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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12/11 01:56 / 1685 / 92
【小说】将爱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2/11 01:58:11

九. 进来
  秦越觉得脑仁儿疼。
  她看着箭在弦上,却犹犹豫豫,满脸委屈,就是不肯进来的南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祖宗,都到这个时候了,哪能半途而废?
  她勾住南彦的脖子,欠起身,吻上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唇上一颤,「
  不会撑坏的。进来吧……没事。」
  身下的小穴又是一缩,紧紧地箍在南彦的指关节上。
  秦越的手摸到自己下面,拔出了南彦的手指,旋即又握住了他滚烫的肉棒,引导他找到自己小穴的入口。
  真的……好大!
  不对,是——太大了!
  秦越扶住南彦的茎身往自己甬道里面送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低估了此行的艰难。
  她的花径紧窄,平时取悦自己时也不过是两根手指的宽度。
  可是南彦的大小,哪里还是手指,简直是手臂!
  现在这样,是非要把一号电池塞进电视遥控器里的意思啊!
  仅仅送进去了一个龟头,秦越已经倒吸着冷气开始咬牙。
  南彦也不好受,脸庞憋得变了色,却还是连小一半都没有进入她。
  突然,他停止了前行,低头吻她。
  不是先前那种有些霸道的深吻,而是含住秦越的娇唇,轻轻地舔舐,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缓缓旋挪,有蓄满的津液被搅弄出水声。
  南彦一半在舔,一半在吮,像是自然界的小兽行为,在示好,让对方放心。
  忽然他又把住秦越的手,引着她穿过自己的腋窝,环上他的背。
  秦越意识到他在计划什么,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胛骨,额头抵住他的颈窝,嗓音妩媚得能化出水来:「嗯……南彦……进来……操我!」
  娇软的声音却像是一把利刃,割断了南彦的理智。
  抱着秦越的颀长身躯猛地激灵了一下。
  南彦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胯下突然一个挺身,硬到要爆裂的肉棒「噗」的一声顶入,冲破一片薄膜的阻碍,终于一插到底。
  秦越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泪腺在强烈的疼痛刺激下分泌出了大量的泪水,就连近在眼前的少年的脸都蒙上了一层朦胧。
  卧——槽——太他妈丢脸了!
  刚刚还劝他别怕,说她不会被撑坏,可是……可是现在——「啊啊啊……疼……疼……」秦越张大了嘴,不停地深呼吸,希望借此减轻下体的胀痛。
  自己太轻敌了,竟然真的被他撑到了变形,不会坏掉吧?!
  秦越眨巴着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往外涌。
  小穴里的饱胀惹得原本软如丝绒的壁肉发疯似地绞紧,连大腿根的肌肉都条件反射地抽搐起来。
  秦越浑身僵硬,也把南彦夹得寸步难行。
  她能看见他脖颈上微微泛青的毛细血管,鼓涨地跳动。
  玉葱一样的手指在南彦的背上抠出十个发白的凹陷。
  两个人在南彦挺进来的那一刻,就这么僵持住了。
  好久,南彦微微动了一下。
  「我……能动吗?」他也疼,被秦越咬得疼,「现在这样……很难受。」
  秦越艰难地扯动了一下眉眼,视死如归似的点点头。
  于是,南彦在她里面小心翼翼地动了起来。
  第一次,浅浅的退了一步,又慢慢地送回去,他吻掉她眼角的一颗泪;第二次,缓缓地推进时,他看到她的手指拧紧了身下的床单;第三次,他开始感到即将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快点儿快点儿!」
  ;第四次,他把她的手拉到了枕头旁边,五指分别扣着她的按住,手腕处用力地抵着;第五次以后,他的进入已经变得又狠又凶,急急地耸动着,又俯身去啃咬她的乳尖。
  秦越的僵硬慢慢融化,她被南彦越来越大力的挺动开始捣弄得绵软一片。
  甬道里的胀痛渐渐消失,越来越多的湿润分泌像是涨潮的海水,包裹着他,也席卷着她,转成了酥麻,酥麻地渴望着更深、更猛的撞击。
  身体被从未有过的快感包围,秦越微微张开小嘴,难以自持地低呼着:「南彦……南彦……」
  秦越娇媚地叫着他的名字,钻进少年的耳鼓,像是一针催情剂注进了他的血管,心里再也没了其他,只想:狠狠地插她,插到她眼角飘红;重重地撞她,撞到她眼泪飞溅。
  南彦挺身把秦越抽起来,她叫一声他的名字,他便挺身大力地顶几下,作为回应。
  刚刚开荤的少年完全不懂得什么九浅一深的技巧,只觉得自己的棒身被细嫩的穴肉紧紧包裹着,仿佛是无数小嘴在拼命嘬着他的茎身龟头,热血上涌,一味地凭着蛮力猛抽猛插。
  「轻……轻点儿……啊啊啊啊……太深了……嗯嗯……」
  大力的操弄把秦越的理智抛到了半空,胸口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可是又被另一轮更加凶狠的顶撞拉回人间,提醒她自己还在南彦身下,被他疯狂地索要着。
  秦越看着南彦眼底的一抹猩红,恍惚觉得这么下去,他真要把她干死!
