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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6/17 09:05 / 4922 / 112
【小说】天若有情(原名:一家之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26:23

第十七章
  白莉媛今天穿了一件橙色斜肩带荷叶边的小洋装,露出雪白的左臂和优美的锁骨,一串晶滢亮洁的珍珠项链躺在深邃的乳沟上方,长发在脑后用一朵白色橘子花样式的发绳绑住,修长白皙的美腿下蹬着双黑色绒面金色方扣的RV中跟鞋,脸上稍稍涂了点隔离霜,双唇上有淡淡的透明唇蜜的痕迹,这身打扮很亮眼也很有活力,更加凸显了她的自然大方的美艳。
  我们乘着X1来到本市知名的万隆广场,乘着电梯抵达三层后,白莉媛很熟练的带我走进一家占地面积极大的DIOR HOMME旗舰店里,一进门就有两个身材苗条的导购小姐走了上来,她们脸上带着微笑,很恭敬的向白莉媛问好,不过她们却称她为「白姐」,好像跟白莉媛很熟悉似的,白莉媛和蔼的跟她们点点头,一只手指着我说:「这位是我儿子高岩,他刚刚从美国回来,我带他来选几套替换的衣服。」路上在闲聊的时候,我们已经对好口吻,对外就说我初中之后就去美国念书了,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回国。
  「小张你先忙去吧,小杨你跟着我们,帮我一起看一下,现在年轻人的时尚,我这个老女人是不懂了。」白莉媛指着右边那个高点的姑娘说,被叫做小杨的这个姑娘挺高挑苗条的,白净的小脸上只化了淡淡的妆,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用一个白色发夹固定住,黑色的套装短裙里露出乳白色的抹胸,两条瘦瘦的美腿包裹在黑丝袜内,这家店里的导购小姐都是这身打扮,但是小杨的容貌身材在她们之中应该是数一数二的了。
  「妈妈,你尽乱讲,你一点都不老,看上去就是二十岁出头多点,要是别人不知道,都以为你是我姐姐呢。」「你这孩子,嘴巴是不是抹蜜了,装说妈妈爱听的话。」我的话让白莉媛很是受用,一对美目笑成了一条细线。
  「白姐,岩哥说得没错,你这脸蛋这身材,就是让我再年轻十岁,也没法跟你比啊。你没看那些跑店里来的太太阿姨们,还不是都是冲着你这张红粉招牌来的吗?」小杨在一盘很乖巧的接腔,这小妞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张口就是哥啊姐的,一点都不扭捏,而且很会察言观色,专挑别人爱听的话说。
  「呵,你们两个,都是滑头。」白莉媛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但是从神情可以看出她一点都不反感小杨说的话。
  白莉媛领着我走到男装区,先给我挑了几件当下季节的短袖以及牛仔裤之类,然后又拉着我去试西装衬衣,我虽然不习惯穿太正式的衣服,但是看她那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她后面,被她指使来指使去,不停的换着各种款式,尝试不同的风格。
  女人一遇到购物和衣服这两件事就精力充沛,白莉媛也不例外,时隔多年,她好像再次找到为自己儿子穿衣打扮的乐趣,不厌其烦的将我当做玩偶般摆弄,一会儿试试这件,一会儿穿穿那件,再加上小杨在旁边推波助澜、各种怂恿,只要她觉得满意的衣服就叫包起来,同款式的白衬衫就要了一打,领带各种颜色都要了一款,冬天穿的大衣、外套什么的也不放过,就连贴身的内裤也不忘记为我选了一大包,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要注重内裤的质量,要时常更换,保持清洁。
  等我最后一次走出试衣间的时候,两个女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亮了起来,一件蓝白间条的异色领衬衫,贴身的版型更显出我倒三角的壮硕上身,一条黑色修身西裤穿在我的长腿上,整个人笔直挺拔、肩宽胸阔,浑身充满男性气概,我的脸有几天没刮了,上唇和下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胡茬,配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惹得小杨直呼太帅了。
  「哎,我的小石头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而且又这么帅,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呢。」白莉媛走到我的面前,伸出纤纤细手帮我整理衣领,目光里透露出的都是满意和骄傲的神情,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为我整理衣领的,不过那时候她得蹲下身子才够得着我,而现在她只需要抬头可以了,她涂着银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指擦过我的胸膛,嘴里吐出的芬芳打在我的脸颊上,我不知怎地心跳加速了许多。
  「对啊,高岩哥哥真的好帅哦,而且又很有阳刚之气,比那些韩国的娘炮明星强多了,你要是去演偶像剧,肯定能大红大紫。」小杨也在一旁帮腔,好像很花痴一样向我闪着桃花眼,嘴里还不停的问我的个人情况,打听我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之类的,一副好像单纯的小女生模样。不过我看得出她起码有五分是装出来的,这个小女孩不简单,挺有心机的。
  我冷漠的回答并没有打消小杨的热情,她依旧很熟稔的拉着白莉媛聊各种八卦,内容多是关于我的,白莉媛也难得有人跟她一起聊儿子,毫不掩饰的就把我小时候的事情讲得一清二楚,连一些我巴不得遗忘的糗事都全盘托出,弄得我在一旁满脸黑线又没法子插嘴,而小杨一边捂嘴偷笑,一边还装出很夸张的惊叹,满口都是「高岩哥哥好聪明哦」、「高岩哥哥小时候好可爱哦」、「高岩哥哥真的好疼妈妈哦」之类的,哄得白莉媛笑逐颜开,很亲热的挽着她大聊特聊,直接把我甩在了一边。
  选好衣服后,白莉媛就让小杨去打包,自己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我忍不住提醒她还没有付款呢,她嫣然一笑摸摸我的头,说道:「傻孩子,这是咱们家的产业,还需要付啥款。」「来,我带你去看看妈妈的另一个店,那里才是妈妈平时工作的地方。」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拉着我走出DIOR HOMME店门,走进隔壁一家叫「莉阁」的小店。
  这家店外表看起来很不起眼,除了门口上方用隶书写的白色的「莉阁」两个字外,橱窗都用墨绿色的天鹅绒窗帘遮得严严密密的,走进才发现里面的灯光通明,结构格局竟然不比隔壁的DIOR HOMME小,大厅中间一盏华丽的水晶宫灯下是一个圆形的建筑,十个隔开的试衣间绕成一个圈,试衣间没有设固定门,只是用白色的纱幔遮掩着,大厅的外围不规则的摆着很多落地镜,镜子之间的衣架上挂满了各种各色的女性衣物,展台上摆着各种包包和高跟鞋。
  跟DIOR HOMME那边都是二十左右的小姑娘相反的是,「莉阁」里的导购员都是一水三十岁以上的妇人,虽然她们穿着同样的款式颜色的上衣,但是下身却是穿着长裤,身材虽然都很苗条,但一律都是素颜扑面,长相也都是很普通的类型,看到白莉媛走进来,她们一致曲腰鞠躬,嘴里喊得却是「白总」,此刻的白莉媛又变了一副模样,平时温柔可亲的居家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脚步坚决果断、目光不可侵犯的老板娘,她不置可否的从导购员身边走过,眼神高傲得像个女王,她让我随便走走看看,自己径直走到收银台查看起账目,一边还不住的向领班店长询问业务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缘故,这时候店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妇人在导购员的带领下浏览着,说她们是妇人那是因为她们虽然看上去年纪都在20上下,但是体态衣着神情都更像已婚的少妇,而且都化着很浓的妆,打扮得很性感艳丽,挑选的衣服裙子也都是些极为大胆暴露的款式。
  我有些无聊的走到窗边的一个衣架旁,衣架上的衣服贴的标签显示它们都是出自一些知名的国际品牌,耳边却突然听到两个女人谈话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发自我后方。
  「施姐,这个年轻男人长得好帅啊,你看到了没,就在Prada 那一排架子旁边那个。」「你说就是那个穿蓝白条纹衬衣,黑色裤子的那个,个子高高的?」
  「对,对,就是那个,他好高啊,看上去有1 米9 了吧,而且长得又很帅。」衣架旁边有一个黑色的落地镜,我装作整理仪容站在镜前往里一看,右侧后方有张法式小圆桌,两个妇人正坐在桌边对我指指点点的,好像讨论的就是我,这两个应该算真正的妇人了,虽然保养得很好,妆化得也很精致,但依然可以看出年龄都在40开外了。
  「嗯,还不错吧,比大妞上次带的那小子强,你看他肩膀宽宽的,屁股又坚实又翘,那方面应该挺强的。」其中一个大脸盘、一头齐肩卷发、涂着烟熏妆的女人对我的评价让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平生头一次这么被人拿去评点,好像把我当成商品似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施姐。
  「是啊,你看他的五官多有型啊,那一撮小胡子别提多帅了,皮肤又晒得黑黑的,跟古天乐一样。」施姐旁边那个女的比她年轻点,一张锥子型的小脸好像是整容出来似的,剪了个韩国女星那种斜斜的短发,她看着我的眼神好像里面都可以滴出口水来一般。
  「这个外表胚子可以打95分了,就是不知道里面那根管不管用,别又是个银样镴枪头就好。」施姐用一种常见于男人脸上的贪婪眼神打量着我,嘴里却不停道:「去年我也带了个外形90分的男模,结果一上床就各种缴枪,气得我踹了他那跟东西一脚,还赔了10万块给他去治疗,真是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骚,气死我了。」「对了,你说这个帅哥是不是莉莉的货色啊,以前从来没见过她带男人来这里。」锥子脸女人意有所指的说。
  「我听导购员说这是她儿子,刚美国念书回来,不过她哪门子来这么大一儿子,说了谁也不信,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儿子,凭空里冒出来这么个,估计是干儿子之类的吧。」「什么儿子不干儿子的,我看是干——儿子吧,这体格这身段,摆明就就是一小狼狗,我还以为她有多矜持,没想到还是忍不住了。」施姐讲话的口气很粗俗,跟她那副贵夫人的打扮差距甚大。
  这些女人口中的「莉莉」应该是指白莉媛吧,她们看上去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但是谈论起她的口气却很是轻佻,让我听了很不爽。
  「真没想到她也会养小狼狗,我看她平时都是端着架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其实内心里也跟咱们差不多。」「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瞎扯淡。我跟你说,女人一到这个年龄,就像见了骨头就想啃的狗儿,有哪个撑得住的?你看她都守了十几年活寡了,再加上家里摆个中看不中用的,能不如狼似虎吗?」「不过……她养小……这事……知道吗?」这时候锥子脸女人忽然压低了声音,好像谈话的内容比较私密的样子。
  「停,停住——说曹操、曹操就到,正主儿来了,嘴巴小心点。」施姐好像看到什么似的,连忙摆手让锥子脸停住嘴,一边脸上却堆出灿烂的笑容。
  我从镜子里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过来,坐到她们中间。那女子身材娇小玲珑,身高只有162 左右,但是比例却很好,上身一件白色贴身针织衫,胸口是大V 领的,露出漂亮的锁骨和雪白的肌肤,针织衫下挺起的两团不是很大,但是形状圆润坚实,就像两颗熟透的桃子似的挂在枝头,一件绣着白色月季花纹的褐色短裙显得她的腰身更为细小,裙摆很短而且是向外蓬的,露出一双纤细合度的白皙美腿,脚上蹬着跟裙子同色的圆头高跟鞋,那鞋跟至少有11厘米,但是她走起路来却很自然,就像是在舞台上表演一般。
  她的脸上带着副大墨镜,露出的脸蛋小巧精致,皮肤白嫩可人,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保养出来的,染成棕黄色的长卷发,有一片刘海盖在前额,尾部则结成个小麻花辫挂在背上,脸上的妆容恰到好处,看上去只有30岁左右的年纪,气质跟举止都颇为不俗,坐在那两个女人之间,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亲爱的兰,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们都等了你老久了。」施姐一看到这个女人就换了张嘴脸,讲话又甜又腻的,笑得连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来。
  「哎,没办法,还不是我家那个小淘气,前几天不知道被哪个坏蛋带去溜冰,结果把脚给弄伤了,折腾了一早上才把他安顿好,再加上路上小堵了下,所以就迟到了。」被叫做兰的那个女人取下墨镜,完全露出的脸蛋十分美艳动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她的嘴唇很小但是很丰厚,涂着浅红的唇膏,从这张小嘴发出的声音清脆宜人。
  另外两个女人听了她的话,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丝默契的神色,好像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此刻在想什么似的。
  「谁叫你家公子那么出色呢,兰兰,你看有多少人羡慕你们家庭,老公鼎鼎有名的国企老总,你是国家一级表演艺术家,你们结合的后代自然继承了优秀的基因,你家公子从小就是个天才,长得又很高大帅气,到哪都是人们瞩目的焦点啊。」锥子脸不但热爱八卦,拍起马屁起来也是有板有眼的,这话听得这个叫兰兰的女人笑逐颜开,看了是说到点上了,这个女人肯定是极度以自己的儿子和家庭为自豪。
  「对呀,你家公子打小就是媒体的宠儿,刚出生就上报纸了,五岁参加全国少儿声乐大赛拿了银奖,七岁就和全家去参加朱军的《艺术人生》,这么多年上的杂志封面都可以装订一大本了,这么风光的家庭恐怕全中国也找不出五个了。」
  施姐的讲话更夸张。
  「哪里,哪里,讲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只是我们夫妻就这么一个孩子,当然想让他从小就得到最好的环境和教育,再加上孩子本身也努力,从小开始就遵照我的计划去做,所以一步步走来还算欣慰吧。」「那倒是,梦兰你也付出了很多,像你正在事业巅峰的时候,为了孩子甘愿退居二线,全身心投在家庭和孩子身上,才能把令公子培养成如此出色的人才,要换我还真做不到。」施姐有些感慨的说。
  这个后面进来的女人就是梦兰,我依稀记得她在十几年前就是国内最著名的三大民族唱法女声之一了,而且她的容貌和年龄都是同时期女歌手中的佼佼者,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家店里见到她。
  「是啊,你这牺牲多大啊,要是当年你继续表演生涯的话,现在估计就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歌唱家了,怎么会让那个姓宋的当了大姐大呢。」锥子脸在一旁帮腔道。
  「过去就不要再提了,人生毕竟需要取舍的,我选择了把孩子培养成才,孩子的未来就是我的收获,每当我看到他阳光的笑容时,一切委屈都烟消云散了,你看,我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能比谁差了去吗?」梦兰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是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到一丝遗憾之意。
  接下来,三个女人的话题全部转到老公、孩子之类的八卦上去,这些女人叽叽喳喳的谈话只能让我觉得无聊,我便继续往前走,直到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为止。
  这段时间,店里又来了一群少妇,这批少妇普遍比前面的那几个年纪要大些,大概都在30岁上下,但是个个都是身着名牌、气质高傲、美艳动人,白莉媛正在她们中间,好像在为她们介绍衣物似的,看到我走了过来,她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也不顾周边少妇们急着要求介绍的叫嚷声,挽着我的手温柔的问我是不是觉得无聊,在我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后,便委婉的向少妇们表示自己得走了,然后挽着我离开人群。
  到门口的路上正好经过刚才那三个女人坐着的位置,看到我们走过来了,她们起身跟白莉媛打招呼,但是眼神都停留在我身上不动,那个施姐和锥子脸更是恨不得用眼睛将我整个吞下,倒是梦兰的那个女人还算矜持些,但是也不住的用眼角瞟着我。
  「莉莉,今天怎么都不陪我们就走了啊,我们打算一起喝下午茶呢,你来吗?」
  施姐有些幽怨的说,但她那外形实在不适合扮演这种角色,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施姐、许姐、梦老师,真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好好陪陪你们的,但是今天刚好是我儿子回国的头一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帮他料理,所以,只好下次让我做东给姐妹们赔不是了。」白莉媛边引见我,边应对得当的推掉了她们的邀请。
  施姐和许姐相视一笑,好像是说已经料到你会这么讲的似的,倒是梦兰对我和白莉媛的关系很感兴趣,拉着她问起我的情况来,白莉媛好像把我当作她最为得意的宠物一般,一听到有人对我感兴趣,便兴致十足的跟她聊了起来,又把我给晾在了一边,直到我再三提示她时间已经拖了很久了,她才恋恋不舍的中止了有关儿子的话题,与三个女人道别离开。
  我们走到车库,才发现小杨已经提了一大堆包装袋在车旁等了,我那么多衣服合起来重量可不轻,虽然有推车,但是她这么瘦弱,推过来估计也费了不小的力,我向她表示谢意,她满不在乎的笑着说没关系,却在我上车前把一张纸片塞在我的手心里,然后露出她招牌式的笑脸,目送我们离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13:12

第十六章
  拖着有些醉意的身躯回到家中,刚进门就看到白莉媛焦急的站在门口等着我,一对杏眼里满是担忧,看到我进来就说:「石头,你去哪了,妈妈回来看不到你,都吓坏了。」她闻到我身上的酒味,两弯细眉很好看的皱了起来,有些不悦的说:「你怎么喝酒了,妈妈最不喜欢别人喝酒了,弄得身上臭臭的。」
  我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能告诉她我在铁拐李家里喝酒,而且还把另外一女人认作是她,大打了一架吧,就装作酒醉的样子胡言乱语起来。
  我的醉态可把白莉媛给吓坏了,她连忙搀扶着我进屋,安顿在沙发上后,又忙着给我冲蜂蜜水,又亲手喂着我喝,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下肚,觉得腹部暖烘烘的,再加上白莉媛身上的香味,我的脑子清醒了些。
  我嘴凑在玻璃杯上,眼睛正好透过玻璃杯看到白莉媛握着杯子的纤手,她的手细长白皙光滑,指尖涂着银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五根手指像春笋般娇嫩,修长的中指上戴着一枚银光烁烁的钻戒。
  我初以为自己酒后看花眼了,又再重新确认了一遍。没错,纤细的玫瑰金双环戒身,正中八爪托着一枚晶莹闪亮的钻石,看那个大小份量至少有五克拉,这个钻戒绝对价格不菲,我记得妈妈从来没有这么昂贵的戒指,爸爸因此还常带着内疚说,结婚这么久了都没有给妈妈买过钻戒,觉得很对不住妈妈,但是每次妈妈都很温婉的笑笑说,钻戒有什么好的,又重又不方便,带着做事情嫌麻烦,不带放着浪费,家里的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要弄那些虚的东西,所以妈妈手上一直带着爸爸结婚时送给她的结婚戒指,那枚戒指我从小就看惯了,只是很简单很普通的一个环,朴素得就跟妈妈身上的衣着一般。
  而现在,这颗价值百万的闪光之物却取代了原本那枚不起眼的结婚信物,我不由得联想起在铁拐李家听到的那些话,在我不在的这些年里,白莉媛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大,为什么以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可以住得起这么豪华的房子,为什么没有什么积蓄的她可以开网吧做生意,为什么从不在乎打扮的她会像现在总是穿着得高贵得体,为什么她手上会有一枚价值百万的钻戒?我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又有些恐惧这个答案。
  我只觉得有股酸辣之气涌上胸口,忙推开白莉媛手里的杯子,冲进客厅的卫生间,刚抱住马桶就开始狂呕起来,几乎把早上和中午吃的东西全部都吐光了,填满了半个马桶;把胃里那些让我难受的东西吐出来后,我浑身一轻,脑子也晕沉起来,居然就昏昏然的靠在马桶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个轻柔的声音在叫唤我,有双冰凉的细手在我身上活动,有股熟悉的香气在身边萦绕,然后觉得身上一会冰凉一会儿火热的,还有个粗糙的东西在身上游动,之后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做了个漫长的梦。在梦中,我回到了山清水秀的外婆家,我背着书包走过一条长满青苔的石板桥,桥的尽头有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在等着我,她穿着漂洗成白色的夏布裙子,群脚下露出一双白嫩细长的小腿,穿着白色短袜的脚上蹬着红色露趾皮凉鞋,她的头发梳成两缕乌黑油亮的辫子放在胸前,辫子下方略薄的衣料下有两块凸起,就像两只尚带青涩的桃子一般,她清秀怡人的小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在向我招手。
  我们牵着手走在稻田间的田埂上,金黄的稻穗和翠绿的稻秆在轻风的推动下,摇晃着发出哗啦啦的水流声,风吹过带来泥土的清香和姑娘身上的香气,细细的阳光洒在身上,像是给我们铺了一身金子般,我们俩都没有开口说话,但相对的一个眼神、脸上的一丝微笑,手心的一个轻握,就可以让彼此知道对方想说的话。
  我们走到小河堤边,弯弯的垂柳飘在水面上,姑娘轻挽起裙角,一双纤细光滑的小腿踩在水中,几只小鱼在她贝壳般精巧白嫩的脚趾边游动,她的脚轻踢着水面,把几滴水珠溅在我脸上,还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挽起裤脚,走入水中,同样回敬着她,我们的欢笑在水波上荡漾,粼光洵洵的水中,白裙飘飘的她就像个凌波仙子,一颦一笑都让人如痴如醉。
  突然,水面开始剧烈涌动,就像一锅煮沸的水般,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流被黄浊激烈的江流所取代,江流的中心多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这个漩涡正急速旋转着向白衣姑娘卷来,白衣姑娘玉容失色,惊呼着向我求救,我心急如焚,想上前伸手把他拉回,可是双脚全不知为何,像绑上了千斤磨盘般,沉重得动不了身,那漩涡已经越转越大,漩涡中心好像个黑洞般深邃漆黑,里面还隐约发出各种荒诞的怪声,漩涡越转越快,已经卷住了姑娘的小腿,并带动着她的身体向中心飘去。
