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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13802 / 514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3:33

第十回《浩世军威》
  白莲身为女子,虽被迷惑,但并未深陷,而且她修有佛门定心神通,猛地一咬舌尖,压住躁动的心血,立即清醒过来。
  “妖后,收起你无聊的把戏!”白莲舌绽春雷,发出佛门至极梵音。
  梵音入耳,众人脑海轰隆一震,立时清醒。
  这名不速之客竟是万妖至尊--妖后。
  只见妖后轻启朱唇道:“白莲师太,多年未见你风采依旧,修为似乎更上一层楼。”
  妖后这看似随意的言语,却带着无尽的魅惑使得正道群雄心神一阵激荡,众人不敢怠慢,赶紧运功镇压。
  妖后媚态天成,并不需要刻意娇献媚,便可让迷惑众生,即便是不经意的动作和言语都夺人心魄,摄人神志,远非月灵夫人可比。
  白莲默念清心定魂咒,稳住心神冷哼道:“贫尼微末能耐哪敢与妖后娘娘相比。”
  妖后莞尔一笑,竟是百花吐芯,美不胜收,叫人难以侧目。
  妖后轻笑一声并未搭理白莲,缓缓步下城墙,千百恒军竟不由自主地给她让道,而且每个人都是眼神呆滞,目光迷离。
  似乎只要妖后一句话便能叫他们倒戈相向。
  妖后踏着娉婷步态朝袁齐天走去,朱唇微张,轻声细语道:“袁师兄,小妹深知师兄喜欢无拘无束,世俗征战只是给师兄带来苦恼,但此次事关吾族心衰,小妹不得不厚颜请你出战,还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袁齐天雄躯微微一颤,缓缓回过头叹道:“师妹本来你跟我说只要毁掉铁壁关四维方位的一角便可,可是如今昆仑子和任平凡这两个死无赖紧紧缠住我,叫我难进半步。你也知道为兄好逸恶劳,本来以为是轻松之事竟变得如此繁琐,为兄还是早些离开吧,再打下去,我骨头都快累跨了。”
  妖后道:“小妹也是刚接到三教名锋也参战的消息,于是便赶来助师兄一臂之力。此地便交予小妹,师兄快去毁掉四维镇邪界。”
  妖后心中也是暗叫侥幸,袁齐天与她自幼便同门学艺,她心知这个师兄性子--好逸恶劳,虽然天赋过人,修成元古大力神通,却是慵懒成性,绝不做麻烦事,要是自己再不出现,只怕袁齐天早就一走了之。
  袁齐天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提议不错,那这两个无赖就交给师妹你了!

  说罢朝着四维方位奔去。
  “臭乞丐,休走!”
  昆仑子与任平凡惊怒之下,正想出剑,只觉眼前一花,妖后已然挡在二人跟前。
  只闻妖后轻声淡笑道:“本宫不才,再次向二位讨教。”
  “再次”
  一词顿时勾起儒道双锋内心的回忆:在二十年前,那个明月当空的夜晚,荒漠之上,那道美得不似凡人的身影,竟让三教名锋尽数蒙尘,若非剑圣赶来,只怕这三柄利剑已被折断。
  二十年后再度聚首,儒道双锋收敛心神,屏气提元,手中宝刃隐隐泛着锐芒,似乎是憋足一口气准备一洗前耻。
  任平凡首先抢攻,君子意动,儒风腾起,浩然划出战端妖后见状不由莞尔笑道:“君子如风,风行草偃,万民伏诛,能降人而不杀人。但仁兄此刻杀气大盛,实在有违君子之意。”
  任平凡回应道:“君子意动,降而不杀,但妖后娘娘似乎不想是会被任某降服之人,既然如此唯有剑锋开杀,尽诛妖邪。”
  一声娇笑,妖后玉指轻弹,急促刁钻的气劲猛然打中君子意,此气劲看似细小,却是威势骇人,任平凡只觉得气血翻涌,手中名器几欲脱手,暗叫一声:“妖女厉害!”
  随即再施“墨尘七行”
  中的绝招--紫宸麟风。
  相传麒麟是龙头马身的神兽,生有双翼,高八尺五寸,身批龙鳞,凌波踏水,如履平地。
  而且麒麟本性温善,不覆生虫,不折生草,更有仁兽之称。
  但麒麟又能断万物善恶,定世间公义,面对恶行毫不留情地严惩,乃是刚毅公正的象征,是儒门所供奉的圣兽。
  霎时间只闻麒麟怒啸,势挟潮涌风云,剑如苍霞变色,惊野而出!独对麒麟神威,妖后依旧一派从容,拈指凝光,云袖翻飞,顿时涌出晶莹翠绿的妖火邪炎,誓吞麒麟剑气。
  只闻轰隆一声,麒麟形象竟烟消云散,而任平凡则连退五步,面色酡红,顿时高下立判。
  “你……你怎么也会燹祸的武功……?”
  任平凡不可思议地问道,妖后这一手明显就是燹祸的妖火邪功,但其威力却远在燹祸之上。
  妖后微笑道:“本宫统率天下妖族,当然要懂得妖族各部的神通了,这门苍木淬火只是本宫所研习的神通之一。”
  昆仑子仗剑而行,朗声笑道:“贫道方才正想与臭乞丐继续过招,领教元古大力之精妙,如今却被娘娘打断雅兴,真是不痛快。”
  妖后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宫用这门神通向道长赔罪吧。”
  昆仑子奇道:“莫非娘娘也会这门神通?这叫贫道意外。”
  妖后轻笑道:“说来惭愧,吾族千百年来唯有袁师兄才能练成这门神通,本宫也只是习得一些皮毛罢了。”
  妖后话音方落,便是莲步轻移。
  其姿态十分优雅,即使是那些大家闺秀也没有她这般含蓄、淑女,但偏偏如此,妖后竟只踏这么这一小步便出现在昆仑子跟前,着实匪夷所思。
  只见妖后伸出一根修长细嫩的手指,对着昆仑子点了过去,这般动作就像是在一个小媳妇在与别人争执时的动作,柔弱而又委屈。
  这般种种的姿态,看似弱不禁风,但却让昆仑子感觉到一股磅礴无边的大气,万钧沉重的威压,这显然就是元古大力的气势。
  昆仑子不敢,看准妖后招路,剑化八阵奇卦,运坎卦,起水象,正是坎月烟水。
  水卦连绵不绝,巧施柔韧剑势围困消磨妖后劲力。
  谁知普一接触,昆仑子内心巨震,妖后元古大力虽无袁齐天那般磅礴刚猛,但却刁钻诡异,变化多端,任由“坎月烟水”
  如何绵长巧妙的卸力挪移,元古大力就像跗骨之蛆般无孔不入。
  如果由袁齐天施展元古大力的话,就是简单直接的一招打去,以力量破敌,任由水势如何汹涌,都要断水截流。
  但妖后却不同,她的元古大力就像泥鳅般滑溜,只会顺着水势而行,所以无论昆仑子的水卦剑式如何巧妙挪移,妖后的劲力都会由缝隙中钻入,透过层层水浪后,这些分散的劲力便瞬间重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昆仑子。
  昆仑子也非庸手,就在妖后的劲力突破“坎月烟水”
  后,他立即变招,运起艮卦,艮卦为山。
  “艮脉灵山!”
  昆仑子挥剑横于胸前,以厚实如山的剑势硬接妖后猛招。
  接是接下了,但昆仑子内心却是极度震撼:“这妖女越来越厉害了,只是随手一击,便要我连用两大卦象抵挡,有她在此,我们根本不可能去阻止臭乞丐。
即便我与书呆子放手一战,最多也只能力争不败,要胜她除非再加上白莲。”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瞥向白莲,但她此刻也正被燹祸缠得难以分身。
  “奉劝二位可不要分神!”
  妖后巧笑嫣然地道,“否则会没命的!”
  儒道双锋心知无法阻拦袁齐天,唯有暗叹一声无奈后,打起精神来对付妖后。
  只见正邪各逞威能,斗得日月无光,山河失色。
  袁齐天急速奔走,欲毁四维镇邪界,忽然两道身影窜出拦道,枪锋凛冽直刺心窝,刀刃锐利誓取敌首。
  “又是你们!”
  袁齐天眼皮也不抬,铁棍横扫便逼得两人无法近身。
  白翎羽连退几步后,便稳住身形,娇咤一声,运足麒麟神力,身后顿时隐隐泛起一头麒麟形象,挺枪再攻。
  袁齐天甚是不耐,掣起碗来粗细、丈二长短的铁棒,丢开架子,朝着白翎羽打了过去。
  上回交手,白翎羽已知此妖力大无穷,那会跟他硬碰硬,使了个黏枪决,枪头贴着铁棍画圆,试图以此化解对手的万钧之力。
  正所谓四两拨千斤,麒麟神力本来就是雄厚无比,如今借此借力打力,远比一般的以柔制刚法门来得有效。
  虽是以柔制刚,但白翎羽发现袁齐天的力道远比上回庞大,在消磨对手力量之时,亦觉得胸口憋闷,唯有豁尽全力才能勉强抵御。
  袁齐天嘿嘿一笑道:“小娃娃有进步,爷爷我这一根铁棍乃是取天地奇铁,千锤百炼而成,重一万八千斤。你能接我一棍而不伤,确实不俗。念你这一身功夫练来不易,只要你就此后退,我便不杀你。”
  白翎羽哼道:“身为军人,绝无临阵脱逃之理。”
  袁齐天怒道:“那你就等着被老子砸成肉泥吧!”
  说罢举起铁棍劈头劈脑地朝白翎羽打去。
  “死乞丐,你当我不存在吗!”
  龙辉一刀劈来,而袁齐天却是头也不回,任由血铸刀砍在自己身上。
  元古大力应然而生,将龙辉震得手臂发麻,气血翻涌。
  龙辉再退后之时,趁机将元古大力由双脚卸导入地,只见双足所过之处留下深达半尺的痕迹,等他制住退势,两只脚已经陷入地面。
  再度交手,袁齐天已经察觉龙辉劲力有异,似乎比上回交手强了几分,不由暗自生疑:“莫非这个小子恢复功力了?要是他真恢复功力,岂不又是一个难缠的人物。岂有此理,再试几招,如果他真的恢复功力,老子立马走人!”
  袁齐天铁棍再增三分劲力,试图一探龙辉虚实。
  龙辉手起血铸刀,无惧元古大力迎敌而战。
  气劲爆破,兵纵交兵。
  一者乃真龙转世,虽神气不足,却威风凛凛。
  一者乃蔑世巨猿,虽吊儿郎当,却力大无穷。
  血铸刀为千锤打,天书引武龙在天。
  钨铁棍是天地造,妖神雄力震山河。
  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
  这个的刀势变,万千凶,刀起万兵疾如风;那个的棒劲雄,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两人连战十多回合,龙辉的功体依旧难以对抗元古大力,只觉的臂膊酸麻,自知不能迎敌,虚幌一刀,败阵而走。
  袁齐天哈哈一笑:“臭小子原来只是虚张声势,再接我一棍!”
  龙辉提元运气,五行再现,刀气牵引,戍土呼应,袁齐天脚下泥土竟化作刀锋,层层围杀,袁齐天唯有放弃追击龙辉,先应对脚下危机。
  一招得手,龙辉抽身后退。
  白翎羽顺势抢攻,银枪再试麒麟神锋,趁着袁齐天被“土刀”
  围困之际,一枪刺向袁齐天。
  “岂有此理!”
  被两个小辈连番阻挠,袁齐天怒不可遏,元古大力猛然爆发,不但震碎周围的土刀,还把白翎羽逼退三尺之外。
  “先毙了你这小娃娃!”
  袁齐天抡起铁棍砸去,要先打死这个碍事的小鬼。
  白翎羽本能是下挥枪当格,但袁齐天盛怒一击岂容小视,那根一万多斤的铁棍犹如泰山压顶,白翎羽双臂顿时酸麻,胸口一阵憋闷,猛然突触一口鲜血。
  袁齐天再度加力,白翎羽竟被打得半个身子陷入土中。
  袁齐天道:“你这麒麟神力果真不俗,能够正面接我两棍而不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接下第三棍?”
  说罢又是一棍横扫而来,气势万钧,白翎羽只觉得劲风压体,几乎难以呼吸。
  就在危机关头,白翎羽身下泥土忽然再度崩塌,整个人顿时完全陷入地下,也因此避过袁齐天的攻击。
  原来是龙辉及时运气戍土真元,操控泥土,让白翎羽陷入地下,避过一劫。
  龙辉将白翎羽从土中拉出来,只见她那身白色甲胄变成了泥黄色,蓬头垢面,简直就是一个泥人,见到此景,龙辉也不由得莞尔道:“好个精致的泥娃娃。

  “笑什么笑!”
  白翎羽俏脸不禁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急忙抹了抹脸上的泥土气恼道,“人都走了,还不快去追!”
  袁齐天已经不再原处,显然是朝四维方位去了,两人急忙追赶。
  西方之位,赫然可见一座大约丈余的巨鼎,鼎身隐隐散发着头侧晶莹的异彩,巨鼎底部连着九条管子,这九条管子直插入地,犹如老树盘根,牢不可破。
  在巨鼎四周不少恒军士兵正在忙碌,他们用巨锤敲打石头,将敲碎的石块放在特殊的石磨内再度碾碎,磨成粉末,再倒入巨鼎之中。
  这些石头散发着独特的异彩,便是流光精矿。
  四维镇邪界需要将流光精矿敲碎,置入鼎内,再配合这九条管子将流光精矿的异能释放,形成四维镇邪界。
  倏然大地巨震,众士兵顿时东倒西歪。
  袁齐天拖着钨铁棍奔杀而至,只闻一声厉嚎:“虾兵蟹将,立即滚开!”
  声波如雷,众士兵被震得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袁齐天三步并作两步走,就在这几步之内,便已将元古大力运至巅峰,那根一万八千斤的钨铁棍在妖力灌注之下发出强烈的乌光。
  “四维镇邪界,今日灭矣!”
  袁齐天长啸一声,钨铁棍带着元古大力朝着巨鼎劈去。
  龙辉与白翎羽领着众军赶来,乍见袁齐天挥棒劈向巨鼎,想要阻挠已是不能,唯有心急如焚。
  “想破四维镇邪界,难啊!”
  忽闻冷笑,袁齐天顿觉有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传至背门,这是高手的袭击的气劲。
  袁齐天即便修成不坏之身,却依旧不敢轻视,唯有放弃眼前巨鼎,回身挥棒。
  铁棍回击,气劲爆破,两股雄壮之力借着兵刃交锋,引爆天雷地火,顿时八荒惊,沙土扬,鬼神叹。
  就在袁齐天惊讶之际,周围气压下降,一股不世之雄力席卷全场。
  随即,是一阵凝重的脚步,回响于四野之内。
  脚步声响一声一声,随着来者的逼近,袁齐天竟感莫名压迫,使人难以喘息,如此情况前所未见,脑海中顿时浮出两个字“劲敌”!白翎羽面带喜色,脱口而出道:“督帅!”
  一声督帅,使得观战的众军顿时沸腾,这些天来,一直销声匿迹之人终于出现了。
  恒军将士顿时有了主心骨,精神振奋,纷纷高声大呼:“督帅,督帅……!

  此人便是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龙辉目光不由一亮,只见此人面容俊朗,身形伟岸,步态刚毅,手持虎牙破军戟,带着万军之威,夹着杀伐之气而来,使人不禁心惧胆寒,真个是--身披玄甲步云履,虎牙战戟破万军。
  虓眼睥睨天下雄,勍胆兵权震四夷。
  杨烨沉声道:“妖族长老,杨烨拜候!”
  简单的言语,直接的作风,带来的却是蓄势待发的战火,配合着千军的呐喊助威,更有一股不世之威严,雄壮军威。
  袁齐天收敛心神,面容凝重,一扫昔日的玩世不恭,因为他知道遇上劲敌,随时都是血溅五步之局。
  “过门是客,你先请吧!”
  杨烨缓缓举起战戟,傲然冷视对手。
  袁齐天也不客气,疾举钨铁棍,劈手便打。
  杨烨虎目冷视,挥戟一格,钨铁棍去势立止。
  袁齐天再催元古大力,但却依旧寸步难进,而杨烨亦是半步未退。
  袁齐天暗吃一惊:“刚才我砸烂铁壁关城墙的一棍也没用这么大力气,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接下来,而且半步不退!”
  “这便是你的实力吗?令人失望!”
  杨烨一声轻蔑冷笑,手臂一伸,战戟一举,真元赫然爆发。
  袁齐天只觉得一股磅礴雄劲涌来,步伐一颤,竟然连退三步。
  “厉害!”
  龙辉不由叫好道,要知道袁齐天练就元古大力,力大无穷,从来就只有他把别人压着打,哪有人能让他后退。
  如今却有人打破了这个规律,虓勍督帅果真不负军神之名。
  对手下盘晃动,杨烨闪电抢攻,只见他凌空跃起,将战戟高举过头,居高临下地朝着袁齐天狠狠劈去。
  这也是袁齐天惯用的进攻方法,如今看着杨烨使出,袁齐天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苦闷。
  虎牙破军戟凌空划下,竟将方圆十丈之内的气流抽空,袁齐天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片真空之内,不但呼吸困难,就连身子也轻飘飘的,仿佛自己的身子已经失去了重量。
  面对军神的强势一击,袁齐天运足元古大力,挥棍防御。
  此番交击,再掀今天巨响,顿时地陷丈余,龟裂百尺。
  龙辉与白翎羽心系战局,跑近一观,竟是破军镇钨铁,袁齐天力弱半筹,被杨烨压得半膝跪地。
  龙辉顿时深吸一口冷气,能在力量上将这头巨妖震退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如今竟还能将他压得跪倒,怎能不叫人震惊。
  白翎羽即使深知杨烨能为,也被这一幕震住了。
  “军神无敌!”
  观战的士兵再度发出嘶声裂肺的狂嚎,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看着身后这些将士激动的面容,龙辉甚至怀疑,就算杨烨现在叫他们去死,恐怕这些士兵也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
  杨烨冷笑道:“元古大力,不过尔尔!”
  力不遂,膝着地,尊严损,巨妖怒。
  却见袁齐天怒目绽奇芒,再闻巨猿狂啸,悍然回招,元古大力尽数爆发。
  杨烨只觉对手力道一重接一重,源源不绝,堪比怒海狂涛,心觉不妙,正想再添五分压力之际,却被雄力掀开。
  “虓勍督帅,你让袁某首次认真,你将后悔莫及。”
  袁齐天震开杨烨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便让你一尝元古大力之威!”
  杨烨冷笑道:“区区猢狲,有何能耐便使出来吧!”
  袁齐天闻言,怒极反笑道:“既然如此,你就亲身见证吧,且吃我一棍!”
  杨烨侧身避过钨铁棍,疾举破军戟,劈手相还。
  “汝等二人,留神此战,且看本帅如何收拾这只猢狲!”
  棍来戟往之际,杨烨朝龙辉、白翎羽说道。
  “狂妄,老子就要你这军神在自己的地盘上--吞败饮恨!”
  袁齐天心中大怒,棍法一招比一招狠,元古大力更是越发沉厚,每一棍都拥有能击溃铁壁关城墙的力量。
  两大绝顶高手的巅峰对决,对武道之修行大有裨益,两人那会错过此等良机,一时之间也忘了此刻正是两军交战之时,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武决。
  这个是万妖首座惊世才,那个是虓勍督帅军中神,两个乍相逢,战血皆沸腾。
  从来未识浅和深,今日方知轻与重。
  铁棒赛飞龙,战戟如舞凤。
  左挡右攻,前迎后映。
  虎牙战戟破千军,一来一往无缝隙。
  钨铁重棍怒雄浑,惊世神力欲开天。
  若还身慢命该休,但要差池为蹭蹬。
  两大高手斗经三百余合,不知胜负。
  袁齐天心中焦急,挥了一棒隔开杨烨,说道:“杨烨,吾等便以此招定胜负如何?”
  杨烨奇道:“何谓胜负?”
  袁齐天道:“一招机会,谁若退出十步之外便是输掉此战。我若败,就此罢手,你若败,便得让我毁掉此鼎。”
  杨烨略微思索后,转头对白翎羽和龙辉说道:“尔等二人护住巨鼎,本帅便于此人一赌输赢。”
  袁齐天撮指成刀,回身劈落,如刀气劲在其身后十步之处划下一道深痕,转头说道:“便以此为界,越界者败!”。
  杨烨点头道:“如此甚好!”
  亦是依样画葫芦,以掌刀在身后十步划下深痕。
  龙辉与白翎羽心里明白,这最后一击所产生的冲击力绝不简单,若不采取措施巨鼎必定遭到波及,所以在两人立即护在巨鼎之前。
  胜负之言,一招定局。
  只见袁齐天祭出神通,磅礴妖力怒然而发,巨猿本相再度凝聚,但这次的巨猿比起同儒道双锋激斗时还要巨大。
  只见这头巨猿妖相身高万丈,青脸獠牙,朱红头发,而袁齐天本人则融入巨猿之内,仿佛这头巨猿就是他变出来的,其实这只是以真气凝聚出来的形象,两只手举着钨铁棍,就像擎天巨柱一般,恶狠狠地望着杨烨的头就打。
  袁齐天这种手法是将气劲逼出体外,凝聚出另一个自己,虽是虚幻的,但却具备一定的攻击力,也就是所谓的“物外化身”。
  这个物外化身的强度视使用者的根基而定,要知道真气本来就是顺着经脉而行,一般的好手都能将真气逼出体内,以此作为武器,伤人与百步之外。
  若果根基足够雄厚的话,便能使真气凝聚出各种形态,操纵它们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使出各种招数,也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分身助阵。
  龙辉暗忖道:“我若功体完全的话也能使出物外化身,但却没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凝聚出像他这般庞大的分身。”
  “以气凝相,有何稀奇,本帅也会!”
  杨烨一声冷笑,饱体内元,雄厚真气透体而发,竟也化作一个与巨猿身躯同等的巨人,只是这个巨人的衣着和相貌都与本人一样,而手中的破军戟却似泰山顶上之峰,猛然挥戟,抵住巨猿怒击。
  在这一瞬间,无论是恒军还是铁烈,都看到两个巨人在铁壁关上空搏斗,如此旷世奇像,使得敌我双方都不由自主停止了厮杀,许多士兵都纷纷跪拜。
  巅峰交会,大地那堪如此雄力,顿时山河失色,入眼处尽受灾殃,余劲波及千丈,势若万钧,龙辉与白翎羽同时鼓动真元,联手在巨鼎跟前筑起一道气墙,抵消这股雄力。
  虽然在交锋之时,两人的劲力已经消解了七八分,但龙辉与白翎羽也是挡的十分吃力,内息不住翻涌,拼尽全力才力保不失。
  巨力相撞,物外化身顿时消散,两大高手都分别被各自的劲力震退。
  一步、两步、三步……退开的步伐将近十步,突然,只见杨烨战戟向后一挥,雄厚的气劲立即撞击在身后地面,借此所产生的反震力消减退势,其身形果真微微一滞。
  也就是这么一个微弱的停滞,已经足够杨烨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督帅足下猛然重击,尽卸万钧之力,只听轰隆一声,地面瞬间崩塌,而他的双足却刚好停在界线前半寸。
  相反之下,袁齐天却有半只脚踏出界线之外。
  震荡过后,徒留满地残夷。
  所幸普通士兵们已经退出千丈之外,未遭波及。
  一招赌约,十步胜负,已有定数。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胜!只见杨烨冷眼旁视,傲然道:“胜负已分,阁下自便,恕本帅不送了!”
  虽输半式,袁齐天未见丝毫沮丧,反倒是哈哈大笑:“好个虓勍督帅,好个万军之神,袁某佩服,下次再领教阁下高招了!”
  说罢化作一道异光,飞速离去。
  众军不约而同地高声呐喊道:“天地见证,督帅军威!”
  “天地见证,督帅军威!”
  “天地见证,督帅军威!”……欢呼呐喊,声浪如海。
  万钧之重的浩世军威,就像一把尖刀般插入每个敌军心中,再次唤醒他们对军神的恐惧。
  看到袁齐天撤走,再听闻恒军震天动地的呐喊,妖后心知大势已去,一掌扫开儒道双锋的合围后,冷哼一声撤军。
  魔妖煞三族高手听到妖后命令,也无心再战,且战且退,迅速撤出铁壁关。
  这些高手若一心撤退,根本就是很难拦截,陆乘烟干脆也不下令追击,任由他们撤离。
  但对于那些来犯的铁烈妖兵,恒军将领可不会这么客气了,在铁如山的指示下,几个万兵长带着各自的士兵,冲出城门围剿敌军,杀得铁烈大军连连后撤。
  铁壁关攻防战再度以恒军胜利落幕。
  “哈哈,臭乞丐也有吃瘪的一天!”
  铁壁关内部,三教的专属庭院,响起昆仑子爽朗的笑声。
  他已经从龙辉口中得知杨烨与袁齐天一战的过程,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让这名老道士开怀大笑。
  “笑什么笑,打跑臭乞丐的是杨督帅,你这牛鼻子得意什么。”
  任平凡看不惯昆仑子这得意的嘴里,忍不住泼冷水道。
  昆仑子瞪了他一样道:“看到臭乞丐吃瘪,我高兴,不行吗!”
  任平凡哼道:“打不过别人,就只能幸灾乐祸,典型的小人心态。”
  昆仑子不屑道:“你很能打吗?怎么没看到你打赢那个妖女!”
  任平凡摇头道:“要不是任某要照顾某些拖油瓶,那妖女岂能全身而退。”
  昆仑子顿时火了,呸了一声道:“不要脸的东西,要不是我替你挡住那妖女的‘六月飞霜’你早就变成冰雕了!”
  “是谁不要脸,不知道是谁帮你这个牛鼻子化解‘元古大力’的?”……这两人的斗嘴堪比方才那场惊世决战,旁人根本就不能插嘴,唯有白莲才能制止他们,但就连白莲此刻却懒得理会,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
  龙辉有些疑问,便藉机请教白莲道:“师太,刚才晚辈听到任前辈说妖后会那个什么‘元古大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莲睁开妙目,和蔼笑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啊,你也曾进入傀山内部,也应该知道妖族共分八大部族。”
  龙辉点头道:“此事晚辈也是从傀山外围的壁画上了解到的,这八大妖族分别对应八种妖物,狼、狐、傲鸟、蝎子、独角巨人、狮子、猿猴、蛇。”
  白莲点头道:“说得不错,但你也只说对了部分,其实妖族内部妖物万千,之所以有八大部族之称,是因为这八种妖物的种类最多。其实除了这八种妖物外,妖族还有其他的种族,比如说那个使用冰雪妖力的白发女子,她就不属于八大妖族之一,她的本体应该是一名雪妖。这种妖怪是凝聚冰雪的精华来修炼的,所以功体偏于冰寒。而妖族始祖谛鸿也不属于这八大妖族之列。”
  龙辉回想起明雪的武功,确实是如此,果真不负雪妖之名,而且在追杀王栋等人的妖物中也有蜘蛛精这一类的妖怪。
  于是又问道:“那么妖后的本命妖相又是什么?”
  白莲摇头道:“这个贫尼确实不知。二十年前,贫尼曾与她交手,妖族的十大神通她是信手拈来,当时我是输得一塌糊涂。别说现出本命妖相,她就连真功夫都没使出来。”
  手中虽有妖族秘史,但苦于不识妖族文字,龙辉根本就读不懂,如今有白莲这等前辈高人指教,龙辉哪能错过,于是虚心问道:“敢问师太,这妖族十大神通究竟是什么?”
  白莲道:“妖族十大神通,分别是苍狼族的锻骨经,狐族的万变幻元术,狮族的狮王拳,独角巨人族的拔山掌,蛇族的补天诀,蝎族的苍木淬火,傲鸟族的云霄六相,猿族的八臂通猿手,除了这个之外还有雪妖专用的冰髓劲,还有就是袁齐天所修炼的元古大力。妖族之内功法万千,可能还有一些隐藏的武功法术,你可别以为妖族只有这十门神通。”
  龙辉点头应了一声晚辈晓得,便思索道:“那个叫赤狮的狮子精用的是狮王拳,燹祸用的是苍木淬火,袁飞子用的应该是八臂通猿手,明雪用的就是冰髓劲,袁齐天的元古大力我也领教过了,而我本身又学了狐族的万变幻元术。至于苍狼族的锻骨经,我虽没见过,但那个血狼卫首领楼纳迦所用的苍狼碎骨拳应该是出自锻骨经,也算见到一些锻骨经的皮毛,十大神通我已经了解其七,不知余下的三门有何奥妙之处。”
  龙辉道:“我曾领教过其中七门,无不是惊世骇俗的绝学,这妖后竟能同时修炼十门,她的修为究竟有多深。”
  白莲苦笑道:“这个贫尼也不知道,而且这女子不但精通妖族神通,在剑术上亦是颇有成就。”
  龙辉闻言更是好奇,于是又追问下去。
  白莲叹了口气道:“当初贫尼败阵后,任兄和昆仑道长及时赶来,救了我一命。当时那妖女对我们说‘你们不是号称三教名锋吗,剑术定是不凡,那我便与你们三人以剑论武’。当日任兄气不过,便于妖女比剑,那妖女只是随手拾起一根枯枝,用了三十多招便击败了任兄。后来昆仑子道长上阵,也是被一根枯枝击败。连剑法都输了,我们三人是万念俱灰,心想连剑法都不如人家,这次真是输得彻底,就算被她杀了也不冤枉。”
  龙辉道:“后来是楚前辈及时赶到,挡住了妖后的毒手?”
  白莲点头道:“没错,这事你在冰海的时候也听说过了。虽然正邪不二,但那妖女确实是惊采绝艳之人。且不说其他,单是剑法一途,便让贫尼惊叹。她的剑术独具一格,其剑意亦是奇妙,除了天剑谷主于雅婷和剑圣楚无缺之外,我还没见过如此玄妙的剑术。当时我们都看得出,那个妖女似乎无心与剑圣交手,所以才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也同剑圣斗剑,即使如此,无缺兄也得花上一百招才击败她。如果她用真功夫的话,胜负估计还属未定之天。”
  了解妖后的情况后,龙辉又询问了一些关于魔煞两族的事情。
  魔是生活在一个名为魔界的地方,早在上古时期,魔道本来是提倡绝对的自由,不受拘束,反对世间一切规矩,无论是律法还是道德,只要是约束自我之物,皆一律除掉。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了约束,使得内心的欲望无限扩张,所以修魔之人最终发展成为所欲为,草莽生灵之辈。
  正因为如此,魔道修者被世俗所不容,所以被三教诸圣联手驱逐到化外之地,此处便是传说中的魔界。
  正所谓万魂一鬼,万鬼一煞,就是说一万个冤魂才生出一个恶鬼,而一万个恶鬼才生出一个煞。
  这个煞就是鬼邪至尊,拥有统帅驾驭阴冥鬼道之力。
  曾经有一群修者是修炼阴力,以鬼入道。
  因为他们认为,生灵死后变成鬼魂,就不再受到肉体凡胎的限制,无需吃喝拉撒,没有生老病死,所以便一心钻研鬼道以求长生。
  原本这些人也只是吸纳畜生的灵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的做法越发极端,竟强行勾取活人的魂魄予己用。
  他们更是霸占了忘川河,在河中建立了煞域。
  这忘川河本为死者进入轮回的必经之路,煞域霸占了此地,那些鬼魂要么就是被他们吞噬吸纳,永不超生,要么就是无家可归,四处游荡。
  上古正邪大战之后,三教联手截断忘川河,封闭了煞域,并已大神通建了一条奈何桥,以此作为新的轮回之路,那些游魂野鬼才得以超生。
  正在龙辉听得津津有味之时,忽闻屋外传来白翎羽的声音:“龙将军,督帅要见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4:00

