这一点,陈肇还是于心不忍,不把她的床放平,陈肇自己估计都会睡不好觉。
  陈肇就这样在昏迷的姜憬羊旁边睡了一夜。
  第二天,陈肇简要听取了手下的报告,几位香主各个一夜没睡,带着手下的人亲自侦查这个女人的线索,总算在她居住的房间里面找到了有用的信息——伪白莲教的传信纸,以及赵禅语的画像,画像上还写着娟细的字——金蝉堂堂主赵禅语。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刺客的目标根本不是圣子,而是赵禅语。
  赵禅语身为原来伪白莲教的堂主,自然了解白云艳以及总坛的位置,当下便与圣子共享了信息,这个时候,陈肇第一次听闻了白云艳的名字。
  「不用继续查了,这件事情仍然要保密,今天大家偃旗息鼓,不要继续大张声势的在咱们势力范围内追查线索,下一步棋如何下,我自有想法。」
  「罗玉,由你牵头负责,重建我白莲教情报组织,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反间谍,不管是官府东厂的探子,还是伪白莲教的探子,我们都要进行有效反制,具体如何建立规章制度,以及情报人员的待遇,我会很快找你对接,你先把班子人手组织起来,记得那个小五,吸纳进来好好培养。」
  「是!」
  交代了各项工作之后,陈肇返回屋里,姜憬羊还没有醒。
  陈肇走到赤身裸体的姜憬羊身边,再一次让山水先生修复了她的身体,然后考虑如何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姜憬羊的脸上,姜憬羊眯了眯眼,悠悠转醒过来,她看到了陈肇,昨夜的折磨仿佛一场梦境,但是她很快醒悟过来,今天又将是遭受酷刑的一天,姜憬羊不禁悲从中来,闭上眼睛将头转到旁边。
  「姜憬羊,刑等一会再上,我想跟你聊聊天,你会武功,对不对?」陈肇看着姜憬羊的脸,突然想换一种方式进行审讯,便用比较轻松的口气说道。
  姜憬羊转过脸来,看向陈肇。
  「我没问你谁派你来,我只是在问关于你的故事,这你也不愿意讲?」
  「我会武功。」姜憬羊一开口,她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陈肇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碗性温的黑米地瓜粥,用勺子喂给她吃,姜憬羊一开始还闭着嘴不吃,陈肇马上板起脸道:「不吃那咱们就开始继续昨天的游戏吧。」
  姜憬羊一听,只得乖乖张开嘴,陈肇亲自吹凉了勺子中的热粥,用嘴唇试好了温度喂给她,看她一勺一勺的吃粥,陈肇心中还觉得颇为温情。
  虽然场景完全不温情就是了。
  给姜憬羊喂完粥,她精神好了许多,便继续聊她的武功。
  陈肇从她口中了解到,姜憬羊六岁习武,师傅无名无姓,道号河谷先生,上山求道的人称他为河谷子,他却最烦别人称他为「子」,硬要让他人改口先生。
  姜憬羊将如何跟着河谷先生习武,从襄阳一路向东游历,都告诉了陈肇,河谷先生教她的是武当一脉的武术,还教她练气画符炼丹,但是这些道家法门,河谷先生嗤之以鼻,评价说「练气也便罢了,画符炼丹乃骗人的把戏,此生未见神鬼,亦不可语修道。」
  这番话很是大逆不道,但是河谷先生还是很认真的把道家法门传授给姜憬羊,毕竟在这样一个老道士眼中,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他即便不相信,也得负责任传下去。
  后来讲到杭州府附近的游历,姜憬羊只说师傅仙逝了,其他的便绝口不提。
  陈肇自然也猜到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估计是被伪白莲教看上了,准备像抓刘月儿一样抓她做圣女,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跟当时总坛的圣女白云艳结缘,恩人和幕后主使应当就是这个白云艳了。
  陈肇又向姜憬羊了解了她的武功能做到什么程度,陈肇这个时候还在怀疑这个世界是否具备玄幻要素,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听到这个女人说自己能够飞檐走壁,如武侠小说里面神通广大,他非得从山水先生那里弄到武功秘籍不可。
  询问的结果让陈肇又是失望又是安心,姜憬羊就是个具备国家级运动员素质,或者说是现代特种兵素质的普通人罢了。
  「当今的世道,道观里面还收女弟子?」陈肇问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又从姜憬羊口中了解到了河谷先生的特立独行,显然这个老道士是思想比较进步的那一类人。
  说道男女话题,陈肇突然灵光一闪,他虽然没看过什么女特工凌辱av,这不是他的兴趣爱好范围,但是封面总归是看到过的,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赤身裸体的姜憬羊,可不就是现成的操作对象吗?而且性凌辱还能进一步摧垮她的心理防线,还能赚一笔性爱点数,本来昨天晚上是准备跟巧丫鬟和赵禅语玩双飞的,积攒下来的精力正好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
  陈肇不怀好意的重新审视姜憬羊的肉体,被麻绳紧紧绑住的皮肤红白相间,肉感很是突出,有些刺激人的眼球,敏感的姜憬羊马上捕捉到了陈肇眼神中不正常的感情,她有些惊恐的说道:「休看!」
  陈肇咧嘴一笑:「你说不看便不看?拜托,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横竖还不是被我拿捏?我问你,你可有过中意的男子?」
  姜憬羊的大脑里面一瞬间闪过了白云艳的肉体,这一年来,她和白云艳的感情越发深厚,白云艳从未经历过男女情事,姜憬羊更是没有经验,两人日夜同息,晚上睡觉的时候搂搂抱抱,贴的严丝合缝,自然免不了渐渐互相探索快乐与情欲的大道,已经磨过几次镜子了,对男女之事姜憬羊懵懵懂懂的还是理解了一些,但是真要说喜欢上什么男人,她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对白云艳的感情,她也分不清是爱情还是亲情。
  看姜憬羊一言不发,扭头不与自己对视,也不回答问题,陈肇便伸手捏了捏她红嫩的乳头,姜憬羊猛地转过脸来,怒斥道:「登徒子!你便折磨我,杀了我,也不能凌辱我!」
  看到姜憬羊发怒,陈肇反而平静了下来,对方完美的防守已经出现了松动。
  陈肇反复的用手指拨弄她的乳头,姜憬羊再次别过脸去,任陈肇如何挑逗都一言不发,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不是意志可以控制的,她的乳头还是挺立了起来,相当可爱。
  「看呐,姜憬羊,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乳头都勃起了!」陈肇看着姜憬羊倔强的侧脸说道。
  姜憬羊满脸通红,气的呼吸越发粗重,却就是不回话。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4:44

第二十三章
  虽然昨晚的一切给了陈肇如此巨大的冲击,但是早上清醒之后的陈肇还是很快的稳定了心神,一切还是要按照计划行事,陈肇又检查了一遍昨天准备好的《心经》,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又去检查妹妹陈璇的学习进度。
  本来陈肇觉得陈璇一个白天的时间估计背不过整个元素周期表的庞大数据,对于现代学生来说,元素周期表其实也仅仅只需要背诵常用的那几十种罢了,陈璇的功课显然是要复杂的多,然而事实证明,陈肇还是小看了陈璇的学习能力。
  陈璇一大早就等在了陈肇院子的门口,发现哥哥居然是从主屋出来的,还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院门,心想哥哥为什么一夜都在外面没有回自己的院子,陈肇也没跟陈璇解释,直接询问起陈璇的进度来,却没想到陈璇居然把所有的数据都背过了,不仅仅背过了,她还兴奋的宣布了自己的「重大发现」。
  「哥哥,璇儿发现规律了,每一种元素的相对原子质量,都等于这种元素的质子数量加中子数量!」
  陈肇自然是相当惊讶的,在他的印象中,古人相对于现代人来说,还是比较偏向于「教条主义」和「不求甚解」的,一想起来古人学习的场景,就是孩子们摇头晃脑的背诵四书五经,没想到妹妹居然主动找到了相对原子质量于质子数中子数之间的关系,这让陈肇大喜过望,同时也让陈肇有了更多的心思,陈璇显然具备相当强的主观能动性,她不仅仅是在被动的接受知识,同时也在积极的参与思考,这样一来,陈肇便有心加快对陈璇的化学知识教育。
  陈肇立刻开始给陈璇布置下了下一个学习任务:分析空气成分。
  如果陈肇直接说明让陈璇分析空气成分,陈璇肯定满脸的问号,因为她还不具备化学体系中基本概念,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停留在感性层面,因此陈肇必须先用她能够理解的话语慢慢教育她。
  陈肇先循循善诱,让她对着手背哈气,陈璇不明所以,还是照着做了,几次反复之后,陈肇问妹妹手背上有了什么,陈璇皱了皱眉,把手背藏在了背后,红着脸小声说:「璇儿的口水在手背上,不给哥哥看。」
  陈肇哈哈大笑起来,陈璇还以为陈肇在取笑她,顿时面红耳赤,一瘪嘴几乎委屈的要哭出来,陈肇只好哄了半天,把她哄开心了之后才解释说,那些水渍不是口水,而是水蒸气,烧水的时候那些白茫茫的气体就是水蒸气,既然水蒸气能在空气里面,这意味着我们身边无处不在的空气,是由多种成分构成的。
  陈璇听的有点懵,陈肇便继续给他做经典的密闭空间燃烧实验,来证明可燃物在固定体积的空气之中,只能消耗掉空气中不到五分之一的成分,一边做实验,陈肇一边跟陈璇强调:「妹妹,你所学的这门学问,是实验的学问,一切都要从实验出发,不能想当然,也不能仅仅纸上谈兵,要动手去做,否则是入不得门的。」
  陈肇用石灰石反应排水法等多种手法,制备了一个玻璃杯的二氧化碳,然后把二氧化碳倒在燃烧的蜡烛上,蜡烛凭空熄灭,还采用了燃烧吸入法,验证了参与燃烧的空气成分占据空气总体积五分之一,各种神奇的实验做了一圈之后,陈璇看陈肇的眼光也如同看神仙一般了,明明杯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往燃烧的蜡烛上面一倒,蜡烛却像被倒了水一样熄灭呢?
  陈肇做了很多实验,然后把仪器留给陈璇,让她今天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就专心按照他所教的步骤自己动手,完成这几个实验,不论实验成功与否,陈肇都要求陈璇思考这几个实验证明了什么,实验的意义又是什么。
  陈璇一听自己也能施展这些「神迹」,自然相当兴奋,陈肇放心的把妹妹留在自己院子里面做实验,让刘月儿和芊芊看着她,他并不担心出什么化学事故,这些化学实验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火焰管控了,非常适合初学者接触化学,陈肇并不期待陈璇能够一天内把几个实验都成功完成,毕竟其中的气密性步骤,各种实验注意事项,她是不能够理解的,只能照着葫芦画瓢,试验成功率自然非常低,等她摆弄这些实验器材一天,他回来之后再深入教学,让陈璇对错误的地方印象更加深刻。
  搞定了陈璇这边之后,陈肇带着《般若波罗蜜心经》就出门了,同时也没忘记送给王世懋的伟哥和延时水,还捎带着又带了五百两白银,最近陈家的财政大权已经部分转移到了陈肇的手上,陈肇支取银子已经不用跟老爹提前汇报。
  来到王府之后,王世贞和王世懋命退了家里下人,严肃的接待了陈肇,陈肇拿出《心经》的那一刻,王世贞两兄弟的两眼几乎放光,王世贞恭敬的站了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冠,用手巾反复擦了手,然后双手捧著书接了过来,看到现代书籍的样子,王世贞激动的双手发抖,而且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翻开书籍,在他眼中,书页太薄了,书页与书页之间贴合的太紧密了,这如何下得了手?
  陈肇示意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用手指帮他翻开了第一页,映入王世贞和王世懋眼前的是横着写的蝇头小字,王世贞大呼奇观哉,王世懋也连连称奇,横版书写的字句,以及宋体繁体字,还有标点的断句,让王世贞咋一看相当不适应,但是他可是读万卷书的人,文字功底还是相当深厚的,很快就能够通畅的读了,读着读着,王世贞就满脸通红,显然,他兴奋的有些上头了。
  《般若波罗蜜心经》正文是很短的,这本书大部分都是心经的注释解读,后面则是般若经的八部,以及相关注释,读起来还是需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的,陈肇也不着急,就坐在旁边等着,王世贞站着读了一段时间,一边读,还一边对心经的注释拍手叫绝,毕竟是现代佛学家对于佛教经典的注解,对于古人来说,现代人那种纵向和横向的历史观相当新颖,不论是出发点,还是结论的落脚点,对王世贞这样的人冲击力很大。
  读了一段时间,王世贞才猛然醒悟,陈肇还在旁边等着呢,他赶忙合起书籍,道:「贤弟,此等宝物,老夫见之而心醉,专心于达摩笔籍之间,厅堂之上必于是也,怠慢之处,贤弟见笑矣!」
  陈肇自然表示无妨,王世贞合上书之后,表示希望马上回书房仔细研读一番,陈肇心想估计王世贞还要抄写临摹一番,他表示了对陈肇的感谢,提及了谢礼的问题,陈肇早有准备,嘴上不断推辞,说不需要什么奖励,却稍稍提了一嘴巧丫鬟,王世贞是何等精通事故的人,马上就明白了,然后,王世贞接下来的一番操作简直是让陈肇大开眼界。
  王世贞先是召了巧丫鬟进来,然后当着王府下人们的面,随便找了个理由斥了巧丫鬟一番,巧丫鬟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被一番训斥的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很是委屈,王世贞说本想把巧丫鬟逐出家门,然后贤弟陈肇在自己面前说了好话,便绕巧丫鬟一次,让巧丫鬟跟在陈肇身边尽心服侍,这叫给陈肇承情。
  陈肇一开始还没想那么多,送个下人怎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事后仔细一琢磨,不禁为王世贞摆弄人心的技巧竖大拇指,古人在这方面还是相当了不起的,如果王世贞直截了当的把巧丫鬟送给陈肇,他跟陈肇的关系就不太对了,因为这个时代丫鬟的地位实在是太低,那是赏给下人的,如此一来在外人眼中,陈肇莫名其妙就低了好几级,就跟王世贞的下人一个等级了,凭借这样一手明责暗送,巧丫鬟明面的身份还是王府的人,实质上却成了陈肇的人,同时又不会让王府的下人们嚼舌根。
  巧丫鬟心思也是很细腻的,自然也马上明白了,赶紧表示服从安排,就这样,巧丫鬟配合著王世贞和陈肇演了一出戏,便成功的过渡到了陈肇手里。
  王世贞操作完了之后,皆大欢喜,陈肇得到了巧丫鬟,王世贞得到了《心经》,王世贞肯定是要把这本书通读一遍的,对于他这种爱书之人,不读一遍甚至是抄写临摹一遍就呈给太后,显然是不可能的,至于什么时候呈给太后,陈肇就不参合了,王世贞自然会在最合适的时机将这张牌打出去。
  陈肇没有过多打扰王世贞读书研究的雅兴,领着巧丫鬟就出门了,巧丫鬟这个小狐狸精上马车之前还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一上马车,立刻就喜笑颜开了,扑在陈肇怀里各种撒娇起来,陈肇很喜欢这个妖媚而又聪明的姑娘,领着她一起直奔白莲领地而去。
  陈肇是暂时不打算把巧丫鬟安排在家里的,因为巧丫鬟知道陈肇跟王府的深厚关系,陈肇暂时还不想让陈家上上下下知道自己的远大布局,某些信息这个时候放出来是不利于他的行动的,所以他打算把巧丫鬟暂时安排在白莲地区,时机成熟之后再领回家里。
  然而就在陈肇和巧丫鬟在马车上你侬我侬,在前往白莲地区路上的时候,戴着一张大斗笠的姜憬羊早已经摸到了白莲地区的势力范围之内有一段时间了。
  在进入白莲控制区之前,姜憬羊就做了易容,把自己化妆成了一位年轻男性江湖人士的打扮,她自幼在襄阳长大,一口襄阳本地口音和杭州本地话切换自如,在路上跟人攀谈的时候,看不出来破绽,在杭州府附近本地人的眼中,这就是一位从西边襄阳游历到杭州府,面向清秀的江湖侠客,是那种彻头彻尾的外来人。
  姜憬羊以这种面目示人,自然有她的考虑,姜憬羊自信自己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务,完成任务之后呢?她绑了赵禅语回去,必然会引起金蝉堂,甚至是杭州府方面的大肆追查,毕竟这个女人还是杭州府尹的女儿,古代的搜查方式就是原始的拉网式调查,发动人手四下里一询问,不难确定她的路线,然后分析口音和人物画像,人们自然很容易得出结论,这是个襄阳人,打西边来,如此一来,就很难跟南方的白莲总坛扯上关系了。
  姜憬羊到了白莲控制区之后,不再隐藏自己的踪迹,大大方方的装扮成一个从襄阳来的江湖人士,在石濑县上刚刚翻修过的旅店里面打尖住宿,还在旅店的食肆里面向当地人打听杭州府的方位。
  今天是姜憬羊住下来的第三天,经过比较广泛的夜晚摸排之后,姜憬羊基本上确定了赵禅语所在的位置,而且她打算尽快行动,因为这个地方处处都透露着神秘而又狂热的气息,这种气息无时无刻的飘荡在这片区域的环境氛围之中,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偏偏问路的时候当地人反而热情很多,好像巴不得外乡人早点离开这片区域一样,这种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的拒绝感,让姜憬羊不太舒服。
  禺山——石濑地区现在已经跟大多数的明代乡村有了不一样的地方,陈肇各种政策推行下来之后,整个乡村面貌都有了比较大的改观,因为基础建设的投资,石濑附近的碎石路很好走,骑马在这附近行进一天,赶路的速度极快,而且对马蹄铁的损耗几乎没有,附近存在不少在姜憬羊眼中毫无用处的「公共厕所」,附近的农民生活作息井然有序,而且一个个口风极严,一旦问起当地的情况,当地人都擅长装傻充愣。