  姑娘大声疾呼着,声音中透露着恐惧和痛苦,可我却被牢牢的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越卷越深,她身上的白色正像染上墨汁的麻纸般,黑色向老树盘根般从脚部向上延伸,逐渐蔓延到她的腰部和上半身,最终漩涡化为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她完全吞噬在黑暗中,而我最后看到的一眼,只是她那双黑亮清澈的双眸,以及她眼中透露出的无比忧郁的神情,那种曾经在白莉媛眼中多次见到的神情。
  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柚木天花板和当中的一盏羽毛灯,身下软绵绵的绝对不是自己屋子那张老床,屋子里有股熟悉的香气,我昨天怎么躺在妈妈的主卧室了?而且我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现在穿着一件白T 恤和蓝黑条纹的四角短裤,我的衣服哪里去了,谁帮我换的衣服,我又是怎么躺到这张床上来的,答案好像只有一个。
  我头轻轻的向右转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艳若桃李、宜嗔宜喜的俏脸,白莉媛充满芬芳的香躯正躺在我的旁边,她的大波浪长卷发简简单单的绑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溜了出来,趴在她白得透明的脸颊上,一对美目正紧闭着,长细黛眉下的睫毛又长又密,配上挺翘的琼鼻和微张的嫣红嘴唇,一副海棠春睡的美态,更像她床头顶上那副画里的少女。
  她身上穿了一套两件式的分体睡衣,睡衣是粉色棉质的短袖,袖口和领口都有蕾丝花边装饰,胸口处有一块半透明的网状装饰,可以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以及黑色文胸的花边,此刻她正曲起一只胳膊枕在头下,另一只手则放在膝盖附近,粉色棉质的五分睡裤下,两只白皙细长的小腿正交叠着,涂着银色的脚趾有些俏皮的摆在白色的床单上。
  她的身前床单上扔着一条白毛巾,毛巾的一个边角还抓在她的手中,我想到昨晚额头上的冰凉,想来就是白莉媛用这条毛巾在为我擦拭,为了照顾酒后不安分的我,估计她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直到凌晨才撑不住,在我身边睡着了,我仔细欣赏着她安详恬静的睡态,真希望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永远这么跟她相对着。
  可是,不一会我就觉得嘴里干巴巴的,胃里空荡荡的有些难受,昨天在铁拐李那里喝的劣质白酒的残余还在身上作怪,胃液开始反噬我的胃部,忍不住「咕」
  的响了一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把她惊醒了。
  白莉媛那扇子般又长又密的睫毛撑开了,尚带几分倦怠的睡眼正好对上我有些尴尬的眼神,她却嫣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温柔的说:「石头,你早就醒了啊?」
  「嗯,我也刚醒来。」
  「怎么不叫醒妈妈呢?」
  「你昨天没睡好吧,我不想吵你,想让你多睡会。」
  「真乖,懂得疼妈妈了,妈妈真没白生你。」白莉媛显得很开心,她伸出一只纤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小时候她就经常用这个动作表达对我的喜爱,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妈妈,我昨天是不是醉的很厉害,后面怎么就到你的卧室来了啊。」
  「你这个小冤家,不会喝酒喝那么多个干嘛,昨天你先是把卫生间吐得脏兮兮的,然后又像堆烂泥巴一样瘫倒在地板上,我怕你着凉,想把你叫醒来回房间睡觉,可是你怎么都叫不醒,我又抬不动你。」
  「我看你暂时是动不了,身上又弄得很臭,就先把你的衣服给脱了,拧了热水给你擦身子,擦了两遍后你有些清醒了,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就往我房间里跑,嘴里还喊着要妈妈抱着睡觉,都长这么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真是难伺候。」白莉媛笑岑岑的谈到我昨天的醉态,美目中流动着迷人的眼波。
  我没想到昨天醉后还发生这么多事情,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小时候我遇上刮风下雨什么的,就老爱往妈妈房间里钻,非得让妈妈抱着,听着妈妈的声音,才能睡着。
  「我也想你房间那张床的确太小了,谁知道你醉了之后会不会从床上掉下来,所以就半扶半推的把你弄进我的房间,然后你就像只死猪一样瘫倒在妈妈床上睡着了。还有,你手上怎么会弄伤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你包扎的,乱七八糟的就像包粽子一样,害得我得把它们都拆了,然后重新给你包好。」
  我看看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的确已经用白色绷带包扎得整整齐齐的,伤口处有一股清凉感,应该是白莉媛给我抹了药油。
  「哎呀,我的儿子怎么越长大了越麻烦,还是你小时候好,乖乖的多可爱。」
  白莉媛感慨的说着,又刮了几下我的鼻子。
  我惭笑的摸摸自己已经被刮红的鼻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吞吞吐吐的问:「妈,那我身上这个衣服怎么回事,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吗?」
  白莉媛好像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似的,白皙的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娇嗔道:「你这个孩子,昨天家里除了你老娘我还有谁,当然是我帮你脱衣服换衣服咯,你就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身上有几根毛我还不清楚,你有啥好扭捏的。」
  我们的对话进行到这个环节,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对方,还是白莉媛打破了这份安静,她的纤手轻轻按在我的胸膛上,好像在感受我身上的热度似的,嘴中喃喃自语的说:「石头儿,我的小石头,你总算长大了,妈妈看到你现在这么健康强壮的样子,真的好宽心。」
  白莉媛涂着银色指甲油的纤手在我的胸膛移动,想起昨天就是这双娇嫩的手擦遍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上忽然一阵燥热,感觉有个部位正在抬头。
  我忙甩了甩头,把这个不该出现的旖旎之思赶出脑外,转移话题说:「妈妈,我有点饿了,你再睡会吧,我去买早餐。」
  「妈妈也睡够了,你还是先休息下,我去给你弄早餐。」白莉媛挣扎着要起来。
  我给了她个坚定的眼神,让她安心睡好等我回来。经过昨天的一幕后,她好像觉得我已经不再是个男孩了,很顺从的点了点头,让我为她拉上条薄被,目送着我走出房间。
  我并不熟悉这周边的环境,只好跑到新颖便利店去,在姚姐的唠叨中喝了一碗稀饭,才提着打包好的小笼包和豆花回到家中。
  等我把早餐放在碗中端到餐桌上时,白莉媛也起来梳洗好了,我们两个很惬意的一起吃着早餐一起闲聊着,白莉媛告诉我昨天中午在外面跟朋友一起吃完饭,然后正好碰上几个当地的政府官员,又和他们一起在咖啡厅坐了坐,因为平时生意什么的免不了需要他们的关照,所以呆的时间有些久,本来他们还要叫她一起吃晚饭,但是她惦记着我还在家里等着,很坚决的推辞了,赶回家里来。
  我借这个机会问她做的是什么生意,白莉媛好像早就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似的,不紧不慢的说:「四年前,刚好有个香港的大开发商进驻我们这个区搞房地产开发,三港公司的家属楼正好在他们设计的商务中心地段上,我们的老房子虽然是集体财产,但是刚好那时候有个政策确认了个人的产权,再加上单位领导照顾我们家的,我就选择了货币安置,拿到了200多万的安置款。」
  她停了停,脸上有些忧伤的说:「如果这个开发商早点来开发就好了,我拿着这个钱就可以去照顾你,母子也就可以早点相见了,不用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天天挂念着你,又见不到你,活得没滋没味的。」
  「妈妈,这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你不用在想这个了,我不是还是好好的回到你身边了吗?」我轻轻的抓住她的纤手,安慰她。
  白莉媛感动的对我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拿到这笔钱后,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正好你爸爸单位原来一个朋友,他劝我把钱投到他的项目里,他这个项目有政府背景的,到时候保证盈利可以享受分红,郭奇也在一边催促我,再加上我想你很快就要回来了,离开了正常的生活环境这么多年,不知道你到时候应该如何适应这个社会,我想能够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好好的补偿你失去这段时光,所以就抱着尝试的态度投了进去。
  之后,这个项目果然很赚钱,我们虽然本钱很少,但也赚了点,那个朋友又教我把钱拿去买店面,我就按照他说的办了,七七八八的也赚了不少,再加上他的帮助,开了一个网吧和几个名品专卖店,也算是有了份稳定的收入,所以才能买下这套房子。」
  「妈妈,看不出你还挺能厉害的,以前我只知道你是最称职的妻子,最好的妈妈,没想到你经商也有一套啊。」我有些惊讶,白莉媛一直给我的形象都是贤妻良母的类型,没想到她在商场上也这么活跃。
  「得了吧,你是不是一直把妈妈当做家庭妇女,除了做饭带孩子啥都不会,其实在你出事之前,我真的就这么认为,只要把家庭处理好,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就行了,可是你爸爸和你相继出事后,我才知道我以前太天真,太幼稚了,这是个冷酷无情的社会,你如果不能让自己强大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毒蛇猛兽吞噬,更不用说保护自己的亲人了。」白莉媛谈起自己这段经历,语气变得十分凄凉和灰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说话。
  「后来我也想通了,凡事只能依靠自己,所以我也就慢慢学着跟人打交道,慢慢学会生意上的应酬往来,慢慢适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再加上一些朋友的帮助,所以也就慢慢闯了出来。」
  「妈妈,那个帮了你很多忙的朋友是谁,你什么时候可以介绍我认识下,我要好好谢谢他。」我等了很久,总算问出了这个一直梗在心头的问题。
  我的问题好像有些难住了白莉媛,她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好的,不过他现在一半的产业都在香港了,平时不一定有在内地,我下次跟他讲讲,约个时间让你们见见面。」白莉媛好像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似的,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一直的那套衣服太脏了,昨天被我给扔了,你也没有带换洗的,我就拿了郭奇的给你换了下。」
  她那双美目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转身走进郭奇房间拿出条牛仔裤放我手里,撇撇嘴说:「你的肩宽和胸阔都比他大多了,这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有点短,你把这条裤子先换上,我带你去买衣服。」说完转身走进主卧室,郭奇的牛仔裤对于我的身高来说有点短,但还算合身,等我穿好裤子,白莉媛也从主卧走了出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13:00

第十五章
  当我看到铁拐李胯下的女人就是妈妈白莉媛的时候,胸口就好像被一柄大铁锤杵击到似的,一种令人喘不过起来的剧痛占据了整个胸腔,只觉得瞳孔前一阵阵泛红,里面毛细血管正在迅速崩裂,额头上青筋不断的在跳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平日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的妈妈,居然会抛下我跑去跟别人偷情,而且还在我患病未康复的时候;平时庄重淑雅贵气逼人的妈妈,居然会跟一个丑陋粗俗的老头子做爱,而且这个老头子还是个残废;为什么我记忆中那个以家庭为人生支柱的妈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淫欲完全占据了她的心智,自甘堕落到在各种场合,与各种年龄的男子性交,而且还欣然接受一些下流变态的性交方式。
  想到这些,我记忆中那些阴暗的部分又出来捣乱了,我的脑袋开始针扎般刺疼,我觉得我的怒气已经快要将血管胀爆了,我忍不住大吼一声,朝这对狗男女冲了过去。
  这对男女正在炽烈的性交中,完全忽视了周边的环境,连我一直在旁窥视都没有发现,我这一下冲出来,他们尚来不及反应,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变,我跑近身对着铁拐李起脚就踹,这一脚带着我满腹的怒气,正中铁拐李的腰部,他顿时被我踢得横飞起,摔出三米远。
  由于他的手还扶着白莉媛的腰,下身还插在白莉媛体内,虽然自己被踢飞了,但是带动着白莉媛也随之飞了出去,只见一具黝黑矮小的男体和一副白皙修长的女体就这么在空中飞行了2秒左右,然后以铁拐李背部重重着地收场,两个人身体飞在空中但是下体依然连在一起,就像一只妖异的连体怪兽。
  铁拐李虽然被踢了一脚又摔在地板上,但是他的阳具还依然高耸挺立着,而白莉媛摔在他身上的同时,下体刚好往下一坐,等同于自动把铁拐李的阳具纳入体内,只见那截火炬冰激凌大小的东西「噗呲」一下就消失在嫣红的小穴里,白莉媛雪白的小腹上马上鼓起了一块,好像这一下顶到了极深的里面,随着一声尾音极长的惨叫,白莉媛浑身像疟疾病人打摆子似的扭动着,修长白皙的四肢像溺水的人一般胡乱摆动,一身雪糕般的白肉都在不断颤抖着,居然就以这个姿势在铁拐李的身上达到了高潮。
  紧接着铁拐李也大吼一声,胯下的阳具膨胀了一圈,把白莉媛的小腹又顶高了一厘米,然后就像被击打的鼓一样,「突突突」的不停凸起凹下好几次,然后她已经充血红肿的下体处像涌泉般流出了一大滩混着白浊精液的透明液体,白莉媛本来已经差不多平息下来的肉体,被铁拐李这次射精冲击下,又再次攀上一个小巅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铁拐李身上扭动了几下,眼泪、汗水奔流直出,脸上浮过一种吸毒过多濒死的表情,这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对不知恬耻的狗男女,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铁拐李射精后的阳具已经从湿漉漉的小穴里退了出来,像一截黑橡皮管般挂在体下,白莉媛的下体则是一片狼藉,两片充血过多的阴唇还肿胀着,微张的穴口露出里面嫣红的嫩肉,好像还在一张一合的喘着气,她雪白的身上沾满了自己分泌的淫液、男人的精液以及运动后流的汗水,再加上高潮之后浑身乏力,整个人就瘫倒在铁拐李身上,就像一只露着白肚皮的死鱼,有气无力的喘息着,呈现一幅极为淫邪颓废的画像。
  我虽然对她的行为极为痛恨,但也不忍继续看到自己母亲的丑态,有些嫌恶的上前拉起她,把她的身体与铁拐李分开,然后抱起她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从厨房拿了块毛巾来帮她擦擦身上的污渍,等我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汗迹后,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细眉杏眼,丰肌白肤,身段姣好,的确是一个美女,但是她却不是白莉媛,虽然同样都是鹅蛋脸,但是她脸蛋明显更圆了点,鼻翼也略宽了些,没有白莉媛那么纤巧,双唇有些过于丰满,眼角的鱼尾纹也比较明显,近看才看得出的她的细眉是用眉笔修饰过的,由于眼泪等原因尾部有些花了,但是配上那发髻以及身上的衣服,远看上去还真有七分像白莉媛,再加上我一直处于情绪波动的状态,就把她误认为是我的母亲了。
  当我确认这个女人不是自己母亲之后,内心里总算平静下来,暗自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像一直挂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我让那个女人去清洁下自己,她好像回过神来似的,也没有说什么话,默默的捡起刚才掉地板上的衣服和鞋子,转身走进了卫生间,这时候我才看到,没穿那双金色高跟凉拖的她并没有白莉媛那么高,大概只有168左右吧,但是身材比例很好,腿长腰细,胸大臀肥,再穿上高跟鞋的话,的确很容易被误认为白莉媛。
  这时候铁拐李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也不顾下身残留的污渍,拿起裤子就穿上,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谄笑的对我说:「我的高少爷,你什么时候来拐子家,怎么都不打声招呼,拐子也好准备准备。」
  他脸上还有刚才性交射精后的满足感,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看了就有点火大,我沉声说:「我还没有跟你好好算账,你上次跟我讲事情的时候说得不明不白的,你有何居心?」
  「高少爷,啥不明不白的你说清楚点,拐子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你上次凶神恶煞的样子,把拐子魂魄都吓得散了七分,你问啥拐子就回答啥,你又没有问我你是不是照片里的人,怎么能怪拐子我呢?」铁拐李回答得油腔滑调,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哼,上次的事情就算了。今天,你给我老实的讲,你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她是谁?」
  我不想过多纠缠,直接切入主题,这个外表和打扮都很像白莉媛的女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跟铁拐李保持很亲密的男女关系,这让我心里的疑问更深了。
  「那个贱货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能有啥关系,紧密团结的男女关系呗。」
  铁拐李脸上露出淫笑,停了下继续说:「高少爷,上次的事拐子可能有不对的地方,我给你陪个不是,不过今天我在自己家里,搞搞我自己的女人,你就这么闯进来不说,还给我来了这么狠的一脚,要不是拐子我下面这根管用,换一般人当场就阳痿早泄了,你自己说说你这算什么事啊?」说完两只三角眼一闪一闪的,面露凶光。
  我可不吃他这一套,取过桌上喝完的空啤酒瓶,右手撮指如刀,凝神用力斩在瓶颈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过,那截褐色的玻璃瓶颈已经与瓶身份离开,掉落在桌面上,而我右手掌缘也被玻璃划破,献血顿时染红了手掌,但我面不改色,只是用留血的那只手抓住已经断了头的啤酒瓶,指着铁拐李不懂。
  铁拐李有些怀疑的看看桌面上的一段瓶颈,又看看我尚在流血的手掌,好像在评估我的实力一般,良久才抬起头来,眼神中多了一丝钦佩之意,他缓缓开口说:「小高,拐子今天真正服了你了,你果然是条汉子,比你老子强多了,你要是早出生那么几年,你娘也不会受那么多罪了。」
  我正要问他话里之意,这时候刚才那个女人已经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已经重新穿好了那身连衣裙,脚上换了门口那双黑色红底高跟鞋,显得身段更加高挑挺拔,脸上洗去了泪痕和化妆的痕迹,头发松散的披在肩头,白净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激情后的桃红,完全一副良家少妇的样子,虽然不如白莉媛高贵大气的美艳,但也另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清爽。
  铁拐李好像不想在她面前谈这个话题,叫那个女人拿毛巾来帮我手包扎下,女人好像也被我流血的手吓到了,赶紧去取了毛巾帮我包扎起来,在包扎过程中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好几次手歪了碰到我的伤口,要不就是包错位置,惹得铁拐李又是一顿训斥,但她始终不敢回应铁拐李,就像个小媳妇般任由他摆布,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说包好了让她停手,铁拐李也毫不客气的让她先回去。
  听着那个女人的高跟鞋声在楼道里渐渐远去,铁拐李把椅子向我凑了凑,坐到了我的身边,他拿起一瓶没喝过的白酒,给我和自己都倒了点,然后拿起自己那碗,一仰头就倒进了喉咙里,那装酒的是普通的饭碗,他就那么一口喝光,这喝法和酒量都有点吓人,不过我怎肯示弱,端起自己面前的碗,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张嘴就倒在嘴里,只觉得一股热辣的火焰从口里经由喉咙和食道一直烧到胃里,我虽然极力想装作没反应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铁拐李看我喝酒的样子就知道我是个雏儿,不过看我涨红了脸也不去吐的样子,也有些赞许的点点头,目光里也多了几份友善,他从盘子里捡了几粒花生米,扔在嘴里头,边嚼着边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眼神盯住他不放:「所以我才要问你,这是为什么?」
  铁拐李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又给我们俩的碗倒满了酒,缓慢的说:「那件裙子很好看吧,我跑了好几家旧货市场才买到的,奶奶的熊,那个奸商居然开口要2000块,拐子我修了两个月的鞋才凑够钱,但是值得,这裙子穿在她身上真是太合适不过了,虽然她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但是我最喜欢她穿这件裙子。」
  他莫名其妙的又提起了裙子,那条裙子虽然剪裁合体款式大方,但是一看就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他花这么大气力去买这件裙子干嘛?还有,他刚才口中说的那个穿裙子女人,好像并不是指刚才这个女人。
  「我打娘胎下来就长得丑,这是命,不能怪我爹娘;爹娘把我这个丑崽子养到十岁就死了,这也是命,不能怪煤矿倒塌;我长大了后成个丑八怪讨不到媳妇,这还是命,不能怪女人们;可是我四十岁的时候,一根钢索断了,十几个人里就我被砸中了,这他妈的命是不是专跟我过不去,为什么总找我的麻烦,我操他妈的命。」铁拐李又倒了一碗酒下肚,黝黑的脸上开始有些泛红。
  「医生说我的腿神经已经坏死了,要不锯掉的话整个人都会瘫痪,那就锯吧,单位除了医药费外也没给赔啥钱,那时候拐子还忒老实,也不懂得去吵去闹,原来的活是肯定干不了了,单位安排我去看大院,那就去呗,不然我一个瘸子还能干嘛?我刚到家属大院的时候,人人都躲着我,很正常,拐子本来就丑,现在还是个残废了,谁不嫌弃啊?
