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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城 / 2024/03/21 02:56 / 1689 / 29
【小说】青楼行医录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3/25 07:18:35

第十四章 冰穴
  阳根前顶,探入苏轻烟阴穴内,冰冷的花腔软肉包裹着阳根,阵阵冷意从阳根上传来。
  待阳根整根进入蜜裂、触及子宫颈口后,龟头忽感刺痛,冰蛊寒意大盛,瞬间便游走全身。
  巡花柳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间,浑身一丝不挂,寒气刺骨,他冷得面容扭曲、牙关打颤,进入苏轻烟体内那根的阳根,像是被坚冰封住。
  「人间地狱啊!」他低声痛呼,将一丝九玄阳气汇入子宫,立马拔抢出洞。
  抽离的速度过快,阴穴一阵缩合,几滴被冻成冰渣的淫液飞溅而出,苏轻烟嘤咛一声,「夫…夫君…不要那么激烈…」众人低头看向巡花柳下阴,只见阳根染上一层冰霜,散发着白色雾气。
  「巡大夫,如何?」顾君临小声问道。
  巡花柳深吸口气,运功促使身体发热,化去根上冰霜,压低声音道:「太痛苦了,简直是酷刑。不过…还能忍受!」声音细若蚊蝇,他刻意避免让苏轻烟听到,以防止换阳之事败露。
  「夫人穴内实在太过严寒,阳根没法久留,只能短暂触碰子宫,还需要多次进穴。」「嗯…大夫您请…」
  巡花柳重新将龟头抵在花穴上,两手撑开丰腴阴唇,挺动腰身,阳根再次插入蜜穴中。
  苏轻烟的小穴依旧寒冷,但巡花柳察觉到一丝不同,阴道相比上次进入时,稍微暖和了些。
  「使用阳气果然是正确的,效果立竿见影,冰蛊寒毒被削弱了。」他声音颤抖,勉强竖起大拇指。
  顾君临感动道:「巡大夫,您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这才刚刚开始。」
  巡花柳腰肢向前挺进,阳根直直捅入花房。
  苏轻烟黑纱遮目,美妇五感被封一感,剩下四感便会极其敏锐,全身注意力都集中于阴穴,敏感异常。阳根粗暴地破开细腻软肉,挺入阴道深处、顶撞在子宫上,她一阵晃神,忘我地娇喘出声。
  「嗯啊……夫…夫君…轻…轻些……」
  巡花柳心思全在愈毒上,无暇顾及身下美妇已动情,九玄阳气聚集,汇入子宫深处,不断削弱冰蛊毒性。
  在阳气汇入子宫时,冰蛊寒气一面传来,寒意澈骨,清冽无匹,阳根仿佛被无数尖针不停刺扎。
  下阴是男人的软肋要害,巡花柳觉痛苦万分几欲晕厥,强行忍住痛楚,继续汇聚阳气,待到实在忍耐不住时,才猛烈拔根出穴。
  两人性器分离,他后退三步,扶住一旁桌角,呼哧喘气,面如白纸,冷汗直流。
  顾君临忙道:「大夫,你没事吧?」
  「无事无事…」巡花柳苦笑摆摆手,「让我休息一下就行。」「您别太勉强哦。」
  「嗯,夫人——」巡花柳提高音量,让苏轻烟也能够听见,「刚刚寨主的性器进入您体内后,你有什么感觉吗?」苏轻烟双颊布满潮红,羞涩道:「我感觉…身体下边…这儿…好热…」「能否详细一些?」
  美妇轻咬朱唇,仔细回忆感受,「感觉好像…有股暖流在子宫游走,很滚烫…」「不错。」
  巡花柳运气提神,休息片刻种后,再次提枪上阵,他看着嫣红的粉嫩美穴,只觉一阵心惊胆颤。
  「这比挥刀自宫,要痛得多了。」
  他小声嘀咕,擦擦额角冷汗,深吸一口气后,重入冰冷阴穴,直贯宫颈,顶在花心上摩挲片刻,又迅猛拔抢,如此这般往复循环,周而复始。
  虽没有连续的抽送,但这般粗暴的直捅也是难耐,苏轻烟娇吟不止,俏颜潮红,花腔中淫夜愈来愈多,心中欲火也是愈加旺盛。
  ……
  一盏茶功夫后,巡花柳入洞数十次,消耗迅速,待到内力差不多干涸时,便不再入洞,「寨主、夫人,我内力耗尽,无法再汇聚阳气,今天就到此吧。」顾君临拱手谢道:「多谢大夫。」
  「夫人,你目前感觉如何?」
  苏轻烟娇滴滴道:「我…我…感觉身子好热…」「身体还有那种冰冷痛感吗?」
  「有…有一点,但是好多了…」
  「效果不错,」巡花柳取过被褥,盖在苏轻烟赤裸的身体上,「夫人,你先在这躺着。我和寨主单独交代些事。」……
  四人下到一楼,巡花柳向小森招招手,「小森,给我刀。我和寨主要把阳根换回来。」小森递过刀,又从怀中取出巡花柳的至阳龙根,小心翼翼交于他手。
  顾君临褪下长裤,露出空荡荡的下腹,「巡兄弟,请吧!」巡花柳长吸一气,挥刀怒斩,用仅存不多的内力汇聚九玄阴气,替顾君临和自己接上阳根。断阳重续后,他内力恰好耗尽,强撑着穿上衣服后,人一歪坐倒在凳上。
  顾君临吓道:「大夫?!您怎么了?!」
  「没事,只是内力彻底耗尽了。」巡花柳轻描淡写地笑一下,「小森,抚我回房。」小森面上冷淡,心下担忧,轻轻托起他,轻声道:「你干嘛这么出力,要把内力耗尽。」「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巡花柳笑笑,转过头对顾君临道:「寨主,我先去休息了,你也上楼照看夫人吧」「噢,我送你们。」顾君临连忙带路送客,与三人分别。
  ……
  西侧客房内。
  凝聚九玄阴气的副作用发效,阳根雄起,充血发硬,青筋暴突,炽热似火。
  巡花柳朝沐晴雪笑道:「沐姑娘,你知道要怎样做吧?」沐晴雪知他要泄火,识趣地脱下衣物,趴在床上,翘起屁股。
  「这么听话?」巡花柳失笑,「这样虽也好,就是太死板了,倒也无趣。」沐晴雪气道:「你还要怎样?我都老实趴好了,你赶快完事行吗?」「不急,这种事情要慢慢来,都说【性爱性爱】,我和沐姑娘以前一直是有性无爱,今天来让你感受一下【爱】。」沐晴雪羞怒道:「我才不要什么爱,谁和你有爱?」「呵呵,你好好感受便是。」巡花柳活动活动手腕,「东瀛有一绝学,名曰【水遁之催淫七手】,专教你用手挑弄女人性器。」沐晴雪背上发寒,眼中含泪,不由得并拢双腿,藏住双穴。
  「这水遁七手由淫忍宗师加藤氏所创,我偶然间习得几招,今日就来给沐姑娘露一手。」沐晴雪小声痛骂一句:「人渣…」
  忽然一根手指挤入沐晴雪温暖小穴中,花肉紧紧裹住手指,巡花柳感叹道:「还是暖暖的小穴比较舒服啊,苏夫人那个冰穴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进入穴中的那根手指勾起,撩动肉壁,其余手指挑逗着阴蒂,初时沐晴雪并无异状,随着巡花柳挑弄阴蒂肉芽的手指突快,逐渐化为残影,穴内的手指也找准她的敏感处,不断玩弄,巨大的快意涌现,花穴渐湿,少女紧闭嘴唇,一声不吭。
  挑逗一阵后,巡花柳手法一变,不再进入花穴,改为在阴唇上不断摩挲,手指以特定方位滑动,小穴口每一处都被挑逗玩弄,淫液越来越多,小穴湿滑,沐晴雪快感阵阵,紧紧捂住嘴,强迫自己不发出媚声。
  挑弄多时,巡花柳手法再变,反身抱住少女,左手手指捅入肛门中,肆意进出,另一手绕过腰肢,反手撩拨阴蒂,两只美穴皆被玩弄,双洞齐开,双管齐下,沐晴雪再也忍耐不住,媚叫出声,穴中淫水横流,靠倒在男人怀中,双腿使劲夹紧。
  巡花柳问道:「沐姑娘,你感觉如何?」