  让姜憬羊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在于各种所谓的「不成文的规矩」,她一入住石濑的旅馆就深切的感受到了,首先,这里存在一种叫做「集中供暖供柴」的规矩,当地的农户和村民都不用自己上山砍柴,而是定期到石濑县城中心区域的一个地方领柴,专门有一帮人称「柴客」的人天天上山砍柴,姜憬羊一开始还以为这些柴都要出钱买,没想到这些柴火都是免费领取的,她不禁疑惑,这些柴客天天上山砍柴,却又不收柴钱,怎么吃的上饭呢?例如这样的问题,一旦跟当地人问起,却都会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什么「自古如此」啊,什么「自有人养着这帮柴客」啊之类的。
  其实这帮柴客也是陈肇雇佣的,一开始雇佣职业砍柴人的动机是为了多囤积木头,为以后的更多投入的蒸汽机做好燃料储备工作,眼看冬天临近,家家都用得上柴火,陈肇大手一挥,便建立了集中供柴体系,让农民进一步解放生产力,这对农村人口的帮助很大,成本却很低,试运行之后显然是一个不错的政策。
  还有跟农务密切相关的水资源相关,这里的水井数量多的超乎姜憬羊的预料,而且很多河边都竖立着一种新奇的取水设施,还有水利磨坊,农民赶着马车集中把粮食送到水力磨坊里面,水力磨坊里面的水磨不需要牲口拉着,日夜不停的碾制粮食作物。
  姜憬羊自然感觉到了这些新奇设施和规矩的好处,石濑的村民不需要花费多余的精力砍柴,不需要自己投入重资金购买牲口,建立石碾,而是每天专心的干自己专业的事情——种地,其他相关的杂事由一帮从不从事农事生产的人管着。
  当然,新奇归新奇,姜憬羊的主要心思还是在赵禅语身上,她依稀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些肉眼可见的改变很可能是赵禅语给当地居民带来的,因此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很难从当地村民的口中打探到关于赵禅语的消息。
  谁能带给本地人肉眼可见的好处,自然收到本地人的拥护,遇见外人打探消息,自然也就多一个心眼。
  身为金蝉堂的领导人物,赵禅语肯定是不缺少江湖经验的,姜憬羊很清楚,打探赵禅语消息的动作不宜过大,打草惊蛇可不是说说,在这种明显跟一般乡村画风不太一样的地方还是小心为上。
  姜憬羊决定今天入夜之后就行动,凌晨之后等鸡狗之类的动物也睡着之后,夜探金蝉堂。
  此时此刻,赵禅语刚刚得到了圣子正在来的路上的消息,心情又是忧虑又是兴奋。
  兴奋自然是因为最近各项工作展开的比较顺利,手下的白莲众团结度和组织度很高,「组织度」这个词是赵禅语从圣子口中学来的,圣子用这个词形容白莲众整体的士气和对白莲教的忠诚度,赵禅语自然也跟着一起说,圣子这次来巡视各方面工作,赵禅语有信心交出让圣子满意的差事。
  忧虑的地方,是赵禅语正在考虑如何向圣子陈肇汇报前白莲教的遗留问题。
  近期,赵禅语的情报人员已经通过各种手段排查清了前段时间分三波来禺山地区打探情报的人的身份,探子们基本上确定,这些外来人是伪白莲总坛派来的。
  对于赵禅语来说,以前那个她信仰的白莲教已经被归类为异教了,当然称呼为伪白莲教比较适合。
  其实赵禅语本来可以更早的收集齐这些探子的情报的,但是奈何曾经服务于金蝉堂的情报人员损失了一大部分,造成人员损失的原因不是别人,正是陈肇自己,当时陈肇杀上门来的时候,用冲锋枪扫死扫伤了不少人,其中有一部分就是金蝉堂用于对抗明朝情报系统的反侦察人员,因此赵禅语不得不重新组织人手,重建新的情报组织,正好在这个空档期,伪白莲教总坛的探子好巧不巧的见缝插针,刺探走了不少关键的情报。
  重建情报组织这句话说来简单,这其中的道道可实在复杂,要验证探子们的忠诚度就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需要长久的观察和考验,也怪不得赵禅语动作慢一些。
  赵禅语知道伪白莲教总坛的事情必然瞒不得圣子了,这个问题必须向圣子反应,她就是在愁这件事情,当圣子向她问起以前的情报人员为何没有充分发挥效率的时候,赵禅语既不想驳了圣子的面子,又得向他说明大多数情报人员都折在了圣子本人手里,实在是绞尽了脑汁。
  当天下午,陈肇抵达石濑县城,会见了罗玉和付江虎之后,一同前往禺山白莲教总部,将巧丫鬟安排好,同赵禅语会面。
  陈肇此次前来,主要准备推行两件事情,第一个,是绝对不能再拖下去的基础教育,第二个,则是规范白莲教上层建筑的经济制度问题。
  「恭迎圣子!」赵禅语领着剩下的三位香主在白莲总部门口,行举手礼恭迎陈肇,陈肇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房间详谈。
  赵禅语向陈肇报告情报系统现存问题,以及近期反间谍的相关工作的时候,很是隐晦的向陈肇透露了情报组织的问题所在,陈肇很是大方的让赵禅语开诚布公的说明白,说清楚,了解前后缘由之后,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陈肇表扬了赵禅语,并且很明确的指出,如果有些问题是自己的原因导致的,更需要讲明白,这样才能纠正问题,如果大家都对这些问题讳莫如深,避而不谈,问题就会不断积累成大问题,大危害,总体上更对白莲教的发展不利。
  众人对陈肇的开明大义发自内心的敬佩,也更加强化了他们落实各项事务的信心。
  六位部下一一报告了各个事项的推进进度之后,陈肇公布了他的新的行政指令:「诸位,我准备开办新式初级学堂,广泛招收白莲控制区的适龄儿童,以文字的听说读写为基本教育目标,提高我们白莲教年轻信徒的识字水平,学制为半天制,午后开学,落日放学,管一顿晚饭,每月一考,一年为期,设期末考试,承诺学生合格毕业之后拥有优先在圣子手下做工的机会。」陈肇说完,看向赵禅语等人。
  赵禅语和几位香主面面相觑,有点没搞懂圣子大人的意思,赵禅语试探性的低声问道:「圣子大人,莫非是要广而受教,培养出几位进士,然后——」站产于指了指头顶。
  陈肇马上明白了赵禅语的意思,在她看来,她以为自己似乎是想为未来做准备,培养几位忠于白莲教的高级知识分子,进入明朝官僚体制中做内应。
  「非也,初级教育的目的不是培养精英,而是普及基础教育,让这一代孩童在未来能够听说读写,看得懂文字,读的了文章便可。」陈肇道。
  几位手下更是迷惑了,识字这种程度的教育,对于明代老百姓来说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事情,这个时代的识字率大概在百分之十五左右,距离这个时代的英国相差不远,甚至对比法国都略有优势,但是这个识字率水平想要匹配工业化的发展方向还远远不够,并非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学习能力不行,或者智商不行,关键原因还是出在根上,也就是生产生活方式上。
  一个普通的明代家庭,只有在比较特殊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学堂学习, 而且他们的目标大多数都是科举,因此私塾经学学堂为首选。
  在这个时代,学校在办学主体上可以分为三大类,即官办、民办、专办,这是后世的划分,这个时代的人们称呼民办学校为私塾,专办学校为寺庙道观、武馆医馆,官办学校为国子监、府州县学、社学。
  官办的社学最大的优点是免费,但是最低只设立在重点县级单位,普通的乡村甚至是经济较差的县镇是没有的,而且招收人数有限,因此不具备普遍性,只有生活在经济相对较发达地区的富人子弟才有机会上社学,通过筛选之后再上县学,然后科举,在京的还可以选择进入国子监深造。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教育是一种相当纯粹的投资行为,送孩子上私塾学,唯一的目的就是科举,在农业社会中,种地是不需要识字的,石濑地区周围的老百姓更是如此,只有当他们家中有了一定的积蓄,劳动力相对丰富,也就是家族成员较多,步入中农标准之后,才有送孩子入学的需求。
  所以说在赵禅语等人看来,陈肇办初级学堂的意义是不大的,有教育需求的家庭,追求的不是识字了事,他们更倾向于选择将孩子送到私塾经学学堂中学习四书五经,进行儒学深造,没教育需求的家庭,送孩子上学还不如留在家里面当劳动力,先把地种明白了再说。
  陈肇现在并不需要跟手下们过多解释普及基础教育的重要性,对这些管理人员的教育可以慢慢来,一整个下午,陈肇都在跟这些人商议如何调动白莲信徒的积极性,赵禅语等人的思维依旧停留在使用强权,用强制入学的手段提高入学率,陈肇不同意这一点。
  「大多数白莲信徒的眼界是极其短视的,他们在当前形势下看不到让子女接受普及教育的利好,学习这种事情,要靠自觉,很依赖主观能动性,学生和学生家庭不愿意参与,我们的普及教育最终只会沦为形式主义,孩子们天天到学堂走个过场应付了事,不仅不能达到教育的目的,还平白浪费我白莲教的资源。」陈肇指出了强制入学的关键问题。
  胡庆摸了摸胡子,道:「圣子大人,若利好太多,恐怕学生更是懈怠,农户送子于学堂,仅为一口饱饭,养懒汉惰童矣。」
  陈肇点了点头,道:「胡香主,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所以我必须引入一个考评制度,每月都给学生进行考测,只有每次考测合格,才能顺利毕业,继而获得在我手下工作的优先权,我也会启禀圣父,让圣父给这些孩子颁发学业证明,你们看如何?」
  一听有圣父的学业证明,这几个知识分子都瞬间坐不住了,这可是圣父亲手办法的圣物,胡庆赶紧问道:「圣子大人,仅孩童可入学?」
  陈肇笑道:「你们的文化水平肯定是够格的,若是也想要圣父的学业证明,答一份考卷,通过了也能拿到证明。」
  听到圣子大人的这个保证,胡庆等一帮人顿时喜笑颜开,他们都想从圣父手里面拿这么一张学业证明。
  就这样,众人讨论白莲地区政策直到深夜,陈肇留下了赵禅语,继续跟她讨论伪白莲教相关的事情,其他人先行告退了。
  夜半时分,姜憬羊束好紧身衣,蒙面,在胸口放了一块铜镜,检查好各项道具,准备开始行动。
  胸口的铜镜自然是用来保命的,如果遇到了突发危险,这块铜镜可以抵挡住一次直指心脏的致命攻击。
  姜憬羊准备了捆绑赵禅语的绳索,长剑匕首两种长短武器,以及防止咬舌自尽的塞嘴布,至于暗器和蒙汗药,姜憬羊不屑于用此类道具,对于她这种高手来说,制服一个人的手段多种多样,不论是瞬间窒息还是猛击脊椎,她下手的分寸是极其精准的,都能够做到将人击晕而不致死。
  绑票要比将一个人杀死更有难度,想必大多数人现实中都遇见过烂醉如泥的人,面对这样一个半昏迷且呕吐不止的人,就很难独自一人把他弄回到家里,更何况面对一个完全昏迷的人,要想把这样百来斤左右的重物悄无声息的弄走,其实相当困难。
  月黑风高之夜,姜憬羊确认了风向,从二楼小旅馆的窗户里面翻身而下,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这个时候的乡村唯一的光源本应当只有一轮明月,然而白莲总部还点燃着烛火,姜憬羊判断赵禅语应该还没有睡下,这其实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呢?按理来说,赵禅语这个时候都还没睡,普通绑匪应该已经有些着急了,然而姜憬羊的江湖经验是非常丰富的,目标人物睡的越晚,就会在三更正式动手的时分睡的越死,如果目标任务早早睡下了,三更时分反而可能脱离了深度睡眠,容易被惊醒。
  她趁着夜色绕到白莲总部背部,选择了一处逆风方向,一个标准的登天梯就窜上了围墙,除了一阵清风的声音,一丁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她伏在墙头上仔细观察白莲总部环境,远远的就看到了赵禅语的屋子,窗户上映出了赵禅语的影子。
  姜憬羊默默计算着路线,然后悄然又从围墙上下来,把早就备好的马匹牵到了墙根处,这匹马她早就喂饱了,体力也很充沛,姜憬羊摸着马的脑袋,将它安抚下来。
  姜憬羊再次翻墙上来,弯腰潜入了白莲总部。
  此时此刻,赵禅语还在跟陈肇商量各种政策的相关事宜,对于正在慢慢逼近的危险,二人全然不知。
  姜憬羊很顺利的靠近了赵禅语所在的屋子,这个时候是万万上不得房梁的,这种屋子,即便是姜憬羊这样身手矫健的人,踩在瓦片上也会发出细微的声响,最要命的落尘,姜憬羊只要在房顶上微微一动,大量的尘土就会从房顶上落下来,房间里面的人只要醒着,不可能看不到从天而降的尘土,所以说电视剧中刺客悄无声息的在瓦房房顶上来去自如,而房内的人毫无察觉,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姜憬羊耐心的潜伏在了院后的一颗红杉树后,静静的听着房内的声音。
  这时候,赵禅语正巧正在跟陈肇汇报伪白莲教总坛那几次侦查活动的情况。
  「也就是说,不论从推测角度,还是证据角度来看,来者很大概率就是伪白莲教总坛方面的探子。」
  「不错,圣子大人,属下身为前金蝉堂堂主,与伪白莲教总坛失联久矣,总坛断然生疑。」
  陈肇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赵禅语的脸蛋说道:「我知道你一心追随圣父,忠心可鉴,然而有些事情还是要变通的,你只想着与伪白莲教割席,却越发引起怀疑,正确的做法是继续与伪白莲教总坛保持联系,不要让这些异端察觉,下一步是劝化还是杀伐,主动权总在我们手里。」
  赵禅语一听,便赶紧跪下来,低头说道:「圣子大人!此事婢子做得糊涂,请圣子圣父降圣裁于我!」
  陈肇伸手把赵禅语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你的出发点总是好的,急于与那些异端撇清关系,圣父和我总看在眼里,只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这叫技术性错误,不是原则性错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惩罚你呢?务必记住这次的经验,下次再碰到类似情况,要从大局出发,经过考虑才好,你是我白莲教的中坚力量,要有全局意识。」
  「是!谨遵圣子教诲!」
  陈肇正准备继续说话,突然耳边响起了山水先生的声音:「主人,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偷听,蒙面黑衣,还背着剑!」
  陈肇愣了一下,然后用意识跟山水先生交流道:「具体位置?距离多远?」
  山水先生给陈肇描绘清楚了对方的位置,陈肇便伸手按住了赵禅语的嘴唇,赵禅语脸一红,还以为接下来要进行一些亲密行为,却没想到陈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外面来了探子,你呆在屋里不要动,我去把他抓了来。」
  赵禅语瞪大眼睛,震惊之余,却突然发现自己手头连一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来见圣子,她自然是不带兵刃的。
  陈肇随手兑换了一把配备消声器的格洛克,黑不溜秋的黑色铁铳瞬间出现在圣子手中,赵禅语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近距离看清楚圣子无中生有的神力。
  检查了弹药和保险之后,陈肇将拿着手枪的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面,漆黑如墨的深夜中,陈肇看向对面的那个五米开外的树后,戏谑的问道:「何方神圣造访我白莲教?我乃白莲教降世圣子,还不快叩头来见。」
  毫无动静,只有初冬的冷风吹拂过院外篱笆枯叶发出的沙沙声,陈肇面对的好像就是一棵死气腾腾的红杉树干而已。
  陈肇皱眉,他本想直接走过去,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庄子·说剑》中的一句话:「臣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
  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陈肇突然警惕万分,他没有迈步向前,而是将左脚向后划出半步,将背在后面的手缓缓抬起。
  不知道多久以后,陈肇仍然为今天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警惕,可能就没有他以后的故事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4:27

第二十二章
  陈肇作为一个史学家,《红楼梦》是他必须研究的必修课,其中好几处暗示,作者曹雪芹暗示了两府家族淫乱关系,这让陈肇好生费解,其一自然就是最广为人知的秦可卿和贾珍的扒灰事件,这是曹雪芹下了大笔墨去描写的内容,在《红楼梦》中这对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人尽皆知,连贾家的下人都知道,贾宝玉还傻乎乎的问王熙凤扒灰是什么意思,可见这两人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
  陈肇研究《红楼梦》的时候读到这里,实在是难以理解小说中相关人物的心态,这种丑闻,闹到这种人尽皆知的地步,贾珍的官配尤夫人却毫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纵容、包庇的心态,任凭儿媳妇跟自己丈夫发展这种乱伦关系。
  其二就是秦可卿跟贾宝玉也有些不清不楚,要知道,贾宝玉名分上是秦可卿的叔叔,贾宝玉第一次梦遗,梦中的性爱对象就是秦可卿,贾宝玉曾经还在秦可卿的闺房里面午睡,秦可卿还拿了夫妻共枕的那种高级枕头给他。
  其三,就是贾珍贾蓉两人父子同穴,贾珍贾琏兄弟同穴的故事,尤二娘这个女人与这对父子都是有实质性性关系的,文中有一段尤二姐跟贾珍贾琏喝酒的描写:「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一对金莲或敲或并,没半刻斯文……」
  后来贾琏给尤三姐说了亲,男方是柳湘莲,结果柳湘莲一听是尤三姐,说道:「这事不好!断乎做不得了!你们那东府里,除了那个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不做这剩王八!」
  很显然,贾府内部男女关系混乱,甚至亲属之间存在各种各样的乱伦关系,连外人都是知道的。
  有一次贾府的一个下人喝醉了酒,口无遮拦的说:「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
  这句话可是说的足够直白了,这都是《红楼梦》的原文!