  拐子也不屌你们这些人,反正又不靠你们吃饭,所以谁拿眼睛瞟我就骂谁,谁敢惹我我就打谁,渐渐的,这些人都知道拐子的怪脾气了,一个个看到我就躲着,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很贱啊。」他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自己过去的经历,但我并没有催他,不知怎地,我对他有点同情,对他的敬酒也照干不误,身上隐隐有些发热了。
  「可是,那个大院里,却有一个女人,从来没有把拐子当怪物看,在别人取笑我、歧视我、欺负我的时候,只有她真正把我当作一个人来对待。她出门回来的时候总会笑着的跟我打招呼,好像我并不是个讨人嫌的残废;她忙完了家务的时候总会跟我闲聊几句,说说她老公对她有多好,说说她孩子有多乖;她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叫我去家里吃饭,知道我不敢见人后,她就会煮好了热菜热汤给我送来。」
  「我出院后的头天,躺在宿舍里想着,要不就这么往楼下一跳算了,活这么累干什么。这时候门开了,她提着炖好的鸡汤来看我,那天她就穿着这件白白的连衣裙,肩膀上披个小外套,站在门口的光线里,就像教堂里的那个什么来着,黄黄头发,有对翅膀的那个。」铁拐李有点口齿不清的说着。
  我告诉他那个叫天使。
  铁拐李忙不迭点头说:「对,对,她就是个天使,可是她长得比那些画上的天使可要好看一百倍,她这么好看,对人又这么好,该不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吧,拐子不懂什么天使,还是仙女更好听,老天爷是不是看拐子苦了这么半辈子,可怜我才派这个仙女来救我,但是我自家心里明白,这个仙女对拐子好,只是因为我是他老公的同事,是一个她身边需要帮助的人,是一个苦命人,而她对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都会伸出手去帮他们。」
  我自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仙女就是白莉媛,从懂事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很善良、很有爱心和同情心的女性,对于身边需要帮助的人都不吝于伸出援助之手,虽然自己家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但是对于同事和邻居之间急需用钱还是家里遇上了祸事,她都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爸爸虽然有时候会自嘲说自己娶了位观音娘娘,但还是很支持她的。
  我刚才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碗白酒,觉得脑袋有些轻飘飘的,但从嘴里蹦出来的话还是低沉有力:「既然白莉媛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能对她起邪心,做出这种事情来?」
  铁拐李哂笑了下,反问道:「我做了什么事情了?我只不过是找了个很像她的女人,做了些这辈子从不可能做的事罢了。」
  铁拐李的话我很难反驳,的确他是在意淫我的母亲,但我除了把他打一顿还能做什么,总不可能从他的脑袋里把白莉媛抹去。
  铁拐李又倒了一碗酒进去,缓缓的说:「其实,在那之前,我一直把她当仙女,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妄想,拐子也有找过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只不过是交钱就可以上的婊子,但是,她在我心中就跟金子打得一般,她碰我一下我都嫌弃自己身上太脏,她对我笑一笑我就觉得吃了仙丹一样,她在我的屋子里站一会,那留下的香气闻了都不用吃饭。原本我也认为,只要我一直在家属大院看门,就能够天天看到她,等她孩子大了,等她孩子成家了,等她也老了的时候,不,没等到她老了,拐子应该早死了,这样就不用看到她变老的样子,可是……」
  真是难以置信,小时候没有多少印象的铁拐李,居然对白莉媛有着这种痴恋,这样丑陋、人见人厌的一个残废,还懂得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虽然这份痴心有些让我恶心,但是也有些佩服他的执着。
  但是他的话里还有些让我疑惑的地方,我继续追问:「你尊重她的话,就应该始终如一,为什么你现在又把她当成别的女人一样,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铁拐李躲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慢吞吞的的说:「你不是已经找到她了吗?她现在住的房子,她现在开的车子,她现在做的事情你还没看到吗?拐子已经有五、六年没跟她说话了,每次看到她都躲着走,不是拐子不想见她,拐子不忍心看到她啊。」
  「为什么你不忍心看到她,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铁拐李的话让我很矛盾,虽然我也很想知道白莉媛怎么了,但是又生怕知道这个答案。
  铁拐李并没有作答,只是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碗酒,桌上已经开了俩瓶白酒,其中他自己就喝了一瓶半,我喝了另外的半瓶,他那张黑脸上的皮肤已经胀得通红了,就像被烧烫的锅底一般黑里透红,嘴巴也有些打结:「你不是她儿子吗?
  你自己不会去弄明白,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你问我有什么用?」
  我的酒量本身就不怎么样,这半瓶白酒下肚,整个人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但是我还继续追问他:「前面那个女人,她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让她做这些事情的。」
  铁拐李已经趴到桌子上了,嘴巴上结结巴巴的说:「那,那个女人,就是个…
  就是个贱货,我这么是…替…那个…天行道,她就是活该,就是——活该。」说完他就趴着睡着了,变成猪肝色的脸上一抽一抽的,厚嘴唇向青蛙般吐着气,嘴里还在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我侧耳倾听,他一直在重复着两句话:「白莉媛是个好女人」、「要好好保护她」,就这么越说越小声,最后开始打鼾了。
  我虽然已有七分醉意,但看到他的状况也不由得苦笑,想来要从这个醉汉口里问出什么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接听后就听到白莉媛焦急的声音,原来她已经到家了,却发现我不在家里,所以急得到处找我,怕我发生什么意外。
  听到她又熟悉亲切的声音,我的身上好像涌起一股暖流,原本被酒精麻痺的身体又恢复了活力,连忙安慰她自己就在附近,马上就回家了。
  在白莉媛的叮咛叮嘱下,我挂断电话,瞧了瞧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铁拐李,走出这个让我记忆深刻的屋子,下楼前我还不忘为他关好房门。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12:51

第十四章
  我把车开回福佑大厦,用白莉媛交给我一张身份磁卡上电梯,开门进入家中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那个手提箱走进了她的主卧室,我推开衣帽间的门,她的整体衣橱中有一扇是专门用来放冬天衣服的,被各种大衣、皮衣、外套塞得满满的衣橱下方整整齐齐码着很多闲置的包包,我清理出几个包包,把手提箱平放在最角落的底层,然后再放上一个LV图案的旅行箱和菱格图案包包,把一切恢复到原状再走出主卧。
  白莉媛暂时是不会使用这里的包包,郭奇也不会进入这个房间,所以对于需要把这个烫手山芋藏好的我来说,目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当藏好我的秘密之后,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客厅,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我推开郭奇的房门一看,里面凌乱的扔着男人的衣物,床上的被缛被甩在地板上,这个家伙又不知道去哪了。
  我在厨房里把早上的碗筷给洗了干净,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听见时钟敲了十二下,白莉媛还没有回家,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在外面与朋友吃午饭了,这屋子空间本来就很大,没有了她走路时带动绸缎睡裙的悉索声,没有了她身上如兰如麝的香气,没有了她清脆的嗓音和温婉的笑容,越发显得空旷旷的,我的心里也有点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我是无法继续在这个没有白莉媛的屋子里待下去了,我必须做点什么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于是便关门走了出去。
  走出大厦,我有点不知该往何处去,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把我带向「新颖便利店」,对了,我离开姚姐家已经两天了,她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应该过去打个招呼了。
  这个时间店里难得挺热闹的,姚姐窈窕的身影在柜台后忙碌着,老张却坐在一边看电视,嘴里跟前来买东西的街坊邻居闲聊着,看到我进来便满脸堆笑的迎上来问长问短。
  我嘴上应付着老张,眼睛却在寻找姚姐,姚姐一边忙着应付顾客,一边给了我一个温柔关切的眼神,嘴里说:「小弟,你来了正好,姐姐刚要回家去照顾乐乐,你午饭吃过了吗?」
  听到我说没有,姚姐就说那正好去她家里吃饭,老张已经吃过饭过来替班了,边说着边把眼睛还盯在电视上的老张拉到柜台边说:「你给我好好看店,别光顾着看电视,东西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我先带小弟回家吃饭。」把一脸不情愿的老张安排好后,我们俩边一起走回姚姐家去。
  刚进房门,乐乐就连蹦带跳的跑过来抱住我说:「小舅舅,小舅舅,你回来了啊。」接着指着姚姐说:「妈妈说你就是我的小舅舅,要我这么叫你,妈妈说你喜欢我这么叫你,你喜欢吗?」
  我亲了下她苹果般娇嫩的小脸蛋说:「乖乐乐,小舅舅喜欢你这么叫,小舅舅最喜欢你了。」
  姚姐带着笑意过来拉开乐乐说:「乐乐,别缠着小舅舅,小舅舅还没吃饭呢,你也要开始吃饭了。」
  我和乐乐就像两个小孩子一般并排坐着,桌上的饭菜已经有点凉了,但是我们都吃得津津有味,我一边吃一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给姚姐听,不过我隐藏了郭奇的事情和白莉媛身上的秘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家庭内的危机,即便在姚姐已经和我建立起一种姐弟关系的前提下。
  姚姐很关切的听我说,当我说到找到自己的妈妈的时候,她也很为我开心,当我说到江华教授对我失忆症的诊断时,她脸上也浮出了忧郁的神色,不过对于我的疑问她也提供不了太多的帮助,她略带歉意的说:「小弟,姐姐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你的能力和见识比我强多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解决所有困难的」「你要是饿了、累了、困了,姐姐这里随时欢迎你来,不过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千万要记住,只有健康活着才有希望。」
  姚姐殷切的叮嘱我,就像一个长姐对自己的弟弟一般,我感动的点点头。
  吃完饭后,乐乐便开始嚷着要看电视,姚姐忙着去哄她睡觉,我就顺便告辞抽身了。
  从姚姐家往回走需要路过16号楼,我突然联想起铁拐李家附近发生的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阳台上的丁字裤,楼梯间里的男女,金色高跟凉拖,神使鬼差地诱导我向铁拐李家走去。
  站在那个熟悉的门口,我发现了一些变化,门口原本乱扔的垃圾被移走了,门口和门上都被仔细清洗过,我随手往门上一按,居然就被我推开了,门是虚掩着。
  我有些防备的站在门外朝里面打量了一下,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人影的迹象,我侧身贴墙向里走了几步,这下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了。
  这套房子比姚姐家要小一些,二室一厅的格局,进门左手边是一溜墙壁,墙壁尽头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门是开着的,阳光透过这个房间外的阳台射了进来。右手边有一个卫生间,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卫生间那一侧隐约有听见人说话声,房间里只有一些老旧的家具,但是环境还是挺干净的,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的视线扫视了一圈,发现在墙边一排摆放着的鞋子中,有一双女性的黑色细高跟鞋,这双鞋摆在铁拐李的破旧皮鞋中,显得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我侧身弯腰,提起这双细高跟鞋,整个动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双鞋子看起来有些眼熟,黑色真皮皮质,鞋头是包住的,鞋底和内衬都是大红色的,下面还有层防水台,那细跟高估计有10厘米左右,我记得白莉媛好像也有穿过一双这样的红底鞋,我摸了下鞋子的内衬,里面尚有一些余温,好像刚刚没多久前有人穿过,凑到鼻子前一嗅,有一股女性脚部和胶水混杂的气味,从脚底的磨损程度来看,这双鞋子没有很经常使用,皮质也只是普通的头层牛皮,并不是正品。
  我把高跟鞋放回原位,心里的疑问更多了,阳台上的丁字裤,房门口的高跟鞋,经常有人打扫的屋子,这些都说明铁拐李的生活里有一个女人的存在,这个女人会是谁呢?什么女人会愿意跟铁拐李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我的好奇心越来越浓了。
  我贴墙慢慢的移动,卫生间那一侧的景象渐渐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不大的小厅里摆着一张圆桌,圆桌背向我这边的椅子上坐着个人,地中海式的头发,脏兮兮的衣服,一条残缺的腿,不是铁拐李是谁,他一直不离身的拄拐就放在桌子一边。
  这张圆桌上已经摆满了很多食物,很多都在冒着热气,应该是刚才现做的,铁拐李完好的一条腿曲起来放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根卤鸡腿正在嚼着,另一只手却被墙挡住了,看不见动作。
  我又向左移动了下,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桌子右边摆了一张椅子,这张椅子上居然有个女人屁股朝这边趴着,由于她是头朝前趴在椅子上,看不清楚她的正面,一条杏白色百褶裙被掀起来盖在她的背上,裙子里面光溜溜的没有内裤的痕迹,将一个硕大的白屁股露在空气中,那对屁股极为丰润肥美,屁股上的肉白皙娇嫩,一看就是个典型的熟女肥臀,肥臀上方一朵暗红色的菊花默然绽开,反倒是菊花下方那湾水澹澹的小穴粉嫩可人,此刻这对磨盘大小的肥臀正高高的翘起,而铁拐李的右手正在两坨白肉之间活动着。
  铁拐李的手指很短但是骨节很粗大,远远看上去黑黝黝的,跟他手边那个女人身上的白皙嫩肉形成鲜明对比,女人的双腿之间已经打开了,铁拐李那五只黝黑的手指,就像五头硕大的土拨鼠一般,在女人嫣红滑腻的性器上爬行捣鼓着,那两瓣肥厚的阴唇已经被手指分开,铁拐李用中指和无名指在女人的下阴进进出出的抽动着,铁拐李用手指玩弄了这个女人半天,终于抽了出来了,接下来他的行动却有些匪夷所思。
  只见他向右歪了歪身体,把那常年只有半截的裤子褪到了根部,然后把残缺了多年的那只右脚给抬了起来,那段腿是从膝盖部整个被截肢的,残余的部分已经生长血肉多年了,顶部圆溜溜的就像个小孩子的光头一般,整根残肢皮肤黄黄的,光滑饱满结实,跟铁拐李身上其他部位黑黝黝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倒像是根嫁接在铁拐李身体上的肉胡瓜似的,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命力。
  铁拐李举着他的残肢,就这么光秃秃的顶在了女人的大白屁股上,那个女人背对着他,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待那截有异于常人的肢体贴到她已经潮湿的下体时,才发觉触感不对,那截残肢的直径和份量都是任何阳具不可比拟的,女人开始拚命摇摆着大屁股想要推开它,可被铁拐李骂了一句后她就不敢继续抵抗了,但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收紧着下体。
  铁拐李可不会怜香惜玉,只见那截残肢在女人大屁股上顶动了几圈后,沾上了不少女人下面的液体,头顶开始光滑油亮起来,趁着女人有些松懈的时机,猛地一撞,只听见那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居然就这么给顶了进去。
  那段残肢虽然只能进去一个头部,但那足足有小孩头大小的东西顶在女人的里面,直接就把她的下身份开了一个直径8 厘米左右的洞口,那段残肢就像只自有生命力的肉虫子般,开始蠕动着钻入女人下体,虽然都说女人那下面能大能小,生个孩子都没问题,但像这样直接被开了个大洞应该是极疼的,但那个女人也就惨叫了几声,慢慢的居然随着残肢的抽动开始呻吟起来,看起来好像对这种体验已经不是首次了,身体对这个份量的肢体已经有了一定的适应度。
  女人那两瓣粉红色的阴唇已经被挤得贴到大腿根部了,被那截残肢带着左右翻滚,残肢虽然头部可以进去,但人类的身体构造也只允许它爬到这里了,所以只能浅浅的插入拔出,但每一次的抽插都可以带出里面鲜红细腻的嫩肉,女人的下体就像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的吞噬着这个入侵的异物,同时里面还流出一股股带着银光的液体,将那截残肢浸得湿漉漉的。
  这种奇特的玩法虽然很刺激,但毕竟残肢本体的敏感度很低,并不能为身体的主人提供过多的快感,所以虽然那个女人已经适应了这根粗大的玩意,并摇晃着屁股配合它,但铁拐李玩了一会也累了,就把那截残肢给收了回来。
  只见他手往自己右腿上一抹,顿时手掌上油光滑亮的,沾满了女人下体分泌的液体,他也不擦一下,就直接用这手抓起一只馒头,啃了起来,嘴里还还说着:「贱奴,你下面的水越来越会流了啊,下次给爷爷我煮菜的时候都不用放盐了,用你下面的水调味就够了。」
  他吃了几口,可能感觉有些咸了,又从桌上拿起瓶可乐喝了几大口,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你可以不用放盐,你还真够咸的,哪来的一股骚味这么重,你说你是不是天生就是个骚货。」
  那个女人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只是稍微摇了摇她的大白屁股,好像是在反对铁拐李所说的,那恰才被巨大残肢撕开的下体已经收缩了不少,还残留个两指宽的黑洞露在空中,好像一只独眼龙在看着外面。
  铁拐李一边吃喝,一边用手掌朝女人的屁股上甩了几下,只听见啪啪几声伴着女人的呻吟尖叫,不知是铁拐李下手太狠还是女人的皮肤有够娇嫩,这几下巴掌就打得她白皙肥润的屁股红彤彤的的,高高肿起了一块,有点像猴儿的屁股。
  「贱奴,你还偷懒着干嘛,还不过来伺候你的小爷爷,皮又痒了是吧?」铁拐李打完了,见女人还趴在椅子上不动,嘴里又开始骂了。
  女人好像是蹲太久膝盖麻了,还是屁股被打得疼痛难忍,依然翘着个屁股缓慢的移动着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她也没有站起来,就半蹲着爬至铁拐李的胯下,身子被铁拐李挡住了大半,只能看见半个脑袋,一头乌黑长发在头顶盘了个发髻,看样子应该挺年轻的。
  女人在铁拐李的胯下摆弄了几下,然后听见铁拐李一声爽快的长叹,然后那个乌黑发髻就开始上下移动起来,可想而知,她正在用小嘴铁拐李口交,随着她头部的摆动,可以听见一阵阵口水吞吐的「丝滋」声,可见她很卖力的在吸吻铁拐李的阳具,而铁拐李也很享受的闭上眼睛,一只手按着女人脑袋使力,另一只手抓着瓶啤酒就往嘴里灌。
  除了脸部被铁拐李的腿挡住之外,她蹲着的身体倒是可以看得见。这个女人下身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裙摆搧开的百褶裙,上半身则是素白的抹胸式小吊带,吊带的款式极为保守,将丰满的乳房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赤裸的雪白胳膊上还套了件灰色雪纺小外套,这身打扮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放荡,更像一个保守贤淑的居家少妇,无论材质还是款式都是上个世纪的流行风尚,而且我觉得这身打扮很眼熟,记得好像小时候也有看见过白莉媛这么穿着。
  铁拐李喝完了两瓶啤酒,在此期间女人一直埋头在他胯下为他服务着,估计他已经觉得差不多了,用手拍了拍女人的脸,示意她起来换个姿势。
  女人很顺从的吐出口中之物,然后依然是背对着我这个方向站了起来,一站起来才发现原来她的身材很高,铁拐李站着才勉强到她的胸部,她把身体趴倒在桌子上,一对雪白修长的大腿叉开站好,把那对滑腻肥臀高高翘起,等候铁拐李的玩弄。
  铁拐李的裤子已经完全脱掉了,胯下那根东西高高竖起,他的阳具长得颇为奇特,根部平平常常不是很粗,但从龟头那一段起,往里5公分左右,突然膨胀鼓起一大块,远远看过去,有点像那种火炬冰激凌,此刻那根东西已经青筋直冒、血脉膨胀,像一只想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他走到女人身后,把她的百褶裙掀起盖在她背上,然后下身向前一凑,也不做什么预热,就径直的插了进去,女人的里面经过前面的重度扩张,已经有了一定的润滑度,所以很自然的就接纳了铁拐李的阳具,很快铁拐李就开始耸动着屁股抽送,由于他只有一只脚是好的,另外一截残肢也随着他下身的挺动,不停的砸在女人的臀部和大腿根部,残肢拍打出「噗噗」的闷声,与两颗睾丸拍打出的「啪啪」声交相辉映,与女人口中「嗯嗯呀呀」的呻吟结合在一起,满屋子都弥漫着淫乱的气息。
  这个时候他们全然忘了,大门还虚掩着没有关上,如果有人从这里经过,好奇的往里一看的话,里面的景色估计可以令他终身难忘。午后尚有些热辣的阳光打在厅子当中,一个头盘发髻,家庭主妇打扮的高挑美女,正光着下体趴在桌子上,翘起肥厚白嫩的大屁股,被一个身高只及她肩膀,还缺了一条腿的老头子从后面插入,这副场面别提有多诡异了。
  铁拐李的体力强得令人惊讶,虽然只有一条腿金鸡独立式站着,但是就凭藉一条腿的力量,他就可以持续保持高强度的活塞动作,连续用这个姿势操弄了20分钟都毫无松懈的痕迹,而他胯下的女人已经被他的阳具弄得浑身酥麻,原本挺直的大腿渐渐不着力般软了下来,到后面完全是靠手臂抓住桌子才不至于滑到在地上。
  铁拐李挺动着胯下的阳具,一边手里没几下就把女人身上的衣裙给剥光了,这才发现女人连胸罩都没戴,连衣裙下就是赤裸着的纯白肉体,一对肥腴饱满的大奶子被压在桌子上,就像两堆白面团被压扁了一般,铁拐李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往外蹦着各种粗俗淫语。
  如「贱奴,爷爷的大鸡巴是不是操得你很爽」、「你是不是最喜欢被老公之外的男人操」、「只要是有鸡巴的男人都可以操你」等等,但那个女人并没有作答,口中只是「嗯、嗯」的直哼哼,偶尔被操上一个小高峰的时候才会「咿呀、咿呀」的尖叫几声。
  这个女人的叫床声听在耳朵里有些熟悉,我听了好几回才想起来,那天在楼梯间里偷情的那个女人也是这么叫的,想到这里,我再次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女人,发现她小巧玲珑的脚踝上的确系着条细细的金脚链,随着身体的不断摆动,脚链上那颗鸡心不停的晃动着,白皙秀气的脚上蹬着双细高跟凉拖鞋。
  等等,那双凉拖鞋也是金色的,怎么回事,为什么金色凉拖又出现了,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都穿着金色凉拖,为什么她都在铁拐李附近出现,她究竟是谁?