  「呜…」沐晴雪眼含秋水,春心荡漾,羞骂道:「你…你…你这个…淫…淫贼…」「你就说爽不爽吧?」巡花柳手指又撩动,挑捏逗压,爽得沐晴雪放声浪叫。
  她每次与巡花柳交合,都是胀痛难忍,第一次被他这般手指玩弄,才知交欢竟能这般酥爽,不仅毫无痛楚,反而快意连绵,刺激不断,淫液不停从穴中滴落。
  她腰肢乱扭,欲火大盛,并起的双腿渐渐张开。
  巡花柳玩弄一会儿,手指一停,问道:「沐姑娘,你到底爽吗?」「唔……」沐晴雪羞愧不已,支吾不言。
  「还要我继续弄吗?」
  「……」
  「你若还想被我这般玩弄,就趴在床上,把腿张开。」现在的姿势是沐晴雪跪在床上,被巡花柳反身抱着。
  少女低着头,犹豫不决,被他这般玩弄,实在舒服,穴内淫水泛滥成灾,欲火焚身,理智上应该拒绝他,可心底却是十分不舍。
  她犹豫半天,小穴瘙痒难耐,空虚之感倍增,一阵恍神,竟是不由自主地趴下了。
  巡花柳哈哈大笑,「沐姑娘,你还真是可爱,我真是愈发喜欢你了。」他左右手各伸一指插入小穴中,两只手指进进出出,时勾时挖,抽送速度飞快,淫液不断飞溅,沐晴雪娇喘连连,小手抓住被褥,秘臀高高抬起。
  忽然手指进出速度激增,沐晴雪即将高潮,身体一阵痉挛,一股尿意涌现,即将潮喷而出——巡花柳手指忽地停顿,高潮被强行瘪回去,沐晴雪只觉说不出的难受,回头含怨望着他,「你…你干嘛啊?」「这叫寸止,舒服吗?」
  「……」沐晴雪眼眸湿润,轻咬朱唇,显然是极不舒服。
  「不能让你一个人舒服嘛,我也要爽爽。」巡花柳把阳根抬起,龟头蹭在阴穴上,上下摩擦,「想让我进来吗?」「……」沐晴雪欲哭无泪,心中骂死了这男人,自己被挑弄得欲火大作,身体空虚难忍,这根夺走自己贞洁的棒子,明明痛恨得无以复加,此时却极度渴望进入自己体内,「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没有,你自己发情的。」
  「呜…」
  巡花柳摩擦速度加剧,火热滚烫的根身按压在花瓣上,身下美人又是一颤。
  「到底想不想?」
  「……嗯……」沐晴雪羞到哭出,小声应道。
  「啊哈哈哈,满足你。」巡花柳摆正阳根,对准小穴口,正待进入时,异变突生。
  ……
  沐晴雪等待良久,阳根始终不来,忍不住回头望去,不禁呆住。
  巡花柳也是一脸惊呆表情,看着身侧,只见小森俏脸微红,黛眉藏情,一只手捏住阳根。
  「小森…?」
  小森扭扭捏捏道:「你不要…进她的洞…我来帮你泄火…」说着她慢慢蹲下,扶着阳根转向自己,樱桃小唇凑近紫红龟头,轻舔一口。
  「小森……」
  「嗯?」小森张开小嘴,努力含住龟头。
  「你从哪学的?」
  「我天天在青楼,耳沾目染,会这个不是很正常。」龟头被小巧的舌舔舐,小森努力吮吸着阳根,巡花柳先是震惊,接着便是心喜,「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帮我,你不介意我们间的恩仇了吗?」「介意。」
  「那你还给我口?」
  「你别问那么多!」小森生气,轻轻一咬。
  巡花柳吃痛,忙道:「别咬别咬,我不问了。」他静心享受着小森的口交,感受着小香舌的柔软,心间从未有过这般高兴,而一旁床上的沐晴雪,傻傻望着这两人,几欲哭出,「我…我…」巡花柳侧头望一眼,淡淡道:「沐姑娘…你也看见了,小森在帮我含着,下次再找你吧。」「怎么…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沐晴雪眼眶中兀自流下泪珠,心中空落落的酸楚无匹,一句话都说不出。
  ……
  小森努力张开樱口,含住那根涨得粗红的龟头,双手抵在阳根上不断抚摸,由于是初次口交,极不熟练,贝齿常常硌在阳根上,微微生疼,倒是别有妙趣。
  香舌舐舔着龟头马眼,嘴唇轻轻夹住紫红龟头,阳根将小森的嘴撑得满满当当,她学着风月楼那些妓女的样子,进进出出地套弄着肉龙,发出啾啾的吮吸声。
  小森含阳多时,多番刺激,终于成功让巡花柳泄出,浓郁白浊的阳精灌满小嘴。
  ……
  再说顾君临换回阳根后,回到苏轻烟身旁,看着双颊通红的妻子,被褥盖在下身,勾勒出妙曼的曲线,他就没泄欲,心中欲火大盛,阳根慢慢挺立。
  比起欲火,更盛的是好奇心,他心想道:烟儿的小穴到底有多冷,能把巡兄弟冻成这样,我真想试试。
  说做就做,他脱下裤子,掀开遮住苏轻烟酮体是被褥,「烟儿,你再忍一下,我再进一次你的小穴。」苏轻烟娇羞「嗯」了一声。
  顾君临将龟头顶在穴口,只觉蝴蝶阴唇冰冰凉凉,甚是凉爽,他挺身向前,阳根进入小穴中,被层层软肉包裹。
  忽然他脸色一变,痛叫一声,巨大的寒意充斥全身,连忙拔阳出洞,「嘶————」苏轻烟担心道:「夫君,你怎么了?」
  顾君临尬笑道:「无事无事,烟儿,我帮你穿衣。」穴中刺寒真是超乎他预料,他对巡花柳是愈加敬佩了。
  ……
  巡花柳泄完火后,洗净身子,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再醒来后已至酉时,乃是晚饭时间。
  顾君临又开设宴席,热情招待,酒过三巡,巡花柳向顾君临道:「寨主,我有一事相求。」顾君临道:「何事?巡兄弟尽管开口,能做到的定能为你做到。」「我想要打造一奇门兵器,此器名为【锏】。」「锏?这还当真是冷门。」
  所谓【锏】,乃鞭类武器,长而无刃,有四棱,破甲专用,这是他想出破解朱邪小瑾的长戟的方法。
  周武年间,大名鼎鼎的宰相狄仁杰便用一【亢龙锏】镇压四方,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梁山好汉秦琼也是使锏,一招【撒手锏】技惊天下。
  「请寨主务必要用玄铁打造,一定要无坚不摧,重量在三斤左右最好,长约四尺左右。」顾君临心中记下,「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我明日和全寨最好的铁匠说一声。」「还有一件事,」巡花柳笑望沐晴雪,「请多给我一间屋子暂住,我这位沐妹妹不习惯三人同房。」沐晴雪本在默默吃席,突然被叫到,双手一抖,目中尽是惊色。
  ……
  一个人躺在床上,沐晴雪呆呆看着天花板。
  被巡花柳挑逗起的欲火得不到平息,身体异常难受。
  心里更是寂寞酸楚,十分难受,为何会有这般心情,她也不懂。
  躺在冰冷坚硬的床板上,不禁怀恋先前被巡花柳抱在怀中时的温暖。
  身体愈加寒冷,她越想越委屈,竟是忍不住哭泣,抱着枕头呜呜流泪。
  「怎么…呜…怎么会有…呜呜…这么坏的人…」玩弄身体就算了,连心也一同玩弄,说什么“爱”、“喜欢”,把自己弄成那样,又丢在一旁,不管不问,几句冷言冷语便草草打发,「呜呜……」窗外清风掠过树梢,发出莎莎之声,风木含悲,长夜难眠。
  ……
  巡花柳与小森共躺一床,他对着少女上下其手,四处揩油。
  「小森,没想到你还挺有心机的,在那个绝妙的时间打断,可有得沐姑娘难受了。」「什么叫我有心机,」小森白眼一翻,「我是羞于开口,一直在找机会。倒是你将计就计,把那女人晾在一旁,你才是罪大恶极。」「啊哈…不说这个,」巡花柳想到与小森间的恩怨,沉默下来,「我们之间的事…你真不在意了吗?」「……」小森同样沉默。
