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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13946 / 514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6:04

【龙魂侠影】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22回 血润荒土
  冰雪双姝一路西进,避开西南正面战场,试着撕开玉京破绽,但玉京西南外围却有浑古、绛县、齐河、茂城四城所连接布之护阵,封天锁地,坚不可摧。
  双姝登上远处山峰,俯视而观。
  楚婉冰细看那奇阵,凝目半响却不得其法,蹙眉道:「雪芯,我看那阵法阴阳不辨,五行凌乱,七元八极九宫皆乱作一团,按理来说本不该成阵,但偏偏却有坚不可摧,这究竟是何等怪事!」
  魏雪芯道:「姐姐,且待我用剑心一探究竟。」
  说罢,剑意凝心,神游异阵,阵阵怪感莫名笼罩,探寻半响,魏雪芯收回剑意,说道:「姐姐,阵法诡辩,阴中带刚,却阵元流转却毫无规律,甚至可以说没有阵元。」
  楚婉冰一愣,诧异道:「怎么可能,阵法无阵元又如何成阵!」
  魏雪芯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楚婉冰揉了揉额头,颇感烦恼,忽见齐河城开启,一支精锐兵马快速奔出,楚婉冰眺望一眼,认得领军两人,正是天路十将中的曹鄂、郭奇。
  楚婉冰撇撇嘴道:「是那几个天路小将!」
  魏雪芯道:「他们是否去援助前线?」
  楚婉冰摇头道:「他们前往的方向是往西而去,但我军主力正囤在西南正面,方向不对啊。」
  魏雪芯施展剑心追踪那支军马的行踪,感应到一股阴寒魔气扑面而来。
  凝心敛意,魏雪芯睁开美眸,说道:「姐姐,军马所往之地似乎是白骨魔宫!」
  楚婉冰花容微沉,说道:「随行一观!」
  双姝隐气凝行,紧随军马而去,所过之处皆感阴寒袭身,入眼所见尽是森森白骨,已然进入了白骨魔宫地界范围。
  大军抵达魔宫正门,曹鄂、郭奇立即翻身下马,朝着宫殿拜道:「拜见皇后娘娘,末将奉命前来,静候娘娘懿旨。」
  殿内传来一阵清脆而又慵懒的声音:「两位将军远道而来,甚是辛苦,本宫正待用人之际,二位将军便率兵屯扎宫殿左右。」
  楚婉冰认得那声音真是端木琼璇,不由得心生戒备。
  魏雪芯低声道:「姐姐,记得靳、风、陆三位军师曾暗中密商,说阴阳双魔正在着手魔兽复活,所以兵力不足,这批朝廷兵马是否便是白骨阴魔调来协防白骨魔宫的呢?」
  楚婉冰道:「可能性不小,初次到来此地军容雄壮,现今萧条至此,看来三位军师所猜想十有八九了!」
  魏雪芯道:「姐姐,咱们下一步?」
  楚婉冰凤目凝煞,沉声道:「这个阵势叫人忍不住想进攻……但,我们还是先按兵不动。」
  魏雪芯会心一笑,说道:「姐姐意思是,对面是有意诱敌?」
  楚婉冰吃过端木琼璇的暗亏,对此已有防范,暗忖道:「魔宫所落之地乃西川,此地虽荒凉,但却是玉京西门侧翼的最后屏障,阴魔在如何自负也不会如此空置防御。」
  姐妹俩也不急着动手,继续呆在魔宫外围静观。
  魏雪芯问道:「姐姐,难不成咱们就在这里干等着?」
  楚婉冰摇头道:「不是,白骨阴魔有意引我们入瓮,我是要等一个机会把她反引出来!」
  魏雪芯蹙眉道:「如何引她出来?」
  楚婉冰道:「方才接到袁叔叔神念传音,他们生擒净尘,而沧释天心魔则被陆军师舍命重创,若没估错,那只心魔一定会往白骨魔宫求援,咱们就守在外边来个痛打落水狗!」
  魏雪芯凝眉道:「烂船也有三斤钉,再说这儿是对方地盘,咱们打伏击可行么?」
  楚婉冰笑道:「阴魔布下诱敌之局,已然将所有力量收回内部,外部反而空虚,再加上那只心魔已被重创,咱俩联手伏击胜算超过八成。」
  魏雪芯道:「心魔已实体化,据督帅和袁长老所言,其能耐不逊本体多少。
  就算受了伤,但只要他有心遮掩行踪,咱们也很难捕捉得到!」
  楚婉冰淡然笑道:「无妨。玄凰武典的火源篇章可感世间万火,既然那心魔借火魔兽肉身而生,便躲不过我的感应!」
  话音甫落,小凤凰体内火元微动,寻气感应,只觉一道赤影从百里之外直扑白骨魔宫而来,赤影宛若禽鸟形态,正是赤火魔兽,兽影中透着人形,正是沧释天心魔。
  「雪芯,东南三百里!」
  楚婉冰轻声提醒,「待会咱们来个关门打狗!」
  魏雪芯道:「也好,这厮当初害得大哥家破人亡,再杀他一次也不为过。」
  楚婉冰莞尔道:「你还真是龙家好媳妇啊。不过待会可得小心一件事,心魔具有燃烧真元、透支根基以换取功力大增的效果,未免那西贝货垂死反扑,咱们可得做好准备,毕竟这是白骨阴魔的地盘,咱们若是前哨战受损过大,对后续战况可颇为不利。」
  魏雪芯凝眉问道:「姐姐有何妙计?」
  「你且附耳过来。」
  楚婉冰凑到妹子脸颊处轻声细语一番,朱唇如同兰花开阖,说话间亦吐着兰芝暖香,魏雪芯听得入神,也不知是惊艳这番布计,还是沉醉在姐姐的兰息之中。
  言毕,楚婉冰挽住魏雪芯,同时再展金羽凤翼,一翅九百万里,直接撕破境域,跨界穿梭,三百里距离不过转瞬。
  邪神心魔正在飞行,忽感前方传来一股磅礴烈劲,将他去势生生逼停。
  沧释天恼怒之余,却感四周气流剧降,一股浑沉万钧的剑气迎面压下,惊得他忙提劲抵御,然而剑气刚一触及他的护身气劲立即朝四方散开,紧锁四面八方。
  沧释天定神一看,只见三抹剑光交错,宛若阵阵秋水横空飞舞,一剑名曰岁月,一剑名曰无尘,一剑名曰凤嫣,三剑布势,正是仙妖双姝半途截杀,同时施展不世剑术,以剑化界,联手困战负伤邪神。
  魏雪芯剑行九宫,气若矫龙,正是䶮霆心剑之困敌绝式——九龙剑界,楚婉冰剑藏百川,奇正结合,正是玄凰武典之融神妙法——陷空绝牢。
  姐妹同心,仙妖联袂,三剑成界,困战邪神。
  沧释天怒道:「小贱人,找死!」
  楚婉冰反唇相讥道:「龟公,不要脸!」
  沧释天微微一愣,楚婉冰笑道:「听不懂吗?你把自己老婆送给别人睡,这不是龟公还是什么!这也就算了,你还恬不知耻地四处乱晃,简直就是厚颜无脸,恬不知耻!」
  这妖妮子牙尖嘴利,骂得极为阴损,莫说是沧释天,就是魏雪芯也有些听不下去。
  沧释天怒上眉梢,不顾伤势,一记火蚕手横扫而来,势杀眼前可恨妖女。
  楚婉冰婉柔一笑,挽起一个剑花,凤嫣剑飘然迎上,将光明业火的炎气抽走,随即剑锋不断旋转,快速划着圆圈,每划一圈,炎气便缩小一分,眨眼间便将炎气压成拳头大小,此招名曰「御气归宗」,乃糅合纳元、灵柔两式剑诀与御天借势的精义而成。
  由于小凤凰的气脉不若龙辉那般广阔坚韧,做不到直接承受对手气劲,所以借助招式来施展,这前式分为柔、化、纳三种手法,将敌人攻击收为己用,后招便是一个御字决,将糅合敌我之力反击。
  只见楚婉冰凤嫣剑势一收,无尘剑随即刺上,将炎气和自身真气糅合打出,一道坚不可摧的剑罡冲向邪神。
  剑罡猛锐,沧释天亦感威胁,不敢硬接,连忙双手运起绵柔招式,翻起星河太极图,卸开这股剑罡。
  天穹妙法之卸劲功夫举世无双,沧释天力保不失,然而杀机依旧,楚婉冰仗剑再攻,剑锋直刺而出,一招「古武破」
  直逼沧释天心坎要害。
  沧释天被陆乘烟舍命重创,内息不畅,难以快速发招抵御,唯有抽身后退以避锋芒。
  却见魏雪芯倩影一掠,身法玄之又玄,竟提前截在他后退路线,岁月剑往前一举,就好像沧释天自己往剑尖上撞去一般,这正是剑心提前预判的神效。
  沧释天心中骂道,真是虎落平阳,盛怒之下运足真气,凝于在背门挡住剑锋。
  魏雪芯忽地再提三分剑气,刺破护身气罩,沧释天力弱气衰,再难运功抵御,唯有勉力挪开背心要害,用肩膀来挨剑。
  左肩惨被岁月剑贯穿,沧释天痛入骨髓,咬牙回身便是一掌,谁知剑心料敌先机,他这一掌竟是落了个空,而魏雪芯早已退出十步之外。
  沧释天暗怒,心想若非被陆乘烟那酸儒算计了一把,今日岂会让你这小贱人放肆。
  由于沧释天力衰在先,魏雪芯出剑破气则无需费尽全力,仍留有过半后劲变招,再加上剑心感应的神效,打出了毫发无损便越级重创破虚高手的好战绩。
  若是沧释天未曾受伤,魏雪芯断不可能这般轻易刺破邪神护身气罩,即便是刺破了,即便是料敌先机也没有余力避开沧释天的还击。
  小凤凰趁势追击,使了招「幻刃漩涡」,左手凤嫣剑舞出一片环形剑花,由外向内收聚,形成一道锋利的剑气漩涡,这一招正是融合万变幻元术与海之卷中的漩涡而成,招含幻象,幻中藏锐,锐气盘旋而动,杀人无形。
  相沧释天先是被气压缠卷住身形,随即便陷入其中,浑身锐痛,仿佛皮肉皆遭撕裂。
  眼看就要被漩涡锐气吞噬,沧释天雄沉吐纳,破虚境内力澎湃而出,以强制弱,崩碎缠身剑气。
  就在他真气刚吐尽的那一刻,魏雪芯忽杀出一招「雷龙震」,雷罡剑气猛锐无匹,划伤邪神右腿。
  沧释天惊怒交加,当下便使出天穹妙法中的绝招「天河倒卷」,他左手一伸,掌力一吐一收,正逆行招,倒卷出一股庞大吸力,将魏雪芯反吸过来。
  紧接着右掌顺势推出,连消带打,施出一招「红木焠骨掌」,势要打断小剑仙浑身骨骸。
  眼看掌风邻近魏雪芯时,一道白影掠至跟前,只看楚婉冰双剑交叠一架,立即形成一道浑厚气盾,替妹妹挡住邪神掌劲。
  气盾封住七成掌力,后劲再由不灭凤体吸纳,楚婉冰本体却是毫发无损。
  姐妹俩一攻一守,一收一放,配合的默契程度惊得沧释天为之一怔。
  楚婉冰交叠的双剑忽地往左右一拉,化出一头五彩金凤,展翅扑向沧释天,其形却似凤翔剑诀。
  沧释天曾见识过楚无缺剑术,觉得这招颇似凤翔剑诀,但细想之下前半式却跟龙辉的「盾守」
  有几分相似。
  玄凰武典之融神篇在于随心融合神通,只要是修习者曾涉猎过的武功招式,法术咒符,皆可随意融合从而变化出不一样的绝式,甚至可以说,这融神篇章可谓囊括天下武功之奇正变化,招式无穷无尽。
  沧释天发出反扑一招后,内息变弱,而楚婉冰双剑却是蓄势而动,一招过后高下立判,沧释天掌心被剑气划出一道十字形的血口,若非他退得及时只怕半个手掌都要被削掉。
  眼看楚婉冰一招反伤强敌,魏雪芯补位再攻,皓腕一震,抖出无尽水花,正是一招水龙吟。
  水龙剑气一举贯穿沧释天的火焰魔身,水火相克,虽不至于能毁去魔身,但却叫他及其痛苦,对魏雪芯更是恨之入骨。
  「楚无缺可恨,他的两个女儿更是可恶!」
  沧释天本尊曾被楚无缺捏碎腕骨,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又被其女接连重创,心中更是怨毒。
  心魔乃负面情绪所化,此刻的邪神满腔的怨恨戾怒,竟激发魔身潜能,一股磅礴炎气透体而出,不停地冲撞着双姝所布的结界,仅几个呼吸间便将结界撞出数道裂痕,观其威势几可比拟全盛时期。
  眼见沧释天功体恢复十足,魏雪芯持剑朝楚婉冰身旁靠去,望着姐姐轻点螓首,楚婉冰朱唇轻轻一勾,凤眸间透着一丝狡黠。
  魏雪芯点了点头,就在此时沧释天怒火沛然,赤红的双目已经锁定双姝,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小——贱——人——受——死!」
  怒掌崩然击出,澎湃无匹的光明业火化作一道强光直扫而去,将冰雪双姝湮没其中,炙热火光坚不可摧,去势难停,结界如同薄纸般被击碎,其势未止,更是冲破云穹,打入宇外,击毁万里星域。
  掌力吐尽,沧释天看向前方,不见了那两个小贱人的踪影,心中恶气一扫而空,嘿嘿冷笑道:「就算是不死凤凰,这一掌也要你永不超生!」
  话音甫落,沧释天突感头皮发麻,一阵危机感从上方袭来。
  楚婉冰再开金羽风翼,一手托着魏雪芯胳膊,振翅俯冲而下。
  魏雪芯双目生寒,紧盯沧释天,一股凛冽剑意更是将这邪神心魔牢牢锁死。
  方才围攻沧释天时,一直皆以魏雪芯为主攻,楚婉冰更多的是辅佐和骚扰,便是为这最后一击保存实力。
  沧释天心魔燃烧真元而恢复鼎盛功体,反扑一招必定惊天动地,所以小凤凰在将所有真气化为背后的金羽风翼,当沧释天掌劲临身的刹那,拉住魏雪芯越空而去。
  但破虚与天人间始终存在着差距,破虚武神全力一击,任何天人高手都难以躲闪,但偏偏沧释天的功体属火,楚婉冰恰好可以捏准这毫厘之间的察觉,不但在敌人杀招将要触及自己的时候全身而退,更借此造成自己已经被击中的假象,迷惑强敌,让沧释天误以为一击得手,从而出现短暂的心神松懈。
  心神一旦松懈,体内气机也会随之减弱,楚婉冰便是等着这一刹那的机会,带着魏雪芯反杀而来。
  「雪芯,去!」
  楚婉冰掌劲一吐,将魏雪芯推出。
  魏雪芯水气内敛,凝于剑锋,再借着这姐姐所赠内力,俯冲刺落,水龙剑气从天而降,正是一招「水龙吟」。
  沧释天心魔甫出一记强招,正值攻强守弱之际,体内真气出现短暂凝滞,再加上心神松懈,正是最为虚弱之刻,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火光电世间,心魔已生绝望之意,透体冰寒,正是死劫之先兆。
  魏雪芯一剑贯穿邪神天灵,岁月剑内敛之灭魔剑意四下散开,一举击杀心魔,与此同时,水龙剑气侵入魔身,最毁魔兽火元。
  水龙剑气化整为零,肆虐魔兽体内,将魔身撑得鼓胀如球,最后爆发轰隆巨响,数条水龙破体而出,三足朱鸟之身应声而灭。
  从布阵拦截到最后一剑破魔,这过程皆是环环相扣,任何一处皆不能出错,否则便是功败垂成,尤其是楚婉冰躲避邪神掌劲的一环,极为关键,躲闪时机若早了,心魔便会发觉招式落空而继续追杀,便不会出现心神松懈的破绽,魏雪芯那反扑一剑也无法奏效。
  若是躲闪得晚,后果便是雪融冰碎,香消玉殒。
  双姝以天人境界而越级击杀破虚高手,且毫发无损,此等战绩可谓是前无古人。
  魏雪芯挥出这杀神一剑后,消耗不小,周身冒汗,不住气喘。
  倏然,剑心躁动,危机临身,魏雪芯本能举剑挡格,只看一口骨刀迎面扫来,千钧刀势狠狠落在岁月剑上,震得她手腕发麻,身形后仰。
  「贱婢,纳命来!」
  来者正是端木琼璇,眼见己方强援被诛,气得是柳眉倒竖,星眸圆瞪,手中魔刀连环劈出,一刀重过一刀,魏雪芯先经一番激战,内息已弱,难挡阴魔狂刀,被她劈得虎口破裂。
  楚婉冰岂容妹子受欺,手持无尘剑飞速杀来相救:「住手!」
  端木琼璇目中闪过又喜又怒之色,反转一刀便迎了上去,刀剑相碰,竟是楚婉冰力弱一筹,亦遭劈退。
  「冰妹,看你干的好事!」
  端木琼璇怒极反笑,神情娇艳若花,掌中骨刀旋势而动,形成五个刀轮,将楚婉冰围在中间。
  楚婉冰挽出五朵剑花,将刀轮挡在五步之外,但手臂依旧被震得酸麻。
  端木琼璇美眸一亮,心中已有估算,暗忖道:「冰妹仅以单剑迎战,且剑势虚浮,看来方才的那一战也损耗了不少元气。」
  楚婉冰亦是暗中叫苦,本想悄无声息干掉沧释天,谁知还是出了纰漏,被他那最后一掌打碎了结界,使得激战的气息引来了端木琼璇。
  她所携带的两口名锋皆是神兵利器,无尘锋锐不催,凤嫣柔中藏杀,双剑齐出威力更盛,但要同时用好双剑就必须做到一心二用,然而方才好不容易才杀灭邪神,哪还有心力同使双剑,只得将凤嫣缠回腰间,仅以无尘迎战。
  端木琼璇娇咤道:「冰妹,且接姐姐一招‘九死轮’!」
  这五个刀轮不过是试探,瞧出楚婉冰虚实立即倾尽全力,后式尽展,只看那刀轮由五化九,去势刁钻而又霸道。
  楚婉冰使出一招古武破,剑气化九,迎击九死刀轮,但真气不畅,九道剑式仅有七道挡住刀轮,剩余两个刀轮撕破防线,紧逼而来。
  魏雪芯平稳血气后,飞身掠来,一剑双分,击溃剩余两个刀轮。
  楚婉冰暗松一口气,趁势后退,重整攻势,姐妹俩互换一个眼神,彼此领会,同时挥剑杀出。
  端木琼璇双手握刀,逆削而上,魔流中暗藏几分佛气,乃一招「菩萨罪」。
  婉冰雪芯各自心知眼前强敌魔佛双修,三分谨慎中再催三分强势,各自手中的天剑谷名剑强势斩下,楚婉冰剑势外刚内柔,雷罡蕴星光,再又剑音震耳,正是糅合「狮王拳」、「雷之卷」
  及「星宿剑诀」
  而生之绝式——星雷狮吼剑。
  魏雪芯一剑斜刺,磅礴雄劲层层迭出,宛若海啸翻涌,惊涛拍岸,其绵长雄势堪比海之卷,正是由当日龙辉所赠的观潮沧海图所悟之剑式——北冥海啸,剑势一经施展便如滚滚怒涛,奔流不绝。
  强招对强招,双剑斗魔刀,风雷之势震绝百里,冰雪双姝闷哼一声,粉面酡红,香汗更密,纷纷降下地面,微微娇喘,模样甚是吃力。
  楚婉冰暗叫失策,按照原计划本是杀邪神后便寻一处僻静之地调息回元,谁知战况败露,刚刚杀灭邪神心魔,端木琼璇便已经寻战而来,使得她根本没有喘息之机,而眼前魔女以逸待劳,又占据地利之势,比起那七瘀八伤的西贝货还要难缠,她们姐妹内气体力皆损耗不少,此刻即便以二对一也不见能占便宜。
  端木琼璇遭剑气逼至一座山头落脚,但真元依旧充盈,反而是战意高涨,连气都没换半口,便横疾手中利刃,催动极招攻敌,只看刀气化作一尊狰狞的金刚魔相,其名「金刚恶」。
  楚婉冰暗敛三分剑势,糅合「灵柔剑决」
  与「盾守」
  两大奇招,挺身挡招,剑锋挽转,以圆为守,以柔卸力,正是一式「柔雨剑盾」。
  砰地一声,楚婉冰封住金刚魔刀,但喉咙一甜,已是受伤,魏雪芯立即补位,一剑「火龙爆」
  反刺而出。
  端木琼璇顺势收刀回防,以刀背挡住剑刃,但剑式后劲却在此刻爆发,一股灼热火劲怒腾倾泻,烧得端木琼璇浑身炙痛,连忙后退避其锋芒。
  端木琼璇双足连环点地,将火龙剑气卸出体外,她每踏一步,地面上便燃起一个焦黑脚印,火气窜入山脉之中不断焚毁山石,五步过后,端木琼璇卸尽剑气,但偌大的山峰也在烈火焚烧之中倒塌。
  她在后退之余,心中迅速盘算对策,楚婉冰功体特殊,便以自身为盾硬接刀招,而魏丫头攻势锐利,则趁着她姐姐制造的机会来抢攻,这姐妹俩一主攻一主守,配合绵密无间,即便有所损耗,但依旧难以对付。
  「她们根基深厚,必能做到边战边回气,再拖延下去,我形势堪忧!」
  端木琼璇把定心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两个强敌恢复过来,于是不顾伤势,踏步登天,断天行遥指苍穹,霎时殃云天降,血光密布,血色雷光交织成一朵魔魅血莲,正是魔天逆道决之必杀决——血莲花。
  胜负之机将至,楚婉冰也纵身登天,玄凰极招也蓄势待发,火源聚入无尘剑内,顿时霞光大炽,宛若骄阳耀天,乃玄凰武典首篇——火源。
  魏雪芯同时踏步沉声,不世剑气汇入岁月神兵,四周山脉之气迅速归于剑刃之上,凝成龙形,正是「山龙崩」
  的起手剑。
  端木琼璇蓄势已足,魔刀凌空落下,血色莲花绽放开来,莲瓣分散,魔魅妖娆,但每一片莲瓣便是一记刀招,稍有不慎势必血溅五步。
  楚婉冰横剑环扫,火源之力焚烧血莲,魏雪芯山龙剑气先纳后吐,如同山崩宣泄,以刚强攻势迎击血莲刀气,千里之内响起了阵阵金铁铿锵之声,震耳欲聋。
  眨眼间已交锋万余击,血莲枯萎,火源熄灭,山龙消散,妖魔仙三姝外放气劲皆虚耗殆尽,剩下的便是最原始的短兵相接。
  双剑同时斩在魔刀之上,再度响起一阵惊爆,然而端木琼璇可吸纳四周魔气进补,后劲绵长,一击之下,真气未复的冰雪双姝率先呕红。
  剑势虽逊三分,仙妖仍是不屈,再催内元,双剑同时一压,硬逼魔女低头,端木琼璇未料到她们姐妹如此强韧,只觉喉咙腥甜,口喷鲜血。
  三方角力,刀剑互撼,谁也不愿退让,然而楚婉冰暗运不灭凤体,转移伤势,反观端木琼璇虽有地利相助,但内伤却不断加剧,这一消一长间,妖魔之间逐渐拉成均势,但此均势仅限于妖魔之间,一旁还有个小剑仙不断施加压力,端木琼璇只觉得手腕一阵酸痛,下盘开始晃动,面颊早已布满细汗。
  再过三息,端木琼璇鼻孔渗出鲜血,头顶热气蒸腾,面色先是又红转白,再由白转紫,内伤又重三分。
  倏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三股兵马朝这边快速奔来,隐约形成合围之势,其中两股便是曹鄂、郭奇所率领的朝廷军马,而另一支军队人数约莫五百,身披骨甲,个个彪悍,领头者乃一矫健高挑女将——妙瑛,她手持一杆战戈,杀气腾腾地策马狂飙。
  楚婉冰心知一个阴魔已经不好对付,若再被这伙军马围住后果堪忧,当下萌生退意,一脚飞出,踹在端木琼璇小腹,端木琼璇闷哼一声飞跌出去。
  「雪芯,走!」
  楚婉冰招呼妹子飞速远离战场,妙瑛弃马而下,快速扑向端木琼璇将她扶起:「主子,你没事吧!」
  端木琼璇捂住小腹,苦笑道:「这死丫头还真是泼辣,这一脚踢得我可够呛的!」
  妙瑛撇了主子一眼,低声道:「主子,那小妖女的这一脚似乎只求脱身,并没有用多大劲,你这儿伤势应该不重!」
  端木琼璇道:「她的力气都用在剑锋上了,肚子这一脚不算重,但剑气所造成的创伤却是沉重非凡。」
  妙瑛道:「主子我替你疗伤!」
  端木琼璇点了点头,盘膝坐下。
  「曹鄂、郭奇,你们立即率兵警戒,决不允许外敌靠近娘娘半步!」
  妙瑛朗声喝道。
  曹鄂、郭奇不敢怠慢,立即招呼士兵摆出防御阵势,将端木琼璇牢牢护在中央。
  妙瑛将双掌抵在她背心,输过魔气。
  内有忠仆真气相助,外有魔气润体,端木琼璇默运真气九大周天,瘀伤尽祛,顿时精气神足。
  吐出一口浊气,端木琼璇近距离放出一道神念给妙瑛,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妙瑛回应道:「白骨殿的两万魔兵已从地道离开,相信很快就可以抵达烁魔峡。」
  端木琼璇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妙哉,借着地脉魔气掩盖,敌军定难发觉我麾下健儿之行踪,待他们如梦初醒时,已是一锤定音!」
  妙瑛问道:「主子,尊主是否知情?」
  端木琼璇道:「父尊给我的指令是随意发挥,伺机而动,所以并未禀报!」
  妙瑛笑道:「尊主当真是慧眼辨英才,知道主子的才能,若是诸多命令和限制,反而不利主子发挥,待妙计得成,这储君之位还不是主子的囊中之物!」
  端木琼璇干咳一声,妙瑛自觉失言,连忙缄口。
  逃离包围圈后,姐妹俩觅了出僻静山谷调息,论伤势她们远轻于端木琼璇,但论真气的损耗却犹在对方之上。
  花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恢复元气,驱散伤势。
  楚婉冰睁开眼睛道:「既然阴魔已经出战,咱们便趁此机会扫平白骨殿!」
  魏雪芯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赶至白骨殿外围,魏雪芯施展剑心感应,未觉一丝危险,于是朝楚婉冰点头示意。
  小凤凰也不客气,无尘剑擎天一举,再运火源之力,顿时凤火冲霄而起,形成一道百丈烈火剑芒,崩然斩落,偌大的白骨殿立即崩碎塌陷,更遭烈火焚烧,眨眼间便毁于一旦。
  楚婉冰也颇感意外,就算整个宫殿再怎么不设防,也不至于一剑得手。
  「冰妹,你忘了姐姐当初是如何盛情款待你的吗?居然出手这般狠辣,真是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只见端木琼璇和妙瑛率领着千军万马赶了回来。
  楚婉冰婉媚娇笑道:「端木姐姐,人家是想看看你养的小宠物,但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才出此下策嘛!」
  端木琼璇啐道:「死丫头,你想看直接跟姐姐说便是了,干嘛要拆我屋子!
  」
  楚婉冰眯着眼睛笑道:「那好啊,便请姐姐给人家看看那头太阴骨兽!」
  端木琼璇哼了一声,说道:「若你先前好好跟我说,兴许我会答应,但你一言不发就拆我屋子,想看——没门!」
  魏雪芯暗中传音过来:「姐,白骨殿下方布满了无数骨骸,但色泽黝黑,质地枯脆,似乎被抽干了骨气!」
  楚婉冰心头一颤,眼光立即锁紧端木琼璇,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忽地想起方才一战,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召唤心魔助战……「沧释天心魔以火魔兽为身躯,她没有放出心魔,说明心魔已经找到了宿主寄生了!」
  小凤凰脑中顿时泛起一个念头——太阴魔兽已经重生!「魔兽既已重生,为何不放出来对付我们,难道要打我们措手不及?」
  楚婉冰心绪百转,忽地一怔,立即大悟:「那头魔兽定是被暗中投入正面战场了!」
  北伐基本功成,西南已大胜,如今唯有西征大军仍处于胶着状态,若是被这么头被心魔寄替的魔兽横插一杠,正面战场的局势定当失衡,随时可能满盘皆输。
  楚婉冰把心一横,传音道:「雪芯,太阴骨兽已经复活,而且很有可能赶往正面战场,无论如何都要截住它!」
  魏雪芯嗯了一声,五指紧握岁月剑,昔日柔美的表情此刻变得异常坚决。
  端木琼璇察微入细,立即捕捉到她们姐妹的表情变化,心忖道:「果然还是瞒不过这妮子!」
  只看她玉手一招,挥斥方遒,言语间已无半丝情谊:「全军出击——杀!」
  万军奔袭而至,其中以妙瑛所率之五百白骨魔兵最为勇悍,楚婉冰凤目一瞪,一股漆黑火焰散步开来,正是玄凰武典中主灭绝的凤凰黑炎。
  妙瑛惊得连忙勒住马缰,掉头便跑,堪堪躲过一劫,然而其他士兵却是纷纷遭殃——黑炎所过,万物皆灭,任你千军万马亦做飞灰。
  顷刻间。
  曹鄂、郭奇修为不俗,倒也勉力躲过一劫,但其麾下兵将死伤过半,妙瑛所率的五百魔兵亦折损两百余人。
  端木琼璇粉面一沉,亦是被楚婉冰这招的威力震慑不已。
  楚婉冰豁出全力施展灭世黑炎便是为了制造一个机会:「雪芯,快去!」
  魏雪芯御剑掠起,闪电冲出:「姐姐,你保重!」
  此刻已是紧要关头,姐妹俩无需多言,各自行动。
  端木琼璇按住断天行刀柄,欲起身追截,却见楚婉冰一剑扫来,恰好封住去路。
  就这么一个恍惚,魏雪芯已经飞出千里之外。
  楚婉冰提剑遥指:「端木姐姐,咱们也好久没见面了,是该好好叙叙了!」
  端木琼璇抽出骨刀,横于胸前,缓缓道:「冰妹,既然如此,那姐姐便如你所愿!」
  经过一番调息,楚婉冰内元充沛,气定神闲,端木琼璇瘀伤尽祛,气息绵长,此刻刀剑再对,招未出,气氛已重若千钧。
  刀影动,剑光闪,交手第一合,无招无式,单纯的刀剑对撼,尖锐声涛惊扫八方,根基不足者纷纷遭殃,轻者耳膜破裂,重则脑髓尽碎。
  刀剑之气四下播撒,顺着地面奔腾流窜,大地一阵闹腾,宛若经历了剧烈地震,霎时间山崩地裂。
  端木琼璇刀势忽地一沉,转劲卸力,引得楚婉冰剑锋为之一偏,紧接着顺势削来,楚婉冰手腕一拧,倒转无尘神剑,横架跟前,封住魔刀。
  端木琼璇赞了一声好,左手撮指成刀,劈向楚婉冰脖颈。
  楚婉冰亦不甘示弱,指结剑决,迎敌点去。
  又是砰地一声,双姝各自震退,短短两回合仍难分胜负。
  楚婉冰内息绵长,一个踉跄后立即站稳,猛提一口真气,挥剑再度杀来,无尘剑看似直锁的中丹、气海、神阙等三大要穴,实则剑路藏虚,一旦端木琼璇出招抵御便剑式便会斜刺对手下盘,先废其一足。
  端木琼璇举刀向天,直劈楚婉冰剑式,意图以力强破,楚婉冰暗自一笑,剑锋陡然一斜,直取端木琼璇左足经络。
  端木琼璇却不慌不忙,刀势继续斩下,当触底之时忽地弹起,逆挑而上,竟与剑招有几分相似。
  楚婉冰被她一刀挑偏剑路后,心中生疑,却见对手招式丕变,竟是招招皆暗藏灵动之意,带着几丝高超的剑术韵味。
  楚婉冰敛势后撤,以观后续,然而端木琼璇却是不依不挠,刀行剑路,一招使出竟带出山河之威,楚婉冰眼前一花,已然身处异境,抬眼所见乃是万里山河。
  「是雪芯的山河剑界!」
  楚婉冰当即回过神来,当即舞剑以应对,她与妹子多番切磋,对于天剑谷的剑术早已成竹在胸,即便深陷剑界亦有应对之法,只看她环剑起舞,剑势左右双开,宛若凤凰展翅,正是一招凤翔剑诀。
  凤翔剑气时快时沉,潜劲交叠,一击之下便将山河剑界撕破,谁知刚一破招,端木琼璇便一刀戳来,楚婉冰忙横剑挡格,然而刀势极重,下盘一晃,接连后退。
  「归真剑诀?」
  楚婉冰对此自是熟悉不过,不禁又惊又怒。
  端木琼璇笑道:「冰妹,姐姐还有许多惊喜,你且一一受着吧!」
  说话间,端木琼璇身上涌出两股极端内气,一金一黑,正是佛魔双流,佛光聚形,魔气凝体,竟是化出楚婉冰和魏雪芯之形象,正是端木琼璇所操控的最强心魔。
  她最多只能控制三个心魔,此刻控制两个心魔极为顺手,如臂使指,竟将雪双姝剑术之精髓施展得淋漓尽致,比起本尊也不逊色。
  两个心魔左右夹击,一者施展青莲剑歌,一者施展圣灵七绝,楚婉冰凤目一亮,哼道:「端木姐姐,过时的东西就别拿来戏耍了!」
  说话间,黑白凤火涌出,聚成黑白羽翼,羽翼一展,刮起灼热气浪,吹散心魔化体。
  端木琼璇顺势收回心魔力量,一个踏步向前,猛然劈出一刀,响起靡靡禅唱,楚婉冰只觉得这声音甚是祥和平静,却是如同高僧颂经一般,但转瞬间便坠入无边幻境,目睹万魔出闸,杀戮苍生,而佛却在一侧继续诵经,仿佛是在赞颂魔之行径,正是一副佛颂魔劫的诡异境界,此招正是端木琼璇又一绝式,名曰「魔音禅」。
  楚婉冰是何等人也,把持心境,手掌往腰间一抹,立即抽出凤嫣,真气灌入剑身,对准魔刀便削去,挥剑过程,只见凤嫣不断颤抖,发出一阵嘤嘤嗡嗡的音波,时如龙啸,时似凤鸣,正是融神绝技之——龙凤吟。
  两股音波相互抵消,紧接着又是刀剑交兵,楚婉冰同时并锋双刃,凤嫣柔中藏杀,无尘尖锐不催,左右互搏,交织一片璀璨剑花。
  端木琼璇单刀挥洒,佛光汇魔流,端的是刀重势猛,搏杀于双剑之间,不落下风。
  楚婉冰身负不灭凤体,不惧伤害,端木琼璇可取八方魔气,内息不绝,数百回合下来,战况再入胶着,而她们激起的刀剑之气遍布百里,形成一道绵密杀网,若踏足其中势必被刀剑之气碎尸万段,端的是生人勿近,妙瑛等人就算是有心援助也靠近不得。
  「她占据地利,内息比我悠长,久战之下实属不利,需设法对付!」
  楚婉冰心生一计,故意卖出中路破绽,端木琼璇挥刀直取中路,楚婉冰左手凤嫣一抖,柔韧的剑身宛若长鞭般卷住断天行,端木琼璇暗叫不好,左掌当即拍向楚婉冰胸膛,势要逼她脱手。
  楚婉冰坦然受之,仍由对方重掌击中自己。
  端木琼璇掌心触及一片柔腴绵软,尚未来得及惊艳,便见楚婉冰右手无尘剑朝自己腰间劈来。
  「糟糕!」
  端木琼璇左掌已打出,左路空虚,唯有运足内气护身,无尘剑何其锋锐,再加上楚婉冰内劲加持,先破护身气,劈碎白骨甲,结实地斩在端木琼璇腰侧,剑入肉三分,鲜血直流。
  只要在顺势横拉,端木琼璇必遭腰斩,楚婉冰心头莫名一酸,一阵不忍,剑势随之一顿。
  端木琼璇在危难关头,立即豁出全力,佛魔之气交替流窜,再度形成第二重护身气罩,震开无尘剑。
  然而无尘剑上蕴含的剑罡却已经打入她体内,端木琼璇必过腰斩厄运,却难逃脏腑内创,一口鲜血喷出朱唇,伤势极重。
  反观楚婉冰虽先受一掌,但有不灭凤体相助,伤势转瞬便复,等于没有受伤。
  「端木姐姐,胜负已定,你还是……放弃吧!」
  楚婉冰幽幽一叹,柔声说道。
  端木琼璇捂着左腰伤口,苦笑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可能么?」
  楚婉冰踏出一步,无尘剑徐徐伸出,一道浑厚剑罡凝于剑尖之上,隐而不吐,说道:「端木姐姐,我不想伤你性命,只得废你武功了!」
  端木琼璇娇哼一声,抡起断天行反劈而上,无尘剑上受到攻击那股剑罡立即爆发开来,压得端木琼璇再吐数口鲜血。
  端木琼璇忍住内伤,旋舞魔刀,使出一招「九死轮」,荡开剑罡压迫,同时抽身而退。
  楚婉冰眉头一紧,飞身追去,其余人那追得上这对妖魔双娇的身法,只有远远观望的份,半点忙也帮不上。
  楚婉冰再开金羽风翼,一翅万里,跨空越界不在话下,而端木琼璇仗着地利之助,屡屡摆脱楚婉冰的追赶。
  两人一追一逃,往西面赶去。
  端木琼璇忽地止住脚步,楚婉冰微微一愣,也停住追赶,缓缓落在她百步之外。
  楚婉冰朝四周看了看,发觉高山环绕,遍地荒凉,她虽无剑心这等神效绝技,但心神八法亦能预判凶险,她只觉得此地隐约透着一股凶险之气,所以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急着抢攻。
  端木琼璇回过头来,笑道:「冰妹,怎么不继续了?」
  楚婉冰微微一笑,未受挑衅,继续静观其变。
  端木琼璇暗忖道:「好妮子,都到这份上了,还如此小心!」
  她玉手一招,化出一口瑶琴。
  楚婉冰咦了一声,眉间疑惑更重。
  端木琼璇将断天行搁置一旁,盘坐而下,将瑶琴放在膝盖上,素手轻轻拨弄着琴弦,说道:「冰妹,可还记得咱们初次会面时,引琴合奏,那是何等逍遥欢快,若有选择,姐姐宁可永远都留在那一天。」
  楚婉冰咬了咬下唇,眼圈一红,道:「事已至此,端木姐姐,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打了!」
  端木琼璇凄然一笑,说道:「我也希望能永远不要踏上这个地方,但……命运弄人啊!」
  话音甫落,十指连拨,琴音激荡,肃杀凛冽。
  楚婉冰却是泰然不惊,任端木琼璇琴音如何肃杀凛冽,皆难近她方圆三步之内。
  端木琼璇叹道:「不愧是凤凰之后,天下音律皆逃不过你之掌控!」
  楚婉冰叹道:「端木姐姐,你琴音虽不俗,但对我无效的,你别再浪费真气了。」
  端木琼璇忽地一笑:「既然琴音奈何不了你,那就静一静吧!」
  说话间,她体内涌出一道虚影,隐约与她本体融合,楚婉冰看得真切,那道虚影竟是乐凝。
  「乐凝的心魔?」
  楚婉冰还以为她会祭出自己和雪芯的心魔,最不济也是林碧柔或者白翎羽,怎知竟然是平日名不见经传的乐凝。
  端木琼璇十指越拨越快,琴音却是逐步减弱,最终万物俱籁,天地肃静,正是儒道至高弦音——神弦绝响。
  天下音律皆臣于凤凰,唯独这无音绝响不受凤凰所控,楚婉冰心血逆冲,身形受缚,哗啦吐出一口鲜血。
  端木琼璇玉指一勾一拨,神弦绝音立即由外及内,汇聚一点,猛地冲击楚婉冰后背,楚婉冰被撞得身形失衡,迎着端木琼璇飞去。
  端木琼璇再举掌一托,将她打到身后,楚婉冰跌得眼冒金星,头昏目眩。
  端木琼璇虽奏这曲儒道绝音,但神弦之威就连乐凝本尊也承受不住,更何况区区心魔,眨眼间便消散无形。
  「好生厉害的儒教琴法,仅仅弹了几道音符便将自损一道心魔!」
  端木琼璇暗自可惜,随即将瑶琴放到一旁,握住骨刀站起身来,说道:「冰妹,我身后之地名曰落凤坡,正是特意为你所准备的!」
  楚婉冰只觉得体内真气不断流失,抬眼一看,四周乃十二座险峰,山势笔直如刀,透着凛然寒气,极是凶恶狰狞。
  端木琼璇手持断天行缓缓走来,说道:「这十二绝峰乃太荒时期凤祖渡劫失败而成,地脉之中暗藏天外灾厄之遗力,再以万魔原石淬炼山势地脉,形成这十二都天魔煞阵,正好死尅你的凤凰血脉!」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5:49

【龙魂侠影】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21回 灭水葬土
  荒海之上,群蛟咆哮,风起雷鸣,霎时间海面上卷起一个百丈漩涡。
  盘龙水师战舰齐聚于漩涡之外,仇白飞挥刀一指:「通过漩涡结界,直取黑水玄海!」
  先前魔界水师开启水源结界撤退时留下了一丝线索,使得蛟龙得以顺藤摸瓜,施展御水之法逆向打开通道,盘龙水师有序进入漩涡,通过境界连接进入魔界水域。
  破浪而出,盘龙水师进入深黑色的无边大海,魔氛环绕,水中的一些凶鱼怪鳖被舰队惊扰,不但不知惧怕躲闪,反而疯狂扑向舰队。
  仇白飞暗道:「好生凶狠及排外的水族,看来这次也是一番恶战了!」
  战舰吃水极深邃,铁甲坚硬,普通的鱼鳖难以造成威胁,仇白飞直接下令开启战舰,将这些凶鱼恶鳖碾扁撞碎。
  不过片刻,便见前方浪花翻涌,旌旗飘舞,仇白飞暗忖道:「魔界的应对当真来得好生迅速!」
  盘龙水师立即变阵排列,以盘龙号为中心,近乎五十丈的主舰如同一座小岛般耸立在黑海水上,此外十一艘十三丈的铁甲战舰环绕四周,每一艘战舰船头皆镶嵌着一尊异兽铜像,其貌似龙,但又非龙,这些战舰正是统称龙子号。
  龙子号外围又是十八艘五丈大小的战船,战舰的排列就好似一条盘绕的巨龙,此等船阵乃仇白飞所设的龙盘阵,为水战防御阵势。
  魔界战舰的先头部队刚一出现于视线之内,盘龙战舰立即开炮轰击,先发制人,密集的炮火交织成网,引上来的几艘魔界战船瞬间根本无从躲御,眨眼间就被击沉。
  先头部队溃败,后续战舰立即变阵应对,魔兵御水为盾,抵御炮火,同时调遣水骑兵快速穿插,欲一举扰乱龙盘阵。
  仇白飞下令变阵,最外围的一艘快舟迅速开启,如同离线箭矢般冲了出去,只见一人鼎立船头,手持分水战刀,身着水纹软甲,英姿飒爽,正是敖晶。
  敖晶以内力催动快舟形式,其余舟船舰艇依序而动,远远看去,偌大的龙盘船阵忽地变作一条长龙,破浪分水,好似出闸猛龙冲向魔军船队,敖晶的那艘快舟身后还有十八艘快舟,就如同巨龙犄角,狂猛锐利,贯穿魔军船阵,而后方的船舰就似巨龙鳞甲,厚实坚韧,抵挡魔军水骑兵的攻击,同时又给犄角处的战舰提供援助,助长其公司,此阵名曰龙角,攻守兼备,以守助功,以攻辅守。
  龙角阵一经转动便如同龙腾四海,锐不可当。
  以往的水战多以炮击弓射为主,就算船舰间的搏击也是少部分战船间的拼杀,但此刻的盘龙水师却是整个舰队冲了过来,魔界水师何曾见过这等战法,当下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黑水魔君冷澜于旗舰上观望战局,看得是又惊又怒,他勒令道:「蜃鼋、影鼍起航,全体水师随吾迎击敌军!」
  两艘艘庞大巨船轰然破浪而起,其船身呈圆弧隆起,宛若龟甲,长宽四十余丈,几可媲美盘龙号,两艘加在一起的威势却在盘龙号之上。
  仇白飞亦被这两艘庞然巨舰惊了一跳,这时蜃鼋号忽地散发出一阵迷蒙气息,海面上顿时难以视物,影鼍则闪烁出淡淡光晕,随即四周出现了成千上万的战船,足有盘龙水师的数十倍兵力,还有不少水骑兵在穿梭。
  「回缩御敌!」
  仇白飞下令道,敖晶立即率领犄角部队折返,其余战舰迅速回守,由长龙阵化为有序反正,形成一座水寨似的阵势,名曰水甲阵,此阵不如龙盘阵那般可以灵活地转为攻杀阵型,而是更为注重防御上的稳妥。
  敌舰纷纷扰扰攻来,士兵们稳守水甲阵,弓弩枪炮一致对外,御敌为先,谁知眼前敌舰一闪而过,竟是幻象虚影,令得龙麟水师虚惊一场,这时水骑兵又冲了过来,龙麟军士兵不禁一阵发愣,犹豫是否要攻击。
  仇白飞忖道:「虚实交替乃兵略战法常用之手段,虚影之后定是实攻……」
  「所有人提高警惕,不许怠慢,奋力御敌!」
  仇白飞深谙兵法谋略,当即断定魔兵后续攻击即将来到,士兵不敢怠慢,忙操控弩炮继续攻击,这次的攻击却是结实地打中了目标,水魔兵被射杀不少。
  冷澜看在眼里,暗骂道:「青面獠牙,本君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箭矢炮弹来御敌!」
  于是乎命令士兵分批逼近水甲阵,同时暗催幻象配合。
  这蜃鼋、影鼍乃玄海幻金所制,具有催生幻象的魔能,所化之幻象名为水影雾形,哪怕是具有慧眼神通的高僧也未必能看破其中虚实。
  水底下的恶鱼也趁机钻入舰队防线,或撞或咬,不断攻击船舰。
  仇白飞暗忖道:「魔兵水师就不易应付,若再不及时清理这些鱼鳖,战局只会越来与不利!」
  「敖晶,命你速领三百勇士击杀水底恶鱼,必要时可召唤虾兵蟹将!」
  仇白飞下令道。
  敖晶口含分水刀,领着三百士兵跳入水中,水底下早已挤满了怪异的鱼虾蟹鳖,感觉到活人气息立即扑来,欲争噬血肉美食。
  仇白飞看着水中冒起的气泡心中不免担忧起敖晶状况,但却想起前几日敖晶面圣回来后带来了龙辉的密旨,密旨上写着:朕之太荒遗子鲲鹏神魂越空归返,借敖晶肉身现世,故敖晶体内已存龙魂之气,暗藏龙脉神通,御水呼风,引雷吞火,可镇群魔,玄海战役可堪大用。
  敖晶被鲲鹏附身后,便一直昏睡不醒,心脉剧颤,气血翻涌,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亡,所幸洛清妍巧手回春,九大金针封住他九大要穴,再由龙辉以纯正龙气弹动金针,使得敖晶不但没有丧命反而具备了龙气。
  面对密集的魔界水族,敖晶挥动分水刀,斩杀魔物,其刀御水生辉,刀势越挥越顺,竟在水中卷起磅礴漩涡,将众魔物卷入其中,分尸碎骨只在眨眼间。
  少了魔物在水下骚扰,仇白飞便可集中精神应对魔界那虚实不定的攻击,他心念一转,忖道:「既然分不清对手真伪,干脆便让他主动暴露!」
  于是乎便命战舰解开防御阵势,水甲阵缓缓散开,将盘龙号暴露出来。
  冷澜微微一愣,暗骂道:「青面獠牙当真狡猾,以为本君会乖乖地主动上钩么!」
  冷澜以水成魔,水战争锋自然不在话下,双目四顾环视,只见龙麟军水师不但将主舰暴露出来,而且其他护航战舰也处于一种断断续续的状态,舰船编队之间缺乏联系,看起来破绽大露。
  「破绽越是明显就越有猫腻!」
  冷澜在心里暗暗思索:「蛟龙群至今仍未露面,而且那些可化人形的鱼虾依旧深藏不出……龙麟军最是喜欢诱敌深入,再后发制人,本君可不会傻乎乎地上当!」
  四周迷雾更盛,光晕也越发耀眼,幻象虚影一个接着一个冒出,但原先浓烈的杀气却逐步收敛,凝而不发。
  仇白飞见对方不进反退,战法竟有几分保守,当下便猜出了个大概:「这魔头当真沉得住气,我摆出这等大破绽也不上当!」
  仇白飞意在诱敌,试图放魔兵攻来再派遣虾兵蟹将和蛟龙忽施重手,但冷澜却是沉得住气,借着蜃鼋影鼍的掩护,敛军静待,只是暗中守在龙麟水师外围。
  两人看着僵持的架势,心中盘算已然明了,既然两军主力都在等机会,那谁先制造乱局谁便占得上风。
  冷澜咬破指尖,洒魔血入水,口诵密咒道:「黑海双怪,听吾号召,速速前来吞噬外敌!」
  黑海上空霎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两股滔天巨浪由东西两面冲来,水底下隐约可见黑影窜动。
  仇白飞定睛一看,发觉黑影乃两头异兽,西面异兽头似麋鹿,身长鱼鳞,尾似鳄龙,名曰鄂鹿兽,此怪居于黑水极西之地,统帅两万八千只人面鳖和五千海猴子。
  东面一兽形似巨鲸,浑身甲鳞,满口锐齿,口若深渊,一口可吞万里海水,名曰烈海龙鲸,居于玄海之东的深渊峡谷,麾下共有三万头嗜血鲨。
  「潜龙部速速来战!」
  仇白飞抽出盘龙令,引发水元结界,召来荒海蛟龙,迎战众恶水魔物。
  人面鳖、海猴子以及嗜血鲨虽凶狠残暴,但却难敌蛟龙神威,很快便渐露败象。
  鄂鹿兽和烈海龙鲸不禁大怒,纵水翻浪,冲入战场。
  鄂鹿兽巨尾横扫,力道不下万钧,一尾荡来便将三条蛟龙拦腰扫断,血洒当场。
  烈海龙鲸巨口一张,四周海水立即倒卷,形成一股巨大吸力,几条蛟龙躲避不及被它吸到跟前,一口腰断喉咙而亡。
  眼见双怪逞凶屠蛟,敖晶身形一摆,握紧分水刀便朝烈海龙鲸游了上去。
  那些嗜血鲨则立即游了上去,攻击敖晶为自己的主子护驾。
  敖晶刀锋一转,刀势流畅挥洒,宛若蟠龙翻海,杀得一众嗜血鲨不敢靠近。
  敖晶劈出一条血路后,纵身直取烈海龙鲸额上天灵,他熟知水族特性,一般有些道行的鲸鲨鱼类额头天灵乃是精气汇聚之处,只需将此击破,便可诛杀恶鱼。
  然而龙鲸浑身坚甲,分水刀切之不入,龙鲸大口一张,再施吞水魔威,敖晶只觉得身子不受控制,失衡翻转,被股巨力扯入龙鲸巨口,那张血盆大嘴獠牙密布,而且还涌出一股炙热如火的气息,将四周的海水烘得灼热滚烫,可见此怪为何有烈海二字,便是因为它天赋异禀,体内气息可将海水变为滚烫烈焰。
  受到这股气息冲击,敖晶体内的龙气立即蹿出,只见一条磅礴巨龙盘旋捣水,形成一个逆向吸力,抵消龙鲸吞水之威。
  龙气释放奔涌,敖晶只觉体内每一块骨骸每一根筋络都在默默颤动,一股宏大气劲汇聚于中丹气海,叫他不吐不快。
  「吼!」
  一声酷似龙吟的声浪震出,整个黑海都开始翻起滔天巨浪,那些凶鱼怪鳖也争相逃窜,只见敖晶肉身发生剧变,额生双角,肤长龙鳞,指生尖甲,腾身一跃,化身为龙,御水而出。
  仇白飞也是看得一阵惊叹,只见龙影腾起,浑身剔透之鳞甲宛若一条水晶铸成,正是敖晶化龙之体。
  敖晶龙身翻海掀浪,龙尾一扫,先取鄂鹿兽,鄂鹿兽不甘示弱也扫尾以对。
  砰地一声,两股巨力撞在一起,掀起滔天海啸。
  蛟群立即围着水师舰队游弋,施展御水之力抵消海啸巨力。
  飞溅的海水也在这一击之后化为雾珠,可见这股碰撞之力何等强悍。
  水雾弥散间,只见鄂鹿兽被撞得落水三十余丈,下风顿现。
  敖晶一个神龙摆尾,狠狠地扫在鄂鹿兽腹,打得它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烈海龙鲸张口扑咬而至,敖晶龙首腾起,两只龙爪一伸,摁住龙鲸的额头,爪子一伸一拉,撕的一声便将龙鲸的鳞甲撕破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
  与此同时,玄鲸舟也在水底游弋开来,不断找寻着敌人的踪迹,冷澜早已算到龙麟军的水底舟船,命令影鼍号开启水底影弩,这弩炮与影鼍号的特质融合,箭矢打出后没有实体,只是在水底下掀起一股剧烈水流。
  控舟战士察觉不到攻击到来,无法应对,玄鲸舟惨遭击沉。
  影鼍号几炮下来,便击沉了五六艘玄鲸舟。
  玄鲸舟的出阵及排列都有特定顺序,仇白飞立即根据被击毁的玄鲸舟推断攻击方向。
  「东南方!」
  仇白飞大手一挥,调转战舰炮口,对准东南方向便是一轮密集的轰击,冷澜也是吃了一惊,万未料到这青面獠牙居然能凭借着自己的攻击路线推算出蜃鼋、影鼍所在。
  炮火临身,冷澜倒也不惧,仗着战舰厚甲硬挡龙麟军火炮。
  炮火碰撞在厚甲上响起一种独特的声调音波,透过海水往四周荡漾开来,蛟龙群立即捕捉到了这变动,飞速破开浪花扑向魔界水师阵。
  仇白飞当机立断,令全体战舰随着蛟群进军。
  那边的冷澜见状也是一愣,但很快便做出应对,散去迷雾幻象,排好战舰阵势,准备迎击对手。
  水花翻涌间,两艘宛若巨龟般的战舰从海中浮起,庞大的舰甲好似两座海岛,正是蜃鼋和影鼍两艘主力战舰,在其四周分别排布着十二艘鳞甲战船以及百余快舟,战舰间隙之中还有不少水骑兵蓄势待发。
  盘龙号以及龙子号纷纷打开闸门,里边涌出一波波的荒海水族,仇白飞随即拿出盘龙令祭出秘法,那些水族纷纷化作人形,正是上万的虾兵蟹将。
  虾兵蟹将配合上百蛟群杀来,水骑兵也随之迎战,附近的黑海水族也随魔兵攻杀。
  双方似乎有所默契似的,虾兵蟹将激战黑海水族,蛟龙群则卯上水骑兵,霎时间海面再掀波澜,打的是天昏地黑,海啸不绝。
  两只舰队短兵相接,轻舟对轻舟,战船对战船,几乎是各自为战,你来我往,这个情况下任何战术几成奢望,双方只各凭本能厮杀。
  十一艘代表着龙子的战舰迎击十二艘鳞甲魔船,盘龙号亦跟蜃鼋、影鼍斗在一起。
  盘龙主舰炮利,蜃影双舟甲厚,三方相斗立即成了是一攻二守的局面,盘龙号的炮火击不穿鼋鼍的厚甲,蜃影双舟亦被炮火的反震力逼得无法靠近。
  十一龙子号分别是赑屃、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眦、狻猊、椒图、貔貅、囚牛,乃龙辉按照自身龙气演化而设计的战船,亦跟其后裔法相息息相关,各有不同特点,这些战船亦秉承了部分龙子之相,随着与魔船的战况越演越激烈,龙舟上的各类龙子铜像纷纷化作半虚半实之体冲向魔兵战船。
  那边的魔界十二鳞甲船亦各有名号,每一艘战船上亦刻有不同的魔神像,其中一艘便是一头浑身雪白的蛟鲨。
  「岂有此理,当初祸害荒海的蛟鲨竟然是出自黑海!」
  只闻敖晶一声龙吟,弃了两大凶兽纵身扑向这边的船战,他出身盘龙圣脉,对于蛟鲨肆虐海域的历史耳熟能详,如今知晓罪魁祸首当下努气冲心,水晶龙身翻海捣浪,搅得群魔不敢吱声。
  谁知他刚想离开,烈海龙鲸便一口咬来,逼得他不得不回身迎战,同时鄂鹿兽也从水底窜出,从后偷袭。
  敖晶不得不专注迎战,挥爪摆尾,前拒龙鲸,后扫鄂鹿,一直保持着均势,互不相让。
  那些鳞甲魔船中还有烈海龙鲸、鄂鹿兽、修罗海蟒、太岳鳌等不少凶兽,其中大多早已灭绝于在太荒时期,战船上所寄托的不过是这些魔兽的骸骨罢了,但单凭一具骸骨也可散发出慑人魔气,可见这些恶兽生前是何等凶暴。
  魔兽凶气也化作形体迎击龙子法相,整个黑海已无一处平静之地,海啸怒涛一波接一波,闹得是海天动荡。
  「盘龙号可取水元为炮火,炮弹几乎无尽,但这么一个劲的猛攻也不是办法……」
  仇白飞把心一横,既然都打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在乎其他顾忌了,于是灌注元功,高抛盘龙令,盘龙令飞至云端,散出无数雷光电芒,轰击四周,一时间竟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霎时间金光大作,龙吟阵阵,五爪金龙破云越空而来。
  仇白飞喝道:「冷澜,五爪金龙在此,你那头乌龟呢,还不叫出来受死吗!