  陈肇费解的地方并不在于贾府出现了这些故事,大家族嘛,什么样的事都不稀奇,其中应该也包含了艺术虚构的成分,最让他奇怪的是相关人物的态度。
  对于这些乱象,贾府的最高统治者贾母也只是气哼哼的说了一句「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只是如此不轻不重的抱怨了一句,确是从来不出手管教,《红楼梦》中虽然也不乏尤三娘这样反抗淫乱关系的女性,但是整个大的基调确是对于男女乱象的默许,甚至形成了庞大的集体潜意识。
  这种结论总结出来,实在是太过于荒唐!曹雪芹这位大家写小说,最注重的便是前后逻辑,伏笔伏线与后续剧情的统一,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犯这样重大的失误,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曹雪芹确实就是想表达这样一种现状。
  再回到王世贞家族的混乱关系,再结合几位姨娘对自己过分亲密的态度,陈肇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要彻底想明白陈肇所领悟的事情,必须认识到这个时代的两个基本事实,第一,血脉的延续大于一切,或者这样说,表面血脉的延续大于一切。
  第二,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男权社会。
  这个时代的人们,最看重的就是血脉问题,一旦一个家族绝后,问题是极其严重的,权贵之家直接面临的问题就是爵位、官位无人继承,地主之家面临的问题就是大片土地无人继承,就连商人之家都是如此,荣华富贵散作漫天繁星,这是一整个家族的悲剧,生活在这个家族的男男女女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说古时候女人嫁人就是就业,就的是什么业?共同维护男方家族整体利益的业。
  所只要能延续血脉,别管这个血脉基于何等不合理的原因而产生,身为利益共同体的大家族总会接纳之,再加上绝对的男权社会为背景,从这个视角出发,就非常容易理解《红楼梦》中的淫荡,王世贞府上的淫荡,甚至是陈肇这个地主家庭中姨娘们对陈肇有些越界的态度,以及那种深刻隐晦的暧昧淫荡了。
  《红楼梦》中,贾府中的宁国府三代单传,秦可卿身为第三代单传贾蓉的媳妇,担负着整个宁国府血脉传续的重大任务,所以只要能怀上孩子,谁的种是次要的,有个正儿八经的男丁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秦可卿与丈人扒灰,与小叔贾宝玉暧昧,贾府的人反而巴不得如此,贾蓉如果不给力,男性功能不强,那就其他男人上,只要留下一个种,整个宁国府的爵位才能继承下来,所有人的荣华富贵才能有所保证。
  王世贞家,陈肇家,千千万万个贵族地主世家,甚至是皇家,都是如此!
  想到这里,陈肇不仅长叹一口气,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一大历史性谜题终于被他摸到了眉目,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于震撼,家族内部的伦理关系被「血脉延续」绑架,可以想象,在这个夭折率如此之高的年代,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竞争也内卷化了,家风晴朗、正直的家族,经过多代的繁衍,一不小心就会绝后,而乱伦、扒灰、养小叔子的家族不惜一切代价的延续血脉,反而赢得竞争,最终存续下来,在血脉高于一切,达尔文主义优胜劣汰的背景下长此以往,最终封建帝制的最高峰——明代,清代,真正完全干净的贵族又剩下多少呢?
  陈肇终于明白,王世贞家这样的乱象,实际上并不稀奇,甚至有可能是这个时代贵族家族常见的现象。
  第二天中午,陈肇回到家中,而当天晚上陈家发生的事情,更是让陈肇终生难忘,好在他已经提前领悟了家族延续的这个道理,才没有给他过度的冲击。
  陈肇一回来,自然没忘记检查陈璇的课后作业,这个小妮子果然不负陈肇所望,她显然是个智商不低的家伙,元素周期表背了个滚瓜烂熟,陈肇提问每一个元素,她都能准确的答出这个元素的前一个叫什么,后一个叫什么,属于真正的倒背如流了,而且不仅仅是背诵,陈璇还超额完成了任务,都会写了。
  陈肇很是高兴,又给陈璇布置了新的作业,背诵每一种元素单质状态下的质子、中字、电子数目以及相对原子质量,陈璇皱着眉头看着一整张密密麻麻的表格,有些头皮发麻,她皱眉问道:「哥哥,还要背多少才能学点石成金的本事?
  」
  陈肇和颜悦色的摸了摸陈璇的脑袋,道:「璇儿,你现在就正在学点石成金的本事,这些要背诵的东西,都是为了让你学会而打下的基础,你看那些练功的武林人士,考上状元的才子,哪个不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获得了成功?璇儿,你要耐心,如果不愿意背了,哥哥也不勉强你,不学了就是。」
  陈璇一听陈肇这话,顿时便不愿意了:「哥!璇儿一定坚持学下来,哥哥放心,璇儿马上就能把这个……这个……」
  「这个叫质子数,这个叫中子数,这个叫电子数,这个叫相对原子质量。」
  「对,不管它们叫什么,我都背下来!」说罢,便拿着表格和元素周期表回到自己屋子里面埋头背诵了起来。
  陈肇微笑着点了点头,以陈璇的聪明才智,等真正入门了化学,不必陈肇自己催促,她自己做成功了几个化学实验之后,肯定会被千变万化的化学世界所吸引的。
  陈肇紧接着回到自己院子里面,兑换了一本繁体版的《心经》,然后撕去了封面以及尾页,只留下正文部分,他大致翻看了一下,自觉是没问题的,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找刘月儿和芊芊实验了一下,刘月儿一看到这方方正正,薄如蝉翼的纸张就天然感觉这是某种宝物,芊芊更是连碰都不敢碰,生怕自己把这书弄坏了。
  芊芊虽然不识字,但是她也能看出来这书不是凡物,更别提识的字的刘月儿了,明代流行的是行楷,书上则是宋体,而且现代的繁体字跟明代的字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这就更让刘月儿吃惊,刘月儿经常看见少爷拿着奇奇怪怪,她完全不认识的东西,还有那个能千里传音的电台,这些东西都没让刘月儿特别惊讶,唯独这本《心经》,让刘月儿又追问了陈肇是不是神仙下凡。
  陈肇对刘月儿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就是需要这种唬人的效果,越是让当代明朝人不能理解,越是显得这东西高贵神圣,陈肇打算明天一早,检查了陈璇的作业之后,带着这本《心经》前往王府,给王世贞献宝的同时,把巧丫鬟也换回来,王世贞是绝对不会不答应的,他欠了陈肇不少人情了,用个下人还一部分人请,他是稳赚的。
  陈肇跟两位小侍女吃了晚饭之后,刘月儿提醒陈肇要去给父母请安了。
  每天晚上和早上,陈肇都要去给父母以及几位姨娘请安,这是必须的功课,越是大家族这个规矩就越不能省略。
  陈肇晚上准备去请安的时候,刘月儿说的话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月儿来月事了,不能侍候少爷,少爷且去请安,芊芊由月儿照看着,少爷不必挂怀。」
  陈肇没太听懂,来月事不能做爱他是听懂了,去请安又不是不回来睡觉了,为什么还要有不必挂怀一说?
  陈肇也没多想,在刘月儿平和的送别目光中,前去陈家大院的主屋,一进门,陈肇却发现今天陈八女和自己母亲还有年纪最小的六姨娘都不在,二三四五四个姨娘坐在上座上,陈肇一一给四位姨娘磕头请安,还不待陈肇开口询问老爹去向,二姨娘就笑眯眯的说道:「肇儿,老爷近日有事忙,他带着你娘亲和六姨娘去亲戚家商议来年农事去了,今儿不在。」
  陈肇哦了一声,道:「这才刚收了秋稻,爹娘这么早就去盘算来年农事了,也太赶早了!」
  三姨娘却笑道:「不早不早,老爷夫人就是得趁这个时候出门,正好赶上时候呐!」
  陈肇不明所以,没听懂什么叫「赶上了时候」,但是他寻思这是老爹把持的事情,也不必多问,不必多管,道:「四位姨娘,肇儿便不打扰您几位休息了。
  」说罢,就准备告退,二姨娘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陈肇身边,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几位姨娘身边,微笑着看着他道:「肇儿,这段时间姨娘总是见不着你的人影儿,如今老爷出远差,家里就剩下你一个男人,多陪姨娘聊聊天罢!
  」
  陈肇道:「二姨娘,肇儿该死,东奔西走却不能忘了四位姨娘的养育之恩,是该多陪陪四位姨娘!」
  四位姨娘都捂着嘴娇笑了起来,一个劲的夸陈肇嘴巴甜,四姨娘走上来给陈肇端了小吃,三姨娘也坐到陈肇身边,单手扶着他的大腿,陈肇一下子陷入到熟女堆里面,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被胭脂的香味和女人的体香熏得有些晕晕乎乎。
  陈肇很快跟几位姨娘聊开了,他说了不少在杭州府的见闻,还聊了去跟王世贞等名流参加诗会的经过,几位姨娘都听的很是新鲜,这几位都是至亲之人,什么内心话都说的,陈肇也很少有这种没任何心理负担聊天的机会,说的也兴致很高,一来二去便聊到了深夜。
  直到陈肇聊的有些口干舌燥了,二姨娘给陈肇端了杯茶道:「肇儿,今天跟你聊聊天,真是高兴,以后你也得多陪陪我们,总是一回来就往你的院子里钻,月儿和芊芊服侍的你可满意?」
  一问起陈肇的私生活,陈肇有些小小的脸红,毕竟他的灵魂还是来自于现代,被家长问起跟老婆小妾的性生活,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当然满意,月儿通情达理,芊芊可怜可爱,我跟她们两个和谐恩爱着呢。
  」陈肇道。
  「当初我还担心月儿的倔脾气,若是不服肇儿管教,又要闹出事情来,肇儿是咱们陈家的命根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如今两人恩爱如此,我也放心了。」
  三姨娘感叹道。
  「三姐,依我看,还是咱们的肇儿有能耐,什么样的女子敢瞧不上肇儿?看看,人高马大,青年俊杰,哪个女人不喜欢呐?」四姨娘一边说,还似乎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陈肇的胯下。
  三姨娘接过来话茬道:「就是!四妹说的太对了,肇儿,三姨娘送芊芊的那几件亵衣,你可喜欢呀?」
  陈肇闹了个大脸红,道:「芊芊说过是三姨娘四姨娘送的,儿当然喜欢……
  」
  二姨娘这时候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让陈肇半天没反过味儿来的话:「既然肇儿喜欢,便跟着你三姨娘四姨娘再选两件吧!」
  陈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心想什么叫再选两件?让我去选还是芊芊去选?
  现在去还是以后找时间去?
  三姨娘拉起陈肇的手,跟他一起站起来道:「肇儿,来,跟三姨娘到屋里去。」
  陈肇有些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该问些什么,就这样有些呆滞的任由三姨娘拉着手绕过了正堂,四姨娘跟在他身后,二姨娘和五姨娘则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他被三四姨娘前拉后拥着进了内房。
  所谓内房,自然是几位长辈居住的房间,三姨娘和四姨娘一路上也不说话,就紧紧的拉着陈肇的手往里面走,几个服侍姨娘们的年青丫鬟看到了这一幕,丝毫没有惊讶的表现,似乎很早就等待着这一幕出现了,她们马上前前后后忙活起来,先是推开门把陈肇和两位姨娘迎进门,又是烧水又是准备洗具,陈肇脑袋里面还乱糟糟的,几个丫鬟就上来七手八脚的脱他的衣服,陈肇惊道:「这是作何?!」
  三姨娘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红霞,她伸开双臂,两个丫鬟马上给她也脱起了衣服,四姨娘也是一个动作,她媚眼如丝的看着陈肇道:「肇儿,上次四姨娘和三姨娘给你洗澡已经是五年前了,姨娘也是娘,便有这机会再给肇儿洗一回。」
  陈肇张口结舌,语言都还没组织好,一个丫鬟已经脱下了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口气全都扒了下来,陈肇赶忙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下体,奈何他的性器官实在是雄伟,两只手遮了龟头又遮不住满是阴毛的根部,遮住春袋又遮不住暗红色的龟头。
  三姨娘已经全身脱光,她年龄在六位娘中排名第三,今年还不过三十五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在这等地主家庭中,自然也不像一般农妇一般粗糙,身体是保养的很好的,一对依旧挺翘的八字奶,圆润的肩膀和手臂,肉乎乎的白嫩大腿,挺翘白嫩的屁股,还有阴毛旺盛的性器,全身上下充满了强烈的母性气质,有一种让男人忍不住扑倒在她怀中撒娇的包容感。
  三姨娘一脸微笑的款款走到陈肇身边,拉开他的手,伸出肉乎乎的手掌托起陈肇的龟头,仔细的端详着,无不深情的说道:「肇儿,我的肇儿,五年白驹过隙,我的宝贝已经是个大男人了!」
  说罢,三姨娘就把陈肇抱在怀里,陈肇喘着粗气,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三姨娘柔软的奶子,以及她下体阴毛的淫荡触感,让他的肉棒一下子硬了起来,而三姨娘却似乎感觉不到陈肇已经勃起了一样,抱他抱得越发紧了。
  「肇儿,好好抱抱你三姨娘。」四姨娘此时也在侍女的帮助下脱光了衣服,走到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身边,拍了拍陈肇的屁股,一脸笑意的说道。
  「四姨娘,三姨娘,这是……这不能——」陈肇慌乱的说道。
  「你们下去吧。」四姨娘摆了摆手,几个丫鬟轻轻一礼,低着头倒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肇儿,怎么了?让娘抱一抱儿子可不行么?」丫鬟们一下去,三姨娘马上换了一副脸色,有些委屈的说道。
  「不是——」两个美妇赤身裸体的在面前,还是姨娘,陈肇脸红的如火烧一般,四姨娘拉起陈肇的手臂,把他的手环在三姨娘背上,陈肇只好尴尬的收了收胳膊,抱住三姨娘。
  「乖孩子,肇儿,我的乖宝宝!」三姨娘脸上马上绽开笑容,身体跟陈肇贴的更紧了。
  「三姐,快让肇儿进浴桶里来吧,别凉着。」四姨娘在旁边说道。
  三姨娘便放开陈肇,推着陈肇的后背让他来到浴桶旁边,道:「肇儿,今天你的两位娘给你好好洗一洗!」
  陈肇赶忙跨进浴桶里面,水温正好,陈肇一矮身子蹲了下来,让水没过自己的肩膀,全身暴露在两位姨娘面前实在是让他羞耻感爆表,快速的藏身在了水中。
  三姨娘和四姨娘都捂嘴轻笑,两人在木桶旁边用手撩起水淋在陈肇的肩膀上,陈肇红着脸低着头,也不敢看两位姨娘,道:「二位姨娘,已是深秋了,穿上点衣服别着凉——」
  四姨娘突然转身来到陈肇的正前方,双手扶着浴桶,一对大奶子正好垂在浴桶边缘,她面带痴嗔的对陈肇说道:「怎么?四姨娘的身子肇儿不喜欢?」
  陈肇赶忙摇头,道:「不是不喜欢,只是——」
  「肇儿,三姨娘和四姨娘都是你的至亲之人,干什么如此害羞慌张?肇儿是陈家的男人,三姨娘和四姨娘是陈家的女人,女人服侍男人,天经地义。」三姨娘凑在陈肇红彤彤的耳边低声道。
  陈肇猛然一惊,结合起在回来的路上想起来血脉延续的问题,他一直站在理论角度上思考这件事,突然之间现实中的实例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不可不谓是天命昭昭。
  这时候,四姨娘也跨进了浴桶里面,她一进来,导致热水溢出了不少,四姨娘双腿毫不廉耻的大大敞开,小小的浴桶中有些挤,她的双膝和大腿就紧紧的夹着陈肇的腰,陈肇感觉自己脚上有些毛毛茸茸的东西贴了上来,显然是四姨娘的阴部,陈肇赶紧收脚,四姨娘却笑眯眯的又往前靠了靠。
  这种时候,即便陈肇再蠢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肇儿,来,你小时候就是吃着四姨娘的奶长大的,快来!」四姨娘在浴桶中对陈肇张开双臂。
  陈肇也有些迷乱了,他慢慢靠上前去,双手捧起四姨娘的一对丰满的奶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四姨娘的乳头,四姨娘轻吟一声,道:「我的宝宝,多吃点,四姨娘的奶都是你的——」
  陈肇如同一个小孩儿一样伏在四姨娘胸前对着她的乳头又舔又吸,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这种乱伦的禁忌激情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挺立的阴茎也顶在四姨娘的小腹上,三姨娘在旁边说道:「肇儿,四妹,去床上吧,我洗一洗也马上过去。」
  四姨娘点了点头,她亲吻了一下陈肇的嘴唇,率先从浴桶里面跨了出来,然后拿了毛巾擦了擦身体,又把陈肇从浴桶里面接出来,用毛巾前后擦拭着陈肇通红的身体,陈肇的阴茎早已经硬如铁棍,四姨娘媚眼如丝,如同擦某种宝贝一样用毛巾小心的擦了擦陈肇的阴茎,然后用嘴巴吮吸了一下陈肇的大龟头,她站起身来,道:「宝宝,跟娘来床上。」
  四姨娘掀开床上的棉被,侧躺在床上,在身前给陈肇留了位置,陈肇爬上床,躺在四姨娘的身边,四姨娘自然而然的把陈肇搂在怀里,两人的身体亲密的贴合在一起,陈肇听到身后三姨娘已经进入到了浴桶里面,响起了水声,他突然感觉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现实竟然犹如坠入梦幻之中,四姨娘的体香和乳香传入到他的鼻子之中,这种熟悉的感觉与儿时久远的记忆瞬间链接了起来,一种贯通灵魂的安心感让陈肇的身体似乎开始了某种退化的近程,他只剩下了某种亲近母性的本能。
  陈肇张开嘴巴,贪婪的抱住四姨娘的胸部和乳头吮吸了起来,四姨娘温柔的拍着陈肇的后背,温声道:「好孩子,多吃点,娘全身都是肇儿的——」
  陈肇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加快,下面的阴茎已经坚硬到了极限,四姨娘伸手摸了摸他的阴茎,然后张开大腿,在陈肇耳边低声道:「来,宝宝,快进来,进到娘的里面来——」
  陈肇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的,阴茎已经慢慢插入到了四姨娘的阴道之中,陈肇有些动情的呻吟了起来,四姨娘环抱住陈肇的身体,一边把乳头塞进他的嘴中,一边摆动着腰部,陈肇感觉自己全身都浸润在了无边无际的母性温柔之中,竟然很快就要射精了,四姨娘摆动腰部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猛地往下一沉腰,陈肇浑身一个激灵,把头埋在了四姨娘的乳肉之中,夹紧大腿激烈的射出了精液。
  四姨娘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她眯着眼睛让陈肇射完,笑着说道:「肇儿,射的真多,都快把娘里面填满了。」
  陈肇猛然惊醒,他有些慌乱的想抽出刚刚射精的阴茎,四姨娘却又伸出一条腿把他按住,陈肇不敢看四姨娘的眼睛,道:「四姨娘,我怎么做了这种糊涂事?」
  四姨娘用手婆娑着陈肇涨红的侧脸,低声道:「肇儿哪有做什么糊涂事?我们女人呀,旁人眼里那是嫁给了老爷,实际上你的姨娘们哪里是嫁给了老爷,分明是嫁给了陈家,给陈家添孩子是我们女人应当做的事,陈家开枝散叶的功夫,就得交给肇儿你啦。」
  「可是老爹......」
  「老爷自然是愿意的。」三姨娘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陈肇回过头来,三姨娘正擦着身上晶莹的水滴,坐在了绣花床边上,「肇儿,你觉得为什么老爷偏偏等芊芊怀孕,月儿来月事的时候赶巧出门?」
  在三姨娘的循循善诱下,陈肇才惊觉,原来这一切都是老爹陈八女暗中指使的,隐隐约约中,他好像看到自己老爹正在对自己竖起大拇指:「我儿,加油!