  当年天元宗内部变革,现任宗主幽姬反叛,突袭原宗主朱邪策,一举击杀。其余朱邪氏族南逃,幽姬遂派人追杀,斩草除根,两伙人于庐阳一小乡村发生血战。
  朱邪策一生风流,儿女众多,大部分死于那一役,巡花柳冒死救下一幼女,便是小森。
  虽巡花柳有救命之恩于小森,可他却是反叛众之一,两者本应有不共戴天之仇,却互对彼此动情,碍于世俗恩怨,难以敞开心扉。
  沉默半晌,巡花柳开玩笑道:「那就当你默认了,什么时候嫁给我?」「才不嫁,你不是和那个沐姑娘打得火热吗?怎么不娶她?」小森没好气道,「那女人长得比我高,胸比我大,腿比我长,样样都比我好。」巡花柳邪邪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身不在高,五尺就行,胸不在大,有型则灵,斯是小森,唯吾贤妻。」小森听得脑瓜嗡嗡,娇羞红了脸,「你说什么胡话呢?!这是什么?!」「《小森铭》」
  「你别发疯,刘禹锡要被你气死了……」小森掀开被子起身,恢复往日的冷淡,「你,最好别和我那么亲近…方才是特殊情况…」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3/25 07:33:36

第十五章 错情
  「你,最好别和我那么亲近…今天是特殊情况…」小森掀被起身,躺到另一床上。
  巡花柳悲叹一声,「整天恩仇恩仇……了得清吗……」朱邪策有一红颜妻妾为乡野闺秀,与其私生一女,便是朱邪小森。
  小森为私生之女,不被朱邪策正妻承认,从小同母亲生活,落户山水田园,食饮粗茶淡饭,并未进入宗门,与父亲及兄弟姐妹仅见过数面,关系疏远。
  当年幽姬反戈,朱邪氏余党南逃,投靠远在庐阳乡村的小森之母,反叛一党追杀至此,当夜发生血战,战况惨烈,死伤惨重,朱邪氏族近乎全灭。
  此战巡花柳亦有参与,但他因武功不够,并未加入正面战团,只能绕后放火、充当战医,偶然间发现奄奄一息的小森,冒死将其救下,愈好创伤,藏匿身旁。
  「你想要怎样报仇?」巡花柳冷淡问道。
  「我…不懂…」
  「你是不是想屠戮天元宗人,以报亡族之仇?要不要先从我开刀?」小森赶忙摇头,「我…没有这么想过。」
  「好吧,那我再问你,你想要如何报恩?」
  「我也不懂…」
  「我冒死救你保你,这么大的恩情,你是不是只能以身相许了?」小森面上忽红,没好气道:「在谈正经事呢,你能不能正经一些。」「总之,仇你是报不成的,恩也是还不清的。」巡花柳轻轻吹灭烛灯,「依我之见,就别管什么恩仇了。」小森轻咬朱唇,沉默不语。
  「睡觉吧,明日教你骑马。」
  ……
  第二日。
  为苏轻烟汇入阳气愈毒需隔日进行,此日不需要进行治疗。
  巡花柳牵着马匹,带着小森到伏龙寨外的平野上传授马术。
  「先握缰绳,然后脚踩着马镫,跨坐到马背上。」「这些我懂,」小森翻身上马,握紧缰绳,紧张问道,「怎么让它跑起来?」「双腿敲打马腹就能跑,不同的动作对应有不同的指令。」巡花柳细心教导两个时辰后,小森勉勉强强能够御马骑行,独自在田野上练习。
  ……
  巡花柳抱着三块木头,径直推开沐晴雪屋门,走进室中。
  昨夜沐晴雪满身欲火不得平息,身体难受至极,加之心绪荡漾,心潮澎湃,几乎一夜未眠,晨时将至时才睡着。
  巡花柳走进床旁,摇摇少女的肩膀,「沐姑娘,已经巳时了,还不起床吗?」长而卷的睫毛微颤,沐晴雪不满地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朦胧湿润。
  「醒了吗?昨夜睡得如何?」
  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沐晴雪心中冒火,她撑着床板缓缓坐起,「你来干什么?」「来叫你起床。」
  「那请你…出去…我要洗漱换衣。」
  「你换你的,不用管我。」
  巡花柳自顾自在桌子旁坐下,把怀中三块木头摆在桌上。
  沐晴雪傻傻看着他摆弄木块,疑惑道:「你…拿三块木头做什么?」「偶然看到几块佳木要被当作柴火劈烂,觉得可惜,便讨过来玩玩。」巡花柳从怀中取出一把小飞刀,拿起一只木块,持刀雕刻起来。
  小飞刀是他直接向顾君临要的,拿来对付小瑾。像这样用飞刀雕刻木头,一是能熟悉暗器,二是能锻炼手力,一举两得。
  木屑纷飞,木快从长正棱型被雕琢成圆球形,他以前在天元宗学医时,曾苦练过雕刻技艺。
  沐晴雪无兴多看,瞧了半晌便去洗漱梳发,穿衣换装。
  完事后便静静坐在床沿,双手环抱膝盖,身体蜷缩一团,无聊发呆。
  时间缓缓流逝,房屋内安安静静,唯有飞刀雕木的莎莎声不绝于耳。
  一盏茶功夫后,巡花柳终于雕刻完成,起身向沐晴雪走来,「沐姑娘,昨晚实在对不起。」沐晴雪抬眼望去,眼中满是幽怨。
  「这是赔礼。」巡花柳手中递过一只木簪,簪身流顺细长,簪头刻有一株莲花,雕刻虽不太精细,却也是栩栩如生,莲瓣层层绽放,玲珑剔透,华丽生动。
  沐晴雪一呆,「你刚刚雕的?」
  「对的,送给你。」
  「我…我…」少女俏颜微红,侧过头去,「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反正送你了,你不想要就扔掉。不过我雕出来挺不容易的,你得让我看看成果。」巡花柳强行拉起少女,拿起簪子往她头上戴去。
  拗不过他,沐晴雪只得道:「你别胡乱插!我自己戴。」她接过簪子,心中竟不知怎地有些高兴,解下束发,简单用木簪盘了个垂云髻发,浓厚乌黑的发丝层层缠绕,秀发编织成动人形状,最后再以木簪固住。
  沐晴雪本就俏丽,垂云髻与莲花木簪更增温婉,仔细打扮后,俨然是个亭亭玉立,端庄婀娜的碧玉闺秀。
  巡花柳上下打量,满意点头道:「不错,你就这么站着。」「嗯?」沐晴雪疑惑不解,只见巡花柳走回桌旁,又拿起木块与飞刀雕刻起来,期间眼睛不断望向自己。
  她又惊又喜,试问道:「你莫非…莫非在雕我?」「是。」
  「哇…」沐晴雪心中莫名一阵欢喜,玉颜一片绯红,眼中水雾散尽,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雕琢手中木头。
  巡花柳划刀灵活飞快,木块在削刻下慢慢成形,先有人样,后渐呈女子外貌,窄肩柳腰桃臀,曲线优美窈窕,又雕出垂云髻、木簪、长裙,乃是沐晴雪此时的装扮。
  接着雕刻脸庞,远山眉流目樱唇,直挺鼻梁俏脸庞,一丝不落、原原本本地刻画出来。最后收工时在人像发丝间的木簪上细刻几下,雕出莲花花型。
  「雕好了,」此次雕琢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巡花柳递给沐晴雪,「沐姑娘,你看看如何?」沐晴雪小心翼翼地接过,看着眼前惟妙惟肖的人像,心头甜蜜无比。
  「你这技术…都可以当饭吃了…」
  「昨夜把你晾在一旁,真是抱歉。」
  「嗯…」少女轻轻垂首,以掩羞涩,心中的气愤幽怨早已烟消云散,她坐在被褥上,把玩观赏着人像,越看越喜爱,嘴角不自禁微微弯起,露出一抹甜美微笑。
  巡花柳重回案前,拿起最后一块木头进行雕刻,很快就雕刻完成。
  此物形状奇怪,呈椭圆形,上端圆下端尖,看起来像是个塞子,有条细长小柄连在上端。
  然后他又从袖中取出砂棒认真打磨,磨到表面光滑如玉为止方才停手,捧着“塞子”走到沐晴雪身旁。