第十一回《胭脂烈马》
  进入破军兵府后,白翎羽压低声音道:「督帅在封将台等你,到时候你可千万别乱说话。」
  龙辉道:「放心,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要到封将台,必须经过演武厅。
  踏入演武厅时,龙辉忽然觉得白翎羽的步伐微微一乱,本该是英姿飒爽的步态竟多了几分扭捏和不自在。
  「当初在此与白将军斗枪论武,甚是痛快。」
  龙辉语带双关地说道,「龙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天白将军的风采。」
  龙辉有意无意地提起当日之事,白翎羽不由娇躯微颤,一股红霞涌上双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道:「无聊。」
  龙辉怎么也算是情场老手了,看到白翎羽并没有真正生气,暗叫一声游戏,于是继续说道:「真希望再跟白将军切磋一番。」
  白翎羽贝齿轻咬红唇,低声道:「等打退铁烈后,我会如你所愿的。待会你千万不要在督帅面前乱讲话,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龙辉笑道:「白将军,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提醒我不要乱讲话了。」
  白翎羽忽然醒悟,自觉失言便缄口不语,但脸上还是隐带红霞晕色,为那刚硬的飒爽英风增添了几分柔和丽色。
  「莫非白将军你在关心我的安危?」
  龙辉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翎羽回头瞪了他一眼,那抹红霞在瞬间便被她压下,再度恢复大将之风。
  倏然,龙辉毫无征兆地扣住白翎羽双手的脉门,将她双手扳到身后。
  「姓龙的……你要干什么!」
  白翎羽大窘下,小麦色的玉容再度泛起红晕之色。
  龙辉笑道:「当然跟白将军重温旧情了!」
  白翎羽面红如血滴说道:「闭……闭嘴,谁跟你有旧情!」
  龙辉道:「当日我们不是就这样抱在一起吗?白将军还将自己的芳名告知在下,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豪门贵族之内,女子的名字除了自己的亲人知晓外,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可以得知。
  白翎羽虽是巾帼英雄,不拘小节,但听到龙辉大有深意的话语后,她也羞愧不已整个脸都是火辣辣的。
  「放手!」
  白翎羽气恼之下悍然使出麒麟神力,猛地一下便挣开了龙辉。
  龙辉眼明手快,突然一手托住白翎羽的脖子,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对准了她润滑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下去。
  白翎羽身体抖擞,麒麟神力再度发动,想把龙辉震飞出去。
  谁知竟然感觉到龙辉体内响起一阵犹如风雷鸣动的声响,自己的一身神力竟被对方牢牢压住,动弹不得,这正是龙息吐纳之法。
  龙辉的嘴唇再度吻到白翎羽的红唇之上,只觉得只觉得一片滑腻香润,令他迷乱,颠倒。
  吻到之后,他的舌头吐出来,想伸过去,但是白翎羽的牙关咬得紧紧的。
  「咬得还真够紧的。」
  龙辉不由泛起好强心,「上次都被我亲过了,我看你还能顶多久!」
  龙辉舌头狠狠的抵着白翎羽的牙齿,还不时地摩擦着,试图要叩关而入。
  而白翎羽却紧闭牙关,做着最后的抵抗,但一双妙目瞪得圆滚,眼神中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惶恐。
  白翎羽的整个身体被龙辉搂住,双手自然的缠绕着他的背后,脚下用力,想把这个弟弟甩出去,但是龙辉的步子太稳了,如生了根的大树一样。
  她在匆忙之中,双手内抠发劲,抠住他的背后两块肌肉上提,想把龙辉抛上天。
  龙辉所用之力乃玄天真龙的本源神力,而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却是服用麒麟血果得来的,一者先天传承,一者后天而来,相比之下优劣立判。
  所以龙辉功体虽是不全,但白翎羽也难动分毫,只能被龙辉紧紧抱住。
  白翎羽性子刚毅,犹如一只蛰伏的雌性豹子,充斥着野性和危险,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反伤自我,正是因为这种特性,反而激起了龙辉强烈的征服欲望。
  越是险峻的山峰,就越要攀岩。
  龙辉一时半会也撬不开中间的牙关,于是舌头就在牙齿外面如同灵蛇一般的游走,探寻敏感点,龙辉舔着白翎羽的牙龈,觉得比嘴唇更加香滑,更是乐此不彼。
  白翎羽刹那间只感觉到,龙辉的舌头火烫滚热,舔过她牙龈的地方,很是酥麻,她的牙齿有点咬不住的味道。
  白翎羽虽有千夫莫敌之勇,但毕竟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那是龙辉这种情场老手的对手,才没几下便开始抵挡不住了。
  牙关失守,龙辉的舌头长驱直入,在白翎羽滑腻的口腔内撩动着,感受着那柔软的三寸香丁,品尝着那香甜的口涎。
  认识还不到十天,竟被这小子轻薄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过分,自己的定力也是越来越差,那颗在战火中淬炼得无比坚硬的心竟出现了一丝的裂缝。
  唇分,白翎羽的俏脸上已是满布红霞,小嘴微张,正不住地呼出火热的香气,惹得龙辉差点又亲下去。
  「我去见督帅了。」
  龙辉轻柔地说道,「放心,我不会乱讲话的。」
  白翎羽垂下臻首,嗯了一声,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然而柔软的姿态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她很快便恢复过来了,柳眉倒竖冷哼道:「你说什么话关我什么事,最好你说错话惹怒督帅,让你人头落地!」
  说罢头也不回地便离去。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像只小绵羊,转眼就变成一头母豹子。
  龙辉还以为封将台是在一处宽阔的校场内,谁知道眼前这密闭的空间便是封将台。
  龙辉刚一踏入密室之内,便感觉到四周沉重的气氛,仔细打量之下更是大吃一惊。
  此地与其说是房间,到不如说是用砖墙封住四周和天空的校场,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宽大,其面积丝毫不比训练阅兵用的校场小。
  在宽阔的空间中心竖立着一座高台,高台正面写着「封将台」
  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在高台外围的四维方位分别建造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的石雕,这四具石雕是栩栩如生,仿佛是四尊活过来的圣兽正拱卫着中央的那座高台。
  倏然,龙辉只感四周氛围顿时一凝,封将台之上一道刚硬的身影踏着雄壮的步伐凌然而现,虽只有一人但却有着万钧之势,更带着让人难以正视的无匹军威。
  「你,来,了!」
  简单的字语,却是带着一股俯视苍生的威严,杨烨站在封将台之上,居高临下望着龙辉,一字一句地说道。
  面对虓勍督帅的无上军威,龙辉不卑不亢地说道:「末将见过督帅。」
  杨烨嗯了一声,用带着几分好奇目光打量龙辉,点头道:「不差,能够屡夺战功之勇者,果真是大将之才。」
  龙辉眉头微皱,心想:「叫我过来不会是仅仅赞赏几句这么简单吧。」
  杨烨道:「你对本帅与袁齐天的那一战有何看法?」
  龙辉想了想,便说道:「末将以为督帅与袁齐天的根基和修为都处在伯仲之间,方才一战督帅之所以能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占据了主场优势。」
  杨烨眼中虽闪过几分惊愕,言语依旧冷淡地道:「说下去!」
  龙辉顿了顿又说道:「当时正是旭阳初升,正气聚集之际,此乃天时;铁壁关乃督帅经营多年之地,便是地利;万军齐心,众兵将皆为督帅呐喊助威,即为人和。督帅尽占天时地利人和,如何能不胜?」
  杨烨哈哈一笑:「能够大闹傀山之人果然不简单,就算是翎羽回答我这个问题,也只是说什么‘督帅神功无敌,区区妖猴岂是对手。’本帅此次取胜的关键其实很简单,但我军能够看出来的人却没几个。」
  龙辉道:「在众军将士心目中督帅便是无敌的存在,您取胜是理所当然的。」
  杨烨眉头微皱,冷笑道:「无敌,这世上哪有什么无敌。今天的无敌,或许就成为明天无敌的踏脚石。」
  龙辉不由一愣,他从杨烨的言语中听出了几分落寂之意,似乎有种不祥的感觉。
  杨烨又道:「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守住铁壁关吗?」
  龙辉心头猛地一震,杨烨一直以来都没露面,只是今天到了危急关头才出手挡住袁齐天,莫非他早有伤患才一直隐而不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同袁齐天一战后会不会加速伤患的迸发,而最终一命呜呼呢?想到这里,龙辉心头不由一阵冰寒,如果杨烨真有什么不测,铁壁关的数十万大军便会失去最重要的军魂,留给他们的命运只有败亡一途。
  龙辉想到这里不禁朝杨烨望去,毫无忌讳地直视,目光不住地打量其面容气色,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只见杨烨面容刚硬俊朗,眉宇间尽是从容,眼中更是透着万军威严之势,但龙辉却在他眉心之间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青气,青气每次想浮现的时候却又被压制下去,所以造成了这似有似无的效果。
  「好了,龙将军,你先下去吧。以后陆谋师的话便是本帅的意思,你与白宇都要遵从。汝等二人乃我军中最年轻有为的两人,铁壁关的存亡和神州大地的安危以后就要靠你们了。」
  「督帅!」
  龙辉虽然对杨烨没有什么感情,但要是没有他当年力挽狂澜,只怕神州已然千疮百孔,所以此刻不禁为他的安危揪心。
  杨烨摆了摆手道:「退下吧,好好休养,准备下一次大战吧。」
  说罢身形一晃便已消失。
  龙辉唯有原路返回,内心更是思绪万分:「难怪白翎羽刚才的神情这般古怪,还对我千叮万嘱,原来是因为她恩师的身体状况。如果督帅真的身患伤疾,我军的最强武力并失去依仗,军心尽失。」
  破军兵府外,白翎羽正在前方等候,俏脸上似乎挂着几分焦虑。
  看到龙辉后,白翎羽美眸一亮,竟主动朝龙辉走来。
  龙辉对白翎羽这一举动也有些惊讶,但他还没出言询问便被白翎羽拽起衣袖拉走了。
  连拉带拽,龙辉被白翎羽的寝室,再临此地,当日替拔箭一幕再度浮现脑海,甚是香艳。
  龙辉见白翎羽转身关好房门,不由呵呵笑道:「白将军,为何要做的如此神秘?难不成你想……」
  白翎羽秀眉微皱,甚是疑惑的反问道:「想什么?说下去啊。」
  龙辉压低声音道:「莫非你想对龙某意图不轨。」
  「你说什么!」
  白翎羽气美目瞪圆地骂道,「无耻下流!」
  龙辉哦了一声,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无齿?我明明是有牙齿的,你怎么说我没有牙齿,你还体验了好几次呢!」
  白翎羽差点没气得吐血,明明是这小子三番五次地轻薄自己,竟然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简直是无耻得无以复加。
  「人家可还是绿叶小童子呢」
  龙辉接下来的这一句话简直就可以把人恶心到死,「你这女魔头要是敢对我有什么不轨企图,我一定以死相拼,宁死不从,死不屈服,死而后已,死无全尸……」
  「够了!你给我闭嘴!」
  白翎羽已经到达崩溃边沿,要是再给这小子说下去,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疯。
  本以为暴怒之下的厉吼可以把龙辉震住,谁知道他却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喋喋不休。
  白翎羽恨得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几乎就要冲上去再揍他一顿,龙辉忽然嘿嘿一笑道:「想打架吗,本少爷奉陪!」
  看着白翎羽气得眼睛瞪得血红,贝齿紧咬,胸脯正上下地起伏的模样,龙辉心中更是得意,自从白翎羽做了他的顶头上司后,龙辉就想着如何捉弄和调戏这位女扮男装的美女,只要看到她吃瘪、暴跳如雷或者是被自己轻薄后那副羞怒不已的模样,心中便会有种说不出的快乐。
  龙辉喜滋滋地思忖道:「嘿嘿,叫你当初当众落我面子,现在还不气死你!」
  白翎羽连续深吸几口大气,竟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语调冷淡地道:「你嘴皮子也耍够了,可以说正事了吗?」
  龙辉见她不再生气,也觉得有些无趣,便不再作怪,正色道:「好吧,愿闻其详。」
  白翎羽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道:「督帅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龙辉便把杨烨所说的话转述一遍,听得白翎羽眉头尽是密布愁云。
  思索了良久,白翎羽才叹气道:「想不到督帅竟会跟你说这些话。」
  龙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白翎羽咬了咬贝齿,低声道:「罢了,反正你已经从这些话中推敲出一些蛛丝马迹,而且督帅能够跟你说这种话也证明他信得过你,我便把真相告诉你吧。」
  龙辉心知白翎羽口中必定会吐露出惊天之谜,故而收敛心神,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走漏一个词。
  只听白翎羽缓缓说道:「打退袁齐天后,督帅便火速召集了各大兵营的万兵长召开军事会议,我跟陆谋师还有铁将军都参与其中。督帅将今后的战略方针向众人交代,而且还向每一个万兵长布置了详细的任务。当督帅讲完这些后,忽然连吐几口黑血,我们当时都吓呆了……」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道:「看来我的估计是真的,督帅在与袁齐天交手后,恐怕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他可能自知大限将至,才会……」
  白翎羽猛地喝道:「住口,督帅是不会有事的,他是军神,他是不会死的!」
  她的语气虽然强硬和严厉,但却难掩其心虚,眼神中多了几分迷茫。
  龙辉叹道:「白将军,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容我们不信!」
  「什么事实,你这混蛋一定是敌人的奸细,故意说这种话扰乱军心!」
  白翎羽两眼瞪得通红,毫无征兆地一拳打来。
  龙辉不及细想,猛吸一口气,浑身骨骼猛地咯咯作响,犹如风雷之声。
  再度使出龙息吐纳之法,以此调动本源神龙之能。
  运足力量后,龙辉毫无畏惧地伸出五指接住白翎羽的重拳,两种神力再度火速冲撞,相拼之下,白翎羽竟再次落于下风,被龙辉震得连退数步。
  屡次被龙辉压制,白翎羽感到十分憋屈,惊怒之下厉声问道:「你这究竟是什么鬼把戏!」
  龙辉想也不想便顺口胡掰了一个名字:「好好记着,本少爷这套功夫名为天龙元功,绝不是你那狗屁神力能比拟的!」
  白翎羽怒上眉梢,又是一个马步冲拳打来,虽然是江湖上最简单的招数,但在麒麟神力的推动上绝对堪比惊世绝学。
  龙辉怒哼一声,反手便打,举手投足间皆有风雷之威,显然已经是动用了「天龙元功」。
  在天龙元功的奇大力量的作用下,整个屋子竟轰隆隆大做,墙壁四面摇晃,同时白翎羽屋子外的院子的地面也跟随摇晃起来。
  人站在地上,竟然有猛烈颠簸起伏地感觉。
  外边的士兵都被吓了一跳,但看到动静是冲白翎羽房内发出的,都不敢多做理会。
  因为白翎羽有在房内练功的习惯,而且每次都是惊天动地的,曾经有个新来的不知所以闯了进去,直接被白翎羽打得半死。
  从此别说是普通士兵,就算是万兵长也不敢擅自闯入白翎羽的房屋。
  毫无花巧的硬拼,白翎羽再度力弱半分,被「天龙元功」
  震得连连后退。
  龙辉故意不用䶮武天书的功法,也不用真气内元,一心要在力量上压倒这个心高气傲的丫头:「我就不信我的力气还不如你这个小娘们!三拳之内一定要把你打趴,叫你这假小子,男人婆知道什么真正的男人!」
  白翎羽怒道:「臭男人,本姑娘要打得你跪在我脚下求饶!」
  说话间,白翎羽双掌一错。
  身体一弓,脚步反踏半尺,陡然狂飙,人如炮弹般的射了过去。
  须眉尊严,巾帼傲骨,两人不容践踏之底线,再度引发激烈战火,势要在力量上狠狠要到对手。
  房内顿时挂起剧烈的煞风,墙壁都震得嗡嗡做响,更将屋内的家具尽数卷碎。
  第一拳,白翎羽俏脸血色尽无!第二拳,白翎羽被震得再退三步!「该死!」
  白翎羽强行压下翻涌的血气,将麒麟神力运至极限,稳住后退的步子,猛地踏身起来,只一个移闪,就好像一座大山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烈风狂飙向龙辉整个人撞到!这一动手之快,发动只猛烈,就好像山崩海啸,千军万马一起杀到。
  以拳为枪,以身撞击,这一击丝毫不逊于其持枪之时。
  就这一刹那!龙辉身上的汗毛,头发全部都竖立了起来,全身的皮肤也陡然凸起疙瘩,密密麻麻地鸡皮疙瘩好像一粒粒地铁蚕豆!龙辉全身鼓起,皮毛皆立,面对白翎羽排山倒海的一击,丝毫不躲闪,也不退缩。
  一记拳硬盖上去,同时脚踩跺地面!以拳对拳,两人身体三尺周围又挂起了一阵小旋风,连珠炮的滚动雷响而起。
  白翎羽手臂竟然好像电击一样酸麻,地面就地震似的下沉,令她全身重心微微不稳当,紧接着便是一股滔天巨力涌来,强行撕破她护身真气。
  原来龙辉这一拳竟暗含多重劲力,第一重先让白翎羽下盘失衡,第二重则直接破开她的护身真气,而第三重则是败敌之法。
  第三重劲力涌来,白翎羽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娇躯无力地倒下。
  龙辉眼明手快,一把抄住她腰肢,将其抱住。
  只觉得入手之处纤细柔软,实在想象不出这么纤细的腰肢是如何发挥如此强大的力量。
  白翎羽那口鲜血并不是脏腑受创所吐的,而是因为发力过度导致牙关紧咬,再加上龙辉拳力震动,从而使得牙龈出血,而她之所以倒下也是因为发力过度使得身子疲软。
  少女的幽香由于体热的蒸腾显得更加浓郁,再加剧烈运动后流了一身汗,让香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汗酸味,更是增添了无数的诱惑,那是健康的气息。
  由于肢体交缠,这股特殊的味道更加清晰地钻入龙辉鼻孔,使他心中的怒火尽数熄灭,柔声说道:「白将军,督帅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事实确实如此,我们总得面对!」
  白翎羽恨声道:「内奸闭嘴!」
  龙辉道:「白将军,督帅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得出像是在交代遗言!你想一下如果我是内奸的话,督帅为什么还会跟我说那一番话,难道督帅还分不清忠奸吗?」
  白翎羽娇躯微微一颤,低声道:「不,督帅不会有事的,督帅是军神,大恒的军神……」
  「白将军……你清醒点吧!」
  龙辉猛地捧住住白翎羽的臻首,迫使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现在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振作起来!现在督帅还没有事,你就这般惊慌失措,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那你还怎么守护铁壁关,拱卫神州大地,保护身后的老百姓!」
  「我没有惊慌失措……我没有……」
  白翎羽说到最后竟然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呜咽,晶莹的泪水犹如珍珠般滚落。
  龙辉柔声说道:「翎羽,你没事吧……」
  一声翎羽,让内心的防线瞬间崩碎,白翎羽哇的一声扎入龙辉怀中,大哭起来:「督帅不会有事,不会……师父不会有事,他是天下无敌的……」
  龙辉静静地拥着怀中这哭成泪人的巾帼英雌,思忖道:「即便杨烨是大恒军魂所向,这丫头的反应也忒大了,想必杨烨与她的关系匪浅。」
  「当年我娘被奸人所害,是师父救了我,他费尽心力教我研习武艺兵法……」
  白翎羽断断续续地哭泣道,「他比我那个狠心的父亲还要好……我不要他死……我要孝敬师父一辈子……」
  原来看似坚强的白翎羽也有这么一段过去,同样是丧失至亲,龙辉不由生出同命相怜之情:「原来她跟我一样都是苦命之人,同样失去亲人……哎,枉我还一直想方设法跟她怄气……」
  白翎羽坚强的内心一旦出现了缺口,崩溃的速度甚至比一般人还快,心魔的滋生更是严重。
  所以这种伤悲可大可小,若处理不好轻则大病一场,重则走火入魔,龙辉也几次经历过走火入魔,最好的方式便是让她发泄出来。
  于是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将她抱住,用手掌轻轻地拍抚白翎羽的粉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平复其内心的躁乱。
  白翎羽大脑早已空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想一股脑地将隐藏内心深处多年的秘密说出,那个如同梦魇一般的秘密:「我爹是个混蛋,他冷血无情,让那个恶女人害死我娘……他不是人,他也是害死我娘的凶手……」
  听了半天,龙辉终于从白翎羽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得知了一些情况。
  原来白翎羽的父亲有许多女人,白翎羽的娘亲则是众多女人中的一员,起初的时候,白父对她娘亲十分疼爱有加,但也因为如此导致其他女人的妒忌,等到后来,白父犯了许多男人的一个通病——喜新厌旧,渐渐冷落了白母,而那些争宠的女人则趁机找了个机会害死了白母,并准备斩草除根,杀掉当时只有五岁的白翎羽,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杨烨暗中出手救下白翎羽,将她抚养长大。
  「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
  龙辉暗叹一声,思忖道:「从她的言语中推断她的父亲的女人似乎不少,远在一般的富贵人家之上,如此看来其家世也不简单,应该是名门望族一类的人家,但当今世上有名的世家好像没有姓白的……」
  白翎羽哭得愈发凄凉,而她的哭声也渐渐沙哑,而且还有些中气不足,龙辉见状也唯有按耐住心中疑问,以手掌度入真气助她平复激动的心神。
  哭声渐止,白翎羽轻声道:「你还不想松手吗?」
  龙辉闻言反而抱得更紧:「到手的东西我是不会放手的。」
  白翎羽埋首在龙辉胸口,说道:「你把我当成东西了?」
  龙辉呵呵笑道:「那好,我改口——你不是东西!」
  白翎羽闻言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才不是东西。」
  龙辉见她言语中多了几分不常有的温婉娇痴,思忖有戏,于是便顺着她的语气说道:「对对,我不是东西,我家翎羽说得很对。」
  白翎羽俏脸一红,呸道:「住口,我什么成你家的了!」
  龙辉笑道:「咱们都抱在一起了,而且亲嘴也亲了好几次,你不嫁我嫁谁啊!」
  白翎羽耳根霎时红如血染,嗔怒道:「谁要嫁给你这个人渣,嫁猪嫁狗都不嫁给……喔……」
  你字尚未出口,竟被堵在喉咙。
  白翎羽话还没说完,水润般的红唇再度被龙辉封住。
  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第四次了,白翎羽的表现并不像以往那般剧烈,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便任由龙辉索取。
  或许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微张的红唇被男人叼住,细腻小舌头亦遭对方撩动挑拨,白翎羽嘤咛一声,身子犹如失去任何力气般,再度倒在龙辉怀中,娇躯颤抖着伏在男儿的怀中。
  龙辉温柔的爱怜,使得白翎羽的心锁在一刹那间崩碎,一缕情丝也渐渐缠绕在龙辉身上。
  白翎羽福缘深厚,年纪轻轻就修成麒麟神力,让她有了高傲的资本。
  再加上童年时目睹母亲的遭遇,白翎羽在心里就排斥男女之情,到了少女怀春之季,她反倒更加厌恶男子,无论是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显得傲气凌人。
  然而也就在此时龙辉出现在她的世界中,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不但不买自己的帐,还多次羞辱自己,白翎羽对他是恨之入骨,一心要打垮对手。
  但随之龙辉每一次的强势反扑,使得白翎羽那高傲的盔甲渐渐崩碎,也渐渐消磨掉这位高傲少女的好胜心。
  最后,龙辉再一改常态,以温柔的态度和言语关怀白翎羽,瞬间便征服了她的芳心。
  这就好比一匹胭脂烈马,若想骑上去,骑士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镇压胭脂马的烈性子,然后再以怀柔的手法关怀马儿,这样先硬后软,先强后弱,才能彻底收服胭脂烈马,而白翎羽就像这么一匹烈马,换了其他男人若只是一味的强势,只会激起她内心的好斗,是情况变得更加恶劣;若太过疲软,却只会让白翎羽看不起。
  四唇相交,口涎交融,两人皆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热情与关爱。
  唇分,白翎羽俏脸生晕,眼中水雾迷离,少了几分刚硬,多了几分柔情。
  美人娇态,龙辉不禁怦然心动,柔和地问道:「你还会愿意给嫁猪,嫁给狗吗?」
  白翎羽羞得脸蛋更加通红,垂下臻首嗔道:「嫁给你这个人渣跟嫁给猪狗有什么区别。」
  看似骂人的话,却犹如再向情郎撒娇。
  龙辉伸手拢了拢白翎羽额前凌乱的秀发,笑道:「好吧,就算我这个人渣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得到白姑娘的垂青。」
  白翎羽咬了咬红唇,娇笑道:「你这人,平时就知道跟我作对,故意气我,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龙辉摇头道:「我字典中由这么一句话‘夫人们说的话永远是对的’!」
  白翎羽闻言莞尔笑道:「油腔滑调,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不妥,脸色顿时变了,猛地挣开龙辉的怀抱,厉声问道:「夫人们?你,你这混蛋难道还有其他女人!」
  龙辉暗叹无奈,因为这些事情迟早会曝光的,索性承认了便是:「是,我还有其他心爱的女子。」
  白翎羽闻言,娇躯倏然一震,眼中泪花翻涌,一双美眸透着失望、伤痛的神色,让人触之心碎。
  「既然你有其他女人,你为何要来祸害我,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白翎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朝着龙辉脸上便是狠狠一击耳光,随进捂着脸跑了出去。
  啪的一声,龙辉摸着脸上五道血红的手印,看着白翎羽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我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她的,还是根本就把她当做一个玩物……」
  想到这里龙辉只觉得冷汗顿生,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龙辉思忖自己究竟对她们有几分真心爱意?与秦素雅的纠缠是因为当日家破人亡,把她当做一个情感的转移对象;而对于崔蝶,自己则很大程度上是被她那成熟的风情吸引,更是想享用她那迷人的娇躯胴体,很多时候是欲大于情,至于林碧柔和柳儿,自己对她们似乎更多的是一种占有和索取,还有玉无痕与魏雪芯,自己只是选择逃避的态度……似乎这么多人中,能够真正占据龙辉内心深处的唯有那一道纤细的身影,在七夕之夜私定终身的那名少女……「那我对翎羽究竟是什么态度?」
  龙辉喃喃自语地反问自身,思绪千转后,终于得出答案,「我对她的所作所为似乎只是在享受征服的快感……」
  想到这里龙辉只觉得十分痛恨自己,急忙追了出去。
  刚一出门便见到周围的士兵用十分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龙辉皱眉道:「你们看什么?」
  其中一个士兵状起胆子回答道:「将军,您真是神人也。以往只有白将军把人打哭的份,想不到你今天竟然能把白将军打哭。」
  龙辉暗自苦笑,那丫头竟然不顾仪态当着众人大哭起来,其心灵上的创伤之深可想而知。
  「糟糕,要是不及早解决此事,只怕她会心性大变。」
  龙辉暗叫不妙,急忙问清楚白翎羽的去向后追了过去,自幼目睹生母的惨剧,如今再度受到打击,若不妥善处理只怕白翎羽的心性真会变得更加孤僻、冷傲,说不定还会因此步入魔道。
  龙辉疾步奔走,进入城北的一座废弃的寺庙中,总算见到那熟悉的白衣素甲,龙辉不由心头一热脱口叫道:「翎羽!」
  白翎羽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走进一看却见那张英气勃发的俏脸上挂满了泪痕。
  白翎羽依旧毫无表情,目光冷峻而又深邃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地道:「娘亲你说的没错……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龙辉只觉得心口一阵酸痛,宛如万虫啃食一般,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虽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出口。
  「滚!」
  冷冰冰的一个字,毫无任何感情,代表着心如死灰,更象征着灵魂梦碎。
  龙辉叹道:「翎羽,你能听我解释吗?」
  白翎羽抹去脸上泪迹,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这些男人薄情寡义,见一个爱一个,喜新厌旧,总会为自己的无耻找一大堆借口。」
  「翎羽……我……」
  倏然,一阵银铃脆笑打断了龙辉的话:「妹妹,你说的对极了,男人都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之辈!」
  声未消,娉婷倩影带着不可一世之威严降临荒庙。
  龙、白二人脸色大变,来者竟是万妖至尊的妖后,铁壁关即便真是铜墙铁壁,也难防住住像妖后这等级的高手。
  妖后饶有兴趣地看两人一眼,笑盈盈地道:「原来是两个怄气的小情人在吵嘴啊。」
  白翎羽怒道:「妖妇闭嘴,谁跟那个人渣是情人!」
  妖后咯咯娇笑道:「哎呀,想不到威震四夷的少年勇将竟是巾帼之身,本宫着实意外。」
  妖后眼珠一转,瞥向龙辉,美目中却发出一阵厉芒,看得龙辉不禁一阵心寒:「这老妖婆这么用这种眼光看我,就像我是她杀父仇人一样。」
  只见妖后朱唇含笑道:「想不到龙公子还是个多情种子……」
  虽是笑语嫣然,但却是杀气十足,叫人不寒而栗。
  龙辉默运玄功,抵御妖后沉重的杀气沉声道:「想不到堂堂妖后也是偷鸡摸狗之辈,暗中窥探他人之隐私。」
  妖后道:「本宫本想亲自拜访虓勍督帅,谁知路上遇见这位伤心欲绝的白姑娘,一时好奇便跟过来瞧个究竟。」
  拜访虓勍督帅?龙、白两人心头不禁一颤,杨烨身患重疾之际,妖后便再度亲临铁壁关,这也太过巧合了。
  「当时看到杨烨吐血的人除了陆乘烟、铁如山和白翎羽三人外,尚有各大兵营的万兵长,妖后竟能这么快得知消息,这就说明内奸就在这些人之中。」
  龙辉暗叫不妙,「妖后亲自出马,如果督帅真的受伤,便可趁机加害之,如果只是一个布局,以妖后的能为亦可轻松退却。」
  正在龙辉思索之际,竟听到妖后用冷漠无比却又十分憎恨的言语说道:「想不到事实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伤了一名无辜女子的心!」
  说到负心汉这三个字,龙辉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寒,暗吸一口冷气思忖道:「这妖妇难道也曾经遭过情劫?怎么说起负心汉这三个字就如此大的杀气,好像天下间男人都跟她有仇似的。」
  想到这里,龙辉也不由佩服那个男子,能让这绝代妖姬如此伤怀,必定是世间奇男子。
  女人其实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当有共同语言或者是爱好的时候,总能惺惺相惜,哪怕是敌对的两人。
  白翎羽看妖后的目光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赞同,思忖道:「她虽然是敌人,但所说的话也有几分见地,似乎当年也吃过这些臭男人的亏。哼,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妖后用略带几分温柔的目光看着白翎羽,淡然道:「白姑娘,这种负心汉留来何用,不如本宫替你代劳杀掉了事!」
  龙辉不禁冷汗直冒,如果白翎羽答应了妖后提议袖手旁观,那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4:15

第十二回《虚空命火斗凤羽,回首恰见女儿身》
  白翎羽神色一敛,麒麟神力沛然而发,再现昔日巾帼英风,冷哼一声道:「他的狗命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取!如果还想挑拨离间的话,我劝你还是省下吧!」
  妖后哦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嘉许,笑道:「公私分明,果真是奇女子,但为何还被情所困?」
  自知对手能为,白翎羽不再多言,暗中凝聚最强功力,只待应付这可怕的敌人。
  妖后嫣然一笑道:「小姑娘,打打杀杀多不好,不如姐姐教你做些女工吧。」
  虽无刻意使媚,却有种难以言语的魅惑之力,让白翎羽的气势倏然弱上三分,凝聚的功力再度消散。
  「妖女果然是妖女!」
  白翎羽猛地一咬舌尖,以剧痛刺激保持心神清明,再度运起麒麟神力,霎时浩荡神力磅礴而生,聚成一个雄厚的气场。
  荒庙之内气流急速旋转,堪比乱流狂风,割肉生疼。
  龙辉的目光快速扫了四周一遍,只发现荒庙已经被妖后的真气给封闭了,也就是说此地与外界隔绝,各种声音都没法传出去,看来妖后是下定决心要悄悄地收拾自己两人。
  此地位于城内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三面临山,平时也很少有士兵过来巡逻,所以这一次只能靠自己。
  妖后幽幽一叹,莲足轻踏,竟一步踩入气场之中。
  白翎羽顿感气息一滞,妖后这一步踏得玄之又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步,便扰乱了麒麟神力的运行。
  妖后轻笑一声,再踏一步,这一次白翎羽的周身血气立即逆行,胸口憋闷剧痛,几欲吐血。
  白翎羽全力鼓动麒麟神力,凝造出一个气场,本意是借此削弱压制妖后的,但妖后这两步却准确的踩住气场核心,核心就是真气流转运行的中继站,就像阵法的阵眼一样,一旦被人把住便会不攻自破。
  白翎羽浑身真气不断地翻涌,几乎已经控制不住,只要妖后再踏一步,包管她直接走火入魔。
  倏然,轰隆——宛如风雷齐鸣般的呼吸声响起,妖后微微一愣,并没有踏出第三步,只是侧目望去,只见龙辉四周布满了犹如云雾的气流,若隐若现,给人一种云里雾中的感觉。
  一声龙吟响起,随即便是龙辉势大力沉的一掌,其力道之雄厚几乎快赶得上元古大力的程度了,饶是妖后亦不敢撼其锋锐,只得使了个身法躲了过去。
  妖后抽身而退,白翎羽得到喘息之机,心有余悸地思忖道:「即便是对上袁齐天,我尚且可全力一战,但对上这个妖妇,我竟然连施展全力的机会都没有。」
  袁齐天是以霸道强烈的力量让人生出一种渺小而又无力的感觉。
  而且他的性格豪放,从来都是让对手使出最强的绝招,然后再以最强破最强,从精神和肉体上碾压对手。
  而妖后却是以玄奇精妙的手法攻击对手的弱点,而且妖后为人精明又最重实效,在对方尚未亮出底牌之前便抽掉他人的底牌,让人有力难施,输得十分憋屈。
  白翎羽调和内息后,便看到龙辉一掌接一掌地攻向妖后,每处一掌皆是风雷齐鸣,龙啸九天,而妖后则以小巧挪揄的身法在龙辉的凌厉攻势间躲闪,任由龙辉掌势如何雄厚,也难触及她的衣角。
  倏然,妖后身化流光,一步抢入,拈指凝气,对着龙辉胸口点去。
  龙辉大惊之下,正想再施展龙息吐纳法,却被妖后一指点中气门,气息立即停滞,再难吐纳,尚未来得及调动天龙元功,已经被重创!龙辉捂着胸口连退数步,不住地咳血。
  妖后冷笑道:「想不到被我打断经脉后,你竟然还有其他的底牌。你这模仿龙吟的呼吸吐纳法,确实可让你使出堪比巨龙的力量,但这法子需要以固定的呼吸吐纳频率,只要打破你这频率,你这龙吟便会不攻自破。」
  龙辉抹去口角献血,暗骂道:「死妖妇的眼睛究竟是怎么长的,怎的如此刁钻。」
  「天龙元功奈何不了你,那就试试我的麒麟神力!」
  忽闻白翎羽一声娇叱,一掌拍向妖后,浩大的麒麟神力如同怒涛般涌向妖后。
  妖后头也不回,只是轻轻一挥云袖,麒麟神力竟然土崩瓦解。
  而白翎羽浑身经脉惨遭妖后那诡异的真气侵入,想运功驱赶,但这些诡异真气却如同蚂蚁一般无孔不入,竟能从麒麟神力的缝隙间穿过。
  哇的一声,白翎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妖后趁胜追击,上前再补一掌,欲借机取下白翎羽之性命,谁知龙辉竟一个闪身挡在白翎羽跟前,举掌相应,接下妖后的盖世掌力。
  白翎羽心头不由一暖,当日她被袁齐天打伤,也是这名少年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她,那一刻她芳心已然萌生悸动,如今再现昔日之景,白翎羽心中却是百般滋味。
  妖后轻蔑娇笑,玉掌顿时生出一股黏力,将龙辉牢牢吸住,冷笑一声道:「这回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话音未落,妖后掌力急吐,龙辉只觉得一股滔天劲气袭涌而至,来不及细想,唯有急催元功,与妖后抗衡,霎时间两股不世根基轰然对决,震爆荒庙。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双方便进入了最凶险的内力搏斗局势,妖后看准龙辉伤势未愈,功体不全,便打定主意恃强凌弱,以求一举弊敌。
  龙辉深陷困局,唯有鼓尽全功,拼出生路,但无奈经脉受损,真元不足,难以抗衡妖后雄力,只觉得脏腑正不断震动,眼耳口鼻不住溢出鲜血,体内生机竟然逐渐丧失。
  「住手!」
  白翎羽急怒之下,悍然拼尽全力,运足麒麟神力,双掌对准妖后推出。
  妖后轻蔑一笑,以七成元功压制龙辉,分出三分真气应对麒麟神力。
  只见妖后玉指虚点,一道锐利剑芒猛地射出,击在麒麟神力最薄弱之处,不但一举瓦解万钧攻势,更刺中白翎羽。
  白翎羽被剑芒击中,飙出一道夺目的血芒,呜呼一声便倒地不起,难治生死。
  龙辉见状顿时怒上眉梢,怒鸣道:「妖妇,竟敢伤我女人,我跟你拼了!」
  妖后冷笑道:「你现在这模样那什么跟本宫拼命?」
  篾笑之音未落,妖后脸色忽然一变,只觉得龙辉掌心竟生出一股浩大的真气,这股真气丝毫不在自己之下,不由暗吃一惊:「不可能,难道这小子已经复原了?」
  妖后再仔细一观,只见龙辉双目血红,脖子与额头上青筋怒张,不由笑道:「原来是以极端之法迅速提升功力,回光返照之态,即便你能躲过此劫,你最多也只有三天的寿命。」
  龙辉眼见白翎羽性命垂危,不顾一切提升内元,以燃烧命火的代价提升功体,命火即为寿元,可以说龙辉此刻是以性命为赌注的一战。
  妖后心知龙辉不能久战,于是收回三分内劲,稳守防线,以此同龙辉纠缠到底,耗损其寿元。
  「想以拼内力的方式拖延时间,消耗我的命火?——妄想!」
  龙辉体内真元运转,再度运起䶮武天书之绝学,只见他身体四周竟然生出一个可以吞噬万物的黑色气旋。
  妖后只觉得内元急速虚耗,体力迅速流失,心知不妙,于是猛地将功力推至巅峰,澎湃妖力凌然而发,强行挣开龙辉的束缚。
  「臭小子竟然懂得吸元之法?」
  妖后暗叫一声大意,也庆幸自己能够及时抽身,没被龙辉吸走多少内力。
  龙辉冷笑一声道:「这样就想逃吗?混沌虚空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话音未落,龙辉周身泛起墨色黑气,这黑气不断地汇聚,形成一个漩涡般的空洞,这种黑气不似妖魔邪氛,但却给人一种虚无浑浊的感觉,仿佛在那个漩涡空洞里面没有任何事物,无论是生灵还是死物。
  妖后只觉体内血气精元似乎被这漩涡牵扯而出,当下固元敛气,以不世根基抗衡黑气的吞噬。
  妖后虽能稳立不动,但她周围的物体却没这么好的运气,无论是草木,还是碎石都被龙辉的黑气漩涡吸过去,只是嗖的一声便失去了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就连妖后身旁那颗杨柳树也被这股吸力连根拔起,没入漩涡之中化作虚无。
  妖后手心已经蓄满汗水,心中震惊万分,本想借此以机会,扼杀恒军的两大新秀,谁料到竟然踢到铁板。
  「这小鬼究竟还有什么底牌,这漩涡仿佛可以吞噬万物一般。简直就像古籍记载的黑洞一样,吞噬万物。」
  龙辉此招源自䶮武天书中的虚空篇,虽然知道修炼方法,却由于根基不足不能使用,若强行施展的话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形神俱灭。
  如今以命火出招,龙辉再无顾忌,施展未练成的功法,虽然不一定能够杀掉妖后,但也要给她最大的伤害。
  霹雳篇、虚空篇、宇宙篇乃䶮武天书中最难练的三大篇章,龙辉现在也只是触及霹雳篇的一些皮毛,便可掌控雷电,而若能练成霹雳篇最高武决,便可在弹指间让万物灰飞烟灭。
  而虚空、宇宙两篇更为玄奥,其中虚空篇可以以真气制造出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相传黑洞乃位于星空深处的一个独特空间,相传其内部是无尽的虚空,哪怕是光也逃不过虚空的吞噬。
  道人宁当仗义死,何能怫郁坐愁悲?自知已无时日,龙辉慷慨赴义,只求保住红颜一赎自身之罪过,挺身搏命对上万妖至尊,一腔殉道的心,一身无谓的胆,此刻更作惊涛怒浪,要翻顶天狂啸!燃命火,烧寿元,行禁招!龙辉搏命绝式岂可小视,妖后哪敢怠慢,瞬间神色一敛,内元急速提升,玉掌反复之间,竟是本命妖相强势降临。
  清脆而用高昂的鸣叫,伴随着一头飞禽的降世,只见这头巨鸟展翅之后竟有十余丈宽大,其脖子修长优美,浑身羽毛七彩斑斓但以赤红色居多,然而却有散发着夺目耀眼的金光,头上顶着精致的羽冠,眼睛灵动而又充满不可一世的威严,尾羽修长,犹如孔雀翎羽,但却更为华贵艳丽。
  爪子锋锐有力,带着淡淡的金色,有点像大鹏金雕的利爪,却比大鹏金雕多了九分傲气。
  无论是孔雀,还是傲鸟,甚至是大鹏金雕,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不如这头灵禽。
  这哪是什么妖物,这明显就是百鸟之王,万禽之祖的凤凰。
  妖后凝聚出本体形象,一只若有若无的凤凰浮在而出,浩大磅礴,不可一世。
  只见凤凰发出一声高昂清脆的鸣叫,空间强烈颤抖,泛起一阵阵波纹,随即便是滔天炙热的火浪翻涌而至。
  再看妖后玉指捏剑诀,娇喝一声「剑起!」,无边身后的凤凰羽翼扇动,身上的羽毛化作无边剑气,配合着凤凰灵火扑向黑洞。
  看着无边剑气,龙辉心神震惊,果真如白莲所言,妖后的剑术确实深不可测,当着凌厉的剑气却带着几分熟悉的剑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龙辉心念急转,自己遇上过的剑道高手,除了魏雪芯外便只有楚婉冰。
  「这……这是怎么回事,妖妇的剑意与冰儿的圣灵七绝颇有相似,但比起冰儿,她的剑意更为精炼,几乎都赶上剑圣前辈了……」
  一念及此,龙辉不禁冷汗直冒,妖后的剑意为何会跟楚婉冰父女所用这么相似,这三人究竟有何关联?黑洞在吸纳了凤凰灵火后不断地震荡不安,变得极不稳定,再遭剑气强袭,已是强弩之末。
  倏然,一声惊爆,虚空破碎,可吞万物,浩荡无边的黑暗虚空也难容凤凰之火。
  黑洞虽破,但龙辉依旧强势,举招运式之间,霹雳篇武决上手,刚烈霸道的雷电霹雳随着龙辉的拳脚扑向妖后。
  妖后玉掌一挥,凤凰展翅,灼热火浪翻天而至。
  雷电霹雳对上凤凰灵火,两种极端力量相互撞击,却相互抵消,并非想象那般惊天动地,只是悄无声息地结束,徒留满地疮痍。
  本就是破旧不堪的荒庙,竟然毫无声息地化为乌有。
  龙辉,妖后僵持对视,冷眼凝杀。
  龙辉衣甲破碎,头发凌乱,甚是狼狈,但却顶天立地,端的是威风凛凛,龙辉此刻是以寿元为代价而换取巅峰状态,所以在命火熄灭之前,他会一直保持这个巅峰状态。
  妖后巧笑嫣然,身上依旧一尘不染,但衣服却又几处轻微的破碎,隐隐可见其雪白如玉的肌肤,春光若隐若无,叫人难以侧目。
  妖后桃腮生晕,眼中秋波流转,略一思索便是计上心头:「这小子燃烧命火提升功力,已是命不久矣,本宫犯不着跟一个死人较劲。」
  龙辉搏命一战,就算强如妖后也不敢轻言取胜,搞不好还可能被反咬一口,落得个伤痕累累,妖后自知龙辉命不久矣,也懒得跟他计较,淡然道:「龙公子为救挚爱,竟不惜以命相搏,本宫佩服。来日方长,若龙公子还能有命的话,本宫随时候教。」
  微风拂过,妖后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龙辉见妖后远去,不由松了口气,急忙过去查看白翎羽伤势,竟听见一阵断断续续地抽泣声。
  走进一看,白翎羽眼中溢满泪水,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显然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哭声,而嘴唇则在牙齿紧咬之下迸出鲜血。
  白翎羽伸出手指搭在龙辉脉门之上,这一搭之下竟觉得他体内的气息若有若无,似生似死,不禁大惊失色道:「那……妖妇说的是真的?」
  龙辉苦笑着点点头道:「刚才情况危急,我……」
  话为说完,只听白翎羽呜咽一声,猛地扑入龙辉怀里,大哭起来:「你这三心两意的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让我彻彻底底,痛痛快快地恨你……人渣,人渣!」
  龙辉叹道:「反正我现在最多也只有三天的性命,你要很就抓紧时间恨个够吧。」
  白翎羽娇躯不断颤抖,却又紧紧地抱住龙辉,将头默默埋在他怀里不住地抽泣道:「你这人渣,你不会死的,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延千年,你这混蛋不会有事的……」
  龙辉苦笑道:「命数如此,强求无益。翎羽,我想请你帮我做几件事。」
  「不要,我不帮……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做!」
  白翎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道。
  龙辉猛地一把捧起白翎羽的脸蛋,只见她脸颊布满泪水,眼睛已经是一片红肿,让人瞧之心碎。
  龙辉强忍悲苦地道:「翎羽你听清楚!第一,在我死后,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好兄弟黄欢和他的家人,他们因为受到我冤案的波及,都被发配到了边疆充军,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他们。第二,你帮我带个口信给崔家大小姐崔蝶和江南秦家小姐秦素雅,就说我龙辉今生有负于她们,唯有来生做牛做马以报她们的一片情意。第三,告诉林碧柔,让她立即返回盘龙圣脉,不准盘龙圣脉插手中原之事,不许为我报仇。最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替我跟冰儿说一句,来生再见!」
  白翎羽心乱如麻,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木讷地看着龙辉,嘴中不断地重复一句话:「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龙辉苦笑道:「是我风流花心,是我伤透了你的心,死也是罪有应得。」
  白翎羽忽然声音嘶哑地叫道:「你不许死,只要你不死,我做什么都愿意…
…就算你找多少个女人都行……好不好,龙辉我求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
  倏然,脑海中灵光一动,龙辉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当初自己强夺水灵缇的红丸,摄取元阴之气,修复了五成功体,如果能够与再度双修合练的话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于是龙辉便说道:「翎羽我想到的了一个方法,或许能够保住我一条残命,但这个方法甚是难堪,需要你牺牲很多东西。」
  白翎羽闻言后,不禁喜出望外,顿时破涕为笑,催促道:「什么法子,快说,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行。」
  龙辉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立即把白翎羽羞得耳根红若滴血。
  一番思量后,白翎羽猛地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紧接着踮起脚尖努起红唇,主动吻上龙辉嘴唇。
  这一个吻,吻得极为剧烈,龙辉感觉嘴巴似乎都要被白翎羽咬掉一般,而那三寸香丁却又是那么生疏地在自己的口腔内撩动。
  生存有望,龙辉便放开心怀,尽情地享用白美人的羞涩热吻。
  龙辉的口舌功夫远非白翎羽这等羞涩处子能比,他舌头只是撩动了几下,便惹得白翎羽鼻息粗重,花靥如火,娇躯无力,只是静静地趴在龙辉怀里,任由龙辉上下其手。
  无论是自愿还是逼迫的情况下,龙辉与白翎羽亲吻的次数也有三五次,能用手掌在白美人的娇躯上放肆还是头一回。
  尽管白翎羽的身材极为惹火,但浑身都被铠甲包裹住。
  所以触手之处坚硬冰凉,全无舒适之感,而且铠甲铜扣极为牢固,裹住其身不留一丝缝隙,龙辉的那双魔爪根本无法探入其内去摸那温润如玉的肌肤。
  两人激吻了好一阵子,白翎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于是便轻轻推开了龙辉,羞红着脸嗔道:「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还这般不老实。」
  龙辉见她这副小女儿家的娇态甚是可爱,便在其光滑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笑道:「我的白妹妹这般美丽,即便是要死了,我也得好好痛爱一番。」
  自小便女扮男装,混迹在军中,所以从未有人评论过自己的容貌,白翎羽还是首次听到有人夸奖自己,不禁心花怒放,玉颊生晕地嗔道:「油腔滑调,你那几个什么崔小姐,秦小姐一定也是被你这张油嘴骗来的。」
  龙辉笑而不语,天地良心,自己当初并没有跟这两位大小姐说过什么肉麻的话,而是直接进入主题,半强迫地夺取她们的躯体,再占领她们的芳心。
  龙辉虽然那双手依旧在白翎羽的身体上四下游走着,虽有盔甲裹体,但龙辉而带给她的刺激是直接的,红晕再次布满脸颊,檀口轻喘,吐气芬芳。
  龙辉很想卸下白美人的护甲,但是在她背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卸甲的扣子,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白翎羽见龙辉焦急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瓜,人家这盔甲扣子是在侧面的。」
  龙辉闻言便将手掌移至白翎羽身躯的两侧,果然触到几个铜扣,不由大喜。
  解下铜扣,但铠甲依旧牢牢地套在白翎羽身上,龙辉不禁埋怨道:「这什么鬼盔甲,怎地套得这般结实。」
  白翎羽咯咯笑道:「这盔甲是我特地命人打造的,除了有铜扣外,还有铜链,这个要拉开才行。」
  说罢探出玉指,缓缓卸下护甲,原来那所谓铜链是一些用铜齿衔接的链子,在其顶端有一个开关,只要将其拉下来便可打开铜链,反之,拉上去便是合上链子。
  麒麟卸甲,一身紧凑的军服勾勒出白翎羽健美婀娜的线条,玉腿丰满修长,腰肢纤细圆润,胸口虽未见峰峦起伏,但龙辉知晓此地是有层层束缚,只要将其解除定能再见千丈险峻。
  龙辉正想再度将美人拥入怀中,忽见白翎羽脸色有点不自然,不禁问道:「翎羽你怎么了?」
  白翎羽垂下臻首,有些扭捏地道:「这些天都在打仗,我都没时间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一定难闻死了。」
  龙辉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白翎羽身上除了处子淡雅的清香外还夹杂着几分汗酸味,不由莞尔道:「翎羽你这是香汗淋漓,味道一点都不难闻。而且别说是出点小汗,就算是你放的屁我都觉得是香的。」
  前半句白翎羽听得的心花怒放,但后半句却让她气得柳眉倒竖,嗔怪道:「呸呸,你说什么呢,恶心死了……嗯……你的手……」
  龙辉笑道:「小羽儿身上有汗味,我也是一身臭汗,咱们正好臭味相投。好妹妹,你就别再为这事揪心了。」
  白翎羽忽然抬起臻首,娇睨地望着他道:「等等,你叫我做什么?」
  「好妹妹啊。」
  「不是这个,另外那个。」
  「小羽儿?」
  「嗯,这个听着听顺耳的。」
  白翎羽眯起了眼,嘴角甜甜的弯起,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憨媚态,大违昔日之爽朗刚毅。
  龙辉忽然省悟,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羽儿好不好?小羽儿……嗯,挺好听的,小羽儿小羽儿……」
  白翎羽无声无息,一副十分受用的神情。
  龙辉见状,于是把嘴贴近她的耳朵,柔声缠绵的轻语道:「小羽儿……乖小羽……宝贝小羽儿……」
  白翎羽被他哄得神酥魂荡,心甜如蜜,却佯装嗔怪地道:「你莫要乱加别的词,听得怪肉麻的……」
  「遵命,宝宝小羽儿。」
  「嗯……你的手朝那放……不要啊,怪难受的……」
  白翎羽话还没说完,就被龙辉的惹得身躯发烫,娇吟不依。
  盔甲卸除,龙辉的双手可以更好地爱抚美人的娇躯,只觉得这位巾帼美人肌肤丰润,即便隔着军服也能感受到那细嫩的皮肤,龙辉也不禁赞叹:「想不到这丫头整天打打杀杀的,皮肤还是这么柔滑,真是天生丽质。」
  细细接触之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细滑的肌肤包裹着结实而又富有弹性的骨肉。
  肌肤骨肉之弹性与白翎羽自幼习武有很大关系,秦素雅和柳儿都是娇弱女子,虽是白皙如雪,但肌肤却无白翎羽那般丰美,结实而又充满弹性,崔蝶和林碧柔虽也习武,但两人是以内修为主,真气内藏,使得气血充实,肌肤比一般女子还要细滑,骨肉也是犹如大家闺秀般柔软。
  再加上这两女都已非黄花闺女,举手投足间尽是少妇的柔媚姿态,让人身心酥软。
  总的来说这四位女子,无论是举止还是身躯,都是偏于柔态。
  而白翎羽却是不同,自幼从军使得她举止刚硬、英风飒爽,麒麟神力以外修入门,先是外壮筋骨,在内养脏腑,所以白翎羽骨一身肉生得是非常健美丰润,宛如一只虽是可以爆发出极大杀伤力的雌豹,所以使得龙辉对她是又爱又怕,心中更多了几分征服的欲望。
  龙辉越看越爱,忍不住地又在白翎羽修长的玉颈上吻了一口,只觉得脖子上还带着汗水,入口有些淡淡的咸味,甚是爽口。
  「小羽儿,给我好么?」
  龙辉言语轻柔而又带着几分暧昧地问道。
  白翎羽轿靥晕红地点了点头,低声嗔道:「坏人,人家都是你的人了,还消遣我!」
  言词虽带羞涩,但语气却是白翎羽一贯的作风,直接明了,毫不掩饰心中爱意。
  龙辉闻言不禁喜出望外,轻轻伸出双手解开白翎羽的腰带,这双替女子宽衣解带过多次的魔爪此刻却显得有些笨拙,反映出主人内心的紧张和激动,磨蹭了半天才解开腰带。
  白翎羽美目紧闭,贝齿轻咬下唇,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显得极为不知所措和忐忑不安,只是一味地任由龙辉施为,连眼睛都不敢睁一下。
  好不容易解下腰带,龙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将军服上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再缓缓拉开衣襟,裸露出美艳的上身,玉臂圆润,柳腰纤细,肌肤带着健康的小麦色,而细小的毛孔上泛着微微香汗。
  胸口处正如龙辉所料一般,被一层又一层厚实的棉布包裹住,险峻的峰峦难以舒展,但却始终不放弃挣脱束缚的努力。
  即使闭着眼,白翎羽依旧能感受到龙辉灼热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问道:「我的皮肤是不是很黑?」
  龙辉笑道:「小羽儿的肌色是那么的健康,就像蜜糖一样好看。」
  白翎羽睁开眼睛,娇笑道:「少贫嘴,蜜糖是用来吃的,哪有什么好看的。」
  龙辉一把将她抱住,在其圆润的肩头亲了一口,笑道:「小羽儿,你应该见过蜜糖吧,蜜糖的颜色真的就跟你的肌肤一样好看。」
  白翎羽虽以男装示人,但毕竟是女子,爱美之心丝毫不在其他女性之下,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如那些贵族大小姐般白皙,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但如今听到情郎的赞美,心里甜得像是调了蜜似的。
  白翎羽心中柔情万千,紧紧地看着龙辉,一字一句地道:「此身已属君,望君莫负妾意。」
  这一番文绉绉的言语虽极为不合白翎羽一贯的作风,但却是情深意切,一字一句间尽透着坚定的决心。
  白翎羽将手伸到身后,缓缓解开裹胸的棉布,随着一层层的棉布地落在地上,少女神秘的胴体首度展露在情郎面前。
  似乎被束缚了太久,那双玉兔正以不断地颤动来宣泄抑郁之情。
  看着双颤巍巍的蜜色玉乳,龙辉顿时是目瞪口呆。
  迎上情郎灼热的目光,白翎羽俏脸只是稍稍发红,但很快便适应过来了,再无半分羞涩之情,双手负后,抬头挺胸,做出一个标准的站立军姿,骄傲地说道:「傻瓜,好看么?」
  龙辉望着那双饱满的玉乳,不由连吐口水,点头道:「好看,真的很好看。」
  酥乳坚挺饱满,小麦色的肌肤使得那对玉乳犹如是一双摸了蜂蜜的水蜜桃,圆润丰腴,水嫩可口,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冲动,而粉嫩的小乳头犹如两粒小殷桃,而乳晕大概有铜钱大小。
  白翎羽轻声道:「翎羽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恢复女儿身的,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
  龙辉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道:「我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不会不要你。」
  白翎羽展颜一笑,再度埋在他怀里,龙辉只觉得像是抱着个糖人儿,甜蜜融融,情意绵绵,捧起白翎羽脸蛋,轻轻吻了一下。
  接连数次的轻吻,白翎羽显然已经适应了,不再像以往那么害羞,只是甜滋滋地享受情郎的爱吻。
  「对了,龙辉你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白翎羽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抬起脸盯着龙辉眼睛问道,「虽然我不再介意你有多少个女人,但我总得知道吧。」
  龙辉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算上你的话,目前共有六个。」
  于是便把每个红颜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就连与魏雪芯、玉无痕两女的纠缠也告诉白翎羽。
  「好啊,你这花心大萝卜还真有本事!」
  白翎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不单在逃命的时候骗了江南第一才女的芳心,还顺带勾搭上韩家的俏寡妇,而且还买一送一,连贴身丫鬟也搭了进去,就连你的两个美人下属也逃不过你的魔掌。这还不止,连剑圣的千金和天剑谷的大小姐也跟你有一腿,好啊,本事倒不小啊!」
  魏雪芯和玉无痕根本与自己毫无瓜葛,竟也能被她拿来挪揄自己,真不得佩服女人口舌的威力。
  龙辉只觉得脸皮一热,干笑道:「小羽儿留情,为夫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绝不会辜负你一番好意。」
  谁白翎羽却口出惊人之语道:「算上我才九个罢了,不算多,连我那个无良老爹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龙辉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为夫就努力点为小羽儿多找几个姐妹。」
  白翎羽闻言气得,杏目圆瞪,狠狠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怒道:「你要是敢的话就试一试,你看我不把你阉了送进宫去做太监,让你看着成千上万的美人,有心无力,馋死你。」
  「宫里的女人有什么好,能比得上我家小羽儿的一根头发吗?」
  龙辉低声说着情话,轻轻握住那双蜜桃奶脯,只觉得乳肉饱满坚挺,甚是弹手。
  论规格,白翎羽这对妙品虽不如崔蝶那般雄伟,但也在秦素雅和柳儿之上。
  而龙辉记得昔日与二女交合欢好时,只要轻轻一握,美人的入肉便会从指缝之间溢出,但此刻龙辉虽用上了几分力气,但白翎羽的双峰依旧保持原有的乳型。
  龙辉不由玩心大起,于是一手攫住一只,再添五分力气来揉搓,弹滑紧实的乳肉这才勉强溢出箕张的五指,单掌竟难以全握,只能从两侧攀住外缘向上一托,虎口撑着既结实而又有弹性的乳肉,清楚感觉出圆滚滚、沉甸甸的坚挺乳形,以及越接近腋下肩窝,她那饱经锻炼、充满弹力的结实肌束。
  他肆意地享受她傲人的乳球,无论十指如何抓握搓揉,总能满满抓得两手奶乳,但双峰尽管难敌凶猛的禄山之爪,怎么捏都能感受到球一般的乳廓,而那对乳球也是十分顽强,无论龙辉怎么揉捏,那对蜜桃奶脯总能在第一时间恢复原样,这般富有弹性的双锋龙辉还是首次遇到,就算是崔蝶和林碧柔这等豪乳硕奶,也要在龙辉指掌收回后,才能恢复原状,而白翎羽的这对乳峰,在龙辉手指还在用力之时,便有顽强反弹的势头,真不明白这丫头是如何将这两只玉兔封锁在棉布之下的,要想裹住这对蜜色奶乳,白翎羽究竟得用多大力气?「怪不得她的麒麟神力这般厉害。」
  龙辉有些恶趣味地思忖道,「原来是在裹胸的时候练出来的。」
  龙辉印象所及,崔蝶的雄伟在于柔软硕大,林碧柔的傲人在于浑圆丰腴,但要说到「坚挺弹手」
  四字,却无一个人的乳廓手感能如白翎羽这般清楚佳妙。
  白翎羽双峰极是敏感,被他一阵风狂雨骤,蜜色的乳肌上已是多了几道红痕,而那两粒殷桃竟渐渐变得坚硬,犹如两颗小珍珠般顶在在龙辉掌心。
  她咬着牙苦忍着乳上的酥麻快感,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
  忽然她「呀」
  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优雅的修长玉颈,娇躯簌簌发抖,却是龙辉低头舔舐,含住了那两颗小殷桃,在口中舔吸吮吸,细细地品尝起来。
  这对妙品着实迷人,龙辉爱不释「口」,左右开弓,舔的两只蜜色乳桃一片湿润,尽是亮晶晶的口水。
  龙辉粗暴地啃吻着,那又软又韧的肉豆蔻在其口齿间「波」
  的一声,倏地胀成了葡萄般大小,骄傲地翘挺耸立,仿佛被他口中呵出的热气蒸活了,不住轻轻昂首。
  白翎羽「啊」
  的一声,颤声娇吟:「别……别!好……好难受……龙辉……不要再弄了……」
  蜜色的玉靥泛起了醉酒一般酡红,弯翘的浓睫剧烈颤抖,双腿抽搐似的轻轻厮磨,十根手指深深地插入龙辉的发梢中。
  龙辉吐出两颗葡萄般的肉粒,呵呵笑道:「小羽儿,你真的觉得难受吗?」
  白翎羽羞红着脸,低声细语道:「也不是了……只觉那里酥麻酥麻的,感觉怪羞人的……」
  「想不到我家小羽儿平时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竟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你够了,自从遇上你这人渣,我被你欺辱的次数还少吗?」
  「那我还想再更进一步欺负你,小羽儿,好么?……」
  「我……我不知道……反正随你了……」
  月光撒落,照在残破的荒庙中,一对痴男怨女相拥缠绵,浓情蜜意……正是——女儿欢,眉弯弯,浅笑靥,红墙映月展朱颜。
  女儿愁,幽怀深,凝秋波,檐下朝暮泣慈母。
  女儿悲,命含泪,颜憔悴,九泉问谁碎天伦。
  女儿恨,飘离根,爱怨嗔,红裙卸妆披战袍。
  女儿娇,春风扬,润桃腮,浓情蜜意拥爱郎。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5:03