  可是,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反而很期待,期待南彦把她撕成碎片,再一口一口地吃掉。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2/11 01:58:02

八. 真名
  听秦越说她是第一次,南彦的动作僵硬地顿住了。
  秦越察觉出来,冷笑了一声,又把自己那一点儿不招人爱的臭脾气显了出来,「放心,谁找你负责,我也不找你负责。你看我问你叫什么了么?这里的人,真名假名还不一定呢!」
  秦越的话好像把南彦点着了,一把将她拎起来,箍在自己腰上就往卧室走。
  秦越几乎是被他扔进了大床里,还没有来得及调整一下姿势,便看见南彦把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压了下来。
  南彦把秦越已经被拉到腰间的丝绸浴衣彻底扯掉,秦越听到布料开缝处的一声撕裂。
  空着的那只手一路向下,探进了她两腿之间。
  「我叫南彦,南北的南,吴彦祖的彦。真名。」
  秦越的内裤被一把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这下南彦的手行进得更加畅通无阻,迅速寻到秘密花园的入口处,上下滑动着。
  南彦的指关节处带着一层粗糙感,刺刺地剐蹭着她的蜜缝,突然两指向上一探,捏住她的小肉核,又用力按压起来。
  「你~~啊啊啊~~轻点儿~~啊啊~~」秦越仿佛能听出来自己呻吟的波浪线,双腿猛地夹紧,一股热情的蜜汁涌了出来。
  「没人找我负责过,你是第一个。」南彦吻上秦越的耳根,急促的呼吸洒在她耳畔。
  「这么湿了?」他说话时,是好听的少年音,带着沙沙的触感,撩动着秦越的耳膜。
  被他声音刺激的颅内高潮,带着又一波的身体反应席卷而来,秦越的花穴开始自动地一张一翕,等不及了一样邀请着他的进入。
  南彦却从她身上撑了起来,来到床边,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条腿踩着地,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秦越看他在抽屉里翻找了半天,不由得欠起身子,问他,「怎么了?」
  「安全套。」南彦这时已经在手里拿了一个,用牙齿咬着,撕开方方正正的包装袋,含含糊糊地答道,「都太小。」
  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阴茎上套去。
  秦越听南彦这么一说,又不由自主地低头去看他的尺寸,却被他一把按倒,拉着脚踝拽向自己。又粗又大的灼热肉棒刚好撞在她肿胀的阴蒂上,撞得秦越生理性的泪水立刻充满了眼眶。
  「啊!!~~」这次的波浪线又高了两个音阶。
  秦越被他冷不防地这么一撞,身体一个反弹,竟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她伸手去抓南彦的肩膀,他的肩膀又宽又厚,此时又布满了汗珠,秦越抓不住。
  她只好顺势去抓南彦的胳膊,抠着指尖用力,捏不动他的肌肉,修剪精美的法式指甲却在他手臂的皮肤上留下一长条抓挠的红痕。
  南彦哼了一下,突然用一只手钳住秦越的两个手腕,一举推到了她头顶,让秦越整个躯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自己眼前,润美滑腻,像是玉石雕刻的精美艺术品。
  秦越惊呼了一声,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被男人这样对待,这还是第一次有了受制于人的感觉。
  「你……你……」秦越的身体小幅度的挣来扭去,一向的伶牙俐齿突然断线。
  南彦的膝盖用力一顶,制住了她试图合拢的双腿。
  他覆下来,轻轻的啃噬她的耳垂,温热的舌头又绕着耳廓打转,下半身渐渐更加贴合秦越。
  「你……你……嗯……好硬……哈啊……」秦越被他股间的巨物一下一下顶着,喉咙间泛起了一阵干渴,溢出嘴的是撒娇的埋怨混合著情欲的婉转。
  高挺的双峰被揉捏着往中间挤去,南彦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那道深深的乳沟,忽然把脸整个埋了进去,闷着声音含含糊糊地冒了一句,「你好软!」
  他出其不意的伸出舌头在乳沟里面舔了起来,耳边立刻响起了秦越更销魂的吟哦。
  南彦的一只手又游离下去,越过她平坦的小腹,顺着蜜缝闭合的地方挑捻着,忽然试探着伸进去,伸进了温暖而潮湿的甬道,立刻被像婴儿吮乳的小嘴一样牢牢吸住。
  他明显地怔了一下,「这里,这么紧?」
  南彦只伸进去了一根手指,却已经被那种密不透风的挟裹夹得浑身一紧。
  「嗯哼……你……你……进来……啊……」南彦的手指在里面动一下,秦越的嘴里就会溢出细碎却勾魂的呻吟。
  南彦用膝盖把秦越的腿分得更开些,却迟迟不肯用自己的灼热分身去替换她甬道里面的手指。
  秦越迷离地看着身上的男生,觉得自己恐怕也是中了那春药,心中的渴望被放大到了极限,自动自发地大幅度打开双腿,绕在南彦的腰上,去贴紧他,缠住他,挺起小腹去触碰他的坚硬。
  「给我……我想要……你不想吗?」
  凌空虚压着她的健壮身体在微微地战栗,可是清澈的眼眸里却充满了委屈。
  他怎么不想?