  「沐姑娘,我还有一物要送你。」
  「这是什么?」沐晴雪好奇地打量这个奇怪的物体。
  「肛塞。」
  「什么?!」沐晴雪浑身一颤,「什么塞?」
  「肛塞,塞在屁眼里的。」巡花柳一本正经道,「我已经磨得很光滑了,你快脱下裤子试试看吧。」「不要!我才不要!」沐晴雪抱紧身子,眼中含泪,「你…这人怎么这样?!」本来是情意绵绵,温情如火,他整这么一出,如同淋下一盆冷水,将情火扑灭。
  「叫你脱就脱,快些。」
  「呜嗯……」少女楚楚可怜地望向巡花柳,见他神色冷淡,不禁噤声。迫于淫威,只得缓缓脱下长裙,趴在床上,将脸埋在被褥中。
  巡花柳把圆润秘臀扶起,伸手在菊花与小穴上抚摸挑逗一阵,将菊花撑开,拿着肛塞下端对准菊心,向前送去。
  「唔嗯~」沐晴雪娇咛一声,肛塞大小正合适,菊穴被大大撑开,传来阵阵快意,肛塞是巡花柳根据她肛洞大小定制的,不大不小刚刚好,恰巧能刺激到肛窦中所有敏感部位。
  忽然传来“啵”的一声,整只肛塞都挤入菊洞,小巧的菊花吞下木塞,只留一截小柄还在洞外,以便扯出。
  巡花柳提着小柄前后拨弄,肆意进出肛洞,挑逗着小菊肛,摩擦着艳红肠肉,沐晴雪只觉快感阵阵,娇喘连连。
  「啊!唔嗯——」
  「如何,沐姑娘喜欢这塞子吗?」
  「不喜欢!你不…不要这样玩!」少女羞到几乎哭出,「快点…停手…」「好吧,我不玩你了,」巡花柳不再玩弄肛塞,拾起沐晴雪的小亵裤强行为她穿上,包裹住肛塞,「你带着肛塞,穿上衣服,我们出去走走。」「什么!」沐晴雪抗拒挣扎,「不要…求求你!」挣扎无用,她上半身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亵裤、长裙被一件件强行穿上。
  「穿好了,我们到外边走走。」巡花柳笑道,拉着沐晴雪站起身来,少女一起身,肛塞立刻在菊肛中转动,刺激到敏感之处,骨头即软,身子立酥,少女双腿紧紧并起,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站稳了哦。」巡花柳伸手楼住她,硬推着她向屋外走去。沐晴雪羞泪横流,下身肛塞的刺激太过强烈,只能扯住他的衣襟勉强稳住身形,委屈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这样欺负我…」「只是出去转转而已,没人看到的,你就放心吧。」巡花柳打开门,门外艳阳高照,寨中村人各忙各事,人来人往。
  「走几步就习惯了。」
  「呜…」沐晴雪眼中含泪,无奈只能向前迈步,腿一跨,肛塞便往菊心里钻,快意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她失身娇吟,「嗯…我…好难受!」「忍一忍。」
  巡花柳脚步不停,推着她向前走去,肛塞随着步伐一上一下顶撞着菊心,走过五十步,沐晴雪身体一阵颤震,竟是忍耐不住肛塞顶撞,高潮泄身了。
  「看来这支肛塞做得不错,沐姑娘应该很喜欢。」「唔…」沐晴雪羞愧能当,俏脸上遍布红霞,双眼失神,瘫软在巡花柳怀中,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一句话都说不出。
  「听说伏龙寨东北侧有一小亭,顾长歌和你偷偷去过,要不你带我去看看?」「!!!」那处小亭离这有三里之远,下身还塞肛塞,怎可能走得到?沐晴雪连连摇头,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太远了。」「没事,我推着你走。」
  巡花柳带着她向小亭行去,菊肛持续撞击着菊心,快意传来,刺激不断,沐晴雪高潮连绵,穴中淫水泛滥,又行大约半里路,她身体一阵痉挛,淫液喷涌而出,长裙下滴落点点蜜汁。
  「又泄身一次了。」巡花柳笑道。
  ……
  到底是如何行完这三里路的呢?沐晴雪也不知,她在高潮的失神与恍惚中模糊了记忆,回过神后,发觉自己被巡花柳搂在怀中,身在那雅致的小亭假山前。
  「沐姑娘真够厉害,一路上竟高潮泄身了四次。」巡花柳满意道,「这里四下无人,我帮你取下肛塞吧。」他掀起沐晴雪长裙,解开被淫液浸湿的亵裤,伸手捏住肛塞的小柄向外用力一拔,只听“啵”的一声,肛塞应声脱离肛门,细密菊纹绽放,嫣红的肛洞张合。
  拔出的那一刹,沐晴雪身体紧绷,双腿合拢并起,阴唇轻颤,喷出汩汩淫水,玉户上晶莹剔透,蜜液顺着腿缝流下。
  她再也无力气支撑身子体,软软靠倒在巡花柳身上。
  巡花柳托住少女纤背,笑问道:「沐姑娘,你喜欢这只肛塞吗?」沐晴雪怨恨地望向他,沉默片刻,忽然声泪俱下,放声悲哭,哭声哀伤凄婉,「呜…你这个禽兽,你到底…」「嗯?」
  「你到底…要怎样对我?」她崩溃哭喊。
  「什么意思?」
  「你要玩弄我的身子…可以直接玩弄,大可不必这样。」「这样是那样?」巡花柳不解道。
  「为什么要…送我簪子和木像,为什么要…引我…动情,弄得我芳心荡漾?!」少女哭哭啼啼,泣不成声,「到头还是…要辱我身子,你到底是不是在戏弄我,让我空欢喜一场?」巡花柳呆立当场,「你…对我动情?」
  「…嗯…」沐晴雪眼神哀怨,「你这般对待我,跟我说什么喜欢和爱,问我嫁不嫁你,撩拨我的心意,弄得我心弦起伏,觉都睡不着,脑子里尽想着你。」「求求你…不要玩弄我的心…我的身子被你糟蹋了,可我的情还是干净的…若连情也被你作践,我真的不活了…」「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如若你只想戏弄我,请趁早说一声,」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可怜的期盼,「如若你真要我…那我就跟着你了。」池畔青树翠蔓,蒙络摇缀,流水涓涓,如鸣佩环,时间仿佛禁止一般,两人矗立不动,一言不发,树木莎莎,水声潺潺,只剩下大自然的静美声响。
  巡花柳端详着怀中的软玉,少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眸子中尽是乞求神色,脆弱又可怜,西湖初见时的那一身傲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沉吟片刻,忽笑道:「你只能当侧室,愿意吗?」沐晴雪泪水一顿,喜上眉梢,「你当真吗?」
  「当真,强扭的瓜毕竟不甜,沐姑娘是人间真绝色,我当然想娶回家。」巡花柳搂紧怀中少女,朝着住屋方向行去。
  「走吧,回去了。」
  ……
  沐晴雪跪倒在床上,屁股高高撅起,菊肛中戴着肛塞,小穴中吞吐着火红阳根。
  阳根不停撞击着花心,肛塞被巡花柳不停拨弄,少女全身都染上了绯红,腰肢配合抽送扭动起来,娇喘声越发高亢。
  阳根只觉被温腻软肉紧紧夹住,进出蜜穴百下后便射意涌现,便用力一顶,八寸阳根全根插入穴中,紫红龟头撞在阴穴深处,几乎挤入宫颈口中。
  「啊———」沐晴雪发出长长一声的娇吟,两股间如洪水溃堤,猛地喷射出一股蜜液,达到此生最强烈的一次高潮。
  同时穴中阳根震颤,射出滚烫的阳精,播种在子宫深处。
  高潮的余韵让沐晴雪连身体都撑不住,软软趴在被褥上。阳根抽离阴穴,带出滴滴爱液。
  误把错情爱,这般将错就错委身于他,究竟是对是错?