第十三回《龙麒交汇续生机》
  龙辉将白翎羽轻轻地放在地上,并低身俯下,趴在其娇躯上,爱怜地亲吻着白美人的红唇、琼鼻、玉颊……之后,龙辉火热的口唇顺着修长的玉颈滑过消瘦的锁骨,慢慢地移到饱满的胸乳之上。
  白翎羽双乳浑圆饱满,细腻蜜色乳肌,便如胸前栖着一对水灵灵的蜜糖蟠桃,即使因身形斜倒、双乳微微摊平,但乳廓仍然是完美的正圆,结实的胸腋肌束与傲人的乳量,使奶脯蜜乳在躺倒时仍保持完美的球型半弧,形状美不胜收,令人爱不释手。
  龙辉埋首于沟壑之间,只觉得乳香扑鼻,醉人心魄,那带着几分汗味的香气,有种让人神魂颠倒的感觉,使龙辉恨不得永世沉沦在其中。
  张嘴啃咬,乳酪是何等的香滑腻口,恨不得一口吞下这两团美肉。
  白翎羽被他的口齿弄得双峰湿滑酥痒,不由咯咯娇笑道:「傻哥哥,又没人跟你抢,慢点来。」
  这语气就像是哄一个贪嘴的小孩童。
  龙辉不由莞尔,从乳峰沟壑之间抬起头来,笑道:「小羽儿,这两只玉兔如此香甜可口,我恨不得将它们都吞到肚子里。」
  白翎羽羞红脸,呸道:「还吞进肚子,你以为是馒头吗!」
  龙辉用手捏了捏,只觉得满手竟是滑腻丰实,不由笑道:「世上哪有这么美,这么大的馒头。」
  白翎羽喜滋滋地挺起上胸,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只要你这冤家喜欢,小羽儿随时都给你吃个够。」
  直接而又爽朗的作风,堪比任何烈性春药,激得龙辉下身肉棒不由一紧,差点顶破裤子。
  紧张坚挺的肉棒硬生生地挤入白翎羽双腿之间,竟戳在从未有人问津的桃花源地,惹得美人细肉一阵哆嗦。
  龙辉心想到时候了,于是便动手解开白翎羽的裤带,褪下她的裤子。
  白翎羽的一双美腿修长丰腴,由于紧张之下,蜜色的腿根处绷出结实滑润的肌肉线条,纤细修长足胫也因此绷起青筋,给人一种充满强烈爆发力的感觉,仿佛这美人只要玉腿一伸,便可像母豹子般矫健。
  两腿之间便是一条薄薄的亵裤,两条修长健美的玉腿不安地压挤腿心处肥嫩的花唇,依稀见两瓣肥美如兰叶的酥腻娇脂,茂密的丛林间若隐若现,令人血脉贲张。
  他脱下美人脚上的军靴,白翎羽裸足嫩腻无瑕,脚掌似豹子掌上的软垫般腴嫩肥美,但玉趾却又修长浑圆,中心有一洼粉匀细润的小小凸起,有几分像豹子的爪垫,细嫩酥红的足背里透出些许青络,益发显得足形纤长秀美,虽不像大家闺秀那般的三寸金莲,但却是健美豪爽,尽显巾帼美态。
  龙辉瞧得入迷,喃喃道:「小羽儿你的脚也好看。脚掌便似猫儿一般,却又白得象牙也似,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足。」
  说罢他捧起那双玉足,嘴唇如雨点般落在上面,白翎羽只觉脚掌痒痒的,忍不住娇笑道:「好了,好了,别亲了,痒死人家了!」
  龙辉变本加厉,竟用舌头在一双玉足上来回舔洗,白翎羽只觉得脚心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酥痒,顺着大腿延伸而至腿股,一种难以言喻的羞人感觉涌出。
  「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舔人家的脚……」
  「小羽儿的脚丫子好美味,我想好好尝尝。」
  说话间,龙辉已经白翎羽使之脚趾头吮吸了个遍,在他看来白翎羽的那十指脚趾更是迷人,白里透红的肌肤就像珍珠玛瑙般,十片趾甲晶莹透亮堪比云母宝石,所以龙辉才忍不住放入嘴中爱怜一番。
  「哎呀……要死了,怎么含住人家的脚趾头……人家好几天没洗脚了,脏死了……」
  白翎羽的小脚丫最是怕痒,被他怎么一折腾顿时是笑得花枝乱颤,娇嗔不依。
  说句实话,白翎羽的小脚丫确实有些臭味,但却更能激发龙辉的欲火,此刻他已是欲罢不能,捧起那双修长玉腿,由下而上,不断地亲吻美人的躯体。
  他的嘴唇顺着白翎羽丰实修长的大腿缓缓而上,直至腿根深处,忽闻到一股浓郁的气息,香骚难辨,却更能刺激男人的欲望,薄薄的亵裤已经被水迹打湿了,隐隐可见两瓣花唇。
  美人腿根两侧布满了汗水,想必是被汗水湿透了吧。
  但龙辉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去,又觉得汗水中还有些其他的液体,因为亵裤上粘上的湿痕甚是粘稠油滑,倒又几分有些像是油迹。
  龙辉一眼便瞧出端倪,这位巾帼美人显然已是动情,于是趁热打铁,伸手除却白翎羽的亵裤。
  龙辉揪住亵裤的边缘,低声道:「小羽儿,抬一下身子。」
  白翎羽晕红着脸依照龙辉所说的去做,但龙辉在脱去亵裤之时,却觉得裤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仔细查探之下,竟发现是被白美人的翘臀卡住了。
  白翎羽的玉臀过于肥美圆润,本来是盈盈一握的腰肢,到了臀胯之处忽然夸张的向两侧蜿蜒扩大,形成完美的圆弧,就算是熟美如崔蝶,娇媚如林碧柔的臀肉也似乎也无白翎羽的这般肥美圆硕。
  龙辉不由用手抱住她的玉臀,只觉得甚是肥嫩,但却无丝毫沉赘厚实的感觉,因为这两瓣臀肉十分的坚实饱满,论弹性和丰实的程度犹在那双玉乳之上。
  白翎羽羞红着脸道:「别再碰那了,那里肉好多,好丑哩。」
  她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臀瓣,故而不想让情郎多看,殊不知她这两团美肉可以迷死多少男人。
  龙辉安慰地道:「乖乖小羽儿,你这小屁股一点都不丑,我很喜欢哩。」
  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双腿分开地坐在自己身上,而一双魔掌则继续在她腰臀间摩挲。
  白翎羽瞪大眼睛问道:「那里又肥又大,难看死了。」
  「好看,当然好看,小羽儿的身子永远都是那么好看。」
  龙辉一手抓住白翎羽的一只玉乳,虽然不能完全抓住,但是用力一些的话,勉强能够抓下大半。
  那又腻又滑的蜜乳是那么坚挺而又富有弹性,无论怎么用力揉捏,总不能使其改变乳廓。
  白翎羽双腿分开跨坐在龙辉身上,两人四目相对,鼻息可闻,又是一片情意绵绵。
  只见白翎羽美目迷离,红唇微张,忽然娇躯一颤,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坏蛋,不要……快些住手……」
  白翎羽美目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似乎有些不堪重负地娇吟道。
  原来龙辉的另一只魔手玩遍了她整只圆滚的屁股后,竟然竖起了一只食指,在她圆肥臀缝的最顶端,按在那处美肉微微用力,让那只手指陷入她肥美细嫩的臀沟中。
  那处地方是白翎羽屁股上最肉多的地方了,而龙辉此举想必是想测试一下,白翎羽的屁股上到底长着多厚的一层美肉。
  谁知食指才伸进去一小节,白美人不堪刺激地收紧浑身肌肉,那两片肥美的臀瓣犹如两扇大门般牢牢夹住龙辉作怪的手指,使他难进寸步。
  虽未深究,但龙辉可以粗略估计,就算整根食指都伸进去可能也只是勉强触及白美人的深沟菊穴罢了。
  龙辉嘿嘿一阵坏笑,手指再度推进,顿时惹来白翎羽剧烈的反应,只见她一声娇啼,身子倏然前移,只希望能够稍微逃离魔指的欺辱,谁知前方的玉胯却主动撞上龙辉怒放的龙枪,顶得娇嫩的蜜穴一阵哆嗦,使得白翎羽前移的动作一下子缓慢下来。
  就在白翎羽下身的挪动刚一停下来,身后的魔指已然推进,强行挤开紧凑结实的臀肉,直取羞涩菊花。
  「喔……不要……」
  稚菊受袭,白翎羽那堪重负,身子的反应更是剧烈,下腹不断向前挪动,却又是直接撞到龙首之上。
  这一次撞得可不轻,就连龙辉都能感觉到下身有些酸痛,而最要命的是,龙根棒首之处陷入一处软绵的凹陷,虽然隔着裤子但却依稀感受到那蛤口形状,而且还被那不住开合的蛤口咬得生疼。
  前后受袭,进退不得,白翎羽娇躯一阵哆嗦和抽搐,一股尿意涌上心头,汨汨热流由花宫深处涌出,将亵裤打湿了一大片,灼热的汁水甚至渗透了龙辉的裤子,浇在龟头之上,龙辉顿时一阵酥麻,快美也随之流布全身。
  「好纯正浓郁的阴精,隔着几层布都差点让人忍不住一泻千里。」
  龙辉暗赞一声,看来此番保命的几率又多了几分。
  小丢了一会身子,白翎羽渐渐清醒过来,娇嗔一声,连忙伸手到自己的后臀,拉开龙辉的坏手,娇嗔道:「不许再过分啦!」
  龙辉这才醒悟过来,白翎羽此时亵裤刚被脱了一半,还有一半卡在屁股蛋子上,刚才好奇之下为了测试一下美人的臀肉深厚,忘了正事。
  于是龙辉再度动手,势要将白美人扒个精光,由于那过于肥美丰腴的臀肉,使得龙辉脱掉有些吃力,但还是脱了下来。
  龙辉将将亵裤剥离了美人玉体,只觉得湿漉漉的,而且裤裆中心处粘滑滑的,知道不同于汗水,那是从白翎羽私处流出的珍贵粘液。
  翻开绵软亵裤,见裆部微微泛黄,一片湿滑,白浆涟涟。
  不禁拿到鼻子前闻一闻,暖香扑面,骚味十足,不禁赞道:「没想到小羽儿竟湿成这样,不过味道真好闻。」
  白翎羽羞得粉面通红,嗔道:「你这人,人家好几天都没洗过澡了,那里难受的要命,你还消遣人家。」
  龙辉呵呵笑道:「好妹妹,刚才我就说过了,你永远都是这么香喷喷的。」
  说话间想趁机一览美人之胴体,谁知美人腿股之间还有一层屏障,仔细看去竟是一条棉质汗巾。
  汗巾本是给女子骑马时候用的,不但可以吸收汗水,还能用来保护娇嫩的下体免受摩擦之苦。
  但此刻这条汗巾已经湿成一条细布,正好卡在蛤口之前,勉强掩住两瓣饱满的花唇,但却挡不住密林的黝黑,而两瓣肉臀在汗巾的束勒下曲线毕露。
  一凹一凸,简直就是惊心动魄。
  白翎羽娇躯横卧在地上,一双美腿羞涩地夹着。
  龙辉于是俯下身子,先在美人平坦的小腹上温柔地亲吻了一番,灵巧的舌头同时也在浅浅的肚脐上舔了一回,但白翎羽的肚脐并不像崔蝶那般敏感,龙辉立即转移阵地,朝着白翎羽羞涩的股间吻去,只觉得阵阵阴骚浪味儿在鼻息中充盈,下身巨龙更是粗壮如铁。
  「啊!……不要亲那里……」
  私处受袭,白翎羽倏然一声娇啼,两条腿紧紧夹住龙辉的脑袋,这两条修长的美腿力量可不小,差点没把龙辉的脑袋夹扁。
  幸亏龙辉「唇」
  明「舌」
  快,一口含住宝蛤,灵动的舌头迅速在肉缝上撩动,薄薄的汗巾根本就不能阻挡,不消片刻,白美人股间已然湿滑泥泞,那条汗巾更是像被水洗一般,但这种「水」
  比普通的水更为粘稠,有些像是油。
  白翎羽浑身力气似乎都被龙辉用嘴给吸干了,浑身绵软无力,那双丰满修长的美腿像是被挑断脚筋一般,无力动弹。
  龙辉趁机用牙齿叼走那条汗巾,将白美人整个饱满的美穴宝缝露了出来,只见她胯间春水泛滥,顺着腿根往下流,在地上蓄了一滩水,那两瓣花唇粉嫩可口,宝蛤上镶嵌的蚌珠更是红肿如血。
  龙辉越看越爱,张开口唇,猛地一把含住那颗晶莹透亮的珍珠。
  「坏人……停……快些住手……」
  私处遭袭,白翎羽上身猛地弓了起来,玉手使劲摁住龙辉脑袋,但一切只是徒劳,龙辉在宝蛤上流连忘返,舌头不断地从肉缝中勾出甘美的春水,吃得是不亦乐乎。
  白翎羽起初还是反应极大,但随着龙辉的节奏进行,羞耻感渐渐被快美的肉欲所替代,美得她娇喘吁吁:「嗯……坏东西……就知道欺负人家……」
  龙辉吃了好一阵子,觉得口鼻竟沾满了粘稠的汁液,有些喘不过气,这才抬起头来,此刻他脸上尽是光亮光亮的蜜油,好不淫靡。
  是时候了,龙辉深吸了一口气,接下了裤带,只听啵的一声,龙枪挣脱束缚,露出狰狞的面容。
  白翎羽何曾见过如此凶器,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龙辉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凑到她耳珠旁低声说道:「小羽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白翎羽红着脸点头道:「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这坏人一见面就欺负人家,比较枪法的时候还故意戳烂人家的衣服……」
  龙辉在她耳珠上吻了吻,笑道:「当日我一枪戳穿了小羽儿的身份,今天我也要一枪戳穿小羽儿的身份。」
  「什么身份?」
  白翎羽疑惑地问道。
  「将你从黄花大闺女变成新婚小妇人。」
  龙辉呵呵一笑,小腹猛然使劲,龙枪借着花唇上的蜜油润滑,一枪叩关,小半截龙枪役入一处极窄极狭的肉褶子里,边缘的肌肉紧紧束起,再不容尺寸之功。
  「痛!」
  忽如其来的剧痛,使得白翎羽觉得下体仿佛被撕裂般,不堪重负地娇啼一声,四肢紧紧地缠住龙辉。
  龙辉只觉得白翎羽的密道竟比水灵缇还要狭窄,虽然水分不少,但依旧是难进半分,仅仅抵在了那层薄膜之上。
  再加上白翎羽骨肉坚实,这一痛使得浑身绷紧,肌肉收缩,夹得龙根甚是酸痛。
  「轻点……」
  白翎羽痛得冷汗直冒,眼角含泪,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龙辉也为之心痛,于是便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白翎羽摇头道:「不了,我们还是快点吧,早些双修你也能好得快点。你还是进来吧,我忍得住。」
  说罢闭上双眼,紧咬贝齿,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本来以为白翎羽骨子坚实,能够快些进入,谁知女子首度破身都是十分疼痛。
  看着白翎羽这般痛苦还为自己着想,龙辉不由暗骂自己鲁莽,于是动作尽量轻柔,先慢慢退出花径。
  将肉棒浅浅的探着花径口,光滑的龟头沾满了黏腻的蜜油,轻轻抵触着黏闭的花唇,每一下都比前度再深入一点,滴水穿石,逐渐突入她紧绷的膣户。
  当进去之后,改刺为探,缓慢地朝深部推进,于此同时,龙辉不断地亲吻她的朱唇,琼鼻,桃腮,玉颈……双手更是轮番爱抚那双颤巍巍的蜜乳,慢慢地挑起她的情欲,分散注意力。
  在龙辉的连番疼惜下,白翎羽下体剧痛顿减,开始有些动情,花径内缓缓分泌油脂,腔肉如同无数小肉刷地在龙辉肉棒之上,饶他有不老童子决锁住精门,也是销魂无比。
  肉棒轻点,已然迫近处子薄膜,白翎羽低声道:「没那么疼了,进来吧。」
  龙辉道:「好吧,但如果痛的话,你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勉强。」
  见情郎关怀,白翎羽心中微喜,嗯了一声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些娇小姐,你放心吧。」
  龙辉闻言,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熊腰一沉,只觉那层薄膜波的一声便已破开,嫣红的血液顺着棒身流淌而出。
  白翎羽下颔抵紧肩窝锁骨,柳眉紧皱,俏脸煞白,眼角含泪,但却是紧咬红唇,一言不发。
  破开最后屏障,龙辉长驱直入,棒首戳到一团十分坚韧的软肉,花径口夹得紧紧的,龙辉见她一脸不自在,当即已然明白了三分,正想出言安慰,忽感下体一阵潮热。
  原来竟是白美人花房内渗出的春水,浇洗在龟头之上,整个花径顿时一片湿滑。
  龙辉不由兴起,双手握住那两颗丰润的蜜乳,以此为支点,下身开始缓缓抽送起来,白翎羽分泌丰富,此刻痛楚减半,还多了几分酥麻快美之意。
  「嗯……好胀啊……」
  随着龙辉的推送,白翎羽显然已渐入佳境,每一拔出都扯得她柔躯一颐,「唔」
  的一声逸出娇哼;挺入时又不禁昂起粉颈,双腿不住发颤,那双坚实饱满的蜜桃正随着娇躯的晃动而发出迷人乳波奶浪。
  龙辉揉着她饱满弹手的乳丘,比起崔蝶和林碧柔的硕大丰腴,柔滑绵软,白翎羽的双乳便如一对挺拔高峰,即使躺下亦只向两侧微微摊扩,依旧保持着完美挺翘的尖桃形状,令人爱不释手。
  白美人的乳晕比铜钱略小,呈娇艳的樱红色,敏感的乳粒稍微抚捻一下,便高高昂起,而且变得更加艳红欲滴,宛如玛瑙宝石。
  龙辉一边抽送,一边轮流吮吸那两粒乳珠,仿佛想从中吸出乳汁。
  上下都被情郎掌握,白翎羽只觉得快美之感愈发浓厚,同时由胸口和腿股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入芳魂香魄至深处,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好舒服…
…喔……」
  龙辉连戳几下,硬烫的赤龙杵便抵着美人深宫花蕾,顿时陷入一团热烘烘、软绵绵的嫩脂,杵尖隐约被柔滑的酥肉夹着,却非是向外推拒,而是带着一股流沙般的吸力,无缕多用力气,便缓缓将他往内吸啜。
  龙辉心里明白,这团嫩肉便是白翎羽花芯之所在,于是便集中火力强攻此地,枪法更是凌烈,杀得这位白将军娇啼不已,香汗淋漓,丢盔弃甲,只是唯有不住呻吟求饶。
  「啊、啊啊啊……」
  白翎羽轻摇螓首,身子簌簌发抖,忽然昂起小巧的下颔,张嘴咬住了龙辉的肩膀。
  龙辉吃痛之下,下身不由自主地向前一顶,这回竟将半个龟头刺入了那团嫩肉之中,白翎羽只觉得下身涌出一股尿意,四肢紧紧缠着他,粉颈一仰,睁大的美眸里一片空茫,美丽的胴体紧绷如钢片一般,红唇大张,不断地用力呼吸,但却未发出只言片语。
  宁静过后,便是暴风雨的来临。
  「啊……酸死了……不行了……要……要尿了!」
  随着白翎羽一声高亢地娇啼,灼热的阴精汨汨如泉涌,从花心冲出,而龟头恰好正堵在此地,竟被这股忽如其来的春泉冲了个措手不及。
  不老童子决竟再度失效,龙辉还没来得及散去此功法,精门已然失去控制,灼热的阳精怒而膨发,狠狠地打在白翎羽体内。
  机不可失,龙辉立即运转阴阳篇,纳元阴,练元阳,再反哺与白翎羽。
  两人体内胎息流转,阴阳交汇,再度形成阴阳循环。
  白翎羽的元阴竟然比水灵缇还要浓郁,阴阳循环竟然整整维持了半刻钟才消散,龙辉只觉得体内再度焕发生机,微弱的命火再度燃烧,耗损的寿元得以补充。
  总算保住小命了,龙辉不由松了口气,但也有几分遗憾:「若能早些与小羽儿合体双修,藉借她那沛然的元阴,我恐怕早就恢复十分功体了,如今也只是回到原地罢了。」
  快美高潮过后,白翎羽恢复了少许神智,她刚才也是受益匪浅,感觉到体内的真气越发精纯,修为大进,堪比三五年的苦练。
  这便是双修的效果吧?白翎羽暗自欣喜,对情郎更是佩服:「这世上也只有龙辉才配做我丈夫。」
  「你好些了么?」
  白翎羽双眼晶莹,用期待地语气询问龙辉道。
  龙辉笑着吻了一下她的俏脸,笑道:「小命总算保住了,小羽儿不用做寡妇了。」
  白翎羽娇嗔一声道:「你这人哩,刚恢复就开始口花花,对了你这双修之法如此神效,那我们多练几次,你是不是就能恢复功体了?」
  龙辉摇了摇头,便把实情告之她。
  白翎羽听后,红着脸道:「这么说来你还得多找几个处子,才能恢复功体了。」
  说到这里,心中感到酸酸,这小子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去风流,谁晓得自己将来会有多少个姐妹。
  「以后你就可以多糟蹋个姑娘,美死你这混蛋了。」
  白翎羽轻咬红唇,哼了一声道,「我要把握机会,多要几次,赚足了本。不能便宜其他狐狸精。」
  龙辉闻言不由啼笑皆非,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辩解,就被白翎羽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压住,变成男下女上。
  白翎羽面红如血,脸上带着五分娇羞,五分期待,用双手撑在龙辉胸口,挺着一对颤巍巍的美乳,撅起肥臀玉股,将宝蛤对准了射精后还能一柱擎天的肉棒,缓缓坐下。
  处子初夜,白翎羽的技巧还是十分生涩,在主动的过程中觉得下体十分鼓胀,想起了龙辉刚才先在外边磨一下后再进入的做法,于是也学样有样。
  用花穴处将龙茎磨蹭一番,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个棒身弄得湿滑粘腻,然后放松腿股,落腰沉臀,两瓣花唇抵住龟头上,缓缓分开,吞下了半个龟头。
  白翎羽顿时感到一阵鼓胀,但又十分快美,于是当机立断,一坐到底,只听  「卜滋」
  一声,龙枪立时撑开两瓣花唇,被美人蜜穴纳进了大半截。
  龙辉只觉得胯下龙枪被一层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紧的缠绕住,甚是温暖、紧实,直令他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白翎羽蜜穴内被龙枪插得丝发难容,玉冠艰涩难行,但美目向下看去,竟然还有少许枪身露在门外,便美目紧蹙,贝齿轻咬,缓缓吐纳呼吸,调整姿势,放松臀肉,缓缓将粉臀又往下坐去,终于将硕大的龙枪全根吞没在体内。
  充实肿胀的感觉让白翎羽猛吸凉气,身子阵阵的颤抖,开始一起一落地套弄龙枪,阵阵波涛般的快意随之涌动上来,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好舒服……喔……」。
  初经人事,白翎羽竟能如此放得开,而且还无师自通,能以女上位套取肉棒,虽然动作有些生涩,但龙辉心中还是十分意外,肉体也是十分受用。
  望着白翎羽抖动不已的玉乳,龙辉正想伸出手去抓住,忽闻美人娇吟道:「坏小子,成天欺负我,现在本小姐就要压在你身上……」
  龙辉不禁莞尔,原来这丫头是想借此机会报仇啊。
  白翎羽笑意盈盈,居高临下地望着龙辉,缓缓扭动腰臀,一边吞吐龙辉肉棒,一边笑道:「这个姿势有些像是在骑马啊。」
  本来这个姿势既能省力,又能欣赏美人浪动的媚态,但白翎羽这番言语却激起了龙辉好胜之心,自从尝试男女情爱床事以来,无不例外是自己做主导,那怕是熟美如崔蝶、骚浪如林碧柔,她们也只有在自己胯下臣服的份,女上位也只是为床弟之事增添乐趣罢了,今天这个黄毛小丫头竟然还想借此造反,龙辉那会跟她客气,当下抖擞精神,重振雄风。
  「死丫头,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没大没小了!」
  龙辉腰肢向上耸动,肉棒加速刺入白翎羽蜜穴中,激烈的摩擦使得美人春水化作缕缕白浆,沾满了两人下体。
  龙辉再运不老童子决,紧锁精门,枪法十分犀利,杀得白翎羽败退连连,娇声喘息。
  看着白美人胸前两团美肉正在不断跳动,龙辉心痒难耐,坐了起来埋首其中,一手握住一个,尽情享用美人的温香软玉,蜜乳甜奶。
  龙辉低头从少女的双乳间往下看去,自己的肉棒不断的带动着粉红褶皱出入着,蜜液四溅真是好不惬意。
  「少得意,我一定不会输的……」
  白翎羽嘴硬地道,实际上她已经接近溃败边沿。
  「是吗!」
  龙辉抱住白翎羽的娇躯,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将白翎羽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而肉棒却还紧紧插着美人股间。
  忽来变故,白翎羽情急之下四肢同时缠住龙辉,生怕自己掉落下来。
  龙辉双腿微微弯曲,然后用双手把住白翎羽的大腿根部,就这样用力将她的身体往上抛了起来。
  这样一来白翎羽的娇躯开始在空中不断的上下抛动着,她只能一边娇呼着一边用双手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脖颈,而胸前的一对蜜乳上下摇曳翻腾着,那一番光景好是惹人怜爱。
  「哈哈,小羽儿,为夫这套枪法不比你的差吧。」
  龙辉捧着白翎羽饱满的玉臀呵呵笑道,下身却是开足了马力般,配合着美人的体重不断抽送,枪枪直入花心要穴,爽得白翎羽娇吟不已。
  「啊…嗯…喔…嗯…哦…呀……」
  白翎羽美得秀发飞扬中,两颗大奶子随着身子不断的跳动,龙辉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忍不住用嘴含住调皮的乳球猛吸起来。
  而一双大手却也没有空闲,在女人丰满的屁股上肆意揉捏着,十指一下就陷入了柔腻的臀肉之中无法自拔。
  这姿势龙辉也只是用过一次,而且对象还是崔蝶这等成熟少妇,但她也仅仅支持了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更何况白翎羽这小丫头。
  「啊…哦…喔…要死啦…死啦啊…啊…啊……」
  强烈的快感让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她火热的嘴唇猛地稳住了龙辉的嘴唇,一股股香液渡了过去,全身死死地贴在情郎的身上,再也没有了一点缝隙。
  要害被连刺数枪后,白翎羽再难支持,嘤咛一声,再度泄身,粘滑春水再次蜂拥而出,这一次的阴精所含的元阴之气不像第一次那般浓郁纯正,所以根本就撼动不了龙辉的精门。
  龙辉将疲软无力的白翎羽放在地上,翻了个身子,使得她趴跪在地上,一对尖翘挺拔的浑圆美乳压在地上,犹如两团发醒了的膨大雪面。
  白翎羽双膝着地,两条修长玉腿微微内聚,颤颤巍巍的模样分外无助,而丰满的屁股高高翘起,刚刚经历过高潮后的粉嫩的蜜穴正不住地一张一合着,仿佛再次出无声的邀请。
  龙辉把住白翎羽肥美丰硕的屁股,龙首剥开蜜穴肉褶抵住,俯身贴她颈背,低声道:「小羽儿,你现在就想一匹大白马吧,让为夫就要好好骑上一骑吧。」
  浑厚的嗓音震荡着她晶莹透明的薄薄耳朵,热气吹入,白翎羽只觉浑身酥麻,敏感的花心竟隐隐漏出浆来。
  被蜜油浇上,龙辉欲火更是旺盛,嘴里低吼一声就这样凶狠的插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阵猛烈的前插后送,弄得白翎羽丰满健美的身子前后摇摆着。
  「好……好大!」
  白翎羽只觉得一根火热的铁枪已悍然叩关而入,裹着滑腻的花浆徐徐刨刮着她最娇嫩的花径深处,棱角分明的龟头在不断地瘙刮着细嫩的腔肉。
  「轻、轻些……呀,好……好刮人!啊啊啊啊……」
  「噗哧,噗哧」
  捣弄声不绝于耳,花露不停自龙茎抽带而出,滑滑滚流,花蕊绽开。
  快感不断,使得白翎羽努力抬高臀部,压低腰身,好让龙辉更容易占有自己。
  如此一来,此时的白翎羽就仿佛是一头摇尾乞欢的母犬,模样极其淫靡!
「小羽儿,你是不是我的白马?」
  白翎羽正勉力地承受身后的鞭挞,忽然感到一双大手伸来,握住自己的胳膊。
  尚未来得及袭向,男人抓过她的手臂向后扳去。
  这样她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身体呈反弓型,一对又大又圆的蜜桃奶脯向前高高翘挺着,雪白的脖子向后高高扬起,而一头秀丽的黑发随着身子在空中不断摇曳着,映衬着麦色的肌肤真是一副淫靡景色。
  「是……小羽儿是夫君的马儿,只要夫君想骑马,小羽儿随时伺候。」
  白翎羽被龙辉操得高潮迭起,连自己说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逢迎身后爱郎。
  听到白翎羽这般娇媚淫靡的话语,龙辉更是兴奋,枪法越来越凌烈。
  而白翎羽硕美丰臀翘得更高了,承受着巨杵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白翎羽快乐得浑身颤动,光滑如玉的背上泛出妖艳的玫瑰红,与本身的蜜色肌肤相互映衬,竟糅合出另一种颜色。
  白翎羽檀口发出沉闷的娇哼:「好……好棒……太、太深……深了……夫君……我爱……爱你……」
  听着白翎羽口里语无伦次却又至情至性的话语,龙辉欲火进一步高涨,想起刚才还没有测试白美人的臀肉究竟有多厚,于是便趁机机会好好度量一番,于是用手在她下身捞了一把,便将那沾满蜜液体的手指一点点的塞进紧凑的臀缝之内,在春水的润滑下,龙辉很快便分开两瓣结实的臀肉,直抵蜜穴上方那布满褶皱的褐色肛菊,同时里温柔的回应道:「小羽儿,你好美,我也爱你哦。」
  总算伸进去了,龙辉见状便再进一步,将手指探入肛菊之内。
  「呜呜……不……不要……哦……」
  但后庭遇袭,白翎羽本能地夹紧臀肉,使得龙辉动作受阻,同时摆腰扭臀,想让这根手指离开自己的那个地方。
  但龙辉却用另一只手掰开一边的臀肉,将手指缓缓刺入。
  白翎羽接连扭摆了几下,非但没有让龙辉的手指离开自己的肛菊,反而加剧了巨杵在花房里的摩擦,充实强烈的快美让白翎羽娇喘连连,身子瘫软似泥,已经无力再挣脱了。
  事已至此,唯有认命,白翎羽心中暗叹道:「遇上了这个冤家,算我前生造孽,罢了,由得他欺辱我吧。」
  龙辉一边快速地挺动着龙枪,一边轻轻按动着钻进白翎羽肛菊里的手指,她的那里非常之紧,而且那里十分干燥,若不是龙辉的手指先前沾满了蜜液,还真是难动分毫。
  也正因为如此,龙辉的动作十分轻柔,与几寸之遥的巨杵龙枪猛烈抽插形成了鲜明对比。
  手指用力向下按动肛肠壁,龙辉清晰感觉到自己巨杵的运动及形状,甚至连杵身上浮凸的青筋与颗粒都隐约可辨,不由更觉刺激,手指上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与一层薄肉相隔的巨杵一起做着抽插并且手指时不时的弯曲旋转。
  「呜呜……下……不行了……死……死了……」
  白翎羽疯狂得摇头哭喊着,龙枪强力的抽刺仿佛要将她带进天堂,她那十根纤纤玉指用力深深地扣入泥土之中,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蜜糖色的玉肤上泛出的玫瑰艳红,仿佛是粒粒彩色的宝石。
  前后两处幽穴被占领,那份如火的快感与新鲜的刺激让白翎羽急摇着头,光洁的额头布满汗水,而眼角处又不断有泪水滑落,两种液体在脸颊会合,一滴滴的落下。
  龙辉也觉得兴奋异常,随着白翎羽欲火的不断高涨,其花房里的娇嫩花心也在逐渐下沉,他的每一次撞击,花心都给他带来极大的反弹力,让他的龟头既酥且麻,爽快异常!与此同时,巨杵的每一次抽动,龟首的棱角都会把花房壁上的鲜红嫩肉带出,翻至蛤口,艳靡之极!「哦啊……轻……轻点……要穿……穿破了……」
  龙辉也如野兽般的嘶吼着,腰腹挺动之快几乎让人难以看清,同时,他又多用一根手指插进了白翎羽的肛菊,而另一只手一把揪住她那飘散的秀发,向后猛扯,白翎羽的头不由得被他拉得向上急仰,仿佛是一匹被骑手拉扯缰绳的母马。
  强烈的快感混合着猛烈的痛楚,让白翎羽一下冲上了欲望的巅峰,纤细而又充满弹性的腰肢如月牙般向上弓起,身子更是颤抖不止。
  美人娇态,龙辉也看得入迷,当下放开精门,只觉一阵麻酥之感从全身汇聚到尾椎,继而一股热液激射而出,悉数打在花房深处。
  一场鏖战终于落下了帷幕,荒废的破庙里慢慢陷入了原有的寂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有空气里飘荡着男女交欢后的浓烈气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5:17