  」
  冷澜暗怒,亦催动秘法,召唤龟蛇。
  原先已经极为混乱的海面此刻更增狂暴,无数道水柱窜越而去,直扫苍天,贯穿云层。
  龟蛇朝着金龙咆哮一声,仿佛是在宣誓自己在黑海的绝对霸权,五爪金龙龙身一摆,有条不紊地在天空盘旋着,仿佛是在游玩一般,根本没理会龟蛇的挑衅。
  龟蛇顿时大怒,蛇尾在水中一划,无数水花从天而起,宛若箭矢般刺来。
  五爪金龙眼眸一亮,身体四周浮现出一个接一个的古怪图纹,一道接一道的雷光从图纹中射出,刚烈灼热的雷劲先蒸干水箭,再反袭龟蛇。
  龟蛇立即一头扎入水中,凝聚黑海水汽,化作护盾招架住雷光,冷澜虽不能完全看懂那些图纹,但也猜出了个大致,这些分明就是极为犀利的雷文符咒,金龙本就有呼风引雷的神通,如今再将这些神通转化为特定的符文,等同于增添了更多的招式,而不是原先一味的狂攻猛打。
  冷澜心想:「船战、兵战,兽战咱们都不分上下,青面獠牙可敢跟本君来一个将帅之战!」
  说话间纵身跃出,顺手抽出随身佩剑——祸水。
  黑水魔君剑抖三千快,剑气感召四方海域,掀起一道接一道的水龙卷,正是寂傲沧溟式中的——魔涡葬神。
  眼看剑气距离仇白飞只剩五步之遥,忽地一股猛烈罡劲横插一脚,硬生生阻截而来,将剑气打散。
  罡劲顺势反震,冷澜只觉手臂酸麻,定睛一看,却见一白袍银甲的英武女横枪跟前,不是白翎羽还有何人。
  仇白飞躬身行礼道:「多谢娘娘相救!」
  白翎羽小麦色的玉容透着一丝严肃,美眸死死盯着冷澜,沉声说道:「仇大帅,我来迟了!」
  仇白飞道:「不迟不迟,若娘娘来得早,水魔头摄于娘娘神功定然做缩头乌龟,现在他露脸出来,娘娘恰好赶到,这个时机好得不能再好了!」
  冷澜怒道:「青面鬼,你说谁是缩头乌龟!」
  「谁搭话就是说谁呗!」
  身后忽地飘来一阵清脆的娇笑,冷澜一惊,回头看去,身后一片绛红,只见一名雪肤星眸的红衣少妇飘然而至,绛色的衣衫宛若一片火红云霞,艳丽得叫人难以直视。
  崔蝶含笑道:「你这魔孽,就连船舰设计也跟乌龟似的,说你是缩头乌龟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哩!」
  她轻飘飘地落下,恰好踩着影鼍号的背上,神态淡然又透着几丝慵懒。
  白翎羽脆声道:「蝶姐姐,那两艘乌龟船就摆脱你了,这只水乌龟就让小妹来收拾!」
  冷澜道:「臭丫头,在本君地盘上还敢口出狂言!」
  白翎羽长枪一抖,神力罡劲旋舞而出,将翻涌的海面硬生生镇压平稳。
  冷澜剑锋一抖,施出一招「越海囚佛」,这一招引水成界,困锁四方,当初曾让探路的元鼎等人受阻,如今再度施展,白翎羽顿时陷入一片汪洋之中,无穷无尽,上不见天,下不着地,仿佛四面八方皆成水之魔域。
  「华而不实!」
  白翎羽长啸一声,麒麟神力沛然爆发,一力降十会,直接震破结界。
  当初这水域结界可阻元鼎等人很大程度是因为元鼎心有顾虑而不便动手,如今白翎羽全力施为,神力倾吐流畅,撕破结界。
  冷澜这一结界意在扰敌,本意却是要赶回两大主舰,只见他纵身退回影鼍号上,朝着崔蝶连发数剑,剑气蕴水,大柔至刚,崔蝶绛衣一展,拂袖吐劲,浑天两仪劲立即涌出,赤火烈劲焚干水汽,随即便是连消带打,一招火云掌迎了上去。
  眼看火掌便要印在胸口,冷澜身躯忽地散做迷蒙水雾,使得崔蝶掌势落空,这招名为水雾魔影,他可见身形融入水汽,巧妙转形换位,只要半里之内有水汽弥漫,他便可以在这个范围内肆意转换。
  「贱人,受死!」
  水雾重聚魔身,冷澜暗剑直取少妇背门,崔蝶武感敏锐,左掌早已凝聚寒气,化作一口冰刀反手架在背门,恰好封住祸水剑刃。
  与此同时,崔蝶加催冰霜内劲,寒气逆流而上,顺着祸水剑反袭魔者。
  冷澜打了个寒颤,魔气亦显凝滞,连忙抽剑后撤。
  他功体属水,而崔蝶的内劲却是寒彻骨髓,恰可以冻水成冰,隐约间对其功体形成莫名克制。
  冷澜身形幻化,散入迷雾,消弥声音,崔蝶定心守神,玉掌轻拂,抽水入掌,寒气凝霜,化水为冰刃,严阵以待。
  冷澜施展无常水势,剑光暗藏,隐而不发,欲取崔蝶命门,然而绛衣少妇却是稳守不让,魔者攻一剑,她便守一招,冷澜可以水为辅,崔蝶也能凝水为用,而且冻水成形远比凝气成冰更为轻易,冷澜豁出绝式厮杀却难取半分便宜。
  与此同时,白翎羽也冲入魔兵水阵,径直登上影鼍舰甲,足跟猛踏,怒催麒麟神力,势要压碎影鼍舰甲,然而影鼍号却是纹丝不动。
  崔蝶看得惊讶,忖道:「翎羽神力无坚不摧,这般正面发力居然也难损其分毫,这两艘船当真诡异得紧。」
  冷澜见奈何不了崔蝶,于是又融入水雾,移形换位欺近白翎羽身侧,忽施暗剑,直取腋下要害。
  白翎羽见识过冷澜那无影无踪的身法,对此早有防备,神力一吐,形成护身罡气,罩住三尺方圆,封住冷澜暗剑。
  冷澜一击不中,再度消失不见。
  白翎羽见对方身法诡异,也不急进,立即往崔蝶。
  双姝背靠在一起,各守一方,而冷澜的身影依旧飘忽不定,如水之无常,难以分辨。
  冷澜占着地利优势以一敌二,但白崔双姝受得毫无破绽,令得他也难以出手。
  白翎羽明辨战局,仔细观察下发觉舰甲外围裹着一层迷蒙水汽,于是便将此告诉崔蝶。
  崔蝶低头一看,立即所有感悟,低声说道:「翎羽,这层水雾似乎与黑海连接,能将咱们的攻击转卸入海,再加上舰甲本身也是厚实坚硬,所以防御力才这般惊人。」
  白翎羽传音:「蝶姐姐,你可有破解之法?」
  崔蝶道:「天下至柔莫若水,只要在这两艘船还在水中就难以摧毁,而且那个黑水魔头的功法似乎也跟这两艘船有关。」
  白翎羽点头道:「从第一回合的交手来看他能为有限,但一回到船上无论是身法还是招式都变得很是厉害。」
  崔蝶灵机一动,说道:「水性至柔,乃水流无常之果,若水凝滞不动,便无至柔之说!」
  白翎羽立即明白过来,笑道:「蝶姐姐的寒冰冻气恰是他们的克星!」
  崔蝶道:「这黑海水质特殊,只怕难以彻底冻结,我最多只能封住半里方圆的水域而已!」
  白翎羽道:「半里足够了!」
  崔蝶传音道:「但这厮非比寻常,我若直接出封海势必被他所阻,需设法诱他中计。咱们且这般如此……」
  白翎羽点了点头,挽了个枪花,守在崔蝶身旁。
  冷澜见了这个架势略感疑惑,紧接着便感四周气温剧降,再定神一看,却见崔蝶衣袂飘舞,引得天降雪花。
  「不好!」
  冷澜看出崔蝶的意图,立即赶来阻挠,却被白翎羽舞出的刚猛枪式挡了回去。
  冷澜暗怒,再度施展水雾身法,融入水汽之中,游弋躲闪,绕过了白翎羽直取崔蝶。
  「贱人,纳命来!」
  崔蝶的功体威胁极大,冷澜毫不留情,一出手便是十层功力,祸水剑如怒海激流般蹿腾而起,对准崔蝶喉下的三寸命门而刺。
  忽然间,崔蝶天灵涌出一道赤红,周身热气沸腾,正是两仪浑天决的炙火真气,只见她功体由冰转火,火焰功体也在刹那间逼至巅峰,烘干五尺之内的水汽。
  水火相克,冷澜万未料到崔蝶的功体转换得如此流畅,一时不慎被焚伤了几条经络,剑式也缓了几分,但仍旧直锁崔蝶命门。
  崔蝶逆冰转火,同样也遭到地利死尅,经脉惨遭魔水之气反噬所伤。
  「在黑海施展火性功体简直是自寻死路!」
  冷澜暗自得意,祸水剑距离她咽喉只有半寸之余。
  火光电石间,白翎羽回身拦截,一枪震开祸水剑,救下崔蝶。
  「翎羽,看你的了!」
  崔蝶强忍内息凌乱开口提醒。
  白翎羽心领神会,枪式回旋,麒麟神力反纳崔蝶残存于四周的火气,枪式由下而上,斜挑直刺,正是麒麟七星枪中的「星火势」。
  麒麟神力没有任何属性,却是能容纳任何属性。
  火气一冲,冷澜功脉灼痛无比,身法为之一缓,紧接着星火枪锋直取中宫。
  冷澜忙聚拢四面水气,化为护盾卸去枪机。
  锋芒易挡,但雄力难消,冷澜虽未被直接击中,但仍被麒麟神力震伤,最要命的还是麒麟神力中蕴含的火气侵入筋脉,进一步虚耗魔气,叫他好不难受。
  直至这一刻,冷澜才醒悟过来,大呼中计,却见此时崔蝶功体再换,玄冰真气笼罩四方,方圆半里之内的海水皆化寒冰。
  「翎羽,碎船!」
  崔蝶接连施展冰火极限,真气已然不续,破船重任只得托于白翎羽。
  白翎羽也不负众望,饱提真气,劲灌双臂,高举银枪,凌空劈下,使出一招「破甲势」,将残存的火劲连同麒麟神力一并打在魔船之上。
  影鼍号先遭冰冻,再遭火烧,冷热交替之下,舰甲甚是脆弱,那堪雄力摧残,被白翎羽打破护罩,顿时碎甲乱飞,船身崩解。
  冷澜大惊,便要去救蜃鼋,但附近皆遭冰封,水汽凝霜,使得他水雾魔身无法施展,只得直接扑过去。
  但崔蝶那容他靠近,玉掌吐劲,掀起无数冰块为障,阻其身法,而白翎羽纵身掠来,施展出「荡云势」,其枪法大开大阖,如同霹雳乱雷,连环扫击,但目标却不是将蜃鼋,而是强攻冷澜。
  冷澜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无从靠近,而那边的盘龙号已经将主炮对准了蜃鼋。
  只看仇白飞军旗一挥,顿时龙炮吐炎,贯穿舰甲,击沉魔船。
  两艘主舰战船被毁,魔兵水师士气大跌,被盘龙水师打得连连败退,龙子战船各展神威,击沉了半数的魔兽战舰。
  敖晶也是大发神威,一招龙摆尾往后一扫,恰好先打在颚鹿兽脸上,打得它鲜血直流,更是抽断了两只犄角。
  颚鹿兽被打得两眼发黑,昏沉沉地没入海中,数十条蛟龙趁势扑上,撕咬其要害,颚鹿兽疼得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惨被群蛟分尸,一命呜呼。
  解决了一头凶兽,敖晶集中全力对付烈海龙鲸,他龙身一卷,牢牢缠住龙鲸身子,龙爪狠狠扣入鳞甲,利齿咬住后颈,将其死死制住。
  烈海龙鲸负隅顽抗,将体内魔气逼出,硬生生抗住敖晶的撕咬。
  敖晶灵机一动,继续以龙身缠制烈海龙鲸,同时元神出窍,只见敖晶的人形元神落在巨兽后背,观望了片刻后,便来了个手起刀落,利刃直插龙鲸脊背,说的也奇怪,仅仅一刀便刺入龙鲸皮肉,痛得龙鲸咆哮悲鸣,猛烈挣扎,但被龙身锁死,根本翻不出什么大浪。
  敖晶久居海域,破鳞抽筋那是不在话下,龙鲸虽凶恶,但脊背处的鳞甲有一道细微缝隙,缝隙之下便是脆嫩的皮肉,故而被他一刀刺破。
  敖晶沿着脊背挥刃,手起刀落,巧剥鲸鳞,强剖皮肉,探手一抓,猛地抽出一条血淋淋的长筋。
  脊筋被抽,鳞甲被剥,龙鲸再难抵御龙身的绞缠,骨骸断裂,皮肉塌陷,脏腑尽毁,一命呜呼。
  眼见连折两大凶兽,龟蛇怒不可遏,一头扎入海中,掀起接天巨涛,海涛之中涌出无数水鞭,布满了整个天空,势杀五爪金龙。
  五爪金龙却是悠闲自得,长吟一声,身体周围泛起五道符文,符文颜色各异,分别为白、青、蓝、紫、金五种颜色,将来袭的水鞭一一震散。
  紧金龙长啸,符文化作五道天雷落入海中,轰得海水四散,形成一片无水的真空区,四周海水无法合拢,算是一个巨大的「海坑」。
  万丈海底处趴着一尊巨兽,正是方才潜入海中的龟蛇,龟甲已碎了大半,蛇头处血肉模糊,犹在那处呜呜哀吟。
  五爪金龙一不做二不休,再聚五雷神符,这次五道雷光汇成一击崩然落下,轰隆一声,水魔兽龟蛇形神俱泯,灰飞烟灭。
  主舰沉,凶兽亡,冷澜大惊失色,行招运式更添惊恐,白翎羽窥准一个破绽,使了一招「破甲势」,冷澜抵挡不及,左肩惨遭长枪贯穿,痛彻心扉。
  「撤!」
  冷澜忍痛后退,一股脑扎入水中,借水而遁,其余魔兵也纷纷隐水而逃。
  白翎羽那肯罢休,振臂大呼道:「将士们,随我追杀魔兵!」
  兵卒们士气大振,纷纷呼应。
  白翎羽吹了个口哨,五爪金龙立即飞来,她与崔蝶同时跃上龙背,指着魔兵逃走的方向说道:「追上去,杀之!」
  金龙咆哮一声,纵云追去。
  敖晶也发出一声龙吟,领着蛟群紧随其后。
  金龙不断地布下雷符,一道道的落雷砸下,被击中者莫不灰飞烟灭,有一些侥幸避开落雷的却遭敖晶率领的群蛟咬死,黑水魔兵可谓是死伤惨重。
  冷澜慌乱之余抬眼寻觅逃走路线,却见东面掠过一道身影,看起来甚是熟悉,定睛细观见是黄土魔君塍塓。
  「兄弟,这边!」
  冷澜连忙向对方求救,塍塓也是瞧见了他,先是喜出望外大叫道:「冷澜,救我!」
  冷澜一听这话心立即沉到了谷底,原来对方也是自身难保了。
  「土魔头,走哪里去!」
  一声浑厚怒吼伴随着天降雷火而来,只见一名男子手持军刀,踏火御雷而至,杀气腾腾,威武不凡。
  冷澜细看之下,顿时大叫不妙,这男子那是何人,分明就是龙麟军第一猛将凌霄。
  只看凌霄一个俯冲便掠至塍塓身后三尺,塍塓不甘坐以待毙,举起地魔镜抵挡,凌霄刀锋引雷劈来,如同摧枯拉朽般斩破魔境,更是断首毙命,土魔君——卒!前后武魁挡道,后有双姝逼命,冷澜死兆已现。
  崔蝶窥准机会,左手虚抬,抽起一道水花凝成冰枪,甩手便抛掷入水,一枪贯穿冷澜后背,紧接着右手撮指成刀,凌空扫一记玄冰刀,刀气破开海面,划过冷澜后颈,斩首取命,水魔君——亡!凌霄军刀一挑,将水土魔君的首级窜在一起,微微欠身行礼道:「末将参见二位龙妃。」
  白翎羽道:「凌帅不必客气,战事要紧,繁礼可免。」
  崔蝶道:「凌帅从何而来?」
  凌霄道:「微臣从黄土魔境而来,为了擒杀这厮已经足足追了三天三夜,今天总算手刃敌寇。」
  崔蝶问道:「碧玉双妃不是也北上支援了吗,为何不见她们?」
  凌霄道:「碧玉二位娘娘正在追杀土魔兽,现在也不知身处何方!」
  崔蝶凝眉思索了片刻,低声问道:「翎羽,要不我们去寻一寻碧柔和无痕吧!」
  白翎羽道:「也好,反正这边的也基本压制下来。」
  白翎羽说道:「凌帅,仇帅正在扫荡黑海的残存势力,还请你一块协助,我们二人且去寻碧玉双妃,以便助其一臂之力!」
  凌霄行礼道:「谨遵娘娘玉旨!」
  说罢挑起两颗首级深入黑海,寻盘龙水师回合。
  白崔双妃乘着金龙飞向黄土魔境,龙宫众后妃皆孕育龙子,体内存有龙气,金龙可凭借此感应到碧玉双妃的方位,于是便顺着气息赶去。
  龙腾万里,转瞬间便抵黄土魔境西南边缘,却见此地黄沙曼舞,遮天蔽日。
  白翎羽劲聚双目,凝神远眺,却见数条触手由泥中冒出,翻舞腾挪,扫荡拍打,却见碧蓝两道光华穿梭于狰狞的触手之间。
  「碧柔,无痕,我来助你们!」
  水魔君首级被崔蝶斩下,白翎羽颇感无趣,如今见那土魔兽尚存便起了争武斗强之心。
  银亮铠甲一闪而过,冲入翻动的触手中,土魔兽感觉到强敌来袭,两条触手左右劈扫,夹击而至。
  白翎羽横枪旋舞,神力倾吐,立即将两条触手震碎,粉碎的触手化为泥沙,但很快又再度聚土成肢,数量更多,无穷无尽似的,一下子便蔓延了百里方圆。
  「翎羽,先不要摧毁那些土肢,越是摧毁,这魔物便越是猖狂,不断变出新的肢手。」
  玉无痕一边避开扫来的黄沙长肢一边说道。
  这时金龙猛地凝起五雷圣咒,道道天雷狂轰而至,一下子便将冒出来的触手全部击毁,但不到十息便又再度冒出。
  三姝见状立即抽身跃上龙背,暂缓攻势,以商后续。
  白翎羽好生奇怪,道:「五爪金龙的神雷就连水魔兽也能轻易击杀,偏偏就对这土魔兽无效呢!」
  林碧柔说道:「此兽真身藏于地下,可融合泥土沙石为用,除非将它真身揪出,否则再猛烈的攻击也是白搭。」
  玉无痕道:「先前我曾以鱼龙绫缠住这孽畜,险些就将它真身揪出,无奈气力有限,还是让它脱逃了。」
  崔蝶问道:「要比力气谁能胜得过翎羽,不妨再重施故,这回换翎羽来动手!」
  玉无痕道:「那孽畜吃过亏,更加小心谨慎,早已将真身化入黄沙之中,难以锁定目标。」
  林碧柔道:「论能耐,这土魔兽未必强于水魔兽,只是它体质特殊,所以要彻底诛杀它颇有难度。」
  崔蝶问道:「那这魔兽体质有何特殊之处?」
  林碧柔道:「孽畜属土,土葬万物,本身就带有阴冥属性,它既可以召唤地脉邪秽,也能在阴阳虚实间切换,如今这个状态便是介乎于半阴半阳,再加上黄沙泥土为辅,所以真身极难辨别。」
  玉无痕叹道:「我和师姐费尽气力也只是将它的活动范围限制在这片地域之中,但这片地域广阔无边,而且还有魔界地脉加持,要想灭它着实废神。」
  白翎羽和崔蝶往四周看去,果见八方各钉着一根晶柱,每根晶柱似真似幻,乃林碧柔和玉无痕元功所化,将这一片地域封成一个特定的结界。
  林碧柔道:「这‘无定无X*X界’是偷师自夫君的虚空神通,但可惜能困不能杀。」
  白翎羽气得跺脚,哼道:「这孽畜真是可恨!」
  谁知她这一跺脚力道千钧,踩得五爪金龙身形微簸,叫其余三女晃了个踉跄。
  崔蝶嗔道:「姑奶奶,你悠着点,可别把五爪金龙震得失衡。」
  白翎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崔蝶粉面忽地一沉,眼中灵光一闪,叫道:「我有办法对付它了!」
  其余三女不禁一阵好奇,侧目凝望而来。
  崔蝶道:「多亏翎羽刚才那一脚,我这才有了些头绪!」
  白翎羽抿了抿小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崔蝶笑道:「是否这土魔兽已经化为半阴半阳?」
  林碧柔和玉无痕同时点头。
  崔蝶道:「若是地脉阴气增强,它是否也会做出相应调整?」
  玉无痕道:「这孽畜已经融入地脉,可随着地脉变化而变化,阴气增强,它本身的阳气也会增强,始终保持在半阴半阳的平衡。」
  崔蝶又问道:「若是阴气突然减弱,阳气是否能随之而弱?」
  玉无痕又点了点头。
  崔蝶道:「我是想弄明白,如果阴气陡然减弱,土魔兽的阳气是否能与之完全同步?」
  玉无痕摇头道:「要在大起大幅间保持气机完全一致,恐怕就连夫君也办不到。」
  崔蝶美眸瞟向林碧柔,展颜笑道:「妙哉,如此说来这土魔兽死定了!」
  林碧柔眉色一挑,当即明白过来,不禁赞道:「果然妙招,蝶姐姐不愧是咱们姐妹中大智囊!」
  崔蝶道:「碧柔过奖了,待会还得有劳你将冥之卷元功灌入地脉,待时机成熟立即撤功。」
  林碧柔点头道:「晓得!」
  玉无痕道:「果然是巧妙。待师姐停止输功,地脉阴气势必减弱,而魔兽阳气维持着一个短暂的强盛,阴衰阳盛,魔兽真身自会浮现,这正是擒捕的时机。
  」
  白翎羽朝她摊开手掌,说道:「无痕借鱼龙绫一用,待会我来捉那孽畜出来。」
  玉无痕取出鱼龙绫递了过去:「翎羽,辛苦你了!」
  林碧柔调动冥气元功,玉掌朝下按去,雄厚的阴冥之气从天而落,灌入地脉深层,千里黄沙顿时阴风大作,藏身地下的土魔兽也随之应变,阳气不断攀升,保持着阴阳平衡。
  「师姐!」
  玉无痕轻呼一声,林碧柔当下收掌撤功,使得地脉阴气陡然降低,西南一角忽地浮现出一团圆硕虚影。
  玉无痕素指一点,娇咤道:「就是那里!」
  白翎羽挥手一甩,鱼龙绫飞窜而出,将那圆硕身躯卷了个结实。
  魔罗土母惊讶万分,急忙挣扎,白翎羽忽地感到虎口一麻,鱼龙绫险些脱手,当即鼓足十足劲道,狠力一拽,如同旱地拔葱,硬生生地从黄沙中抽出一头狰狞异兽,正是魔罗土母。
  「师妹,助我!」
  林碧柔纵身跃起,双掌翻动,引雷凝电,正是雷之卷前奏。
  玉无痕脚踏法步,手捏法指,划出一道璀璨神符,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引雷神咒。
  神咒加持,林碧柔元功充沛,双掌同时推出,发出九九八十一道玄雷罡气,纵横交错,如同万箭齐发,尽数打在土魔兽肉身之上。
  白翎羽唯恐魔兽不死,亦加催麒麟神力,鱼龙绫越勒越紧,将魔罗土母扭曲得不成样子。
  雷芒轰击,神力紧箍,仍土魔兽再如何变化也难逃一死,只闻轰隆一声,血肉横飞,魔罗土母死无全尸!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5:31

【龙魂侠影】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20回 密林血途
  端木罹戈同时左掌平推,发出一股宏大掌力,魔焰滔天,肆虐战场。
  鸿钧再运阴阳双流,左手挽阴柔巧劲,扫开魔火,右拳运阳刚猛力,反击魔者。
  「天真!」
  端木罹戈冷哼一声,佛道魔身硬噬鸿钧拳劲,同时右手五指曲钩,直锁鸿钧脉门。
  鸿钧不料对手护身真气如此浑厚,撤招不及,惨遭钳制,立即感到一阵炙热烈气由手腕处涌来,钻入气脉,蚕食他一身修为。
  「魔头好生狂妄,居然想废我功力!」
  鸿钧暗怒,催动道罡真元,欲将魔气逼开。
  端木罹戈哈哈笑道:「在我地盘之上,休要做这徒劳挣扎,乖乖受死吧!」
  三元真气交替而出,先以道气为首,因为脉出同源的关系,这股道气立即渗透入鸿钧的真气,随即道气崩散,魔气蹿腾,不断侵蚀道体。
  鸿钧面色大变,忙收敛真气,同时左手快速封住右臂的数个穴位,抱元守一,勉强防住魔气,但半条前臂已失去了知觉。
  端木罹戈笑道:「徒劳无功,且先废你一臂!」
  说罢五指发力,便要硬生生掐碎鸿钧手腕。
  孟轲立即抢身来救,撮指成刀,直劈端木罹戈手臂。
  刀气刚猛,走势灼烈,尚未及身,端木罹戈便以感手臂一阵割痛,连忙抽回钳制鸿钧的魔爪。
  「孟小子的掌刀竟如此刚烈,但儒门武功中似乎并无这等招式……」
  就在他暗自生疑时,孟轲掌刀改直劈为横削,扫向端木罹戈喉咙。
  阳魔一退再退,已然不耐,举起手臂便挡。
  只听砰地一声,阳火迸射,刀气横空,端木罹戈竟遭震退三步,手臂的护甲也被劈碎,皮肉裂开一道血痕。
  孟轲掌刀连环迸发,招招皆如烈阳当空,焚地千尺,正是玄阳六意中的正阳刀,当初他便是以此功法大闹总坛,令得尹方犀灰头土脸。
  要施展这等招式,需以圣阳境界的功力方可推动,然而经过三教封神一事,孟轲得以感悟天道至理,无需圣阳境界亦可施展这孔岫遗传之绝式。
  招式虽出,然而魔功更盛,端木罹戈一声吐纳,三种真元立即构成五尺浑厚的护身罡气,将正阳刀拒之门外。
  「阿弥陀佛!」
  清朗佛号响起,接引身躯一震,化六丈法身,浩荡佛气化作朵朵金莲,盘在法身四周。
  接引蓄势已足,沉声一喝,佛掌推出,金莲气劲掠向端木罹戈:「魔孽伏诛!」
  端木罹戈忖道:「臭秃驴蓄势而动,此招定然非同小可,需得谨慎!」
  虽有佛道魔身护体,但他也不托大,抽出战斧,回身劈散金莲气劲。
  魔器在手,端木罹戈再增三分勇猛,闪电般扑向接引,一个斧头便劈了下去。
  接引指结法印,调动体内渡劫佛元,再现如来圣体,招架住魔斧重击。
  又是一声金铁铿锵声响,接引虽挡住斧刃,但却难承后劲,被震得倒退数尺。
  端木罹戈刚劈退接引还没来得及高兴,孟轲又再度攻来,这次乃是施展「天虹云掌」,掌风荡起剧烈罡气,扫得端木罹戈遍体生疼。
  端木罹戈抡起战斧便迎了上去,然而孟轲却是不躲不闪,以手掌拍击斧刃,交击之下却是毫发无损,与对手不分轩轾。
  两人各自承受对方余劲,后退以求卸去伤害。
  端木罹戈好生惊讶,忖道:「这书呆子的招式竟然如此厉害,赤手空拳就能持平我的利器。」
  然而惊讶陆续有来,孟轲再后退的同时手掐剑指,连环点出,五道紫阳剑气刺来,正是玄阳六意另一招式——晨曦神剑。
  紫阳剑罡划出惊艳色彩,直取命门要害,端木罹戈舞动手中战斧抵挡剑罡。
  首三剑快疾迅猛,打在斧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如同剑斧碰撞的声响,这三剑意在干扰端木罹戈防御,第四剑绕到上方,直贯天灵,第五剑打在地面折射弹起,暗取下阴。
  端木罹戈反应也是神速,斧头往下一截,封住折射剑罡,同时另手向天,挡住垂落之剑。
  这一接招,手掌却被剑罡洞穿一个血洞,剧痛钻心,端木罹戈咬牙强忍,立即催动佛道魔身的疗伤神效,瞬息间便将伤口愈合。
  「三教之中,和尚护身气劲最强,孟轲攻击力最利,皆不宜取……」
  端木罹戈伤而不乱,当下便将目标锁定到了鸿钧身上,一个箭步抢出。
  鸿钧严守门户,待他攻来已然准备妥当,足踏出九宫步,躲开阳魔猛招,轻巧地落在落在坤宫卦位处,随即地生异变,蕴生一股麒麟罡气,破地而出,正是八极卦招——坤地麟返。
  麒麟坤卦来势及猛,端木罹戈亦得躲避,只得收招。
  他刚一停手,孟轲和接引同时攻来,天虹云掌和灵佛印分击端木罹戈脊椎、玉枕两大要害。
  端木罹戈回身便是一斧,接引身负如来圣体,肉身不坏,硬接斧刃,同时替孟轲让出空档。
  端木罹戈亦抬起左手接住孟轲厉掌,虽赤盖魔气同属烈性,但这儒阳掌劲却更为猛烈,灼得他掌心一片剧痛。
  「便叫尔等尝尝自相残杀的滋味!」
  端木罹戈催动道元,引虚入实,左右逆转,竟将孟轲的掌力导向右手,再经斧头涌向接引,而接引的佛气也被他由右引至左,用以攻击孟轲,儒佛夹击之势立即变成自相残杀。
  鸿钧急忙来救,但他还未靠近,就被数道人影拦住,定睛一看竟是封羿、岳彪以及徐虎三人。
  是心魔幻象,鸿钧当下明白过来,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卷轴,金光灿灿,神圣祥和,正是封神榜。
  封神圣气凝化实体,应对心魔而生三大神祗,分别掌控风雨雷三大灵力,心魔亦施展各自神通搏击神祗。
  几个回合下来,心魔化体竟不住晃动,隐有崩散之势,端木罹戈身受同感,气息一阵凝滞,暗叫不好:「这些毛神果然有些门道!」
  于是收回三大心魔,奋力一挣,迫开孟轲和接引,化光而遁。
  徐虎下马朝三人行礼道:「多谢三位教主抗击魔头,助徐某守住阵地。」
  鸿钧谦虚笑道:「徐将军不必客气,此战亦是为了天下苍生。」
  孟轲眉头紧蹙,略有愁色,叹道:「想吾等三人联手才堪堪战平一个阳魔,若是单打独斗后果着实难料。」
  鸿钧道:「孟兄过滤了,那小魔头依仗着魔界地气加持,功体大增,若换了个地方激战,贫道料想吾等任何一人皆不逊于他。」
  接引道:「此战倒也印证了一声,封神榜对心魔确实有相克之效,但封神榜所演化之神祗为虚幻,可克心魔幻象,若是心魔寻得实体依附,便不再受封神榜影响。」
  就在此时,天际忽现万丈金光,只见金色巨鸟纵扶摇而展翅而来,掠过砾魔峡,直扑魔界深处。
  孟轲一怔:「大鹏金雕,想不到它也出战了,可见前方战局之激烈!」
  说话间眼光落在佛道二教身上,意在询问其意见,是否前去援助。
  鸿钧道:「此关隘牵扯整个战局之进退,未免阳魔杀个回马枪,吾等还是继续镇守砾魔峡吧。」
  接引也赞同此意见。
  龙麟军的双翼被扯入碧魔林内,而且又被各抛在一角,两军彻底失去了联络。
  王栋与岳彪倒也恰好同时跌入一个地方,四周尽是怪异藤蔓花草,其中透着莫名杀机。
  王栋所率兵马有两万余人,但一入这林子便遭受到莫名袭击,损兵折将不在少数。
  王栋挥刀劈开一株正在吐着尖刺的怪花,怒道:「他妈的,这些魔物真是烦死人了!」
  话音未落,侧面忽地有卷来数十条长藤,藤蔓上长满了倒刺,几个士兵提防不及,惨遭藤蔓卷住,藤蔓卷缠之力甚大,倒刺一下子扎破盔甲,进入皮肉。
  「救人!」
  岳彪命令刀斧手前去相救,几名刀斧手砍断藤蔓,然而那些士兵身子却已经枯萎,一命呜呼。
  岳彪看得面色铁青,大骂一声干他娘!「岳将军,稍安勿躁!」
  一个婉转轻柔的声音传来,倒是让岳彪胸中恶气消散不少,只见乐凝抱琴而来,步态儒雅得体,丝毫未受这浓重魔氛影响。
  岳彪说道:「乐姑娘,你学识渊博,可有办法解此困境?」
  王栋也道:「自从我军陷入密林以来,一路上遇上无数怪异花草袭击,折损了不少弟兄,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乐凝道:「从这一路所见,再结合典籍中的记载,我大致可推断出我们正处在碧魔林的西南方。」
  王栋和岳彪也静下心来听她讲解。
  「方才所遇上的花草植被有嗜血藤、箭刺花、化骨草、融骨树……按照儒家古籍记载,这些植物多生长与碧魔林西南处。」
  只闻乐凝娓娓道来,玉手轻扬,气劲落在地面上画出了一副简易地图,王栋和岳彪一齐凑过来看。
  乐凝指着地图说道:「方才咱们和梁将军都被卷进这座林子,按照那时候的情形和我们的方位来推断,梁将军应该是落在东北方向。」
  王栋摸了摸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幅图,问道:「老岳,你可算是武状元出身,文韬武略应该不在话下,你可有办法解围?」
  岳彪想了想,没有回答,又问道:「乐姑娘,你可知道碧木魔君的老窝在哪?」
  乐凝嗯了一声,指着地图道:「此林之挪移皆由苍桓主持,他若要把持整个林子的动向就必须处于八方魔气的交汇处……嗯,按照这样推断,他应该就在此地,碧魔林的最中央——碧水龙潭!」
  岳彪问道:「那又是什么地方?」
  乐凝道:「那是碧魔林的中枢所在,相传是一片碧青色的水潭,深不见底,其中凶险也难以预测。」
  岳彪揉了揉额头,说道:「老王,我想到一个法子,你看行不行?」
  王栋道:「且说来听听。」
  岳彪道:「既然我们已经推断出碧木魔君的所在,不如就来个反杀主将。」
  王栋道:「说得倒轻松,咱们现在被困在这片林子里,单单是这些花草就叫我们吃不消了,如何反杀主将!」
  岳彪道:「你没有觉得奇怪吗,咱们进来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为什么都没遇上一个魔兵?」
  王栋眉头一紧,说道:「经你这么一说,倒是颇有蹊跷!」
  乐凝说道:「确实如此,一路上咱们都是跟这些花草搏斗,一直没看见过魔兵影子。」
  岳彪道:「他们是想让我们跟这些花草缠斗,不断地耗损力量,然后再一举杀出,以逸待劳,以最小代价将我们歼灭!」
  王栋醒悟过来,说道:「确实如此,依照这般看来,魔兵是要跟我们打持久战了!」
  岳彪道:「不但如此,只怕陛下那一方战场也会遇上这种情况。现在的情形便是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的局面。」
  乐凝说道:「听岳将军提及此事,小妹倒也有了几分明白,魔尊是要在主战场牵制住我军主力,再利用这碧魔林的地利来剿灭我们,然后再集合碧木魔林的兵力,一同对付我军主力!」
  岳彪拍着大腿道:「没错,所以碧魔林的魔崽子要保存实力来对付陛下。」
  王栋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打趣道:「二位的节奏倒是蛮合拍的嘛。」
  乐凝粉面忽地一晕,岳彪黑脸也蒙上一层尴尬。
  「咳咳,老王,别打岔!」
  岳彪连忙喝止,继续说道:「魔兵既然打着这个主意,那咱们就更不能如他心愿,无论如何都要端了他老巢。」
  这时乐凝倒也别过脸去,不再做声。
  岳彪干咳一声,继续说道:「对方要以最小代价来损耗我军兵力,那么没到最后时机他们的主力绝不会出手,咱们不如就趁着这个空档,装作慌不择路逃命的样子,悄无声息地来个大迂回,由西南顺势饶至碧水龙潭的南面,直取对手老窝!」
  王栋盯了一下地图,说道:这大迂回战法倒也是可以做出来,但碧水龙潭是碧魔林的中枢所在,必然囤积了强大兵力,若只靠我这些兵马单打一面胜算不大。
  」
  岳彪沉思片刻,说道:「现在我们的神念皆受到莫名压制,无法跟老梁沟通,不如这样,由我带一小队精锐前去联络老梁,也让他施展个大迂回战法同时攻击碧水龙潭之北,届时以烟火为号,同时发难,给他来个两面夹击。」
  王栋道:「如此甚好。」
  岳彪道:「那就这样定了,你这边可得好生小心。」
  王栋道:「我会率领弟兄们且战且退,一步步地接近碧水龙潭,而且我这儿人多,守住一时半刻不成问题,倒是你孤军突围,凶险更大。」
  岳彪拍了拍胸脯道:「不怕,只要老子提着这两口板斧,一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安然归来,再说了,老子还没娶媳妇呢,可舍不得死!」
  说罢他提起双斧,翻身跃上白眉熊,点起三十名精锐刀斧手便朝密林一侧行去。
  行至半途,忽闻草木从中飘来一阵腥风,白眉熊立即发出一声咆哮,声波震荡,将草丛连根掀起,只见草丛后竟藏着两三头虫兽。
  岳彪忖道:「刚一离开队伍就遇埋伏,看来些魔物早已上我们,只待有人落单便动手击杀!」
  虫兽纵身窜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岳彪。
  岳彪心知这些虫兽血液乃是强酸,怎会让它们近身,抬起斧头一格,以潜劲震开虫兽。
  随即岳彪右斧一挥,刚锐之气隔空遥斩将那些虫兽断成数截,四溅的血液落在地上燃起一阵浓烟,可见那是何等的酸腐。
  就在岳彪收招的刹那,四面泥土忽地发生剧变,无数根荆棘破土而出,来势极为突然,恰好就是岳彪收招的死角,眼看便要击中身体时,一股清雅琴音响起,笼罩四面八方,声若金铁斩击,将那些荆棘同时切断。
  然而,地底泥土不住翻涌,似乎又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就在此时,一阵悠扬琴音响起,清正韵调镇压地底异物。
  岳彪暗松了口气,打了个哈哈道:「多谢,多谢乐姑娘救命之恩!」
  「你脚下是一株伏楼荆兰!」
  乐凝依旧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轻声说道:「还不快点离开!」
  岳彪骑着白眉熊领着众兵将离开那处地方。
  乐凝娥眉一紧,五指拨弦如飞,琴音由柔化刚,自低而高,铿锵有力,震得乱石飞滚,几个音调下来,便将那片泥土翻了个底朝天。
  岳彪往土坑看去,只见一株丈许宽大的怪异藤兰在地下蠕动着,上边生满了荆棘倒刺,极为渗人。
  乐凝轻摁弦丝,止住琴音道:「这魔物已经被我摧毁根茎,没了作恶能力,一把火将它烧了吧。」
  岳彪命人点起火把丢到土坑里,烟火滚动,将那株荆兰烧成了灰烬。
  岳彪松了口气,问道:「乐姑娘,你怎么也跟来了?」
  乐凝道:「不只是我,连同我麾下的三十六名弟子也跟了过来,毕竟你此行牵扯战局成败,多份力量也是一份保障!」
  岳彪心知此时也不是矫情,于是便含笑答谢。
  一行人等继续前进,遇上了不少魔物邪祟,但凭着岳彪的勇猛和乐凝的琴音,也算是有惊无险,轻易突围。
  乐凝娥眉轻蹙,警告道:「前方有异,岳将军小心了!」
  岳彪忙举起手来,作出一个停步的手势,一众刀斧手同时立定,压住呼吸,手掌默默地按在刀柄上,作出随时扑杀的架势。
  乐凝一双美眸紧盯前方数刻,仍不见敌踪,于是左掌托琴,右手拨弦,再奏儒雅清音,正是以音波探路,逼出敌兵虚实。
  儒雅清音震开迷雾,前方五十步处忽地出现数十架铜铁战车,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岳彪道:「怪事,怎么只有车没有人?」
  暮然,战车驰动,先有两架从左右两侧冲来。
  乐凝道:「你左我右!」
  「好!」
  说话间,金刚板斧先挡后劈,将左侧冲来的战车斩碎。
  乐凝素指拨弦,儒音荡漾,震散右侧战车。
  左右双车碎成一地铜铁,但现场魔气更为凝重。
  忽然间,碎裂的铜铁飞跃而起,由一股冥冥玄力牵引,竟聚成了一个铜铁人俑。
  人俑手持长刀猛然斩下,岳彪见机行事,一口板斧迎了上去,砰地一声劈开长刀。
  刀斧硬拼,岳彪力胜一筹,人俑被劲力震飞出去。
  岳彪道:「岂有此理,又是什么魔物?」
  乐凝道:「气御金铁,这是白金魔兵的神通!」
  「你这婆娘倒也有几分见识!」
  只闻冷笑声响起,却见一道魔影由远而近,两人定睛一看,正是那金岩魔。
  岳彪道:「魔崽子,你还敢来?」
  金岩魔道:「怎么不敢,现在你落了单,本魔恰好痛打落水狗!」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上百具人俑从地底冒出。
  乐凝娥眉一敛,下令道:「布阵!」
  三十六名弟子立即各司其职,踏天罡步伐,抚琴以待。
  金岩魔嘿嘿笑道:「本魔没空听你弹曲,让你的老熟人随你附庸风雅吧!」
  后边的战车顿时转动起来,车行井然有序,紧密相连,看得乐凝花容丕变,因为这些战车的运转路数分明就是「四维镇邪车」,乃已故之御坛执事慧宇拿手绝技。
  乐凝一怔,随即粉面含霜,一改往日文雅,柳眉倒竖,娇咤道:「无耻,竟敢亵渎我儒教英魂!」
  金岩魔笑道:「你应该感谢我们少主让他得以重生!」
  乐凝暗骂一声下作,十指弹动如飞,音波铿锵大作,正是一曲「金戈铁马」
  。
  金岩魔领教过乐凝琴法的厉害,当下便选择避重就轻,让那些金铁战车上去围堵,自己则溜到岳彪附近。
  岳彪大怒:「臭魔崽,当老子是软柿子来捏吗!」
  板斧旋斩而去,金岩魔随手一捉,一口铁俑便化作长刀落入他掌控,随即挡住岳彪斧势。
  「你这黑不溜秋的,还好意思叫自己是柿子?」
  金岩魔嘲讽道,刀势一转,魔气震开斧头:「充其量不过是一块烤焦的番薯!」
  岳彪气得暴跳如雷,双斧轮舞出千般光影,招式端的是密不通风,宛若刀轮地狱,势将金岩魔碎尸万段。
  金岩魔暗提一口真气,周身变得坚若金铁,无惧密集斧刃,直接冲入岳彪的攻势中,强行反守为攻,一刀劈向岳彪肩膀。
  岳彪躲闪开来,一个纵身跳开数十步,拉开距离,但左肩却被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痛入心肺。
  金岩魔哈哈大笑,暗催魔气,将长刀化作箭矢,遥攻岳彪。
  岳彪左肩受伤,双斧轮舞略显笨拙,金岩魔射了两箭后便瞧出破绽,立即将箭矢全部往岳彪左侧招呼,一箭比一箭刁钻。
  岳彪挥斧荡开一枚箭矢后,另一枚又飞了回来,就如同跗骨之蛆般。
  白眉熊见主陷危,抡起熊掌拍击地面,强大的力量打得碎石乱飞,以挡住飞箭。
  岳彪暗喜,往后一退,脱离飞箭纠缠。
  金岩魔身若鬼魅,如影随形,此刻手中弓箭已变作匕首,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阴,金岩魔将匕首使得出神入化,宛若毒蛇獠牙,招招嗜命。
  岳彪左臂受伤在先,招式欠缺灵活,又被金岩魔取得一个破绽,一刀划下左臂的一块皮肉,他招招不离岳彪左臂,正是「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只」
  的打法。
  岳彪左臂再度负伤,痛得冷汗直冒,咬紧牙关,右手紧握金刚斧横扫而回,金岩魔催动金刚魔气,魔体坚硬如铁,硬接斧刃而不伤。
  岳彪劈下去后手臂一阵发麻,又被金岩魔内劲反震,顿时吐血内伤,如断线纸鸢跌飞出去。
  金岩魔手中兵刃再变成一口铜锤,举头便砸了下来,岳彪忙在地上翻滚避开重锤。
  金岩魔哈哈笑道:「好个滚地狗,继续滚啊!」
  岳彪忽地暴起,一斧头便劈又斩了上去,金岩魔再化金铁魔躯,抬起右臂去硬接斧刃,谁知臂膀却感莫名剧痛,低头一看只见中斧处冒着白烟,金铁魔身居然被腐蚀出一道裂口,而岳彪那把斧头也同遭腐蚀。
  「虫兽?」
  金岩魔惊诧之余顿时醒悟过来,岳彪方才翻滚看似狼狈实则乃暗中接近那些虫兽尸体,用斧头沾染虫兽血液借此来破金岩魔的防御。
  金岩魔已然醒悟过来,立即运功聚气,白金魔气泉涌而出,将虫兽血液驱散,再聚金铁魔身,这一破一愈只在眨眼间,而岳彪岂容他恢复过来,当下锐刃再斩,竟是受伤在先的左臂。
  金岩魔万没料到岳彪的左臂竟还有力气,毫无防备之下陡然中招,金刚板斧从裂开的缺口斩了下去,干脆利落地削掉金岩魔一条手臂。
  金岩魔痛得扬天哀嚎,捂住断臂抽身而退。
  另一侧战场,乐凝率众同奏天罡琴音,音调曲折悠扬,声波震荡无边,而慧宇心魔藏身战车之上,不断变换着阵势,时游时沉,只看三艘战车盘旋在琴阵附近,速度奇快,居然挂起一阵飓风,将琴阵四周的气流抽走大半,使得琴音无法传达。
  随即又围上了八艘战车,战车上竖着铜板,恰好挡在琴阵附近,将琴音反震回去。
  乐凝暗自叫苦,这琴音反震回来,等同于自己跟自己动手,以她的根基还能勉强支撑,但麾下弟子却已开始不支,其中有十名弟子口鼻溢血,内负暗伤,只不过是在苦苦支持罢了。
  岳彪打跑金岩魔后,暗压内伤,蓄足内力,将手中板斧猛地甩出,金刚板斧如同霹雳划过,旋舞削砍,将其中三面铜板劈碎。
  铜板却三,战车阵法出现缺口,乐凝窥准机会,左手食指用力勾起琴弦,细小的琴弦狠狠勒破了手指,鲜血顺着弦线淌下,随着她这一连窜动作,四周气流仿佛凝结一般,万籁俱寂。
  紧接着右手扣弦一拨,磅礴琴音扫荡而出,贯穿战车铜铁,催行灭元,砰地一声所有战车皆化齑粉。
  乐凝命众弟子就地调息,快步走向岳彪,见他左臂已血涌如泉,半身衣甲皆染成朱红,不禁问道:「你这条手臂怎会伤得如此重?」
  岳彪咧嘴笑道:「那魔崽子招招皆取我伤臂,我干脆将半数真气凝于左臂,护住筋骨,让他误以为我的手臂当真是受了重伤,然后再用这条伤臂反击,打了个他个粗措手不及。」
  乐凝怔了怔,惊道:「你疯了,他若有一招打在你其他部分,看你还有命没有!」
  岳彪嘿嘿笑道:「反正最后是我赢了!」
  乐凝横了他一眼,从随身香囊掏出一瓶金疮药,替他敷在伤口,然后又扯下一截裙布包扎好左臂。
  岳彪呵呵傻笑:「乐姑娘,想不到你琴弹得好,治伤也是在行。」
  乐凝瞥了他一眼,见他阵盯着自己呵呵傻笑,玉靥忽地一热,后退几步,拢了拢凌乱的鬓发,说道:「时间紧迫,岳将军,咱们继续赶路吧。」
  两人快速行军,即将来到目的地时,忽见前方旌旗蔽日,狼烟翻涌,杀气腾腾,俨然是激战正酣。
  岳彪暗叫不妙,立即登上一株高树眺望,却见两拨兵马正在厮杀,其中处于下风的正是龙麟军,而占据主动的便是金木魔兵。
  乐凝也跃上枝梢,看见这般情形,蹙眉道:「你不是说魔界意在虚耗我军兵力,为何会在此展开猛攻?」
  岳彪道:「我估对了一半,魔界既要虚耗又要歼灭,他们是要虚耗王栋,歼灭梁明!」
  魔界有备而来,又占据地利,很快便将龙麟军逼得节节败退,连连失礼,最终围成半弧半角之阵,此阵名为半月尖锥阵,乃龙麟军防御阵势,凭借此阵,龙麟军堪堪守住劣势,撑持不败,然而魔兵攻势依旧狂猛不减。
  岳彪一拍板斧,跃了下来,一口真气提至极限,顺势掠向魔兵后军,同时招呼道:「兄弟们,冲进去!」
  随行的精锐刀斧手也是悍不惧死,抡起刀斧便朝魔兵杀去。
  岳彪摇身一变,化出灵戎神将法相,擎天巨神踏足战场,双斧宛若天山险峰,横扫魔兵。
  然而魔兵亦是训练有序,数百名白金魔兵化作金铁锁链缠住岳彪手足,碧木魔兵则趁势催动四方植被助战,岳彪立即被捆了个结实,动作受限。
  乐凝率众弟子再列天罡元琴阵,琴音瑟瑟,铿锵化形,正是一招「金戈铁马」,儒阳正气化形为相,凝成千军万马杀进敌阵,先破困锁,再冲阵线。
  岳彪奋力一震,双斧轮番劈砍,杀出一条血路:「随我冲进去!」
  众人随后而至,破开魔兵包围圈,与友军回合,但身后魔兵紧追不舍,步步逼命。
  「老岳别怕,兄弟来了!」
  只见梁明率领十余骑兵杀将出来,纵马扬弓,锐箭激射,射杀追击的魔兵,将岳彪等人引入阵中。
  接应了岳彪,梁明速速退回阵内,龙麟将士继续结阵抵御。
  入了阵势中央,梁明问道:「兄弟,你如何来到这边的?」
  岳彪道:「我与老王商议过来,准备回合两方兵力,直取对手老巢!」
  梁明便问其缘由,岳彪将事情细细道来,梁明脸色阴晴变幻不定,沉思良久,说道:「突围迂回,双面夹击……目前也只有这法子了,虽然冒险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岳彪道:「老梁,你的决意?」
  梁明眼神一敛,说道:「富贵险中求,拼了!来人,传我将令,统合所有兵力,向北突围!」
  众将同时接令。
  梁明说道:「突围之后,需要一支军马断后,谁愿担此重任?」
  在这种情形,断后便意味着送死,气氛一时间陷入沉寂。
  岳彪道:「老梁,你给我五百人,我来断后!」
  梁明微微一愣,甚是诧异。
  「我呸,你都七瘀八伤了,怎么挡得住追兵!」
  这时走来一道丈许高大的声音,面目狰狞之余透着威武之势,浑身肌肉结实如钢,竟是妖将荒奎。
  岳彪叫嚷道:「巨怪,你敢看不起老子,要不要比划比划!」
  荒奎道:「废话少说,你突围而来,识得路径,由你带路突围最好不过,断后一事还是交给我吧!」
  梁明似欲劝阻:「荒奎,你……」
  荒奎一摆大手说道:「好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突围,再婆婆妈妈的,就要被别人包饺子了!」
  梁明暗叹一声,虽是无奈,却清楚此乃最恰当的选择,荒奎力大悍勇,只要双足立地,便有无穷力量,正是承担此项重任最佳人选。
  「保重!」
  梁明扬起手掌,沉声说道:「我备好美酒等你回来大醉三天三夜!」
  荒奎举起手账,哈哈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双掌拍击,一声脆响,同时战鼓擂动,龙麟军阵转守为攻,化作三花破敌阵。
  「岳彪和乐姑娘都来了我这边,魔界定会猜到王栋那边实力减弱,若给他们调转枪头去对付王栋后果不堪设想!」
  梁明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这一突围战一定要打出威势,震慑住魔兵,不给他们去对付王栋的机会。
  「所有人给我提起精神,不用顾虑火弹箭矢的消耗,给我狠狠的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出去!」
  梁明把心一横,颁下军令,作出一副拼命的架势,霎时间神火、弓弩两营地卯足了劲反攻魔兵,火弹、炮弹、箭矢就像是不要钱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打了出去,铺天盖地的密集火力网,杀得魔兵一阵仓皇。
  魔兵重助阵势,向龙麟军两翼围扑过来,乐凝抚琴奏曲,天罡元音加持全军,龙麟将士伤痛尽消,个个皆是悍不畏死,勇冲魔兵包围圈。
  身后战鼓急催,杀声震天,众人尚未回头便感滔天魔气席卷而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金铁罡炁击向龙麟军,遭罡炁扫中的士兵无不支离破碎,惨死当场。
  「是魔金罡炁!」
  乐凝瞧出端倪,提醒道。
  梁明和岳彪各出一掌,截断魔气。
  魔气难取寸进,但魔者却已趁势追来:「孬种,有胆别跑,与本君一决高下!」
  来者正是白金魔军蕤金,只见他手提玄晶刃,快步流星追了上来。
  一身磅礴魔气充盈四溢,引得无数金铁兵器为之呼应,纷纷化作金铁兵俑助战,就连龙麟军手中的兵器铁甲似乎也被这股魔气感染,正不断地颤动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化作助魔为虐的凶器。
  就在此时,龙麟军兵器上的忽地闪过一抹光晕,定睛一看,却是兵器上的符文开始闪烁,正是封魔符文起了作用,避免了龙麟军的兵器也被蕤金所控制。
  蕤金见无法控制对手兵器,干脆勒令麾下魔兵连同一众金铁人俑追杀上去。
  「射!」
  破空声响,一阵迅猛的箭雨迎向追杀而来的魔兵,箭矢去势极猛,不但射破魔兵铠甲,还能一口气贯穿三五个魔兵的身子。
  蕤金抬眼一看,只见前方站着上百个高大巨硕的独角巨人,而那些必须用战马战车拖拽的弩炮在他们手上就如同普通的弓弩,而且他们在射箭的同时还灌入了本源妖气,使得弩箭来势更猛,每一箭都蕴含着惊人的爆炸力,破甲贯体不在话下。
  蕤金认得领头之妖,怒道:「是你……荒奎!」
  荒奎咧嘴笑道:「就是老子!」
  说话间又给了一箭,这一箭射出之后便卷起一阵剧烈气流,就好似飓风过境,肆虐八方,魔兵皆不敢硬撼其缨,纷纷躲闪,躲闪不及者皆被气流卷成碎片。
  蕤金暗施控金之术,欲将那枚箭矢溶解消化,却不料箭矢上刻有封魔符文,还有荒奎的妖力加持,使得他的御金术难以有效施展。
  「可恶!」
  蕤金干脆挺身硬接这么箭矢,手中玄晶刃反手旋势,将箭矢斩断切碎。
  荒奎哈哈笑道:「对了,金魔头,想拦爷爷的弓弩就老老实实出来,别在背后耍什么小动作!」
  蕤金暗骂道:「区区一个小辈妖将也敢在本君面前狂傲,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大手一挥,麾下魔兵蚁聚而上。
  荒奎与手下一并举起弩炮远攻魔兵,魔兵之中也有弓箭枪炮还击,但荒奎等妖手中弩炮威力强大,再者还有妖气加持,每发一箭就如同狂风暴雨,掀起巨大气压,将魔兵的远程武器全部压了回去。
  这一番远射对攻,魔兵先是被自己的火弹箭矢反伤,再遭弩炮扫荡,死伤不少,气势竟被硬生生打压下来。
  荒奎与众独角巨人一边发射弩炮,一边朝后退走,魔兵被弩炮压得无法前进,只得眼睁睁看着荒奎等妖离开。
  待弩炮攻势停止后,魔兵才可行动,蕤金立即下令全军追赶,追了三五里便至一片山峡,而独角巨人却背倚峡谷而守,各自端着弩炮等着他们。
  蕤金看见地面上马蹄脚印凌乱,显然是梁明本部刚刚经过的位置,欲要追赶就必须越过这条峡谷,但这群独角巨人却牢牢守住关隘。
  蕤金凝思片刻,暗忖道:「本想以最小代价歼灭敌人,但若给梁明和王栋会师就更加难打了……」
  他把心一横,立即下令道:「放出虫兽,强攻峡谷!」
  魔兵立即推出一排战车,战车之上放着一个个用麻布遮盖住的方形箱柜。
  魔兵将麻布扯下,这些箱柜乃以剔透的晶石制成,里边关着一只又一只的虫兽,这些虫兽口涎血液皆有强酸,可腐天下奇金,但偏偏无法奈何不了这些出产白金魔境的水晶矿。
  魔兵拉开水晶闸门,虫兽飞速窜出,扑向峡谷。
  荒奎立即率众发射弩炮反击,粗硕的钢钎贯穿虫兽身体,而虫兽的血液也腐蚀了钢钎,但这群虫兽尽被射杀于五十步开外。
  蕤金看得一阵肉疼,虫兽的培育本就不易,原本这批虫兽是准备投入大兵团作战中的,但独角巨人的弩炮阵着实可怕,区区百余兵力便将他们大军挡住,为了避免兵力进一步损耗,只得放出这些虫兽,以它们来损耗弩炮的钢钎,同时也借着强酸血液腐蚀那些刻有封魔符文的钢钎,让荒奎无法回收。
  果然如蕤金所料那般,独角巨人在射杀虫兽后手中钢钎已经不多,于是蕤金再度发起第二波攻势,由于峡谷地势狭窄,无法有效投入大规模兵力,所以派遣出一支五百人的步兵前来攻击,这支步兵以白金魔兵为主,持坚盾,披重甲,以方阵排列而前进,就如同一座金铁堡垒般。
  荒奎沉声喝道:「沉腰、扎马——出掌!」
  只见一众独角巨人同时摆出沉腰扎马之架势,四周气氛变得极奇凝重。
  荒奎问道:「兄弟们,可还记得当初咱们修炼拔山掌的情形吗?」
  众巨人朗声回应道:「记得!」
  荒奎又问道:「修炼的第一天咱们背诵的总纲可还记得?」
  群妖应道:「记得!」
  荒奎大叫一声好,随即大声念诵道:「笔挺腰身,稳扎马步,气压丹田,双足陷地,引地气入丹田,汇于妖丹以成劲,顺双臂而聚于掌,掌吐拔山摧岳之力!」
  在他念诵的同时,麾下群妖也随之呼应,声音朗朗,精神抖擞,仿佛眼前不是沙场征战,而只是寻常的烈日下练武。
  独角巨人同时出掌,峡谷内顿时卷起一阵剧烈狂风,伴随着轰隆巨响,磅礴巨力如山河决堤般倾斜而出,那五百盾甲魔兵如遭末日,盾裂甲碎,筋断骨折,被彻底地摧残碾压。
  蕤金看得面色铁青,怒目圆瞪。
  荒奎笑道:「金魔头,你们魔界自诩雄兵百万,足扫天下,今日看来也不过是兵杂将衰,这么多人居然不堪一掌之力,真是可笑可笑!」
  魔界地域广阔,兵源庞大,虽然个个悍勇善战,但在训练方面难以个个兼顾,反观的妖族由于人丁稀少,所以授业和训练时就更为用心,几乎每一妖都能至少能修成一项神通,所以妖族之中几乎个个是精英,且不说洛清妍为首的三大巨头,就连不善战的瑰丽、雯璎也将花草之术掌控得淋漓尽致。
  荒奎笑道:「兵贵精而不贵多,金魔头你懂么?」
  战阵失利,再遭嘲讽,蕤金只觉一阵气结,怒极反笑道:「有句话叫做‘蚁多缠死象’,你有没有听过呢!」
  手中玄晶刃忽地高举过顶,冷声说道:「弓弩、枪炮,给我射!」
  玄晶刃居高落下,朝前一指,魔兵阵中顿时射出密集的火光及箭雨,端的是飞箭如蝗、炮火如雨,足以将整个峡谷夷为平地。
  独角巨人再施拔山掌法,磅礴妖气聚成一只巨硕手掌,擎天托起,将飞箭火弹一巴掌兜住。
  蕤金见远攻不成,再派遣骑兵冲击,却被荒奎一巴掌扫出峡谷。
  无论魔兵是远攻还是近战,独角巨人皆是半步不退,他们双足驻地,气力源源不绝,越战越勇,据险而守,使得魔兵难越雷池,将堂堂白金魔君挡在峡谷之外一个多时辰。
  「拔山掌可化地气为己用,这群傻大个只要双脚沾地,气力便源源不绝,需想法克制!」
  蕤金急中生智,竟在瞬间想出破解之法,他暗中唤来一队碧木魔兵,耳授密计:「汝等立即调暗夜毒芽过来,植入峡谷地下,越多越好」
  碧木魔兵闻言立即招办,施展御木之法,将生长在峡谷外边的暗夜毒芽移植过来,毒芽顺着碧木魔气而游走,遁入泥土,很快在峡谷地底生长开来。
  同时蕤金命令魔兵继续以弓弩枪炮远攻峡谷,让荒奎等独角巨人无暇分神,而毒芽的毒素则渗透于地气,荒奎等人出招越猛,中毒越深。
  攻防数十回合后,众独角巨人内息一阵紊乱,哗啦啦吐出黑血,荒奎也是两眼发黑,丹田一片剧痛。
  「地下有毒!」
  荒奎醒悟过来,喝止众妖:「速速收招,莫要再吸地气。」
  蕤金嘿嘿一笑:「傻大个,总算醒悟了么,可惜迟了!」
  军旗一挥,飞箭火弹再度覆盖而下,为了有效杀敌,蕤金更是暗中释出金铁魔气加持,使得飞箭火弹更为凛冽。
  中毒在先,独角巨人难以凝气抵御,庞大的身躯反而成了显眼的活靶,霎时间峡谷内响起一阵阵的悲呼惨叫,峡谷也被夷为平地。
  碎石崩塌,烟尘翻涌,巨硕的身躯被埋入乱石之中,壮烈殉战。
  蕤金命令道:「火速清理道路,继续追击!」
  碧木魔兵立即施展御木之法,成千上万根举藤从四面涌入峡谷,将碎石搬开。
  就在此时,压在地上的碎石被一股力量冲开,四周的魔兵惨被撞伤砸死,伴随着碎石飞散,一具磅礴身躯拔地而起,四肢如铁,头顶独角,双目赤红,威武狰狞,竟是荒奎。
  荒奎浑身满是鲜血,怒目直视:「魔崽子们,要想过谷,就得乖乖钻我裤裆!」
  蕤金面带愠色,提起玄晶刃便冲了上去:「蠢妖,待本君将你碎尸万段!」
  他身法极快,眨眼便杀至跟前,玄晶刃逆削而上,荒奎伤毒交迫,无从抵挡,胸膛顿时被划破,鲜血直流,脏腑可见。
  荒奎自知命不久矣,暗下死志,双足一踏,将方圆地气全部吸入丹田,霎时毒入脏腑,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渗出黑血。
  蕤金笑道:「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说话间又是一刀挥出,将荒奎的左臂斩了下来,随即顺势而上,猛地刺入荒奎心窝。
  荒奎将真气凝于心窝,竟将玄晶刃钳制住,蕤金抽刀不及,身形为之凝滞,与此同时荒奎朝着蕤金脸面便吐了一口乌黑的毒血。
  蕤金被喷了满脸,双目剧痛,难以视物。
  荒奎将最后气力导入右掌,拍出毕生最后一招拔山掌,浑厚掌力合并着毒气一齐打出,结实地印在蕤金胸膛,将其击飞出去,而那具庞大的身子也惨烈倒下,只留下最后一句讥笑:「嘿嘿,这叫做自作自受!」
  蕤金拄着玄晶刃站了起来,胸甲被击碎,胸膛留下一个赤红的手印,嘴角溢出鲜血。
  亲卫连忙过来搀扶,询问伤势。
  蕤金吐出一口浊气,道:「本君无碍,继续追……」
  话音未落,他面色丕变,口吐黑血,腥臭无比。
  「掌劲藏毒!」
  蕤金惊怒交迸,原来荒奎这最后一掌不但力重万钧,还将地底毒气打入魔体,可算得上是以牙还牙。
  蕤金内伤毒患迸发,无法继续领兵追赶,只得暂时就地疗伤祛毒。
  因为荒奎舍命断后,梁明大军得以摆脱魔兵追赶,按照既定计划北上突围,作出一副惶恐逃命的模样,随即便是一个大迂回直插碧魔林中央腹地。
  望着前方弥漫着碧绿雾气的密林,乐凝轻声说道:「越过前边就可见到碧水龙潭了!」
  梁明心头忽地一阵乱跳,莫名心酸涌出,悲声长叹道:「荒奎……荒奎去了!」
  岳彪闻言脸色大变,道:「老梁,你说什么?」
  梁明道:「我感觉不到荒奎的气息了,他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岳彪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沉寂了片刻,睁眼之后眼眶已是通红,颤声道:「
  他去了!」
  乐凝暗自好奇,低声问道:「碧木魔林干扰感知,你们又是如何知道荒奎将军遇害的?」
  岳彪道:「乐姑娘,我们曾多次并肩作战,相互间多多少少有些默契和感应,最起码的生死存亡还是能够有所感应的,尤其是老梁和荒奎从征讨酆都便在生死与共,他的感应更是不会有错的!」
  就在此时,一个暗哨火速来报:「将军,西边十里处出现一支魔兵的踪影!
  」
  梁明暗叫不妙,若给这支魔兵靠近,势必会引起碧水龙潭的魔兵有所察觉,那么他们大迂回偷袭的战法便会被提前暴露,未必能达成预期效果。
  「那魔兵有何特征?」
  梁明问道。
  暗哨说道:「兵力不足百人,但以金铁战车为主,领头者乃是一断臂魔将。
  」
  岳彪说道:「是金岩魔,他曾暗中伏击我,但被我斩下一条胳膊!他妈的,老子这就带人去收了他残命,拿他狗头血祭荒奎!」
  梁明摆手制止道:「不可,那魔子修为不俗,即便是伏兵击杀也会闹出大动静,未免影响后续计划,由我去收拾他!」
  岳彪道:「你要暗中狙杀他?」
  梁明道:「不但是他,就连那些魔兵也要悄无声息地干掉!」
  乐凝道:「魔兵悍勇,金岩魔也是凶残,即便将军箭术神妙也难以无声无息击杀敌人,小妹修有一门琴技名为‘神弦绝响’,可助将军一臂之力!」
  「师妹,神弦绝响极耗真元,以你现在的状态弹奏只怕会落下严重病根!」
  只见一儒生负箭而出,正是封羿,他说道:「还是由我和梁将军前往,以我二人箭术定可让那些魔孽死得安安静静!」
  乐凝摇头道:「他身边有慧宇师兄心魔所依附的战车,单凭梁将军和封师兄你们恐难得手。」
  「什么?」
  封羿问道:「慧宇的心魔在那些战车上?」
  乐凝点了点头,将那场遭遇战的过程大致讲了一遍。
  封羿面带愠色道:「魔孽辱人太甚!」
  梁明沉思片刻,下决定道:「此行狙杀金岩魔还得请二位配合!」
  封羿和乐凝说道:「还请将军吩咐。」
  梁明将军队暂时托付给岳彪统率,自己与射乐两大执事赶去阻截,三人选了隐秘位置躲藏,乐凝藏于路边草丛,封羿藏于树梢,梁明则藏于乱石缝隙。
  梁明匍匐在地,屏住气息,将心跳和呼吸压制到最低,身子一动不动,几乎就成为那片乱石,手中弩箭悄然对准了石缝,双眼紧锁前方。
  树梢上的封羿取下弓,搭上箭,拉紧弓弦瞄准了下方。
  一阵车轮碾地声响起,只见魔兵出现在视线之内,三人的精气神顿时提升到了极点。
  金岩魔坐在站车上,断臂已经止血包扎,面色颓萎,如同斗败公鸡一般。
  战车上响起一个声音:「金魔子,何必如此沮丧呢!区区一条断臂只需在碧水龙潭浸泡数日即可重新再生。」
  金岩魔气道:「待断臂重生,我定要再上战场,不将那黑厮碎尸万段,誓不罢休。」
  乐凝美眸一寒,玉指搭于琴弦轻轻一拨,弦线微微一颤,在一片无声无息的寂静中,魔兵真气紊乱,心血倒流,耳膜剧痛,但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在哪儿惶恐地捂耳张嘴。
  「怎么回事?」
  金岩魔惊诧欲呼,但却是只能张张嘴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慧宇心魔立即明白过来:「是神弦绝响?定是乐凝在一侧伏击,不过以她的根基无法弹出完整的神弦绝响,只要支撑片刻就可无恙!」
  他想转告金岩魔,却是难以出声,只得凭借着金铁战车抵御。
  乐凝十指灵巧娴熟地勾拨琴弦,指法快得留下一道道的残影,但却是没有半点声响,而那些魔兵却是个个痛不欲生。
  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乃儒家根基体系,任何儒者皆需研习六艺,但千百年来,六艺之中皆衍生出不少惊世绝技,乐坛之中便有「神弦绝响」
  这等绝世神通,此神通一出,天地俱籁,控万物生灭于无声之中,要将此法完整施展,除了要有足够根基之外,还需对乐艺有独特天赋。
  当代儒门之中,孔岫、宗逸逍、尹方犀皆是内功深厚之辈,但在乐艺之感悟却略显不足,无法弹出此惊世绝响。
  而乐凝虽有天赋,却无浑厚根基支持,能奏而不能持久,且还会大损真元,遗祸不浅。
  她只弹了两率便感内息紊乱,真气逆冲,极为痛苦,但仍是咬牙硬撑,而「
  神弦绝响」
  的威力也未曾发挥至一半,仅仅是牵制而已,未能杀敌。
  梁明利用乐凝创造的机会火速发箭,连珠箭矢快若闪电,一箭一杀,眨眼间便所有魔兵狙杀。
  「有人放暗箭!」
  金岩魔立即催动魔气,魔躯化为金铁,坚不可摧,借此抵挡暗箭偷袭。
  封羿催动内劲,使出看家本领——七星连云箭,七枚箭矢同时钉在金岩魔身上,箭内的儒阳正气渗入魔躯,制造出一丝空档。
  金岩魔有地利加持,魔气迅速运转,眨眼间便可弥补空档,然而时梁明亦趁势发招,三枚箭矢分前后飞掠而至,第一箭打在金岩魔额头,第二箭打在第一箭后端,第三箭则打在第二箭后端,三重箭劲叠加,一举贯穿魔子头颅,金岩魔——卒!慧宇心魔见势不妙,便催动战车群布阵反抗。
  「是四维镇邪阵,不可让他布阵成功,否则万事休矣!」
  乐凝心念一横,连点身上九大要穴,刺激经脉,解放气海,爆冲内元,霎时功体倍增,十指拨弦,仿佛天地声响皆汇此音,澎湃音波与静寂中迸发,巅峰神技似狂澜灭顶,贯穿金铁催心灭魔,心魔战车在无声无息中湮灭。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5:11

【龙魂侠影】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9回 毒计连环
  步入伤员营内,入眼所及皆是一片惨状,伤兵浑身是血,躺在床榻上不住呻吟,情形极为痛心。
  陆乘烟暗叹一声,缓缓走了进去,两个伤势较轻的伤员见到了他,竟是异常兴奋,呼喊道:「谋师、谋师!」
  陆乘烟道:「你们伤好点了吗?」
  他们俩只不过是意识较为清醒罢了,身上的伤势亦是颇重,一个断手、一个断脚。
  断手伤员说道:「谋师,我们跟您去抄过西域蛮子的老巢,您还记得吗?」
  陆乘烟道:「记得,你叫梁达卿。」
  说着又望向断腿的伤员道:「你叫苏平顺!」
  两人不禁露出喜悦的笑容。
  陆乘烟道:「你们身上还疼吗?」
  梁达卿说道:「疼是疼,但想到那些魔界的龟孙子更疼,我就不疼了!」
  陆乘烟笑了笑,苏平顺问道:「谋师,俺们能赢吧?」
  陆乘烟和蔼地笑着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断腿伤员道:「听说那老魔头在玉京搞什么阴谋,一旦成功,就会天崩地裂,神州末日,所有人都要完蛋,俺的爹娘、老婆孩子都还在江南住着,俺不能让他们受伤害!」
  陆乘烟微微一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梁达卿瞪了苏平顺一眼,道:「废话,有谋师和督帅在,咱们就不可能输!