  我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时铁拐李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女人的双腿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身体和身后的力量,原本趴在桌面上的身体逐渐的向一旁滑去,在铁拐李一次猛烈的撞击中,她顺势从桌子上滑到左边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正好抓住椅子,单膝跪在椅子上,这才撑住身体,而铁拐李只顾猛烈抽送,一刻也没有停留过。
  女人现在的姿势变成侧身对着我这边,随着她身体的摆动,原本低垂的头也抬了起来,我这才看得清楚她的侧面,细长如黛的眉,高挺的鼻梁,微微张开的小嘴,光滑白皙的鹅蛋脸上滚动着几滴汗珠,再加上盘着的发髻,这张脸我并不陌生,活脱脱的就是我的妈妈,白莉媛。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12:41

第十三章
  待上午第一道带着热气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在床上时,我才挣扎着醒了过来,昨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再加上睡得并不好,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已经放好了一套纯白色的洗漱用具,不知道白莉媛什么时候进来过。
  匆匆洗漱后,我走出了房间,客厅里静悄悄的,好像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一般,餐厅的大理石餐桌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豆腐脑,旁边还有一笼生煎馒头,我坐下来尝了口,豆腐脑是甜的,生煎馒头是肉馅的,都是我从小爱吃的味道。
  待我吃完早餐,正准备把碗筷拿去厨房洗,主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白莉媛穿着整齐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她忙说:「石头,你今天起床晚了,我们早上还要去看医生呢。那个碗筷先放着,等回家后我来洗就行。」她今天的装扮又是另一番风格,昨晚垂下来的波浪长发又重新盘在脑后了,上身穿一件带灰色松枝花纹的雪纺衬衣,衬衣的第一个扣子是松着的,露出两弧优美细长锁骨和一段雪白丰润胸脯,一条细细的金项链绕在天鹅般修长脖颈上,项链下方有一个双C 图案的小坠饰,映衬得她胸口的肌肤更加娇嫩白皙,下身穿一条黑色绸质长裤,裤管是那种锥形的,修身小脚的造型很好的凸显了她那对长美腿,腰上绑着一条黑色亮皮宽腰带,将她那细腰束得更加细了,简直不堪一握。
  白莉媛把手里拿着的黑色小羊皮包递给我拿着,一边走到玄关处,拿起一双银色尖头平底鞋穿在脚上,一边招呼我赶紧出门。
  我们从电梯下到了负二层车库,坐上一辆白色的宝马X1,驶出小区。
  白莉媛开车的姿势蛮熟练的,这辆白色X1虽然保养得很新,但能看出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了。汽车在路上飞驰,我们俩也在闲聊着,但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郭奇,好像这个人已经消失了一般。
  1 个小时候后我们就到了医大附属医院,在路上她已经告诉我,这次要去找的医生是医大鼎鼎有名的江华教授,他是心理学专家,精神卫生科的教授医师,八年前也正是通过他的推荐,我才远赴南方治病的。
  今天正好是星期六,医大附院宽敞的门诊楼里人流并不是很多,我和白莉媛坐电梯上了十一层,在一位值班医生的引导下,走进了江华教授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面积不小,里面的装饰都是很大气的深色,显示办公室主人在医院有着不低的地位,办公室所有的都立着摆满各种书籍的书架,江教授正在一张红木办公桌前等着我们,阳光透过他背后的玻璃窗射在他身上,更突出显示他高大的身材。
  江华教授年纪大概在50岁以上,白大褂下健康结实的身型说明他有保持锻炼的习惯,肩膀很宽阔,好像经常打网球的样子,一张清瘦的脸上架着副黑框眼镜,花白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看上去很儒雅。
  他跟白莉媛很熟稔,一见面就热情的握手交谈了起来,一边还带着微笑看我。
  他的眼神锐利逼人,看着你的时候好像可以穿透你的身体,目光扫视之处像手术刀剖开人体一般,可以把你身上的每一处血管和骨头都弄得清清楚楚,不过我并没有在他的眼神下退缩,而是正色对着他的眼睛看去。
  他一边看着我,一边从白莉媛口中了解我的基本情况,随后便转身向我走来,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手很有力,不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他让我在旁边一张长沙发上躺着,我遵照他的意思仰卧在这张沙发上,对于我服从的态度他赞许的笑了笑,扭头说:「白女士,你先自己坐坐,我跟这孩子聊聊,做个初步的诊断。」白莉媛吩咐我好好跟医生讲失忆以来的情况,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江华这时候已经进入极为专注的工作状态,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和蔼,他先问了我几个关于我失忆前的问题,我如实的把经历告诉了他,却隐去了有关警察拿我顶罪的那一段,当我说到自己车祸之后的情况时,我觉得他黑框眼镜下的眼神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随后他有问我有没有失眠等生理方面的反应,我告诉他自己的记忆时常会出现混乱的现象,特别是在回想到某些片段的时候,脑袋里就像有两股人马在冲突似的,顿时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中,这时候脑子里就会开始刺疼,严重点的话甚至还会昏迷过去,白莉媛也在一旁点头证实我所言非虚。
  江华边听我讲述,边用器材测量了我的心跳以及血压,待我讲完便写了一张单子,让我先去做个常规检查,他还很热情的陪着我和白莉媛,将我们带到检验中心去。
  也许是有教授的吩咐吧,各项检查做得很快,当我做到最后一个MRI 出来后,看见白莉媛正和江华在休息长廊那边谈着什么,他们是背对着我这个方向,白莉媛手上还拎着包包,另一只手抓住拎包的那只手肘,她的头部稍微向右倾斜,好像很认真的在跟江华讲什么。
  白莉媛讲话的声音并不大,我想听听他们在谈些什么,便轻轻的向前走了几步,这回可以隐约听到几段残言片语,好像有「时间没到」、「我很担心」、「保密」、「为了孩子好」之类的,什么时间没到?妈妈在担心什么?有什么需要保密的?我心里不由得多了好几个疑问。
  江华好像很关心白莉媛,边听边在宽慰她,他的左手很自然的抓住白莉媛的香肩,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白莉媛显然对他的动作并不抗拒,边听他说话还边点着头,两人的姿态此刻显得很亲密,但又十分的自然。
  他们的样子被我看在眼里,心里突然有一阵不舒服的感觉。我快步向前走了过去,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白莉媛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来忙问我感觉怎么样,江华的手很自然的背回了白大褂后面,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和蔼可亲的笑容。
  在江华的办公室里,我们等他看完了所有的检查报告,又看着他双手交叉思考了将近15分钟,才听见他开口说话。
  「白女士,失忆症按照病因来分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器官性原因,包括大脑因物理创伤或疾病、生物毒性造成损害而造成的;另一种是功能性原因,通俗点说就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多见于个人精神在极度刺激下产生的心理防卫机制作用,患者所丧失的记忆,有时只限于对某段时间的事情不能记忆,而其中专门针对某件事情的没有记忆,又称为情节性失忆症」
  「根据我的观察,和医学检查的结果,令郎的大脑未发现损伤痕迹,海马体神经元一切正常,所以可以排除器官性原因导致的失忆;而通过与令郎的对话,可知令郎的失忆是有选择性的,是针对某些事物和事件的情节性失忆,究其原因,应该是之前有些经历过分的刺激到他,大脑的神经系统自动启动了心理防御机制,将这份经历给隐藏了起来,如果患者没有得到医治的话,有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唤醒这份记忆。」
  「但是,令郎在前不久遭遇了一次车祸,而这次车祸对大脑所造成的震动,无意中触发了那份被封藏的记忆,所以令郎才会不时出现记忆回溯的现象,不过由于这是外力造成的,并不是心理防御机制得到了解除,所有记忆回溯的行为都会被大脑视为」越狱现象「,而此时大脑内就会出现记忆打架的情况,所以令郎时不时会感到头疼,这就是试图取回记忆和坚守防御机制之间的斗争后果。」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有点困惑的继续说:「不过,令郎的病症还有一点疑问之处,按理说情节性失忆只是针对某一事件、某一时间节点的失去记忆,但是令郎却自述说有长达八年的记忆都是空白的,这一点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不过可能有一种解释,那次车祸虽然让令郎被封闭的记忆之匣打开了一条缝,但同时也吞噬了一部分的记忆,可能这失去的八年就是车祸造成的,不过这种车祸造成的失忆只是暂时性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很快恢复,不用担心这个。」
  白莉媛听完江华的分析后,很急切的问:「江教授,那我儿子这个失忆症应该怎么治疗,能治好吗?」江华摆了个让她安心的手势,接着说:「目前来说,临床上对于失忆症的医治主要采取药物治疗为主、心理辅导为辅的疗法,对于令郎的症状,需要服用一些神经康复类型的药物,然后要注意个人的休息,不能做太剧烈的脑部活动,让错位的神经尽快归位;同时,通过心理医生的心理释读,帮助患者消除恐慌,找回病源和分析病状,并通过患者自己的心理复健,让患者自我走出防御机制,届时那段记忆就自动回来了。」「那江教授,我儿子的病现在开始治疗的话,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复呢?」白莉媛继续问。
  「这个,就不好说了,虽然医学界对脑神经领域的研究已经颇为深入了,但是在临床上的应用还是比较弱,像失忆症这种看起来不大的毛病,同样的治疗手段,有的人很快就治好了,有的人要十几年这样子,更有甚者,终身无法恢复的也不在少数,对于具体的治疗时间,我目前尚无法给你个肯定的答复。」
  看到白莉媛脸上顿时浮现的忧色,江华顿了顿,又继续说:「当然,这种疗法也不是唯一的,目前医学界有一种尚未得到主流验证的疗法,也就是通过场景复制、情节重演等技术,让患者重新回到失忆时那段熟悉的环境里,通过声、光、电等手段刺激海马体神经元,帮助患者破解心理防御机制,据说在一些私下试验的案例已经取得了不少疗效,但由于这种疗法缺乏实验数据支持,而且治疗手段的随机性很强,最终是否见效还取决于患者的个人意志,以及诸多不可控因素的影响,所以目前还不能正式在临床上应用。」
  「医生,我觉得我能接受见效更快的疗法,我希望你能采用最后说的那种疗法,对我进行治疗。」我一直都在听,这个时候才表明了我的态度,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找回记忆是解开很多谜团的关键,为此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江华有些赞许的看着我,对我点点头说:「很好,你是个很勇敢的孩子,我会考虑为你制定一套疗程的,不过这种疗法对于我和我的团队来说都是第一次尝试,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完全配合我的工作。」「特别重要的一点是,你们要签订一份医疗后果自负的声明,并保证不对外宣传此事,因为这种疗法目前尚在试验阶段,院方并不乐意承担由此引发的后续问题,而我作为团队负责人私下做这种试验的话,没有明确法律责任是很危险的。」他的脸色突然严峻了下来,声音也压低了。
  我和白莉媛对视的一眼,都相互看出对方眼中的坚定之意,我们几乎是同时间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我接受」。
  接下来,我们就按照江华的要求,与他为代表的医疗团队签署了免责声明,并得到了一个初步的疗程安排,按照他的计划,我每周要去他的治疗室三次,接受心理辅导,这是第一阶段的内容;第二阶段将根据第一阶段的进展开展,主要是根据我的反馈,为我搭建一个场景重现的平台,并通过刺激我的脑神经元,来达到激发记忆回溯的效果。
  当然,为了保证整个疗程不为外界所知,我的一切信息和医疗档案都不是真实的,表面上这只是一个采集患者信息的教研活动,所以我也免去需要出示个人身份的麻烦。
  江华估计也是头次尝试这项有风险但也极具挑战性的实验,可想而知,如果他能够通过这次实验掌握有关失忆症治疗的最新方法,那无论是在学术上还是名利上都会取得巨大成功,所以他表现得颇为激动,不仅亲自送我们到医院门口,临走前还很郑重的与我们握手道别。
  我们刚坐进车里,白莉媛的Iphone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下来电号码,秀眉稍微皱了皱,叫我在车上等等,自己下车走到停车场的一角接起电话来。
  她苗条的身影站在一个花坛前,距离隔着有点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我可以看见她的动作,她接电话初时有些不耐烦,而后又连续摇头,好像在否定对方的意见似的,不过随着对方讲话的继续,她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脸上逐渐有了愉悦的笑意,另一只手还有些不自知的轻抚胸口,大概说了十分钟后,她挂完电话走了回来。
  回到车上,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好像不知如何应对我疑问的眼神,呆了一小会才开口说:「石头,你会开车吗?」当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语带歉意的说:「儿子,真不巧,妈妈等会要和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谈个事情,可能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你先自己开车回家,好吗?」我有些疑虑的看着她问:「你要见什么朋友啊,为什么不让我送你过去呢?」「这个朋友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妈妈现在也是借助他公司开展业务,所以今天真的不能不去,你先回去吧,等会会有车来接我的。」白莉媛轻声的回复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让我不得不接受。
  「乖,回家好好休息,午饭可以叫便利店送一下,妈妈会早点回家,好好补偿你的。」白莉媛好像生怕我问更多的问题,匆匆的交代完后,凑过来用红唇在我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就拿着包包下了车。
  我踩下油门,在她的挥手中驶出医院大门,后视镜里看到那个高挑苗条的身影逐渐变小,一个拐弯之后完全看不见了。
  我驾驶着X1在城市的道路上飞驰,额头上顶着白莉媛的唇印,车里还残留着她独特的香气,好像她还未曾离开似的,但我心头却是疑虑重重,为什么她要支开我去见那个生意上的朋友,这个朋友究竟是男是女呢,为什么她这么重视这个人。
  X1上的导航仪很好用,我并没有直接往福佑中心那边开,而是走上了出城的环城高速,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正好借这个时段去办了。
  导航仪带我来到了来时的交通枢纽站,我很小心的躲开车流人流最多的几个出入口,在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里停了下来,这里通常是那些不想交停车费的车辆集散地。
  我稍微翻了翻车上的后备箱,找到了一顶草编大檐软帽,虽然是女式的,但是我把上面系着的彩色雪纺飘带去了之后,往自己头上一戴,看上去还是有点雅痞的味道的。
  我小心翼翼的躲开枢纽站服务区的摄像头前进,借着草帽的帽檐之助,我的脸部一直没有暴露在摄像头之下,不过这么一来我的步伐就变得极慢,一边走一边还要装出没有明确目的地的样子,绕了几个大圈后才抵达我的目标,我瞧准几个管理员在聊天的空隙,拿出钥匙打开储物柜,取出上次到站时寄存在这里的东西。
  我脱下草帽当作扇子扇风,挥动的帽子正好把我的脸部挡住,另一只手提着个黑色手提箱,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枢纽站,等我把手提箱放进X1后座上,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是汗了,我顾不得休息,立马发动X1驶离车站。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12:28

第十二章
  白莉媛把我带到主卧旁边一个稍小点的房间内休息,这个房间没有很多装饰,但是里面家具摆的很满,诎摆着一个老式带镜子的衣柜,一个五斗柜旁放着一张书桌,这些家具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款式了,暴露在外的木纹上油着清漆,随着时光的流动已经偏暗黄色了。
  那张书桌的一只脚已经有些倾斜了,桌子左上角上放着一盏镀锌底座的台灯,我轻车熟路的伸手拉了下绳式开关,一股昏黄的灯光扑射在桌面上,白色绒布织成的灯罩上一朵粉色的百合花活灵活现,我的手轻抚在有些坑坑洼洼的桌面上,几道很熟悉的用小刀划出的痕迹映入眼帘,桌子右边角落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早」
  字。我仿佛看到过往无数个夜里,曾经有个瘦小的身躯,就在这昏黄的灯光下,趴在这张桌子上奋力写着、读着,而当年那个一直陪伴在左右的女性,现在依然还在我身边,我感觉有些温热的东西在眼眶里涌动。
  「这是你小时候写作业的桌子,还有那个箱子里放着你以前的东西,柜子里有你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妈妈一直把它们留着,等你回来。」白莉媛的声音带着一股暖意,一股让我心平气和的暖意。
  我转过头,进门的左侧摆着两张木质的老式沙发,上面罩着黄黑格子棉布织成的软垫,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上已经铺好了白色的床单和被褥,床头摆的两个枕头很充实,外面的罩布是用蓝白格子的棉布缝制的,布料看上去有些旧了不像是新的,我正觉得那个枕头有点眼熟,白莉媛在一旁说:「石头,你是不是觉很像,你以前用的那条被子被妈妈拆了,布料我拿来缝了两个枕头套,就是这个了。」
  那张床不大,才1 米8 左右,对于我现在的身体来说已经有点狭小了,白莉媛有些为难的说:「没想到你现在已经这么高了,这张床还是爸爸妈妈结婚时候的家具,你先凑合睡一晚吧,明天我给你买张大的。」
  这张床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小时候我很依恋妈妈,总是要吵着要跟妈妈一起睡,所以直到我上初中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妈妈在这张床上睡觉的。由于我们的老房子很小,只有两室一厅,妈妈总是习惯宠着我,每当我赖在妈妈的床上不动的时候,爸爸只好无奈的到客厅那张沙发上去过夜了。当然,每周都有一两天那张床是专属于爸爸的,那我只好不情愿的回自己房间了。
  「没事,妈你不用买了,我喜欢睡这张床。」我摇摇,说着就势往床上一躺,人是躺在床上了,但是两只脚却还悬空着,白莉媛看我这么固执,无奈的笑了笑说:「你干脆斜着睡吧,睡不好是你的事情了,不行你就打地铺,反正不能影响休息,明天我还要带你去看医生呢。」说完轻轻的给我拉好薄被,关了灯走了出去。
  说实话这张床躺着并不舒服,长度对于我的身高短了不说,木板做的床板硬邦邦的,虽然已经垫了层软被,但还是硌得我背部僵硬,枕头倒是很柔软,带着点股白莉媛身上的体香,我闻着她的气息,慢慢的也睡着了。
  我没有睡很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门外有声音,天生的警觉性让我立即醒了过来,拿过手机一看才凌晨2 点40分,房间里一片漆黑,但却有光线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我轻轻的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门边,这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发出声响,我凑到门口正想开门出去,忽然听到白莉媛的说话声。
  「你怎么回事,出去这么晚回来就算了,钥匙也不带,大半夜的又按门铃又唱歌,还大喊大叫的,要吵到多少人啊?」白莉媛的声音埋怨中带着点关切之意,好像是在对很亲密的人说话。
  我轻轻的拧动门把手,把门开了一条小缝看出去。客厅里那盏大水晶灯已经点起了两层,雪白的光线很充足的照亮了整个客厅,这个房间的门口正对着客厅,我的位置刚好可以把客厅到玄关的范围收入眼内。
  我只看到白莉媛的背影,她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绸缎睡裙,赤裸着白皙的长腿,好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原本一直绑着的长发披散在脑后,那乌黑富有光泽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有些松乱,有些慵懒。
  此刻她一对雪白胳膊正扶在一个男人的腰间,那男人一头卷发,高高瘦瘦的,不就是郭奇吗?他好像是喝了不少酒一般,走路有点踉踉跄跄的,全靠白莉媛的搀扶才走到客厅,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一坐了下来,身子就瘫倒在沙发上,灯光下他那张颇为英俊的脸红通通的,带着点谄笑的说:「我这不是给你们母子相见让出空间吗,晚上母子夜话聊得怎么样,你一直牵挂着的石头儿这几年应该过得不错吧。」白莉媛有点不喜欢他话里的那股油滑味道,冷冷的说:「还好吧,他身体没什么毛病,就是脑袋好像受过一些伤害,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哦,那他不会是精神方面有问题吧,我看这孩子挺精明的嘛,白天还把我耍了一道。」郭奇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那种笑容让我看了就无名火起。
  「你才精神有问题,我看你倒是应该去治治病了,你这一年来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还夜不归宿,你说说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白莉媛勃然大怒,芊芊素手指着郭奇训斥他,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我亲爱的老婆难堪,我不碍着你的事,你也不用管我,这不是两全其美吗?」郭奇也有些急了,梗着的脖子上青筋直冒。
  白莉媛听到他的话后娇躯晃了晃,两个人都沉默住不说话了,客厅里安静得只听得见郭奇喘气的粗声,过了好一会,郭奇好像有些心虚的样子,伸手去拉白莉媛的手,却被她打开了。
  「莉媛,我不是要说你不对,我只是心里很不爽、很郁闷,有一股气堵在里头,所以才跑出去跟朋友喝酒什么的。」郭奇有点歉意的说,这回白莉媛没有躲开,仍由他拉着手,被动的坐到他身边去。
  灯光下,可以看见白莉媛一只手扶着脸,目光在脚前的地板上游离,脸上的表情有些忧伤又有些无奈,过了良久才轻叹了一口气。
  「郭奇,我们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呢,当初我就跟你郑重声明过了,我是一个结过婚,死了老公,还带着一个孩子的老女人了,你没有必要找我。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说有多么爱我,死皮赖脸的说要娶我,还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我脸皮薄心软就答应了你,结果誓言没过两年你就忘记了吗?」
  「莉媛,我……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怪我,老想着一本万利发横财,把前几年作画的收都压在老项的那个项目上,结果这个狗娘养的居然卷款潜逃了,连你的积蓄都陪了上去。」郭奇好像酒醒了不少,语气也变得诚恳起来,听起来好像是他投资失败,之后就一蹶不振。
  「没关系,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颓废的样子,我也不是要管着你,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事情,只要平平安安就好。」郭奇的话好像收到了效果,白莉媛的语气开始柔和起来。
  「唉,莉媛,你对我太好了,一直都在包容着我,可我都没有好好的照顾你。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郭奇估计是已经完全清醒了,嘴里开始甜言蜜语起来,一边趁热打铁,伸手就去揽白莉媛的细腰,白莉媛对他的气也消了大半,虽然稍作抵抗,但没几下就顺从了他,半推半就的倚入他的怀中。
  郭奇放在白莉媛细腰间的手开始不规矩了,只看到白莉媛的身体渐渐的被他拉近,郭奇还想伸头过去吻她,却被她用手挡住了。
  「莉媛,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今天能不能……让我……」郭奇有些恬不知耻的开始求欢。
  「不行,我儿子今天刚回来,你怎么可以这样。」白莉媛虽然拒绝了,但是她的理由却有些牵强。
  「亲爱的,虽然我们没有领证,但是你已经是我老婆了,我只是想尽尽老公的义务,这个很合情合理吧。」郭奇开始想尽理由诱导白莉媛。
  「那,那也不行,石头就在房间里睡着呢,要是被他听到了怎么办。」白莉媛的态度明显动摇了,郭奇手里稍一用力,随着一声轻微的惊叫,白莉媛已经被拉倒在他身上。
  客厅的光线很清晰,可以看到白莉媛正坐在郭奇的膝盖上,本来就很短的黑色绸缎睡裙被挤了上去,露出了穿着银色真丝内裤的丰润肥臀,一对骨肉均匀的大长腿在灯光下白得耀眼,脚上还穿着银色丝绸拖鞋。
  由于白莉媛是背对着我这边,我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的黑色绸缎睡裙里好像鼓起了一团,还在有节奏的移动着,难道郭奇的双手正在她丰满双乳上游走吗,想到此处我不觉拧紧了拳头,为什么我这么容易激动,白莉媛与他已经以夫妻名义同居了三年了,这种男女之间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时一只手按在了白莉媛的脑后,白莉媛很顺从的俯下头,两个人的脸贴在了一起,她黑亮顺滑的长发在有节奏的颤动着,我依稀听见一阵唇舌相交的声音,应该是跟郭奇开始接吻了,他们俩的动作十分协调默契,说明这样的舌吻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干燥,脖子以上有些热热的。
  郭奇的两只手在白莉媛的黑色绸缎睡裙内捣鼓了半天,好像掏出了个什么东西随手一扔,正好掉在我眼前不远处,那是条黑边银色真丝文胸,文胸是背扣式样式挺保守的,胸前用银色真丝缝成一排的褶皱,看上去没有Gcup也有Fcup,这件刚才还带着白莉媛体温和体香的贴身之物就这么被抛在地上,真是暴殄天物。
  两人接吻了好一会,郭奇不安分的右手又偷偷溜了出来,这回他从白莉媛的长白腿上慢慢向上滑动,很狡猾的深入了那条银色真丝内裤中,透出真丝内裤上凸起的痕迹,他的手好像已经侵入了白莉媛身上最私密的地方,并且在里面肆意搔动着。
  同时他的嘴也没有闲着,往下一拱就插到了白莉媛的胸前,紧接着就是一阵口水搅动的声音,白莉媛好像被郭奇勾起了久违的情欲一般,美妙的娇躯开始晃动着,双手按在郭奇的脑后,像是在享受着郭奇对她丰乳的吸吻,如果不仔细观察不会发现,此刻她那纤细的腰肢正轻微的以一种节奏在扭动,被郭奇侵入的真丝内裤下的丰臀一摆一摆的,好像有点难耐似的在郭奇的膝盖上磨蹭。
  郭奇的右手在真丝内裤里活动了好一阵,只见他突然把手拔了出来,灯光下手指上闪着反光,好像沾了一种什么液体似的,他嘴巴凑近白莉媛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我没有听清楚,但白莉媛很快就用小拳头捶了他两下,但她那姿态神情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好像有点恼怒又含着几分羞涩,郭奇挨了这两下近似于调情的粉拳,脸上更是露出淫荡的笑容。
  接着他猛地一翻身,把白莉媛放倒在了沙发上,自己则站了起来。白莉媛轻呼了一声,一对修长白皙的美腿已经被郭奇抬了起来,灯光照射下白莉媛的双腿又白又直,此刻这两根玉柱却被郭奇的手抓住了,仍由他摆弄着。郭奇把这两条修长白腿分开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就忙不迭的去脱自己的裤子,没几下他的下身就赤裸的出现在灯光下,他外表挺白净的但是腿上的毛发却很多,双腿间那具男根已经高高竖起,面目狰狞的想要向白莉媛袭去。
  这时候白莉媛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撑住郭奇的身体抵抗他的进击,虽然自己的双脚已经落入敌手,但她的抵抗很坚决,郭奇一时间也没法达到目的。
  「别这样,我们不能在这里,我儿子还在附近呢,要是被他听到了让我怎么办。」白莉媛一边抵抗着一边说。
  「都半夜3 点多了,我们刚才弄了半天他都没反应,肯定是睡得很死,我房间都没整理很乱的,你又从不让我去你房间,我们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郭奇的话让我紧绷的心里放松了些,不过白莉媛为什么不让他进她房间呢?