  下面还是胀得他发疼、难受。
  难受得要死,难受得要炸开了。
  可是……
  「我……不敢……你……那里太紧……我的……太大……会把你……撑……
  撑坏……」
  南彦额角的汗聚成了一颗圆滚滚的水珠,落了下来,砸在秦越的雪乳上,散裂。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2/11 01:57:54

七. 帮你
  花洒还在哗哗的流着水,声音笼罩了整个安静的房间。
  一个湿漉漉但是硬邦邦的身影,映进秦越的眼里。
  淅淅沥沥的水流敲打着他裸露的皮肤,像是能响起乐声,打击乐。
  秦越看得愣住了。
  南彦似乎一直在发呆,刚刚被秦越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一样,转脸看见她,急忙抓过来一条浴巾,把下身围起来。
  秦越脸一红,往后退了一步,眼睛转向一边,「问你怎么不吭声,还以为你出事了!」
  南彦从浴室里走出来,呼吸仍是极为沉重。
  秦越忍不住偷看:眼前是一个硬实的年轻身躯,小麦色的皮肤上还留有未干的水珠,在浴灯下闪著有些冷冽的光芒。
  胸腹的肌肉紧紧地咬着骨架,多一丝赘余都没有,大概扫一眼,八块,再往下便是撩人的人鱼线,一路蜿蜒着进到下面雪白的遮掩。
  听他的气息,还在受着药物的折磨,胸口的皮肤在低温下仍是红得不自然。
  「对不起。」南彦说,用一只手扶住墙支撑自己,「给你添麻烦了。你其实,不用管我的。」
  秦越一挑眉,「不管你?不是你冲我喊的救命?」
  「我……当时……没有办法。」南彦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
  秦越的眼光不自觉地往下挪了挪,「这药,还没发出来?你……自己没弄?」
  「弄了……两次了。」南彦咬住自己的嘴唇,「可是还……」
  不知怎么回事,秦越突然觉得刚才喝下肚的酒精,现在一股脑都冲上了头。
  她眼前忽然什么也看不到,只剩下了南彦起伏剧烈的胸口和线条硬实的腹肌。
  秦越走过去,一把扯掉了南彦围在腰间的浴巾,「那我帮你!」
  南彦一惊,刚要抬手阻拦,忽然听见秦越吸了吸鼻子,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今天是我生日,不许拒绝我。」
  秦越是笑着说的,可是南彦听得出来,她一点儿也不开心。
  眼前的秦越,像是一只小幼猫,一边炸着毛张牙舞爪地吓唬别人,一边又躲在暗处,小心翼翼的舔舐伤口。
  南彦无声的把手放下。
  秦越把他推到墙上,伸出手指,抚摸他的喉结,又沿着胸口一直下滑。
  南彦肌肉结实的手臂又一次抬起来,这次,把面前的人搂进了怀里。
  秦越低头看时,茂密草丛中的粗壮长蛇此时一览无余,昂着头立起身子,连干净的肉粉色皮肤都因充血开始变得紫红。
  秦越一把握住他的肉棒,开始上下搓弄。
  南彦的呼吸滞了一下,良久,鼻息呼出一股粗重,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几乎成了白色。
  他突然揽住秦越纤细的腰,把她拉近。
  秦越在楼下洗过了澡,穿着吊带真丝的浴衣。
  大大的低胸V 字敞口里,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
  南彦身上还没有干的水蹭到她的浴衣上,湿了一片,紧紧地贴在她性感诱人的身体曲线上。
  一边的乳房形状刚好显露的更加明显,乳尖已经挺立了起来,在绸料上撑起了一小块凸起。
  秦越仰起脸,作势去吻南彦的唇。
  还没碰到,手里的家伙突然猛跳了两下,一股带着体温的粘稠喷在她胳膊上,还有射程远的,射中了她胸口的布料。
  「咦?」秦越看向自己的手,惊叹了一声,表情有点懵,「你……。这个…
  …应该……这么快吗?」
  正按在她腰上的大手突然紧了一下,秦越抬头便看见了一张涨得出汗又极力遮掩尴尬的俊脸。
  「还没完呢。」南彦说。
  身体被他压住,腾空抱了起来,「你刚才不是想接吻吗?继续吧!」
  下一秒,秦越的嘴就被堵住了。
  南彦的动作生疏得很,仿佛两军对垒一样地乱发力,门齿相撞,磕得秦越皱起了眉。
  可是很快,对方就无师自通地用舌尖撬开了她的香唇,缠住她的舌头共舞,又像是在雾霭花园里捉迷藏,不停地挑逗舔舐。
  南彦是睁着眼的,一直看着秦越,看她被自己吮吸得嘴唇变形,气息渐乱。
  两个人交换着口中的津唾,细品着对方的味道。
  南彦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高涨的情欲,直盯得秦越反而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搭放在她的浴衣边缘,带着薄茧的手指像弹拨琴弦一样,往她薄薄的衣衫里面伸去。
  秦越「啊」地轻叫了一声:浑圆的一侧乳房,被南彦用力地捏住,在丝绸的覆盖下被捻揉成了各种形状。
  手劲小的时候有滑滑的乳肉微微地从他指缝中溢出,手劲大的时候捏得怀里的女人不住地急速喘息。
  「唔唔唔……」秦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打了个措手不及,嘴巴也被咬疼了,不满地抱怨起来。
  听到声音,南彦才放开秦越的唇,却毫不犹豫地一把拉掉了她本来就乱七八糟挂在身上的浴衣,埋头含住他一直揉着的乳房,对已经红红硬硬的乳尖又啃又咬地发起攻势。
  秦越再也不能思考,所有的理智都被浑身的燥热打断。
  他太会吸了!
