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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2/25 07:58 / 8083 / 99
【小说】从头再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3:24:07

第74节:雨夜凶情
  柳侠惠背着阮氏萍冲出军营后,找到了一脸焦急的徐明。他一见柳侠惠就激动地喊道:“柳首长,您 …… 您真的把阮委员给救出来了!”
  这时军营里面还是乱糟糟,周围居住的百姓听到了动静,有不少人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不过,他们只是远远地站着看,并不敢走近。
  徐明道:“柳首长,您马上带阮委员离开这里,我在后面负责掩护,明天我们到巴乃村外的那个小树林里会合。”说罢他把手枪递给了柳侠惠。柳侠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徐明对这一带的情况非常熟悉,他可以等天亮后跟其他村民们一起出村,用不着再翻越围墙了。
  他没有伸手去接那把枪,而是选择了徐明插在腰带上的匕首。他叮嘱了一句:“多加小心,徐明同志。”然后就朝村口飞奔而去。徐明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阮委员她 …… 身上光溜溜的,好像什么也没穿啊!”
  这时有一群扛着枪的士兵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冲出了军营,他们打着火把往柳侠惠离开的方向追去。徐明不及多想,举枪对准他们的后背‘砰’地扣动了扳机,打倒了跑在最后面的那个士兵。然后他转过身,撒腿往另一个方向跑去。那些士兵见了,果然掉转头,大呼小叫地向他追了过去。
  再说柳侠惠背着阮氏萍来到村口。把守大门的那些士兵们早已如临大敌,端着枪在围墙和岗楼上面来回跑动,边跑边大声地叫唤着。他来到进村时跃过的那一段铁丝网跟前。这一次他背上还背负着阮氏萍,她大约有一百斤,所以他不能像上次那样一跃飞过铁丝网和插满竹签的地带。
  好在这一次他是在铁丝网的里面而不是外面,他拔出那把匕首,开始清理那些竹签。铁丝网只有一人来高,只要能把这些竹签给清理掉,他觉得自己有可能背着一个人跳过铁丝网。这时岗楼上的哨兵发现了他,向他开了几枪。因为距离远,子弹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柳侠惠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埋头在清理那些竹签。那些竹签埋得很深,尽管他身具超能,也要费好大的劲儿才能将竹签从土里挖出来。
  这时岗楼上下来了五个士兵,他们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朝他这边跑来。柳侠惠还剩几根竹签没有清理完,这些士兵已经冲到了身边。他们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正在清理竹签,他手里拿着匕首,背上还绑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他们全都惊呆了,过了两秒钟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端起枪来指着柳侠惠,对他大声叫喊着。
  柳侠惠听不懂他们说的话,猜想他们是要他放下手里的匕首。于是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向那几个士兵,伸出手来把匕首递给最前面的一个士兵。那个人是个班长,他瞪大眼睛盯着这个黑衣人,命令他把匕首扔到地上,他自己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突然,黑衣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下一刻就在他眼前消失了。随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脯上被匕首捅了一下。他痛得大叫,捂住胸口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其他四个士兵看见班长倒下,也听到了他的叫喊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每个人身上就都挨了一匕首,一个扎在胸脯上,一个扎在肚子上,还有两个是扎在背上。柳侠惠没有去管这些人的死活,他赶紧将剩下的几根竹签全部拔掉。这时岗楼上又下来了七八士兵,正往这个方向赶来。柳侠惠目测了一下铁丝网的高度,对自己能否背着一个人跳过去不是太有把握。地上虽然清理出了一条窄窄的通道,但是这里的土质太松,他可能跳不高。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瞄了一眼那五个倒在地上的士兵,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走过去抓住其中一个士兵的两条腿将他拖到铁丝网跟前,两臂用力往上一甩,将他的身子挂在了铁丝网上。他往后退了十多步,然后向铁丝网全力冲去。从岗楼上下来的那些人已经跑得比较近了,他们远远地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几个士兵,纷纷举枪向这个方向开枪射击。这时柳侠惠正跑到铁丝网跟前,他两脚蹬地腾空而起,双手在那个挂在铁丝网上的士兵的身上用力一撑,成功地越过了铁丝网。那些追过来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背着一个光屁股的女人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柳侠惠跑了出几公里后,在路边停了下来。他解开身上的绳子,把阮氏萍从背上放了下来。因为害怕奔跑时出问题,他一开始把她绑得很紧,现在她身上都勒出了一道道紫色的印子,要是再不给她松绑,她局部的血肉就有可能坏死了。阮氏萍刚才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梦境里,就好像是在腾云驾雾一样。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奇迹般地被这个年轻人救出了戒备森严的木登堡。
  现在是黑夜,不过借助月亮光他们能够看清楚对方。阮氏萍虽然是过来人,但是就这么赤身裸体地站在柳侠惠眼前,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她的脸热得发烫,要是在白天,他就能看见她脸色跟熟透了的荔枝一样红。柳侠惠脱下自己的衣服裤子,帮她穿上。他自己身上只剩下了一条短裤衩。
  “谢谢你,柳 …… 同志。”
  “阮委员,您可以叫我小侠。”
  “好的,小侠 …… 同志 …… 那 …… 你叫我 …… ”
  可是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他到底应该怎么称呼她。也许她想让他称她为‘阮氏萍同志’,可他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么正式的称呼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还是柳侠惠替她解了围,道:“阮委员,那我称您为萍姐,好吗?”
  “好的。”
  看来她对萍姐这个称呼很满意,虽然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她丈夫在公开场合称她为阮委员或者阮氏萍同志,私下里则只用一个字,‘妹’(当然,越语里这个字的读音跟汉语很不一样)。
  “萍姐,我们现在应该去找一家农户,弄些一点吃的。然后再想法去寻找劳动党的同志们。”
  “嗯 …… ”
  阮氏萍心里对他感激得不得了,可是又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 因为他半裸着的身体 …… 太好看了。刚才他奔跑跳跃时,她被紧紧地绑在他背上。她的乳房不时地被他背上的肌肉所挤压摩擦,她的腹部和大腿也贴着他的臀部上下晃动,让她产生一种销魂的感觉。她丈夫是一位北越军官,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为了革命事业,聚少离多,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直到今天晚上,她才第一次对另外一个男人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此时她正在拼命地压制自己心中的欲望。作为一个肩负重要使命的革命领导人,她绝不能允许自己有这种不健康私欲。
  这时天上突然响起了轰隆轰隆的雷声,随后下起了瓢泼大雨。他们赶紧手拉着手往离他们较近的一处亮光跑去,希望那里是一户人家。刚跑了几步,阮氏萍就痛苦地叫了一声,然后蹲了下来。
  “怎么啦,萍姐?”
  原来她脚上没有穿鞋,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硌痛了。柳侠惠虽然只穿着一条裤衩,脚上却有一双不错的黑色胶鞋。问题是他也不习惯赤脚,如果把自己的鞋脱了让给阮氏萍,她穿着肯定不合脚,而他也将寸步难行。
  “萍姐,看来我只能背着你跑了。”
  于是他再次把阮氏萍背在自己背上,开始跑了起来。这一次因为没有绑绳子,他的两手必须托住她的大腿和屁股,同时她也得搂紧他的肩膀和脖子。大雨很快就把他们淋成了落汤鸡,好在距离不算太远,他没有用超能,很快就跑到了一处农舍的屋檐下。因为刚才从一大块水田中间穿过,他们两人的身上都溅了很多泥浆。
  柳侠惠敲了敲门,听到门里面响起了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看起来都是三十来岁,从打扮上看是典型的南方农民。那个男的右腿有问题,走路有点儿瘸。女人向柳侠惠问话,说的是越语,他听不懂。于是阮氏萍接了过去,她们来来回回地说了好一会儿,这女人才点了点头,把这一对陌生人让进了屋。不过他们的眼睛始终在警惕地注视着柳侠惠和阮氏萍。
  越南南部的情况非常复杂。农民中有的支持越共,有的支持南越政权,他们的共同点是特别谨慎。因此除了本地人,外来的人很难猜出他们的政治立场。阮氏萍趁这两人不在跟前时,悄悄地告诉柳侠惠:这女的叫黎芳草,男的叫黎辉,她猜想这两人是夫妻。越南女人婚后不会改随夫姓,但是黎姓在越南是大姓,夫妻都姓黎是很常见的。
  她刚才告诉黎芳草,说自己家住西贡,柳侠惠是她的表弟,也是她的相好。他是在马来西亚长大的,越语说不好。因为她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她只好从家里逃了出来,准备和他一起去马来西亚。可是他们不小心上了坏人的当,随身携带的钱财全被抢走了,因此才来到这里,想求他们施舍一顿吃的。
  不过,黎芳草看样子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她恐怕不会相信阮氏萍随口编出来的这一大堆鬼话。阮氏萍看起来比柳侠惠大了十来岁,他们不像是一对私奔的人。他们这种狼狈不堪的样子,更像是被政府军追捕的越共分子。
  阮氏萍还有几句话没告诉他:这对姓黎的夫妇肯定不是越共方面的人,因为她刚才在交谈中使用了越共组织的暗语,他们听了都没有任何反应。
  黎辉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显然这个家是由黎芳草作主的。他们两人的个子都在一米七以上,比柳侠惠平时见到的越南人都高出一截。黎辉长得比较白净,黎芳反而比她丈夫强壮,不但骨架大皮肤也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人。她的袖子是卷着的,柳侠惠能从袖口瞧见她胳膊上的青筋。
  这时黎芳草端着两个碗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把碗放到他们面前,又拿来了筷子。碗里面装的是黑乎乎的像面条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红薯粉做的吧。阮氏萍向她道了谢,然后和柳侠惠一起端着碗开始吃了起来。他们早就饿得肚皮贴着脊梁骨了,这东西分量虽少,味道也不怎么样,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多了。外面还在下雨,今晚他们不得不在这里过一夜了。
  黎辉不知到哪儿去了,黎芳草在另一个屋里忙着其他的事情,不时会进来看他们一眼。柳侠惠觉得她的目光每次都会在他的身上停留许久,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他们吃完之后,黎辉从外面回来了。他跟黎芳草进里屋说了几句话,阮氏萍想走过去偷听,可是还没动呢黎芳草就出来了。她用手指着角落里的一张小竹床对阮氏萍道:“我家只有两张床,你们两个就在这张小床上挤一挤吧。”
  阮氏萍往那张小床看了一眼。天哪,那张床长不过五尺,宽不到三尺,两个成年人要想在那上面过夜,除非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她的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给柳侠惠翻译黎芳草说的话。其实柳侠惠也猜到了,他打算把小床让给阮氏萍,他自己随便找一个地方对付一夜,。
  黎芳草又催他们去洗澡。他们也确实该洗澡了,因为来时在水田里奔跑,弄得浑身都是泥浆,柳侠惠的鞋子里更是灌满了泥沙。黎芳草把阮氏萍带进厨房,递给她一块已经分不清什么颜色了的粗布,然后指着水缸和木桶,让她自己舀水洗澡。
  接着她又端着一盏油灯,把柳侠惠领到屋后的井边上,这时雨已经停了。那口井不太深,旁边放着一个拴着草绳的大木桶。井台是石头砌成的,还有一个四根柱子的顶棚遮雨。对于一般的农户来说,这种水井是修得很考究的了。她用手势示意柳侠惠自己从井里打水洗澡,随后她把油灯放到井台上就自己回屋里去了。
  柳侠惠心想洗澡倒是没有问题,但是他身上只有一条裤衩,没有换洗的衣服。阮氏萍也有同样的尴尬,她的衣服裤子还是自己身上脱下来的呢。不过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脱下裤衩,从井里打出来一桶桶的凉水,往身上浇去。他很快就洗完了澡,开始洗裤衩和鞋子。他也不知道等一下是不是能光着身子睡觉,这可是在别人家里,而且身边还有一个阮氏萍。但是他知道,穿着湿裤衩睡觉肯定会非常不舒服的。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是黎芳草。他现在躲都没处躲。黎芳草对他赤裸的身体不存在任何避讳的意思,她公然用眼光上下扫视他,还特别往他的两腿间看了几眼。她手里提着一个木桶,应该是来打水的。柳侠惠隐隐约约地觉得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看他就跟猎人看自己的猎物似的,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黎芳草用手指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他伸手一摸,原来他的额头上溅了一块泥,已经干了,刚才洗澡没有洗到。这本来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好像有些笑不出来。他向她点了一下头,表示谢意。然后又从井里打了一桶水,蹲下身来洗头。他害怕有的地方没洗到,干脆将整个头都埋进了水里面。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危险接近,赶紧从水桶里抬起头来,可是已经晚了。黎芳草已经举起自己拿着的水桶,狠狠地砸在了柳侠惠的后脑勺上,把他砸晕了过去。我们身具超能的男主角,遭遇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挫败,而且是败在了一个越南女人的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柳侠惠醒了过来。他觉得头痛欲裂,身上被什么东西压着透不过气来,下体却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还伴随着‘噗噗’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地上,两臂被拉开,绑在支撑井台顶棚的两根柱子上。黎芳草赤身裸体地坐在他身上,她正卖力的将自己的肉穴一下接一下地往他的鸡巴上套弄着。他的鸡巴还处在半软半硬的状态,她的动作比较粗鲁,弄得他有些疼痛,可是同时又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快感在他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聚集。
  “妈的,我被一个越南女人强奸了?”柳侠惠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可是,他刚才确实是被这个女人打晕过去的。此刻她两只暴露着青筋的大手用力抓住他的胸脯上的肌肉,她正在满头大汗地‘肏’他。她的奶子不小,但是形状不是太好看,就像两只布袋一样吊在他眼前晃动着。柳侠惠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大怒还是应该大笑。
  他的两手虽然被绑着,可是两条腿却是自由的。他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突然发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以他的力量,肯定能把她跌个七晕八素的。捆绑他手臂的只是很普通的草绳,他完全有把握挣断它,关键是要抓住时机,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屋子里传来了一些声响,好像是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怒吼声。“萍姐!” 柳侠惠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黎芳草既然在井台边上强奸他,那黎辉肯定是在屋里强奸阮氏萍了!
  黎芳草也听见了屋里的喊叫声。她停止了下身的耸动,扭头往屋子里望了一下。显然,她在担心着什么。也许她担心黎辉是个瘸子,不一定能制服阮氏萍吧?
  柳侠惠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他可以趁她心神不定时,快速将她制住,然后再去救阮氏萍。可是还没等到他动手,黎芳草突然站起身来朝屋里走去。她的肉穴脱离了他的鸡巴,带出来一汪淫水,他的脸上也被溅了几滴。她走后,柳侠惠猛地一挣,没有挣开。那草绳比他想象要结实,他的手被勒得很痛。他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用力,半分钟后才将绑着他右手的那根草绳扯断了。他赶紧用右手解开绑着他左手的草绳,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裤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大约一斤重的石头,拿着石头赤身裸体地往屋里跑去。
  推开门一看,只见阮氏萍躺着屋子中间的地上,她浑身一丝不挂,嘴里被塞着一团布。同样是一丝不挂的黎芳草跪坐在靠她头部的那一面,两手抓住她的两条胳膊死死地按在地上。黎辉赤裸着下身,把阮氏萍的两条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正挺着又黑又粗的鸡巴‘‘啪啪啪’地在她的肉穴里快速抽插着,同时他还用手在玩弄着她胸前的两只奶子。
  柳侠惠没有多想,举起手里的那块石头对准黎辉的头部狠狠地砸下去。黎辉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血流得到处都是。黎芳草见黎辉被打倒下了,大吼一声,张牙舞爪地向柳侠惠扑了过来。柳侠惠好整以暇,一记勾拳打在她脸上,将她打得身体转了半个圈,然后扑倒在地上不动了。
  他来到阮氏萍身边,取出塞在她嘴里的那团布,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萍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阮氏萍什么也没有说。她两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也许是她意识到他们两个都是光着身子吧,她的脸又红了起来,比刚才黎辉肏她的时候还要红。
  柳侠惠抱着她走进里屋,将她放到床上,扯过一床被子盖住她的身体。随后他返回身来查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黎辉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黎芳草依旧昏迷着,她原本不算难看的脸因为柳侠惠的那一拳,左半边高高地肿了起来,像是变成了一个妖怪。
  他找出一根绳子将黎芳草的手脚紧紧地捆住,然后拽着黎辉的双脚将他的尸体拖进屋旁的菜园子里。他使出超能,飞快地用锄头挖了一个两米多深的坑,将黎辉埋了下去。他把屋里地上的血迹都清洗干净,又去厨房里舀水洗干净了自己身上的血迹。接下来他又提着一桶水进里屋替阮氏萍洗了洗身子,找出几件干净的衣服裤子,两个人都换好了。做完这一切,他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的后脑还是很痛,但是谢天谢地,这并没有影响他的超能的发挥。
  他从厨房里找到半锅米饭,用碗盛了,拿进里屋和阮氏萍一起吃了。这时已经到了下半夜了。他把阮氏萍抱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说道:“现在总算是安全了,我们可以在这里睡一觉,明天再走。”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说道:“谢谢,小侠。多亏了你。”她掀开被子,身子往里面挪了挪,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道:“那你 …… 也进来一起睡吧。”
  柳侠惠没有再客气,也爬上了床。他们都没有脱衣服。阮氏萍主动靠过来,和他依偎在一起。他们很快就睡着了。
  柳侠惠醒过来时,已经是清晨了。他坐了起来。天已经晴了,窗外传来啾啾的鸟叫声,还有远处村庄里的鸡鸣狗吠声。如果没有昨晚发生的一切,这里倒像是一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倚在他怀里的阮氏萍动了一下,显然,她也醒了。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萍姐,早上好。”
  “早上好,小侠。”
  阮氏萍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也许她想起了昨晚的那些可怕的经历吧。她很想亲吻一下身旁的这个年轻人,可是又觉得这么做不对。她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人。跟柳侠惠同床共枕了一夜,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极限。她很内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
  她在想:要是他现在需要女人,想和她发生亲密关系,那她该怎么办呢?凭直觉,她知道他对她是有兴趣的。他两次救了她的命,于情于理她都无法拒绝他。最要命的是,她内心深处也很渴望和他突破那道最后的障碍,亲密地结合在一起。这时外屋传来了一阵响动,让他们两个吃了一惊。柳侠惠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冲出去查看情况。
  原来响声是黎芳草弄出来的。她还是像昨晚那样一丝不挂。她的双脚和双手都被绳子紧紧地绑着,她挣不开,但是她可以靠扭动身子在地上移动。她成功地移到了厨房里,厨房的后门上的门栓已经被她躺在地上用脚趾头拨弄开了。只可惜在最后关头她碰倒了靠墙放着的一把铁锹,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柳侠惠抓住她的双脚将她拖回到屋里。阮氏萍也从里屋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问道。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黎芳草时,她的脸因为愤怒红了起来,她握紧自己了拳头。
  柳侠惠害怕黎芳草能听懂汉语,就用英语跟阮氏萍交流情况。他说,虽然他们可以杀了黎芳草或者将她扔在这里不管,让她自生自灭。但是最好还是了审问清楚,至少要了解清楚她和黎辉到底是什么人。阮氏萍听了,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审问是她用越语进行的,柳侠惠不时用英文告诉她该问些什么。
  刚开始时,黎芳草一点儿都不配合。无论阮氏萍提什么问题,她都不回答,还用眼睛狠狠地瞪她。柳侠惠只好去厨房拿来一把切菜刀和一块磨刀石,当着她的面开始磨刀,还时不时用那把刀去砍一个桌子腿,像是测试锋利的程度。黎芳草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实了下来,开始回答问题。到后来她好像想开了,问什么答什么,甚至连没有问的都说了出来。她说的那些事虽不是惊天动地,但是也让柳侠惠内心感叹不已。
  原来黎辉不是黎芳草的丈夫,而是她的亲弟弟。他们以前是住在木登堡的,长大后黎芳草嫁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她的丈夫姓李。十年前他们的父母去世了,她丈夫和弟弟黎辉都被征招入伍,去跟越共打仗。后来她丈夫战死了,黎辉的脚被炮弹片击中,成了瘸子。他领到了一笔钱回到家乡,想娶一个媳妇过日子。只是他的钱不够多,又是残疾人,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钱花光之后他只好来投奔姐姐,跟她一起住。黎芳草没有孩子,有田有地,又身强力壮,虽然不算富裕,但是温饱不成问题。丈夫去当兵的这些年,她耐不住寂寞,跟不少男人睡过。她的名声因此在本地变坏了,丈夫死后,没有本地的男人愿意娶她。后来她就跟亲弟弟睡在了一起,两人像夫妻一样过起了小日子。
  她和弟弟都非常痛恨越共。昨晚她看出来了,这一对来她家讨饭吃的男女肯定是被追捕的越共分子。她本来的打算是把他们绑起来送到木登堡的驻军那里去,说不定还能领到一些赏金。可是弟弟黎辉不同意。她知道弟弟的意思,他是看上阮氏萍了。她自己见了柳侠惠健美的身体,心里也有些跃跃欲试。于是姐弟俩商定,先把这对男女睡了再说。这就导致了后来发生的那些事。
  柳侠惠心想:在这乱世之中,很多罪行都被忽略了,因为生存是第一位的。严格地说来,这姐弟俩也不算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强奸罪在和平年代不过是判两三年徒刑,够不上枪毙。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战争的受害者,这年头很少人能逃过命运的摆布。他低声跟阮氏萍商量,问她能不能放黎芳草一条生路?她点头同意了。
  柳侠惠把屋里能吃的东西都找出来放在黎芳草的身边,还舀了几碗水也放在一起。他又搬来很多干柴堆在一旁,点燃了一盏油灯,放置在一个小板凳上。他通过阮氏萍对黎芳草说道:“你弟弟已经死了,就埋在屋外的菜园子里。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要是想活,就把这盏油灯吹灭,然后靠这些食物和水生存下去,等候别人来救你。你要是想死,那就弄倒这盏油灯,引燃这堆柴火。”
  说完这些话,他就和阮氏萍手拉着手离开了。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黎芳草正好也向他看过来。她的眼光里似乎有一丝感激他的意思,他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心酸。
  到了外面,柳侠惠再一次将阮氏萍背在背上,两手托住她的屁股飞快地奔跑起来。他一口气跑了七八里路,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黎芳草的家,那里已经升起了一股浓烟。她没有选择活下去,而是选择了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3:24:17

第75节:回国
  当阮氏萍领着柳侠惠找到她的劳动党的同志们时,他们正在一个山谷里召开誓师大会。参加这个誓师会的有三百多人,大部分是年轻人,有男有女。他们组成了敢死队,准备去强攻木登堡,救出阮委员。
  见到阮氏萍安全地回来了,他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阮氏萍说自己是趁看守的敌人打盹儿时从木登堡逃出来的。她向大家介绍柳侠惠说,他是从中国来的柳侠惠同志,他们在河内就认识。她逃出来后伤痛发作,又累又饿,幸亏得到柳同志和另一位徐同志的帮助,她才挺了过来。她还说:要不是柳同志,她都不一定能坚持到和战友们见面。另外,那位徐同志为了掩护她,还留在后面与敌人周旋,生死不知。
  阮氏萍这么说是柳侠惠的意思。他可不想让自己成为越南人民心目中的抗美英雄。而且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可能会对中美之间交换战俘的安排产生不利的影响。
  一天后徐明也来了。他身上负了几处伤,但是不太严重。游击队的领导对柳侠惠和徐明特别优待,安排他们住在营地里最好的一间木屋里,还派了两个女游击队员来负责照顾他们的生活。开始时,徐明心里颇有些怨气,他为他的‘柳首长’抱不平。但是柳侠惠命令他不得透露营救阮委员的任何细节,他只好服从命令。那两个照顾他们的女游击队员中有一个长得很漂亮,才十七岁。她很崇拜阮委员,因而对为了掩护阮委员而负伤的徐同志很有好感。才一天功夫,她就对他产生了感情。徐明喜不自胜,他心中的不平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柳侠惠心里惦记着交换战俘的事,想尽快回国向上级汇报。但是游击队的大队长武伟同志说,根据他们的情报,敌人又增派了一个连的兵力进驻了木登堡的兵营。他们在附近的各个路口都设置了关卡,搜捕可疑的人,估计是与阮委员的成功越狱有关。因此武大队长不让他现在就走,说要再过两三天,等这件事的风声过去后再走不迟。
  柳侠惠出于礼貌,只好接受武大队长的意见。如果他不告而别,使用超能的话,这时恐怕早已回到河内了。他在游击队的营地里又过了两天,他实在是不想再等了,决定明天天亮就走。吃过晚饭后,他为了给徐明和那个小姑娘制造独处的机会,一个人走出了木屋,到外面去散步。这两天,徐明一有机会就和他的小情人腻在一起,卿卿我我,肉麻得很,有时候连柳侠惠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干脆躲出去,来它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走了没几步,迎面碰见了阮氏萍,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背着枪的女游击队员。阮氏萍对他道:“柳同志,我已经跟武伟同志商量过了,他同意你明天离开。我想 ……. 想 …… 在你离开前来跟你说几句告别的话。”
  “哦,是阮委员啊。我刚吃过饭,正要出去散步,那我们边走边谈吧。”
  如果他现在回屋里去,说不定会撞破徐明和那个小姑娘的好事呢。当着那两个女游击队员的面,他只能称呼阮氏萍为阮委员,这好像让他们之间关系一下子冷了下来,感觉怪怪的。他们可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赤裸相见过的老同志啊。
  “嗯,好吧。” 阮氏萍答道。她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对她的称呼引起的。
  柳侠惠突然注意到,阮氏萍今天来之前肯定是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的。她穿着一身特别好看的白底蓝花的越式旗袍,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她高耸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多肉的臀部,让她的性感和妩媚展露无余。此时的她已经年过四十了,但是对柳侠惠这种天生的御姐控来说,这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动人的年龄。
  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地来到一个竹林跟前。阮氏萍打了一个手势,那两个女兵马上停住了脚步。她们端着枪留在竹林外面警戒,没有跟他们一起进竹林。柳侠惠继续往竹林深处走去,阮氏萍跟在后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突然觉得自己舍不得离开这个山清水秀的国度,更舍不得离开阮氏萍。说实话,这几天晚上睡觉时,他总是梦见她。有时候是他们单独在一起,有时候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甚至还梦见了和她一起被敌人五花大绑着押赴刑场。阮氏萍虽然没有妈妈黄玉琴和韩淑芳阿姨那么漂亮,但是在他心里,她的魅力却丝毫不减。
  “萍姐,亲爱的萍姐。”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叫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迎上来,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身体,和他热吻起来。她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滴进他的嘴里。泪水的味道是咸咸的。
  “对不起,小侠 …… 同志。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 …… 一想到你要离开我 …… 心里就难过。”
  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手,低声说道。她很想脱光了衣服,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疯狂地拥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做爱。同时她又被羞耻和内疚折磨着:我还是不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了?我这么做对得起我亲爱的丈夫吗?