第十四回《计中计,御万刃》
  激荡爱火过后,两人相拥了一阵子,白翎羽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急忙推开龙辉道:「哎呀,糟糕!那个妖女目标是督帅,咱们快些赶过去。」
  说罢便抓起地上的衣服,还不时地把龙辉的衣物丢给他。
  白翎羽不愧是军中精英,穿衣披甲的速度甚是迅速,就连胸口的那两团饱满的乳肉也在眨眼间就被棉布牢牢裹住,不消片刻便穿戴整齐,而龙辉却连裤子都没提上。
  白翎羽咯咯笑道:「穿衣皮甲乃军中最基本的训练,你这位龙将军可是连普通士兵也不如哩。看来以后得好好训练你了,看你这坏蛋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龙辉想起当日被她当众训斥体罚的事情,不由狠狠地道:「死丫头,看来你皮痒了,下回一定要你屁股开花。」
  说罢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白翎羽丰满的翘臀一圈,吓得白翎羽身子一缩,赶紧把手捂在身后。
  得白翎羽元阴相助,龙辉抱住了性命,但功体依旧只有五成,唯一的收获便是天龙元功可以不用再借助繁杂的吐纳,顺手便可发出,如此一来也多了一张底牌。
  两人离开荒庙朝破军兵府赶去,刚进入府邸大门,便看到许多具士兵的尸首,两人内心不禁一阵惊诧,赶紧加快步伐朝内院奔去。
  进入内院,赫然见到三道剑光围困一名绝代妖姬,四周站满了士兵,但却无一人能够插手此战。
  三教名锋怒对万妖至尊,不再是单纯武诀比斗,三人各展不世剑才,秋水并气,唯求剑斩妖姬,夷平妖变之害。
  妖后衣裙飘逸,手中神通接连而出,步步进取对方要害,翻手扬袖,尽显绝逸妖艳!二次对决,盛况更胜前场,妖后心知名锋并气非同小可,若不谨慎,败亡将落至己身,顿时掌劲再催,赞掌频频。
  昆仑子怒上眉梢,以剑起卦,正是兑爻王泽,只见白虹刖倒插入地,地面霎时应声而动,剑气如同泥潭沼泽般困住妖后双足。
  道剑困妖姬,儒佛双锋立即出招配合,白莲般若忏上手,任平凡手中君子意也应声而动,两人持剑封界,霎时剑气如应如舞,四野震撼。
  六道剑轮、墨痕七行,先天绝卦,三角绝学汇聚并招,直扑妖后而去。
  单打独斗妖后有把握稳胜三人中任何一个,但如今以一敌三,情况大不相同,妖后哪敢怠慢,一声清啸,本命妖相应声而出,凤凰灵体再度现实,端的是气势磅礴。
  只见妖后玉掌轻扬,凤凰展翅,掀起剧烈狂风,三道剑芒竟难进分毫。
  「逼出本宫法相,汝等三人死而无怨!」
  妖后玉容冷峻,言语傲然地说道。
  三人初见妖后本相,也是极为震撼,本来还以为妖后的本相是一头什么穷凶极恶的妖物恶兽,谁知竟是祥瑞灵禽凤凰。
  「妖女休得猖狂,铁壁关便是你埋骨之地!」
  白莲一声沉喝,真元倏变,四周气流受到牵扯,汇聚剑锋之上。
  只见白莲玉腕挥动,剑光化作无数饿鬼,朝着妖后撕咬扑杀而来,这正是六道剑轮中的饿鬼道——饿鬼悲苦。
  「埋骨,埋骨,埋骨之地……」
  妖后神色多了几分凄凉悲怒,喃喃自语地重复「埋骨」
  二字,随即凄然一笑,裙角飘动,玉指轻点,无边妖气化作六只巨鸟扑向饿鬼剑芒。
  这六只巨鸟分别是青鸾、朱雀、孔雀、大鹏、黄鸟、赤乌。
  这一手神通正是傲鸟族的云霄六相,本来这六相只是变出各种猛禽,但妖后乃凤凰化身,万鸟之祖,由她施展的云霄六相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变出六种灵禽,其威力远在傲鸟族的高手之上,只见饿鬼剑芒遭到巨鸟轮番啄食,进而消散殆尽。
  妖后咯咯娇笑道:「三教名锋不外如是,不过本宫倒是挺佩服这位大恒军神,装个受伤都装得这么像,他不去做戏子真是浪费了。」
  任平凡接口冷笑道:「杨督帅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给你的内应看的,让他把消息传给你,引邪出洞。」
  妖后笑道:「卢继全身份败露,被你们反过来利用,这早在本宫的考究之内,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继全?」
  白翎羽娇躯微微一颤,低声道,「第三步兵营的万兵长,他竟然是妖后派来的内应?」
  听了这几句话,白翎羽与龙辉顿时恍然大悟。
  以杨烨的谨慎,就算受了伤也不会让人知晓,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等兵临城下的局势,这一切原来都是一个局,一个诱敌之局。
  杨烨一直隐而不出,原来就是为了制造自己身患重病的假象,做戏给那些内应看的,而陆乘烟当日故意留下卢继全这条大鱼,借他的口传递杨烨重伤难愈的消息,其目的竟然是为了吊出妖后这条更大的鱼。
  想通此等关节,白翎羽不禁眉开眼笑,而龙辉却是心跳不已。
  杨烨早就知道卢继全这个手握万兵的万兵长乃最大内奸,却依旧隐而不发,只为了布下这个最终之局,这份心计这份隐忍,不得不令人胆寒。
  从布局到收线,在外人看来是何等轻松,谁又知道此间究竟蕴含了多少外人所不知晓的隐情。
  龙辉暗叹一声:「杨烨真乃盖世军枭也!若他支持齐王夺嫡的话,只怕崔家根本不是对手!」
  与龙辉的担忧不同,白翎羽却是喜上眉梢,笑道:「督帅果然是天下无敌的,妖女岂是他的对手。」
  不单是她,在场的恒军将士对杨烨都有种近乎于盲目的信从。
  龙辉暗叹道:「傻丫头,督帅有此妙计,妖后又怎会没有后手呢?」
  只闻妖后银铃娇笑道:「本宫入城后就查看过四维方位的巨鼎,发现那里守备并不森严,如此看来杨烨是准备不要这个四维镇邪界了。若我没猜错的话,杨烨此刻已经暗中出手对付炼神浮屠了,他自信能够一举摧毁炼神浮屠,之所以不派更多兵士守护四维镇邪界,是为了铁烈军心大乱之时,能够集中铁壁关所有兵力,施以雷霆一击,歼灭铁烈大军。」
  「妖后娘娘果真是学究天人,智比天高,陆某的雕虫小计实在难瞒娘娘法眼。」
  只见陆乘烟轻摇羽扇,缓缓走出。
  妖后笑道:「陆谋师,你想毁掉炼神浮屠,使铁烈大乱,却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军神会葬身浮屠之内,反过来是你们铁壁关军心大乱呢?你真以为本宫会大摇大摆地跑到你们地盘来,而没有一些准备吗?」
  陆乘烟点头道:「督帅布局算计,娘娘也有后手,想必炼神浮屠四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吧。我们双方实在是各有轩辕,难分高下啊。」
  龙辉思忖道:「原来妖后早就看出督帅的诱敌之计,所以将计就计,再暗补后手。妖族一直都被封印在傀山之内,而妖后在山内却早已铺就好了一切后路,这份深谋远虑,堪称盖世雄才也。」
  妖后笑道:「本宫能来此陪汝等戏耍,焉能不留后手?炼神浮屠岂是汝等想象那般简单。」
  陆乘烟点头道:「中原神州内部,昊天教动作频频,煞域也开始入世,三教教主只能坐镇中原,根本无暇分身边塞战事,而天剑谷则被魔界牵制,于谷主也是疲于应付,所以娘娘才如此架定。但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人。」
  妖后柳眉微微扬起,淡然地道:「是何许人也?」
  陆乘烟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剑圣——楚无缺!」
  妖后脸色倏然大变,沉声道:「不可能,楚无缺行踪一直飘忽不定,而且不理俗事,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帮忙。」
  陆乘烟笑道:「娘娘此言差矣,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你当日设计将龙将军打入地底暗河,谁料龙将军福缘深厚,那条暗河乃是通往极北冰海,龙将军被任师叔和佛道两位前辈所救,也就是透过龙将军,三位前辈得知失态严重。」
  妖后不屑地瞥了三教名锋一眼,淡然道:「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就凭他们还拦不住我!」
  昆仑子嘿了一声笑道:「口舌之争,贫道也懒得跟你计较。不过前些日子,剑圣爱女因练功过急以至于走火入魔,剑心蒙尘,所以剑圣便将其千金送至北原冰海,托贫道以冰封造墓之术助其平息躁动不安的剑心。」
  龙辉心中既喜且忧,喜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曾经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忧的是此次擦身而过,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
  忽然小腿一阵剧痛,转头一看迎上的竟是白翎羽那酸溜溜的眼眸。
  白翎羽见着小子刚与自己一番云雨,此刻竟然一脸痴迷地想别的女人,心中着实气恼,忍不住就狠狠踹了他一脚。
  妖后闻言,脸色忽然一沉,有些急切地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治好她没有?」
  昆仑子道:「冰寒之气顺利平复躁动心火,降伏心魔,楚家小姑娘已经无恙……」
  妖后忽然接口道:「下面的不用说了,一定是楚无缺在探望或者接送女儿的时候,你们厚颜无耻地求他来帮忙。」
  昆仑子嘿嘿笑道:「既然娘娘已经知晓事情经过,你认为在剑圣军神联手之下,炼神浮屠还能保住吗?」
  妖后秀眉微皱,思忖道:「楚无缺出手,再加上一个杨烨,明雪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而袁师兄又不知跑哪去了,看来此次大势去矣,还是就此罢手,立即赶回去,应该还能救下明雪和燹祸等人。」
  妖后不愧是一方之雄,转念之间便已作出取舍,冷笑一声,便要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白莲眼明手快,岂容她安然脱身,娇叱咤一声,般若忏脱手飞去,再看白莲手捏剑诀,真元勃发,以气御剑。
  般若忏如同长了眼睛般刺向妖后,妖后见状顿时怒上眉梢,雪白光洁的额头竟然青筋暴露,修长的脖子亦是涨得通红,还隐隐可见青紫色的血管,厉声喝道:「贼尼姑,你找死!」
  这御剑术虽然是厉害的武功,但是原理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根基,便可运内力遥控宝剑,并非什么奇门绝学。
  但妖后见到这御剑术却是怒态愤然,毫无昔日魅惑众生的风姿,她此刻的神态更像一个街边泼妇。
  「仅御一剑,也敢献丑。」
  妖后怒声冷笑道,玉手一招,方圆二十丈之内所有兵器竟然受其牵扯,纷纷飞离主人掌控,唯有根基足够者才能紧握兵刃,但也仅仅限于三教名锋、龙辉、白翎羽等几人,其余士兵手中兵器,无论是军刀还是佩剑,又或者长矛,弓箭都被妖后这一挥手,尽数召唤而去。
  「白莲,枉你还是修佛之人,当年你见到楚无缺就是一副神情恍惚,芳心暗许的丑模样,真是不要脸」
  妖后冷目凝杀,言辞尖锐刻薄,「今天本宫就替佛门清除你这思春动情的贱尼姑!」
  话音未落,千兵万刃犹如雨点般朝白莲落下,白莲急忙运气,扯回般若忏,握剑在手,再施六道剑轮,抵御这凌烈杀招。
  昆仑子和任平凡见状也立即抢身上前,白虹刖和君子意同时出手,配合般若忏,在跟前筑起一道牢固的剑网,抵御妖后御兵之杀。
  金铁交铭之声不绝于耳,三大名锋运剑成盾,秋水神锋斩断来袭兵刃。
  待白莲劈断最后一把长矛后,发现妖后已经消失不见。
  「牛鼻子,书呆子你两一心苦恋这个贼尼姑,谁知她却心有所属,真是好笑,劝你们还是早些斩断这份孽缘,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妖后虽已远去,但娇媚笑声依旧绵绵不绝,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三教名锋脸色一阵不自然,昆仑子和任平凡更是面色铁青,而白莲只是闭目口诵佛经。
  「龙辉,白宇听命!」
  忽然铁如山雄壮的声音响起,两人立即出列上前,听候军令。
  「督帅有令,汝等二人各率一万骑军在西门候命,只要见到炼神浮屠崩塌,汝等二人便由西门出击,与各大兵营协同作战,一举歼灭铁烈大军。」
  「末将得令!」
  炼神浮屠之外,千军万马齐备,燹祸和明雪昂然而立,楼那迦率领血狼卫守住浮屠之外的最后一道防线,除此之外,尚有煞域的鬼道高手魍岳,魔修道者阐提,魔妖煞的五大族高手同时镇守炼神浮屠外围的最后防线。
  魍岳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杨烨怎么还不来?」
  阐提笑道:「魍岳兄,尽管放心,妖后娘娘算无遗漏,杨烨一定会亲身前来,到时候集合吾等三人再加上燹祸和明雪两位长老,再配合血狼卫保管要他有来无回。」
  楼那迦点头道:「不错,即便杨烨能够闯过我们这一关,浮屠内部尚有一干妖族精锐其内,再配合浮屠内部的独特环境,杨烨唯有死路一条。」
  忽然明雪眼神一寒,美目凝杀,紧盯前方,燹祸也是一脸严肃,沉声道:「来了!」
  楼那迦闻言,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只听闻兵甲齐动,铁烈大军严阵以待,五大高手亦凝聚功力,准备一战。
  众军凝神戒备,然而对手只有一人。
  一人,气度恢弘,神态沉稳,虽是悠然一站,却是静若深渊,气似华岳,尽展宗师风范。
  楼那迦一声厉喝:「给我杀!」
  一声令下,千军蜂拥蚁聚而上。
  只闻来者嗯了一声,脚步轻挪,身形微移,竟进入千军万马之中。
  来人脚步不徐不急,招不轻发,发必有中,中招者全身瘫软,虽无伤亡,却是邪气尽散,再难化出妖相增强力量。
  一波波的攻势失利,铁烈最精锐之血狼卫猛然出战,人数虽少却是杀气凌烈不凡,堪比千军万马。
  六尺弯刀进退有序,形成有效地围杀阵势,将来者牢牢困住封锁退路,使其唯有血战一途。
  只见那人以指凝剑,手臂挥洒,轻笑一声:「万里风沙——击!」
  方圆之内,沙尘受其真气所牵引,竟化作万千黄沙细剑,向四面八方飞洒而去。
  血狼卫虽有厚重甲胄护体,但黄沙细剑无孔不入,强行打入甲胄内部,重创其身。
  一招,仅仅一招,五百血狼卫已然溃败。
  当日袁齐天以元古大力神通,一棍砸死数百恒军,已经是惊世骇俗,而此人却是以一招之威,制住五百名血狼卫,要知道败而不杀远比杀敌困难,这份修为堪称天人。
  士兵溃败,五大高手心神震撼,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身为血狼卫大统领的楼那迦更是惊怒交加,寒声问道:「你不是杨烨,你究竟是何人!」
  来者一字一句地说道:「楚——无——缺。」
  短短三个字,竟犹如千万利剑般刺入五人心窝之内,叫他们心惊胆寒,无不震惊非常。
  「剑圣又如何,今日吾便要你神剑折断,饮恨当场!」
  燹祸毕竟是妖族长老,见多识广,猛地一下便压住心中恐惧,怒喝一声先发制人。
  另外四人见状亦同时赞掌,五强联袂出击,果真是掌动撼天地,气怒震风雷,五道雄厚气劲合流并气,直扑剑圣而去。
  然而楚无缺如柳叶随风,无力可借,无迹可寻,在五强围杀之间进退自如,攻守得当。
  只见楚无缺剑指凝光,一剑点出,剑气所过,阐提首先受创,魔道邪气难以护体,被剑气一举刺破,左肩喋血。
  「阐提!」
  魍岳见战友受创,怒不可遏,掌起冥界阴力,极招上手——「万骨千骸葬群仙!」
  煞者祭阵,意欲吞仙灭道,扑灭剑圣万丈豪光。
  眨眼,万骸崩地而出,朝着剑圣围困逼杀而来。
  楚无缺只是微微一笑,前式未尽,后招又出,剑指轻点,剑芒锐气凌然而出,万骨千骸竟尔崩散。
  一声闷哼,魍岳随即负伤,口吐朱红,败退数丈。
  趁着楚无缺压制五大高手之际,一声豪情壮笑响起:「多谢楚兄相助,杨某便去毁掉这座妖塔!」
  不世身影,刚毅面容,踏着最坚毅强势的脚步,逼近炼神浮屠——虓勍督帅,军神杨烨强势出战,势破炼神浮屠。
  此番出战,杨烨并未带上虎牙破军戟,只是在腰间别上一把军刀,轻装上阵。
  「杨烨,给我停步!」
  燹祸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烨进入浮屠,怒气勃发,一把抽出焚业鞭,祭起苍木淬火,整条鞭子燃起诡异绿火对着杨烨狠狠抽取。
  忽见剑光一闪,剑圣挡路,并指一点,剑气横扫。
  只听碰的一声,焚业鞭被剑气荡得不断飞退,苍木淬火亦被剑气扑灭。
  「多谢楚兄援手!」
  杨烨朗声大笑,已然冲入炼神浮屠内部,刚一进入,杨烨便感到一股浓郁邪气笼罩四周八方,叫人气息不由一滞,不由暗叹道:「好个炼神浮屠,内部竟然还有如此结界阵法,能压制入侵者的功体。若无楚剑圣替我分去外围的敌人,就算我能闯入此地,也是损耗极大,而这鬼环境又能限制我的功体,这一番折腾下来,只怕功体不足五成。」
  得到剑圣援手,杨烨毫发无损地进入浮屠内部,面对可以压制外人功体的结界,他尚能应付,以不世根基抵御结界压力,虽然功体被结界损耗了两成,但杨烨还是信心满满地朝更深处走去。
  越往内部越是诡异,阴气沉沉,邪气森森,杨烨亦不敢大意,手按腰间刀柄,蓄势待发。
  「擅闯炼神浮屠者——死!」
  外人入侵,浮屠内部霎时千妖万邪齐聚,月灵夫人与蝎鳌率先出手,两大高手赞掌而出,浩荡真元凝聚无尽邪气妖氛,直扫而来。
  杨烨呵呵一笑,反手一挥,两大恶妖之掌力竟被化于无形。
  再者,杨烨手掌朝后一扬,一股巨力油然而生,月灵夫人与蝎鳌顿感下盘一松,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扑向杨烨,再看军神手掌朝下翻去,月灵夫人和蝎鳌只觉得有股压力施加在身体之上,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杨烨跟前。
  阵前受辱,两人拼尽全力反抗,不但丝毫不动,反而压力剧增,将两人硬生生地压得五体投地,就像虔诚的信徒对着心中真神所行的跪拜大礼。
  杨烨呵呵笑道:「虽说过门为客,但两位也无需这般大礼。」
  月灵夫人一张艳丽俏脸憋得通红,差点没气得吐血三斗,而蝎鳌更是目含杀光,咬牙切齿。
  「退下吧!」
  忽见杨烨手掌向外一挥,两人顿时惨叫一声,被气流横扫,口吐鲜血,犹如断线风筝般飞退而去。
  军神之威难挡,随即再现三道光影,便是袁齐天、摩云和赤狮三人连环夹击。
  面对忽如其来的雄厚气劲,杨烨连眼都不眨,手腕微动,便在身前筑起一道气墙,尽消万顷掌势。
  一波攻势未停,一波又至,忽见地面闹动不安,一头庞然巨兽耸立眼前,这头巨兽身高五丈,膀大腰圆,头顶独角,面目狰狞可怖,正是一头强壮的独角巨人。
  月灵夫人捂着高耸的胸脯,强忍内伤喝道:「乌霾快杀了他!」
  那头独角巨人大喝一声,举起庞大的手掌拍向杨烨,力夹拔山倒海,正是独角巨人一族的绝学「拔山掌」。
  于此同时月灵夫人和蝎鳌忍住伤痛,同时出招,而袁飞子、赤狮和摩云三人邪功雄沉,也同时出掌。
  应和六大高手绝式,浮屠内部无数妖物也随之而动,纷纷发出诡异邪气,围杀而来。
  面对群妖攻势,杨烨只是微微冷笑,军刀倏然离鞘,低喝一声:「军令如山!」
  这招军令如山乃军队中常用的刀术,十分普通,但在军神手中使出却是不同凡响,只见刀锋横劈疾扫,一斩之下竟是军威破魔障,气吞河山啸。
  群邪触及刀气立即粉身碎骨,而那名叫做乌霾的独角巨人拦腰而断,其余五人同时负伤败退。
  正当杨烨以为乌霾命不久矣之时,忽见此巨人断成两截的身体缓缓聚合,再度爬起。
  杨烨眉头微皱,腰斩之下竟然还能愈合,果真是妖物,虽然乌霾情况诡异,但杨烨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笑道:「是本帅太过宽容了吗?」
  看似自嘲的笑语,却使得浮屠内部气氛倏然一寒,众人脚底顿时冒出冷汗,因为他们已经清晰地感觉到杨烨那凌烈的杀气。
  「板荡山河!」
  只见杨烨打出一拳,直拳如同炮弹一般轰在乌霾身上,这头巨人霎时化作万千血肉,无尽骨骸,竟是死无全尸。
  这一拳名为板荡山河,果真招如其名,拳风狂送,整座浮屠竟然发出强烈的震动,月灵夫人等五大高手,在拳风压体之下再度负伤吐血。
  一刀破敌,一拳扬威,杨烨犹如不可逾越的高峰,虓眼冷然环视,群妖触之心惊,忐忑不安,唯有避开军神视线。
  「还有谁敢出手的?」
  面对军神豪言轻佻,竟无一妖敢挺身而出。
  杨烨冷笑道:「除了妖后与袁齐天外,也不过是令人失望的族群,战败的人——滚!」
  随着一个「滚」
  字响起,杨烨爆发出澎湃真元,围在浮屠内部的群妖被震得惨叫连连,东倒西歪,飞退而去。
  月灵夫人为首的五大妖将再吐一口鲜血,脏腑已然受到重创,无力再战,唯有看着杨烨扬长而去,直奔妖塔顶端,也是炼神浮屠的核心所在。
  看着杨烨远去的背影,月灵夫人红唇微扬,俏脸之上挂着一丝诡异冷笑:「杨烨啊,杨烨,你虽然神勇,却不知炼神浮屠的奥秘!就让塔顶的玄牝孁心收拾你的性命!」
  袁飞子的地位在月灵夫人之下,对她所言之事亦是一头雾水,顺口询问道:「夫人所言何意,在下着实不明。」
  月灵夫人笑道:「玄牝孁心乃炼神浮屠之核心所在,不但可以吸纳地心真火,还可以吸纳一切接近活物的生命之源,化作动力。杨烨的根基如此雄沉,必然成为玄牝孁心的饵食。」
  蝎鳌点头道:「夫人说得没错,杨烨的元功将被玄牝孁心所吸收,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
  炼神浮屠顶端,箕张的丝线重重叠叠,每根丝线上都透着火红之色,人还没接近便觉得热浪如潮,几乎可以将人体的水分给蒸干,饶是杨烨也得运功抗衡这股热气。
  妖邪氛围,浓密笼罩四周,丝线中央竟是一只不断跳动的巨大心脏,四周的丝线就像是心脏的血管,地心真火则犹如血液般不断汇入心脏之内,而心脏另一端则连接这一座巨大的炮口,这个心脏便是炼神浮屠的核心之处——玄牝孁心。
  正当杨烨靠近之际,四周丝线倏然一动,如同嗜血蚂蝗般朝着杨烨扑来,每根丝线都带着地心真火的热力,灼热气浪使得杨烨内息不由一窒。
  诧异之间,邪丝缠绕全身。
  手足被制,杨烨惊觉丝线竟开始吸纳自身元功。
  杨烨虽是惊讶,但却不慌乱,抱元守一,以雄世根基抗衡玄牝孁心吸纳之力,这份冷静尽显军雄本色。
  邪丝不断累积,不出片刻竟将杨烨包成一个巨茧,随即吸入玄牝孁心其中。
  片刻后,玄牝孁心发出巨大的颤动,宛如一个人在激烈运动后那个猛烈跳动的心脏。
  砰砰——心跳之声震动万里,同时炼神浮屠顶端散发强大邪光。
  「哈哈,杨烨成为玄牝孁心的食物了,这位虓勍督帅完了!」
  月灵夫人得意而笑,清脆笑声犹如银铃轻摇,又娇又媚,使得闻着心跳加速,其心跳的速度几乎可以赶得上那颗玄牝孁心了。
  蓦然,蝎鳌脸色大变,颤声道:「这个心跳太过异常了,就算是吸纳足够的地心真火,玄牝孁心也不曾发出如此猛烈的跳动。」
  众妖诧异之间,巨大邪光包绕整座炼神浮屠,妖气暴串,大地震动。
  随即,忽闻塔顶传来杨烨沉稳的怒吼,玄牝孁心倏然一阵抽搐,只听轰隆一声,整颗玄牝孁心宛如破裂的水球,向四周炸开,孁心内部竟是嫣红如血的液体,随着孁心的爆裂,这些红色汁液夹着腥臭的气味由半空散落而下,在宛如一场腥风血雨。
  孁心爆碎,妖塔开始不断地震撼,巨大的塔身出现许多裂痕。
  「哈哈,多谢楚兄相助,杨某不负所托,终于破除这座妖塔!」
  随着豪迈的笑声响起,天际再现不世嚣狂的身影,手握军刀顶天而笑,居高临下俯视战场,随即再度长啸,便扬长而去。
  楚无缺思忖道:「单枪匹马捣毁炼神浮屠,不愧大恒军神之威名,但杨督帅在对抗玄牝孁心之时,也受了不轻的伤势,故而迅速撤离战场。炼神浮屠一破,铁烈军心势必崩溃,这场大战中原赢了。」
  「岂有此理!楚无缺,我要你填命!」
  浮屠即将崩溃,铁烈大军败势已定,楼那迦暴怒交加,拾起一把长矛,朝着楚无缺刺去。
  楼那迦以长矛施展苍狼碎骨拳,不但有拳法之爆裂刚硬,更含长矛之锐利,威势犹在单纯的碎骨拳之上。
  面对强悍的长矛,楚无缺剑指迎上,浑然真气透指而发,将长矛牢牢锁住。
  只听楚无缺一声冷喝「撤手」,内元急吐将楼那迦手中长矛震脱。
  谁料楼那迦也是血勇之辈,长矛虽脱手,拳头却不含糊,对着楚无缺胸口,面门等多处要害,连打数计苍狼碎骨拳。
  楚无缺不慌不慢,剑指朝前虚点,同时发出数十道剑气,刺得楼那迦身上血肉模糊,但他却一声不吭,强忍剧痛再度扑杀而去。
  「勇悍!」
  楚无缺面露赞许,轻叹一声,衣袖一挥,沛然真气扫荡而去,将楼那迦震退三丈之外。
  倏然,楚无缺只觉身后风雷响动,回身一看竟是妖族两大长老同时运招起式,纳天地妖氛。
  明雪玉手高举,四周气温剧降,在她方圆五丈之内,已是一片冰凌晶莹的世界,正是冰髓劲;而燹祸双掌朝地,地心真火受到妖气牵引,破地而出,冒起无数火舌,燹祸本身的苍木淬火亦受到感应,汇入地心真火之内,两种火焰合流并气,徒增威势。
  妖族两大神通同出,招未发,已是拔山裂石,百丈震动。
  「楚无缺,送你上西天!」
  两大绝式联袂而发,雄沉气劲直扑剑圣而去,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的功法在相互配合之下爆发出最强威力。
  却见楚无缺飘然而起,双手交替,剑指虚化,将冰火二气纳入掌控。
  再者,剑圣身形急转,两道雄厚掌气竟反扑而回,以敌之矛攻敌之盾。
  燹祸脚步急转,连施身法,好不容易才避开掌力,谁知,他刚一稳住身形,便察觉背门有异,原来剑圣已至身后。
  燹祸不及细想,本能之下反身劈掌,而剑圣手掌一格,五指一张,便扣住燹祸脉门,制住燹祸身形。
  中门大露,燹祸暗叫不妙,正想垂死一搏,却见楚无缺剑指点来,气海应声受创,功体立即散去八分。
  「燹祸!」
  明雪虽是冷漠,但对同伴亦是十分担忧,此刻已然怒上眉梢,不顾一切催动内元,再发冰髓劲。
  楼那迦也同时运起碎骨拳配合,受创的魍岳和阐提都奋起余力,使出最后绝式,试图对抗剑圣之无双剑艺。
  铁烈大军也试图做出最后一搏,周围的大军朝着剑圣蜂拥而来。
  只见楚无缺淡然一笑,双手凝指,左右虚引,浩荡真元随心而出,更有一股御尽万物的剑魂真意,方圆之内,数万兵刃同受感应,变得躁动不安,竟然同时汇聚在剑圣四周,宛如忠诚的士兵和大臣,随时听从君王的号令。
  「万气同归,剑心如一!」
  只听剑圣一声轻笑,兵刃竟反扑而去,数万的兵刃宛如雨点一般朝着明雪等四大大高手以及冲上来的铁烈士兵飞去。
  寒光如电,血花飞溅,铁烈妖兵虽然化作妖狼形态,却难挡剑圣神威,惨遭万兵透体,立弊当场。
  而四大高手运足真元,鼓劲全力抵挡,才堪堪保住性命,但全身却是伤痕累累,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在这一轮万刃齐攻之下,少说也死伤千余人。
  一招绝式,斩尽千人,异族妖兵哪还敢轻撼剑威,纷纷驻足当场,竟无一人再度上前。
  面对伤痕累累的四大高手,楚无缺双手再次虚引,四周气流急剧旋转,竟将四人的内力逐渐吸出。
  明雪本已白皙如霜的俏脸此刻泛起一阵病色的酡红,口鼻溢血,颤声说道:「楚无缺,你……你想废我们武功?」
  楚无缺道:「然也,废去汝等功体,让汝等再无害人之力。」
  说话之间,手中再加三分真力,四人只觉得体内真气犹如决堤江河般,不断涌出体外,只要再过半刻,四人便会武功尽失。
  「楚无缺,你给我住手!」
  就在四人将近覆灭之际,一声清脆的凤鸣响彻云霄,震撼战场。
  随即璀璨光芒笼罩大地,抬头望去,竟见九霄之上,凤凰展翅,原来妖后御风而至,玉掌下击,一股压力沉地而来,一道黄芒朝着楚无缺射下,势扫八荒。
  强敌压境,楚无缺不敢怠慢,双手合一,真气凝剑,剑尖向天。
  两大极招交击,气震寰宇,遍地遭殃,功力不及者被这股巨力压得粉身碎骨。
  明雪等人得此机会,立即摆脱剑圣掌控,保全了一身修为。
  极招过后,凤凰降下,妖后亲临战场,只见她凤目环视,便知战况,炼神浮屠失去玄牝孁心已经开始逐渐崩溃,铁壁关内的恒军趁势出兵,铁烈的败势已定,已无翻盘之可能。
  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眼前这名英伟的男子,剑圣楚无缺。
  妖后怒极反笑道:「楚无缺啊,楚无缺,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跟我作对,好,好得很……」
  触及妖后盛怒的目光,楚无缺不由一愣,当他触及妖后那双怒火中烧,却又带着几分凄美的眼睛,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回忆似乎被勾起……「撤退!」
  妖后见战况不利,也不拖泥带水,一声令下命众人后撤,而自己则亲自留下断后。
  楚无缺看着撤退的魔妖煞三族高手,脸上始终是毫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这绝色妖姬。
  妖后也出奇的安静,眼睛之中既无杀意也无怒火,只是木讷地看着楚无缺。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僵持着,那怕是四周杀声震天,也不能引起这两人的注意,在他们眼中唯有对方的身影。
  虽然只是静静一站,但两人的真气自然而发,似乎有默契般交缠在一起,相互形成一个牢固的气场,外人根本进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妖后似乎回过神来,琼鼻发出一声冷哼,不再看楚无缺一眼,化作光影从战场上消失,留下思绪万千的剑圣,还有不断崩塌的炼神浮屠,以及溃败千里的铁烈大军……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5:30

第十五回《再遇剑圣》
炼神浮屠一战后,恒军借着铁烈军心大乱,强势出击,杀得铁烈尸横遍野,大败而亏。
  随即恒军三路齐出,夺回了八大军镇,并以此为据点,向四周辐射,扫荡铁烈残部。
  铁烈大军虽败,但残余的部众却十分难缠,比起聚在一起的大军来说,这些小股而又分散的残兵更加难对付,由于人数不多,所以他们都是来去如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撒腿就跑,而且铁烈人骑术精湛,狡诈如狐,已受到恒军大部前来的风声,立马跑得连影子都不见,若是小队恒军的话,他们就会趁机出手,袭击这些小部队。
  杨烨多次派出军队深入草原,追杀铁烈残部,就这样一直花了足足五年时间,才将铁烈的残余势力彻底抹杀,而美中不足就是没有找到铁烈大汗的踪迹,以及最让人担忧的傀山妖族竟然也如同人间蒸发似的,不留一丝踪迹。
  杨烨也曾多次派人搜查傀山,但大军到达后,傀山内已经是人去楼空,诸多的妖族宫阙城墙都被付之一炬,烧了个精光。
  本来想彻底搜查傀山每一个角落的,但傀山地势险峻,山脉延绵千里,彻底搜查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一只大约八千多人的骑兵正朝着铁板关奔来,带头的是一位年约双十的年轻将领,其面容清秀俊朗,更带着几分杀伐刚毅之气,身材高大,胯下骑着一匹黑色战马,身披锁子连环甲,端的是丰神俊朗,好不威风。
  守关将士看到远方兵马打着大恒旗号,于是拉长嗓子喝道:「前面的兄弟是哪一个营地的?」
  一名骑军回声应道:「我们是青龙军的,还请守城弟兄开门,行个方便。」
  守城将士听后,脸上的表情肃然起敬,叫道:「原来是青龙军的兄弟,但小弟职责所在,还得验明真伪,请将军出示令牌,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说罢从城墙上放下一个吊篮为首的将领点头道:「这个我晓得,这个是我的军牌,兄弟尽管验证。」
  说罢便将军牌放在吊篮上,守城将士拉起吊篮,抓起军牌一看,只见铜铁所制的厚实令牌上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栩栩如生,叫人不敢逼视,于是再朝城下看去,待看清楚那领头将军后,不由脸色大变,急忙交回军牌,拱手赔罪道:「原来是龙将军,小将对不住了。」
  青龙军的领头将军正是龙辉,只见他笑道:「兄弟也是职责所在,在下晓得。」
  这五年来,龙辉一直在围剿铁烈残兵,在作战中他将?武天书所记载的兵法在战场上一一验证,使得他的统军能力大大提升,大小战役不下上百之数,他始终能够保持全胜,杨烨对他也是寄予厚望,将他破格提升为万兵长,顶替已经殉国的陈方所遗留的空缺,重组第十步兵营,并身兼在第八骑军营,龙辉也就同时个统率骑步两大兵种,杨烨见他名字中含有一个龙字,便将赐青龙二字。
  而当年得到杨烨的担保,龙辉身上的冤案得以平反,此时他可谓是春风得意。
  「将军,我们如今凯旋而归,今晚是不是去找几个小妞乐上一乐呢?」
  编入龙辉麾下的王栋此刻正一脸堆笑地道。
  龙辉哈哈笑道:「老王,刚打完一仗,你就想着找女人,小心再过几年你就有心无力了。」
  王栋笑呵呵地道:「一天到晚都是跟男人在一起,我都快憋出鸟来了。」
  一旁的梁明嘿嘿笑道:「王大哥,前几天我才看到你在被窝里动个不停,不是知道你在干嘛?」
  王栋老脸一红,骂道:「梁明你滚一边去,少说几句你会死啊!」
  龙辉莞尔道:「放你们三天假,想去干嘛就干嘛,总之三天后你们要按时回来。」
  众人一听齐呼万岁,王栋凑上来道:「龙将军,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听说北风客栈来了好几个俏娘们,长得是水灵灵的,要是去晚片刻恐怕就被其他军营的人给抢光了。」
  梁明也应和道:「对对,上回被麒麟军的那几个小子拔了头筹,这次我们一定不能落后。」
  听到麒麟军三个字,龙辉心中再度泛起几分涟漪,这五年来,青龙军负责东面战线,而麒麟军则扫荡西面,与白翎羽是分多聚少,不知道这丫头这五年究竟过得怎么样,念及佳人,龙辉心中顿感一片火热,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爱怜一番。
  「龙将军,你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你出马,麒麟军的那几个小子保管乖乖将美人送过来。」
  王栋的声音将龙辉从思绪中唤醒。
  龙辉笑道:「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我要去找一下白将军。」
  梁明不由奇道:「找他,找他做什么?」
  龙辉没好气地道:「我跟白将军说一声,让他先不给麒麟军的兄弟放假,先让你们乐上一乐。」
  「真的吗?龙将军你真是我们得再生父母!」
  假的!龙辉心里没好气地说道:「要是给那个丫头知道我怂恿手下去嫖妓,不一枪爆了我的头才怪。」
  想起红颜玉容,龙辉的脚步不自觉地又加快了几分,朝着麒麟军军营奔去。
  刚到麒麟军营地门口,便见到一道素白身影缓缓走来,在其身后跟着三五个亲兵,龙辉心头不由一热,翎羽二字差点便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翎……白将军!」
  远处的白翎羽听到龙辉的呼喊,娇躯微颤,扭过头跟亲兵交代了几句,便独自朝龙辉走来。
  再度重逢,白翎羽俏脸上尽是喜悦和欣慰,目光秋波如水,红唇娇艳欲滴,五年的岁月只是为这巾帼美人增添成熟与睿智,柳眉之间除了精明干练之外,尚有数分柔情,这柔情唯有一人可见。
  四目相对,龙辉胸口不由一涩,虽有千言万语,但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难言半词,憋了许久这才吐出几个字:「翎羽,你消瘦了。」
  白翎羽微微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宛如百花吐馨,美不胜收:「这么久不见,你就只会说这几个字吗,平日里你嘴巴可是厉害得很呐。」
  龙辉灿灿而笑道:「只是许久不见小羽儿,今日再见心中惶恐不已。」
  白翎羽呸道:「贫嘴,还不陪我走走。」
  龙辉嘿嘿应道:「为夫谨遵夫人玉言。」
  白翎羽俏脸一红,娇嗔道:「谁是你夫人,还不快走。」
  夕阳西下,无人的小道上,两人并肩而行,拖拽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白翎羽率先开口道:「上回你托我找的人,我已经有线索了。」
  龙辉惊喜地道:「小羽儿,那人在何方?」
  白翎羽叹道:「你那个叫做黄欢的朋友曾经到过北疆服役,但由于西域守军急需人手修建防御工事,所以他们那一批充军的人又被发配至西域了。」
  龙辉不禁有些黯然,白翎羽又道:「傻哥哥,你不用担心,你的冤情早已洗清,而且还有有功名在身,想必你哪位朋友很快便能重获自由的。」
  龙辉见她出言安慰,心中一暖,握住白美人那只温玉般得小手。
  十指相扣,白翎羽芳心一甜,身子不由得向情郎靠近几分。
  龙辉见她美态娇羞,心中甚是喜爱,差点就像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爱怜一番,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白翎羽急忙甩开龙辉的手,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骑马者正是一员传令兵,他策马赶到俩人十步之外,急忙跳下马背,朝两人行礼道:「小人方才去青龙军营地寻龙将军踪迹,听士兵说龙将军来找白将军了,询问麒麟军的弟兄后,方知两位在此。」
  龙辉问道:「究竟是何要事?」
  传令兵道:「是钦差前来,向二位将军宣旨。」
  圣旨?龙辉闻言一脸愕然,而白翎羽却是多了几分不自在,但她很快便恢复过来,朝传令兵点头道:「多谢兄弟告之,吾等便去接旨。」
  步入校场,乍见钦差仪仗赫然在目。
  在多名御林军拥护之中,一道俊秀身影昂然而立,虽无刚毅武骨,却有文风傲气,只见此人身着四品紫色云雁服,朝冠顶衔青晶,端的是气度不凡。
  龙辉看了几眼,觉得这名钦差有几分眼熟,再仔细打量,只见此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生得是俊朗英伟,那是别人正是当年白弯镇的第一才子——高鸿,高凌云。
  高鸿见两人已经来到,便开口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龙辉、白翎羽闻言立即行礼接旨,但并未下跪,只是稍微躬身向前而已。
  原来自大恒立国,太祖下旨恩准身着甲胄军人无需下跪,为的就是不让跪拜之礼磨灭武人那一身血勇傲骨,也因为这道圣旨使得大恒崇尚武风。
  「白弯龙家之子龙辉屡立战功,今朕特册封龙辉为正三品武运大将军,赐金鳞带。追封龙海生公为一品忠义公,追封龙平风为二品英烈公,钦赐!」
  接过圣旨,龙辉心情一阵激动,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自己不但洗清冤屈,还封官加爵,父亲与祖父也被朝廷追封,可谓是光宗耀祖,隐藏多年来的阴晦顿时一扫而空。
  之后高鸿再宣读白翎羽的圣旨,内容也大致是升官进爵,与龙辉一样,白翎羽也是位列三品将军,两人也就此成为了大恒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品将军,除了杨烨之外世上五人能及。
  当年的杨烨以弱冠之年立下不世军功,一战成名,被册封为一品大将军,远在龙辉和白翎羽之上。
  接过圣旨后,白翎羽并无龙辉那般喜悦,面容中带着几分不屑,但却又克制住。
  龙辉看到她这模样甚是疑惑,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问个清楚,忽然听到高鸿说道:「龙将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当年虽然看他不顺眼,但他乡遇故知,龙辉心中也是一阵激动,拱手回应道:「小弟过得尚好,只是不知高师兄近况如何?」
  两人本是无涯书院的学生,论资排辈,高鸿算是龙辉的师兄,如今闻得这个称呼,高鸿脸上顿显一片惆怅,眼中闪过千般神情,最终只是无奈一叹道:「当日我不明真相,害你落难千里,如今贤弟竟然还叫我一声师兄,着实让凌云汗颜。」
  龙辉叹道:「世事如棋,谁又能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当日千面郎君的易容术有着以假乱真之效,高师兄会认错人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小弟冤情得以洗清,我家人也被朝廷追封,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高鸿叹道:「龙师弟胸襟着实让为兄佩服。」
  龙辉道:「师兄过奖,以师兄的才智这些年来一定是步步高升了吧。」
  高鸿笑道:「惭愧,愚兄这点浅薄学识那堪贤弟谬赞。」
  「龙将军,高大人你们师兄弟许久不见了,也该好好谈个痛快,白某有些倦了,先行告退。」
  白翎羽告罪一声,便转身离去。
  龙辉见白翎羽神色有异,心忧有他,于是再同高鸿敷衍几句,便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
  从与高鸿的交谈中,龙辉知晓了这些年白弯镇的情况。
  高鸿高中状元,如今已是吏部侍郎,其文采出众,处事利索,故而被派遣为钦差,可谓是平步青云。
  而成渊之的遗孀穆馨儿如今寡居在家,一直都在吃斋礼佛,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接触。
  而昊天教则受到武林和朝廷全面封杀,许多分舵暗装都拔除,听到这些龙辉也不由出了口恶气。
  告别高鸿后,龙辉疾步而行,准备找白翎羽问个究竟,行至半路忽遭凌烈剑芒拦路,龙辉反手抽出血铸刀劈向剑芒,只听铛的一声,剑芒消散,而龙辉也被震得手臂发麻。
  「多年不见,你竟然也练得这一身好武功。」
  一道似曾相识却又甚是陌生的声音响起,龙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刚才那道剑芒所蕴含的剑意却是十分熟悉。
  龙辉心念一动,纵身一跃,朝着西南之位奔去。
  施展轻功,穿街过巷,终于来到目的地,却见眼前一道伟岸身影。
  眉如剑,面如玉,眼如星,一身朴素长袍难掩其张狂傲世之态,虽只是随便一站,带来的却是犹如皇天后土一般沉重的压迫。
  见到此人,龙辉心中没由得乏起一阵暖意,拱手拜会道:「晚辈见过楚前辈。」
  来者正是剑圣楚无缺,他盯了龙辉好一阵子,冷哼道:「你既然没死,为何不来找冰儿?」
  龙辉微微一愣,低头道:「前辈明鉴,当日晚辈曾如约赶往泰山,等了数日都没见到前辈与冰儿的踪影。后来回到白弯镇,龙家遗址发现冰儿的留书,这才知晓前因后果。」
  楚无缺脸色一沉,厉声道:「臭小子,既然如此你为何一直隐瞒你还在世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冰儿如今万劫不复了!」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龙辉顿时身躯剧震,脸色惨白,追问道:「冰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楚无缺怒上眉梢,一股澎湃真气透体而出,压得龙辉几乎吐血。
  龙辉唯有运功抵御,勉力追问道:「前辈……还请告知冰儿之状况……」
  楚无缺恨声道:「当日冰儿以为你被昊天教所害,所以拼命练功,为的就是替你报仇,谁知操之过急,导致走火入魔,剑心蒙尘。谁知你这小贼竟然还活蹦乱跳,真是岂有此理!」
  楚无缺不知为何怒气如此之大,反手朝着龙辉便是一掌。
  龙辉根本来不及反应,胸口被印上一掌,然而真气却自行护体,不断地抗衡楚无缺磅礴掌力。
  楚无缺眉头一皱,冷笑道:「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就妄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吗,可笑!」
  一声可笑,剑圣掌功再催,龙辉的护体真气瞬间崩碎,顿时肺腑受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前辈,你要杀要剐,晚辈绝不还手,只求你能告诉我冰儿究竟怎么了?」
  龙辉捂着胸口爬了起来,颤声追问道。
  楚无缺见他即便负伤也要追问楚婉冰的状况,心中不由一软,叹道:「罢了,看在你对冰儿一片痴情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龙辉又惊又喜地道:「多谢前辈赠言。」
  楚无缺深深吸了口气,悠悠说道:「当日冰儿练剑做火入魔,我将她带到冰海请三教名锋医治,虽然压制了她的心魔,但却不能够根除,所幸随后传来你尚在人世的消息,冰儿顿时解开了心结,还吵着说要去找你,我本来想答应她的,谁知就在我让她离去的前一个晚上,我发现冰儿体内的血脉竟然觉醒了!」
  龙辉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地问道:「血脉?冰儿的血脉有什么问题吗?」
  楚无缺叹道:「她遗传了她母亲的血脉,这血脉不寻常呐……」
  说罢又是连连长叹,神情即悲伤又是无奈,眉宇间更是一股莫名的沧桑和凄凉。
  过了许久,楚无缺才缓缓地道:「当日我发现冰儿血脉觉醒后,我立即将她的武功给禁锢,还不准她外出。冰儿当时又吵又闹,还口口声声说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哈,我却是没资格做她父亲……五年了,我不准她习武,不准她外出,只是不想她重蹈她母亲的覆辙,谁知天算不如人算……」
  龙辉见楚无缺的言语有些紊乱,似乎想起一些极为伤心的事情,不由思忖道:「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剑圣如此伤怀,如此失态?」
  楚无缺理了理思路,说道:「这五年来,冰儿天天吵着说要去见你,我其实也想过把你找来陪她的。」
  龙辉暗忖道:「既然你想到了,为何不去做,也好让我能早些见到冰儿。如果这五年来能够天天跟冰儿朝夕相对,岂不是塞过神仙。」
  但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去陪楚婉冰,那白翎羽怎么办,这小男人婆恐怕早就闹翻了天,想到白翎羽不由得有想起秦素雅和崔蝶等女,她们是不是也天天在期盼着自己……越想头越大,龙辉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几份,可以好好陪伴红颜知己身边。
  楚无缺道:「只是后来我觉得这事不太实际,如果让外人接触冰儿的话,她体内的血脉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连我也预料不到,权衡利弊之下,我只有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五年来我在冰儿的房间三里之内布下剑阵,就是不给她外出,但前几天,冰儿她破去了我的剑阵,已经逃了出去。」
  龙辉暗赞道:「好冰儿做得好,你这无良老爹要棒打鸳鸯,你决不能向他屈服。」
  楚无缺见龙辉面露得意之色,已经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了,冷笑道:「臭小子,你还真以为我不准冰儿外出就是因为要拆散你们吗?你把我想的太迂腐了。」
  龙辉赶紧说了一声「晚辈不敢」,心里却想:「如果不是为何要一直阻挠冰儿与我见面,你家住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只能等冰儿来找我了。你把冰儿关起来,让我们见不了面,还不时棒打鸳鸯?」
  楚无缺冷笑道:「之所以不让冰儿外出,我是怕她的血脉内蕴含的力量引发一场风波。」
  龙辉皱眉道:「前辈多次提到冰儿的血脉,不知这血脉有何玄机?」
  楚无缺哼道:「傀山破封之日,便是冰儿的血脉觉醒之时!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听闻此言,龙辉脑子里不由一下子就炸开了,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前辈,这会不会只是巧合?」
  楚无缺长叹道:「我也希望这只是巧合,但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冰儿找到了她母亲的遗物,并以自身精血使遗物发生了变化,种种迹象不由我不信啊。

  龙辉追问道:「那遗物究竟是什么?」
  「一块丝帕,我本来以为只是亡妻留给女儿的纪念,谁知到里面却记载着夺天地造化的武功法术。冰儿当日无意之中将血滴入丝帕中,使得丝帕内的口诀重现于世,我才知道这块丝帕原来内藏玄机。」
  龙辉沉声道:「莫非是冰儿练了丝帕上面的武功,从而冲破了前辈的禁锢?