  」
  「若是......」陈肇红着脸,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若是自己姨娘被自己搞怀孕了,生下来的孩子算是自己的女儿儿子,还是弟弟妹妹?
  「姨娘生下来的孩子,当然是肇儿的弟弟妹妹,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姨娘生下的是陈家人,是肇儿的贴心人,以后这些弟弟妹妹万事都能帮衬着肇儿,让咱们陈家发扬光大,对不对?」三姨娘擦干了身体,也侧躺在了陈肇身边。
  陈肇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现在三姨娘四姨娘两个丰乳肥臀、母性四溢的妇人一左一右侧躺在陈肇身边,红润的乳头,丰满的乳房,在陈肇身上划来荡去的手指,陈肇马上又硬了起来。
  三姨娘看了一眼陈肇的下体,笑眯眯的说道:「四妹,都射进去了?」
  四姨娘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道:「进来了,多着呢,老爷三次也不及肇儿这一次!」
  三姨娘一听,显然也是淫心大起,她仰躺在床上,对陈肇张开双臂道:「肇儿,来娘怀里。」
  陈肇撑起身体,爬到三姨娘身上,三姨娘的大腿顺势勾住陈肇的腰不让他逃脱,果不其然是性经验丰富的熟女,都不用手引导,一拱屁股,就把陈肇的阴茎吞了半截进去,陈肇登时感觉他的龟头遭遇了强大的吸力,显然,来自女性最本能的生育力量正在用尽千方百计勾引出他的男性精华。
  「靠!」陈肇不禁低声呻吟一声,穿越过来之后,他跟女人做爱性交,哪里经受过如此被动的局面,身为男人的他,何时不是压着身下的女人一阵狂抽猛插,何时不是女人在他的身下求饶,如今却处处被两位姨娘置于被动的境地,即便陈肇的阴茎已经如此雄伟,在两位姨娘眼中,他依旧是个施与母爱的小孩子。
  「肇儿,快动,怎么跟你四姨娘来的,就怎么跟三姨娘来!」三姨娘深吸了一口气,适应了陈肇的巨根之后,妩媚的说道。
  陈肇要强的小孩子心性一下子上来了,趴在三姨娘的乳肉之间,一边逗弄三姨娘的乳头,一边大幅度的起落腰部,用力抽插了起来,三姨娘果然有点经受不住陈肇一上来就如此激烈的动作,更何况是这种型号的阴茎,一时间被陈肇抽干的全身都软了下来,但是还没等陈肇得意,就感觉到三姨娘的子宫口如同小嘴一般开始快速而又温柔的吮吸起他的龟头马眼来,陈肇被这一下反攻弄得腰软了半截,这个部位实在是敏感!
  三姨娘低低的轻笑一声,陈肇这才知道三姨娘是有意为之,陈肇有些不服气的又想重夺主动,四姨娘又加入了战局:「今天就给肇儿你唱一出二娘教子!」
  四姨娘吻住陈肇的嘴唇,伸出舌头跟陈肇的舌头激烈的交缠在一起,陈肇两头分心马上自顾不暇,三姨娘那要命的柔软肉壁包裹着他的肉棒一下比一下激烈,简直要把陈肇的魂儿都给吸走,四姨娘又伸出手来逗弄陈肇的乳头,时而捏时而夹,陈肇全身马上卸了力气,躺在下面的三姨娘马上反攻倒算,主动扭动着腰部,下面像一个小嘴一样快速吮吸着陈肇的涨大到了极限的阴茎,陈肇终于守不住精关,趴在三姨娘的肚皮上再次射出了精液!
  陈肇被弄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浑身上下兴奋的通红,他以前根本不理解什么叫做吃男人的女人,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那些一夜七次的男人绝不是无稽之谈,在这种凶猛的攻势下,男人简直是女人的掌中玩物,让你三更出精,谁人能支撑到五更!
  三姨娘显然也是招式尽出了,她抚摸着陈肇的脑袋,气喘吁吁的说道:「肇儿,就凭你这本钱,再来两年,就是五位姨娘齐上阵,恐怕也降不住你了!」
  「便当是姨娘夸我了罢!」陈肇有些赌性子的说了句,这时候他才幡然醒悟,刚才自己几乎被天然的童性完全占据了,陈肇身体里面可是住着一个两世成人的灵魂!由此可见,两位姨娘的那种母性的影响力有多么的庞大。
  四姨娘捂着嘴巴娇笑了起来,拍了拍陈肇的屁股道:「肇儿,你这撒娇的样子可许多年没见了,这就对了,姨娘不就是给儿子撒娇来的?来,肇儿起来,娘给你擦擦身子,你歇一会儿。」
  气氛瞬间轻松了下来,陈肇惊奇的发现,自己对待这几位姨娘一直以来都太严肃了,甚至都有些显得生分了,如此三言两语下来,那种一家人谈笑风生,无所忌惮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陈肇这里,这让他无比的放松。
  陈肇从三姨娘身上下来,盘腿而坐,四姨娘和三姨娘两个熟女一前一后坐在陈肇身边,各自用毛巾擦陈肇身上的汗,陈肇半勃起的阴茎上还全都是晶晶闪亮的精液。
  「肇儿,三姨娘给你擦完了身子,就早点歇息罢,我跟四姨娘陪在你身边,哄肇儿睡觉。」三姨娘嘴角含笑的说道。
  陈肇道:「那可不行,光只有我快活了,还没孝敬两位姨娘呢!」
  四姨娘在后面抱住陈肇,一对大奶子压在他的背后温柔的说道:「肇儿,一晚上要节制着来,多少家族都是因为不懂节制,抽干了身子,才没了血脉,男人的第一精就是十滴血,可不像女人,来多少吃多少!」
  陈肇知道两位姨娘是母性作祟了,她们当然不知道陈肇的身体已经被系统强化到了何种地步,不过为了照顾她们的感情,陈肇也就作罢了。
  两位姨娘给陈肇擦了身体之后,陈肇仰躺在床上,两位姨娘一人一把扇子,一左一右把陈肇搂在怀里,给他慢悠悠的扇风,在这种女人的乳香与温柔之中,陈肇昏昏迷迷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陈肇猛然醒来,他感觉自己睡得特别踏实,刘月儿早就笑眯眯的等在床边,陈肇一看是刘月儿,顿时有些脸红,刘月儿也不说什么,帮衬着陈肇起了床,还换了一片狼藉的床单,陈肇都不好意思看。
  「月儿——」
  「少爷,月儿都懂得,这没什么,几位姨娘现在在正厅里面等着少爷请早安呢。」刘月儿温柔的说道。
  陈肇点了点头,去给几位姨娘请安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几位姨娘坐在上面,笑眯眯的跟陈肇聊些家长里短,似乎昨天发生的一些都是一场梦幻一般。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4:17

第二十一章
  陈肇也知道,王世贞马上就要准备向文官体系的大头目张居正发起进攻了,历史中记载,张居正妻弟王生欺辱江陵知县,王世贞奏请严惩不贷,并致书张居正。张居正心怀不满,二人产生嫌隙。六月,张居正迁王世贞为南京大理寺卿。
  秋,湖广乡试,作《湖广乡试录后序》。九月,张居正指使吏部夺王世贞俸禄。
  十月,张居正指使刑科都给事中弹劾王世贞,使王世贞回籍听用。
  如果陈肇不施加干涉,恐怕这场朝中的明争暗斗,最后会如历史中一样,以张居正大获全胜收场。
  而这次王世贞家里面聚集了这两位王世贞的坚定盟友,显然王世贞已经开始准备运作,四处疏通关系,准备上书张居正正式开战,王世贞当然不知道,当他决心按照计划对抗张居正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弟弟王世懋不过多久就病死了,整个王家家道败落,王世贞被彻底排挤出核心权力圈子,最后也凄然病死。
  王世贞心情显然很好,他热情的将陈肇接进家门,给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并邀请陈肇一起共用晚宴,此时此刻的陈肇心中已经闪过了千万条的计划,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利益代言人王世贞,如果王世贞按着历史轨迹继续义无反顾,江浙地区的权贵人物势必要换一批了,到时候陈肇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再掌握如此牢靠的关系,面对张居正,如何保护王世贞?陈肇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一石三鸟之计。
  这次的晚宴,李超和陈肇都算得上是贵宾,王世贞请了戏班子到府上来,一边共进晚宴,一边听戏曲,这个规格已经是相当高了,对于王世贞这种很少贪墨的官员来说,花费自然也是不少,酒正酣时,陈肇吩咐下人给王世贞献礼。
  由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角色,浙江总兵李超和王世懋两人,陈肇改变了原先的计划,这两个人也绝非小角色,正好把准备好的礼物送出去,至于以前名单上礼物的缺口,再另行兑换就是了。
  如果是别人送礼,王世贞估计是不会收的,甚至都没有看一看的兴趣,但是陈肇送的礼物却让王世贞多多少少有些期待,陈肇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那种不走寻常路的气质,再加上陈肇曾经送给他过效果拔群的两种春药,让王世贞很难不好奇他准备的礼物。
  几面落地镜被搬到大厅中来,戏班子暂时退下,丝绸一拉开,三面落地镜展现在了王世贞等人面前,这三个明代官员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镜子,透过镜子,他们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惊吓之余,李超总兵甚至都呛出了一口酒,仔细看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这是镜子。
  王府的下人们也都惊恐的看着这三面镜子,现代的全反射镜子实在是太刺激他们的世界观和眼球了,登时议论纷纷,甚至场面有些恐慌蔓延的混乱。
  陈肇为了不让这些明朝土著过分恐慌,便以身作则,走到了镜子旁边,邀请王世贞走过来近距离观看,王世贞惊奇的在镜子面前走来走去,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扶着胡须惊叹道:「贤哉镜机子,直谅世无比!此镜机之明甚于鉴水,可鉴万物之本真乎!」
  王世贞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镜子比水面照的还要清晰,简直把世间万物本来的样子照出来了。
  李超和王世懋也在镜子面前啧啧称奇,这时候整个王府大厅中的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有更多人下人好奇的绕到陈肇这边看个稀罕,王世贞忙问陈肇这三面镜子从哪里来的,陈肇早就编好了说辞,说是从西洋进口而来,洋人已经掌握了制造此种镜子的方法,但是要做到量产还远达不到,自己师傅曾经跟一位洋人高官有来往,这些高端镜子便是从这个洋人手上得来的。
  大型落地镜带给三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王世贞甚至都不敢用手去碰镜面,陈肇亲自上面摸了摸镜面,说只要不用力打击镜面,摸一摸无妨,众人又上前好奇的跟镜子中的自己伸手相碰,王世贞猛然想起来了什么,忙问陈肇这等宝物值多少银子,陈肇打着哈哈道:「此镜当下贵重不知几何,心爱之人万金难求,于青牛客清而无欲,不如片瓦耳。」
  陈肇暗中拍了王世贞的马屁,称呼他是高风亮节的青牛客,又说对于王世贞这样的文人来说,这镜子不值钱,同时又暗示了这些落地镜实际价格确实比较宝贵。
  王世贞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指了指陈肇,这个动作又在暗示陈肇不正面回答问题,大耍滑头,陈肇则用「你懂得」的微笑应对。
  众人鉴赏了一阵镜子,陈肇便开口说这三面分别送予三人,三人都是忙不迭的推辞,但是他们的眼神可再也离不开这三面镜子了,陈肇没费多少言语,就让三人收了礼物,收下镜子的王世懋和李超喜上眉梢,酒都醒了不少,他们对陈肇的态度也越发亲近了。
  一场晚宴自然是宾主尽欢,四个人喝了不少,总兵李超带着镜子先行一步回家,还盛情邀请陈肇他日再聚,陈肇答应了,李超便告辞了,看来三人该商量完的事情在陈肇来之前已经商量完了,宴会上也没有讨论严肃话题。
  夜幕降临,此时已是深秋,李超一走陈肇自然也要紧随其后辞行,王世贞却一定要留下他过夜,陈肇心想估计王世贞又要搞什么香艳事情?正好他已经准备好了给王世贞献计,夜深人静也好说话,便留了下来,转念一想王世贞的弟弟王世懋也住在家里,恐怕不会搞什么大场面,一时间陈肇有些搞不懂王世贞的心思。
  陈肇回到客房之后,又是那被陈肇私下称为「小狐狸精」的巧丫鬟被安排来服侍他,两人一见面,巧丫鬟就笑眯眯的伏在陈肇脚边道:「陈公子,婢子来服侍公子了,公子一段时间不来,婢子天天都挂着呢。」
  陈肇把巧丫鬟扶起来,顺手隔着衣服捏了捏她饱满的胸部,巧丫鬟顺势贴到陈肇身上,对着他的脸和嘴唇又亲又吻。
  两人一对年轻男女,在客房朦胧的烛火光中缠在一起,虽说穿着衣服,也难以抑制情欲之火,陈肇把巧丫鬟压倒在床头上,巧丫鬟红着脸喘着气,却用手轻轻按住陈肇的胸口,道:「陈公子,留些力气先陪老爷,等公子回来,婢子多久都陪得。」
  陈肇心想以我现在的性能力,就是十个王世贞也比得过去,想也就那么一想,陈肇也只好点头,巧丫鬟自然看得出来陈肇现在欲火攻心,便更加顺从乖巧的搂着他的手臂,陪他坐在床边低声细语的说话。
  陈肇顺口就问出了心中的问题,王世贞确实要留陈肇一起「行乐一晚」,但是他弟弟王世懋也在,王世贞就不怕被弟弟发现家里的丑事?然后陈肇就从巧丫鬟嘴里面听到了王家的秘闻,原来王世懋不是孤身前来的,他也带了贤妻美妾,小半个家族都过来了,巧丫鬟还说,王世懋每次来访来都会带女人来,只要王世贞兄弟二人齐聚,总会声色犬马,晚上大搞「交流会」。
  陈肇有些惊讶,在陈肇的判断中,王世贞家应该算是特例,私生活放荡是少数现象,但是没想到整个王家好像都有这种淫乱传统,毕竟目前程朱理学仍然占据思想高地,古人给现代人的印象无非是「之乎者也」,「存天理灭人欲」等等,陈肇触碰到的明代现实却与他的固有主观印象差距过大了些。
  没聊几句,王世贞就派了丫鬟喊陈肇前去王世贞的卧室,巧丫鬟拉起陈肇的手引着他前去王世贞的主卧房,一边走还一边淫笑着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留些阳精给婢子,婢子在榻上弄湿了等公子!」
  如此放浪淫荡的侍女,几句话就把陈肇撩拨的下体挺立,来到王世贞卧室门口,还未进门,就听见了房间内女人的呻吟声,一个浑身赤裸,白白嫩嫩的矮个子温顺陌生女人打开门,一看陈肇的样子便眉开眼笑,将陈肇迎进了门。
  晦暗的红烛火之中,王世贞赤条条的坐在床边,王世贞的正房老婆魏氏的亵衣已经褪到了腰间,她正蹲在床边把头埋在王世贞胯下,头一前一后的耸动,显然是在给王世贞口交,王世懋比王世贞年轻些,他站在床边,怀中抱着王世贞的小妾高氏,两人赤条条的黏在一起,王世懋的一双手攀在高氏的屁股上,捏的高氏臀瓣此起彼伏,嘴上也正忙着深情的接吻,王世贞看到陈肇来了,马上站起来对他招手。
  陈肇朝着王世贞和王世懋拱拱手,王世贞马上表示不必如此:「今日与贤弟少美共度良宵,实属人生之一大乐事,更可怜人生如寄,唯当行乐,何用礼为?
  」
  王世懋则招呼刚刚那个给陈肇开门的矮个子美妇给陈肇宽衣,那女人低顺着眉目帮陈肇脱起衣服来,这个美妇从年龄上来看应该不是王世懋的正房,应当是个刚娶了没多久的妾,陈肇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延时水,显然,这两兄弟已经用上了。
  陈肇一脱光衣服,胯下已经勃起的巨物自然而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此等雄伟的男性象征,在这个年代让女人看见,恨不得纳头便拜,魏氏和高氏都见识过陈肇的巨物,王世懋的内人可是第一次见,这大肉棒让她激动的几乎昏厥过去。
  王世贞已经等不及了,用过延时水之后,他下体已经硬到了极限,他托起魏氏丰满的肉臀,魏氏掰开肉穴把王世贞高高翘着的阴茎塞进肉缝里面,王世贞马上迫不及待的上下颠簸起来,魏氏跟着呻吟婉转起来。
  陈肇拍了拍妇人肩膀,那妇人有些颤抖的站起来,扶着床头撅起屁股,白嫩嫩的屁股中间,肉缝还是粉红的,显然还是个嫩人,陈肇压低阴茎和龟头,在她粉嫩的阴唇上磨蹭了两下,把她磨湿了,便一挺身插了进去。
  那白嫩妇人往前一个踉跄,显然陈肇的巨大肉棒实在是冲击力太大了,一开始的那种撕裂感是必须要承受的,她嘤嘤切切的呻吟着,陈肇很贴心的没有一上来就猛插狂干,而是在她紧致的阴道里面前后研磨了一阵子,等她的痛感过去之后,才前后动了起来,美妇人马上感受到了陈肇巨大阴茎的好处,阴唇的嫩肉被插的内外翻腾,两人的结合处马上溢出了淫荡的汁水,酥麻的快感快速通过阴道传遍全身,蜜穴紧接着一阵快速而又激烈的收缩,居然马上就要高潮了!