  柳侠惠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体慢慢地拉向自己。他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嘴唇,耳朵,还有脖子。阮氏萍身体明显地软了下去,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嘴里发出一连串美妙的呻吟声。柳侠惠想脱掉她的旗袍,可是又有些顾虑。他回头往竹林外看了一眼。那两个女游击队员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要紧的 …… 她们两个是我最信任的人 …… 小侠,我想要你 …… ”
  阮氏萍一边娇喘一边说道。她自己伸手解开了旗袍的纽扣,旗袍里面只有一件小兜肚,完全无法遮盖她洁白挺拔的乳房。柳侠惠开始亲吻舔允她的胸脯,她的呻吟声变得越来越大了。他替她脱下旗袍,把她抱起来,放到不远处的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
  他发现,阮氏萍的腋下很干净,她要么剃掉了腋毛或者根本就没长腋毛。他肏过的亚裔女人,除了生活在美国的王素芬和赵依兰,其他的人都没有剃腋毛。其实有没有剃腋毛都不影响一个女人的性感,他对此只是好奇而已。他把手从她的旗袍开叉处伸了进去,摸到了她窄小的内裤。他将它往下一扯,拉到她的脚踝处脱了下来,然后把她的旗袍高高地撩起。天哪,他看到了什么?那不是一只粉蝴蝶吗?他在后世看过介绍,粉蝴蝶是很罕见的‘名器’。
  他蹲下身子,把头埋在她的两腿间,开始用舌头舔允她的阴唇和阴蒂。不一会儿,她那里就流出来了不少淫水,像蜜汁一样,在太阳下闪着光。他的鸡巴早就一柱擎天了。他退下自己的裤子,将龟头对准她的屄口,下身一挺,‘扑哧’一声,插了进去。阮氏萍‘啊’的一声,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竹林里响起了有节凑的‘啪啪’声。
  他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让他心爱的萍姐达到了高潮,同时他也把自己的精液灌进了她的骚屄里面。他原来是准备把鸡巴拔出来射在外面的,可是她的双臂紧紧地搂着他不放,他只好射在她体内了。
  “萍姐,对不起,我刚才没来得及 …… ”
  “不要紧的,小侠,我不是那么容易怀孕的。我和我丈夫结婚都十多年了,还没有怀上孩子 …… ”
  “啊,是这样 …… ”
  阮氏萍的脸色绯红,额头上全是汗水。她刚站起身来就两腿一软,又坐了下去。柳侠惠用双手托住她的腰和屁股,将她从那块大石头上抱了起来,接着又帮她重新穿上了那身漂亮的旗袍。她的旗袍被淫水弄湿了一大片,好在现在天快黑了,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他们刚走出竹林,那两个女游击队员就走了过来,她们把枪斜背在背上,从柳侠惠手里接过阮氏萍,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阮氏萍抬头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说道:“再见了,亲爱的柳同志。希望你以后还能回到越南来看你的萍姐。” 说罢她们就转身离开了。
  柳侠惠的鼻子一酸,眼睛也湿润了。“再见了,亲爱的萍姐。” 他站在那里一直朝她们挥着手,直到她们完全从视野里消失。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样东西。打开手掌一看,原来是阮氏萍的小内裤,那上面绣着一朵美丽的荷花。
  第二天早上柳侠惠是一个人离开的,没有带上徐明。因为带上徐明他就不好使用超能了,还有就是他要给徐明多一些时间与那个小姑娘厮混。自从他救了阮氏萍之后,徐明对他的崇拜简直是无以复加了。虽然上级的指示是让他保护好柳首长,但是他早已明白,柳首长的本事那么大,即使没有他也不会遭遇什么危险的。何况柳首长直接给他下了命令,让他留下来陪那个姑娘。
  柳侠惠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来到野外,靠着徐明给他的一个军用指南针朝北方直线而去。他逢山翻山遇水跳河,水面太宽跳不过时则绕路而行。饿了就在山里抓一些野味,烤熟后撒上少许食盐充饥,渴了就喝清澈的山泉水。一路上他只碰到少数几处关卡,都被他绕过去了。因为越南的疆域很不规则,边境线蜿蜒曲折,而他走的是直线,所以他并没有呆在越南境内,而是穿过了柬埔寨老挝和泰国的部分领土。可惜他没有带照相机,不然肯定会积累下许多绝美的风景照的。
  柳侠惠第二天晚上就到达了北越的首都河内,然后他直接去了河内火车站。碰巧中国友好代表团也是在这一天回国,他在站台上和王团长他们相遇了。王团长知道柳侠惠是负有特殊使命的人,但是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现在他既然来了,就让他跟其他代表团的成员们一起登车出发了。
  回到昆明后,柳侠惠来到上级指定的地点报了到。那里有两名外交部的工作人员,他们一刻也没有耽搁,马上开车送他去了飞机场,然后乘飞机直达北京。外交部的黄副部长早已接到从云南打来的长途电话的通知,赶到飞机场去迎接他。
  黄副部长将柳侠惠送到了他曾经住过的北京饭店。他入住的还是那同一间房。一路上柳侠惠已经将与戴维史密斯将军达成的交换战俘的协议的详情向黄副部长做了汇报。黄副部长嘱咐他要好好休息,随时等候上级的指示。
  第二天早上柳侠惠接到了黄副部长打来的电话。黄副部长说总理对这个交换战俘的协议很满意。他还说总理现在很忙,没有时间接见他,让他先在北京玩几天,放松放松。柳侠惠向黄副部长表达了谢意。放下电话后,他打开收音机,一边收听广播一边考虑着,这几天该怎么度过?
  “…… 下面播放的是为庆祝国庆二十五周年而谱写的歌曲《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演唱者中央乐团李湘君 …… ”柳侠惠突然听到了收音机里传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一位女播音员的清脆明亮的声音。
  原来在他访问越南的这一段时间里,李湘君已经用她甜美的嗓音和高超的演唱技巧,把这首歌变成了全中国家喻户晓的歌曲。如今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是有人群的地方,都能听到这首歌的旋律。在后世,这首歌只不过是众多的宣扬爱国主义的歌曲中的一首,但是在穿越后的七十年代,它却是被老百姓们当成抒情歌曲来喜爱和欣赏的。
  李湘君因为演唱这首歌曲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成了全中国人民的偶像,她的名望甚至超越了在八个革命样板戏中扮演主角的那些京剧和舞蹈演员们。甚至有内部消息说,许多中央领导人都对这首歌大为赞赏,太祖也亲自接见了她。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谁。在各种演出的节目单中,这首歌被列为‘中央乐团集体创作’。这个年代是不尊重作者的权力的,除了太祖,没有其他的作者能够持续获得高额的稿费,他们甚至连署名权都没有。最初的那几个革命样板戏都是根据文革前的革命文艺作品改编而来,但是原作者和编剧的名字全都消失了,都成了‘集体创作’的作品。就连歌词也是‘集体重新填词’。
  柳侠惠对此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这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词曲的真正作者,而且他觉得自己最近太高调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接下来几天,他除了锻炼身体和去北京图书馆看书,就是观看首都的各种文艺演出。他每天都会收到外交部和人大常委机关派人给他送来的演出票,大部分是样板戏,也有少量的音乐舞蹈,甚至还有只给高级领导干部们看的‘内部电影’。他只是从中选出一些稍微有一点意思的去观看,那些用不着的票他都随手送给他认识的几个年轻的饭店服务员了。
  偶尔有空时,他也去附近的百货公司逛逛,给爸爸妈妈和两个姐姐买一些纪念品。北京跟全国各地一样,很多东西都要凭票供应,他只能挑那些因价格过于昂贵而无人问津的东西买。他身上只带了2000元钱,不过在这个年代,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大土豪了。
  这天他刚从外面回到北京饭店,女工作人员小郑递给他一个封信,说是从外交部转来的。信封上的邮戳是十天前的,那时他还在越南做‘友好访问’呢。
  他拆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一张看演出的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柳侠惠想,这大概又是一场‘内部’电影吧。这张票上写的演出地点在属于北京军区的一个礼堂,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整。他再看了看信封,信封上的字写得非常工整漂亮,像是一个女人的笔迹。这封信是从北京市内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招待所寄出的,寄信人一栏上只写了房间号码,并没有写姓名。
  柳侠惠想,我在北京除了黄副部长和李湘君,再加上努克亲王夫妇,就没有其他的熟人了。谁会匿名给我寄演出票呢?当然不会是努克亲王,黄副部长若是有东西交给他都是专门派人送的。他敢肯定也不会是李湘君,因为她性格泼辣,匿名不像是她的做派。
  这个年代没有舞会,也没有歌厅和游乐场,球赛和其他的表演也很少。青年男女谈恋爱,最常见的活动就是去看电影。如果一个女的主动给你送电影票,那就是说,她对你很有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这场演出。反正他晚上闲着也没有什么事。再说,他也想去会一会这位给他寄演出票的神秘女人。当然,也可能根本就不是女人,是他想多了。
  从北京饭店到演出地点有十多里路,他准备骑自行车去。北京的公共汽车非常拥挤,而且秩序也不怎么好,这几天他外出时挤公共汽车已经挤怕了。当然他可以使出超能跑去,只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他觉得没有必要。
  柳侠惠的自行车是从服务员小杨那里借来的。因为他经常送多余的演出票给她们,跟这些服务员的关系都处得很不错。她们常常自愿为他干这干那。他出发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儿,半路上又正好碰见带着妻子女儿逛街的黄副部长,他们聊了一会儿天。等到他赶到时正好开演,礼堂里的大灯已经熄灭了。
  礼堂不大,只能容纳一千人左右。等他找到自己的座位时,音乐已经奏响了。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不是放电影,而是真人演出的芭蕾舞剧《天鹅湖》。即使是在极左横行的文革初期,有两部苏联电影一直没有被禁映,那就是《列宁在十月》和《列宁在一九一八》。因为《列宁在一九一八》中有天鹅湖的片段,全体中国人民对它都非常熟悉,天鹅湖几乎成了芭蕾舞的代名词。
  他在穿越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中国的专业舞蹈团队在文革期间排演过《天鹅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穿越后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的革命气息,猛然看见满舞台的晃动着的酥胸纤腰和大长腿,还有乐队奏出来的那一段段靡靡之音,他竟然有些不适应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穿越,只是做了一场梦,现在终于醒过来了。
  中间休息时,他才有机会观察坐在他左右两边的人,但是没有发现一个他认识的人。他有些奇怪,那个送票给他的人到底是谁呢?她或者他为什么不愿意露面呢?很快,礼堂的大灯又灭了,演出继续进行。观众们的注意力又重新投入到舞台上的剧情中去了。
  舞台上的那些演员们一看就是非常专业的,技巧高超,服装也精致。柳侠惠的座位在第三排的中间,差不多是最好的位置了。他身具超能,视力又特别好,当女主角对着观众们劈开两腿时,他能够清晰第看见她内裤上一根根的纤维,甚至能看见她内裤边缘露出来的少许阴毛。当然,论芭蕾舞的水平,谁也比不过苏联人。这些演员们的表演跟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里的天鹅湖片段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除了文化素养和舞蹈技巧,她们似乎还缺少了西洋女人生来具有的那种自由奔放的魅力。
  看着看着,柳侠惠终于认出了在舞台上正被一个男演员托住身体旋转的女主角。这不是在革命样板戏《白毛女》饰演主角的石钟琴吗?那些靠演样板戏而大红大紫走上的演员们,他们最后的结局都比较凄凉。相对来说,石钟琴是比较幸运的。她虽然不如那几个唱京剧的有名,但是她改革开放后还活跃在舞台上,饰演过不少新角色。她在一九七八年还当选了五届人大的代表呢。
  认出石钟琴后,就不难猜出给他送票的人是谁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22 03:24:27

第76节:帮忙
  演出结束后,柳侠惠随着人流走出了礼堂。他找到自己停在礼堂大门外面的自行车,推着它走到马路上。他刚要骈腿骑上去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小柳,小柳同志,请等一下!”
  他回头一看,立刻认出了叫他的人:“是朱大姐啊,我今天的票是您送的吧?谢谢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湘君在四届人大会议期间介绍给他的朱大姐。朱大姐是文艺界的后辈们对她的尊称,她名叫朱淑红。她原来是上海歌剧院的,曾经主演过《红珊瑚》《刘三姐》等多部歌剧,后来调到上海舞蹈学校,担任了舞剧《白毛女》的主唱。
  “小柳啊,你有时间吗?我们团在北京和附近的厂矿农村巡回演出了一个多月,下个星期就要离开北京去大庆油田了。我现在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谈一下。”
  “朱大姐,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湘君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对您我任何时候都能抽出时间的。”
  他这么回答她,同时也猜到了她的来意:她无非是想让他为她自己写一首好听的歌曲。一个歌唱演员要是找不到适合自己演唱风格的歌,那就好比一个戏剧演员找不到好角色一样,哪怕你再有天赋再努力也没有用。朱淑红比李湘君大了七八岁,因此她更为迫切地希望能有机会演唱一首轰动全国的好歌曲。毕竟岁月不饶人,时不我待啊。
  李湘君凭借那首《今天是你的生日》迅速在全国走红,这让朱淑红非常吃惊。她从一开始时就意识到那是一首非常好的歌曲,但是却完全没有料到它这么快就在全国范围内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影响。她很后悔上次和柳侠惠见面时没有抓住机会。
  她向自己在各界的熟人打听过柳侠惠的情况,结果却让她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年轻人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但文艺界的前辈和同事们没有听说过他,就连体育界的人士也只是在他打破了世界纪录后才知道他的存在。即便是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住在何处,在哪个单位上班,等等。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求助于李湘君了。李湘君告诉她,小柳同志如今已经离开体育界了,他在为外交部工作。至于他每天到底在干些什么,她也不是太清楚。
  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们站着不便交谈,于是朱淑红把柳侠惠领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柳侠惠把自行车支起来,和朱大姐在一个长条石凳上坐了下来。
  “您说吧,朱大姐。您想和我谈什么?” 柳侠惠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柳啊,我们上次就一见如故,你以后见了我不用客气,就叫我淑红姐吧。”
  朱淑红上大学时是学建筑设计的,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上海歌剧院的一位前辈发现了她唱歌的天赋,力劝她改行当了歌唱演员。文革开始后因为老一辈的歌唱家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冲击,被迫离开了歌坛,她和少数几个部队里的歌唱演员成了全国首屈一指的大牌名人。
  论辈分,她比李湘君要高,名气也更大,因此她很不好意思在背后挖她的‘墙脚’。据她观察,李湘君跟她这个小弟弟的关系很不一般,不知他愿不愿意来帮她这个外人的忙。作为资深歌唱家,她很清楚创作一首好歌的难度,这种稀罕的东西可不是随便拿来送人的。为此,她冥思苦想了很久,希望能找到让柳侠惠感兴趣的东西,然后再投其所好,将他拿下。
  “小柳啊,姐姐知道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青年。你现在也满十八岁了,可以开始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我们上海舞蹈学校里有许多年轻的女孩子,她们不但长得漂亮,身材也无可挑剔,还从小学会了许多本事,吹拉弹唱舞蹈等各种技艺,她们七八岁就开始练了。你要是有兴趣,姐姐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介绍你跟她们中最优秀的那几个认识一下。”
  柳侠惠心想:“难道我猜错了?淑红姐她不是要找我帮忙创作歌曲,而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如果是这样,他也就不必花心思去帮她了。毕竟适合在这个年代演唱的好歌并不多,他不应该随手就剽窃过来送人。而且他也知道,李湘君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们之间即便现在关系好,以后恐怕也免不了会有竞争的。
  至于介绍对象,说实在的,他对那些初入社会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们的兴趣并不大。即使他想找年轻姑娘,也不需要劳动朱淑红的大驾啊。他想起了‘美人鱼’程小霞,好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很抱歉,淑红姐。我 …… 已经有对象了,谢谢姐姐的好意。”
  “啊? 那 …… 好啊,姐姐祝你们互敬互爱,早成好事。”
  话虽这么说,朱淑红心里还是感到很失望。小柳同志看起来这么年轻,怎么就已经有了对象了呢?她考虑了很久的一番话,现在都无法对他说出来了。她觉得有些委屈,想哭。朱淑红是个很好强的人,平时都是别人来找她帮忙的多,她很少去求别人。如果小柳同志一点儿都不需要她的帮助,她也不好意思向他开口啊。
  她很珍惜和李湘君之间的友情。自从出道以来,李湘君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天赋不输与她而且比她年轻的同行。李湘君和她都是唱民歌的,她们之间本来应该是互相竞争关系,因为惺惺相惜,竟然成了好朋友。偏偏小柳跟李湘君的关系更加密切,她怎么好意思求他把好歌给自己而不是留给他的湘君姐呢?
  柳侠惠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就转换了话题,聊起了别的事情。他跟她说了自己去美国和越南访问的见闻,当然,他只挑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讲,没有说任何涉及国家机密的事情。朱淑红听了他说的故事,心里吃惊不已:没想到,小柳同志不但知识丰富,谈吐风趣,他的经历也是如此的丰富,精彩。难怪他年纪轻轻就有了对象,这样的小伙子谁不喜欢啊。如果我年轻个十来岁,恐怕也会喜欢上他的。
  不知不觉地,朱淑红的心情变好了。她跟柳侠惠聊了不少她知道的奇闻异事,也说了上海舞蹈学校排演舞剧《白毛女》的来龙去脉。原来最先创作出芭蕾舞剧《白毛女》的并不是中国的哪个剧团,而是日本的松山芭蕾团。松山芭蕾团的创始人清水正夫和松山树子夫妇早在五十年代中期就根据电影和话剧创作出了芭蕾舞剧《白毛女》,并多次来中国访问交流,那时上海舞蹈学校还没有成立呢。
  柳侠惠记得不少关于黄世仁和杨白劳的笑话,可惜那是后世的笑话,现在说出来不但不好笑,也没有人能听懂。于是他跟朱大姐说起了他上山下乡时参加排练样板戏《白毛女》的故事,特别是他扮演恶霸地主黄世仁,在最后的正式演出中因为走神,结结实实地挨了喜儿一记响亮的耳光。他边说边表演,朱淑红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差一点都喘不过气来了。
  他们因为聊得高兴,不知不觉已经到夜里十二点了。朱淑红住的招待所在郊外,离这里需要坐大约一个小时的公共汽车,问题是这个时候所有的公共汽车都已经停运了。
  “淑红姐,现在没有公共汽车了,我用自行车载你回招待所吧。”
  “那么远的路,你行吗,小柳?你送了我再赶回来恐怕都要到明天早上了吧?”
  “淑红姐,你忘了我是世界上最快的人了。我的意思是,我不但跑步快,骑自行车也快。你坐在我身后只需抱紧我的腰,别的都不用管,最好连眼睛也闭上。我保证把你快速安全地送回到你住的招待所去。”
  “那好吧,小柳,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你破纪录的速度呢!”
  朱淑红笑着回答道。她觉得跟柳侠惠在一起很轻松,她好久都没有这么愉快地跟人聊天了。在上海时,她每天上班也是骑自行车,也常常带人或者被别人带,因此她心里一点儿都不紧张。骑自行车再快能快到哪里去?她哪里知道,她的一生将要因此而改变!
  柳侠惠也很喜欢朱淑红。她是那种高素质的女人,既端庄又漂亮,还很真诚,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地方。她没有李湘君那么泼辣,但是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柳俊杰。按后世的说法,柳俊杰是朱淑红的铁粉。要是他知道儿子跟偶像成了好朋友,说不定会惊掉下巴的。
  柳侠惠骈腿上了车,朱淑红紧跟着跑了几步,两腿一蹬,跳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淑红姐,你坐好了?”
  “坐好了。”
  柳侠惠开始用力蹬自行车。朱淑红马上感到了不对劲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刮起了大风?她耳边听到的是呼啸声,公路两旁的房屋和电线杆子飞快地向后方倒去,好像比汽车火车都快多了!她吓得紧紧地抱住了柳侠惠的腰。
  “这是怎么回事?” 朱淑红浑身冒出了冷汗。她把脸贴在柳侠惠的背上,大声问道。
  “淑红姐,你没见过这么快的自行车吧?快把眼睛闭上,我要加速了!”柳侠惠笑着答道,她的反应不出所料。
  “啊?你还要加速?”
  她赶紧听话地闭上眼睛,两条胳膊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这也使得她的前胸贴在了这个年轻人的后背上。这下子她切实地感受到了他浑身强健的肌肉,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男性特有的气味。她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一方面很害怕,另一方面又很兴奋,那感觉有点儿像 …… 她和丈夫新婚之夜的第一次。
  过了一会儿,她听柳侠惠说道:“淑红姐,我们到了,你可以松开手了。”
  啊?到了?这 …… 这么快? 她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在她住的招待所的外面。她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凭感觉好像连十分钟都不到。这段距离要是乘坐公共汽车,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晚风吹来,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你没事吧,淑红姐?”
  “啊,我没 …… 没事。”
  朱淑红刚才一直紧紧地搂着柳侠惠的腰,现在突然一下子和他的身体分开了,觉得很不习惯,她很想再抱一下他。她抬头和他对视了一下,忽然觉得耳朵根发热,脸也红了。幸亏招待所外面的路灯的光线比较暗,他没有发现。
  “那么我走了,淑红姐,希望在你离开北京前我们还能再见一面。”
  “再 …… 见了,小柳。” 她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欲望。她很想叫住他,然后扑进他的怀里。可是,她没有那么做的勇气。
  又过了两天,柳侠惠收到了李湘君托人带给他的一张纸条,那上面写了一个地址,还有五个字:晚上八点见。吃过晚饭后,他再次骑着借来的自行车上路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找到了那个地方,它看起来像是某个机关的宿舍楼。他按纸条上写的号码找到了那间宿舍,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人来开门。他到得早了十几分钟,估计李湘君还在外面办事,于是他就蹲在门旁等她。这里像其他地方的宿舍一样,门外的走廊里堆着不少杂物,光线也不够好。他蹲在那里不仔细看过路的人还发现不了他。
  他白天在外面跑了几乎一整天,看了两场电影,然后去天坛公园狂了逛,那里是北京的所有建筑中他最喜欢的一处。现在他有点困了,不知不觉地就这么蹲着睡着了。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哗啦哗啦的钥匙响,他睁开眼睛一看,李湘君就站在他跟前,正用钥匙开门。她另一只手还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没有发现他。
  他害怕吓着她,等她进屋以后,才从地上站起来。等他酸麻的腿恢复了知觉,他才开始敲门。
  “小柳,你来了?你到得很准时啊。”
  李湘君笑容满面地将他迎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还插上了插销。他四下里打量了一下,这里显然住的一个家庭,门后面挂着衣服,一个木头架子上放着有各式各样的鞋子,有男式的也有女式的,屋子里的桌子上还有一些小孩的玩具。
  “湘君姐,这是你的家吗?你爱人和小孩呢?” 他虽然知道李湘君跟第一任丈夫之间没有小孩,但是那是来自后世的信息,如今他穿越了,她的丈夫说不定另有其人,当然也可能有了孩子。
  “我爱人出差去了,我们 …… 还没有小孩。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家,她带着爱人和孩子回娘家看望她父母去了。”
  这下子他听明白了,李湘君这是借了她朋友的房子来跟他幽会啊。他二话不说,马上扑了上去,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冲进里屋把她扔到床上,然后开始脱她的衣服裤子,迎接他的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啊?湘君姐,你 …… 你没穿内裤?” 说罢他直接就分开她的两条腿,张开嘴亲吻舔允她的肉穴。
  “哎呀,小柳!你 …… 你不用这么性急好不好?”
  其实她李湘君也是个性急的人。她和这个小情人只是在四届人大闭幕前在野外欢好过一次,后来他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心中思念他,整天就像是失了魂似的,连跟爱人亲热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爱人觉得不对劲儿,晚上在床上盘问她:你到底是啦?她只好以最近有重要的演出,精神太紧张而搪塞了过去。她爱人知道她确实被上级派进了中南海,给中央的大领导们做了几次专场演出,因此才没有继续怀疑她。
  李湘君是看了人民日报上的报道,才知道柳侠惠是中国政府派往越南的友好访问团中的一员。恰好她的一个朋友的爱人在外交部工作,她打听到:柳侠惠已经结束对越南的访问回到北京了。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托人给他带了那张纸条,约他出来见面。
  她特意只在外面穿了一条长裤,想给他一个惊喜。刚才在路上时她就一直想着他,胯下湿得一塌糊涂。眼下她浑身都被他剥光了,成了一只气喘吁吁的大白羊。柳侠惠将她全身的敏感部位都亲吻舔允了一遍,然后用龟头对准她早已淫水直流的肉穴,狠狠地插了进去。
  “我的骚姐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想我了没有?” 他一边问一边狠狠地肏她。
  “啊 …… 不 …… 不想!谁会想你这个小坏蛋?”她满脸通红,一边喘气一边答道。
  “那可不行,我要惩罚你,今天非把你肏到哭爹叫娘不可!” 他使出了超能,一口气抽插了上千次,将她带上了高潮。
  “啊 ….. 小柳啊,你饶了姐姐吧 …… 骚姐姐想你了,骚姐姐每天都在想你!”
  接下来他们互相搂抱着躺在床上,开始聊起了分别后发生的事情。她跟他说起了上级安排她进中南海为太祖演唱的事,当时她很紧张,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激动。她伸手着抚摸着他的肩膀,说道:“小柳啊,姐姐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写的这首歌。要不是这首歌,我 ……”
  “唉呀,我的好姐姐,你太谦虚了。其实这主要是你自己的努力。放眼全国,像你这样极有天赋,又坚持不懈地提高自己的演唱技巧的人可不多啊。机会对于没有准备的人来说,跟没有差不多。”
  刚才柳侠惠并没有射精。此时他的鸡巴已经退出了她的肉穴,但还是硬的。听了他的这番话,李湘君心里非常受用。今天早上她从家里出来时还很愧疚,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她曾经怀疑丈夫跟他的女学生有勾搭,还为此跟他吵过架。现在她心里想得却是:如果以后再发现这方面的问题,我可能得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知怎么的,话题转到了朱淑红身上。
  “小柳啊,朱淑红她来见过你了吗?她是不是想请你为她写歌?”
  “没有啊,她想给我介绍对象。我跟她说对不起,我已经有对象了。”
  “你有对象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她这话问得比较急,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醋意。
  “你也没问过我啊。”柳侠惠耸了耸肩膀,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
  “你!你小小的年纪,怎么资产阶级思想这么严重?已经有对象了,还跟姐姐 …… 那个 …… ”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意识到她自己的问题比他更严重:她都已经结婚了。
  “姐,不是我说你。这跟资产阶级思想扯得上吗?难道无产阶级当中就没有人乱搞男女关系?”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女人批评为资产阶级思想严重(楚红梅就批评过一次),觉得很好笑,于是故意跟她抬起杠来。
  “我 …… 我不是那个意思 …… 我,这件事都怪我。我不该 …… 勾引你的。”
  “姐,你不要自责。这是人的本性,谁也逃不了的,不管他是什么阶级。何况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只要不影响其他人就行,你说呢?”
  “那倒是。” 李湘君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刚才那一瞬间她想到了要和柳侠惠分手,她的心突然痛了起来。即使他说的完全没有道理,估计她也会给自己找到借口的。她现在不止是喜欢他,还很崇拜他。过了一会儿,她又把话题拉回到了朱淑红的身上。
  “我总觉得,朱大姐她肯定是想要你帮她写歌,只是不好意思向你提罢了。”
  “姐,我早就跟你说过,这种事我肯定是向着你的,写出了好歌要优先留给你。谁叫你这么骚,这么会勾引人呢?” 说罢他两手托住她的屁股,把她抱起来,然后将鸡巴插进她的骚屄里,下体用力往上顶了一下。
  “唉呀,小坏蛋,你乱说些什么啊!”她红着脸叫道。“跟你说正经的。我看,你还是帮一帮她吧。她也不容易,都快四十了,以后上台演唱的机会不会太多了。”
  柳侠惠没有想到李湘君突然间变得风格高了,竟然要他去帮自己的竞争对手。好,那就帮吧。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当是帮你好了。以后你可要记得多谢谢我啊。”
  他说‘谢谢’两字时,脸上带着邪恶的表情。李湘君见了,脸更红了。
  “你怎么不向朱淑红要谢礼?别看她一本正经的,她骨子里可能比我还骚,还会勾引人呢!”停了一下,她又说道:“朱淑红的屁股又肥又白,我们一起洗澡时我还笑话过她,你肯定会喜欢的。”
  “啊?” 柳侠惠万万没想到,从李湘君嘴里竟然能说得出这种话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的鸡巴马上又硬了几分。
  “不过,姐姐我要是以后需要你帮着写新歌,你可不能推辞了。你知道,姐姐我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她边说边用媚眼斜了他一下。
  柳侠惠好像是一堆火药,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他一把抓住她的奶子用力揉捏起来,嘴里喊道。
  “那我现在就跟姐要一点好处,就当是预付给我的辛苦费吧。”
  “姐现在都随便让你搞了,你还想怎么样?”
  柳侠惠犹豫了一下,把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什么?你 …… 你想肏我的屁股?” 李湘君两眼一瞪,差一点跳了起来。
  “姐,你别 …… 别激动!我就是这么说说而已,我错了,姐。你原谅我吧!”
  柳侠惠后悔极了。她可是民歌天后啊,怎么可以随便向她提这种低级下流的要求呢?他可不想惹怒这个有着火辣性格的天后姐姐。
  李湘君用复杂的眼色盯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盯得他心里都开始发毛了。
  “那好吧,你可要轻一点啊。” 说罢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撅起了屁股。
  柳侠惠不禁在心里欢呼起来:她同意了!她竟然同意让我肏她的屁股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8 04:41:56

第77节:大庆精神
  总理终于抽出时间来接见柳侠惠了,接见的地点安排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零五医院。柳侠惠进去时,看见有不少人等在外面,他们大概都是来向总理请示汇报工作的。一位工作人员将他领进了总理的病房。总理正坐在病床上,跟总设计师交谈。
  周公比上次见面时又衰老了一些,如今的他看起来很脆弱,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似的。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老人,柳侠惠的心情很复杂。他身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却还要每天操心着数不清的琐事。很多中国人都被他感动得声泪俱下,认定他就是古往今来忠臣的表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
  对此柳侠惠不敢苟同。新中国成立二十多年了,在他们这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治理下,它虽不能说是一个烂摊子,但还是非常落后,有不少人还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这其中确实有很多客观的原因,但是他们在治国上的失误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柳侠惠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他既没有什么治国良策,也缺乏当政治家的野心和兴趣。他关心的只是自己所碰到的一桩桩的具体的事情,还有他的那些亲朋好友们的命运。至于国家大事,还是不要去瞎操心的好。俗话说得好,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哦,不对,应该是:天塌下来有矮个子(总设计师)撑着。
  看见柳侠惠进来,总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坐下,对总设计师说道:“还是后生可畏啊。小柳同志这次去越南访问,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又办成了一件大事:与美国人达成了的交换战俘的协议。我们被俘的同志们前天已从香港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小柳啊,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
  柳侠惠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交换战俘的事成功了,他赶紧站起来向总理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总理的夸奖,都是总理和外交部领导得好,我只是跟着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总理笑道:“我们的小柳同志还是蛮谦虚的嘛,哈哈哈哈。”
  柳侠惠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红着脸傻笑。他知道,这种时候锋芒毕露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总设计师说道:“我听说,柳侠惠同志在四届人大的小组会上做了一个很好的发言,他专门讲了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问题呢。我觉得他很有前途,应该去基层锻炼锻炼,多了解一些基层的实际情况。”
  总理道:“这个主意好啊。年轻人确实是应该到基层去多看看,这对他们将来的发展是很有好处的。”
  柳侠惠搞不清楚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又不敢多问。他们又说了一会儿家常话。总理问起了柳侠惠的家庭情况,他如实地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
  这时医生进来给总理吃药,柳侠惠趁机起身告辞。总理显然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忙,他只对柳侠惠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等候新的任务”,然后就挥手让他离开了病房。
  柳侠惠回到北京饭店后,心里一直放不下总设计师说的到基层锻炼的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让我去下面当一个有一点实权的芝麻官?” 他知道,还有大约一年,太祖就会在全国发起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政治运动,那时大权在握的总设计师将再一次被打倒。他不禁有些担心,我不会正巧撞在了别人的枪口上吧?