  舌头像是自己有了生命,自外向内地舔着她的乳晕,又一下一下弹着中间的乳头,嘴里更是发狠地要吞下整个丰盈,把这一边的乳房弄得沾满了晶莹闪亮,另一边却早就被他的大手捏揉得通红。
  「去……去屋里……」秦越的言语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我不想……第一次……在这儿。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2/11 01:57:44

六. 冷浴
  杨启德再不开窍,也知道跟华源老总的女儿争一个小男孩儿,是不上算的买卖。
  笑面虎似的赶紧跟秦越道了歉,说自己喝多了玩得有点儿过,不知道南彦是秦越的人。
  秦越就着台阶,让了他个面子,叫值班经理再找几个人去陪杨启德玩儿,都记在自己的账上,临了又加了一句,「哪天我叫上我爸,请杨总喝茶。」
  杨启德等的就是这个,连忙起身,点头哈腰的,「不敢不敢,杨某做东,杨某做东。」
  一边说一边告辞。
  经理和几个服务生早就过来,陪着他回自己包厢。
  那边,早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站了一排,等着杨启德挑。
  林芯早被秦越打发走了,去知会江与同他们,说自己今晚有事,不跟他们玩儿了。
  现在服务生们把包厢门一关,就只剩下坐在沙发上的秦越,和勉强扶着墙站立的南彦。
  南彦五官清晰的一张脸,露着诡异的潮红,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发梢往下滴,要不是倚着墙壁,仿佛站都站不稳。
  呼吸急促,两腿之间的黑色西装裤被顶起了一个超大的鼓包。
  明显是被下了什么药,看样子,劲儿还不小,从刚才在后巷里开始,就有意识模糊的迹象。
  秦越在心里又啐了杨启德一口。
  「你自己能走路吗?」秦越看着他,用下巴颏指了指楼上,「上面有浴室,自己弄出来就好了。」
  南彦极其难堪地点点头,脚步艰难地往楼上走,突然又停住了,嗫嚅着说了句,「谢谢!」
  混着暧昧的喘息。
  秦越一抬眼便看见,他的脖子根连着从领口露出来的一点儿前胸都变得绯红。
  她赶紧摆摆手,让他快上楼。
  楼上的浴室传来了放水的声音。
  秦越用手揉了揉额角,忽然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眉头皱了起来。
  她听听楼上的水声还在继续,自己便往一层的浴室走去。
  秦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她不喜欢用电吹风,只用毛巾包着,等着自然干。
  走到吧台,扫视了一圈酒柜里的存品,并没有满意的,于是拨通了内线的号码,「给1006送一瓶九零年的玛歌。」
  对方问记哪个服务生的名字。
  秦越一愣,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形沙袋的名字。
  扭头往楼梯那边看去,地毯上有个什么东西在反着光。
  她走近了捡起来,正是南彦的工牌。可能刚才上楼的时候碰掉了。
  秦越把南彦的工号告诉了对方。
  挂了电话,她想:这一瓶酒,他能有几个点的提成?7 个还是8 个?
  下午还在拳馆打工,晚上又到这里做服务生,就这么缺钱吗?