  」
  苏平顺呵呵憨笑道:「说得对,我们不会输,我们一定能赢!」
  陆乘烟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说道:「对,我们一定会赢!」
  苏平顺欣慰地笑道:「有谋师这句话,俺就放心了,等打完仗,俺找个好点的拐杖莱州路,然后再做点小买卖过后半辈子!」
  陆乘烟站起身来,说道:「你们也辛苦了,我今天带来些酒肉,权当给诸位弟兄补补身子。」
  说着命人将酒肉抬进来,其香气极为诱人,士兵们忽地精神一震,就连那些昏昏沉沉的伤员也醒了过来。
  陆乘烟命人将酒肉分给众伤员,酒香肉嫩,引得伤兵们大流口水,吃得有滋有味。
  酒足饭饱后,士兵们打了打哈欠,一个接一个躺倒在地,迷迷糊糊间,气息竟越来越弱……净尘和沧释天并肩站与墙头眺望龙麟军营地,忽地看见一股怨念冲天而起,死气弥漫,令得两大破虚也为之一颤。
  净尘道:「敌营阵内何以怨气冲天?」
  沧释天心魔道:「确实如此,也不知贼军营内出了什么变故!」
  两道人影快步奔上城头,正是统兵主帅剡灼和副帅苏定疆。
  剡灼说道:「见过天师、邪神。」
  沧释天道:「火魔君,可否有敌营消息?」
  剡灼道:「敌营里边出了一件大事,据说陆乘烟毒死两万伤员,惹得全军震动,杨烨正准备将他斩首示众!」
  沧释天和净尘皆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竟发呆发愣,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净尘面色微沉,说道:「沧邪神,你觉得此事当真?」
  沧释天心魔亦继承了邪神一些记忆,凝思片刻,说道:「伤兵对于一支军队而言确实是为累赘,尤其是在这种形势不利的情况下,更该精兵简政,依陆乘烟那歹毒的心肠和手段来说,他确实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剡灼道:「是否趁机出兵掠营?」
  沧释天沉默片刻,说道:「此刻正是最佳时机,趁敌军军心大乱,一举夺回姚碧郡!」
  净尘道:「阵法即将完成,不必在此时冒险,吾主张按兵不动!」
  沧释天道:「按兵不动,那何时能夺回失地!」
  元鼎道:「鸿蒙太虚阵一成,我军便立于不败之地,到时候再慢慢收复失地也不迟!」
  苏定疆也说道:「小将也赞同天师提议!」
  这时又有斥候来报:「贼军已经分批撤出姚碧郡!」
  沧释天脸色一沉,说道:「想逃么?来人,随吾去追!」
  净尘道:「你疯了,就不怕中埋伏?」
  沧释天道:「老道,你莫以为本座不知兵?此次追击,吾分批紧逼,前军以轻骑追赶,牢牢吊住敌人后尾,以扰敌为上,中军紧随其后,以便支援,后军则由本座统帅,调度全军,可攻可守,就算杨烨和袁齐天设伏暗算,本座亦可轻易抽身!」
  说罢便与剡灼领兵出战,以两千天马骑兵为先锋,中军为剡灼统领的七大魔兵,沧释天则率一万铁甲压阵在后。
  天马骑兵率先奔至姚碧郡,竟轻易地攻破城池,城内的龙麟军主力已经大部分撤离,只留下少部分士兵殿后,他们与天马骑兵交手数回合便也一哄而散,根本不成抵抗力量,看起来是无心恋战。
  剡灼接到捷报后立即加快行军,迅速冲入城内,他率先派人包围了太尉府,这府邸曾被杨烨作为临时帅府,他第一件事便是要搜捕龙麟军的高层。
  进入府后,只是撞见几个士兵正在往火盆里丢文书。
  「住手!」
  剡灼冷哼一声,施展魔火功法,手一扬便将火盆的火抽走,随行魔兵一拥而上,立即擒住那几个士兵。
  士兵甚是果决,甫一被擒,立即咬破舌下毒囊,自绝性命,不愿为俘。
  剡灼道:「宁死不降,倒也是几个好汉子,杨烨果然御下有道,能让手下心甘情愿赴死!」
  「再怎么御下有道也没用,一个陆乘烟就叫这头老虎威风扫地!」
  这时身后响起冷笑,正是沧释天率领后军入驻姚碧郡。
  剡灼赶忙行礼,沧释天冷笑道:「陆乘烟果然狠辣歹毒,为了减轻军队负担,直接毒杀两万伤员,可惜事情太大,杨烨也盖不住,闹得军心大乱,不撤军也是不成了!」
  剡灼问道:「毒杀伤员?此事当真否?」
  沧释天道:「本座已亲自确认了,城北营地里却是堆满了两万具尸体,个个都是中毒身亡!」
  剡灼道:「原来叛军是自乱阵脚!」
  沧释天道:「就算陆乘烟不那样做,他们带着这两万个累赘,迟早也要被拖垮。对了,且看看还有那些文书留下来?」
  剡灼命人去收拾火盆,将没有烧毁的纸张拿出,其中有一封书信只烧去一角,大部分文字仍能看得清楚。
  沧释天翻开一看,只见书信内容如下:吾仰慕军神风采许久,有心追随,无奈伸出魔窟,不能表忠,唯有暂时以身饲魔,忍辱负重。
  姚碧郡一战,督帅义释贱躯,感激涕零,愿为君赴汤蹈火。
  今天子无道,宠信邪魔,神州倾颓,为护天下苍生,吾愿助军神夺玉京,今日一战,督帅所领之义军难取寸土,双方已经僵持之势……到了这里,信件已被烧毁,内容中断,紧接着下边又出现了「浑古、绛县、齐河、茂城」
  四大郡城的名字,到了此处内容就完全中断,已被烧毁,不知落款何人。
  浑古、绛县、齐河、茂城四座郡城位于西南大后方,临近玉京,可谓是帝都在西南的最后屏障,不但城池坚固,而且以阵法连成一体,上封九天,下锁十地,就算懂得飞天遁地也难以越过。
  沧释天看后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怒道:「好个吃里扒外的奸贼!」
  这时剡灼又呈上一副烧得只剩一半的行军图,图纸上规划好了往北回收的路线。
  剡灼说道:「以此图观之,贼军可能是要与龙辉那一路回合。」
  沧释天看了看手中书信,说道:「杨烨此人谋略百出,不可轻信,你且派人继续监视敌军行踪。」
  又过了半个时辰,斥候回报:「敌军正往东北方向而去。」
  沧释天问道:「可曾见到杨烨和袁齐天?」
  斥候道:「见到了,他们正在走在队伍最前端。」
  沧释天咦了一声,又看了看手中书信,仍是不放心,于是说道:「待我前去一观!」
  说罢化作一道火影飞掠而出,他身法快绝无比,眨眼间便追上了龙麟军,他在云端俯视,果不其然,看见杨烨和袁齐天皆在队伍前方。
  他细看片刻,杨烨气度沉稳,袁齐天笑容洒脱,但所散发的气势强悍而内敛,着实是破虚之风范。
  这是袁齐天回过头来,冷笑道:「西贝货,躲在云里边偷看什么,你外公我就在这里,要动手就放马过来啊!」
  面对挑衅,沧释天沉稳以对,躲在云中观望。
  杨烨索性命令全军停止行军,就地驻扎,命人在阵前架起炉火,摆上茶具,然后与袁齐天就地而坐,煮茶以品。
  沧释天看得一阵狐疑,杨烨尝了一口,叹道:「此茶味道甘中带涩,涩中藏滑,实乃逸品,袁兄不妨尝一尝!」
  袁齐天捏起一个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说道:「这茶是百花香吧?」
  杨烨道:「正是,袁兄好眼界。」
  袁齐天道:「但有些可惜。」
  杨烨问道:「如何可惜?」
  袁齐天道:「此茶以乃是采集一百多种鲜花花瓣,以正阳之火熬制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再辅以子夜阴火慢炖,方可算大功告成!但此茶在熬制过程中,阳火略欠一二,导致百花香味不能融合!」
  杨烨笑道:「原来是要用阳刚之火烘烤,巧得很,眼下不就正有一个现成的烧火匠吗!」
  袁齐天朗声大笑起来,眼睛已然盯着云层。
  杨烨纵身一跃,破云而来,一击擒拿手直取沧释天面门:「追得这么辛苦,不如一起到下边喝茶吧,顺便也帮我们烧烧火!」
  沧释天推出一记火蚕手挡格,杨烨擒拿手忽地一变,转刚为柔,五指生粘劲,透过火焰扣住沧释天左手脉门。
  沧释天亦施展卸劲功决,天穹妙法赫然使出,右手往杨烨手臂一扫,发出一股星河太极图,立即荡开了铁爪擒拿。
  杨烨嘿嘿一笑,箭步逼上,左手锁喉,右掌拿肩,乃军中的锁擒摔拳。
  沧释天真气化转,身若飘絮,顺着杨烨拳法的路线而退,借力使力。
  短短两招,沧释天便觉得有些不妥,暗忖道:「姓杨的以往出招都是大开大阖,刚猛无匹,为何今日这般扭扭捏捏,似乎有意要将我拖住……而猿猴子却一直没有动。」
  想到这里,他往下边瞥了一眼,只见袁齐天仍在优哉优哉地品茶。
  「死猴子嗜酒如命,今天怎么能耐得住性子喝茶?」
  沧释天只觉得奇怪,而且袁齐天居然还能分辨出茶叶的好坏和不足,这哪像昔日大大咧咧的粗汉,分明就是个清风淡雅的修士。
  心中起疑,他拂袖一扫,试探性地发出一道火劲打向袁齐天,火劲来势甚急,袁齐天头也不抬,继续左手捧茶,右手却迎着火劲伸出,五指一张接住火劲,随即手腕微微一转,似做旋转状,便将火劲消弭于无形。
  沧释天看得仔细,袁齐天这一手接得虽然漂亮,但风格与往常颇为不同,以往猴子不管敌人如何出招,他都以力量破之,但这次却用了以柔化刚的手法。
  「猴子,再接我一招!」
  沧释天再提三分内元,火劲缭绕全身,随即一掌拍落,整个人宛若流星陨石般直撞而下。
  忽见杨烨纵身跃出,一拳打出,挡住沧释天这一掌。
  杨烨先以刚猛拳劲挡住火掌,随即再施擒拿手,锁扣邪神脉门。
  「本座懒得跟尔等丧家之犬纠缠!」
  沧释天怒喝一声,逼出炙热火劲,荡开杨烨的擒拿手,向后飞去。
  杨烨面色凝重,看着邪神远遁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督帅,那厮是否瞧出来了?」
  这时袁齐天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竟是元鼎。
  杨烨道:「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瞧出端倪了……」
  元鼎叹道:「为了布这一个局,牺牲实在太大了!」
  沧释天折回姚碧郡,立即召来赤火魔君,说道:「你速领一支精兵随我赶回后方!」
  剡灼问道:「邪神有何考量?」
  沧释天脸色凝重地道:「敌人假借撤退,实则以派遣精兵来偷袭我军后方,若再不赶回,我军后院定当失火!」
  剡灼随着沧释天往外赶去,召集兵将。
  在兵将集结过程中,沧释天说道:「杨烨和袁齐天发现本座后居然停止行军,就地煮茶,最为奇怪的就是那嗜酒如命的妖猴居然喝起茶来,不但喝得津津有味,还大论茶道,此为疑点之一。杨烨与吾交手,招式间多有纠缠拖延之意,而且整个过程,袁齐天一直都在旁观,此为疑点之二。袁齐天接我掌劲时,虽文若泰山,但手法却暗藏以柔化刚的技巧,与他平日硬吞强打的风格颇为不符!」
  剡灼面色微变,说道:「其中莫有猫腻?」
  沧释天道:「他虽有绝顶气度,但却少了一份果决出手的刚勇,只有一种解释,这个妖猴不是真的,而是由另一个同级高手假扮,但这个高手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大动干戈!」
  剡灼道:「一定是元鼎,他伤势未愈,所以不能与邪神动手!」
  沧释天道:「没错,他们两个故作姿态,为的就是将我拖住,好让真的袁齐天突破后方四城,然后直取玉京!此外,我在敌军大队中并未发觉杨烨那支亲兵的踪迹,十有八九是跟着袁齐天来抄我军后路了!」
  剡灼脸色极为难看,咬牙切齿地骂道:「那四座城池极为坚固,且为玉京屏障,早已设下稳固阵法,就算破虚高手也不能轻取,他们有这个本事来拿么?」
  沧释天道:「你别忘那封信!」
  剡灼忽地醒悟,说道:「是那个内奸!」
  沧释天道:「没错,有那个内奸相助,四城危矣!」
  剡灼道:「岂有此理,那个混账敢吃里扒外,本君直接将他砍了!」
  沧释天道:「有能力出卖四城,又受了贼军所谓的义释之恩的人还有谁?」
  剡灼大怒:「苏定疆,早就看这小子有问题,焅焐被抓,他却好端端地回来,刚才要出兵追击又是他在哪里碍手碍脚,原来他居然是内奸!」
  此时七大魔兵已结集完毕,沧释天道:「咱们兵分两路,你赶回丁山,火速捉拿内奸,我领一军赶往后方!」
  剡灼得令后,命大部队继续镇守姚碧郡,他率领一队魔兵赶回丁山郡。
  入了城门,焅焐直扑兵营,喝道:「苏定疆在哪!」
  营内多是苏定疆的子弟兵,见剡灼对自己主将这般无礼皆是好生厌恶。
  苏定疆走出营帐,问道:「苏某在此,有何指教!」
  剡灼冷喝一声:「左右,拿下!」
  魔兵闪电扑出,苏定疆不及防备竟被拿住命门,动弹不得。
  营内子弟兵不禁躁动起来,拿起武器便围了过来,骂道:「干嘛捉我家将军!」
  剡灼怒道:「苏定疆暗通反贼,欺君叛国,罪不容诛,谁敢造次与其同罪!
  」
  身旁魔兵随即抽出兵器,杀气陡升,人数虽少却死死镇住苏定疆的子弟兵。
  苏定疆怒道:「你污蔑本将,我要面见圣上!」
  剡灼道:「是不是污蔑,来日自有说法,先将这逆臣押解入牢,待战事告一段,便将你押回帝都发落!」
  说着便出手封住苏定疆气脉,锁其功体,再让人拿来套上手链脚镣,关入牢房。
  众子弟兵忿忿不平,但却摄于魔兵凶威,敢怒而不敢言。
  沧释天率领七大魔兵赶往西南后方四城,行至半路却遭迷雾挡道,全军上下难辨东西南北。
  沧释天怒提真元,一掌拍出,炽烈掌风扫开迷雾,谁知火焰掌气却被一股玄力引入地脉,加强迷阵困锁之力。
  「引火入地,乃火生土之法,此阵又是以地脉水象来催生迷雾!」
  沧释天领着魔兵冲了几次,却都被挡了回来,他又让魔兵分成四队,各自冲锋,依旧毫无作用,叫他好生焦急。
  但阵法只是以困为主,并无其他攻击手段。
  「岂有此理,这般贼子是铁了心要拖延时间!」
  沧释天把心一横,下令道:「汝等留在此地打扎,结出防御阵势!」
  魔兵闻言立即招办,沧释天抛下众魔兵,凝聚功力,化作一道火焰强行冲出迷雾。
  待他出阵后,回头一看,发觉迷雾又再度合拢,原先所在之地竟消失不见,可见此阵排布甚是精妙。
  「哼,故弄玄虚!」
  沧释天冷哼一声,他已看出这阵法的虚实,能困而不能杀,且维持时间有限,相信不出半个时辰阵法便会自行消散。
  时间紧迫,他立即飞向四大郡城,心想:「即便姓苏的吃里扒外,只要本座及时赶到,定可镇住乱党,守住四城!」
  前方三十里处被一片异样光彩笼罩,封天锁地,正是四城联成的阵局,沧释天远远眺望,见阵法并无异样,城池也是一片平和,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长叹一声:「幸好赶得及时!」
  倏然,一股阴风由下而上,直窜而起,沧释天惊讶之余已然被扯入其中,抬眼所及,尽是万千亡魂,怨气冲天。
  「呵呵,陆某久候多时了!」
  一声淡笑响起,引得无数亡魂发出咆哮怒吼,涌出一片滔天怨念,恨不得生吞此人。
  沧释天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陆乘烟,你居然没死?」
  陆乘烟道:「陆某费尽心思来吊你这条大鱼,鱼儿还没上钩,怎能轻言生死!」
  沧释天冷笑道:「虽不知你弄何玄虚,但就凭你一人还不足与本座为敌,袁齐天在哪,叫他出来吧!」
  陆乘烟笑道:「袁长老不在,就我一人!」
  沧释天冷笑道:「那你就等死吧!」
  陆乘烟道:「就在牺牲这两万弟兄时,我早已舍去生死。虽然你只是个西贝货,但能让你中计,陆乘烟不枉此生!」
  沧释天怒容一沉,翻掌便打,陆乘烟面泛紫气,随即由紫化黑,正是逆转儒阳真元之前兆。
  由阳转阴,散血为引,陆乘烟体内一片阴寒,阴气流窜四肢百骸,已到了不吐不快之地步,探手一爪,一只亡魂已入掌握。
  「兄弟,陆乘烟对不起你们!」
  陆乘烟目含热泪,悲鸣一声,掌心逼出一股阴气,将那亡魂点燃,随手砸向沧释天。
  轰的一声,阴火肆虐,冥雷撞击,竟压住了沧释天的掌势,正是煞域最为阴损的招式——冥火鬼雷。
  沧释天曾在丰郡领教过此招,仍是心有余悸,一个照面竟被震得后退三步。
  当陆乘烟施展此招后,四周的亡魂更加愤怒,但却被牢牢锁在特定位置,无法动弹。
  陆乘烟叹道:「生前让你们受苦,死后仍不能安息,一切皆是我之罪过,此战过后,陆乘烟愿奉上血肉百骸骨髓以祭诸君,散三魂七魄以赎此罪!」
  沧释天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局?」
  陆乘烟惨然笑道:「我向龙主请教煞域阵法和冥术的方法,虽不能发挥十足威力,但也足够在短时间内困住你!」
  说话间又是一记冥火鬼雷,沧释天出掌抵御,却不料气力先弱三分,又被震退。
  「臭儒生,你以儒阳功体施展阴冥煞法,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沧释天咬牙切齿地道。
  陆乘烟道:「留点气力来接招吧,西贝货!」
  说着又来一招,沧释天陷入阴气漩涡之中,功体被莫名削弱,而陆乘烟借着地利而战,竟打出了以弱制强的局面,逼得堂堂破虚高手左躲右闪。
  沧释天暗忖道:「酸儒根基浅薄,吾只需退守拖战,不出一时半刻,他就会筋脉尽断!」
  邪神虽然躲得狼狈,但并未受到实质性的损伤,而陆乘烟却是苦不堪言,招式的逆冲和反噬不断地摧残着他血肉骨骸,而亡魂的悲怒和凄苦又不断地敲打着他心扉,这每一个都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却亲手将他们毁灭,那种滋味宛若断肠剧毒不断折磨着陆乘烟的灵魂。
  招式虽猛,但身体却将近极限,陆乘烟七孔流血,心脉枯萎,肺腑衰弱,已接近昏死边缘。
  他一咬舌尖,以剧痛迫使自己清醒,又抓来两团亡魂,发招攻敌,同时以说话分散注意力,让自己能继续撑持下去。
  「沧释天,你知不知道,从我毒杀两万伤员开始,这一局已经布下。那封烧成一半的密信是我故意留下的!那个袁长老也是我请元鼎天师假扮的,细节上的破绽也是我故意暴露的……哈哈,知道为什么吗?」
  沧释天脸色已经一片暗沉,气得眉毛直哆嗦。
  陆乘烟说道:「其实聪明人最好骗,因为聪明人最喜欢由小及大,抓住细节,所以只要故意卖弄一些所谓的破绽,他们就会上钩,阁下便是这么个例子!那封信若是保存完好,你可能还不相信,但要只有残卷,你反而会自作主张联想一番……对了,路上的那个阵法实际上是白云所布,为的就是要将你和魔兵分开!
  」
  沧释天气得肝火大动,但深处阴气结界,一时半会也难以逞强,只得继续以游走战术应对。
  陆乘烟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不见破军铁卫?实话告诉你,他们其实还在姚碧郡!」
  沧释天不由一愣,他入城之后便自仔细搜查过,并未发觉敌军的伏兵,那些破军铁卫又是躲在哪里?陆乘烟道:「用两万人的尸体来掩盖百余人岂不是很简单?」
  沧释天恍然大悟,敢情杨烨的这支精锐是藏在尸体堆里。
  陆乘烟双眼一阵蛮红,已经是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淌满了眼眶,但继续动着嘴巴:「呵呵,这四城并非我的目标,真正的意图还是丁山郡,杨督帅和袁长老此刻应该已经杀了个回马枪……以二敌一,那个还没完成的阵法完蛋了!而你们将苏定疆当做叛徒内奸,一定会出手对付他,原本朝廷兵马和你们魔军就有所间隙,现在又定罪于他们主将,双方矛盾更盛,待督帅和袁长老破阵时,城内细作再推波助澜一番……丁山不攻自破矣!」
  毒杀伤员,假信离间,故露破绽,调虎离山,回马一枪,挑拨矛盾……而陆乘烟更是以身作饵,舍命拖延,可谓是毒计连环,环环相扣!沧释天生出一股被愚弄的屈辱感,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聚集仅存功力,奋然一击,打出一招赤炼断金手。
  滔滔阳火逆袭而上,焚烧四野,势要强破阴气结界,砰地一声,陆乘烟惨遭重招,四肢骨骸皆遭烧挥,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沧释天强破阴气结界,亦受反冲,体内气血紊乱,两眼直冒金星。
  七孔流血,意识弥留,陆乘烟抬眼望天,厚厚的云层看不见半点光亮,思绪百转千回……一生之事宛若浮光掠影,快速而又完整地闪过眼前。
  「陆乘烟,你心思不正,行事偏激,不宜再留总坛,为师已禀明院主,明日便将你内门弟子身份革除!」
  若干年前,儒门有一批年轻弟子下山历练,无意间在一处山村撞上昊天教教徒,双方展开过激战,儒门弟子年少力弱,被昊天教打得节节败退,几乎全军覆没,危难关头,却是陆乘烟挺身而出,巧手布局,反将昊天教一军,将昊天教引入困局,再以炸药将其全数歼灭,其过程干脆利索,堪称绝地反击,然而因为手段过于激进和毒辣,祸及了村民,最终被儒门革去内门弟子的身份,逐出云汉院。
  心灰意冷之下,年仅十六的陆乘烟四处游荡,孤苦飘零,此刻恰逢沧释天摆弄手段,借着赤水河洪灾之便,引铁烈入关,先是铁壁关失守,再到河东溃败,帝都势若危卵。
  危难关头,杨烨横空出世,领军北上勤王,半途之中遇上了抑郁不得志的陆乘烟。
  「吾欲救帝都,兄台有何高见?」
  尚是弱冠之年的杨烨向陆乘烟请教道。
  当时大雨磅礴,陆乘烟站在雨中茫然呆滞,待杨烨问他时,才微微回过神来:「我一介穷酸破落户,能有什么高见,少将军只怕问错了人了!」
  杨烨道:「堂堂儒门智宗高徒,岂会没有半丝见解呢!」
  陆乘烟挤出一丝苦笑,说道:「云汉院的精英何其多,少将军若要问策,可寻他们去,何必自降身份,问我这么个破落户!」
  杨烨道:「杨某虽是偏远小将,但多少也知道一些天下事,陆先生当初巧布杀局,以少胜多,令得昊天教铩羽而归,就冲这份能耐,你已胜过那些所谓的精英。」
  陆乘烟摇头道:「我已被逐出总坛,愧不敢当!天下间智者何其多,少将军若要寻问计策,可往云汉院一行……」
  杨烨哼道:「他们若有本事,为何不来解这帝都之围,成日只懂夸夸其谈,难堪大用。陆先生,杨某只再说最后一句,你若听得进去便听,听不进去便当杨某是放屁!」
  陆乘烟微微一愣,说道:「少将军请说!」
  「大丈夫者,在乎意志,在乎气魄,在乎自强,因他人眼光和评价而否定自身,与阉人何异!」
  此话一出,陆乘烟犹如当头棒喝,浑身颤抖,看着杨烨翻身上马的背影,他喊道:「荒村过后,江湖中人皆称我为毒士,你若接纳我之计策,不怕被他人不耻吗?」
  杨烨哈哈笑道:「慈不掌兵,毒心毒手又何妨!再说,你虽有献计,但若不可行,杨某也不会采纳!」
  陆乘烟喊道:「你若肯信我,我保证不但可以解玉京之围,还可反攻铁烈老窝!」
  「如此笃定?」
  「是!若此计不成,少将军可斩我首级!」
  「好,杨某便信你一回,但别忘了你立下的军令状!」
  「我……我什么时候立了军令状?」
  「先生刚才所言不正是军令状吗?」
  「不成不成,我不立军令状!你分明就是诓我,这一声军令状,无论计策成否,我都成你的人了!」
  「哈哈,果然眼光毒辣!」
  磅礴大雨恰好就在此时停止,乌云散开,阳光射落,映照出一道七色彩虹。
  陆乘烟整了整衣衫,抹去脸上水迹,郑重地说道:「铁烈兵威锐利,再逢赤水河决堤,四方兵马难以勤王,如今帝都亦是一座孤城,被破只是时间问题。如今我们兵少将寡,寻常打法只是去送死,所以必须得另谋奇策。」
  杨烨也翻身下马,正色地道:「正是因为如此,不知先生有何奇策?」
  这一问一答间,便建立起了一份生死相托的信任和默契。
  陆乘烟道:「虽然雨季即将结束,但河水仍是湍急,勤王兵马难以靠近,但同时也将铁烈的行走路线困死,一旦战局不利,他们除了退回北方便没有其他出路,所以杜绝了他们继续南下为祸的后顾之忧!陆某有两计可破铁烈,计一,派遣一支骑兵快速突进,绕到金湾河,筑堤蓄水,待时机成熟,便大开决口,水淹铁烈!」
  杨烨道:「此河位于铁烈后方,正是他们的水源,要想瞒过他们而筑堤颇为不易啊!」
  陆乘烟笑道:「所以第二计便来了,现今正值洪灾兵燹,死伤者不计其数,尸横遍野,少将军可命人收集尸体,投入金湾河上游,借此散布瘟疫,此举不但削弱敌兵,还能让铁烈对金湾河敬而远之,不敢靠近,那时候便是咱们筑堤蓄水的时机!」
  杨烨闻言,当下叫好,立即命人待办,果不其然,铁烈兵马饮下金湾河的水后,病倒者不计其数,瘟疫便在铁烈军中蔓延开来,为了阻断瘟疫,铁烈可汗忍痛隔离得病的士兵,仍其自生自灭,又下令不许靠近金湾河,另寻水源。
  待引开铁烈注意力后,杨烨立即执行筑堤蓄水,待水位上升后,掘开大堤,来了个水淹三军,铁烈顿时阵脚大乱。
  随即,杨烨率兵趁势掩杀,以少胜多,大败铁烈,更是在阵前击杀铁烈国师,一举成名。
  铁烈兵败正如陆乘烟所料,灰溜溜地退回北方,杨烨早已提前召集了河东、北疆两地的残兵游勇,组成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沿途伏击铁烈败军,打得铁烈再损五成人马。
  从此之后,杨烨越战越勇,陆乘烟意气风发,随军献策,向杨烨提出斩草除根的建议。
  于是杨烨领着北疆的兵马杀入草原,直接下达了马不停蹄刀不封口的军令,此刻在他麾下聚集的兵马皆是北疆儿郎,对于铁烈是恨之入骨,这道命令一下,士兵们顿时杀性爆发,宛如脱缰野马,直接血洗草原,进一步打击铁烈的有生力量。
  「陆毒毛,本座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沧释天怨毒地说道,一步一步地往陆乘烟走去,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陆乘烟思绪被打断,咳出一口鲜血,淡笑道:「陆某天生就是一副歹毒心肠,不但对别人毒,就算对自己也毫不留情!」
  沧释天怒哼道:「我就让你尝尽天下毒药,叫你死也不得安生!」
  「沧海沉浮,覆乾坤,定胜负,落子定官;遍寻棋手,算机关,戏群伦,笑看兴衰!纵横狼烟九万里,逐蛮夷挽狂澜,灭西域定昊天,戏群魔破西南,今朝无悔快哉风!」
  伴随着清朗诗号,陆乘烟舍生忘死,豁出毕生余力,再度功体逆转,由阴转阳,以血肉为油,以骨骸为薪,整个人化作一团炙热烈火。
  沧释天瞧出陆乘烟是要燃烧自身,与自己拼死一搏,赶忙抽身后退,却不料陆乘烟的魂魄先行离体,围着四周阴魂盘旋,将那些阴魂统统引来,散出魂气点燃阴魂,霎时间阴风狂啸,助燃鬼火,策动冥雷,沧释天根本无从后退。
  轰隆一声,万魂爆,骨肉炸,阴火焚,阳火烧,这两股阴阳之极端力量同时爆发,惊得天地变色,三光倾颓。
  逆阳光华冲天而起,映得远方的丁山郡也一片璀璨夺目。
  杨烨心头猛烈一颤,数十年来第一次涌起这等撕心裂肺的剧痛,手中战戟含怒劈下,浩荡罡劲急扫鸿蒙。
  另一方面的袁齐天也聚起巅峰功力,远古大力随棍棒挥洒,联合军武罡劲同击鸿蒙太虚阵。
  净尘凝元运法,十指弹动如飞,快速掐动手决,引动阵法,混元无尽,太虚无形,构成厚实防线。
  罡劲、大力遇强越强,鸿蒙厚实一分,双雄的力量便提升三分,净尘顿感压力倍增,再提道罡元气,大喝一声:「疾!」
  霎时间,鸿蒙惊变,阵局正逆同运,再拒双雄重击。
  北方高台之上,再见道者登台作法,元鼎勉提内劲,右手握桃剑,左手掐灵符,足踏玄武七宿步,引来北冥天水,倒灌入丁山地脉。
  水火相克,鸿蒙大阵为之一顿,运行略滞,净尘暗怒:「元鼎匹夫,多管闲事。」
  元鼎压着内伤,说道:「入魔左道,还不快清醒。」
  地脉被水汽阻挠,元鼎运法略受阻隔,而杨烨和袁齐天同时祭出最高功力,化成败为雷霆一击。
  与此同时,陆乘烟事先安插的内奸开始在城内煽风点火,苏定疆麾下士兵多是苏氏家族的子弟兵,对其极为拥护,被细作怂恿了几下后,立即拿起兵器冲击牢狱,试图救出主将,魔兵立即反击,人魔冲突顿时爆发,丁山城已经乱作一团。
  外围双雄联武合击,势若九天雷霆怒,以强破阵,净尘以一敌二,难以左右兼顾,顿现支拙,尚未完全完整的阵法开始出现裂痕。
  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鸿蒙太虚阵——破!净尘身躯剧颤,口吐朱红,跌跌撞撞,摇摇欲坠。
  杨烨真元损耗极重,眼冒金星,但马上咬破舌尖,以剧痛清醒自己,然后纵身一跃,挥戟直取净尘。
  净尘稳住下盘,快速点向膻中、鸠尾、巨阙、神阙四大穴位,随即解开气海,真元爆冲,握起真武剑便扫了上去。
  剑戟相碰,净尘爆发一击竟封住杨烨势大力沉的戟势,而且还有反压之势。
  袁齐天见状提棍便打,钨铁棍砸在破军戟上,再添雄沉霸劲,硬逼净尘低头。
  净尘单剑难敌双强,双足一弯,屈膝俯首。
  杨烨戟势一转,侧向一拨,荡开真武剑,袁齐天亦默契出手,一掌按在净尘丹田,以远古大力强封道者丹田气海。
  净尘功脉尽散,失手被擒。
  袁齐天暗叹一声好险,心想若不是这牛鼻子前期发了疯似地狂催真元,导致根基暗伤,此刻也不可能生擒对手。
  轰的一声,丁山郡顿时告破,作乱的苏家军打开城门,向杨烨这边迎来,齐声高呼道:「督帅,请进城,我们跟你打天下!」
  杨烨看着垂手可得的丁山郡,心中毫无半点喜悦可言,眼睛定定地看着远方的豪光,直到光芒逐渐黯淡……丁山失陷,与丁山相互依托的四大城池也被杨烨麾下破军铁卫短时间内攻破,龙麟军全面打开西南缺口。
  杨烨独立于丁山城头之上,盯着一块没有名字的灵位,看得出了神。
  「督帅,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各路将军还在等着督帅下一步的指示!」
  亲兵忐忑不安地走过来发问,他久随杨烨多年,早已经看出杨烨此刻的心情十分糟糕,但将领们催得紧,他也不得不来打扰杨烨。
  杨烨深吸一口气,说道:「休整一日,明日继续征讨!」
  亲兵得到命令后便要下城头去转达。
  杨烨叹了一声,郑重地捧起了灵位,又说道:「替我准备一些香烛祭品。」
  亲兵点头称是,正要溜下城墙,又闻杨烨补上一句:「今夜你便带几个人将城门的牌匾揭下来,重新换过一个。」
  亲兵问道:「换成什么?」
  杨烨想了想,说道:「什么都不用换,直接挂个空牌。」
  话说徐虎领兵断后,坐镇砾魔峡,正在龙辉恶战之刻,一股霸道无比的炙热魔气凌空扫下,轰向徐虎,要来个擒贼先擒王。
  徐虎面色一沉,却是泰然不惊,淡然道:「来得正好!」
  话音未落,浩元迭出,环在徐虎身旁,挡住炙阳魔气,只见徐虎跟前出现了三道卓越身影,正是孟轲、鸿钧、接引三教教主凛然现身,势要携手伏魔。
  魔气被三教浩元逼退,朝着四方急涌,烧得遍地焦土,熊熊魔火中踏出一人,正是端木罹戈。
  「原来是三教的小教主,怎么都自降身份,一齐来保护那么个无名小卒了?
  」
  端木罹戈嘲讽冷笑道。
  孟轲反唇相讥:「你不也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吗!」
  端木罹戈肃容道:「既然都来了,本座也不嫌麻烦,今日三教同葬砾魔峡,千古传承就此绝!」
  鸿钧道:「又或者是三教携手伏魔呢?」
  「尽管一试!」
  端木罹戈身形一纵,握拳挥击,有了地利加持,端木罹戈这一拳宛若霹雳雷霆轰,拳法并无所向,但却无所不向,魔拳罡炁同时笼罩三教。
  魔者功力跃进,便是三教也不敢轻视,鸿钧率先挺身,掌运阴阳太极,一吸一纳,左牵右引,卸力化劲,先挡第一波攻势。
  端木罹戈再来第二拳,却见接引单手横胸,佛掌前推,卍字法印尽封住魔气。
  道气卸刚强,佛光封魔威,紧接着便是儒阳焚魔躯,只见孟轲凝气提元,厉掌迭出,招招皆含浩然正气,至刚至大,炙烈无匹。
  端木罹戈连出两式,回气稍现空档,孟轲掌势已然拍至。
  砰砰数声闷哼,端木罹戈身受数掌,连退数步,紧接着他猛提一口真气,吐纳呼吸间,宏大真气透体而出,驱尽儒阳掌力,魔体却是毫发无损。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4:52

【龙魂侠影】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8回 踏破黄土
  两道身影宛若天外飞仙,踏云御风而至,一者碧衫映娇容,灿若牡丹;一者蓝裙照玉骨,清若幽兰,正是林碧柔和玉无痕。
  塍塓大惊失色,决意豁出一搏,暗中传音道:「杜庄主,速袭敌军侧翼。」
  黄沙之中奔来一支骑兵,战马神骏,不但不畏风沙,还能在奔跑中吸纳风沙,以助其威势。
  为首者正是天马山庄庄主杜天宇,他手持一杆尖锥长槊,策马狂飙,所至之处正是炼神浮屠南面死角。
  月俊宛忖道:「妈的,顾不得其他来,要是让他突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将南塔上的火炮对准了天马骑兵打去,然而一众天马骑兵忽地散出飞沙,使得火炮落了空。
  月俊宛暗自吃惊:「该死,忘了这些马可以与骑士的功体相互催生。」
  原来是黄土魔兵的功体跟天马呼应,使得他们可风沙化,相当于一种武功和术法的融合。
  风望尘盯着塍塓哼道:「风望尘岂会被这等粗坯的算计套住!」
  就在此时那片风沙忽地被什么冲撞一般,去势为之一缓,紧接着风沙不断地摇晃,好像有股强风冲进来,扰乱原先的风沙运行,这股强风乃是骑兵奔袭所带来的,正是孙德的嫡系精锐——灵隐部。
  化为风沙的天马魔兵无相,然而灵隐部亦是无形,以无形斗无相,倒也叫魔兵无法再进一步。
  风望尘感应风势,发觉魔兵化作的风沙有些地方气流几乎不动,于是顺着感应看去,见那些气流停滞的地方飘着一颗颗较为深黄色的沙子。
  他灵机一动,察觉端倪,立即暗中传音予孙德:「那些深色的黄沙定是魔兵本源所在,孙德将军,命令兄弟们攻击那些深色的沙子。」
  孙德立即招办,招呼众兄弟找出深色沙子施以重击,他们的武器都篆刻着辟魔符箓,一刀下去,魔兵邪法顿时被破,现出原形,而且再无力化作风沙。
  如此一来,土魔兵的优势便无法发挥,反而要面对看不见的灵隐部,战局出现颓倒之势,魔兵败象渐露。
  风望尘暗忖道:「若不是这灵隐战甲稀少,无法装备全军,否则早就扫平这些魔崽子了。」
  塍塓见偷袭不成,当下又令土魔兽搅局,霎时间地下又是一片翻涌,无数土柱猛然拔起,龙麟军将士猝不及防,惨遭土柱杵中,人仰马翻。
  这时林碧柔和玉无痕已经飞至战场上空,见到土魔兽肆虐的情形,皆是一惊,更下定决心要除去此怪。
  双姝心意相通,迅速拟定战略,由林碧柔率先发难,她玉手一展,一道水桶粗细的天雷猛然落下,正是雷卷秘法,亦蜕变于九霄合一后的招式——九雷罡!
  一道雷劲内蕴九重劲道,亦可九雷同出,可聚可分,一个照面便将地上的土柱击溃,更是直穿地底,炸出一个深坑。
  玉无痕解下缠在纤腰处的鱼龙绫,挥手便朝深坑甩去,柔鞭内的鱼龙之气受到玉无痕法能催动,现出一条山岳般巨大的虬龙,钻入地底,龙身缠锁,龙爪擒拿,将魔罗土母硬生生拽了出来。
  魔罗土母勃然大怒,身上触手不断挣扎,力气庞大,魔气一吐便将虬龙形体震散,现出玉无痕手中那根鱼龙绫。
  魔兽巨力不断冲击着鱼龙绫,玉无痕虎口迸裂,鲜血直流。
  玉无痕受伤,林碧柔亦感疼痛,花容不由生愠,便要再催九霄真卷对付魔罗土母。
  「碧柔,暂且不理那头畜生,速速进入虚空剑界助我一臂之力。」
  于秀婷将虚空剑界内的情况以神念传递予林碧柔,仅在半响间,林碧柔便知道事情详细。
  玉无痕也随之明白过来,于是朝林碧柔投以一个眼神,姐妹眉色交换,心意相通。
  林碧柔化作一道碧影钻入虚空剑界,玉无痕则干脆松开鱼龙绫,放魔罗土母下去。
  魔兽再度潜入地下,魔气弥漫催生,使得裂开的大坑迅速愈合。
  魔兽进入地层深渊,继续催动魔能,引来无数地煞鬼祟。
  玉无痕手掐法决,凝元炼气,一股冥冥玄力弥散开来,竟将那些鬼祟邪物全部抽走,土魔兽召唤出多少,玉无痕便抽走多少,正是玉德七智中的清河冥法,专控阴煞鬼祟之物。
  少了这些土煞邪祟搅局,龙麟军倒也轻松不少,凌霄抽出心神,虎目紧锁塍塓。
  黄土魔君触及武魁眼神,不由一阵胆寒,脚步下意识地后挪了半寸。
  高手对决,气势为先,凌霄武感何其敏锐,马上把握住这一空隙,举起军刀劈下,刀气化作一道雷电直取塍塓面门。
  塍塓不敢怠慢,举起魔境来挡雷电刀气,刀气再遭镜射,反弹于凌霄。
  却见武魁左掌纳气,一拨一引,卷来一股炎气,顺着雷电刀气反烧回去,魔镜来不及反射便被烈火烧个正着,塍塓把持魔镜的手也被烧得灼痛,连连叫苦。
  林碧柔进入虚空剑界后,便看见四口仙剑钉在四个方位,目光一扫,立即锁定了绝仙剑,纵身飞去,握住剑柄,施展出冥之卷功法。
  当日的诛仙剑阵便是由她掌控绝仙剑,此刻重握,马上到达人剑合一之境界,绝仙剑意与她的冥法功体相互呼应,一股阴冥剑气陡然聚生。
  于秀婷不禁大喜,暗中叫好:「碧柔掌控绝仙剑,看你这阴气结界还如何维持!」
  只看林碧柔莲步一沉,藕臂上抬,绝仙剑顿时离地而起,更将煞域王城四周的阴气连根抽起。
  林碧柔将冥之卷功体发挥至极限,手中绝仙剑豪光大盛,那些阴气皆被绝仙剑一一吞噬,阴气结界——破!结界被破,于秀婷亦可腾出手来取诛仙剑,她剑指一点,诛仙剑立即腾飞而来。
  于秀婷剑心入定,沟通诛仙剑意,再施剑道神技——剑心通神!以心御剑,意在气先,主宰至强杀伐的诛仙剑一举贯穿混沌之气,混沌兽发出痛苦悲鸣。
  随着诛仙剑开道,䶮霆剑则长驱直入,接踵而至,再破王城内的阴气护罩,偌大的阴冥王城顿时崩塌瓦解,支离破碎。
  位于王座前的厉帝心魔不禁恐惧万分,抬眼一瞬,诛仙剑已经逼近跟前,他连忙躲闪,然而䶮霆划过时卷起强烈剑罡,竟将厉帝心魔压得双膝跪地,宛若待宰羔羊。
  䶮霆划落,魂体崩散,心魔豁尽余力,收纳最后魂气,双爪一伸,一股旋劲释出,正是煞域最强杀招大轮回劫,准备以此锁形䶮霆剑。
  然而䶮霆忽然消失,厉帝心魔招式落空,一股寒意笼罩心头,随即便是锐芒加身,䶮霆剑悄无声息地从虚空中出现,伴随而来的还有九条神龙,正是于秀婷䶮霆心剑必杀之招——心剑九龙阵。
  以剑化龙,以龙成阵,虚空无念,必杀绝境。
  神剑破煞,九龙贯体,厉帝魂身荡然无存,一缕心魔残念狼狈逃出,钻入受伤的混沌兽体内,以其融合,发动最后余力夺路逃生,谁知外围还有一口诛仙剑在守株待兔。
  「去!」
  于秀婷剑意未止,心念一转,诛仙剑立即朝混沌兽飞去,寒光一闪,斩破混沌,诛灭心魔。
  厉帝心魔、混沌兽接连被诛,虚空剑界也随之消失,只见剑仙昂立云端之上,俯视群魔。
  见到此情此景,谁还敢放肆,塍塓掉头便逃,凌霄抽刀便追:「魔障,哪里走!」
  塍塓哪还敢久留,足下发力,催动魔境地气相助,整个人犹如闪电奔驰,脚程足足快了数倍。
  凌霄见状,当即提升元功,雷炎真气融合,施展出「火神奔雷决」,化作一道雷火也追了上去。
  地底的魔罗土母亦感觉到那股无上剑意,连忙土遁而逃。
  于秀婷忖道:「土魔不足畏惧,这魔兽才是难缠,干脆一鼓作气将其诛杀!
  」
  准备再祭剑诀时,气海处略感凝滞,正是方才激战过度所损。
  这时林碧柔说道:「娘娘,此等下作畜生不值您亲自出手,还是交给妾身来收拾吧!」
  于秀婷暗中赞赏道:「这妮子当真是善解人意!」
  于是对林碧柔投以温柔浅笑,说道:「那就有劳你们姐妹了!」
  林碧柔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碧影掠下,招呼道:「无痕,咱们走吧!」
  双姝心意相通,无需多余言语便生默契,纷纷寻着魔气追赶魔罗土母。
  没了魔罗土母牵制,炼神浮屠得以全力施为,数道火光射出,黄沙消散,千里焦土,方圆千里之内,群魔尽灭。
  于秀婷悬于半空,微微恢复真气,便向龙辉通报战情及保平安,紧接着就得到龙辉神念传讯:「婷儿,我以攻破白金魔境,然而徐虎正守住退路,魔界定然会派人奔袭后方退路,速派遣高手赶往砾魔峡支援。」
  于秀婷略一思索,召来简慧衣与陈慧轩,将事情简明扼要告知,说道:「两位长老,你们与魔界多番交手,经验丰富,援助一事还需你们劳心!」
  两大长老说道:「谨遵指令!」
  北伐大胜,但魔君与魔兽未除,于秀婷亦损耗不菲,一时半会也抽不出身来支援中路战线,而简慧衣和陈慧轩为了快速赶往砾魔峡,便轻装上路,仅带数十弟子随行,飞快地朝南赶去。
  魔界荒原之上,三强对峙,魔尊双掌合十,聚气成刀,魔罗天罡刀斩向龙辉。
  龙辉伸手扯过披风,急劲灌入以挡刀气。
  但刀气锐利无匹,交击之下隐有破袍之势,魔尊冷笑道:「一块破布也想挡住本尊刀罡?」
  龙辉淡然一笑,伸臂一扬,披风随之扫荡,一股柔劲涌出,兜住刀劲转向魔尊,正是御天借势之法。
  刀罡融合了龙辉真气回返,威力更盛,魔尊不愿硬接,身形一晃,化为数十道虚影散开,先避刀罡,再朝龙辉围拢,反守为攻。
  幻影虚中藏实,个个似虚,又个个是实,绝杀之式已然临身而来,正是魔尊又一武决——影魔分身。
  分身出招极其刁钻,难以捉摸,魔尊同时使出拳、掌、指、爪等招式,分别击向龙辉天灵、咽喉、心坎、丹田等要害。
  龙辉暗忖道:「且接你一招试试斤两!」
  他艺高人胆大,竟对魔尊攻势不躲不闪,硬受杀招,「龙鳞金身」
  坚不可摧,先挡杀招,再反震对手,魔影分身被震散,逼得魔尊现出真身。
  龙辉窥准机会,一记「灼元天火令」
  便拍向魔尊胸口。
  火掌击在魔尊身上时,却是难取寸进,火劲不但被消融吸纳,还生出一股不逊龙鳞金身的反震力。
  魔尊笑道:「本尊的护身气劲也不比你差!」
  龙辉后退数步,说道:「佛道魔身确实有独到之处!」
  魔尊也回赞对手:「你的龙鳞罡气也是坚不可摧,但是否能挡得住刀锋利刃呢!」
  说话间袖袍一抖,尊皇魔刀赫然在握,刀刃锐若金芒,魔石夺目耀眼,端木睺取刀迎敌,其意便是要生死相决。
  魔刀威能深不可测,龙辉亦不敢怠慢,缓缓抽出龙刀逆鳞,刀锋遥指对手,默默凝聚真气。
  魔尊主动抢攻,挥刀横削,龙辉以守待攻,转刀直切,神兵交击,铿锵透耳。
  双刀快速轮替,攻守之间变幻极快,但两人却是心思各异。
  毕竟双方已是主力决战,但恶斗至今,魔界所派出的高端战力便是三大破虚高手,按理来说此处乃两大魔境的交汇处,金木魔君应该就在附近,但始终未见踪影,而重生的金木魔兽也不见现身。
  魔尊亦是顾忌,暗忖道:「小妖后、小剑仙始终不见人影,就连白、林、玉、崔这几个娘儿也不曾露面,姓龙的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双方各有保留,然而却是造成了相互顾忌和猜疑,招式也难以轻易施展,攻杀之余更多藏几分保守,如此一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忽然间,密林内窜起一股剧烈杀气,龙辉似乎因为忧心失陷其中的左右两军,刀势又显三分破绽,魔尊忽地窥准机会一刀直取龙辉中路,暗中得意:「就算你有龙鳞罡气,也挡不住此刀」。
  「就等你送上门来!」
  就在此时,龙辉身上的金芒忽地涌出一道白光,竟将魔尊的刀劲反震回去,反震力道尤胜龙鳞金身,正是虚空篇之虚空明境。
  魔尊刀势顿挫,身形不稳,龙辉趁势反击,催动烈阳篇最高功力,阳火凝聚成丹,增幅功体,逆鳞刀锋卷起一团炽烈阳火,磅礴化龙,吞噬魔身。
  魔尊先机已失,蓄力不足,若是硬接必遭阳火焚体而伤,然而这条烈阳神龙磅礴巨大,早已锁住四方退路,要想以身法闪避也是万万不能,就在这进退两难之余,尊皇魔刀上的宝石异彩绽放,魔尊身形凭空消失,烈阳神龙扑空,在地上轰出一个千丈深坑,烧得焦土千里。
  猛招落后,龙辉真气激荡,心知魔尊又是故技重施,以魔刀异能腾挪转换,未免魔尊趁乱偷袭,当下收敛真气,凝神以待,欲施以静制动之法对付魔尊暗手。
  倏然,魔影乍现,魔刀袭背而来,龙辉武感精湛,头也不回,反手举刀,逆鳞刀恰好挡在身后,封住尊皇刀。
  「守得不错!」
  魔尊身形再度消失,瞬移无形,当真防不胜防。
  魔尊借着魔刀异能,腾挪瞬移于天下魔气之间,这战场上的千万魔兵,魔界内的无数山脉皆是他的随行到达之处。
  发动此异能虽然损耗真元,但此时身处魔界,魔气源源不绝补充自身,可谓是无懈可击。
  魔尊不断转换身形,寻觅破敌良机,但龙辉武式似虚又实,如静如动,若空若稳,一时间也难觅缝隙,于是他再度藏入魔兵阵中,另打算盘:「这小子于我对战,心神皆在我身上,即便再怎么偷袭也难有成效,不如……」
  目光此刻已落在激战中的鸾凤身上,双娇此刻正专心对付儒教双强,若是突施偷袭,极大可能得手。
  魔尊念头刚一泛起,却发觉龙辉已经不见,环顾四周,仍是难觅强敌踪迹,暗忖道:「偌大的活人怎会凭空消失,难道这小子也懂得于秀婷的虚空无念剑?
  」
  诧异之余,身旁魔兵忽地一刀刺来,魔尊猝不及防,腋下一痛,刀刃入肉三分。
  魔尊又怒又惊,怒者因遭背叛,惊者乃区区小卒亦能刺伤自己。
  但魔尊也非等闲,佛道魔身随即反震,将利刃挡住,避免进一步伤害。
  而那名魔兵一掌拍在刀柄上,掌力异常浑厚,竟硬生生刺破魔尊护身气罩,一刀穿透魔身,鲜血迸射。
  魔尊苦不堪言,怒而回击,一记「诛神魔手印」
  凶猛发出,将魔兵打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魔兵惨死,却见阴阳五行之气溢出,汇聚成人型,魔尊定睛一看竟是龙辉。
  「你……」
  魔尊惊愕之余,却见强敌高举龙刀,霸道劈下。
  魔尊仓促之余抬刀抵挡,虽挡住龙刀锋芒,却难防天龙雄力。
  龙辉一刀取得先机,立即催动全力,荫蔽魔尊屈膝。
  魔尊被龙气压得摇摇欲坠,伤口处鲜血不断流出,当真是岌岌可危,身旁魔兵立即掉头救驾,却不料被两大强者比拼时散发的内力过于强大,竟形成一堵厚实气墙,一众魔兵根本无法干扰战局。
  龙辉内劲泉涌而出,刀势越压越沉,哼道:「老魔头,莫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主意,想伤害她们,先问我龙刀同不同意!」
  龙辉巧占上风,天龙元力夹杂着天崩地裂之威强压魔尊一头,端木睺虽身具佛道魔三家之力,再有万魔、帝气加持,可惜先机已失,颓势难挽。
  生死关头,魔尊将佛道魔帝四股真元发挥至极限,反震对手。
  内力搏斗,半丝不能取巧,龙辉虽占得优势,但魔尊的反震力也叫他十分难受,他伤敌三分,敌便伤他一分。
  「岂有此理,再加把劲,直接震毙了这魔头!」
  龙辉右手持刀继续压制魔尊,左手虚抬,掌心向天,一股强悍威能由天而降,暗黑色的雷电罡气顿时纳入龙辉掌握。
  暗雷霹雳由左掌流入,贯透气脉,龙辉真气顿时增添了一股毁灭之力。
  一个庞大的暗黑色雷球平地炸起,黑色电流四处蹿腾,四周魔兵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便遭暗雷霹雳催元毁神,泯灭无形。
  暗雷霹雳一闪便逝,徒留一片狼藉,疮痍大地上只见龙辉持刀傲立,却已不见魔尊人影,也不知是生是死!「岂有此理,又是这一招!」
  龙辉将即将夺口而出的鲜血咽了回去,再展阴阳五行身,强行附身魔兵身上。
  原来在暗雷霹雳落下的刹那,魔尊又是故技重施,瞬移逃命,龙辉生怕他还来偷袭,干脆再度附身他人,此举虽不能全力施为,但刚才那一招借刀杀人足以让魔尊心生忌惮,也替鸾凤双娇掠阵护法。
  魔尊刚才被自己人捅了一刀,此刻也不敢在往人群里跑,直接转移至一处隐秘的矿石山脉中。
  肋下刀伤几乎贯穿心肺,而又遭龙辉内力冲击,魔尊可谓是内外皆伤,咳出一口鲜血,险些没昏死过去,他强忍着伤痛分析战局:「龙小子虽胜我一回,但受我四股真元反冲,他也绝不好受,多少也有了内伤,必须把握这个时机,将他缠住,给碧魔林内的伏兵争取时间以歼灭梁明和王栋这两支大军!」
  魔尊也是果决之辈,败而不颓,火速决策,魔刀猛地插入矿脉之内,不顾伤势催动魔气,霎时整个白金魔境摇晃不已,山势变更,金铁之气寻矿脉而蹿,正是魔界的防御阵势——浑金锁神阵。
  阵势一起。
  龙麟军与魔兵一同被封在白金魔境之内,谁也无法离开。
  「好歹毒的老魔头!」
  龙辉暗骂道,然而阵势已成,短时间内也无法离开,唯有寻思弥补。
  「你要困我,我又岂会让你走脱!」
  龙辉当下撤出魔兵体外,雄沉吐纳,再施䶮武天书,不顾真元损耗,祭起一招「虚空禁神」。
  虚空玄力,明暗境界遍洒开来,笼罩住整个白金魔境,将其与其他六大魔境隔离开来,切断魔气之联系。
  魔尊即便有魔刀相助,但也只能在白金魔境内瞬移挪动,无法脱离这片战场。
  魔尊也感应到龙辉的心意,暗骂道:「臭小子,你要跟本尊困兽斗,本尊就与你殊死一搏,且看谁更命大!」
  另一旁的破虚战局中,宗逸逍真气急运九大周天,紫阳真气九九归一,聚成刚猛无俦的纯阳大霹雳!宗逸逍蓄劲十足,双掌推送,将霹雳紫火劲打向洛清妍。
  这紫阳火球阳刚之极,竟由阳转阴,刚猛之中又有阴柔巧劲,除了以往无坚不摧的破坏力外,还有一股粘缠柔劲,敌人一遭锁定,便无法施展轻功巧步躲避,只能被老老实实地接招。
  「妖妇,且看你还有何能耐在本座此招之下存活!」
  宗逸逍绝式施尽,尽锁洛清妍四方退路,强猛火劲势灭凤体凰身,要将眼前妖媚烧得永无涅槃之日。
  洛清妍凤目一寒,玉手运化,巧结法印,天极凤凰印再度上手,双手各结兰花形态,身后浮现金翅黄焉相,正是天极凤凰印第二绝——御天金翅印。
  只看妖凰玉臂一抬,柔媚轻巧地托住纯阳罡气,先吸纳火球内蕴的阴柔缠丝劲,紧接着左右挪移,逆转拆分,随着云袖舞动,化作绵柔巧劲,将火球的九重紫阳罡气分成九个,这御天金翅印的乃洛清妍融合䶮武天书中的御天借势而创造,先是强取豪夺对方劲力,再借力打力拆招解式,彼消彼长之下,任何杀招都能破解。
  拆解儒门杀招后,洛清妍连消带打,顺势引动九个小火团,融入自身招式之中,双掌合十,十指相互勾缠结成拳印,正是天极凤凰印中的往前一送,拳印生出无穷苍炎,更是糅合了紫阳火劲。
  两股炙热力量结合狂轰而至,即便是破虚武神也难以抵御,宗逸逍唯有避重就轻,同样以卸劲对付,使出七星摘云手应对。
  轰隆一声,火舌乱窜,山峦皆平,日月失色,广阔的金铁平原霎时地裂千尺,地下矿铁无不化水,只见两人同时震退,真气逆冲,五内翻涌,说不出的难受,然而洛清妍外阳内阴,醇厚的玄阴气流转经脉,同时凤凰血脉回元养息,整个人就好似没事般,仅仅退了几步便稳住身形。
  反观宗逸逍口吐鲜血,如断线纸鸢飞出百丈开外,可谓是一败涂地。
  眼见师姐取下一城,鹭明鸾心生竞争之意,亦不再保留,玄神一念施展开来,锐利的精神力透过尹方犀的护身气罩,化作无数锐芒刺来。
  尹方犀见状收拢真气,凝聚出紫阳火甲,硬受攻击。
  噼噼啪啪脆响,玄神一念化出的锐芒皆被震开,然而尹方犀却是不好受,这些似虚似实的锐芒打在自己身上时,脑袋都会莫名剧痛,元神仿佛是受到牵扯般。
  鹭明鸾倩影静立,七色神光化作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身影,同时杀向尹方犀。
  魔心儒者连忙出招抵御,一掌化七式,同时打出七记纯阳小霹雳,迎击七色分身。
  谁料紫阳烈劲却是穿过七色分身,根本没有打中目标。
  这七色分身乃是鹭明鸾以玄神一念发出的七色神光,介乎于虚实之间,纯阳小霹雳虽然攻击力强悍,但也无法击中一股虚无缥缈的意念。
  七色分身眨眼间已经逼近跟前,由虚化实,从意念状态化成实在的七色神光,七个分身凛然出招。
  在火光电石间,尹方犀天灵、面门、心坎、玉枕、气海、背脊、咽喉等七大要害惨被击中,躲闪不及,唯有豁尽紫阳罡气抵御。
  啪啪啪七声脆响过后,尹方犀身上紫气尽散,七孔流血,惨败倒地,若非他根基雄厚,早在此招之下一命呜呼了。
  三战全胜,正是军心鼓舞之刻,龙辉便要趁势一举荡平魔兵,谁知魔兵再度消失,不用说此乃魔尊手笔。
  洛清妍和鹭明鸾快步走至龙辉身旁,见他默然不语,知他正在调匀内息,于是便俏立一旁静候。
  半响过后,龙辉长吐一口浊气,双姝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洛清妍忙问道:「龙儿,你受伤了?」
  龙辉点头道:「老魔头甚是厉害,激斗时多少有些损耗,再加上我仍无法妥善发挥完整的䶮武天书……强运暗雷霹雳,气脉自然受到震荡。」
  鹭明鸾道:「你明明已经吸纳了龙骨龙鳞,按理来说已经是完整之身,怎么还会遭受功力反噬?」
  龙辉道:「力量虽已完整,但我毕竟不是昔日的玄天真龙,就算功体和根基再怎么高深,没有那份福至心灵的感悟,始终难以完全驾驭这些威力玄妙的武决!」
  鸾凤明白过来,龙辉眼下的情况就如同继承了父辈庞大遗产的子孙,而且也在外打拼历练过,但仍旧缺少相当的阅历和经验,故而对于这些财产的支配仍不如父辈那般得心应手。
  龙辉驱散伤痛,昂首对全军将士说道:「此战我军大获全胜,魔军抱头鼠遁,但这些魔崽子死而不僵,失败后还借着魔界地利将我们困在这里,不让咱们去救援其他的兄弟,大家说该怎么办?」
  全军一时沉默。
  洛清妍娇喝道:「陛下神威无敌,自可带领咱们踏平魔境,援救其余弟兄!