  后来他想:算了,现在操心那么多也没有用。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我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了。
  第二天晚上,他去观看了新发行的电影《创业》。这是一部歌颂大庆精神的影片。总设计师复出后,大力抓恢复生产,取得了一些成绩,被文革搞得千疮百孔的国民经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复苏。《创业》就是在这个大环境下拍摄出来的。这部电影表面上是歌颂太祖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歌颂大庆精神的,但是仔细推敲,它明显地与太祖大力扶持的极左派搞的那一套相冲突。因此以江青为代表的极左派想把它打成‘否定文革为走资派翻案’的毒草。
  工业学大庆的口号是太祖在六十年代提出来的。所谓的大庆精神,有很大一部分跟大跃进时期的提法类似,即提倡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学习和运用毛泽东思想,搞大会战,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宁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等等。虽然也有一些提倡科学和求实精神的内容,但是革命和政治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不过比起文革中搞的那些极左的东西,大庆精神还是实在多了。不管怎么说,单是一个大庆油田就保障了全中国二三十年的石油供应。
  太祖本人对于任何企图否定文革的人和事都很反感。不过,这个时候他还需要总设计师来帮他主持大局,恢复国民经济。因此他亲自批示,对《创业》这部电影给予了肯定。他的原话是:“此片无大错,建议通过发行。”
  《创业》这部电影柳侠惠在后世至少看了三遍。主要是那时缺乏有内含的文艺作品,这部电影虽然也是以革命为主题,但是至少还能看得下去。这一次他看到快结束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直到电影放完之后,他听到了坐在他旁边的两位观众之间的对话才明白过来:问题出在电影的主题歌上。
  这两位观众中有一人是在《创业》摄制组里负责服装道具的,另一人是他的朋友。据他说,原来安排为电影的主题歌谱曲的那个作曲家突然得了重病,摄制组只好临时请了另一个人来谱曲。可是新谱的曲子跟已经写好了的歌词配不上。这是因为摄制组的一位工作人员疏忽大意,没有将早已写好的歌词交给新的作曲家,那个作曲家以为还没有写歌词,就按自己的想法谱了曲。这时已经离送审只有几天时间了,再重新谱曲肯定是来不及的了。幸亏编剧张天民是个才思敏捷的人,他大笔一挥,当场就根据新曲写下了新的歌词,终于让这部电影有惊无险地渡过了难关。
  柳侠惠觉得很可惜。新的主题歌虽然也不错,但是他觉得,原来的主题歌《满怀深情望北京》在艺术上要更高一筹。虽然都是革命的内容,原来的歌词写得颇有一些诗情画意,乐曲也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绝了。他忽然想起来,李湘君让他帮一下朱淑红。朱淑红上次说她很快就要去大庆油田为那里的干部和工人们演唱,要是她能登台演唱《创业》原来的主题歌,那不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吗?
  巧得很,第二天清早他就接到了李湘君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去他们上次见面的那个宿舍,说朱淑红会在那里等他。她没有说为什么,只说她急着要去上班了,然后就挂了电话。他想:朱淑红找他,除了想让他帮忙写歌,还能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呢?
  柳侠惠骑着自行车赶到那里时,朱淑红果然已经在等候他了。她上身穿着一件流行的白毛衣,下面是灰色的长裤和褐色的皮鞋,还烫了头发,显得极有气质。他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儿。
  柳侠惠还注意到,她把他让进屋里后,也像李湘君那样随手关了门,还插上了插销。他不禁有些纳闷儿:李湘君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莫非她把我描绘成一个专门用新歌来骗女歌唱家上床的文艺界的大恶霸了?
  他记起来了,在红星五七干校排练《白毛女》时,他饰演恶霸地主黄世仁,因为争风吃醋和演大春二号的段玉打了一架。从那以后,他在剧组得到了 ‘大恶霸’的外号。
  “小柳,你坐啊。你还没吃饭吧?你看,姐给你带什么来了?” 朱淑红指了指桌上,那上面放着一碗豆浆,还有一个盛着几个包子的碟子。豆浆和包子都还冒着热气呢,应该是她刚从外面买回来的。她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淑红姐,你也来吃啊。”
  朱淑红说她已经吃过早饭了。于是柳侠惠不再客气,就着豆浆把那几个包子三两下全都吃了下去。
  “小柳啊,看你吃包子的样子,真像我的那个宝贝儿子。”
  她刚说出这句话脸就红了。她想起了自己昨晚辗转反侧后作出的那个艰难的决定。“我已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事业上也算是很成功的,为什么就不知足呢?他年纪比我小这么多,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柳侠惠似乎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把抓过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诚恳地说道:“淑红姐,你可能对我还不太了解,但是我很了解你,也很尊重你。” 他能不了解她吗?他爸爸是她的‘铁粉’,她唱的每一首歌都在他家的收音机里播放过无数次,她的那些故事他也听过好多遍了。
  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我愿意帮你的忙,为你写一首新歌。我不需要你为此做出任何补偿。这不单是因为你是湘君姐的好朋友,也因为你是一个非常值得我帮助的人。在我的心里,你和湘君姐一样,必定会成为中国现代最杰出的歌唱家的!”
  “小柳!我 …… ”
  朱淑红早已被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张开两臂,一把将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柳侠惠闻着她身上那股迷人的香味儿,同时也感受到了她肉乎乎的胸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硬了起来。他不禁在心里叫道:妈的,我演戏演过头了!
  柳侠惠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替朱淑红擦她脸上的眼泪。在这个年代,一般城里的女人外出时经常会预备一方手帕装在口袋里,而男人当中只有那些特别讲究的人才会随身带手帕。柳侠惠因为女性朋友比较多,带着手帕是为了以防万一。
  朱淑红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松开了搂着他身体的手,从他手里接过手帕开始给自己擦眼泪。
  “真对不起,小柳。姐姐我太冲动了 …… ”
  她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这方手帕好像很不一般,低头仔细一看,它的做工十分精美,上面还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荷花。这年头一般人可用不起这么高级的手帕啊,她不禁抬头看了柳侠惠一眼,又低头去看手里的手帕。
  “小柳,你的手帕可真好看啊。”
  她说这话时心里有一点酸酸的感觉。说实话,她从一开始就怀疑李湘君和柳侠惠之间有那种亲密的关系,这手帕说不定就是她送给他的呢。
  “嗯,这个 …… 这是我去越南访问时,在河内的一家小店铺里买的。据说这上面的荷花是越南妇女一针一线地绣上去的。”
  柳侠惠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要是在后世口袋里揣着这么好看的手帕,很可能会被人误认为是同性恋。
  “这东西其实很便宜,我那里还有很多。淑红姐要是喜欢,我下次给你多带几个来。”
  他不想让她因为这方手帕而把他当成了一个登徒子,虽然他确实称得上是登徒子。
  朱淑红说道:“不用了,小柳同志,你就把这个送给姐姐就行了。”
  她把擦过眼泪的手帕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柳侠惠对朱淑红这个人确实是很有‘性’趣的。只是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的气质高雅,让他有些狠不下心来。要是直接把她扒光了衣服肏她的屄,似乎太庸俗了,颇有点儿焚琴煮鹤的味道。他暂时压下心中的旖念,开始说正事。
  “淑红姐,我记得你说过,你这两天就要随团去大庆油田为那里的工人同志们演出?”
  “是的,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我这里有一首歌颂石油工人战天斗地为祖国做贡献的歌曲,我觉得很适合你去演唱。这首歌的歌词是电影《创业》的编剧张天民同志写的,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它,并为它谱了曲。你要不要听听,看是否合适?”
  “小柳,你说什么?你是说,你有一首现成的好歌给我拿去唱?”
  尽管已经从李湘君那里了解到了柳侠惠作曲的‘才华’,朱淑红还是大吃一惊。她原来只是想向他提出,下次写出好歌,能否考虑一下她。她知道,要创作出一首好歌,哪有那么容易啊?怎么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吧?这小柳倒好,居然口袋里就有一首现成的歌,还正好是歌颂石油工人的,可以让她拿到大庆油田去演唱!
  柳侠惠昨天晚上已经把歌词写在了一张纸上。说来惭愧,他没有正式学过五线谱,虽然知道一点点皮毛,但是不敢在朱淑红面前献丑,害怕写错了闹笑话。于是他只能亲自为她唱了一遍这首《满怀深情望北京》了。像朱淑红李湘君这种级别的歌唱演员,只需听一遍就能记住所有的音符,甚至还能根据自己的特点有所发挥呢。
  仅仅开始的两句 “青天一顶星星亮,荒原一片篝火红”就将朱淑红彻底地震住了。这歌词,这曲调,真的是太完美了!她的音域宽广嘹亮,适本来就适合唱一些充满激情的歌曲,若是让她去唱《茉莉花》那种婉转的小调,反而难以展现她嗓音的魅力。这首歌大气磅礴,简直可以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啊!
  听柳侠惠唱完之后,她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着他,眼里闪烁着的是一种虔诚的崇拜的光芒。柳侠惠对这种眼光太熟悉了,因为他在他的其他几个女人的眼里也曾看到过。这个时候,哪怕他原形毕露地对她大耍流氓,估计她也是不会拒绝他的。不过,那么做不是他想要的。他决定暂时不去破坏自己在她心里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
  朱淑红第二天就乘火车去了大庆。接下来一个星期,柳侠惠没有等到新的任务,他看电影都看烦了。这天早上,他接到了黄副部长的电话。黄副部长叫他先回省城几天,看望一下父母,若是有任务他会让XX省外事办通知他的。柳侠惠猜想,他的任务应该是由总理亲自部署安排的,别的人都没有权力插手。如今总理的病势不轻,他才有了这么多的空闲时间。
  回到省城后,他按规定去省外事办报了到,把大件的行李放进了省委招待所给他保留的那个房间,然后他就回了自己的家。为了躲避那些找他办事的熟人和朋友,他一路上都戴着墨镜,进家门后才取了下来。
  在他离开的这些天,家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首先听到的是婴儿哇哇的哭声,紧接着看到了大姐柳淑惠。她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凌乱,脚上是一双人字拖鞋,裤子上还打着补丁。她怀里抱着一个才两个月大的婴儿,正敞开胸脯给她喂奶。另外还有一个不到两岁的男孩用手抓住她的裤腿儿,她走到哪儿,那孩子就跟到哪儿。
  “大姐!”
  柳淑惠看见他,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向他扑过来,因为她手里还抱着孩子呢。当然,她内心还是很激动的。
  “小侠,你可回来了。快过来,这是你的外甥杨清和外甥女杨澄。”
  她边说边用空着的那一只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柳侠惠把小外甥杨清从地上抱了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问大姐道:“杨清他这么小能吃糖吗?” 他有些担心会噎着他。
  大姐道:“农村里的孩子,除了石头,什么都能吃。杨清,快叫舅舅!”
  杨清叫了一声“舅舅”,然后一把抓过柳侠惠刚剥掉糖纸的棒棒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怎么没有看见姐夫?” 他问道。
  “他还在乡下,没有跟我一起来。” 柳淑惠答道。
  姐夫名叫杨立军,是大姐下放的那个地方的供销社的副主任。供销社又叫供销合作社,就是专为当地农民服务的小百货商店,经营的商品包括各类食品,烟酒糖茶,日用品,布匹,等等。供销社是集体所有制,归所在地的人民公社领导。因此杨立军算是半个国家干部。
  柳侠惠见说到姐夫时大姐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想,也许是姐夫不愿意丢掉他的工作,因此才没有跟大姐一起回来吧。若真的是那样,他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为他在省城里找一份工作。不过,他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大姐和她的两个孩子的户口问题。
  吴宅的居住面积有一百多平方,除了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一间书房,还有四间卧室。大姐跟两个孩子只占了一间卧室。如果他们没有搬家,原来的那套房子是无论如何都住不下的这么多人的。
  这时快到下班时间了。柳淑惠终于把喝饱了奶水的女儿哄睡了,她将女儿放到了卧室里的摇篮里,然后去厨房里洗手,准备做晚饭。柳侠惠见了,拦住她道:“大姐你歇着吧,我来。” 她感激地对他笑了一下,没有再坚持。
  柳侠惠开始生火,烧水,淘米,煮饭,切菜,洗菜,炒菜。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把一家人的饭菜都做好了。他叫了一声‘大姐’,没有听到回答。走进客厅一看,发现大姐的身子歪在沙发上,怀里搂着杨清睡着了。
  柳侠惠叹了一口气:大姐她真的是太辛苦了。这还是在城里,她在乡下不但要带孩子,还得下地干活,很难想象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柳淑惠刚才给女儿喂奶后,衣服胸前的扣子没有扣好,大半个奶子还露在外面。她乳头的颜色比妈妈黄玉琴的还要深一些,是褐色的。可能是因为连着生了两个孩子,她发胖了一些,下面穿的那条裤子被绷得很紧,快包不住她肥大的屁股了。柳侠惠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他刚穿越的那一段时间。有一次他放学回来,大姐穿着汗衫短裤坐在一个板凳上,正背对着他用一块洗衣板搓洗衣服。由于她上身来回的动作,她的短裤在逐渐地往下滑,露出了夹在她屁股沟里的那条碎花布拼接而成的月经带,他的鸡巴当时就硬了起来。
  外甥杨清没有睡着。他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这个今天才见面的舅舅身上打转。柳侠惠走近前去,小心翼翼地把杨清从大姐的怀里抱了出来,然后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来一个小皮球,牵着他的小手去后面的院子里玩去了。
  过了一会儿,爸爸妈妈都下班回家了。出人意料的是,二姐柳清惠也回家了,这下子一家人算是团聚了。大家都很高兴,聚在一起吃了三年来的第一次团圆饭。小杨清已经不怕生了,他一会儿要舅舅姨妈抱,一会儿要外公外婆抱,成了全家人的开心果。
  饭后,一家之主柳俊杰提议大家一起看电视节目。柳侠惠这才注意到,家里买了一台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居然是日立牌的进口货。这个年代私人拥有的电视机是极为罕见的,哪怕是九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都不是一般的家庭能买得起的。
  柳俊杰不无自豪地对儿子说,他交了一个朋友,是香港埃罗尔公司的陈经理,买这台电视机的票就是陈经理帮忙搞到的。柳侠惠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肯定又是在美国的王素芬的主意。她指使陈经理去故意接近柳俊杰,跟他交朋友,然后在各方面照顾好他一家。
  柳侠惠住在宾馆里也可以看电视,但是要到会议室里看,房间里没有。今天是他穿越后第一次在自己家里看电视。幸亏吴宅是独立的别墅,周围没有其他人家。不然的话,左邻右舍都会跑到他家里来看电视的。
  这个年代的电视不是靠有线网络传送,而是靠发射台的信号。有时候免不了有噪音,屏幕上也时而会出现雪花斑点,不过大家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新闻节目过后,是中央电视台为庆祝《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的隆重召开而举办的一场文艺晚会。当然,这是事先录制好的节目,这个年代是没有直播的。
  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是大合唱《东方红》,接下来是大合唱《咱们工人有力量》,然后就是从样板戏《红灯记》和《海港》里选出来的一些唱段,大概是因为这两个样板戏都跟工人阶级有些关系吧。
  “下面请听专门为这一次的《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而创作的新歌,《满怀深情望北京》,演唱者朱淑红。”
  听到这个介绍,柳俊杰首先就坐不住了。他激动得站了起来,叫道:“你们听,你们听!是朱淑红,是演唱《白毛女》的朱淑红!”
  黄玉琴白了他一眼,道:“快坐下,别出洋相了!” 她伸手拽住丈夫的衣袖,将他拉回到沙发上坐下。
  “晴天一顶星星亮,荒原一片篝火红 …… 天寒地冻不觉冷,热血能把冰雪融 …… ”
  朱淑红可以说是久经沙场的歌唱演员了。她临场发挥得非常好,几乎是毫无瑕疵地唱完了这首歌。最后一个音符刚结束,台下就爆发出了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柳俊杰看得如醉如痴。当然,不光是他,黄玉琴和两个女儿也非常喜欢朱淑红演唱的这首歌。
  这一切全都在柳侠惠的意料之中。这首《满怀深情望北京》跟李湘君唱的那首《今天是你的生日》有所不同,它有着极为鲜明的时代烙印,歌词除了每段开头两句,其余的部分都太革命化(口号化)了,不可能被中国大陆以外的任何人所接受。但是它的艺术性却是不可否认的。柳侠惠想:过了今晚,中国歌坛‘北李南朱’的新时代恐怕要提前到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柳侠惠万万都不会想到的。就在此时此刻,在北京某大学的一间会议室里,十来个人正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一篇振聋发聩的批判文章。这篇文章的标题是,《是歌颂大庆精神,还是复辟资本主义?
  –- 评歌曲‘满怀深情望北京’》。文章以犀利的视角和尖锐的措辞对这首歌从歌词内容到表现形式都吹毛求疵地做了一番探讨,指出这首歌是一株打着红旗反红旗的毒草,它的要害在于为文革前十七年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翻案。
  谁都能看出来,这篇文章是针对邓副总理和他重新上台后所推行的一系列反对极左思潮恢复生产建设的方针政策的。可悲的是,这种颠倒黑白不讲道理的文章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个别的现象。党的喉舌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就经常刊登这种既霸道又无赖的文章。
  参加这次讨论会的是极左派的几位领军人物,再加上他们找来的七八个笔杆子。上一次因为太祖的批示,他们在关于电影《创业》的争执中大败而归。这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了。通过各种渠道,他们了解到太祖已经开始对邓副总理的所作所为不满了,如果他们再加一把火,很可能会在这一次的斗争中取得胜利。他们很清楚太祖的逆鳞,那就是绝不允许任何人翻文革的案,绝不允许搞所谓的资本主义复辟。因此,只要他们自始至终地抓住这个重点,就有可能将对手于置于死地。
  会议已经进行了快三个小时了。与会者事先对这首歌的背景做了详尽的调查。他们知道,歌词是电影《创业》的编剧张天民写的,谱曲的则是XX省的四届人大代表柳侠惠。这个柳侠惠是一个年轻的田径运动员,他打破了100米的世界短跑纪录,可以说他是一个在修正主义路线的影响下培养出来的一个走白专道路的典型。就是这个柳侠惠,他在四届人大的一个小组会上做过关于四个现代化的发言。从那个发言看,他似乎很推崇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教育制度。有人反映,他跟邓副总理和铁道部的万部长走得很近,他们还一起吃过午饭。
  讨论还在热烈地进行中。这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电话是从江青同志的办公室打来的,大意是:主席刚刚观看了庆祝《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隆重召开的文艺晚会的电视片,并对《满怀深情望北京》这首歌做出了正面的评价。江青同志指示,马上停止对这首歌的批判,已经写好了的批判文章也要立即销毁。
  在座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儿没有人说一句话。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8 04:42:07

第78节:可怜的大姐
  除了黑白电视机,柳侠惠在家里又发现了一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新鲜玩意儿,那就是电话座机。在他后世的记忆中,七十年代的中国至少要副省级以上的领导家里才会安装电话的。他家的这部电话是为香港埃罗尔公司安装的,柳侠惠和黄玉琴平时都不敢去碰它,也告诫家里的其他人不要去碰它。
  柳侠惠当然没有这种顾虑,他第一次拿起电话就给在美国的王素芬打了过去。这个时代别说是国际长途,就是打一般的长途电话也必须去电话局排队。他家的这部电话却没有限制,可以打美国的号码。当然,这中间还需要电话局的接线员转接,并不能直接拨号打过去。
  等了十来分钟,他听到了王素芬激动的声音,虽然音质不是太清楚,而且音量时大时小,但是他们交流起来却没有问题。他们之间说话都是用的英语。
  王素芬说,埃罗尔公司(ALOE,即东方醒狮)的经营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有不少大公司都慕名来委托他们做代理,其中包括可口可乐和沃尔玛。他们做的主要事情就是把柳侠惠打破世界纪录的影像加进这些公司的产品广告中去。柳侠惠还在美国时,王素芬就请专业的摄影师为他拍摄了不少影像资料,既有高清的照片也有电影片段(类似于后世的小视频,不过是用胶片拍的)。这些都可以通过剪贴,插入到客户的广告中片去的。当然,这个制作过程比后世要复杂多了,必须有专业人员和高端的设备才能完成。她还说,埃罗尔公司的每个月的盈利已经超过一百万美元了。不过,那些现有的影像资料已经不够用了,她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派人到中国来为柳侠惠补拍一些照片和电影片段。
  另外,按照事先的商定,王素芬把柳侠惠和她自己的一部分分红用来买了一个名叫英特尔的公司的股票。她没有找到另一个名叫微软的公司(这时候微软还没成立呢),但是找到了柳侠惠所说的那两个年轻人,盖茨和艾伦。她一次性地付给了他们二十万美元,并与他们签了书面协议。以后这两人创办的任何公司,埃罗尔公司都将占据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因为害怕被监听,他们在电话中没有涉及私情。柳侠惠只是含蓄地对王素芬为他父母所做的那些事表示了感谢,一切尽在不言中。放下电话后,他发现柳俊杰和黄玉琴都在吃惊地瞪着他。
  “小侠啊,你在给谁打电话啊?这是香港埃罗尔公司的电话,你怎么能随便用呢?”
  “啊,是这样,我刚才是在跟埃罗尔公司美国总部的负责人说话。” 他解释道。“他们公司需要找我拍广告,以后我们就是合伙人了。这部电话我们可以随便用。爸,妈,你们过来,我来教你怎么拨打长途电话。”
  “广告?广告是什么?” 黄玉琴问道。
  “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做广告?” 柳俊杰跟着也问了一句。
  他只好先跟他们解释了什么是广告。“广告目前在中国还赚不了钱,但是在香港和美国却能赚不少钱。他们找我做广告,是因为我的知名度高,可以为他们赚更多的钱。”
  “那凭什么你要为他们做广告呢?” 柳俊杰马上想到了这中间涉及的利益问题。
  “既然是合作,他们赚的钱自然是要分给我一部分的。上次我给妈妈的几千块钱就是从这里来的。不过,这钱可是从资本主义国家赚来的,你们暂时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它。”
  “我们以后真的可以随便用这部电话吗?” 黄玉琴问道。
  “那当然。如果我下一次再去美国访问,就能从那里打电话回家跟你们聊天了。”
  柳侠惠花了大约半个小时,教会了爸爸妈妈怎么拨打国内的长途,这样即使他在外地,他们也能跟他保持电话联系了。以前柳俊杰和黄玉琴都只打过市内和学校内部的电话。
  “小侠,你老实告诉我们,现在你到底有多少钱?” 柳俊杰不愧是当系主任的,一句话就问到了重点。
  “这个嘛,我一下子也说不准,因为每天都在变动。我有一个朋友在美国替我管着呢,估计够买好几处像吴宅这样的房子了吧。”
  “啊?”
  柳俊杰和黄玉琴全都惊呆了。这 …… 这资本主义国家的钱怎么这么好赚啊?我们的小侠 …… 他这不是变成了解放前的资本家了吗?
  “你不会出事吧,小侠?”
  “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让父母完全放下心来,总不能提前跟他们说中国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吧?好在这两年他已经创造了太多的奇迹,柳俊杰和黄玉琴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大大地提高了,对很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他们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十八岁的全国人大代表,还是大会主席团的成员,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的。他们都看过记录儿子从美国访问归来的那期《新闻简报》,那么多人在机场列队欢迎他,那气派比古时候的知府巡抚还要大啊。他们虽然都是读书人,但是柳家和黄家祖上从来没有人中过举,更别说当大官了。
  柳侠惠平时住在省委招待所,因为那里清净多了,不会被他不想见的人打扰。想见父母和家人时他就去吴宅一趟,当天晚上再赶回招待所睡觉。他去过一次省公安局看望韩淑芳阿姨,可是她不在。她的秘书说韩副局长去外地出差了,大约要两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柳侠惠现在太有名了,外出时已经有好几次被人认了出来。他不介意被人认出来,但是一大帮人傻傻地围着他,把他当动物看就比较讨厌了。于是他跑了好几家省城的百货商店,买回来不少化妆用品,包括假发假胡子等等,然后一个人关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埋头钻研起化妆术来。他准备等到有了几分把握后,就化妆出去到大街上试试,看能不能被人认出来。
  这天他接到妈妈黄玉琴的电话,说有一个女同志打长途电话到家里来找他,她说自己是朱淑红。柳侠惠前几天写了两封信,把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分别告诉了在北京的李湘君和在上海的朱淑红。
  黄玉琴不敢相信电话那一头的女人就是目前全国最著名的两个歌唱演员之一,她问儿子道:“她真的是朱淑红吗?” 柳侠惠答道:“是的。我跟她有工作上的联系。”
  黄玉琴知道儿子的工作涉及一些国家机密,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叮嘱他道:“千万别跟你爸爸说这个,他要是知道你认识朱淑红,那可不得了了。”
  柳俊杰粉朱淑红的程度,已经让黄玉琴有些许不快了。她没有跟丈夫说朱淑红给小侠打过电话的事,不过她也不是很担心。众所周知,朱淑红已经结婚了,她爱人也是有名的歌唱演员。柳俊杰并没有任何文艺上的天赋,即使朱淑红没有结婚,也不太可能看得上他的。
  柳侠惠现在住的房间里也有电话,但是这个电话只能打本市的号码,不能打长途,因此他没有把这里的电话号告诉其他人。他想,朱淑红找他可能是有要紧的事,估计她很快就会再次往他家里打电话的。于是他决定回家去住几晚。
  他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家里的人都已睡下了,是大姐柳淑惠来给他开的门。
  “大姐,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啊?”
  柳淑惠刚才在灯下踩缝纫机,给她的两个孩子缝补衣服。这个年代城里孩子们的衣服很多都是自己家里做或者送给裁缝铺去做,这样比去商店里买要节省一些。棉布是国家的计划物资,需要凭票购买,小孩们的身体长得快,一般的家庭都是把不合身的旧衣服拆了再拼接起来做新的。如果家里的孩子多,那就把老大穿过的衣服留给老二,老二穿过的衣服留给老三,等等。
  妈妈黄玉琴心灵手巧,虽然比不得专业裁缝,但是一般的裁缝活儿她都会,全家人都穿过她新做的和改过的衣服。她给自己和两个女儿做的衣服式样新颖,倍受本单位别的妈妈们的称赞。这架蝴蝶牌缝纫机的质量非常好,已经用了五年了还跟新的差不多。柳侠惠小时候穿在里面的衬衣和衬裤几乎全是用姐姐们的旧衣服为材料做成的。
  柳淑惠不像妈妈那么能干,但是缝缝补补的事情还是能够胜任的。
  “小侠,你饿了吗?
  我去给你热些饭菜?”
  “不用了,我在省委招待所吃过了。天太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他抱住大姐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走进自己的卧室,脱光了衣服就去床上躺下了。现在他一家人五口人再加上大姐的两个孩子,把四间卧室全住满了。大姐带着两个孩子住了最大的那一间,爸爸妈妈住一间,二姐和他各一间。二姐因为大部分时间住在工厂里,她的那一间常常被用来做客房。
  在床上躺了大约十来分钟,柳侠惠听到门吱拗一声,有人推门进了他的房间。那人来到床前,轻声问他道:“小侠,你睡了吗?”
  是大姐柳淑惠。她刚刚给女儿杨澄喂了奶,身上只穿着短裤和汗衫。柳侠惠能闻到她身上的一股奶香味儿。他起来打开了屋里的灯,然后回在床上躺下,然后示意大姐,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小侠 …… 我 …… ” 柳淑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大姐带着两个孩子,白天几乎没有任何空闲时间,柳侠惠回来后还没有机会单独跟她说过话呢。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预感:大姐的生活得并不幸福,似乎很压抑。他不禁有些纳闷。他知道大姐在后世患上了抑郁症,不过那应该是七八年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她应该没有问题啊。
  他知道,抑郁症是极难治疗的疾病,哪怕是在后世医学发达的美国。此时的中国,恐怕还不存在任何跟抑郁症有关的研究呢。看来他必须多关心和了解一下大姐的生活,此事刻不容缓了。他很自然地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示意她进来。
  屋子里开着灯,大姐能看见他赤裸的身体。她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接着她抿着嘴,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床,钻进被子里躺在了他的身边。她的反应让柳侠惠心里很吃惊。其实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若是她开口骂他几句或者伸手打他几下,那就很正常了。没想到她心里明明不愿意,却还是听话上了他的床。
  他的床是一般的单人床,宽不到四尺,两个大人挤在一起显得太窄小了。他害怕大姐掉下床去,于是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肢。闻到大姐身上成熟女人的气息,他浑身一颤,感觉自己的鸡巴开始硬了起来。他只好躬着身子,避免两人的敏感部位互相接触。他能听见大姐的心跳,她好像比他还要紧张。
  “大姐,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在乡下时过得好吗?”