  楚无缺点头道:「然也,那些武功似乎就是替冰儿量身定造一般,她只是扫了一眼,竟然学会大半,趁着我外出之际,她不但一举冲破体内的禁锢,还破去我所设的剑阵。等我回去后,才从仆人口中得知这丫头已经逃之夭夭了。」
  龙辉道:「就算冰儿功力大增,也不是前辈你的对手,以前辈之内应该很快就能将她找回来的。」
  确实以楚无缺的修为,如果他一心要找一个人,天下间根本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追捕。
  楚无缺摇头道:「丝帕内记载着一门可以随心转换相貌体型,甚至是气息的武功,冰儿以这门武功化身成了另一个人,连我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龙辉闻言,不禁脱口而出道:「莫非是万变幻元术?」
  楚无缺愣道:「你也知道这门功法?是了,你曾于妖族多番交手,知道这功法也不足为奇。」
  龙辉道:「晚辈不但知晓,而且还习得该门神通。」
  楚无缺甚是意外,忙道:「快快使出来,说不定我能从中窥出一些寻找这丫头的线索。」
  龙辉点了点头,当即默运真气,以无相篇章模仿妖族真气,随即身上泛起层层光晕,待到光晕消散之后,龙辉已经变成了一个矮小老头。
  楚无缺瞥了一眼,摆了摆手道:「你这变化破绽太大,别说是我,就算连一般得高手都瞒不过。虽然你外形变得惟妙惟肖,但体内气息极为不稳定,只要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瞧出问题,最多只能骗一下那些庸手。」
  龙辉化回原形,苦笑道:「晚辈曾被妖后打伤,如今功体尚未复原,难免真气不足,我若能全功施展,恐怕前辈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我来。」
  楚无缺点了点头道:「我看你运行这套万变幻元术的时候,是以本身的真气转化为妖气,借此为根基施展变身之法。但转化真气属性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能要损耗你三分真气才能转化一份妖气,所以导致你体内气息极为不稳定,如果你没受伤的话或许可以模仿出这套功法。」
  龙辉点头道:「前辈所言甚是,不知道冰儿使这套万变幻元术有没有破绽呢?」
  楚无缺道:「我也没见过,但我敢肯定她使这套武功比你好得多,因为她是以本身血脉的力量施展的,根本不存在气息不稳的问题。」
  龙辉道:「这万变幻元术虽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武功,但冰儿以它自保绰绰有余,前辈无需担心。」
  楚无缺长叹道:「当年冰儿的母亲因为体内血脉所蕴含的力量遭到武林正道的逼杀,若给人知道冰儿体内血脉的秘密……我怕同样的悲剧会降临到她身上…
…」
  龙辉皱眉道:「即便当初尊夫人遭各路围杀,依照前辈之能为难道还不能保全爱妻吗?」
  楚无缺闻言,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似怒,似悲,似哭,似笑……龙辉见状,不由恼怒地道:「请恕晚辈失言,前辈修得如此神通,却坐视爱妻惨遭毒手,实非大丈夫所为。」
  楚无缺眼神一冷,怒喝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剑圣怒气勃发,四周压力剧增,方圆十丈之内,草木尽毁,地面崩塌,无形有质的煞风吹得龙辉的身体犹如刀割一般。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龙辉无惧剑圣怒火,凌然无畏地道,「若有人敢对冰儿不利,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取他脑袋!哪怕是什么武林正道,三教教主,就算与天下为敌我也誓保冰儿周全!」
  楚无缺气势霎时弱了三分,眼中阴晴不定,良久缓缓撤去压力,叹道:「哎,冰儿果然没选错人……你比我当年强……当年那件事已经压在我心中好多年了,冰儿一直问我她娘亲是怎么死的,我只能用重病不治的假话来瞒她,其实是我不敢面对这个女儿,不敢说出真相。」
  龙辉心头咯噔一下,听楚无缺这番言语,莫非要将真相告诉自己?楚无缺缓缓开口道:「当年的事情,你敢听吗?」
  龙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昂首道:「前辈敢说,我就敢听!」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6:17

龙魂侠影 第六集 慧剑问情 第一回 洛水清妍
        随着楚无缺的述说,龙辉的思绪跟随他回到了二十年前……
        暖风吹拂,大地回春,神州大地经过严冬之后,再度恢复了蓬勃生机。
  「于师妹,神意令已经发出三天了,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一处小山坡上,一名青袍男子说道。
  站在青袍男子身边的是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长得是明眸皓齿,粉面桃腮,朱唇琼鼻,如云秀发上扎着几根彩色丝带,显得格外的清秀明丽,她只是往哪一站,便让这春风昂然的大地失去了光彩,仿佛天地春光都只是她的陪衬一般。
  少女皱眉道:「魏师兄还是再等会吧,楚师兄前些日子还在铁壁关,他要赶到这里多少得花上一些时间的。」
  那名魏师兄叹道:「于师妹,不是我不想等楚师兄,只是慕师弟向谷内发出的求救信号十分危急,如果去晚了,恐怕慕师弟有性命之险。」
  于师妹道:「从送信弟子的描述来看,张师兄面对的敌人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鬼幽,此人武功高绝,心肠歹毒,不易应付,还是再等等吧,等楚师兄来了,我们胜算才更多。」
  魏师兄眉间似乎多了几分不忿,急道:「正因为慕师弟的对手是鬼幽所以我们更要早些施以援手,如果再等下去,恐怕楚师兄没来,慕师弟已经遭遇不测了。」
  于师妹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叹道:「好吧,就依魏师兄所言,咱们不等楚师兄了……」
  就在此时一阵豪迈的笑声响起:「秀婷,少踪,我来迟了!」
  于师妹俏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跑了过去道:「楚师兄,你总算来了。」
  那名魏师兄脸上微微一黯,眼中透着几分不忿。
  来者年约二十上下,长得英伟俊秀,气度不凡,正是楚无缺。
  于秀婷明眸闪着喜悦道:「楚师兄,你去铁壁关见到了虓勍督帅了吗?」
  楚无缺点了点头道:「见到了,我与杨督帅一见如故,交谈甚欢,最后还以武会友,相互切磋武技。」
  于秀婷追问道:「那你们最后谁赢了?」
  楚无缺笑道:「我们只是点到即止,大家都没有出尽全力。」
  于秀婷撅起小嘴嗔道:「点到即止也有个所以然吧。」
  楚无缺见这师妹娇憨的模样甚是有趣,不禁莞尔道:「杨督帅的武功源自战场杀敌,最重实效,招不轻发,发则必杀,当时我们只是相互切磋,所以杨督帅没有使出真功夫,为兄侥幸胜了半招,但可不能说我比杨督帅强,要想见到这位虓勍督帅的真功夫,恐怕得以性命为赌注才行。」
  于秀婷吐了吐粉嫩可爱的小舌头,笑道:「总之是师兄你赢了,师父就说过师兄你是天剑谷,不,应该是全天下最有天赋的剑者,假以时日定能光大天剑谷,压过儒道佛三教。」
  「咳咳……」
  一阵咳嗽声响起,打断了于秀婷的说话,「既然楚师兄已经到了,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如果去晚了恐怕慕师弟会有危险。」
  魏少踪脸色带着几分不自然的阴晦,眼中更是透着几分敌意。
  楚无缺微微一愣,已然了然在胸,点了点头道:「咱们还是尽快动身吧。」
  天剑谷的三名传人各骑一匹高头快马,朝着洛川分舵赶去,三人快马加鞭在天黑之前便进入洛川城。
  这洛川乃位于赤水河流域的一座大城。
  这赤水河的流域之内皆是赤色红土,土壤远比一般的泥土肥沃,这些红土将河水染得一片赤红,所以称为赤水河。
  而洛川位于赤水河平原腹地,左携涧水,右带伊河,东出平原,北入赤水,可谓是交通要道,更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三人进入洛川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天剑谷分舵。
  由于洛川乃天下之雄城,天剑谷在这个分舵也是下足了功夫,不但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还派遣「天问四子」
  之一的慕秋行主持大局。
  天问四子乃天剑谷谷主的四名关门弟子,除了慕秋行,还有楚无缺、魏少踪和于秀婷,四大弟子中又以楚无缺为首。
  本来有慕秋行坐镇,洛川分舵应该是万无一失,但就在五天前,天剑谷接到慕秋行的求救信息,谷主便发出神意令召集天问四子另外三人,一同前往洛川支援慕秋行。
  赶到分舵之时已是入夜时分,分舵设在一个庄园内,魏少踪刚想推门进入,便被楚无缺制止道:「少踪,且慢。这里太过安静了,以防有诈,我们还是不要从大门进入。」
  魏少踪有些不忿地道:「楚师兄,你也太过小心了吧,区区一道门也把你吓成这样。」
  于秀婷皱眉道:「魏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楚师兄呢?他也是为大家安全着想罢了。」
  魏少踪见于秀婷处处向着楚无缺,心中没来的就冒起一股醋火,哼道:「是啊,楚师兄是为大家安全着想!他迟迟未到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更是为了慕师弟的安全着想!现在慕师弟生死未卜,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
  说罢便盛怒拍出一掌,澎湃掌力轰的一下便将大门打得粉碎。
  就在门户大开之际,一股黑气毫无征兆地冒出,魏少踪急忙提元运气,掌风横扫,猛地一下便将黑气荡出三尺之外,被荡开的黑气触到周围的草木,立即将草木尽数腐蚀,魏少踪不由深吸一口冷气:「好厉害的毒气。」
  就在这时,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发闷,想必是方才吸入少量的毒气。
  「少踪快退!」
  楚无缺立即护在魏少踪身前,手捏剑诀,凌空虚点,霎时剑气四射,交织纵横,将这些有毒的黑气分隔驱散。
  于秀婷扶住魏少踪,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几颗药丸让他服下。
  服下解毒药后,魏少踪觉得气息大顺,刚才那种恶心头晕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楚无缺道:「少踪,你快运功调息片刻,此阵交我。」
  魏少踪虽不忿楚无缺处处夺他风头,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他出头的时机。
  忽闻庄园内响起一阵阴沉冷笑:「天剑谷的高徒们,为何入内一叙。这个地方可是你们的分舵之一,不会连自己的地方都不敢进来吧。」
  楚无缺脸色一沉,已经知晓对头是何人:「原来是昊天教的二护法鬼幽,真是失敬。」
  魏少踪不顾伤势,怒声喝道:「鬼幽,你把慕师弟怎么样了?」
  鬼幽那飘忽不定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们要想知道的话就自己进来看吧。」
  楚无缺脸色一沉,昂首道:「楚某便应你之邀。」
  说罢便要入门。
  这边魏少踪吐纳了三五次,觉得并无大碍,也要再度闯入庄园内。
  楚无缺见状急忙制止道:「少踪,你余毒未清还是不要妄动真气。」
  魏少踪道:「无妨,这点小毒还难不倒我。」
  楚无缺见他神情坚定,似乎要同自己较劲,不由暗叹无奈,于是朝于秀婷使了眼色,让她帮忙劝一下。
  于秀婷心领神会,开口说道:「魏师兄,此刻敌暗我明,你余毒未清,不可轻举妄动。」
  听闻于秀婷的柔言关切,魏少踪心头一暖,态度已经有所软化,忽然又听闻于秀婷说道:「还是让楚师兄进去吧,以他高超的剑术,想必鬼幽就算有什么卑鄙手段也伤不了他。」
  楚无缺听了后半句不由暗自叫苦:「秀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少踪对我早有成见,你这般说话岂不是逼他进去冒险吗?」
  果真,听到此言,魏少踪不由火冒三丈,哼道:「师妹不用担心,区区小毒奈何不了为兄,我倒要看看这鬼幽有何手段!」
  于是一马当先,冲入门内,楚无缺与于秀婷也紧随其后。
  一进庄园,三人不由惊呆了,悲怒之情顿时涌上心头,于秀婷和魏少踪两眼已然布满泪水以及无尽杀机。
  庄园内所有的人,无论是天剑谷的弟子还是打杂的仆人,此刻无一幸免,尽数丧命,而且尸首还悬挂在房梁之上,而在房梁的正中央赫然悬挂这一具年轻人的尸首,定神一看竟是慕秋行。
  只见那具尸体面上尽是惶恐之色,七窍流血,手脚四肢尽数折断,死状凄惨。
  魏少踪怒上眉梢,不顾体内余毒未清,愤然拔剑,厉喝道:「鬼幽有本事就出来与我一决生死!」
  于秀婷美目含泪,紧咬红唇,纵身跃起,一剑劈断悬挂着慕秋行的绳索,将尸体取下。
  楚无缺心中疑惑顿生:「为何鬼幽要将这些尸体悬挂在此,难道仅仅是要向天剑谷挑衅而已?不对,有问题!」
  心念急转,楚无缺朗声喝道:「于师妹,快丢下那具尸体。」
  看着同门死状悲惨的尸首,于秀婷芳心是一阵苦楚,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地嗖嗖落下,反应也比平时慢了许多,听到楚无缺的警告后她脸上先是出现一丝茫然,随即才想起丢下尸体。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慕秋行的尸身忽然轰隆一声炸开了,碎肉飞溅之中竟带着一股闻之欲呕的绿烟,于秀婷尽力施展身法避开碎肉,但却来不及屏住呼吸,吸进了不少绿烟,俏脸刷的一下便变得惨白,娇躯摇摇欲坠,几欲跌倒。
  与此同时,屋内闪出十多名黑衣人,他们手持短刃匕首,身法刁钻诡异,朝着三人扑杀而来。
  每一柄匕首的锋刃上都闪着蓝汪汪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
  魏少踪夹怒而杀,手中秋水宝剑猛如饿虎,狂如蛟龙,一剑挥下,三名黑衣人便被削掉一条胳膊,但他们竟然连叫都不叫一声,依旧朝着魏少踪扑来。
  楚无缺微微一愣,思忖道:「不畏生死,无视剧痛,这是昊天教暗影部的杀手。」
  面对敌人诡异而又不畏生死的气势,魏少踪胆气不禁一弱,剑法竟开始有几分紊乱,失了章法,被这几名断臂的黑衣人逼得略显狼狈。
  「什么天问四子,狗屁不如!」
  一声冷笑响起,「区区雕虫小技便着了道,真是丢天剑谷的脸。」
  魏少踪听出这个就是鬼幽的声音,心中杀意顿时被逼上顶峰,大喝一声,怒提真元,使出天剑谷的传世名剑——撼宇神剑,果然招如其名,剑锋挥洒撼动寰宇。
  魏少踪对同门的惨死极度悲愤,故而毫不留情,只见他手臂连续挥舞,剑光交错纵横,交织成一道密密麻麻的剑网,但凡落入剑网中的暗影杀手无不被碎尸万段。
  另一边,于秀婷虽中暗算,但她凭借着不凡根基压制剧毒,短期内亦可迎敌自保。
  只见她衣裙飘飘,青丝如云,端的是美不胜收,宛如谪尘仙子,剑随心动,口诵歌诀:「傲剑凌风应江月!」
  剑招华丽唯美,配上于秀婷那绝色容颜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这便是二十年后魏雪芯用来与龙辉比斗的「青莲剑歌」,此剑一出,四周气流纷纷化作锐利剑芒,配合于秀婷刺向暗影杀手。
  剑气如虹,美人如玉,五名暗影杀手惨遭剑气透体而过,立弊当场。
  于秀婷使了一招剑诀,只觉得内息翻涌入海,头晕目眩,显然是毒发的症状,也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脊背不由地冒起一股冷气,刺骨冰寒。
  她正想抽剑回身,却不料晚了一步,蓦然浑身一阵剧痛,背门被一股阴寒诡异的内力击中,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小丫头根基不俗,先是中了我的千尸毒,再挨了我一击追魂爪,居然还没死。」
  一个面容枯瘦如材的黑袍男子从黑暗中冒出,两只眼睛闪着绿幽幽的鬼火,此人便是鬼幽。
  楚无缺扶住于秀婷疲软的娇躯,眼中露出罕见的杀意,怒声道:「鬼幽,你这是找死!」
  鬼幽嘿嘿笑道:「楚无缺,天问四子之首。本座倒也想领教一下你这天剑谷首徒的能为,看看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厉害。」
  「如你所愿!」
  分舵同门尽数牺牲,师妹受暗算,楚无缺已是怒不可遏,唯有持剑开杀。
  只见楚无缺手捏剑诀,沉声大喝道:「剑——起!」
  身后的配剑似乎听到他的说话般,嗖的一下便脱鞘而出,飞至半空。
  再看楚无缺剑指虚引,长剑竟想有了生命一般,化作寒光,在屋内飞窜,剑芒所过之处,暗影杀手无不授首毙命。
  鬼幽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御……御剑术?」
  心知对手不凡,鬼幽不敢再做保留,催动内元,运起最高功力,鬼脉心经赫然上手。
  只见鬼幽枯爪按在地上,不断地吸纳地底阴力邪气,刹那间尽是恶鬼悲吟,冤魂哀嚎,只见鬼幽浑身被黑气包裹,形成一道道牢固的防线。
  这正是鬼脉心经的防御发觉——千魂万鬼筑血城,冥动鬼力在鬼幽身边铸造了宛如城池般坚固的防线,恭候楚无缺的利剑。
  楚无缺扶住于秀婷,剑指引气,宝剑随心而动,嗖地一声飞向鬼幽的阴力防线。
  楚无缺含怒一击岂容小视,只是一剑便刺破了厚实的阴气,直取鬼幽。
  防线被破,鬼幽也不甘坐以待毙,追魂爪迎上飞剑,谁知楚无缺的御剑术不但劲力十足,而且轨迹刁钻,只见他剑指引动,那柄飞剑竟会绕过追魂爪,连续刺伤鬼幽身体的多处部位,但鬼幽修炼鬼脉心经多年,身体早就异于常人,受了楚无缺多剑还是生龙活虎一般。
  楚无缺暗道:「下一剑便刺破你的脑袋,我看你死不死!」
  于是拈指召剑,秋水宝刃划出一道闪电,对着鬼幽面门便是狠狠刺去。
  生死关头,鬼幽哪敢怠慢,运起十成功力,使出追魂爪猛地夹住了剑身,但宝剑在楚无缺的内力催动之下不住地朝前推进,鬼幽只觉得长剑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无奈苦叹道:「吾命休矣。」
  就在这时,于秀婷猛地吐出一口绿色的汁水,端的是恶臭难闻,吐了绿水后整个人竟不断地发抖,楚无缺正用一只手扶住她,只觉得师妹的体温越来越低,犹如一块寒冰。
  心忧之下,御剑真气不由地减弱了几分,鬼幽窥准时机,猛地爆发出最强功力,以鬼脉心经硬生生挣脱御剑术的逼杀,化作一道黑烟远遁而去。
  「秀婷!」
  楚无缺此刻也顾不上追赶鬼幽,第一时间查看于秀婷的伤势,一探脉搏便吓了一跳,原来她体内的气脉竟然虚弱得难以察觉,就像一个死人一般。
  楚无缺不由心急如焚,立即将按住她背门渡入真气,护住她的心脉。
  魏少踪平日虽不服楚无缺,但此刻于秀婷危在旦夕,他也顾不上与楚无缺的恩怨,张口道:「楚师兄,让我用真气护住师妹的性命吧,你背她去求医。」
  楚无缺点头道:「对,立即找医生医治师妹。」
  楚、魏两人虽略懂医道,但也仅限于刀剑外伤和脏腑内创之类的伤病,对于解毒之道是一窍不通。
  若于秀婷只是受了一般的剧毒,两人还有把握以真气将毒逼出,但鬼幽这「千尸毒」,专门噬人精血,待精血耗尽之时,中毒者便会化作一具没有意识,嗜血滥杀的僵尸,楚无缺刚才在查探于秀婷气脉之时,便得知这种毒并不是以内力便能驱除的,唯有求助杏林高手。
  于是楚无缺背起于秀婷就往外跑去,而魏少踪则在跟在身后,每隔一段时间便输入真气护住于秀婷心脉。
  两人连夜寻医,踏遍洛川城内的大小医馆,把那些大夫硬生生从被窝中揪出,请他们诊治,本来这些大夫还一肚子怨言,但楚无缺身为天剑谷首徒,身上钱财绝不少,一块金子丢过去,对于一些比较难缠的,魏少踪则一把剑驾到他们脖子上,就这样两人软硬兼施,这些大夫都仔细地替于秀婷诊治,但每一个人在诊脉后都不断地摇头叹气,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连看了二十家医馆,大夫都是一个答案,气得魏少踪差点就放火烧馆,所幸楚无缺把他拉住了,要不然可能弄出人命。
  「老朽无能为力」
  楚无缺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这名老大夫已经是洛川内资格最老,医术最精湛的名医了,如果连他也没办法的话,于秀婷莫非真是在劫难逃?魏少踪双眼血红,对着老大夫叫道:「不可能,你是洛川最好的名医,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我求求你救救于师妹……只要你能救活于师妹,多少钱我愿意付。」
  老大夫叹气道:「这位姑娘所中之毒老朽前所未见,请恕老朽无能……」
  魏少踪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双眼空洞无神,只是静静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于秀婷。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在洛水边上有一名大夫,其医术甚是高明,两位公子不妨去那一试吧。」
  听到还有名医,魏少踪再度焕发生机,猛地一下跳了起来,楚无缺显得冷静得多,问道:「求大夫指点迷津!」
  老大夫道:「这名大夫的医馆是在洛水边上,其医术不凡,而且宅心仁厚,对于穷苦病患从不收取诊金,而且还免费赠其药物,甚得贫苦百姓的爱戴。但他的医馆在洛川城位置偏僻,很少有外人进去。」
  楚无缺道:「原来还是一名悬壶济世的仁医,我们这边过去求医。」
  从医馆出来,天空露出鱼肚白,金色的朝阳散落大地,替这座千年雄城镀上了一层金子。
  魏少踪刚度完真气,只见于秀婷幽幽地睁开了眼睛,魏少踪不禁欣喜若狂道:「师妹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于秀婷趴在楚无缺背后,弱声地道:「我感到好饿啊,魏师兄,你能给我买几个包子吗?」
  魏少踪道:「你等着,我这就去买。」
  说罢便跑了出去,但附近并没有卖包子的,要过几条街才有卖,魏少踪也不顾这么多了,让楚无缺先带于秀婷去洛水,自己便跑去买包子。
  看到魏少踪远去的背影,楚无缺叹道:「秀婷你平时最不喜欢吃包子,你为何要支开少踪呢?」
  于秀婷笑道:「想不到楚师兄你还记得秀婷不喜欢吃包子。」
  楚无缺道:「你现在血气不足,还是闭目养养神吧。」
  于秀婷娇声道:「我偏不!」
  一双玉臂紧紧地箍住楚无缺的脖子,几滴泪水缓缓滑落脸庞,地在楚无缺的脖子上,使他感觉到一阵温湿。
  「我不想闭上眼睛,我怕一合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楚无缺感觉到于秀婷将自己的脖子箍得更紧,而娇躯却在不断地颤动,「楚师兄,我真的好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无缺心头不住一阵剧痛,柔声道:「秀婷,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于秀婷将红唇凑到楚无缺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无缺,秀婷一直都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少女赤裸裸地表白,楚无缺不由愣住了,自小开始,于秀婷都是叫他做楚师兄,从未唤过他的名字,像这样唤他「无缺」
  尚且是第一次。
  「师妹,这些事情等你好了之后,咱们再说吧。」
  于秀婷幽幽叹道:「师兄啊,到了这时候你还不愿意面对秀婷的心意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算我现在能够返回天剑谷,求师傅救治,恐怕也是徒然……」
  楚无缺打断她的说话道:「秀婷我不准你这么说,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罢加快脚步,犹如疾风飞腾,朝着洛水方向奔去。
  于秀婷听到楚无缺这句话,芳心不由一甜,双臂更是紧紧地箍住楚无缺,将俏脸枕在他宽实的背后,喃喃自语道:「我真希望这一段路永远走不完,师兄你就能背着我走一辈子了……」
  赶到洛水畔,于秀婷已经再度昏睡过去,魏少踪将买来的包子塞到怀里,便向路人询问,得知那名大夫的医馆所在后,两人便一刻不停地跑了过去。
  走进一条靠近洛水边上的街道,竟然看到前面挤满了人,他们似乎在排队,魏少踪便跑到前面看了一眼,回头道:「楚师兄,就是这里了,这些百姓都是排队等候看病的。」
  楚无缺点了点头,背着于秀婷朝前面走去。
  排队看病的人都是普通百姓,穿着朴素贫苦,甚至还有乞丐,楚无缺三人衣着光鲜,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一名山羊胡子的老人说道:「你们要是来看病的话,请到后边排队。」
  楚无缺道:「老大爷对不住了,我师妹病的严重,想尽快大夫。」
  老人翻了翻白眼,鼻子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有钱少爷小姐能有什么重病,分明就是来消遣洛大夫,上个月就有个登徒浪子装病来骚扰洛大夫,结果被洛大夫一脚踢到河里,今天你们居然让个小姑娘装病来糊弄洛大夫,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狼子野心。」
  楚无缺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在问几句,排队的人不约而同地起哄道:「你们这些有钱人,要是真有什么病早就请那些名医到家里诊治了,那还会亲自到医馆了。」
  「对啊,就算到医馆也是八抬大轿抬过来,那会背着病人过来,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还不快走!」
  魏少踪听到这些杂吵的声音,心中更是焦躁不安,猛地大声喝道:「统统给我闭嘴,谁再敢啰嗦,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说罢一掌拍碎了身边的一块石墩,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楚无缺虽觉得这做法有些不妥,但非常时期唯有行非常事,趁着众人震撼安静之际背起于秀婷便朝前走去。
  队伍的最前头便是一间陈旧的两层小屋子,门口挂着一幅牌匾,上面写着「洛水医馆」
  四个大字,笔锋清秀娟丽,透着一股出尘之气。
  楚无缺看着那几个字喃喃道:「洛水医馆?医馆前面便是洛水,这个名字倒也贴切。」
  「大娘你慢点走。」
  一道娟秀柔和的声音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楚无缺身躯忽然一震,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声音的音色,脆若黄莺?不,就算是黄莺的名叫也不及这个声音清脆,除非是百鸟齐鸣才能勉强接近;仙音如风?两人从来没听过什么仙音,但他可以肯定世间上没有一件乐器能够发出这么好听的音乐,而就算是柔风也没有这个声音轻柔温婉。
  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少女正扶着一名老妇人走出医馆,老妇人呵呵笑道:「闺女啊,你人又漂亮,心肠又好,真不知道今后谁有福气能够娶你过门。」
  少女笑道:「何大娘,您又那人家开玩笑了,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啊。」
  送走老妇人后,少女转过头来看了楚无缺三人一眼,刹那间,楚无缺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变得一片寂静。
  他见过不少美人,也到过不少明秀风景,但似乎没有一个美人,一处风景能比得上眼前的少女,对于她声音楚无缺还能找到仙音二字来形容,但此际楚无缺却想不出任何词语、句子或者是诗词文章,用来描述眼前之人。
  只见那名少女一袭雪白轻衣,青丝飘荡,头上无翠无钗,只是轻轻挽了一根白丝带,犹如濯濯如春风杨柳,滟滟如出水芙蓉。
  脸上不施粉黛,却显得清丽绝俗,让人感觉到胭脂水粉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污迹,那怕是在名贵的宝石首饰,也不配带着她身上,整天洛水河在她面前已经沦为陪衬,但她又似乎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于秀婷虽堪称天下绝色,但在这个少女面前,也逊色三分。
  不但是楚无缺,就连一心苦恋于秀婷的魏少踪也是惊艳当场。
  白衣少女秀目如水,朝昏迷的于秀婷望了一眼,皱眉道:「这位姑娘似乎病得很重,先进来吧。」
  楚无缺大喜,急忙背着于秀婷走了进去。
  医馆之内充满了浓郁的药味,整个医馆分为内外两堂,外堂是用来诊治男病人的,而内堂则是为女子准备的,楚无缺随着少女进入内堂,将于秀婷放置内堂的一张床铺上。
  魏少踪拱手抱拳答谢道:「多谢姑娘施予方便,还请洛大夫替我师妹诊治。

  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就是洛大夫啊。」
  楚无缺和魏少踪同时长大了嘴巴道:「你是洛大夫……?」
  要知道医道一途乃需要经验的堆积,所以那些名医都是大年纪的人,眼前这个少女最多也就十七八岁,怎么可能是传闻中的洛川仁医。
  少女歪着头笑道:「怎么,你们不信么?」
  说罢也不理这两个张大嘴巴的男人,伸出三个修长洁白的手指替于秀婷诊脉,不消片刻便说道:「这位姑娘脉象似有似无,而且脏腑之内有淤血,应该是受了内伤,经脉之中有股阴寒内力,而且浑身精血正在被一种毒物侵蚀。」
  听得此言两人不禁泛起一丝希望,于秀婷被鬼幽的追魂爪所伤,体内定有阴寒之气,这少女能够看出这点着实不凡。
  楚无缺又问道:「那姑娘可知道我师妹是中了什么毒么?」
  少女皱眉想了片刻道:「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带着腐败丧气,应该是尸毒一类,但却又侵蚀精血,应该是传说中的千尸毒。」
  两人闻言一阵狂喜,要知道,他们跑了整个洛川也没有一个大夫能够说出毒药的名字,而这少女竟一口说出千尸毒三个字,一定是有真才实学。
  楚无缺忙问道:「不知姑娘可有解救之法。」
  少女皱了皱秀眉道:「千尸毒乃是用一千具至阴之时死去的人的尸身所提炼的毒素,本来已是至阴至邪,如果只是单纯的千尸毒,我还有几分把握,但这位姑娘又中了阴寒之招,阴上加阴,我如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两位信得过我,我倒可以勉力一试。」
  楚魏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都同意让这位洛大夫放手一搏,或许尚存一丝生机。
  少女见两人同意后,便说道:「我需要一个替我煎药,以便能够及早清楚病人体内的余毒。」
  魏少踪自告奋勇道:「让我来吧,对于煎药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少女便告诉他几味药材,以及如何控制火候,魏少踪听了不由纳闷:「这些药材都极为普通,能起作用吗?」
  少女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我这医馆的病人都是穷苦人家,那买得起什么人参何首乌之类的药材,所以我才想出一个熔炼药材的方法,将普通的药材按照一定的比例配对,在配合不同的火候,将这普通的药材发挥更大的作用,有些时候还能有人参吊命的效果。」
  魏少踪听了不由惊道:「真有这么神奇?」
  少女道:「当然了,我替尊师妹配得这幅药,可是蕴含有天山雪莲解毒的奇效,你莫要马虎,千万记住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果配药或者火候方面出了点问题,那就前功尽弃了。」
  魏少踪闻言不敢马虎,小心翼翼地按照少女的指示做。
  魏少踪出去忙活,楚无缺则呆在内堂,随口便道:「姑娘宅心仁厚,楚某代我师妹感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这话一出,楚无缺顿觉不妥,这样冒失地询问一个姑娘的名字着实太过孟浪,只觉得十分尴尬。
  少女似乎也看出他的窘态,掩嘴笑道:「小女姓洛,双字清妍。」
  听到这个名字后,楚无缺不禁喃喃自语道:「洛清妍,洛清妍……洛水清妍……好名字,好名字……」
  洛清妍见他一副呆头鹅的模样,不禁笑道:「好了,公子,我要替尊师妹解毒了,你帮我个忙好吗?」
  楚无缺哦了一声,急忙站起身来,有些束手无策地道:「我该怎么做呢?」
  洛清妍道:「用真气护住尊师妹的心脉,我要将她体内的毒气吸出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6:37