  」
  鹭明鸾也随之为龙辉造势:「踏平魔境,援救同袍!」
  将士们士气瞬间就被点燃,兵刃朝天一举,高声附和道:「踏平魔境,援救同袍!」
  龙麟军就地休整,按扎营扎,准备来日再战。
  打扫完战场后,洛清妍进入中军帅账问道:「龙儿,我方才可以联系上冰儿她们,北方战场已经基本尘埃落定,厉帝心魔及混沌兽被秀婷妹子诛杀,碧柔和无痕则去追杀土魔兽,凌霄则追杀黄土魔君!」
  龙辉道:「魔尊这个阵法只是困住我们,并不能完全封锁神念,我也试着跟西南战线联络,但战况不怎么理想,督帅和袁长老受挫与鸿蒙太虚阵,大军又险些被赤火魔君击溃,伤亡人员足有两万。」
  洛清妍花容一沉,蹙眉道:「以陆乘烟的手腕断不会轻易言败,他准备如何布局反扑?」
  龙辉摇了摇头,道:「我跟他交谈过了,他虽有计策,但还没有完全成熟,所以没跟我详说,只是问我要了冥火鬼雷的口诀!」
  洛清妍甚奇,道:「他修炼的儒家正阳功法,这冥火鬼雷与他功体相冲,他要来作甚?」
  话说就在杨烨和袁齐天攻阵时,剡灼率领七大魔兵精锐掠营而来。
  阴阳五行七大魔兵军团相互配合,战力倍增,一个冲击便突破了龙麟军的防线,很快便冲至中军大帐,那面杨字帅旗抬眼可见。
  「夺旗!」
  剡灼纵马一跃,狂飙而起,便要夺下杨烨帅旗以振军心。
  忽见一人儒雅站在旗下,持扇而立,竟是陆乘烟。
  剡灼喝道:「穷酸,不想死的就滚开!」
  陆乘烟笑道:「可惜,陆某是被吓大的!」
  口舌之争皆是多余,剡灼手臂一扬,斩火戬已然在握,急运魔功,顿时火舌吞吐,锐气刮肉。
  陆乘烟步子往后一挪,折扇一开,在身前旋成一个气团,引风纳火,将剡灼的火劲困在其中,随即再挥扇一扫,火劲立即折返对手。
  剡灼身躯一震,竟不躲闪,挺胸硬吞火劲,将其重新吸回本体,冷笑道:「
  吾乃堂堂赤火魔君,岂会惧火。」
  陆乘烟身形忽地一闪,已然逼近剡灼跟前,笑道:「原来如此,那就请魔君鉴赏鉴赏陆某的荧光微火如何!」
  提元翻掌,儒门浩气炙热燃烧,紫阳真火盖头压来。
  剡灼举起火戬横于胸前挡格,虽封住掌势,但却难防儒阳正火,魔脉隐隐作痛。
  陆乘烟笑道:「魔君觉得此火如何?」
  真气加催,儒阳火劲更为猛烈。
  剡灼甚是惊愕:「一直以为穷酸只是卖弄诡计之辈,想不到根基也如此浑厚!」
  陆乘烟似乎瞧出剡灼所想,说道:「世人皆以为陆某擅计,但别忘了吾亦是儒教总坛弟子,六艺皆需研习,这武技自然不会荒废!」
  「深藏不露又如何,也难敌本君魔功!」
  剡灼真元一吐,一股墨火强势涌出,将儒阳紫火逼退。
  「那陆某再厚颜卖弄卖弄,请魔君指教!」
  陆乘烟翻身朝后跃起,避开魔火反噬,半空之中抱提内元,左右双掌同时击出刚猛紫气,此乃儒教绝式——双阳耀天。
  两团夺目火球从天压下,剡灼魔掌火戬齐出,谁料儒阳烈劲却是出奇雄沉,交击之下竟然力弱三分,瞬间被被压得陷地三百丈。
  剡灼盛怒无比,一身火脉魔功竟引动地脉火气,顿时熔浆爆冲,火海肆虐。
  剡灼借火势冲出地面,欲寻陆乘烟而杀之后快,谁知陆乘烟已然不见踪影,偌大的中军大营竟也人烟全无。
  就在他惊疑未定时,无数流火陨石从天而降。
  只闻陆乘烟的声音飘来:「昔日汝等以陨石攻击江南,今日也该一报还一报了!」
  这些陨石正是占领天外的龙麟军所为,他们依葫芦画瓢,将星空碎石收集起来,再推回大地。
  此过程再配合天蟒星宫的锁敌功效,只要神念所及,便是指哪打哪。
  剡灼连忙喝道:「结阵防御!」
  只看阴阳两大魔兵纵横交错,结为圆状,金木水火土再分别居于外围,结成五角星芒状。
  陆乘烟早已抽身躲在暗处,观望战局,只见前方出现一个五角星芒,星芒中央又有阴阳鱼图纹,天际落下的流火陨石纷纷被化消溶解,随即阴阳五行为之运转,朝天际反射出数万道璀璨魔光。
  陆乘烟再定神观望,看清那些魔光乃是魔兵挥舞兵器时所发出的气劲。
  魔气锐不可当,直接击穿云层,将天外的陨石全数粉碎。
  陆乘烟暗吃一惊:「七大魔兵结集而战,果真可怕之极,若是一开始魔界就这样排兵布阵,我军只怕凶多吉少了!」
  魔兵趁势而动,阴阳五行齐出,由中军营帐再朝西面奔袭而去,如入无人之境,纵横沙场的龙麟军竟是无一将能撼缨。
  七大魔兵集结,魔气相互交融,相辅相成,不但不畏攻击,而且反击也极为凛冽,随手挥刀便可以击出一道百尺刀芒,杀敌百步之外,哪怕是龙麟军的铁甲营也挡不住魔兵的攻击,魔兵只是轻轻一刀便可碎盾破甲,血肉之躯更是无力抵挡,一旦被魔兵打中立即化为齑粉,惨死当场。
  眼看战局不利,阵势凌乱,陆乘烟连忙鸣金收兵,此时又有一军从北面杀来,高举苏字旗,正是天路十将中苏定疆所率领的朝廷兵马。
  魔兵由内至外冲击,朝廷军侧翼掩杀,双管齐下,龙麟军的半月弧阵势已经开始溃散。
  陆乘烟见势不妙,忙命其余兵马往中央靠拢,聚少成多来抵御敌兵。
  龙麟军且战且退,而魔兵和朝廷军却是士气如虹,一口气便赶得龙麟军退回姚碧郡。
  这七大魔兵越战越勇,几个回合便攻破姚碧郡城门,强势突入城内,若非杨烨和袁齐天及时赶回,只怕姚碧郡失陷。
  虽然面对两大破虚高手,但七大魔兵仍可凭借着独特的阵势退走,损兵折将仅不过一成,令众人又惊又怒。
  西南大军高层暂时聚于姚碧郡的太尉府内商讨,杨烨和袁齐天脸色皆是阴沉,元鼎和白云也是极不面露沮丧之色。
  白云长叹一声,打破沉默:「哎,枉我自诩尽得家师真传,想不到今日斗阵,却是让我无地自容!」
  元鼎道:「师侄,这也怪不得你,你师父为求胜利,用了那等极端之法,就算是我状态十足地和你师父斗阵,只怕结果也不会改写!」
  袁齐天道:「妈的,这净尘当真是疯了,居然用正逆之法运转阵势,他还要不要命啊!」
  回想起方才一战,袁齐天脸色更添几分阴沉,既为战事而愁,又替净尘惋惜。
  沉默许久的杨烨开口道:「打仗只看结果,如今的情况是我和袁兄被挫败,而大军也遭敌人重创!」
  众人皆是神色黯淡,袁齐天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闷酒,说道:「七大魔兵齐聚,实力增加十倍不止,我们俩都不在军中坐镇,没有全军覆没已经是万幸了!
  」
  杨烨道:「袁兄可知如何对付七大魔兵?」
  袁齐天道:「我只是从典籍上看过相关的简略记载,克制之法却是不知。」
  杨烨揉了揉额头,目光落在陆乘烟身上:「谋师有何良策?」
  陆乘烟道:「目前我军两大难题便是七大魔兵和鸿蒙太虚阵。方才我曾目睹了魔兵作战,不得不说,可谓是百战不败之劲旅。但却有一疑点,既然七大魔兵齐聚有这等威力,魔尊为何不早早将其投入战场?」
  杨烨道:「我也曾想过此点,若早期就将七大魔兵放入战场,或许局面就不是如此了!」
  众人皆是点头赞成,阴阳五行齐聚的七大魔兵确实可以横扫天下,若是早期便将魔兵投入,龙麟军的优势恐怕已经荡然无存。
  「如此看来,魔尊不是不想这样做,而是根本就没能力这样做!」
  陆乘烟开口道:「自从开战以来,三大战线所面对的魔兵皆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而阴阳双魔的兵马几乎没露过面!」
  白云问道:「难道是因为这两大魔军兵力不足,所以无法投入战场?」
  陆乘烟摇了摇头道:「非也!当年讨伐煞域时,阴魔可是一口气就带来了几千劲卒,应该不存在兵力不足的问题,可能是这两支魔军因某种原因不能抽身作战!」
  袁齐天饮了口酒道:「冰丫头曾到过白骨魔宫,见过那儿的兵马,个个能征善战,而且军容盛大,不存在兵力不足,同理阳魔手底下的兵将也绝不会少。」
  陆乘烟摸了摸下巴,忖道:「这其中玄机需好生揣摩一番!」
  杨烨道:「集思广益,反正咱们之间的联络也比较简便。」
  陆乘烟笑道:「起码咱们还有这个绝对优势。」
  于是他以神念沟通另外两大智者——靳紫衣和风望尘,三人迅速交换了情报,便开始商讨起来。
  风望尘说道:「风某在北边并未遇上这等厉害魔兵,相信如陆兄所言,魔界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大规模派出阴阳魔兵!」
  靳紫衣这边也说道:「中路大军虽然遇上少许困难,但也取得胜利,帝尊、妖后和鸾妃更是击败魔尊和两位入魔的师兄,但这一仗由始至终都没见七大魔兵联手出战。而且前几日端木罹戈也只是带了少许人马去攻击天蟒星宫,从这种种推断,阴阳双魔手底下的人马还不能调动。」
  风望尘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三路大军中以西南一脉最弱,魔界是要确保获取最大的胜果。但……目前要搞清楚的是阴阳魔兵中有什么玄机!」
  风望尘确实是实话实说,北伐军高层战力有于秀婷,又有炼神浮屠相随,将帅中有凌霄和风望尘这对文武重臣。
  中路大军更不用说,龙风鸾三大巅峰坐镇,内有楚婉冰为首的龙门后妃,外有梁明、王栋、岳彪、徐虎等善战勇将,而西南一路却只有杨烨和陆乘烟两人,相比之下较为薄弱。
  按照原先的战略便是由中路和北路对玉京施压,将魔界的主要力量全部吸引过来,再由杨烨趁虚而入,一举荡平西南。
  但却算漏沧释天心魔借着火魔兽躯体重生,增强了玉京西南方向的力量。
  「我想通了!」
  靳紫衣恍然大悟,说道:「阴阳魔军此刻必定是在忙着复活那两头魔兽!」
  陆风二人忙问其缘由。
  靳紫衣道:「咱们不妨瞧远一些,从魔尊整盘布局来看。端木老魔谋后而动,将每一次战乱作为魔界积累的资本,酆都、昊天教、煞域这三次大战,他都从中获取了不少利益。仔细想来,他在蛰伏的过程中一共做了几件大事:借刀杀人、操控朝政、圈养心魔、培育魔兽!二位可曾想过,前面三件大事他都已经基本完成,唯独欠缺了最后一项!」
  两人同时醒悟——阴阳五行,五行已现,仍缺阴阳!陆乘烟道:「阴阳魔兽尚未现世!」
  风望尘道:「昔日楚后攻打五行魔星时发觉了复活魔兽的阵法,而没过多久,水魔兽便现身偷袭了盘龙圣脉,这样看来,这五行魔兽不过是在近期复活!」
  靳紫衣道:「阴阳魔兽可能与五行魔兽有所区别,并非单纯地以星辰之力来催生……按照靳某推断,这些魔兵正在忙着复活阴阳魔兽而不能抽身,所以才没有投入战场!」
  陆乘烟忙将这推论道出,请教元鼎道:「天师对阴阳五行有何看法?」
  元鼎道:「阴阳二气乃天地成型之根源,五行则是由阴阳演化而来,按理来说阴阳魔兽是比五行魔兽更为厉害,所以复活过程也较为繁琐,若没猜错,除了需要借助星辰之力外,还必须由庞大的阴阳魔气催生孵化!」
  陆乘烟说道:「现在回想起来,这一仗打得正是时候!」
  杨烨道:「幸亏崔家以商道之术逼迫魔尊提前发难,若是真的等到端木老魔将一切准备就绪,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元鼎叹道:「如今局势也不容乐观,时间紧迫,再不跨越这些阻碍,整个神州都要遭殃!」
  陆乘烟问道:「道长,这鸿蒙太虚阵难道就真没办法破解了吗?」
  元鼎道:「此阵已成,更是正逆同运,已经是无懈可击,阵眼难以寻得,唯有以力强破!」
  陆乘烟问道:「如何以力强破?」
  元鼎道:「此阵结合天地灵气而成,混元一体,任何一处遭遇破坏,都可以迅速修补,唯有以至刚至强的力量轰击,如同铁锤敲蛋那般,直接把阵法、阵元、阵眼一并砸碎!」
  白云道:「如今阵法尚未完全融入天地,还需依靠人力运行,若能以远超过持阵者根基的力量轰击,可破阵法,但必须要在此阵融入天地之前动手,否则此阵的威力可媲美十二地支,到时候就算集合所有高手来攻打也未必能成!」
  元鼎道:「如今持阵者乃净尘和沧释天心魔,要远超他们二人之根基,就必须再加一个破虚高手!」
  陆乘烟道:「剑仙已经破厉帝,正好可请她来支援!」
  元鼎功体虽残缺,但见识仍在,摆手说道:「要强行破阵,出招者需将功力催至巅峰,然后同时轰击阵法,这攻击必须在同一时间打在阵法之上,否则阵法还会恢复。而于秀婷刚击败厉帝,功体损耗不少,她就算过来支援,也无法将和杨督帅、袁长老配合,来了也是白搭。而且按照着阵法的运转速度来看,明日黎明前,阵势便可与天地融合,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众人又是陷入一片沉默,依照目前局势来看,要想破阵就必须在黎明之前,但这目前形势来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
  陆乘烟神情凝重,说道:「如此看来,那就只有用调虎离山之计,引走他们其中一人了!」
  元鼎苦笑道:「计虽好计,但实施起来又岂会轻易,就算调虎成功,又该如何拖住此虎?若是对方能及时赶回,仍旧是徒劳无功。」
  「督帅,伤员人数已经统算完毕!」
  亲兵进来汇报道:「重伤兄弟一共两万,军医正在救治,但人手不足!」
  说起伤兵,杨烨不禁一阵头疼,伤兵不但要耗费更多的药物和粮草,还要抽调人手去照看,在军营将官私底下流传着一句话「伤一兵,损三卒」,便是这么一个道理。
  尤其是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伤兵病员便接近于累赘。
  杨烨沉吟片刻道:「调拨一笔钱,向城中征调民众去救治伤员!」
  亲兵接令去办。
  陆乘烟忽地站起来,说道:「督帅,陆某想去伤员营慰问众兄弟!」
  杨烨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去吧,替我好好照看受伤的弟兄吧。」
  陆乘烟走出大堂,杨烨忽地觉得他步子有些沉重,呼吸也略显凌乱,不禁有些奇怪。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4:31

【龙魂侠影】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7回 彼起彼伏
  南征军营地内,元鼎和白云正在着手布置斗阵事宜,忽见北方紫气冲霄,帝星夺目。
  白云双眼虽盲,但心眼却亮,感觉甚是不妥,说道:「玉京的灵气竟从地脉中溢出,往天际冲去!」
  元鼎掐指一算,大叫不妙:「老魔头的奸计要得逞了!」
  白云忙问缘由,元鼎道:「当日我和你师父被心魔控制,听命于魔尊,主持了东皇峰陵墓的重建,设下了一个‘帝星群龙聚’的风水格局,上承星宿,下连地脉,将大恒皇朝的龙脉帝气全部汇聚在一点。然后,魔尊便在陵墓最深处修炼,将帝气逐一吸纳!」
  白云愣了愣,说道:「但如今玉京帝气往天空涌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元鼎道:「众生之念早就了紫微帝星,而紫微帝星则庇护神州气运,两者相互影响,但却未曾真正相逢,若当真聚在一起,恐怕会引起一场大灾祸!」
  白云脸色一沉,立即取来铜钱龟壳进行卜卦,元鼎也阖目凝思,掐指推算。
  两人道出同脉,共同推演这前所未有的双帝合一。
  白云手中龟壳忽地裂开,代表着干、坤两卦的铜钱也随之粉碎,霎时冷汗直冒,说道:「乾坤碎,天地毁,三光黯……大凶之兆!」
  元鼎睁开双眼,说道:「帝星在天,帝气在地,双帝聚合,等同于天地相碰,后果不堪设想!」
  在一旁的杨烨闻言也变了颜色,说道:「天师,可解救之法?」
  元鼎说道:「玉京帝气只是开始上涌,所以尚被乾坤所困,若是帝气聚成龙形,便可龙腾九天,突破乾坤,冲入星空!」
  杨烨道:「也就是说目前还有时间补救!」
  元鼎道:「只有在帝气化龙之前截断东皇峰地脉,才可免去这场灾劫!」
  杨烨肃容道:「甚好,既然还有时间,一切尚未到绝望!」
  元鼎道:「贫道定竭尽所能,助督帅突破眼前杀阵!」
  龙麟军在丁山以北三十里处设置法台,台高三十三尺,台前篆刻玄武图纹,左右各竖玄色黑幡,丁山属于西南郡城,对于风水气运而言南为朱雀属火性,元鼎在丁山北面摆下法台,正是取北水克南火之意,而台前的玄武图纹正是镇水神兽,幡旗玄黑亦是与北水对应。
  元鼎说道:「贫道和白云会竭尽全力,但无奈功力不济,最多也只能抵消鸿蒙太虚阵那削弱功力的变化,剩下来就只能仰仗督帅和袁长老的神功了!」
  龙麟军战鼓忽地敲响,先前排下的半月军阵开始产生变化,左右双翼出现齐飞之态,朝着丁山附近的四座城池移动,正是要率先点燃战火,先发制人。
  战鼓擂,兵锋起,风雷四起,山河荡漾。
  一股磅礴气劲从天而降,直劈丁山城墙,轰隆巨响,乱石纷飞,半壁城池霎时崩坍破碎。
  只见袁齐天单肩扛棍,潇洒傲立乱石飞灰之上,强势挑战。
  一道锐利刚劲横贯迷雾,裂地分山,乱石成齑,整座城墙烟消云散,但看杨烨虎臂持戟,刚毅耸立迷蒙浓雾之中,威武掠阵。
  袁齐天嘿嘿笑道:「老杨,进入否!」
  杨烨道:「进!」
  简单言语,双雄挺身入阵,掀起一阵剧烈罡风,撞得阵法不住晃荡震荡。
  受到外敌入侵,鸿蒙太虚阵开始应对,阵阵狂涛掀卷反扑。
  鸿蒙狂涛便要削减入阵者的功体,却见一阵混元道罡由蕴水而生,玄气北来,侵袭丁山地基,反制火元,抵消削功阵式。
  藏于鸿蒙中的元鼎忽地一愣,法眼一睁,窥破虚实,看见北面法台高耸,白衣盲道登台做法,持剑踏步,剑引葵天涛浪,脚踏坎水卦步,隔空启动绝阵。
  净尘气得火冒三丈,暗骂道:「好个孽徒,居然反我!」
  立即念动法咒,催动地脉火元,顿时烈火翻腾,时隐时现,避重击轻,反击水元薄弱之处。
  法台遭火气焚烧,阵形不断摇晃,白云也如坠入火炉,血气几乎被掏之一空。
  危难关头,一道人影闪出,诵念口诀:「火晃三焦,水行七绝,覆雨灭炎,截三脉,断南离!」
  「元鼎!」
  净尘脸色丕变,心神暗惊,这两人一为自己昔日爱徒,倾囊而授;一为往年劲敌,旗鼓激斗,两者联手顿时扭转危机,更是成功截断丁山郡的地脉水元,封住鸿蒙太虚阵的锁敌之力。
  元鼎呼了口气,暗自庆幸道:「幸亏净尘时间不足,所布置的阵法也只是摄取一城之气,若是像十二地支那般精心布置的话,就算我恢复功力也未必有胜算!」
  袁齐天和杨烨精神为之一震,功体陡然回升,发挥十成气力,棍戟横扫,荡破鸿蒙,扫开太虚。
  净尘也不再管外头的两人,专心施法,策引风雷,顿时狂风大作,怒雷肆虐。
  袁齐天旋转钨铁棍,挂起逆风之气流,抵消狂风。
  杨烨轻出战戟,打散雷击。
  净尘拂尘一扫,阵势再变,两人坠入刀山之中,无数利刃往要害招呼,这刀山属于金,最为锐利。
  杨烨内元一吐,罡劲护体,周身绽放金光,正是独门护体气劲——神武刚身。
  袁齐天远古大力急走全身,内壮脏腑,外淬筋骨,刀枪不入。
  袁齐天大吼道:「滚犊子!」
  虽然只是随口一喝,但远古大力由声而发,音波如同惊涛骇浪,直接震碎整座刀山。
  刀山崩塌,净尘再招来火海,无数火舌不断吞吐,要将双雄焚烧殆尽。
  杨烨挥戟扫出,刚力荡开火势,紧接着收戟回身,柔劲尽纳炎气,就这这一挥一收的功夫,漫天火海消散无形。
  「鸿蒙演风雷,太虚生金火!」
  净尘提元再催,阵局不断生变,方才被击破的阵势立即交替出现,狂风爆雷、怒火利刃接踵而至。
  两大高手携手迎击,定风散雷,断金灭火,然而阵元连绵不绝,刚被打散的阵势又瞬间重组,而且在不断重组中跟催动阵势糅合,使得攻击更为刁钻难缠。
  杨烨被缠得不耐,提元纵气,凝气化体,一尊三眼巨人昂然而起,举戟便劈,力重万钧,无论你阵势如何地变化,我皆以一力撼之,以强破阵。
  轰隆一声,风雷金火被打得行销神散,再难重组。
  「破得好,不愧是虓勍军神,虎威惊人也!」
  净尘忽地发出一声赞许,但声音飘渺无踪,两人也难辨方位。
  却闻他继续说道:「此阵首重变化两位已领教过了,不知接下来是否能继续坚持呢!」
  袁齐天骂道:「牛鼻子,少废话,有什么招式尽管用来,老子一一接下!」
  净尘哈哈大笑:「妖猴狂妄,且看你如何接着开天绝阵!」
  话音甫落,鸿蒙聚变,宛若天地初开,浑厚巨力迎面压来。
  阵外元鼎和白云也似乎感应到阵中变化,元鼎眉头紧蹙说道:「白云,阵势有变,这又是怎么来头?」
  白云倒抽一口冷气道:「是阵法的第二重变化——开天地,定四大!」
  开天地,定四大,四大者乃地水风火,与佛门所秉承的六界颇为相似,不过佛门多了空识两种说法,而玄门的四大又有不同的解释。
  地是承载,主厚重,仁爱。
  风为气之聚集,万物有气,清者上升,为风。
  水主生机,为阴。
  火主热,为阳。
  由于三教并流许久,相互交融,教义中多有相通之处。
  四大灵气各自化作四尊创世神灵,形体威武,分别是地大不动神尊,水大无形神尊,风大无定神尊,火大不灭神尊。
  杨烨扫了一眼四神尊法相,问道:「袁兄,对面比我们多两个人哩!」
  袁齐天啐了一口道:「妈的,当初那叫紫鹤的牛鼻子也用过类似的,还不是一样给几个小丫头给打散了,就算多二十个咱们也能灭了他们!」
  净尘冷笑道:「将我跟紫鹤相提并论,妖猴,你真是天真得惹人厌恶!」
  杨烨笑道:「说得对,区区四个虚体,杨某三十招内就可诛灭,更可况还有一个帮手!净尘,若十招内我们灭不了这四只傀儡,杨烨当场自刎!」
  袁齐天似乎有些诧异,道:「老杨,你不是说笑吧?」
  杨烨淡然笑道:「不说笑,若不如此怎能让袁兄出真功夫呢!」
  袁齐天跺脚道:「算你狠,老子也豁出去了,八招干不了这四个毛神,我这辈子都不喝酒!」
  「放肆!」
  元鼎大怒,厉声呵斥,声音透过四大神尊传出,顷刻间便激得气流动荡,四大神尊也随之而动,同时袭掠向两人。
  袁齐天棍棒一横,挡住四神尊的攻击,随即杨烨从后闪出,战戟竖劈,击溃水大神尊之形体。
  水相无形,神尊形体瞬间重组,杨烨冷哼一声,再催无上刚劲,战戟旋出雷霆之威,将聚合的水大神尊彻底击毁。
  「已经第三招了!」
  袁齐天大喝一声,钨铁棍朝下一扫,第四招应运而出,远古大力沿地直扫,地大神尊身形一颤,濒临崩溃。
  净尘隔空施法,召来隐藏暗处的士兵。
  这些兵勇受阵元催化,武力倍增,个个皆不畏生死地扑向两人。
  正所谓蚁多缠死象,袁齐天不欲外人干扰,立即扯下一把头发,随手洒出,头发在妖元的蕴化下生出形体,变出成千上万猴兵,与敌军厮杀在一块。
  挡住暗处伏兵后,袁齐天棍棒忽地一挑,转而击中火大神尊的灵台,将其打成漫天火星。
  杨烨单手持戟刺向地大不动神尊,地神尊立即凝出一股火墙挡住利器,然而杨烨第二招又至,只看他忽地撒手弃戟,一个箭步越过土墙,左手擒住地神尊的头颅,右手扣住其喉咙,使出军体拳中的断颈杀,左右一拧,拧断首级,土神尊也随之化作一趟碎泥。
  「老杨,你干掉了两个,剩下这个放着我来!」
  袁齐天见杨烨似乎要去对付风神尊,连忙抢先将钨铁棍抛向风大无相神尊。
  风大神尊卷起狂风,便要将钨铁棍吹飞,谁知袁齐天以气相御,钨铁棍在神力催动下忽地变作一根擎天巨柱,重逾万斤,当空砸下,强压风势。
  随袁齐天闪电杀来,风神尊正想后退,却见袁齐天抬脚踹在铁棍边上,已化作擎天巨柱的铁棍轰然倒下,砰地一声便将风神尊砸得粉碎。
  每人四招,取下八招之赌,粉碎四大神尊。
  然而溃散的四大之力却朝着鸿蒙暗处流去,杨、袁双雄心知真正的杀招将至,不由一阵凝重。
  地水威能归入道体,风火精元则纳进邪身,两人功体陡升,忽地从暗处杀出。
  沧释天以魔兽为身,再纳火大神力,功体更是超脱往昔,一击火蚕手便拍向杨烨胸口。
  杨烨挥臂一挡,只觉得炙热炎气狂涌,整条手臂几乎要被烧焦。
  沧释天再催火劲,狞笑道:「姓杨的,看你怎么还能挡得多少招!」
  杨烨真气一吐,无匹刚劲硬生生逼退沧释天,随即脚迈虎步,直拳挥出,沧释天使出一招「焚心掌」
  迎了上去,拳掌相碰,又是一阵震荡,双双后退。
  杨烨暗忖道:「这西贝货的功力又增长不少,刚才火掌修为已经超过了昔日的沧释天!」
  思索间,却见前方火浪翻涌,沧释天腾空跃起,双掌一合,却见火焰倒卷聚于双掌,随即火焰熄灭。
  杨烨神情再填三分凝重,心知并非因内劲不续而导致火焰熄灭,而是对方将火劲蜕变至无相无形的境界,正是火大不灭与风大无相的糅合,这种不具外形的招式更难防范。
  「杨贼,再来!」
  沧释天蓄势已足,双掌分开,凌空压下,正是一招「赤炼断金手」。
  杨烨气凝丹田,双拳朝天击出。
  强强对碰,只是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只见两人拳掌相对,竟是进入了内劲搏斗的凶险截断。
  沧释天借着阵法加持,居高压下,无形业火涛涛涌出,攻得酣畅淋漓;杨烨身居客场,却毫不气弱,浑厚内功绵绵不绝,受得滴水不漏。
  另一侧,袁齐天对上身负地水威能的净尘,依旧豪迈如昔,铁棍挥洒,一棒强过一棒,招招皆是万钧巨力。
  净尘左手玉阳拂尘,右手握真武神剑,不甘示弱,左右开弓杀了过去。
  袁齐天一棍敲出,净尘拂尘一挥,拂丝卷住铁棍,随即一股无形柔劲涌出,卸去远古大力的无穷后劲。
  紧接着净尘一剑刺向要害,袁齐天肉身堪比金刚,伸手便挡住剑锋,真武神剑也难伤其皮毛,然而剑罡却透过皮相,渗入经脉,袁齐天一怒,真气由内而外涌出,震散入体剑罡。
  袁齐天一鼓作气,再提三分内力,化出巨猿妖相,山岳巨掌猛地扇来。
  净尘先运地水威能,后聚八卦真气,沛然一挡,尽消攻势。
  然而万钧巨力滔滔不止,摧枯拉朽,裂地碎石,震得净尘摇晃不止,他一咬牙根,忽地举起地大元气,化出地大不动灵尊神尊,顿时稳若磐石,纹丝不动。
  又是一声闷响,那边的双神缠斗已有结果,只见沧释天身子在半空间翻滚,口吐朱红,正是被巨力掀飞的模样,而杨烨亦掌心被灼得通红,双足也陷地三分,双方同时负伤,似乎不分胜负,但沧释天占尽地利,还有阵法加持,这表面的不分胜负实则是他稍逊半筹。
  同样道理,这边的妖道激战,亦是袁齐天技高一筹。
  两大心魔亦知各自情况,脸色甚是难看,恼恨交加,尤其是净尘,极怒之下竟不顾一切地燃烧真元,功体不断攀升,道罡澎湃四溢,引得整个鸿蒙太虚阵急促运转。
  阵局变动,引得天地动荡,白云和元鼎皆是大惊失色。
  白云惊呼道:「不妙,师尊要以正逆之法催动阵势!」
  元鼎脸色十分难看,咬牙道:「正逆行阵?净尘,你这是疯了吗?」
  阵法不同于招式或者术法,布阵者催动阵法的运行都要遵循一定的轨迹,要么正运阵势,要么逆转阵势,若是逆运同运便会使阵法生出更为恐怖的效果,然而极端就必须付出沉重代价,轻则根基受损,重则当场暴毙。
  白云也十分焦急,净尘遭心魔入侵已损及根基,如今又再不顾一切地催动正逆阵法,其遗祸也是无法想象。
  袁齐天眉色凝重,咬牙骂道:「牛鼻子真的是疯了!」
  杨烨沉声道:「袁兄,久战不利,咱们先行撤退!」
  净尘将阵势发挥至极限,差微入细,就连两人的心态变化也能清晰感知,不禁哈哈大笑道:「黔驴技穷便想逃走,有那么轻易吗!」
  拂尘一挥,鸿蒙困锁,杨袁二人顿陷困兽之局。
  与此同时,一支魔兵由荆兰悄然杀出,趁着两军交战的混乱空档,直扑中军大帐,领军者一袭红甲赤袍,手持斩火戬,正是赤火魔君剡灼,他所率之兵马乃是阴阳五行齐全的一支精兵,每种魔兵各五百,总数虽只有三千五百人,但却是锐不可当。
  中路主力大军兵出衡城,如同利剑般再闯敌阵势力。
  衡城玉京之咽喉,此城之后帝都再无险关可守,然而在魔氛渲染下,衡城往西三百里渺然无无人烟,尽是群山叠嶂,蜿蜒千里的矿脉却成就了天然的屏障,矿脉山势后又有一望无际的密林。
  龙辉披挂上阵,一袭戎装策马领军,威风凛凛。
  大军有序前进,忽然间一阵香风身旁飘来,只见一道曼妙身姿踏云飞来,翩翩落下,竟是涟漪,只见她花容微黯,娥眉紧锁,愁绪尽显。
  龙辉问道:「漪儿,你面色有异,究竟发生何事?」
  涟漪道:「陛下,半个时辰前臣妾派出的十名雀影众深入敌后探查消息,但此刻仍无讯息传回,似乎已失去联系!」
  龙辉蹙眉道:「试过其他方法了吗?」
  涟漪道:「无论是神念传音,还是其他的传讯秘法,臣妾都试着联系他们,但一入那片矿脉山峦就如投石入海。」
  龙辉瞥了一眼那无穷无尽的矿脉山势,说道:「那边是魔界的范围了,想必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说罢龙辉试着将神念放出,然而延伸至矿脉便像涟漪说的那样,如投石入海,神念仿佛被黑暗吞没,什么也探查不到。
  龙辉立即联系天外星宫,着螣姬驱灵蟒神眼探查白金魔境的虚实,片刻之后,接到螣姬神念回报:「陛下,臣妾只是隐约看见一片山林,然后就仿佛被浓雾挡住了视线。」
  龙辉沉吟道:「妖族有锁天势这一秘术,魔界也定有其他针对神念的办法,如今我军神念遭到遮掩也并非什么意外的事!」
  他又试着联系了其他深入敌后的高手,却是都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回赠:白翎羽和崔蝶已至黑海岸边,林碧柔和玉无痕抵达黄土魔境后方,而楚婉冰和魏雪芯亦进入西南腹地。
  涟漪问道:「陛下,可以联系得上其他姐妹吗?」
  龙辉点头道:「三路奇兵都极为顺利,由此看来,魔界这掩蔽神念的法子范围并不广,只是针对特定区域罢了!」
  涟漪这才微微定下心来。
  龙辉却是更添三分谨慎,原以为守住天蟒星宫后,就可以拉开两军的差距,龙麟军便可乘着军情便利的优势,一举击溃魔兵,但魔尊反应也是不差,既然军情传递落于下风,干脆就以秘法掩盖住自己的地盘,就算龙麟军的斥候即便有所搜获,也没法子顺利传递出去。
  就在龙辉沉思之际,忽见帝气冲霄,正好目睹了「双龙天地合」
  的前兆,不由得一阵忧心,立即再让螣姬探查玉京的情形。
  蛇眼凌空望去,只见玉京城内聚集了不少达官贵人。
  东皇峰的山道沿途布满了幡旗,各种祭品运往山去。
  螣姬传音道:「陛下,东皇峰处有股紫气蹿腾,正在逐渐弥散开来,只怕过不了多久,妾身就看不清楚了!」
  龙辉问道:「就连神念探索也进不去吗?」
  螣姬道:「紫气也割断了神念的传递!」
  龙辉蹙眉思索,忖道:「现在两军大的不可开交,这些达官贵人居然还有心情往玉京赶,必有重要之事发生!」
  他灵光一闪,以日期推算,再过三天那就是大恒的祭祖大典了,难怪各路文武都往玉京聚集。
  皇陵就是在东皇峰,难怪那儿如此热闹!念及东皇峰,龙辉灵机一动,想起当日和小凤凰所看见的新皇陵格局,那重重叠叠,螺旋盘绕而下的一座座皇陵叫他极为不解,前段时间因为战事的缘故,他险些忘了这件事,如今回想起来确实十分诡异。
  龙辉唤来亲兵道:「速请三位玄门护教尊者!」
  不出片刻,六独师、丹松道人,灵隐子赶来见驾,三人心魔已祛除,但心魔遗祸使得他们道体受损,修为大跌,脸色极为惨白,仿佛大病了一场。
  「参加龙帝陛下!」
  三尊者躬身行礼道。
  龙辉道:「三位尊者,朕特地向你们请教一事,当日你们被心魔控制后,有没有参与了皇陵的重建?」
  三尊点头道:「当时皇陵的风水格局是由元鼎天师和净尘真人主持,吾等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
  龙辉问道:「当初朕目睹了皇陵格局,东皇峰的山体皆被掏空,山体内修成一层层,就像一个阁楼一样,皇陵就修在上边。」
  丹松道人站出一步,说道:「确实如此,每一层山壁就修建一代恒帝的陵寝及其同代的皇族陵墓,最上端的就是前代恒帝皇甫武吉的陵寝,而最下层的便是恒朝太祖的陵寝。」
  龙辉道:「如此修筑陵墓有何玄机呢?」
  六独师道:「回禀陛下,这一代代的皇陵由下而上地旋绕修建,象征这恒朝的建国历程,帝气由太祖陵墓而发,一代代传承下去,而天穹在上,紫微照耀,又将这股帝气反馈回去,这一上一下间便形成了生生不息的帝陵龙脉格局,而帝气上下流动,但终究是在东皇峰内,周而复始,帝气越积越多,成就一个‘帝星群龙聚’的风水妙局,力保皇朝万世不衰!」
  当他说到这里是,灵隐子脸色微微一沉,忽地干咳一声。
  六独师立即醒悟过来,连忙止住言语,躬身作揖,如今龙辉也立朝称帝,而他却当着新帝的面说另一个皇朝万世不衰,可谓是大大的忌讳。
  龙辉浑然没当回事,笑道:「多谢三位尊者解惑。」
  三道连忙赔礼告罪:「贫道方才失言,还请陛下宽恕!」
  龙辉笑道:「失言了吗,朕怎么不记得了!」
  他轻轻揭过此事,三尊也是对其胸襟更是叹服。
  这时一名黑塔大汉牵着巨熊走来,行军礼道:「陛下,还有三里就进入山川了,可否让末将为先锋!」
  龙辉见来者正是岳彪,说道:「你来得正好,朕便是要命你率八千人马为先锋。」
  岳彪请战得准,不禁大喜。
  龙辉继续调兵遣将:「王栋你率两万人马出左翼,梁明你领两万出右翼,徐虎你引两万军马押后!」
  三将接令行事,龙麟军在经过几番激战后,减员不少,如今余留下来的都是铁血精兵,总兵力仍有十万上下,此刻变成前中后三军,逐步进入白金魔境。
  前锋为岳彪八千兵将,中军又分左中右,左右双翼由王栋、梁明主持,中路则有龙辉轻率五万大军坐镇,指挥作战,随时调遣各路兵力,徐虎殿后,以应付敌军包抄,同时也确保大军退路。
  矿山延绵千里不绝,岳彪连派数批斥候前去打探,终于觅得一条入山之路,名曰「砾魔峡」,正是出入白金魔境的唯一通道,通道外建着一口金铁大门,此刻正牢牢紧锁。
  岳彪率兵行至,抬眼一照,暴喝一声:「魔孽,出来受死!」
  真力爆冲,抡起金刚双斧怒劈魔门。
  就在将破魔门之时,一股浑厚魔气透门而出,挡住巨斧,岳彪心头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金岩魔!」
  「正是本魔!」
  魔光一瞬,却见金岩魔挺身接招,身后魔兵一字排开,岳彪狂力再催,斧势狂扫,金岩魔抽出一口丈许巨剑,迎了上去:「手下败将,也敢嚣张!」
  剑斧交击,魔气斗神力,然而金岩魔剑式中还蕴含着天外星力,硬拼之下,岳彪竟力弱三分,斧势被破。
  金岩魔一剑得手,再催魔功,祭出金芒剑煞,如狂涛席卷,直取岳彪要害。
  岳彪昂首一喝,内元爆冲,化出灵戎神将,威武法相聚成护身罡气挡住剑煞。
  剑煞被神将法体震开,金岩魔微微诧异,道:「黑蛮子有些进步!」
  岳彪真气内敛,神将法身忽地回聚,化成坚不可摧的护身气甲,正是岳彪近日练成的「金刚气甲」。
  金岩魔咦了一声,抡剑抢攻,身后魔兵也一拥而上。
  岳彪磅礴一震,提斧迎战,身后兵将亦随之杀敌。
  剑斧再度碰撞,岳彪力道却更为浑稳,金岩魔剑势再难占便宜。
  魔者再度惊诧,剑势忽生变化,劈砍挑拨刺削,利芒流旋间连环逼命。
  岳彪气甲护体,稳守反击,杀招来往犹不逊色。
  数十回合过后,金岩魔忽地觅得一个破绽,剑若流星划下直取岳彪脖颈。
  然剑刃却被金刚气甲挡住,岳彪皮肉未损,紧接着踢脚回踹。
  金岩魔运转魔功,化出金铁盾牌防住重踹。
  岳彪黑脸一沉,双斧再劈,金岩魔的金铁魔盾随身而行,又是挡住重劈。
  金岩魔哼道:「本魔乃金铁魔体,刀枪不入,任你如何横霸也难奈我何!」
  岳彪嘿嘿笑道:「废话,先接下老子一斧再说吧!」
  岳彪真元内聚,气灌双斧,跨步,拧腰,双斧抡动,卷起一阵狂风扫向金岩魔。
  百兵之中,唯斧钺最擅破防,岳彪知耻而后勇,斧劲如狂澜灭顶,一击劈下,金铁魔体应声而破。
  金岩魔口吐朱红,忍痛挥剑,砰地一声,岳彪的金刚气甲也遭砍破,胸口落下一道深邃剑痕,鲜血直流。
  「该死的黑蛮子!」
  金岩魔恼羞成怒,体内魔脉与白金魔境呼应,瞬间回气疗伤,精神十足,然而双目更是狠毒,冷哼道:「你的狗头,老子拿定了!」
  岳彪一边封穴止血,一边嘿然嘲讽道:「头颅就在这里,有本事就上来拿啊,但你敢吗?」
  眼见岳彪重伤难愈还如此笃定,金岩魔不由得微微一愣,忖道:「诱敌出战,趁机偷袭,这是龙麟军惯用的伎俩,难不成他们趁着我出战之际偷袭了砾魔峡?」
  疑惑之余回头瞟了一眼砾魔峡,发觉仍是完好无损,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金岩魔盛怒:「黑驴虚张声势,胆敢诓我!」
  提起巨剑便朝岳彪奔去,忽然间一阵琴音响起,儒家浩气催动清亮旋律,柔音化丝,层层缚锁,紧缠金岩魔,纵使他刚强魔气护体,也难以挣脱。
  琴音不但锁形金岩魔子,就连出战的魔兵也同遭束缚,功力大减。
  金岩魔抬眼一看,只见一名清雅佳人踪再现,正是儒门乐坛执事乐凝率三十六名弟子依照天罡星位排布,共同合演天罡元琴阵。
  琴者抚弦而奏,清和真气如柔风化雨,洗润岳彪伤体,生肤续肌,深邃的剑伤立即愈合,同时亦令龙麟军将士气力充盈,洗涤伤势。
  「是儒教余孽!」
  金岩魔豁出余力,强行挣脱儒家清音之锁,抽身后退。
  其余魔兵也随之化作金铁兵刃反击龙麟军。
  「魔孽狂妄!」
  乐凝玉指一勾,琴音转清为炙,掀起漫天烈焰,正是一招「烈火流星」,琴音引来天火,冲击魔军阵势,正是火克金之举,魔兵遭正阳之火焚烧,无不散功舍形,非死即伤。
  金岩魔忍着烈火融金的痛苦,挥动着巨剑且战且退,乐凝那容他走得轻易,玉指连环拨弦,天罡玄力掀起一阵火箭刺来金岩魔。
  金岩魔挥剑抵挡,但却是挡一箭中一箭,儒门正阳烈火入体,急损气脉功体。
  岳彪看准时机,俯冲而至,金刚板斧直取项上人头。
  忽然间长枪飞来,不偏不倚挡在金岩魔脖颈前,荡开斧钺。
  岳彪抬眼看去,只见一名唇红齿白的俊秀将领仗枪而立,救下了金岩魔,正是金子云。
  岳彪哼道:「金子云,你还要帮他!」
  金子云沉声道:「皇命在身,势保大恒!」
  岳彪跺脚骂道:「你这糊涂蛋,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你知不知道,玉京准备成魔尊的盘中餐了!」
  金子云道:「无需赘言,你们叛上作乱,我就该攘凶除奸!」
  这时金岩魔缓过起来,咬牙切齿地道:「金将军,助我一并杀敌!」
  金子云道:「金魔子,已经下了撤军令,放弃砾魔峡!」
  金岩魔微微一愣,说道:「如此险关卡怎能说弃就弃!」
  金子云道:「上头就是这么命令的,要看圣旨吗?」
  金岩魔叹了口气,道:「不必了。」
  于是收拢残兵退走,将这易守难攻的砾魔峡拱手让人。
  岳彪多了心眼,屯兵在外,派遣人手进入查探,发觉峡后乃一片平原,未见任何埋伏的迹象,这才率军进驻。
  接到岳彪捷报,龙辉率主力大军越过这道险要关隘,但山峡后的平原十分广阔,一望无际,但神念依旧受到阻碍,仿佛被困在这片区域内。
  一片暖融温润的香风飘来,两名绝美妇人行至龙辉身旁,正是鹭明鸾和洛清妍。
  鹭明鸾说道:「陛下,对方有意封锁这地域的神念传递,似乎别有深意!」
  洛清妍说道:「封锁此地神念传递,又故意引我军深入,魔尊的意图昭然若见!」
  有这两名贤内助出谋划策,龙辉自然轻松了许多,当下有了算计:「既然如此,那就来个将计就计!」
  商定完毕后,龙辉仍旧将徐虎留下断后,把守砾魔峡,他继续率领大军前进。
  行军百余里后,龙麟军的神念再度畅通,可以随意交流,但砾魔峡那片地域仍旧无法沟通。
  一声炮响,无数金矢当空洒下,洛清妍花容一沉,说道:「是魔界的破云矢,有剧毒,不可轻易触碰!」
  铁甲营将士立即涌出,架起铁甲防线,抵挡箭矢。
  破云矢后劲甚大,龙麟军的铁盾竟被射破不少,士兵惨遭箭伤,一股金铁奇毒流窜全身,中箭者无不化为全身铁化。
  梁明勃然大怒,拉起强弓便一箭射回,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枚箭矢,但却箭劲宛若狂风过境,一箭堪比万箭,一箭落下,惊爆八方,将魔界箭兵炸得支离破碎。
  龙辉赞道:「妙哉,一箭破百夫,梁将军这一手堪称绝艺也!」
  紧接着对面忽地朝梁明飞来一道紫色掌气,龙辉闪身挡在梁明跟前,真气急吐,震散掌气,说道:「居然偷袭一个不在同一层次的对手,想不到堂堂儒门巅峰武格竟变得如此低下!」
  话音甫落,远方旌旗蔽日,万魔齐现,而战阵之前立着两名魔心儒者,尹方犀双手附后而立,一派从容自得;而宗逸逍阵缓缓放下仍泛着紫气的手掌,说道:「乱臣贼子,杀之便是,何须诸多顾忌!」
  龙辉道:「宗阁主,咱们双方交战也不少了,废话也不必多说,事到如今,要战便来吧!」
  宗逸逍哼了声,眼神倏冷,尹方犀亦是目露凶光,昔日的儒雅风骨尽化邪魔恶相。
  鹭明鸾看得暗暗摇头,轻叹道:「他们两个疯得不轻啊!」
  洛清妍精通医道,细看几眼后略有所感,说道:「气盛而血亏,是过度催生功力的征兆,只怕他朝遗祸无穷!」
  就在洛清妍和鹭明鸾小声谈论时,龙辉脸色微微一沉,双目紧锁敌阵前方。
  「本尊久候多时,诸位总算来了!」
  只见魔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场上,平静得毫无声息,洛清妍和鹭明鸾闻言后皆是一愣,暗自惊叹这老魔头的修为越发难以揣度。
  鹭明鸾蹙眉道:「姐姐,那老魔不是修为大增了么,为何看起来毫无气势?
  」
  洛清妍凤目凝华,施展观气之术望之,只见魔尊气息内敛,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明鸾,待会你对付尹方犀,我对付宗逸逍,至于魔尊留给龙儿来收拾!」
  洛清妍轻声传音道。
  鹭明鸾点了点头,方才魔尊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战场,她却无法感知,显然对手修为已隐隐在自己之上,而洛清妍此举正是为了确保最大胜算,将深不可测的魔尊留给龙辉对付,而她们则可在击败双儒后再协助龙辉围攻魔尊。
  龙辉与她们眼神交汇后立即明白其想法,朝她们点了点,洛清妍报以温婉一笑,鹭明鸾轻点螓首以应,一切尽在不言中。
  魔尊嗯了一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诡笑。
  龙凤鸾三人定下战略,率先点燃战火,鹭明鸾玉指一弹,冰髓劲化为冷箭击向尹方犀。
  尹方犀真气一震,紫阳烈火铸成浑厚火墙,溶冰化雪。
  鹭明鸾娇咤一声,纵身飞掠,尹方犀冷然沉喝,紫阳玄功催生炙热阳火,化作一团火球迎了上去,鹭明鸾妖气透体而出,外聚成八翼鸾雀,朝着火球便啄了上去,在战场上空绘出了一副鸾雀扑烈阳的绝世奇图。
  宗逸逍双掌运化,聚阳成火,推出一记重掌遥击龙帝凤后。
  洛清妍轻挥云袖,以柔制刚,举重若轻间便将炙热火劲打成漫天火星。
  方才一招只是佯攻,宗逸逍急聚真气,化作一道紫色火影朝着龙麟军战阵掠杀而至。
  忽闻凤鸣清啸,白衣佳人翩翩而动,看似轻柔的一个挪步,就挡在了火影跟前,抖了抖雪白云袖,就如同煽灭烛火那般轻易,将拿到紫色火气吹散于无形,宗逸逍也被一股柔劲挡在十步开外,难于雷池。
  洛清妍轻笑道:「凤凰乃火之元祖,你在本宫面前摆弄火性功法,是否是自取其辱呢!」
  宗逸逍盛怒,眉心浮现黑气,怒意加持下,紫阳之火更为旺盛,烧得地面一片灼热,踩在上边也感足心烫得生痛。
  「妖妇,且再接我一招试试!」
  宗逸逍步伐一转,卷起一阵紫火旋风,风促火势,火助风行,正是一招「紫风炙火」。
  这一招糅合了儒门的摘星手和正阳天轮两大绝学,便是糅合了刚与巧两种劲力,施展开来如同风火轮般卷来,挡者披靡。
  洛清妍心知此战关键,不再保留,出手便是新创绝学天极凤凰印。
  拇指、食指、无名指扣在一起,中指、小指伸直,对准那团紫色风火便是柔媚一弹,举重若轻,滔天风火带着磅礴罡劲击出,砰地一声便将紫色风火团顿时溃散,宗逸逍亦被震退数丈。
  然而宗逸逍很快便稳住身形,暴烈的真元磅礴震荡,眼珠已经透出慑人的紫色,神态癫狂,显然已被魔性蒙心。
  「就算凤凰不死不灭,本座也要将你打得解体消亡,永无涅槃之日!」
  宗逸逍咬牙切齿地道,真气泉涌,紫光映照全场,将整个白金魔境染成一片紫晖,而紫气中带着癫狂魔气,更为诡异。
  洛清妍花容罕露凝重,心知下一招定然非同小可,立即将功力推高一层,再掐凤凰印决。
  那边鹭明鸾亦和尹方犀的战况也是异常激烈,只看紫气凝为光球,照耀八方,射出一道道的紫光,每一道紫光便是一掌,掌法虽繁杂,但掌力毫不羸弱,极为刚猛,此招名为「紫阳耀九天」。
  鹭明鸾避重就轻,身若惊鸿,莲步翩翩游走于紫光空隙间。
  尹方犀出招越发凛冽,而且后劲似乎无穷无尽,拍出上万掌后仍是真气充沛,鹭明鸾一时间难以逼近,于是便继续保持着游弋缠战的状态,围着紫气光团转圈。
  鸾凤掀战火,龙魔精兵决,随着破虚激战,双方麾下士兵也开始冲锋陷阵,激烈厮杀。
  然而手握决胜关键的两人却是冷眉相对,对这激烈的战况视而无睹。
  魔尊忽地开口问道:「鲲鹏圣者呢?」
  端木罹戈被击退自然引起魔尊重视,细心调查之下自然知晓鲲鹏圣者惊鸿一现的消息。
  龙辉也不打算隐瞒,打趣道:「怎么,想替你儿子出头?」
  魔尊道:「他技不如人,输了也怨不得人!」
  龙辉笑道:「事实上他是我儿子,你儿子被我儿子痛打一顿,有没有什么想法?」
  魔尊愣了愣,哈哈笑道:「有趣有趣,既然如此,干脆把他也叫出来,让本尊见识见识传闻中的鲲鹏圣者!」
  龙辉道:「对付你,还不需朕父子同上!」
  魔尊道:「是不需要还是不能?又或者说,鲲鹏圣者当日的现身不过是惊鸿一瞥,他因某些原因不能现身于这个战场之上?」
  龙辉微微一愣,暗忖:「老魔头果然老谋深算,居然看出鹫儿所受到的局限!」
  虽被对方猜出端倪,但高手对决却不能露出半分气弱,哪怕是斗嘴也不能逊色,否则便会在气势上弱了一头,从而造成对决的落败。
  龙辉说道:「吾儿伺机而作,不是更让你忌惮吗?」
  魔尊嘿嘿冷笑,足下慢慢挪动,气劲如潮暗涌。
  气机相感之下,龙辉也运气以对,两股不世根基沿地扫出,轰然对碰,整个白金魔境地裂千尺,矿铁乱溅。
  真龙长吟,天魔咆哮,在一片地动山摇间,拉开巅峰对决!魔尊第一掌击出,竟是佛道魔帝四大极元聚合,威力竟犹胜往昔。
  龙辉握拳回击,拳劲聚龙,硬撼魔掌。
  一阵磅礴巨响传来,天地尽黯,风云变色,掀起的灭世灾祸却只是双方巧试对手深浅的起手式。
  龙辉向后翻起卸去对手劲力,同时再运五行极招,只看他双掌一分,葵水真元沛然翻涌,「海潮万流涛」
  轰然击出。
  此刻正处白金魔境,施展水涛招式正是借金生水,以助威势,只看龙辉双掌一动,巨硕水龙扑向魔尊。
  龙辉巧用五行,魔尊却也坐享地利,雄沉一纳,地脉魔气为之呼应,帝魔天章再起新招。
  「鎏金魔虎劲!」
  魔尊一指点出,策动金铁魔气,化作一头白金饿虎扑击水龙。
  龙争虎斗,各逞威风,难分轩轾,打得两败俱伤。
  就在龙形溃散,虎身濒灭时,战场上再生变故,原先空旷无物的金铁广漠忽然生出无数碧绿植被,朝着战场左翼蔓延而去,将那边正在激战的兵马全数吞没,随后又见右侧草木狂长,将军马一一掩盖于密林之下。
  随即碧绿魔光涌动,先前的密林迅速退散,而那些被吞没的兵马也随之不知所踪。
  「糟了,王栋、梁明!」
  这片突如其来的密林将龙麟军的两翼大将全部卷走,只余下龙辉所带领的中军。
  龙辉见到变故后立即想到缘由——先前的七大魔境随着时辰变化而挪动,轮流把守魔界大门,那么魔境间的相互挪移也并非难事,如今魔尊定是利用这个特性,催动白金魔境后方的碧魔林开始运转,使得两大魔境出现准确的叠合,从而将龙麟军的两大战将分别挪离战场,强行分隔龙麟军战力。
  就在变故聚生的刹那,魔尊利用龙辉刹那间的空档绕至其后,一记魔罗天罡刀便劈了下来:「战时分神,汝命休矣!」
  刀芒结实斩在龙辉后背,却遭磅礴真气反震,龙辉身上忽地浮现出一层紫金光华,隐约间可见龙鳞环绕全身。
  「异想天开!」
  龙辉怒喝一声,施展出脱胎换骨后的真龙天赋,「龙鳞金身」
  随心而运,刚不可摧的护身气劲震开魔刀锐气,毫发无损。
  龙鳞金身遭遇到的攻击越强,反震也就越猛烈,魔尊不但没有劈伤龙辉,反遭受自身刀气逆冲,手臂酸麻一片,连忙抽身后退。
  龙辉虽有龙鳞护体,但也被劈得背门火辣辣的剧痛,甚是难受。
  魔尊稳住身形,吐纳呼吸,说道:「你麾下两大战将已被困在碧魔林内,凶多吉少矣!」
  龙辉反笑道:「他们乃身经百战之虎将,你将他们放入后方等于引虎入室,谁凶多吉少还难说得很!」
  魔尊冷笑道:「尽管争口舌之利,你信不信,三个时辰内他们的首级就会悬于我军战旗之上!」
  龙辉并未接他这句话,而是看了看远方密林,说道:「以境域挪移之法分隔敌军,堪称是绝对的地利优势,若是用得恰当,比起煞域的阴气结界还要厉害!