  谁知这一句把大姐给问哭了。她把头埋在柳侠惠的胸前,用胳膊搂住他结实的腰背,‘呜呜’地抽泣起来。很快,他的胸前就被她的眼泪给弄湿了一大片。
  “大姐,你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我替你作主!”
  他一边拍着大姐的背,一边安慰着她。可是她还是一声不吭,柳侠惠不由得来了气。
  “大姐!你都不说,我怎么帮你?我不想听你这么没完没了的哭,你出去吧!”
  “啊,不!小侠,姐说,姐什么都说!呜呜 …… ”
  她一边哭一边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好像害怕他扔下她不管似的。于是柳侠惠向她提出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大姐都给出了回答,虽然很多时候她答得模糊不清,或者说语无伦次。
  原来姐夫杨立军在结婚前对柳淑惠甜言蜜语,好得不得了,结婚后就完全变了样。他家里的人也开始嫌弃她,说她是城里来的,娇生惯养,这也不会那也做不好。杨立军禁止她再跟那些一起下放的知青们来往,更不允许她回省城去探亲。
  她在家里没有任何地位,除了每天有干不完的家务活,还要受公公婆婆的数落。爸爸妈妈每个月都会给她寄去的十元钱,她全部都得交给婆婆,一分钱也不能留下。有一次她实在是忍无可忍,跟婆婆争吵了几句,杨立军回家后竟对她恶语相向,扯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还打了她一巴掌。第二天又逼着她去给婆婆认错。
  杨立军有一个弟弟在部队上,马上就要复原回乡了。公公婆婆开始张罗着要为他盖房子取媳妇,可是钱不够用。于是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儿媳妇的身上,逼她写信问父母要两百块钱。她拒绝写。她自己在家里受气,但是她绝不愿意把父母给卷进来。为此事杨立军骂了她好几次。
  后来婆婆出了个主意,让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回省城探亲。这样她父母见了外孙和外孙女,说不定不用她开口就会主动给她钱的。杨立军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刚好她接到了父母的来信,让她尽快回省城一趟。于是她带着孩子们长途跋涉,回到了省城的家中。
  柳淑惠到家后才知道,家里的境况已经大大地改善了,跟从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爸爸妈妈居然搬进了大名鼎鼎的吴宅,更令人吃惊的是弟弟,他不但打破了世界短跑纪录,还当选了四届人大的代表。
  知道这些情况后,她更自卑了,觉得自己没有出息,拖累了一家人。她至今都没敢对父母说出她的真实情况,一是不想让他们难过,二是觉得心里有愧。当初父母都反对她在当地结婚,是她自己非要嫁给杨立军的。
  杨立军只准许她在省城停留一个月,然后必须马上回去。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她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找弟弟想办法。在省城的这些天她和孩子们吃得好睡得好,也没有人来骂她。柳俊杰和黄玉琴虽然都很忙,但是一家人亲亲热热的,让她回到了过去的幸福时光。因此她内心是极不愿意再回乡下去的。
  “岂有此理!” 柳侠惠听了大姐的诉说,气得火冒三丈,浑身发抖。他‘腾’地一声上跳了起来,像是马上要去找杨立军算账的样子。
  在柳侠惠后世的记忆里,他总共只见过姐夫杨立军三次。他的话不多,像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大姐最终离了婚,他一直以为是两口子承受不了经济上的压力才导致夫妻关系破裂的。俗话说得好,‘贫贱夫妻百事哀’嘛。这一次他准备下大力帮助大姐,让她一家子提早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没想到姐夫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
  别的事情他可以原谅,但是打女人这件事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何况挨打的还是他亲爱的大姐。柳淑惠从来没有见过弟弟发火的样子,她心里有些害怕,担心会他干出什么鲁蛮的事情来。
  “小侠 …… 你 …… 别 …… 我怕 …… ”
  大姐的这种反应,让柳侠惠起了疑心。他搞不懂为什么她会表现得这么窝囊?她多少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高中毕业生啊!杨立军一家充其量是比较厉害的乡下人。在这个年代,城里人面对乡下人是有着极强的优越感的。
  他觉得大姐可能有意无意地对他隐瞒了许多事情。于是他开始仔细盘问她,结果还真的挖掘出了更多的令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大姐自从下放到农村后,曾经被好几个男人猥亵奸淫过!这其中包括她所在的生产大队的支书和会计,一名公社干部,甚至还有一名下放到同一个生产队的男知青。她嫁给姐夫杨立军后第二天,就被一个同村的男人扒光了衣服裤子在自家的菜地里给睡了,那人是杨立军的亲叔叔!
  所有这些事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欺负她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对她使用暴力,有的不过是拽着她的胳膊拖了几步,还有的只是用语言来羞辱吓唬她一番就得逞了。
  大姐她这是怎么啦?即便是提早患上了抑郁症,也不至于这么受人欺负啊。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大姐她除了抑郁症,是不是还有受虐倾向呢?有受虐倾向的人被欺负后,一般都不敢反抗,反而会自责。如果是这样,那她个人所遭受的这一切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决定先把这一点弄清楚。
  平时听爸爸妈妈说起,大姐上学时的学习成绩很一般。但是她跟别的同龄的女孩子们比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该玩的时候玩,该闹的时候闹。受虐倾向应该是与生俱来的,不过在有些人身上可能要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暴露出来。他决定对她采用一点儿非常手段,看她如何反应。
  他突然把手伸进大姐的衣服里,抓住她的一只奶子,用力捏了一下。柳淑惠‘啊’地叫了一声,脸红了起来。可是她很快就低下了头,不敢去与他对视,倒好像是她自己干了什么错事。
  “大姐,你真性感,穿得又这么少,我忍不住了!”
  说罢他压到她身上,掀开她的汗衫,扯掉她的短裤,两只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她的乳房,腋窝,臀沟,甚至阴户都被他摸了个遍。
  “不要 …… 别 …… 小侠 …… 我 …… 啊 ……”
  柳淑惠嘴里说‘不’,但是却并没有阻止他,还断断续续地发出令人销魂的呻吟声。看着她的这种逆来顺受的样子,柳侠惠忽然觉得她真的很性感,内心生出了想狠狠地肏她的冲动,或者说是兽欲。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猜得不错,大姐这人不但患有抑郁症,她的受虐倾向还十分严重。可惜的是,抗抑郁的药物如今还没有被研发出来,受虐症更是属于闻所未闻的东西。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地保护她避免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这意味着他必须强力干预她的私生活,这可比单纯地从经济上帮助她要复杂多了。
  他将大姐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说道:“姐,你听我说,我爱你。我要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再来欺负你。你相信我吗?”
  大姐刚才被他摸得脸红耳赤,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着,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她脸上露出了无助的表情,同时还有自暴自弃,甚至还有淫荡和堕落。她分明就是一个容易激起男人兽欲的女人。柳侠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他该怎么办呢?
  这时,大姐忽然主动地亲吻了他的嘴唇,她赤裸的身体开始在他的怀里扭动起来,她 …… 她好像快来性高潮了。因为还在哺乳期,她两只奶子很丰满,尺寸比妈妈黄玉琴的还要大。她的屁股和大腿又白又肥,身上散发出成熟女人的气味,她的呻吟声也跟妈妈的一模一样!
  她现在这个样子,对柳侠惠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溃了。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狠下心来,伸手‘啪啪啪’地在亲爱的大姐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十几巴掌,这才将她从情欲之中打醒过来。
  “小侠 …… 对不起 …… 是姐不好 …… 姐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 ”
  看着大姐满脸的泪水和红肿的屁股,柳侠惠心疼极了。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一边亲吻着她的脸,一边说道:“大姐,你不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你只是有病。但是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大姐,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你,治好你的病,再也不让你受欺负了!你明白吗?”
  看到柳淑惠含着泪水对他点了点头,他才放下心来。他帮大姐重新穿好衣服,将她抱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8 04:42:21

第79节:大上海
  柳侠惠几乎整夜都在想着大姐的事情,直到天快亮时才进入梦乡。等他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了,是妈妈黄玉琴把他摇醒的。
  “小侠,快起来,妈已经给你做好饭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见家里没有其他人,问她道:“爸和大姐呢?”
  “小侠,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天。你二姐早就答应过杨清要带他去动物园看大老虎,你大姐也被她拉去了。我害怕杨澄太小,她们姐妹俩照顾不周全,就叫你爸也跟她们一起去了。”
  “哦,是这样。”
  他洗漱以后跟妈妈黄玉琴一起吃了午饭。吃完饭后,他把妈妈拉到沙发上坐下,仔细打量着她。妈妈鬓边的白发好像又多了几根,脸上似乎也新添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拉进怀里,开始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脖子,同时两手也伸进了她的衣服和裤子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奶子和屁股。
  “妈,你真美,我爱你。” 他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小侠,别 …… 先去把门插上。” 黄玉琴红着脸提醒他。
  他把门插好后,妈妈就主动地投入了儿子的怀抱。他们的衣服裤子一件件地被脱下来扔到地上,不一会儿,两具赤裸的身体就在沙发上纠缠在一起了。屋子里响起了‘啪啪啪’的肏屄声和妈妈‘嗯嗯啊啊’的呻吟声。
  这几个月来柳侠惠不是去美国,就是去越南,还参加了四届人大,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跟妈妈单独在一起呢。他们赤裸裸地搂抱在一起,一边做着成人间的运动,一边抓紧时间说着话儿。
  “妈,这一段时间你和爸爸过得还好吗?”他一边挺动着下身,一边问她。
  “好啊 …… 啊。有了你这个好儿子,我们好像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过得很舒服 …… 啊。” 她一边发出享受的呻吟,一边答道。
  “爸爸升官了,他会不会压力太大啊?”
  “他能有什么压力?学校的领导因为你的缘故对他另眼相看,那些年轻的女老师们都喜欢围着他转呢。”
  “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柳侠惠笑道。“爸爸他要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你就去找一个帅小伙子来气气他。到时候他肯定会哭着回来跟你道歉,求你原谅的。”
  “小侠,你怎么能对妈说出这种话来!” 黄玉琴有些生气了。可是转念一想,儿子的鸡巴正在她的骚屄里进进出出,他这种事情都敢干,还有什么话是他不敢说的?柳俊杰啊柳俊杰,你前世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生出了这么一个喜欢肏妈的儿子。想到这里,她觉得很解气,禁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唉呀,妈,你太美了。你笑起来比西施还好看,儿子我受不了了!”
  他加快了动作,一通狂肏,很快就把尖叫着的妈妈送上了极乐的巅峰。完事之后,两人大汗淋漓地躺在沙发上喘息着,他们的性器还没有分开。柳侠惠的精液不断地从妈妈的肉穴里流了出来,幸亏她事先在身子底下垫了一块旧毛巾,不然她刚刚给沙发换上的绒布套子就弄脏了。
  黄玉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儿子道:“小侠,你 …… 昨晚是不是跟淑惠搞在一起了?”
  昨天半夜里柳俊杰把她弄醒了,爬到她身上要跟她过夫妻生活。她当时尿急,就让他先等着,自己起床去上厕所。她尿完后在走廊里听见了柳侠惠的房间里传出来一些可疑的声音。她想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又害怕柳俊杰在床上等不及了也跟出来,于是只好回房间去了。她心里早已接受了跟儿子乱伦这件事,可是一想到儿子在搞他的亲姐姐,她还是有些受不了。这孩子,他怎么老是喜欢跟自己家的亲人乱来啊?
  柳侠惠听到妈妈问起,就一五一十地跟妈妈说了大姐的事情。黄玉琴一听,心疼得哗哗地流出了泪水。她和丈夫柳俊杰都注意到了柳淑惠的情绪不高。不过柳淑惠是老大,她的性子一直就是这样,即使心里有事情也不会去跟父母说。但是她从小到大,也不需要他们操太多的心。
  她上山下乡后,他们除了每个月给她寄一点钱,也没有太多的担心。在中国,抑郁症还是一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新名词,她也是偶然听人说起过。至于受虐倾向,恐怕只有专门研究心理学的专家才知道。没想到柳淑惠会患上这种病,她一个人在乡下无依无靠,在家有做不完的家务,出去还要被那么多的男人欺负,真可怜啊。
  柳侠惠把妈妈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想办法把大姐送到美国去治病,他需要爸爸妈妈配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姐再回到乡下去了。如果她丈夫杨立军找来,就由他出面去对付。要是他不在家,就先想办法稳住他,可以考虑给他一笔钱。总之,能拖就拖。
  黄玉琴听后,点头答应了。当然,这件事她还要跟丈夫柳俊杰商量才行。估计他也会同意儿子的办法的。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柳侠惠赶紧拿起地上的裤子往腿上套,然后去接电话。
  电话是李湘君打来的。她说她们团正在上海参加演出,前天朱淑红的那个电话是她让打来的。她问柳侠惠能不能马上去上海一趟?她解释说,再过两个星期,有一个国际羽毛球邀请赛会在北京举行。这是国际羽联第一次在中国举办邀请赛,因此上面非常重视,准备为此拍摄一个专题纪录片,在全国上演。她们团接受了任务,需要为这个纪录片创作并录制一首主题歌。她们团里的创作人员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写了好几首歌,试唱之后,效果却不是很理想。她让他去上海,就是想请他帮忙再写一首歌。她说,她知道好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这一次团里的领导亲自出面,让她请柳侠惠来上海。她的压力很大 ……
  柳侠惠拿着话筒边听边想: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引起的。上次去美国访问时,由于他的努力,中国恢复了在国际田联和国际奥委会的成员国的地位。紧接着,其他许多国际体育组织都按照同样的条件接纳了中国,这其中就包括国际羽联。要不是他,中国此时还不是国际羽联的成员,当然也就不会有这一次的北京羽毛球邀请赛了。
  在他后世的记忆里,中国还要到等四年以后(一九七八年)才主办了一次亚洲羽毛球邀请赛呢!那一次邀请赛虽然不是国际大赛,却在全中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突然,他浑身一震,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那一次的亚洲羽毛球邀请赛之所以能被全中国人民记住,完全是因为一首歌,《洁白的羽毛寄深情》。而这首歌的原唱者不是别人,正是李湘君啊!
  太好了!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好事吗?那首歌的词曲都写得优美流畅,李湘君唱得也非常棒,它成了是她的成名作之一。歌词的第一句是‘亚洲的健儿聚北京’,他只需要改一个字,变成‘五洲的健儿聚北京’就可以拿来用了。于是他在电话里对李湘君道:“没有问题,我马上去上海为你写歌。”
  挂上电话后,黄玉琴问他道:“又是那个朱淑红打来的电话吧?” 原来她一直在旁边听,都没顾得上去穿衣服。柳侠惠看到妈妈裸露的身体,一把抓住她将头埋进她胸脯上,伸出舌头一阵猛添,舔得她发出了一连串的呻吟声。然后他才抬起头来对她道:“这次不是朱淑红,电话是李湘君打来的。”
  黄玉琴问他是怎么认识李湘君的,她跟朱淑红一样,如今可是全国最著名的歌唱演员啊。柳侠惠随口答道:“这我知道,她的那首《今天是你的生日》就是我谱的曲呢。”
  “啊?” 黄玉琴惊呆了,这可比柳侠惠打破了100米短跑的世界纪录还要不可思议。她呆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儿子在干什么。柳侠惠用手将她拉起来,让她的两条胳膊撑着沙发,他从后面抚摸舔允她的雪白屁股。过了一会儿,他跑去厨房里拿来一只小碗,里面盛着少许炒菜用的茶籽油。他用手蘸了些油,往她的屁眼里抹了抹,随后又掏出自己的鸡巴对准她的肛门慢慢地往里插去。
  “小侠,停下,快停下!你在干什么啊!”
  “我 …… 我在肏你的屁股呢,妈。你不要紧张,放松一点,我很小心的,不会很痛 …… ”
  黄玉琴听了,只好放松了全身,撅着屁股任由他胡搞。“这孩子的古怪玩意儿实在是太多了!”
  柳侠惠第二天早上就去车站,买票登上了去上海的火车。他到达上海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李湘君在车站接他,因为在车站无法打长途电话,他没法告诉李湘君火车的到达时间,结果害得她在车站等了他整整三个小时。
  李湘君把他带到了市委招待所,她们的演出团就住在那里。她邀请柳侠惠来上海,是团里领导的意思。为此领导还特别批准,给他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客房,好让他在安静的环境里创作歌曲。
  这个年代火车上的饭菜没有多少选择,而且偏贵。柳侠惠知道到上海后肯定会错过晚饭的时间,于是他就在沿途的站台上买了许多吃食,有包子,馒头,烧鸡,酱豆腐等等,还有一些水果。他邀请李湘君跟他一起吃。李湘君早已饿得肚皮贴着脊梁骨了,就和他一起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吃了个饱。
  吃完饭后,李湘君笑说道:“小柳,今天姐姐可真不好意思啊。你这么大老远地跑来上海给姐姐帮忙,结果姐姐不但没请你吃饭,反倒还在你这里蹭饭吃。”
  柳侠惠早就见色起意了,便答道:“哪里哪里。俗话说,秀色可餐。姐姐美貌如花,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在这里陪我,该不好意思的是我啊。”
  李湘君知道他在调戏她,她倒是不介意,只是她与另外一个同志住在一起,回去晚了怕影响不好。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五十元钱,递给柳侠惠道:“这是我们领导批准给你的差旅补助费,其中包括你来回的火车票。”
  在七十年代,这是很大的一笔钱了。柳侠惠到上海的来回火车票才三十多元,李湘君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十多元。当然,若有演出时,她还可以每天领取两块五的伙食补助。
  柳侠惠当然看不上这点小钱,他把钱又塞回到李湘君的手里,说道:“姐,我家里条件比较好,不缺这些钱。这钱你就拿去用吧。”
  “那怎么行?” 李湘君坚决不要。不是她瞧不起他,这个年代的工资水准摆在那里,柳侠惠的父母虽然是高级知识分子,但是即便比她工资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这一百五十元无论放到那个家庭都能派上大用场的,她怎么能接受呢?
  他们两人一个坚决要给,一个死活不收,争执了好一会儿。柳侠惠只好把自己的旅行袋打开,拿出一沓崭新的工农兵(十元钞票)给她看。李湘君这下子傻眼了,脸色都发白了。这一沓钱足有两三百张啊。
  “小侠,你 …… 你上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啊?” 她心里有些害怕了。当然,她不相信柳侠惠会去干犯法的事情。
  “这个嘛 …… 因为我打破了世界纪录,在美国访问时有好几家公司非要拿我的照片去给他们的产品做广告,这些都是他们支付给我的报酬。” 他接着给她解释了什么是广告,说罢他从里面抽出二十张工农兵,连那一百五十元一起塞给李湘君。
  “是这样啊。” 李湘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她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这么多钱。
  柳侠惠只好厚着脸皮对她道:“姐,你知道我喜欢你。这样吧,我在上海这些天,你每天都要来陪着我,这点钱就当是我付给你的报酬吧。”
  “啊?你 …… 你把我当成什么 ….. 呜 …… ”李湘君举起拳头就往他背上捶,可是在半途就被他伸手接住了,他用身体把她挤压在门上,跟她嘴对嘴亲吻起来。
  他们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不一会儿,李湘君的衣服扣子就被他解开了。他的魔爪伸了进来,握住她的酥乳揉捏起来。接下来她的下身也失守了,裤子连带裤衩被他完全扒了下来,扔到地上。
  “啊 …… 小柳 …… 别 …… 不要在这里 …… 啊!”
  其实李湘君只是半推半就地挣扎着。柳侠惠早已脱了裤子,两手托住她的屁股抵在门上,将硬邦邦的鸡巴探入她下面的黑森林里,下身用力往上一挺,插入了她的肉穴深处。李湘君很快就被他肏得喘不过气来了。
  第二天上午,李湘君陪着团里的领导来拜访柳侠惠。领导是一位老资格的干部,在延安时期就负责文艺部门的工作,已经大半辈子了。他先对柳侠惠上次的贡献表示了诚挚的谢意,然后问他在创作期间还需要什么?无论是什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尽量满足他的。
  柳侠惠没有告诉他歌曲都是现成的,只是说他很有信心能够创作出一首让领导和群众都满意的好歌来。他还提出,让李湘君同志和他一起参与创作,随时试唱他写好的片段,这样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另外,他这里需要绝对的安静。
  领导拍着胸脯答道:“这个完全没有问题!”他吩咐李湘君:“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柳侠惠同志的创作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别人去做的。” 他还保证,任何人都不会来打扰柳侠惠的工作的。
  柳侠惠注意到李湘君站在领导的身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领导刚走,柳侠惠就牵着李湘君的手说:“姐,我们走吧。”
  “上哪儿去?”
  “出去玩啊!我要带你玩遍上海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所有好吃的东西。”
  “那怎么行、领导交下来的任务怎么办?”
  “嘻嘻,姐,不瞒你说,歌曲我昨晚已经写好了,歌名叫《洁白的羽毛寄深情》。你不要担心,我们先放心地玩它几天再说!”
  “啊?”
  李湘君气得又想打他,可是又有些担心昨晚的那一幕。她可不想一大早就被他肏得哭爹喊娘的,弄脏了她刚刚换上的一身新衣服。其实,她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她这次向领导推荐柳侠惠时打了保票,既然他已经把歌曲都写好了,那她就放心了。
  “可是,我们两个就这么出去玩,被别的同志看见了怎么办?”
  “嗯,你说的也是。姐,我们得先化好妆再走。”
  “化妆?”
  李湘君有些不解。这时柳侠惠已经打开了他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来许许多多的东西。她平时演出时也要化妆,那些东西中有不少是她见过的化妆用品用具。
  大约一个钟头后,妆化好了。柳侠惠如今变成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一个位工人师傅,李湘君则变成了一位留着长辫子的女工,他的徒弟。女徒弟的脸色红扑扑的,像是刚喝了酒一样。她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这是因为柳侠惠带来的那些衣服中,只有这一件她穿着合身。
  他们这种打扮,估计一般人是不会去注意到他们的。就这样他们走出了招待所的大门,来到马路对面的公共汽车站。上海的公共汽车跟北京的一样拥挤,不过秩序要好一些,至少大家都在耐心地排着队。他们上了一辆开往市中心的车。
  车上早已没有座位了,柳侠惠只能用手抓住车顶的横杠,李湘君站在他后面。车上满了人后,变得异常拥挤。他能感觉到李湘君丰满的胸部贴在了他的背上,那滋味真是销魂极了。这时他的臀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转过头,发现李湘君的嘴角边上掠过一丝笑意。原来是她使劲儿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把,这是为了报复他刚才化妆时占了她的不少便宜,把她弄得脸红耳赤的。他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俩在市里面疯玩了大半天,晚饭前才回到招待所。他们的肚子早被各种零食塞得满满的了,根本就提不起食欲了。进了房间后,柳侠惠马上插上门,将李湘君按倒在床上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在外面玩时,她多次捉弄他,让他浑身欲火腾腾,却无处发泄。
  谁知李湘君这时又变得非常敬业了。她非要柳侠惠把那首《洁白的羽毛寄深情》给她唱一遍,不然就不让他得逞。他只好把写好的歌词拿给她看,又为她低声唱了一遍。李湘君立刻就被这首歌给吸引住了,她两眼放光,像是着了魔,连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被他扒光了都没有觉察到。
  第二天,柳侠惠还要带李湘君出去玩。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能看出来,她心里有些抵触。柳侠惠明白,这个女人是个急性子,她想马上就开始试唱《洁白的羽毛寄深情》,好早一点向领导去交差。要不是他再三叮嘱,她可能昨晚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唱这首歌了。那样的话,要不了几分钟,整个演出团的人就都知道了。
  柳侠惠不禁叹了口气:怪不得她在后世能雄霸歌坛二十年,这份对艺术的追求和这种执着劲儿,就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他只好松了口,答应让她试唱这首歌。她竟高兴得在屋子里跳了起来,两只奶子跟着上下晃动着,简直诱人极了。
  门敲响了。柳侠惠正抱着李湘君赤裸的身体舔允她的乳头,听到敲门声后只好松开了手,帮她穿好了衣服裤子。
  来人是朱淑红。她昨天就听说柳侠惠到上海了,今天特地来看他。来之前她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以至于她丈夫以为她有演出任务呢。
  进门后,朱淑红紧紧地握住了柳侠惠的手。最近她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彷佛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眼前的小柳同志,她对他的感激之情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自从她演唱了柳侠惠谱曲的那首《满怀深情望北京》后,她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同事们都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打量她了,以前生活上的一些难办的琐事现在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解决。最近她还听说,单位的领导们专门开了会,准备给她换大一点儿的房子(比她原来住的房子的大了差不多五平方米)!
  对七十年代的上海人来说,住房是一个极为难解决的问题。尽管上海人面对其他省份的人时很有优越感,但是他们每天都要挤在一个异常狭小的空间里生存。在上海,一家三代只有一间住房的比比皆是。如果这个时候能够精确地计算GDP的话,上海恐怕要占到全国的百分之三十以上。对比之下,上海人的住房条件却比不上其他任何一个像样儿点的城市。这个年代可以称为奇葩的事情太多了,这只是其中的一件而已。
  “淑红姐,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试唱小柳新写的歌《洁白的羽毛寄深情》呢,你来给参谋参谋。”
  李湘君高兴得一把抱住了朱淑红又叫又跳,她那模样活像是一个得到了一件新玩具的小孩子。朱淑红吃了一惊:这个小柳,他 …… 他又写出一首好歌了?能让李湘君这么高兴的歌肯定是写得极为出色的。只是,这 …… 这也太快了吧?
  接下来李湘君试唱了一遍。因为是第一次唱,她唱得有些磕磕碰碰的。不过朱淑红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这确实是非常好的一首歌,无论词曲都无可挑剔。她看着眼前的小柳同志,心中波涛起伏,感慨万千。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才啊?
  李湘君接着又把这首歌重新唱了一遍。这一次她唱得完美无瑕,连柳侠惠都忍不住站起来为她拍手叫好了。李湘君也很激动,她竟然当着朱淑红的面,搂住小柳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朱淑红的心情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是的,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柳侠惠给她再创作出一首这样的好歌来。李湘君跟小柳之间的亲密,让她的心砰砰直跳。她早就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看这架势,李湘君似乎也没有对她隐瞒的意思。李湘君是不是想告诉她:小柳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其实朱淑红猜错了。李湘君此刻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马上去向领导汇报,争取尽快地登台演唱这首歌。可是,这需要征得柳侠惠的同意才行。
  “小柳,我 …… 我可以去向领导汇报了吗?”她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好吧。我就知道你等不及了!”他装作生气的样子答道。
  “唉呀,小柳同志,姐早就知道,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哪!” 说罢她又抱住他亲了一下,然后转头对朱淑红道:“淑红姐,你陪着小柳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话音还没落,她已经打开门跑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朱淑红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哪?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2 07:22:38

第80节:狂欢
  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人。好一会儿,他们都没有说话。柳侠惠上次帮了她的大忙,却什么条件也没有提出来,朱淑红对此心知肚明:是该自己迈出关键的一步的时候了。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知道自己的魅力,也能够猜到柳侠惠的心思。他可能是一个高尚的人,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龄人,要说他对自己没有那方面的兴趣,朱淑红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人家没有逼你,是尊重你,对此你总不能无动于衷啊。更何况,她往后还需要他写的歌呢。说实话,她过去两年一直都在暗地里跟李湘君较劲儿,小柳和李湘君之间的猫腻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一次她若不能抓住他的心,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李湘君远远地抛在后面。
  柳侠惠并不是那种见一面就能喜欢上的人。他的优点是,谈吐风雅幽默,观点犀利,还充满了自信,容易让女人产生一种信任感。另外,他的身体健美,虽不是虎背熊腰,也能给人带来一种力量的震撼。她上次和他拥抱过一次,对他那一身均匀健美的肌肉印象极为深刻,甚至还幻想过自己被他脱光了抱在怀里品尝把玩的场景。
  她鼓足了勇气,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她上身还是穿着那件白毛线衣,跟她臊得通红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终于,他们两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她闭上了眼睛,暗道:走出了这一步,以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柳侠惠的心情也很激动。这个被大多数中国男人们崇拜仰视的女人,终于向他投怀送抱了。在后世他意淫过最多的女明星是李湘君,曾经多次在梦里跟她颠鸾倒凤肏得她哭爹喊娘,却从来没有幻想过跟朱淑红有什么瓜葛。她们两人堪称中国歌坛最鲜艳最美丽的两朵花。她们不但脸蛋儿长得美,身材也好,皮肤娇嫩欲滴,称为绝代双骄也不为过。但是她们的性格却大不一样。李湘君耿直豪爽,似乎很容易接近。朱淑红端庄矜持,好似仙子一般高不可攀。
  柳侠惠把手掌放到朱淑红的酥胸上,温柔地抚摸起来。同时他的舌头也顶开了她的芳唇,伸进她的嘴里。这正宗的法式接吻,还是亲王夫人莫妮克教给他的呢。不一会儿,他们就浑身发热,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小柳 …… 请等一下 …… ”
  朱淑红双臂将白毛衣提起,越过头顶脱了下来,然后又解开胸前的扣子。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不同,她胸前带着白色的乳罩。柳侠惠帮她从后面解开乳罩的带子,她那一对丰满的大奶子一下子就弹了出来。柳侠惠激动得张大嘴,含住她的乳头用力吸允起来。
  “啊 …… 小柳 …… 你轻一点儿 …… 啊!”