  陈肇的性经验何其丰富,他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做,他急速的用短频率抽插了几下,坚硬的大龟头连续冲击妇人的子宫口,美妇人一声高亢的淫叫,浑身颤抖着趴在了床上,小穴紧紧的夹着陈肇的肉棍,大量的淫液涌了出来。
  王世懋那边也开始了,坐在一个圆凳上,高氏岔开双腿坐在她怀里,搞起了坐马吞棍。
  陈肇和妇人爬上了床,妇人面色通红,咬着嘴唇又跨坐在陈肇身上,把阴茎慢慢顶在她的肉缝上,淫穴口刚刚被撑开一点,里面的蜜汁就顺着陈肇坚挺的大龟头流了下来。
  妇人慢慢往下沉腰,两瓣肥嫩粉红的阴唇逐渐张开,将硕大的龟头吞了进去,妇人仅仅是进来了一个龟头,腰就已经软的支撑不起身体了,一跌趴在了陈肇胸前,陈肇只好双手兜住她的屁股,主动往里面插。
  陈肇明显感觉到,这个妇人的阴道是那种稍微短小而且紧致型的,感觉进去没多少就顶到子宫口了,这种类型的阴道如果进去中小型阴茎,比较适合激烈一些,但是对于陈肇这种大型号,就只能慢慢玩了,动作不宜过大。
  陈肇用手把玩着妇人胸前那对嫩乳,妇人缓过来了一些,皱着眉头前后动了起来,刚刚一动,一双肉腿就紧紧的缠在了陈肇的腿上,浑身都兴奋的紧张了起来,陈肇配合著她往上一下一下的顶着,肉穴中的肉壁纠缠的很紧,妇人乖巧之中的那种隐秘的骚浪很快被陈肇点燃了,她猛的往下一沉腰,陈肇的大龟头一下子撑开了子宫颈,进入了她的子宫之中,妇人扬起脖子淫叫一声,浑身都在颤抖。
  陈肇也被刺激的不轻,差点被这肉壶中突如其来的刺激弄的出了精,他主动找回节奏,晃动着腰部,让大龟头在妇人子宫颈来回进出,妇人被干的口水眼泪四溢,又一次高潮了。
  这时候陈肇看到王世懋抱着高氏的屁股,深深的把肉棒插进高氏的肉洞之中,阴囊一动一动的,显然是在里面射了出来,王世贞也在陈肇身边卖力的摇动着腰部,他身下的魏氏放浪的叫着,显然也到了高潮的边缘,陈肇坐在床头边上,给妇人使了个眼色,妇人自然懂得陈肇要射在她子宫里面,她刚刚从高潮中缓过劲来,马上迫不及待的缠了上来,再次把陈肇的阴茎纳入到她紧致的肉壶里面,陈肇动了几十下,猛地往上一顶,在两人剧烈的喘息声中,把大量的精液射了进去。
  妇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一股又一股灼热的男精激射进来,好像源源不断一般,妇人的小肉穴很快就被射了个满。
  陈肇畅快的射完,妇人却有点不敢起身了,因为一起来她定然要兜不住精液,估计她的肉缝马上就会如尿崩一般溢出来大量精液。
  陈肇哪管这么多,直接往后一退,涨红的刚刚射精的阴茎退了出来,妇人粉红的阴唇果不其然爆发出了大量白精,妇人满脸通红,赶紧夹紧大腿,用手捂着阴部下了床,走到旁边的小木盆旁边蹲了下去,引导着陈肇的浓精流淌出来。
  这时候,王世贞也长舒一口气,从魏氏身上爬了下来,魏氏赶忙起身拿了个小扇子给王世贞扇起风来,她红红的阴唇也有白花花的精液,王世懋身上的高氏也跟他分开了,蹲在王世懋腿间给他清理肉棍。
  三男三女显然还没尽兴,休息了一阵子之后,高氏换到陈肇这边来,魏氏被王世懋搂在了身边,王世贞则把刚刚清理完阴道的王世懋的小妾拉到了身边。
  三个男人并排躺在床上,头靠着铺着被子的墙头,脚丫子刚好伸出床边,陈肇个子高一些,大半个小腿和脚丫子都在床外面,三个妇人高高撅起屁股排排跪坐,趴在三个男人跨间,双手扶着三个男人的大腿,舌头轻轻舔弄各自面前的阴茎,帮他们恢复精力。
  「二位王大人,完事之后,小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两位大人商量。」陈肇一边欣赏着高氏手嘴并用,吞吐著他的阴茎,一边低声说道。
  王世贞哦了一声,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肇,道:「贤弟之事,老夫可大有兴致。」
  王世懋看了自己哥哥一眼,显然有点没听懂两人之间的谜语,不过陈肇马上转换了话题:「少卿大人(指王世懋,虽然王世贞是大哥,陈肇应该称王世懋为二哥,但是陈肇还是用了更尊敬的称呼),这延时水可奏效?」
  王世懋满意的笑道:「此物甚是有效,不必复一二之陈耳!」
  陈肇道:「少卿大人喜欢,小弟明日便备了两瓶,赠与大人,若大人需复用,遣信于小弟便是。」
  王世懋连连点头。
  三人个老少不一的男人躺在床上,好像聊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聊,下面的肉棍又纷纷被三个女人舔的硬了起来,大家兴致有高了起来,便又来了一次,一直弄到外面天色漆黑,明月挂于中庭,才偃旗息鼓。
  陈肇显然是相当有余力的,王世贞和王世懋两兄弟已经是气喘吁吁,疲态显露的相当明显,三个女人的肉穴阴道也全都被射了个满。
  三个女人知道这三个男人要谈正事,便服侍这三人清理干净身体,拉了被子将三个男人盖上,各自穿了衣服退了出去。
  女人们一出去,陈肇便压低声音在王氏兄弟耳边轻道:「二位大人,可是要参张居正了?」
  王世懋惊讶的看了陈肇一眼,这种事情属于绝密,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陈肇怎么会知道他和哥哥密谋已久的事情,王世贞却似乎早已料到,他摸了摸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贤弟这番悟性,道近乎于技也!」
  陈肇不敢乱接王世贞的恭维,说早已听闻张居正唱文弊武,如今其妻弟于江陵为非作歹,又看到浙江总兵与王大人会与堂前,想来是为万数武官做准备了。
  王世懋早就从王世贞这里听闻这个陈小弟是个八面玲珑之才,因为确实没有见过面,对陈肇没有什么印象,后来又听说哥哥王世贞待这个陈肇如亲兄弟一般,还「引进了家门」,他这个亲弟弟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今天算是正式领略了一番,这个陈小弟确实绝顶聪明,年纪轻轻就能通过各种支离破碎的信息推测出事情的真相,端的是个人物。
  王世贞眯着眼睛看了陈肇一眼,拉了拉胸前的被子,低声问道:「贤弟聊及此事,必是有贤弟之意——?」
  陈肇凑到二人身边,低声道:「两位哥哥,小弟手中正备了尚方宝剑,可制张居正!」
  王世贞和王世懋都瞪大眼睛看着陈肇,王世贞是了解陈肇的,他知道陈肇一向口风谨慎,如今从他口中说出「尚方宝剑」一词,还是对张居正的尚方宝剑,天下就连皇帝都不敢这么说吧?登时便有些不快,王世懋也觉得陈肇实在是太夸张了。
  面对王氏兄弟疑惑的眼神,陈肇不慌不忙的解释说,前段时间他在禺山附近听闻,附近的地区盛行佛教,陈肇的祖辈上蒙受过禅宗的恩泽,便派了下人前去支些银两给附近的宗庙,却没想到那宗庙附近出土了文物,是第一代禅宗祖师释迦牟尼亲笔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此等宝物经过一番运作,已经落到了自己手上。
  王世懋的政治敏感性显然不同于哥哥王世贞,他皱着眉头,还没想明白这佛教宝物跟制衡张居正有什么联系,王世贞紧皱的眉头渐渐化开,脸上已经喜形于色,他拍手道:「妙哉,妙哉!」
  陈肇知道他根本不必要跟王世贞多讲其中的道理,像王世贞这样的聪明人,交流不需要说破太多事情,陈肇道:「王大人,明日小弟便可把《心经》原本送予王府上。」
  王世贞坐起身子来,伸手按住陈肇的双肩,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道:「贤弟,若那《心经》确为原本,定是一把尚方宝剑矣!此等恩情,老夫何以为报!?」
  陈肇笑了笑,道:「大哥待我如亲兄弟,小弟心里自然懂得,如今小弟与大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家的事便是小弟的事,哪得谈报答!小弟随力薄势微,却也全力支持大哥匡扶朝廷正气!」
  王世贞显然很是感动,王世懋还在一头雾水,显然没想明白一本佛教《心经》为什么就成了制衡张居正的尚方宝剑?陈肇该传达的意思也传达到了,便准备告退回去休息,王世贞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贤弟,此事事关重大,贤弟确定那《心经》便是达摩亲笔?」
  陈肇道:「断然无假,小弟从未见此公正笔法,字行之间,间距规整,妙到巅毫,字字如一,且有标点加注,定是释迦牟尼他老人家亲笔!」
  王世贞又道了两声好,说明日等《心经》原本到了,在与陈肇一起商议大计,陈肇告退。
  搞定了这件事,陈肇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为什么陈肇献给王世贞的《心经》原本,能够具备逆天改命的能力?视角的出发点千万不能忘记,万历初年,张居正大权不稳,此时此刻,真正操纵着如提线木偶一般的万历皇帝,以及顾命大臣张居正的操作手,正是佛教最大的粉丝李太后!
  试想,如果王世贞为李太后乘上了佛教原典原著《心经》,李太后必然重赏王世贞,然后王世贞再参张居正,又会如何?就是借给张居正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刚刚被李太后重赏器重的王世贞下黑手,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如此一来武官一派便胜了一筹,整个朝廷本来文官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的文官团体气势便弱了下来,武官团体便能乘胜稳固地位,让朝廷上的局势再次稳定下来。
  这种平衡的局势,不仅仅是王世贞、皇家所需要的,同样也是陈肇所需要的的,陈肇必须极力避免张居正大权独揽,张居正一旦全面实施一条鞭法,清丈全国地亩,势必强化中央集权,朝廷的官员就要下野巡查来了,白莲教的活动怎能瞒得住东厂的眼线?所以陈肇必须尽自己所能限制张居正的权势。
  之所以陈肇计划的这个谋略为「一石三鸟」,好处一,自然是加强了与王世贞的同盟关系,让陈家与王家同进退,共荣辱;好处二,就是帮了王世贞一个大忙,起码能够不让他如此迅速的被张居正击溃,如果能够帮助王世贞更进一步,那便更好;好处三,就是陈肇不需要露头,远远在背后操作着,就制衡了张居正集权的步伐,给自己的白莲势力争取更多的发育时间。
  至于所谓的《心经》原本,陈肇只需要在山水先生那里兑换一本《心经》的现代印刷版本就行了,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还处于活字印刷术的时代,大部分的书籍流传还是靠抄写,印刷出来的书籍有明显的印刷痕迹,而产出自现代激光印刷机的书本,在古人看来绝对是神仙才能排版、写出来的书籍,字与字之间距离分毫不差,同样的一个字在不同的地方也一模一样,这不是出自神仙手笔又是出自哪里?陈肇非常自信,别说是王世贞,就是李太后这种在皇家见多识广的实权女人,看到这样一本如此规整、神奇的《心经》,肯定也得激动的尿裤子不可。
  明朝人都承认,佛教起源自天竺,如今佛教经典经书的原本都落到了皇家手里,这对于李太后这样的实权人物来说,是何等的功绩!不说千古留名,至少是后来史书上相当光辉的一笔,李太后断然不可能禁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陈肇越想越得意,自己的这步棋确实有点神来之笔的感觉,心情大好的陈肇回到了客房里面,巧丫鬟已经乖巧的脱光洗净了在等陈肇了,陈肇一进门,巧丫鬟就看出来陈肇兴致很高,便也高兴的眉开眼笑,两人又翻滚到了床上。
  「公子,今晚可尽兴?」巧丫鬟像一只八爪章鱼一般缠在陈肇身上,一边抚摸陈肇的侧脸,一边媚眼如丝的问道。
  「加上你这只小狐狸,就全然尽兴了!」陈肇说完,便将巧丫鬟压在身下,巧丫鬟嘻嘻一笑,用满是秋波的眼神看向陈肇,道:「公子,多叫奴婢两声小狐狸罢,奴婢真是爱死了——」
  两人剧烈喘息着亲吻在了一起,巧丫鬟柔软的小手在陈肇胯下一阵摸索,找到了他的大龟头,引导着这巨物顶在了她的阴唇之间,陈肇往前一拱,就插入了她的嫩穴之中,巧丫鬟婉转的呻吟着:「啊——公子,干死公子的小狐狸吧——」
  陈肇一顿抽插,两人性器官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眼神也对接在了一起,巧丫鬟闪亮的眸子中透露出了淫欲与渴望,她的小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这个小妖精实在是主动,整个身体就是一个榨精机器。
  陈肇被巧丫鬟的眼神勾的心潮荡漾,双手抓住巧丫鬟的细腰一阵快速的前突后进,左摇右摆,俏丫头胸前的淫肉被干的甩来甩去,乳肉如阵阵白浪,那两点樱红色的乳头更是在晦暗的烛火光中划出淫靡的弧线,巧丫鬟激动的用双腿反扣住陈肇的腰,竭力挺着腰部迎合著陈肇的抽插,陈肇又弄了几下,巧丫鬟马上就高潮了起来。
  陈肇舒了一口气,巧丫鬟年纪不大,性器官确实发育的相当完全,整个阴道很有包容力,子宫口处也非常柔软,非常契合陈肇的大家伙,好像全然就是为了陈肇的肉棒所长的一般。
  陈肇全身舒畅的深吸了一口气,压在巧丫鬟身上不动,让这个淫荡的丫头喘匀气息,没想到这巧丫鬟的阴道有蠕动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想过休息,高潮刚过,顷刻之间又恢复了动作,这只榨汁小兽显然已经被欲望占据了全部,本能的开始吮吸陈肇坚硬的阴茎。
  陈肇大喜过望,他感觉自己的下体被温暖的软肉吸裹的酥酥麻麻的,异常舒适,巧丫鬟也发出了蚀骨销魂的呻吟,配合著陈肇的前后套弄,陈肇双手揉捏着巧丫鬟上下抖动的乳房,这让巧丫鬟更加疯狂起来,肉壶紧紧的包裹着肉棒,肉壁快速的吮吸蠕动起来,陈肇马上感觉有些控制不住精关,他本就想先来一次畅快的射精,便放纵的快速动了几下,阴阳精液在巧丫鬟的阴道和子宫中汇聚了起来。
  两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巧丫鬟居然率先比陈肇喘匀了气息,又准备将陈肇压在身下反攻了,陈肇这次却不打算继续让这个小狐狸精占据主动了,一拍巧丫鬟的屁股,这丫头就很懂事的翻过身来,高高的将屁股撅起来,陈肇又一次挥舞着他的大肉棒奸入了她的嫩穴。
  由于两人早已经对对方的身体非常熟悉,巧丫鬟知道陈肇的男人能耐非同小可,陈肇也知道身下的这个小狐狸精性欲旺盛,两人配合的可谓是天衣无缝,唯独刚刚才被射满的阴道太泥泞了一些,摩擦力有些不足,陈肇就这样在后面推了几百下的车,两人越发浓情,最后又面对着面的滚到一起,在对方脸上又亲又吻,第二次做了许久,陈肇才射精完事。
  巧丫鬟被陈肇折腾的一头长发散乱至极,脸色也相当红润,性爱过后的女人那种被滋润的神态让陈肇很有心里成就感。
  「公子,今夜不要过劳,早些睡吧,婢子在王府时时刻刻等着公子再来宠幸。」巧丫鬟一边说,却又有些伤感情绪了,陈肇与巧丫鬟抱在一起,不免也有些动情,陈肇小声问道:「巧丫头,若是公子把你从王府带回陈家,让你做我陈肇的丫鬟,你可愿意?」
  巧丫鬟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随后眼泪也溢满了眼眶,她忙不迭的点头,泪珠子一连串的掉了下来:「公子,若是如此,婢子死了也甘心!」
  陈肇笑眯眯的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小声道:「明日我拿了一样宝物,是王大人解燃眉之急的宝贝,我就用这个宝贝,把你这个小狐狸精换了来!」
  巧丫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紧紧的抱着陈肇止不住的哭啼:「公子……公子——」
  「还叫什么公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少爷。」
  巧丫鬟破涕为笑:「是——少爷……少爷快睡吧,这都快打鸣了,可别累着。」
  陈肇又跟巧丫鬟小声说了几句亲密的话,慢慢睡去了,巧丫鬟闪著明亮的眸子,看着陷入熟睡的陈肇的脸,越看越是心爱,现在她的身份不一样了,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再也不是需要自己尽心侍候的客人了,而是自己的男人,一想到这里,巧丫鬟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第二天,陈肇由于睡得太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巧丫鬟就伏在床边等着陈肇醒来,陈肇一睁开眼睛,巧丫鬟就大著胆子亲吻了陈肇,陈肇回吻了她一下,两人对视一笑心照不宣。
  收拾好行装,陈肇开拔返回陈家,王世贞又出门公干去了,他留了口信给陈肇:今天一天他都不在家,保险起见,让陈肇明天再把《心经》原本送过来。
  陈肇在王府一夜风流之后,踏上了归去的路途,回去的路上,陈肇坐在马车里面也想了不少的事情,王家全家淫乱的事情还是给了陈肇不小的冲击,而且根据陈肇原主人的原有记忆,很多在现代人眼中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陈肇也隐隐约约有了深刻的理解。
  陈肇回忆起了一件事,就是三姨娘和四姨娘曾经给自己洗澡,动作亲密的简直让他面红耳赤。
  陈肇年龄比较小,对男女之事还朦朦胧胧的时候,是几位姨娘和娘亲轮番照顾他,晚上洗澡的时候,姨娘们无不是赤裸上阵,四姨娘甚至还自己坐进浴桶,把陈肇抱在怀里,让陈肇的脑袋舒舒服服的靠在四姨娘的丰满的胸上,四姨娘柔软的手在陈肇不成熟的身体上摸来摸去。
  这种过于亲密的动作,说是爱子心切,却也多多少少有些过分,有些逾矩了,在浴桶边上给陈肇洗身体就可以了,还非得这么亲密吗?