  ……
  午时,小森牵马回寨,经过一早上的练习,她的骑术已有大进步,可御马随心而行,只是还不习惯马背颠簸,屁股有些疼痛。
  回到客房,看见巡花柳正在几上钻研医术,便自顾自脱衣沐浴,打算洗净身上汗液。
  「小森,练得如何?」
  「还行吧。」
  「问你个问题,你爹朱邪策到底死了没有?」
  小森脸色一僵,寒声道:「虽然他不养我,可我毕竟是她女儿,你就问得这么直白?」「我觉得他可能没有死。」
  「此话怎讲?」
  「我仔细一想,棋谱的秘密连我们天元宗人都不知晓,但朱邪小瑾却直言要抢夺此物,明显是受人指使,而这人多半便是前宗主。他好歹也是一宗之主,肯定有些保命的手段,说不定还活着。」
  「不可能。」小森摇摇头。
  「你知道他有个得力护法,叫张仪吗?」
  「那是谁?」
  「我养母幽姬的师兄,我从来没见过,听说他擅长鬼道异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阴阳相术、观星占卜样样精通。」
  「老神棍?」
  「别这样说,张仪护法在朱邪策身死后便消失不见,他精通生死道术,说不定在忙着让你爹重活一世。」
  「……」小森不置可否,「那我…倒希望他复生,这样我就不必背负他的仇恨。」
  「本来就不该由你背负,你一直身在庐阳乡野,离雁荡天远地远。」巡花柳柔声道,「不过我倒不希望他重活,若是他来寻仇了,天元宗现在可没人挡得住。」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3/25 07:46:05

第十六章 往昔
  两年前,开禧二年,世值北伐战乱,宋朝与金国接壤处兵连祸结,烽鼓不息。
  身任军国事的韩侂胄草草备战便贸然北伐,宋军溃败连连,唯有武信军节度使毕再遇将军所率镇江军连战皆捷。
  几日前宋军攻宿州失利,毕再遇以骑兵四百八十人疾驰至凤凰山,大破金军五千余人。
  毕将军部下有一人异常勇猛,手持尖枪身骑战马,在金营内左冲右突,纵横驰骤,逢敌便杀……那人名为朱邪策。
  强袭凤凰山后,残军暂时在山中扎营休整。子夜,朱邪策良久不能入眠,总觉莫名心悸。便点起烛火,在灯旁查阅军报。
  「宗主……」安静的帐内,突然有人低喃。
  「这声音,嗯?张仪?」朱邪策奇道,天元宗有左右护法,其右护法便是张仪,幽姬的同门师兄。此人精通观星占卜,又擅八卦奇门与东瀛阴阳相术。
  「平日你无影无踪、杳如黄鹤,不是不问江湖世事吗?来军营想做什么?」张仪沉默半刻,「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
  「先问宗主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近期打算回宗门雁荡一趟?」「嗯。」
  「可是打算取用门派秘藏?」
  朱邪策面露惊色,「你为何知道?此事应当只有历任宗主知晓。」镇江军连番苦战,虽均是胜绩,但军资早已匮乏,取用天元宗秘藏补充军资乃当务之急。
  「诶……果真如此,密藏的事,我也是偶然得知,这不重要。」张仪长叹一声,「重要的是,我劝你三月内别回雁荡,放弃使用秘藏。」朱邪策漠然摇头,「万万不可放弃,此刻正乃北伐紧要关头,正是动用秘藏的时刻。上一次隆兴北伐已是三十年前,谁知道下一次是何年?现在不动用那些金银珠宝,就再没有机会用了。」张仪了解朱邪策的性子,自知劝说无果,遗憾摇头,「我昨日夜观星象,在你的星辰上看到了深邃的阴霾。宗主,自己保重吧,在下告辞。」朱邪策淡然一笑,「你的观星术,我是向来不信的,有缘再见。」此夜别后三日,朱邪策重返雁荡,遭遇幽姬反戈,身死道消。同年宋军落败,议和嘉定,韩侂胄被赐死。毕再遇燃起的短暂明火,也被掐灭了。
  ……
  若是朱邪策重活,以现在的天元宗,万万无法抵挡。反戈之后,金木水火土五行堂堂主近乎全灭,十位香主仅剩一二,新任宗主幽姬重伤未愈,三百弟子只余八十,与宗门最巅峰时刻相比,实力十不存一。
  「朱邪策重活的可能很大,」巡花柳苦恼道,「不过我是朱邪策的女婿,他老人家是我岳父,真要是重活了,应当也不会对我怎样。」小森翻翻白眼嗔道:「哪有你这么攀亲戚的。」「说不定哦,他的死和我有直接关系。」
  「和你有关?」小森面露不解神情,「为什么会和你有关?」「告诉你也无妨,两年前开禧北伐,你知道吗?」「嗯。」小森虽长居庐阳乡野,但两年前北伐轰轰烈烈,纵使置身江湖之外,却也有所耳闻。
  巡花柳将眼睛闭上,面容浮现沉痛之色:「朱邪策在毕再遇麾下做将时,强制征兆天元宗二百弟子参军。经泗洲、凤凰山两役后,参军的二百弟子,竟是死伤殆尽,幸存者寥寥几人,也大都成了残废。」「啊?」小森瞳孔中微显惊色,「二百习武之人,怎可能如此伤亡重大?」「你没去过沙场,不知道有多残酷。习武之人到底也是血肉之躯,被刀刃砍中也是会死的。」巡花柳叹息道,「凤凰山之役后,朱邪策重返宗门,欲要再次征召宗门弟子。但宗门余下的一百弟子,半数是女性,不能参军;小部分年纪尚幼,也不能参军。他能征集的,只剩天元宗各个香主、堂主的子嗣,包括我和李燕。」「所以你去参军了?」
  「当然没有,我要是去参军了,早就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了。」「这样啊……我懂了。」小森讪讪说不出话,朱邪策征召普通弟子倒也算了 ,连同宗门治理层的后裔一同召集,此举与断人子孙后代无异,被反戈倒也不奇怪。
  巡花柳端详小森片刻,发觉其神情有异,遂继续说道:「幽姬虽是我的养母,待我却如亲生,她人傲慢又护短,对此事自然十分不满,恰巧和朱邪氏族又有些旧恨,干脆直接说服火、风、木四堂当堂反叛。」小森沉默不言,后来的事情她都已知晓。剿杀朱邪策后,天元宗派人由清除朱邪氏族余党,朱邪一族南逃至庐阳避难,自己因而受到牵连。
  「杀死朱邪氏后,宗门又为抢夺宗主之位大动干戈、自相残杀,最后幽姬重伤上位,五行堂元气大伤,直至今日,宗门内部依旧在勾心斗角。」「……」小森陷入沉思当中,她从不知晓朱邪策的死因,听巡花柳这一番叙说,复仇之心竟有些微微动摇。
  她本就不闻不顾世事,毫无爱国情操,即使宋朝覆灭也是无感,北伐失败与否和她无任何关系。此刻甚至有些庆幸朱邪策身死,没有将巡花柳带上北伐战场。
  本来就被巡花柳软囚,雪恨早无望。但自己家族被灭门、父亲被诛杀、母亲失踪,朱邪一族独余她一人苟活,又不能不报仇。
  「所以我说别管什么复仇了,你又不在雁荡,和朱邪氏族毫无关系,不然我也不会救你。」巡花柳仿佛看穿她的心事,戏谑道:「朱邪氏被灭族,那是他们该死。你不一样,你被孤立在外。若不是出了事,他们都不会想起你。」小森依旧迷茫,紧咬红唇。