  他吸完她的乳头又去舔她的腋窝。这时他才发现,朱淑红的腋窝很干净,腋毛全都剃掉了。这可能跟她演过歌剧有关系。文革前她在上海歌剧院,演出过《茶花女》等几部外国歌剧,也唱过不少外国歌曲。演外国歌剧时当然得穿那种裸肩露背的西洋服饰,她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剃腋毛的吧。要不然,女演员面对让观众露出黑毛森森的腋窝可不是一件雅观的事。
  柳侠惠除了年轻力壮,喜欢学习,敢与实践,单纯就性技巧而言,他还远不能称为高手。不过那要看对谁。对端庄矜持,从来没有跟丈夫以外的男人乱搞过的朱淑红,他的那些几个老套的挑情手法就显得无比新奇,无比刺激了。她很快就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娇喘连连。
  柳侠惠终于脱掉了她身上最后的遮羞物,一件小巧精致的短裤衩,然后分开她雪白的大腿,扑哧一声,将他早已硬邦邦的鸡巴捅进了她肉穴的深处。
  “啊 …… !”
  朱淑红的这一声叫喊悠扬婉转,起伏跳跃,洪亮高吭,堪比她在歌剧舞台上唱过的任何一段咏叹调啊!柳侠惠听得热血沸腾,瞬间加快了下身的耸动,屋子里‘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随着砰的一声响,门被撞开了,兴高采烈的李湘君冲了进来,对他们喊道:
  “批准了,批准了!领导批准了这首《洁白的羽毛寄深情》!”
  接下来她就被屋里床上的情形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好朋友好大姐朱淑红赤身裸体地仰面躺着,正岔开她那两条性感的大腿,迎合着柳侠惠的大鸡巴的一下接一下的撞击。
  “你 …… 你在干什么?快把门关上!” 柳侠惠对她吼道。
  “啊 …… 对不起,我 …… 不是故意的 …… ”
  李湘君一边道歉一边退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带上了。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去哪里。自从她让柳侠惠给朱淑红帮忙后,她心里就有预感,他们两个总有一天会搞到一起去的。没想到,那一天就是今天!她为人豪爽大气,似乎从来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她早就知道,像小柳这样少见的天才,对女人肯定不会太专一,不太可能被一个女人所拥有。何况,她和朱淑红都已为人妇,连让他专一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她心里还是生出了一股醋意。她嫉妒朱淑红,同时也很欣赏她。她唱歌的天赋极好,还带有一种令女人也心动的美。她忽然有了一股强烈的欲望,想回到屋里去,看看她是怎么和小柳做爱的。她想:小柳肏淑红姐的样子应该特别帅吧?对啊,他刚才并没有叫我出去,只是埋怨我没把门关上。想到此,她心一横,转身推开门又走了进去。这一次她轻轻地关上了门,还插上了插销。
  床上的朱淑红满脸通红,她正拼命推攘着压在她上面的柳侠惠,想要下床来。可是,他的鸡巴还插在她的肉穴里,像打桩机一样进进出出,一刻也没有停。她被插得浑身没劲儿,又推不动他,只好再次软了下来。
  “咦,湘君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柳侠惠听到声响,回头看着李湘君问道。问归问,却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他肏朱淑红的速度和力度。他嘴角的那一丝笑意激怒了李湘君,她猛扑上前去,挥起拳头捶打他健美的后背,一边打一边叫道:“你这个小混蛋!你欺负了我,还要欺负淑红姐!我叫你使坏!我叫你使坏!” 朱淑红见她的好友再次闯了进来,心里羞愧无比,恨不得在地上挖一个洞钻进去。
  来自李湘君的击打其实并不重,跟挠痒痒差不多。柳侠惠从容地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过来。他先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再强迫她俯下身子,脸朝下横趴到了朱淑红的胸脯上。随后他解开了她的裤带,将她的裤子连同裤衩一起扒了下来。
  朱淑红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见他举起巴掌‘啪啪啪’一下接一下地打在李湘君雪白的屁股上。
  柳侠惠打她的屁股时下身没有停止在朱淑红的骚屄里的抽插,基本上是打一下插一下,很有节凑感。李湘君撅着屁股挨打,嘴里哼哼唧唧,好像是极为享受的样子。后来她低下头,张嘴含住朱淑红的乳头吸允起来。可怜的朱淑红,她哪里经历过这个?羞愧,刺激,给她带来了无法控制的快感,很快就将她送上了极乐的巅峰。
  第二天,上海市革委会搞了一个招待会,邀请了文化部的慰问演出团的全体成员,共有一百多人。这个慰问演出团是由中国京剧团,上海京剧团,中央乐团抽调出来的人组成的。中央乐团的人最少,只有二十多人,李湘君就是其中的一员。中央乐团的那位领导是慰问演出团的副团长,他一定要拉上柳侠惠去出席这个招待会。柳侠惠只好跟着去了。
  在上海期间,演出团每天都要深入到上海市革委会工交组下属的各大厂矿,为工人群众们演出。节目是样板戏《红灯记》和《智取威虎山》的片段,再加上《交响音乐沙家浜》。他们的任务是‘用无产阶级的革命文艺节目慰问广大的工人群众们,并向他们宣传刚刚结束的中共十大和四届人大上通过的重要文件,庆祝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又一次伟大胜利’。
  李湘君参与了《交响音乐沙家浜》的演唱。虽然她唱京剧不是很专业,但是她如今的名气太大了,观众们常常在她唱完之后持续不停地鼓掌,非要她再唱一首民歌才能下台,颇有点儿喧宾夺主的味道。今天的这个招待会就是上海市革委会对演出团所作出的努力的答谢。
  招待会无非就是各位领导们讲讲话,然后大家一起大吃大喝一顿。主持会议的是上海市革委会常委,工交组的负责人成阿大。柳侠惠因为有后世的记忆,对成阿大这个人很熟悉。他是臭名昭著的四人帮在上海的爪牙之一。四人帮倒台后,他因为参与策划反革命暴乱被判了十六年的有期徒刑。
  其实成阿大的崛起很有传奇色彩,比起柳侠惠来一点儿也不逊色,甚至更牛。他识字不多,先是在造船厂当搬运工,后来参军到部队干了几年饲养员,复原后又继续回上海当工人。文革初期他加入造反派,当上了上海的造反组织‘工总司’的常委,当时工总司的司令是王洪文。从那时起,他就一直追随王洪文。
  成阿大在各次武斗中都冲在前面打头阵,为工总司立下了汗马功劳,王洪文对他极为信任。他出席过中共九大和十大,还是四届人大常委,同时也是上海市革委会的常委。他手里的实权非常大,掌管了整个上海市的工交部门,上海市的住房分配也是归他管的。
  柳侠惠在四届人大会议期间见过成阿大,但是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往。没想到这一次成阿大对他非常热情,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柳侠惠本来是跟李湘君坐一起的,成阿大却非要把他拉到领导们就座的那一桌上去。
  领导们的桌子上摆放的饭菜跟其他的桌子上倒是一样的,无非就是红烧肉,黄焖鱼,肉丸子,大闸蟹什么的。但是就座的人都是在电视新闻节目中出现过的大名人,其中就有上海市委的马书记和王书记。马书记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干部,王书记才四十出头,是从纺织女工提拔上来的。此时上海的一二把手是张春桥和姚文元,分别担任上海市委的第一书记和第二书记,他们同时还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
  张春桥和姚文元没有来参加招待会。成阿大把柳侠惠介绍给了马书记和王书记,他是这么说的:“这位是柳侠惠同志。他是最年轻的四届人大代表,世界纪录保持者,同时还是天才的音乐家。《今天是你的生日》和《满怀深情望北京》这两首歌都是他创作的。我听王洪文同志说过,小柳同志非常了不起,毛主席他老人家都夸奖过他呢。” 马书记和王书记听了,都热情地伸出手来跟柳侠惠握了握。
  柳侠惠能看出来,成阿大很想跟他结交。他致了欢迎词后,就坐一直在柳侠惠身旁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他坦诚地向柳侠惠透露:他跟中央领导人王洪文是好兄弟。老王这个人很讲义气,跟着他不会吃亏。王洪文此时已经坐上了中共中央副主席的高位,成了中国名义上的第三号人物,也难怪成阿大会一心一意地跟着他走。
  成阿大还说:可惜他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干不了太大的事儿。他很显然把柳侠惠归入了文化人的行列,虽然柳侠惠此时只不过是高中毕业,没有受过任何高等教育。
  招待会结束后,成阿大示意柳侠惠先不要走,说等一下还有事情。柳侠惠发现被留下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还有二十来个人,他们要么是样板戏里的名角,要么是年轻漂亮的新秀。李湘君也在被邀请之列。柳侠惠不属于任何正式的文艺团队的,按照后世的说法,他应该算是特邀嘉宾吧。成阿大领着这二十多个人上了一辆解放牌卡车,前往上海手表厂参观。
  跟其他城市不一样,文革期间上海的很多工厂都没有停工停产。据说这是四人帮的阴谋,他们要‘稳定上海,搞乱全国’。上海牌手表的声誉很好,一直是需要凭票供应的紧俏商品。不过,柳侠惠有些纳闷:一个手表厂有什么值得参观的呢?再说,哪有晚饭后去参观手表厂的道理?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果然,所谓的参观只是被厂领导带着在几个车间里走了一遍,很快就结束了。随后他们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件礼品,用一个小纸盒装着。大家好像都心照不宣,没有人打开纸盒去看里面是什么。柳侠惠和李湘君也都分别得到了一个纸盒。他拿着纸盒放到耳朵边上听了一下,马上就知道纸盒里面装的是手表,因为他听到了轻微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这个成阿大,他性格豪横,出手还真够大方的。在这个年代,上海牌手表因为名气大,质量稳定,几乎跟硬通货一样好使。那些年轻的演员们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买一块上海手表呢。柳侠惠在后世看过揭批四人帮的内部材料,里面说到有一次王洪文等人在上海手表厂参观时,大把大把地抓起上海手表往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塞。那时他还以为那是官方为了搞臭王洪文而故意抹黑,现在看来那件事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啊。
  出了上海手表厂,天已经完全黑了。成阿大吩咐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一处幽静的洋楼跟前,说是要请大家喝酒吃宵夜。这些演员们的兴致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他们一个个从卡车厢里争先恐后地跳了下来。一群女演员们亲热地围着成阿大,年轻一点的叫他‘成叔’,年长一些的叫他‘成主任’。成阿大脸色泛红,显得很是兴奋。
  成阿大把他们领进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里。一排桌子上摆了二十多瓶名贵的白酒,十多个热水瓶,还有酒杯和茶具,几个大盘子里装满了蛋糕沙琪玛和其他各类点心。演员们欢呼着一起在桌旁坐下来,一边喝酒吃点心,一边兴高采烈地聊天。
  这里除了成阿大外没有其他的领导,大家似乎都很放松。刚才参观上海手表厂时因为有外人在,他们还不敢太放肆,现在可不同了,有几个人已经开始斗酒了。不时有人过来向成阿大敬酒,感谢他的盛情款待。成阿大小声告诉地柳侠惠,说这些人都不简单。上面有人跟他打了招呼,叫他不要怠慢了他们。
  柳侠惠知道,这个打招呼的人八成是王洪文了。因为在后世的一份揭批四人帮的材料上提到过,说王在上海曾经跟几个样板戏里的女演员们‘鬼混’过。他甚至还知道其中的一个女演员的名字,她就是在京剧《智取威虎山》中饰演苦大仇深的猎户女儿的戚桂芳。
  说起戚桂芳,那可真是一个猛人儿啊。文革结束后,她因为跟四人帮的关系较深而在剧团内部受到了批判,虽然没有被禁演,却很不得志。她竟然一不做二不休,趁出国访问演出的机会带领整个剧团三十多人集体叛逃到美国去了。
  戚桂芳今天也在。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实际年龄应该更大一些),矮矮的个子,胖胖的脸蛋儿,浑身肉乎乎的,显得很结实很健康。她的长相一般,身材也欠苗条,可是她的嗓音特别洪亮,武功更是出奇的好。她在《智取威虎山》的最后一场中的武打更是精彩绝伦,堪称世纪经典。此时的她正和另一个男演员各端着一杯茅台酒,在众目睽睽之下碰了杯,然后一仰脖子,全都喝了下去。在场的人都为这两人鼓起掌来。
  这时有人提议,光喝酒没有意思,大家可以一起来玩一个游戏。柳侠惠见了这人,不由得心中一乐。这人不是‘忠义救国军’的参谋长刁得一吗?《沙家浜》跟其他样板戏一样,正面人物过于公式化脸谱化,显得特别呆板。但是刁得一这个反面角色却塑造得比较成功,给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年之后,《沙家浜》中的那些著名唱段,也只有阿庆嫂和刁得一的‘斗智’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
  有好几个人开始响应‘刁得一’的提议。他们还想出了游戏规则:大家围坐成一圈,按顺时针方向,每人表演一个节目。对节目的要求是,必须生动有趣。如果演得不好,就要罚酒一杯。这个规则马上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于是游戏开始了。他们一致决定从成阿大成主任开始,这也许是出于对他这个领导的尊重吧。
  成阿大一点儿也不怯场,他居然要给大家唱《沙家浜》中胡司令的那一段‘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难怪这家伙能够飞黄腾达,他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沙家浜》这出戏的主角们可都在下面坐着呢。
  他刚一开口,就受到了大家的一致称赞。不是说他的嗓子有多好或者技巧有多高。恰恰相反,他的嗓音并不好,演唱技巧更是谈不上。但是,他确实唱出了一个黑道头子的那股子得意和霸道劲儿,就连演胡传魁的那个演员也对他伸出了大拇指。柳侠惠心想:成阿大本人就是现实中的一个黑道头子,这一回大概是他的本色演出了。
  成阿大唱完之后,像江湖人士那样对大家抱拳地说了一句:“各位见笑了!”然后端起酒杯就一口干了。下面立刻响起了一阵掌声,还有几个年轻人在喊:“成主任唱得好!” “成主任再来一个!”
  柳侠惠就坐在成阿大身旁,下一个就轮到他了。这里的人当中只有他和成阿大不是专业演员,主持人‘刁得一’想放他一马,便对大家说道:“小柳同志随便来一个节目吧?不管好坏都不用罚酒了。大家看怎么样?”
  观众们都笑着表示赞成。可是,他们接下来就傻眼了。柳侠惠站起身来给大家表演了一个非常精彩的杂技节目。只见他拿起桌子上的空酒杯,一个一个地将它们抛向空中,然后逐个用手接住再继续抛。渐渐地,空中的酒杯越来越多,竟然达到了十六个!
  大家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柳侠惠的双手和空中的那些酒杯,惊讶得不得了。他们可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能看出来柳侠惠露的这一手比一般的杂技演员的水平可要高多了。杂技演员用的是皮球,抛酒杯可比抛皮球要难多了。即便是皮球,他们也从来没有见到有谁能够同时抛八个皮球,更别说是十六个了。
  柳侠惠的表演赢得了热烈而持久的掌声。他回到座位上以后,成阿大亲热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柳老弟,真有你的!”
  接下来其他人的表演也很精彩,有不少节目是两人合作的。比如,阿庆嫂和刁得一唱的是昆曲《白蛇传》的选段,他们分别扮成了白娘子和许仙。白娘子温柔多情,许仙憨厚羞涩,他们演得惟妙惟肖,别有一番风味儿。杨子荣和郭建光表演的是京剧《三岔口》里的武打戏,很有看头。戚桂芳表演的也是武打戏,是《打鱼杀家》里的一段。她的功夫确实很棒,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受到了在座的行家们的一致好评。
  这帮演员们平时都必须一本正经地演革命样板戏,阶级斗争政治挂帅不离口。可能他们被压抑得太久了,今晚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些在文革中被批判为封资修的毒草的老旧剧目,尽情地展示自己的演技,同时也抒发自己的激情。他们好像暂时忘掉了谨慎,也忘掉了恐惧,把眼下的聚会当成了人生中一次难得的狂欢了。
  李湘君悄悄地走到柳侠惠的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最后一个表演的是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唱哪一首歌。显然,在今天的这个场合,她平时唱的那些一本正经的革命歌曲是不受欢迎的。这些观众都是资深艺术家,要是唱不好会让他们瞧不起的。她问柳侠惠有什么建议。
  柳侠惠马上想到了她在后世的春晚上跟相声演员蒋昆合作的那一段花鼓戏《刘海砍樵》。只是此时的蒋昆还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当知青呢。他跟李湘君提起了《刘海砍樵》,说这出戏大家肯定会喜欢。他自告奋勇地充当刘海一角,配合她的演出。
  李湘君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这是她在地方剧团时排练过的一出戏,她随时可以演唱。更为令她惊喜的是,小柳居然说他愿意扮演刘海。于是她接受了他的建议,今晚就唱《刘海砍樵》吧。
  柳侠惠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了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把扫帚,它正好可用来充当刘海的道具(一根挑柴用的扁担)。他们趁别人表演时在一旁比划了一番,算是通过了初步的排练。李湘君觉得效果不错,很满意。于是1984年央视春晚上的那一幕划时代的精彩表演,差不多提前了十年在上海跟观众们见面了!
  可惜的是,现场只有二十多个观众,没有人将这个珍贵的演出片段拍摄下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2 07:22:48

第81节:返京
  柳侠惠早上醒来后,觉得头有些痛,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昨晚可以说是他自穿越以来最为疯狂的一次聚会。他记得最后不少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了,那些青年男女之间也有了一些暗昧的身体接触,不时传来打闹声和笑骂声。虽然不是什么太出格的事,但是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惊世骇俗的了。
  他们回招待所还是坐的那辆解放牌大卡车。他还好,能够自己爬进卡车的车厢里,有不少人是被同伴连抱带推弄上车的。卡车后面的挡板比较低,因为害怕有人在行驶中从车上掉下来,成阿大吩咐大家都坐下来,最好用手抓住旁边的人的衣服。卡车开动后,李湘君可能有些不舒服。她两手搂住了柳侠惠的腰,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随着车子的晃动,很多人都进入了梦乡。
  他们回到招待所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了。柳侠惠把李湘君送回她的房间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脱了衣服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天亮。他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准备下床去上厕所。突然,他的腿碰到了什么东西,热乎乎的好像是女人的身体。他吓得浑身一激灵:谁爬到我床上跟我睡了一夜?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戚桂芳。此时他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衩,再看戚桂芳,她浑身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穿,只有两只脚上穿着白袜子。再看房间里,只见地板上散乱地扔着一些女人的衣物,包括她的内裤。
  他不想惊动她,准备悄悄地下床。可是她睡在床的外侧,他要下床就必须从她身上爬过去。戚桂芳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她一睁眼,看见一个男人和自己躺在一个床上,他的姿势很暧昧,身体和一条腿悬在空中,好像正要压到她身上去。他 …… 就是昨晚聚会时大出风头的那个年轻人柳侠惠。
  戚桂芳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淡淡地问道:“柳侠惠同志,你怎么到我床上来了?”
  柳侠惠尴尬地笑了一下,答道:“这话该我问你的,戚桂芳同志。你看,这是我的房间,那是我的行李箱。”
  戚桂芳四下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夜里起来上厕所,回来时进错了房间。她是和另一个女演员同住一间房的,有两张单人床,而这间房里却只有一张双人床。唉,都怪自己喝的太多了。
  戚桂芳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已经有了对象,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的性子比较野,作为剧团里的刀马旦,每天都要刻苦练功,非常辛苦。她是个性欲很强的女人,当然需要有地方发泄。她早已跟不止一个男人睡过了。她打量着身边的柳侠惠,他长得很普通,却怎么看怎么顺眼,而且他身上有一种迷人的自信。他健美的身材更是令她心动不已,忽然产生了想抱住他的冲动。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他们同时往门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扇门没有关好,还开着一条缝。这个招待所的门上没有安装新式的门锁,只有简单的插销。柳侠惠昨晚睡觉时大概忘了插门,不然戚桂芳也无法睡到他的床上来。要是被人看见他和赤身裸体的戚桂芳睡在一张床上,那可就麻烦了。他情急之下把被子一拉,盖住了戚桂芳的身体上,她也知趣地把头缩进了被窝。
  这时门外的人停下脚步,叫了声:“柳侠惠同志,您起来了吗?”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发现门没有关,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是招待所的服务员小焦,才十八九岁。当她瞥见柳侠惠光着上身坐在床上,脸马上红了,有些慌张地说道:“柳侠惠同志,这里有您的一封加急电报,我把它放桌子上了。”说罢她放下装电报的信封后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柳侠惠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不缺女人,戚桂芳也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美女。他是一个大名人,必须处处注意影响。要是被人发现他跟戚桂芳乱搞男女关系,那可不得了。当然,作为一个男人,他面对她的裸体还是有性冲动的。这件事他们两人最好是当作没有发生过,忘掉就行了。可惜啊,他想得太简单了。
  忽然,他浑身一哆嗦,因为戚桂芳躲在被窝里用手握住了他的鸡巴。他早上还没有来得及去撒尿,鸡巴本来就是处于半硬的状态,被她用手这么一刺激,马上就开始充血,迅速地勃起了。“这个女人,她要干什么?”
  他心里虽然带着一丝恼意,可是身上却经受着说不出来的舒爽。他意识到,他这次是碰到了一个性技巧高超的女人了。戚桂芳的一只手套弄着他的鸡巴,另一只手也开始抚摸他的大腿和屁股。她嫌他的短裤衩碍事,将它往下一扒,脱到了脚踝处。然后她趴在他两腿中间,一边用手玩弄他的鸡巴和卵蛋,一边亲吻他的胸脯。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她的嘴在慢慢地往下移动,自己的鸡巴进入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被温暖和潮湿包围了。
  柳侠惠舒服得快要忍不住了,真想大声吼叫。他瞥见了桌子上的那份电报,用手隔着被子按住了她蠕动着的身体,说道:“戚桂芳同志,你先 …… 等一下,我想看看那份加急电报。”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这种时候提什么加急电报啊?这叫戚桂芳情何以堪?说不定她会认为他是在故意羞辱她呢。
  谁知戚桂芳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我去给你拿来。” 她出溜一下就下了床,拿起桌上那份电报,又飞快地插上门,转眼之间就回到了床上,将电报递到他手里。柳侠惠看得目瞪口呆,她那动作麻利得很,他都要怀疑拥有超能的不是他而是她了!
  他重新躺下来,用手撕开信封,开始读电报的内容。戚桂芳这时掀掉了被子,岔开两腿蹲在床上,用手握着他的鸡巴,进入了她水汪汪的肉穴里,然后一上一下地耸动起来。她的身体看起来有点儿,其实她浑身的肉都很紧实。她的腰腹部的肌肉特别发达,几乎没有什么脂肪,能看见清晰的马甲线。她皮肤的颜色稍暗,腋毛和阴毛又黑又浓,甚至超过了柳侠惠当知青时睡过的的生产队长武秀英,可以说是别具一番风味儿。
  柳侠惠一边肏她(准确地说是在被她肏),一边看手里的电报。电报是国务院的总理办公室发来的,让他立刻赶回北京接受重要任务,但是那上面并没有说是什么任务。这时戚桂芳已经换成了背对着他跪在床上的姿势,她撅着屁股一上一下地用自己的肉穴套弄着他的鸡巴。她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来。不然她那洪亮的嗓门,恐怕整栋楼都能听到。
  在她的阴道壁的摩擦下,柳侠惠感觉到自己快要射了。于是他伸手从下面托住她的屁股,止住她的动作。她这时已是满身大汗,嘴里在不停地喘息着。
  柳侠惠忽然发现,她的屁股的形状真好看,产生了想插她肛门的冲动。他伸手握住她的奶子,一边揉捏一边在她耳边问道:“戚桂芳同志,可以让我肏你的屁眼吗?”他知道她是个性欲超强的女人,索性直接开口问她。戚桂芳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却点了点头。
  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让她下了床,撅着屁股,两臂支撑在床沿上。他站在她身后,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来一盒蛤蜊油,用手抠出来一大块,在她屁眼处抹了很多。然后他两手掰开她的臀瓣,慢慢地将鸡巴往她的肛门里塞了进去。
  蛤蜊油就是加了香料的凡士林,通常装在贝壳里,是这个时代的护肤用品。它的价格非常便宜,一盒只要几分钱,极受普通老百姓们的欢迎。他刚住进来时就在抽屉里发现了这盒蛤蜊油,他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李湘君和朱淑红用的都是比较高级的雪花膏,应该不是她们的。
  或许是蛤蜊油的润滑效果,或许戚桂芳的屁眼已经被插过多次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柳侠惠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像打桩机一样狠狠地肏她的屁股。几分钟后,他将滚烫的精液射进了她的肛门里。戚桂芳转过身来,双臂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脯上。可以感觉到,她很兴奋,她的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他的精液从她的肛门里流出来,顺着她的大腿流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她对他说道:“你真棒,柳侠惠同志。”她刚才在床上半蹲着肏他,那种姿势很费劲儿,不是功夫高强的人可坚持不了多久。她消耗了很多能量,现在身上还是汗水淋漓的。“你也不赖啊,戚桂芳同志。” 他伸手捏了捏她富有弹性的奶子,又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他们之间互称‘同志’,让柳侠惠有些别扭,同时又觉得很滑稽。戚桂芳没有多停留,她穿好衣服后跟他说了声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侠惠去公共的浴室洗了澡。这个招待所虽然有浴室,但是不提供热水,得自己带热水瓶。服务员每天只给房间里送一次热水,只够喝的。他洗澡用的是凉水。
  在招待所的食堂里吃了早饭后,柳侠惠去跟李湘君道别,却不料她上午有演出任务,已经和同组的同志们一起到下面的工厂去了。他只好给她留了一封信,说自己有要紧事情必须马上回北京去,请她代向团里的领导说明情况并致谢。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行李箱,准备出门去火车站。他刚打开门就跟一个急匆匆地进来的人撞在了一起。原来是朱淑红,她也是来道别的。她所在的歌舞剧团应邀去东海舰队为海军的同志们演出,明天一早就出发。
  自从和柳侠惠发生了亲密关系之后,朱淑红心里很自责,总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这次来她想跟他说清楚,这种关系往后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可是她又很犹豫,觉得这么做对柳侠惠太无情了。他给她帮了那么大的忙,她总不能利用完他就把他给甩了吧?何况她自己也从这种关系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而且她心里也有预感,这个年轻人才华横溢,她若是能继续保持跟他的关系的话,将来还会获得更多的好处的。这几天她一直被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着。一方面是夫妻感情和伦理道德,另一方面是对柳侠惠的感恩和偷情带来的快乐,再加上她自己的事业前途方面的考虑。真是难死她了。
  柳侠惠放下行李,把朱淑红让进屋里。当得知她红马上要去东海舰队演出时,他眼睛一亮,想起了八十年代初风靡全国的那首流行歌曲《军港之夜》。那首歌当时非常火爆,硬是让一个嗓子和唱功都很一般,长相也不出众的年轻的合唱团成员变成了全国最红的青年女歌手。要是换成淑红姐这样的实力歌手来唱,效果恐怕会更好吧。此时的柳侠惠已经在剽窃的路上越走越远,对这种事他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愧疚了。
  “淑红姐,真是太巧了。我这里有一首新歌,是专门为海军战士们写的。我觉得你来唱它很合适。”
  他的话像是一枚重磅炸弹,当场就把朱淑红给炸晕了。这怎么可能呢?再厉害的天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接二连三地创作出这么多好歌曲啊!她虽然还没有听过这首歌,但是他前面的三首歌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相信,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他拿出来的一定也是一首惊世之作。
  “淑红姐,我有紧急任务,今天就要乘火车返回北京去。这样吧,我抓紧时间,现在就把这首歌给你唱一遍,你听听看合不合适,好吗?”
  朱淑红除了一个劲儿地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于是他扶她在床上坐下,自己站在她跟前将《军港之夜》这首歌轻声给她唱了一遍。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 …… ”
  柳侠惠唱歌的技巧没有什么进步,但是心理素质增强了不少,可以说是久经沙场了。即使面对朱淑红这样的大歌唱家,他也不感到心怯了。等他唱完时,朱淑红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太美了 …… ”
  她嘴里只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就扑上去紧紧地搂住他,在他的脸上一阵狂吻。
  “小柳啊… 姐姐爱死你了!”