  老爹陈八女是怎么知道陈肇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勃起,性功能已经开始发育了呢?陈肇仔细想了想,恐怕还是几位姨娘通风报信的功劳,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几位姨娘都会好好的「检查」一番陈肇的下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肇的小鸟儿,还伸手温柔的给他按摩,陈肇男性功能发育的情况,几位姨娘了若指掌。
  陈肇这个时候不禁又想起了《红楼梦》。
  有人说古代天下第一淫书是《金瓶梅》,这种说法实在是太浮于表面了,如果用考究、拆字态度去读《红楼梦》,读者才能体会出来,《红楼梦》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淫书,《金瓶梅》把肉赤裸裸的写在了外面,《红楼梦》则是把肉写在了里面,要细细品味,仔细琢磨,才能品出其中入骨的淫荡,而且这种淫荡还会跟文中人物的对话一一对应,相当耐人寻味。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4:04

第二十章
  (作者的话:说在前面,本小说中的很多内容确实有参考真实历史的元素,但是请读者不要将虚构的小说与现实混为一谈,后三章的内容中必然包涵了艺术创作加工的部分,对四大名著《红楼梦》的那部分描写也未经严密考据,请谨慎看待作者的观点,特此声明。)
  姜憬羊此次出击,奉命生擒赵禅语,她自然是无比自信的。
  自信的基础来源自然是自己的身手,她确实是个能人,身手矫健,各种兵器运用的也相当娴熟,对暗器也颇有研究,凡是能够增加自己战斗力的本事,姜憬羊都有所涉猎。
  其次,姜憬羊已经不是初入江湖的嫩娃儿,她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的生死时刻,与人搏命的经验也是毫不缺乏的,与老道士一路向东的那段路程,她也是吃够了武学训练的苦头,在她眼中,普通人面对自己是毫无胜算的,一直以来的胜利更是让她信心十足。
  然而姜憬羊不知道的是,她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赵禅语这么简单,还有陈肇这个妖孽一般的角色。
  视角回到陈肇这边。
  第二天一早,陈肇就神神秘秘的把妹妹陈璇喊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面,给她表演所谓的点石成金,他现在还不知道有一个武艺高强的美女武者已经盯上了自己的下属,盯上了自己的白莲势力,他只是按部就班的推进自己的计划。
  陈璇兴奋极了,她起了一个大早,就等着哥哥履行他们之间的承诺,陈肇也眉开眼笑,最近的各项工作进展顺利,都在比较顺利的进行,再加上芊芊怀孕,他心情可是好得很。
  陈肇给陈璇准备的「点石成金」是什么呢?很简单,就是一个锌置换铜的化学小实验。
  陈璇看着哥哥摆弄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相当期待哥哥如何点石成金。
  陈肇先是给妹妹展示了他手中的锌棒,还给妹妹让她好好检查一番,陈璇把锌棒拿到手上,从材质角度来说,表面上看起来跟家里的菜刀没什么区别,在陈璇的认知中,这应该是铁,然后陈肇将锌棒插进了硫酸铜溶液里面,叮嘱陈璇仔细观察锌棒表面,没过多久,金黄色的铜被置换了出来,在锌棒表面形成了一层相当耀眼的镀铜层,陈璇嘴巴长的大大的,在后面晒太阳看热闹的芊芊和刘月儿也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陈肇笑呵呵的将镀铜锌棒收进了口袋里,他肯定不能再把这个东西给妹妹亲手验证是不是真的变成了金子,毕竟铜的质地跟金子差距还是很大,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有些相似。
  「哥哥!你难不成真是神仙下凡?!」陈璇兴奋的跑到陈肇身边来,对陈肇崇拜的无以复加。
  陈肇笑道:「哥哥当然不是神仙下凡,这门点石成金的手艺,人人都能学会,只不过我跟璇儿你说过,要学习这门手艺,必须要下功夫,动脑筋才行,你愿意跟着我学不?」
  陈璇忙不迭的点头。
  陈肇亲昵的揉了揉陈璇的脑袋,说道:「要学会这门本事,璇儿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不过璇儿现在也会读书写字了,哥哥有了时间就教你,这点石成金的本事,名字叫做」化学「,是研究万事万物变化规律的学问。」
  陈璇一脸崇拜的看着陈肇,抱着他的胳膊道:「哥哥,璇儿不怕吃苦,璇儿就学这万事万物变化的规律!」
  「不仅仅要吃苦,学习化学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了,甚至是陈家的人也不能说,你要是说出去了,皇帝就要派人把哥哥我抓走了。」
  陈璇一脸严肃的保证道:「哥哥,璇儿肯定为你保守秘密!」
  陈肇笑着点点头,然后拿出了一张元素周期表递给陈璇,道:「璇儿,你要做的第一个工作,就是把这个表格完整的背下来,背下来还不行,要倒背如流,我一说起这表中的某一个东西,你都要答出来这个东西的上一个和下一个都是什么,这才算合格,等你背过了,我考过了之后,咱们才能正式开始学习化学。」
  以前陈璇一听要背东西,肯定是万般推诿,但是今天却是相当积极,拿过表格便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然而她并不认识表格上大部分的字,这些字好多金字旁好多气字头的字相当陌生,好在陈肇在这些元素名称上面都标了拼音,不耽误她读写这些元素名。
  「哥哥,今天下午璇儿就能背过,到时候哥哥来考璇儿便是!」陈璇信心满满的说道,确实,对于接受过初级教育的明代知识分子来说,背诵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基本功。
  「好,下午哥哥就去考你!」
  陈璇小心的把元素周期表收起来,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刘月儿走到陈肇身边,看着陈璇关上了陈肇的院门,好奇的小声问道:「少爷真的会点石成金?」
  陈肇哈哈一笑,拿出那根镀铜锌棒交给刘月儿,刘月儿上手一摸,就知道这层金黄色的金属物并非金子,她又用牙咬了咬,确认这种硬度应该是铜。
  「哪有什么点石成金,只不过是镀了一层铜,看起来像是变成了金子一般。
  」
  刘月儿稍微放心了一些,她真的有些担心陈肇会这种点石成金的本事,她思考的所有出发点都是陈肇,自然害怕少爷因这种本事被人盯上。
  「可是,即便不是金子,少爷又是怎么把铁变成了铜呢?这也是道士神仙才有的本事呀!」刘月儿疑惑的问道,芊芊也慢慢走过来,饶有兴趣的等着陈肇解释。
  陈肇道:「这就是我要教给璇儿的知识呀,世间万物,都有其内在的规律,只要掌握了其中的规律,就能像我一样将世间万物来回转换,我因为掌握了这门知识,可以将水变成空气,可以将木头变成干冰,可以将钢铁变成液体……
  ..甚至能呼风唤雨,上天入地,只是进行这种转变必须要付出某种代价——」
  芊芊刚开始听还很是感兴趣,却一听到「代价」,马上联想到是不是少爷因为这种转换法术而短了寿命,马上皱着鼻子就要哭出来,陈肇赶忙搂住她解释道:「这代价可不是什么寿命,是能量,与你们解释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对少爷我是无害的,否则我怎么敢让我亲妹妹去学习这化学呢?」
  芊芊和刘月儿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芊芊道:「少爷,芊芊脑袋笨,不识字,学不来这门本事,可是芊芊也想帮少爷,芊芊知道月儿姐姐每天都要忙着摆弄那个什么」电台「,可是芊芊没用——」
  陈肇笑了笑,道:「芊芊,你放心,以后你能帮上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就算是不识字,未来少爷我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少爷我就要建立一个叫做」科学社会研究院「的地方,这个地方呀,是咱们未来的根基,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地方,到时候我需要你去负责这个研究院的后勤工作。」
  芊芊一听,又有些心惊胆战起来,这个地方这么重要,生怕自己做不好。
  刘月儿在旁边笑道:「少爷,你把芊芊妹子给吓着了,我猜呀,芊芊现在心里面就挂着怎么把少爷的孩子养大呢!」
  芊芊红着脸道:「少爷,芊芊还真就是这么想!」
  陈肇笑道:「芊芊,千万别妄自菲薄,少爷我身边能信任的人太少,你们两个都是我身边的人,重要的工作不能交给我不信任的人,生孩子养孩子得下功夫,未来的工作也得上心,我可指望着你们两个呐。」
  芊芊勇敢的点了点头,芊芊和刘月儿心中多少保留着一些这个时代「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但是这几年在陈肇的影响下,她们多多少少在心态上也有了积极的转变,陈肇在陈家主张的思想就是女人干活不丢人,这种平权思想还是太先进了,陈家大部分人是不太能够很快接受的,但是身为陈肇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女人,肯定还是或多或少受了一定影响,所以陈肇给刘月儿和芊芊交代工作的时候,两人都不会觉得自己身为女人不应当做这些。
  陈肇其实早就已经开始拟定建设白莲科学社会研究院了。
  建立科学研究设施,发展科技是很好理解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技的增长与进步直接影响着国家的生死存亡,但是这个研究院的名字并非是科学院,而是将科学跟社会学并排放在了一起,陈肇身为一名历史学家,他非常清楚发展社会学的重要性不亚于发展科学。
  我们可以从一个小小的例子出发,管中窥豹,理解社会学对于整个白莲体系的重要性。
  如今我们已经非常熟悉的「国家」、「社会」这两种概念,在这个年代并没有广泛的被人类领悟,欧洲人面对一个异邦人的时候,最注重的并非他是「哪个国家的人」,他们最注重的是对方是「信仰什么宗教」,你我若都是信仰天主教的,那就可以看做是自己人,这种意识形态放到当今社会是不可被理解的,比如一个佛教徒,看到一个印度佛教徒也不会觉得对方是自己人,也不能够在基本意识形态的层面上形成共识。
  在此时欧洲的封建体制下,邦国林立,德意志帝国中存在上千个大大小小的邦国,这些邦国只对帝王存在有限义务,也只存在有限权力,这绝非现代意义上的国家。
  国家这个概念在欧洲是如何诞生的?教科书上告诉我们,是因为民族主义的兴起,从而形成了国家的初步形态,然而这种说法是不符合历史唯物主义观念的。
  真正导致国家慢慢形成的本质诱因是:资本出现了,资本要求广泛的动员、集中生产力,从而产生规模集群效应,形成更高效的资本积累,然而邦国林立的封建制的生产力群体太过分散,土地资源同样分散,也就导致了资本的生产力要素极度分散,在资本的需求与推动之下,一系列研究民族主义、天赋人权的学者被赞助,创立了整个服务于有利于资本增殖的意识形态话语体系,为革命赋予了正义性,才有了席卷欧洲的近代革命,欧洲才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国家。
  这是个非常容易理解的概念,现代的一个工厂,要招人必然是从全国各地征召劳动力,因为各个地区的资源价值不同,资本必然选择最便宜的劳动力进行征召,然而如果不存在一个统一的国家,跨邦国征召必然产生更高成本,这不符合资本发展的逻辑。
  马克思主义学说之中早就指明了这一点——生产关系决定上层建筑。
  放眼这个时代的华夏,同样的道理,这个年代的华夏人几乎不存在国家主义的概念,也不存在广泛的社会概念,因为在自然小农经济这个生产关系体系中,不需要「现代国家」这个上层建筑,一个明代的普通老百姓,他们的集体概念还停留在宗族和村落的范围内,在这个时候,社会这个词是分开用的。
  社,土地之主也。土地阔不可尽敬,故封土为社,以报功也。
  在清朝末期之前,华夏土地上的人们都是这么理解「社」这个词的,在自然经济的条件下,人们从土地里面获取他们最基础的生活资料——食物、木材等等,他们自然而然的对土地产生了一种崇拜、报恩的情绪,作为一个现代人类,我们有一套科学的解释来理解和剖析土地生产作物的科学本质,但是古人还不具备这种视角,当讨论古人的社会理念的时候,一定不能缺少了马克思主义视角,这是生产关系决定上层建筑的典型例子。
  在这种最朴实的感情冲动下,古代就有了土地神这么一个具象化的对象,土地是广袤无垠的,人们必须找到一个有限的、具体的对象来对土地这个无限之物、抽象之物进行崇拜表达。
  所以人们「封土为社」,修一个土地神庙,在这个社庙里面举行祭祀活动,从而表达对抽象的土地的感激与祭拜,这种土地庙,小的就是田间地头的小小祭坛,大到天坛,都是一个道理。
  在这个基础上,最初的社会形态便凝结了——乡社、村社,后来又慢慢发展出了诗社、茶社,社这个概念被广泛化了,用来指一群志趣相投的人组成的松散团体。
  「会」这个字自然就是集会的意思,集会因不同的目的而举行,当然,集会的形态也是自然经济生产关系所主导的。
  所以从社会这个词出发,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看古代人的社会概念,我们可以发现古人的社会概念跟现代人的社会概念完全不同,因此,在生产力条件的约束之下,古人没有现代国家和现代社会的概念。
  当然,这个时候的明朝人也有相当有限的国家概念,这个国家概念同样也不是因民族主义而形成,这种朴素的爱国情怀仍然跟生产力、生产关系、自然资源配置是相配合的,中华是如何早在秦朝就形成了大一统的国家?根本原因在地理因素与自然资源配置上。
  如何理解这句话?如果我们把整个华夏地区的400毫米等降水线与长城的地图相互比较,就能够发现其实这两条线是高度重合的,也就是说,在长城以北,就是降水稀少的区域,在长城以南,就是受太平洋暖流影响更多,降水相对丰富的地区。
  古代的华夏人民以及统治者当然没有等降水线的概念,但是他们却能够正好将长城修建在等降水线的位置,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北方的游牧民族天然生活在降水稀少的北方地区,温度与降水等自然资源条件注定他们必须进行游牧活动,而一旦遭受大灾大难,牛马羊成群死亡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南下劫掠农耕地区,而这种劫掠是部族性的,规模极大,毕竟自然问题不会单点爆发而是超大规模区域的爆发,因此北方的部族会更倾向于部族联合,单一的南方小国凭借一己之力无法与之对抗,这就促使了南方的耕种民族必须形成统一,共同抵抗北方的劫掠。
  而南方耕种民族发生大灾大难的时候,因为自然资源的同质性,就可以以国家兼并的形式完成统一,一个小国一旦发生大灾难,势必被更大的邻国吞并,而大一统的国家也有利于形成对区域性灾难风险的抵抗力,北方的游牧民族则因为他们的资产是可流动的牛羊而不是固定的土地,所以他们很难像南方民族一样完成高度集权的统一,只能形成有限的联合。
  这就是历史唯物主义视角,看待历史问题的时候,如果从意识形态、帝王性格、民族性格、语言文化、专制体系等方面作为基础去理解问题,根本不足以触摸到问题的本质,这些条件都是催化剂,是有一定作用的,但是真正决定历史发展的最底层要素,仍然是自然资源条件,以及根据此种自然条件而形成的生产关系,北方的草原部族入侵南方也不是因为他们本性野蛮,南方的华夏土地上的大一统国家的形成也不是因为华夏人温顺易于管理。
  马克思学说伟大的地方也在这里充分的体现了出来,分析历史不是「你以为」,历史全都是非主观的,「有生产力事实依据」可以分析的。
  当上层建筑与生产力方式产生剧烈矛盾的时候,就是改革和革命到来的时刻。
  显然,在这种国家意识、社会意识几乎没有基础的情况下,现代工业社会是无法成立的。
  现在陈肇希望孵化出一个工业化的胚胎,也就是构建一个具备更优越生产关系的社会,如果不通过发展社会学来主动构建与生产关系对等的上层建筑,矛盾就必然产生,革命就必然爆发,白莲政权对外面对着西方欧洲的殖民主义,对内面对着依旧强大的明政权,内部革命是必然失败的。
  所以发展社会学的需求就迫切了起来,社会学的研究关乎白莲体系的生死存亡,足以与科技相提并论。
  至于具体计划,陈肇则没有急功近利,他要做的第一件事还是要普及基本教育,如果放在前一段时间,陈肇早就已经加快上马这个大项目了,即便手头上没什么银子,也没有基础教育条件,硬着头皮也得搞,毕竟如果想要构建这样一个超大体系,没个几十年的布局是无法完成的,陈肇要在有生之年保证这个项目体系构筑完成,他不确定自己死后,后人们会不会延续着他的思路推进社会建设,但是毕竟现在情况有了变化,陈肇拥有了可以说无穷的寿命,事情就可以按部就班的一点一点来了。
  视角且转换到禺山白莲地区,简单的介绍一下目前白莲根据地的发展状况。
  距离陈肇大刀阔斧的改革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整个禺山-石濑地区有了很大的改观。
  变化最大的当属白莲原堂口核心区域,也就是当初陈肇提着冲锋枪穿着防弹衣杀上门来的地方。
  六位香主和堂主已经搬家了,在白莲总部周围建了新房,拖家带口的把家属都带了过来,建设白莲第一医院投入了大量劳动力,而且陈肇一开始规划的科学种植法试验田也主要围绕在白莲总部附近,本来只是「一个大院,一个茶肆,几间茅屋」的禺山脚下迅速的形成了集群效应,学习科学种植法的农民,建设医院的劳工让这里人丁兴旺,白莲教的相关管理人员白天都聚集在附近活动,这里又是白莲教义的宣讲传播基地,这块原本鸟不拉屎的地方迅速的热闹了起来。
  人口的聚集吸引了更多产业的进入,食肆、小吃摊、各种店铺也纷纷入驻,有些眼光独到的富农也开始在周围盖房子,从现代投资的眼光来看,附近土地的升值是盖房子的主要动因,但是这个时代的富农没有经济学概念,他们只是遵循着最简单的道理进行着聚集——这附近越来越热闹,也方便就近学习圣子的科学种植法。
  如果仅仅是人口的聚集,还不足以如此迅速的提升当地的建设度,道路、安全保障、水资源、医疗资源、公共卫生资源的初步奠基与相对集中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陈肇在普及科学种植法的时候就引入了螺旋压力取水灌溉系统,同时还指导兴建了水力磨坊,这两种比较原始的机械并不复杂,也不需要高规格的动力人力,对农业系统的效率却有重大提升,农民取水灌溉以及制成加工食品更加方便。
  白莲卫队在附近驻扎训练,不用担心山贼和强盗的袭扰。
  新修建好的碎石路相当方便,牛车马车走在碎石路上,走同样的路程只需要花以前一半的时间。
  这就是基本建设带来的隐形收益。
  对于陈肇刚刚建立起来的白莲政权来说,整个白莲区域处于极度落后,原始自然的状态下,从提升发展度的角度来说,陈肇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进行基本建设投资,基本建设的投入垫付了发展生产力所需要的初期成本,而且这个成本是极其巨大的,且不求回报,没有实质性收益的,但是这个成本一旦垫付,人自然会迁徙到生产生活成本更低的地区。
  这就是经典的沉没成本理论。
  千万不要相信以比尔盖茨车库创业为代表的,所谓美国人伟大的创业与个人努力改变命运的那一套逻辑,这种故事是纯粹的意识形态,比尔盖茨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在美苏两个超级大国进行太空大战的时期,美国的军事体系投入了庞大的人力物力资金研发出了互联网系统,依靠这个系统来进行太空通讯,互联网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军事争霸的产物,苏联崩溃之后互联网系统解禁用于民用,比尔盖茨只是将这个军用系统进行了民运转化而已。
  天文数字一般的庞大军事投入,制造了近乎无限的沉没成本,一旦这种沉没成本转入民用,就能提供巨大的增长空间,所以比尔盖茨的故事远没有那么励志传奇,他搭了国家投资的便车,美国军方已经把他的前期成本提前垫付了。
  陈肇现在正在做的,就是不断的追加白莲控制地区的基础投资,尽可能的将沉没成本堆高,这种不求回报的投资投的越多,未来的增长与发展空间就越大,个人资本追求的短期效益,没人会花钱修路盖房,花费如此巨大的成本干亏本买卖,但是站在更高高度上的陈肇视野天然广阔。
  当然,能让这些沉没成本真正发挥效力的最重要前提是陈肇能够做好保密措施,不至于让自己正在发展的白莲势力过于快速的暴露在明政府面前,所有的投资都得守得住,归白莲政权所有才行。
  所以将陈璇引导到化学专业学习的道路上来之后,陈肇准备前往杭州府,一来培训一下米粉店铺内的那几个小娘子如何待客做生意,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他准备给王世贞之流的杭州府权贵送高品质的镜子。
  玻璃生意先送再做,先亏再赚,是必须要走的一步大棋。
  可以想象,当陈肇使用点数兑换出来现代玻璃器皿和艺术品,还有落地镜等一系列高端玻璃产品投入市场之后,必然引起极大的震动,各种势力都会把注意力和目光都投向陈肇这里,眼馋这块巨大的肥肉,当权贵们打听完陈肇的背景,发现他居然只是个地主的儿子之后,势必会对陈肇下黑手的,但是如果陈肇再加上几层身份,比如王世贞的忘年之交?再比如杭州府尹赵守成的客卿?或者是杭州府各种地方权贵身边的红人?