  」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为何你不直接将我们这边三大高手也分隔开来呢?或者也可以在南北两大战场上做文章,这样一来岂不是轻松许多!」
  魔尊面无表情地盯着龙辉。
  龙辉笑了笑说道:「是不想,还是不能?而且你刚才劈我的那一掌刀威力似乎只有七分,是不是因为某些事情而分去了力量?」
  魔尊心头微颤,暗忖道:「好小子,这个情况还能瞧出其中关键!」
  七大魔境虽然可以随意挪移,若都是魔界之人就可以随意挪移,但外来物的气息与魔界地脉不合,这境界的挪移就要视情况而定。
  简单而言,就像马车一样,能搬运多少货物要视货物重量而定,超过马车承受范围的货物自然不能搬运。
  而境内之物所蕴含的力量若是超过境界挪移时的力量,那就无法搬运挪移,若是有破虚境界以及少部分天人巅峰的高手,那么境域就无法随心移动。
  像刚才那样针对某些对象而挪移部分境界就必须要有魔尊亲自到场来操控,所以魔尊偷袭那一刀也是因此分散了部分气力。
  虽被龙辉猜出端倪,但魔尊依旧镇静,因为胜负关键都在于眼前此战。
  龙辉亦是屏气凝神,调和体内真气,准备下一回合的厮杀,心中火速盘算道:「必须派遣战力支援他们,目前手头上能用的就只有大鹏金雕了,但要支援他们就必须越过此地,无论如何都必须夺得先机!」
  魔尊心中暗想:「每一座心魔塔只能覆盖百里范围,璇儿赶造的心魔塔只有五座,实在无法跟天蟒星宫抗衡……无论如何都要将王栋和梁明这两支人马歼灭!」
  黄土翻飞,沙尘滚滚,北方战场激战不休,黄土魔境内一片烽火狼烟,战局已至白热化。
  剑仙再开虚空剑境,厉帝心魔顿觉惶恐不安,正欲下手为强时,眼前仙影倏然消失。
  厉帝惊诧之余,却感身躯一痛,那具万婴魂体裂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又是一道剑痕加身。
  一而再再而三的剑痕落下,万婴魂体濒临溃散。
  厉帝惊恐莫名,豁尽元功抵御,双掌打出漫天爪影,以攻代守,试图逼出剑仙来,然于秀婷重塑剑心后,剑道更上一层楼,无论是心境也好,剑意也罢,皆是无迹可寻,厉帝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一片虚空牢笼之中,无从摆脱,无形剑气竟如同空气般穿透了厉帝的爪影防线,再度击中魂体。
  「定要找出她的行踪,不然必败无疑!」
  厉帝心魔毕竟也有本体的能为,危难之余再现枭雄本色,冷静下来后忽地生出一条计策,只见他当下松开所有防御,以身体硬受锐利剑气,试着感应剑气轨迹从而寻得于秀婷的方位。
  忍着割心裂肺的剧痛,厉帝硬生生挨了三十余剑,若非那万婴魂体恢复迅速,恐怕他早已灰飞烟灭了,但剑气越来越猛烈,密集得毫无空隙,魂体的恢复速度已逐渐跟不上损伤的程度。
  「找到了!」
  厉帝忽地睁开双眼,双掌交叠击出,使出藏玄冥功最强杀招——大轮回劫。
  阴煞罡气螺旋击出,势要撕裂虚空,崩毁仙躯。
  结果却是——招式落空,中门大开!就在此时,四周回归平静,时间、空间亦仿佛静止一般。
  厉帝身形已被定住,惨遭被剑意锁形,恰似待宰羔羊。
  虚空无念剑,无招渡有招!无形剑罡直破气海,厉帝阴气如江河决堤般狂涌而出,万婴魂体散功七分。
  重创之余,厉帝豁命挣扎,摆脱锁体剑意,飞速逃入昔日的煞域王宫。
  厉帝一头瘫坐在王座之上,催动最后气力,关闭宫门,整座王宫构成最后防线。
  「天真!」
  随着于秀婷一声冷笑响起,剑仙名招再出,只看她虚空剑意为根本,糅合䶮霆心剑,无形无相的九龙剑气激射而出,煞域王城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响声,在看不见的攻击下不断崩溃。
  仙鬼之战将近尾声,然而外部战况却依旧惨烈。
  混沌、土母两大凶兽竟同时攻击炼神浮屠。
  土母潜伏地底,不断召唤鬼祟和土俑来搅局,而混沌则仗着可以特殊体质撞击,撞得炼神浮屠不断摇晃。
  「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月俊宛一声尖叫,炼神浮屠再度发威,百尊火炮忽地飞离炮台,由浮屠妖气操控,在四周飞掠旋舞,更是同时发射炮火攻击,如此一来炼神浮屠再无死角可攻。
  但炼神炙火全源于地火,火炮离开炮台后,所发射的攻击皆是先前蓄积的地火,打过一轮后就无以为续,唯有重新回归炮塔。
  就在飞炮回归的刹那,地面开始晃动,一尊巨硕魔兽破土而出,将炼神浮屠给拱得翻起,正是魔罗土母。
  月俊宛再催妖法,稳住浮屠,同时塔身上的火炮也蓄力完毕,同时轰击土魔兽。
  而土魔兽却十分狡猾,又立即融入黄土,潜隐身形,避开火炮攻击。
  「气死我也!」
  月俊宛气得跺脚大骂,但却是毫无办法。
  忽然间塔底传来一阵猛烈颤动,炼神浮屠的炮火减去九威力,月俊宛连忙查看,发觉地脉火元竟被一股魔气封住,显然是那魔罗土母做的好事。
  「土包子,你以为炼神浮屠是你所封就封的吗!」
  月俊宛骂了一声,立即催动浮屠灵力,塔底窜出无数铁索触肢,深入地底抽吸地火,一下子夺回了四成火元,但却无法再夺半分。
  土母压制地脉,浮屠抽吸火元,双方你争我夺,又是一场僵持。
  魔罗土母的本事正好对炼神浮屠有所克制,月俊宛暗叫不妙:「妈的,火元被封,威力只余一半,难以对付那颗肉丸子!」
  就在他担忧之余,厉帝的哀嚎传来:「混沌兽,速来助我!」
  混沌兽晃了晃圆硕的身躯,一头冲入虚空剑界内,混沌与虚空皆属同源,混沌兽倒也能突入其中。
  「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了!」
  于秀婷见状再提三成剑意,虚空剑界瞬间生化蜕变,时而虚无,时而实在,虚实转化间难以辨别,混沌兽也无法仗着自身属性越界而出,与厉帝成为网中困兽。
  混沌兽发出焦躁的咆哮,猛地扑向王城,身躯散做混沌恶气,将王城牢牢裹住,厉帝立即催动残存阴气呼应,两气融合,竟形成一道巨茧。
  混沌恶气隔绝虚空,杜绝了虚空剑气越界攻击厉帝的可能,而王城内的阴冥煞气由与混沌兽呼应,相互增幅力量,暂时挡住了于秀婷的攻击。
  于秀婷一时间也奈何不了这巨茧,便先行收招,谋而后动,反正在剑界困锁下,他们插翅难飞。
  「若非四仙剑要镇压阴气结界,倒是可以借此神兵诛杀混沌兽!」
  于秀婷暗中思索,目光不由落在一角的绝仙剑上,脑中忽地灵机一动:「绝仙控阴,若能发动此剑,或许可直接瓦解阴气结界!」
  想归想,但绝仙剑非精通阴冥功法者不能用,于秀婷虽然剑术通神,也无从下手。
  没有了混沌兽的攻击,炼神浮屠倒也轻松了不少,然而塍塓心知此妖塔乃胜负关键之一,于是不断派兵攻击炼神浮屠。
  魔兵在主场作战,气力无穷,兼之人数占优,很快便冲破龙麟军外围的防线,直逼炼神浮屠塔底。
  由于龙麟军战阵分散,短时间内难以收拢回防,凌霄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亲自率领雷火军来迎敌。
  塍塓见了凌霄,祭出地魔镜便来厮杀,口中怒吼道:「凌霄小儿,爷爷来取你小命!」
  魔镜反射魔光伤敌,凌霄抽刀挥出一片刀网,挡住魔光,他也懒得跟对手做口舌之争,挡住魔光后,兵刃向天,刀引穹雷,再施施雷罡神通。
  霎时雷电化刀影,密集落下。
  塍塓默念魔咒,咬破中指,将鲜血往镜面上抹去,魔镜威能大增,竟将雷罡刀气全数反射。
  凌霄暗自吃惊,这时地底的土魔兽趁机偷袭,将一道巨大触手伸出地面,宛若长鞭般劈扫下来,凌霄猝不及防被狠狠击中,整个人撞到了塔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塍塓哈哈笑道:「在这里,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魔镜往地上一照,沙土立即化作尖锥刺向凌霄。
  忽地卷来一阵狂风,只见风望尘挺身挡道,双掌运转,使出一招柔风太极圈,吹散逼命土锥。
  塍塓哼道:「来两个又如何,老子一并杀了!」
  凌霄抹去嘴角血迹,硬朗地站直身躯,刀锋遥指:「杀你,我一人足矣!」
  风望尘连忙传音道:「凌霄,他有地利加持已是难以对付,而且下边还有头魔兽相助!」
  塍塓笑道:「夸口,在魔界作战,本君又无穷无尽的魔气驱使,更何况是吾之领土。黄土魔境的一沙一石都为本君所用,你一介莽夫有何作为!」
  他顿了顿,瞥了一眼风望尘,冷笑道:「何况还有土魔兽伺机而动,就算再加上这臭书生也是一样要死!」
  地底的魔罗土母似乎感应到塍塓的心意,欢腾异常,闹得大地又是一阵震动。
  「要是再加上我们呢!」
  银铃般的脆笑声从身后响起,塍塓头皮一阵发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4:07

【龙魂侠影】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6回 四面战歌
  凰奏琵琶,音若铿锵,声如惊雷,曲似流水,调含香韵,恰似一汪春水荡千波,又像云霞幻灭日月隐。
  琶音脆响,儒门双破虚顿时陷入迷蒙混沌,尹方犀怒提真元,紫阳烈劲扫荡而出,焚化音波结界,宗逸逍随即出掌,直取洛清妍而来。
  洛清妍媚态慵懒,朱唇含笑,玉指仍是优雅勾动琴弦,弹奏出绕梁绝响。
  音波环绕于洛清妍身旁,尽卸浑厚火劲。
  「妖妇,再接本座一掌!」
  宗逸逍双掌运化,半抱胸前,精纯的紫气聚集压缩,隐约透着雷罡之气。
  洛清妍暗自惊叹:「好个儒家纯阳紫气,练到极致,当真是无所不能。」
  她已瞧出宗逸逍这团紫气已从至刚转为至烈,原先的阳火此刻已蕴含雷电之威。
  另一旁的尹方犀也同时施功运气,单掌一抬,九团紫色火球围绕在身旁,随即九阳归宗,化作一颗最为耀阳夺目的太阳,除了紫光之外还透着淡淡的彩色霞光,并不是单纯的紫气。
  鹭明鸾柳眉轻蹙,暗忖道:「九九归一,由阳转阴……这酸儒修为似乎又更近一层了!」
  洛清妍忽地传音过来:「明鸾,他们俩入魔后修为反而进一步提升,若真的动起手来波及甚大,且配合我的音律将他们逼走!」
  「好!」
  就在两大儒者即将出手之际,鹭明鸾随乐起舞,裙裾浮动,衣带飘动,莲足踏鼓,方圆鼓面之上飘起一片香风,犹如百花盛开,却见鸾雀舞,鼓声响,交织出一片惊心动魄之战歌。
  鹭明鸾随琶音起舞,舞步敲响谛鸿鼓,鼓声又与琶音契合伴奏,音律时快时慢,若雷霆霹雳,如行云流水。
  谛鸿鼓乃妖族至宝,深藏极强妖能,闻及鼓声者莫不心神恍惚,修为弱者甚至会神魂散尽,而洛清妍又有独天得厚的音律妙法,音波糅合鼓声,互相增幅,而鹭明鸾又有玄媚夺神术,轻歌曼舞时更将此法发挥至淋漓尽致,三者相辅相成,足以惑乱天下。
  尹方犀只觉得脑识一片混乱,宗逸逍亦是战意全无,两人浑浑噩噩,几乎丧失神智,一身高绝修为无法流畅施展,有种要硬生生憋出内伤的感觉。
  「走!」
  宗逸逍以最后一丝清明下达军令,尹方犀勉力提气,逼出紫阳浩气,阻隔这鸾凤合奏的夺魂音律鼓舞。
  然而靠近衡城的士兵早就被迷了心智,对军令充耳不闻,两人唯有壮士断臂,抛下那些失魂的士兵,领着部分残兵狼狈退回营地,向龙麟军拱手送上一大批的俘虏。
  姐妹俩对视一笑,鹭明鸾跃了下来,说道:「姐姐,原以为还要跟这两个酸儒大打一场,想不到居然被你轻易惊走了!」
  洛清妍道:「也是多亏了明鸾你的玄媚夺神术,还有谛鸿鼓,要不然也没法子击溃他们心神。」
  鹭明鸾笑道:「这也多亏姐姐那绝代音律的引领。」
  洛清妍道:「此法虽好,但可一不可二,毕竟在咱们这个层次的比斗,小花招最多只能占一时便宜,等他们有了防范后便不起作用了,最终决胜还是得真刀实枪地厮杀一番。」
  话音未落,鸾凤双娇忽地被一股冲天魔气给吸引住目光,抬眼看去,只见玉京方向窜起一股赤红光芒。
  洛清妍凤目一扫,便知虚实,说道:「是赤盖阳魔,他要攻打天蟒星宫!」
  鹭明鸾柳眉一簇,冷声道:「好个兔崽子,待我去将他截下!」
  洛清妍连忙制止道:「明鸾,方才得到讯息,沧释天借着火魔兽身躯重生,挡住了袁师兄的奇袭,这个时候你我更不能妄动了!」
  鹭明鸾微微一愣,起先得知猿猴子没死,便由他暗中杀向西南,协助杨烨一举破敌,谁知沧释天却得了身躯重生,使得双方再度陷入僵持。
  这三路战线双方都排布了相当的人手,北面为于秀婷对厉帝,南面则是杨烨、袁齐天对沧释天、净尘,中路则是龙凤鸾对魔儒三强,双方各为僵局,相互牵制,任何一个破虚高手的动作都牵扯全局,破虚高手便相当于双方最强的威慑力量,一旦一方出现某个环节的薄弱,破虚武神便可一举杀入,改写战场局势。
  鹭明鸾道:「我们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全赖星宫加持,若被那端木小子攻破星宫,前边的努力岂不白费,既然我和你不能离开,就让你家丫头去拦截吧,以她的能耐定能打退端木小子!」
  洛清妍微微一笑:「冰儿还有重要任务,天外星宫已有高手坐镇。」
  且说那道赤色魔光冲出神州,抵达天外穹宇,魔光散开,现出原形,正是一支身着赤金铠甲的魔兵,肩膀处绣着一个赤阳魔纹的军徽,正是魔界首次亮相的赤阳魔军,赤盖阳魔麾下精锐。
  这群魔兵功体至刚至热,阳刚霸道,聚在一起,浑身绽放炙热烈芒,就好似一颗冉冉升起的骄阳。
  在魔阳光芒映照之下,漆黑的星空深处出现一座宏伟古朴的宫殿,数颗硕大的蛇首正在昂然吐信,维持着正逆锁天势的运行。
  一道魔光缓缓闪现,只见端木罹戈披甲持斧出现在魔兵阵前,盯着天蟒星宫说道:「儿郎们,给我砸了那座破屋子!」
  千魔摆起军阵,分为前中后三波队列,正是准备前仆后继地攻打星宫的架势。
  前军率先冲锋,群魔的力量汇聚成团,将四周的碎石收纳归拢,化作一颗万尺方圆的火球,随即再发力一甩,便将火球砸向星宫,所过之处拖拽出一道夺目的火尾,将前方的星辰碎石一一融化,堪称挡者披靡。
  暮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吼响起,星宫前方忽地出现一头威武雄狮,张口便吞下那颗小太阳。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雄狮身后窜起,赤发虬须,筋肉若铁,抡起拳头便朝魔界军阵隔空打去,拳劲带着狮吼之音震荡过去,前方几个魔兵挺身而出,挥动兵器便要抵挡,却被拳劲一击震飞。
  「来而不往非礼也,端木罹戈,爷爷这拳算是回敬你了!」
  出手之人正是妖族勇将赤狮。
  先前那头雄狮妖相也逐步散去形体,现出另一个威武汉子,妖族长老之一的豸冠。
  端木罹戈嘿的一声冷笑道:「一头老狮子,一只小狮子,还不在本座眼中,不想死就赶紧让开!」
  豸冠须发怒张,怒吼道:「黄口小儿,休得嚣张!」
  这一声狮吼震得星辰破碎,星河翻涌,前军的魔兵首当其冲,被狮吼音波震破功体,吐血不休。
  「比嗓子吗?我也不差。」
  端木罹戈冷笑一声,气压丹田,也发出一声狮吼,竟是与豸冠脉出同源的音波。
  两股音波撞在一起,相互抵消,然而端木罹戈功力更胜一筹,豸冠被震退数步,略感眩晕。
  端木罹戈道:「再不知难而退,我就叫你这老病猫不得善终!」
  豸冠稳住气息,哼道:「小子,先接你老子一拳再说!」
  说着铁拳击出,使出狮王拳法。
  端木罹戈也迎着他打出一拳,拳路竟是一模一样,豸冠就好似面对着自己镜子出拳。
  双拳对撞,豸冠顿觉一股大力涌来,自己的拳劲被硬生生逼了回去,整条手臂也被震得发麻。
  豸冠心情刚烈,绝不退缩,另一只手握拳再打,端木罹戈同样挥出一拳,又是相同的拳法和更胜一筹的内力。
  豸冠喉咙一甜,鲜血涌出牙关。
  端木罹戈肆意戏敌,笑道:「老病猫,还有什么招式?」
  豸冠早知对方收集了各路高手的心魔,可以使用狮王拳也傻逼情理之中,但万没想到自己浸淫狮王拳多年还是敌不过对方。
  恼怒之余,豸冠掌势一番,拔出猊刀,劈向阳魔。
  端木罹戈冷笑一声,负手一让,轻松避开猊刀锋芒,随即心魔异力溢出体外,化出如虚如实的魔镜,映照出一个同样手持猊刀的豸冠,舞动着一模一样的招式迎击豸冠,此法乃心魔大法中的幻魔镜射。
  只要修炼者体内蓄有心魔,哪怕对手真身在驱除心魔后又有新的武功,也可以用此法映射出相同的招式。
  但此法也有一个缺点,就是现学现用,只有敌人在自己面前出手才可以模仿其招式,就如同镜子一般,真身动幻象亦动,真身去幻象亦散。
  豸冠猊刀紧逼,然而心魔幻象也挥刀相应,相同的招式在刀兵相撞间显出璀璨火花,铿锵敲响,惊耀星空。
  端木罹戈抽身后撤,闲暇地看着被幻魔镜射困战的豸冠,冷笑道:「就让你自己累死自己!」
  赤狮见状连忙抢身去救,拳法未出,端木罹戈不耐哼了一声:「烦人!」
  随手一掌扫出,赤狮竟被拍飞出去。
  眼看赤狮便要撞入星河深处,忽地一道柔网飞出,笼罩住赤狮,将他拉回。
  赤狮抬头一看,竟然是摩云挺身相救,他十指翻动,火速编制着蜘蛛丝网,柔韧丝网将端木罹戈的掌劲卸去,避免了赤狮进一步受伤。
  赤狮吐出一口浊气,说道:「摩云多谢你了!」
  摩云收回蛛网,说道:「那魔头甚是难缠,速退入阵中。」
  赤狮道:「可是叔父仍被困战。」
  「不必担心!」
  这时一股浑厚妖气扫来,直取幻魔镜射,由于镜射只是针对豸冠,外围的攻击将魔镜崩碎。
  四周魔兵立即涌向豸冠,要趁狮王气弱之际将其擒杀。
  那道浑厚妖气忽地一聚,化作一头千尺巨象,象鼻左右挥洒,扫荡战场,击飞欺近的魔兵,来者正是百战。
  百战一击得手后,揪住豸冠抽身后退,同时星河深处击出两道劲气,一道气劲泛着翠绿火劲,一道气劲蕴含六重变化。
  端木罹戈首凝神之态,双手左右一伸,泰然不动,轻易挡住偷袭气劲,但百战也趁着这刹那间空隙带走豸冠。
  端木罹戈也不急着追赶,领着大军步步紧逼,以厚实战阵靠近星宫,也可以避免妖界中途偷袭。
  天蟒星宫已经近在咫尺,但四周皆被毒雾笼罩,屏蔽五感,看不清星宫周围情况。
  端木罹戈想要以神念探索,但刚一释出就被扰乱,无法提前预敌。
  端木罹戈收回神念,依靠本身武感修为感应,也大致估算出对方实力。
  「毒雾里有十一股妖气,一股在宫殿内,其余十股在外围守护!」
  端木罹戈暗忖道:「其中并无破虚高手压阵,小妖后和小剑仙也不在……」
  阳魔查清敌情,反手一扫,溢出一股炙热魔道阳火,将毒雾一举蒸干,逼出星宫真貌。
  星宫前方赫然浮现着十道身影,乃是赤狮、摩云、誊咲、蝎鳌、狼嚎天等五大妖将,以及妖族长老,分别是燹祸、百战、豸冠、曲鹄……其中还有一人白衣银发,冷艳俏立,竟是脱险归来的明雪。
  端木罹戈对明雪的重现颇为惊讶,但并未放在心上,笑道:「只要袁齐天不在,就算你所有长老一拥而上又如何!」
  燹祸说道:「小魔头,你有本事攻破我等防线再放大话也不迟!」
  端木罹戈扫了一眼,暗中评估:「妖族精锐战力几乎都投在此处,可见此宫极为重要,无论如何也得拿下!」
  阳魔暗下决心,举手一扬,喝道:「全军备战——杀敌破宫!」
  魔兵士气高昂,再绽魔阳邪光,夺目耀眼,使得冰冷的星空化作一片炙热炼狱。
  天蟒喜阴凉,被热浪一烘不由得焦躁起来,昂首吐信,极为狂躁。
  明雪挥舞云袖,冰髓劲气笼罩四方星域,反将热浪化为寒气,袭卷魔兵。
  端木罹戈看出这股寒气不同寻常,为避免下属再度折损,当下便挺身而出,挡住军阵之前。
  他单掌推出,以热能魔火对抗寒气,谁知这股寒气除了阴冷外还多了几分浑厚刚强,先以浑厚劲力强行撞开魔气,内蕴的冰髓劲才爆发出来,冻结魔阳烈劲。
  端木罹戈单手接招自觉托大,连忙加催内元,吐劲震散寒气,心中暗忖道:「按照昔日情报,这雪妖的功力偏于阴寒冰冷,而劲道并不强,为何这次复活后功力尤胜从前?」
  惊愕未定,却又见一股翠色妖火烧来。
  「仓木淬火!」
  端木罹戈心知此火厉害,除了炙热烧灼外,还蕴含火毒,不可轻易沾染,于是侧身让开。
  妖族那边出手者正是蝎鳌,他打出一招后便立即后退,随即燹祸抢上前来再发一招,两股仓木淬火一前一后涌来,封锁端木罹戈的躲闪路线。
  阳魔面露怒容,冷哼道:「废招!」
  左掌斜斜推出,一股虚幻魔气流出,同时化作燹祸、蝎鳌两人,正是幻魔镜射之法。
  镜射仓木淬火立即迎了上去,也是一前一后,恰好抵消了正宗的仓木淬火。
  「你很喜欢学人吗!」
  忽地百战纵身扑来,铁臂如长鞭扫来,拳劲若巨锤砸下,正是鞭锤打法,名为「象拔拳」,招若其名,恰如巨象甩鼻,气雄劲强,单以力道而论也仅仅次于远古大力。
  虽被对方欺近身侧偷袭,但端木罹戈仍是沉稳不惊,左掌虚托,使出道门卸力手法承住百战的鞭锤。
  百战觉得鞭锤好似打中了棉花,无处法力,于是再提一口真元,抬脚便踹,这一脚名为「犸钧步」,如同大象巨蹄踢踩,碾压万物。
  端木罹戈似料敌机先,在百战腿法还未完全伸展开来时提前出招,一脚踩在他脚踝上,百战足踝忽地一阵剧痛,几乎骨裂,犸钧步立时被破。
  百战气得咬牙切齿,五指并拢,做尖锥形,双掌左右分击阳魔太阳穴,此招名为「猛牙锥」。
  端木罹戈亦是左右开弓,左掌虚引,右手转圜,轻柔一扫,正是道门绝技——太极盘丝手。
  太极巧劲以柔制刚,愣是将百战的掌锥荡失准头,他两条手臂不由自主地撞在一起,锥劲反伤自身,也亏他筋骨强横,否则这两条手臂就直接粉碎了。
  端木罹戈收起太极巧手,五指握拳,一记简单直拳便打了出去,正是真武神通拳。
  百战久经沙场,反应迅速,双臂十字交叉护住胸口。
  空间震荡,百战惨被刚拳击飞,两条臂骨已现裂痕,伤得不轻。
  摩云见机再补蛛网以接住百战,同时以盘丝柔劲化解真武刚拳的余劲。
  端木罹戈笑道:「还有谁不服的,就尽管上来试试,我保证不下狠手,最多把你们打废而已!」
  豸冠和百战皆是火爆的霹雳性子,气得睚眦欲裂,也不顾伤势便要扑上去再战。
  忽闻一个声音响起:「住手,单打独斗我们谁也不是他对手!」
  声音如同斩冰切雪,冷得让人发寒,双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明雪冷俏地站在一颗星石上,目光寒若冰霜,整个人仿佛比以前还要冷艳,看上一眼都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
  双妖暗自惊愕,忖道:「这雪妖怎么回来后变得更冷了。」
  专注于一门神通的妖修,当练到最后功法的巅峰境界,甚至是突破极限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会发生改变。
  就如同明雪这般,因为何袁齐天双修的缘故,她冰髓劲已达破极,所以气质更为冷艳寒傲。
  端木罹戈似乎也发现了明雪的变化,但仍是信心满满,笑道:「明雪长老倒是说了句明白话,我也老老实实告诉你们,单打独斗,你们没有一个能在我手底下走过十招,就算是一拥而上,我也可以在两百招内送你们上路!」
  燹祸哼道:「说的倒是轻巧,有本事就来试试看!」
  他打个响指,手掌一抬,似乎是在下着暗号,其余九妖见状立即挪移位置。
  端木罹戈看得真切,道:「结阵也是徒劳,别忘了你们只有区区十人,我这边可是坐拥几千大军,一人一口唾液也能淹死你们!」
  燹祸道:「好,说得好,吾等便在此恭候阁下到来!」
  端木罹戈粗中有细,见十妖分别布散于星宫周围,相互间隔虽远,妖气却是紧密相连。
  「阵法看似简单,实则深藏玄机,还是小心为上!」
  端木罹戈召来一支百人魔兵先行攻阵。
  燹祸也是心思缜密,见魔兵先行打头阵,便有了心思,传音给其余九妖道:「小魔头不敢轻易过来,咱们也不必出尽全力。」
  群妖皆明其意。
  此时魔兵已经杀入阵来,狼嚎天率先迎击,祭起锻骨经绝学,双爪快速击出,交织起漫天爪影,正是锻骨经绝式——啸月狼爪。
  苍狼族绝学讲究快很准,然而招式过于狠决便会对骨骼造成反伤,所以苍狼族在修炼武功妖法时就必须先充盈骨气,稳固根骨,故而有了锻骨经这门神通。
  狼爪既锐又刚,轻易撕开了赤阳魔兵的护身气罩,更是将二十余个魔兵开膛破肚,撕成血肉碎末。
  赤狮等年轻一辈妖将立即高声喝彩:「好个狼爪子,杀得利索!」
  端木罹戈微微一愣,暗忖道:「那头狼妖前不久还被火魔子生擒,本事有限,怎么今天如斯勇猛?」
  细看之下发觉狼嚎天体内真元充盈无比,叫他更是惊奇。
  赤阳魔兵正面吃亏,立即转向侧翼,准备迂回奔袭。
  摩云哈哈一笑,十指挑动,蛛丝悄然而至,瞬间结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三十余个魔兵未曾察觉,便撞入网中,后边的魔兵见状不妙,立即止住去势,堪堪逃过一劫。
  蛛丝不但锐利而且还淬了毒,落网魔兵被划破皮肤后立即中毒身亡。
  毒网拦路,残余的魔兵一时不知所措,端木罹戈开口道:「一火克百毒,不懂得用赤阳魔气来烧吗!」
  魔兵先前被打懵了,得到提点才醒悟过来,当下催动魔气,发出一道道的炙热魔气。
  蛛网不堪火烧,顿时断裂融化,谁知蛛丝断裂处涌出翠绿妖火。
  招中藏招,蛛网之中还蕴含着仓木淬火,剧烈火毒顺火而生,反过来侵入发招的魔兵体内。
  魔兵体内的赤阳魔气更是助长火毒,不出片刻,便是火毒由内而外窜出,魔兵爆体而亡,化作点点滴滴的翠绿火星,消散星辰之中。
  端木罹戈忖道:「那毒网居然还藏着仓木淬火,却没见那两只蝎子精有动作,难道……」
  他见燹祸和蝎鳌都各自在原位,立即推算出来这阵局还可已将众妖的功法融会贯通,一妖可使出其余妖众的绝学,就如同摩云蛛网内含有仓木淬火一般。
  端木罹戈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是将布阵者气息相连,以达增强真元的效果!」
  燹祸道:「既然看清楚了,那就来掠阵一试吧!」
  端木罹戈纵身飞出,卷起一股霸道魔气直闯十妖阵前。
  百战、豸冠当即正面抢攻,狮象之力最为浑厚勇猛,恰好是正面攻杀的急先锋。
  象拔拳、狮王拳左右击来,端木罹戈不躲不闪,左掌使大梵圣印,右拳出真武神拳,以刚对强,以力制霸,佛道联招压倒双妖合击。
  狼嚎天和蝎鳌立即补位,快速攻向阳魔出招空隙。
  燹祸脸色一沉,低声道:「他体内居然会有佛元?」
  曲鹄道:「按照先前地藏菩萨的推断,魔尊也是修有佛道魔身,而阴魔便是佛魔一体,阳魔便联道魔之功,现在看来,这阳魔小子也跟他老子一样有佛道魔身!」
  燹祸道:「据楚后所言,从波旬体内取回的佛骨少了佛元舍利,当时还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来是魔尊将这佛元舍利送给了儿子,叫他修成佛道魔身!」
  「老妖说得不错,本座就是修炼了佛道魔身,你们当奈我何!」
  只看端木罹戈沉声一喝,佛道魔三股真气透体而出,将狼嚎天和蝎鳌震飞出去。
  忽见雪影飞霜,明雪如同鬼魅般掠来,玉掌飘出。
  端木罹戈举手便接,双掌对碰,只觉得对手掌势似轻实重,而且还以刚猛掌力将寒劲送过来,手臂的经脉都被冻得冰寒生痛。
  明雪虽然占得少许甜头,但也知阳魔根基浑厚,立即抽掌后退。
  端木罹戈吃了暗亏,那肯轻易罢休,赤阳魔气一吐,驱散手臂寒意,抢身便追杀过来。
  「妖妇,给我留下!」
  端木罹戈周身魔火大盛,掌吐烈劲,如雷霆般压向明雪。
  却见佳人身法旋舞,体若雪絮,不着痕迹,竟借着他的掌力而飘舞。
  端木罹戈的出招越猛,明雪身法便越是飘逸空灵,但见她如影随行,始终围在端木罹戈五步之内,如跗骨之蛆,同时明雪再度出招,掌式亦是飘逸如雪絮,专门朝端木罹戈的空隙招呼,还时不时往天灵、喉咙、心坎、丹田、下阴等要害下手。
  百战和豸冠趁着明雪出手缠战之际调匀了内息,再加上与众妖气息相通,使得伤势瞬间愈合,双妖刚回过神来就看见明雪巧斗阳魔,看的是膛目结舌。
  豸冠道:「乖乖不得了,明雪怎么变得如此厉害,居然打得拿小子找不着北!」
  百战蹙眉道:「那身法是雪花飘絮……」
  其余众妖亦看出了端倪,但都暗中奇怪。
  雪花飘絮乃冰髓劲中的身法,施展者可如同雪花般轻灵飘舞,而且还能借助敌人劲力而动,敌人出招越是猛烈,身法便越是飘逸难寻,就好似一个人在雪花中打拳练武一样,动静越大,雪花飘得也就越欢。
  但这身法却最忌修炼阳刚炽烈功体的敌人,因为雪花一遇上烈火便会融化,那还能飘得起来,然而端木罹戈的功体正是至刚至烈,按理来说明雪施展这套身法无疑自寻死路,但她却偏偏以这身法缠得端木罹戈头疼不已。
  燹祸好奇之下,便借着阵法来感应,发觉明雪的妖气除了寒霜冰劲之外,还有一股刚猛雄力,正是这股罡劲抵消了端木罹戈的烈劲,使得她毫无顾忌地施展雪花飘絮身法。
  其余八妖也随即察觉了其中端倪,皆是暗自出奇,这股罡劲他们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袁齐天的远古大力。
  激斗了数十回合,端木罹戈虽毫发无损,但也被缠得恼怒,极为不耐,决意以强破招,他真气内聚,大吼一声,赤金强光透体而出,化作一颗夺目太阳。
  佛道魔三元之力汇聚成一股暴流,冲撞整个星空,将明雪逼得节节后退,紧接着魔阳散去,现出一尊身披袈裟,头顶道观,面目狰狞的千臂魔神像。
  魔神千手齐出,全方位攻击,不留死角,明雪见机当退,巧施身法在千手魔掌间穿梭,且战且退,撤出魔神攻击范围。
  端木罹戈余威未止,挟着千手魔神猛攻阵法,千手魔掌铺天盖地打来,将十妖身形尽数笼罩。
  燹祸哈哈一笑:「就等你入瓮了!」
  话音甫落,十妖各据其位,天蟒忽地释出一股星力,加持十妖功体,而十妖气息亦反过来助天蟒吸纳星力,两相呼应之下,宫内的螣姬精神大作,腹中胎息亦与之共鸣,释出阴阳双气。
  阴阳双气冲出星宫,凝成两道人首蛇身的虚影,而天蟒见到这两道虚影时更为兴奋,张口鲸吞四方星力,使得先前设下的阵法威力倍增。
  这股突如其来的助力就连螣姬和十妖也没有料到,端木罹戈更是手忙脚乱,只觉得真气狂泻,功体暴跌,整个人好似虚脱一般。
  「十妖锁仙阵?」
  端木罹戈惊出一声冷汗,当初楚婉冰以十幅妖神图像便叫龙辉瘫倒在地,如今端木罹戈面对的是以真正十妖元功结成的困阵,而且还有天蟒星宫的加持,以及莫名而来的阴阳之气,那还容得他狂妄,佛道魔身直接被压制得只剩一成功力。
  十妖锁仙阵法施展开来,瞬间便将那尊千手魔神散功舍形。
  燹祸笑道:「端木小子,就让我们这几个老人家好好给你上一课吧!」
  豸冠也哈哈笑道:「臭小子,当真以为老子那么没头脑,一上来就跟你死磕啊!」
  百战也插嘴道:「刚才你打得似乎很爽啊,你说我们该如何报仇呢!」
  曲鹄道:「把这小子吊起来抽一顿如何!」
  明雪冷冷地道:「少得意忘形,快点动手!」
  「嘿嘿,明雪妹子说得甚是,咱们差点就犯了跟那小子一样的错误了!」
  「没错,没错,得势不饶人,斩草须除根!」
  端木罹戈气力虚弱,头晕目眩,恍惚间耳边只是响起这几个老妖怪的嬉笑调侃声,下一刻便见仓木淬火、冰髓劲、云霄六相、狮王拳、猛牙锥、啸月狼爪、毒蛛丝……诸般杀招招呼过来。
  封神台前,玉京之上,龙魔心境幻斗,各展绝技,魔尊手捻指决,一击点出,正是佛门指法——大轮金刚指,指劲刚猛浑厚,大巧不工。
  龙辉右手掐剑指,使出一招剑灵决,剑指轻灵,佛指沉重,上演一场快斗慢,巧斗力的角逐。
  激战数十回合,仍是不分胜负,龙辉剑指化掌刀,劈出一招刀霸决。
  魔尊也顺势变招,掌势推挪,扫在掌刀之上,将其荡开,正是帝魔天章中的武式——大魔拂云手。
  此招糅合佛门的拈花指和道门的太极掌,柔中带刚,乃后发先至的招式,只看他先荡开龙辉的掌刀,随即手掌往前一探直取心坎要害。
  龙辉真气内聚,由内而出,在身前形成一堵浑厚盾牌,正是盾守之招。
  大魔拂云手难越坚盾防线,龙辉身形微微一晃,气劲爆发,恢复前世功体的真龙内力当世无匹,魔尊被震退数步。
  虽然只是心境幻斗,但远隔千里的两人内气仍是随着幻境中的变化而翻腾,龙辉在幻境中迸发内劲,肉身也立即涌出磅礴真气。
  楚婉冰连忙抽出凤嫣剑,抖出绵密剑网封住这股流窜的真气,魏雪芯也拔出岁月剑相助,抖出柔韧剑花以卸去真龙余劲,替正在撰写封神榜的三教教主护法。
  台下的碧玉双妃也催动术法,加固封神台。
  心境中,魔尊退了数步,随即沉腰扎马,稳住身形,逼出魔道佛三气,连发三记掌刀,第一刀金光夺目,劲力刚强,正是佛教的金刚刀;第二刀气息绵长,似云如雾,乃道门的云霞刀;第三刀血色骇人,刀势快疾,乃魔界的血影刀。
  龙辉见招拆招,施展论武决,先以轻快掌势拆解金刚刀,此乃以疾破猛;再施虚招柔劲消弭云霞刀气,此乃以虚化柔;紧接着左手前伸做弯弓势,右手虚扣做控弦势,施出万兵章中的「箭乱」
  之法应对血影刀,以杂乱交错的箭气瓦解血影刀速,正是以杂解快之法。
  三刀过后,魔尊忽地双掌合十,聚集三股元功,随即双掌劈出一记更为厉害的刀气,刚柔并济,快猛绝伦,正是帝魔天章中的魔罗天罡刀。
  龙辉脸色一沉,已知此刀势非单纯的一门论武决可破,于是合并论武诸决,双掌弃出,施展最强一招「以杀殉敌」。
  极招相对,龙魔再度平手,各自震退,心境幻界也收到震荡,出现裂痕。
  两人凝视对方,默默调匀气息,准备再出招制敌。
  就在此时,现实之中一道赤金烈劲从天而降,狼狈窜入玉京,魔尊似有所感,也抽离心神,回归本体。
  龙辉睁开眼来,心神回归肉身。
  楚婉冰和魏雪芯连忙过去询问。
  龙辉见危机已退,封神也到紧要关头,于是便先退下封神台,让三教专心写榜。
  他带着冰雪双后,碧玉双妃回到营帐。
  正在处理军务的白翎羽和崔蝶迎了上来,也问事情过程。
  龙辉说道:「打了一小架,不分胜负!」
  楚婉冰道:「你都收回龙鳞龙骨,功体应该已经完全恢复,这也压不住他?
  」
  龙辉道:「那老魔头有佛道魔身护体,再有心魔之力加持,又有一口魔魂汇集的凶刀,其修为已是震古烁今,难缠得很!前两回之所以能打伤他,一是提前布局,二是诛仙剑阵,若是正面搏斗,只怕胜他不易!」
  魏雪芯道:「方才魔尊发难时,我以剑心观之,发觉除了佛道魔三股气息外,还隐隐透着一股紫气。」
  楚婉冰道:「我也察觉了,那应该是紫微帝气,难怪这老魔头又变强了不少!」
  龙辉道:「四气合一,不逊厉帝的四重煞体,又有魔刀和心魔加持,修为之高,难以测度!」
  魏雪芯问道:「为何老魔突然撤走?」
  龙辉指了指天际,说道:「老魔头主动挑战,实际意在星宫,如今算盘落空自然不愿再打了。」
  魏雪芯笑道:「看来他是闹了个灰头土脸啦!」
  龙辉道:「十妖布阵,星宫已稳,是时候反击了!」
  楚婉冰嫣然笑道:「那陛下准备如何排兵布阵!」
  龙辉说道:「继续保持三路伐魔的正面战场,再配合奇兵突击,掠杀敌人后方!」
  白翎羽拍手笑道:「正逆锁天势布成,魔界大军等同瞎子,正是战机!」
  龙辉道:「没错,到时候你们以雷霆手段攻下敌兵重要据点,然后再杀个回马枪,配合正面大军前后夹击,定叫魔兵一败涂地!」
  自从产子后楚婉冰许久未经沙场,玄凰武典一直不得施展,倒也憋得慌,白翎羽也因皇兄入魔一事对魔界恨得牙痒痒,这对凤凰麒麟竟异口同声朝龙辉发问道:「你安排我去打那个?」
  话音甫落,营帐内先是一静再发出一阵笑声。
  龙辉道:「你们俩个丫头真是急得很呐,也罢,我这就跟你们安排安排。碧柔、无痕你们姐妹北上,配合凌霄他们击破黄土魔境。」
  碧玉双妃款款接旨。
  白翎羽问道:「那我呢?」
  龙辉道:「仇白飞的水师已出荒海,寻着魔兵留下的痕迹,他们很快就会抵达黑水玄海,就由翎羽便与蝶姐姐去闹一闹这片黑不溜秋的泥潭。小羽儿,你行军能力虽强,但性子仍是略显毛躁,此行你需多听蝶姐姐的意见。」
  白翎羽哦了一声,紧记心中。
  崔蝶也含笑点头。
  龙辉道:「冰儿、雪芯你们为一路暗中突入西南后方,扰乱敌阵,这三路奇兵中就数你们最强,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姐妹俩凑在一起,就算是破虚武神也要退避三分,再加上小凤凰心有百窍,精明过人,让她自由发挥绝对可以有惊人收获。
  杨烨再度进逼丁山郡,数万大军陈兵城下,然而丁山郡内不见半个人影,仿佛一座空城,杨烨为防有诈,便先按兵不动。
  「天师,对面城池毫无动静,你有何高见?」
  帅营内,杨烨召开战前会议,目光落在一名道人身上。
  那名道人正是被龙辉送入虚空的元鼎,当日龙辉似乎有意接通西南,所以他恰好落在了杨烨大军之中。
  元鼎道:「那是净尘的手笔,他借着山川地势布下阵法,就等着咱们去攻城了!」
  陆乘烟在一旁问道:「不知天师可识得此阵?」
  元鼎道:「那阵叫做鸿蒙太虚阵,似虚还实,如真似幻,最恼人的还是阵中可随意隐藏气息身形,相当于隐身一般,打入阵者往往因为看不见敌人而被对方肆意击杀!」
  杨烨蹙眉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元鼎道:「寻得阵眼可破之,或者以强压阵元,以力破之。可惜若贫道精神十足,倒是可与督帅和大长老联手破阵,但无奈根基大损,功体不足三成,有心无力!」
  袁齐天喝了口酒,问道:「老道,难道你的伤如此严重,直接损及根基?」
  元鼎摇头道:「非伤势所致,而是心魔附体的遗毒。」
  杨烨问道:「天师请详细一说!」
  元鼎道:「心魔附体后,贫道理智尽失,只是一味地争强斗狠,而在心魔影响下,贫道为了变得更强,就不断地加催内元,燃烧根基,待醒来后就发现遗留了这个祸根!」
  袁齐天鲜有地露出严肃表情,说道:「方才我两个师妹传讯过来,她们刚和儒门那两个穷酸打了一架,发觉他们的实力强了不少,莫非就是与你说的这事有关?」
  元鼎拍着大腿叹道:「正是如此啊!端木老魔真是好毒,种下心魔我们迷失本心,助他攻占天下,而被种入心魔的人,当大战结束后轻者根基大损,重者寿元耗尽,到时即使他们苏醒也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这时杨烨露出一丝喜色,笑道:「妙哉,方才接到龙帝的神念传讯,正逆锁天势已布成,魔兵军情传递便不再流利,已经等同于瞎子,对我军是大大有利!
  」
  陆乘烟也是眉开眼笑,拍手赞道:「果然是好消息。既然敌兵都已成了瞎子,咱们还何必跟他纠缠这一城一池的得失,既然丁山郡难打,那我们就招软柿子来捏!」
  正当众人准备商议如何攻下其余城池时,忽地有探子回报:「报——顾城、南湘、荆兰、襄河四城忽然进驻了大量兵马,粗略估算兵力不下十万,其中魔兵人数足有三万!」
  杨烨问道:「共有有多少种魔兵?」
  探子说道:「金木水火土五行齐全,其中还有两股兵团未曾见过,分别穿着赤金铠甲和素白骨甲。」
  杨烨道:「白骨甲者白骨阴魔的人马,剩下的应该是赤盖阳魔的部队。」
  阴阳五行七大魔兵齐聚,足称劲旅强军,作战能力尤胜三十万普通士兵。
  陆乘烟道:「魔界动作好快!」
  杨烨沉吟道:「好个端木老魔,果然难缠!」
  因正逆锁天势的缘故,魔兵情报传递已远远落后于龙麟军,然而魔尊却立即投入大批兵力,准备与龙麟军展开大规模决战,也避免了被龙麟军利用情报优势来进行分割围剿,个个击溃的危险,然而但此举也相当于是孤注一抛,胜则万事大吉,败则西南沦陷。
  杨烨忽地站直身子,说道:「既然魔尊敢出招,我杨烨就敢接招,来,一起出去看一看那阵法!」
  丁山郡乃西南最后一道屏障,左有顾城、南湘,右有荆兰、襄河,这五座城构成一个半弧形的地势,将西南剩下的城池包裹在后,而丁山则是这个半弧的中心,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
  杨烨、袁齐天、元鼎和陆乘烟四人登上山头,朝丁山郡望去,见城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杨烨握拳直击,打出一道罡炁,如同暴风过境般卷向丁山,却见城中大雾弥漫,将罡炁吞噬无形。
  元鼎叹道:「阵法一成,天地共鸣,攻阵者等同于跟天斗、与地争。」
  袁齐天道:「我且弄个小把戏跟他玩玩!」
  说话间,妖气透体而出,他随手拔下一根头发,吹了口妖气,头发迎风而长,变作一尊巨猴物外分身,猛地窜入迷雾中。
  杨烨不禁一愣,赞道:「想不到袁兄的修为竟精进至此!」
  袁齐天笑道:「这次死而复生,倒也得了一些机缘,悟出了些小把戏!」
  元鼎有些好奇,问道:「不知这些小把戏是什么?」
  袁齐天道:「那日跟魔尊一战,对于他操控心魔的法门有了几丝感悟,便也学来把玩把玩。」
  巨猴进入迷雾,袁齐天神念寄在其上,等同亲身进入,抬眼所见皆是一片鸿蒙,不见半个人影。
  倏然烈火蹿腾,蔓延如海,分身急忙后退,但却是一步踏入刀山,惨遭千刀贯体,妖气尽卸,分身散去,掉下一根头发。
  袁齐天道:「好狠的阵法,刚出火海就入刀山!」
  元鼎道:「鸿蒙太虚,万变而生,攻杀狠决,乃净尘两大得强阵法之一!」
  袁齐天道:「另一个是十二地支阵?」
  元鼎道:「没错!」
  十二地支阵的厉害谁也晓得,而且布阵过程极为繁杂,是龙辉一城一池地打下来,逐步构造出地支根基,然而眼前绝阵却是净尘以逸待劳而设,威力之可怕可想而知。
  杨烨问道:「若发兵攻打可有破法?」
  元鼎道:「此阵对功体的虚耗虽不如十二地支那厉害,但杀机暗隐,凶险异常,而且随着阵元的运转,杀机排布也是千变万化,难以测度。」
  陆乘烟道:「十二地支重守,此阵便注重攻杀!」
  元鼎道:「若贫道根基完好,倒是可与他斗一斗阵式!」
  杨烨道:「若由杨某灌注元功,天师是否可以布阵?」
  元鼎摇头道:「要与净尘斗阵,不可马虎,需以道元驱动术法,督帅根基虽浑厚,但功体不合,只怕难以与他抗衡。」
  懊恼之际,忽闻身后响起一声清亮诗号:「云霞明灭,道海浮沉,一心自然,洗净红尘!」
  四人回首看去,只见一名道者缓缓走来,双眼虽盲,笑容却清,竟是白云道人。
  白云朝四人行了个礼,说道:「小道见过元鼎师叔、杨督帅、袁长老,还有陆师兄!」
  元鼎问道:「白云,你怎么来了?」
  白云道:「掌门师兄知西南必有玄门绝阵拦路,特派吾前来相助!」
  元鼎道:「那鸿蒙太虚阵是你师父所布,你来了也是白搭!」
  白云道:「家师根基深厚,功法高绝,为徒者难越,但弟子曾得家师传授此阵诀窍,或可试上一试!」
  元鼎眉头紧锁,思考片刻说道:「你既知道阵法诀窍,又有道体,若再加上我从旁指点,确实有斗阵的资格!」
  黄土魔境乃一片广漠沙海,今日一支铁血精兵迎着风沙强势杀入,人人头戴白布,身披素缟,高举丧旗,正是龙麟军北伐队伍的先锋骑兵,那丧白之物正是哀悼战死的魏剑鸣和一干将士。
  凌霄跃马而出,挥刀遥指:「今日势破黄土,荡平群魔,血祭英魂!」
  龙麟军士气高昂,斗志磅礴。
  「待吾逼出那群魔孽!」
  风望尘运气催功,双手一招,施展风之卷绝式,借风御风,霎时卷动整个黄土魔境的沙尘。
  凌霄再祭雷罡功体,掌心向天,引雷呼电,雷劲不断落下,宛若苍天震怒荡魔境。
  风雷席卷,不动攻击黄土魔境地气,忽然一股浑厚魔气急涌而出,抵消风雷之祸。
  万魔齐现,杀气滕然,为首者身披黄袍,手持魔境,正是黄土魔君塍塓。
  凌霄道:「土包子,你总算现身了啊,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躲在土里做乌龟呢!」
  塍塓道:「深入我境,你当真不知死活!」
  两军对持,兵戎将至,凌霄眼神一敛,抽刀遥指:「全军杀敌!」
  龙麟军骑兵开道冲杀,直奔魔军阵中而去。
  塍塓冷笑一声,指挥魔兵结出一半凹陷的阵行,如同一个口袋般等着龙麟军冲来。
  而身后神火营立即发难,破魔火器远攻而至,炸出一片璀璨火花。
  龙麟军骑兵借着炮火掩护,直接奔杀入阵,而魔兵阵势被炮火所扰,包围之阵有所动摇,被骑兵冲开缺口。
  阵势虽乱,魔兵立即转为舞动兵刃朝龙麟军杀去,两者短兵相接,却是龙麟军力弱一筹。
  风望尘道:「魔兵有地利相助,魔气更盛!」
  凌霄道:「既入魔界,便做好了失去地利的准备,不过比起煞域那种绝对的劣势,咱们现在的情形也算乐观不少了!」
  「既然这么怀念煞域阴地,那孤就让汝等重温如何!」
  狂笑之声响起,邪魂肆虐,冥气躁动,厉帝踏着绛雷阴电而至,却见他足踏黄土,至邪阴气灌入地脉,随之空间顺变,一片赤暗邪芒笼罩四周,现出一座恢弘阴邪的宫殿,竟然是昔日煞域王宫。
  龙麟军众将皆是大吃一惊,再闻耳边隐有鬼哭邪唱,引得心神失守,几欲癫狂,而煞域独特的地气也发挥作用,开始侵蚀龙麟军的体力,每个人如坠冰窟,冷得难以动弹。
  凌霄功体至刚至烈,到可以勉强抗衡,说道:「煞域不是早已不复,为何还会出现在此!」
  厉帝心魔笑道:「意外么,这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大礼!」
  原来地藏为了保全地府,施大法力将地府散入虚空,然而在这过程中地府亦出现了断层,分出不少碎片,这些碎片流落星辰,而厉帝心魔感应昔日领地的气息,在魔尊的帮助下寻回了这片皇城碎土。
  再加上厉帝曾将魔界与煞域融合,所以这片来自煞域的碎土也汇入黄土魔境的地脉,待交战时便再度产生阴气结界。
  忽然一道清冷高雅的剑音响起,驱散千万鬼魂,压住邪魅阴气,众人引颈相望,只见天际再现万剑铺道,仙影踏云而来,乃剑仙重现尘寰。
  于秀婷轻启红唇道:「不过是一块碎片罢了,何足为惧!」
  厉帝道:「既然不惧,那就来与孤生死一战,有能耐就替你儿子报仇,没能耐你们母子就黄泉聚首。」
  面对挑衅,于秀婷玉容平和,无怒无恨,静若深渊。
  「如你所愿!」
  于秀婷淡淡说道,随即话锋一转,玉指朝天一引,「动手之前,先清清这些秽土!」
  剑意激荡,四口古剑飞速驶来,正是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大仙剑。
  厉帝表情先是一僵,随即冷笑道:「单凭你一人之力能布下剑阵吗?小心又跟上回一样做火入魔!」
  于秀婷道:「剑阵虽不完全,但要克制你那块碎土也是绰绰有余。」
  剑指一点,四剑同时钉入煞土东南西北四角,镇压阴气,瓦解阴气结界。
  厉帝动怒使藏玄冥功,鬼爪一挥,绛雷劈向剑仙。
  于秀婷剑指一点,使出一招雷龙震,迎了上去。
  龙雷斗鬼电,顿时余波横扫,神魔惊荡。
  厉帝心魔念动阴咒,召唤混沌兽来相助,就在混沌兽现身的刹那,黄沙翻滚,一尊巨塔拔地而起,塔身上刻满狰狞妖神图纹,正是炼神浮屠。
  炼神主炮忽地喷出一道炙热火光,恰好打中混沌兽,混沌兽圆硕的身躯惨遭洞穿。
  塔顶内,月俊宛亲自坐在菱心之前,操控浮屠,看见混沌兽被打穿后,不禁哈哈笑道:「火烧肉球,待我闻闻香不香!」
  却见混沌兽的身躯又缓缓聚合,仿佛没有受伤一般。
  月俊宛微微一愣,骂道:「他奶奶的,看你愈合得快还是大爷的炮打得快!
  」
  就在他准备再发第二炮时,四周爬出无数泥俑,便要攻击炼神浮屠。
  月俊宛骂道:「我去你大爷的土包子,居然还敢来偷袭!」
  随即点开浮屠元心,伸手一按,启动妖塔攻击威能,只见数道粗硕的长链深入地底,抽吸地心热能,浮屠巨塔每一层皆开启一尊炮口,顿时百炮齐轰,火力纵横交错,泥俑皆被地火击溃,消弭殆尽。
  然而蛰伏深层的魔罗土母却仍有后招,待土俑粉碎时,立即引动魔土地脉。
  这片历经千万年的广漠黄沙也不知孕育了多少鬼魅邪祟,如今在土母的召唤下,纷纷从地脉中涌出,个个嗜血如狂。
  数量之多,犹在土俑之上,而且个个狂暴,皆不畏生死,强行窜过浮屠的炮火密网,而且这些由魔界地脉衍生的鬼祟生物多为半魂之态,地火攻击对其效果不大。
  生灵死后肉身腐烂,逐渐化为尘土,也就是常说的尘归尘土归土,这些死后的生灵大多归入尘土,久而久之便会在一方地脉中形成半魂生物,然而主宰土脉的魔罗土母便可将这等生物纳为己用。
  「土包子,老子就再跟你斗上一斗!」
  月俊宛再运妖族元功,元心之上立即飘起一幅透着荧光色彩的图案,正是浮屠的虚幻影像,月俊宛用手指在浮屠虚影的第五十层位置指了一下,现实中的炼神浮屠立即生出变化,第五十层塔楼门窗打开,由内涌出无数妖灵,化出各类洪荒凶兽反扑敌兵,正好可以跟这些地脉鬼祟一斗。
  此刻混沌兽已恢复身体,朝着炼神浮屠飞去。
  厉帝哈哈大笑:「如今混沌兽与魔罗土母同时现世,且看尔等如何垂死挣扎!」
  「废话!」
  一声清丽冷哼响起,宛若万剑加身,厉帝莫名心寒,抬眼一看,四周已成一片鸿蒙混沌,更有股慑人剑意笼罩四周。
  玉京城内,魔尊双掌抵在端木罹戈背后,真气一转,端木罹戈猛地吐出一口淤血,缓缓苏醒过来。
  「父尊,孩儿无能!」
  端木罹戈朝魔尊跪下请罪。
  魔尊冷声问道:「发生何事,你究竟是怎么败的?」
  端木罹戈道:「星宫一战,妖族布下十妖锁神阵,孩儿失陷其中,若非随行魔兵忠心护主,拼死相救,孩儿恐怕已回不来啦!」
  魔尊眉头微微一皱,道:「十妖锁神阵?这样说来,龙麟军将妖族的中坚力量全部投至天外?」
  端木罹戈道:「正是!」
  魔尊嗯了一声,说道:「龙麟军如此看重那座星宫,其图谋已经一目了然!
  」
  端木罹戈道:「他们要将我军变成瞎子聋子来打……父尊,我们需尽快弥补啊!」
  魔尊道:「见你这幅模样回来,为父早已着手安排了!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那也说说你的弥补之法!」
  端木罹戈道:「首先立即调遣大军,火速与敌人展开决战,在劣势进一步扩展前,先尽可能地击溃敌军有生力量!」
  魔尊点点头道:「说的不错,为父早已派遣精兵赶赴前线。那第二呢?」
  端木罹戈又道:「第二,立即修建心魔塔,以对抗锁天势的干扰!」
  魔尊又说道:「很好,此举你妹妹已经着手去办!还有么?」
  端木罹戈道:「没有了!」
  魔尊道:「第三便是尽快发动阵法,使玉京升天,与修建的天宫融合!」
  端木罹戈微微一愣,说道:「父尊,先前计划只是将东皇峰搬至星空么,为何整座玉京也要升上去?」
  魔尊微微笑道:「先前为父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端木罹戈身子一僵,掌心不由冒出了冷汗。
  魔尊道:「以往夜观天象,都可以看见紫微帝星,但你可曾到达过这颗星宿?」
  端木罹戈摇了摇头。
  魔尊道:「皇者称帝于乾坤之内,帝星雄于星空之外,一上一下,一天一地,相互映照,若将人间帝气与天外帝星融合,你说会怎么样呢?」
  端木罹戈摇头道:「不知道,此事亘古未有!」
  魔尊道:「为什么以前没有呢?」
  端木罹戈道:「太荒时期,大能辈出,但却无人一统天下,气运不成,帝星不生!待皇朝诞生时,人却被局限于乾坤之内,无法跃出乾坤,自然也无法窥得帝星真貌!」
  魔尊道:「那你觉得一旦人间帝气与天外帝星融合会怎么样?」
  端木罹戈忽地淌下一滴冷汗,颤声道:「天崩地裂,寰宇尽毁!」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3:13

【龙魂侠影 25集 终极原始 第15回 封神破魔】
  灵蟒星宫盘与五行魔星之上,天蟒忽地张口呼啸,一股磅礴妖气喷涌而出,化作道道细丝,细丝结成一道密集大网笼罩整个神州大地,正是蛇族密法——锁天势。
  妖气忽地正反运行,一正一反,似乎别有所图。
  星宫内,身怀六甲的螣姬凝神施法,妖气正逆运行,正运时锁天势限制神念,逆运时则可增强神念传播。
  此法颇耗元气,需有浑厚根基支持,螣姬此刻身怀六甲,胎儿分去了不少元气,使得她在运功关头忽地真气凝滞,气海震荡,樱唇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气海翻涌又是牵扯胎息,螣姬腹中一阵剧痛,俏脸煞白,冷汗直冒,连忙捂住肚子,咬牙苦撑,心中叨念道:「宝宝听话,别淘气,爹爹正跟坏人打仗,所以娘必须布成这锁天势来帮你们爹爹打坏人。」
  似乎心有所感,胎动之余逐步化出一股温和元气,反哺母体,温养气脉。
  随即腹中涌出两股先天灵气,一阴一阳,一正一反,螣姬大喜,立即将这两股元气导入气海,加以施法。
  正反锁天势得以功成,封住神州大地。
  功成刹那,一头八翼鸾雀挟七色神光汇入星宫之内,同时还带着无数股神念,竟是龙麟军所有人的神念。
  灵蟒双目为之一亮,将这些神念烙在脑中,辨别敌我,增强龙麟军的将士神念沟通的强度和速度,又削弱敌军神念沟通。
  衡城帅府的后院中,只见鹭明鸾正吞纳呼吸,平复真气。
  龙辉用手绢替她拭去鬓角汗水,笑道:「辛苦你了明鸾,若不是你,还不知如何将所有人的神念烙在星宫上。」
  鹭明鸾雪靥微晕,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比起螣姬我算是轻松多了。」
  洛清妍道:「全面发动星宫妖力,需蛇后血裔催动补天诀,若不然也不用劳烦螣姬挺着个大肚子去施法了!」
  龙辉耸了耸肩,说道:「现在正逆锁天势布成,咱们进去商讨下一步计划吧!」
  鹭明鸾道:「不等秀婷了吗?」
  龙辉说道:「婷儿下定决心要弥补入魔时犯下的错误,所以暂时不会回来了!而且她留在北面,可对魔尊形成巨大的牵制。」
  洛清妍道:「别看秀婷妹子平日里温柔端雅,可一旦狠下心来,就是我也怕她三分。」
  龙辉道:「众人也在大堂了等候多时了,我该进去商讨心魔的解决方法了!
  」
  洛清妍神色忽地一黯,龙辉握住她柔荑说道:「妍妍,不要多想了,鹫儿不过是暂时离开而已。咱们先解决了眼前大事,也不枉他辛苦带回来的线索。」
  洛清妍展颜婉媚一笑,说道:「嗯,咱们且解决了那些恼人的害虫,省得影响咱们一家团聚的气氛。」
  走出后院,进入走廊,见冰雪双姝已在等候,魏雪芯温柔笑道:「大哥,你来了!」
  楚婉冰还是那副呛人的娇俏模样,嗔道:「小贼,你慢得跟个老头子似的!
  」
  龙辉笑道:「这不是来了吗!」
  楚婉冰哼道:「三教教主已经入席了,你再不快点咱们可要失礼于人啦!」
  龙辉点头道:「是是是,是我不对,让冰儿和雪芯久候了!」
  说着在她们姐妹娇嫩的小脸上各捏了一把,微微地打情骂俏。
  三人走出大殿,只见四张坐席围成一圈,分别是三教玉案和帝后御座。
  孔孟、鸿钧、接引、准提这三教教主分别坐在自己的玉座上,楚婉冰和魏雪芯分别坐入皇后御座。
  龙辉则坐到双姝中央的龙帝御座,朝三教教主拱了拱手道:「方才在后院替太妃护法,所以来迟了。」
  三教教主含笑点头示意。
  龙辉道:「多谢鸿钧掌教及时带来天尊法印,救我妃子和孩儿脱线,亦要多谢接引准提两位教主,救盘龙圣脉于危难中。」
  鸿钧道:「先前天外星域得袁长老相助,贫道才得以脱线,帝君此话客气啦。」
  双佛也说道:「若非鸾太妃相助,吾等也带不回十方智慧镜,更没法重取回渡劫佛元。」
  孔孟也说道:「灵隐衣也是这次取回荒神笔的关键,一切都是承了帝君的情。」
  龙辉道:「此番得鲲鹏圣者助,朕取得更多关于心魔的情报。」
  三教闻言亦露出喜色,准提说道:「想不到千万年前的鲲鹏圣者竟再度出现,真是天助我也!」
  接引说道:「荒海一战,鲲鹏圣者出手解围后,却向小僧询问帝君下落,语气极为迫切,不知这是为何?」
  龙辉淡然一笑,说道:「不瞒诸位,鲲鹏乃他的表字,他其实姓龙名鹫,乃朕之孩儿!」
  楚婉冰花容微微一变,暗忖道:「这小贼干嘛要说穿鲲鹏的身世,他准备怎么自圆其说?」
  魏雪芯亦是玉靥含愁,忖道:「糟糕,若是被他们瞧出端倪,大哥和娘亲的事势必也会暴露!」
  鲲鹏的身世涉及洛清妍和龙辉之间的私密,眼前这几人虽说与自家情谊深厚,但却是秉承世间伦常礼法,尤其是儒门,作为制定人间礼法的主要教门对此更是看重,一旦被他们知道事情真相,难保盟约不会出现裂痕,即便是打赢了魔尊,但玄朝和三教之间恐怕会埋下决裂的种子,毕竟在他们看来纲常伦理乃一国之本,为君者私德不可有亏。
  冰雪双姝芳心悠悠,暗自忐忑,而三教亦是惊诧莫名。
  孔丘奇道:「鲲鹏圣者在太荒后期出现,帝君前世亦是太荒第一神人玄天真龙,莫非鲲鹏圣者是前世之子?」
  龙辉握住楚婉冰的柔荑,笑道:「说对了一半,当初为扭转兵力上的差距,朕与妖后携手破解封神法印,但破封后却被卷入过去乾坤,回到太荒时期,鲲鹏便是当时生下的,后来在回归过程中发生变故,使得鲲鹏留在了太荒。」
  三教教主朝楚婉冰看来,笑道:「原来如此,古籍记载鲲鹏乃龙凤后裔,原来是两位所出,难怪有此龙凤之姿。」
  楚婉冰暗自好笑,这小贼牵着自己手说了这番话,竟然这几个卫道士误以为鲲鹏是自己的孩子,但想了想那小子前不久刚喊了自己做娘,这样算来也是自己的儿子。
  小凤凰不禁暗自好笑:「当初破印过程极为隐秘,除了咱们家的人外,谁也不知道是何人破解封印……这小贼倒也奸诈,这一番话下来就轻巧揭过此事,不过此妖后非彼妖后!」
  孔丘问道:「那陛下有何方法对付心魔?」
  龙辉说道:「人心各种负面情绪,愤怒、妒忌、憎恨……进而使心魔滋生。
  既然是心中执念而生,那么心魔的存在便是一种虚妄。」
  楚婉冰说道:「每次魔尊动手时,释放出来的心魔都不能长久在外独立行动,而是需要某种合适的媒介。根据得来的情报分析,厉帝心魔需借助万婴魂体独立,沧释天心魔便借火魔兽之身重生。」
  孟轲道:「厉帝功体属阴,邪神功体偏阳,这两种确实是最好的媒介。」
  鸿钧道:「帝君是有克制心魔的办法了?」
  龙辉道:「有善必有恶,有正必有邪,既然善恶正邪相依相存,为何能有心魔却不能有正气呢?」
  三教教主闻言亦是恍然大悟。
  龙辉继续说道:「吾儿曾将太荒时期三教对付心魔的办法转告,当时对付修者心魔有上中下三策,下策便是将心魔拍出体外,后因魔界修成养魔心法,曾使得修者心魔为其所用,于是三教便再另寻他法。久而久之,也对应魔界的心魔大法衍生出了另外两种方法。中策便是要修者稳固自身灵台,在心中邪魔滋生的同时也孕育出一尊正神,来诛灭心魔,但神魔皆由自身善恶之念而生,本就相差不远,在脑海中激战,稍有不慎便会自损根基,甚至一命呜呼。上策则是集合教众的信仰之力,化为自身信念,增强正神之力以诛心魔!」
  鸿钧道:「当初贫道曾翻出一本残卷,但只是记载了下策而已,想不到就因为这失传的修行法门使得天下几乎万劫不复。」
  孟轲道:「凡是有利必有弊,因为封神法印的存在,使得修者功力难攀巅峰,练不成一些高深的功法,久而久之就将这些功法抛弃,造成道统的断层。」
  准提问道:「这剩下两侧似乎只是针对未曾离体的心魔,但魔界此刻早已养成心魔……又该如何应对?」
  龙辉继续说道:「既然知道了原理,便有解决的途径。以吾观之,魔尊将人心养成魔,化为虚实之态,那咱们为何不将人心之正气封为神呢?」
  三教教主神色皆是一变,异口同声问道:「封神?」
  龙辉道:「没错,三教立足神州千万年,其教义亦是导人向善,久而久之,芸芸众生心中早已有了神,这心中之神,代表着众生心中的正义、公正、强大等等,就如同那灭心魔的上策般,咱们将这股众生愿力、信仰之力集合起来,册封神位,化作神祗,便可与心魔抗衡。」
  三教统率神州多年,教徒遍布天下,尤其是佛道两教,信徒常向神佛烧香祷告,久而久之,善之信念越聚越多,信仰之力已遍布神州各地。
  三教教主皆是聪慧之人,龙辉甫一提点,他们便心有感悟,但具体如何实施却仍一头雾水。
  龙辉说道:「先以三教圣器为引,再邀诸大能施展神通,谱写一卷封神天书,封诸神,承天道,正公义,靖魔祸!」
  三教教主互视,交换一个眼神,由孔丘说道:「既然如此,吾等便应帝尊所邀!」
  鸿钧道:「天书便称封神榜如何?」
  众人点头赞同,沉思良久后,三教已有腹案。
  准提道:「十方智慧镜可聚因果,亦可收纳众生之信仰愿力。」
  孟轲道:「荒神笔内藏浩然正气,以此书写,可蕴生至刚至正之神。」
  鸿钧道:「书写完毕后,再以天尊法印拓印,以正天书之名!」
  然而剩下的问题便是天书材质从何而来,三教教主同时望向龙辉。
  龙辉胸有成竹,取出一个玉盒,里边装着十张丝绢,说道:「此乃九霄真卷,我已将其中文字清除,便将这十张真卷作为封神榜的材质!」
  上边的功法口诀虽已消失,但卷上仍是灵气逼人,丝毫不逊三教圣器。
  鸿钧说道:「封神灭魔,事关重大,需好生推敲一番细节。」
  龙辉道:「此事正要跟诸位好友商榷,不知诸位有何提议?」
  孔丘道:「著封神天书,需焚香清心,祷告上天,收拢万民信仰善念,以虚化神。」
  鸿钧道:「一念合天道,需铸高台,以圣器承天道气运。」
  龙辉道:「善,朕立即安排。」
  龙辉调来盘龙令,召集大神通之高手,搬山挪岳,采集三光精华,收纳四海玄涛,夺取天工变化,在虎踞岭和浑谷河中间处修建高台。
  高台以金刚岩砌起,每块岩石重千斤,占地万顷,台高万丈,下承地脉,上接穹宇。
  此台乃龙麟军的巧匠和高手造就,仅仅费时三日,然而成型容易,有灵却难。
  此封神台事关重大,龙辉派遣万人镇守,高台四周设下步骑悍卒,更有战车火炮相辅,天际设下盘龙飞舟,傲鸟精锐,将整座封神台受得水泄不通。
  布置完毕兵勇后,两道盈盈婀娜的倩影迎风飞来,一者碧杉翠艳,桃李娇靥;一者蓝裙若海,淡雅清丽,正是玄朝碧玉双妃。
  玉无痕素手捻决,催动玉德七智,七大神法相生想承,化作符文咒语,烙于高台,林碧柔施展九霄合一,替师妹赞力助威,加持术法威能,在封神台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封神圣咒,整座高台立即流光溢彩,神圣不可侵犯,华光直冲九霄,掩盖三光。
  封神台之亦庄引得众人为之侧目,而站在台下的帝后妃嫔、三教教主却仍觉欠缺。
  龙辉足下一踏,跃上封神之巅,三教教主也随之飞上。
  六人于封神台上聚首,取出各自圣物。
  龙辉手指往心口一抹,引出一道真龙心血,朝九霄十卷洒去,䶮武龙气融入真卷,霎时十卷合一,归为无字天书。
  准提高举十方智慧镜,朝天照去,接引将手掌抵住师弟背门,催动渡劫佛元,智慧镜顿时金华绽放,光耀八方。
  与此同时,封闭许久的佛界忽地开启,一千九百名僧佛驾着祥云而出,与封神台四周布成结界,声声梵音佛诵绵绵不绝,诸世功德、千般善念随着这末法最后僧佛的经文汇聚成十方智慧镜的元力。
  在千僧百佛的加持下,圣镜神力开启,开始收集芸芸无边的信仰之力,信仰之力化作一尊尊的虚幻神祗,形态各异,有威武神将,有曼妙天女,有庄严佛陀,有潇洒仙人,有儒雅君子,有瑞兽灵禽……众神虚像时隐时现,似乎随时都会飘散消弭,只是被十方智慧镜的光华笼罩着而维持不灭而已。
  孔丘撮指成刀,划破手腕,逼出儒门纯阳之血,说道:「师兄,快快落笔!