  如果他同意陪杨启德,又能拿多少小费?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红酒送到了。
  秦越攥着酒瓶去吧台的抽屉里找开瓶器,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嗵」的一声,什么东西被砸倒似的。
  那家伙不是晕倒了吧?万一闹大了弄到医院去,传出去都是事儿,不好听。
  秦越赶紧放下酒瓶,往楼上跑去。
  VIP 的包间是上下两层的复式套房,和星级酒店的装修无异。楼上是卧室,有大床,方便一条龙服务到位。
  秦越一口气跑到上面,隔着磨砂的浴室玻璃门,看见南彦的高大身躯好像靠着浴室的墙壁,半坐在地上。
  他显然是在冲冷水澡,整个浴室一丝蒸汽都没有。
  「我说,你没事吧?」秦越问道。
  听不见南彦的回答,她有点担心他出事。
  毕竟那种药到底有多大的药性,她也不知道。
  脑子一热,秦越「哗」一下把浴室的门拉开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2/11 01:57:37

五。. 截胡
  「隆天娱乐的杨总。」保镖之一打量了一下秦越,回答的语气倒是客气,「
  这位先生得跟我们回去,值班经理可是同意了私人服务的。」
  他们也是常跟自己的boss出来,各种场面也没少见过,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样的气场,多少都明白些儿。
  看着秦越虽然年轻,做派可不像是个普普通通傍上个二代出来玩儿的小姑娘。
  要说像,倒有点儿上赶着等人傍那么个意思。
  所以话口上,没敢太怠慢。
  「我……没同意……卖!」跪在地上的南彦,突然张口,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
  那俩保镖脸色一变,这次却没敢动手。
  因为秦越把眼睛从南彦身上挪开,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杨启德?」秦越的眸色发暗,降了几度的嗓音透着一股犀利。
  一个杨启德,半个燕城娱乐圈。
  搁他这儿,「规则」从来都是明着的,根本不用「潜」。
  喜欢玩儿年轻男孩儿,越年轻越入他的眼。
  就好这么个变态口儿。
  要是在往日,秦越也懒得为了这个得罪人。
  贵圈本来就挺乱,她才没闲工夫趟这个浑水。
  她以后在这三教九流的圈儿里混,树敌太多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现在的面子也都是人家仗着秦爸的名字给的,不能用过了。
  可是呢,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因为薛谦劈腿在先,找了个带把儿的来膈应她。
  秦越现在看见哪个有龙阳之好的都憋着一肚子邪火,可巧让他姓杨的撞了枪口。
  她往前又迈了一步,斜着半个身体挡在南彦和一个保镖的中间,「人我要了。
  回去告诉你们杨总,是我秦越截的胡。有什么问题,请杨总亲自来和我说。」
  对面两个人看着秦越扬着精致小巧的小脸,口气却是相当傲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把人给她?回去怎么交差?不是马上就被炒鱿鱼的节奏?
  不给?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敢直呼杨总姓名,架势凌人,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主儿。
  这……谁也得罪不起啊!
  秦越看他们还不肯松手放人,脾气立刻上来了,借着刚才喝的几杯烈酒的劲儿,一个手刀就往其中一个保镖的胳膊上劈了下去。
  那人「嗷」的一声还没喊完,胸口又挨了一脚。
  秦越的拳馆私教学费,可不是白交的。
  超短的热裙,倒是让她的大长腿没有一丝束缚,虎虎生风,招招都是往最疼的部位招呼。
  那两个保镖也不是说打不过秦越。
  再怎么着,她也是一个女孩儿,两个练过的大男人真发起狠来,她也对付不了。
  可是他们现在只敢招架,不敢还手。
  谁知这叫秦越的小姑奶奶是混哪条道的?
  这边秦越正揍人揍得热闹,后面林芯已经把值班经理和保全都叫来了。
  这搁在平时,秦越都嫌丢人。
  可是今天,她实在是想找个什么人当出气筒,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值班经理认出了秦越,陪着笑脸请他们回楼上包间里商量。
  后门放垃圾桶的巷子,实在不是谈事儿的地方。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2/11 01:57:23

四. 求救
  「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芯忿忿地把酒杯一摔,「咱这条件的,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还他么是棵长弯了的树!操,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没长个能伺候咱的东西!」
  「谁不是好东西了?伺候谁啊?」江与同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听话听了半句,正冲着林芯发问。
  林芯瞪了他一眼,努努嘴,「这儿没你什么事儿啊,去去去,楼上你都招呼完了啊?」
  一边使眼色,示意他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秦越。
  江与同立刻会意,「林芯,那什么,你好好陪越越,我上去看看他们玩儿牌玩儿得怎么样了。还有啊,刚刚叫了几个会附加业务的服务生,有会唱歌的,还有会说相声的。你们聊完了赶紧上来啊!」
  说完,正要走。
  「江与同!」秦越叫住他,「你有烟么?」
  秦越很少抽烟,上次碰还是秦妈跟秦爸吵架,离家出走,闹得秦爸追了小半个地球那次。
  江与同越发觉得事情诡异,一手掏出烟盒火机,一手搂住秦越肩膀,「走,咱外面去,我也来一根。」
  秦越一把抢过来烟盒和打火机,径直往后门的紧急出口走过去,「你该干嘛干嘛去,让我自己清静清静。」
  江与同只好答应着,又拿口型跟林芯嘱咐,「你看着她点儿。」
  秦越走到外面,迎着夜风,点了三四下,才算把火机打着,唇膏已经把嘴里的香烟尾端染上了红晕。
  林芯跟着她的后脚,也拿着手袋出来,站在昏暗的巷子里。
  秦越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来,又长又缓,隔着缭绕的烟雾,连她的脸都显得亦真亦幻。
  「你看。」秦越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巷子里,地上乱扔的垃圾,「多高级富贵的地方,也不过是脸面光鲜,一转身都是一样脏乱差!跟他妈人一样!」
  林芯脑子里一直还都在乱着,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头说话。
  看着上升的烟雾中,秦越一双眼眸,幽光暗闪,若隐若现。
  一开口,先是叹了一声气,「越越,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啊。这事儿,不能给他留原谅的余地。这可算是跨行欺诈了。」
  秦越用手轻点香烟,磕掉了烟灰,清晰地开口,「我还没那么犯贱。」
  她把手机扔给林芯,「你自己看吧,还有薛谦这个名字么?」
  秦越这点也随她爸,自己不要的东西,扔得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几分钟不到,已经成为EX的薛谦没有一条联系方式没被拉黑。
  被他当提款机「取」走的那一百来万,就当是喂了狗。
  秦越手里的香烟还剩下一半的时候,紧急出口那里传来了一片嘈杂。
  她和林芯都抬头看去。
  只见两个保镖打扮的人拧着另一个人的胳膊,要往回拽。
  那个被抓住的,看身形,是个男的,个头不小,脚下却挣扎得踉跄。
  除了「关你屁事」以外,秦越的人生两大原则的另一项,就是「关我屁事」。
  如今遇到这样的场景,她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又是哪个喝多了,酒品不好,要被人家踢出去的吧?