  郭奇看硬来的效果不是很好,也改变了策略,他又把头凑到白莉媛胸前,对她的双峰发起了攻击,白莉媛的睡裙肩带已经被卸了下来,露出窄窄的香肩,透过郭奇不停的摆动的卷发,依稀可以看见两团雪白丰腻的乳肉在颤动,白莉媛的身体好像已经有些难耐了,她紧闭着美目,口里若有若无的呻吟着,那对雪白长腿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内收缩,小腿到脚尖已经绷紧成一条线,涂着银色指甲油的脚趾头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此刻却像玫瑰花瓣般伸展绽放。
  郭奇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转动下体,男根隔着布料摩擦着白莉媛的臀股间,惹得她又是一阵轻吟。郭奇一边把口水涂在白莉媛浑圆滑腻的雪乳上,一边有些淫邪的说:「莉媛,你看,我的小弟已经嗷嗷待哺了,它今天难得这么精神,你不好好犒劳下吗?」白莉媛好像也知自己已经在沦陷边缘了,一边娇喘着一边说:「把灯光了,开着灯我不能接受。」水晶灯的开关就在沙发上方,郭奇一边扶着白莉媛的美腿不放,一边伸手很快的就去关灯,就在电光一闪之前,我好像看见一块银色的布条飞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片漆黑了,但我的心里却是很是通亮,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我身上却是火辣辣的,脑子里好像有些充血,心脏跳动得很厉害,我很想冲出去破坏这一切,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可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却大出我的意料,只听见两人的喘息声没维持了几秒,郭奇突然一声大叫,随之白莉媛也一声轻哼,客厅里本来交织的两个人影突然分开了,两人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小会,水晶灯又重新被点亮,灯光下白莉媛的双手抱在胸前,一条白皙美腿架在另一只腿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恼怒,还带着几分失落,白嫩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情欲被挑起的绯红,她身上的睡裙就像没有被人动过似的,已经完全穿着整齐了,原本松散的长发也被梳理了下,可是我好像看到她黑色绸缎睡裙的下方黏了一摊白色的液体,裙角边那一截雪白大腿的根部也粘了几点。
  而郭奇此刻却耷拉着头靠在沙发上不住喘气,他下身那个玩意儿就跟他的主人一般垂头丧气的,体型也萎缩成一小段,就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一般。郭奇呆了半天,伸手想去抓白莉媛的纤手,嘴里有些讨好的说:「莉媛,对不起,我今天又犯老毛病了,没有好好地爱你,改天我会补偿你的。」白莉媛很不耐烦的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冷漠的说:「郭奇,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些肮脏事情了,我真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从我和你在一起生活后,你就没有正常过一次,我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答应你。」白莉媛的话显然在郭奇原本已经很沮丧的心上又插了一刀,他把头埋入膝盖间,狠狠的抓了几把,把他那原本已经很卷的头发弄得更卷了,简直就成了个狮子头,口里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低沉吼叫着。
  两人相对无语了半天,郭奇站起身来好像想对白莉媛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又没有说出来,摆着手在空中僵了几分钟,有点放弃了的样子又放了下来,提着裤子垂头丧气的走进客厅另一角的一个房间,很重的关上了房门。
  白莉媛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坐着,她目光有些迷茫的盯着前方,就这样在客厅里呆了大概有20分钟左右,她才重新站起身,走了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文胸和内裤,这时候她离我只有1 米的距离,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黑色绸缎睡裙表面被高耸的丰乳顶起了两个小凸点,以及她身上掺杂着体香和另一种女性气息的味道,她那双笔直白皙的美腿就这样站在我的眼前,手里拿着文胸和内裤好像有些在想些什么,此刻她的睡裙内完全是一丝不挂,在灯光的反射下那具玉体凹凸有致,极为诱人,但我却努力的屏住呼吸,身体稍稍向后移动,不想让她发现我。
  她拿着自己的文胸和内裤看了几分钟后,咬着下唇好像想甩掉什么似的用力甩了甩它们,然后便径直走回自己的主卧室,随后里面传出淅沥沥的沐浴声。
  我关好房门,回到床上,脑子里却像过电影般回顾刚才的情景,翻来覆去都是白莉媛妩媚的倩影,直到凌晨4 点才昏沉沉的睡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12:18

第十一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莉媛好像从梦中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靠在儿子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按着我的胸膛站了起来,与我分开几厘米远。她理了理有些松散的头发,刚哭过一场的眼圈红红的,有些肿起来的双眼目光有些迷茫,原本苍白的脸色泛着艳丽的桃红,那种梨花带雨、海棠含露的美又是另一番迷人姿态。
  看到我有点呆呆的看着她,白莉媛轻推了我的膝盖一把说:「石头,你还没跟我讲你现在的情况呢?这两年你都发生什么事了?」我把先前跟姚姐讲过的故事复述了一遍,又从随身带来的手提包里取出几件物品,摆放在桌面上。其中那张纸片只有三根手指大小,被火烧成不规则的残块,纸片右下角有几个印刷体的黑字,还依稀可以看得出轮廓,应该是「海」「丰」「信」三个字连在一起,纸片中间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一个蓝色钢笔写的「高」字,字迹清秀婉转,白莉媛一看就认出来是自己写的,这个应该是当年她写给我的信件中的一张封皮,她还补充说这种信封是她在附近的邮局买的,不过她仔细的看了又看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信封是海丰信纸厂很早的一批信封了,我记得我后面换了好几种信封,你居然还保留着这么早的信件啊。」
  我没听出她这句话的意思,又拿出了那张我一直随身携带的照片,看到照片白莉媛很激动的拿过去瞧了又瞧,摸了又摸,有些感慨的说:「这张照片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五岁生日那天,我和你爸爸带着你去江滨公园玩,这张照片就是他用海鸥相机给你照的,你看妈妈那时候多年轻,你身上的毛衣还是我亲手织的呢。」「你瞧,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整天就知道缠在妈妈脚边,人家都说你是我的小尾巴,没想到你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
  白莉媛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我,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已经沉溺在愉快的回忆中。
  我好像从她的话里想到了什么,提醒她说:「妈妈,你还保存有我其他照片吗,我想看看?」「有啊,你爸爸其他嗜好没有,就爱捣鼓相机和照相,我们家的照片大多数都是他拍的呢,为了省钱买相机胶卷,他连烟酒都给戒了,我给你去找找看。」白莉媛边说着边走进主卧旁边一个稍小点的房间,不一会便拿出了一大本相册,我们俩就坐在沙发上一起翻动相册看了起来。
  这本相册已经有一定年纪了,原本白色的硬纸封面已经泛黄,封面上还画着当时流行的影星头像,扉页上几个男性的笔迹写着「高岩伍岁生日留念,爸爸」,白莉媛说这是爸爸在我5岁生日那天买的,他说要用这个相册把我成长的过程一一记录下来,以后老了的话也可以通过照片找回回忆,没想到这句话现在已经成了现实,我现在的确需要他照的照片找回记忆。
  照片是按时间远近顺序排列的,有我刚满月的照片,有我刚学会走路的照片,有我第一天上幼儿园的照片,也有我第一次戴红领巾的照片,林林总总一直延续到上初一的时候,照片里的我长的比同龄人瘦弱,五官比较像妈妈,很是清秀。
  白莉媛在一旁打趣说,我从小就像个女孩子般漂亮,而且又很乖很安静,不像工友的孩子一样,爱出去到处乱跑乱玩,也从不惹是生非,邻居们都说我们家养了个大闺女,不过还好脸型像爸爸,否则就不够阳刚气了。
  照片里高嵩的照片很少,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作为记录者存在的缘故吧,能找到的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只有一张,背景是我们这里最高的百货大楼,照片中的我估计只有2岁左右,还穿着开裆裤和口水围兜,被白莉媛抱在怀里,照片里的她看上去只有十八岁的样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像一个新婚不久的小少妇;旁边的高嵩中等身材,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浓眉宽鼻,国字脸,留着络腮胡子,看上去就是很忠厚老实的那种人。
  虽说是我的相册,但是我们一家的照片都放在里面,上镜最多的除了我当然就是白莉媛了。可能是家里经济条件一直不是很好的原因,从这些照片里可以看出,白莉媛从结婚到做母亲之后,身上穿戴的衣服款式很少,都是些很朴素的裙子、裤子和手工织的毛衣等,但是每一张照片里的她都是那么的温婉动人,再平常的衣物穿在她的身上都显得无比的合体,反而突出了她天然去雕饰的美。
  我把相册翻到了末尾,后面有一些高嵩和白莉媛的其他照片,大多数是高嵩跟他的工友的合照,白莉媛的身影有出现的只有三张,但奇怪的是这三张照片上都有一个共同点,也就是有人曾经用蓝色的墨水涂掉了背景中某个人的头像,有的照片是1个人,有的照片是2个人。
  其中一张背景好像是爸爸妈妈的婚宴上,背景里高高矮矮的站满了人,照片中央的高嵩和白莉媛勾住对方的手臂,正在喝交杯酒。左侧的高嵩穿着一套不怎么合体的蓝西装,刮掉络腮胡的脸显得很年轻,脸上满溢着幸福的喜悦;右侧的白莉媛头上盘着个新娘髻,一条大红色乔其纱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材,这条裙子有点像旗袍手臂处是空着的,露出的两只细长白胳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照片中的她微微闭着眼睛,好像是在躲避相机的闪光灯。他们后面站着一排人,有的人在鼓掌喝彩,有的人在举杯畅饮,还有几个人斜着眼睛,目光却盯在白莉媛身上。
  人群中间有一个身材比旁人都高一个头的男人,他穿着套灰色中山装,上衣左边的口袋里插着根钢笔;人群的最右边角落也有一个男人,只比中间那个人矮了半个头,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可以看出他的上身很强壮,手指正在指点着什么;这两个人的脸部都被蓝色的墨水涂掉了,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和神态。
  还有一张是在照相馆拍的,仿欧式城堡的假景前并肩站着两个人。左边站着的白莉媛一身白色亚麻连衣裙,裙摆长及膝盖,露出白皙细长的小腿,头发整齐的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虽然在微笑着,但是那微笑总是带着一种忧伤,这张照片里的她明显比我五岁那张照片里的青春少妇成熟了许多,但那娇嫩脸蛋和窈窕身段并没有多少改变。紧挨着她站着的是一个挺高的男人,削瘦的身型,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脚上的系带尖头皮鞋搽得铮亮。可以看得出白莉媛跟这个男人的关系比较亲密,照片中她的左臂已经贴在那个男人的右臂上了,但是她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样子,而是很自然的保持和那个男人的身体接触,而这个男人的脸部也是同样的被涂掉了,我顺便翻过照片背部一看,也有很多条条蓝色直线涂抹的痕迹,好像原来背后有写什么一样。
  最后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在码头上,旁边有几个集装箱堆放着,背后可以直接看到湛蓝的海港风光,有三个男人赤裸着上身站成一排,白莉媛出现在照片的左边,她穿着白T恤和灰裤子,饱满的乳房撑得白T恤紧绷绷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个马尾,正提个大茶壶为他们倒水。照片最远端的那个男的留着络腮胡,上身很结实,正是爸爸高嵩;画面中间的那个男的是三个人中最高的,赤裸的上身肌肉一块一块的,很明显可以看出六块腹肌的痕迹,但是这个人的头部也被涂掉了;最靠外面的那个男的比同伴们都矮,脸和身上都是黑黝黝的,像是刚从哪个煤坑里爬出来一样,蒜头鼻厚嘴唇还有点秃顶,但是他的上半身却是最强壮的,特别是两只手臂上鼓起来的肌肉块,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
  看完这些照片,我的回忆没有恢复多少,心里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多了。为什么有三张照片上的人被涂去了头像,为什么有的照片被涂掉唯一的男人,有的照片是有选择性的涂掉一到二个男人,这些被涂掉头像的男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又是谁涂掉了这些男人的头像?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白莉媛,听到我所说的她仿佛吃了一惊,有点紧张的问我照片是怎么回事,当我把这几个人指给她看之后,她很认真的看了三遍,然后摇着头对我说,自从高嵩去世后起,她便把这个相册收藏在我的房间里,后面就算搬家她也一直带着它,从来都没有人去动过,可是她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照片被人涂掉了,更不用说为什么要涂掉那几个人。
  「会不会是你小时候在家里玩游戏,把他们当作练画的道具给涂掉了呢,你是不是忘记这回事了?」看我将信将疑的样子,白莉媛想了半天找出了一个解释,可是对于记忆一片空白的我来说,这种事情我根本无法证实。虽然我表面上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心里总有一点不确定的感觉,而且白莉媛在对这件事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她从我提起这个疑问起,说话就有些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好像是有些事情她并没有告诉我真相,只是想让我尽快转移话题。
  「那你还认识照片上的这几个人吗,他们应该跟我们家有来往吧。」我当作不经意的问了句,听到这句话白莉媛娇躯不由得轻震了下,原本已经是苍白的脸变得全无血色,她的双眼有些不敢看我,目光转移到那几张照片上,装作是在辩认的样子,但是她拿着照片的纤手在轻微的颤抖,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这些照片有的是我刚嫁给你爸爸时候拍的,有的是你还小的时候跟爸爸的工友拍的,距离那时已经过了很久了,你爸爸去世后我跟他单位的也没有什么来往,这些人我都记不清楚了。」过了半响她才慢慢腾腾的说,可是双眼依旧是看着别处。
  「那么这个男人呢,他好像跟妈妈很熟的样子,他是我们家的亲戚吗?」我指着那张她与高瘦男子合影的照片,继续问她。
  白莉媛听了我的问题,半天没有回答,眼睛却不敢看我,最后总算咬了咬牙说:「他叫郭奇,也就是你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男的。」这个答案我并不惊讶,因为我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我只是想听到她口中说出来而已。
  「妈妈,你跟他认识很久了吗?你们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我的口气很放松,但是我问的问题却很沉重。
  白莉媛双手按在自己胸前,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过头来直视着我说:「石头,妈妈不想骗你,其实我早就想把这个事情跟你说清楚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好,希望你能够听妈妈把话讲完,好吗?」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石头,你知道外婆家是在鸟山镇上是吧?」白莉媛开口先问了这个问题,我有些惊讶,但只是点了点头。
  她说了第一句,好像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的感觉,又用力按了下胸口,喘了口气继续说:「那个男的,也就是郭奇,他的老家跟妈妈是同一个镇上的,他家跟你外婆家是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了,算是一起长大的吧。」白莉媛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的,好像想一口气说完,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没说几句,就要歇一歇,斟酌一番才能继续说下去。
  「郭奇比我大三岁,念书也比我高二个年级,我们上学经常是在同一个学校,平时都是一起上下学,他一直很照顾我,跟我家里人也很熟,我们算是小时候的好朋友吧。」「他从小就爱画画,也很有美术的天赋,高中毕业就被淮海美专录取了,他家里成分算不错,爸爸妈妈都是下乡的知青,后面也找机会返城了,从那之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妈妈没有念高中,初中毕业的时候选择了考师范学校,那时候的中专录取分数比大学还高,可是妈妈却差了二分没有考上。妈妈当时是家里的小女儿,你大舅已经成家了,按我们那里的习俗,女孩子初中念完就早早嫁人了,可你外婆一直很疼妈妈,说让我再念一年,我虽然很努力但是第二年还是差了一分,从那时起我明白上学对于我来说只能是一个梦了。」「之后,我在镇小学当了两个月的代课老师,你外婆家的一个亲戚给我介绍了个第三港务公司的码头工人,那就是你爸爸了,我们就开始谈起对象来。他从那时候起对我很好,一有空就坐3个小时多的客车到镇上找我,每次都给我带很多城里的吃的穿的,对外婆家里人也是嘘寒问暖、礼数周到,外婆和亲戚们都说他这人很不错,我那时一方面觉得他对我很好,另一方面也是想换一个环境,不想一直呆在那个小镇上,所以相处三个月后就答应嫁给他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起码是城市户口,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在那个时候,农村户口和城市户口是天壤之别,女孩子除了考大学外就只有嫁人这条路子了。」白莉媛说的这些我之前一无所知,从今天起我才真正了解妈妈的过去的人生,以及我们这个家庭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妈妈并不是生下来就是那副温婉恬静的样子,她也有自己的童年,自己的梦想和自己的情感。
  「我们那时候结婚很简单,也没有现在年轻人的婚纱、仪式什么的,就是简简单单办个酒席,请亲戚朋友、单位同事们来一下就行了,连结婚证都是等你4岁的时候才去领的,我们婚后就住在你爸爸的单位宿舍,喝完喜酒后的第十天我发现怀上了,第二年你就呱呱叫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有了你之后我们就没法住单身宿舍了,你爸爸找单位领导送了好几次礼,才给分了一套60平方的小套房,也就是我们以前那个家,你爸爸白天要上班,我就留在家里带你。」「你这个小冤家,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似的,从小就体弱多病,你爸爸的工作也不好请假,每次上医院、看病、打针都是我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的都是我抱着你,好不容易才把你给拉扯大了。」说起往事,白莉媛渐渐进入了情绪之中,美目里沉溺着的都是过往的幸福和欢乐,嘴角也浮现出迷人的笑容,她轻轻拍着我的膝盖,好像我还是当年那个小石头一般。
  我通过她的回忆才知道,自己小时候体质一直不是很好,所以长得也比别人家小孩慢一些,原来妈妈为了照顾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操了那么多的心。我情不自禁伸出手臂,轻轻搂住白莉媛,左手在她的背部轻揉着,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感恩之情。
  白莉媛很享受我的拥抱,身子朝我移了移,继续讲了下去:「你爸爸出事后不久,我有一次偶然在街上碰到了郭奇,那么多年没见了,我都记不起他的样子,但是他却第一眼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就一起吃了个饭,也就是叙叙旧,聊聊彼此这些年的事。我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多年了,也坦白跟他讲了自己丧夫有一子的情况,他也说了下他的情况,他毕业后没选择留校,而是自己出来闯荡,在开面跟别人合作开了个工作室什么的,暂时以自由创作为主。」