  」
  孟轲道:「辛苦你了,师弟!」
  说罢将荒神笔一转,沾血为墨,笔锋陡然一挥,千万神祗虚像立即融入血墨之中。
  孟轲以自身承受此众神信仰,极为吃力,面色潮红,头冒白雾,心神肉体受到双重煎熬,但他咬紧牙关,静心入定,感悟信仰真谛,逐渐地统合了众生意念,在脑海中形成有序的神榜排名。
  他心入虚无,笔随意走,在有意无意间在真卷之上写下诸天神位。
  信仰不绝,神位无穷,大道无常,气运加身,天书已见雏形。
  那边鸿钧手握天尊法印,紧觊封神榜,一双法眼从中窥出三千大道,虽深奥难懂,但对自己也大有裨益,使得淤塞的气脉为之一通,瘀伤尽去。
  台下的魏雪芯以剑心感应到了这一切,低声对楚婉冰说道:「姐姐,鸿钧道长最后出手,倒也占了不少好处。」
  楚婉冰奇道:「为何?」
  魏雪芯道:「佛聚众生信念,儒书诸天神位,他们都无暇他顾,而鸿钧道长因为最后出手,所以有一定的时间窥出大道真谛。」
  楚婉冰道:「哎呀,雪芯,这封神榜可是咱们小贼提出来的,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你快用剑心看清楚了,将那些什么大道全部记住。」
  魏雪芯道:「这封神台四周已经被布下结界,我若强行窥探,只怕会冲撞了仪式。」
  楚婉冰撇了撇嘴,不甘心地道:「真是亏大了!」
  魏雪芯笑道:「姐姐,别忘了,大哥可还是在台上呢!」
  楚婉冰不由一喜,暗自庆幸。
  四方封神之际,使得远在玉京的魔尊生出感应,走出大殿外看去,见天象翻涌,乌云密布,倏然一道金色闪电当头劈下,直取魔之面门。
  魔尊神情一沉,挥手一扫,浑厚魔气涌出,将金色闪电打散,然而手掌被这道雷电打中后,隐隐作痛。
  紧接着浓云之中金光闪现,竟然是万雷天劫再临的前兆。
  这时阴阳双魔也赶到魔尊身旁,问道:「父尊,天象异变,发生了什么事?
  」
  魔尊道:「是天谴大雷劫,代表天道之怒!」
  双魔脸色微微一沉,魔尊叹道:「枉我处心积虑掠来紫微运数,想不到对方却将天道气运直接抢了过来!」
  端木罹戈道:「天道又如何,吾等修行的魔道同样是道,哪里比天道弱了!
  」
  天似感魔之狂妄,倏然大怒,降下天雷以示惩戒,端木罹戈冷哼一声,逼出了心魔化体,天雷也随之化为正神法相,双方展开了一阵厮杀。
  端木罹戈催动佛道魔身加持,使得心魔化体极为狰狞凶狠,数个回合便将金雷所化的神相击溃。
  端木罹戈闷哼一声,面色忽地一红,显然也吃了暗亏,端木琼璇急忙伸手托住他背心,渡过魔气助他平息内气。
  魔尊问道:「罹戈,你感觉怎样?」
  端木罹戈吐了口浊气道:「孩儿体内的心魔种子微微颤动,这些虚幻的神像似乎可以克制吾所养成的心魔!」
  魔尊沉吟道:「心魔养成,使得我军实力大增,局部战力可以压倒龙麟军,但这些虚神法相却有克心魔的功效,看来局势要有所改变了!」
  说话间,雷云重新聚集,化出万神法相,欲再度进攻以降魔障。
  「区区半吊子的虚妄毛神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可笑!」
  魔尊冷哼一声,撮指成刀朝天一扬,将雷云一击斩破,湮灭诸神。
  端木罹戈不禁佩服道:「父尊神通盖世,一击破天谴,可见连老天也奈何不了咱们!」
  魔尊道:「神相虚化无形,为父以实击虚,自然占尽上风,你也不用高兴太早!」
  端木琼璇忽然开口道:「神像为虚,所以父尊以实击破,是不是咱们将心魔实体化,是不是就可以解决这个隐患了呢?」
  魔尊笑道:「琼儿此言甚得吾心意!前端时日,为父为了增添人手,已经着手处理此事,想不到阴差阳错之下,竟也成了一种应对方案,可见气运仍在我方!」
  端木琼璇道:「可是指万婴魂身和火魔兽体?」
  魔尊道:「没错,这俩具身躯已经使得邪神、厉帝的心魔实体化。」
  端木琼璇柳眉依旧紧锁,担忧道:「但要找到契合心魔的实体着实困难,而对方此刻所凝聚的东西,论数量似乎更在我们所控制的心魔之上!」
  魔尊道:「兵在精不在多,任由他们凝聚再多神祗虚像,也只能对付无体心魔,七大魔兽复活后,我界有足够的肉身供心魔附着。」
  兄妹俩同时点头赞许。
  魔尊又说道:「祭天之日即将到来,也是时候移居天外,完全接纳紫微帝气的吉时了!」
  端木罹戈道:「说的也是,为何此刻还不见守宫魔将回报?」
  端木琼璇也是奇怪:「看守皇陵的魔将也没有传回消息!」
  魔尊眉头微微一皱,试着以神念沟通下属,却发觉神念被一股莫名玄力挡住,无法有效传出。
  「可恶,是那些蛇妖的锁天势!」
  魔尊怒上眉梢,抬头朝天际看去,眼光贯穿云层,直透穹宇,看见了天蟒星宫,顿时明白了过来。
  「龙麟军又想故技重施,阻挠各部的联系,想将我军变成瞎子聋子来打!」
  魔尊立即清楚过来,河东、衡城、江南的失败很大程度归结于军情的传递淤滞,当下恼怒异常,下令道:「立即调动人马,出兵天外,务必打掉那座宫殿!
  」
  端木罹戈问道:「那该派谁出战?」
  魔尊沉吟片刻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就有罹戈你亲自出马吧!」
  端木罹戈道:「儿臣遵命。」
  魔尊又道:「琼儿,你现在就回你境,整军备战。对了,你们兄妹且替为父护法片刻,待为父吸引住龙贼后,罹戈你便出兵天外,琼儿你就看准时机,下令让尹方犀、宗逸逍率兵攻打衡城。」
  兄妹俩拱手称是。
  魔尊又抬眼看了看天,冷笑道:「天道若不顺我意,毁之又如何,这天下若不为我所用,便将其葬送也不可惜!」
  阴阳双魔微微一愣,问道:「父尊何出此言?」
  魔尊道:「为父想过了,若不能囊括这日月星辰,诸天万界,倒不如将其毁灭后再重建,由为父做创世主!」
  这话令这对兄妹惊讶万分,却不敢多言,默默地随着魔尊进入宫殿内,准备各自的任务。
  丁山之外,军神临危,铁棍救命。
  净尘剑锋被棍棒挡住,随即遭一股磅礴大力震散剑气,惊愕之余,眼神更添诧异:「妖猴……你居然没死!」
  只见来者粗衣麻布,腰悬酒葫芦,手持钨铁棍,豪迈大气,不是袁齐天还有何人。
  杨烨凌空换气,压住内伤,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丝欣慰欢喜:「袁兄,真的是你!」
  袁齐天笑道:「杨老哥,我回来了!」
  杨烨说道:「妙哉,杨某就知道袁兄绝不会栽在鼠辈之手!」
  袁齐天笑道:「酆都之后,你我再无联手机会,不如今日就联手打一回老鼠如何!」
  说话间,铁棍朝朝净尘和沧释天指了指,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杨烨战戟旋舞,抖出一阵罡气,说道:「甚好,杨某正有此意!」
  虎伤余威存,巨猿力无穷,双雄再携手,神魔皆难挡。
  杨烨率先出招,战戟朝着沧释天扫去,罡气浑厚雄沉,袁齐天也不甘人后,铁棍朝净尘砸去,力道重达万钧。
  面对双雄联手,沧释天仗着一身魔火炎体,再催光明业火,施展天火墙,挡住军神戟劲。
  净尘剑划水泽双卦,以柔制刚,卸齐天棍势。
  双方攻守轮替,你来我往,尽展破虚能为,斗得是天昏地暗,缠战数合,袁齐天心生不耐,摇身一晃,急催远古大力,凝本源妖相,一头万尺巨猴拔地而起,手中铁棍如镇海神柱。
  另一侧杨烨亦心有所感,单足一顿,军威聚形体,一尊千丈三眼巨人顶天而立,手中战戟如擎天峰峦,两人所展示的正是力之巅峰。
  沧释天掌化千万火影,宛若千叶飘絮,蔓延百里,每一片火焰就是一掌,掌含炽烈至柔之气,或攻或守,或避或击;净尘剑行八卦,脚踏八门,剑影化大千,挑拨勾化纳卸,诸般剑技一一呈现,可谓技之玄妙。
  四大高手,捉对厮杀,正是力与技之对决。
  百余招过后,双方各自震退,杨烨和袁齐天气定神闲,然而沧释天的魔火身躯却微微暗淡,显然是被双雄的罡劲消耗了不少炎气,那边净尘却相对轻松,他借着八卦八门的技法避强击轻,没有遭受多大的力道反震。
  沧释天暗忖道:「这两个贼厮似乎专门针对我,重招皆往我身上招呼!」
  袁齐天足下一顿,笑道:「沧老鼠,再看看你还能接我几棍!」
  说话间钨铁棍如蛟龙腾舞般窜出,点向沧释天额头。
  沧释天侧身一让,躲开棍劲,然而另一股罡风扫来,正是杨烨的虎牙破军戟招呼而至。
  净尘连忙提剑去救,然而袁齐天方才发出的那一棍乃是三实七虚,真力都留在招式的变化上,见净尘出手,立即旋身一荡,铁棍舞得泼风一般,将净尘逼得难以存进。
  「鼠辈,受死来!」
  杨烨虎臂一扬,战戟正好切在沧释天腰身,要将他腰斩两截,沧释天喷出一口带热气的鲜血,体内魔兽精元威能爆发,腰部伤口窜出密集火焰,硬生生将战戟推开,同时他背后生出无数翎羽,如同暗器般激射出来,每一片羽毛便是一道烈火,杨烨连忙旋舞战戟,格挡火羽。
  沧释天暗骂一声可恨,化出四足朱鸟状,展翅飞走,净尘也不做停留,虚晃一招便也抽身退回丁山城内。
  杨烨摇头叹道:「想不到那东西居然与火魔兽合体,双方相辅相成,只怕这光明业火的修为已经在真正的邪神之上了!」
  袁齐天道:「这鸟贼当真讨厌,要是这回出手的是洛师妹,也不会让他走得轻易。」
  杨烨朝袁齐天抱拳道:「当时以为袁兄遇害,杨某伤感莫名,想不到袁兄不但完好无损,而且还更胜往昔,叫杨某甚是欣慰。」
  袁齐天解下酒葫芦,喝了一口道:「嘿嘿,老杨,你也太客气了,想谢我的话,就准备一些好酒来!」
  杨烨哈哈笑道:「姚碧郡内应该藏有不少陈年酒酿,我厚着脸皮,借酒敬猴了!」
  袁齐天呵呵笑道:「最好再烤十几只肥鸡来下酒!」
  杨烨眯着眼睛道:「西南雨水充沛,水果甚是甜美,袁兄不尝一尝吗?」
  袁齐天摇头道:「不用不用,喝酒就得吃肉,我又不是真的猴子!」
  杨烨道:「丁山城的山鸡肉嫩脂香,最是美味,袁兄要不要去尝一尝!」
  袁齐天笑骂道:「老杨,你想叫我帮忙拿下丁山就直说,何必绕圈子!」
  杨烨淡笑道:「非也非也,此乃雇佣!」
  袁齐天道:「雇佣?你给我发多少军饷?」
  杨烨道:「姚碧郡美酒一坛,丁山郡山鸡一只!」
  袁齐天呸道:「你堂堂一个大帅,出手就这么寒酸,老子也太贱了吧,这样就想打发老子!」
  返回姚碧郡,却见城下绑着三个武官,还有一群被缴械的士兵。
  陆乘烟正站在城头上等候,见杨烨归来,立即出城迎接:「恭贺督帅凯旋归来!」
  杨烨道:「此番险些中了敌人算计,幸得袁长老出手,否则吉凶难料!」
  陆乘烟往队伍中瞥了一眼,看见一个粗衣麻布的酒鬼,也是惊了一跳。
  袁齐天吐了酒气,嘿嘿笑道:「酸儒,是不是活见鬼了?」
  陆乘烟忙道:「不敢不敢。」
  袁齐天指了指城下的俘虏问道:「他们是谁?」
  陆乘烟道:「正是华冈、金川、夏赟三城太守。」
  杨烨说道:「陆谋师巧布妙计,围点打援,一举全歼三城援军。」
  陆乘烟道:「皆是督帅神机妙算,陆某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杨烨道:「但如今我军却遇上障碍,丁山郡方圆天地之内,皆被异阵笼罩,一时间难以突破。」
  陆乘烟问道:「这是何故?」
  杨烨道:「净尘擅长阵法,他借着地脉天象之力,使得那小小一座丁山郡却变得固若金汤。」
  袁齐天打了个饱嗝道:「那牛鼻子摆个什么鬼阵,让老子看了就头疼,要不然早就拆了那座破城!」
  忽闻耳边响起破碎之声,宛若瓷器裂开时的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道裂痕凭空出现,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里边摔了出来。
  「岂有此理,龙小子闭着眼睛乱开一通,也不知把道爷丢到了什么鬼地方!
  」
  一名道人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满面怒容,气愤地骂道。
  龙辉雄踞封神台,眺望前方,却见玉京方忽地窜出一道磅礴魔气,狠决扑向封神台,势阻封神大业。
  魔气冲击封神台,千佛结界顿时生出反应,浑厚佛光抵御魔气。
  却见魔尊气势陡升,化作六臂天魔像,挥拳砸向佛光结界。
  第一拳,佛音颤抖,第二拳,佛光晦暗,第三拳结界破。
  「三教余孽,整蛊作怪,给本尊受死来!」
  天魔巨像手掌压下,势推倒封神台。
  楚婉冰和魏雪芯见状同时抽剑欲阻,却闻一声震耳龙吟响起,逼退魔掌。
  龙辉一步踏出,挡在三教之前,说道:「诸位好友,请安心撰写天书,此魔由我阻之!」
  孔丘洒血为墨,正是真元虚耗,根本说不出话来,孟轲专心挥舞荒神笔,也不知外界何事,而接引准提双佛正在使用十方智慧镜也是无暇分神,只有鸿钧能勉强说话:「那就有劳帝君了!」
  龙辉双眼紧觊前方天魔相,道:「端木老魔,越界挑衅,胆子不小啊!」
  魔尊笑道:「本尊就是要来剥你的龙鳞!」
  龙辉冷哼一声,龙气应运而起,化出天龙相,腾舞盘旋,威风不绝,与天魔对峙。
  魔尊笑道:「你我真身相距千里,难分生死,但你可敢跟本尊御气一战!」
  龙辉说道:「有何不敢!」
  魔尊道:「好,快言快语!」
  说罢催动魔气,天魔挥拳击来,龙辉也运转内元,天龙甩尾扫去。
  龙、魔皆是两人的气息化身,这一战说白了不过就是气势间的对战,但凶险程度丝毫不逊真身搏杀。
  龙辉取回前世遗物,功力已然恢复玄天之境,而魔尊有心魔加持,再有魔刀护持,修为大增,对上玄天真龙之气也好不逊下风,只看你来我往,龙腾魔舞,打得日月失色,山河震动。
  相隔千里的两人皆是心神紧张,冷汗暗滴,龙辉忖道:「我已取回龙鳞龙骨,居然还不能压下这老魔头,老魔头究竟还有多少底牌!」
  魔尊亦是惊诧:「吾有心魔、魔刀、佛道魔身加持,如今又吞噬了八成的紫微帝气,居然还无法占得上风,玄天真龙果然深不可测!」
  倏然,两人神念顿开,形成一个意念战场,开始了幻境比斗,只看魔尊挥刀斩来,龙辉抽刀还击,兵刃敲响,铿锵不断,回荡在整个意念战场。
  两人皆沉寂与意念比拼,同时陷入无知无觉的境界,整个人恍若出神,不知外界之事。
  冰雪双姝心悬夫婿,同时御剑飞起,护在龙辉肉身前,避免宵小偷袭。
  这时候,诸神幻象已随着孟轲的笔锋进入封神榜内,鸿钧也紧张起来,缓缓举起天尊法印,准备拓印成榜。
  这拓印时机极为讲究,需在诸神入榜的刹那将法印落下,早一点便会逆转阴阳,击毁诸神,但若是迟半刻,便会造成众生信仰流失,气运衰败。
  远在玉京的魔尊也随着意念之战而失神,只是呆呆地盘膝坐在蒲团上,额头不住渗出冷汗,显然是精气神损耗的征兆。
  端木兄妹奉命护法,立在父亲肉身前方。
  端木罹戈说道:「琼璇,大哥这便动身了,父尊这便就劳你多担待!」
  端木琼璇道:「大哥请出发吧。」
  她素手一挥,丢出一枚令牌,念道:「魔心感召,心魔呼应,尹方犀、宗逸逍速速攻打衡城!」
  虽然被锁天势干扰了神念传递,但端木琼璇手中的令牌乃魔尊所铸的心魔令,手持此物便可跟心魔附体者沟通,故而不受锁天势的影响。
  屯兵衡城外的儒门破虚接到心魔令后,立即动身,命人敲响战鼓,发难攻城。
  他们两人也化作紫色火影冲向衡城。
  衡城之内,鸾凤和鸣,洛清妍和鹭明鸾翩然现身,俏立于城墙之上。
  宗逸逍抬手便是一记紫阳火掌:「两只妖妇,看招!」
  尹方犀也同时赞掌呼应,两道紫火便朝衡城击去。
  「狂妄!」
  洛清妍凤袍一抖,凤凰灵火架起一堵气墙,以火制火,力拒紫阳烈火。
  那边鹭明鸾玉指一弹,发出七色神光,将紫阳残火一并收走。
  洛清妍暗中传音道:「明鸾,紫阳玄功极为刚强,若此刻跟他们在这儿大打出手,恐怕余波会影响后方的封神仪式,不如叫他们知难而退!」
  鹭明鸾道:「师姐,你有何妙计!」
  洛清妍道:「还记得年少时,我手弹琵琶,你应声起舞的情形吗?」
  鹭明鸾莞尔笑道:「自然记得!」
  洛清妍云袖轻拂,立即出现了一口巨鼓,竟是谛鸿鼓。
  鹭明鸾道:「姐姐,这是要……」
  洛清妍笑道:「鼓上起舞,不是更妙吗?」
  鹭明鸾会心一笑,朝谛鸿鼓拜了拜,提裙一跃登上鼓面,衣带迎风飘舞,笑靥如花。
  洛清妍则斜靠着城墙坐下,手抱琵琶,惬意地搭了个二郎腿,姿态慵懒妩媚,好像并不是要厮杀,而是要跟闺中密友弹曲唱歌。
  蜂拥而来的朝廷大军一时间都停止了脚步,人人面容呆滞,目光痴迷,已完全被眼前美景勾走了魂魄。
  士兵骨酥筋软,武器就要落地的瞬间,尹方犀猛地将一口真气提至中丹,喝道:「妖妇,不知廉耻!」
  声波如雷,浩气笼罩,惊醒万军,士兵们才稍稍回神。
  洛清妍笑道:「尹楼主,何必如此动怒呢!」
  说话间,玉指搭在琵琶上,勾弦起奏,声声切切,音曲如水荡漾开来。
  鹭明鸾水袖一抖,裙裾一动,莲足轻踏,随着舞步踏出,谛鸿鼓立时响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2:48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4回 山海激荡】
  船开汪洋大道,魔启四海兵燹,却见魔界水师驰骋于荒海之上,百余艘战舰有序前进,万千水族魔兽随军护航,或跃或潜,杀气腾腾,势断盘龙圣脉。
  冷澜立于船头,眺望前方茫茫海域,心中莫名一颤,好似万剑扎心,魔元感应之下,顿明事情经过。
  「泺灏……吾定要替你报仇雪恨!」
  冷澜咬牙切齿,怒挥军旗:「全军开拔,夷平盘龙圣脉,鸡犬不留!」
  军令甫落,战船忽地绽放魔异光华,战船忽地飞掠而出,乘风破浪,惊得鱼虾走避。
  不过半响,便抵达荒海深处。
  倏然,海潮翻涌,水浪滔天,许多艘战舰由水底冒出,高举玄字龙纹战旗,正是盘龙水师。
  冷澜定睛一看,只见一艘庞大的龙头战舰破浪而出,正是龙辉雪藏多日的盘龙号,经过休整后,此船更显威势,耸立在海面上就好似一座小岛般巍峨雄伟。
  四面则有各类战舰拱卫,其军阵厚实,船与船之间排布有序,即可随时散开做歼灭战,亦可聚拢做防御战,精妙之处叫人称奇,每一艘战舰上都刻着玉无痕所写之水藏灵咒,符纹使得这支水师吸纳了不少水灵之气,战舰之威力犹在那支远征忘川河的水师之上。
  冷澜凝望对面片刻,忽地说道:「前方战舰将领是何人,请出来答话!」
  龙舟主舰上出现一名戎装武将,脸色铁青,姿态凶狠,正是青面獠牙仇白飞。
  仇白飞眉头一拧,提气喝道:「大胆魔界贼人,领兵侵略我海域,速速退去,免动干戈!」
  冷澜哼道:「仇白飞,本君领兵前来,便是要夷平那座小小孤岛,你识相的话便束手就擒,还可以换来下半生富贵!」
  仇白飞脸色一沉,手掌轻轻一扬,说道:「开火歼敌!」
  身旁掌旗使立即摇动旗号,所有盘龙战舰立即进入备战状态,架起了数百门盘龙大炮,整个海域先是陷入一片沉寂,紧接着便是仇白飞洪亮的军令声——打!顷刻间,雷火霹雳炸响,海涛巨浪翻涌,只看灭魔炮,神威炮,蛟龙炮……尽数开火,火光交错纵横,轰向魔界水师,组成了璀璨而又猛烈的炎火。
  冷澜暗忖道:「果然一见面就是仗着炮火来轰击一番,龙麟军的打法也忒没新意了!」
  他早已拟定战术,遇上龙麟军的炮火轰击便先防守一番,顶住一波攻击后,便施以反击。
  「玄海水魔阵!」
  冷澜大喝一声,魔兵水师运足魔功,魔气散布四方,搅动海水,引浪为墙,筑起一道水墙,柔韧厚实,阻挡炮火攻击。
  随即魔界战船卷起一团水花冲了过来,魔兵的功法控制着水浪,海水在其操控下既是盾牌又是刀枪,可谓拱手一体。
  仇白飞暗笑道:「魔兵果然摸透了我军的常规战法,但论水战我才是老祖宗!」
  「灵龟阵!」
  仇白飞下达军令,训练有素的盘龙水师立即变阵,一支舰队先行驶出,朝魔界战船冲去,这些战舰船身甚是圆润光滑,就好似一个龟壳般,遇上袭来的魔界战船,它们五五成团,化作圆形阵势,松紧得当,就这么挡在魔界战船的前路。
  双方短兵相接,船舰轰然碰撞,魔船虽可御水为器,但龙舰却是稳守不退,挡住了这魔兵先锋战队的冲击。
  先锋舰队的冲击意图扰乱龙麟军水师阵势,使后方大军一举攻破,如今被这些龟壳船挡住,叫魔兵好不憋闷。
  战机稍纵即逝,仇白飞继续下令:「飞鱼阵——击!」
  哗啦一声,灵龟阵附近的海面倏地窜起无数水花,三十艘头尖身长的战舰从水中冒起,船速极快,破浪而至,堪称水上骑兵,一举便从侧翼突入魔兵阵内,船头如同尖锥一般插来,魔船所制造的水墙为了更全面地挡住炮火,所以魔气往四周分散,而这些飞鱼舟的船头却是以百炼钢制成的尖锥,刻有降魔符咒,不但尖锐,而且专破魔气,一撞之下,水墙立即破溃,战舰惨遭撞沉。
  船上魔兵亦非弱者,施展御水魔功,踏水而逃,灵龟、飞鱼两种战舰虽然厉害,但对于化整为零的魔兵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击沉敌舰,对于敌兵的杀伤并不显著。
  冷澜也瞧出对方战舰的厉害,当下改变策略:「先锋营将士听命,以水骑兵攻阵!」
  魔兵闻言,各自催动魔功,口诵魔咒,只看他们足底水面绽放诡异魔光,以水为介,接通荒海与黑水玄海的通道,召唤出魔界凶物。
  顷刻间无数凶鱼从水中窜来,魔兵翻身跃其背,再度袭向盘龙水师。
  魔鱼骑兵甚是厉害,破浪之势直取盘龙舰队,魔鱼撞击船底,魔兵趁势跃上甲板,攻击士兵。
  仇白飞喝道:「鱼龙相衔,气灌七窍!」
  遇袭士兵当下结阵营地,在甲板上三三为凭,九九为圆,真气相互贯通,成就蟠龙之势,竟攻守如一,先挡魔功,再退魔兵。
  冷澜道:「第三营再攻上去,一定要拿下敌军外围防线!」
  他也是知兵之人,看到这外围的龟蛇阵便知道是龙麟军的最坚硬防线,是最难攻破,但也是打破敌军的重要途径,只要攻破这些防御舰队,龙麟军水师本部便会完全暴露出来,届时魔兵便可一鼓作气歼灭敌人。
  仇白飞也瞧出对方意图,不断增派兵力来支援龟蛇阵,双方便在龟蛇阵内外展开搏杀,魔界水兵骁勇善战,龙麟士卒配合默契,战况陷入一阵胶着。
  就在此时,仇白飞忽地掷出盘龙令:「虾兵蟹将速速现身!」
  海水忽地翻涌,无数鱼虾从浪花中窜出,纷纷化作人形,跃上魔军战舰。
  魔兵面对这忽如其来的攻击显然有些慌乱,虾兵蟹将却是主场作战,一个照面竟让骁勇的魔兵乱了阵脚。
  仇白飞将旗一挥,舰队左右两翼各杀出十艘快舟队,冲入魔兵水师阵中,切割分裂,将水师军阵打乱。
  冷澜脸色倏地一沉,当下抽出佩剑,一步窜出,直冲盘龙号而去。
  「仇贼兵法不俗,但武功却是不强,一举击杀之自可擒贼擒王」
  冷澜心有盘算,剑御魔气,气引祸水,水成剑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正是魔界绝式——寂傲沧溟式。
  这套魔功属水性,遇水则强,变化万千。
  眼看冷澜刹那间便突入了盘龙号,仇白飞不躲不闪,嘴角却勾出一丝冷笑。
  冷澜剑锋却是落空,惊觉眼前仇白飞竟是一个虚影,他在往四周一看,发觉这主塔墙壁左右各镶嵌着一面琉璃水晶,仇白飞的虚影正是从上边投射出来。
  「糟糕,中计!」
  冷澜抽剑欲退,谁知四周突显道家咒文,正是三尊镇魔符咒,无尽道威削弱魔者元功。
  恰逢此时,两道身影从主塔暗门涌出,两口军刀招呼而来,一人青面獠牙,正是仇白飞,一人玉面如冠,乃盘龙圣脉精英弟子敖晶。
  双刀轮替,直取冷澜命门,冷澜沉腰扎马,祸水剑回旋削斩,堪堪封住双刀利斩。
  利刃易防,杀机难挡,四周的镇魔符咒忽地变化,正是锻魔三昧火。
  道火炙热无比,烧得气血翻涌,蒸得冷澜极为难受,正所谓水火不容,道火正是克制水魔功体,不断损耗冷澜元功。
  敖晶功体属火,修炼炎之卷,刀芒吞吐炎光,炙热元功配合四周锻魔真火,席卷冷澜,烧得这黑水魔君伤上加伤,水元魔气不断流失,体力开始不支了。
  就在此时,数十条蛟龙破浪而出,趁势剿杀魔界水师。
  蛟龙翻浪吐炎,令得凌乱的魔界军阵更是雪上加霜,群魔逐渐不支,败象倾颓。
  双刀即将斩魔时,天际忽现魔异光球,紫黑金三色交织,形成一颗魔异骄阳,烧在天际,光华所至,数十条蛟龙惨遭灭顶,被魔光烧得鳞碎肉融。
  魔威未止,更将一众虾兵蟹将烧得形神俱灭,只看一道魔影浮现半空,正是赤盖阳魔——端木罹戈。
  阳魔甫现,一击灭群龙,威势难测。
  只看他手掌往前虚抓,竟是佛道魔三家元气涌出,崩然一击打碎盘龙号主塔上,道气瓦解道家封魔阵,魔气卷走冷澜,将其救出。
  仇白飞和敖晶勉力支撑,但仍是被震得气脉剧痛,几欲吐血。
  冷澜得以脱走,面带惭色:「多谢大公子相救!」
  端木罹戈道:「你且退下疗伤,待本座收拾这一群余孽!」
  仇白飞持刀而立,仍是镇静如昔,说道:「果然如此,龙主早就料到汝等会派遣高手前来。」
  端木罹戈见对方如此笃定,不免一阵狐疑,心忖道:「龙麟军的高手应该已经倾巢而出,按理来说此地除了一群蛟龙外,别无其强手压阵,为何这仇白飞还如此笃定?」
  恍惚间,璀璨佛光笼罩四周,形成怒佛镇魔神通,佛印当空,双佛再现,正是由天外虚空回来的接引、准提双佛。
  端木罹戈道:「区区两只小秃驴也妄想逆转形势!」
  说话间中,一股恢弘真气涌出,炙热魔光照向双佛。
  接引单掌竖起,佛气护体,稳若泰山,将魔光挡在三尺方外,端木罹戈诧异之余,却见准提袖袍一摆,抽出一口镜子,正是佛门圣器十方智慧镜。
  佛门圣器神通玄妙,将魔光反射而回。
  端木罹戈微微一愣,魔眼倏开,一窥佛法深浅,只见接引中丹之处隐有一股佛气流转,浑厚无匹。
  再看准提,体内佛气虚空无形,不见半丝武脉。
  端木罹戈身形一晃,抢先出手,一招蚀阳魔掌直劈接引,接引单掌推出,硬接魔掌。
  佛魔之气难容,激荡四野,端木罹戈忽地再催佛道双气,分击接引左右空门。
  接引体内佛气翻腾,泉涌而出,构成一堵浑厚气墙,挡住佛道夹击。
  端木罹戈哈哈一笑,忽地抽身撤掌,飘然退开数尺,说道:「想不到渡劫佛元竟在你身上!」
  接引双掌合十,面无表情说道:「虚空一行,机缘巧合之下让小僧寻回佛元!」
  端木罹戈瞟了一眼准提手中圣镜,心中了然:「十方智慧镜乃佛门圣物,以此为引,寻回渡劫佛元并非不可能。」
  端木罹戈身形瞬化,闪电改换攻势,逆击准提而来。
  准提旋转手中佛镜,映出一片金华结界,将端木罹戈困在其中。
  端木罹戈遭受佛阵锁功,魔气流转为之一滞,只看佛境内罗汉开道,金刚挥戈,菩萨说法,明王护持,无一不显降魔至能。
  双佛困战阳魔,战局再度回到拉锯战,仇白飞环顾四周,察觉一丝不妥:「
  阳魔应该是对方压箱高手,但他为何不趁着开战之际偷袭后方孤岛,偏偏要大张旗鼓现身在此呢?」
  他再仔细一想,对方此举似乎略显草率,正所谓反常即为妖,似乎是要引出己方战力。
  「不好!」
  仇白飞立即喝道:「敖晶,速调一支快船舰队赶回盘龙圣脉!」
  敖晶闻言立即跳至一艘铁甲战舰,领着一队快舟折返龙岛。
  却见海面依旧平静如昔,但平静之余却有股莫名杀机,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夕。
  敖晶持刀立于船头,九霄龙炎缓缓燃起,双目紧觊一片碧波,倏然海面翻涌,磅礴巨躯破浪而出,将回援战舰半数掀翻,敖晶见机躲闪,跃上半空,手中军刀凝聚炎火,隔空扫向巨兽。
  砰的一声,火焰刀气竟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厚实的鳞甲丝毫无损。
  哗啦一声,水浪翻涌,一颗巨硕的首级从海中抬出,背负龟壳,头似毒蛇,獠牙毕露,正是复活后的玄涛蛇龟。
  魔兽张口怒啸,引动无边海浪。
  水浪凝聚成一条条水鞭,不断挥洒,柔水舞出刚力,雷霆万钧,席卷八方,盘龙圣脉如逢末日遭劫,海港尽数被毁,百姓遇难,死伤惨重。
  敖晶火冒三丈,灌一身元功,将炎之卷催至极限,化作一道火光冲向魔兽,魔兽忽地一声咆哮,竟将炎气硬生生震溃。
  敖晶仰天吐血,心肺重创,噗通一声坠入深海。
  魔龙兴风作浪,掀起海啸,势吞盘龙孤岛。
  万丈惊涛遮天闭月,岛上民众纷纷逃命,一片惶恐惊慌。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从海中窜出,跃至巨浪之前,反手一挥,扇出沛然雄力,将万丈巨涛一举吹散,海面上顿时下起一阵大雨。
  这一击看似轻易,却是暗藏了刚柔并济的高深武道,若力少一分,便无法推开这股巨浪,若是拿捏不准,亦无法将万吨洪水打成细微的雨点。
  那边双佛掠战阳魔,端木罹戈在魔光结界内迂回了数合,逐渐瞧出双佛虚实——接引虽有佛元,却未融合;准提虽握佛镜,武息略弱。
  看出破绽,端木罹戈催动真气,佛道魔三元汇聚,竟是久违的佛道魔身。
  恢弘元功泉涌而出,威势远胜昊天圣母,阳魔雄沉吐纳,翻手一击,震溃佛光结界。
  准提法指轻拈,化八九之数,佛法护体,以虚击实,接引运转佛元,单手擎天,五指并发气劲,旋即化作五座巨峰,一掌推向阳魔。
  端木罹戈同样打出一拳,对上佛掌,魔气为本,佛光道华为表,构成三重奇力,以浑厚之力击溃佛掌。
  随即,催动心魔大法,化出两道虚影,一儒一道,正是孟轲、鸿钧之心魔,儒道心魔介乎虚实之间,恰好应对准提的变化之术。
  准提武脉虽废,但佛法衍生出的精湛法术丝毫不弱,只看他手决速掐,势若蛟龙,行似猛虎,展如大鹏,稳胜磐石,将灵台方寸之法演化淋漓尽致。
  佛光变动,护法天龙、大鹏金雕、修罗夜叉、雄狮白象、麋鹿仙鹤、天兵神将、金刚罗汉、散花天女……世间百态,尽在灵台方寸间。
  端木罹戈笑道:「好个以小见大,可惜仍逊半分风骚!」
  说话间,却见孟轲和鸿钧之心魔同时赞掌,紫阳卦劲同时祭出,儒道绝式硬破佛门法阵,准提呕红。
  另一边,接引尚未融合佛元,亦遭阳魔刚拳打伤。
  端木罹戈哈哈笑道:「两名半残秃驴,也该圆寂了!」
  只看他双拳紧握,佛道魔三气引风聚雷,势要一击同葬双佛。
  危难之刻,一道巨硕身躯横空飞来,力道万钧,使得端木罹戈亦得躲闪。
  轰的一声,巨影落入魔界阵中,砸毁半数战舰,群魔定睛一看,发觉这不速之客竟然是龟蛇魔兽,这头魔兽并不是自己飞回来的,而是被人丢过来的。
  端木罹戈暗吃一惊:「水魔兽虽未完全恢复,但也不至于被人丢来抛去。」
  惊愕之余,却感前方海域涌来一股慑人威压,似龙非龙,似凤非凤。
  「高手!」
  端木罹戈只觉足底一凉,心知对手能耐,更让他忌惮的便是这股又龙又凤的感觉,好像是龙凤齐聚般,符合这要求的便只有三人,但无论是那两人在场,都不是他能应对。
  「妖后已和剑仙两败俱伤,难道是小妖后和龙辉?」
  端木罹戈哪敢久留,大喝一声:「撤兵,我来断后!」
  冷澜召唤魔兽开启水之魔阵,打开返回黑海的隧道,领着一众残兵狼狈逃走,端木罹戈硬着头皮在后压阵,也幸亏魔兵训练有素,败而不乱,很快便能退走,他半刻不敢久留,一头钻入隧道,水遁而去。
  南征大军由杨烨的铁壁关嫡系为骨干,再整编一些新兵,组成一支劲旅,直插西南诸郡。
  西南郡城二十七座,密林众多,地势崎岖,还有不少火山,但矿脉及林产却是不容忽视。
  杨烨曾出生此地,对此地形也颇为熟悉,行军速度甚快。
  半日光阴,大军已经迫近姚碧郡。
  杨烨命令军队就地扎营,铺展开地图,对陆乘烟说道:「前方便是姚碧郡,此地盛产碧玉矿石,城池左右皆是山脉,后靠密林,甚是易守难攻。」
  陆乘烟道:「督帅准备如何打下这座城池?」
  杨烨道:「此地难啃,但它背后的濬城却是好打得多!」
  陆乘烟会意一笑,说道:「督帅意思,陆某明白了!但此举似乎有些冒险…
  …」
  杨烨笑道:「谋师不也是常有冒险之计么?那谋师觉得本帅此法是否可行!
  」
  陆乘烟道:「姚碧郡乃西南之门户,又有碧玉矿脉,一旦取下便可动摇整个西南根基,因此此地必屯有重兵,正面攻击着实难以讨好,若从后方杀来,借着密林隐蔽,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胜算更大。」
  杨烨道:「谋师果然与吾想到了一块。」
  陆乘烟道:「但要绕过姚碧郡去偷袭后方的濬城,又要杀个回马枪拿下姚碧郡……整个作战过程必须十分隐蔽及快速,人数不宜过多!」
  杨烨眯着眼睛笑道:「此战交由本督亲自统领,率破军铁卫三百即可。」
  陆乘烟道:「那陆某便率大军在姚碧郡外驻扎,摆出攻城架势,吸引对方注意力,给督帅制造机会!」
  杨烨道:「甚好,本帅这去去便回,半个时辰内便从抄姚碧郡之后路,届时谋师可发兵攻城,前后夹击以破城!」
  陆乘烟道:「姚碧郡若破,势必引起周围的华冈、金川、夏赟三城的援兵。
  」
  杨烨道:「所以这一仗必须要快,攻破城池后,立即离开,在对方形成包围圈前一举突围。」
  陆乘烟道:「属下明白了。」
  杨烨翻身上马,招来破军铁卫,手持虎牙破军戟,遥指前方道:「儿郎们,随吾出征杀敌!」
  没有过多的言辞,只有简洁的一句话,却是透着无比军威,破军铁卫整齐行军礼,应道:「遵命!」
  杨烨领着三百铁卫翻山越岭,从侧翼绕过姚碧郡,行军神速,快得叫人无法反应,而陆乘烟则大张旗鼓摆出攻城架势,高举杨字帅旗,惊得姚碧郡三万守军一阵惶恐,守军之中亦整编了部分赤火魔兵,但却摄于军神虎威,一个都不敢妄动。
  姚碧郡作为西南门户,自然不能轻率,便由赤火魔子焅焐为主将,另外一员副将则是刚从正面战场脱离的天路十将之一的苏镇疆。
  目睹前方的攻坚军阵,双将内心莫名紧张起来。
  苏定疆看见那厚实整齐的军阵,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焅焐神情凝重异常,已无昔日单挑龙麟军双将的嚣狂气焰。
  「对面高举杨字帅旗,但却无一丝应有的压迫感!」
  焅焐沉吟道:「敌阵平静异常,又摆出攻坚架势,难不成是故布疑阵?」
  苏定疆道:「是否派一支劲卒前去打阵试探试探?」
  焅焐摇摆不定时,忽见对面先锋营阵中行出一队士兵,他们走到阵前挖坑烧火,再宰杀几头牦牛,然后架在火堆上烤起了。
  这番动作看得焅焐和苏定疆皆是一惊,更是狐疑不定,唯有按兵不动。
  对面的士兵将烤熟的牛肉割下,分给后边的士兵,众人吃得津津有味,随后又抬出美酒,整个先锋营便在姚碧郡前大吃大喝。
  焅焐沉声道:「居然此等轻视我军,岂有此理……」
  苏定疆道:「主将,对方此举似乎意在激怒我们。」
  焅焐吐了口气,道:「这我怎会没想到,杨烨神武,陆乘烟擅计,他们越是这样,我便越不出手,传令下去,所有人固守岗位,不许轻率出城!」
  龙麟军那边的先锋营已经吃饱喝足,便对着姚碧郡城池嬉笑怒骂,叫嚣挑战,焅焐咬紧牙关,压制怒火,依旧不为所动,但双眼依旧紧紧盯着先锋营后边的主阵。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半个时辰,就在此时对面的帅旗忽然降下,焅焐更是看得不知所以。
  在他疑惑间,一声轰然巨响由身后传来,连忙回头看去,却见背后城墙坍塌崩毁,乱石飞沙中隐约可见一道刚毅伟岸军姿。
  焅焐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直冒。
  杨烨手持战戟,身后三百铁卫一字摆开,他们身上铠甲沾满了征尘,显然刚经历一番大战,然而三百人却是毫发无损,可见其何等精锐勇猛。
  杨烨朗声喝道:「姚碧郡的军士听着,濬城已破,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军神威名如雷贯耳,威望不容置疑,姚碧郡的士兵得知敌人乃虓勍督帅时,早已泄了七分胆气,如今又见城门被破,无不吓得腿软手抖,兵器都握不住,更有甚者纷纷弃械投降。
  焅焐见状哪还敢久留,带着一千赤火魔兵便要突围而去,杨烨虎目一扫,冷喝道:「魔孽残兵——剿灭!」
  简短的命令,三百破军铁卫立即动身,只闻军刀出鞘的铿锵声响,铁卫已经冲至魔兵身后。
  焅焐见难以脱身,当即组织阵势迎战,千魔同催魔功,只看火焰横生,肆虐一方,化作一片火海挡住去路。
  面对熊熊火焰,破军铁卫凛然不惧,抽刀挥抗,刀罡席卷,水火不侵,开辟去路。
  铁卫手中军刀不过最为普通的钢材,并无伏魔咒法加持,但在其勇力之下,可比一切神兵利器,一刀便砍断魔兵的武器,第二刀破甲夺命,一向悍勇的魔兵面对这三百铁卫只是勉强招架两三刀便非死即伤,千人之阵很快便被杀得凌乱。
  也有魔兵抢在对方出刀前化作火焰形体,但破军铁卫的刀法不减锐利,任你烈火何等炙热,我只是一刀劈出,定将你气焰斩灭。
  焅焐看得真切,这些铁卫修为极为高深,任意一个都可以随意劈出刀罡,力量无匹,无论是躯体火焰化,还是实体作战,凡被刀罡扫中者,皆难逃伤亡。
  没有所谓的属性相克,只是最简单粗暴的力量,绝对的力量碾压。
  看着三百铁卫如斩瓜切菜地杀过来,焅焐内心异常恐惧,甚至是绝望,即便是面对龙辉时也没有这种感觉,而这种感觉的源头皆来自前方那刚毅伟岸的男人。
  就在他恍惚间,千余魔兵已死伤殆尽,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被三百铁卫围住,三百口明晃晃的军刀静静对着他。
  杨烨缓缓走来,虎目看来,焅焐惊得连忙低头,竟不敢与之对视。
  「降或死!」
  焅焐愣了愣,有些茫然得不知所措,杨烨鼻息一沉,冷哼道:「降或死!」
  焅焐惊魂未定,双膝一软,噗通跪下,颤声道:「我降,我降!」
  杨烨大手一挥道:「绑了!」
  两名铁卫立即用铁链将焅焐捆了个结实。
  焅焐被铁链一捆,当即发出惨叫,浑身冒出浓烟,一身魔功被完全禁锢,半丝功力也提不起来,原来这铁链正是道家的缚魔链,专门捆绑天下妖邪魔物,一旦被捆住,元功便会被封,如普通人无疑。
  擒下焅焐后,杨烨瞥了一眼苏定疆,说道:「你走吧!」
  苏定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杨烨哼道:「扰乱天下者乃魔界,本帅只诛罪魁,你堂堂神州男儿,只是被蒙蔽双眼罢了,罪不至死,带上你的人离开吧!」
  苏定疆叹了一口气,朝杨烨做了个揖,便带领兵将离开。
  后续大部队进驻城池,清扫战场。
  陆乘烟得知杨烨义释苏定疆,露出一丝会心笑容,杨烨捉擒杀魔兵,而放走苏定疆等人,便是要离间敌兵阵营,激化人魔之矛盾。
  笑道:「原本还想跟督帅来个前后夹击,但在督帅神威之下,敌兵竟吓破了胆。」
  杨烨道:「还未到庆功之时,其余三城士兵很快便会来援,我军需提前做好准备!」
  陆乘烟道:「姚碧郡被破的消息还未来得及传出,吾想在这三城来此的要道上埋下伏兵,以逸待劳,歼灭敌兵!」
  杨烨道:「围点打援,甚好,但敌兵不乏心思缜密之人,谋师可得费点心思了!」
  陆乘烟道:「只要布置得妥当,就算是老掉牙的计谋亦能奏效!」
  杨烨道:「西南门户已经打开,需乘胜追击,在破连璧、丁山两郡,这样一来,我军战线便可彻底打开,攻受自如!」
  两人商定计策后,立即着手待办,陆乘烟率军在后打扎,同时布局歼灭姚碧郡附近三城的援军,杨烨则继续率破军铁卫,以精兵战术施展闪电攻城法,进一步扩大战果。
  他故意放走苏定疆除了离间敌人外,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让这支败军做自己的马前卒开路,他本部精锐便紧随其后,借着苏定疆等人的掩护,快速袭杀连璧、丁山两郡。
  杨烨用兵神速,不出一个时辰又下一城,轻取连璧郡,然后又马不停蹄赶向丁山郡,只要再打下此城,西南战线便可完全打开,南征大军便处于有利的战略地势,进可取西南腹地,甚至威胁玉京,退可据险而守,与龙辉的中路大军相互呼应。
  就在杨烨快速逼近丁山时,忽生异变,一阵迷蒙大雾散播开来,视线顿时受阻。
  杨烨脸色一沉,哼道:「来得好快,这般魔崽子也不窝囊,倒也能人啊!」
  亲兵问道:「督帅,下一步该如何做?」
  杨烨道:「对方已有了准备,速战攻城已不现实……撤退!」
  就在他们转身欲离时,四周气压聚降,山路密林化作一片鸿蒙混沌,杨烨咦了一声,哈哈笑道:「好个混元八门阵,布阵者可是净尘道长!」
  「正是贫道!」
  山林中响起净尘的声音,「督帅轻军突进,仅以三百人便连破我数城,本事着实惊人。」
  杨烨淡然道:「过奖了!」
  净尘说道:「既然督帅识得此阵,不知可否破解?」
  杨烨道:「本帅不擅术法阵局,只怕破解不得!」
  净尘笑道:「督帅这可是示弱?」
  杨烨话音一转:「本帅只是不懂破解,但却没说不能突围!」
  说罢努拔战戟,朝着一个方向劈去,雄厚罡气倾斜而出,不管什么方位,不理什么阵式,直接撕破空间,以力破局。
  军神罡力无以伦比,撕开混沌,强破阵法,净尘大惊,立即发动阵势,先引天之清气,再催地之浊气,逆转阴阳格局,重新修补缺口。
  「八门金锁,烽火兵势!」
  净尘口诵密咒,遥指阵局,鸿蒙之中窜出许多兵马,既有朝廷兵将,也有魔界劲卒。
  杨烨一看,心知对方有备而来,忖道:「净尘定是率先布下隐身咒的一类术局,将伏兵隐藏起来,此刻再一举放出,看来是铁了心要跟我决一死战!」
  即便深陷重围,破军铁卫仍旧坚若磐石,纹丝不动,继续保持着原先军阵,皆因杨烨并未下令,所以他们才没有动。
  这时杨烨动了,战戟朝一个方向指去,说道:「全军听令,结三花破敌阵,强行突围!」
  铁卫立即转换阵势,以杨烨为首,其余人列于其身后,摆出一个三角尖锥阵势,正是最为常用的冲锋突围阵势。
  杨烨身先士卒,迎着敌兵冲去,虎牙破军戟狂扫八方,激起一片罡风,触之必死,身后铁卫齐心协力,一并杀敌,流畅地挥出军刀,一道接一道的刀罡交织成密集大网,凡是落入网中者无不被绞碎血肉。
  这三花破敌阵以杨烨为箭头,威力何等惊人,而伏兵乃从四面八方涌来,虽然将杨烨等人包围住,但也造成了局部兵力薄弱,那挡得住这支纵横沙场的绝对精锐。
  杨烨以攻对攻,轻易撕开敌兵包围圈,杀得敌人胆寒心惊,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杨烨饱提元功,战戟往前一刺,忽见一道强光射出而出,犹如黑夜曙光,轰然击碎八门困阵。
  混沌散,鸿蒙破,却见秋水一扬,剑芒直刺而来,出剑时机便是杨烨招式用老之时,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天真!」
  杨烨冷笑一声,似乎早有准备,侧身一让,避开剑芒,随即一掌拍出,回敬对手。
  双掌交接,内劲碰撞,两人各自震退,杨烨刚毅,只是微微一晃便站稳身形,对面之人却是深谙攻守之道,旋身挪移间已将杨烨的万钧掌力卸于无形。
  杨烨哼道:「净尘道长,想不到你入魔后,武格竟沦落至此。」
  净尘手中真武剑抖出几个剑花,说道:「督帅深谙兵法,难道不知兵不厌诈的道理吗!」
  杨烨道:「真人道法不俗,但若论兵法却是稍有不及,却不知何谓兵勇行势!」
  净尘道:「那还得请教督帅!」
  杨烨战戟一挥,强悍击来,一往无前。
  净尘一剑起双卦,坎水柔韧,兑泽绵密,以卸军神戟力,殊不知罡劲难卸,大力席卷而来,震碎双卦。
  净尘暗自吃惊,忖道:「果真强悍之极,着实神鬼莫敌。」
  杨烨战戟横扫,罡劲大开大阖,笼罩方圆百里,净尘挥剑一指,破开一道缺口,堪堪避开。
  杨烨虽落陷阱,但却不见一丝气弱,反而越战越强,压得占尽地利的净尘连连吃亏。
  身后铁卫士气更盛,左冲右杀,打得漫山遍野的伏兵手忙脚乱,狼狈不已。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鸟啼响起,一头赤红的四足怪鸟展翅飞来,正是赤火魔兽——四足朱鸟羽。
  朱鸟翼扇出漫天火球。
  火球来势极强,破军铁卫连忙挥舞刀罡迎击,但火球来势极强,无坚不摧的刀罡顿时受挫,铁卫惨遭烈火焚身,顷刻间便死伤数十人。
  杨烨看得真切,见那些火球甚是古怪,立即转头攻向四足朱鸟,朱鸟朝杨烨吐出烈焰,但却难挡杨烨戟势。
  只看军神战戟一扫,魔火散去,已然逼近魔兽当前。
  「扁毛畜牲,受死了!」
  杨烨战戟当头劈下,便要斩下魔兽首级,谁知朱鸟浑身烈火忽地由赤转白,一股熟悉的气息涌来。
  杨烨脸色丕变,但已然迟了半步,白色烈火化作一道人影,沉重掌势击在军神胸膛,正是光明业火的杀招——赤炼断金手!躲避已然来不及,杨烨将真气聚在胸膛,硬接忽如其来的杀招。
  只闻碰的一声,军神煎血飞退,那道人影竟是沧释天,准确来说应该是沧释天的心魔。
  沧释天哈哈笑道:「杨烨,料不到本座会在此吧!」
  按照原先的情报推算,魔尊、尹方犀、靳紫衣以及厉帝心魔都分别被龙辉、妖后、剑仙、鸾妃四大破虚缠住,那么南面战场便只有净尘一人,故而杨烨才大胆采取进攻手段,却不料魔界复活了上古时期的魔兽,这四足朱鸟浑身为火,恰好可以作为沧释天心魔的栖身之地。
  这样一来,杨烨便面临以一敌二的困局。
  被沧释天一掌打飞,杨烨负伤吐血,背门大露,这时净尘使出一招震阙惊雷,剑锋汇聚雷劲锐气,直刺杨烨背心。
  危难之刻,忽闻铿锵脆响,一根铁棍及时扫来,封住真武剑锋。
  魔兽咆哮,魔气侵土,所过之处,黄土化作魔俑,组成千军万马杀向龙麟军阵地。
  凌霄见状立即下令全军戒备,摆好防御阵势,准备迎战黄土魔俑。
  「铁甲营固守防线,神火、弓弩两营远击对手,所有火炮准备!」
  凌霄下令道:「月长老,也请你登上炼神浮屠,扫荡魔兵!」
  「不必如此麻烦!」
  倏然,龙吟忽啸,神龙回归,一道俊飒身姿威武昂立于千军之前,众将看清来者后,无不精神振奋,大呼万岁,来人正是脱胎换骨后的龙辉。
  龙辉脚步一沉,单掌轻抬,龙气引雷,只看无数雷光交织成网,刚强锐利,触者无不肢体粉碎,化作齑粉,土俑魔兵来多少便灭多少。
  真龙强势回归,一招荡千军,看得众兵将热血沸腾,先前因剑仙入魔造成的沮丧一扫而空,全军连声高呼万岁,士气空前旺盛。
  风望尘和凌霄连忙率领全军将士上前参拜:「恭贺陛下龙体安康,神通更胜往昔!」
  龙辉摆了摆手道:「二位卿家免礼,诸位将士也快快请起。」
  龙辉扫了一眼全军将士,说道:「那土魔兽乃太荒初期魔界的凶兽,难缠得很,所幸大家并未受伤。」
  风望尘道:「有陛下之神威,区区魔兽何足道哉,大家说是不是!」
  他这一高喊,再度将气氛推至高潮,将士们齐声高呼:「没错,陛下神通天下无敌!」
  龙辉知道他这时借机提升士气,以弥补先前的败况。
  再全军将士高声呼喊时,龙辉询问道:「风相,事情办得如何?」
  风望尘道:「微臣已命人准备好了莲花池,陛下请随我来!」
  龙辉点了点头,与风望尘走到城中一角,只见那里有一座广阔的莲花池,但由于时节不对,莲花早已凋零,只余一片枯黄莲茎。
  龙辉撮指成刀,划破手腕,龙血落入池中,顷刻间枯枝生春,莲出淤泥,清涟宜人,偌大的泥池再度开满了莲花,莲香飘逸,沁人心扉。
  异象引来百姓围观,但却外围布满了士兵,无人能一窥究竟。
  「陛下,臣妾来了!」
  这时楚婉冰扶着大肚便便的水灵媞走来,妖后风华绝代,一旁的水灵媞也清秀怡人。
  对外小凤凰仍是维护夫婿面子,对其毕恭毕敬,水灵媞面色甚差,步态虚浮,显然饱受伤病折磨。
  水灵媞微微欠身行礼:「参见陛下!」
  龙辉伸手将她扶住,说道:「灵媞,莲花池已备好,只待圣器到来,借天尊法印催生莲花灵气,便可医好你和孩子!」
  水灵媞眼圈微红,说道:「臣妾听从陛下吩咐。」
  楚婉冰低声道:「灵媞莫忧,鸿钧掌教已取得天尊法印,正朝这边赶来!」
  龙辉也安慰道:「你不必太担心,我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
  天际飘来一片祥云,半空中落下一名卓越道者,仙风道骨,正是从天外回归之道宗掌教——鸿钧。
  龙辉急忙上前迎接,鸿钧说道:「得知此间情况,贫道火速赶来,未知是否耽误了时辰?」
  龙辉道:「道长来得恰是时候。」
  鸿钧道:「寒暄客套暂且放在一边,救人要紧!」
  龙辉道:「没错,救人要紧,道长请出手!」
  鸿钧道袍一抖,一枚玉色印玺跃至半空,释出淡淡祥光,照得莲花异常清丽。
  水灵媞不明所以,疑惑询问,龙辉说道:「天尊法印乃道家圣物,蕴含阴阳之道,阴尽阳生,阳灭阴起,阴阳交替,亦是生死轮换,我以自身精血催生枯萎莲花,使得莲池由死化生,再配合法印的灵力,便可逆转阴阳,无中生有,在莲花池中造成一具灵胎!」
  水灵媞道:「之后呢?」
  龙辉道:「嗜血真气其特性便是嗜血,准确来说,它率先侵入了你体内,便认准了你的血气,以至于跟胎儿也遭受波及。要想除却这股真气,便只有以血引血,让它缓和地流到其他血气中,以一命换一命,当初昊天圣母曾说过舍小保大的方法,这便也是这般道理。」
  水灵媞道:「那造这莲花池有何用?」
  龙辉道:「池中已有我的血气,再加上你的鲜血,便可造出一具莲花灵胎,其特质便如同你我的孩子,如此一来,就可以将嗜血真气导入灵胎之中,治好这顽疾。」
  水灵媞闻言不禁转忧为喜,伸手掀起云袖,露出白嫩的胳膊:「只要用血滴入就可以了吗?」
  龙辉点头,她立即划破手腕,也将鲜血滴入池中,两股血气汇聚,整个莲花池绽放赤色光芒,以便聚生。
  只看莲花为肉,莲藕为骨,逐步结成一个白嫩嫩的婴孩,浮在池中,那婴儿白嫩可爱,粉润玉雕,叫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亲上一口。
  水灵媞和楚婉冰见了,想到要将其牺牲都生出恻隐之心。
  龙辉道:「那不过是莲花化身,并无灵智,亦无脑识!灵媞,速速将手放入水中。」
  水灵媞这才醒悟过来,将白皙的玉手置入水中。
  龙辉手掌按在她背后,渡过真气,气息游走奇经八脉,将嗜血真气从心脉逼入手少阴心经,顺着池水流入莲花化身,莲花灵胎浑身绽放出更为妖异的血色。
  嗜血真气不断聚入灵胎,不过片刻后,便撑得鼓胀如球,最后发出一声碰巨响,碎成齑粉。
  水灵媞吓了一跳,摸了摸小腹,又试着运气调息,再无异样,惊喜得扑入龙辉怀里,喜极而泣。
  鸿钧道:「水姑娘脱险可喜可贺。」
  龙辉道:「还是多得道长相助。这次天外之行,道长得益不浅。」
  鸿钧道:「托福,贫道虽侥幸取回圣物,但只是不知儒佛两教情况如何。」
  龙辉道:「都顺利取回圣物,而且两位大师亦前往义助盘龙圣脉,阻挡魔界水师侵犯。」
  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赶来,低声向风望尘禀报,风望尘听后,脸色丕变。
  龙辉脸色一变,沉声道:「风相,发生何事?」
  风望尘道:「陛下,赤盖阳魔随军偷袭,盘龙圣脉遭遇重创,百姓死伤过万!」
  龙辉脸色顿时一沉,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楚婉冰道:「两位大师也挡不住那端木罹戈吗?」
  风望尘道:「端木罹戈被挡在水师前,偷袭圣脉者乃是一头似蛇似龟的异兽!」
  楚婉冰花容失色:「玄涛蛇龟!」
  龙辉问道:「后来呢?」
  风望尘道:「说的也奇怪,敖晶突发神威,竟将魔兽打飞,惊退群魔。」
  「敖晶?」
  龙辉奇道:「他天资不俗,但根基尚浅,怎么可能有此力量!」
  风望尘道:「这也是奇怪之处,但他已经到外边。」
  龙辉道:「带他到内府见我!」
  风望尘答了一声是。
  水灵媞伤病初愈,不宜劳累,龙辉先让小凤凰护她去休息,自己率先赶回内府。
  踏入内府大厅,龙辉心跳倏然加速,体内血脉之气莫名翻涌,一股心痛急涌而来,定神一看,厅内已立有一人,既熟悉又陌生,看背影正是敖晶,但他越看越是亲切。
  敖晶缓缓转过身来,四目相投,气息忽感,亲切陡升,敖晶眼泪猛地涌出,悲鸣呼了一声:「父亲!」
  说罢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
  龙辉身躯一震,惊得后退数步,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是谁?」
  眼前之人容貌虽是敖晶,但深处之魂并非简单。
  守在四周的士兵也是吃了一惊,风望尘眉头紧皱,训斥道:「敖晶,休得无礼!」
  龙辉嗓子忽地一阵干涩,说道:「风相,你们先行退下,我有事跟他独自一谈。」
  风望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仍是奉旨执行,领着众士兵退下。
  龙辉心跳越来越快,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敖晶,你究竟是谁?」
  敖晶抬起头来,俨然泪水摩挲,颤声道:「父亲,我是龙鹫啊!」
  龙辉道:「不可能……你,你有何凭证!」
  「敖晶」
  道:「孩儿当时虽未婴儿,但记得却是真切,那时父母大人借各方高手之力打开天外玄天,逆转失控,但却引来暗雷霹雳,母亲不幸被霹雳击中手臂,以至于孩儿落太荒大地!」
  言毕,他身上浮现一股淡淡的华光波纹,随即面容虚化,形成一个英姿俊朗的男子,面若玉冠,眉清目秀,俊俏之余亦带着一丝刚毅之气,眉宇间确实跟洛清妍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此事乃龙辉和洛清妍心中之痛,为了避免伤感,两人对于回归太荒这段经历甚至只字不提,就连楚婉冰也不曾知道详细细节,如今此人一口说出,再加上那股莫名的气息牵引,龙辉立即确定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分别多时的骨肉!龙辉连忙走过去,欲将龙鹫扶起,龙鹫似有所忌惮,连忙起身后退了两步,龙辉讶异,正要询问,却闻及一片甜腻香风由后飘来,他回头一看,只见门口出立着一名白衣美妇,不是洛清妍还有何人。
  她成熟妩媚的玉靥此刻挂满了不可思议,凝望着龙鹫,红唇微张:「这……
  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所谓母子连心,龙鹫的突然出现,洛清妍的感应比龙辉更加强烈,她原本正和于秀婷再内室修养,不知为何心头一阵紧跳,心绪难平,于是便顺着这股感觉前来查看。
  这一看之下,心中异样感更为强烈,揪心感、亲切感、悲切感……一并涌来,泪水莫名在凤目间打滚。
  龙辉说道:「妍妍,来得正好,你猜他是谁?」
  洛清妍又望了他片刻,体内凤血与之莫名牵引,血脉沸腾,凤凰血脉对于骨肉的感应极为敏锐,她脑海中翻过无数个念头,颤声说道:「鹫儿?你是鹫儿!