第二回《盟定三生》
  就在楚无缺诧异之际,洛清妍缓缓臻首,轻启朱唇,竟然含住了于秀婷那同样娇艳欲滴的嘴唇,两女都是天下绝色,而如此香艳之象再出现在她们身上,顿时让楚无缺大脑一片空白,看得目瞪口呆。
  洛清妍俏脸微红,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为于秀婷输真气。
  楚无缺这才料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握住于秀婷的玉手,缓缓渡入真气。
  在渡真气之时,楚无缺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朝洛清妍瞄去,只见少女两瓣嘴唇犹如染上露水的玫瑰花瓣,水润娇艳,琼鼻似乎因为呼吸不畅发出沉重的鼻息,让人血脉膨胀。
  楚无缺不禁遐想连篇,甚至希望中毒的人是自己,但楚无缺很快又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无耻:“秀婷还躺在这里,生死未卜,我居然还胡思乱想,该死!”
  洛清妍秀目紧闭,气纳丹田,竟将于秀婷体内的千尸毒缓缓吸出,只见一道青黑之气从于秀婷的口鼻溢出,而洛清妍则缓缓将其吸纳。
  “洛姑娘!”
  楚无缺惊见洛清妍光洁的额头上竟是一片青黑,不由紧张万分。
  只见洛清妍张开美目,向他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继续集中精神替于秀婷吸纳千尸毒。
  大概过了半刻钟,洛清妍缓缓抬起头来,对楚无缺点头道:“尊师妹体内毒素已经清楚,至于那道阴寒内力,我开一副药方,依药服用便可治愈。”
  说罢便要持笔墨书写药方,但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欲跌倒。
  楚无缺见状,不及细想急忙将她扶住。
  谁知洛清妍身子一片疲软无力,竟缓缓倒在了楚无缺怀中,顿时一片温香暖玉,旖旎香艳。
  那股淡雅的幽香不住地涌入鼻间,楚无缺不由醉了三分,只是静静地拥着怀中女子,仿佛这一刻时间已经静止下来。
  过了一阵子,洛清妍似乎恢复了少许,俏脸晕红地推开楚无缺,低声道:“
多谢公子,清妍已经无碍了。”
  楚无缺道:“千尸毒非同小可,姑娘你吸了这么毒素,会不会……”
  洛清妍展颜笑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自有方法化解这毒素,但还劳烦公子替我护法。”
  说罢,就地盘膝而坐,紧闭双目,抱元守一,不消片刻,便看到她头顶缓缓冒出袅袅白烟,秀眸紧闭,俏脸抹过一阵艳红,为她的天然清秀的气质上增添了几分妖艳的媚态,看得楚无缺心头是一阵狂跳。
  楚无缺惊艳之余,心中更是诧异,这名弱质少女显然是身怀武艺之人,观其行功运气之法,推测其根基是何等雄沉,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楚无缺自问就算是自己中了千尸毒也不一定能够化解,但这少女能敢将千尸毒吸入体内,就证明她有把握化解此毒。
  “这姑娘究竟是何来头?”
  楚无缺暗吃一惊,“化解这个千尸毒就像反掌之易。”
  行功运气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洛清妍面色渐渐恢复如常,稍坐片刻,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这千尸毒好厉害啊,我差点就化解不了。”
  楚无缺不由叹道:“差点?这毒可是把我师妹折腾得没了半条命,姑娘你打坐一个多时辰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以你这份内功修为,恐怕开宗立派都不成为题。”
  洛清妍道:“公子见笑了,清妍只是会一些粗陋的气功,难登大雅之堂。而且要开宗立派的话,势必又要掀起一场风波,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争强斗胜有什么好,只是徒增伤痛罢了,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一谈不是很好吗?”
  这句话似乎是针对楚无缺说的。
  楚无缺有点不服气地道:“姑娘此言差矣,世上若无人行侠义之举,世上恶人只会更多,有时候对于一些恶人只有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洛清妍问道:“那何为恶人?”
  楚无缺昂然道:“为祸世间,奸邪妖秽皆为恶,唯有杀之。”
  洛清妍脸色一沉,哼道:“如果我也是那所谓的奸邪妖秽,公子是不是现在就一剑把我杀了?”
  楚无缺摆手道:“姑娘宅心仁厚,医术高超,怎会是奸邪妖秽之辈,莫要消遣在下了。”
  洛清妍呸道:“下次我遇上你们这江湖人士一定要多收三倍诊金,反正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刀剑相向,流的血也不少了,再放你们一些血也是活该。”
  楚无缺一时也哑口无言,倏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让人精神不由一震。
  洛清妍皱了皱可爱的琼鼻,闻了闻空气中的药味,笑道:“那位公子熬药的技术不错,一点都没有偏差,再过一阵子,尊师妹服过这药后,应该可以清楚体内的余毒了。”
  楚无缺朝她做了个辑道:“洛大夫舍己为人,不惜以性命为注救我师妹,这份大恩,楚某记下了,日后单凭姑娘有何差遣,楚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洛清妍微微一愣笑道:“楚公子太客气了,我每天诊治的病人多不胜数,如果人人都想公子这般,什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那我岂不是成了那些什么枭雄霸主了?”
  楚无缺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洛清妍又解释道:“养了这么一批死士,还不是什么阴谋家?”
  楚无缺听了不禁莞尔笑道:“洛姑娘宅心仁厚,高风亮节,又岂会是那些耍奸弄诈之辈。”
  洛清妍道:“我在这里耗了一个多时辰了,外边的病人一定等急了,我先去替他们看病,楚公子请自便吧。”
  楚无缺心头一动,思忖道:“她一天有这么多病人,要是遇上那些中毒的,会不会也用刚才那种吸毒,再化毒的法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吃味起来,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心里一阵躁动。
  洛清妍看到楚无缺神情有异,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俏脸晕红地道:“你可别想歪了,想尊师妹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
  楚无缺听后,心头大石总算落下,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低声嗔了一声“呆子”
,便到屋外接诊了。
  服用过洛清妍配制的解药后,于秀婷脸色红润起来,呼吸也逐渐平稳,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楚无缺和魏少踪不由松了口气。
  追魂爪的伤势虽然麻烦,但以于秀婷的根基即便不予外力,也能自行化解,然而洛清妍又替她配了几付药,助其恢复,楚魏两人也略通药力,这几副药方都是用最普通的药材相互搭配,再调整配合火候,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使得药性纯正阳和,专门克制追魂爪这种阴毒内伤。
  不出七天,于秀婷的毒伤已根除,元功也渐渐恢复,就在这时三人接到了天剑谷的传令,命于秀婷和魏少踪赶回谷内,而楚无缺则留守洛川分舵,防止昊天教卷土再来,听到要与楚无缺分开,于秀婷表情甚是不快,而楚无缺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十分高兴,因为留在洛川又能再次见到她了。
  等下一批弟子进驻洛川分舵后,楚无缺便将事务甩下,交给其他人处理,一个人往洛水医馆走去。
  刚一进入医馆,便看到那抹白色的倩影在忙碌着,此刻洛清妍正为一个乞丐婆清理腿上的伤口。
  那个伤口流着黄红色的脓液,恶臭之极,再加上那名乞丐婆浑身脏兮兮的,还有苍蝇在其头上盘旋,看得楚无缺是一阵恶心。
  面对这般状况,洛清妍毫不在意,挽起衣袖,露出一小截两条雪白的手臂,聚精会神地替乞丐婆整理伤口,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在她那雪嫩如玉的肤色衬托下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过了一阵子,洛清妍把伤口上的脓液清理完毕,再用药水洗涤伤口后,便替乞丐婆包扎伤口,其动作十分纯熟老练。
  “洛大夫,真是谢谢你了”
  乞丐婆颤巍巍地掏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这些铜板老乞婆讨来的,算是我的诊金了。”
  洛清妍将铜板推了回去,摇头道:“婆婆,你快收回去,这个我不能要。”
  老乞婆道:“洛大夫,老乞婆虽然穷,但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你每次都不收我的诊金,让我良心上过不去啊。”
  洛清妍笑着摇了摇头道:“婆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钱我是不能收的。”
  那乞丐婆似乎还想说上几句,忽然旁边那个山羊胡老头插口道:“张婆,你还有一个又聋又哑的孙女等着吃饭呢,这些钱还是留给她买东西吃吧,洛大夫是不会收你的钱财的。”
  老乞婆抹着眼泪道:“洛大夫心肠好,这我知道,但我们总不能让她吃亏吧,她每天看病几乎都是不收诊金药费,在这样下去,医馆迟早支撑不住的,到时候我们找谁看病啊。你也知道整个洛川也就只有洛大夫肯替我们这些穷人看病了,要是医馆倒了,那我们……”
  说到这里,一众病患纷纷沉寂下来。
  “嘿嘿,医馆不会倒闭的。”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洛姑娘,我最近浑身都不舒服,请你帮我瞧一瞧。”
  楚无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华服公子走了进来,他面容甚至俊朗,但脸色发白,脚步虚浮,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劲装男子,其手脚粗壮,太阳穴高高凸起,看样子也是个练家子。
  山羊胡老头没好气地道:“钱大少,您老人家怎么有空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
  钱大少嘿嘿笑道:“本大少当然是来看病的。”
  老头道:“看病,凭你钱大少一句话洛川城内的名医还不上门替你诊治?何苦跑到这穷乡僻壤来。”
  钱大少嘿嘿笑道:“我这个病,普通的大夫可看不了,唯有洛姑娘能治。”
  洛清妍秀眉微皱,冷声问道:“那敢问钱大少所患何病?”
  钱大少嘿嘿一笑道:“相思病!自从上次见到洛姑娘后,我就一直茶饭不思,所以今日特地来想姑娘提亲。”
  说罢拍了拍手,几名仆人抬着三个箱子走了进来,掀开一看里边尽是白花花的纹银。
  “这里的便是聘礼,只求姑娘能成全在下一片痴心!”
  洛清妍脸色一沉,冷声道:“钱大少,把你的银子收回去吧。”
  钱大少道:“只要姑娘能成全我,钱某定会鼎力支持姑娘办医馆的,以我们钱家的财力,就算在洛川开七八百个医馆也是轻易的事情。”
  山羊胡子老头怒道:“姓钱的,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你明明已经有了妻子,还有二十几房的小妾,还妄想打洛大夫的主意,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滚!”
  钱大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笑道:“有钱真的就是了不起,有钱我可以要你们这些穷鬼的狗命。”
  洛清妍面色如霜地道:“姓钱的,你是不是还想再到洛水中游一次泳啊?”
  钱大少不由打了个冷战,上会他被这个娇滴滴的美人一脚踢到河里的情形如今还记忆如新,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冷笑道:“洛姑娘,你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啊,我这家奴手劲可大得很,要是不小心弄伤了姑娘,那可就不好了。”
  那名身材健壮的男子猛地一踏脚,地上的板砖立即碎了大片,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这些穷苦百姓哪见过这等凶神,吓得噤若寒蝉。
  钱大少哈哈大笑道:“洛姑娘,怎么样,这次你还能把我踢到河里吗?还是乖乖从了本少爷,我保管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洛清妍依旧是波澜不惊,从容不迫,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般看着他。
  在一旁的楚无缺不禁火冒三丈,思忖道:“无耻之徒,见金钱不能打动洛姑娘,便想以武力逼迫。”
  一怒之下,便不顾其他,悍然出手。
  楚无缺怒提真元,澎湃压力立即笼罩在钱大少和那个强壮男子身上,两人只觉得两腿一软,嗖的一声便跪倒在地。
  钱大少面如死灰地道:“这是什么妖术……?”
  但那名健壮男子却清楚得很,这时武林高手以内力将他们压迫住,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我看你拳头上血气极为旺盛,显然是修炼外家拳法之人。”
  楚无缺冷冷看着那名健壮男子道,“你是洛川五行拳派的弟子吧。”
  被人一眼瞧出身法,那男子心知对手不凡,只得低声下气地问道:“正是,敢问阁下大名。”
  楚无缺衣袖一挥,甩出一股柔劲,将两人连同他们的家丁一同推出门外,冷声说道:“天剑谷,楚无缺。如果不服,尽管划下道来,楚某一并接下,但若再敢骚扰洛水医馆,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男子听后,吓得两腿直打哆嗦,拉起那个还想骂上几句的钱大少转头就走,区区一个钱家还不够天剑谷塞牙缝呢,这草包如果真惹怒了那位活祖宗,保管五行拳派和钱家连渣都不剩。
  “好,少侠打得好,这种人渣就得狠狠教训。”
  众人出了口恶气,纷纷替楚无缺叫好,洛清妍走了过去,朝楚无缺做个万福,道:“多谢楚公子施以援手。”
  楚无缺忽然醒悟,眼前的女子也是身怀不凡技艺,自己出手似乎有些多余了,不由觉得有些尴尬。
  “洛……洛姑娘,你又要替人看病,又要煎药,是不是很忙?”
  楚无缺出言问道。
  洛清妍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似乎有时候真的忙不过来。”
  楚无缺心口一热,说道:“不如让我来煎药,姑娘你替人看病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低头道:“这似乎不太好吧……”
  楚无缺道:“我平日里行走江湖,也难免受伤,所以已经学会了如何煎药,相信可以胜任。”
  洛清妍脸色有些不自在,似乎还在犹豫,但周围的人都说道:“洛大夫,你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既然这位公子愿意帮忙,而且又懂得煎药,不如就让他试一试吧,而且有他在也不怕那些坏人回来……”
  洛清妍点了点头,低声道:“只怕会辱没公子。”
  楚无缺笑道:“能帮姑娘这等仁医做事,为老百姓解厄,乃楚某的福分,岂有辱没之说。”
  洛清妍俏脸没来的泛起浅浅的丹红,垂下臻首道:“那有劳公子了。”
  就这样,楚无缺帮着洛清妍煎药,一直忙到医馆关门,此时已是夜色降临。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洛清妍身着劲装,脚踏长靴,背着一个药篮子准备上山采药,谁知刚一推开门,便见到楚无缺站在门外,不由有些惊诧:“楚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楚无缺道:“昨日,我见医馆内的药材已经不多了,料想姑娘今早会去采药,所以便在此等候。”
  洛清妍娇躯不由一怔,眉间泛起几分喜悦,笑道:“楚公子真是有心,清妍确实要去采药,公子愿意一同前往吗?”
  楚无缺欣喜若狂地点头道:“当然,我替你拿药篮子吧。”
  于是便从她手中接过药篮子,两人并肩而行,出了洛川城一直往北走,登上一座绿树成荫的高山。
  洛清妍眼光极准,根本不用怎么辨认便将草药采了下来,放在药篮子里。
  看着眼前佳人利索的动作,已经被紧身劲装勾勒出的玲珑曲线,楚无缺再度呆住了,好几次洛清妍叫他才把他唤醒。
  每次看到楚无缺那呆头呆脑的模样,洛清妍总忍不住咯咯娇笑,但她却不知道她的笑容足以让百花失色,又再度勾走楚无缺的魂魄。
  进入竹林采药,忽然楚无缺心生警惕,凝神一看竟见到一条三寸长短的小青蛇正盘在离洛清妍不远处的竹枝上,正不断吞吐鲜红的信子,目露凶光。
  洛清妍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回头一看,不禁一笑,对着那条小蛇似乎说这些什么。
  楚无缺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那条蛇似乎正要向她发出攻击,情急之下,剑指一点,嗖的一声,锐利剑气猛然划过,那条小青蛇顿时断成两截。
  “洛姑娘,你没事吧!”
  楚无缺心忧佳人安危急忙过去询问,“刚才真的好险,这条是竹叶青,毒性极为剧烈。”
  洛清妍美目瞪圆,柳眉倒竖,沉声责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它!”
  楚无缺道:“我看那条蛇似乎想要咬你,所以……”
  洛清妍寒声道:“你怎么知道它想咬我,就算它咬了我又怎么样?”
  楚无缺哦了一声道:“是我多事了,姑娘连千尸毒都不怕,区区一条小蛇又何足道哉。不过我刚在实在是担心姑娘安危,所以才出手的……对了蛇胆也是一种很好的药材,可以祛风湿清凉明目、解毒去痱,我替你取下吧”
  洛清妍脸色嗖地一下变得通红,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怒声道:“你滥杀无辜,算什么侠义之士!”
  说罢一把从楚无缺手中夺回药篮子,扭头便走,一路上无论楚无缺怎么好说歹说,她就是一言不发。
  回到医馆后,她也对楚无缺爱理不理,将药材分门别类安置好,便给人看病。
  楚无缺不知道她为何这般生气,但也不敢再问,只是静静地替她煎药。
  之后的日子里,楚无缺每天都来,而且每次药材用尽,他便会大清早地在门口等洛清妍一起去采药,但洛清妍就是不跟他说半个字,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十天。
  这一天,病人都走光后,楚无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洛姑娘,我最近似乎有些不舒服,你能替我瞧瞧吗?”
  洛清妍虽还恼楚无缺,但医者父母心,还是替他诊脉了。
  只见她伸出三根犹如白玉打造般的修长手指,搭在楚无缺脉门上,楚无缺只觉一阵光滑细嫩从脉门传来,不禁一阵心神激荡。
  洛清妍号了一会脉,道:“公子气血充足,脉象平稳,毫无病态,但心血有些躁动,平日要注意少动肝火,多吃一些清亮的东西,还有注意凝神休养,切莫乱动歹心。”
  她医术高明,一个号脉便看出了楚无缺躁动不安的心绪,故而出言提醒。
  楚无缺叹道:“我这些日子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心里一直想着一个人,但她却始终不给我好脸色看,我只想着怎么让她高兴,可惜无论我怎么做,她总是不满意……我想我这应该是相思病吧。”
  洛清妍不由一窒,匆匆缩手,浓浓的粉色自耳边升起,雪白的脖子也浸红如血,低头嗔道:“你这个病我不会医治……”
  楚无缺一把拉住她柔荑,入手温软如绵,柔声道:“清妍,你不要在这样了好么,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打我骂我也好,千万不要不理我。”
  洛清妍美眸不禁泛起一层水雾,脸上泛起一丝柔情,但她很快又变了过来,猛地甩开楚无缺的手,冷冷地道:“楚公子我以为你是个翩翩君子,谁知道你竟然跟那个姓钱的一样,请你出去,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去行侠仗义,降妖伏魔吧。”
  说道降妖伏魔这四个字,洛清妍的语气不由得重上三分。
  楚无缺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大石头压着,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犹如丢魂落魄般,呆滞地走出医馆,看到有一家酒馆,便一头扎了进去,将身上的银子全部用来换酒,喝得烂醉如泥后又一步三晃地走出了酒馆,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那里,抱着路边要一颗大树便睡过去。
  不知睡得多久,楚无缺被一阵冷风吹醒,暗叫不妙,自己喝得如此沉醉,要是有人给自己来那么一下,恐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于是赶紧运起内功驱散酒劲。
  练了一番内功后,楚无缺汗出如浆,酒劲随着汗水尽数排出。
  清醒后,楚无缺看了看四周环境,不由大吃一惊道:“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原来他在喝醉之后竟然又神使鬼差般回到洛水畔,身旁这颗大树正是洛水医馆门口的大树。
  就在楚无缺惆怅之时,一股冷水猛地浇在自己身上,冰凉透骨,把剩余的酒劲也尽数驱散,抬头一看,竟然见到医馆二楼的窗户被推开了,而洛清妍则双手撑着腮帮子,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道:“哪来的酒鬼,大半夜来这发酒疯,吵得本姑娘连觉都睡不好。”
  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少女,楚无缺把心一横,伸手拿起还剩半壶的酒坛,咕噜咕噜地连喝几口,借着酒劲壮胆,猛地一下从窗户跃进屋内,吓得洛清妍连退几步。
  “你怎么上来了……还不快下去……”
  洛清妍俏脸涨红,颤声嗔道。
  此刻洛清妍只是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根本就掩饰不住那曼妙曲线,婀娜胴体若隐若现,楚无缺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再也不顾不了这么多了,开口便道:“清妍,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说罢便一步一步走去,但他每走一步,洛清妍就朝后退一步,就这样一进一退,到最后洛清妍终于发现自己后面已是墙壁,退无可退。
  “你不要再过来了!”
  洛清妍有些惊恐地哀求道,“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楚无缺声音激动地道:“清妍,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洛清妍眼圈泛红,颤声道:“你这傻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再过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楚无缺锵的一声,反手拔出佩剑递了过去,沉声道:“你想杀便杀吧,剑就在这。”
  洛清妍眼神一冷,接过长剑,将剑尖对准楚无缺,寒声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楚无缺凄然一笑,竟迎着剑尖走去,噗的一声,剑刃竟刺入他左胸口半寸,顿时鲜血直流。
  洛清妍浑身不由一颤,手一松,长剑铛的一声落地,眼中布满了泪水,喃喃地道:“你这是何苦呢?”
  楚无缺脸色苍白地道:“比起你对我的绝情来说这点根本不算苦!”
  洛清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双膝蹲在地上不住地抽泣:“你混蛋,你人渣……我明明一个人过得好好的,你偏偏要来惹我……”
  楚无缺默运真气,瞬间封住了伤口的血脉,止住了流血,随即也蹲下身来,柔声说道:“清妍,对不起,但我一见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哭了半响,洛清妍抬起梨花带泪的俏脸,盯着楚无缺道:“你今天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以后你一定会反悔的,你以后一定会讨厌我的。”
  楚无缺猛地一把将她抱住,一字一句地道:“我楚无缺对天发誓,将来若有负洛清妍,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洛清妍躺在他怀里,只觉得一股男子独特的气息用来,熏得她浑身酥软,耳根发烫,几乎想要在他怀里好好地睡一觉,耳边又响起那坚定的誓言,直叫她神魂荡漾,心甜如蜜。
  爱意就此点燃,犹如不可收拾之烈火,焚烧尽世界一切,两人山盟海誓,情浓意蜜,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激情过后,洛清妍像只温顺地小猫静静地卧在情郎怀里,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楚无缺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清妍,明天跟我回天剑谷吧,我求师父为我们证婚。”
  此话一出,楚无缺只觉得怀中佳人的身子不住地颤动,心想:“傻丫头,不就是成亲吗,干嘛这么激动。”
  “无缺,我不想去天剑谷。”
  洛清妍低声道。
  楚无缺疑惑地道:“为什么呢?虽然我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但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我要三书六礼娶你过门。”
  洛清妍沉声道:“感情无须浅白,唯心相映即可,这些繁文缛节还是不要了。”
  楚无缺本来还想向洛清妍的父母提亲,但洛清妍说自己父母已经过世,家中唯有她一人,而且还坚持不去天剑谷,在她多番坚持之下,楚无缺只得同意了。
  之后洛清妍又说,担心楚无缺在江湖争斗中遭遇不测,楚无缺见她眉目含泪,脸上尽是哀求之情,心头不禁一软,于是写了一封书信托人带回天剑谷,告之师父此事,便与洛清妍一起退隐。
  洛清妍之后便关闭了医馆,与楚无缺找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安家……
听到这里,龙辉道:“如前辈所言,您与洛姑娘应该是举案齐眉,琴瑟调和才对,为何会出现后面的悲剧?”
  楚无缺无奈叹道:“这一切都要在冰儿出生后那一年说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7:15

龙魂侠影第六集慧剑问情(3)仰天长恨
  寒冬之夜,雪染天地,冰封千里……十月怀胎,洛清妍终于分娩了,楚无缺在屋外急得团团乱转,毫不理会屋外的寒风,不时地踮起脚向屋内张望,隐隐听到妻子痛苦的呻吟,还有稳婆的吆喝声。
  忽然,听到四周响起阵阵鸟鸣之声,楚无缺不由疑惑万分,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鸟叫,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屋子周围居然尽是飞禽,有的静立凝视,有的煽动翅膀,有的在屋子周围盘旋。
  倏然,一声清脆嘹亮的啼哭响起,屋子内竟然生出绚丽夺目的光芒,刹那间,百鸟齐鸣,欢声歌唱,随即屋子方圆之内,冰雪融化,竟现出暖花开之异景。
  「妖……妖怪!」
  稳婆跌跌撞撞地从屋内跑出,上气不接下地道。
  楚无缺急忙扶住她,厉声问道:「你说什么,谁是妖怪?」
  稳婆被楚无缺一喝,顿时傻了眼,沉默了半刻颤声地道:「这位大爷,老婆子……什么也没看见。」
  楚无缺见她越说越玄乎,冷喝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什么了!」
  楚无缺盛怒之下,目光如剑,那个稳婆那受得了,一五一十将实情都说了出来:「尊夫人,她生了个女娃娃……一出生她全身上下都是光芒,照得我眼睛都花了,有红的、有蓝的、有紫的、有青的……总之什么光都有。」
  稳婆这时看到四周的春景和白鸟齐聚的场面,再度吓了一跳:「见,见鬼了……这个时侯怎么会有这么多鸟……一定是妖怪。」
  「够了!」
  楚无缺怒喝一声,剑指凝光,一剑劈碎了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闭嘴,如果敢在外边嚼舌根,这块石头就是你的下场。」
  稳婆何时见过这般神威,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战战兢兢地答应下来,飞一般地逃走了。
  楚无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中躁动,推门进入,只见洛清妍正侧卧在床上,玉容憔悴,但眉宇间却是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更有一股母性的温蔼,在她身边放在一个襁褓婴儿,正哇哇啼哭,洛清妍则用手轻拍婴儿,低声哄道:「乖,宝宝乖,娘在这里。」
  洛清妍见到楚无缺走进来,笑着抱起婴儿道:「无缺,快来看看咱们的女儿。」
  楚无缺从妻子手中接过婴儿,仔细端详,这个小不点长的是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但想起方才的异象以及稳婆所说的话,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芥蒂,一股惆怅涌上眉间。
  洛清妍见丈夫愁眉不展,低声问道:「无缺,你是不是嫌弃我肚皮不争气,只给你生了个女儿。」
  楚无缺见妻子言语有些哀伤,立即压住心中疑惑,急忙搂住妻子浑身是汗的娇躯,柔声道:「好清妍,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只是再想要给女儿取个什么名字?」
  洛清妍见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拥着自己,心头又是一甜,娇声问道:「那你想好给女儿去什么名字了吗?」
  楚无缺才思敏捷,一个念头转过,便有了主意:「就叫婉冰吧。像你一样温婉可人。」
  洛清妍俏脸微红,嗔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正经。」
  楚无缺就喜欢看妻子这娇羞的模样,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什么老夫老妻,清妍永远不会老的……」
  洛清妍觉得一股热气不住钻入耳孔,产后的身子虽是虚弱,但也没来泛起一阵热潮,当即啐道:「少贫嘴,那这个冰字又作何解释?」
  楚无缺道:「这孩子出生之时,正逢瑞雪丰年,冰凌剔透,所以我希望这个孩子以后就像冰雪洁净。」
  洛清妍将女儿从丈夫手中抱过来,怜爱地女儿脸上香了几口,笑道:「婉冰,冰儿,你今后可要听爹娘的话,不许调皮,知道么?」
  楚无缺笑道:「孩子才多大,你就不许她调皮,她听得到吗?」
  两人一起逗了一阵子女儿,忽然楚婉冰哇哇大哭,洛清妍嗔道:「好了,你快转过头去,我要给冰儿喂奶了。」
  楚无缺涎着脸笑道:「为夫也口渴了,你也给我喝点吧。」
  洛清妍红着脸啐道:「老不修,不要脸,还想抢女儿的东西……」
  楚无缺一脸无赖地道:「好清妍,你就成全我吧……」
  洛清妍被他缠得没法子,只好涨红着俏脸慢慢解开衣衫……小两口自从隐居以来便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待女儿出生后三个月,大地回春,楚无缺又出去耕地,等他忙完之后,已经是傍晚了,一回到家门竟然又看到百鸟来朝之异象,正当他诧异之际,隐隐听到院子内传来一这阵柔和清亮的歌声:「八岁采芣苡,一身草熏衣;养花三四年,十二始相识;十四学画眉,粗描女儿思;十五试翻书,初识小罗字;一字千千结,总扣一愁词。」
  这声音明显是洛清妍发出的,楚无缺虽知道妻子音线柔媚动人,却从未想过她唱起歌来这么好听,竟令的附近的飞禽同时欢歌应和。
  走进一看,只见洛清妍抱着想一团粉球似的楚婉冰低声吟唱,脸上尽是柔和慈爱之色。
  洛清妍见丈夫回来后,立即止住歌声,抱着女儿迎上前去:「无缺,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我给你倒杯茶吧」
  楚无缺笑道:「我不渴,但我似乎回来得正是时候,能听到我清妍这般优美的歌喉,以前怎么没听你唱过歌呢?」
  洛清妍道:「今天我看冰儿老不愿意吃饭,所以唱歌哄她。」
  楚无缺蹲下来,摸着女儿粉嫩的小脸道:「冰儿以后你别吃饭了,让你娘亲多唱几次歌,也好让爹爹一饱耳福。」
  洛清妍啐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你要想听,人家就天天给你唱,唱到你不想听为止。」
  楚无缺哈哈笑道:「清妍的歌喉我一辈子都不会听腻的,你没看到么,你一唱歌所有的鸟儿都飞了过来,简直就把你当做它们的大王一样。」
  洛清妍不知为何,脸色有点不自在,低声道:「我才不要做大王,要做都是你做,我只做你的王后。」
  楚无缺搂着妻子笑道:「那好,我做君王,你做王后,冰儿就是公主。」
  忽然楚婉冰哇哇大哭,洛清妍皱了皱鼻子跺脚嗔道:「你还不快去换洗一下,一身臭汗,把女儿都熏哭了。」
  楚无缺笑道:「为夫肚子饿了,想吃个鸡腿再去换洗。」
  洛清妍哼道:「没有鸡腿,只有青菜萝卜和苦瓜,想吃鸡腿就自己去买。」
  自从认识洛清妍以来,楚无缺就没见过她吃过荤腥,就算两人结成连理,洛清妍每餐都是素食,但她厨艺高超,在加上精通药理,常常烹饪出美味的药膳,所以楚无缺也不觉腻味,天天吃得不亦乐乎。
  跟妻子耍了几句花枪后,楚无缺正要朝内堂走去,忽然心头剧跳,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老者和一名黄衣少女。
  那名老者白发如雪,面色红润,身材高大,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身边的少女生得是明艳动人,秀色可餐。
  「师……师父!」
  楚无缺脸色阵红阵白,颤声叫道。
  那名老者正是天剑谷主鹿𣨼伤,他身边的少女便是于秀婷,她一进门后,一张俏脸便白得煞人,明眸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鹿𣨼伤目光如炬在楚无缺和洛清妍身上扫过,脸色不由一暗,最后竟然将目光盯着洛清妍身上。
  洛清妍只觉得周身一阵冰冷,抱着女儿怯生生地躲在楚无缺身后。
  忽然鹿𣨼伤冷哼一声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
  楚无缺神情一沉,立即跪倒在地,磕头道:「师父,徒儿不孝,请师父降罪。」
  鹿𣨼伤哼道:「降罪?你当初可是一言不发就跑得无影无踪,学人家退隐江湖,那是何等洒脱,何等逍遥!」
  楚无缺眼睛泛红,不断地磕头,将地面磕得咚咚直响,于秀婷不禁眼圈一红,颤声道:「师父,你就原谅师兄吧。」
  这时,洛清妍噗通就一下子跪在楚无缺身边,含泪道:「谷主,是妾身不好,我不该逼无缺退隐江湖,你要罚就罚我吧,一切与无缺无关。」
  忽然楚婉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洛清妍见女儿哭得凄惨也不禁陪着落泪,楚无缺急忙过去安抚妻女。
  鹿𣨼伤白眉微微一皱,猛一挥衣袖哼道:「哭什么哭,老夫又没说要惩罚无缺。」
  此言一出,不但是洛清妍,就连于秀婷也是喜上眉梢。
  楚无缺惊喜地道:「师父,您不生我的气了?」
  鹿𣨼伤瞪眼道:「气,如果这点小事也生气,我早就被你这小子气死上百回了。哼,成亲连杯媳妇茶也不给我喝,你小子真是够孝顺啊!」
  楚无缺一听,急忙道:「师父请上座,弟子这就补。」
  楚无缺连忙拉起洛清妍,两人各自斟了杯热茶,跪在鹿𣨼伤跟前。
  等楚无缺奉茶后,洛清妍便也捧着热茶递了上去,鹿𣨼伤接过茶后,并没后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洛清妍只觉得浑身一阵不自在,似乎被上千把利剑指着一般。
  良久,鹿𣨼伤朗声笑道:「无缺,我听秀婷提起过,这位洛姑娘医术高明,而且还宅心仁厚,舍己为人,替秀婷吸出千尸毒。当时我就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把我的得意弟子拐走,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洛清妍垂下臻首,低声道:「前辈谬奖了,妾身受之有愧。」
  鹿𣨼伤嘿嘿道:「无愧,无愧,你真的一点都不简单。」
  楚无缺心中一阵宽慰,思忖道:「我还以为师父会讨厌清妍,没想到他竟然对清妍另眼相看。也对,像清妍这种善良的女子,师父没有理由会讨厌的。」
  忽然,鹿𣨼伤说道:「无缺,半个月后便是你七师叔大婚之日,你也回谷参加他的婚礼吧。」
  楚无缺惊喜地道:「七师叔要成亲了?究竟是哪家女子这么有福气,能选七师叔做她的夫婿。」
  楚无缺自小便与这个七师叔感情极好,所以听到他成亲的消息也是欣喜若狂。
  鹿𣨼伤笑道:「你回去不就知道新娘子是谁了?是一个你认识的人。」
  楚无缺猜道:「一定是三十三师姑,她跟七师叔感情最好了,是不是啊,秀婷?」
  他猜了一个人后,便扭头看向于秀婷,做出询问。
  于秀婷啊了一声,脸色憋得通红,低下头来捏着衣角,支吾不语。
  鹿𣨼伤大手一挥道:「秀婷你别告诉这小子,让他自己猜!」
  于秀婷哦了一声,便低头站到一边。
  楚无缺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鹿𣨼伤皱眉道:「明天午时,我着秀婷来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动身吧。」
  楚无缺道:「那太好了,我把清妍和冰儿也带上,让七师叔看看我妻女吧。

  鹿𣨼伤皱眉道:「不妥,如今天剑谷正与昊天教开战,你带着娇妻弱女上路,甚是危险。还是让她们留在家里吧,我明天让几个女弟子过来保护她们。」
  夜色已深,鹿𣨼伤与于秀婷已经离去,而洛清妍却尚未就寝,一个人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写着些什么,楚无缺过去一看,竟是将她的医术心得写在纸上。
  「清妍,你写这些做什么?」
  洛清妍一边写一边说道:「我把我对药草和医术的一些感悟记下来,留给冰儿。」
  楚无缺见她写得入神,便爱怜地替她按摩肩膀,柔声道:「很晚了,快些歇息吧,冰儿还小,用不着这么急。」
  洛清妍沉声道:「不,我如果再不写的话,我怕再也没机会了!」
  楚无缺愣了愣,皱眉道:「清妍,你说什么傻话?」
  洛清妍放下毛笔,咬了咬红唇,眼泪嗖嗖地边流了下来,哭道:「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无缺急忙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傻瓜,你又说什么傻话,我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
  洛清妍抽泣道:「你不会的,你以后一定会嫌弃我……」
  楚无缺捧起她的俏脸,一字一句地道:「清妍,你听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嫌弃你,我会好好爱护你,爱护你一生一世。」
  洛清妍,颤声道:「那你明天能不走吗,我真的怕过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楚无缺轻轻地帮她抹去眼泪,柔声道:「我从小就是七师叔带大的,他的大喜之日我怎么能不去呢。更何况,我跟师父一起上路,绝对安全,而你这边有郑师妹她们镇守,这几个丫头虽然剑术不如我和于师妹,但她们合练的一个叫做‘周天星斗’的剑阵,就算是我和于师妹联手,也奈何不了她们。」
  洛清妍低声道:「我看那位于姑娘对你似乎大有情意,不如你也把她娶了吧,我不介意的。」
  楚无缺心头不禁一阵,觉得有些痒痒的,当年于秀婷对他深情的告白至今还能想起,若说对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妹没有感情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他此时脑中不禁乏起一副左拥右抱的旖旎之图,忽然听到妻子低声抽泣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别人,算了,你喜欢就娶吧,我做小也无所谓,只要你别抛弃我就行了。」
  楚无缺吓得赶紧又把她搂在怀里,说尽好话这才哄得她止住眼泪。
  第二天午时,于秀婷按时到来,楚无缺与妻子交代了几声后,便随师妹一同离去。
  到了指定地点与鹿𣨼伤回合,师徒三人便一同回谷,行了大概三天路程,来到灵川山地界,鹿𣨼伤说要顺路拜访一下灵川派的掌门人,着楚无缺与于秀婷先行回谷。
  楚无缺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不便多问,于是又一直赶路,走了大概半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师兄妹二人便寻了一家客栈歇息。
  楚无缺在床上辗转反复,就是睡不着,到了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于秀婷。
  「师妹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吗?」
  于秀婷幽幽叹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师兄个么?」
  说罢也不管楚无缺,径直走进屋内,找了张凳子坐下,用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楚无缺。
  在黑暗中,烛火将她得半面脸庞勾勒出来,轮廓奇美,细长的睫毛也被烛火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衣领微微后退,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橘黄色的灯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雅致。
  楚无缺不竟难以侧目,于秀婷幽幽问道:「楚师兄,我好看么?」
  楚无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好看!」
  但此话一出,又觉后悔,自己明明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跟自己师妹说这般疯话。
  于秀婷眼眸中蒙上一层水雾,低声道:「既然我好看,那师兄你为什么不要我?」
  少女幽怨如诉的言语,让楚无缺不知如何应对。
  于秀婷越说越悲伤:「当日知道你要成亲的消息,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我心真的好痛,我当时真的好想一剑杀了自己,省得留在这个世上碍人眼。」
  楚无缺不禁一愣,目光不由得落到她细嫩修长的脖子上,竟看到一道浅浅的剑痕,顿时大吃一惊,急忙走过去问道:「秀婷,你是不是做傻事了?」
  于秀婷凄然笑道:「当时我剑已经划到脖子上了,是师父出手救了我。」
  楚无缺叹道:「你这是何苦呢?」
  于秀婷伸出手臂搂住楚无缺的腰肢,哭道:「师兄,我真的喜欢你,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秀婷一定很乖,什么都听你的。」
  楚无缺只觉得少女娇躯柔若无骨,滚烫如火,阵阵馨香钻入鼻孔,一时竟痴了,但想起妻子那天无助的面容,楚无缺心中不禁一阵茫然。
  一个是差点因自己而轻生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对自己情深意重,温婉贤惠的爱妻,楚无缺脑海中不同的念头在不断交战,躁乱之下竟浑身热汗,无意低头一看,只见于秀婷娇靥如花,美眸如水,微张的红唇正喷出如兰般的气息。
  不知为何,楚无缺竟神使鬼差般失控了,将于秀婷紧紧拥抱在怀中,朝着那红润的朱唇吻了过去,只觉得少女的口涎是那么的香甜,师妹的身躯是何等的柔软……那一晚,他在师妹娇美柔嫩的身躯上驰骋,而于秀婷则含羞带喜地逢迎师兄的索取。
  激情过后,楚无缺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寒,懊悔地道:「秀婷,对不起,我…
…」
  于秀婷一双雪白的藕臂紧紧抱住他,娇声呢喃道:「师兄,我很喜欢啊。」
  楚无缺额头上尽是冷汗,急忙推开她,跳下床跪倒在地:「秀婷你听我说,昨晚是我鲁莽,不该坏你的身子,你要杀要刮我都毫无怨言。」
  于秀婷美眸一红,眼泪又是嗖嗖地流下,抽泣道:「师兄,秀婷就真这么让你讨厌吗?」
  楚无缺叹道:「秀婷,我已心有所属,以你的才智和相貌,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夫婿。于秀婷哭着叫道:「我不,我就喜欢你!那怕是做你小妾,我也愿意,师兄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愿意给洛姐姐斟茶倒水,我做小,她做大,我都没意见……」
  声声哭诉,直叫楚无缺心如刀绞,看着这从小便痴恋自己的师妹,实在是狠不下心说出决绝的话语。
  「好,好吧!」
  楚无缺叹道,「待七师叔的婚礼结束后,我就回去跟清妍说清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于秀婷喜道:「真的吗?」
  楚无缺道:「真的,咱们快些回谷吧,别让七师叔等急了。」
  于秀婷笑道:「七师叔根本就没有成亲,师父是哄你开心的。」
  楚无缺浑身一震,脑海一片空白,一把抓住于秀婷雪嫩的胳膊厉声问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师父为什么骗我!」
  于秀婷不由被吓得有些发愣,等楚无缺又大声逼问一次她才回过神来,怯生生地说出事情真相:「自从见过洛姐姐后,师父就问我喜不喜欢师兄你,我说喜欢。然后师父又问我介不介意跟洛姐姐共事一夫,我当时羞死了,但还是点头说愿意,之后师父便说要跟洛姐姐商量此事,但怕师兄你在场不太方便,所以就用七师叔成亲的消息骗你离开,师父还说你以后会明白他的苦心的。」
  楚无缺心中泛起一丝极为不祥的预感,抓起地上的衣服,急冲冲地穿了上去,于秀婷见他神态慌张,也急忙穿衣,只是草草地梳理了一下发饰便跟着楚无缺冲出客栈。
  楚无缺快马加鞭朝家奔去,马儿跑不动了,他便以内力灌入马身,控制其筋骨肌肉,强行驱使骏马奔跑,这种极端的做法便是在短时间内耗尽马的生命力,但楚无缺顾不上这么多,竟跑死了三匹骏马,于秀婷见楚无缺心急如焚,也学他的方法,两人用半天的时间便走完了四天的路程。
  回到家中,楚无缺推开屋门,竟然见到屋内一片凌乱,四处都是打斗的痕迹,于秀婷见到此景后也是震惊万分。
  忽然听到内堂传来一阵虚弱的呻吟声,两人急忙冲了进去,只见一名女弟子口鼻溢血,躺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显然已是受了重伤。
  楚无缺按住她后背,输入真气替她续命,等这名女弟子略微清醒后,楚无缺追问道:「何师妹,我妻女呢?」
  那叫何师妹的女子抬起手臂指着一个方向,断断续续地道:「妖女……妖女打了我一掌,抱着孩子便往那边逃了……谷主追了……出去……」
  话还没说完,头一歪便断气了。
  楚无缺心急如焚,急忙提起宝剑,朝何师妹所指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竟然见到好几名天剑谷女弟子的尸身,这些女弟子便是派来保护洛清妍和楚婉冰的,如今见到她们纷纷遇害,楚无缺更是焦急万分,心中不断地默念道:「清妍,冰儿,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啊!」
  于秀婷安慰道:「师兄,有师父出马,那个劳什子妖女一定不能伤害洛姐姐和冰儿的,你放心吧。」
  又走了半里路,于秀婷眼尖,指着前面的一把断剑,叫道:「那,那是魏师兄的佩剑。」
  楚无缺一看,又是吓了一跳,断剑剑柄上刻着一个字,显然就是魏少踪的佩剑,而断剑四周竟是一滩惊心夺目的鲜血。
  「连少踪也受伤了,这妖女究竟是什么来头?」
  楚无缺在担忧妻女安危之时,对这来历不明的妖女又多了几分警惕,她不但破去周天星斗剑阵,现在就连魏少踪都是生死未卜,这份修为着实可怕。
  忽然,一群接一群的飞禽朝着前方的树林飞去,两人立即跟了过去,越是往前走,便越能听到清晰的打斗声,以及怒骂声。
  「妖女果然好本事,竟然连伤我天剑谷多名弟子,难怪有本事迷惑无缺。」
  「鹿𣨼伤,我与无缺真心相爱,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呸,你这非人妖孽也妄谈什么真爱,你与无缺在一起一定是想将他拉入魔道,陷他与万劫不复。」
  听到这两个声音,楚无缺顿时呆住了,一个是他的授业恩师,一个竟是与他盟定三生的结发爱妻。
  「不可能!」
  楚无缺头脑一片空白,急忙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刚一到达,便看到鹿𣨼伤以御剑术,斩杀那些不断扑向自己的飞禽,而另外那一道白色的倩影正是洛清妍,而楚婉冰安然地躺在母亲怀里,但却不断嚎哭,洛清妍心忧女儿,捏出各种手印,招呼下飞鸟朝鹿𣨼伤啄食扑去。
  于秀婷比楚无缺晚到一步,当她达到后看见魏少踪正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胸口的衣服一片鲜红。
  于秀婷跑过去扶起他问道:「魏师兄,你怎么样了?」
  魏少踪有气无力地道:「暂时死不了,我没事,但楚师兄可就有事了。」
  楚无缺皱眉道:「这时怎么回事?」
  魏少踪冷笑道:「怎么回事,你身为天剑谷首徒,竟然找了个妖孽做老婆,要不是师父发现得早,你恐怕早就万劫不复了。」
  楚无缺怒道:「不可能,清妍她不是妖!」
  魏少踪道:「信不信由你,师父为了替你斩出魔障,竟不惜以谎言诓你离去,为的就是不让你糊涂蛋碍事。」
  鹿𣨼伤一剑劈下,方圆五丈之内的飞鸟被其剑气划过,顿时纷纷丧命,鲜血夹杂着羽毛撒了一地。
  洛清妍怒道:「鹿𣨼伤,这些鸟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下此毒手!」
  鹿𣨼伤冷笑道:「无冤无仇?我那徒儿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加害他。」
  洛清妍厉声道:「我何时加害过无缺了。」
  鹿𣨼伤冷笑道:「你勾引他,让他背离正道还不是加害他么?」
  洛清妍气得俏脸发白,怒声道:「无耻老儿,简直信口雌黄!」
  鹿𣨼伤又道:「你假意扮作一个仁医,替秀婷解除千尸毒,难道不就是为了接近无缺吗?谁都知道昊天教是当年圣极宗的延续,而圣极宗又是魔妖煞三界共同创立的教派,谁晓得你与鬼幽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借此假仁假义套取无缺的信任。」
  洛清妍被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她性格温婉,根本说不出什么脏话,只是一味地道:「你胡说八道,颠倒是非。」
  楚无缺见战局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急忙捏了个剑诀,使了一招御剑术,嗖的一声,长剑化作一道锐光,从两人之间飞过,暂时分开战局。
  「无缺!」
  鹿𣨼伤和洛清妍同时惊叫道。
  鹿𣨼伤沉声道:「无缺,你快些退下,待为师替你除掉这个妖女。」
  洛清妍大声道:「无缺,事情不是你师父说的那样的,我从来没想过害你。

  楚无缺大声央求道:「师父,清妍温婉善良,她不是什么妖女,你们不要打了。」
  于秀婷也跑了过来,哀声道:「师父,洛姐姐不是坏人,你不要杀她!」
  鹿𣨼伤怒道:「你们两个小崽子想造反不成?无缺糊涂,秀婷你怎么也跟着犯浑,这妖女迷惑无缺,拆散你们,你怎么还帮她说话。你们快些退下,待为师斩了这妖孽,便替你们住持婚礼。」
  洛清妍俏脸酡红,喝道:「鹿𣨼伤,你不要太过分了!」
  鹿𣨼伤冷笑道:「老夫过分?过分的是你,无缺和秀婷本是天生一对,你却硬生生地拆散他们!你若现在肯离开无缺,老夫倒可破例饶你一命。你若再执迷不悟,此处便是你埋骨之地!」
  洛清妍不自主地朝楚无缺和于秀婷看去,这一看不禁心如刀绞,只见两人衣衫不整,而于秀婷步履踉跄,似是光走路都在忍着伤疼一般,精通医道的她心里想到了一个可能。
  「无缺,你要实话告诉我,你跟于姑娘是不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洛清妍颤声问道。
  楚无缺迎上她那凄凉的目光,心中不禁剧烈刺痛,胸口憋闷,嗓子一涩,一个字也吐出来,而于秀婷则是羞得娇躯发颤,站都站不稳了。
  见到此情此景,洛清妍已经知道答案,凄然笑道:「我就知道,无缺你最后还是会嫌弃我,离我而去……」
  两行清泪已经控制不住,嗖嗖落下。
  「他们本是天生一对,这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鹿𣨼伤冷喝道,那边的魏少踪已是面如死灰,而洛清妍更是伤痛欲绝。
  鹿𣨼伤见洛清妍心神悲伤,立即出手再攻,以气御剑,剑芒如电,朝着洛清妍刺去。
  但这一剑却是对着洛清妍怀中的楚婉冰,如果真的一剑刺下的话,母女二人便会同时毙命。
  「师父不要!」
  楚无缺惊恐万分,嘶声叫道。
  洛清妍对楚无缺虽是伤痛万分,但女儿受到威胁,已经彻底触动她的底线,一声娇喝,爆发出最强力量,凤凰之相赫然浮现,灼热的气浪,竟将鹿𣨼伤的宝剑烧成铁水。
  为救爱女,为报骨血,洛清妍一改昔日温婉之态,不再容情,怒上眉梢,杀机凌然。
  一翻掌,凤凰展翅,四野遭焚,饶是鹿𣨼伤此等高手竟也被一招逼退。
  「妖孽终于现出原形了!」
  鹿𣨼伤宝剑虽毁,但依旧强悍,剑指凝光,祭出剑气护体。
  洛清妍怒道:「枉你还自诩正道,竟然对一个幼儿下手,无耻之徒!」
  鹿𣨼伤哼道:「妖孽祸胎留之何用,早早杀了免得她长大后祸害人间。」
  洛清妍柳眉倒竖,美目含杀,不再与其废话,举掌便攻,灼热的凤凰火焰焚天煮海,叫人难以喘息。
  鹿𣨼伤沉着应战,剑气如虹,挥手之间便是劈山破石之杀招,两人各显神通,斗得是不分上下。
  只是苦了楚无缺,一边是爱妻,一边是恩师,看着两人生死相搏,却不知如何是好。
  倏然,洛清妍一掌拍碎了鹿𣨼伤的剑气,竟硬生生地在其胸膛印上一掌,鹿𣨼伤顿时吐了一口鲜血,跌倒在地。
  洛清妍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步上前,准备再补一掌,结果他的性命。
  「清妍,住手!」
  恩师危在旦夕,楚无缺不及细想,手捏剑诀,使了个御剑术,试图以此阻止妻子痛下杀手。
  谁料,洛清妍杀红了眼,对身后飞剑竟毫不在意,楚无缺控制不住,锋利的剑刃竟硬生生地从妻子左边后背刺了进去,再从心窝穿出,将整个左胸贯穿。
  鹿𣨼伤见状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关键时候,还能分得出大是大非!」
  鲜血染红了那身雪白轻衣,鲜艳的血滴顺着剑锋缓缓留落。
  昔日枕边人,今朝夺命客。
  一剑碎芳心,夫妻情意断。
  洛清妍此刻缓缓地回过头来,嘴唇大张,却又吐不出半个字,唯有从口鼻不断渗出的朱红;目光凄凉,却是欲哭无泪,只有由眼睛不住流出的血泪。
  插在心口的剑,不但夺走了她的生机,也刺碎了她的心。
  娇躯再无力支撑,红白相间的衣裙随着主人的倒地而染上这俗世的恶土,一缕芳魂已然消散,情缘已逝,唯有母爱长留,即便倒下已经紧抱怀中骨血,让爱女不被尘土所染……
  「将清妍埋葬后,我已是心灰意冷,离开了天剑谷,带着冰儿浪尽天涯,而师父也因为重伤不治撒手归西。」楚无缺神情晦暗地说道,「而于师妹也被我的薄情伤透了心,最后她嫁给了魏师弟,魏师弟在当日一战,被清妍打断了气脉,武功尽失,待于师妹先后产下一女一子后也过世了,而于师妹则接掌天剑谷。」
  龙辉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面对眼前之人,愤怒,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同情,因为他一直承受着这人伦惨剧?总之龙辉此刻也是心乱如麻。
  「哎,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准冰儿外出了吧?」
  楚无缺叹道,「人根本容不下异类,那怕是他们从来没有害人之心,一直行善积德,到最终也只是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龙辉道:「那怕是与天下为敌,我也不会让冰儿受到伤害的!」
  楚无缺笑道:「这番话我是第二次听到你说了,只希望你对待冰儿真能有这份心。」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是商量如何寻找楚婉冰的,最后龙辉问道:「前辈,那天妖后也是现出其本源妖相,也是一只凤凰,不知道她与洛姑娘有何关系呢?」
  楚无缺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清妍死后一年,妖后便出现在人间,当时她连败昆仑子、任平凡、白莲等三人,我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她的气质与清妍有几分相似,但相貌却是大大不同,而且清妍为人温婉和蔼,行事端庄,但妖后此人行事毒辣,而且一笑一颦中都带着一股发自骨子的媚态,我也不知道她和清妍究竟是何关系。但五年前,炼神浮屠一战,我看到她的凤凰形象便有了几分思路,或许她是清妍的姐妹。哎!这种种隐情还有待我去查证。」
  龙辉道:「前辈,如果妖后真是冰儿的姨娘,那她便会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冰儿,到时候,冰儿可能会因为对前辈心生怨念,而加入妖族。」
  楚无缺点头道:「此言甚是,妖后此人心计极重,冰儿又与她一样拥有凤凰血脉,如果冰儿真的被她所蛊惑,那将是万劫不复之下场,我得尽快找到冰儿。