  「救……救命!」被保镖压制住的那个人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呼救,显然是看到这边站着的两个人。
  抓人的两个明显被惹火了,照着他腿骨上就是狠狠的几脚。
  再看那男生痛哼了一声,「扑通」一下跪倒。
  秦越眉头猛地皱紧,把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脚踩在上面,重重地碾了两下。
  大步向那边走过去,高跟鞋在地上的敲击声,回响在小巷里,格外清晰。
  并不是她突然圣母心发作,而是——那低低的一声求救,是她听过的声音。
  「你们是跟谁的?」秦越对着那两个保镖发问,却垂眸盯着跪坐在地上的男生。
  刚才显然经过了一番拼死挣扎,汗湿的黑色短发,凌乱地遮在额前。脸上还残留着暗红的掌印,可见刚才吃了耳光。
  衬衣领口看起来是被硬扯开的,掉了几颗扣子,领结也不知所踪,只有颀长的脖颈露出来。
  他身上穿的是这家会所服务生的统一服装,但紧绷的肌肉线条还是在布料的遮掩下,欲盖弥彰。
  他的胸口颤抖得厉害,急促地大口呼着气,两个拳头攥得死紧,关节的骨骼明显地凸出来。低垂着头,微微阖着眼,像是用尽了力气,辛苦地忍耐着什么。
  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下。
  这张脸,秦越今天下午才刚见过,没有现在这样狼狈,但是确实是同一个人。
  在拳馆的时候,那个人形沙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2/11 01:57:15

三. 弯的
  几种酒混着喝,最容易上头,秦越觉得脸颊上的温度有些升高。
  包厢里温度不低,人身上的香水味儿、化妆品味儿被蒸发出来,不管多名牌儿,现在混起来闻着,也有点儿恶心。
  秦越揉了揉有点儿发疼的太阳穴,拿了手包,从座位上起来,准备到露台透透气。
  只是离开大分贝的笑闹和音乐声,她已经感到头脑里清醒了许多。
  手包里传出了「嗡嗡」的震动,秦越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她男朋友薛谦的号码。
  虽然他早就说了这个星期要去跟老板出差开学术会,但看来在开会的间隙,他也没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越心里荡漾了一下。
  说实话,这个时候,秦越挺想让他在身边的。
  她划开手机,声音都柔和了好些,「喂?」
  对面却是一阵杂音,忽远忽近的略有些人声。
  误拨?自己白高兴了。
  秦越正想挂掉电话,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了说话声,虽是隔了点距离,但是她绝不会听错。
  毕竟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啊啊啊——老公——使劲儿啊!」薛谦尖着嗓子用英语喊着,叫得比A 片里的女优都浪。
  「你个小骚货,就这么喜欢挨洋屌操?!」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低哑中透着得意,「你那个远在中国的糖妈,知道你是这么个浪货吗?」
  「她——不是糖妈——啊——就是个提款机——啊!爸爸~爸爸啊——」
  手机「啪」一下掉在地上,秦越弯着腰,手发抖,捡了半天也没捡起来,只好就着在地上的姿势按了「挂断」键。
  以前薛谦看其他女生的眼神,总是不屑一顾,甚至偶尔还有厌恶。
  秦越一厢情愿地自认为那是他对自己的专一痴情。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他不肯碰她,连接吻都是别别扭扭的。
  她还以为是他高冷。
  耳朵里回响起刚才电话里听到的,一阵恶心直顶胸口。
  秦越一把推开露台的玻璃门,冲进了包厢里的洗手间。
  江与同端着点了蜡烛的蛋糕,正等着林芯吆喝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差点儿被秦越推了一个跟头。
  大家不明就里地面面相觑,隔着洗手间的门,也能听见秦越的呕吐声。
  「她没喝多少啊!」林芯满脸疑惑。
  江与同突然起了警戒的表情,「秦越她,不会是,那什么了吧?」
  「哪什么了啊?江少想多了。我他妈的还是个处女。怀的是谁啊?耶稣吗?」
  秦越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挂着冷笑。
  对着江与同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一排两根,一排四根。
  「祝二十四岁的老处女生日快乐!」秦越拿旁边果盘上的叉子叉起蛋糕上的一块奶油,送进嘴里,对着江与同说,「谢了啊!」
  真是这辈子最难忘的生日!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秦越已经走出了包厢。