  眼馋这玻璃生意的人们一打听,哦,原来是王世贞王大人支持的人,动了陈肇的蛋糕不就是动王世贞的蛋糕吗?这种能上达天听的大员还是不要随便惹。
  出于安全角度的考虑,这镜子礼物是必须安排的。
  送出去的镜子还有好处,王世贞等杭州府的顶流在把玩陈肇所送的镜子的时候,无形中就为陈肇打出了广告,杭州府的权贵圈子就这么大,谁家多了点什么新玩意儿,一场酒会诗会过后,第二天基本上就传遍了,如果能够形成一种潮流,陈肇的玻璃市场自然会充满活力。
  具体玻璃产品礼物的甄选,陈肇费了一番脑筋。
  现代的玻璃器皿在古人看来实在是太高端了,为什么呢?因为切削工艺的成熟,现代的一个玻璃杯子可以切削出极其规则、平整的玻璃面,多个玻璃面形成的反光与折射,在灯光下五光十色闪闪发亮,陈肇拿着一个刚刚兑换出来的再普通不过的玻璃杯看了又看,还是觉得这种华丽耀眼的东西不太好送出手。
  王世贞身为明代的「后七子」的领袖,高风亮节,除了私生活上有些放浪之外,他在贪污腐败的问题上还是比较严于律己的,这种华丽,一看上去就卖得出高价的东西,王世贞还真不一定会收。
  但是一面大型的落地镜可就不一样了,虽然现代的落地镜在明代人眼中也是极其神奇的造物,但是这东西毕竟存在使用价值,不像玻璃器皿工艺品一样,在明代人眼里,工艺品几乎等同于金银,不是来用的,是收藏把玩,提高身份的价值品,落地镜多少还具备一些实用价值,谁不照个镜子嘛。
  这样一来,送一面巨大的落地镜,也有了由头,不像直接送玻璃工艺品一样有太重「送礼」味道,王世贞妻妾众多,王家的女人是不可能拒绝镜子的诱惑的,镜子这东西还能提升私生活品质,王世贞肯定喜欢。
  当年武则天跟她众多姘头玩乐的地方就是镜房,整个房间里面摆满了铜镜,可见古人在性生活上还是相当有创造力的,完全用得上镜子。
  在这个指导思想之下,陈肇挑选了十几面落地镜。
  最高规格的大型落地镜自然是送给王世贞的,整块镜子厚实沉重,长一米六,宽一米,接近黄金分割比,是人类天然喜爱的比例,镜框的装饰陈肇是经过细致研究的,镜框上的木质装饰绝对禁止「龙纹」、「龙形」、「龙凤和玺」等,这些标志着皇家要素的装饰品如果搞出来,那就不是送礼了,而是给人家送终。
  花纹装饰设计的准则是简约高雅,符合文人气质,镜框的材质选用竹、桃木等材料。
  陈肇本人对于设计学以及美学没有很高的研究,他在山水先生的兑换商城里面挑了又挑,甚至还兑换了红楼梦研究了一下古人的审美,最终才敲定了这一块镜子。
  整体花费出乎陈肇意料,这样的一块大型落地镜,居然只花费不到2点点数,毕竟这个年代西方已经可以生产较高品质的玻璃,虽然成批量的大规模的量产大型玻璃还远远不够,但技术代差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另一回事,只要有高品质玻璃,兑换商城里面普通玻璃的价格就是白菜价,当然雾化玻璃啊,单向透视玻璃啊,通电调光玻璃啊等高科技玻璃产品,还是贵的离谱。
  想好了前后逻辑,陈肇马上开始行动,他带着陈家的几个仆人,将准备好的十几面镜子用丝绸包好,装载在马车上,做了一定的减震措施之后,开拔前往杭州府,不到中午时分就到了。
  李利部门的办事效率很高,店面已经给陈肇准备好了,各种地契文书也都办的齐全,店铺本身很大,还是二层结构,几位从白莲地区带来的小娘子都暂时住在这里,陈肇这才离开一天时间,周琳就天天在二楼的小窗后面瞄着街道的尽头,等着圣子大人什么时候来给她们安排任务。
  陈肇一来,马上受到了七个女人的热烈欢迎,陈肇便按照计划先往王世贞等诸位权贵府上送了帖子,告知后生陈肇即将拜访,然后一边给这七个小娘子上课,一边等待王世贞的回帖。
  米粉店内的服务员培训也不宜大干快上,陈肇始终坚信一个道理,步子大了一定扯蛋,特别是服务业培训这种事情,别说放在明代,就是现代的服务员培训出来也需要一个不短的周期,一切动作和安排都得实事求是。
  陈肇先跟这七个女人介绍了这件店铺是用来销售米粉的,简单的介绍之后,他着重开始强调食品卫生方面的问题,明代的人民其实对于食物制作过程干净与否并不像现代人一样苛求,能吃,吃下去不闹肚子就行了,但是这七个女人可是陈肇亲手培养的高级服务型人才,未来是要领导培训大型服务团队的,所以理论基础要给她们都打牢了才行。
  教了一节课的时间,王世贞的人来传口信了,王世贞邀请陈肇去王府进晚宴。
  陈肇马上动身,带着礼物就直奔王府而去。
  抵达王府,出乎陈肇意料之外的是,出门迎接陈肇的不仅仅是王世贞,还有他的弟弟王世懋以及浙江总兵李超,在陈肇的记忆中,王世懋此时应该担任南京太长寺少卿,正四品,浙江总兵名义上是正二品,实际上在朝中总兵的话语权并不高,张居正主权之后,文官全面压制武官的倾向越来越严重,看到这三人的组合之后,陈肇灵光一闪,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对王世贞家族历史的认识更进一步了。
  王世贞和弟弟王世懋虽然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官,但是王家跟武官体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二人的父亲王忬嘉靖年间就在浙江这一带整治倭寇匪患问题,著名的《清明上河图》就曾经在王忬手上,陈肇隐约觉得自己把握到了历史中的一条暗线,就是明代的文武之争,整个明朝的历史就是文官体系彻底压倒武官体系的变迁史。
  张居正之所以跟王世贞如此不对付,藏在暗处的原因之一很可能就是文武之争,从王忬开始,王家就一直跟宦官、文官体系不对付,他们很可能是武官在朝中的代言人,代表着武官阶层的利益,王忬更是被严嵩和严世蕃这对奸猾父子拿捏,斗到最后,王忬因应对叛乱不力被嘉靖帝斩于西市,王世贞和弟弟王世懋奔走朝野十多年,直到改朝换代,庆隆元年,明穆宗为了稳定朝野才平反了已经被冤杀十多年的王忬。
  如今陈肇在王世贞家里面见到了浙江总兵,回看整段历史,联想到王家跟武官体系的亲密关系,也就不稀奇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4/06 13:33:47

第十九章
  陈肇一惊,道:「哦,难不成你是说,我现在信仰点数的收入速度,用信仰点数兑换寿命,已经可以抵消我肉体老化的速度了?」
  「完全没问题!主人,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少信仰点数吗?足足一百万!瘟疫事件以来,主人的名气大涨,那一段时间就收割了不少信仰点数,最近这几个月又归化了两万人的白莲教信徒,你现在一天有两万多的信仰点数入账,两个月就能购买一项十年寿命的延长,所以可以这样说,即便维持这种信仰点数的收割速度,你也已经是永生不死的了!」山水先生骄傲的说道。
  「什么?!原来……我已经能做到长生不死了?!」陈肇兴奋之余,却又突然有些低落了,「但是如果仅仅是我一个人长生不死,总也要面对爱人家人的生离死别,芊芊、月儿,还有那些我珍重的人,总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老去——」
  「哎呀,主人,本系统不是说过了嘛,千万不要小瞧本系统的能力!我的制造者张漠早就考虑到了这件事,为了不让穿越者因长生不死而万年孤独,所以给本系统安装了额外的非宿主强化功能,不仅仅可以延长宿主的寿命,也可以延长指定人的寿命!甚至能强化非宿主的肉体!」
  陈肇这一下是真的被惊讶到了,他仔细算了算,如果按照现在的信仰点数收入,十年可以收入7300万信仰点数,一百万点数延长十年,也就是说,他可以负担73个人不老不死!
  「我靠!也就是说,以我现在的点数收入,可以维持70多个人长生不死?
  这确实有点牛逼了啊!」陈肇兴奋的说道。
  「额,主人,你好像算的不对,延长非宿主的寿命或者改造非宿主机体,要花双倍点数,所以准确来说应该是36个人左右。。。而且强化非宿主对象的时候,本系统要反复向宿主确认三次,每次都收到确认答复之后,才会强化非宿主对象。」
  「双倍点数?好吧,不过即便如此,那也非常给力了……不行,你这么一说,我有点跃跃欲试了,我打算先把身边的这几个亲人的身体偷偷强化一下,芊芊太羸弱,年纪这么小还怀孕了,必须给她安排了,至少把她的免疫系统和内循环系统强化起来,月儿也是,还有我的家人……」
  「打住!主人,我可跟你提醒过了,这些点数都是很珍贵的资源,主人你还是先保证用在自己身上比较好,等以后点数更加充沛了,在用在其他人身上也不迟。」
  陈肇叹了口气,道:「山水先生,你的思维的焦点仍然停留在我这个宿主身上,这说明你还是不太理解人类这个生物,人这种东西,最不能缺了社交关系,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人类这个整体,我在强化我所爱,我所关心的人的时候,我也可以获得心灵上的满足感,你是无法体会到这一点的。」
  「嗯——是这样吗?那这些事情本系统就不给主人你太多建议了,你自己把握决定吧!」
  「比如现在,我就要去处理跟那个丫头之间的人际关系了,这就是人类生命的一环。」陈肇说罢转过头来,看向陈璇藏身的那个干草垛。
  此时此刻,陈璇揉了揉已经蹲的有些发麻的小腿肚子,眼皮也有些打架,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睡下了,然而今天的她不论如何也不想早早入睡,她心事重重。
  芊芊怀孕之后,整个陈家欢欣鼓舞,热闹朝天的气氛让陈璇有些错愕,看到芊芊被家人们众星捧月的样子,陈璇好好的吃了一把醋。
  陈璇从小就几乎是叛逆的代名词,陈家的长辈对她非常严格,只有哥哥陈肇对他总是和颜悦色,又是带着她上树掏鸟窝,又是带着她在稻田里面放风筝,捉迷藏的时候还因为找不到哥哥哭了鼻子,陈璇童年所有的乐趣与童性的发展,全都来自于陈肇这个哥哥,因此陈璇从小就对陈肇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随着陈肇收了芊芊和刘月儿两位侍女,陈肇和陈璇两兄妹的关系寡淡了许多,而且陈肇身为陈家的继承人,是要做大事情的,天天忙里忙外,总不能一直围着妹妹转。
  这让本就很受伤的陈璇更加无法接受,再加上今天芊芊怀孕的消息,陈璇有些恐惧的感觉到,哥哥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因为她能敏锐的感觉到,哥哥看向芊芊和刘月儿两个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柔情和爱意。
  而这种眼神她却永远也得不到。
  今天睡不着的陈璇听到了哥哥院子里面刘月儿的叫床声,那婉转而又挠人的声音,陈家人都已经习惯了,几乎每天晚上陈八女都要听一听儿子大院里面的动静,听到做爱性交的声音之后,才会满意的安心去睡觉。
  陈家人能听得见,陈璇自然也听得见,她这个年纪,还不懂男女之事,接受的教育也都是「三从四德」,陈八女和几位姨娘也都把她当一个「野小子」来管教,她经常被姨娘们念叨未来嫁不出去。
  实际上陈璇十四岁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接受性教育了,这个年龄早就已经是出嫁的年龄,有的女孩子十二岁就嫁人了,陈家的长辈还是溺爱她许多,允许她多自由两年。
  陈璇很好奇哥哥跟他的两个侍女到底在干什么,在各种情绪的怂恿之下,陈璇准备好好听一次哥哥的墙根。
  于是陈璇的「夜晚大冒险」就这样开始了,她蹑手蹑脚的溜下床,古代的门一打开都是吱呀乱响的,不像现代的门一样安静,陈璇生怕惊醒了照顾自己的丫鬟,开门的时候小心再小心,动作轻缓的开了好半天才打开半扇门,蜷身钻了出去。
  陈家是养狗的,陈璇踮着脚尖经过院前的时候,门口的两只看门狗马上抬起头,眨着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看向陈璇,好在陈璇是家里人,两只狗都认识这个小姑娘,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趴在地上了。
  陈璇被这两条狗的动作吓得心惊肉跳,扶着院门匀了好一阵子气才缓过来,经过了好长时间,陈璇才成功摸到了陈肇院门口,她蹲下神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果不其然,陈肇房间内又响起了刘月儿的叫床声,陈璇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脸红,这种女人的声音不知为何让她心里很是痒痒,这是哥哥在管教不听话的侍女吗?是在打人吗?否则为什么要叫呢?
  陈璇不能理解,她只能继续听,过了一会儿,声音淡了下来,陈璇听到了哥哥开门的声音,她吓得浑身一激灵,赶忙躲在一旁,好在她身体娇小,又是黑天夜晚,陈肇从房间推开院门走出来,也没发现躲在一旁的妹妹。
  陈璇好奇陈肇晚上跟侍女们在干什么,也更加好奇大晚上的哥哥出门是要做什么,于是便偷偷跟着陈肇来到了陈家外面的田地上。
  在陈璇的视野里,陈肇就站在田埂前一动不动,望着夜空,什么动作也没有,其实这个时候陈肇正在跟山水先生交谈着呢,她自然是听不见的。
  就这样蹲在一个草垛后面看了好一阵子,陈璇失望至极,本来还挺激动的,以为自己能够发现什么关于哥哥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结果哥哥大晚上的出门就这样站着望天?