  这句话是她被他抱到床上,脱光了衣服裤子,将鸡巴狠狠地捅进她的骚屄之后才说出来的。她早已沉浸到无穷无尽的欲望里了,刚才那个准备跟他断绝关系的想法完全被她抛在脑后了!
  柳侠惠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是埋着头,卖力地在她的骚屄里抽插着。他没有料到一贯端庄矜持的朱淑红也会露出这么淫荡的一面,不过,他喜欢。仔细想来,他最爱的那几个女人,韩淑芳,郭彩云,甚至妈妈黄玉琴,她们的性格各异,但是她们在气质上跟朱淑红都有一些相似之处。只可惜他马上要去北京了,不得不暂时跟朱淑红分开。
  三个小时后,柳侠惠上了一趟从上海开往北京的普通列车。平时他出公差,凭他的地位是可以报销卧铺车票的,或者干脆坐飞机。这一次回北京,他因为要赶时间,不但买不到卧铺,连座位都没有,只能买到站票。他必须一直站到有人下车,才能去坐空出来的位置。
  今天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火车上特别拥挤。他提着行李箱站在两个车厢的交接处,寸步难行。他想往车厢里面挤,可是连插足的地方都很难找到。即便是有人下车,他也抢不到座位的。火车开动一个多小时后,有一些乘客下了车,车厢里总算松了一点儿。他带着行李箱移动到了车厢里面,但还是没有座位。好在他的行李箱很结实,他把它侧立着,脱下外衣垫在上面当凳子坐。
  火车上的乘客可以说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这里是一个观察中国社会各阶层人物的好地方。不过柳侠惠昨天夜里睡得晚,今天起床后又跟戚桂芳和朱淑红大战了两场,现在他困得要命,哪里有心思关心身旁的人和事?他坐在行李箱上,手抓住旁边的木头座椅的靠背,闭上眼睛想打一会儿盹。
  可是他一下子很难睡着。他眼前老是浮现出戚桂芳结实的大腿和朱淑红肥白的屁股,这么想着,他的睡意也没了,鸡巴也开始硬了起来。他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坐姿,以免被旁人发现了他的丑态。
  “这位同志,能让一下吗,我想过去。”
  柳侠惠正在心里意淫着,有人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是一张极为漂亮的女人的脸。她大约二十五六岁,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很好听。她身穿着军服,但是没有领章和帽徽。他猜想,她应该是在某个跟军队有关的单位上班的,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不是教师就是技术人员。她带着两个塞得满满的大旅行袋,肩膀上还斜挎着一个草绿色的挎包,移动起来非常不便。
  他扭头看了一下,她要去的那个车厢的人更多,她带着这么多行李无论如何是挤不过去的。他估计她并不是真的要换一个车厢,而是想去两个车厢交接处的厕所。火车上这么多人,互相都不认识,上厕所也得带着行李走,不然贵重物品会被人偷走的。她一个妙龄少妇,一个人带着这么多行李,也够可怜的。他决定帮她一把。
  “这位同志,您是要去那边上厕所吧?我看你不如把手里的行李留在这里,我帮你看着。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地去了。”
  少妇被他说中了心事,很不好意思。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她,她的脸刷地红了。可是她确实需要帮助,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看了柳侠惠一眼。他很年轻,像是个学生,不太可能是坏人。
  “那太好了。谢谢你了,小同志。”
  “不客气。”
  于是她把自己的两个旅行袋挪到柳侠惠的脚边,只背着那个草绿色的挎包往厕所的方向挤去。她可能是太累了,想抬腿跨过他的行李箱却没有成功。柳侠惠见了,站起来双手托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往上一举,她这才跨越了过去。
  漂亮少妇上完厕所后回来,柳侠惠邀请她和自己并排坐在行李箱上。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得知她姓陈名叫陈香莲,这次是从部队复员回北京去。她好像不愿意多谈自己的情况,柳侠惠表示理解。于是闭上眼睛接着打盹儿。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火车停在了一个小站上。这时陈香莲突然惊叫了一声,把柳侠惠吵醒了。
  “怎么回事儿?”
  “我的钱包被偷了,里面有我刚刚领到的两百多元复员费!”
  陈香莲带着哭腔说道。她边说边举着她的草绿色挎包给他看,挎包的底部被人用刀子划了一道四五寸长的口子。很显然,小偷趁她打瞌睡时,将她放在挎包里的钱包给偷走了。柳侠惠赶紧问旁边的人:“你们看见有可疑的人在她身边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吭声。这时一个农村老太太说道:“我看见两个小青年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但是我没有看见他们偷东西。”
  “他们长得什么样?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只记得有一个人的头发很长,穿黑色的衣服裤子,里面穿的是花格子衬衫。” 那个老太太答道。
  这时车厢的窗户是开着的,有几个小贩在车窗外叫卖各种吃食。柳侠惠赶紧把头伸到车窗外,扫视站台上的那些人。他的视力极好,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人正在往这个小车站的出口走去。那人离得太远,又是背对着他,他看不清那人是不是穿了花格子衬衣,但是那人的头发确实有些长。
  这时列车长发车的哨音已经吹响了,火车马上就要开动了。柳侠惠来不及多想,回过头来对陈香莲说道:“陈香莲同志,我看见那个小偷了。你放心,我去帮你把钱包追回来。咱们到北京车站再见。”
  说罢他不等她回答,噌的一声,就从车窗里跳了出去。在座的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他似乎是凭空飞出车窗的。
  火车开动了,陈香莲只好又坐回到柳侠惠的行李箱上。她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旁边的旅客见了都很可怜她,纷纷七嘴八舌地安慰她。
  “陈同志,你不用太着急。那个男同志一看就是个靠得住的好人,他一定能帮你把钱包找回来的。”
  “这帮小偷,简直太猖狂了,搞得大家出门都不安全,公安部门也不管管!”
  “要我说,这帮坏蛋就该狠狠地治一治。最好先揍一顿,打断他们的手脚,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偷别人的东西!”
  “是啊是啊,我举双手赞成。对了,你们发现没有,刚才那个同志长得是不是很像打破了世界纪录的柳侠惠?”
  “对啊,还真是,他跟柳侠惠太像了。只是,柳侠惠是大名人,还是四届人大代表,怎么会跟我们一样呆在这种破车厢里呢?他最起码也得坐卧铺啊。”
  刚才柳侠惠跟陈香莲聊天时,说自己的名字是肖侠。陈香莲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也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很像那个在报纸上出现过多次的大名鼎鼎的柳侠惠。她不禁期待,肖侠就是柳侠惠,那该多好啊。她这次从部队复员,是因为家里遭遇了一连串的变故,她从一个生活优裕的高干子女,一下子沦落到了无依无靠,受人歧视的悲惨境地。她很不甘心,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她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强有力的男人来帮她一把啊!肖侠看起来人很不错,值得信任。只是他太年轻了,不太可能是她需要的那个男人。唉。
  火车又行驶了七八个钟头,终于到达了北京车站。下车时,陈香莲遇到了困难。柳侠惠的那个行李箱很重,她根本提不动,而且她自己还有两个大旅行袋。好在旁边的好几个旅客都热情地帮她拿行李,她才顺利地下了火车。他们一直把她送到北京火车站门口的广场上才告辞离开。
  陈香莲坐在广场上,守着一大堆行李,又开始犯愁了。她不知道肖侠什么时候能来,要是他第二天才来,难道她要在这里等一晚上?她因为钱包没了,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肚子早饿得不行了。想到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她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泪水。远处有几个手臂上带着红袖章的执勤人员,他们的神色冷漠地打量着她和其他的行人,并没有主动过来关心她。广场上人来人往很热闹,那些路过的人纷纷对她射来好奇的眼光,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向她提供帮助。作为一个年轻女人,即使有陌生人愿意来帮她,她也不敢轻易接受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2 07:22:58

第82节:奥运会
  “陈香莲同志!陈香莲同志!”
  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回头一看,正是她望眼欲穿地等候着的肖侠!他正快步向她走来。陈香莲迎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肖侠同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又一次哗哗地淌了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像已经成了她的世界里最为亲近的人,虽然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觉得踏实一些。她已经不再关心他是不是为她追回了被偷走的钱包了。
  肖侠告诉她,他抓住了那个小偷,夺回了她的钱包。随后他爬上了一辆到北京的特快列车,比她提前将近两个小时到达北京车站。原来的那一趟列车到站后,他守在一个出口等她,却一直没有看到她,他想也许她是从另一个出口走了。于是他出了火车站,来到了广场上,她果然已经出站了。
  他拿出她的钱包递给她,又给了她用牛皮纸包着五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肉包子是他刚才在车站门口买的。“你饿了吧,陈香莲同志,快吃吧!”
  陈香莲接过钱包和肉包子,激动得哭出声来。她手里拿着东西,无法取出手帕来擦眼泪。肖侠拿出自己的手帕,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陈香莲感觉到一股暖流涌进了自己的心房。她对他再也没有任何戒心了,一边吃包子,一边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全部告诉了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
  陈香莲出身于一个高级干部的家庭。她父亲是北京军区的副参谋长,她自己大学毕业后被国家分配到上海附近的一个军工企业当技术员。她的一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工作一年后她和本厂的另一个技术员结了婚,她丈夫的家里也是高干子弟。可是‘九一三’事件后,她的命运发生了灾难性的变化。她父亲早年当过林副统帅的警卫员,因而受到了牵连,需要接受审查。他气不过,在一次揭批野心家阴谋家林彪的会上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被打成现行反革命,撤销了所有职务并开除出党。她父母已于今年早些时候相继病故。她受到了父亲的案件的株连,被所在的单位清退,她丈夫也向她提出了离婚。她对自己的丈夫很失望,曾经的山盟海誓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她同意和他离婚,幸亏他们还没有孩子。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如今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直系亲属了。虽然她还有一些旁系亲属,但是在目前这种恶劣的政治环境下,他们都不敢对她伸出援手,害怕受到牵连。这一次她回北京,就是要去清理父母的遗物。父母原来的住房将被组织上收回,她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听完了她的诉说,肖侠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陈香莲同志,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诉你。我的真名叫柳侠惠,我就是那个打破了短跑世界纪录的人。” 他接着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既然我们有缘相遇,我决定帮帮你。你放心吧,你肯定会渡过眼前的难关的。”
  柳侠惠很同情陈香莲的遭遇,因此决定帮她一把。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他将会需要一些靠得住的人来为他做事。陈香莲是大学毕业生,受过良好的教育又处在走投无路的境地,是再理想不过的人选了。他甚至考虑到了该怎么安置她,不过这些细节暂时还不宜对她透露。
  陈香莲很是欣喜:原来他真的是那个打破了世界纪录的柳侠惠。她对他的信任又增加了好几分,虽然她不太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帮她。此时此刻她非常需要帮助,因为她马上就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些天来,她不止一次地想到过自杀,可是又很不甘心。她受够了朋友的疏远,亲人的背叛,还有昔日的同志们的嘲笑和歧视。她期望将来情况会发生变化,期望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有尊严的人。
  “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他猛然问起这个问题,让她吃了一惊。“我知道你的钱包里应该还有两百多元的复员费,可是我把钱包抢回来时并没有打开看过。你先检查一下看你的钱还在不在?”
  “啊 …… 这个 …… ” 陈香莲从他手里接过钱包时也没有当着他的面数里面的钱,因为那样很不礼貌。但是她用手捏了一下,感觉她的钱还在里面。听了柳侠惠的话,她把钱包从口袋里拿出来,当着他的面打开看。那两百多元钱和十来斤粮票果然还在。她松了一口气:“柳侠惠同志,我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 …… ”
  “陈香莲同志,客气话就不用说了。这样吧,你先去办理你父母的事情,办好以后到北京饭店去找我。我给你写一张条子,你只要把它交给前台值班的人,他们就会通知我的。”
  他接着说道:“我需要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来替我办事,我想你很合适。你会得到比你的上一个工作高得多的报酬,我还会为你提供免费的住宿。但是,首先你必须自己愿意,同时还要严格地遵守保密规定。除非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你和我的关系以及你工作的内容。你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 …… 我 …… ” 陈香莲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她心中的感激之情了。她虽然找回了被偷走的钱,但是她知道,这点儿钱最多够她支撑半年。这个时代干什么都必须讲出身和政治面貌。她没有了正式的单位,又受到父亲的案件的牵连,想再找一个像样的工作简直是难如登天。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柳侠惠同志不但替她找回了钱包,还能给她提供一个好工作和一个安身之处。这 …… 这叫她说什么好呢?
  “既然你答应为我做事,那我就是你的上级了。我们之间是私人雇佣关系,再称呼同志有些不合适了。虽然我年轻,但是很多熟人和朋友都叫我侠哥,你往后也叫我侠哥吧,好吗?”
  他没有告诉她,就连太祖他老人家也叫他侠哥,害怕吓着她。
  “好的,侠哥。您要是愿意,可以叫我莲妹,或者叫我香莲也行。”
  陈香莲现在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年龄而小看他。正相反,她对他除了满怀感激,还有一种强烈的崇敬。可以说,他就是她陈香莲的命里的贵人啊。
  柳侠惠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大把纸币。这些钱揉得乱七八糟的,各种面额的都有。他把这些纸币一张张地展开,按面额大小放在一起。陈香莲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把纸币都整理好之后,一起递给了她。她急忙摇手,不肯接。他一把抓过她的手,把钱都塞到她的手里。
  “这些钱是我从那个小偷身上搜来的,肯定是他从别的旅客那里偷来的。我刚才数了一下,大约有一百八十多元。你本来就是受害者,这钱给你用是天经地义的,别不好意思。”
  “好的,谢谢。谢谢您,侠哥。”
  陈香莲没有再推辞,接过这些钱收好。这一百八十多元,已经超过了她原来两个月的工资了。柳侠惠从行李箱里取出纸笔,写好了一张纸条交给她,跟她说了声再见就转身离开了。陈香莲站在原地向他不停地挥着手,直到他消失在街上的人流里。
  柳侠惠来到国务院办公室的所在地。那里值班的警卫人员早已得到了上面的通知,他刚一提起自己的姓名就被请了进去。然后出来一名姓唐的女秘书,她领着柳侠惠上了楼。她一边走一边对他说:“柳侠惠同志,你来得正好。邓副总理正在召集大家为这件事开会呢。”
  柳侠惠刚想问到底是什么事,他们已经到了会议室的门外。唐秘书推开门,把他让进去后就自己离开了。屋子里坐了三十来个人,总设计师正主持会议,不时有人站起来发言。他看见柳侠惠进来后,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坐下。
  柳侠惠坐下来听了几分钟,终于听明白了。这个会上讨论的是中国派遣体育代表团参加两年后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市举办的第二十一届奥运会的有关事宜,参加这个会议的有国家体委国家计委和外交部的领导,还有一些在各部门负责具体工作人。国际奥委会已经向国家体委发出了正式信函,邀请中国组团参加这一次的奥运会。
  问题是因为柳侠惠的横空出世,中国提前了好几年被国际奥委会重新接纳入会。而国家体委和各个省的体委完全没有参加奥运会的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对运动员的选拔没有经验,据初步摸底,运动成绩能达到参加奥运会的标准的运动员的人数极少,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乒乓球羽毛球这些中国有竞争实力的比赛,这时还没有被列为奥运项目呢。国际奥委会对此早有预料,他们已经通知中方,说鉴于中国的特殊情况,他们可以酌情降低某些项目的标准,让更多的中国运动员有机会参加这一次的体育盛会。
  不过,这样一来,计委的同志就比较担忧了。他们指出,整个国家的经济情况都不太好,国家的外汇储备很紧张。如果中国这一次派出庞大的代表团,那将会使得国家的外汇储备更加捉襟见肘,对整个经济造成负面影响。就算国家能够负担这一次的奥运会,如果中国运动员们拿不到几块奖牌,那不是丢我们社会主义祖国的脸吗?那样的话,那样的话,还不如不去参加的好。
  柳侠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么说来,我为中国提早返回国际体育组织而做出的努力对国家和老百姓们不但没有好处,甚至还起了反作用?这是从何说起啊!接下来,他又想到了几件事:两年后,那就是一九七六年,那可是一个多事之年啊。先是周公去世,然后是‘天安门广场的反革命事件’,紧接着‘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政治运动席卷全国,总设计师被打倒,太祖也会在九月份去世。然后就是四人帮的全体成员被逮捕,隔离审查。虽然没有发生全国性的大动乱,但是谁能保证历史的轨迹不会改变呢?实际上,历史的轨迹已经改变了不少,不然也就没有奥运会这件麻烦事了。
  更为可怕的是,在奥运会开幕前夕,中国还要经历一次震惊世界的大灾难:唐山大地震。这一次的地震死亡人数极多,官方公布的数字就超过了二十万。可以想象,即便中国为奥运会做好了准备,到时候也很可能会因为唐山大地震而取消。他无法告诉总设计师或者其他任何人:中国会发生大地震,现在最好不要考虑参加奥运会这件事了。即使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啊。
  柳侠惠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水。他原来的打算是为中国未来的对外开放出一把力,等于是提前为中国人民打开一道观察外部世界的门缝。没想到好心也可能办坏事,别说是青史留名了,倒有可能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成了笑柄。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呢?
  讨论又进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一见,各种可能的问题都提出来了,但是解决的办法却一个也没有。总设计师有些生气了,他站起身来,对大家说了下面一番话。
  “我们不能光看到困难,却拿不出解决的办法。我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一是向全世界人民展示我们国家的新面貌,二是学习其他国家包括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发展方面的先进经验。你们知道这次机会是谁给的吗?就是在座的最年轻的柳侠惠同志!他代表我国去美国参加友谊比赛,不但再一次打破了世界纪录,为祖国争了光,还通过艰难的谈判,恢复了我们国家在许多国际体育组织中的合法席位。要不是他,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讨论参加奥运会的问题。‘柳侠惠同志的贡献是空前绝后的’。同志们请记住,这句话不是我邓小平说的,是主席说的。”
  他这么一说,与会者全都转过头来,看向了坐在后排的柳侠惠。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满脸通红地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一个躬。大家马上全都跟着站起来,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时总设计师又发话了:“柳侠惠同志,你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有什么想法?不要有什么顾虑,即便是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可以讨论嘛。”
  柳侠惠不得不佩服总设计师,他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啊。他刚才的那一席话,说到柳侠惠的心里去了。在中国现在的环境下,敢于提起‘学习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发展方面的先进经验’的人,除了总设计师,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柳侠惠突然有些激动,心里产生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
  “邓副总理,各位领导,那我就来说说自己的想法吧。首先,我认为我们要好好地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派代表团参加这次奥运会既可以宣传我们中华民族的灿烂文化,又可以学习其他国家的先进经验,促进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
  “第二,一个国家的体育运动水准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迅速提高的。鉴于我国的实际情况,我们的体育代表团不宜过大,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要选择那些我们有实力夺得奖牌的项目,比如短跑,跳高,跳水,体操,举重,等等。其他的项目暂时不考虑。我们是第一次参加奥运会,我们面临的困难,相信国际友人和全中国人民都会给予理解的。我们并不是要放弃其他的项目,正相反,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抓紧各个项目的训练,争取下一次奥运会时我们能够有更多的项目参与竞争。”
  “第三,我在美国访问时发现,西方人对我国的传统武术特别喜爱。我们可以搞一个民间的武术队去奥运会上表演一番,一定能大获成功,提升我们的国际形象。至于出访的费用,我可以去联络我上次访美时认识的那些美国的爱国华侨们。他们肯定愿意为祖国慷慨解囊,出资支持这个民间活动的。”
  “我说完了,请大家多多批评指正。”
  说罢他就坐了下来。在场的人面面相视,没有一个人出声。他说的虽然不复杂,但是那些提法太新鲜了,他们一下子消化不了。最后还是由总设计师拍了板。
  “柳侠惠同志说得太好了。既有想法又有办法,大将之才啊。我马上去面见总理和主席,请他们定夺。散会!”
  柳侠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了会议室。邓副总理虽然当众表扬了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发言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会不会触动那些极左派们的敏感的神经?这个还真说不准。现在虽然是文革晚期,但是各种政治运动还是此起彼伏,没有消停的迹象。就连邓副总理本人也难以避免被再次打倒的命运。
  “侠哥,等一等。”
  后面有人叫他,这时他已经走到大街上了。他回头一看,是外交部的黄副部长。黄副部长五十多岁了,叫他侠哥有点儿滑稽。他原来一直称柳侠惠为‘小柳同志’,自从听说主席称小柳为‘侠哥’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把称呼给改一改。
  “黄副部长,您好啊。您还是叫我小柳吧。”
  “侠哥你不要客气,我们是老相识了,以后你就叫我老黄吧。”
  “这怎么行呢?您是领导,叫您老黄那不是乱套了吗?”
  “那这样吧,王后私下里我还叫你小柳或者柳老弟,你就叫我老黄或者黄大哥吧。”
  见黄副部长这么坚持,柳侠惠只好点了点头。老黄是个好人,柳侠惠能看出来,称呼的事就由着他去吧。
  “柳老弟啊,邓副总理很看好你,你的前途远大,老哥我可是望尘莫及啊。不过,政治上的事瞬息万变,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黄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可是有些事情躲都躲不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以后还得靠黄大哥多多地指点迷津啊。”
  “柳老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黄副部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啊,对了。一个人很想见你一面,托我转告你。这个人现在的处境很微妙,我本来是不方便替他传话的 …… ”
  “这人是谁?” 柳侠惠不禁有些好奇。
  “努克亲王。” 黄副部长答道。“他很想跟你谈谈,不过这可不属于国家的公事,要不要去见他全在你自己了。我把话带到了,再见。” 说罢他就一个人离开了。
  柳侠惠陷入了沉思。因为美国从越南撤军,柬埔寨的朗诺政权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以努克亲王为主席的柬埔寨民族解放阵线在军事上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他们很快就要正式建国了,国名就叫民主柬埔寨。问题是民主柬埔寨的军事力量掌握在红色高棉,也就是柬埔寨共产党的手里。他们虽然会尊努克亲王为国家元首,但是他没有任何实权,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民主柬埔寨建国之后,柬埔寨共产党就会大搞他们从中国学来的那一套极左的东西。什么‘大跃进’‘上山下乡’全被他们照搬过去了,而且搞得比中国还要彻底。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他们就将柬埔寨的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消灭殆尽。在很多方面,他们的政策比中国还要左得多,努克亲王的好几个年幼的儿子都被迫害致死。
  太祖本人很喜欢努克亲王。他多次向柬共领导人传话,让他们善待努克亲王,他们夫妇俩这才幸免遇难,保住了性命。后来越南入侵柬埔寨,推翻了民主柬埔寨政权,努克亲王再一次流亡海外。越南控制了柬埔寨十多年,红色高棉回到山区打游击,努克亲王也成了一股抵抗力量的领导人。后来越南人撤出了柬埔寨,在联合国的斡旋下,柬埔寨各方成立了联合政府,努克亲王奇迹般地再一次掌权,成了名符其实的国家元首。接着他登基为柬埔寨国王,几年后又将王位让给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成了深受国民爱戴的太上皇。
  努克亲王眼下应该正在忙于做搬家的准备,他马上就要回自己的国家去当元首了。他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肯定是一无所知。柳侠惠心里琢磨:我要不要提醒他呢?说实话,柳侠惠不知不觉中也喜欢上了努克亲王这个人,再加上他跟莫妮克的情人关系,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努克亲王。扪心自问,他很难说服自己置身事外,不顾他们夫妇的死活。
  夜里,柳侠惠躺在北京饭店他的房间里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努克提一些建议,让他及早采取行动,避免掉入红色高棉的陷阱。但是,这么做对柬埔寨未来的局势肯定会产生重大的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东南亚和整个世界的和平。他害怕自己的行动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改变历史的走向,甚至造成人类历史上的又一次巨大的灾难。
  直到天亮以后,柳侠惠才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帮一帮努克亲王。至于会发生什么连锁效应,那可不是我能左右的。再说,穿越以来我已经干过不少改变历史进程的事情了,天也没有塌下来啊。
  他去见努克亲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黄副部长。他决定晚上去。因为昨夜没睡好,他吃过早饭后在床上躺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他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穿戴整齐,锁好门,然后使出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冲出了北京饭店。他还记得去努克的住所该怎么走,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那所大院的大门外。
  门口有人站岗。因为哨兵们的军服上没有领章帽徽,柳侠惠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中国军人还是努克亲王的手下,他决定翻墙过去。这里的围墙只有两米多高,他很轻松地翻了进去。
  努克亲王的住所灯火通明,传出了音乐声,有西方音乐,也有柬埔寨的民族音乐。他能看见不少穿着各式各样的民族服装的人进进出出,还有端着盘子一溜小跑的仆人们。看来努克亲王夫妇正在大宴宾客呢。
  柳侠惠需要找一个机会单独跟努克亲王谈一谈,最好是不让任何人看见他。他四下里打量着,发现离他不远的一把椅子的靠背上挂着一套仆人的制服。于是他悄悄地走过去拿了那套制服,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将制服穿在身上。
  他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地一直进入到了努克亲王的卧室里。这时其他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他。过了不一会儿,他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往他这边走来,他闪身躲到了一个帷幕背后。进来的人是亲王夫人莫妮克,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仆。
  那个女仆好像是把什么事情办砸了,莫妮克训斥了她几句,挥手让她出去了。她说的是法语,柳侠惠虽然都听见了,但是一句也没听懂。他慢慢地从帷幕后面伸出头来张望,猛地看见莫妮克正在脱衣服,他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的血液好像加快了流动。
  莫妮克的体态丰腴,但是绝不肥胖。她的皮肤晶莹如玉,跟他穿越后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美艳,迷人。柳侠惠隔着十来步就闻到了她身上飘过来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儿。他的鸡巴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他放轻脚步,慢慢地移动到了她身后,伸出手来搭在了她赤裸的肩膀上。
  莫妮克回头看见一个穿着仆人制服的男子,惊讶的长大了嘴,还没有叫出声来就被柳侠惠捂住了嘴:“莫妮克,别怕,我是柳侠惠。” 然后他松开了手。莫妮克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见果然是他,马上张开两臂扑进了他的怀里。
  “亲爱的柳,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莫妮克。” 他话音还没落,嘴就被她的香唇给堵住了。
  “太好了,我真想你啊,亲爱的柳。”
  她一边吻他一边说道,他们之间说的是英语。亲热过后,柳侠惠帮她穿好了衣服。
  “亲爱的柳,你知道吗?诺朗(努克亲王的小名)经常跟我说起你,他很想在回国前跟你见一面。” 在情人面前提起自己的丈夫,莫妮克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我知道,亲爱的莫妮克。我这次来就是要跟他好好地谈一谈,这件事情对你们的将来非常重要。” 柳侠惠赶紧说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他害怕自己在性感的莫妮克面前把持不住,误了大事。
  看着一脸严肃的柳侠惠,莫妮克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跟诺朗说你来了。也许我们可以找一个借口提前结束今天的晚宴。” 说罢她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来对柳侠惠妩媚地笑了一下:“亲爱的柳,能在回国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今晚请的客人可能都是亲王家族里的人,莫妮克打扮的非常性感。柳侠惠刚才帮莫妮克换上的那身衣服是用淡绿色的薄纱做的,几乎是半透明的。他能看见她硕大的乳房在衣服里晃动着,她走路时一扭一扭的臀肉也是非常诱人的。遗憾的是,今晚他不能跟她共度春宵,也许今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柳侠惠在亲王的卧室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所有的客人和仆人们才全部离开。关好大门之后,努克亲王三步并作两步往卧室这边走来。他最近发福了一些,走起路来气喘吁吁的。一见到柳侠惠,亲王就将他紧紧地抱住,叫道:“小柳啊,我总算又见到你了。”
  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满腔热情绝不是假装出来的。他们行了贴面礼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莫妮克亲自为他们端茶倒水切水果。
  柳侠惠跟努克亲王谈了两个小时,他能想到的都谈了。主要是他对今后柬埔寨局势的判断,同时他还向亲王提出了一些怎么应对突发事件的建议。末了努克亲王感慨地说道:“难怪主席和总理都这么看重你,你说得真是太精辟了,要是我手下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那该多好啊。”
  对来自亲王的赞许,柳侠惠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说的都是历史上发生过的真实的事情,并不是他凭个人的才智运筹帷幄后得出来的结论。
  亲王留他住下明天再走,他没有推辞,因为他确实很累了。他感觉轻松多了,因为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亲王夫妇。躺在莫妮克亲自为他铺好的香喷喷的大床上,他很快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半夜里,他梦见亲王夫人推门走了进来,她还是披着那一身淡绿色的薄纱。他从床上坐起来,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几乎同时感觉到了对方眼里的渴望。亲王夫人缓慢地掀掉了身上的薄纱,赤裸着身子向他走来。她俯下身子,将他压在下面,然后开始热烈地亲吻他。过了一会儿,她帮他脱了衣服裤子,用手引导着他直挺挺的鸡巴,将它塞进了自己温暖的肉穴深处。
  突然,柳侠惠浑身一个激灵:这不是梦!他是真的在跟亲王夫人在做爱!