  龙辉自告奋勇地道:「前辈,请让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
  楚无缺点头道:「也好,但此事事关重大,你千万不可告诉他人,这样吧,我负责由西往东搜查,你就负责由东往西搜查,我们便相互告知。」
  说罢两人又拟定了联系的方式和暗号,敲定一切后,楚无缺便悄然离去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7:29

第四回《美酒送行》
  目送剑圣离开后,龙辉考虑该如何去找楚婉冰:「冰儿迟早会知道我在铁壁关的消息,但从她的家到铁壁关何止万里,如果途中遇上妖后等人就麻烦了,明天我还是动身去找她吧,走之前我先交代好一切,她到了铁壁关便能得知我的去处。」
  龙辉边想边往回走,回到屋内发现桌子上写了一张纸条:「回来便到我这来,我请你喝酒!」
  再看落款,写着白宇二字,龙辉莞尔一笑,这丫头怕被别人看出些什么,连留张字条都这么粗里粗气的,装得像个男人一样。
  拾起纸条,龙辉往白翎羽的住宅走去,还没进门便已问道阵阵酒香,推门一看,只见屋内放了十多个酒坛子,其大小不一,显然是不同种类的酒。
  屋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火炉,应该是给煮酒所用,一切齐全,却不见白翎羽芳踪。
  「你来了?」
  轻柔娇声响起,龙辉抬头一看,竟是目瞪口呆。
  眼前乍现一名盛装美人,身着丹红绣花小毛皮袄,加上银狐坎肩;头上挽着朝云近香髻,簪上一枝赤金珠花簪,别无花朵;腰下系着素白云色绣花绵裙。
  蜂蜜染肤,玉魄造肌,水晶铸骨,身姿如山,虽是娇媚柔软之装扮,但却毫不扭捏,尽显巾帼英姿,更是柔中蕴刚,却又是以刚辅柔,显得是别有一番风味。
  「翎羽?」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眼前这名美人竟是白翎羽,即便亲密如他,也未曾见过白翎羽穿女装的模样,虽然她的身子自己已经不陌生了,但这番情景他还是第一回见。
  白翎羽朱唇弯弯,婀娜的身子轻轻转了一圈,落落大方地笑道道:「怎么样,我这身衣服好看么?」
  龙辉吞了吞口水:「衣服当然好看,但穿衣服的人更好看。」
  白翎羽嗔笑道:「贫嘴。」
  白翎羽这身衣服可谓是画龙点睛之笔,将她那丰腴健美的婀娜体态勾勒的淋漓尽致,胸口之处已经不再以棉布束缚,那犹如山峰的傲乳将衣襟衬得圆圆鼓鼓的,似乎只要再加上一点力便会裂衣而出,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条连着衣服的丝带,叫人忍不住想将其扯掉,由于裙子是素白色的,可隐隐看到那两条修长的玉腿的痕迹,而丰盈圆翘的臀部也紧贴着裙子,更是显出那圆弧般的线条。
  龙辉小腹不禁浮起一股热流,暗吞口水,愣愣地问道:「翎羽,你今天怎么换这一身衣服?」
  白翎羽笑着靠在他身边坐下,挽着他的手臂,将那饱满的胸脯紧紧靠着情郎,轻声道:「当年,我们以那个蛮将的首级打赌,结果我输了,你说让我换上女装陪你喝酒的,但这些年慢的要紧,我们分多聚少,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兑现赌约,而现在草原已经平定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所以前些日子我托人找了一套衣裙。」
  敢情这丫头还记得当年的赌约,不是她主动提起,龙辉早就忘了,看着一屋子的酒坛子,龙辉不禁失笑道:「就算这样,也不用弄这么多酒吧?」
  白翎羽伸出细嫩的玉手,轻轻捧起酒壶,替龙辉倒了一杯酒,嗔道:「人家是怕你不够喝,才弄一车酒过来的。」
  龙辉差些没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但美人恩情怎么也得消受,龙辉将酒一口气喝完,只觉得酒香四溢,烛光摇曳之下,美人更显风情。
  龙辉也替白翎羽倒了杯酒,白翎羽也不矫情,玉颈一仰,一口饮尽。
  几杯酒下肚,白翎羽的俏脸在酒精的熏蒸下泛起了粉红色,甚是诱人,而她觉得有些热,便脱去外边的皮袄,露出了里边那近乎贴身的衣衫。
  不知道是双峰太过饱满,还是这衣服过于窄小,龙辉只觉得那双傲乳几乎快要将衣服撑碎一般,薄薄的布料似乎根本就困不住里边的峰峦,就连峰顶的两颗玉珠似乎也可见到痕迹。
  看到如此美景,龙辉不禁将手伸到白翎羽的大腿上轻轻捏了一把,只觉得腿肉结实丰满,手感甚好。
  白翎羽却被龙辉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将酒水碰到,溅了自己一身。
  这一个意外,立即点燃了龙辉的欲火。
  被酒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美人身上,将那曲线勾勒得更为夸张,胸口一片湿润,显出了饱满的乳廓,鲜红的乳头骄傲的挺立着,迎上情郎那火热的目光,白翎羽只觉得浑身一片燥热,她早有心理准备,今晚定是难逃这冤家的侵辱,但此刻看到龙辉那想把自己吞到肚子的眼神,却不免有些羞怯。
  「翎羽,给我亲一下。」
  龙辉捧着白翎羽的脸蛋,对着其朱唇吻去,两人许久未见,这一吻立即点燃了熊熊爱火,白翎羽只觉得股间微凉,似乎是酒水打湿裙子的缘故,但这股凉意却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快感如被释放一般,集中到下体,阴阜处流出了些液体。
  快感顿生,白翎羽更加主动吐出香舌与他交缠在一起,玉臂如水蛇一般缠住龙辉脖子。
  龙辉一手抚向傲乳,只觉得乳肉坚实饱满,乳量甚重,经过几年的时间这丫头的本钱大赠,就算比起崔蝶、林碧柔这等豪乳,也仅仅差了半线,龙辉越摸越是爱不释手,动作也渐渐粗暴,又揉又捏,在龙辉的「摧残」
  下,白翎羽的两颗乳粒奋起反抗,变得甚是坚硬挺拔,宛如两颗石子,在龙辉掌心中颤抖着。
  「坏蛋……嗯……」
  白翎羽被龙辉逗得娇靥如火,小嘴不断地喷出火热的兰息,闻之欲醉。
  龙辉伸手探入美人裙下,觉得美人股间竟是毫无布缕,一摸便寻到了那桃源深处。
  白翎羽受到挑逗,全身敏感的产生反应,宝蛤口早已湿润发潮,虽然粉嫩的肉瓣仍紧闭未张,但泛滥的春水仍自花瓣间隙流出。
  龙辉伸出一根手指挤开湿润的花瓣,探入腔道之内,只觉得紧凑之极,白翎羽却是娇吟不依。
  龙辉笑道:「小羽儿,你裙子下面怎么是空的?」
  白翎羽一边忍着下体的快感,一边忍着内心的羞意,娇声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冤家,人家知道今晚定难逃你的魔掌,干脆下面就什么也不穿了,免得像前几次那样,弄得人家裤子黏糊糊的。」
  龙辉不禁莞尔一笑,这五年来,两人分多聚少,即便相聚时间也是极短,有时候也仅仅说上几句贴心话,便又要分开。
  有时候,龙辉兴致来了,便要与白翎羽亲热,白翎羽对于情郎的要求也是来者不拒,但由于时间急促,所以白翎羽也仅仅褪下裤子,露出圆润挺翘的肥臀,撅起身子让龙辉从后边进入,但她体质分泌丰富,龙辉没几下便让她洪水泛滥,春水不断滴在裤子上,待完事后白翎羽穿起裤子觉得裤裆出粘滑湿润,煞是羞人。
  龙辉呵呵笑道:「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先除去衣服吧。」
  虽说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但龙辉更喜欢赤帛相见。
  白翎羽咬着嘴唇,红着脸脱掉衣服,露出那具粉雕玉琢的胴体,看得龙辉心情又是一阵激荡。
  白翎羽见龙辉裤裆顶起了一座小山,便伸手探到他胯下,轻揉着内里粗壮的巨棒,笑道:「你这混球,竟然这么硬了。」
  自从两人相爱以来,白翎羽对于男女之事也不掩饰,做法甚是大胆。
  被她小手爱抚,龙辉不禁兴奋不已,胯下的肉棒涨的更难受了。
  笑道:「小羽儿这般美丽,每次见到你为夫心情都十分激动。」
  白翎羽羞红着脸替他松开衣带,褪下的裤头,只听啵的一声,一条滚烫弯翘的狰狞怒龙倏地弹出,差点就抽在她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上。
  看着发着热气的龙枪,白翎羽媚眼如丝,脸蛋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她也是胆大豪放之辈,也不掩饰,支起肥嫩的翘臀,将流着蜜油的私处对准了怒龙,准备坐下,谁知龙辉却托住她准备下沉的丰臀,笑道:「小羽儿,今天你请我喝酒,但就还有这么多,我若不喝完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白翎羽心里暗骂道:「你这害人精,你若在磨蹭才是辜负我一番心意。」
  心里虽这么想,但白翎羽觉得这话有些轻贱故而憋在心里。
  龙辉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白翎羽不由气得牙痒痒,差点就一脚踢过去了。
  龙辉知道这丫头已经瘙痒难当,但却故意吊她胃口。
  白翎羽见他美肉在前竟还能忍得住,不由又羞又急,忽然脑海中泛起一个想法,虽觉得有些羞人,但白翎羽还是咬牙下定决心一试。
  只见白翎羽走到龙辉跟前,缓缓俯下身躯,将俏脸对着那根怒张的龙根,只觉得火热气息扑鼻而至,羞得她差点找个洞钻下去了。
  但仔细一看,那暴涨的龙筋坚挺无比,贴腹而立,比之以往又好粗壮几分,当下忍住羞涩,张开樱口含住了龙筋的玉冠吸吮起来。
  龙辉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白美人口唇香滑之极,又是温湿火热,堪比股间小道。
  这丫头平日里争强好胜,就算在床上也要跟自己一较长短,如今竟以如此姿态祀奉自己,龙辉顿感快感连连,虽然白翎羽的口舌功夫远不及林碧柔,牙齿还不时咬到肉棒,但心理的快感远胜于肉体。
  白翎羽也算是天资聪颖,含弄了一下,便摸出了一些窍门,贝齿尽量避开肉茎,以舌头舔吸肉棒,当她香舌扫过马眼的时候,感觉的口中肉棒一阵哆嗦,当下便领悟了不少东西,一根小香舌对着龙枪的玉冠不断舔吸,不时撩动龟首上的马眼。
  龙辉只觉得身下快感连连,好几次想把她按在地上狠狠鞭挞一番,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饮酒。
  白翎羽见龙辉依旧不为所动,想起龙辉曾经要用自己的双乳夹住肉棒,但当时自己过于害羞没有答应。
  此刻白翎羽把心一横,吐出沾满自己口涎的肉棒,顺势捧起一对尖挺饱满的浑圆雪乳,夹着湿淋淋的狰狞龙根,上下滑动起来。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以前连哄带骗,这丫头就是不愿意用那双坚实饱满的奶脯给自己夹棍,如今进主动捧着一双沉甸甸的乳肉为自己套弄,于是也停止喝酒,一心受用。
  酥滑汗湿的奶间香肌,触感却与她温暖的小嘴绝不相同,没有那种销魂吸啜,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骄人弹性,视觉上的满足更是无与伦比。
  与崔蝶和林碧柔的软绵豪乳相比,乳肉坚实,夹着肉棒的时候带给龙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不像少妇那般妩媚如水。
  白翎羽全身赤裸,乖顺地跪在他脚边,小手捧着浑圆的蜜乳为他细细套弄,乳峰在她娇小的掌间似乎变得又大又尖挺,粉樱色的乳珠从指间昂翘而出,随着上上下下套动颤动。
  套弄了一阵子,白翎羽浓睫轻颤,垂着臻首张开小嘴,两瓣樱唇触着杵尖,一边轻吻一边啜含……这般淫媚的做法,使得白翎羽体内欲火一发不可控制,股间蜜穴不住渗着春水,顺着大腿根部流到地上,屋里除了酒香之外还多了一股骚浪的暖香媚气。
  白翎羽觉得乳间快美难抑,手指已忍不住轻捻着胀红膨大的勃挺乳蒂,万般艰难地娇喘道:「好哥哥,快些给我吧……小羽儿快受不了啦。」
  龙辉将她拉起抱在怀中,笑道:「想要为夫的雨露,小羽儿得敬我三杯。」
  白翎羽此刻骚浪不已,别说三杯,三十杯都会点头答应。
  龙辉笑道:「但这三杯酒我要用特别的酒杯喝。」
  白翎羽瞪大眼睛问道:「要什么酒杯?」
  龙辉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把她羞得抬不起头来,第一杯还能接受,但第二第三杯却实在是太羞人了,白翎羽几乎想一口回绝,但随即想到如果自己不答应,这小子说不定还有什么怪招来折辱自己,当即点头答应。
  「这是第一杯……」
  白翎羽忍住羞意纤手轻拂,取过酒壶来饮了一大口,酒香逼得麦色如蜂蜜般的面目一阵酡红。
  白翎羽已媚眼轻闭,主动伸手轻勾住龙辉的颈子,将他拉到了怀中,随即唇舌相对,龙辉只觉一股软玉温香复住了自己口唇,随着一股琼浆玉液随着丁香暗渡而来,入口香甜已极,不只酒香诱人,还混着白翎羽檀口之中温润甜美的香气,润的他魂为之销。
  就在他还想再喝的时候,发觉美人檀口之中已无美酒。
  唇分了开来,龙辉只觉头灼脑热,整个脑海里似都胀满了白翎羽渡来的酒香,更浓郁淡雅的却是她口舌之间的芬芳,勾的他魂儿飘飘,不禁暗叹道:「这丫头放开手脚后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啊。」
  白翎羽俏脸涨红地道:「第二杯,你得自己来倒了。」
  她语声柔媚,蜜的似可以掐出水来,吹弹得破的蜜色肌肤上头,更浮起了胭脂般的晕红,这女儿羞态也不知是因为热吻还是酒力,比之平日庄巾帼风姿,此刻的她格外诱人,弄的龙辉心儿发痒。
  白翎羽玉手轻轻托起那两团沉甸甸的乳肉,藕臂微向内挤,可能是由于乳肉太有弹性了,费了不少力气,才将美峰集中和托高起来,原本的诱人乳沟挤成了一条缝,变成了一块诱人的凹陷,果然是较美人檀口更出色的「酒杯」。
  做出此等姿势,白翎羽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尤其龙辉的眼光这般热辣,烧得白翎羽玉乳娇颤更疾,峰顶上头一对樱桃却似被龙辉的欲火所感染,胀得白翎羽感到稍有痛感。
  「快点倒酒吧。」
  似乎两团美肉太过沉甸,捧得手有些酸累,又或者是乳球太有弹性,有种快要压挤不住的感觉,白翎羽不由得催促龙辉道。
  龙辉缓缓将美酒倒入「酒杯」
  后,觉得酒香四溢,更有少女的乳香。
  看着那酒汁在白翎羽胸前慢慢充盈,「酒杯」
  抖颤之间.还不时有酒水溢出了「杯口」,将那娇挺酡红的樱桃润的愈发甜英,那不堪冲激,却又颤的娇姿艳态,只惹的龙辉口干舌躁,他猴急地探出头去,又似闻着酒香又似细赏着酒杯。
  白翎羽又羞又急,催促道:「快点喝吧,我快捧不住了。」
  龙辉呵呵一笑,这才开始喝酒。
  只见他伸出舌头,在「杯口」
  处扫了两下,才慢慢地滑入杯内,贪婪地吮舐着那温热的杯壁,本应是乳香扑鼻的软柔温热的肌肤似渗入了酒味,香气诱人已极,只勾的龙辉的舌头由慢转快,在那乳肉打造的杯壁上不住舐弄,将酒液丝丝入口,似是任何一寸都不肯放松。
  给他那灼热的舌头一舔,白翎羽只酥的整个人都软了三分,禁不住啊的一声出口,发颤的纤手却仍捧着酥胸,保持着「酒杯」
  的完整。
  恐怕也只有老天爷晓得,这样保持着姿势有多么累人,单是要将沉甸而弹性十足的乳球挤在一起已经是十分累人了,还得承受这冤家的逗弄。
  白翎羽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被体内那把火烧了开来,尤其他落舌在她饱满的胸前,美酒更助兴似地令她肌肤的感觉加倍强烈,加上那灵舌不只舔吻杯壁,连杯口处那两朵樱桃都爱不释口地舔吻不休,还不时轻吻细吸,男人口中所带的酒汁混合着口涎在樱桃上头不住打滑,几乎快将那儿缭绕灼化。
  酒香混入了白翎羽胴体的幽香,实在甜蜜地令人松不了口,光这样舌头好像要化了开来似的,再加上有美人媚吟的天籁伴奏,龙辉更是亢奋无比。
  他一边舔吸着美酒,一边顺着酒汁的滑动移动着嘴,灵巧的舌头在白翎羽蜜色的肌肤上头不住滚动。
  等到他贪婪又不舍地吸干了最后一滴酒,白翎羽早已娇躯酥软,情不自禁地挨了过去,整个人都瘫进了龙辉怀中。
  龙辉拍了拍白翎羽滚烫的脸蛋道:「还有最后一杯,小羽儿准备好了吗?」
  白翎羽嗯了一声,主动躺在桌子上,将两条修长丰满的玉腿张开,露出那红嫩鲜艳的花唇玉壶,上边已是水光粼粼,泥泞不堪,两瓣花唇以及乌黑的毛发仿佛涂了一层蜜油般,光鲜动人。
  龙辉举起酒壶,缓缓将壶口探入幽谷之内,白翎羽只觉得下体进入了一根冷冰冰的细长物体,惹得腔肉不断地收缩,竟封住了壶口,酒水难以倒下。
  龙辉只得向前探入一些,挤开紧凑的媚肉,谁知这样一来,又再度刺激白翎羽,只见她浑身美肉无处不抖,身子微微抽搐。
  就这样,腔肉一旦收缩封住壶口,龙辉要么就将酒壶向前推进,要么就朝后抽出,但这样一来,就是变相地在白翎羽花谷内抽送,虽然壶口细小,但却带有一股冰凉的触觉,敏感的腔肉那堪重负,白翎羽被折腾得娇喘吁吁,美得几乎昏死过去「好冰啊……不行了……」
  白翎羽再也受不住了,娇躯一阵哆嗦,一股尿意涌上心头。
  龙辉见状丢下还未倒完的酒壶,急忙张嘴含住宝蛤,也就在这一刻,一股汁水猛地喷出,其中不但有香醇的酒水,还有美人泄身的温滑阴精。
  酒水冰冷而稀,阴精温暖而稠,两种不同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更添几分淫靡之气,刺激得龙辉胯下肉龙胀痛之极。
  就当龙辉准备提枪叩关时,白翎羽猛地一把抱住他,将他推到在地,抬起圆臀,对着肉龙,噗嗤一声,便坐了下去。
  龙辉只觉得下身一阵肉紧,白翎羽已经骑在自己身上驰骋起来,那双傲峰奶脯随着她的耸动正抖出迷人的乳波。
  白翎羽下体被酒水灌入后,觉得十分冰冷,冻得她花房一阵抽搐,只想找些温暖,所以龙辉那火热的龙枪便是她第一选择,不由分说便将龙辉推到,骑了上去,主动套取。
  「嗯……好暖啊……好胀……舒服死了……」
  白翎羽一边扭腰耸臀,一边娇声低唱道。
  龙辉并未捧起美臀狂顶乱耸,依旧躺着不动,放任白翎羽恣意驰骋,只是伸手玩弄那两颗跳动不安的乳球奶脯,反正这丫头现在骚浪不安,自己也省了力气,躺着享受何乐不为呢。
  昔日英姿飒爽的美丽女子全身汗湿赤裸,浓发飞散,支着麦色肤色的娇躯,像一头发情的母豹一般,在男人身上忘情地摇动圆臀,妩媚而又野性十足,丰满结实的胴体因快美不已,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淫靡粉红。
  远远看去,只见少女丰满的臀胯间正含着一根粗壮的肉棒,由于剧烈的摩擦,蜜油春水在两人结合处化作一层层白色的泡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了,酸了……呜呜……啊啊!」
  随着白翎羽一声高昂的娇吟,蜜汁如潮般蜂拥而出,浇在龙辉肉棒上,将那些白色的泡沫冲掉。
  随后白翎羽无力地倒在龙辉身上,由于浑身力气被抽空,白翎羽已经支撑不住身体,她这一倒可是将上半身的重量完完整整地砸在龙辉身上,这小男人婆骨肉坚实,体态丰腴,重量着实不轻,压得龙辉气息不由一窒。
  幸好她胸口有两团肥美弹手的嫩肉,减去了不少冲力,压在龙辉身上只觉一阵丰弹,甚是舒服。
  龙辉将手指摁在白翎羽紧凑的臀缝中,不断地扣弄那朵羞涩的菊花,笑道:「小羽儿,你前面的桃花我已经尝过了,今晚就让为夫也采掉这多小菊花吧。」
  稚菊受袭,白翎羽高潮后的身子顿时一阵哆嗦,媚眼如丝,翘臀不依地扭动,发现无论怎么扭臀挣扎也躲不开这坏小子的魔手,白翎羽不由娇声哀求道:「好哥哥,今晚先放过小羽儿那儿好么,明天人家还要出一趟远门,以后人家再给你好么?」
  龙辉抽回在美人后庭作怪的手指,问道:「你要去哪里?」
  白翎羽低声道:「我想去一趟玉京。」
  龙辉奇道:「你去帝都做什么?」
  白翎羽眼中透着一丝杀意,沉声道:「报仇,报我娘亲的血仇。」
  龙辉抱着她做起身子,问道:「快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翎羽低声道:「其实我只是随母姓罢了,我本姓黄浦。」
  龙辉不禁一震,黄浦氏便是当今皇族姓氏,白翎羽莫非是皇族众人。
  白翎羽也不再掩饰,说道:「我娘亲便是当年被处死的白淑妃。」
  十五年前白淑妃因祸乱宫廷被活活廷杖打死,而白淑妃一案之后牵扯了无数官员和家族,不少人因此丢掉性命或者被发配边疆。
  白翎羽回忆起母亲,俏目含泪,恨声道:「自从皇后早逝,后位悬空,而周贵妃眼红我母妃得皇帝宠爱,心怕后位旁落,便从外边找来了一个狐狸精,迷惑皇上,从而使我母妃失宠,她之后便借机栽赃嫁祸,陷害我母妃,扣了一个祸乱宫廷的罪名,使我母妃被活活打死,若非督帅暗中相救,我恐怕也要死在宫中了。」
  龙辉只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如今与自己爱意缠绵的女子竟然是堂堂大恒公主,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把公主骑在身下,让她娇吟哀求,真是人间一大快事,白翎羽见龙辉沉声不语,以为他在怪自己隐藏身份,不由焦急道:「好哥哥,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对不住……你别生气,好不好?」
  要是她现在知晓龙辉脑中的念头,保管要她拿枪捅出一个透明窟窿给这小子。
  龙辉回过神抚着这位公主的粉背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倒是你身为公主之尊,却要委身于我,实在是委屈你了。」
  白翎羽笑道:「怎么会呢,比起那个毫无人性的皇宫,你才是人家唯一的亲人,小羽儿一辈子都是你的小羽儿。」
  龙辉亲了一下她的俏脸道:「对了,宫里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翎羽道:「自从我母妃死后,那个贱人也如愿以偿坐上后位,但她与另外两名皇妃皆有所间隙,这两名皇妃怕她打击报复便暗地结成同盟与她抗衡。她为了巩固地位便送她儿子到军中历练,希望能够立下军功,得到督帅的赏识和支持,推她儿子坐上太子宝座。督帅也不是傻子,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就这样吊着他们胃口。」
  龙辉暗忖道:「杨烨那是什么傻子,他比谁都精明,单是他救你出来,教你武功兵法,便知道他动机不纯。哼!让两个仇人的后裔同时呆在铁壁关,说他没有想法那才叫见鬼!」
  这些话也只是想一下而已,并没有说出口。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回去?」
  白翎羽道:「那个贱人见督帅不态度不明,便又拉拢了裴家,准备借助裴家的力量帮他儿子登上储君位置。但其他皇妃便让她们的王子练成一线,对抗齐王。」
  龙辉道:「这个我倒是知晓一二,是不是宋、晋、泰三王?」
  白翎羽点头道:「对,就是这三位王爷,宋王和晋王是萧元妃所出,而泰王便是王贤妃的儿子。」
  龙辉奇道:「皇妃之位不是有四个吗?贵妃、淑妃、元妃、贤妃,那个贱人做了皇后,贵妃之位悬空,是谁坐了?」
  白翎羽道:「便是那个由贱人引入宫中的狐狸精,不过她做了贵妃后,对于这后妃之争并未插手,可能是因为入宫之日尚少,或者是没有子嗣的缘故吧。」
  龙辉皱了皱眉,思忖道:「这女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灯。」
  「本来得到裴家支持,齐王稳压这三位王子一头,但后来崔家在暗中推波助澜,又将局势扳回。崔家与裴家乃是死对头,裴家出手,崔家焉能旁观。」
  说道崔家,白翎羽美目不由刮了龙辉一眼,嗔道:「是不是想起你哪位蝶姐姐了?」
  龙辉急忙道:「没有,没有!」
  白翎羽啐道:「我可不管你跟她有什么关联,总之你跟我在一起时就不准想其他女人,不然我一定阉了你!」
  这白翎羽虽然落难,但始终是公主出身,动不动就要找人做太监,龙辉哪敢得罪她,连忙说了一大堆好话。
  白翎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说道:「去年督帅让我跟崔家通一下气,说是要让我和崔家合作,一同找出那个贱人当年陷害我母妃的证据。之后我便借着出征之际,暗中潜入辽东与崔家接触,他们为了扳倒齐王而打击裴家,于是我们便结成同盟了。」
  龙辉不由一愣,思忖道:「原来你外出不是剿匪,而是去跟崔家通气。杨烨你也真够老狐狸了,培养一个齐王,却又捧一个落难公主出来。」
  当时龙辉是负责东面战线,白翎羽负责西面战线,若要去辽东,龙辉那个方面比较靠近,但杨烨却让白翎羽负责远离辽东的西面战线,为的恐怕也是掩人耳目,普通人很难想到一个距离辽东这么远的人,还能暗中跑去与崔家接触。
  自从铁壁关大战后龙辉再次领教到了杨烨的机心和谨慎,叫他不寒而栗。
  龙辉道:「去年你那场与八万异族联军的战役是假的吧?那场大战足足打了三个月,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铁烈都是一些残兵游勇,怎么还能召集西域大军。」
  白翎羽吐了吐舌头道:「那确实是假的,是督帅让我谎报军情的,其实我就是趁那个机会接触崔家的。」
  一年前,白翎羽的麒麟军被铁烈和西域大军围困,最后白翎羽以少胜多,两万破八万,打垮了异族联军,原来一切都是杨烨掩人耳目的伎俩。
  「果然够腹黑!」
  龙辉暗骂道。
  「其实那场战役是真的,但数目没这么多,铁烈残部联合了一个西域小国,总和兵力大概也就三万多,我用了半个月就把他们打垮了。对于夸大敌情的事情,我那些手下也是见怪不怪,反正有功就领。之后我便装作受伤,悄悄使了个金蝉脱壳,跑到辽东。」
  龙辉猛地一拍她那圆润坚挺的翘臀,打得臀肉不住晃动,怒道:「你这死丫头,害得我担心了这么久。」
  白翎羽娇嗔一声道:「好哥哥,是人家不好,对不住了。不过我到辽东倒是见到你那位蝶姐姐和林姑娘了。」
  虽然一直保持暗中通信,但多年未见,龙辉也是极为思念佳人,急忙问道:「她们怎么样了?」
  白翎羽有些吃味地道:「哼,还说跟人家在一起便一心一意,一听到老相好马上变了个样。」
  龙辉气得伸出两根手指,狠狠扣入肥臀之下的小菊花,惹得白翎羽一阵娇吟求饶。
  「死丫头,去年骗我白担心一场的账还没算呢,你居然还敢吃醋?是不是想屁股开花」
  「哎呀……嗯……我错了,别扣了,难受死了……」
  白翎羽对于菊花肛穴极为敏感,没两下便投降了。
  「她们向我问起你的状况,还是一脸关切,当听到你被妖后打伤,她们眼泪都掉了出来,最后听到你没事又立下大功笑得跟朵花似的。」
  白翎羽低声说道,心里不免有些吃味,当日见到崔、林二女时,也不免惊为天人,特别是两人那成熟睿智的气质是自己不具有的,而且她们一笑一颦中都有种妩媚温柔的气息,想起自己粗粗咧咧的做风,白翎羽不禁有些自卑。
  得知二女为自己流泪哭泣,龙辉心头不禁一软,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她们身边,将她们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忽然,肩膀一痛,原来是白翎羽狠狠在自己肩上咬了一口,龙辉知道这丫头吃醋了,便又说了一通好话,这才哄住她。
  尚未发泄,龙辉有些意犹未尽,便道:「小羽儿,为夫还没出来呢,你说怎么办?」
  白翎羽嗔道:「真拿你没办法,人家就再让你折腾一会吧。不过不准碰人家后面!」
  听到白翎羽的警告,龙辉也不禁莞尔,这丫头似乎对后庭极为排斥,故而不再强求,于是道:「好,但我想骑马。」
  白翎羽俏脸一红,这个骑马是他们两人的暗语,于是便趴在地上,向后撅起肥嫩的翘臀,转过臻首嗔道:「依你了,死磨人精。」
  龙辉呵呵一笑,龙根对准蜜缝破开玉门,只听咕噜咕噜地水声响起,龟头已经扎入花心中。
  「好……好深……你又刺人家那儿了!」
  耳边响起白翎羽娇媚的低吟,龙辉一手握住白美人的椒乳,一手按在肥硕的嫩臀上,下身不住地向前抽插,犹如骑马一般在美人身后驰骋,这还是一匹公主宝马,想到这里,龙辉更是兴奋,枪法更是霸道,杀得白大将军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唔……这样……好……顶得好深……」
  白翎羽扭动着蜂腰翘臀,臀瓣向后撞击在龙辉的小腹处,旋动中让情郎的肉棒探到更深的地方。
  「龙辉……都进来……哦……好粗……好涨……」
  白翎羽藕臂向后勾住了龙辉的脖子,伸出香舌索吻,两人的舌头相互吮吸着,溢出的唾液滴在白翎羽的乳珠上,和着汗水闪动着淫靡的光芒,见到如此淫靡媚态,龙辉只想一泻为快,当下松开精门,又抽插了好几次。
  「小羽儿……我要射了……」
  龙辉放开白翎羽的舌头,把她的玉背往下压,抱起肥臀便是猛烈地冲击起来。
  「恩……你这磨人精……快些出来……我也快不行了!」
  白翎羽也翘起玉臀,抵死逢迎着龙辉的抽插,扭过头来娇声媚叫道。
  「小羽儿……来了……」
  「唔……都射进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7:46