  「我原本只当做萍水相逢,大家吃过饭后就是各走各自的路了,没想到他这个人过几天居然自己找了过来,而且很热情的要帮我做这个做那个,他说我一个女人家很不容易,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看着我受苦受累他很难受,他愿意照顾我一辈子,要我答应嫁给他,还说……他从小时候起就很喜欢我了,还好老天爷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还说这是我和他的缘分。」说到后面白莉媛的语气有些羞涩,好像以她的身份和年龄说起这种话有些尴尬,但她的粉脸上已经飞起两片红云,却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之感。女人毕竟都是虚荣的,当自己已经过了青春年华,却发现还有人迷恋自己,而且还是小时候的玩伴,每一个女人心里都会窃窃自喜,白莉媛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过,我那时候可没答应他,虽然小时候认识,但是毕竟分开那么多年了,我对他现在的为人和背景完全是陌生的,再加上我又是一个带着小孩子的寡妇,真不知道他对我是何用心。——其实,最重要的是,妈妈怕影响到你,因为电视、报纸里常听说如果有继父继母对孩子不好的话,孩子就很容易叛逆、不认真念书,甚至可能会走上邪路,将来前途被耽误的报道,要是那样的话,妈妈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人了,也要保证你能好好成长。」
  「虽然我拒绝了他,但是他并没有改变主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和照顾着我,说他一定会等到我改变主意的。后来你出了那个事情,我自己一个女人孤零零的很不方便,左右邻居什么的也总是有些风言风语,再加上他这么多年的诚心诚意的确打动了我,所以在三年前我就答应了他,因为怕影响到你,我也一直没有跟你讲这件事。」
  讲完了这个漫长又曲折的故事,白莉媛好像浑身的精力都随之耗尽一般,有些软弱的靠在我的肩上,一双美目里满是忧郁的看着我说:「石头,妈妈这件事情没有先问你的意见,妈妈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你不会生妈妈的气吧?」我摇了摇头说:「不,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磨难,我才是需要过意不去的那个呢。——我是你生下来的,我是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白莉媛很满意我的回答,闭上美目靠在我的肩上,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停了停,踌躇了一会又问:「妈妈,你跟郭奇,现在……已经是……那个……关系了吗?」听了我吞吞吐吐的话,白莉媛好像悟出了我话里的含意,娇嫩的脸蛋羞得白里透红,有些嗔怪的打了我一下说:「你这孩子,哪里学来的阴阳怪气,跟妈妈讲这种话。」
  「妈妈跟他只是同居,连证都没有领,你担心什么?就算有你担心的事情,那也是做娘的自由,哪轮得到你这小赤佬来管。」我笑而不语,她白净的牙齿咬着鲜红的下唇,美目里婉转的秋波灵动,那种熟女的风情让我双眼都看得动弹不了,这一晚上她都是以母亲的形象待我,只在这个时候才稍微露出点小女人的姿态,但已经足够动人了,但我觉得她泼辣的言语下面还藏着些什么,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白莉媛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悖往常的举止,连忙转移话题说:「哎呀,咱俩聊着聊着都快12点了,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太晚睡觉,赶紧去休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12:08

第十章
  我从一个极长极荒诞的噩梦中苏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澄莹亮洁的美目,目光里流露的都是浓郁的关切和母爱,我努力睁大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上,而坐在床边照顾我的正是白莉媛,或者说是我的妈妈。
  此刻的她已经洗尽铅华,素净的脸蛋也不减她的美艳动人,盘着的发髻已经被解下,简单的绑了个马尾在脑后,那模样和感觉更接近那张照片上的少妇了。
  她身上换了件黑色绸缎吊带睡裙,露出瘦瘦的香肩和胸前一段雪白的乳沟,两条欺霜凌雪的胳膊正在一个小脸盆里拧着毛巾,我这才发现头上敷着冰凉的毛巾,也不知是毛巾的作用,还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如兰如麝的体香,我先前脑部的巨疼好多了,只是隐隐约约有些昏沉,好像记起来了很多东西,却又十分的混乱无序。
  看到我醒了过来,白莉媛原本有些忧郁的神情豁然开朗起来,她露出个令人沉醉的笑容,喜孜孜的抚着我的额头说:「小石头,你总算醒了,可把妈妈愁死了,现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白…不,妈……我没事的。」她的小手有些冰凉,我撑着床边坐了起来,顺手把额头上的毛巾递给她。
  我有些不适应她这么亲密的态度,或许是分别了太久的缘故吧,我的心理还没有准备好与她共处的模式。在一个小时前,她还只是我身上一张照片里的主角,是我寻找失去的记忆的关键人物,而现在她已经是我最亲的人了,而且是有着血脉相连的母子关系。
  更让我如鲠在喉的是,我昨天还听闻了她与两个男孩子的性爱场面,现在我的身上还有他们在那个卫生间里大玩3P的视频,还有种种有关她的让人难以启齿的传闻,这些都像一块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息难安。还有郭奇,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
  白莉媛好像感觉到我对她的态度有种疏离的冷感,有些失落的把手从我额头上撤回,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毛巾,重新拧了一把,轻轻的仔细的为我擦洗脸颊。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透过毛巾可以感觉到她手指的修长纤细,这熟悉的动作唤起了我幼时的记忆,小时候妈妈也是这么为我洗脸的,那独特的感觉只有亲身接触才会知道。
  我心中一暖,任由她将我整张脸擦洗干净,抓住她白皙瘦弱的手腕说:「妈妈,我已经没事了,就是有点饿了,你能弄点吃的吗?」我话语中的热情让白莉媛精神为之一振,她像个小姑娘一般乐得蹦了起来,把我按回床去说让我多睡会,等下弄好吃的了再叫我,说着便扭动着黑色绸缎吊带裙下那对又长又白的美腿走出房间,临走出房门的时候还回眸一笑,那流光动人的眼波连我都看得呆住了。
  待房门关闭,我立马便从床上起身,我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搜索白莉媛背后的秘密,试图找到她人前人后两种面貌的原因,以及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首先我得从她最私密的空间开始。
  这个房间应该是主卧室,面积有60平方那么大,房间里的色调清一色以白色为主,墙壁上嵌着乳白色雕花柚木护墙板,同样材质的天花板中央吊着一盏柔和的白色鸟翎编织成的羽毛灯,灯光笼罩下的房间中央摆着一张2。8* 3米的大床,床上的枕头被套都是洁白如云,带着一股白莉媛身上独有的体香,这张床有一个白色真皮硬靠背,靠背的中央用描金线绘制了一只百合花,床的右侧放着一张欧式的梳妆台,房间里的家具和床都是白色柚木材质的,与大厅稍有不同的是,房间里的家具边角都有金色的漆包边。
  大床靠背的上方挂着一幅画,这也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一幅画。画框是竖长方形的,背景是青翠的树林,一个身着白裙的少女捧着一个装满草莓的竹篮站在画面中央,那个少女身上的白裙是希腊式的,洁白的亚麻布包裹着她坚挺饱满的乳房,画家很逼真的描画了亚麻布下凸起的两粒粉红,裙摆并不长,只及少女的膝盖,露出被风吹起的裙下一对修长白皙的小腿,两只小巧玲珑的玉足赤裸踩在草地上。少女的脸是那种稍微有些瓜子的鹅蛋脸,黑黛般的秀眉下明媚的双眼犹如两弯皓月,高挺的鼻梁下嫣红的小嘴正在俏笑着,露出一口编贝似整齐洁白的牙齿,少女的头发从中间分开,梳成两缕马尾垂在胸前。少女的五官和身段有几分与白莉媛相似,但浑身无不焕发着青春的光芒,眼神里也没有了那份惯见的忧郁,更多的是纯真的喜悦,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看上去更像一个年轻版的白莉媛。
  画像正对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镜子高度接近天花板,宽度比大床稍宽些,周边都用金漆雕花木框包围着,可以纤毫不漏的将床上的景象反映出来。我觉得这张镜子有些蹊跷,镜子落地接触的部分有四个滑轮,看起来是可以推动的,我上前稍一用劲,果然这面落地镜能做水平移动。
  向左平移的话便露出右边的一个20平方大小的卫生间,整个卫生间除了两面重力墙外,都是用通透的玻璃隔成的,洗漱台、马桶、淋浴一应俱全,正对着大床这面的中央修设了一个圆台,三级台阶之上放着一具圆弧形的浴缸,浴缸的另一侧就靠在全部是落地玻璃的外墙上,墙外就是一望无垠的蓝天白云。我在卫生间里走了两圈,里面的洗漱用具和毛巾都是单份,壁挂上挂着的浴袍清一色女式的,房间里充裕着一股沐浴香波与白莉媛身上体香混合成的香气,看不出有其他男性成员存在的痕迹。
  我走出卫生间,将落地镜向右移动,随之里面的感应灯立刻亮了起来,这边是跟卫生间差不多大小的一个房间,房间四面都是坚实的墙体,要不是有感应灯的话就黑漆漆一片了,现在屋子中央的一盏琉璃水晶灯和天花板上围绕房间一圈的射灯都打开了,照的屋子里一片明亮耀眼,我信步走了进去,踩在脚下的是柔软的有些陷人的猩红波斯地毯,屋子里白莉媛的香气比其他房间更为浓郁,还夹杂着一丝樟脑的味道,这应该是她的衣帽间。
  房间两侧都是白色柚木打造的整体衣橱,分类齐全的挂钩上挂满了各种连衣裙、吊带裙、长裙、超短裙,各种裙类的款式一应俱全,另外一边的裤架上夹满了各种牛仔裤、小脚裤、铅笔裤、裙裤等裤装,这里衣物的丰富程度完全可以胜过任何一家名品的旗舰店了。我拉开其中一个储物格一看,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文胸,黑、黄、红、粉红、绿、紫,五颜六色一应俱全,底下一格放的都是各种颜色丝袜,除了惯见的黑色丝袜外还有一些极为性感的网袜以及吊带袜。我仔细拉开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格子,检查每一处角落,但除了让双手沾了几丝香气外一无所获。
  两边整体衣橱的中间都嵌着一面2米高的穿衣镜,两面穿衣镜的位置正对着,站在其中一面前就可以清楚的观察自己的身后。屋子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墙前摆着一个与衣橱同样高的水晶玻璃鞋柜,这个鞋柜用金色的支架立起来,宽度正好遮住整面墙壁,层间用晶莹的水晶玻璃板隔开,总共有十层那么高。每一层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女性高跟鞋,这些鞋有金属跟的、水晶跟的、木跟的,除了几双粗跟外,绝大多数都是细高跟鞋,而且跟高都在7厘米以上,这些让女性脚下升腾的精灵们像一支队列整齐的大军一般,整整齐齐、层层叠叠的排列在水晶玻璃鞋柜上,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可以想象它们的女主人将其武装在脚上的时候,那种摇曳生姿、倾倒众生的美艳姿态。
  我不经意在鞋柜上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一双金色的凉拖被放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金色皮质的鞋面交叉出一个蝴蝶结的样式,内衬脚跟处的皮面已经有些磨损的痕迹,看起来曾经被女主人频繁使用过,金色的细跟有7厘米高,我伸手拿起鞋在灯光下一看,鞋底很干净,应该是被清洁过,我把手伸入鞋内一摸,手上有些沙沙的触感,好像是有沾了些灰尘还是什么的,难道这个鞋子在这里放了很久了吗?为什么它的式样跟那天在铁拐李家楼梯间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为什么姚姐的脚上也有这么一双金色凉拖,它们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这时,我隐约听见白莉媛在门外叫我吃饭的声音,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出门后不忘把落地镜拉回去,把一切都恢复到原状后才走出这个主卧。
  主卧的房门左边是一条过道,过道直直的通往客厅,客厅的右手边是一个独立的餐厅,再往里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厨房,下午和煦的阳光透过厨房的大玻璃窗照得餐厅一片明亮,餐厅正中那张白色大理石桌面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冒着热气的四菜一汤,有煸豌豆、清蒸鲈鱼、虾籽茭白、椒盐排骨,汤是莼菜鸡丝汤。
  围了条白色棉围裙的白莉媛正端着两碗米饭走了出来,见我忙招呼:「石头,快坐下来喝点汤,尝尝妈妈的手艺,我再去弄几个菜来。」我拉住她的纤手说:「妈,别忙了,菜已经很多了,你坐下来来陪我吃饭,我们顺便聊聊天吧。」我说的话显然对白莉媛很受用,也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她吃饭的姿态就如同其人般高贵优雅,鲜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的,那晶莹的牙齿竟然比咀嚼着的米饭粒还要白,低垂着的浓密长睫毛扑闪扑闪的,一对美目不时的看着我。
  我的吃相可不堪恭维了,这几道菜都很合我的胃口,再加上的确饿了,风卷残云般就将桌面上的菜都消灭的差不多,而白莉媛只吃了几口就饱了,后面干脆用一对雪白胳膊托着下腭,一对秋波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们俩面对着面却没有怎么说话,好像双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似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待我完全吃饱后,白莉媛便忙着把碗筷拿进厨房,戴起一对红色橡皮手套洗了起来,她围着围裙的背影此刻显得那么的娴静,瘦瘦的肩膀,卷翘的马尾,短裙下白生生的小腿,完全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居家小女人,跟白天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优雅贵妇,卫生间里娇艳媚人的淫荡妖妇格格不入,这些差别很大的形象里,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白莉媛将厨房都清理好后,见我还坐在餐桌边呆呆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说:「石头,你还坐这里干嘛,快到客厅沙发坐着,我泡茶给你喝。」
  我把身体放入客厅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中,柔软滑腻的皮质让我不由舒服的叹了口气,郭奇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我和白莉媛都很默契的没提到他,这个屋子里看起来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不一会,白莉媛便端着个紫檀木茶盘过来,描金白瓷茶杯里青绿可人,一看便是上好的碧螺春。她放好茶盘,移动娇躯坐在我的旁边,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说:「石头,你是不是不认得妈妈了,为什么总觉得你好像陌生了许多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两年都没有你的消息呢?」我轻啜了一口茶,开口将自己所知的先告诉她,包括我如何发现自己失忆了,以及最近的一段时间内自己的行动,并坦白告诉她我能回忆起来的事情少之又少,特别是在八年前到最近的一段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妈妈,你可以先告诉我关于我的过去好吗,我对于自己都不了解,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看得出白莉媛美目中的忧愁之色,在我讲述的过程中她有几次想要说什么,但最终都没有开口,只是用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唇。
  白莉媛把几缕松散的头发向后理了理,清澈鉴人的双目看着我说:「你叫高岩,小名叫石头。你爸爸姓高名嵩,你妈妈就是我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我正想开口问她有关爸爸的去向,白莉媛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带着几丝忧伤的口气说:「你十二岁那年,你爸爸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去世了,之后便是我们母子俩个相依为命,靠你爸爸的抚恤金难以维持生活,你上学念书又需要用钱,我便去帮人做衣服补贴家里,虽然日子苦了点,但是你很聪明,读书成绩又很好,妈妈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可是,又过了两年,你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我找遍了这里所有的医院,医生们都说没有办法给你治疗,后来有一位教授指点了一个可以给你治病的地方,妈妈不得已只好把你送到哪里去了,那个地方在很远很远的南方,坐火车要两天一夜才能到。」
  「你是妈妈从小一手带大的,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身边呢,可是没有办法,你爸爸的抚恤金很少,妈妈又没有工作,如果我跟去的话就没有人可以养活你了,最后我狠了狠心,把你托付给那个地方的负责人,自己则留在家里,想尽办法赚钱来为你医治。」
  「他们说那个地方不准向外打电话,妈妈也没办法见到你,只好给你写信,虽然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过信,但是他们会给定期给我邮寄你的照片,看到你一天天长大,妈妈心里也很开心。可是就在一年前,突然再也没有你的音讯了,他们那边也联系不上,妈妈急得到处询问打听,才知道你们那个地方遭遇了一场火灾,据说没有人逃得出来,包括你在内全部遇难了。」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一般,震的我心都要碎掉了。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是妈妈身上的一块肉,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可你却这么快就抛开妈妈走了,把我一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上。」
  「石头,你可知妈妈为了你,受过多少的苦痛吗;你可知妈妈为了你,受了多少的欺凌吗;你可知妈妈为了你,要忍受多少难以启齿的屈辱吗?」
  白莉媛将这些年的故事缓缓道来,说到动情处不由得哽咽失声,边说边感怀自己的生活,最终忍不住抽泣起来。只见她双手遮脸,泪珠顺着细长的手臂流下,瘦瘦的香肩不住耸动着,显然这段时间她受的苦难和委屈实在太多了,可是她却无处述说,只有在我的面前才能坦然的释放出来。
  我也心下惨然,虽然我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但可以看出她对我的爱绝对是真挚的,发自内心的,是母亲对孩子那种毫无保留的爱。
  我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感觉到她温热的身体在我的怀里颤动了一下,很快便顺从的偎入我怀抱,那种独特的体香顿时包围住了我,她似乎是大惊大喜下有些乏了,头低低的倚靠在我的胸膛上,几缕挑染成酒红色的卷曲马尾甩在我的脸上,弄得我有点痒痒的。
  这时候的她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我们好像身份颠倒了过来一样,柔弱妈妈需要强壮儿子的保护,我们就这样静静相拥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11:59

第九章
  这个手机视频大概有20多分钟,看完之后我站起来活动活动有些僵了的身体,这时电梯那边「叮」的一声提示,有人坐到这层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他长方脸薄嘴唇,有些卷曲的黑发向后梳着,鬓角很长很密,好像有精心打理过,他的五官颇为英俊,但是眼角浓厚的鱼尾纹警示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估计应该在40岁左右,他穿着宽大的亚麻衬衫和工装裤,衬衫袖口和裤脚都卷起来一截,有一股搞艺术的气质,但一双桃花眼总是在闪动,嘴角略歪有些向下趿拉着,给人一种轻佻、自私的感觉。
  我等他走近才发现,他应该就比我矮半个头,此刻那双放在男人脸上有些奢侈的大花眼瞄着我,好像在打量什么似的,他张嘴就说:「你不用再介绍了,我是不会买你的东西的,也叫你的同伴们以后少来我这里,真不知道保安怎么放你上来的。」看来他是把我当成推销员之类的,不过我今天的穿着,加上手里的拎包的确有点像做推销的。我堆起笑脸,拿出准备好的说辞:「请问,郭奇先生、白莉媛小姐是住在这里吗?」他听了我的话有些吃惊,说:「我就是郭奇,这里是我家,白莉媛也是住这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于他承认自己就是郭奇我并不意外,不过这个家伙跟白莉媛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我谦恭的说:「请问郭先生,白莉媛小姐与你之间,应该怎么称呼?」他有些不耐烦的说:「白莉媛是我老婆,你到底是找她还是找我?」他就是白莉媛的老公?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找不到一丝与这个人有关的线索呢?铁拐李没有告诉我白莉媛有老公啊,不对,要不然她的孩子是谁生的,难道这个人就是孩子的父亲?