  这时他耳边传来了莫妮克性感迷人的声音:“亲爱的柳,你不要紧张。是我的诺朗 …… 他让我来的 ……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24 01:26:14

第83节:麻烦事
  柳侠惠回到了北京饭店。黄副部长来电话说,他可以到各处随便逛逛,但是不要离开北京,因为上级很快就会有新的指示给他了。他本想趁这个机会去找李湘君鬼混,不料他刚走出饭店的大门,迎面就碰见了一个来找他的人。来人是北京军区后勤处的女军官张若云,她曾经给他当过几天的保镖。她还是开着那辆军用吉普车。
  “报告首长,张若云前来向您报道。上级命令我来为首长做向导,并负责首长在京期间的安全和生活。”
  “上级,哪个上级?”
  “报告首长,上级不允许我透露这方面的情况。”
  “你还在原来的单位工作吗?”
  “报告首长,上级不允许我透露这方面的情况。”
  上一次她来为他服务时,说自己是北京军区后勤处借调到外交部的。这一次好像不同了,她竟然守口如瓶,什么也不向他透露。
  柳侠惠有些不快,说话的语气不免有些生硬。他不是讨厌张若云这个人,而是觉得她一来,自己就没有任何隐私了。他在北京根本就不可能会碰到任何危险,哪里需要这么一个保镖?哪怕是为了监视他,就不能做得隐蔽一点儿吗?非要派一个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跟着他,这个‘上级’不知是怎么想的。
  “那好吧,张若云同志。请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屋里打一个电话。”
  说罢他气冲冲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抓起电话,拨通了黄副部长的办公室。他请求黄副部长跟上级去沟通一下,把他的保镖兼勤务兵给撤了。因为他在北京绝对不会遇到任何危险,这么做会给他的工作会带来了许多不便,同时也浪费了国家宝贵的资金和人力。
  黄副部长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他根本就不知道柳侠惠有保镖这回事。他让柳侠惠稍等,说是要去核实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带着无奈的口气说道:“柳老弟,你的那个保镖不是我们外交部派去的,也不是国务院派去的,就连邓副总理的秘书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柳老弟,依我看,这事儿的来头挺大,我可不敢胡乱猜测。你肯定是甩不掉她的,还是克服一下困难吧,上级也是为了你好啊。”
  末了他还开玩笑说:“柳老弟,你应该知足了。你现在可是享受到正部级高干的待遇了,老黄我为党工作了这么多年,想让上级给我派一个勤务兵也办不到啊,哈哈哈哈。”
  柳侠惠向老黄表示了感谢后,挂上了电话。接下来几天,他让张若云每天开车带他出去玩,逛遍了北京附近的风景区,包括十三陵,颐和园,东陵,八达岭长城这些有名的地方。这些风景点他在后世跟着旅游团也去过,不过,现在他有了专门的向导兼司机兼勤务兵,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整个过程变得轻松愉快多了。他甚至都不用像其他游客们一样排队,只需张若云亮出自己的证件,他就能直接往里走。看来有个保镖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张若云的服务很周到,连问厕所在哪,买冰棍儿,提包买零食这些事她都全包下来了,而且毫无怨言。柳侠惠觉得亏欠了她,但是又不想跟她道歉,于是就每天都买一些好吃的跟她分享,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吧。
  这么玩了几天,柳侠惠觉得有些腻味了,就拿出自己的照相机在京城里到处拍照。他对名胜古迹没有太多的兴趣,那些地方早就被很多人拍过了。他只是挑一些反应北京平民们的生活环境和风俗人情的场景来拍摄,偶尔也会去郊外的山上拍一下自然景色。他用的相机是王素芬送给他的,是很普通的柯达相机,胶卷也是黑白的。在这个年代脖子上挎着相机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能这么做的大部分是外国人和港澳同胞。
  这天早上,柳侠惠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国务院办公室打来的,通知他马上去开会,还说已经派了专车来接他。他照例来到北京饭店的大门外等候。不一会儿,专车到了,是一辆红旗牌轿车。他没有多问,上了那辆红旗车,张若云不知道他回来时有没有专车送,就开着吉普车跟在后面。他说不用了,可是她不听。
  柳侠惠上车后才知道,这辆红旗竟然是总理的座驾,他心里不免有了一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到达会场后不久,会议就开始了。这是国务院召开的工作会议,由总理亲自主持,总设计师也在场,大约有一百多人出席了这一次的会议。会上首先传达了太祖关于要做好奥运会筹备工作的重要指示,并宣布了成立了由国务院直接领导的中国奥林匹克运动会筹备组,总设计师担任组长,柳侠惠的名字赫然列在一长串副组长的名单当中。
  总设计师作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讲话。会议快结束时,总理站起来作了总结。他提到了柳侠惠同志的贡献,并特别说明:因为我们还需要小柳同志在比赛场上为祖国争夺金牌,筹备组的工作主要由其他的同志们去完成,他只需参与部分对外联络和向海外华人募集资金的工作。
  柳侠惠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太祖已经做出了决定,全部采纳了他的意见。幸运的是,他虽然挂着奥运会筹备组副组长这个职位,却不用去操心那些琐碎的事情。
  接下来,奥运会筹备组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会上布置了需要马上着手进行的一系列工作,并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柳侠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再次出访美国和加拿大,落实中国民间武术队参与奥运会期间的表演的事宜,并着手为这个民间武术队募集资金。前一件事情需要跟国际奥委会和东道国加拿大协商。国际奥委会的总部设在瑞士洛桑,但是他们在纽约有办事机构,去美国加拿大办事比较方便些。后一件事则需要与旅居北美的华人和侨胞们联络。
  柳侠惠上一次跟王素芬通电话时,她告诉他:他们合伙的埃罗尔公司(Awaken Lion of East,缩写为ALOE)发展很迅速,月盈利已经超过了一百万美元,所以他个人完全有能力负担一个民间武术队访美的费用。不过,他不能过地早暴露自己是百万富翁这件事,所以募捐还是要搞的。他的真实打算是,等唐山大地震发生后,以中国民间武术队的名义将华侨们的捐款转给中国红十字会作为救灾款。当然,他还会大张旗鼓地号召各界为中国的震灾捐款的。在后世,中国政府为了自己的面子拒绝接受各国政府和民间的救援和捐助,这种做法愚蠢至极,他绝不能让这段历史重演!
  总设计师专门抽时间和他谈了这一次出访北美的有关事宜。谈到募集资金的事,他问道:“小柳同志,求别人出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我们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丢失了国格。你看有什么困难没有?” 柳侠惠答道:“报告邓副总理,没有困难。我保证超额完成募捐的任务。”
  总设计师笑了,说道:“看你这么有信心,我都要怀疑总理和我用错了人了。也许应该调整一下你的工作,让你去负责某一个工业部门,比如汽车制造或者化肥生产,那我这个副总理的日子就好过多喽。哈哈。”
  柳侠惠不好意思地笑了,红着脸解释道:“也不是没有一点困难。但是大家都有困难,所以我们只能去努力克服困难了。”
  总设计师接着道:“你可以从筹备组里挑一些人和你一起去,还可以带一个翻译。你看挑谁去合适呢?”
  柳侠惠这才想起来,上级是不太可能让他一个人单独去美国加拿大访问的。筹备组的名单他看了,发现陈玉姑也在里面,另外还有一些后世熟悉的运动员的名字。要是能和陈玉姑一起去就好了。他只是想念她,并不指望与她再续前缘,毕竟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在四届人大会议期间他见到过陈玉姑,当时她大着肚子,工作还特别忙,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单独说话。后来听说她生了一个儿子,他还特地给她寄去了几件小孩的玩具。
  他对总设计师说道:“这一次需要联络海外华人,最好是挑选一两个在海外有点儿名气的前运动员跟我一起去。至于翻译,我看就不用了,这样也可以为国家节省一些开支。另外,我这一次想到香港停一下,那里肯定有不少愿意为我们国家出力的爱国华侨。”
  “哦,我都差点儿忘了,你的英语说得比一般的翻译都要好。从香港走应该也没有问题,我们会考虑你的这些意见,尽快做出合理的安排。你可以先回家看看,好好休息几天。另外,也不要丢下训练,主席和总理还有全国人民都期待着你为我们国家拿回第一块奥运会金牌呢。”
  “好的,谢谢邓副总理。”
  柳侠惠之所以要从香港走,是打算趁机把大姐送到香港,然后再辗转到美国去治病。在这个时代,他是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给大姐这样的人办护照,然后堂堂正正地走出国门的。他只能借助于地下渠道,将她偷渡到美国去。大姐的事他早已和王素芬计划好了,她会安排人在香港接应的。
  柳侠惠不知道的是,这一段时间妈妈黄玉琴在家里遇到了既麻烦又尴尬的事情。爸爸柳俊杰去下面的厂矿办培训班去了,她自己也有带学生去实习的任务,可是家里却突然来了不速之客,她不放心把大女儿柳淑惠独自一人留在家,只好向学校领导请了假。
  家里的客人就是她的女婿杨立军。他在乡下这么长时间不见老婆回家,便自己找到省城来了。柳侠惠走时一再交代,说不能让大姐再回乡下去,他要尽快安排送她出国治疗,柳俊杰和黄玉琴都答应了。可是现在柳俊杰不在家,黄玉琴一个人没了主意。
  杨立军是个固执的人,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婆有病,而且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病。柳淑惠很怕他,不敢顶撞他,黄玉琴又气又急,同时又恨自己太笨,说服不了他。她知道儿子在北京忙着国家大事,不能随便去打扰,只盼着他忙完了以后赶紧回家来处理这件事。
  于是她只能暂时稳住杨立军,热情地挽留他在家里多住几天。她把他安排在柳侠惠的房间里,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她还答应他,等丈夫出差回来后,就给他三百元钱人让他拿回去帮弟弟娶媳妇。她现在并不是拿不出这点钱,而是担心给了钱之后,杨立军就会马上就带着柳淑惠和孩子们离开,到时候她想拦也拦不住。
  这下子杨立军高兴了,也不再着急走了。这里的日子跟乡下比起来可以说是天上地下,吃的喝的(在他看来)都好得不得了,而且一天到晚什么活儿都不用干。看见老婆家里的房子这么宽敞舒适,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走的时候拿不到黄玉琴答应给他的三百元钱。于是他真的放心地享受起这里的生活来。
  杨立军虽然是供销社的副主任,大小是个干部,但是他只上过小学。老婆的父母都是大知识分子,他不免有些自卑。因此他刚开始时还是比较拘谨的,对岳母黄玉琴也很客气,不敢当着她的面数说自己的老婆。住了几天之后,他发现大知识分子也不不是那么厉害嘛,岳母端庄漂亮和蔼可亲,一点儿也不可怕。有时候他不免露出在家时的做派,对柳淑惠颐指气使,甚至用脏话骂她。岳母也只能平心静气地劝他,给他说一些两口子和睦相处的道理。
  其实黄玉琴刚开始时对杨立军很不待见,觉得他几乎一无是处,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何况他婚后又对柳淑惠不怎么好,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还动手打过她。但是他们是夫妻,她只能与人为善,耐心地劝说他。哪怕是他说话不得体,她也尽可能容忍。渐渐地,她对杨立军改变了看法,觉得他人还不错,就是受的教育少,性子也直,说话口无遮拦,无意中会冒犯他人。这样的人她也接触过,心里并没有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多半都没有自己一家那么幸运。杨立军他虽然在供销社工作,但是看他手上布满了老茧,就知道他平时要干许多体力活,在乡下的生活肯定是很辛苦的。至于他欺负柳淑惠,这也许跟女儿患的病有关。试想一个女子若是心理上有问题,不敢也不懂得怎么去保护自己,孤身一人生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欺负她的人还会少吗?
  于是她花了很多时间跟他坐下来谈,尽自己所能给他解释什么是精神上的疾病,应该怎么照顾这种病人。杨立军似乎也能听进去。他们之间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他也跟她说了许多乡下的有趣的事情,让她很开心。
  黄玉琴高兴了没几天,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杨立军看她的眼神变了。她是过来人,当然能看出他眼里露出来的那种赤裸裸的欲望。她不禁胆颤心惊,但是表面上还保持着镇静。接着她发现自己在院子里晾晒的几件内裤和乳罩都不翼而飞了。她趁杨立军出去买烟时去他的房间里查看,果然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它们被揉成一团,闻起来有浓烈的精液的腥味儿。
  杨立军不怎么喜欢看书,电视上的节目他看过几次后就觉得腻味了,说还不如乡下的皮影戏好看。每天晚饭后他就早早地催老婆,让她把两个孩子哄睡了,然后就把她拽进他睡觉的屋子,剥光了衣服裤子肏屄。他搞女人的动静很大,又不注意关门,‘啪啪啪’的声音经常传出来。在屋外打扫收拾的黄玉琴常常被臊得面红耳赤。她很生气,说了他几句。他表面上点头接受,第二天又会故态复萌。她只好躲进自己的屋里,关上门不去想它。
  最近杨立军表现得越来越放肆了。平时一家人坐下吃饭时,只要黄玉琴一转身,他就对柳淑惠动手动脚,不是捏她的奶子就是摸她的屁股。有一次她瞥见他在饭桌底下把手伸进了女儿的裤裆里,用手指去捅她的肉穴。黄玉琴忍无可忍,训斥了女婿几句。杨立军虽然没有顶嘴,不过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其实他倒不是故意要跟这个漂亮的岳母做对,正相反,他对这个温婉可人的岳母很是着谜,特别喜欢看她生气时的样子。
  这天黄玉琴夜里起来上厕所时,听见杨立军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很大的动静,不用问,他又在折腾可怜的柳淑惠了。她除了能听见肉体的撞击声,还能听见他用方言骂人。经过这几天的交流接触,她熟悉了他家乡的方言,能听懂那些脏话的意思了:“你妈了个屄的,我肏死你,完了还要肏你妈!你妈比你还骚,我要肏烂她的骚屄!”
  黄玉琴实在是受够了!她决定马上给在北京的儿子打电话,告诉他家里发生的事。她刚拿起电话,就听到门铃响了。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会有谁来呢?她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发现是儿子柳侠惠回来了。
  “小侠!你可回来了!” 她一把抱住儿子,委屈的眼泪直往下淌。
  “妈,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柳侠惠是坐火车回来的,火车到达省城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陈香莲。他先把陈香莲安置在一个小旅馆里,然后才回的家。他因为一路赶得急,身上出了很多汗。他把外衣脱了,只穿了一件打篮球的背心。
  “是那个姓杨的,你的大姐夫。他 …… 你快去看看吧,他还在欺负你大姐呢。”
  柳侠惠一听,这还了得。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门,直往大姐住的房间冲去。推开门一看,屋里只有两个熟睡了的孩子。黄玉琴跟着他进来,解释道:“他们不在这里,我让你姐夫暂时住在你的房间里。” 于是柳侠惠扭头又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还没走到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大姐嘤嘤的哭声,啪啪啪的肏屄声,还有杨立军得意忘形的笑骂声。
  “我肏你妈的屄!我肏你妈的骚屄!我肏烂她的肥骚屄!”
  柳侠惠‘咚’的一声,踢开了门。只见大姐柳淑惠披头散发,浑身一丝不挂,被一个干瘦的男人按在床上。那男的皮肤黑不溜秋的,上身只穿一件汗衫,下面光着屁股。他正把柳淑惠的两条雪白的大腿扛在肩膀上,用老汉推车的姿势在狠狠地肏她。他猛然瞧见外面进来一个人,喝问道:“你是谁?”
  “我是柳侠惠,柳淑惠是我姐。姓杨的,刚才听到你说要肏我妈的屄?”
  “啊?
  …… 这 …… ”
  杨立军来省城后,没少听说过柳侠惠的大名,也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他知道这个小舅子很厉害,别人都管他叫侠哥。不过通过这几天和岳母的接触,他误以为小舅子也像岳母一样,是一个斯文人,因此心里并不害怕他。如今第一次见到他,只见他横眉怒目,杀气腾腾,单是凭他露出来的那一身肌肉,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
  杨立军有些害怕了,说话也有些结巴了:“侠哥 ….. 是你呀 …… 我是你姐夫 …… 我不是 …… ”
  柳侠惠看了看躺在床上赤身裸体,正羞愧地用双手捂着脸的大姐,发现她的半边脸红红的,像是被打了耳光,她脖子上乳房上也各有一道被抓破的血印子。他不再犹豫,回身砰的一拳,闪电般地打在了杨立军的鼻梁上。杨立军的个子跟柳侠惠差不多,身体比较单薄,尽管他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柳侠惠的这一拳将他打得仰面向后倒去,他的头在墙上咚地撞了一下,整个身体躺倒在地上。
  这时黄玉琴也跟进了屋。柳侠惠对她道:“妈,你先把大姐带下去,给她清理一下,受伤的地方要擦一点儿药。” 说罢他伸手将赤裸裸的大姐从床上抱了起来,交到了妈妈的手里。
  等她们出去后,他一把抓住杨立军的汗衫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发现他满脸是血,都是从他鼻子里流出来的。杨立军的头还是晕乎乎的,整张脸都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他看见自己身上和地上都溅了很多血,以为自己受了致命伤,吓得腿都软了,想站也站不起来。
  “侠哥饶命,侠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杨立军!你说,你还敢肏我妈的骚屄吗?”
  “不敢了,不敢了!侠哥饶命啊!”
  柳侠惠松了手,扔给杨立军一件旧衣服,让他先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再穿上裤子。他把他带到客厅里,逼迫他跪在地上给黄玉琴和柳淑惠磕头道歉,然后就放他回屋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饭后,柳侠惠让妈妈和大姐带着两个孩子去附近的公园里玩。他把杨立军叫到客厅里,让他坐在沙发上。杨立军一夜都没睡好,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的小舅子,不知他还会不会动手打他。柳侠惠掏出了一叠崭新的工农兵(十元钞票)放到茶几上,共有五百元。
  他对杨立军说道:“我姐患了严重的精神上的疾病,我要安排她出国去治病,大约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这件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老子都要办的。你要是敢不听话,老子有一千种办法治你,你听见了吗?”
  杨立军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那就好。这五百元钱你先拿去,给你兄弟娶媳妇也好,自己花也好,我都不管。你的两个孩子可以留在我妈这里,吃穿都不用你操心,你可以随时来看他们。你若是不嫌累,带他们回家去自己养也行,我妈每个月会按时给你寄三十元的生活费。你看着办吧。”
  在乡下,每个月三十元足以过上很不错的日子了。柳侠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昨晚跟妈妈商量好了的。大姐现在这个样子,必须马上治疗,不能再拖下去了。好在外甥女杨澄已经断了奶。
  杨立军抬头看了看威严的小舅子,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我 …… 要是只带杨清回去,留下杨澄在她外婆这里,还会给我每月寄三十元吗?”
  乡下重男轻女,杨立军的母亲尤其喜欢孙子杨清,对孙女杨澄则不爱搭理。他想,不如把杨澄留下,只把儿子带回去交给母亲管,那他一个人就轻松多了,每个月还有三十元钱。再说杨澄留在省城,他时不时可以来省城看女儿,跟岳母诉诉苦,她到时肯定不会让他空手回去的。当然,他心里也想着常来看看温柔漂亮的岳母,只是不敢明说出来。
  “三十元我们会照给的。好,那就这样定了,你明天就走!”
  这正是柳侠惠想要的结果。这些天黄玉琴对两个孩子早就有了感情,肯定舍不得他们走。杨立军最好是不要孩子,自己一个人滚回去,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留下杨澄,妈妈心里多少会舒服一些。
  这时屋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柳侠惠打开门一看,是两个高大威猛的警察。他们见了柳侠惠,立刻立正举手行礼,说道:“报告首长,我们是韩副局长派来的。她知道您回来了,特意让我们给您送一些东西过来。”
  说罢他们就从车上抬下来两个大纸箱子,看箱子上字样,里面装的是本地出产的比较高级的香烟和白酒。柳侠惠要留他们吃饭,他们却推说还有其他任务,告辞走了。杨立军在一旁看傻了。他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警察给别人送礼的。这个小舅子可真不一般人啊!其实这是柳侠惠专门给韩淑芳打了电话,叫她派两个手下过来吓唬吓唬杨立军的。以免他不记得教训,以后再来家里搞事情。
  黄玉琴和柳淑惠带着孩子们回来后,杨立军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抢着去接老婆手里提的东西,还对她嘘寒问暖,给她搬椅子倒茶。柳侠惠说出了他们‘商量’后的决定:姐夫明天一早就带着外甥杨清回乡下去,杨澄留在省城跟外婆作伴。
  黄玉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杨清太小不懂事,只顾得吃舅舅带回来的糖果糕点,玩那些新奇的玩具。傍晚柳侠惠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在饭桌上,杨立军极力讨好小舅子,恭恭敬敬地向他敬酒。柳侠惠见他还算识趣,就没有再为难他。
  晚上杨立军有些不好意思地来跟柳侠惠提起:他明天就要回乡下了,今晚他想跟老婆同房,弄得柳侠惠有些哭笑不得。他答道:“你们是夫妻,这事我不管。不过你要是再敢欺负她 …… ” 杨立军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侠哥你放心好了。”
  别看杨立军个子不高,身体也比较单瘦,他的性能力还真不错。柳侠惠半夜里起来上厕所,听见他还在屋里跟大姐肏屄,惹得他心里的欲火也烧起来了。他上完厕所后没有回去睡觉,而是掉头进了妈妈的房间。钻进被窝后,他发现妈妈也没有睡,而且她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穿。
  “小侠,你姐夫还在这里,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黄玉琴显然言不由衷。这些天她每晚都听见女婿将女儿搞得筋疲力尽,她自己也会湿得一塌糊涂。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拿出儿子留给她的那根‘东西’,插进自己的肉穴里自慰。
  “妈,我真的想你了,我最想你的这个地方 …… ”
  他这么说着,一只手早已伸到妈妈的胯下,摸到了她温暖潮湿的骚屄,却发现那里正插着他送给她的假阳具。他将它拔了出来,举起来在灯光下看了一下。假阳具上沾满了淫水,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滴。黄玉琴羞愧得无地自容,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小侠,你别 …… 我 …… 啊!” 这时她的骚屄再一次被塞满了,只是假阳具已经换成了儿子的真家伙。她急促地喘息起来,嘴里叫道:“好儿子,我的乖乖,妈想你了,妈的骚屄也想你了!用力,快用力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24 01:26:24

第84节:偷渡
  深圳罗湖桥。这里属于广东省宝安县,是中国大陆和英属香港的通关口岸。这附近很荒凉,完全没有后世的国际第一流大城市的繁荣景象。柳侠惠化妆成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背着一个旅行包来到了这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他从包里取出一个望远镜,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这周围的情况。他打算今晚就把大姐柳淑惠从这里偷渡到香港去。
  他前天就和大姐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把大姐安置在附近的一个农户家里了,自己每天都化妆来到罗湖桥附近观察地形,制定偷渡的方案。这家农户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寡妇,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因为这里靠近边界,盘查很严,想住旅馆必须有单位的介绍信。如果他带着一句粤语也听不懂的大姐去住旅馆,很可能引起怀疑,说不定会当地人被扭送公安机关呢。他给那个寡妇塞了五百元人民币,请她收留他们住几天。柳侠惠之所以选择她家是因为作为一根寡妇,她跟村里的其他人来往肯定不多,家里很安静。而且她家里没有强壮的劳动力,生活很拮据,非常需要钱。她当然不会拒绝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
  这座在后世大名鼎鼎的罗湖桥总长度还不到五十米,原来只是一个铁路桥,后来又加修了人行道。文革开始后,广州和九龙之间的直通车就彻底停运了,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徒步过境的关口。因为过关的手续极为繁复,每天到香港去或者从香港过来的人数都十分有限。如果历史按原来的轨迹走下去,还要等上四年多,到1979年4月才恢复通车。
  罗湖桥两边分别由英国和中国的军队日夜把守,另外再加上大陆这边几乎随处都有的民兵,除非是在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一般人想从这里越过边界是难上加难的。中国自建国以来各种政治运动不断,许多走投无路的人都冒死往国外跑。相对来说往香港偷渡的人更多一些,但是没有人知道准确的数字以及偷渡的成功率。可以肯定的是,每年都会有一些人试图游泳去香港而淹死在涛涛的大海里,这种事情香港和国外的报纸时常报道。
  柳侠惠因为身具超能,他要想越境去香港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今晚的打算是,把大姐柳淑惠绑在背上飞奔过桥去,就像他在越南营救阮氏萍所做的那样。罗湖桥两边都有军人站岗,到了晚上会用金属栏杆将通道隔断,但是这在他的超能面前,就跟平坦的大路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过了边境并不代表就安全了,他还必须把大姐送到事先约好的接应地点去。接应的人是王素芬在美国托人花钱雇来的一个‘蛇头’,他会负责把人一直运送到美国去。
  因为柳侠惠马上就要出访北美,他不得不把偷渡计划的实施提前了大约一个星期,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产生问题。他愿意为此多花钱,可是那个蛇头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通过电话。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不是想联系就能联系上的。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时间上太紧迫了,他已经来不及再做其他的安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国务院奥运会筹备组已经定下了这次出访北美的代表团的人员名单,共有七个人,除了柳侠惠,还有代表团团长赵政宏,乒乒球运动员徐银生,林慧青,郑明芝,前跳高运动员郑风容,羽毛球运动员陈玉姑。这一次赵政宏再次担任团长,大概是因为他和柳侠惠上一次的合作在上级的眼里看来是很成功的吧。柳侠惠无所谓,有了赵政宏这个团长,可以帮他挡住很多麻烦的人和事,他能轻松很多。赵政宏和其他的团员们将从北京乘飞机直达香港,跟柳侠惠在那里会合。
  天黑后,柳侠惠带着柳淑惠离开了寡妇家,往罗湖桥这边赶来。还好,一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若是迎面碰上单个的人,他们就直走过去。若是人多,柳侠惠就抱着大姐使出超能从旁边飞绕过去。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罗湖桥旁边的那个小山坡上。他从腰里解下来一条绸布做的带子,准备把大姐绑在自己的背后,然后向罗湖桥做最后的冲刺。这条带子是妈妈黄玉琴用了三条床单缝制的,很结实。他告诉妈妈,什么行李都不要带。因为这是偷渡,无论带多少东西都不会有用的,反而会成为累赘。他只让妈妈在大姐的内裤里面缝了一个口袋,他在口袋里放了一千美金,以防万一。
  “大姐,你怕不怕?”
  柳淑惠没有吭声,而是转头看向了远处,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他用手捧住她的脸仔细打量,发现她眼睛里含着泪水。是啊,几天前刚与亲生女儿和父母生离死别,如今马上就要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了,她能不担忧,伤心吗?这两天晚上睡觉时她不是抓住弟弟的手臂就是搂住他的腰,好像生怕他一转眼就会消失了似的。
  柳侠惠相信自己的做法是对的。问题是,大姐她能经受得了这些巨大的变故吗?看着她美丽无助的脸,他心里突然涌出来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他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她的身子,开始热烈地亲吻她的嘴唇。大姐的眼里终于哗哗地滚了出来,嘴里发出了抽泣声。
  “大姐,你放心。一切都会变好的,等你治好病,我就把你接回来,那时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你也能见到杨清和杨澄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背。
  大姐听了他这番话,心里似乎好受多了,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可是柳侠惠还是把她搂在怀里没有松开,他有些舍不得松开她。大姐长得很像妈妈,论美貌只比妈妈略差那么一点儿。她娇弱无助的神态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他不但要保护她,甚至还想占有她。只是,这种欲望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好不容易他才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松开了大姐。
  “小侠,我 …… 问你 …… 一件事 …… ” 她的声音发颤,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姐,你别害怕。你是我最亲爱的亲人,有什么事你就尽管问吧。”
  “我看见过 …… 妈和你 ……. 她 …… 也是你的女人 …… 等我治好了病,你会要了我吗?”
  柳淑惠吞吞吐吐地问出了她想问的事,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柳侠惠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仿佛看到了埋藏在那里的渴望。他向她伸出两臂,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亲吻起来,这一次他把舌头伸进了大姐的嘴里。亲完嘴后,接着又开始亲吻她的脖子和胸脯,同时他的一只手还伸进她的裤子里面,抚摸了她多肉的屁股。
  “大姐,亲爱的。等你治好了病,我就接你回来当我的女人,我们永远都不再分开了!”