  」
  龙鹫泪水又是决堤而出,叫道:「孩儿龙鹫见过母亲!」
  洛清妍倒抽一口冷气,眼泪亦滚落脸庞,说道:「我苦命的孩子,我终于见到你了!」
  说着便要扑去将他抱住,龙鹫却是紧张地连退数步,叫洛清妍一阵纳闷。
  龙辉说道:「鹫儿,为何要躲避?」
  龙鹫抹了抹眼泪,道:「爹娘有所不知,孩儿并未真正归来,真身尚在一处化外乾坤,此次只不过是将一缕元灵寄托在此人肉身上罢了。若是与爹娘相触,便会引来血脉共鸣,此人并非龙凤之血,一旦产生共鸣,肉身必定承受不住。」
  龙辉道:「鹫儿,你为何将元灵投射在敖晶身上?」
  龙鹫正要回答,洛清妍嗔了龙辉一声道:「鹫儿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就不给他休息一下吗!」
  龙辉笑道:「你娘说得对,鹫儿你快坐下,我们有好多话要问你!」
  洛清妍道:「鹫儿,你先坐会,娘亲去给你弄些吃的!」
  说着快步走到厨房,亲手下唇,做了几样精美的点心,香气溢出,竟引来两只馋虫。
  萧萧抱着五斤盯着灶台上的糕点,娘俩一起吞咽着口水,萧萧道:「洛姨,是给我吃的吗?」
  洛清妍嗔道:「这可不是给你的!」
  五斤哇哇叫道,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试图去抓,洛清妍端起糕点,嗔道:「小胖子,别淘气,这是给你哥哥吃的,乖乖的听话,下次再做给你吃!」
  五斤撇了撇嘴,收回了小手,但眼睛还是不舍地盯着那几碟糕点。
  洛清妍端着糕点走出厨房,却又是遇上了楚婉冰,小凤凰见母亲春风满面,喜形于色,不禁奇道:「娘,什么事这么高兴?」
  洛清妍道:「鹫儿回来了,我自然是高兴了!」
  楚婉冰怔了怔,忽地醒悟过来:「是龙鹫?」
  洛清妍笑道:「当然了!」
  楚婉冰亦是一阵惊喜,连忙替母亲端起一个碟子,快步朝内堂走去。
  回到内堂,见龙氏父子正在喝茶,楚婉冰惊呼道:「当真是一表人才!」
  龙鹫连忙起身行礼道:「小弟见过姐姐!」
  洛清妍笑道:「若算出生年份,你是哥哥!」
  楚婉冰哼道:「算辈分他应该喊我做姨娘!」
  以母族而论,两人确实是手足关系,若以洛清妍分娩先后为主,那就是楚婉冰为长,但若是以时轴算,出生太荒的鲲鹏便是兄;但要以父族为尊,龙鹫便是子,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辈分,倒是叫人一阵头大。
  龙鹫干咳一声,说道:「应该是姨娘姐姐!」
  楚婉冰噗嗤笑道:「好张巧嘴,都快比得上你爹了!」
  洛清妍又道:「但却多了几丝你爹没有内敛和儒雅!」
  龙鹫道:「娘亲过奖,父亲之尊望非孩儿能及。」
  未免引发血脉共鸣,龙凤和鲲鹏需保持距离,龙辉和双后便与龙鹫隔桌而坐。
  洛清妍最是急切,连忙询问龙鹫这些年过得如何。
  龙鹫粗略说了几句,旋即肃容道:「父亲,母亲、姨娘姐姐,我停留在此地的时辰不多了!」
  龙辉蹙眉道:「是否跟你真身有关?」
  龙鹫点了点头。
  洛清妍关切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鹫儿你有没有受伤?」
  龙鹫道:「母亲过虑了,孩儿本体安好,并无大碍,只是越空法轮损坏,无法完全穿越时空回来,只得以一缕灵识投射到此人肉身上。」
  楚婉冰奇道:「越空法轮可是你穿越过去未来的法器?」
  龙鹫点了点头。
  洛清妍道:「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龙鹫道:「当日孩儿悟出爹娘之来历后,便着手制造越空法轮,试图穿越光阴与爹娘团聚,但由于不知爹娘所处之时代,寻找起来甚是困难。好不容易寻得一丝线索,但无奈法轮受损……」
  洛清妍问道:「那你此刻在何处?法轮又是为何受损?」
  「孩儿身处之地应该算是未来乾坤,但年代还需考究!」
  龙鹫轻轻一挥手,神念接连真身所见之景象:只见一只挂在墙壁的方形盒子,盒子前端似乎镶嵌着一块琉璃水晶,里边正浮现着怪异影像——在一片绿草如茵的平地上,两方各着不同服饰的人用脚争夺着一个圆球。
  龙辉微微一愣:「这是蹴鞠?」
  龙鹫道:「在这边似乎叫做足球。」
  洛清妍并不关心这事,继续追问道:「鹫儿,你的法轮为何会受损,何时能够修好?」
  龙鹫苦笑道:「被一个胖子吃了一半,要想修好恐怕得等一段时间。」
  洛清妍花容为之一黯,龙鹫说道:「爹娘莫要挂怀,孩儿这次以神念越空而来,便是要告诉你们对付心魔的线索!」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1:36

【龙魂侠影】25集 终极原始 第13回 兵燹春意 下阕《靡靡春光》
  龙辉搂着大小仙后进入屏风后的水池,只见大小妖后已经浸泡在温热的池水里,丰腴白嫩的身子若隐若现,极为诱人。
  龙辉大马金刀地坐在池子边缘,双腿大张,巨阳耸立,迷香扑鼻。
  于秀婷偷偷瞟了一样龙辉,看道那胯间的物事又粗又长,心脏扑通扑通猛跳着,娇怯地逼开目光。
  魏雪芯微微一笑,把于秀婷柔嫩的小手放到那狰狞的物事上,羞中含笑:「
  娘亲,大哥的宝贝……你先吧。」
  龙辉心神一荡,道:「对,婷儿,你先来吧。」
  于秀婷羞道:「雪芯,还是你先来吧。」
  龙涎迷香熏情催欲,魏雪芯星眸一阵迷离,不禁咽了咽口水,舔了下嘴唇,道:「还是娘亲先来吧。」
  龙辉哈哈一笑,伸手抚着母女二人的脑袋,挺了挺那物事,道:「还是同时来吧。」
  于秀婷与魏雪芯相视一笑,便乖巧地凑过去,张开小嘴,伸出灵巧的舌头,朝那物事点上去。
  「婷儿,雪芯,味道好?」
  「好吃!」
  魏雪芯咬了咬下唇,红着小脸答了一声。
  于秀婷红着脸不敢回答,眉宇间却早已一片春色。
  龙辉知道她面皮比女儿还嫩,即便是昨天将她的端雅外表剥去,第二天她闻及男女之事仍会面红耳赤,然后又会引诱男人去将她的那内媚闷骚性子发掘出来。
  龙辉伸手揉着母女俩丰实的玉乳,掂量着这对母女姐妹花的乳量,嬉笑评论道:「婷儿这奶子结实香腻,雪芯也不差,乳肉饱满丰隆,以前一摸还能大致分辨出谁是谁,现在娘俩都一样,倒真是难以辨别!」
  魏雪芯羞急了,忽地龙根上啃了一口,但又舍不得下重手,倒是啃得男儿下体又酸又麻,更是催情。
  龙辉快美,情不自禁地耸了耸腰身,龙冠忽地一下顶进入了魏雪芯的小嘴。
  粗壮滚烫的阳物灼得魏雪芯檀口一阵酸软,就是这么一顶便让她感到唇酸腮麻,口中莫名涌出一阵涎液,是上峰大药泄出的征兆。
  就在此时,龙辉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一口盖住她香唇,舌头卷入檀口,吮吸流淌而出甘涎琼浆。
  魏雪芯被吻得如痴如醉,玉胯湿暖一片,将娇美白嫩的身子往男儿身上贴去,两团丰润的乳肉饱满地压着龙辉胸膛,弹滑肉感,甚是美妙。
  龙辉托起她雪白的美臀,将龙根往股间软肉蹭去,圆润的龟菇不住地在芳草上摩挲,魏雪芯只觉得股间软肉几乎融化,恨不得男儿叩关再入,哪怕被他肏弄得淫态百出,精疲力尽也没关系。
  魏雪芯抱住龙辉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说道:「大哥……进来好么?」
  龙辉低头嘬了嘬她乳头,吸了口鲜奶,摇头道:「不行!」
  说话间,挺着龙根在小仙后胯间摩擦着,魏雪芯恨不得一口吞了这根淫龙,但无奈被这冤家牢牢抱住臀瓣,根本无法如愿。
  「大哥……别……别磨了,人家身子都快软了!」
  魏雪芯被折磨得眼泪不住打滚,哀声祈求道。
  龙辉说道:「乖雪芯,听大哥一回,大哥就如你愿。」
  魏雪芯娇喘着道:「坏人,又要想变什么古怪法子来糟蹋人家!」
  龙辉问道:「那雪芯听不听话?」
  魏雪芯早就被他哄得所以,心里满满的都是这既惹人恨又心疼的男人,不由得连连点头,乖巧地回答道:「听话,雪芯是大哥最听话的小媳妇!」
  龙辉道:「方才你婷儿妹妹犯了多重罪过,就由你来惩罚!」
  声音虽小,但于秀婷却是听得真切,红着脸啐了一声:「你……你这混蛋,就喜欢逼雪芯来折腾我!」
  龙辉嘿嘿一笑,直接在魏雪芯耳边说了几句,使得这丫头原先就满是红晕脸蛋更加鲜红欲滴。
  于秀婷芳心一颤,又惊又怕,见女儿缓缓从龙辉怀中站起,挺着颤巍巍的奶子和圆鼓鼓的屁股走到池边,将那两窜系在一起的剑穗拿来。
  于秀婷惊问道:「雪芯,你这要做什么?」
  魏雪芯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娘……我……」
  龙辉干咳一声,魏雪芯连忙改口:「婷儿妹妹,我,我……」
  雪芯「我」
  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龙辉知她脸嫩,要学她姐姐那样实在难为,于是来个推波助澜,一手一个把两女搂在身体两边,笑:「婷儿、雪芯,来给为夫表演一出‘后窍双花争娇艳’的大戏可好?」
  于秀婷红着脸问道:「什么后窍……」
  「婷儿,你和雪芯且转俯身下去。」
  龙辉在二女肉臀上掐了一记,母女禁不住又羞又怕,俱是娇滴滴的背对着俯身跪与男儿身边两侧。
  魏雪芯早知接下来之事,羞得是心跳狂颤,于秀婷已然逆来顺受,任君摆布,乖乖地趴在男儿跟前,撅臀俯身。
  魏雪芯娇怯地问道:「坏大哥……要怎么做?」
  龙辉道:「塞十三颗吧,然后婷儿也塞十三颗,留下五颗在外边。」
  「啊?」
  两女同时惊慌失色,同时娇呼道:「十三颗?怎么能塞塞得进去呀……」
  龙辉坏笑地在母女俩俱是丰盈浑圆的翘臀上各轻拍一下道:「你们俩的后庭为夫的宝贝都都能齐根纳入,又何况那区区十三颗珍珠?」
  两女被逼无法只有各自胆寒心跳,红着脸娇羞静待。
  龙辉先将将「珍珠剑穗链」
  的一颗颗明珠摸索着轻轻塞进母女俩香臀玉瓣间羞涩小巧的后庭之中。
  母女俩皆是轻蹙娥眉,樱唇紧咬,丰腴的身子连连颤抖,那副又羞又怕的模样着实叫人爱宠怜惜。
  看着这香艳绮旎无比的场面龙辉也怒火勃起,动作也利索了几分,将珍珠剑穗的两端分别塞入了这娘俩的后庭。
  只见两颗肥嫩圆润如同大白桃般的肉体颤巍巍地撅着,中央处连着一根精美的珍珠链,就好似两颗并蒂连生的熟美蜜桃儿,越看越是叫人垂涎三尺。
  此等淫靡至了极点的艳景看得龙辉连吞口水,就连浸泡在水中的妖后母女也是有些发愣。
  龙辉开口笑道:「这规矩嘛……就是来个拔河,谁留在体内的珍珠少谁就要受惩罚!」
  听到惩罚二字,魏雪芯更是害怕,怯声问道:「什么惩罚?」
  龙辉笑道:「谁输了就罚谁扮小狗。」
  此话一出更是将这对仙雅恬静的母女花窘得无地自容,尤其是于秀婷,羞得连纤柔玉腻的后背都火红了,低着玉首,紧闭秀眸,连看都不敢看龙辉一眼。
  「好了,可以开始了!」
  随着龙辉一声令下,母女俩先是红着脸呆愣了片刻,随即还是强忍羞涩缓缓挪动腰臀,只见两颗泛着红润的大白桃股夹着一条珍珠链缓缓挪动,莲子就如同蒂儿般连在桃心之处。
  随着这一番挪动,于魏二女清晰地感觉到股内珍珠的滑动,一颗颗细化的珠子刮挠着琼壁,滑腻的感觉正不断地润出菊道,涌入花径,两女腹中越发燥热,汁液竟是难受控制,越流越多,茂盛的绒毛已经润成一片晶莹泥泞,滴滴答答地落在池水中。
  仙后母女羞得是心力交瘁,而龙辉却是唯恐天下不乱,插诨打科道:「婷儿,你要加油啊,你可落后了……咦,雪芯你怎么不动了,可不要想着放水啊,输了的人可是要扮小狗的!」
  只见珍珠一颗一颗地从母女俩的臀瓣间拔出,珠泽却是略显鲜艳。
  「嗯!」
  「啊!」
  伴随着两声慵懒无力的娇呼响起,那对雪白的胴体颓然瘫软下来,白嫩的肥臀此刻是布满了细密的香汗,这场香艳的菊蕊拔河已然结束,只见于秀婷的臀沟处还连着剑穗,但在那肥白的屁股衬托下显得极为淫靡。
  龙辉嘻嘻一笑,从后边将魏雪芯抱在怀里,咬着她耳朵说道:「乖雪芯,你可是输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说话间,硕大若鹅卵的龟菇不时地在她柔毛出磨蹭着,桃园早已内外湿透,三两下便挤进去了半颗龟菇。
  被折腾得敏感无比的肉体再受龙根滋润,魏雪芯舒服得绷紧了身子,吐出一口香气,便情不自已地呻吟起来,嘤嘤咛咛,娇喘吁吁,那还记得什么输掉的承诺。
  龙辉将手伸到她身下,掐了掐倒垂如硕梨的巨乳,说道:「丫头,别装傻,快点履行承诺。」
  乳肉吃痛,魏雪芯醒悟过来,扭过头来,用满是水雾的眼眸幽怨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咬了咬下唇,发出一声低不可闻地叫声——汪!紧接着,眼圈一红,泫然若泣,撅了撅嘴,将小脑袋低了下去,一言不发,十足一个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这丫头若是娇嗔埋怨还好,一旦一言不发地憋在心里那就妙了,比起小凤凰发火还要麻烦,龙辉连忙将她紧紧抱住,说着好话哄道:「乖雪芯,别生气,我就是闹着玩的,这闺房之乐能怎么尽兴就怎么耍乐。」
  魏雪芯哼道:「呸,你分明就是见我平日逆来顺受,所以就专挑我来欺负。
  」
  「好了,好了,我这就给雪芯赔罪!」
  龙辉双手抱得更紧,腰身一送,巨龙破开花瓣,裹着粘滑的花汁再临仙宫。
  魏雪芯本是一腔委屈,但胯下挨了数十枪,身心渐现酥软,只余嘤咛娇哼的份,那还有什么委屈,身子不由向后挪,下意识地要挨近君郎。
  龙辉胸口紧紧贴在她粉背上,双手兜住两颗倒垂的巨乳,下体耸动越发激烈,杀得魏雪芯是花落玉碎,香汗淋漓,胯内花浆不绝,胸前乳汁失控。
  忽地龙根滑脱花穴,贴着粘滑的玉胯往上一送,恰入臀股深沟,挤入后窍菊蕊。
  魏雪芯如遭长枪贯穿,身子猛烈一阵,腹涨难忍,娇喘道:「大哥……你又弄人家后面!」
  龙辉道:「雪芯屁股又圆又肥,后边更是细嫩柔滑,不好好把玩一番岂不暴殄天物!」
  魏雪芯暗嗔一声鬼话,但身子却是情不自禁地燥热起来,龙根上散出的龙涎迷香正不断地渗入菊道,使得她后庭酥酥麻麻,快感倍增,不出数回合便觉前路花心一麻,阴精直泄而出,清淡如香茗的气味混入四周,再加上池水的热气蒸腾,说不出的旖旎动人。
  魏雪芯泄得七晕八素,脑袋一片空白,娇躯绵软无力,螓首一歪,便瘫在地板上,累的是出气多进气少,连手指都不愿动弹半分。
  闻得魏雪芯哀吟,于秀婷母女连心,睁开疲惫的眼眸看个究竟,却见龙辉挺着杀气腾腾的巨根朝这边走来,芳心顿时一颤,又怕又羞。
  「婷儿,惩罚来了!」
  龙辉笑吟吟地抚摸着美妇人丰隆圆硕的肥臀,摸得于秀婷肌肤酥麻,周身舒爽,却是略带忧心。
  龙辉手掌触及弹滑丰美的臀肉,不禁啧啧称赞,哪怕是早已跟这美妇身心交融,但这极品尻股当真是又圆又滑,肥嫩多汁,叫人惊艳不已。
  龙辉浴火熏心,下身往妇人臀后贴去,轻车熟路,一枪灌入仙穴蜜屄,于秀婷娇呼轻啼,身心沦丧,于秀婷身子熟润多汁,膣内滑腻肥嫩,龙根宛若进入一片泥泞沼泽,暖融湿润,黏腻幽香。
  前半截龙辉还是拉着她的腴腰使力,后半截却几乎是被那紧窄的嫩腔吸吮进去一般。
  先是肥厚柔软的花瓣紧裹着肉茎的根部,膣内嫩肉推挤上来,几乎与她女儿泄身时候的幽穴变化带来的舒畅感觉相去不远。
  美妇肥臀间那根珍珠剑穗随着男儿节奏而动,恰似尾巴般,扭摆摇曳,好生真趣,龙辉淫心大盛,伸手便珍珠往妇人臀沟内送去,滑腻的珠子轻易钻入于秀婷后窍,珠子再度没入粉嫩的屁眼,才入了半截,于秀婷便一阵扭动。
  龙辉那是得寸进尺,将珠串一个个的塞入于秀婷的菊穴。
  冰凉的念珠刚进入于秀婷的屁眼,她便一个激灵,只能哀求道:「辉儿,求你……别再进去了……」
  龙辉却接口道:「婷儿连为夫的阳根都能吞下,为何区区一小窜珠子就受不住了……?」
  于秀婷哀泣娇吟道:「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很怪异……反正除了你之外,其他的……我……我都受不了!」
  龙辉伏在她后背,拧过她俏脸,温柔地吻去她眼角泪水,柔声道:「乖婷儿,我怎会不知你心意,但我每次都忍不住地要欺负你……」
  于秀婷幽幽叹道:「那……那你就尽管折腾我吧,我反正也被你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言语间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那股柔软无助的气质更是惹得男人兽性大发,龙根裹着一层黏腻的花浆直杵妇人软中带硬的花心,同时手指把玩着珍珠剑穗,一颗一颗地往妇人菊道塞去。
  强忍着后庭里面传来的冰凉感和酥痒,于秀婷的后庭终于将整串珍珠都吞了下去,这些珍珠与前方龙根隔着一层薄皮呼应,龙根一动,珍珠便似乎活了过来,在琼壁内滑动,。
  正在此时,龙辉却又微微往一抽,珍珠滚动而出,于秀婷再也忍受不了这强烈的刺激,玉户猛烈的喷射出一股花浆。
  一等她喷完,龙辉随即将阳物往上一送,趁着菊瓣开阖之际,抢占妇人后窍。
  于秀婷身子一抖,只觉得臀眼被粗大的肉棒填满,寸发难容,腹中涨得发酸,虽然已经被开垦了多次,菊蕊嫩肉也十分滑腻了,仍然又痛又涨,说不出的怪异,银牙轻咬,鼻子中轻轻哼了一声。
  「婷儿,你后边似乎越来越紧呢。」
  龙辉喘息道,棍棒继续开垦,犁着那块丰美的菊土。
  被龙辉一下下有力的耸动着,丰美的身子前后晃动,填满菊门的肉棒在内缓慢抽动,引来阵阵火热的感觉,竟也有几分酥麻快感,可谓是另一番的别样滋味。
  于秀婷身心也逐步沦丧,喉咙隐隐发出若有似无的轻吟,无意识地轻摆腰臀。
  龙辉迷醉的抚弄那颗圆润弹滑的美臀,俯下身子紧挨滑润温热的肌肤,咬着于秀婷圆润的耳珠,轻声道:「婷儿,你这姿势是不是有点像条小狗儿呢?」
  于秀婷又羞又怒,闭着眼颤声道:「住口,你不要胡说!哪,哪里像是……
  那东西。」
  「但方才雪芯可是承认了呢。」
  龙辉笑着,闭上眼睛,挺动着腰部,细细感受着美妇人臀后那紧凑滑腻的菊穴带给自己的快感。
  于秀婷无言以对,姿势低声喘息,身子被男儿的挺动带得前后摇动,一对硕大玉乳彼此拍打,发出淫靡的肉帛声。
  龙辉只觉得这熟润美妇后庭越来越紧凑,也越来越滑腻,比起前穴花径别有一番风味,惹得他浴火烧得更旺盛,淫性大炽,忽地伸左手扯住于秀婷的乌发,将她身子忽地拉起。
  于秀婷娇吟一声,身躯随之上扬,两团傲乳抖出雪白浪花,整个人几乎被巨阳贯穿,身子又酥又麻,身子布满了滑腻的香汗,就如同一株沾满露水的桃花,饱满的圆臀水润油亮,更像是迸出蜜汁的鲜桃。
  龙辉情不自禁,右手环过美妇胸口,兜住两颗弹滑梨乳,抱住她奶脯往后贴去,而左手又将秀发往后扯了,使得她整个人更是紧密地贴着自己。
  「婷儿,婷儿……」
  龙辉情欲交融,从后吻着于秀婷的玉靥,柔情说道:「我爱死你了!」
  说话间小腹贴着臀肉丝毫不放松,龙根牢牢霸住菊道。
  于秀婷被他弄得身心酥软,情迷意乱,迷离着双眼回应道:「嗯……嗯,我,我也爱你……」
  龙辉道:「但为何婷儿你当初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呢?」
  于秀婷身子一僵,如丝媚眼忽地弥漫出一层水雾,泫然若泣地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龙辉道:「但你伤透了我的心了!」
  于秀婷颤声道:「对不住,我什么都原意做,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那副柔软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小媳妇。
  龙辉循序诱导,仅用两人可闻的声音说道:「刚才雪芯也扮了小狗,婷儿,你呢?」
  于秀婷耳根一红,抿了抿朱唇,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龙辉知她面嫩,便紧贴着她脸颊附耳过来,说道:「婷儿,你悄悄告诉我,她们听不见的!」
  于秀婷嗯了一声,稍稍定下心来,微微别过俏脸,火热的朱唇贴着龙辉耳朵,呵气如兰地道:「我是龙儿的小狗!」
  听闻这句话,龙辉全身气血爆窜,兴奋异常,左手从秀发上落下,贴着熟妇绵软的雪腹滑至芳草茂密的玉胯,指掌顿觉一阵软腻温热,两瓣蛤唇紧吸吮着手指,几乎要将其融化。
  于秀婷前后遇袭,身子更加敏感动情,扭腰摆臀间别有一番风情,龙辉越看越爱,两人四目相投,爱意绵绵,水到渠成地朝对方吻去。
  四唇紧贴,舌缠交融,吻得痴迷,于秀婷芳心尽倾,与龙辉缠吻之时下意识地发出哼哼低吟,龙辉仔细一听,近似于汪汪犬吠,竟是这美妇人投桃报李,向自己表明心意。
  此等美人恩情就算是铁汉也得化作绕指柔,龙辉股胯一热,龙精急射,灌入妇人火热的后庭。
  两人同时瘫软在池边,龙辉从后边紧紧抱着于秀婷,于秀婷也紧贴着男儿胸腹,臀股依旧粘着男儿胯下,任由着龙根从菊蕊中滑落,带出一大摊白浆。
  于秀婷微微侧过俏脸,对着龙辉轻声说道:「坏人,刚才的话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龙辉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说道:「自然如此!」
  于秀婷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正要美美地阖眼养神时忽地感觉到臀后一热,一根硬物已经顶着自己股胯,立即明白过来,忙说道:「我骨头都快被你拆掉了,你去找洛姐姐和冰儿吧!」
  龙辉阳火已经被逼到了极限,也怕会伤及这对大小仙子,连忙翻身下池,挺着巨阳去寻凰求爱。
  娇媚妖花开与池中,朱颜玉貌,花容雪靥,端的是争芳斗艳,美绝尘寰。
  龙辉心火大动,哗啦钻入水中,朝前方游去,楚婉冰娇呼一声,咯咯轻笑地朝他掀了一把水花,嗔道:「小贼,你还没消停吗!」
  龙辉一把扑过去将小丫头香喷喷的身子揽入怀里,往她香腮亲了一口,说道:「见了你们这对冰妍双凤,如何能消停!」
  忽地感到背后一阵温热腴软,甜腻的幽香飘来,龙辉不用回头也知身后之人是谁。
  洛清妍紧紧挨着他后背,往他耳朵里吹气道:「傻小子,你这样横冲直撞的,可是会吓坏人的!」
  龙辉回首吻了吻她朱唇,说道:「究竟吓着谁了?」
  洛清妍仰头与他缠吻片刻,说道:「你被魔尊暗算后,我跟冰儿都被吓得不轻!」
  三人缠缠绵绵,卿卿我我,由池中嬉戏到了池边,龙辉倚着池壁坐下,池水恰好没过他的腰身,惬意地伸出双手将大小凤凰香软甜腻的玉体揽入怀里,左拥右抱,坐享母女娇花。
  自从生育后,小凤凰的酥胸竟有迎头赶超其母的趋势,若论挺拔度更为青春年少的她比母亲更佳,不过柔软度却是洛清妍略胜一筹,形状而言,洛清妍的双峰更美,浑圆无迹,一团乳脂香肉均匀地分布在胸前;而楚婉冰豪乳在尖端的均衡度和乳晕都恰到好处,有种粉嫩鲜润的感觉。
  龙辉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捏了捏美妇的腻乳,笑道:「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换来洛姐姐和冰儿的垂青,怎么可能舍得离去呢!」
  母女俩心底皆是一喜,甜若吞蜜。
  洛清妍柔声道:「好了,龙儿,我和冰儿助你将阳火凝练妥善!」
  龙辉感激地道:「有劳洛姐姐和冰儿了!」
  母女俩雪靥酡红,媚然含笑地转过身去,柔荑小手扶着池壁,挪腰耸臀,丰满腴嫩的身子撅得犹如两座白玉拱桥,肥嫩的丰臀圆润可口,两只白嫩的肉蛤若隐若现,蜜裂涂着一片腻汁,就好似成熟的浆果裂开的瓣儿。
  龙辉跪在洛清妍身后,火热龙根抵在玉胯间,蹭了蹭上边的花汁,然后往上挪去,压住菊眼,慢慢插了进去。
  洛清妍熟润的身子微微一颤,美得轻哼了一声,凤眸紧闭,细心感受着后窍被火热巨物一分一寸地挤开,随即整个身子都充实起来,美得她咬唇轻吟,面颊通红,目光盈盈,柔媚温顺地将玉臀抬得更高,还主动地微微摇动,娇嫩的菊穴紧紧裹着肉棒,渗出柔滑的菊脂,通润臀股,顿时一股酥麻感觉从菊门深处流转开来,周身说不出的舒爽。
  龙辉细品着美妇菊穴带来的紧凑和柔腻,舒爽得低声呻吟起来,伏在她粉嫩的裸背上,一面用肉棒抽插,一边揉弄着那对倒垂而蜜瓜般硕大的滑腻巨乳,喘息着道:「岳母、母后,喜欢这般吗?」
  洛清妍嗔道:「死小贼,你故意的是不是,这个时候了还这样叫人家……羞死人了!」
  龙辉用力揉了揉她的豪乳,乳汁淌满了整个掌心,笑道:「那该怎么称呼?
  叫妍妍么?」
  闻及龙辉这一声妍妍,洛清妍骨子里涌出一股暖意,甜滋滋地轻点螓首。
  楚婉冰冷不丁冒一句道:「妍妍?那是不是要喊小贼做夫君?」
  洛清妍雪靥一红,嗔了她一眼。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既然这样子,那妍妍,快喊人家做姐姐!」
  说罢还肆无忌惮地在美妇高耸的肥臀上拍了一下。
  洛清妍嗔道:「死丫头,你作死吗!」
  楚婉冰道:「我可是最早入门的,也是小贼用三书六礼娶的,当初可还是妍妍你做的主呢,还对小贼三申五令,以后无论是谁入门都必须尊我为长,不是么?」
  洛清妍忽地一愣,不知如何以对。
  自己当初是怕这个宝贝疙瘩被人欺负,才强势压着龙辉答应自己的要求,谁料自己也沦陷在这淫贼手里,昔日的约定却也成了自束之茧。
  迟疑之余,菊穴被龙辉开垦得更为通畅,巨棒连连挥洒,弄得美妇浑身畅美无比,舒服得难以自制,玉臀下意识地大了摆动幅度,臀肉主动撞击着龙辉的腰部啪啪作响,粉嫩的菊穴像一张贪吃的小嘴一下下咬着那根火热的肉棒,玉蚌蛤口渗出滑腻的汁水,那张成熟妩媚的玉容此刻更是丹霞红染,媚眼如丝,银牙轻颤,呻吟出声,或许因为女儿的调侃,使得洛清妍干脆不再理会,一心投入其中,熟媚的身子更是娇艳绽放,浓香四溢。
  楚婉冰虽是调侃母亲,但仍旧被这浓郁馥香甜美的气息吸引,收敛嬉笑,抬眼看去见洛清妍靥晕眸醉,满面幸福,心里砰砰直跳,脸儿似乎又红了几分,于是瞧瞧挪了挪身子,与母亲靠在一处,同样圆润的肥臀挨着母亲,宛若颤巍巍的两颗大白桃。
  小妖女情火荡漾,悄悄地伸出雪白的玉足蹭了蹭龙辉大腿,勾魂的媚眼朝龙辉瞟去,满目春水,秋波暗送,仿佛在撒娇道:「小贼,人家等你许久了!」
  龙辉被这丫头瞧得浴火大炙,朝着洛清妍努了努嘴,似乎在说:「稍等片刻,待我满足了洛姐姐就寻你!」
  楚婉冰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香喷喷的朱唇毫无征兆地印在洛清妍唇上,丁香灵动卷扫,熟练地钻入美妇口中,舔弄着母亲的香舌,香津流淌,母女两人对此甚是熟络,很快就迷失其中。
  洛清妍动情无比,菊径不断蠕动,如同贪婪的小嘴般,牢牢地嘬住龙根一开一阖地吮吸起来,势要将男儿精元抽之一空。
  龙辉美得舒爽,伸手便往下一抄,兜住妇人沉甸甸的两团蜜瓜似的绵乳,掌心甫一触及,那两粒硬挺的乳头已然沁出甜腻乳汁,濡湿了男子大半手掌。
  龙辉不禁有趣,举起手掌,指掌间湿漉漉的一片白浆,香甜扑鼻。
  「冰儿,要不要尝尝?」
  龙辉将手伸到小凤凰面前,嬉笑挑逗道。
  楚婉冰粉面潮红,媚眼迷离,想也不想便伸出粉嫩小舌舔去,如同猫咪般将乳汁舔的一干二净,也刮得龙辉掌心传来丝丝麻痒。
  「娘!人家还想喝」
  楚婉冰意犹未尽,忽地钻到洛清妍身下,张口便含住一颗鲜嫩的乳头,美美地吮吸着那丰沛的乳汁,喝得满口香滑,清甜可口。
  洛清妍被这对小冤家上下夹攻,浑身爽得酥颤麻软,手臂一酸,竟无力支撑,丰腴熟润的香躯忽地倒下,楚婉冰顺势将她抱住。
  洛清妍呵气如兰地道:「你这妮子也来捣蛋,嫌我不够累是不是?」
  楚婉冰忙亲了亲她脸颊,嗲嗲地道:「人家是出于好心,要帮娘亲一把嘛!
  」
  洛清妍啐道:「尽帮倒忙!」
  楚婉冰娇娇一笑,双手从她腋下环过,将母亲抱了个满怀,四颗肥美的玉乳顿时抵在一起,香滑的触感相互感知,惹得两女胸口闷热,乳浆不受控制地溢了满怀,黏糊糊、滑腻腻地沾染了娘俩丰美的胸脯,润亮光洁,更是诱人。
  龙辉越战越勇,巨棒在美妇后庭来回驰骋,刮肠润壁,杀得洛清妍香汗淋漓,娇喘不休:「哼哼……冰儿,快帮娘一把……」
  楚婉冰问道:「怎么帮?」
  洛清妍呻吟道:「快给我补点元气,不然娘亲的屁股可要遭殃了……这小贼太凶了……啊啊!」
  被男根闯入闯出,美妇人顿时娇颤不休,张口媚叫,楚婉冰忙挺起身子,将鲜艳的乳头塞入母亲口中,一缕温热甜奶立即流入妇人檀口,入口即化,暖融融地流转周身,堪称大补之物。
  汲取同源的乳浆精华,洛清妍稍定气息,缓过神来,菊蕊宛若有了生命,绵密地蠕动起来,缠、吸、抽、挤……十八般淫技尽数使出,销魂蚀骨之处好不逊前道花径。
  龙辉只觉腰眼一麻,龙江决堤而出,灌了美妇人满肚子。
  洛清妍也美得连连打颤,小腹一酥,菊道巨美,一股清凉的花膏浇在龙根上,爽得龙辉连连称赞。
  洛清妍腻腻地贴在龙辉身上,龙辉则从后边紧紧搂住妇人的柔腰,脸蛋贴着美人发鬓,甚是缠绵腻歪,情意融融。
  感觉到男儿龙根隐有再起的趋势,洛清妍微微抬玉手,温柔地抚摸着他脸蛋,哄说道:「龙儿,别腻在我这儿,快去找冰儿,姐姐得先恢复气力,才能继续帮你凝练阳气。」
  龙辉抓了抓妇人的乳瓜,说道:「喊错了,重喊!」
  洛清妍玉乳酸胀,臀后又被巨根顶着,甚是难受,忙顺着他语气道:「好了好了,人家错了还不成,夫君,快去找冰儿,算妍妍求你了!」
  龙辉这才心满意足地翻开怀中美肉,转而去寻小凤凰。
  楚婉冰吃醋地道:「臭小贼,就知道粘着你那妍妍,人家就那么不被你待见啊!」
  龙辉哪敢得罪这活祖宗,堆出一脸谄媚笑容:「我的小祖宗,我哪敢啊,只是怕刚才锐芒太盛,伤了你!」
  楚婉冰啐道:「呸,你胡吹大气,小心大舌头闪了你的肾腰子,肉茄子就成了烂茄子,那就呜呼哀哉了!」
  「死丫头,讨打!」
  龙辉最是受不得这小妖精的激将,一个饿虎扑羊就把这头白馥馥的小媚凤擒了下来。
  楚婉冰娇呼一声,已然被擒了个结实,遭这冤家拿住腰眼。
  龙辉捏着小妖精的柔腰,巨龙挺拔而起,龙根往这妖妮子软腴的粉胯抵去。
  龙根触及一片腻汁,香软美妙,龙辉不急进入,先是在这小妖女粉胯间磨了磨,不经意间压中那颗花珠,酸得楚婉冰一阵娇吟。
  花珠软中带硬,又滑又腻,在摩擦之时别有一番风味,龙辉似乎玩得上瘾,不住用龟菇去蹭那枚肉珠,楚婉冰都逗得花枝乱颤,哀吟娇喘:「小贼,别蹭,别蹭了!」
  龙辉捏了捏她一颗酥乳,虎着脸道:「小妖精,你说,谁呜呼哀哉!」
  楚婉冰撅着小嘴道:「我没说……」
  龙辉道:「你说了!」
  「我是说你勇猛善战,天下无敌!」
  小凤凰可怜兮兮地说道。
  众人见这丫头先前还是一副悍妇模样,现在就成了只绵羊,皆不由莞尔,暗自笑她没心没肺没骨头。
  「小贼,别磨了,怪酸的!」
  小凤凰的那枚凤冠花珠最是敏感,平日稍稍触及都酥麻不已,更何况现被情欲熏得肿胀起来,更是不堪挑逗,被龙枪磨了两下,花底便漏出阵阵腻汁来了。
  「那我是你的什么人?」
  楚婉冰娇喘滴滴道:「夫君,好哥哥!」
  龙辉面色一沉,佯怒道:「说错!」
  楚婉冰几乎被他磨得快要哭出来了,哀声道:「哪里错了!」
  龙辉咬着她耳垂道:「你娘喊我做夫君,你说你该怎么称呼?」
  楚婉冰气得粉面一红,正要发作,却感花底一酥,龙根顶端吐出阵阵灼热,烤得玉蛤几乎融化。
  「算我怕你了……」
  楚婉冰娇喘道,「你且先进来,人家待会保管叫你乐得美美的!」
  龙辉见她服软也不忍折腾,龙根蘸着腻汁往蜜裂钻去,撑开花唇,咕噜一声刺入其中。
  龙冠撑开蜜肉,又粗又热,杵得蜜蕊酸胀欲哭,烫得凤宫摇摇欲坠。
  楚婉冰仰头吐息,呵气如兰,乳晃臀拜,美得不知所云。
  龙辉忽发一枪猛招,狠狠地杵着花心,楚婉冰仿若被贯穿,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长吟,似乎充满了满足与欢愉,身体一阵冷颤,然后肥美的大屁股开始贴着男儿胯间的套弄起来。
  「啊……恩……啊……」
  一声声娇哼,从檀口跌宕而出,楚婉冰媚眼如丝,娇喘连绵。
  龙辉也乐得逍遥自在,松弛的倚着池壁,双手扣住小凤凰肥美香软的大屁股,抓揉着那粉堆玉捏的臀肉,手指不时滑进那幽深的谷道,扣一扣下那布满皱褶的菊肛,享受着那湿滑的嫩肉包裹着自己宝器的温软舒适,肉壁摩擦的快感。
  「啊……啊……哦……小贼,你忒狠心了,对二娘和妹妹就那么温柔,对人家就横冲直撞!」
  楚婉冰坐在龙辉身上,勉力地扭动着肥美的屁股,迎合着男人的抽插,双腮酡红,一双美眸闪动着,迷离的看着夫婿,水汪汪的满是情火。
  「不成了,你快点出来,我心窝子都快被你顶穿了!」
  楚婉冰再也不堪重负,泣声哀求道,心里暗自叫苦,明明这小子经过了雪芯、二娘、还有娘亲的三重淬炼,怎么还如此骁勇善战,而且越来越是凶残,原本想捡个便宜,谁知道踢到铁板。
  殊不知,回光返照,物极必反的道理,龙辉的阳火即将凝练完毕,但越到后边,就越是旺盛,几欲将这小妖精的花心硬生生烘融烤酥。
  楚婉冰蹙眉娇啼,眼眸含泪,嗲嗲哀吟:「小贼,你轻点……好不好……」
  龙辉恍若未闻,扣住她的柔腰不断顶耸着,龙冠好几回都花心嫩蕊撑了开来,险些就强行破关,若非小凤凰阴关紧凑,媚功有成,否则还真的被他再来一回海龙入宫。
  楚婉冰这回没了脾气,连忙垂着小脸求救道:「娘,快帮我一把,这小贼忒畜生了,简直是要人性命!」
  洛清妍挨了过去,从后边抱住龙辉,两团丰腴滑腻的乳瓜贴着男儿脊背,往他耳朵里吹着香气道:「好龙儿,你且醒醒,冰儿快承受不住了……」
  被这对母女四颗肉球前后紧贴,口鼻间吸入尽是母女花的芬芳,龙辉眼神忽地一阵迷离,只剩下本能兽欲,一棍棍地往小凤凰体内送去。
  洛清妍也是无奈,原本她是想让小凤凰接力容她先休息片刻再母女联手助这小男人凝聚最后的天龙元阳,谁知道却被这妮子提前引爆,现在可谓是进退不能。
  洛清妍忙从龙辉脖颈处探过螓首,吻住女儿丹唇,渡过一道真气,说道:「
  冰儿,你恐怕得辛苦一阵子了,这最后的元阳凝练还是得由你完成了!」
  楚婉冰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洛清妍道:「等他射出来就行啦。」
  楚婉冰哭着道:「只怕到那时,我早就阴亏至昏死了。」
  洛清妍叹道:「谁让你刚才口无遮拦。」
  楚婉冰灵机一动,忙道:「妍妍,要不咱们也跟雪芯那样子?用点话来哄哄他……」
  洛清妍凤目一寒,瞪圆眼道:「你想都别想,干脆让这小贼采补死你算了,我也不要你这死丫头啦。」
  说着便作势欲走,楚婉冰忙哀求道:「娘,娘,人家错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冰儿。」
  洛清妍展颜一笑:「这才乖嘛。」
  小凤凰咬了咬嘴唇,挨着龙辉耳朵唤了一声:「爹!」
  龙辉身子骤震,眼眸忽地清明起来,楚婉冰见有了效果,声音越发甜腻:「
  爹爹,疼爱女儿吧。」
  洛清妍霎时羞得满面通红,啐到:「死丫头,乱叫什么呢?」
  楚婉冰理直气壮地道:「没有乱叫啊。娘亲你喊他作夫君,又给他生孩子,你又不愿喊人家做姐姐,所以……」
  龙辉骨头都酥了,这一声爹比于秀婷喊魏雪芯做姐姐还要刺激,尤其还是在两个岳母面前叫出来,插在小凤凰穴中的肉棒似乎变得更加粗大坚硬,感到那娇嫩的膛肉一阵痉挛,舒服得险些泄出来。
  一股说不出来的刺激感让他心脏直跳,抬手在小妖精的翘臀上拍了一下:「
  好冰儿,再叫一声。」
  楚婉冰见母亲那娇艳羞怯的样子,心中隐有得意,暗忖道:「你不喊我做姐姐,我就羞死你。」
  于是乎也顾不得羞耻,当下伸手圈住龙辉脖颈,身子紧紧贴着他,淫媚地摇动肥臀,一个劲喊道:「父皇,父皇……女儿不乖,请父皇降罪责罚……」
  「好冰儿,你可是朕亲自册封的正宫娘娘,怎么又成了朕的女儿了?」
  「人家不做正宫娘娘了,人家就做父皇的公主,那正宫就给母后去当吧。」
  目睹了这小两口没心没肺的调情,洛清妍早已面颊通红,羞得啐了一口,道:「你们两个真是不知羞,什么话都敢说……」
  「哼……娘亲,你才是不知羞,抢女儿的夫君……还给人家添了两个弟弟。
  」
  洛清妍啊了一声,羞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道:「我就抢了又怎么样。」
  楚婉冰继续说道:「明明当初人家出嫁时,你就跟小贼约好了,无论谁进门都得喊我做姐姐,现在可好了,是你自己打破自己的规矩。我也不跟你争了,这个正宫干脆就让给你算了」
  母女两个斗嘴,听在龙辉耳中却别有一番风味,她们娘俩虽然嘴上斗得凶,心中倒是没有芥蒂,尤其是洛清妍见楚婉冰累得满头大汗,也伸手替女儿抹汗,但嘴上仍是嘀咕几句,倒也增加情趣。
  龙辉只觉得阳根一阵酥麻,一股灼热精喷射而出,将怀中白嫩丰腴的小媚凤射得欲死欲仙,麻人至极的龙精润得花宫一阵酥软。
  楚婉冰连忙收腹锁阴,运转玄阴媚体,汲取阳精龙元,龙辉射出这一股阳息后,神清气爽了许多,也打起精神,配合着小凤凰双修合练。
  龙辉猛地起身,将她们母女一起抱住,先是往四颗肥奶上狠狠吮了一通乳汁,觉得意犹未尽,又把剑仙母女抱来,埋首与四对硕乳间,启唇含吮,同品四后美妙乳汁,吃得母女四人身娇气柔,股胯湿润滑腻。
  龙辉吃饱后,忽地将这四对母女花两两并蒂,堆在一起,摆出那个股胯相贴,胸乳紧挨的姿势,然后挺着粗大的肉棒在六个孔洞中出入不停,汁水流淌,娇喘呻吟不止,池边淫声浪语哼哼隐莺莺地响了半个时辰,直到一阵急促的狂呼乱喊后才风停雨住,母女四人相拥相抱,皆是酡着脸蛋,或含笑以对,或羞赧低眉,雪白的娇臀上满是斑斑点点的白浊。
  「咯咯。」
  随着一声娇笑响起,惊得剑仙母女满面红霞,洛清妍和楚婉冰倒也还好,眯着风眼看去,只见鹭明鸾正披着一件轻纱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堆肉团。
  龙辉神清气爽,站直腰板,说道:「明鸾,你可看得够本了。」
  鹭明鸾道:「是呀,确实稳赚不赔。」
  楚婉冰啐道:「你刚才不也是这幅模样,有什么好得意的。」
  鹭明鸾笑而不语,洛清妍却有所悟,问道:「明鸾,莫非你瞧出了些什么端倪?」
  鹭明鸾点头道:「师姐不愧是师姐,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沉稳。」
  于秀婷剑眉轻蹙,似有所悟,但却碍于面薄脸嫩,不好多言。
  楚婉冰和魏雪芯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茫地互相看着对方。
  龙辉拍了她们姐妹的肥臀一把,笑道:「傻丫头,自然是阴阳双修的境界了,正所谓旁观者清,明鸾在一旁看着咱们交合渡气,看准了一些咱们平日忽略的细节,然后再两相印证,便有了一些道理。」
  楚婉冰揉了揉屁股蛋,嘟着嘴道:「就你鬼门道多。」
  龙辉捏捏她小脸道:「冰儿乖,别闹脾气,快去帮我准备文房四宝。」
  楚婉冰见鹭明鸾占了这头功,着实吃醋不已,赌气道:「不去。」
  龙辉忽地伸手揉着她胸前两颗美肉,低声说道:「乖女儿,不听话,父皇可要降罪了。」
  楚婉冰桃腮一红,眼波蒙上一层薄雾,只觉胯间又酥又热,浑身骨头仿佛被抽走一般,微微喘息道:「去就去,但你得答应人家,一旦完善了,就得先第一个跟我练。」
  「答应你就是了,快去吧。」
  小凤凰这才心满意足,拉着雪芯出了水池,捡起各自的衣裙穿戴整齐,准备文房四宝。
  龙辉和双后三妃有条不紊地装好衣衫步出门外,却见水灵媞捂着肚子在一旁生闷气。
  龙辉忙问道:「灵媞,你怎么了,满脸不痛快?」
  水灵媞道:「想到被那贱人摆了一道,心底就是难受!」
  龙辉搂着她肩膀道:「好娘子,莫要气坏身子,为夫将那贱人交给你处置,叫你出口恶气如何?」
  水灵媞眼眸一亮,问道:「当真?」
  龙辉点头道:「千真万确。」
  水灵媞闻言不禁眉开眼笑,龙辉轻抚着她圆滚的小腹,柔声说道:「出出气就行了,别太出格,小心动了胎气。」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51:07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3回 兵燹春意(中)】中阕:群美炼阳
       萧萧眨了眨眼睛,说道:「好大的八颗肉馒头!」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于秀婷和魏雪芯却是羞红了脸,慌乱地扯过衣衫掩住腴润有致的胴体。
  楚婉冰却是又笑又气,嗔道道:「馋货,就知道吃!」
  鹭明鸾反手一挥,掩住屋门,笑道:「萧萧,你且说说谁的馒头最好看?」
  萧萧痴痴地道:「洛姨的!」
  洛清妍莞尔道:「为什么?」
  萧萧吞了吞口水道:「洛姨的又圆又肥,白白胖胖,看起来就是皮薄肉汁多!」
  涟漪伸手拍了下萧萧的圆臀,嗔道:「萧萧,不许对娘无礼!」
  萧萧哦了一声,但眼睛恋恋不舍地盯着洛清妍胸前的那对宝贝,紧接着又扫向小凤凰那边,吞着口水道:「洛姨的馒头好大好香,小凤凰的似乎也很不错,味道一定很好……」
  这时就连矜持的剑仙母女也好笑起来,感情这丫头对待吃的却是聪明得可以。
  楚婉冰说道:「萧萧,你再不快过来,你的肉茄子就要没了!」
  萧萧这才注意到榻上的龙辉,见那粗根顶天而起,不禁惊呼道:「肉茄子,你怎么躺在那里了?」
  龙辉苦笑道:「没办法,我现在是动不了。」
  鹭明鸾调笑道:「肉茄子得了怪病,可半点不能拖延,若是慢了片刻,只怕整个茄子都得切得,乃是俗称烂花柳。」
  龙辉一阵语塞,气道:「鹭妖妇,你积点口德。」
  鹭明鸾嗤嗤娇笑道:「那好,我不说了。」
  说罢拉起萧萧和涟漪转身欲走,龙辉急道:「就这么走了?」
  鹭明鸾道:「走了不就清净了吗,省得叨扰陛下的耳根!」
  龙辉道:「算是我错了,明鸾你可不能走啊!」
  鹭明鸾转头笑道:「好了,不逗你啦,漪儿,萧萧,咱们快去给陛下治病吧!」
  涟漪娇声道:「是!」
  萧萧奇道:「怎么给肉茄子治病,割下来吗?」
  龙辉打了个寒战,鹭明鸾打趣道:「萧萧,你先去看看,要是觉得无药可医就直接切下来算了!」
  萧萧哦了一声,跳上床榻,趴在龙辉身旁,低着头紧盯着那根粗物,生怕看不仔细般。
  「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萧萧伸手去握了握阳根,发觉比以往大了不少,一手都握不住,而且十分烫手。
  她叫道:「师父,茄子好热,是不是煮熟了?」
  顿时满堂哄笑。
  楚婉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颗巨乳抖得甚是欢快,弹着龙冠道:「哎哎呀,似乎真是煮熟了。」
  萧萧道:「煮熟了就可以吃了!」
  说罢张开檀口,含住龙首,顿时迷香入体,周身酥软,一品之下便不愿再离开,痴痴醉醉地含住巨菇,迷恋地舔吸起来。
  随着萧萧的刺激,龙涎迷香越发浓郁,一旁的楚婉冰吸入不少香气,情欲躁动,顿觉乳涨腹酥,花汁外渗,她胯间本就十分白净,这一动情便是十分明显,只见玉液涓涓而出,好似小溪流水,一道道清晰的水痕由腿根流淌而下。
  洛清妍忽地拍了她肥嫩的屁股一下,笑道:「丫头,别顾着发骚,先到一旁恢复一下力气,不然你可斗不过这淫龙。」
  楚婉冰这才醒悟过来,红着脸应了一声是,乖乖地退到一旁,顺势偎依在母亲怀里,母女俩早已赤身裸体,这般相互偎依,雪白的肌肤相互映照,显得更加莹润诱人。
  这时鹭明鸾和涟漪对视一笑,同时宽衣解带,跟着脱得一丝不挂,各自脚下堆满了罗裙霓衫,两粉雕玉琢的曼妙身躯俏生生地站立在几个男女面前,香色无边。
  屋内顿时春光弥散,既有大小凤凰的酥胸巨乳,又有剑仙母女的肥腻雪臀,如今再增傲鸟姨侄的紧致润腰,胯间还有萧萧的痴恋口舌,龙辉阳火忽地一窜,胯下之物坚挺十足。
  萧萧品了数下,觉得嘴中之物越来越壮,亦越来越烫,不由吐出来,伸着舌头道:「好烫好烫,嘴巴都快溶了。」
  涟漪亲昵地凑到她身后,双手环过她腰间,一边解着衣带,一边说道:「萧萧,别嘴馋了,那根茄子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吃下的!」
  萧萧嗯了一声,姐姐身上传来的香气甚是好闻,暖暖融融,再混杂上肉茄子的迷香气息,使得她身子酥软,腻在涟漪身上,背靠着姐姐那双酥滑的玉乳,不舍挪开。
  涟漪的双乳被萧萧的衣衫摩挲了一番,乳蒂不由勃起。
  萧萧的衣衫也被脱了精光,白嫩嫩的身子肉感十足,胸口堆着的两团肉球好似两座雪山,比起她姐姐来还更胜一凑,几乎直追鹭明鸾的熟肥豪乳。
  萧萧只觉得背后甚是温软,暖烘烘的,极为舒服,身子骨也似乎轻了几斤,下意识地向后边贴去,紧紧挨着涟漪的酥胸,姐妹俩香滑的身子黏在一起,香氛更郁。
  涟漪亦是宠溺这天真的妹妹,贴着她身后亲亲抱抱,朱唇时不时地落在萧萧的玉颈、耳朵、脸腮等处,一双玉手先是搂着她腰身,然后便慢慢往上腾挪,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对饱满的丰乳,不一会儿就把萧萧逗得眸润靥酡,似醉非醉:「嗯嗯……姐姐,萧萧觉得好困……」
  涟漪在她腮边嘬一口,笑道:「觉得困就闭上眼睛,让姐姐疼你。」
  萧萧嗯了一声,就打了个哈欠,当真阖上双眼。
  这时一旁的小凤凰也按耐不住,不住地往母亲怀里蹭,双手亦不安分地在熟母肥美的身躯上摩挲着,弄得洛清妍亦是娇喘吁吁:「死丫头,犯什么春!」
  楚婉冰道:「哎呀,人家难受嘛,娘亲,你就疼人家一下好不好?」
  洛清妍摇头道:「摊上你这妖妮子当真是我的不幸!」
  楚婉冰不依道:「什么不幸,人家这么孝顺,就连男人都分给你享用……」
  洛清妍不及哭笑不得,又气又笑,伸手在她屁股上又狠狠打了一巴掌,在圆润肥嫩的屁股蛋上留下五道红痕,显然是下足了力气。
  小凤凰吃痛,心中忽地一横,双手狠狠地捏了洛清妍左乳尖一把,洛清妍只觉一阵胀痛,乳汁忽地射出,楚婉冰得意娇笑道:「挤奶了!」
  洛清妍气恼异常,正待还击时,却见这丫头如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根本不给她一丝机会,张口便含住左边的乳头,滋滋有味地吸吮起来。
  洛清妍泌乳时最是敏感,再者这丫头口技甚是精湛,唇含舌挑之下,便将美妇人品得骨酥体软,胯汁横流。
  龙辉望着这一对对的姐妹花、母女花香艳春戏,却只干瞪眼,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亲昵相拥,却是摸不得,触不到,欲火焚身,好不难受。
  忽地,一股幽香飘来,只见鹭明鸾俏生生地侧卧在旁,单手支腮,玉靥含笑,秋水生媚,赤裸的胴体肌白肤香,腰润乳丰,诱人之处丝毫不逊其他佳丽。
  鹭明鸾玉手探至他胯下,柔荑握住龙根,上下捋着,嘻嘻笑道:「一脸馋样,是眼馋涟漪和萧萧,还是师姐和她家丫头,又或者秀婷姐母女?」
  龙辉讪笑道:「还是最眼馋明鸾你。」
  鹭明鸾嗔了他一眼,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口不对心,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最是喜欢与有血缘关系的几个女子欢好,而且比起姐妹来,你更迷恋母女同榻,是也不是?」
  龙辉被她问出心事,不由一愣,只得干笑。
  鹭明鸾白了他一眼,哼道:「臭男人!」
  龙辉看着她胸前那对宛若玉脂堆砌起来的傲峰连连吞口水。
  鹭明鸾笑嗔了一声馋猫,挪过身子,将一颗鲜红乳头送至他跟前。
  乳香扑鼻,龙辉张口便含入嘴里,用力允吸起来。
  「啊,小坏蛋。」
  鹭明鸾吃痛的轻呼一声,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伸手捧起美乳,送到龙辉嘴边:「贪吃鬼,想吃就让你吃个够。」
  龙辉含糊的嗯了一声,贪婪地吮吸着那颗鲜艳的乳头,一股股温热的乳汁流入口中,润喉沁胃,比起洛清妍的甜腻,鹭明鸾的乳汁略带清淡,但比于秀婷乳汁的清幽,她的味道似乎又浓郁几分,介乎于甜腻和清幽之间,可谓算得上是清甜。
  「小坏蛋,先别吸了,办正事要紧。」
  鹭明鸾嗔道,轻轻从龙辉口中抽出美乳,上面已经沾了一层亮闪闪的津液,既有男儿的口涎,又有自身的乳汁。
  鹭明鸾挪了挪娇躯,分开双腿骑在龙辉的身上,纤手握住碗口粗细的龙枪套弄几下,将龙茎引到花穴处磨蹭一番,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个棒身弄得湿滑粘腻,再将龙茎送到紧窄蛤口,硕大的龙冠在花穴嫩肉上磨蹭几下,然后放松玉胯,落腰沉臀,缓缓坐下。
  只听」
  卜滋」
  一声,龙枪立时撑开两瓣花唇纳进了大半截。
  龙辉只觉胯下龙枪被一层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紧的缠绕住,紧箍的程度有如要将肉棒给夹断似的,甚是温暖紧实,直令他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鹭明鸾花穴内被龙枪插得丝发难容,玉冠已顶住了花腔深处,美目朝下乜去,竟还有大半截许枪身露在门外,便美目紧蹙,贝齿轻咬,运行妖界媚术调整气息,放松美胯,缓缓将粉臀又往下坐去,终于将硕大的龙枪全根吞入。
  花径的充实肿胀的感觉让鹭明鸾猛吸凉气,娇躯阵颤,缓慢地起落套弄着龙枪,阵阵波涛般的快意随之涌动上来,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好舒服…
  …喔……」
  龙辉虽身不能动,但眼睛却还是能动,看了一眼只见自己那粗大的龙茎随着鹭明鸾身躯起落在花唇中吞进吐出,花穴娇嫩的媚肉被肉棒不停地翻入带出,美不胜收。
  受到鹭明鸾阴息刺激,龙阳欲火蹿腾而起,龙辉周身散发出异香,引得众女皆是如饥似渴,媚态毕露。
  身上骑着的美妇人已然美眸迷离,肌肤嫣红,香汗淋漓,犹在那儿难耐地耸动着,玉胯摇晃间,花汁不住外渗而出。
  萧萧嘤咛一声,喃喃自语道:「姐姐……我难受……」
  涟漪拧过她身子吻了吻她嘴唇,柔声道:「是不是涨奶了?」
  萧萧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胸口很涨……」
  涟漪托起妹子一颗肉呼呼的奶子,温柔地吮住乳头,只是那么轻轻一吸,便有一股热流涌出。
  萧萧吐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涟漪咀了萧萧的玉乳几口,凝视着龙辉道:「夫君,你可口渴?」
  龙辉点头道:「口渴,口渴!」
  涟漪凑近身子,附身将玉乳垂下,鲜嫩水润的乳头就如同挂在枝头的葡萄般悬在龙辉面前,但距离他却始终有半寸之遥,端的是看得见吃不着。
  涟漪轻笑一声,乳珠忽地渗出一丝晶莹白皙的液体,慢慢在乳头处凝聚,越聚越多,最后达到饱和,随即落了下来,就似成熟的葡萄裂开后滴下的果汁般,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龙辉口中,味道极为甘甜,似乎还带着一丝鲜果的而味道。
  龙辉奇道:「这怎会有此等滋味?」
  涟漪脸蛋微微一红,垂首轻道:「妾身自知无娘亲和冰儿那等独天得厚的体质,所以只得后天进补了,自从怀上龙子后便日日服用灵果,以鲜花沐浴,久而久之体内便渗入了花果香味。」
  龙辉妙趣纵生,啧啧赞道:「当真是妙品也!」
  得郎赞美,涟漪心花怒放,旋即主动将白嫩嫩的酥乳塞至他口中,龙辉也是乐在其中,但仍是意犹未尽,说道:「萧萧,快过来!」
  萧萧还被龙涎迷香弄得昏昏沉沉,闻得龙辉叫唤,嗯了一声便傻乎乎地挪近身子。
  涟漪温婉一笑,柔和地将萧萧身子压低,两颗肉呼呼的奶子摇曳生辉,龙辉顺势含住一颗奶子,可谓算是乳来张口,满口乳汁芬芳,但比起涟漪的花果甜味而言,萧萧的乳汁却多了百种味道,仿佛品尝了百种佳肴,想来也是跟着丫头平日馋嘴贪吃有关。
  涟漪捏了捏萧萧另一颗空闲的巨乳,略带妒忌地道:「这丫头自己也有一对肉馒头嘛,就知道盯着别人看。」
  说起萧萧提到过的「肉馒头」,龙辉不由侧目,只见那对大小妖精已经腻成一团,也不知是谁主动,母女俩早已深吻在一起,时而朱唇相贴,时而丁香纠缠,两对豪乳你磨我,我挤你,四颗鲜艳粉嫩的乳头在对方乳肉上蹭来蹭去,还是时不时相互顶在一块,时不时溢出一丝乳汁,弄得屋子里香香甜甜的一片,也不只是母亲的奶香还是女儿的乳更甜。
  而一向矜持害羞的剑仙母女也已经身心尽丧,母女俩紧紧相拥着,虽不似大小妖后那般纵情欢愉,两双玉手情不自禁地摸着对方滑腻的肌肤,四条美腿你贴我,我挤你。
  魏雪芯面颊绯红,朱唇不时地印在母亲桃腮、嘴唇上……此刻于秀婷也是美眸半阖,甚是享受着女儿的亲吻,眼中波光浮动,似乎突然变成了一泓秋水,深得无底,几乎要溢出来,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比起洛清妍那等天生媚态似乎还要诱人。
  「啊啊……娘……这样舒服吗……嗯嗯……」
  「哼嗯……冰儿,且等等,娘快要到了……」
  就在剑仙母女情欲迷乱时,那边的大小凤凰却是媚骨毕露,只见她们四条绝美的玉腿交叉着,两只白白胖胖的柔嫩玉蛤抵在一块,楚婉冰正抱着洛清妍的一条美腿,进而将自己花户贴在母亲玉胯上,借力扭动着柔腰肥臀,磨蹭着鲜美的肉穴。
  楚婉冰花容生晕,蹙眉张嘴,两只硕大的奶子正自行抖动着,甩出一滴滴晶莹的香汗,乳头处时不时渗出几滴鲜奶,俨然已经到了高潮边缘。
  洛清妍媚眼如丝,亦是气喘吁吁,她伤体尚未痊愈,媚术难以发挥,自然不是女儿对手,被这不肖女磨了几下,便已经周身酥软,高潮连绵。
  洛清妍忽感胸乳一涨,乳珠勃起,两道白浆不受控制地激射而出,胯下瘙痒酥麻,阴精已由花宫溢出,可谓是上喷下泄,叫洛清妍又美又苦。
  楚婉冰媚眼一睁,右手食指中指往洛清妍激射着的左乳头摁去,将左侧的乳浆止住,同时凑上檀口含住右乳,将溢出的乳汁吸入口中,同时唇齿生津,化出一股滑腻的汁液,温温热热地包裹着美妇乳头。
  洛清妍一股温热由胸前流窜周身,舒爽无比,美得如坠云端,原来是这丫头逼出自己的上峰大药,与母亲乳汁相互融合,形成一个小范围的玄阴交融,既可以相互滋补,又能愉悦身心,一举两得。
  随后小凤凰又照顾了另一只玉乳,替洛清妍温养气脉,疗复元气。
  就在龙辉看得发愣时,忽地感胸口被人掐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鹭明鸾幽怨地瞪着自己,哼道:「臭男人,枉我这般卖力地伺候你,你居然一点心思都不在人家身上!」
  龙辉道:「误会误会!」
  鹭明鸾嗔道:「误会个头,待我先吸干你的阳气再说!」
  说罢收腹紧臀,玉胯生潮,花心处涌出一股反旋吸力,正是妖族采阳补阴的媚术。
  龙辉只觉得肉柱一阵抽搐,精门似乎将要松开,谁知最后关头,一股炙热气流窜至腰骶,使得龙柱越发炙热,反倒是将鹭明鸾烫得阴关松软,阴精直泄。
  「啊!」
  鹭明鸾娇啼一声,紧绷的身子忽地瘫软在龙辉身上,两颗巨乳砰的一下砸在男儿胸口,一丝力气也是抬不起来,喘着粗气道:「你这冤家,人家身子骨都快被你拆了,还这么凶巴巴地顶着,还不快放开我!」
  龙辉道:「这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动不了。」
  「我帮你吧,鹭姨。」
  涟漪笑着将鹭明鸾身子从龙辉上提起,粗硕的肉根刚从美妇穴中脱离,便带出一连串滑腻的花汁,散发着迷人芬芳,惹得这小孔雀在他胯前俯下身子,把坚硬的龙枪放在一对巨乳间夹住摩挲,绵软香嫩的紧夹感觉美得龙辉连呼过瘾。
  涟漪用双乳裹着龙枪的同时更吐出丁香小舌,在龙冠棱肉沟壑间上舔弄,还时不时含吮着龟菇。
  吮吸了片刻,涟漪情火暗涌,吐出带着少许津液的龟菇,翻身跨坐上来,一只手插着两根葱指拨开了自己的玉蛤,咕吱一声沉了下去,湿润的玉蛤尽根吞没了坚挺的龙根。
  炙热的龙根进入体内,涟漪只觉得花心都快被烧融了,那股热气由小腹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不好了……」