  ……
  日仄未时,巡花柳与小森在寨主屋中应酬,沐晴雪独守空房想着心事。
  自彻底委身巡花柳后,她心中阴郁似乎散尽了。
  遇见他仅一月,自己的人生便彻底颠覆。从前在琼华派学艺、和林苏师弟结伴行走江湖的日子,好似梦幻的泡影般破灭远去了。
  失去武功,失去自由,现在她只是块任巡花柳贱操的肉。
  但她对现状没有不满,甚至是心甘情愿。反抗巡花柳她定然是不敢的,与其无畏挣扎,不如彻底服从于他。
  「没什么不好的。」沐晴雪喃喃自言道,至少身体与精神好受很多。况且今日晨时,巡花柳答应让她当二房小妾。
  从巡花柳与小森交谈时的只言片语得知,他乃天元宗现任宗主之子,天元宗虽已没落,但尚且还是名门,在江湖中有一定名望,名门公子的身份也算得上尊贵,要是真的做了巡花柳的小妾,倒也不失身份。
  至于林苏师弟,沐晴雪心中是既酸楚又失望。
  自他们二人被双双破处那夜,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林苏,一次也没有。杭州西湖不算大,二人又同住一处客栈,除非林苏刻意躲着她,不然不可能寻不见。
  想来林苏是不愿和失去贞洁的女人有交集吧,自己也成了巡花柳的女人……自此已是缘已。
  胡思乱想间,太阳悄然西落,白云远去,绛紫的黑霞盖住天空。
  ……
  与伏龙寨众人应酬结束,巡花柳与小森回到住所,两人眼中都略显惫色。
  顾君临招揽自己之意明确热诚,十分缠人,自己好几次推脱拒绝才得以脱身。
  帮寨主夫人治病耗费了好几天,寻找《闻风谱》遥遥无期,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明日再用九玄阳气通一通苏轻烟的子宫,寒毒应当能散尽,最后为她开副处方便能根治。
  交代顾君临打造的三斤四尺长棱锏,明日也能锻好,是时候重新上路了。
  他走到沐晴雪身旁,递给她一盒食盘,笑道:「肚子饿了吗?」「嗯……」沐晴雪接过食盒,眼睛却盯着地上,没有正视巡花柳。
  巡花柳也不在意,来到床沿坐下,笑问道:「沐姑娘,后日我们要前往山东,你可去过山东琅琊?」「琅琊?我去过……」
  「你可与琅琊的什么门派、商会交好吗?」
  沐晴雪满面疑惑,「有……倒是有,你问这个做什么?」「当然是躲着那位小瑾姑娘,」巡花柳对此人头疼不已,其朱邪姓氏太过特殊,怕是朱邪氏族余党,能避则避,「你认识哪个帮会?」「嗯…竹云山庄…我与竹云庄的小姐白霜交好。」巡花柳楞在原地,「竹云山庄?是那个天下富商白无忧的山庄?」「嗯。」
  「你竟认识白云庄的千金?」这倒是意外之喜,「如此甚好,到琅琊之后立刻投奔白云庄,那时便要劳烦沐姑娘了。」说完这句话后,巡花柳直接盘坐床上,运转丹田,调息内力。
  小森也默默坐下,抱胸思索朱邪策之事,沐晴雪还想开口多问,但又怕惊扰巡花柳运气,只能默默闭上嘴。
  房内再无人说话,一夜无书,次日天明。
  ……
  第二日,巡花柳与顾君临重新换阳,再次为夫人除去子宫冰蛊,治疗穴中寒毒。
  苏轻烟仍像往常般躺在床上,黑纱掩住双目,上身穿着飘廖衣绸,下身一丝不挂,笔直的双腿大大张开,露出腿根处的艳红小穴。
  巡花柳花柳向顾君临示意,后者点点头道:「夫人,巡兄说可以开始了。」苏轻烟忍羞应了一声,算是答应。
  紫红的龟头前压,顶住敞露的玉户正中,向花穴深处寸寸逼近,一直捅到肉穴深处。冰凉的嫩肉波浪般翻卷蠕动,刮得龟头阵阵刺痛。
  已经比上一次好多了,巡花柳心道,上次进入苏轻烟小穴时被冰蛊刺得痛不欲生,这次已能忍受。
  阳根不断深入,直至整根没入粉穴中,阴唇裹住肉棒根部,滴滴晶莹蜜液从唇中溢出。
  【待续】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3/27 07:44:35

第十七章 暗潮
  卧室窗帘留缝,一束光线恰巧从此穿射,轻洒在苏轻烟身上。
  美妇长时蜗居在床,柔弱的玉体散发着莹白的光辉,艳丽夺目。
  秘处的毛发不多不少,点缀在饱满阴阜上恰到好处,流露出纯欲的美艳。
  感受到丈夫的肉棒抵在穴口,苏轻烟喉头鼓动,紧张地吞咽下唾沫。
  她虽知道这是治病,但在外人眼前交合,还是太过羞耻。
  巡花柳挺腰向前,阳根直根插入,冰凉肉穴的紧缚感传来。
  穴中寒芒相比于上次,已大不如前。
  他一面挺进,一面上下前后摇动阳根,将紧紧贴合的穴壁撑松,以便后续进出。
  穴中发出「噗叽」之声,干涩的内穴被强行撞开。
  「嗯啊!」
  苏轻烟吃疼,忍不住娇吟出声,旋即立刻抿嘴。
  整根阳根被塞入冰穴中,巡花柳就此停下不动,他在试探自己能忍受冰蛊寒意的极限。
  冰刺感从宫中传出,顺着阳根不断蔓延,游走巡花柳全身,最后向丹田功去。
  丹田属火,乃最身体要害,万万不可受冰蛊侵袭。
  巡花柳立马拔根出洞,根身上挂着点点冰渣。
  这一切不过三十刹那,但相比于上次治疗,寒意已大不如前,能滞留的时间也增长了一倍不止。
  「三十刹那,只能坚持这么久,时间一到就必须离穴。」(亚子注:一刹那是一秒啦)他运转内力化解冰寒,龟头重新对准穴口,猛然插入,没有做过前戏,穴中无淫液润滑,磨得阳根阵痛。
  他顾不上疼痛,开始凝聚九玄阳气,沿阴穴缓缓输送,汇入子宫深处。
  三十刹那后,拔根出洞,稍微歇缓半刻,又挺身入穴。
  如此重复动作,巡花柳闭目运转内力,不断将阳气汇入子宫。
  持续约小柱香时间,他忽感穴内越来越湿润,他惊觉睁眼,眼前美妇俏面绯红,乳头挺立,阴蒂肿大,竟似有发情迹象。
  正常来说,单纯抽插是无法达到这般效果的。
  他沉思良久,终于想通。
  九玄功为治愈功法,专门治愈性器损伤,其中略微含有催淫之效,但微乎其微,可忽略不计。
  阳气为九道阴气凝聚汇聚,想来其催淫之效也能迭加。
  他开始沉心留意,发觉每当阳气汇入子宫时,蜜穴内淫液泛滥显着,花心不住颤动,肉壁吸附变紧,美妇全身潮红,艰难抿嘴不发出娇喘。
  当真让人意外,其淫效似乎不亚于一般春药。
  原先治疗时蛊毒太重,催淫之功不显,现今蛊毒大削,他方才察觉。
  巡花柳暂时停止消除冰蛊,阳气不再深入子宫,改为在花腔内四处顶撞、恣意爱抚,拨弄花心肉穴,挑逗阴道快点。
  宛若触电般刺激不断,美妇紧闭的红唇微微颤抖,很快便抑制不住,娇喘起来,「嗯!嗯啊!大夫!夫君!我感觉好难受呀……」话音未落,美妇双腿便一阵激烈颤抖,腰身高高弓起,淫液大喷而出,浇在肉棒的龟头处,从两人交合处流下。