  直到陈肇突然转身向她走来,陈璇慌了,脚又蹲麻了,没控制好身体一屁股坐在了田地上。
  「吾妹夜半三更不寝,欲为何事?」陈肇笑眯眯的走到陈璇面前,对她伸出手。
  偷窥败露,陈璇红着脸伸出手拉住哥哥的手,站了起来。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璇儿了?」陈璇委屈巴巴的问道。
  陈肇就知道这个丫头正在吃芊芊和刘月儿的醋,心想这妹子三年来真是毫无长进,还是那么重度的兄控。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璇儿了?璇儿是我的宝贝妹妹,家里就你一个妹妹,我不疼你我疼谁?」陈肇拉着她的手说道。
  「但是哥哥更喜欢芊芊和刘月儿。」陈璇一针见血的指出她认为的问题核心所在。
  陈肇半蹲下来,看着陈璇的眼睛道:「妹子,她俩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妹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陈璇眨着眼睛问道。
  「兄妹之间有兄妹之间相处的道理,长兄如父,哥哥应当是妹妹的榜样,不能像丈夫与娘子一般那样亲近。」
  「我不嘛!为什么不能亲近!?」陈璇眼看就要委屈的哭出来。
  陈肇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妹妹,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上女师的课了,我估计你跟着女师上课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吧?」
  陈璇红了红脸,道:「璇儿还是学了学问的!」
  「学了啥,跟哥哥说说。」
  「学了——学了《三字经》,学了《诗经》——」陈璇一说起这些,顿时有些眼神闪躲。
  「我就知道你对这些学问不感兴趣,不过哥哥这里肯定有你喜欢的学问,你要不要跟着哥哥学学问?」
  陈璇瞪大眼睛问道:「哥哥,璇儿是不是要跟你学治病救人的法子?璇儿想学医术,哥哥治病救人的时候太威风了,那些病人都给哥哥磕头呢!」
  陈肇笑了笑,摸了摸陈璇的脑袋,说道:「不是医术,是比医术更有趣的东西,哥哥能教你点石成金的本事,只不过这门学问呀,实在是难到了极点,不是特别聪明的人,是断然学不会的,哥哥找了好多好多的人,我觉得他们天资都不够好,但是我看妹妹你就有这一份资质,怎么样,要不要跟哥哥学点石成金?」
  陈璇瞪大眼睛,问道:「哥,你真的会点石成金?」
  陈肇道:「不信?不行明天你哥哥我就给你表演点石成金,但是我可先说好了,这是咱们兄妹俩的小秘密,你可不能乱给外人说,说出去了,天下所有人都要来抓哥哥来啦!」
  陈璇忙不迭的点头,兴奋的说道:「好,哥哥,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把陈璇彻底哄开心了,陈肇拉着陈璇的手往陈家走,正巧碰见陈璇的生母二姨娘提着一个扫帚杀气腾腾的往外面走,原来陈璇半夜跑出来的事情暴露了,二姨娘正火急火燎的满院子找女儿,无意之间听到了陈家外面陈璇的声音,便提着「道具」杀了出来。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乱跑什么,我看是平时把你惯坏了,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二姨娘撸起袖子就要上来,陈璇吓得直往陈肇身后躲。
  陈肇赶忙拦住二姨娘,道:「二姨娘,消消气,这丫头是我带出来的,我看她平时不好好学习,这不正好找个时间跟她聊聊,您可千万别怪她。」
  二姨娘看向陈肇的时候,满脸的怒气一下子消解,跟川剧变脸一样,满脸都是笑意:「肇儿,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个妹妹呀整天就知道淘气,哪里用得着你管她,交给二姨娘来!」
  陈肇知道二姨娘还是余怒未消,便拉着二姨娘和陈璇的手回到陈家大院,好生劝解了一番,陈璇也顺着陈肇的话给娘亲道歉,又是保证又是给二姨娘揉腿按肩,二姨娘才放过了她。
  陈璇松了一口,她返回自己房间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哥哥,陈肇对她眨了眨眼,陈璇心中简直像开出了桃花一般,笑眯眯的回去睡觉了,她躺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跟哥哥拥有共同秘密的感觉让她开心极了,一想到以后能跟着哥哥学点石成金,又好生激动了一番。
  同一片天空之下,同一个夜晚之中,距离余杭外的十余里的西墅镇,一个阔气的大宅院内,白莲圣母白云艳在正东的座位上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一脸庄严和神圣。
  白云艳今年已经年近三十,一对硕大的西瓜奶令每一个见过她身姿的人都印象深刻,长大腿,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被凳子面挤压出的两边凸起的臀肉很是显眼,可见她屁股可是相当丰满,眼角有点往上吊,配上她的瓜子脸,给人一种母仪天下的庄严美感,如此成熟到称得上艳美的丰满身体,却至今是处子之身,她是白莲教的圣母,保持贞洁是必要的。
  这里,就是浙江白莲教势力的核心大本营,浙江白莲总坛。
  三个月前,石濑区域的金蝉堂赵禅语堂主失联引起了白莲教内部的高度警觉,白莲教分布在浙江各个位置的堂口都与白莲总坛有固定定时联系,总坛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金蝉堂的联络,他们察觉到问题似乎有些不对劲之后,紧急标志立刻传遍整个杭州府的各大白莲教活动区,各大白莲领导人马上开始化整为零,整个总坛的各个首脑人物散作满天星,隐匿于江湖闹市之中,这是白莲教的应急机制,防止被明朝政府一网打尽。
  身为明朝严厉打击的宗教组织,白云艳等一干白莲教头目都非常警惕,白莲教活动的范围内,都会在一些地方标注一些白莲教特有的记号,以表示最近风声动向如何,如果标记以一个圆圈,加中间一朵白莲,就表示安全,可以进行传教;如果标记为一个三角,加上中间一朵白莲,就表示警惕,暂停传教,全部白莲教成员低调行事;如果标记是一个圆圈里面套一个三角,就代表极度危险,所有白莲教成员进入紧急状态。
  应急机制被触发后的三个月的时间内,白莲浙江总坛的圣母白云艳相继秘密派出多股身手矫健的探子小队,悄然前往禺山地区调查金蝉堂的情况,探子小队带回来的信息却繁杂且缺乏一致性,让这位稳坐圣母之位五年之久的白莲女性头目有些理不清头绪。
  第一股探子在石濑潜伏了小半个月,返回之后称:石濑镇正在修路,以前的金蝉堂口总部看起来并无异样,甚至还亲眼看到过赵禅语堂主和几位香主出入堂口建筑,确定赵禅语并没有遇害或者遭到抓捕。
  得到这个信息之后,白云艳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警惕,马上派出了第二股探子,并且叮嘱他们不能轻易接触赵禅语堂主,还是以观察为主,明朝的对白莲教的打击势力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些官府的人也狡猾的很,放长线钓大鱼的把戏他们也是手到擒来,赵禅语如果已经被明朝政府控制,是很有可能把她当做陷阱中的饵料,等待更多的白莲信徒前来联系她的时候自投罗网,然而第二股探子带回来的信息让白云艳更加迷惑。
  第二股探子称,亲眼看到赵禅语堂主领兵训练,十分确定赵禅语堂主正在招募、训练私军,而且他们训练军队的方式十分奇怪,士兵摆成一个一个的方阵,喊着口号,一会儿向左转一会儿向右转,但是动作总是整齐划一,有时候还会背着重物长途跋涉,日复一日乐此不疲。
  训练私军?整个浙江白莲教地区都没有哪个白莲教敢这么干!赵禅语是疯了还是怎么样,居然在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如果她现在正在招募私兵的事情被明政府发现,会把整个浙江地区的白莲教拖下水!而且这种训练军队的方式白云艳为所未闻,练兵为何不练枪练剑?反而练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架子?白云艳在满心疑窦之中,马上派出第三股探子小队,这次的队伍人数更多,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然而第三股探子带回的情报却越发少了,他们经过大半个月的侦查,回来之后报告称,目前已经很难打探到任何关于金婵堂的消息,金蝉堂口的赵禅语堂主似乎想要自立门户,摆脱与白莲总坛的联系,因为金蝉堂口正在大兴土木,一直在扩建当中,当地的本地人比以前更加排外,不愿意跟陌生人聊起任何关于白莲教的话题,有的人很明显在装傻充愣,他们的多次行动都差点被发现,引起了金蝉堂方面的惊觉。
  各种各样奇怪的信息传到了白莲总坛,白莲圣母白云艳眉头紧锁,虽然探子们都称这些信息是真实可靠、亲眼所见的,但是白云艳还是不敢轻易作出判断,她不敢相信赵禅语真的自立门户了。
  理由很简单,白云艳跟赵禅语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她很了解赵禅语的性格和为人,赵禅语对于白莲教的信仰可以用狂热来形容,她对白莲教的忠心程度是几个堂口中最高的,否则她也不可能坐上第一堂口金蝉堂主的位置,她也是唯一一个江浙地区的女性堂主。
  赵禅语的工作一直以来完成的都比较好,除了4年前意外丢失了一个合适的圣女人选之外,几乎没有犯过任何差错,几个月之前赵禅语还报告说找到了丢失圣女的踪迹,这次报告之后,白莲总坛就失去了金禅堂的联系。
  浙江白莲教共设有7个堂口,分别负责7大区域的白莲教活动,这7个堂口分别为:金蝉堂、银迦堂、琉璃堂、珊瑚堂、砗磲堂、赤珠堂、玛瑙堂,如今一大堂口完全失去了联系,不可谓不是一件大事。
  经过三个月的紧急状态警戒之后,白云艳认为是时候恢复总坛功能,所有的白莲教高层需要开一个会议,商议对金蝉堂赵禅语,以及对北部白莲教势力的应对策略,这一次白莲教除了金禅堂之外,剩余6大堂口首脑人物全部聚齐,共同商议这些问题。
  夜,忽明忽暗的蜡烛火光之中,神态与体型各异的6位堂主,围绕在圣母座下,听过白云艳汇总的禺山地区金蝉堂的情报信息之后,各自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第二大堂口银伽堂的堂主祁三宝坚定的认为,赵禅语已经背叛了白莲教,她就是在自立门户。
  「圣母大人,属下认为,我们总坛必须派出一支刺杀小队,就地结果赵禅语的性命,她现在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危险,只要她死了,募集私兵的事情自然也就化解了,赵禅语不死,总归是我白莲教的一大心腹之患,不论她是否是明朝布下的诱饵,还是真的自立门户,除掉她总归除去一块心病!」祁三宝用浑厚的嗓音朗声道。
  白云艳没有说话,珊瑚堂的堂主韩罡马上提出异议:「祁堂主,直接派人暗杀也太过于莽撞了吧?如今我们还未正式接触赵堂主,不知道她的具体想法如何,而且赵堂主不论如何都是杭州府府尹赵守成的女儿,虽说她已嫁人,却总归有这么一层父女关系在,赵堂主被暗杀,必然惊动明朝官府,恐怕得不偿失!」
  七堂口玛瑙堂的堂主安瑞兵冷笑一声,道:「韩堂主,你不说这事我还真差点给忘了,赵禅语终究是赵守成的女儿,她老爹是杭州府府尹,保不齐哪天就背叛了我教,咱们的底细和样貌那赵禅语可都是知道的,若是她领着她那老爹来对付咱们,什么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安瑞兵这样一说,几位堂主都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白云艳此时开口道:「赵禅语对我白莲教无生老母的忠心,应当还是确实存在的,从情报来看,金蝉堂并未解体,金蝉堂的几位香主也都团结在赵禅语身边,只不过她为何不联系总坛,还私自练兵,实在是教人难以捉摸。」
  白云艳的声音是那种典型的御姐音,有些慵懒的从容,又有几分威严。
  「圣母大人的意思是?」韩罡看向白云艳问道。
  白云艳拍了拍手,一道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众位堂主一惊,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落在白云艳身边,落地的时候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本座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考虑,这位是姜憬羊姜女侠,她在本座身边服侍本座多年,是本座的得力帮手,姜女侠身手了得,自幼习武,穿林而无声,制人于无形,本座打算委托她深入禺山金蝉堂腹地,把赵禅语」请了「来,赵禅语堂主到了咱们总坛,有什么话自然皆可当面说清,若是有所误会,便澄清误会,若是赵禅语堂主执迷不悔,本座自有后招。」白云艳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高挑女人说道。
  姜憬羊脸上带着一层黑色薄纱,看不清楚面貌,她对座下的几位堂主抱拳行礼。
  几位堂主也都站起来双手合十回礼。
  众人又商议了几件事情,便散了会,总坛中只剩下白云艳和姜憬羊两个女人。
  「羊儿,这次任务实在是重要,白莲教的未来可就托付到你手上了。」白云艳微笑着站起身来,一步三摇的款款走到姜憬羊身边,伸出两只手搂住了姜憬羊纤细的腰肢。
  「圣母大人,我姜憬羊就是拼尽性命,也定然完成圣母大人的任务!」姜憬羊摘下面罩,露出了微红的脸蛋,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樱桃小嘴灵巧端正,薄薄的红唇有一种明珠般的透亮质感,出尘如仙的鹅蛋脸,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心生喜爱,然而眉宇之间却总包含着一些凌厉与杀气,马上就能让人感觉到她是江湖女子。
  「羊儿,不是说过了吗?在别人面前喊圣母,私下里喊我云艳姐就行了,你我相依为命,互相依靠近十载,多么贴心的话都讲过,我当了白莲圣母之后,称呼怎么又显得生分了?」白云艳呼吸有些加快,她低头轻嗅着姜憬羊脖颈之间的女人气息。
  「是,云艳姐——这次姐姐是要让我去抓一个女人?」姜憬羊毫不反感白云艳对她身体的亲近,挽着白云艳的胳膊一脸亲昵的表情。
  「对,这个女人掌握着我白莲教重大机密,现在已经疑似叛逃了,我白莲教不能容忍这样的叛徒在外面自由行走,羊儿,你要听姐姐的,记住姐姐的话,若是形势不太对,杀了她安全回来也行,能抓则抓,不能抓要优先保全你自己,我呀,整个白莲教上上下下就你这么一个贴心妹妹,派你出去也是逼不得已了,那几个堂主表面上顺从与我,实际上他们的小心思可多着呢,我信不过他们,这件事,就只有拜托你了。」白云艳单手托起姜憬羊的下巴,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说道。
  姜憬羊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云艳姐,你只管放心,我姜憬羊行走江湖十多年,多么险象环生的境遇也都过来了,这次姐姐吩咐的任务,我毕竟多留几个心眼,待我到了禺山,自然筹备万全之后再动手,保证把那个叛徒抓回来。」
  白云艳微笑了起来,低头亲吻了一下姜憬羊的嘴角,姜憬羊眯起眼睛,回吻白云艳的嘴唇,两人在昏暗的烛光中亲热了一阵子,白云艳拿出了赵禅语的画像,以及一盒白银锭子交给姜憬羊:「羊儿,这是叛徒的画像,禺山那边已经很难打探到赵禅语的消息,但是她的行踪不难把握,金蝉堂在那里,她总归是要露面的,你找机会下手,这还有一盒银子,当做你路上的盘缠,总坛后面的兵器库里面的兵器,也任你挑选,准备万全了再出发。」
  姜憬羊信心满满的微笑道:「云艳姐,你放心,不消一个月,我姜憬羊定然押着这个赵禅语返回总坛,向云艳姐复命!」
  姜憬羊当晚就挑了趁手的兵器,牵了马,连夜就出发了,白云艳看着她信心满满的背影,脸上还是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她做白莲圣母有一段时间了,坐在圣座上发号施令的感觉让她很是满足,这是掌握权力的感觉,但是与此同时,能够信任,能够亲近的人却越发少了,姜憬羊可以说是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姜憬羊的出生地在襄阳,那时候是嘉靖二十九年,出生时就被父母遗弃在一个道观旁边,被一个道姑捡到收养,那道姑本姓姓姜,发现姜憬羊的时候,正好有一只野山羊在她身边吃草,那野山羊在哭啼不止的姜憬羊身上闻来闻去,差点就要张嘴咬上去,这道姑及时相救,才保住了她一条小命,所以给她取名姜憬羊。
  姜憬羊四岁的时候,正值长江中游汉江爆发特大洪水,整个道观的道士道姑奔走逃难避水,四岁的姜憬羊被遗弃在了道观之中,年幼的姜憬羊命硬,老天是终究不肯让她这么简单的死了,一个从武当山云游至此的老道士出手相救,然而这个老道士却没给姜憬羊留下美好的童年印象,这个老道士乃是武当功夫嫡传之一,平时生性洒脱,邋遢成性,又颇为懒惰,姜憬羊很小便给这个老道士端茶奉水,这个老道士其实早就看出来姜憬羊是个学武的胚子,便一直有意无意的锻炼她。
  老道士一路游历,带着她返回武当山之后,奈何姜憬羊是女子,入不得正同武林门派的正统,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极重,老道士因姜憬羊还跟他所在的道观生出了矛盾,以这老道士的性格,自然不受这鸟气,愤然带着年幼的姜憬羊出走,一路向东,还给她说了这样的话:「及见东海,神功可成」,于是在这一路向东的路程上,姜憬羊一边跟着老道士学武,一边在严格的武学锻炼中成长长大。
  直到老道士带着姜憬羊游历到杭州府附近的时候,距离东海几乎一步之遥,老道士大限已尽,最终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撒手人寰,留下了年仅十四岁的姜憬羊孤身一人在世上,这师徒俩已经临近那个日思夜想的东海,终究还是没能如愿到达。
  老道士对姜憬羊的影响是极其深刻的,他身上的那种义字当头的品质也成为了姜憬羊的人生信条,为她的江湖之路初步奠定了她的人格基础。
  此时已是嘉靖末年,朝野动荡,社会不安,杭州地区的白莲教越发盛行,姜憬羊无依无靠,正巧偶遇了一件改变她终生的一件事。
  白云艳此时二十二岁,她在十三岁的时候被白莲教的上一任圣母抓来当做圣女培养,她自小聪明伶俐,善窥人心,十七岁的时候就深得此任白莲圣母的赏识,白莲教义以及般若佛经倒背如流,甚至能跟白莲教的大和尚诵经辩法,十八岁的时候便接管了当时的赤朱堂,她长袖善舞,极会笼络人心,很快便成长为一方白莲领袖。
  这时候的白云艳正好也要执行历代白莲教头领都要履行,而且极具仪式性的任务——甄选圣女,姜憬羊好巧不巧被当时的赤朱堂白莲教人员看中,姜憬羊孤身一人,长相可爱伶俐,一看就是培养成白莲圣女的好胚子,这种孤儿女孩儿,抓起来也不会捅什么篓子,自然成为了白莲教众的第一人选。
  然而让白莲教教众惊讶的是,小小年纪的姜憬羊身法已是相当不凡,虽说谈不上飞檐走壁,但是小小的身躯在房顶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飞之中连块瓦都踩不掉,在各个楼房间窜来飞去,白莲教教徒那里曾想过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小姑娘居然如此扎手,只能出动更多人手抓她,然而姜憬羊随手抄起一根扁担就能让白莲教的成年信徒近不得身,虽然她年纪太小,力量不大,但是武当一脉最擅长借力打力,只会用蛮力的普通人被她用巧劲打的频频失去重心栽倒在地。
  这件事情闹得挺大,惊动了当是的官府,白莲教毕竟是地下党,只好暂时收敛起来,白云艳听到属下的汇报之后,她知道姜憬羊绝对是个人才,不收到麾下以后必然后悔,她便亲自出马,伪装成一个农家女人接近姜憬羊。
  姜憬羊一开始戒心极重,老道士离世后的这一段时间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有塞给她馒头想趁机抓她的人贩子,有想把她抓回家当老婆的山间匪盗,各种险恶的事情都经历过不少,突然被白云艳这个陌生女人接近,姜憬羊自然也是相当警觉。
  但是白云艳早就看穿了这个小姑娘缺乏关爱的心理漏洞,刚开始接触她的时候都不接近她,而是给她送了饭菜就走,连话都不说,后来姜憬羊慢慢放下戒心,两人才慢慢熟络了起来。
  此时白莲教已经发展的不错,有不少商要官员都信白莲教,油水是少不了的,白云艳想养姜憬羊这个小姑娘实在不是问题,她给无依无靠的姜憬羊安排了住处,还频频资助她钱财,甚至提出要帮她实现梦想。
  然而让白云艳惊讶的是,姜憬羊唯一的一个愿望居然是带着老道士的骨灰去东海的海边,白云艳二话不说,带了人挖出了老道士的骨灰,姜憬羊带着老道士的骨灰在白云艳的陪伴下终于来到了定海,将老道士的骨灰撒到东海里面,总算是圆了老道士的梦,至此之后,姜憬羊对白云艳三叩九拜,发誓永世不忘白云艳的恩情。
  就这样,姜憬羊也慢慢成长,武学也是越发精进,成为了白云艳的得力帮手,白云艳在姜憬羊的帮助下,势力越发壮大,上一任圣母死后,白云艳理所应当的继任圣母之位,一时间风光无两,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情谊也越发深厚,在白云艳眼中,姜憬羊再也不是她的工具人,而是她珍视的至亲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