  涟漪惊呼道,雪白的身躯不住一颤一颤的,抖得好似筛糠一般,她已尽可能高估这根龙枪的能耐,早早运足媚功要一吮龙根阳息,谁料刚一进入便遭炙热的阳气熏烤花心,灼得阴门松软,即将失守。
  鹭明鸾道:「漪儿,快快气聚花宫,固守本真。」
  涟漪闻言连忙将媚术回收,紧锁阴门,但却是一动也不敢动,颤声娇喘道:「鹭姨,这小子好凶啊……刚吞进去就烫得我险些出精液。」
  这时洛清妍提醒道:「漪儿,那小贼阳气旺盛得很,你一人可吃不消。」
  鹭明鸾也说道:「萧萧,去帮你姐姐一把。」
  萧萧道:「怎么帮?」
  鹭明鸾道:「那个肉茄子火气太旺了,你快给他喝点凉茶降火。」
  萧萧奇道:「那里有凉茶?」
  鹭明鸾撑起身子,软绵绵地道:「你下边凉飕飕的,不就是凉茶喽。」
  萧萧愣了愣,伸手往胯下一抹,湿漉漉而又凉飕飕,不由得开心笑道:「是啊,真是凉的。」
  随即又嘟囔道:「哎呀,我给他吃了,我不是自己吃亏吗?」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楚婉冰忍着笑道:「你以前也吃了不少茄子汁,就让那小贼吃上一回凉茶也不亏嘛!」
  萧萧嘻嘻道:「是呀,小凤凰说得对。」
  龙辉怒道:「你们这般小娘皮,别唧唧歪歪地自作主张,有没有问过我啊!」
  鹭明鸾推波助澜道:「哎呀,肉茄子,你的火气是挺大的,萧萧快给他降火!」
  萧萧点了点头,便叉开玉胯跪骑在龙辉头上,玉臀一沉,把个鲜嫩多汁的宝蛤贴到了龙辉脸上磨蹭。被这伙妖精戏耍,龙辉正是暗恼,忽闻阴香拂面,抬眼便是红艳粉腻的花穴,只见芳草茵茵,唇瓣鲜嫩腥红,门户处已是清流涿滴,还夹着幽兰芬芳及阵阵暗香,好不诱人。
  龙辉见着这妙品,不禁兴动难当,凑头便吃。
  萧萧骤然受袭,浑身猛然一颤,花唇蜜洞立时歙张大动起来,美得臀摇肢摆,丽水长流,呻吟婉转:「哎呀呀……姐姐,这肉茄子好可恶,咬得人家下边好痒……呜呜呜……水都快被他吸干了!」
  涟漪娇吟哼哼地说道:「我……我肚子也快被这根东西顶破了……」
  萧萧道:「姐姐,快把他的茄子汁榨出来!」
  龙辉暗笑道:「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你姐姐哪有那个本事!」
  想到这里,收腹提肛,使得龙枪又是一涨,撑得涟漪花腔更是鼓胀,龙冠好似活过来一般,死死地咬住涟漪的花心。
  涟漪身子不断颤抖,呼吸急促,好似濒死的鱼儿般。
  「萧萧……快帮我……」
  涟漪觉得胸闷气紧,喘着粗气道。
  萧萧奇道:「怎么帮?」
  涟漪道:「快给我渡口真气!」
  萧萧哦了一声,噘着红扑扑的小嘴往涟漪檀口亲去,姐妹口唇相贴,兰息交融,顿时气定神足,涟漪得以缓解龙根压力。
  龙辉舌根一卷,扫开蜜裂,灵蛇般钻入萧萧膣中,又刮又舔,品妙玉饮琼浆,弄得萧萧一身白嫩美肉无处不抖。
  一旁的楚婉冰见那边一男二女玩的兴致勃勃,胯间春水泛滥,顺着玉腿往下流,忽生一条淫计,于是搂着母亲低声言语一番,洛清妍闻言含笑点头。
  小凤凰媚然一笑,挪到于秀婷身边,伸手抚摸着美妇那玉润的肌肤,低声说道:「二娘,你刚才怎么喊雪芯的?」
  于秀婷耳根一红,啐了一口道:「死丫头,别来添乱!」
  楚婉冰撒娇胡闹惯了,她对于秀婷的敬畏早已因多次的香艳春戏而逝去,如今见于秀婷发红的脸蛋更是生出一丝异样,有情欲、有爱怜、亦有戏弄。
  「婷儿,乖,也喊声姐姐听听!」
  小凤凰嬉皮笑脸,玉手往下一捞,没入芳草之地,指尖触及一片湿暖柔腴。
  于秀婷娇躯一颤,双腿猛地紧夹,但小妖后的手指早已亵入仙后蜜所,汁液随着纤细的手指扣动而溢出。
  「婷儿,你喊雪芯做姐姐,雪芯又喊我做姐姐,那我算不算你姐姐呢?」
  楚婉冰趁势作乱,以下犯上,却也学龙辉的无赖手段,逼于秀婷喊自己做姐姐。
  于秀婷又羞又气,却不料这小妖女顺杆上树,一手扣阴,另一手握乳挤奶,就如同牛皮糖般黏了过去,亵淫着美妇人肥熟的身子。
  于秀婷又是娇羞又是无奈,喘着香气道:「雪芯,快替我把这小妖女收掉。」
  楚婉冰凤目一瞪,魏雪芯忽地噤若寒蝉,嘟了嘟嘴道:「我……」
  一个是姐姐,一个是母亲,倒是叫她难以取舍。
  这时洛清妍笑道:「雪芯,既然摇摆不定,那就两不相帮吧!」
  楚婉冰低头嘬了于秀婷香峰一口,吞下一口甘露清乳,笑道:「婷儿,小贼还在那边厮混呢,不如让姐姐疼你一番。」
  于秀婷粉面潮红,啐道:「你别乱来!」
  脑中不禁浮现起上回被这丫头借枪淫辱的情形,心中又惊又怕。
  「婷儿妹妹,小贼现在的魂气太过刚猛,我可承受不住两次,所以这回咱们不像上次一样。」
  楚婉冰往染着香气的衣裙堆里一摸,竟好似变戏法般拿出三根双头龙,看得众人不禁一阵讶然。
  龙辉道:「死丫头,你难不成随身携带这几根东西?」
  楚婉冰脸颊一红,嗔道:「你才随身携带!」
  鹭明鸾掩唇笑道:「是方才师姐神念传音,着我带过来的。」
  于秀婷目光落在那几根双头龙上,只见那淫具根粗棒长,外边还竖着一层细茸,看得芳心乱跳,身子颤抖。
  小凤凰轻车熟路地将龙根往粉胯下一送,半截淫棍嵌入花腔内,半翘着挺立,几似活物,狰狞地向着于秀婷。
  「婷儿……」
  楚婉冰狡黠地媚笑着,柔腰挪动,抵住了于秀婷粉胯,搂住她的柳腰,胯下枪头奋力向那美穴戳去,硕大的龙冠撑开了鼓突的唇瓣,粗糙的细茸刮着膣肉而入,一击之下全根没入,龙冠直顶穴芯。
  于秀婷被挤开的双腿忽地哆嗦了几下,胸前丰满高耸的两颗雪白大奶子也像被什么鞭打着剧烈抖动起来,身体其余部位则瞬间绷紧。
  于秀婷那细腻媚肉遭细茸刮了几下,忽地发出一阵痉挛强劲的收缩,蜜蕊中从深处喷出一股火热的花浆……楚婉冰慢慢托起于秀婷一只玉乳,轻轻揉弄着,柔腰缓缓地挪动,花径收紧夹着双头龙往美妇胯下送去。
  于秀婷浑身酥软,往水池边上一躺,娇柔地承受着这妖妮子的挺送。
  「婷儿,来,也唤声姐姐听听!」
  楚婉冰抱着于秀婷的腴腰,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变作鹤交颈的姿势,于是一手托着肥臀,一手抚着腴腰,抽动双头龙,将于秀婷干得娇喘哀吟,香汗淋漓,汁若泉涌。
  楚婉冰强忍着胯间酸痒,腾出一只手来,将一根双头龙丢到魏雪芯跟前,招呼道:「雪芯,快来帮忙!」
  魏雪芯怔了怔,瞪大美眸道:「什么帮忙?」
  楚婉冰道:「咱们要助小贼重新凝练阳元,故而得聚集足够得阴息。」
  魏雪芯问道:「该怎么聚集?」
  楚婉冰道:「自然是将咱们的气息汇聚到一人身上了,你快用双头龙,藉为介将阴息传入婷儿体内!」
  于秀婷咬牙嗔道:「死丫头,你说什么呢,婷儿也是你叫的吗!」
  楚婉冰忽地封住她朱唇,两条滑腻的粉舌卷在一起,口涎交融,吻得是甜甜蜜蜜,不分彼此。
  唇分,于秀婷眸间水雾迷离,嘤咛娇呼道:「死丫头,你究竟要做什么?」
  楚婉冰嘟嘴道:「二娘,不……婷儿,等会你便知道了!雪芯,还不快点,我可支持不了多久啊!」
  魏雪芯憋红了脸道:「我……我该怎么做?」
  楚婉冰嗔道:「笨丫头,快学我一样,用双头龙啊!」
  魏雪芯定睛一看,只见姐姐和母亲腹中有一丝淡红光泽,若隐若现,正是阴息凝聚的征象。
  心知楚婉冰所言非虚,为救爱郎,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忍着娇羞,将双头的一侧塞入自己胯下。
  毛糙粗硕的淫具撑得膣中一片酸楚,又酥又麻,汁液花浆汨汨渗出。
  楚婉冰忽地掰开于秀婷紧凑的臀瓣,露出那粉嫩嫩的一点菊漩,伸手在那儿揉了揉,只觉得甚是嫩柔,肥嫩之余带着几丝滑腻。
  「雪芯!」
  小凤凰坏笑着指了指那处菊涡,点头示意。
  于秀婷忽觉臀后一凉,芳心莫名腾起一阵寒意,连忙扭动身子挣扎道:「冰儿,你……你要做什么……雪芯,你不要听她的!」
  楚婉冰捏了捏于秀婷肥美的臀肉,说道:「婷儿,你若不配合,小贼可就一辈子地要躺在床上了!」
  于秀婷愣了愣,咬了咬嘴唇:「死丫头,你所言当真?」
  楚婉冰亲了她一口道:「真的,娘亲可以作证呢!」
  于秀婷往洛清妍那乜了一眼,见洛清妍点了点头,于是把心一横,轻声道:「雪芯……你来吧!」
  这使用双头龙的同性相戏,魏雪芯也只是偶然机会见过姐姐和大娘来过一次,现今却要亲身一试,而且还要用于母亲身上。
  小仙子红着玉靥,伸手扶着双头龙的另一侧往于秀婷深邃的臀沟送去,于秀婷的臀肉何其肥厚紧凑,当初龙辉真刀真枪也险些不得门道,更别说魏雪芯这半吊子,磨蹭了半天都没进入,反而使得刺入自己体内的一个龙头将自己磨得汁液横流,而于秀婷臀沟敏感无比,被这样不上不下地逗了半日反而欲火更旺。
  「没用鬼!」
  楚婉冰低声娇嗔一声,双手捏着美妇熟臀,往两侧再掰了掰,尽可能地暴露出菊蕊。
  只看前穴正咬着一根假龙,娇嫩鲜红的穴肉随着楚婉冰的抽送时露时隐,而后边菊门湿润晶莹,更是分外夺目。
  魏雪芯忍着泄身的酸楚,将淫具往母亲后庭送去,冰冷的龟菇抵住把后庭碾磨几下,一根粗糙的巨棒撑开菊瓣,直戳了进去,一插到底。
  于秀婷的菊肉甚是柔滑丰腴,虽不像大小凤凰可以自泌蜜油润滑,但菊道腔壁极为滑腻柔润,抽插起来毫不费力。
  双头龙入将母女俩身躯联成一体,魏雪芯在挥棒入菊的同时也使得自己花心挨枪,可谓是伤敌伤己。
  两根粗糙巨物隔着一层薄皮在体内颤抖着,于秀婷立时峰颤身摇,花瓣翻飞,后路菊瓣不自觉地蠕动起来,就这么静静的什么也不做,便也带动双头龙颤动,虽然幅度甚是柔和,但却是柔中藏杀,反将魏雪芯一军。
  魏雪芯前路花穴内露水如决堤般涣涣疾涌,顺着玉腿倾泻而下,转眼间已到高潮边缘,却依然奋勇撑持。
  楚婉冰看出魏雪芯已经到强弩之末,不禁道:「雪芯,你怎么了?」
  魏雪芯喘气道:「不行了,我快要到了!」
  楚婉冰道:「可你几乎什么也没做啊!」
  魏雪芯娇喘道:「我也不知道……但,但真的好美……」
  话音未落,魏雪芯花蕊一软,一股阴精激射而出,宛若决堤洪水,顺着双头龙间的细小腔道射入于秀婷后菊。
  于秀婷只觉得后庭涌来一阵温热,比起男儿阳精的滚烫,这股液体更为温柔滑腻,暖融融的,沁润肠道,极为舒服。
  后庭快美,带动前穴蠕动抽吸,顺带着也将小凤凰送上顶峰,玄阴媚精亦涌入美妇体内,于秀婷只觉得前后酥麻,肚子内一阵暖融,极为舒爽。
  看着那三母女的纠缠,洛清妍身子亦燃燥火,鹭明鸾似乎看出端倪,笑着搂住她,说道:「师姐,你家丫头不在,不如让我帮你吧!」
  洛清妍眯着媚眼道:「明鸾,你刚被那小子弄了一番,还有力气吗?」
  鹭明鸾道:「身子骨虽然软了,但替师姐松松筋骨还是可以的,毕竟等会还是要仰仗你跟秀婷姐。」
  说着往洛清妍光滑的玉壶抹去,素指若重若轻,撩拨着肥嫩的花瓣和晶莹的花珠,洛清妍娇吟一声,迷乱之下,也不及细想,便也张开红唇与师妹吻在一起。
  二女香舌互相缠绕,玉峰也在触碰间摩擦,各自纤手也开始在对方凹凸有致的熟润胴体上游走,香喘吁吁,支吾有声。
  那厢边上,涟漪已经败下阵来,好似一趟烂泥般蜷缩在一侧,而龙根的位置则有萧萧接替,这妮子骑在男儿身上,摇晃着肉感十足的胴体,两颗沉甸甸的奶子晃荡不已,口中呢喃道:「肉茄子,你怎么还不出来,人家要喝茄子汁……」
  龙辉苦笑道:「我也想出来,但真的没办法!」
  萧萧扭了几下身子,花心一颤,一股粘液浇灌而下,竟也是泄得欲死欲仙。
  萧萧泄得迷迷糊糊,气衰力竭,比她师父更加不堪,噗通一下便瘫趴在龙辉身上,几乎是整个身子往下率去,幸亏胸前两颗肉呼呼的奶子坐垫,否则可能摔她个七荤八素。
  双乳挤压在男子身上时,又是溢出一股乳汁。
  萧萧软绵绵地躺在龙辉身上,秀发凌乱散落,掩住了龙辉大半边脸,只闻及一股幽幽发香,忽地又有一股甜腻暖香飘来,龙辉闻香识美人,正是楚婉冰。
  小凤凰在萧萧圆滚滚的屁股蛋子上拍了一巴掌,萧萧早就软做一滩烂泥,那还能动,呼呼哼道:「小凤凰,你打人家屁股做什么!」
  楚婉冰笑道:笑道:「馋丫头,还不快起来,吃饱了就快点走开!」
  萧萧道:「我手脚都麻了,动不了啦!」
  楚婉冰哭笑不得道:「撑死你,叫你嘴馋!」
  说着一手托着萧萧的玉臀,一手搂着她润腰,将这肉呼呼的小妮子挪开。
  楚婉冰媚眼含笑地凝视着爱郎,笑道:「小贼,你可真是逍遥自在啊,人家在外边打生打死,你却在这里享尽温柔。」
  龙辉道:「冰儿,我宁可征战沙场,也不愿四肢瘫软在这儿!」
  楚婉冰莞尔一笑,低头吻了吻他嘴唇,香腻的舌头卷入龙辉口中,渡过美妙的口涎,两团玉膏羊脂的乳球压在他胸口,温软娇腻,腴沃绵软。
  楚婉冰纤手同时握住龙枪套弄几下,发觉龙根更加粗壮,一手竟难全握,想到这小子机缘巧合下变得更加强壮,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暗喜。
  她的小手娇嫩细滑,握着龙根也有种棒入花穴的感觉,龙辉爽得不禁吐气,浴火更是旺盛。
  小妖后道:「小贼,真是服了你啦,都这么久了,还这么兴奋。」
  楚婉冰美目流转,说着娇躯下挪,胸脯贴着男儿胯下,托着一对傲人玉峰娇喘道:「小贼,喜欢吗?」
  龙辉美得直点头。
  楚婉冰将喷火的玉体完全贴在男儿胯间,把个坚硬的龙枪放在一对巨乳,随即夹住抽弄。
  巨根从双乳的下侧插进乳沟,借着小凤凰香汗的润滑,很快龟头就从上乳沟探了出来,并一路插到了嘴边,楚婉冰心中越是喜爱,这条巨龙威武如此,轻松穿过双乳的肉浪。
  小凤凰看着这粗壮无比的肉柱送到自己的嘴边,立即张开小嘴,吐出舌尖,轻舔龟菇,上边的龙涎迷香勾情引欲,诱得她口干舌燥,两片柔嫩的樱唇也含住了龟头美滋滋地吸吮吞吐起来,双手则挤压着那引以为傲的乳房。
  龙根在一片乳浪间沉浮,龟菇时而被那绵软香嫩的紧夹感觉美得龙辉连呼过瘾。
  「冰儿……」
  乳脂虽妙,但始终不解浴火,龙辉连声呼唤道:「快憋死我了,冰儿,帮我一下!」
  胯下紧贴着柔滑绵软的玉峰磨动,试图把那巨物送入美人檀口更深处。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却已知他心意,所以松开巨乳夹持,檀口往龙根罩去,含住巨阳吞吐起来。
  粗大的龙枪把个小嘴涨得密不透风,硕大的龙冠几乎插到了咽喉,粗糙的阴毛在吹弹可破的玉魇上磨蹭,强烈的雄性味道把楚婉冰熏得愈加欲火焚身,不由得缩紧唇舌,夹弄口中巨物。
  小凤凰的口舌媚术甚是厉害,品得龙辉周身血气都往胯间汇聚,然而却始终差那么一线,阳关紧锁不开,憋得十分难受。
  楚婉冰觉得龙辉胯下龙枪又粗又热,淫筋大动,娇躯挪移,翻身跨上男儿腰腹,一手扶着龙根往玉胯引去,龟菇触及一片光洁滑腻的蚌肉,糯软温热,汁水滑润。
  楚婉冰先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个棒身弄得湿滑粘腻,紧接着再将龙茎送到紧窄菊门口,硕大的龙冠在菊门嫩肉上磨蹭几下,然后放松菊穴中,落腰沉臀,缓缓坐下。
  龙辉只觉胯下龙枪被一层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紧的缠绕住,比之在涟漪、萧萧密洞内的感觉更加的温暖、紧实,尤其是洞口那种紧箍的程度有如要将肉棒给夹断似的,直令他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丫头,你为何……」
  龙辉连忙问道,虽说这妮子肛菊自有淫媚妙处,但却非正道,每次龙辉临幸此处,小凤凰几乎全败,如今自己阳火充沛更胜往昔,这妮子居然还以己之短来迎,龙辉生怕伤到她,连忙收拢阳气,谁知楚婉冰扭了扭肥臀,嗔道:「不许收,快全部放出来!」
  龙辉道:「你受得了吗?」
  楚婉冰吸了口冷气,咬牙道:「可以的!」
  她凝聚玄阴媚气,引到后臀菊穴,放松臀肉,缓缓将粉臀又往下坐去,竟将硕大的龙枪全根吞没在菊穴中。
  后路充实肿胀的感觉让楚婉冰猛吸凉气,身子阵阵的颤抖,两团豪乳一颤一抖,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好粗……好舒服……喔……」。
  那边鹭明鸾不禁笑道:「那臭小子变得更粗更长,倒也喂饱了这小淫娃!」
  楚婉冰媚眼如丝,嗔道:「娘,她笑我,你可得帮我!」
  洛清妍噗嗤笑道:「许你发骚,就不许别人说了!」
  楚婉冰不由一阵气结,甚是委屈,干脆不理外人,专心吞吐龙根。
  龙辉在楚婉冰身下配合着勃动龙茎,虽是身不能动,但龙枪却还能微微颤动,尽情享受着紧密腔肉带来的无边快意。
  龙辉目光乜去,由从她玉胯下瞄去,只见自己那粗大的龙茎随着楚婉冰肥臀起落,在菊穴中吞进吐出,菊门娇嫩的粘膜被肉棒不停的翻进带出,美不胜收,胸前两颗乳球颤动如波,肉感十足,惹人想伸手去捏。
  龙辉心急如焚,阳气随着菊蕊吞吐而出现重入正规的迹象,使得他双手可微微活动,随即便往双峰摸去,但却只能挪移三分,堪堪摸到柔腰。
  楚婉冰见状不禁暗喜,眉开眼笑道:「好小贼,有进步,不枉本小姐一番努力!」
  龙辉苦笑道:「但可惜还是不够理想!」
  楚婉冰媚笑道:「没事,慢慢来,有奖赏给你!」
  楚婉冰低头与男儿对视,温柔一笑,眼波流转间媚态尽显,芊芊素手伸出,温柔地握住男儿扶在柔腰侧边的双手,放在自己正上下晃动的那对圆润丰满的巨乳之上。
  龙辉手指乏力,即便抚及这平日最爱的白嫩巨乳,此刻却无法使力爱抚揉捏,只是感觉着手掌充盈饱满滑脂。
  忽地手腕被小凤凰一掰,两条手臂就被她架往两侧,楚婉冰笑嘻嘻道:「小贼,以前你可常常这样子架住人家的手臂欺负人,现在也叫你常常被蹂躏的滋味!」
  龙辉道:「若是蹂躏者是冰儿,我乐意承受!」
  楚婉冰横了他一记媚眼,嗔道:「贫嘴,信不信我跟娘亲那样子,辣椒水、蜡烛、皮鞭一并上!」
  龙辉道:「冰儿你不会的,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凤凰低哼了一声,啐道:「死鬼!」
  说着娇躯往下贴去,两团嫩腴沃乳压在龙辉胸膛,温软香滑之余,龙辉倏感脖子被两片嫩唇印上,一条粉嫩滑腻的香舌从唇中伸出,香舌满附津液,顺着脖子一路舔滑至男儿的耳垂,随即朱唇轻轻含住耳垂撕磨起,紧接着将香嫩小舌卷起,舌尖勾入龙辉的耳洞,极尽挑逗勾引。
  楚婉冰细语蚊声道:「小淫贼,人家悄悄问你,我跟娘亲谁更好?」
  龙辉一时心神荡漾,一股欲火燃起,压顶声音说:「两个都好!但冰儿如今在我身旁,便是冰儿最好。」
  「真是个滑头鬼!」
  楚婉冰哼了一声,明眸半眯,脸浮媚笑,双手环上脖子,吐出柔嫩香舌伸入他口内缠绕,肥臀有节律地扭动吞吐,后窍更是蠕动摩挲,嘬吸得龙根隐隐发酸。
  忽地,龙辉感觉到美人檀口中涌出一股冰滑泉汁,竟是上峰大药,不由心花怒放,贪婪地舔着附满津液的香舌,含咽之间只觉甘甜清心。
  纠缠片刻,突然香舌一时缩回,龙辉便将舌头缴入她的唇内,舌尖启开她的贝齿,在冰儿的牙关内乱探,随即又被她轻轻咬住,然后「吱吱」
  地吸吮起来。
  二人分开缠绵已久的双唇,冰儿嘴角挂出几缕晶莹剔透的津液,酥胸起伏不已,娇喘吁吁道:「小贼……你好些了吗?」
  龙辉只觉一股清凉由喉咙流转入腹,精神为之一振,手脚竟有了气力,身躯竟可以活动起来。
  而楚婉冰因泄上峰大药,身子颇为疲惫,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龙辉腰杆一挺,忽地坐起,顺势将小凤凰抱住,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道:「冰儿,倒是辛苦你了,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螓首倚在他肩窝处,呵气如兰地道:「先前你吸了鹭姨、涟漪姐姐和萧萧三人的阴息精元,中和了部分杂乱的阳火,我又跟娘亲、二娘亲近了一番,采集了她们身上的一些阴息,这样多重叠加下来,倒是暂且缓和了你体内繁杂的阳火。」
  龙辉见她浑身香汗,秀发凌乱,显然是耗损不菲,心生怜惜,捧起她俏脸又是一阵温柔细吻。
  小俩口唇舌交缠了片刻,楚婉冰说道:「你阳火虽然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没有完全控制,待会还得由娘亲和二娘来帮你!」
  龙辉目光往一旁的两名绝美妇人扫去,只见洛清妍正跟鹭明鸾搂在一块,藕臂粉腿纠缠,臀乳丰美腴嫩,极为诱人;另一旁于秀婷正娇喘吁吁地侧卧在榻上,浑身香汗,魏雪芯正一手扶着母亲的臀股,一手握着胯间假根,小心翼翼地后挪身躯,粗长的双头龙便缓缓地从于秀婷后路抽出,两瓣肥美的臀肉先是往两侧撑开,当双头龙完全离开后又立即紧紧关闭。
  小凤凰笑着对龙辉道:「刚才雪芯也在二娘后路爽透了。」
  此话甫出,忽感后庭一颤,龙根又是粗壮了三分,撑得肠满菊胀。
  原来龙辉见仙后母女的淫靡场景,胯下巨龙不禁硬得乱跳,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把那对母女花给干个够。
  小凤凰腻声娇嗔道:「嗯,你撑得人家后边胀死了……臭小贼,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贪心鬼!!」
  龙辉问道:「冰儿,你后路紧凑暖融,好似要把人融化般,难不成这儿也能采补了?」
  楚婉冰玉靥一红,轻咬了他肩膀一口,说道:「你现在越来越凶狠,人家先前的本事已经应付不了啦……便翻了一些族里的房中秘术,学了些采补媚术,所以后边也可以的!」
  龙辉问道:「你学了多久了?」
  「你别问了,怪羞人的……」
  楚婉冰小脸又是一红,能让着没心没肺的骚妮子这般害羞,想必此法也十分淫靡不堪。
  龙辉甚是好奇,连忙追问,胯间龙根又趁势刺了几下,在菊道内冲撞不已,顶得肠壁一阵抽搐。
  「快说!」
  龙辉催问道。
  楚婉冰咬牙苦忍片刻,终究不敌,喘息道:「你这没良心的……人家好心帮你,你还这么欺负人!」
  龙辉道:「我要知道,你快说,说了我就不逼你了!」
  小凤凰目光幽幽地朝洛清妍飘去,母女对视一眼,同时脸红。
  连这大妖精也有份?龙辉转念一想,忽地心有所感,这妮子最是黏她娘亲,母女间几乎是无话不谈,想来这新学的后庭媚术十有八九跟那大妖精有关,说不定是她们娘俩一块暗中修炼的。
  「冰儿,为夫自有办法!」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抱着她肥美的两瓣臀肉,将她托起,龙根从菊蕊抽出,娇嫩的菊瓣一开一阖,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肉洞,内里一片莹润滑腻,倍增淫媚妙感。
  随后将她腰臀微微往前带去,龙根抵住白净的柔蛤,裹着滑腻的汁水一举破入蜜屄,填满整个膣腔。
  龙枪顶在花心上,酸得小凤凰一阵娇吟,随即龙冠处涌出一股灼热阳息,烘烤着凤宫,将她整个人都给化掉般。
  楚婉冰见他仗着阳息过人而逞凶,连忙死锁阴门,谁料阳息绵绵不绝,直把她花蕊给烘化一般,又是苦苦支撑了片刻,终究无法再忍,连忙说道:「别顶了,我刚才从天外回来时见到袁叔叔和明姨了!」
  此话一出,全场肃然,一片静寂。
  那对鸾凤美妇忽地一颤,纷纷抬起螓首,问道:「真的吗?」
  楚婉冰道:「真的,他们都还活着!」
  龙辉哈哈大笑:「妙哉,这回魔尊死定了!」
  众女也是喜出望外,笑靥如花。
  忽闻啪得一声响,小凤凰肥臀上挨了一巴掌,白嫩的股肉上多出了一个火红的掌印,龙辉哼道:「死丫头,掩盖军情,该当何罪!」
  楚婉冰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蛋子,委屈道:「我发觉这边出事了,就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你这淫贼拉倒床上了,你还怨我!」
  龙辉伸手揉了揉她胯间花珠,手指灵巧地拨弄了几下,酸得她倒抽冷气,连连求饶:「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龙辉道:「那就快点告诉我!」
  小凤凰撇了撇嘴,又望了洛清妍一眼,见母亲红着脸扭过头去,于是便凑到他耳边细语了几声。
  龙辉闻言,霎时兴奋异常,龙根变得犹如一根烙铁,在小凤凰体内跳动了数下。
  「冰儿,我想欣赏一下你当时的练功过程!」
  龙辉咬着她耳垂说道。
  楚婉冰抿了抿嘴道:「我一人可练不来。」
  龙辉瞟了洛清妍一眼,美妇人脸颊酡红,啐道:「想都别想!」
  楚婉冰道:「你看,娘亲不同意哩!」
  龙辉道:「你娘不同意,但你可还有一个二娘呢!」
  于秀婷花容倏变,娇躯一颤,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警惕地道:「你……你打什么主意,我可不干!」
  龙辉望着这惊慌失措,宛若无助白羊的美妇人,笑着说道:「婷儿,你先前犯了错是戴罪之身,这是惩罚!而冰儿也犯了知情不报之罪,你们娘俩正好凑成一对,一并罚了!」
  说着不由分说便将楚婉冰塞到于秀婷身边。
  魏雪芯求情道:「大哥……别难为娘亲啦……」
  「雪芯喊错称呼,罪加一等!」
  龙辉将魏雪芯揪到怀里,肃容道:「还不快遵旨,小心后果更加严重。」
  楚婉冰愣了愣,求助地朝洛清妍看去,洛清妍却是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表示无奈,说道:「先前说好不能告诉他的,你自己嘴巴不严,怪得了谁!」
  见母亲不帮自己,小凤凰端的是没了办法,垂头丧气。
  于秀婷也是怯生生地瞄向女儿,却见雪芯已被龙辉上下其手,弄得娇喘吁吁,媚态横生,亦感一片苦闷无助。
  看着这娘俩娇羞不已的模样,龙辉觉得甚是有趣,忽地传音道:「冰儿,你快些跟你二娘演练一回,往后后宫的姐妹我答应分你一半,给你做女皇好不好!」
  楚婉冰霎时来了兴趣,凤目滴溜溜地乱转,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龙辉不禁莞尔,哭笑不得,忖道:「这丫头当真古灵精怪,学谁不好,偏学那个端木琼璇!」
  这时鹭明鸾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凑到洛清妍耳边说道:「师姐,你是不是跟你家丫头练了那个后窍双花争娇艳?」
  洛清妍脸颊上忽地涌出一股红霞,蔓延至耳根脖颈。
  「雪芯,快帮大哥泄泻火!」
  龙辉摸了摸魏雪芯的后脑勺,也不由分手便将她螓首压至自己胯下,魏雪芯本就柔顺,如今闻到龙涎迷香,更是乖巧地开口舔根。
  龙根不仅有龙涎迷香,还带着她姐姐体内的玄阴媚香,汁水湿润,极为甘甜香滑,小仙后备熏得浴火升腾。
  龙辉浴火难平,龙根又是一阵紧绷,撑得小仙子发出一阵委屈的娇吟:「大哥,你真的是喜欢比你大的……」
  龙辉道:「没有啊!」
  魏雪芯撇了撇嘴道:「嘴上说没有,实际上每次只要有娘和大娘在,你就异常兴奋。」
  龙辉干笑一声,道:「我改变主意了,由你跟婷儿一起受罚,冰儿暂且免罪!」
  魏雪芯急得抬起头来,娇嗔道:「为什么!」
  龙辉道:「因为你一而再再三地犯错!」
  魏雪芯脸颊一红,委屈地抿着小嘴不敢多言。
  龙辉伸手取下岁月剑和䶮霆剑上的剑穗,那两道剑穗甚是精美,都是以珍珠编制而成,不多不少,一共三十一颗珍珠。
  于秀婷和魏雪芯虽不明就里,但已预感到这小贼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母女,两颗芳心怦然乱跳,又羞又怕。
  母女俩双手紧握,如并蒂双花般跪坐在榻上,表情含羞带怯,楚楚可怜。
  良久,于秀婷缓缓开口道:「我跟雪芯到屏风后面去……行么?」
  她始终拉不下面子,只得软语相求。
  龙辉转念一想道:「可以,不过冰儿和洛姐姐也必须跟过去!」
  洛清妍嗔道:「这也关我事?」
  龙辉笑道:「妍妍跟冰儿可是先驱,自然得在一旁指导了。」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牵起女儿的手率先走到屏风后的水池里,母女俩行走时柔腰轻摆,丰臀摇曳,极为妩媚动人。
  龙辉哈哈一笑,大手一伸,将仙后母女搂在怀里,连拉带拽进入屏风,又传音道:「明鸾,漪儿你们先养养力气,待会喊你们进来看好戏!」
  鹭明鸾和涟漪不禁噗嗤娇笑,皆是一副期待模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49:36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13回 兵燹春意(上)】上阕:仙后题字
  一道白色倩影轻盈踏入,体态娇媚,靥若鲜花,不是楚婉冰还有何人。
  龙辉见了这只小凤凰不由得喜出望外:「我的好冰儿,你来得正是时候啊!」
  于秀婷母女仍是不改害羞面嫩,连忙抓来一件衣服遮掩身子。
  楚婉冰看到半遮半掩的二娘和妹妹,粉面顿时腾起一抹晕色,啐道:「死鬼,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满脑子淫念!」
  龙辉呵呵干笑一声:「小冰儿,我这是迫不得已啊!」
  楚婉冰抿了抿小嘴,嗔道:「混账东西,你那次欺负二娘跟雪芯不都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魏雪芯忙解释道:「姐姐,你误会……大哥是为了替娘唤回记忆才这样做的,为了这事反而使阳火更加旺盛……」
  楚婉冰乜了那冤家胯下一眼,见龙根粗壮更胜往昔,便知妹子所言不差,玉靥泛霞,幽幽叹道:「我知道哩,但我怕一个人无法胜任,我先去看看娘亲再说……」
  说罢绕过屏风。
  透过迷蒙水雾,楚婉冰见母亲半身浸在药池中,凝脂般的雪腴肌肤被热气熏得酡红,凤目紧闭,发髻垂落,美靥酡红,透着慵媚熟润的迷人风情,然而露在水面上的一截酥胸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好似晶莹玉石上被缺损的裂痕。
  小凤凰看得一阵心酸,不禁唤了一声娘,洛清妍眉头微微颤动,缓缓睁眼笑道:「冰儿,你来了?」
  楚婉冰眼圈一红,噗通一声跳下药池,抱着洛清妍道:「娘,娘,你受苦了!」
  洛清妍抚着她的秀发道:「不哭不哭,娘亲这不是没事了吗!」
  楚婉冰轻柔地抚摸着母亲胸口的伤痕,叹道:「娘,这儿还痛不痛?」
  洛清妍摇头道:「先前还蛮痛的,不过看见我的心肝冰儿便不痛了!」
  小凤凰破涕为笑,仰起头来在洛清妍朱唇上香了一口:「娘,冰儿替你疗伤可好?」
  洛清妍点了点头,楚婉冰香唇随即印了过来,洛清妍吐舌相迎。
  母女俩鲜花般的嘴唇交缠在一起,哼哼的娇喘声从嘴缝中溢出,玄阴媚气在热药池水中蒸腾出来,催情动欲。
  在纠缠中,楚婉冰的衣服也已不知不觉脱落,裸着滑腻温腴的胴体贴在母亲怀里,两颗丰硕肥乳难耐地摩挲着另外一对更为腴沃绵软的肉球,时不时地用乳头去蹭母亲的乳头,四颗乳头好似鲜艳的草莓般绽放嫣红光泽,乳蒂在相互刺激下迅速勃起。
  「嗯嗯……冰儿,别蹭了,娘那儿好涨啊!」
  洛清妍只觉得乳峰甚胀,隐有泌乳的冲动。
  小凤凰忽然挪开了身子,低头在母亲的双峰上啜了一口,使得绵软的乳脂一阵颤出一阵波浪。
  「娘,您受了伤,不宜泻气……先让冰儿给你补足元气吧。」
  楚婉冰红着脸儿,挺起丰满的上身,双手托着肥嫩的巨乳送到洛清妍嘴边,乳头上已泌出丝丝乳液。
  洛清妍闻及一片甜腻乳香,笑道:「那辛苦冰儿了……」
  说着张开朱唇便含住女儿的乳头,楚婉冰乳蒂一酥,忍不住发出娇腻的喘息呻吟声。
  吸吮着女儿的乳汁,洛清妍气息逐步缓和,苍白的脸颊涌现出一抹酡红,嫣然妩媚,但被这丫头又摸又舔的一轮放肆,把她成熟的肉体弄得浑身是火,无处发泄。
  就在洛清妍恍恍惚惚之际,顿感一根滚烫粗大之物不住在小腹磨蹭,一时不知那是何物,问道:「冰儿,娘下面好像……好像给什么顶着。」
  楚婉冰微笑道:「娘,妳是说这个吗?」
  说着慢慢从水里撑起身。
  洛清妍抬眼望去,登时「啊」
  一声娇呼,只见楚婉冰那具完美无瑕的身子,依然丰乳细腰,肥臀长腿,细皮白肉,但在她白净无暇的粉胯竟多出一根庞然大物。
  看那物又粗又长,头如棒槌,却又异常白哲亮滑,整根玉茎,浮筋盘缠,这道巨物对洛清妍来说,再也熟悉不过,正是爱郎的阳具。
  「娘,这可是人家从小贼那儿借来的宝贝。」
  小凤凰咯咯笑道。
  洛清妍眯着媚眼,腻声道:「你这丫头真是的,也不知从哪儿学得这种羞人的淫术!」
  小凤凰笑道:「娘亲可是满意?」
  洛清妍横了她一眼,吐出香舌舔了一下,接着用手紧握,沿住棒杆来回亲吻一番,才大张小嘴,把那个巨头含住。
  美妙的感觉由龙根传入,小凤凰亦觉得小腹又酥又麻,不禁吐了口气,呼呼香喘起来。
  屏风后的淫声浪语不绝于耳,惹得龙辉欲火难平,粗物不住跳动,而一旁的于家母女也是面红耳赤,香息暗涌。
  龙辉将她们丝滑丰实的肉体抱住,在各自的巨乳上捏了一把,惹来母女俩的娇哼轻喘。
  魏雪芯腻在龙辉臂弯里,红着脸道:「大哥,你是不是憋得难受?」
  龙辉道:「那两只大小妖精勾人得紧,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于秀婷心有愧意,咬了咬朱唇道:「辉儿,要我来帮你一下吗?」
  龙辉欣喜点头,于秀婷撑起疲软的娇躯,埋首在他胯间,呵气如兰的小嘴主动往龙根迎去。
  难得这平日娴雅端庄的熟妇如此主动,龙辉大受鼓舞,说道:「婷儿,烦你用先舔一舔!」
  于秀婷微愣,龙辉继续说道:「先舔一下两颗囊儿,然后再顺着棒身往上舔!」
  以往替男儿口舌侍奉时也仅仅限于含弄罢了,要她像母犬般伸出香舌来舔扫男根却是鲜有为之,于秀婷不禁大窘,羞得满面酡红。
  魏雪芯嗔道:「大哥你坏死了,每次都变着戏法欺负娘,害得娘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扭扭捏捏的……象个小女孩似的……你这浑人还得寸进尺,总是让娘做一些羞煞人的姿势……」
  「哈哈,不然的话,你怎么做婷儿的姐姐!」
  龙辉笑道:「不过,婷儿和我独处的时候娇媚风流的紧呢……无论是前面的穴儿还是后边的菊蕊,甚至是上边的小嘴都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那股内媚的闷骚劲儿可是你这小丫头拍马都赶不上的喽……」
  魏雪芯羞得脸颊火红,不敢抬头。
  于秀婷脖子更是艳得快要滴出水来,伸手拧了他大腿一下,嗔道:「别说了!」
  龙辉笑道:「要我不说了还不简单,就看婷儿如何赎罪了!」
  于秀婷嗯了一声,颤巍巍地伸出粉嫩香舌,轻柔地舔着两颗饱满的春囊,随即往上顺着扫去,在棒身上留下一道晶莹的湿痕。
  受到着绝世美妇的刺激,阳物上的血筋更为狰狞,刷的一下冒出了九条,恰如九龙盘根,随着男儿的心情不住搏动。
  水池中,楚婉冰媚眼如丝,喘着粗气将借来之抽出,粗硕的龟首上布满了晶莹的香涎,与美妇朱唇上连着一条银丝。
  虽然只是借来之物,但龙涎迷香仍旧存在,洛清妍吮上几口后便已情迷意乱,胯间又酥又痒,花汁暗泌,绕在臀股间浓而不散。
  玄阴媚香蒸腾而出,小凤凰已然情迷意乱,双手握住母亲的柔腰轻轻往上一提,粗硕的龙枪对准熟润饱满的蛤唇,紧接着顺势一送,就跟龙辉平日宠爱她那般,巨阳破开两瓣柔唇,进入腴腻湿沃的花径。
  龙根粗长无比,一入花径便扣至凤宫嫩口,酸得洛清妍不住打颤,媚眼半闭,双臂环住女儿玉颈,吐出一声娇腻酥骨的喘息:「冰儿……轻点……那儿顶到花心了!」
  楚婉冰感觉到触及一片沃嫩的凹陷,甚是舒服,不由得摇了摇肥臀,龙根抵住花心又是一阵研磨,惹得洛清妍又是一阵娇呼。
  楚婉冰问道:「娘亲,那儿是冰儿以前住的地方吗?」
  洛清妍微微一愣,随即红着脸点头。
  小凤凰喜道:「咯咯,那人家不是相当于会娘家了!」
  说着又顶了顶龙根,酥得洛清妍一阵娇哼:「臭丫头,就知道贫嘴……啊啊……别顶这么用力,娘现在可经不住你那般折腾!」
  楚婉冰连忙放慢动作,微微扭动着腰臀,以龙冠轻柔地研磨凤宫,顿时汁水横溢,花浆汨汨,好不淫靡。
  洛清妍成熟的身子透过楚婉冰的一魂感应而传至龙辉脑中,龙枪不禁一阵颤抖,撑得于秀婷嘴巴阵阵酥麻。
  龙辉忽地抽出龙根,于秀婷咦了一声,问道:「辉儿,你待如何?」
  龙辉喘着粗气,伸手将美妇人抱至怀里,于秀婷会意,轻摆肥臀以就,毛茸茸的蜜屄送至怒龙顶端,花瓣被龙冠一顶便往外翻开来,紧接着顺滑纳入巨龙。
  于秀婷的蜜穴本就短浅,再者龙辉巨物更显粗壮,刚一纳入男根便觉得小腹几欲胀开,受到仙浆蜜汁浇灌,阳火更是燥热,只是随意一送便顶得于秀婷花零玉碎。
  「嗯嗯……」
  低沉压抑的喘息声响起,正是于秀婷的声音,舒爽之余又带着几丝羞赧端雅。
  「啊啊……」
  娇腻高昂的呻吟声传来,正是洛清妍的声音,快美之中带着难言的慵懒妩媚。
  楚婉冰虽然是借龙魂生龙枪,但仍是被母亲柔腻沃润的媚肉裹得紧凑,只觉得花心深处不住涌出难以言喻的吸力,一抽一吮,几乎连魂儿都快被夺走一般。
  「嗯嗯……娘亲,我好像不行了!」
  楚婉冰喘着粗气,埋首在母亲高耸饱满的香怀,张口含着一颗腻乳。
  「啊啊……冰儿,娘也快到了,射,射出来给娘吧!」
  洛清妍受伤后身子本就羸弱,哪受得了这等刺激,一个哆嗦,娇呼着道,体内已是花蕊大开,阴精急涌,楚婉冰顿觉小腹酸热,整条脊骨都颤抖起来,龙根抵住肥嫩的花心突突地射个不停。
  那边的于秀婷也出奇地巧合达到高潮,糜仙音脱口而出,钻入脑髓,龙辉便相当于同时承受玄阴媚体和糜仙音的销魂蚀骨,再加上小凤凰这个拖油瓶,使得紧锁不出的龙精狂涌而出,烫得于秀婷两眼翻白,臀颤乳摇,快美不绝,几欲昏死。
  两粒粉嫩的乳头竖立筛张,乳汁外涌,化作两道白浆射入龙辉口中。
  龙辉当即运转阴阳双修决,修复于秀婷受伤的经脉,而水池中洛清妍则熟练地采阳补阴,滋补凤体,双后一为主动一为被动,却也同时温养伤躯,倒也恢复了不少精神。
  不出片刻,便将大小凤凰从屏风后走出,母女俩各披着一件单薄的纱裙,丰腴玲珑的胴体湿气为消,使得纱裙紧贴在肌肤上,婀娜身姿若隐若现。
  洛清妍气力未复,由楚婉冰搀扶着,行走间却有股慵懒媚态,惹得龙辉下体又是一颤。
  于秀婷满怀歉意,说道:「洛姐姐,都是小妹的不是,将你害成这幅模样!
  」
  洛清妍婉媚柔笑道:「妹子,哪里的话,咱们不分彼此,你有难,姐姐自然是要豁尽全力相助,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于秀婷心中倏暖,好生感激。
  龙辉忽然笑道:「虽说洛姐姐开了金口,但婷儿却将一些重要之事忘却,着实惹人不快!」
  于秀婷知道他所指,玉靥微红,啐道:「你这人……哎,算了,你想怎么样?」
  龙辉坐直身子,环住她的腴腰,在她珠圆玉润的耳朵上亲了一口,说道:「
  自然是要当着你们母女的面好好惩罚婷儿了!」
  于秀婷脸蛋腾起一朵红云,但心中始终有愧,嚅嗫道:「你就从来没安好心,你想怎么罚?」
  龙辉手掌顺着她玉润的小腹往下滑去,轻轻梳理着她茂密的耻毛。
  甫经高潮,于秀婷身子甚是敏感,股间一阵轻颤,汁液又是不住地流出,使得耻毛湿漉漉地凌乱贴在玉胯上,两瓣蛤唇竟微微颤抖开阖起来,隐有温热气息吐出。
  那只肥美的肉蚌已经张口吞吐津液,龙辉顺势将食指和中指侵入肉蚌口中,被里边湿滑的嫩肉给纠缠住。
  龙辉手指开始拨弄起来,一进一出。
  带动更多玉液分泌出来,几个回合,整个手掌便已湿透。
  于秀婷发觉六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又羞又窘,连忙夹紧双腿,红着玉靥,不住喘气。
  龙辉爱煞了她这幅模样,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一口盖上那两片红润的檀唇。
  于秀婷嘤咛一声,闭目受之,她的檀口带着成熟妇人的馥郁香甜,龙辉如获至宝般肆意索取着,热吻由激烈到轻柔,再由轻柔到激烈,循环了数次,直至双方都难以承受急剧的心跳,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这一串热烈舌吻让于秀婷腮边的桃花盛开更加姣妍媚人,男儿的唇上还带着她檀口中的透明涎液,龙辉双手顺着她的脖子滑落,经过优美的锁骨稍作停留,一把攀上那对圣洁高耸的雪白双峰。
  这对玉乳挺立在白皙纤细的身上,晶莹透彻,脂丰肉嫩,好似剥了皮的雪梨,龙辉手掌轻轻掐揉,乳头倏地挺立,只闻兹的一声,两道白浆激射出来。
  魏雪芯怕母亲受苦,轻呼一声大哥,便将香唇献上,龙辉来者不拒,扭头与她四唇相贴,这小仙子口中滋味却与母亲的馥郁香甜不同,而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百合花清香,使人如痴如醉。
  缠吻之余,龙辉忽地伸手往虚空中一抓,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四后正在讶异时,却见他掀开盒子,从中取出一轴丝绸画卷,将画卷摊开,里边赫然贴着两条雪白汗巾,两条汗巾当中晶莹如丝,似玉无暇,上边却是猩红点点,触目惊心:一边犹如桃花嫩瓣,一边又似玫瑰初绽,真正血溅白璧,艳丽无匹。
  于家母女的脸蛋同时腾起一朵娇艳红霞,这两条汗巾她们自然是熟悉不过,皆是她们元红初落时所擦拭之物,不同的是,女儿是在洞房中娇羞地献出童身,母亲则是在水潭边含羞任君采拮,这两条宝贵的汗巾却是被这小淫贼收藏得极好,还特意拼凑成一副画卷。
  「婷儿,惩罚便是要你在画卷题字!」
  龙辉玩味地笑道:「要求便是符合意境!」
  于秀婷脸蛋红得都快滴出水来,咬着唇道:「可是……这没有笔墨……」
  龙辉笑道:「这卷白绸是我再度用秘法泡制,在取出来后半个时辰内,除了水意外,任何液体都能在上边留下清晰而又永久的痕迹!」
  于秀婷怔了怔,龙辉忽地贴在她背后,左手捞阴,右手揉乳,嬉笑道:「婷儿,你身上汁液不是挺多的么,用手指蘸上边可书写啦!」
  于秀婷脸蛋刷的一下便红了,由里到外,红得就像是熟透的柿子。
  魏雪芯听得亦是羞不可耐,垂着小脸,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楚婉冰觉得甚是有趣,拉着洛清妍往床榻边上坐下,一脸期待地盯着那卷雪白的素缎。
  洛清妍慵懒地靠在女儿身上,掩唇笑道:「秀婷妹子,姐姐倒也是想见识一下你的文采。」
  于秀婷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既然是洛姐姐发话……小妹便遵从就是了。」
  毕竟她对洛清妍仍存愧疚,闻得她发话,于秀婷自然不会拒绝。
  于秀婷颤巍巍地伸出右手,往玉胯抹了抹,手指上蘸满了香喷喷的淫汁,湿漉漉地往白绸上划落。
  龙辉佯怒,伸手在于秀婷曲线浑圆的雪股重重一打,啪地一声,白花花的臀肉抖动不已。
  于秀婷「哎呀」
  轻呼一声,明眸横了他一眼,嗔道:「别闹,还在题字呢。」
  龙辉道:「洛姐姐开口你便痛快答应……哎,先是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又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感情我在婷儿心里的地位低得很呐。」
  于秀婷脸红道:「我……我又不是有意的,人家补偿给你就是了。」
  龙辉笑道:「我要婷儿你把咱们第一次的情形也写进去。」
  于秀婷咬了咬唇,点头应承道:「依你就是了。」
  洛清妍和楚婉冰不禁莞尔,咯咯娇笑起来,惹得于秀婷又是一羞。
  只看仙后情思涌涌,玉指勾画,娟秀落字,便在落红旁留下一首香艳的令辞:兵燹临城,烽火之际,与郎会于深院潭边,花容自献,玉体横陈,翻云覆雨,几度承欢郎膝,骨软筋麻,身心皆陷,初红再绽而不觉,此间滋味,别是销魂,情根深种,故落红为画,花汁为墨,题字以赠,寄妾情谊。
  龙辉笑道:「妙哉,婷儿当真文思如泉也,现在就差个落款了。」
  于秀婷觉得手指的汁液已经干,于是便又红着脸伸手至胯间取墨,谁知却被龙辉忽地一把抱起,惊呼道:「辉儿,你作甚?」
  龙辉双手抄起她的两条大腿,像哄小孩尿尿一般把她抱了起来。
  于秀婷猝不及防双脚腾空,身体一颤,一对巨乳大幅度的甩动着,宛若两只欢快的白兔,檀口惊呼道:「辉儿,你做什么?」
  「自然是帮婷儿拓印了!」
  说着把她温软肥腻的阴户往素缎的空白处拓了一下,丰沛的花汁印在了上边。
  于秀婷呆了呆,低头望向素白丝绸,之间上边留下一个淫靡的拓印,见上面连唇片皱纹都印得一清二楚,脸色一阵酡红,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魏雪芯看得心软,忙劝阻道:「大哥,娘都快羞死了,快别欺负她了……」
  龙辉脸色一沉,道:「雪芯,你又说错了,也该罚!」
  魏雪芯脸颊一红,低声道:「罚就罚……」
  楚婉冰笑道:「妹妹,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吗,他说要罚你,但惩罚不会落在你身上。」
  魏雪芯这才恍然,记起以往所谓的惩罚,不过是变着戏法欺负母亲,进一步让她们母女难堪罢了。
  只见龙辉忽地将于秀婷翻在榻上,美妇人早已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只得乖乖受着,顺着他心意将身躯俯下,两团玉瓜般的梨乳娇软地瘫压在软榻上,香喷喷的乳汁时不时往外渗出,而那只肥腻的大白屁股却是颤悠悠的高耸起来。
  「婷儿,你雪芯姐姐又说错了,所以你还得替她受罚!」
  龙辉掐着妇人肥美紧凑的臀肉打趣道。
  于秀婷又是一颤,脸蛋红得快要滴出水来,羞得埋首在被褥间,不敢抬头睁眼。
  龙辉从后边看去,美妇撅起的肉臀更是肥硕圆润,尤其是因为害羞的心情而颤巍巍抖动,显得尤为鲜美诱人,男儿忽地抓在那两瓣滑腻的臀肉,脸却是不由自主地深埋入小山般的雪白肉丘中,高挺的鼻梁正好顶在双臀之间那道沟渠中,鼻尖传来的浓郁体香让他如痴如醉。
  「嗯嗯嗯……龙辉你干嘛呢……别碰那个地方……」
  虽说后窍美菊早已被男儿滋润过无数遍,但于秀婷仍是十分敏感,菊蕊被鼻子呼出的气息一热,霎时酥麻敏感,那雪白的大屁股激动地向里一缩,结果反将爱婿的半张脸都夹在了里面。
  雪白肥臀有力包住了男儿的张脸,柔嫩滑腻的尻肉如水漫过口鼻,丰腴肥美的白肉让人心甘情愿窒息在里面,龙辉往前一探,几乎将整脸都埋进这对肥白大腚中,那两瓣雪白臀肉异常结实肥厚,紧紧夹拢,同时弥散出一股熟妇独特的浓郁肉香,让人如痴如醉、欣喜若狂。
  龙辉的双手狠狠揉捏着肥美得过分丰满的臀肉,两坨雪白的尻脂肉感十足,弹滑丰润,手感好得不像话,她们在男儿的五指下被捏成各种形状,于秀婷身子酸痒酥软,气喘吁吁,情不自禁地扭动身子,只看那个大白屁股一拱一拱,似乎想把男人的脸给拱出去。
  美妇的臀肉又肥又紧,挤压着龙辉的鼻子,使得他呼吸有些紧,龙辉倒也了得,拱了几下,使得高挺的鼻梁更为深入,触到一处异样的肉褶,想也不想便知是那羞涩的菊蕊。
  龙辉顺势扒开两瓣肥美白腻的肉臀,便见雪白的溪谷中映着一圈粉红色的肉漩,圈圈细致的纹路在两座臀丘间汇成一张小圆嘴,宛若含苞未放的菊蕾一般,可爱至极。
  龙辉看得喜爱,往上边轻轻一扫,于秀婷丰腴的肉体忽地一阵紧绷,颤声道:「嘤……不要啊……那里好脏……」
  「婷儿仙姿玉骨,不沾半点尘埃,浑身上下洁净无瑕,怎会脏呢?」
  龙辉喃喃说道,扎进娴雅妇人无双的肥白雪臀中,饥渴难耐地在肥白的臀肉上到处乱啃乱舔乱吸,在洁白光滑的肥腻雪臀上留下了贪婪的口水,接着进入山谷,卷起灵活的长舌抵在那朵一开一合的粉色小菊花上,惹得面前这座雪白肉山剧烈颤抖个不停。
  「呜呜呜……求求你了……辉儿……不要动姐姐那里好么……真的很不舒服。」
  于秀婷丰腴的身子像筛糠似地狂颤,那两瓣肥白丰臀摇得像拨浪鼓般,求饶的声音里已明显带上了哭腔,显然是对于这般淫戏颇为不适。
  龙辉伸舌在美妇身后逗弄着,时而润菊,时而浇花,说道:「婷儿,为夫也时常走你后路,怎地这般轻轻逗弄便觉不适呢?」
  于秀婷颤着肥臀哀声道:「不知道……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龙辉笑道:「不舒服就对了,哪还有惩罚会舒服的。」
  于秀婷泣声道:「方才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吗?」
  龙辉道:「方才是惩罚婷儿你忘子忘夫,现在是惩罚雪芯口不择言。」
  魏雪芯顿时憋红了脸,嗔道:「坏蛋大哥,哪有你这样子的,有什么便冲人家来,干嘛折腾娘亲!」
  话音未落,龙辉舌尖忽地一点菊蕊,粉嫩的菊蕊不住开阖,比起龙根入庭时更加不堪。
  熟妇发出敏感地发出一声惊呼,纤长的双手向后伸过来推开龙辉的脑袋,但那肥美圆厚的大白屁股在男儿跟前扭来扭去,更是让他情欲勃发,双手立即把定仙后的两瓣肥美白臀,往外翻开,让那只粉红的菊蕾完全暴露。
  「啧啧,婷儿你的后边圆圆扁扁的一个小洞,生得真是可爱标致。」
  龙辉啧啧笑道,最是羞人的地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于秀婷脑门轰的一下巨响,羞得眼泪几乎快要流出来,唯有将脸委屈地埋在被子中.不知是触到外面有些凉的空气,还是感觉到几道炙热的目光,于秀婷的菊蕾很害羞的向里急剧收紧,化为细细的一个小圈。
  小仙子抿了抿嘴,柔软地哀求道:「好哥哥,你饶了婷儿吧,我替她受罚。
  」
  龙辉道:「还要在后边加上两个字!」
  魏雪芯嘟了嘟嘴,红着脸道:「婷儿妹妹……」
  龙辉不禁一阵舒爽,心想:「待会也试着让冰儿跟洛姐姐来上一出。」
  忽地感到背后一凉,回头看去竟是大小妖精同时瞪着自己,似乎已经看出了他那龌蹉心思,两双凤眸绽放寒光,仿佛在说:「有胆子你就试试看!」
  龙辉欺软怕硬,连忙打消这个念头,于是专心泡制这对温顺羞涩的母女花。
  「雪芯,婷儿已在白绢上题字,你也速速写上一首吧!」
  龙辉从于秀婷的肉臀中抬起头来,将白绸另一面翻过来,盯着魏雪芯道。
  小仙后瞥见另一侧的鲜红血迹,不免得一阵娇羞。
  这时龙辉已然挺起身躯,将不见疲软的巨龙对准了于秀婷后臀,双手掰着臀瓣,露出菊蕊,顺势一枪刺入,于秀婷后庭开花,猛地抬起头来尖叫一声。
  「雪芯,你再不快点,你的婷儿妹妹屁股可要遭殃了!」
  龙辉捏着美妇的尻肉,时不时地拍个巴掌,打得于秀婷玉碎花落,呻吟不绝,臀肉乱颤,那根巨物毫不怜惜地在美妇后路肆虐着,杀得于秀婷美眸翻白,气若游丝。
  魏雪芯心中暗颤,连忙思索,过了片刻,脑海中浮现令辞,然而其中内柔却是让人面红耳赤,龙辉见她脸色越发娇艳,心知她已想出来,便又在于秀婷后路抽插数下,催促道:「婷儿,雪芯延误一息我便再增十下杀威棍,如何?」
  于秀婷后菊已被巨物撑住,肚子已然昏昏涨涨,遭罪之极,气都快喘不过来,腻腻呻吟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魏雪芯心痛母亲遭罪,把心一横,学着母亲方才的动作,将手指探入玉胯,手指蘸上花汁为墨,在雪白的丝绸上留下香艳的令辞。
  「泰山剑台,一见倾心,光阴数载,终得君幸,洞房花烛,白绸点绛,含羞承恩,骨酥魂飘,特此留辞,以念爱宠。」
  龙辉看得一阵火起,胯下淫棍更为粗壮,在于秀婷的菊道中不住跳动,刮得琼壁又是一酥。
  「雪芯,既然题完,还不快些印章!」
  龙辉捏着身下美妇的臀肉催促道。
  魏雪芯玉容羞红,颤颤地拾起白绸,含羞答答地往胯间一摁,顿时花浆四溢,花唇留痕,美印在上,正反两面不但艳丽绛红和香艳诗词,更有丰美唇印,堪称一副完美的母女娇花落红图。
  「给你!」
  魏雪芯又羞又气,娇嗔一声,将白绸甩到龙辉脸上。
  见这平日温顺乖巧的丫头也有了火气,龙辉也不以为然,笑嘻嘻地拿来看,说道:「妙哉,妙哉,好一副母女娇花落红图,有画有诗,还有两道完美无瑕的印章,当真无懈可击。」
  魏雪芯嘤咛一声,一头扑倒楚婉冰怀里,嗔道:「姐,你……你看他实在太过分!」
  楚婉冰抱着妹子笑道:「妹妹别怕,这小子很快就要自食恶果了!」
  龙辉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楚婉冰哼道:「小贼,你一身阳气浑厚无比,但却无法归练元丹,你还这般纵情色欲,等会有你好受的!」
  话音未落,龙辉立觉一股热气蹿腾至四肢百骸,四肢顿时一软,一头仰到在榻。
  洛清妍娇笑道:「让你猖狂,叫你得寸进尺,这下阳气逆冲,四肢瘫痪了,瞧你还怎么欺辱人。」
  龙辉苦笑道:「妍妍,这……这可如何是好?」
  楚婉冰抢白道:「自作孽不可活,雪芯他现在动不了啦,你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魏雪芯瞥了一眼男人,见他四肢虽瘫,但胯间龙根坚挺依旧,不由得芳心一颤,心有余悸。
  楚婉冰凑到他身旁,掐了掐圆硕的龙头,呵气如兰地道:「也就这儿有劲了,小贼,你说人家该怎么泡制你呢,是生煎还是油炸?」
  龙辉吞了吞口水道:「还是清蒸吧!」
  楚婉冰手指往龟菇一弹,痛得他连连吐气,嗤嗤娇笑道:「偏不!就要叫你好好涨涨记性,别以为我们母女四人委身于你后就可以肆意妄为,作践咱们!」
  说话间,手指连珠弹出,记记打在龙根上,痛得龙辉呼呼哀嚎。
  于秀婷坐直身子,蹙眉道:「冰儿,你别戏弄辉儿了,他也怪难受的!」
  小凤凰撅了撅嘴,道:「二娘,他那么折腾你,你还帮他说话?」
  于秀婷摇了摇头,幽幽叹道:「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了,我也习惯了!」
  楚婉冰捏了捏龙辉的龟首,哼道:「看在二娘的面子上,暂时饶你一命!」
  龙辉甚是庆幸,不由得感激地望向于秀婷,四目相投,于秀婷不由得羞得垂下头来,眼波却是出奇的温柔,那副模样当真如同一个乖顺的小媳妇。
  于秀婷垂了垂首,抬眼问道:「洛姐姐,你精通医术,可有法助辉儿复原?
  」
  洛清妍道:「法子倒是有,但就怕力有不逮。」
  魏雪芯奇道:「为何?」
  洛清妍妩媚一笑道:「那小雪芯还记得上回在你我还有冰儿梧桐苑的事吗?
  」
  魏雪芯一愣,脸蛋嗖地一红,抿嘴不语。
  洛清妍道:「龙儿现在的情况比当日还要糟糕,因为短时间内吸纳庞大的龙气,使得体内元阳大幅度增加,故而出现阳亢体瘫之征,唯有以阴引纳,凝阳聚元才能解厄!」
  于魏母女秉性虽然娇羞受礼,但入了龙门后,耳濡目染下亦懂得不少合欢妙法,听到洛清妍这话倒也明白过来,要助爱郎解困,还是需要以身作则,与这冤家云雨一番。
  于秀婷玉靥生晕,说道:「洛姐姐,一切听你安排!」
  洛清妍娇声道:稍后我们四人先轮番与他交合,场面非淫靡不堪不可。
  要一个时辰内将杂乱的阳气泄出,然后再将阴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帮助龙儿重新凝练元阳。
  」
  楚婉冰媚眼盈盈扫过魏雪芯,笑道:「雪芯,待会你会得辛苦一阵子了!」
  魏雪芯哪敢再说什么,只好用低若蚊蝇的声音答道:「一切都听大娘和姐姐安排。」
  洛清妍嫣然一笑,伸手拉开裙带,踢腿下腰间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一具惹火撩人的雪白娇躯赤裸在面前。
  楚婉冰见状,也不再扭捏,跟着脱得一丝不挂,各自脚下堆满了罗裙霓衫,粉雕玉琢的曼妙身躯俏生生地站立在男子面前,香色无边。
  洛清妍母女俩胸前的宝贝简直就是两只雪白丰腴的香瓜,这对白玉香瓜顶端有一圈又小又浅的粉色乳晕,乳晕当中已经挺立起两颗熟透的樱桃大小的乳头,虽然两只乳头已经充分的充血膨胀,但她们的颜色依旧是娇嫩得粉色,母女两对巨乳相互映照,争芳夺艳。
  屋内香艳之氛逐步上升,这时屋外又响起银铃般的娇呼:「师姐,你在里边吗?」
  话音未落,门忽地打开,香风飘入,只看三条柔美身姿摇曳而入,正是鹭明鸾、涟漪和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