  林芯对着江与同使了个眼色,赶紧追了出去。
  电梯门在她眼前缓缓关上。
  林芯拎着裙子飞快地往楼梯跑。
  不行,说什么也得拦住她。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秦越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别再出去撞个车毁人亡。
  追到一层,林芯才松了一口气。
  秦越没走,正坐在一层的吧台边上。
  林芯也坐了过来,「刚才我弄的不好喝,让人家专业的小哥哥调杯更好的。」
  一边说,一边握住秦越放在吧台上的手。
  指关节攥得发白,还在一直发抖,她都看见了。
  「芯芯,我被绿了。」秦越突然开口。
  「啊?啊!这个……」林芯一时结舌,接不上话,不知道是该先安慰她呢,还是该先大骂渣男。
  「你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笑话吗?」秦越抽出一只手,托住侧脸,「你说,牛逼的女生玩儿俄罗斯方块,就喜欢把每一条每一块都摞得严丝合缝,在最上面留一个竖长的缺口,然后等着,等一个‘I ’,又顺又直的一插,全消过关。」
  林芯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你说什么来着,一插到底,女人天生的快感。」秦越笑出了声。
  林芯却听得后背发凉。
  「可你忘了,有时候等啊等啊,等来的不是‘I ’,是个大写的‘L ’。」
  秦越接过酒保送过来的一杯烈性酒,猛灌了一口。
  林芯被她这句话炸了个外焦里嫩,目瞪口呆了半天,「你说,薛谦他,他是弯的?!」
  「人家现在这会儿正在跟别的爷们儿滚床单,还说我就是他妈的一个ATM 。」
  秦越脸上的笑容瘆人,「够操蛋的吧!」
  林芯压根儿也没想到,今天晚上吃这么一个惊天大瓜,手忙脚乱地赶紧也抓过来酒杯喝一口压压惊。
  喝得急,差点儿呛到。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2/11 01:57:02

二. 生日
  秦越从自己的阿斯顿马丁上下来的时候,江与同正等在夜店的门口。
  小方领的红色衬衫裙,将将地包住臀部,两条光洁的大长腿,在路灯下反着光,晃眼。耳垂上的珍珠耳钉,给她这五官过于鲜明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添了一抹柔和。
  「越越!」江与同看见秦越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的小哥,掐灭了手里的烟,快步走过来。
  秦越打掉他伸过来要揽她肩膀的手臂,「越越是你叫的么?」
  「好好好,我叫不起!走走,楼上哥儿几个姐儿几个就等着您呢!」江与同嘻皮笑脸,就势把自己被打的那条胳膊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戏谑的尊称,句子中间的介字被囫囵吞掉,都是燕城本地人特有的风格。
  秦越嗤笑一声,任由江与同在前面开门探路,胳膊摆出保护的架势,虚拢着她的腰。
  一层的舞池里人影憧憧,林芯正扭着身子玩自摸,一眼看见了刚刚进来的秦越和江与同。
  「越越!」她从人群中挤出来,上来就给秦越一个熊抱,「生日快乐,宝贝儿!」
  秦越笑着躲她满头满脸地试图亲吻。
  江与同在旁边酸着个脸,「许她叫,就不许我叫。秦越,你可真见人下菜碟儿!」
  林芯白了他一眼,「蛋糕呢?」
  「早送上去了。」江与同按了电梯的上行按钮,扶着门等她们过来。
  几个人进到电梯里面,按了十层的按键。
  十层一整层,只分成四个VIP 包间。每个包间里面都有自己的DIY 吧台和舞池。
  这里是整个会所最顶级的服务区,就是江与同,也是托了他爸的名字,才预定下来今天的一间。
  秦越他们刚刚推开包间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一群人大喊着「生日快乐」,「
  噼里啪啦」地往她们身上发射礼花枪。
  江与同被射到了眼睛,大骂三字经。
  林芯拉着秦越找到给她预留的卡座主位,「Birthday girl ,我去给你调一杯新学的‘丝绒珊瑚’怎么样?」
  秦越在卡座上挪了挪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嗯,随便。」
  趁着林芯去了吧台,江与同顺势紧挨着秦越坐下,把手搭在秦越座位的上缘,姿势暧昧地开始跟旁边的人吹牛逼。
  秦越知道他的小动作,挑了挑嘴角。
  这群人都是圈里的二代三代,往上合计合计,长辈们都盘根错节地认识。他们虽说年纪都不大,但打小就在这个圈子浸淫,里里外外都染上了些世故。
  就像秦越自己,从小到大,看多了她父母的争吵别扭,早早地便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尴尬。
  被迫早熟的她,只好尽全力在各方面不输人后:学习、才艺、社交……秦爸给她铺平了道路,而她也要靠私下的修行,逼着自己成长为一个「精英」。
  但是秦越是秦爸在外面的私生女,这个事实在圈里是瞒不住的。