  仅仅用阳气玩弄两下,苏轻烟竟直接高潮喷涌了,巡花柳一时呆住,这淫效太过惊人,饶是他配置的烈性焚情春药,也达不到这般效果。
  其实不然,苏轻烟自病以来久未性交,性欲一直累积;上次治疗时不得尽欢,动情却未得高潮;再加上阳气催淫、挑逗玩弄,三者交加,才让妇人性奋至极。
  巡花柳对这淫效饶有兴致,干脆直接拿苏轻烟试手,他脸上隐隐浮现一丝邪淫,装模作样道:「夫人,你刚刚是怎么了?」苏轻烟喘息未定,羞答答道:「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可否疼痛?」
  「这倒没有…就是…刚刚突然好痒,好难受。」「是哪儿痒?」
  「唔姆…」
  苏轻烟难以启齿,羞脸娇俏。
  「是阴穴子宫这地方吗?」
  「呃…是嗯。」
  美妇羞得快要哭出。
  「这是治愈冰蛊时的正常现象,夫人你能忍受吗?」「嗯,也许能吧……啊!啊啊啊!」
  苏轻烟话说到一半,突然媚声尖叫。
  刚刚她在说话时,巡花柳突然控制阳气猛烈刺激她的敏感处,巨大强烈的快感传遍全身,整得美妇突然高潮,淫液喷洒,花心乱颤,再无法控制声音,放声娇喘。
  「怎么了夫人?」
  「我呜…我…啊…」
  苏轻烟尚未从高潮的余韵缓过神,声音夹喘,「嗯啊…我…好难忍……」「忍不了吗?」
  「嗯啊…忍…忍不了啦!」
  「那我帮夫人点住道穴吧,应当能缓解些许瘙痒。」「嗯…大夫请点吧!」
  苏轻烟想都不想便答道。
  巡花柳目的达成,脸上隐隐挂着邪淫。
  他伸手往苏轻烟身上点去,依次封了双目、双耳、舌腔、锁骨、胸膛、腰肢、嵴柱、胯骨以及双手双腿处的各处大穴。
  换言之,苏轻烟的上半身、下半身被点穴,全身动弹不得;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四感又被封印,浑身仅剩触觉一感。
  整身独余阴部、臀部没被点穴,美妇的全心神被迫集中于此,本就发情的身躯,此刻更加敏感了。
  纵使她激烈挣扎,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做不出任何动作。
  唯一能控制的肉身乃阴穴性器,可阴穴的肌肉发力,只会使肉壁绞得更紧。
  如此一来,巡花柳无论在苏轻烟的阴穴中做什么,都无人能够知晓。
  他低头细细观察苏轻烟,美妇容貌上流,肌肤若冰雪凝、白皙娇嫩,酥香巨乳轻遮,纤腿玉足赤裸,半掩半露,纯情妩媚。
  美中不足是美妇年近三十,青春不再;且行房事较多,穴壁松弛。
  但花心娇软,淫水滔滔,足以遮瑕。
  巡花柳与曹孟德有相同之好,对他人之妻情有独钟,再加上他本就品德败坏、毫无廉义,自然不会错过玩弄人妻的机会,正好也能试试阳气催淫之效,可谓一举两得。
  肉棒进进出出,阳气肆意挑逗,苏轻烟高潮迭起,近乎失去理智。
  花穴自行一松一紧地收缩起来,包裹感愈加强烈,每一处都与阳根充分贴合,好似要将阳根夹断般。
  巡花柳从未感受过如此紧致的阴道,极致的阴穴收缩,柔软湿润的穴壁全方位挤迫,小穴褶皱蠕动缠绕,多角度刺激阳根,实乃销魂。
  巡花柳面上毫无表情,但心里是暗惊,他操过的女人不少,但从没体验过这般肉穴,就算久经沙场,被这般死命包夹,也是射意连连。
  受阳气催淫,加之阳根进进出出,苏轻烟短时内便高潮数次。
  美妇身躯被巡花柳点住道穴,浑身一动不动,看似风平浪静。
  但其实小穴内已是高潮迭起、云雨高唐了。
  每一次高潮,美妇穴中都会喷涌大量淫水阴精,淫秽的爱液填满穴道,顺着交合处流下,桃臀下的床单被浸湿大片。
  穴口阴蒂更是高高肿起,阴唇因充血而红肿丰腴,小穴吞吐阳根的力道奇大无比,巡花柳每一次拔出、进入,都能感受到巨大的吸附力。
  被这样死命包夹吮吸,巡花柳终于忍耐不住。
  当腰身颓软、射意来临之时,他腰身用力前顶,龟头重重撞在子宫口上,阳根猛然紧绷上翘颤抖,龟头马眼张开,激射出滚烫的浓精,灌注到子宫深处。
  在龟头撞击宫口的同时,苏轻烟也迎来一次强烈的高潮,花穴紧绞,无数淫液阴精从宫心泉涌喷出。
  此刻龟头马眼尚在射精,不及闭合,阴精冲势过猛,竟直冲进马眼中,倒灌进巡花柳体内。
  令巡花柳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这股阴精直冲五脏六腑,竟然自行化为内力,流转四筋八脉,最后汇聚丹田,转为缠绵的元气,流经之处舒暖无比。
  巡花柳登时大惊,赶忙闭目内窥,只见元气浑厚无穷,其势无穷,在丹田处自行旋转,缓缓缝补已损的寿命。
  他陷入震惊狂喜中,所谓元气,其实乃生命力的别称。
  他修炼的《九玄功》记载不全,凝聚阴气需要消耗寿命,却没有补充寿命的方式。
  按理说,拳法刚柔相交,功法阴阳互济,方能龙虎交汇、攻无不克,《九玄功》有阴无阳,若想强行修炼九玄功,必须用其他方式填补残缺的部分。
  未曾想到补寿的方法被他误打误撞地发现了,原来只要吸纳女性阴精即可。
  ……
  巡花柳刻意控制射意,企图美妇在潮喷时张开龟头马眼,吸纳女性阴精。
  可惜是之后两次射精或快或慢,恰好不能同时,均以失败告终。
  一日之内三次射精,对肾脏来说已是极限,再射,便会肾亏。
  阳气之秘并非能一日探清,内力也即将耗尽,看来只得到此为止了,巡花柳无奈拔屌。
  阳根抽离阴穴,淫亵的「噗叽」声响起,淫水与阳精混合,化成白浊腥臭的黏稠液体,源源不断地流下。
  一股恶臭迷茫,小森与沐晴雪二女当即捂鼻。
  「好臭!这些是什么?」
  顾君临同样捂鼻皱眉道。
  「这也是冰蛊融化后的遗骸。」
  巡花柳一本正经胡说道,「没事的,待会洗净就行。」巡花柳解开美妇道穴,苏轻烟一动不动,呼吸平稳,想来是在无数次高潮中丧失神智晕厥了。
  「夫人睡着了,无碍。」
  他将手平放美妇肚腩上,内力渗透进子宫,细细探查病况。
  之前沉浸在戏弄美妇肉穴,全然忘记了治病一事,冰蛊清除的进度更是一无所知。
  这一探不打紧,吓了一大跳,那灌满精液的子宫,毫无冰蛊的痕迹。
  「奇怪……居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按他的预估,蛊毒痊愈还需两次治疗,怎么可能消散得这么彻底。
  「冰蛊,不见了。」
  顾君临急道:「巡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别急,这是好事。夫人大抵是治好了。」巡花柳微笑道。
  顾君临转忧为喜,躬身致敬,「多谢巡兄弟妙手回春。」「无需言谢,我还需再探查一下,小森、沐姑娘,带夫人去浴堂冲洗一下身子,特别是下身的冰蛊残骸,一定要洗净。」……沐晴雪虽内功被封,但体力仍在,抱起苏轻烟走进一楼浴堂中。