  今晚罗湖桥靠香港一头站岗的英国士兵名叫约翰,他最初是属于皇家陆军汉普郡步兵团第一营的,一个月前才被抽调到罗湖桥来担任守卫。和他一起站岗的还有一个名叫彼得的,是和他同时来的。约翰的父母分别是英国和意大利人,彼得则是印度裔的移民。他们都不喜欢夜晚站岗,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刚才他们两人正在谈论赛马的事。约翰转身跟彼得借火点烟,突然,他感觉到身旁刮过一阵疾风。等他转头看时,却什么也没看见。不过,那根拦在人行通道上的金属杆却在不停地晃动着。
  “彼得,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好像是刮了一阵风。”
  “哪有这么强的风?它好像是一列飞驰而过的火车。”
  “哈哈,约翰,你的脑子里生出幻觉了吧?广九列车已经好几年没有运行了。”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继续聊赛马。
  这时柳侠惠背着柳淑惠已经过了罗湖桥,来到了五里地之外。他解开身上的布带,将大姐放了下来。柳淑惠刚才听他的话,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她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那风刮得比在火车上把头伸出窗外时还要急。她终于相信弟弟确实能够打破短跑的世界纪录了。
  柳侠惠按照王素芬在电话里的描述,牵着大姐的手沿着马路走了大约三四里,终于找到了那个破旧的仓库,这里就是那个专门帮人偷渡的蛇头落脚的地方。王素芬说,这个蛇头的真名叫王振华,人称华仔,据说他在干这一行的人当中算是相当有信誉的一个。至于其他的情况,王素芬一无所知。
  仓库里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柳侠惠从旅行包里取出一支手电,推开门往里走。柳淑惠很紧张,她牵着弟弟的衣服跟在后面,牙齿不停地打颤。柳侠惠用手电四下里照了一遍,发现有一个角落里的地上铺着帆布,帆布上放着被褥。他在墙边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打开了它。借助于灯光,他看见地上堆着一些空酒瓶。他拿起一个酒瓶仔细看了一下,酒瓶上面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刚喝过不久的。这说明王振华确实是住在这里的。也许他是个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才出去活动吧。
  他对大姐说道:“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不在,天亮后他应该会回来的。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临来之前,他们在寡妇家里吃了饭,肚子不怎么饿。
  于是他关了灯,拉着柳淑惠靠墙坐在帆布上,将被褥拽过来盖在身上。被褥很干净,没有任何异味。柳淑惠因为精神极度紧张,很容易疲倦,她两手搂住他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睡着了。柳侠惠这些天也在忙碌,主要是操心偷渡的事情。在他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这一步是否走得对也不是没有一点儿疑虑的。但是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得继续走下去。他这么想着,慢慢地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大姐的尖叫声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相貌威猛的男子右手拿着一把匕首正对准他的胸口,左手拽着柳淑惠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大姐可能因为挣扎,胸前的扣子被扯掉了一颗,能瞥见她衣服里面晃动着的两个大奶子。
  “淑惠,你不要动,也不要叫喊。” 柳侠惠镇静对柳淑惠吩咐道。“这位就是华仔吧?” 后面的一句他是用粤语问的。他粤语说得并不好,听起来怪怪的,真正的广东人听了肯定会觉得好笑的。
  “你是什么银?”
  没想到对方说的是普通话,还带一点儿山东口音,把‘人’字说成了‘银’。
  “华仔,或许我该称你为王大哥吧。我姓肖名侠,事先已经委托人跟你联系过了,请求你把我身边这位女士带到美国去,她是我大姐。我的委托人已经向你的同伴支付了一半的费用,另一半等人到了美国后一定照付不误。只是,我这边突然出了一些状况,不得不提前几天把她送了过来。”
  王振华盯着柳侠惠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不是警察,也不像是黑道上混的人。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匕首。
  “肖先生,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想改日期就改日期?这是偷渡一个活银,任何疏漏都会坏了大事的!”
  “我知道的,王大哥。只是如今我已经把大姐送来了,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我愿意补偿日期的改变给王大哥带来的麻烦。” 说罢,他从旅行包里掏出来一叠崭新的美钞,递给王振华道:“王大哥,这里是一千美元。不论您做出何种安排都行,哪怕是按原来的日期送她去美国也行,只是得麻烦您多照顾她一个星期了。”
  “一千美元不够,至少两千。” 华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开口答道。柳侠惠的那个旅行包不大,睡觉时抱在怀里。他刚才用手摸了一下,知道里面装了衣物,估计不会有太多的空间装钱了。
  “王大哥,你果然是个痛快人。” 柳侠惠笑道。他又从旅行包里又掏出来一叠美钞来,递了过去。“王大哥,我只求你一件事,请您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我姐的安 …… ”
  “住口!我华仔是说话算话的银,不需要你啰嗦!好,你可以走了!” 王振华拿起匕首指着仓库的门对柳侠惠说道。他的口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柳侠惠只好看了一眼大姐,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一个人走出了仓库。接下来,他要从原路返回,三天后再使用公务护照重新进入香港。
  柳侠惠没有想到这么突然就跟大姐告别了,心里很不踏实。大姐她落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手里,她会不会出事?王振华看起来像是一个能干的人。只是,偷渡本是一件极为复杂的事情,在这一过程中她可能会被转手好几次,她会不会受到黑道人物的侵犯呢?
  柳侠惠越想越害怕。是啊,王振华一看就是一个性欲极强的男人。他只是保证把大姐安全地送到美国去,并没有保证他不会趁机占大姐的便宜啊。我怎么能够轻易就相信他了呢?
  “Stop!Hands up!”
  前面突然传来几声大喊,同时还要枪械的碰撞声。原来柳侠惠只顾担忧大姐的命运,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罗湖桥边上。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看见两个身穿英军制服的士兵,一左一右地端着枪向他一步一步地逼近。
  这两个士兵就是在罗湖桥上站岗的约翰和彼得。今晚真是诡异,他们平时要防的是从大陆那边偷渡过来的人,没想到会有人从香港这边往大陆去。这个时辰是不可能有的需要正常过境的人的,真是见了鬼了。
  眼前这个人身穿灰色的毛式氏服,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大约四十来岁(柳侠惠化了妆),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他们走到跟前,约翰还是端着枪指着他,彼得伸手夺过了他的旅行包。
  突然,约翰的眼前一花,太阳穴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是柳侠惠出手了。他一拳将约翰打懵,抢过他手里的枪,用枪托在他头上又狠狠地砸了一下。彼得扔了旅行包,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枪端平,头上就被柳侠惠砸了一枪托。他们两人全都昏了过去。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柳侠惠决定了他不能就这么回去。他必须想办法保证大姐的绝对安全,于是约翰和彼得这两人就成了倒霉蛋。他将两人拖进旁边的树林里,然后转身向那个破仓库的方向飞奔而去。两分钟后,他看见了仓库的灯光。他放慢了步伐,慢慢地接近仓库。
  仓库里传出来一阵男人的放肆的笑声,好像不止一个人。柳侠惠的心咯噔一声,悬了起来。他悄悄地移动着,来到了窗户跟前,往里一看。只见整个仓库的灯全都被打开了,将里面照得通明透亮的。仓库里面除了王振华,还有四个男人。为首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浑身都是刺青,裤腰上别着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那匕首像是王振华的。他的两个小喽啰正在把王振华往一根柱子上绑。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喽啰从后面搂住柳淑惠的腰,拿着一块布往她嘴里塞,显然是要防止她叫喊。柳淑惠吓得浑身发抖,王振华看起来倒是比较镇定。
  难道是碰上黑吃黑的了?柳侠惠决定先看看再说。这时那个身上有刺青的大汉开始说话了,他说的是粤语,柳侠惠只能听懂个大概。原来他们是来要赌债的,王振华欠了两万港币的债。他看见自己刚交给王振华的两千美元已经到了那个刺青大汉的手里。他还在逼问王振华,要找出更多的钱,王振华则一口咬定再没有其他的钱了。
  这时刺青大汉的目光转移到了柳淑惠的身上。他似乎刚发现,这个穿着很普通的女子竟然是一位美貌如花的少妇。他笑着对王振华说道:“华仔,既然你拿不出钱了,那我们只好用你的相好来抵债了。哈哈哈哈。”
  王振华说道:“曹哥,这个女的不是我的相好,她是我的客户。你不要动她,她是有来头的人,动了她你会后悔的!”
  光膀大汉笑道:“客户?客户怎么跟你睡到一个被窝里去了?”
  姓曹的对他的喽罗们嘀咕了几句,他们马上笑嘻嘻地走过去,将柳淑惠按倒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裤子,不一会儿就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了。这时一个喽啰举着柳淑惠被脱下来的内裤高兴得大叫起来:“钱!她身上有钱!” 原来他搜出了她内裤里藏着的那一千美元。
  姓曹的一把抓过那些钱,一边咧嘴笑着一边开始数了起来。
  “哈哈,又是一千美金!”
  这时王振华说话了:“曹哥,你既然拿到了三千美元,足够抵我欠的赌债了,请把我们都放了吧。做人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华仔!我可以放了你,但是她不能放。你不是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只是你的客户吗?你去通知她的亲人,再拿两千美金来赎人。不过,她若是愿意陪陪我们弟兄们,不给钱也行。哈哈哈哈。” 其他几个喽啰都跟着大笑起来。
  柳侠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拾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抬腿咚的一声踢开了门闯了进去。姓曹的刚转过身来,就被石头砸到了脸上。那石头足有十来斤重,他被砸得血流满面,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不动了。另外三个小喽啰见了,不知所措。柳侠惠重新拾起那块石头,如法炮制,很快就将他们全部砸翻在地上。王振华惊呆了,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辣的人。
  柳侠惠替柳淑惠取出嘴里的布,穿好衣服,将手枪和匕首都收进自己的旅行包里,然后又把那三千美元都收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连带把这几个歹徒身上的钱也全都搜了出来,共有七八百港币。此时的王振华还被绑在柱子上,他想说话,却又羞愧的说不出口来。姓曹的带人闯进来时,他正在睡觉,被他们从被窝里给拖了出来,他的匕首自然也被他们缴了去。
  柳侠惠把大姐搂在怀里,转身用冷冰冰的口气问王振华道:“华仔,听姓曹的说,你把我大姐给睡了?”
  “啊,没,没有!” 王振华答道,他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柳侠惠时的自信和嚣张。“我是看着天气太冷,才让她和我盖一床被子取暖的,不信你问她自己!” 他红着脸解释道。
  柳侠惠用眼神询问大姐,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大姐红着脸低着头,轻声道:“是的。”
  “这么说来,若是她不愿意跟你盖一床被子,就得挨一夜的冻了?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啊 …… 我不是 …… 对不起,肖先生。是我不对,我再也不敢了。”
  柳侠惠想了一下,替他松了绑。王振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他道:“谢谢肖先生的救命之恩。我姓王的今后唯先生之命是从,如若失言,天诛地灭!” 说罢他给柳侠惠磕了两个头。
  王振华一边磕头一边在心里叫道:“好险啊。” 他是个性欲旺盛的男人,哪能不觊觎柳淑惠这样的美色?当然,他不会去强奸她,那不是他的风格。依他往日的经验,在这种情形下,一般的女人都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的。这么说来,姓曹的和他手下的到来倒是救了他一命。
  “你起来吧。” 柳侠惠把他叫了起来,问道:“你实话告诉我,还需要多少天才能把我大姐送走?”
  “明天,明天夜里我就能把她送上一艘开往美国的货轮。我亲叔叔在那艘轮船上当大副,可以把她带进美国。这一路上的人他全都熟悉,你事先支付的那一半费已经用来打点他们了,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好!” 柳侠惠道:“那我就将大姐交给你了。你刚才也看见我的手段了,若是她受到任何伤害,我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和你叔叔的!”
  说罢,他又把那两千美元塞到王振华的手里。剩下一千美元他觉得还是让大姐带着的好,不过他们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了。于是当着王振华的面,他解开了柳淑惠的裤带,将她的内裤脱了下来,把那一千美元放进了她内裤的口袋里后再帮她重新穿上。
  他回头对王振华说道:“她这里的一千美元,若遇到紧急情况你可以取出来用。” 王振华急忙点头道:“好的,好的。萧先生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肖女士,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你有车吗?” 柳侠惠想,若是那两个英军士兵醒过来或者被人发现,英军肯定会在这附近搞大搜捕的。
  “有,不过是一辆破车,容易坏。哦,对了,姓曹的也是开车来的,他的车很高级,我们可以开他的车走。”
  他们三人走出了仓库,坐上车离开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2/24 01:26:36

第85节:香港
  柳侠惠到达香港市区后就跟王振华和柳淑惠分手了。他身上只剩下一张50美元的钞票和一些硬币,再加上从那几个黑帮分子身上搜出来的七百多港币。此时港币的汇率没有跟美元挂钩,兑换率大约是5港币兑换1美元。他在一条拥挤不堪的街道里找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旅馆先住下,因为这里便宜,每天只收150港币。旅馆的老板娘大概认定他是刚刚从大陆偷渡过来的(确实也像),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他已经决定不回广州了,就在这里等几天,等赵政宏带着其他的团员们前来香港与他会合。旅馆的房间很小,但是还算干净,有单独的浴室厕所。他洗了一个热水澡后便倒头大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的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洗漱后就走出了旅馆去街上吃东西。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看着他,惊讶的合不拢嘴。
  他知道那是为什么。洗澡时他把脸上化的妆洗去了,一下子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英俊得不像话的小伙子,谁见了也得吃惊啊。当然,‘英俊得不像话’只是他的意淫,不一定是老板娘的真实想法。
  这时的香港跟改革开放后的广州有点像,街上熙熙攘攘,有很多小吃摊。他在一个小店铺门口摆放的一张桌子旁坐下,要了两个肉包和一大碗鱼片粥,一边吃一边观看街景。这里大概属于香港的贫民区,各类人都有,年轻一代里女的袒胸露乳(当然,只是稍露乳沟),男的大背头喇叭裤,一看就是大陆人眼里的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
  他注意到了桌子上有一份别的客人留下来的香港时报。拿起来一看,头版上面赫然登着一件凶杀案的的详细报道,还附有一幅正在被通缉的嫌疑犯的画像。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幅画像有些眼熟,便拿起报纸仔细读了起来。他越读越吃惊:额滴个天哪,原来这起凶杀案就发生在昨晚,地点在罗湖桥靠香港一边。嫌犯估计是从大陆偷渡过来的,死者是一个姓曹的黑帮小头目,专门替人讨债。同时还有两名守卫罗湖桥的英军士兵被嫌犯打晕。另有一名重伤者也是黑帮分子,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嫌犯大约四十余岁,他的模样是根据那两个英军士兵的描述画下来的,据他们说,嫌犯似乎是精通中国武术的高手,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报道中没有提到另外还有两个黑帮喽啰,也没有提到王振华和柳淑惠。柳侠惠估计,那两个黑帮分子的伤势 不重,醒来后就逃走了,没有被警察逮住。
  柳侠惠的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好险啊。小旅馆的老板娘大概也看到了报纸。幸亏他洗澡时洗去了化妆,让她觉得自己昨晚是看花了眼,不然她可能会打电话向警察举报他了。这么看来,他不应该再回那个小旅馆了,至少白天不能回去。他随身带着护照和其他证件,旅行包还留在旅馆的房间里,那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并没有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他先去了一家美国花旗银行在香港的分行,向那里的员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王素芬早已为他在花旗银行开了个人账户,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取款机,取款只能在柜台办理。尽管他穿着土气,但是他的证件齐全,而且办事的女员工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也在电视上多次看到过他,因此他顺利地取出了八千美金。他将其中的一半兑换成了港币,此外还购买了价值一万美元的旅行支票。
  他怀里揣着这些钱和支票逛了不少高档的服装店,将自己的全身换了个样儿,顺带还买了几套休闲衣服,全装进一个新买的皮箱里。那些服装店的员工们的眼神从鄙夷,到惊讶,再到羡慕,颇有点儿像九十年代的好莱坞的大片《风月俏佳人》(Pretty Woman)中的情节。接下来他提着皮箱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有档次的酒店,名叫万华酒店。万华酒店的值班经理几乎立刻就认出了他,赶紧叫来服务员,将他安置进了一个豪华的房间,还拍胸脯保证给他本店最为优惠的待遇。
  天黑后,柳侠惠躺在床上觉得有些不放心。他还欠了那家小旅馆老板娘的房钱没给呢,要是她见他没有回去而报了警,那就不好办了。万一警察将他和凶杀案联系起来,很可能会把他的旅行包拿走交起给警犬去闻,然后带着警犬顺藤摸瓜地找到他。
  柳侠惠换上了一身休闲服装,从镜子里看,他现在跟大街上的本地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他又走回到了那间小旅馆的外面,站在街对面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子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他径直走了进去。他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动手把他留下来的东西都塞进原来的那个旅行包里。
  这时门被敲响了,是老板娘。当她看见柳侠惠像是马上要离开时,很吃惊。柳侠惠不等她开口,马上递给了她300港币,说这是自己两天的房钱。然后他不去理会老板娘失望的眼神,提起旅行包走了旅馆。
  到了外面他才回味过来:老板娘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身材凹凸有致,刚才她跟他说话时称他为‘靓仔’,还面带羞色。“莫非她看中了我这个大陆来偷渡客,想跟我发展亲密关系?”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现在是半夜里,他几乎是刚回旅馆她就跟来了,可见她已经等他等了很久了。他觉得有些好笑,不禁想起了后世的那些搞笑视频里常听到的一句名言:“我这该死的颜值啊。”
  他走了不远,发现路边停着一辆装得半满的垃圾车。这时已经快到半夜了,周围没有其他人。他顺手将拿着的旅行包扔了进去,然后朝万华酒店的方向走去。
  如今的香港还处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初级阶段,社会秩序并不是太好。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廉政公署与警察部门发生了矛盾,导致警员消极怠工,香港的治安状况出现了滑坡,刑事罪案有所增加。柳侠惠无心欣赏香港的夜市,只想着先回万华酒店去好好地睡一大觉。
  可是他不想惹事,事情却偏偏找上了他。他转过一条街后,他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女人的喊叫和争吵的声音。因为正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他又不想掉头绕路,于是便径直走了过去。他终于看清了,一对青年男女被三个流氓混混拦住,混混们似乎在搜他们的身。他们说话太快了,粗通粤语的柳侠惠根本就听不明白,只知道自己碰上抢劫案了。那个男的正被其中的一个混混拳打脚踢,他不敢反抗,被打得嗷嗷直叫。一个小个子的混混一只手搂住了那女人的腰部,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乱摸。
  这时那女人的看见了向这边走过来的柳侠惠,拼命地向他喊救命。剩下那个混混见了,骂骂咧咧地向柳侠惠迎了上来。他是三人中个子最大的,手里还握着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后世的中国人大都被香港发行的警匪片给误导了。香港的枪支管制其实很严格,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那么多的枪战。柳侠惠觉得凭自己的身手,要枪也没什么用,他早就把从姓曹的手里夺过来的枪连带王振华的匕首都扔到荒山野岭里了。
  他本来没有打算管闲事。可是那个大个子混混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他不得不应战。他飞起一脚,踢在那家伙的裤裆里。那家伙只是个子大,并没有练过什么神奇的功夫,即使练了,也挡不住柳侠惠的超能啊。只听得一声惨叫,他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两手捂住鸡巴不停地抽搐着。另外两个小混混见了,吓得撒腿就跑,不一会儿就跑远了。柳侠惠正要向一男一女两个受害人问话,却发现他们两人也跑了,是向另一个方向跑的。
  柳侠惠在他们的背后喊了几声,他们好像没有听见,当然也没有停下来。不一会儿,就跑得看不见人影儿了。他懒得去追他们,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过这样的事情呢。他回过头来,发现那个大个子混混已经挣扎起来,正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跑去。他没有兴趣再去抓他,反正那一对男女也安全了,就由着他去了。
  柳侠惠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地上有一个女士用的十分精致的小皮包,估计是那个女人的。拾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大约一千多港币的钞票,一支口红和几件他不熟悉的东西。看来那个小个子的混混只顾调戏猥亵她,后来又狼狈逃跑,连抢来的包也扔了。
  他又翻了翻,找出来一个塑料牌,上面印着‘广鸿发贸易公司慈善义演特邀明星’的字样,另外还有一封精致的邀请信,信是写给‘尊敬的汪女士’的,是邀请她去参加广鸿发贸易公司举办的义演。看来这女人是演艺圈的,或许在香港还有一定的名气。那个男的说不定是她的绯闻对象,不然他们为什么要跑那么快呢?他当时只觉得她的身段特别迷人,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两天后,赵政宏带着其他访问团的成员们到达香港了。柳侠惠去跟他们碰了头,当然也见到了他的老相好陈玉姑。不过陈玉姑已为人妇,他不准备再去打扰她平静安稳的生活。于是他克制住了心中的激动,很有礼貌地和她握手致意。因为有很多人在场,他们彼此间只能用眼神交流一下思念之情。访问团下榻的芙蓉酒店就在万华酒店旁边的一条街上,不过远不如万华酒店豪华。
  赵政宏见柳侠惠穿着一身名贵的西装,而且还住在豪华的万华酒店里,心里吃了一惊。他不禁担心起来:“小柳同志他会不会犯了错误,被香港的资产阶级拉拢过去了?” 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上次访美的教训,觉得还是闭嘴什么也不说的为好。柳侠惠这人身上有太多旁人看不清的东西,他记得在美国时,那个姓王的富豪千金就跟他亲密无间,为他前后张罗的,忙个不停。可她是有夫之妇啊,他们怎么能这么不顾嫌疑呢?真是让人费解。这一次出发之前上级领导还亲口嘱咐他,凡是重要的事情必需征询柳侠惠同志的意见,不要自作主张。也就是说,柳侠惠才是访问团的真正领导,他赵政宏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团长。
  国务院早就跟香港的亲中国的那些团体打了招呼,访问团刚到就有许多民间团体和组织的人来酒店拜访他们。柳侠惠借口自己要忙着跟美国方面联系,没有去跟这些人见面。可是到了第二天晚上,赵政宏就愁眉苦脸地到万华酒店来找他了。
  原来亲中国的大公报上登了一篇报道,说100米短跑纪录的保持者,世界体育届的大名人柳侠惠将随一个中国政府的代表团途径香港去美国加拿大访问,并与国际奥委会商谈中国参加第二十一届奥运会的事宜。很多亲中国的香港市民看了这个报道后,都指名道姓要见柳侠惠,香港的那些娱乐媒体的记者们更是日夜守候在访问团下榻的芙蓉酒店外盯着。因为柳侠惠一直没有露面,一则谣传不胫而走,说柳侠惠先生如今身患重病,这一次他是来香港治疗的。赵政宏无论怎么解释那些记者们都不信。
  这还不算热闹,一家反共媒体更是报道了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独家消息,说柳侠惠曾经被中共高层派往越南南方与美国军方谈判,促成了一次中美之间的秘密的俘虏交换。这下子那些住香港的西方媒体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纷纷派记者找到中国访问团,要求面见柳侠惠先生,让他亲口证实或者否认这一报道。
  赵政宏被这一消息惊呆了。如果这件事属实,那可是新中国外交史上的一件大事啊。他不敢答应记者们的要求,更不敢做出任何表态。他打长途电话请示了国务院,请求上级给予明确指示。得到的答复却是,授权柳侠惠同志自行处理这一事件,其他的人不得参与。
  柳侠惠觉得,他去越南与美国人谈判交换俘虏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美国人故意泄露出来的。若是他予以证实,那就意味着原来达成的保密约定解除了,这件事就会被完全公之于世。这当然会对中美关系和中越关系产生难以预测的影响。他决定对西方媒体的询问不予答复,太祖和总理恐怕也是这个的意思。不然的话,他会得到更为详尽的指示的。
  不过,他不能再躲起来不见人了。第二天,在香港左翼团体的安排下,赵政宏和访问团的全体成员与各界人士搞了一个大型的见面会。柳侠惠拿着话筒站在台上担任主持人,向大家宣布了中国将在两年后重返奥运会的好消息。香港的商界人士和普通市民们早已得知,中国还将派遣一个民间武术团去蒙特利尔的奥运会上表演中国的传统武术,弘扬中华文化。这个武术团将由海外的爱国华人们出资赞助。
  见面会开得非常热闹,柳侠惠和全体团员们一起为大家演唱了他作词作曲的爱国歌曲《今天是你的生日》。这首歌在大陆已经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了,但是在香港却还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次见面会拒绝了其他媒体的采访,在场的只有新华社香港分社的记者。会后新华社的记者将拍摄下来的见面会片段,特别是他们合唱《今天是你的生日》的镜头送到几家主要电台和电视台播出,立刻引起了轰动,一时间香港的大街小巷都能听到这首歌的旋律。
  许多香港市民纷纷解囊,给中国的民间武术表演团捐钱。代表团团长赵政宏宣布,为了感谢香港民众的热情支持,凡是捐了款的人都可以和世界纪录保持者柳侠惠先生单独见面,并合影留念。这其实是柳侠惠谋划的募捐手段。虽然见面的时间被限制在短短的1分钟,前来捐款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柳侠惠白天化妆进入访问团下榻的芙蓉酒店,去见赵团长为他安排好了的捐款人,晚上则化妆出来,回到他自己住的万华酒店休息。他已经叮嘱过万华酒店的老板,让他约束酒店的员工们,暂时不能泄露自己住在万华酒店的消息。
  这几天他见过的那些人,简直可以编成后世的港澳台名人录了。比如一家本地报纸的老板金雍先生(武侠小说的宗师级人物),澳门的赌王,还有那个专门用言情小说祸害清纯少女的台湾女作家,都是来见过他的人。甚至后世的首任香港特首也在其中,不过他此时还不到四十岁,只是一个富家子弟,没有任何名气。为了见柳侠惠他一次就捐出了好几万港币。
  赵政宏有些担心地问柳侠惠:“这几天我们募集的捐款已经超过五百万港币了,换成美元也有一百多万了,足够支持一个大型民间武术表演团的费用了。那我们这个访问团是不是没有必要再去美国加拿大访问了?剩下的事情只需你一个人去跟国际奥委会协商就行了。另外,这捐款的人当中有不少是台湾的,我担心回去后会不会有人说我们的政治立场有问题。”
  柳侠惠答道:“那怎么行?一百万美元够做什么的?美国还有那么多爱国华侨们准备支持我国重回奥运会的壮举呢,我们不去岂不是令他们失望?” 他心里想的是:区区一百万美元,对于唐山大地震造成的损失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啊。
  “台湾人也是中国人,他们也有爱国爱民族的权利嘛。赵团长,你就放心吧。我这一次得到了主席和总理的支持,他们叫我放心大胆地去干。绝不会有人来攻击我们的立场不坚定的。”
  柳侠惠这话要是搁从前,赵政宏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他现在不得不信,因为已经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柳侠惠也不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因为他知道,太祖和周公都活不了多久了。他要做的就是筹集尽可能多的资金,等到唐山大地震发生时就能派上用场了。
  他也曾考虑过去提醒中国的有关部门,让他们对可能发生的特大地震做好准备。但是,在这个时代,那么做必然是白费力气,不会有任何效果的。哪怕他说出自己是从后世穿越回来的,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的。
  这天柳侠惠累了一整天,见了两百多个捐款者。他一直微笑,笑得脸都僵了,腰背也酸痛得不行了。好在要办事情都办完了,明天下午他们就要启程飞往旧金山了。他现在也顾不得吃饭,只想回到万华酒店,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好好地睡一觉。他刚准备走,赵政宏就陪着一个女人进来了。
  “小柳啊,真对不起。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可是这位汪女士你还是的见一下的好,她是段先生介绍来的。” 他说的段先生,是香港亲中势力的头面人物,这些天一直在给他们帮忙,因此赵团长不能不买他的面子,答应给柳侠惠引见这位汪女士。
  “柳先生,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汪女士看起来才二十五六岁,长得虽不是国色天香,却极有气质,她的举止带有一股明星的气质,让人猜想她是一位专业演员。她的国语说的不是很标准,但是声音悦耳动听,极具感染力。柳侠惠和她握了握手,请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当汪女士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柳侠惠大吃一惊,原来她就是后世香港演艺界的顶级大牌汪鸣泉。她从七十年代末就雄霸香港的影视歌坛,持续了二十多年,拍了无数的电影和电视剧作品,还发行了许多唱片。她的作品中有不少经典,在港澳台和大陆都拥有数不清的狂热的粉丝。在政治上,她偏向于亲中国的阵营,后来甚至担任过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不过,此时的她还远没有那么知名。她主持过一些节目还拍了几部不是很火的电影。但是她的潜力很大,在演艺界的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汪女士,很高兴能认识您这么出色的文艺工作者。” 柳侠惠用真诚的口气对她说道。
  在后世柳侠惠并不是一个追星族。他因为出国太早,当时香港的影视歌曲还没有大规模地进入大陆,因此汪鸣泉拍的那些电影电视剧他一概都没有看过。只不过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到了她为电视剧《京华春梦》演唱的主题曲,立刻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说实在的,他一直觉得她是香港的女演员中最有气质的,也是最性感的。
  “啊?柳先生也知道我?那真是太荣幸了!” 汪鸣泉对柳侠惠的热情很是吃惊。他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大陆来的年轻人,应该没有机会看过听过她的作品吧。“柳先生,你叫我丽萨吧。” 丽萨是她的英文名。
  “我看,我还是叫你汪姐吧。你可以叫我小侠,或者叫我布鲁斯也行。”
  汪鸣泉笑着点头答应,颇有后世的娱乐界大姐之风度。柳侠惠和她愉快地交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汪鸣泉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这么推崇她唱的歌呢?她虽然已经出过了几张唱片,但是即便在香港她也不能算是大牌明显啊。他是从哪里了解到她的呢?当然,她就算是有些疑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要说欣赏,她倒是很欣赏柳侠惠作词作曲的那首《今天是你的生日》,这个大陆来的年轻人可真是多才多艺啊。可惜的是,她至今还没有演唱过国语歌。
  末了柳侠惠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汪鸣泉抱歉地说,她是跟一位朋友一起来的。柳侠惠猜想,那人肯定是她的男朋友了,就没有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