第五回《采花淫贼》
  将自己要去找楚婉冰的事告之白翎羽,刚开始这位公主殿下还醋味大发,但龙辉说了一句:「当日剑圣前辈助督帅大破炼神浮屠,坏了妖后的大事,如今他女儿失踪,若不及时找到唯恐会被妖后等人算计。」
  白翎羽虽是个小醋坛子,但尚明白何为大是大非,于是也不再胡闹,只是临走之前叮嘱了龙辉几句,便秘密离开铁壁关,潜入京师。
  龙辉在向杨烨请辞之时,本以为会受到多种阻碍,谁知杨烨大手一挥——准!
龙辉甚是惊奇,杨烨只说了一句「我欠楚剑圣一个人情」,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楚无缺事先跟杨烨打好招呼了。
  龙辉顺便向梁明王栋交代了一些事宜,如果楚婉冰来到铁壁关千万将她留住,做通手头的工作后便收拾行囊后便离开铁壁关。
  一路上他透过特殊的联络方式,向崔蝶报平安,却得知崔蝶已经随着兄长进驻帝都。
  「小羽儿和蝶姐姐都进入帝都,看来玉京现在是风云齐动,随时都有一场大变故啊!如今那里已经够乱了,我还是先不要去吧。」
  龙辉坐在一家茶馆内,仔细回味着刚得到的情报。
  「魔妖煞三族已经出世,想必这场皇储之争也少不了他们的动作。而昊天教乃圣极宗的延续,与三族关系不浅,应该也会有所动作,但自从铁壁关大战之后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龙辉曾经派林碧柔暗中调查昊天教的消息,为了让她能够更好的调查,龙辉把自己从鬼幽口中得知的秘密尽数告之,但以此女的精明这么多年来却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昊天教再度隐匿行踪,养精蓄锐。
  「我让碧柔去昊天教的那些分舵调查,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信息,但自从我没有死的消息传出来后,碧柔就再也查不到什么情报了,这个沧释天还真是够魄力。」
  龙辉有些苦闷地饮了口茶,他应经猜到昊天教此举的用意了。
  鬼幽当日临死之前为求报复沧释天,故意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告诉龙辉,而如今龙辉已经变成昊天教的一个劲敌,昊天教只有弃车保帅,是把鬼幽所知道的一切尽数放弃。
  鬼幽虽然不得重用,但身为二护法多年,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那位昊天教主竟然能够毅然抛弃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可谓是大胆识和大魄力,难怪能以一教之力与中原正道和朝廷周旋多年。
  趁着脱去军务,龙辉不断地打理自己的思路:「昊天教抛弃这么多,实力定然下降不少,但却让我无法保持敌明我暗的局势,如今他们又隐匿起来,形势顿时改变,成了我明敌暗,对我着实不利。再加上三族出世,也替昊天教转移了注意力,他们便可趁此机会休养生息,补充因为我的出现而被迫放弃的实力,沧释天果真是枭雄也。」
  本来要按照计划由东向西搜查,但半路中接到楚无缺的消息,纸条上写着「河东、江南,吾搜河东,你搜江南。」
  字体飘逸灵秀,更有一股凌烈剑意,显然是剑圣所书,于是龙辉便改变行程。
  为了引起楚婉冰的注意,龙辉让崔家帮忙沿途散发自己的行踪「朝廷三品武运大将军下江南」,希望这丫头能够来找自己,但等了好些日子都没遇上她。
  又过了一些时日,龙辉进入了江南地界,脑海中不免浮现出秦素雅那道倩影,那个温婉的才女不知道这些年过得可好,毕竟她是自己第一个女人,想起临别之前她那恋恋不舍的眼神,龙辉此刻尚觉得十分心碎。
  「就借着这次到江南的机会,把素雅接出来。」
  龙辉暗下决心道,但转念一想,楚婉冰可能会在暗中跟着自己,如此一来岂不要翻了天?「哎,要来的终究会来。一切顺其自然吧。」
  龙辉坐在一家酒楼上,看着眼前锦绣如画的江南美景叹道。
  「如此美景之下,这位兄台为何唉声叹气?」
  一道清亮文雅的声音响起,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衣公子手持折扇笑而询问道。
  此人唇红齿白,鼻梁高挺,仪表堂堂,气质高雅,一双眼睛明亮透彻,一身白色衣袍更将他显得温文儒雅、器宇轩昂。
  龙辉见到此人也不由暗叹一声:「好一个天之骄子!」
  心中也起了几分结交之意,但想到人心隔肚皮,还是按下此念头,礼仪性地拱手道:「在下只是想起一些心事,才有感而发,让兄台见笑了。」
  白衣男子笑道:「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若天天都为这些事叹气,就算有多少气也会叹到没气。」
  龙辉见他言辞有趣,不禁点头道:「兄台所言甚是,在下龙辉,未请教兄台大名?」
  白衣男子道:「在下姓叶单名一个俊字,看龙兄的举止沉稳,气质较为刚毅,莫非兄台曾服过兵役?」
  龙辉点头道:「在下是从铁壁关来的。」
  叶俊一拍手中折扇,恍然大悟道:「铁壁关?兄台有姓龙,莫非便是当年杀得铁烈闻风丧胆的那位神威无敌的龙将军。」
  反正是要让楚婉冰知道自己行踪,所以龙辉也不隐瞒,颔首道:「在下倒是与铁烈打过几场仗,但神威无敌这四个字愧不敢当。」
  叶俊大声叫道:「小二,这位公子的酒菜我包了,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对于忽如其来的殷勤,龙辉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只听叶俊又说道:「小弟我这辈子最佩服那些守疆卫土的勇士,今日得见铁壁关的大英雄,怎么都得与龙将军好好喝上一杯。小弟先干为敬!」
  说罢斟了三杯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他肤色极为雪白,被酒气一熏竟也泛起桃红晕色,然而这种颜色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显得有些妖异。
  「他会不会像小羽儿那样女扮男装?」
  龙辉心中起疑,不由多看了叶俊几眼,只见他肩宽体长,腰肢也比女子粗壮,阳气甚是浓重,而且仰头只是明显可见一个喉结,显然是个男儿身。
  龙辉不由暗自笑道:「他只是男生女相罢了,我太多疑了。他这么一个娘娘腔都这般豪爽,我若在推脱岂不显得我不够洒脱。」
  于是也举起酒杯回敬叶俊。
  几杯酒下肚,叶俊显得有些醉态,笑道:「龙将军如此神勇英武,不知哪家女子有此福分能嫁于将军为妻。」
  龙辉心想,若说出自己的那几个女人保管吓死你这小子。
  龙辉不想多谈这些事,便转移话题道:「龙某观叶兄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想必也是才高八斗之士。」
  叶俊神秘一笑道:「龙将军这回可看走眼了,说起才识小弟便是个绣花枕头,这身行头纯粹是为摆谱才穿的。」
  就在这时,来了一群武林人士,他们边找桌子坐下边讨论道:「听说最近江湖上派了个什么九天仙子榜?」
  「似乎听说了,上面罗列今世上最美丽的九名女子。」
  龙辉不屑地笑道:「什么九天仙子榜,都是一些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世家子弟弄出来的东西。」
  叶俊道:「龙将军,这个九天仙子榜乃慕容家三公子所写的,这位三公子号称多情公子,画得一手好丹青,他常年流连与花丛中,却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以结交天下美人为志向,游历天下,将所遇见的女子中最美丽的九个挑选出来,画成丹青,制成画册,便是这所谓的九天仙子榜。」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九天仙子榜是一本画册,不知道上面所描画的美人是何等姿态、叶俊话音方落,那边又有人道:「你们谁见过九天仙子榜的?」
  「原画一直放在慕容世家,我们根本无从得见。这位慕容三公子之妙笔可谓旷古绝今,他所绘制的丹青,最少也得一千多两银子,而且很多作品都是有价无市。这幅九天仙子榜又是三公子的毕生所学之结晶,说它是稀世珍宝都不足为奇,不少王公贵族都出价要买这画册,但全被拒绝了。」
  「那这幅画上究竟画了哪几位美人?」
  「一共九名,由低到高排序的话,分别是,第九名是帝都云香园的花魁越仙姑娘,第八位是裴家少夫人赵缃音,第七名是夏王府的瑶映君主皇浦瑶,第六名北是城家的八小姐北城露,第五名乃当年成渊之遗孀穆馨儿,第四名便是韩家少夫人崔蝶,第三名是青莲帮帮主的千金素荷莙,第二名则是江南第一才女秦素雅,而榜首便是天剑谷大小姐魏雪芯。」
  听到崔蝶、秦素雅和魏雪芯都榜上有名,龙辉心中微微一愣,思忖道:「这慕容三公子还算有点眼光,不过这小子居然还把院长夫人的玉容画了出来,胆子可真够肥的,就不怕天下的读书人口伐笔诛吗。」
  但听到秦素雅之名,龙辉对她的思念越发浓重,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
  「对了,抛弃魏小姐那个负心汉找到没有?」
  「你说那个叫做武天龙的王八蛋?这件事已经惹得于谷主大发雷霆,发出了追杀令,一定要杀了这个让天剑谷蒙羞的负心人,我真想不明白世上还有人这么傻,娶了魏姑娘那么一个仙子般的人物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又做天剑谷的女婿,可谓是财色兼收,这白痴竟然还要逃婚,这下可好惹得于谷主大发雷霆,连发数十道追杀令。这武天龙我看不但傻,而且胆子也够大,耍风流耍到天剑谷去了。」
  龙辉听的是脊背一阵发凉,乖乖不得了,刚刚洗脱冤屈却又被天剑谷盯上,而且还是不死不休,魏雪芯这小娘们可真够绝的。
  「说起胆子大的人可不止这个武天龙,江湖上最近出了个白衣淫贼,你们也听说了吧。」
  「对,这个淫贼每次作案之前都会事先在对象的家里留下一封书信,告之对方自己要来采花,无论有多少人保护,这淫贼总能得手,而且每次作案都是身着白衣,过后都会留下一片叶子,人称白叶采花贼。但奇怪的是这个采花贼每次离开,那些女子都未被败坏身子,但却被这个淫贼取走贴身衣物。怎么了,这个白叶采花贼又准备对那家姑娘下手?」
  「他这次下手的对象可是两个啊,而且来头都不小,就是九天仙子榜前两位。
他布告天下,要在今晚对秦小姐下手,而三天后对魏小姐下手。」
  蹦的一声,龙辉握在手中的酒杯赫然粉碎,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秦素雅头上来了,简直是触及龙之逆鳞,龙辉心中涌起万丈杀气。
  「秦小姐虽然不会武功,但秦家也是当世名门,他居然敢去挑秦家的刺头。」
  「妈的,这还不止,连天剑谷大小姐的主意也敢打,这家伙的可真是色胆包天纳。」
  这些人酒饱饭足后,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一边的龙辉此刻已是怒气冲顶,一双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叶俊笑道:「龙将军对这位白叶采花贼似乎也是恨之入骨啊?」
  龙辉哼道:「这淫贼虽然未曾败坏女子身体,但却取走她们的贴身衣物,此等做法与败坏她们身子有何差别!这种人该杀!」
  叶俊笑道:「白叶采花贼只是偷走女子的衣物,但有的人却是盗走别人的心。」
  说罢招来小二买单,头也不回便走了。
  对于叶俊最后一句话,龙辉没时间细想,离开酒楼便朝秦家赶去。
  秦家位于江南三十六郡之一的金陵,此地乃江南之中心,显然集合了江南华丽、富足、人杰地灵等所有的优点。
  秦家乃江南一大世家,位置很好找,龙辉找到秦家后,但由于太过唐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守在外围,找了个居高临下的位置监视,只要发现那个淫贼出现,立即出手击杀。
  从白天一直等到夜晚,还是没看到有异常情况,就在子夜降临之时,一道白色身影如同闪电般掠如秦府。
  「来了!」
  龙辉随即追了上去,不过他也挺佩服这采花贼的勇气的,别人采花都是穿着夜行黑衣,悄悄潜伏进去,这兄台可好,不但穿得一身白,而且还明目张胆地闯进去。
  白色身影冲入后,秦府内顿时响起一阵阵脚步声,脚步有力雄沉,显然是修为有成的好手。
  只见这白影如同风一般掠过,那些护院竟一声不哼地倒在地上。
  一批护院倒下后,又有一批护院持着弓箭冲出,将箭矢纷纷对准白影,嗖的一声,群箭齐发。
  只见这位白叶采花贼,衣袖一挥,发出一道掌风,箭矢被吹得七零八落,无一能近其方圆五尺。
  众弓弩手还想再射第二轮,百叶采花贼已经冲到他们面前,却见他指法如电,一眨眼便将这些护院封住穴道。
  百叶采花贼哈哈一笑,便又朝着内院奔去,他似乎已经感觉到龙辉在身后,他身法时快时慢,时而飘逸时而刁钻,无论龙辉是如何奋力追赶,始终都与他保持一百步的距离。
  「你这淫贼的轻功甚是厉害,身法实属当世罕有。」
  龙辉在后边朗声道,「有这么好的功夫,为何还要去做这等下作的勾当。」
  那名白衣淫贼回过头笑道:「那你也有一身好功夫,你又为何处处留情,伤透多少女子的心,你这勾当也不见得比我高尚多少吧。」
  龙辉看清那人面目顿时大吃一惊,竟是今天遇见的叶俊,心想这小子似乎对我十分了解,他对素雅下手莫非就是针对自己。
  龙辉越想越气:「有本事冲我来啊,对付女人算什么本事!」
  盛怒之下,运起天龙元功将一块石头打向叶俊,在天龙元功的推动下那块石头的劲道不逊于炮弹。
  叶俊觉得身后传来一股沉重压力,也不敢怠慢,脚步忽左忽右地连续踩踏,身法飘逸,他竟然借着这几步的功夫刮起了一股强烈的气流,石头还没靠近他十步,便被这股气流带到一边。
  当日妖后一招不发,仅仅踏了三步,便破去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如今这个叶俊也靠着踩踏的方式卸去攻势,这种步法与妖后甚是相似,龙辉心头不禁生出一阵寒意,这姓叶的究竟跟妖后有何联系,他针对秦素雅又是有什么目的。
  先把他拿下再说,龙辉奋力急追,虽然叶俊的身法诡异,一时半会也追不上,但有自己在身后牵制他,料他也难以对秦素雅下手。
  「龙将军,叶某只爱美人,对男人可不感兴趣,更无龙阳之癖。」
  叶俊呵呵笑道,「你就算再怎么纠缠,叶某也不会从你的。」
  龙辉差点没被他气得吐血,这采花贼竟然说自己这么追赶他是为了向他示爱,要搞什么龙阳癖,龙辉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两人一追一逐,已经深入秦府内院,绵绵几里的秦府,千万盏灯笼勾勒出了府内建筑的形状。
  有一处没有灯火昏暗的角落,在几千亩的府邸中显得那么小那么不起眼。
  那几十亩大的园子几乎被外边的楼宇包围得严严实实,从林立的屋角中可以看到小小的一片凛凛波光,那是一个不大的湖。
  叶俊笑道:「龙将军可看到前面那个院子了吗,那边是秦素雅小姐的闺阁,这真是所谓的深闺似海。」
  龙辉懒得听他喋喋不休,内元在奔跑中不断提升,准备随时与之恶战。
  倏然,前方乍现夺目剑光,径直地劈向叶俊。
  剑器拦路,叶俊不敢怠慢,手掌按在要带上,猛地一抽,原来他的腰带乃是一柄软剑,只见他握剑在手,反手迎上剑光。
  铛的一声,剑气飞散,洒落四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尽数遭殃,被剑气割碎。
  叶俊持剑而立,冷目凝视拦道之人,而龙辉也趁着这个机会追了上去,当他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后,差点吓得转身就跑。
  叶俊身前十步之外,俏立着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只见眉如远山,目含秋水,唇似点绛,肌肤胜雪,杏眼琼鼻,生的甚是美貌。
  虽手持剑刃此等凶杀之器,但无损其清秀优雅的姿态,一身紧身武士袍更显得她风姿卓越。
  龙辉就算认不得她的人,也绝不会忘记她手中的那柄秋水利刃,那便是天剑谷名器之一的岁月剑,持剑主人便是被自己「抛弃」
  的「未婚妻」——魏雪芯。
  五年时间令当年的少女洗去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的美态,简直就是天仙化人。
  「真是流年不利,怎么会在这里遇上她。」
  龙辉想起自己身负天剑谷的数道追杀令,竟然也跟那个淫贼叶俊一眼,一动也不动,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被她认出。
  他思忖道:「镇静点,她不知道我的真面目,只要不用五行、论武和万兵这些篇章,她应该认不出我。」
  叶俊忽然仰天长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今晚让叶某一齐探采九天仙子榜头两朵鲜花,享尽齐人之福,妙哉!」
  魏雪芯好不动气,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姿态,淡然道:「叶公子你本事不小,但所行过甚,小女子不才,今日唯有埋伏在秦府等你上门。」
  采花竟然把主意打到天剑谷头上,魏雪芯那会就此沉默,于是便提前在秦府埋伏,专门等这百叶采花贼上门,一来可保护秦素雅,二来也能除去这个祸害。
  叶俊笑道:「多说无益,叶某知晓姑娘剑术高绝,今日便以剑相邀,请教姑娘剑法真谛,若我败了任凭处置,若我胜了就委屈姑娘今晚陪我一宿了。」
  魏雪芯冷然道:「等叶公子赢了再思考这些愚蠢的问题吧。」
  说罢凝聚心神,剑气不断汇集,只待一剑斩淫贼。
  而叶俊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小脸,冷目凝杀,内力将那柄软剑逼得宛如金铁一般坚实,不时发出嗡嗡剑鸣之音,看其态势丝毫不像一名采花贼,更像一名顶尖剑客。
  龙辉见两人同时忽视了自己,大感庆幸,正准备溜之大吉,却觉得四周空气变得有些凝滞,这种气氛唯有高手对决,战意凝聚之时方会产生,龙辉对于这两人的修为也是大有兴趣,于是便决定留下来观战。
  天气仿佛受到两人的牵引,本是晴朗的夜晚竟刮起了嗖嗖寒风回风塑野,拍耳噗噗,如战鼓雷动,急催剑术之斗。
  「哼!」
  只听叶俊一声冷喝,率先抢攻,身法如电快速杀向魏雪芯。
  魏雪芯玉腕回转,剑锋急扫,一剑架住叶俊。
  对应的人影,各自凝杀在目,两人一剑交击后,再度重组攻势,剑光交错,金铁鸣动,斗得是旗鼓相当,璀璨夺目。
  剑气满天,混乱中只见秋水杨快,交融出月光下的奇异玄妙剑术之奏。
  「叶公子剑势清奇,想必也是剑道高手,为何要做这种采花勾当,如此下作之事岂不是使剑心蒙尘么?」
  魏雪芯一边挥剑一边说道。
  叶俊冷冷一笑,剑势回转,连攻数剑后,不屑地道:「何谓剑心,尘埃又从何处而来?魏姑娘,战中絮言,妄多无益,还是认真接招吧。」
  魏雪芯娇叱一声,运气提元,手中岁月剑挥出无回剑势,一股犹如万里山河般的磅礴剑意凌然而至,再闻剑歌响起:「红印山河剑无踪!」
  剑气出,剑意生,剑歌响。
  魏雪芯以剑画山河,叶俊立即陷入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之内,四面八方竟是崇山峻岭,蜿蜒江河,自己仿佛是被山峰压身,怒浪冲撞。
  这招「红印山河剑无踪」
  本来是以犹如山河般磅礴的剑气碾压对手,但五年,魏雪芯剑道修为更是精湛,竟将此招再推入一个新的境界,将剑气、剑意、剑歌三者结合,化出一个相当于气场般的独立空间,名为「山河剑界」,但却有着一般气场没有的特点,剑气攻击对手肉体,还剑歌则针对五感,而剑意则直接摧毁敌人精神。
  叶俊知道这一切都是魏雪芯剑气所化出之幻象,当即手掌抹刃,以血祭剑,顿时那柄三尺软剑产生异变,妖异红光冲天而起,似要突破山河剑界。
  也就在叶俊以血祭剑之时,龙辉竟看到叶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妖异之色,凄美却又洒脱,温婉却又刁钻,清纯却又妖媚,看似善良却又十分冷酷……看起来十分矛盾,但又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具备这种眼神和气质的人,龙辉只见过一个那便是妖后。
  叶俊的这个眼神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听闻今天巨爆,山河剑界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冲破。
  剑界虽破,但魏雪芯已经波澜不惊,剑锋遥指,绵长的剑气将叶俊牢牢锁住,只要叶俊露出半点破绽,魏雪芯必定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其进攻,而叶俊也毫不示弱,眯着双眼紧盯对手,手中软剑此刻正不断地鸣动,仿佛是迫不及待要饮血。
  凝目瞬息,几个呼吸后,双方再次同时再动作。
  白衣妖异启三尺冷锋之气,剑谷骄女扬岁月秋水之兴,两大剑手同时催动元功,同时扑向对方。
  剑光倏起,两人交错而开,身影相互掠过,空气中顿时飘来一阵微弱的血腥味,只见魏雪芯手背滴血,而叶俊左臂的白衫上泛起一道嫣红。
  「好家伙,竟然能跟魏雪芯斗到这般份上。」
  龙辉窥准机会,祭起天龙元功朝着叶俊打去。
  「此人处处透着诡异,而且还带着几分妖后的气息,先将他拿下再慢慢逼问。」
  与魏雪芯一轮交战,叶俊此刻内息紊乱,本应难挡龙辉雄力,但不知为何他一见到龙辉出手,心中便不由得大动无名之火,怒喝一声,身下一化为六。
  龙辉眼见六个叶俊同时向自己出招,这六个叶俊要么就是五根手指合在一起,手型像鸟嘴般啄来;要么就是五指筛张,运化利爪之势,都宛如猛禽掠食,既快又准。
  龙辉莫名惊讶,这一招似乎有些想当日妖后所用的云霄六相,虽然不如妖后那般玄妙,但也是威力不凡,六道身影就像六个人一样,同时作战,天龙元功竟被挡住。
  「姓龙的混蛋,今天的事我记住了,下次一定要把秦素雅扒光衣服丢到街上,还有魏小姐,叶某定会再向你拜会,希望下次能一尝魏小姐之香泽。」
  叶俊丢下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他轻功诡异刁钻,便是龙辉和魏雪芯也追之不及,唯有看着那道白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下。
  秦素雅乃自己所爱,,魏雪芯与自己的关系虽然说不清,但怎么也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这采花贼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宣称要淫辱于二人,龙辉那还能忍得住,杀意顿时窜上顶峰。
  「淫贼,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我便跟你姓!」
  龙辉一声怒喝,仿佛在宣泄心中滔天怒气和无边杀意,声音之大,方圆十里之内竟清晰可闻。
  而叶俊却也出声回应:「那你就等着改姓吧!」
  「这位少侠切莫动怒,免得中了此贼的激将法。」
  魏雪芯那温婉得体的声音响起,吓得龙辉顿时打了个寒战。
  龙辉回礼道:「多谢魏姑娘提醒。」
  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这位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主,而且还算是他的债主,如果被她瞧出个端倪来,龙辉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魏雪芯微笑道:「少侠武艺不凡,小妹斗胆请教大名。」
  龙辉强装镇定地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辉字。」
  魏雪芯美目一亮,拱手还礼道:「原来是打破铁烈妖兵的龙将军,雪芯失敬了。不知龙将军为何会追击那名淫贼呢?」
  龙辉道:「在下刚入江南便听到这淫贼试图加害秦小姐,于是便在秦府外围守候,希望能为秦小姐略尽勉力。但没想到魏姑娘竟然也在,想来我倒是多事了,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龙辉是一刻都不想敢多留,草草交代几句便要溜之大吉。
  至于秦素雅,龙辉也只能暗叹无奈了,今天也避过这活祖宗,过些日子再来寻她便是。
  魏雪芯芳心不由一怔,她所遇到的男子对自己无一不是毕恭毕敬,为的就是能与自己多说几句话,多献几分殷勤,虽然她对这些看得十分清淡,但眼前这个男子却如此的与众不同,竟然迫不及待地离开,似乎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魏姑娘,这回真是多谢你了!」
  一名华服男子朝魏雪芯行礼道,「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小女此番恐怕在劫难逃了。」
  魏雪芯回礼道:「秦老爷客气了,雪芯只是略尽勉力罢了,倒是这位公子听闻白衣采花贼要对秦小姐不利,便在秦府外守株待兔,只为击杀淫贼。」
  那名华服男子立即将目光投向龙辉,迅速打量了一番,感激地道:「多谢少侠仗义出手,老夫感激不尽,还请少侠何魏姑娘移步到屋内,也让老夫聊表谢意。」
  龙辉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魏雪芯最后那句话似乎是有意而为之,莫非她已经看出了些什么,思忖道:「刚才那个淫贼多次将我跟素雅提到一起,这魏大小姐莫非就从此看出了我与素雅关系匪浅,所以故意将我引荐给秦老爷,借他的嘴留住我。」
  仔细打量这位秦老爷,只见他相貌清奇,气度儒雅,倒是与秦素雅有几分相似,十有八九是未来的泰山大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9 04:09:27

【龙魂侠影 第六集:慧剑问情(6)魔尊入世】
  随着秦老爷进入内屋,龙辉与魏雪芯分别在客席入座。
  接过丫鬟捧来的香茗,尝了一口后秦老爷便说道:「老夫还不知如何尊称少侠大名?」
  龙辉放下茶杯,拱手回应道:「在下龙辉,秦老爷不必客气。」
  秦老爷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猛一拍手道:「少侠之名,老夫甚是耳熟……
哦,对了,你就是铁壁关的大破铁烈大军的龙将军,如今朝廷册封的正三品武运大将军。」
  朝廷册封龙辉为武运大将军之事,已经在这些上层人士中流传开来,毕竟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猛将,任谁都会有结交之心,谁敢担保他不是下一个杨烨。
  而且龙辉还是军神手下的一员猛将,讨好他就等于讨好那位军威赫赫的虓勍督帅,所以那道圣旨一颁布,许多大户人家便开始搜集龙辉的消息,打听他是否已经婚配,再得之龙辉尚未成家之后,已经有一大堆人做好了把女儿、妹妹之类的女眷塞给他的准备。
  这些事情龙辉尚未知情,要是他知道后肯定会乐得合不上嘴,三天睡不着觉。
  秦老爷乃是文人出身,对于武功猛将之事不甚感冒,所以他才会想了半天才想起龙辉的身份。
  龙辉对于这位秦老爷的那些客套奉承话并不在意,心里边只是一直记挂着秦素雅,于是便寻了个机会问道:「龙某虽是一介武人,但却素仰秦家小姐之文采,今日得见秦老爷,不知可否厚颜套取几副秦小姐之笔墨?」
  龙辉可不敢太过明显地表露自己与秦素雅的关系,要是被这位老爷知道自己当年偷了他女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麻烦呢,所以先讨副字画看一下这位老丈人的反应。
  秦老爷呵呵笑道:「想不到小女的劣作也能入将军法眼,但小女最近并未动笔,不如这样,后天还请将军挪动玉趾,到寒舍一坐,老夫让小女亲自为将军书画一番。」
  龙辉闻言不禁大喜:「老丈人这不是变相地让我跟素雅相见吗?」
  毕竟一个年纪轻轻的三品将军,任谁都不敢轻视,秦老爷见龙辉似乎对女儿有意,便顺水推舟让两人见上一面。
  秦老爷心里却是打着小算盘:「秦家知文却无不善武,如果能与军队拉上关系,对家族是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素雅对那些才子一直不感兴趣,如今已经二十有二了,都成快老姑娘啦,不如让她与这位龙将军见上一面,说不定她会改变主意。」
  龙辉心想做了高官就是不一样,于是便一口答应下来,又同秦老爷闲聊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了。
  步出秦府,闻到有股熟悉的幽香飘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
  「魏姑娘,有事么?」
  龙辉回头闻到。
  魏雪芯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一双美目似有深意地盯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说句实在的,龙辉最怕的两个人一个便楚婉冰,毕竟自己对她亏欠甚多,对她是又爱又怕,不知道该怎么向她交代自己那一屁股的风流债。
  而另一个便是这魏雪芯,自己与她纠缠不清,虽然因为这丫头的缘故害得自己如今几乎是半个武林公敌,但不知为何对她却没有一丝恨意,反而更多的是敬畏。
  魏雪芯看了龙辉半响,有些高深莫测地微笑道:「难道没有事就不能与龙将军见面吗?」
  这语气夹杂着几丝幽怨,听得龙辉心肝不由扑通扑通乱跳。
  龙辉嘿嘿笑道:「姑娘言重了,龙某只是觉得有些疲惫,想早些休息罢了。」
  魏雪芯幽幽一叹道:「龙将军似乎在有意逼开雪芯,雪芯就这么让你厌恶或者是说害怕吗?」
  这语气如泣如诉,简直就像空闺怨妇一般,龙辉手心都已经储满了冷汗,却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不用怕,不用怕,她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认出我,死都不能承认。」
  「魏姑娘身为天剑谷大小姐,身份卓越超然,而又是天仙化人,更有不凡剑术,任谁遇上姑娘都会像我这般忐忑不安,生怕做错些什么,让姑娘不高兴。」
  龙辉打了个哈哈道。
  魏雪芯道:「雪芯只是一介俗人,亦有喜怒哀乐,更有七情六欲,并非什么天仙骄女。请将军不要再挪揄雪芯了。」
  龙辉呵呵笑道道:「或许在每一个男子心中,像魏姑娘这样的人物就是仙子。」
  魏雪芯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叹道:「雪芯算是什么仙子,最多也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可怜女子。」
  龙辉心脏猛地抽插了一下,这下子连脚心都冒冷汗了,咳了两声道:「魏姑娘,那位武天龙绝非姑娘良配,还是不要为这种人浪费心思了,以姑娘之才貌何愁没有少年英杰做如意郎君呢?」
  魏雪芯咯咯一笑,眼睛幽幽地盯着龙辉道:「少年英杰?难道就像龙将军这般么?」
  又来了,龙辉的心脏几乎已经不能再承受这般的刺激了,这丫头似乎有意无意地就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松口,否则必定死得非常惨。
  「蛤,魏小姐说笑了,龙某只是一介武夫,只知道骑马打仗,粗人一个,少年英杰这四个字实在落不到我头上。」
  龙辉继续装蒜,打死不松口,天剑谷的十几道追杀令可不是说笑的。
  魏雪芯文雅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笑吟吟地道:「龙将军当年可是风流人物呐,那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可是堪称千古绝句,如此文采便是文坛大儒也自愧不如。」
  龙辉脑海里闪过两个字——露馅!自己这些年在军中也出了不少风头,绝对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天剑谷要查出自己的底十分容易,再加上当日曾与魏雪芯到过白弯镇,自己在目睹龙府遗址后变得悲愤万分,这两件事一串联起来,魏雪芯不怀疑才怪。
  「最要命的是我的名字中也有个龙字。」
  龙辉后悔当初叫什么假名不好,偏偏交个武天龙,「这回可好,这么多疑点串联起来,再加上这丫头说修炼的剑心,绝对可以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虽说如此,但龙辉还是继续伪装下去,佯怒道:「魏小姐,你调查我,这是何意思!」
  魏雪芯淡雅笑道:「龙将军,切莫动气,以将军此时的威名,天下有心之人都会对你展开调查,尤其是官场中人,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都拉拢那些有潜力的文臣武将。我天剑谷虽不屑官场的明争暗斗,但对于像龙将军这样的少年高手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了解的。」
  这个借口说得十分合情理,龙辉也找不出反驳的话,又听魏雪芯说道:「当年将军在玉观楼之上做出这等绝句,让雪芯心生佩服,敬佩将军之大魄力,大智慧还有大胸襟。自古以来,有多少女子即使再有才华,也终究被人瞧不起,而这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实在是道出了千百万个女子的心声和抱负,雪芯身为女子,所以也当向将军道谢。」
  倏然,一道熟悉而又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龙小兄,过来喝一杯吧。」
  龙辉闻言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这声音还能又谁,当然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妖族大长老袁齐天。
  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家酒店依旧未打烊,一名邋遢男子正坐在里边大口喝酒。
  龙辉转头对魏雪芯道:「魏姑娘,有个朋友找我,先行告辞。」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着酒店走去,其实龙辉也不知道自己是怕这个魏大小姐多于袁齐天,才选择单独面对袁齐天;还是不想让她面对这可怕的大力巨妖,不愿把她拖进来。
  袁齐天看到龙辉径直走到自己跟前坐下,多少有些诧异,又望了魏雪芯一眼,见她已经离去,便哈哈笑道:「好小子,胆子挺大的,居然敢坐到我面前来了。」
  龙辉冷冷地道:「又不是第一次跟你打交道,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拼死一战。」
  袁齐天道:「刚才那个丫头修为倒也不弱,若有她相助,我也未必能将你拿下。」
  龙辉叹道:「我自己的事情没必要牵扯一个女子进来,你有什么话便快说吧,或者想动手便动手吧。」
  袁齐天举起酒坛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巴道:「这江南美酒还真是好喝,傀山里边酿造的那些酒跟这里的一比,那简直就是马尿。」
  说罢大声吆喝道:「小二,再给我拿十坛酒!」
  小二弱弱地道:「这位客官,您在小店已经连续喝了三天三夜了……」
  袁齐天道:「罗嗦什么,老子不是付足了银子了吗!」
  小二道:「客官请息怒,您这三天不但喝光了小店所有的库存,还把方圆十里内的酒喝了个精光……」
  袁齐天瞪了他一眼,怒道:「十里之内没酒,你不会到十里之外找吗?罗里啰唆的,信不信我拆了你这家店!」
  店小二那禁得住袁齐天那凌厉的目光,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半响才唯唯诺诺地道:「可是客官,您给的银子已经花光了。」
  「什么!五百两银子怎么这么快花光了?」
  袁齐天难以置信地道。
  店小二爬起来,哭丧着脸道:「客官你要的都是二十年以上的女儿红,或者上等的汾酒,这些酒都不便宜……」
  「这几坛破酒要得了这么贵吗?真是岂有此理!」
  这妖族大长老竟毫无风度地骂起街来,「真是他妈的黑店,黑店,他奶奶的,几坛酒就卖五百两银子……妈的,明天老子就去拆了他的黑店!」
  龙辉瞥了一眼堆满一地的酒坛子,暗想道:「你这乞丐还真能喝,这里的酒坛没两百也有一百八,这些酒最少也得一两银子一坛,看不出你这乞丐还真有钱。」
  就在龙辉以为他要发飙拆掉这件酒铺时,忽然听到一句可以让人吐血的话:「小子,有钱吗,借我一点。」
  「你这算是勒索吗?」
  龙辉哭笑不得地道。
  袁齐天摇头道:「不算,应该是问你要钱,人家都叫我做臭乞丐,乞丐向你讨钱不是很应该的吗?」
  「那你想讨多少呢?」
  「不多,五百两吧。」
  一个身负元古大力的乞丐问你要钱,你敢不给吗?龙辉脸都快气绿了,形势比人弱,唯有忍一口气,将身上所有的盘缠都掏出,正好五百两,这可是他五年的俸禄,就这么窝囊地被一个乞丐要走了。
  袁齐天沉甸甸的钱袋,打开看了看,除了几锭金子外还有几张大面额的银票,加起来也有五百两,当即眉开眼笑地递给小二:「钱给你,再去给我买酒去。」
  小二接过银子,屁颠屁颠地走了,在买酒过程中,这五百两自己应该可以抽到不少油水。
  龙辉哼道:「想不到堂堂妖族大长老竟然还会遵守人间法则,讲究有买有卖,喝酒还会掏钱。」
  袁齐天嘿嘿笑道:「用钱买酒,喝起来这才痛快,特别是用别人的钱。」
  龙辉哼道:「那你干嘛不去洗劫钱庄。」
  袁齐天道:「钱庄里边的都是软脚虾,欺负他们没意思。」
  龙辉冷笑道:「既然嫌弃对手太弱,那你为何不去打劫三教总坛,里边银子也不会少。」
  袁齐天笑道:「那些都是硬骨头,我一个人啃不下,只有像你这样不软不硬的骨头,嚼起来才有味道。」
  「去你妈的骨头,你是狗啊?」
  龙辉骂道。
  袁齐天也不动怒,笑道:「小子先别忙着动气,我老袁也不是白拿人家东西的,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龙辉冷笑道:「什么秘密,居然还要五百两,可真是贵重啊!」
  袁齐天神秘地笑道:「对于别人来说虽然不值钱,但对你或许是价值连城。」
  「哦,愿闻其详!」
  袁齐天道:「说了好久,有些口渴了,等酒来了再说吧。」
  龙辉虽然气得火冒三丈,但还是耐下性子,思忖道:「好啊,倒要看看你这头猢狲耍什么把戏。」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店小二赶着一头毛驴拉了一车的酒回来,袁齐天哈哈一笑,一把抢了过去,蛮力一发竟连车带酒一起抬进酒店内,这车子和酒坛加起来少说也有四五百斤,这番动作太过惊世骇俗,吓得店小二又差点瘫坐在地上。
  袁齐天拍开泥封,又是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酒,不出片刻便喝出了个空坛子,只见他把酒坛子往地上一丢,哈哈笑道:「有酒喝就是痛快!」
  龙辉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什么秘密就快说吧。」
  袁齐天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这个秘密是关于一位姓楚的小姑娘的。」
  冰儿!龙辉身躯一震,难道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冰儿落入妖族手中?「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龙辉猛地一把揪住袁齐天的衣领怒声问道,也顾不上自己与对方实力的悬殊,忽然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刺痛,原来自己的手掌被袁齐天轻轻拍开。
  袁齐天笑道:「臭小子,一听到小情人的消息就如此激动,连我的衣领都敢扯,你胆子还真够肥的。」
  龙辉沉声道:「如果你们敢伤害冰儿一根头发,我粉身碎骨也势要将妖族斩尽杀绝!」
  袁齐天也不动怒,问道:「如果伤害你的冰儿的人是三教呢?」
  龙辉不假思索地道:「照杀不误!」
  袁齐天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好胆魄,要是楚无缺当年有你一半的勇气,事情或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看你这么有种,我便告诉你吧。」
  龙辉竖起耳朵仔细,生怕听漏半个字。
  「你那小情人好得很,吃得好穿得好,过得比公主还潇洒,但你要是不能尽快找到她,你这辈子都甭想再见她了!」
  龙辉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冰儿遇害了?」
  袁齐天摇头道:「非也,有我师妹照拂,就算天皇老子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
  听到此言,龙辉不禁大吃一惊:「妖后会照拂冰儿,按理来说楚前辈坏了妖后大计,她就算要拿冰儿做人质也不用这么礼待啊?难道真如我先前猜想那样,妖后是冰儿的姨娘,所以才对她关怀备至?」
  袁齐天又说道:「我师妹不准楚丫头来见你,说天下男子皆是负心人,但这小丫头性子却倔强得很,宁可以死相逼也要见你。后来师妹便和她打了个赌,你若能在七天之内找到楚丫头,她便不再阻挠你们,反之,楚丫头一辈子都不能见你。」
  龙辉心头忽然一震,追问道:「现在过去几天了?」
  「应该过去三天了,你还有四天的时间。」
  龙辉又追问道:「那冰儿现在何处?」
  袁齐天顿时缄口不言,默默地连喝三坛子美酒,叹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已经是触犯我师妹的底线了,剩下的便只有靠你自己了!」
  龙辉奇道:「你还会怕妖后?当年铁壁关大战你可是当着两军的面不买她的账啊。」
  袁齐天嘿嘿笑道:「那是以前,如今我得向她讨钱买酒喝,形式不同哩。」
  龙辉道:「只要你告诉我,以后你想喝什么酒我就给你买什么酒!」
  袁齐天哦了一声道:「少在我眼前装富,你一个臭当兵的能有什么家当?」
  龙辉哼道:「我的家当绝对比妖后多,我以我性命担保!」
  自己可是有盘龙圣脉做后盾,盘龙圣脉五百年的积蓄可不简单,其财富足够买下整个江南了,就不信妖后能有自己钱多。
  袁齐天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的钱不可不敢收,我袁某人岂是见财忘义之辈,此事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龙辉暗骂道:「你这臭乞丐居然还会说见财忘义这四个字,不知道刚才是谁敲诈我的银子的。」
  但他知道这头巨妖的性子,要是再过分逼迫,恐怕会适得其反,于是龙辉就此作罢,起身拱手道:「多谢相告,来日龙某定然回报。」
  说罢便要离去,却又被袁齐天叫住:「小子,别往那边走,那边可不太平。」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袁齐天叹道:「罢了,看在你银子的份上我便在附送多一个消息,魔界的人已经在前面埋伏了,就是为了对付天剑谷那丫头!」
  「什么!」
  龙辉听后,心急如焚,立即朝前奔去。
  袁齐天看着龙辉远去的背影,叹道:「年轻人就是冲动……连魔界来的高手是谁都不知道,就冲了过去……哎,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为何自己一听到魏雪芯有危险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路狂飙后,龙辉只听到前边传来一股浓烈的杀气,但却未听到打斗声,显然魔界中人是以某种特殊手法布下了阵法,不但困住魏雪芯,还隔绝了里边的声音,不引起外人注意。
  进入前方小树林,龙辉眼睛顿时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顿时受阻,而且还觉得身体十分沉重,内息竟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看来这个阵法不但阻隔声音,而且还阻隔视线,最要命的还是削弱入阵人的功体。
  龙辉凝神固元,默运玄功抵抗阵法束缚,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穿过层层水雾,却见三名男子围杀魏雪芯,这三人中有一人便是当年铁壁关大战的阐提,而另外两人一者面容残虐,一者神态轻浮,三人都为魔道修者,功法邪杀霸道,且三人配合无间,但魏雪芯却依旧一拍从容。
  龙辉见状也不急着出手,驱使戍土真元,使了个土遁术潜到地下,以防不备之需。
  「小丫头,乖乖束手,免遭皮肉之苦!」
  阐提冷笑道。
  魏雪芯柳眉一扬,冷笑道:「无知魔人,你若有此本事便来试试!」
  说罢剑化三千快,气走七重天,正是青莲剑歌之:「一夜春风凌波影!」
  剑光快如电,猛若雷,逼得阐提节节后退「阐提你这么没用的东西,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那名神态凶暴的男子一边骂道一边补上阐提的空位。
  阐提本来地位高于这两人,但由于五年前被剑圣打伤,魔元大损,修为不进反退,在魔界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阐提怒声回应道:「寂灭罗,你有本事就自己对付她!」
  那叫做寂灭罗的魔人哼道:「我呸,若不是要活捉这小娘皮威胁于秀婷那骚娘们,我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
  当日傀山破封,魔界也有了动作,派出魔者入世,谁料却遭到天剑谷的截杀,于是魔界便与天剑谷斗了起来,双方互有胜负,争斗只持续了半个月,便偃旗息鼓,如今魔界再度出山便是为了抓住魏雪芯,以她为质逼迫于秀婷就范。
  寂灭罗口出狂言,顿时激怒了魏雪芯,只见她前招未尽,后式便来:「剑挽梅花不许谢!」
  两大剑歌汇聚合一,只见魏雪芯发出的剑气凌烈无匹,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尽封四面八方之退路。
  寂灭罗顿时陷入无边剑网之内,不由大惊失色,于是祭起魔功反击,掌势召唤之下,魔道之力漩涡迎上青莲剑气。
  极招相对,竟是天剑破魔氛,寂灭罗染红负伤,手臂上赫然多了一道深深的剑痕,几乎将整条手臂割断。
  「小美人,何必这般粗鲁呢?」
  那名神情轻佻的男子笑道,「不如跟哥哥好好说话,咱们一同探讨极乐之境。」
  他的言语和眼睛都有种令人骨子酸软的魔力,普通女子若听到必定是娇躯滚烫,春心难耐,恨不得投到他怀里。
  但魏雪芯却不是普通女子,其剑道高深莫测,剑心坚定如铁,只见她柳眉一扬,美目绽放锐利精芒,宛如万剑齐出,不可轻撼。
  那男子被魏雪芯一个瞪眼,竟惨遭精神反噬,胸口一闷,连吐数口鲜血。
  阐提见状叫道:「炎枭你那套勾引女人的手法对着丫头无效的,还是快使出真功夫吧!」
  炎枭抹去唇边鲜血,冷哼一声,反手掏出两只锋锐的飞环,以魔气相控,对着魏雪芯甩去。
  双环奏邪杀,一剑卷世尘。
  魏雪芯稳若深流,双足挪移起浪海,剑芒化怒涛阻挡炎枭忽如其来的攻势。
  震开飞环,只见魏雪芯回身,气震,风旋,岁月神剑祭起吞天之浪,正是青莲剑歌又一绝式:「海掩孤城浪惊天!」
  惊天怒浪不但吞噬炎枭之飞环,更是将阐提与寂灭罗卷入此中。
  三人入局,发觉己身竟陷万里汪洋之内,擎天巨浪朝着三人呼啸而来。
  三人不由大吃一惊,本以为以魔界阵法损耗魏雪芯之功体,便可一撮而就,擒下此女。
  但谁知竟被魏雪芯强势翻盘,以无上剑道之修为,化剑气为界,将三人困杀在其中。
  这五年来,魏雪芯的剑术愈发精湛,竟把青莲剑歌推上了新的境界,结合剑气、剑意和剑歌三者之特性,化出一个类似于阵法结界之类的空间,这便是剑界,青莲剑歌也因此升华为青莲剑界。
  如今三人便是陷入怒涛巨浪的剑界之内,被惊涛怒浪硬生生围困逼杀,不出半刻,这三人必然凶多吉少。
  躲在地下的龙辉也清晰地感觉到上面的战况,也不禁惊叹魏雪芯之剑道修为,暗想自己对上她究竟有几分胜算呢?「无知魔人,不自量力,今天便要你们葬身怒海之中!」
  魏雪芯娇声厉喝,手中岁月剑再催三分真元,势灭杀三大魔者。
  「丫头的剑术不差!」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随即便是魔气运转,邪功力催,紫红魔火蔓延怒海剑界,竟硬生生地将万里海水付之一炬,尽数蒸发。
  阐提三人死里逃生,顿时松了口气。
  魏雪芯见来者一举破去自己的剑界,心知对手修为甚高,犹在自己之上,于是不再犹豫祭起最高元功,抛去心中一切杂念,欲在身陷绝对下风之前获取丝毫胜机。
  「雪拥冰云寒风瑟!」
  魏雪芯那清脆的声音吟唱剑歌,如同寒冰般的剑气随即而现,再配合冷酷的剑意,冰峭震气,邪力遭封,四周顿时陷入冰晶雪山的世界,一片沉寂。
  「不错,小小年纪便可以剑划界,不愧是剑仙于秀婷之女,」
  那人的语气带着赞许,但表情却依旧冷漠,「但还是难不倒我,区区寒冰剑界,给我——破!」
  随着一声破,迸裂脆响划破静寂空间,魔气崩霜,剑界惊碎。
  刹那间,天剑骄女一朝劫,,魏雪芯内息紊乱不已,朱唇一张,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只见阐提三人战战兢兢地朝那人行礼道:「属下无能,多谢魔尊相救。」
  来者竟是魔界之主——魔尊,此人一身朴素长袍,头发乌黑柔顺,却只用一个发簪卷起,双目清明透彻,面容俊朗之中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嚣狂,本应文雅风流之士,却是魔界至尊,群魔之首。
  一步一踏,魔气纷扰,魏雪芯只觉剑心竟出现一丝缝隙,邪念顿生,七情六欲几乎不受控制,紊乱的内息更添激涌。
  魏雪芯双膝不由一软差点便跪倒在地,唯有翻转剑刃插在地上,以手驻剑支撑身体。
  看着娇喘吁吁却又强行支撑的魏雪芯,魔尊脸上多了几分赞许,笑道:「魏姑娘是巾帼不让须眉,竟然可以凭着一丝信念抵御本尊的心魔大法。」
  任何人皆有心魔,而有修行之人的心魔则随着修为的提升而滋长,就像当年练成九卷合一的林碧柔一般,但如果可凭借其大智慧、大威严降伏心魔,便可达到百念归一,心如止水的境界,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皆可修至大圆满。
  魔尊这心魔大法便是一种精神功法,使得修者道心不稳,催生心魔,最终让人神魂俱散,端的是邪异歹毒之极。
  面对心魔大法的侵蚀,魏雪芯苦苦支撑,试图稳固剑心,但无奈剑心上的裂缝正缓缓增大,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幻想,既有冥河血海,又有歌舞升平……人间百态竟同一时间回荡在其神识之内。
  魏雪芯只觉得头疼欲裂,樱唇已经失去血色,豆大的汗珠不住滴下,握剑的玉手似乎渐渐失去力气,只要再过片刻她就算不神智失常,也会走火入魔,经脉尽断。
  倏然,大地竟闹动不安,泥土竟化作数道尖锥直刺魔尊,突来变故,魔尊亦是猝不及防,唯有中断心魔大法,应对眼前危机。
  逃过一劫,魏雪芯哇的吐了口鲜血后,俏脸已是一阵惨白,当她抬起头时,只见到一名男子护在其身前,芳心不禁一阵暖意。
  魔尊一掌扫碎泥土尖锥,冷视来者道:「坏本尊大事,便以命来偿还吧!」
  龙辉沉声道:「堂堂魔尊竟向一个后辈埋伏下暗手,就不怕贻笑天下吗?」
  魔尊哈哈笑道:「魔道修者讲究一切随心而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由自在,事事考虑他人之看法是那些所谓正道的做法!」
  龙辉不禁一愣,他想起白莲曾告诉他魔界之人皆是无法无天之辈,世俗道德律法在他们看来犹如一张废纸,自己这番说辞也算是多余了。
  魔尊仔细扫了龙辉一眼,不由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杨烨麾下的猛将龙将军啊,怎么你不在铁壁关驻防,跑到江南来做什么。」
  龙辉见魔尊认出自己,亦有些意外,但却与魔尊打哈哈地道:「边塞那个地方闷得憋气,所以龙某便来江南透透气。」
  这个魔尊修为也是妖后那个级数的,而且行事无法无天,硬拼的话自己根本毫无胜算,唯有跟他胡扯,搅乱局势才有一线生机。
  魔尊点头道:「面对本尊居然还能这般谈笑风生,不错是个人才,本尊一向惜才,不如你不要在杨烨手下干了,到我这边来吧。」
  龙辉哦了一声道:「你想我背离正道,加入魔道么?」
  魔尊哈哈笑道:「什么正道,可笑。所谓正道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这世上也没什么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在铁壁关处处受到所谓的律法、道德和军规的约束,还不如加入我魔界,做什么皆可自由自在,无法无天。」
  龙辉冷笑道:「包括取代你吗?」
  魔尊不禁一愣,随即放声大笑:「不错,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取代本尊又有何妨?与聪明人谈话就是痛快,小兄弟,开出你的条件吧!让本尊看看你背叛那所谓的正道要下多大的注码!」
  龙辉嘻嘻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把妖后送给我做老婆。」
  魔尊闻言,竟然笑得弯下腰:「好,果然够嚣张,够狂妄,你真的颇有魔道潜质,色胆包天,竟然连妖后的主意都敢打,不错,非常不错!」
  龙辉道:「怎么样,魔尊我这个条件你能满足么?」
  说话只是,暗自将手伏在身后给魏雪芯打了个手势,让她尽快调养内息,准备放手一搏。
  魏雪芯福至心灵,心知龙辉是在为自己拖延时间。
  魔尊笑道:「本尊知晓你当年被妖后算计,不但替她毁去天罗阵,还惨遭重创。如今吾观你之气色,似乎当年所受之伤尚未痊愈,以至功体无法恢复。本尊倒有方法让你疗复元功,再与本尊联手擒下妖后,到时候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就在魔尊话音未落之际,一道雄劲怒喝传来,随即便是磅礴大力强行劈碎四周的魔界阵法。
  「该死的魔崽子,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娘娘身上!」
  来者竟然袁齐天,只见他一拳砸下,并点出魔尊姓名骂道,「端木睺,待老子打爆你的卵蛋!」
  元古大力雄沉无匹,饶是魔尊也不敢大意,急运魔功邪法与之抗衡。
  妖魔两大高手短兵相接,霎时一阵震天爆破声响彻云霄,传遍整个金陵。
  见到袁齐天没头没脑地朝魔尊打来,龙辉也是一头雾水,随即一道白影朝魏雪芯扑来,负伤在身的她哪能抵挡,只是发出一声娇吟,便被白影掠走。
  「多谢袁长老相助!」
  掠走魏雪芯的白影正是叶俊,他一手夹住魏雪芯的纤腰一边冷笑道「今晚我便好好享用这朵娇花!」
  叶俊身法诡异,轻功高绝,即使手中带着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整个人就像一只飞鸟般,几个呼吸间便已远遁千里。
  就在龙辉诧异之际,耳边传来袁齐天的声音:「臭小子,要不是有人求我救你,你早被魔尊大卸八块了,你还不快走!」
  袁齐天这句话是以聚音成线的手法发出的,唯有龙辉一人可闻,他环顾战场,只见袁齐天拳脚齐施,招招皆是雷霆万钧,饶是魔尊邪法高绝也不得不认真应对。
  妖魔斗法,各显神通,端的是璀璨异常,风起云涌。
  龙辉暗道一声多谢,急忙抽身离去,朝着叶俊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