  一边想着,我一边还是尽快把我编好的借口说了出来。我假装自己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次来是因为接到一个国外客户的委托,为他寻找在国内的亲人,而他三十年前出国经商失去联络,目前他已有上亿资产却无人继承。在我编的故事里,白莉媛正是他唯一的一个侄女,所以我要来证实这一切。这个故事在我看到郭奇这个人的时候就想好了,从他的面相可以看出,这个人天性凉薄又贪财自私,用金钱作为诱饵才能让其上钩。
  果不出我所料,郭奇很快就被我话里的内容吸引住了了,一个劲的询问我关于财产的金额和相关的手续之事,直到我暗示他我们俩已经在门口站了太久了,他才有些反应过来,邀请我进门详谈。
  进门后,我一边用编好的故事应付郭奇的缠问,一边打量着这个房子。
  这个房子面积绝对不小,估计有200 平方以上,四室三厅的格局,房子里的装修很配得上大楼的档次,基本上是以浅色系为主,奶黄色的漆配上全套乳白色柚木家具,整个装修装饰以简洁欧式风格为主,窗明几净看得出主人对居家生活的重视,餐桌和茶几上都摆着青花瓷花瓶,花瓶里清一色的白色百合花,花朵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而且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房子里没有通常这个阶层家中惯见的红酒柜、古董家具等华而不实的东西,倒是壁上和柜子上都随处可见或挂或摆着的油画。
  这些油画的内容以人物为主,而且大部分画里描绘的都是同一个女人,但是油画中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侧脸或者是远景,很难看得清楚她的正面。其中,放在电视柜旁的那副120*80的画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借口评估这座房子的价格,走近电视柜旁,用眼睛余光观察这副油画。
  这幅画背景是碧水蓝天,画家的笔触很精细,不但将午后晴空一洗的光线表现得活灵活现,就连空中水边滑翔的飞鸟都没有放过。画面正中央摆着一张欧式的长卧榻,颜色和样式都跟这个屋子里的家具是同一风格,卧榻上侧躺着一个女人,女人是背对着画面的,乌云般的黑发在脑后盘成个贵妇髻,细长白皙的脖颈,秀美小巧的耳朵,只能大概看到一个侧脸的轮廓,但是已经足够展示她的美貌了,再往下是笼罩在一层轻纱中洁白晶莹的胴体,她一只胳膊撑在卧榻的靠手上,一只胳膊轻抚着修长白皙的大腿,可以看见她的曲线十分完美,纤瘦的肩膀下一条细长的背脊线延伸到丰美的臀部,虽然身体呈折叠的姿态,但是腰部一点赘肉都无,白玉雕成般的肉体散发出成熟女性的气息,但那份丰腴却一点都不显肥腻,犹如一柄浑然天成的玉石琵琶般静候着。
  这个女人绝对是个极品的美人,但我总觉得她的轮廓有些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是我的梦里还是某一段记忆?她能出现在这个位置,应该就是白莉媛吧,我装作评估的样子问郭奇:「郭先生,这幅画就是为贵夫人所作的吧,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这种画在现今的艺术品市场上绝对抢手,价值千金啊。」
  郭奇听了喜上眉梢,急不可耐的说:「这个正是出自我的手笔,名家谈不上,但是也是迟早的事。」「现今的艺术品市场太浮躁,收藏家都是些没眼光的暴发户,只懂得追捧那些老掉牙的大家,我这个画起码要等上三十年,到时候人们就会发现它们的价值了。」郭奇颇为自负的谈起他的画作,话题迅速转到他对自己创作的介绍,时不时还掺杂几句对艺术品风气的评论。在他口中,当下圈内多欺名盗世之辈,只是靠着以往的名气在美术圈里混着,真正好的大作(比如他的作品)却被忽视,言语中多有愤愤不平之气。
  我随口敷衍着郭奇的夸夸其谈,一边却不住的推测他和白莉媛对于我的记忆有何帮助,直到他将目光所及之处的画作都介绍了一遍时,大门处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一个修长优美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玄关边是一个衣帽柜,最下层镂空的是一个小鞋柜,这个身影的主人此刻正曲起一条白皙纤长的小腿,脱着脚上的黑色细高跟鞋,她身上穿着一条黑白菱块相间的香奈儿风格的背心裙,由于弯着腰的缘故,两瓣浑圆肥硕的丰臀正对着我,裙角被撩起露出一对玉柱般笔直细长的美腿,这对美腿的主人把他们从细高跟鞋中解放出来后,又放入一双银色绸缎表面的拖鞋中,然后便起身抬起她盘着发髻的头朝我看来。
  在我眼前是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那修长的眉梢,笔挺的琼鼻,清秀的双唇,稍带忧郁的美目,整整就像从我手中那张照片里走出来的一般,岁月好像在她脸上停住了脚步,除了那张玉脸稍微丰润了些许,那对会说话的眼睛里忧郁之色更浓了些外,整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当这个我无数次在梦中回旋,无数次在照片里抚弄,无数次在绝望中念起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时,我却突然失语了。在此之前,我设想过千万种与她相见的场景,准备了千万句想要询问的话语,提起了千万颗热情冲动的心,却在此刻全部化为轻烟散去,只是凝视着那对美目,身体却不听使唤般僵住了。
  而我面对着的这个美妇人却也像着魔了一般呆住了,自从看到我之后她就惊叹了一声,然后便死死盯着我的脸不放,就连手里的包包掉到脚上都不觉。
  「莉媛,有个好消息你知道吗,这位律师刚刚告诉我们,有一大笔财产在等着我们接受。」郭奇迎上来便喋喋不休的讲述我虚构的故事。
  但被叫做莉媛的那个美妇人却充耳不闻他说话,只是慢慢的向我走近,直到她高耸的乳房贴到我的胸膛为止。她身上有一股似麝非麝、似香非香的气息,那绝不是使用香水产生的气味,而是带着女性芬芳的体香,这种气味好熟悉啊,我的脑海里开始闪动着幻灯片般的画面。
  站在我高大的身躯面前,高挑的白莉媛也矮了我一个头,所以她得仰着头看我,她伸出一双纤细的小手抚上我的脸,那好似白葱般的手指修长优美,修剪得十分整齐的指甲上涂着银色的指甲油,在灯光下那双手白得好像透明一般,可以看见肌肤下的细微血管。
  此刻,这对纤手正在我脸上游动,从我的嘴唇到鼻梁再到眼睛,手心传过来的温度让我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澜动,好像一团火焰似的要将我包围住,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那对鲜红欲滴的芳唇轻启间,一股如兰如麝的芬芳吐在我的脸上,让我的心跳越发加速。我的脑子里本来有多股人马在交战着,相互争夺争吵着,当闻到她那种独特的体香后,周身顿时宁静了下来,那些人马也偃旗息鼓了,原本头疼欲裂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
  她抚摸着我的脸看了良久,忽的一把将我搂住。我只觉得一团温香暖玉陷入怀抱中,她的身高只能抱住我的肩胛骨,隔着衣服我仍然可以清晰感受到她那高挺丰满的双乳紧紧压在我的胸口,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嘴里呼出的香气吹在我脖子上,让我一阵阵的心痒。
  她喃喃自语道:「小石头,我的小石头,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来了。」她的话让我从香梦中惊醒,我好像抓住了什么一般,不顾她的搂抱,用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小石头是谁,谁是小石头,小石头怎么了?」她的一对美目凝视着我,目光中却好像漂移在另一个层面,用一种极为轻缓的语气说:「小石头是我的心肝宝贝,小石头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就是小石头。」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射中了似的停住了,脑海里闪过无数幅画面,最显眼的就是那张照片,那张照片上青春貌美的少妇已经跟眼前这个美艳高贵的白莉媛重合在了一起,那个秀气的小孩却变成了我。我又想到了铁拐李所说的话,和他当时看着我的眼神,他的眼神曾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我有点明白了,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怀疑我是在作弄他,但是他也狡猾的耍了我一道,故意隐瞒了这种重要的信息。
  我一字一句的吐出,语气却极为严肃的说:「我是小石头,那么你就是我的妈妈,是吗?」听到我叫出妈妈的那一刻,白莉媛浑身好像软麻了一般,更是陷入我的怀抱,紧紧的将我抱住,她的脸贴在我的肩膀上,轻微的抽动轻泣着,带着稍许哭音动情的说:「是的,你就是我的儿子,你就是我的宝贝小石头,我就是你的妈妈啊。」她身上的体香越发浓郁,而我的脑子里却好像通了电一般,就像计算机软件上的某个BUG 被解除了一样,一些更为清晰的画面渐渐浮现出来。
  躺着襁褓里吸吮着妈妈乳房的我,妈妈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慈爱;穿着开裆裤到处乱跑的我,妈妈边追边喂我吃饭的手是那么的坚定柔和;躺在浴盆里让妈妈帮我洗澡的我,妈妈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和温暖。
  我脑子里的记忆越发完整,好像打乱的线被理清一样。小时候的我,极度的依恋妈妈,看不到她的身影就会害怕,有一次妈妈故意躲了起来,我到处找寻不着妈妈,吓得嚎啕大哭,这时候妈妈连忙从藏好的地方出来,把我紧紧搂紧怀抱里,亲着我的头发安慰我,闻到妈妈身上熟悉的体香,我才安静下来。
  而现在,妈妈也是用这种搂抱抱着我,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我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妈妈只能够得着我的肩膀,我轻抚着她的黑发,感觉天地间的万物都在此刻停顿了下来,心中一片祥和宁静,直到我的目光触及她发髻上那只金色的蝴蝶形状的发夹。
  那只金色的蝴蝶栖落在白莉媛的黑发上,十分的显眼,随着她头部的轻微摆动好像在起舞一般。
  我的脑子里忽然又一阵剧痛,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嘈杂的网吧,偷窥的小孩,狭小的卫生间,灯光下雪白的肉体,黑色细高跟鞋,挂在脚上的丁字裤,青春期男孩的生殖器,在2 个男孩间扭动着的纯熟肉体,这只金色的蝴蝶在几具肉体间翩翩起舞,其中又夹杂着儿时看到的妈妈的身影,厨房里忙碌的妈妈,餐桌前细心的妈妈,睡床前温柔的妈妈,这次我记忆中女人的脸再不是空白了,每一张脸都是白莉媛的脸,每一张脸上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带着一种忧伤无助的表情看着我。背景里是一些极为恶毒的笑声,有吕天那狂妄自大的笑,也有铁拐李那带着嘲讽的笑,还有很多我并不了解的笑,这些笑声像针一般朝我的耳朵里扎去,每一针都扎得我头皮刺疼,只觉得那些笑声越来越强烈,脑海中小时候妈妈的画面越来越少,一堆堆雪白的肉体、修长的美腿、丰美的臀部、肥硕的乳房在我脑子里扭成一片,摆出各种各样妖艳诡异的姿态。
  最终,我的大脑不堪重负,一阵眩晕之后,倒在了地板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08:08

第八章
  站在福佑中心背后的住宅区入口,我才发现要进去找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铁拐李是够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的缘故,比如说这栋大楼的电梯只能刷卡选楼层,而且只有每一单元的业主才可以使用电梯,其他访客都必须通过视频对话,请主人给一个动态识别码才可以控制电梯,这样的话目前对我来说无疑是难以克服的困难。我尝试过寻找应急楼梯间,不过当我看到两个着装整齐的大楼保安坐在那两扇应急门前面时,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在电梯大厅按了半天2002单元的按钮,都没有等到户主的回应,这个时候估计是没有人在家,我该怎么办呢?是继续守候还是等到用餐时间再来,不过长时间在电梯大厅里晃悠也不是个办法,我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至少有四个摄像头在监控着这里,大楼保安迟早会注意到我的。
  我移步到电梯对面的大楼信箱格,装作查找信件的样子,很快就找到了2002的格子,很可惜这个信箱也是需要刷卡的,什么时候开始城市住房都这么科技化了?不过还是有几封商业信函就直接塞在口子外面,我拿出来浏览了一遍,都是一些购物的收据和广告,不过收件人的署名却有两个,购物的大多数都是寄给白莉媛的,有几张房产推介和理财产品的推销广告是寄给一个叫郭奇的人,但是他的地址却也是在2002号,这个郭奇和白莉媛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为什么会在同一个地址里。
  我一边假装看信件一边却不住的打量进进出出乘坐电梯的人,这个时候大楼进出的人不多,过了半天才走进来个二十出头的少妇,她穿着条白色连衣裙,身材不高但是比例很好,苗条白皙的腿下穿着双平底鞋,手里除了包包外还提着个挺大的篮子,看来好像是刚购物回来,那篮子里装了很多蔬菜水果,份量看上去有点重。
  我看到她拿出卡刷了下,楼层指示灯上显示2101几个数字,赶紧快步跟上在她之后进了电梯。我的策略是扮成大楼里的住户,因为这栋楼基本上是一梯两户,各个楼层住户间基本很少会有交集,大多数人对自己上下层的住户都是陌生的,所以我装作常在附近遇见的样子向她打招呼,她也很有礼貌的回应我,可见她根本不认识我。
  「今天买了很多菜啊,你先生可真幸福。」我一边恭维她,一边主动要求帮她提菜篮子。
  「还好吧,我现在又不用上班,闲在家里只能做做饭什么的,都成一家庭妇女了,哎。」我帮她减轻了一大负担,她放松了不少,虽然一副幽怨的口气,但是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生活优渥的感觉。
  「不会啊,我看你身材还是保持的很好的,跟小姑娘差不多,你这样出去还有很多人追你的,难怪你先生不让你出去上班。」我用闲聊分散她的注意力,果然她没有发觉我并没有刷卡。
  女人都是虚荣的,我的几句恭维收到的效果极好,她不但脸上铺过一层绯红,而且跟我谈话也随便了很多。不是说现在男人都喜欢在外面胡搞,就是说女人最大的工作就是让自己美美的,这样才能拴住自己的男人,边说边还在电梯内壁上观察自己的穿着。
  我们俩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电梯就抵达了她的楼层,我帮她把篮子提到家门口,她进屋后还热情的邀请我进去喝茶,不过我以有事在身为借口谢绝了。
  我装作等电梯的样子走回电梯口,等听到身后房门关紧的响声后,赶紧转身走向楼梯间。
  一切都很顺利,楼梯间没有上锁,我迅速下楼来到2002的门口,现在我有很多的时间来观察这个地方了。
  这里的格局跟上面一层一模一样,电梯出来是一个观景阳台,20层高的光线很充足的投射在电梯厅的棕色地毯上,阳台这边是用全落地的钢化玻璃隔起来的,站在玻璃前向下俯视可以看到蚂蚁大小的行人,落地窗中间的地方放着张三角花梨木圆桌,桌子上的描金彩瓷瓶里养着一束水仙,我凑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居然是活的真花,电梯厅的墙上挂着几幅现代主义的绘画,整个环境宽敞雅致。
  电梯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单元,房门都是正对着开的,左边的那一户门把手上积尘不少,看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右边正是我这次来的目标,很明显这里经常有人出入的痕迹,我蹲下来看了下门口的地毯,有好几个较深的凹痕,大小比硬币小点,应该是女性高跟鞋走动踩出来的。
  除此之外,我也无法再探索更多东西了,这个公寓楼的安保手段和装饰都显示出住户身家的不菲,这个地段虽然不是市中心,但是目前市政府重点开发的临港商务区和文化休闲娱乐中心项目一一落地于此,近几年来房产均价已经达到三万以上了,我不仅好奇照片里的人的身份背景,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他们和我有何关系,我又是谁呢?
  苦等了一个小时仍无人影,我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想起,上次从程旭手里拿到的那张内存卡,里面的内容跟网吧看到的美人熟女很有关系。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对那个美人熟女念念不忘,她身上有一些东西在吸引着我。想到此处,我赶紧从口袋里找出那张内存卡,插入我的手机后便打开看了起来。
  内存卡不大才8G的容量,但是里面已经装满了很多东西。我小看了下,大部分都是日本的AV小视频,主角不是「北条麻妃」就是「黑木麻衣」之类的气质熟女,看来这小子活脱脱是个熟女控啊,也难怪,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对成熟的女性都抱有很多幻想。我打开DCIM文件夹,里面有三个3gp后缀的视频片段,前两个时间都比较久了,我直接打开最后面那个,时间是昨天下午录的,大概有400MB大小的视频。
  视频开始有点晃动,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显然程旭没有对好位置,过了1分钟才画面才亮了起来,分辨率还不错,在手机上看挺清晰的。
  首先进入镜头的是一个盘在脑后的发髻,卫生间内的日光灯很亮,发髻主人盘了个看上去就很复杂的发髻,发髻顶部用一个金色蝴蝶结状的小发夹固定住,视频里可以看清楚女人的头发不是纯黑的,有几缕挑染成酒红色的混杂在乌金般的黑发中,使得她端庄的发髻里多了一丝性感诱惑,别有一番情趣在内。
  发髻之下是如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颈,视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个美人熟女的背部,那美人熟女上身不着半丝片缕,窄窄的香肩下两片肩胛骨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形,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是白得炫目。
  视频中的美人熟女开始动了起来,她那纤细的腰线首先出现在视频里,顺着腰部曲线然后继续向上,把一对肥白丰美的臀瓣暴露在镜头内,虽然那天我已经看到这对美臀被修身筒裙束缚出来的形状了,但是她们解放出来的形态更是令人咂舌。
  此时,这对丰臀正在缓慢的摆动着,然后开始一上一下的耸动,我这才看到美人熟女的肥白美臀中间还夹着一段东西,手机的拍摄能力只能模模糊糊拍到一个黑影,不过看这形状应该是那个男孩的生殖器,美人熟女这个无比美好诱人的臀部正不断吞吐着那个男孩的生殖器,她的动作好像十分的熟稔,虽然那肥美臀部的动作很大,但是男孩的生殖器始终牢牢的插在里面,偶尔露出来的部分在灯光下有些闪亮,似乎上面沾满了透明的液体一样。
  忽然,一只手打在了正在上下运动中的美臀上,打得那对圆滚滚的白皙嫩臀一阵抖动,美人熟女的肌肤极为娇嫩,肥白的臀肉上马上浮起五指形状的红痕,美人熟女轻哼了一声,手机的录音效果不是很好,只听得清楚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骚货,用力点,别跟没吃饭一样,你没把小爷我弄出来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这声音听起来跟吕天有点像,我没听清楚美人熟女说了什么,但是臀部套动的速度明显快了些。
  镜头稍稍调高了点,这下可以看清楚美人熟女是坐在一双瘦瘦的、长了几绰黑毛的男孩腿上,这双腿的主人应该是吕天没错了。根据他们所处的位置,吕天应该是坐在卫生间里唯一的一个马桶上,而美人熟女背对着镜头,身上一丝不挂的坐在男孩腿上,下体正在不断的吸纳着吕天的生殖器,在灯光下美人熟女的身体就像一个白玉雕塑而成的雪梨一般,被吕天的男根顶起来舞动着。
  这个美人熟女即便是在这么一个狭窄的环境里,被一个男孩主导着取悦他的生殖器,但是她的动作依然是那么的优美,但是吕天并不是个懂得欣赏这份美丽的人,他一边咬牙切齿的催促美人熟女加快动作,一边还不停的用巴掌拍打美人熟女的雪臀,没几下间美人熟女的雪臀已经一片通红了,她此刻才忍不住呻吟了起来,通过那呻吟声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但是我却觉得她的呻吟中也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快意。
  吕天一边虐待着美人熟女的臀部,一边说:「骚货,别偷懒,小窦的鸡巴还硬着呢,你上面的嘴巴闲着干嘛,赶紧帮他吸出来。」
  这时前面多了个黑影,好像是小窦挺着他的男根凑到美人熟女的嘴边,美人熟女的头部向前一迎,可以看见她的脸颊鼓起了一块,看来是把小窦的男根吞入了嘴里,随着身体摆动的节奏,她的发髻也在不断的晃动着,那个金色的蝴蝶结在灯光下好像活的一样,随着她头部的摆动翩翩起舞。她那细长白嫩的胳膊一只按在吕天的大腿,一只却扶在小窦的腰间,以应付下体被吕天不断猛烈挺动带来的震动。
  三人就维持这个姿势做了十分钟左右,吕天好像不满足坐着的节奏,他扶住美人熟女的细腰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推着美人熟女向前移动,直至前面小窦的腰顶在洗手台上为止,美人熟女的腰被吕天用力往下按去,呈90度的背部与洗手台形成一个水平线,这个时候吕天已经完全站了起来,可以看出他的右脚还是有点不受力,用脚尖垫着不敢放下。
  在这一过程中,美人熟女的嘴里和下体没有一刻是空着的,依然顽强的把两个男孩的生殖器包裹在其中,吕天和小窦即使在移动中也保持着对两个小穴的占有。美人熟女这个时候分开腿站着,翘起丰满的美臀承受吕天的撞击,可以看到她修长白皙的双腿呈八字分开,脚上还穿着那双黑色细跟高跟鞋,她的右边小腿上还挂着个黑色的小布条,看那个形状好像是条丁字裤,丁字裤的布料极少,只是几根带子系在一起,附在那只雪白的长腿上,随着她双腿的抖动摇摆着。
  虽然她的身体被折成个近90度的斜角,但是那对修长美腿撑得腰线极高,吕天的身高也勉强只能将男根从后插入,要做起抽插动作还不是很容易。吕天弄了几下没弄好,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了,就越发用力的拍打美人熟女的丰臀,痛得美人熟女直甩头,只好双手抓住小窦的大腿,细腰拚命向下沉,膝盖也向内弯曲,形成一个半蹲着的姿势,把腰线降低了不少,吕天这才满意的开始挺动。
  由于这个姿势等于身体是半悬空,美人熟女的头必须完全顶在小窦胯下方能平衡,这样就得把小窦的男根整个吞入了口中,所以美人熟女等于在为小窦做深喉口交,每一下背后的顶动都把她的头部撞得陷进小窦胯下,她的口腔就被动的扩展到极限,小嘴被男根塞得满满的,只能隐约听见支支吾吾的呻吟。
  吕天站好后便开始飞快的挺动着男根,一边还伸手过去玩弄美人熟女的双乳,美人熟女那对白玉香瓜般的肥乳此刻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垂了下来,正随着背后吕天的顶动有节奏的甩动着,不时的打在小窦的大腿上,激起一波波的雪白乳浪。美人熟女此刻被两个男孩夹在中间,身体同时被插入两根男孩子的生殖器,但她的样子却显得游刃有余一般,既是被两个只青春期的男孩奸淫着,但又好像是在享受着男孩的身体。
  在灯光下,可以看出三人身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几颗晶莹的汗珠正从美人熟女优美的背部滑下,经过微微隆起的小腹,顺着白皙修长美腿直流下来,可见她线条完美的小腿肚已经开始绷紧了,踩在高跟鞋里的脚尖也稍稍踮起,这个时候吕天估计也到达了极限,只听见他大吼一声,双手抱住美人熟女的细腰,瘦瘦的屁股一阵颤动,开始往美人熟女体内射精,而小窦也在她的深喉下缴枪,两个男孩子大叫着把精液送入她的体内。
  美人熟女用身体接收了两个男孩的液体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摆了摆丰臀,好像吕天的动作还没有让她达到极致似的,但是吕天下体已经完全软了下来,白白小小的男根趿拉在几绰黑毛中,完全没有先前的暴虐蛮横。
  吕天射完精后,就一边开始穿裤子衣服,一边催促小窦赶紧来扶他,然后就自顾自的推门走人了,走前还留下一句话:「骚货,今天算你运气,小爷这周要休养一下,下周等着我电话,不准迟到。」
  他们二人走后,美人熟女立马冲到洗手台那边,开始又呕又吐,又拿了几张纸巾不断擦拭着下体,好像要把那两个男孩留下的痕迹抹除干净似的。等这一切做完之后,她捡起仍在洗头台上的衣物穿了起来,那身白色真丝衬衣和银灰色筒裙又回到了她身上,还在镜子前重新补了遍妆,将有些乱的发髻理好,她又恢复成那个在外面高贵优雅的美人,这个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看这个视频的过程中,我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一方面是被香艳场面激起来的欲望,另一方面却有些怒火中烧。不仅是一个美妇人和两个男孩性交带来的窥私快感,而是那个美人熟女被男孩屈辱的插入和玩弄的姿态,很明显可以看出她并不是自愿跟男孩偷情,因为某些把柄落在他人手中,不得被吕天控制着满足他的淫欲。