  自然会有些风言风语,和冷眼。
  有人说,她是想在圈里钓个金龟婿,才能正式转正,完成秦妈的未竟事业。
  秦越不以为然,也不在乎那些人的风评。
  她的人生一向有两大原则,其中一项便是「关你屁事」。
  再说,她也看不上身边的这些金龟婿候选人。
  人模狗样、虚张声势的居多,拿来做装饰品可能还行,当日用品反而差点儿。
  对此林芯很不以为然,「你就是物质基础无忧,才有闲心玩儿精神建设!」
  林芯从来不隐瞒自己要找高富帅的打算。
  她妈是典型的小三上位,凭这一点就能跟秦越共情。
  林芯总觉得像她妈那样,后期转正的位子坐着还是不够舒服安稳,所以她计划从一开始就一步到位。
  别看秦越对江与同不冷不热的,林芯倒是想借着跟秦越的关系,和这位江氏珠宝的接班人套套近乎。
  用她的话说,「开丰田的想找个开宝马的无可厚非,就是因为你自己已经有了阿斯顿马丁,才不在乎对方是个骑电驴的!」
  江与同无疑,就是林芯心中开宝马的之一。
  而秦越那个骑电驴的男朋友叫薛谦,是她中学的初恋,清高的学术型,圈外人,现在正在国外读研,跟她异地。
  当初他打算出国的时候,秦越二话没说,把自己的一个基金账户清了,全包了他的学费生活费。
  「你俩还停留在拉拉小手的阶段,就这么舍得放血,我看你就是个冤大头。」
  林芯为她抱不平。
  秦越倒不介意。
  她的脾气倒是继承了她爸,自己看上眼的东西绝不吝啬。

大棒槌 / 2021/12/11 01:56 / 1685 / 92


一.陪练
  秦越第一次见到南彦,是在健身房的拳馆。
  她刚刚结束了跟私教的一组练习,正在休息区拿毛巾擦汗,伸手去拿自己的运动饮料。
  没拿稳,饮料瓶子从高脚桌上滑落,掉在地上之前却被一只大手捞起,又放了回来。
  秦越顺着那只大手往上看,一个身体高壮的年轻男生,肌肉棱角分明的线条正从绷在身上的工字背心里露出来,把宽肩长臂的轮廓勾勒得正好。
  皮肤微深,双眸略陷,五官的立体感也很强,甚至带了一点雕刻的张力。
  好帅!
  秦越一时看愣了神,直到手的主人把饮料放回到她手边,「给。」
  她才有些不自然的回答,「谢谢。」
  对方微微点了下头,「别客气。」
  接着便往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从换衣间出来,已经是一身陪练的衣服,熟稔地在两臂上戴好脚踢板,便成了人形沙袋。
  秦越勾了勾唇角。
  在这里打工的学生?
  有点儿意思。
  秦越的身份,说好听了,是华源集团秦总的编外女儿,通俗点呢,就是小三生的孩子。
  秦家在圈里,是属于直系的那种。爷爷那辈立过军功,肩章上带金枝叶的。
  到了秦越这里,算是三代了。秦爸虽然走了商路,但体制内的关系,还是轻易搬不倒的。
  秦妈姓岳,年轻时是芭蕾舞演员,脸长得俊,身材也好,可家世背景,却入不了秦府老人家的眼。
  硬是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大宋朝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老秦家和老岳家不能结亲。
  「你们家才是奸臣之后,卖国贼!」秦妈跟秦爸吵架的时候,总是翻出来这句。
  秦爸让秦妈怀孕以后,也就断了她的职业生涯。
  为此,秦爸承认他亏欠秦妈。
  这么些年,由着秦妈作,三天两头耍脾气。
  「我知道你妈心里憋屈。」秦爸告诉秦越,「是我耽误了她。」
  自从19岁跟了大她一轮的秦爸,秦妈争了一辈子,闹了一辈子,最后也没落着个名分。
  秦总最后明媒正娶的,是个商界新贵的女儿,家底倒是不错,但是背后没有大树,比不了他们这样的红顶商人。
  对秦妈和秦越的存在,正房一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这样的人家,外面有几个二当家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秦爸对秦妈和秦越,在物质上从来没有小气过。
  也许,这是他唯一能够尽力补偿给她们的吧。
  秦妈刚怀孕的时候,秦爸就在最好的私立学校对面,砸了几个亿进去,买地盖楼。
  留了一栋最好的给她们娘俩住,剩下的都写在秦妈名下作产业。
  只这一处,秦妈的身价就能和圈里那些有点名号的富婆们比肩。
  秦妈要是生了个儿子,秦家长辈很可能会打小便接回家教养,照着接班人的样子培育。
  不过秦越是个女儿,老宅里多少是有些重男轻女的。
  外宅生的女孩儿,认不认祖归不归总宗,没什么重要。
  少了束缚的条条框框,秦越乐得「散养」长大。
  ——————南彦结束了在拳馆的陪练,在健身房的洗浴间迅速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出发,还能赶上下一班地铁。
  他走到刚才秦越坐着休息过的桌子旁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饮料瓶子。
  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