  但让我隐隐不安的是,她在被迫插入男孩的生殖器后,虽然极力控制着,但仍难免露出的渐渐享受性交快感的情绪,这些情绪虽然很细微,但是从中可以看出,她的身体是多么的敏感,多么的容易陷入性的快乐中。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些难受,她与我又有何干系,为什么我会有种嫉妒的感觉,难道是因为目睹一个美好的事物在眼前堕落吗?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07:59

第七章
  我猛地从噩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条小小的白毛巾,毛巾角上有一只小花猫,此刻这条毛巾正抓在一只胖乎乎粉嫩的小手中,轻轻的在我脸上擦拭,那小手的主人显然力气不大,虽然极力想擦好我的脸颊,但是时不时手一滑,不是碰着我的鼻子就是压住了我的眼睛。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帮我从噩梦中唤醒的是一个四岁左右,扎着两条朝天辫的女娃娃。手拿毛巾的女娃娃看到我醒来了,脸上两个小酒窝笑得无比灿烂,奶声奶气的喊着:「妈妈,妈妈,叔叔醒来了,我帮他洗脸脸呢。」
  「好了,乐乐真乖,让叔叔自己起来吧,叫叔叔洗完来吃饭了。」姚姐的声音好像从厨房那边传来,听在耳朵里却很亲切。
  我起身抱起女娃娃就亲了她苹果般光滑的小脸蛋一口,说:「原来你就是乐乐,乐乐真是个好孩子,叔叔喜欢你帮我洗脸呢。」
  乐乐听到我的话,小脸蛋幸福得像一朵花似的,从我怀里跳下来就向客厅跑去,一边喊着:「妈妈,叔叔表扬我啦,说我是个好孩子,哈哈。」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蓬蓬的裙摆下胖乎乎的小腿肚套着白色花边短袜,活蹦乱跳的样子就像个小天使。
  我坐到餐桌上,吃着姚姐为我做的泡饭就生煎包子,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的甜豆花。姚姐则坐在一旁哄着扭来扭去的乐乐吃饭,她还是穿着昨天那身睡衣,素面朝天没有化妆,齐肩短发用一枚发夹夹在脑后,白皙的脸蛋专注看着女儿,充满浓浓的爱意和母性,完完全全是一个贤妻良母,我们就像这个城市里普普通通的三口之家一般在吃着早餐。
  这个场景我好像很熟悉,曾经何时我也有份享受这般既平凡又平静的幸福,可是场景里的人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一扯到回忆脑子里又一阵嗡嗡作响,这次脑海中还夹杂着昨晚噩梦的片段,我捧住快要裂开的脑袋,不由得呻吟出声。
  一双带着凉意的纤手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我舒缓了过来,眼前是姚姐和乐乐关切的眼神,姚姐拿过乐乐的小毛巾帮我擦汗,一边问道:「小弟,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呢?」
  乐乐也在一旁说:「妈妈,叔叔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要打针针,打针很疼的,叔叔你怕打针吗?」
  我面对乐乐展露一个顽皮的笑容说:「叔叔也怕啊,所以叔叔现在不疼了,叔叔刚才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并没有生病,谢谢乐乐。」
  姚姐赶紧接着说:「乐乐,你看叔叔马上就好了,你还不好好的吃饭,每天把碗里的饭饭都吃掉,才能长得又高又健康,就像叔叔一样,身体健康就不用打针,你说好不好。」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还是不放心的看着我。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充满自信的一笑:「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的称呼让姚姐莫名一颤,小手被我火热的大手抓住,她却不急着抽出来,虽然拿着调羹喂乐乐的手还是很稳定,但杏眼下不停抖动的长睫毛和有些泛红的眼圈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波动。
  经过昨晚的共枕同眠,感觉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好像有些莫名的情愫将我和她联系在一起,这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更接近于兄弟姐妹间的那种亲情。
  我不想她太激动,松开抓着她的手,开始给乐乐讲笑话,逗得她笑嘻嘻的洒了不少饭粒出来,惹得姚姐又一阵嗔怪,看她回复了正常状态,我们两个就像失散多年的姐弟俩一般聊了起来。
  姚姐跟我讲了自己怎么来这个城市打工的经历,在弟弟去世后又是如何的万念俱灰,接着不久家里的老父母又因为癌症无钱医治相继过世,在遭受多重不幸打击的时刻,有亲戚介绍了有城市户口的本地人老张,于是便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跟他谈了起来,然后在老张的猛烈追求下嫁给了他。
  虽然老张并不是她女孩子时候理想的对象,但是人还算老实忠厚,在这个房价节节高的城市,拥有一套自己的住房对于女人来说就是一个安定的保障,所以姚姐很快便答应了老张的求婚,之后两人又有了乐乐,虽然这辈子不可能大富大贵,但是这种平静的小生活对于姚姐来说已经最好不过了。
  我也对姚姐讲了我的故事,但是我自己能够想起来的都不多,只是一些可以从记忆库里截取出来的片段。
  我上一次有知觉的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医生告诉我自己是一次车祸的幸存者,那家载有25名乘客的大巴上只有少数几个人存活了下来,而我被发现的时候除了脑部遭受剧烈的震荡之外,居然身上只有轻伤,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记起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名字、身份、家人。
  医生告诉我姓高,但是不知道名字叫什么,这个姓还是从我随身携带的包内一张残破卡片上找到的,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一些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但是每当我试图回想起记忆中那些对我十分重要的人的时候,大脑便会顿时开始刺疼并切断我的回忆,医院对我大脑做了MRI 等检查,但是并没有发现受损的状况,对于我某段记忆的遗失,医生也爱莫能助。
  我的伤情并不严重,但是很快我就不能继续留在医院里了。警察已经开始调查这起车祸的经过,我自然成了盘问的重点对象,而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处于危机边缘,我没有合法的身份,也不能证明自己是谁,再加上地方政府给警方的压力很大,在一次无意中听到警方打算将我定性为肇事者的谈话后,我立马趁着他们尚未加强把守的空隙,连夜逃离了医院,之后便是靠着些许线索和记忆碎片找到姚姐这段的故事了。
  听完我这段离奇的经历,姚姐也陷入了深思。我的故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车祸导致了失忆这还算了,失忆还是有选择性的,这些比好莱坞大片的剧情还令人咂舌。姚姐帮我设想了多种可能性,但都无法推理出个合理的解释,只好放弃。
  「小弟,你昨天不是说找铁拐李,后面找到他人了吗?他对你有没有用?」
  姚姐关切的问。
  「嗯,虽然比较难找,最后还是被我找到了,他给了我一个照片中人物的地址,我打算今天过去看看。」我如实告诉姚姐,对她我很信任。
  听了我的话,姚姐转愁为喜说道:「那太好了,说不定照片里的人知道你的过去,这样你就可以找回自己了,要不是早上我要替老张的班,我真想陪你一起去。」
  提到老张,我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看到那个和姚姐很亲密的男人,我想了想还是开口:「姚姐,有句话我不知道是否该不该问?」
  姚姐好像知道我下一句想问什么似的,伸出右手用一只指头封在我的嘴唇上,打断了我想问出来的那句话,小嘴对着乐乐努了努,眼神里好像在说现在不要讨论这个话题。
  我也觉得时机、环境都不适宜,点了点头就站起身来,准备结束早上的闲聊。
  这时候门口响起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紧接着老张带着一脸的疲倦出现在玄关处。
  「老婆,我回来了,你该去准备开店了。」
  乐乐听到爸爸的声音,立马跳下椅子,冲到爸爸身边,得意的说:「爸爸、爸爸,我今天把一碗饭都吃完了,妈妈说我长大像叔叔一样高大健康,就不用打针了。」
  老张刚把女儿抱起来亲热,抬头就看到我站在他的面前,而女儿的一番话也让他心生疑窦,他指着我有些结巴的说:「你怎么会在我家里,老婆,这小子什么时候来我们家的,你怎么没跟我说?」
  这也难怪,任何人回家看到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在自己家里,而且自己美丽动人的老婆还同处一室,都会像老张这般反应。
  没等我回答,姚姐走过来拉住老张的手说:「瞎咋呼啥,别想七想八的,小高昨天没找到住宿的地方,我让他在咱家客房过了一夜,这不他刚要出门呢。」
  老张听了火更大了,他甩开姚姐的手,气得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们,你还把男人带回家里过夜,你,还要不要脸。」
  老张的话刚落音,姚姐的一双柳眉便倒竖了起来,杏眼睁得大大的好像要喷出火似的,一把拧住老张的耳朵,一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搞野男人了吗?老张,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要是有一句含血喷人,我饶不了你。」
  老张的耳朵被姚姐拧着疼得嗷嗷直叫,但嘴巴里并不服软:「你,你,你就是养野汉子,你这个骚货,快放手啊,疼死我了。」
  我看他们闹得太不像话了,乐乐在一旁都被吓得直哭,上前分开他们说:「
  好了,别吵了,我昨天在客房睡的,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
  乐乐也立马点着头说:「爸爸,昨天妈妈都是和乐乐一起睡,早上还叫我把叔叔叫醒呢。」
  老张见我和孩子都这么说,心里信了大半,但是又挂不下脸来,只好讪讪的对妻子道歉说:「老婆,是我犯傻了,我猪油朦了眼,不应该怀疑你的,我给你道歉。」
  姚姐别过脸去,理都不理他,嘴里说:「哼,你要道歉啥,是我要跟你道歉才对嘛,我这么一个没廉耻的女人不是给你老张家抹黑了吗,看了我在这个家也没有呆着的必要了,我收拾下就带乐乐回老家去。」说完就要往卧室走。
  老张这些完全慌了,赶紧拉着姚姐胳膊不放,又是道歉又是求饶,惶恐得就快要跪下来求老婆了。
  我看事态差不多了,就过去帮老张劝解姚姐,姚姐假模假样的演了一阵,也就收手说暂时不走了,但是要观察老张一阵子,如果还有无理猜疑的行为,下次非要去离婚不可,不过从她几个狡黠的眼神我可以看出姚姐这次又是取得了大胜,真是驯夫有道啊。
  等他们俩平静下来,我拿了二千块给老张,对姚姐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那户人家问问看,这个算是我昨天在这里的食宿,打扰你们一家了。」
  「哎呀,老弟你这么客气干嘛。」
  老张看到我出手阔绰,喜上眉梢,立马要接过钱。
  姚姐细眉一挑,把钱从老张手里抢了过来,又塞回我手里,关切的问我:「
  小弟,这个钱姐姐不能收,你过去路上要小心,不管有没有问到消息,都要记得回来吃饭,如果有好消息要跟姐姐说一声啊。」
  我听得出她声音里蕴含的情谊,抓起她的手把前再次塞入手中,露出个自信的笑容说:「姐,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个是给乐乐买个礼物的,我这个小舅舅第一次来总要给见面礼的,是吧。」
  姚姐听了我对她的称呼,眼圈都快要泛出泪花来了,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含泪对我点了点头,老张在旁边生怕老婆又把钱退回去,赶紧从姚姐手中接过来说:「哎呀,不要拒绝人家的一片心意吧,我帮你收好,回头给乐乐买玩具。」
  老张的自言自语没有人理他,我先抱起乐乐亲了她的小脸蛋一口,然后又给姚姐一个姐弟间的拥抱,然后便拿起手提包,走出门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17 09:07:49

第六章
  姚姐家跟1619隔了有三栋楼的距离,面积算是较大了,有90多平方,二室二厅的布局,装修都是很大众很普通的样式,但是被姚姐打理得极为整洁。
  我放下手里的包,刚把屁股放进客厅的沙发,姚姐就开始忙碌不停了。她脱了那双金色凉拖,换了一双素白的拖鞋,系上一条格子围裙,边走进了厨房捣鼓起来,没多久一碗香气四溢的面条便端上了餐桌。
  姚姐忙着招呼我过来吃东西,我折腾一下午,半粒米也未进肚,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也不再客气。上桌一看,青花白瓷海碗里,细白面条翻滚在黄澄澄的汤汁里,几片切得极细的黄鱼片伴着雪菜、笋片,白的是白,黄的是黄,一股搀和了雪菜酸味的香气扑面而来,光看色相就让我食指大动。开口一尝,面条筋到,汤汁鲜美,姚姐果真有一手,这雪菜黄鱼面煮的太地道了,而且面条里还有洒了几条姜丝,使得酸甜之外又多了一分清冽之味。黄鱼面很多地方都会煮,但是放姜丝的做法却是唯独一个地方才有,我记得只在外婆家那一带吃过这种面。
  姚姐只做了一碗面给我吃,她也没再做别的事情,拉了个凳子坐在桌子对面,一对雪白的胳膊立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
  刚做好的面汤很热,我吃着吃着额头上便开始冒汗,忽的有一块餐巾纸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抬头一看,姚姐那双细嫩的小手正轻轻的为我擦拭汗水,一双杏眼在灯光下有些朦胧,看着我却又好像没在看我似的。
  此刻的姚姐,浑身散发出一种母性的气息,更像一个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妇。
  那开朗爱笑喜欢八卦的少妇,在老张面前强势泼辣的老板娘,在我手指上舞动盘旋的妖女,和在情夫面前小女人姿态的出轨人妻,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姚姐呢?
  待我将整碗面连汤都吃得一点不剩后,姚姐方才喜滋滋的开始收拾碗筷。吃饱喝足后,我刚拿出根烟想点上,她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一把就抢过烟在烟灰缸里按熄了。
  「在我家里不准抽烟,老张要抽都得出门去100 米外抽。」她这霸道的样子倒像个小媳妇,我搔搔头也没再坚持,转身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耳边又传来姚姐的声音:「蓝色的是你的牙刷,放在白色杯子里,毛巾你先用我的吧,粉色的那条」。
  卫生间面积很小,除了马桶、喷浴就是一个洗手台了,但是打理得很整洁,没有一丝异味,可见姚姐对洁净的要求很高。我拿起她放好的牙刷牙杯开始刷牙,镜子边的毛巾架上有两大一小三条毛巾,棕色的应该是老张的,白色绣着小花猫的小毛巾旁边放着粉色的毛巾,我拿起来洗着脸,毛巾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跟姚姐身上的气味差不多。
  走出卫生间,主卧旁边的一个小客房已经亮着灯了,我推开半掩的房门,姚姐已经换了一身粉色的睡衣睡裤,正在床边换床单,虽然这身睡衣裤并不贴身,但是她俯着身子的腰瘦瘦的,翘着的屁股浑圆饱满,就像一个居家的小妻子在等着丈夫宠幸。
  我轻轻的走了上前,双手扶在她的腰间,胯下火热的巨龙已经透着裤子顶在她的臀部。正在忙着做事的姚姐全无防备,感觉到我的逼近后娇躯一颤,直起腰试图转过身来,但是双腿间却被卡住了一长物,一时间只能侧过半个身子。
  我想吻她,却被她用手挡住了,她白嫩的小手撑在我的胸口,对我摇摇头,灯光下她雪白的双颊已经飞起两朵红云,但是眼神中透露的信息却很坚决。
  她好像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似的,用手指指隔壁说:「小孩子在隔壁睡着呢,我在这个家里,除了老张,不会跟其他人做那个事的。」我并没有强迫她,我喜欢有原则的人,我一直觉得做事情有个底线是好事,姚姐无疑也是这种人。
  松开抱着姚姐的手,我把自己四仰八叉的放到在床上。床很软,舒服得让我长叹了一口气,我曲起胳膊枕在脑后,嘴里开始哼着一支无名小曲。
  姚姐没有走开,而是坐在床头看着我,目光跟前面我在吃面时候一样。
  我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抚弄着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嫩手,把我心中一直不解的疑问拿出来问她。
  「你为什么让我来你家里,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姚姐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而是凑近了一点,用她的手轻轻的摸着我的脸,从额头到喉结一丝一毫都没放过,眼中那份母性的温柔更加强烈了。
  「你很像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重新见到他了。」她喃喃自语的说。
  我的手臂稍一用力,她便被我拉得向前一倾,倒在我的胳膊上,我盯着她的眼睛沉声说:「你说我像谁?你以为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姚姐并没有被我的语气吓到,只是轻抚着我的脸,有些痴痴的说:「他没你这么高,也没你这么壮,但是他从小就很有男子气概,虽然很瘦但总是说会保护我;他总说我是最美丽的姑娘,说我做的菜最好吃了,还说长大了要娶个跟我一样的媳妇;他总说我为了家和他牺牲太多了,他说他要努力学习,努力赚钱,要让我过上城里姑娘的生活。
  可是…」「可是什么?你把我当成谁了?」我试图从姚姐的眼睛中挖掘出什么,但是她完全沉浸在回忆中了。
  「可是——没有可是了。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到了这个城市,一个人打着三份工,拼命赚钱好供他念大学,我当时就一股劲要让他有出息,就算让我去坐台都可以。可是,没等到那一天,他却再也无法保护我了。」姚姐的声音有些遥远,仿佛在一根弦上独奏。
  「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人,她娇弱的身躯下还藏着什么故事呢?
  「没什么,就在大二上学期的一天,一辆醉驾的跑车在校园内撞上了他,驾车的据说是某个副省长的公子。那又如何,我发疯了一般到处举报,到处控诉,最后法院还是判了十年,缓刑三年。我不懂法律,也不懂这个社会,他判了多少年对我来说又能怎样,就算判了他死刑,我也看不到我的弟弟了。」姚姐的双唇中缓缓说出了这个让人揪心的结局,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从她的眼间溢出。
  「他是你的弟弟,我长得很像他吗?」我从没想到姚姐开朗的背后还藏着这么心痛的往事,忽然有些明白她对我的态度,以及那种看着我的眼神。
  我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躺着的姚姐显得娇小瘦弱,虽然她惹火的肉体紧贴着我,但我却没有一丝情欲,只是默默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双手刚好环住我的腰,头埋在我的怀里,仿佛回到了小姑娘的时候,一股带着湿气的气息吹在我的胸膛上。
  「你和他的五官很像,都是这么长长的脸,高高的鼻子,下巴这里有一道痕,如果他现在还在的话,也会有你这么高大了,也会有你这么强壮了…………」姚姐重复着念叨着后两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蚁鸣,最终归为静寂,已经在我的怀中睡着了。我也极度困倦,就这样和衣相拥,抱着姚姐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浓郁的女性体香袭来,我觉得下体被纳入了一个温热潮湿的容器中,一条滚烫有着小凸点的小蛇缠在我巨龙上,不停翻滚蜿蜒爬行,弄得我的下体无比坚挺壮硕。我以为姚姐想要了,所以用她的小口帮我唤醒,但此刻巨龙被姚姐的香舌服务着,无比爽快刺激,我也懒得移动,反而闭上眼睛享受。
  正想着姚姐的口活还真不错,下身却突然离开了姚姐的口腔,不过没等巨龙暴露在空气中多久,马上就有一个更为火热湿润的容器套了上来,而且内部的紧绷之处更胜口腔。一层层滑腻的嫩肉挤压着我的巨龙,肉壁好像有一股吸力似的在抓挠着我的巨龙,我感觉到两瓣温软肥厚的肉臀有规律的拍打着我的大腿内侧,每当肉臀落下的同时,我的巨龙便被纳入层峦叠嶂的蜜穴内,直至触到穴顶的一团软肉为止,姚姐的呻吟随着一高一低的诱人入骨。
  「嗯,嗯……啊」「嗯,嗯……呀,嗯……啊」姚姐的叫声不大,却颇为销魂。
  我模模糊糊中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这种欲拒还迎的叫床声不正是楼梯间里那个女人特有的吗?我睁目一看,一具雪白丰润的女体正骑在我上面舞动着,她的面部被甩动中黑发遮住看不清楚,但是那窄窄的香肩,修长笔直的白腿,以及极细却稍稍有肉的小腹,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这个有着极大诱惑力的肉体绝不是姚姐,更像在哪个网吧遇到的美人熟女。
  眼前的她,双脚踩在一双银色的细高跟鞋内,那鞋跟足足有10CM高,她的胸前挂着一条银链子,链子呈一个「X 」型绑在她的身上,她那对白皙丰满的乳房被链子交叉处分开,链子下端绕过她的细腰消失在臀后,上端绕过脖颈连在了一起,银链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更衬托她雪白的肌肤妖艳夺目。
  她滑腻白嫩的肉体好像没有骨头似的,随着下身的摆动摇曳生姿,胸前那对香瓜大小的肥白巨乳跌宕起伏,带出一道道炫目的乳浪,我身上的女人就像一个艳光四射的女妖一般,浑身幻化出千万种迷人的姿态,而此时的我已经被她完全魅惑中了,不停的向上挺动着巨龙,下体坚挺得就像根血肉铸成的柱子,每一下都深深的撞击在她体内那一团软肉上,而她也用尽全身的妖媚来迎合我。
  在我极为耐久的强有力的冲击下,她总算败下阵来了。我只觉得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袭来,一团团的嫩肉磨蹭挤压着我的巨龙,一股分量很足的液体喷射在我的大腿之间,她浑身抽搐不已,我不等她身体软下来,猛地起身将其正面放倒在床上,双手擎起一对大白腿,下体的巨龙像冲击钻般猛烈撞击着她的蜜穴,将她送上了一个又一个的高潮,虽然她的身体在我的胯下像一朵花般绽放开去,但她始终用双手遮着面部,让我不得一睹芳容。
  正在我逐渐攀爬到高峰,下体已深深的嵌入她的蜜穴内,准备将我的精华送入她体内的一刻,忽然背心一阵凉意袭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胸口多了一截雪亮的刀尖,一把匕首从我的身后直插进心脏,但奇怪的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胸口前开始有一个红点,然后开始慢慢的以红点为圆心向四周扩散,渐渐盖满了我全身,可我却没有一点感觉,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似的向上浮起,但是双眼看到自己的身体却依然跪在床上,下体跟那具雪白的女体仍然连在一起。
  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向外流淌着红色的液体,这液体像血一样红,但一个人的血液不可能这样流的,那红血越流越快,最后我的身体好些一个崩溃的大坝一般向外泵着红血。此刻,我和连着的女体已经成为两个红色的血人了,但是那红血仍然在不断的涌出,很快整个床、整个屋子都成了一个血红的世界。
  我的意识越来越向上飘,双目开始看得到在后面把匕首插入我体内的那个人,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不像会行凶的样子,但是当我目光触及他的面部时却呆住了,那张脸居然就是我自己,跟我完全就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取出来似的,除了身体形态差别太大外,那张脸完完全全就是我的脸。
  我正在极度的震惊中,忽然有一团火球从天而降,像燃烧弹一般极快的点燃了屋子,眨眼间半边屋子就成了火海,那个行凶的我像是一股轻烟般消失在屋中,那个女人也不见了,熊熊的火焰中只趴着一具尸体,我上前将其翻了个身,尸体正面已经被烈焰烧毁,整个面目已经不可辨识,红嫩的鲜肉在白骨外头倒翻着,没有了眼球的双眼只是两个黑窟窿,只剩下上下牙齿的嘴部却依然在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