  浴堂中有一张木台,应是苏轻烟平时清理身体所用,二女将妇人脱光,平放木台上。
  小森舀起周边木桶中一瓢冷水,直接往美妇私处冲下,浊液混杂流水,臭味再度弥漫。
  小森皱皱眉头,凑近私处闻了一下,她对这个气味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小森伸手掰开苏轻烟的阴唇,勾起手指往穴中掏去,无数黏稠淫液流落,腥臭味更盛。
  「你觉不觉得……这有点像那个。」
  小森满脸嫌弃,对沐晴雪道。
  「诶?!你问我吗?」
  「嗯!快来闻。」
  沐晴雪凑近苏轻烟下身,纤巧的鼻尖轻嗅,果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腥味。
  又捏起一点淫液,液体黏稠拉丝。
  「这这这应当…应当是他的…他的…精液。」
  「果真如此,我也觉得。」
  小森叹息。
  「他、他好大的胆子……人家丈夫就在身边,竟然偷偷在夫人体内射精。」沐晴雪难以置信道,「难怪他要点上夫人道穴,原来是在使坏。」「符合认知,习惯就好。」
  小森不以为然,面无表情地将腥臭浊液全数掏出,顺从地洗净浊液。
  ……巡花柳与顾君临换回阳根后,静候二女帮苏轻烟洗完,抱回寝房床上。
  美妇一丝不挂,玉体红潮未褪。
  巡花柳捏捏她的人中,美妇悠悠转醒,她只感觉身体处处酸爽,阴部火辣燥热。
  「夫人您醒了,有什么感觉吗?」
  巡花柳微笑道。
  苏轻烟脸上一红,连忙摇头。
  先前高潮的次数太多,快感太过强烈,没过多久就晕了。
  况且在治疗时高潮,实在太过羞人,她怎样也说不出口。
  「身体上的呢,冰蛊蛊毒好些了吗?」
  苏轻烟压下羞涩,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只觉无任何异状,困扰她那道寒冷蛊毒,已荡然无存。
  「不冷了!」
  美妇惊喜道,她随意活动四肢,感受着身体的活力,沉浸在重获生命的喜悦中。
  「还需要检查一下,夫人你先躺好别动。小森,取针给我。」小森抵过一盒金针,巡花柳接过取出三枚,左手压在美妇腹部,右手攥着针尾,「夫人,能张开双腿吗?」苏轻烟迟疑片刻,忍住羞意张开双腿,露出私处。
  巡花柳绕子宫、阴穴一圈直扎而下,扎到会阴穴后方才停止,共扎入十四枚金针。
  他手指顶住会阴处的金针,将内力送进阴穴,「夫人,你有感到不适吗?」「我没有,我感觉……非常舒适。」
  苏轻烟有些享受到,内力汇入、子宫暖洋洋的甚是舒爽。
  看来冰蛊果真痊愈了,巡花柳又取出两枚金针,扎进左右卵巢中,运功震碎卵子。
  他把妇人的子宫射得满满当当,万万使她怀孕。
  一切完毕后,巡花柳拔出金针,在灯芯上灼烧消杀,重新装回木盒。
  「夫人,您已平复如旧,日后只需依嘱服药调养三月。」苏轻烟喜上眉梢,激动道:「莫非!莫非我的病好啦!?」「是的。调养三月,便能痊愈。」
  顾君临满面春风,握住妻子纤手,「多谢巡大夫,我们二人对您当真恩重难还。」……探查完毕,巡花柳内力彻底耗尽,道别寨主夫妇二人,随小森与沐晴雪返回寝室。
  关上房门后,他顺势躺到床上,兀自朝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森与沐晴雪面面相觑。
  巡花柳狂笑一阵后,缓缓道:「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运转九玄功时会消耗寿命?」「嗯呐,是有过。」
  小森轻点臻首道。
  「就在方才给夫人治病时,我找到了填补寿命的方法!」「当真?!」
  小森面上掠过惊喜,巡花柳耗命凝气,她一直在为此担忧。
  「只要在性交时,把女性的阴精吸纳入体就行!换言之,双修即可!」「额……」
  小森瞬间无语,满头黑线,「不愧是淫功,有够下流。」巡花柳望着沐晴雪笑道:「得亏我把沐姑娘留在身边,这就发挥上作用了。以后你每日都得同我交合。」沐晴雪心脏跳动,微微鼓嘴,红唇轻抿,葱白如玉的手指摸摸头上花簪,柔笑道:「好的,夫君。」这一声「夫君」,不但吓了巡花柳一跳,小森更是瞳孔震散,面色惊变,颤声道:「你刚刚叫他什么?!」沐晴雪微笑依旧,柔声再唤道:「夫君,我叫他夫君。」「妻子称呼丈夫为夫君,有什么问题吗?」巡花柳虽被吓一跳,但旋即平复,轻蔑道:「沐姑娘你倒是挺上道,这就改好口了。」小森浑身发抖,泫然欲泣,「你…你…什么时候和她好上的。」「就在昨天,」巡花柳冷嘲道,「沐姑娘不堪淫迫,终于臣服于我的淫威,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我没有不堪淫迫,我是心甘情愿的。」
  沐晴雪摇头道。
  「哦,这样啊。沐姑娘心甘情愿要给我当妻子。」小森紧咬牙关,她到底年纪不大,纵使武学天赋再好,内心尚还脆弱,受这般刺激,已是醋意滔天,泪意难忍,遂潸然泪下。
  「呜…我…我救了你这么多次…你为什么要娶她!」她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话都说不清,干脆直接蹲下捂脸,无声哭泣起来。
  沐晴雪心有不忍,反复看着两人,欲言又止,「小…小森姑娘…我,我是唔嗯!」「小妾」
  二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巡花柳捂住嘴。
  巡花柳乐在其中,「怎么?你反对这门婚事吗?」小森怨恨地瞪着他,「明明你…还说要…娶我…骗子!」自朱邪氏族受剿后,小森全家死绝、身受重伤,被巡花柳藏匿敌阵、偷偷医治。
  两年以来,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巡花柳,可谓恩同再造、粉身难报。
  在巡花柳的庇护外举目皆敌,在他的庇护内温情蜜意,情窦初开的少女难免会产生爱慕之心。
  「是说过,但你始终不嫁,我就只能另寻良缘了。」「呜……」
  小森嗟悔无及,默默哽咽不语,她一直处于矛盾当中,被仇敌所救,却又对仇人牵心动情。
  身陷囹圄,报仇早无望,她一直苟活着,无非是不舍巡花柳的温情。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相交,小森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抉择,只能一直封闭内心。
  「沐姑娘绝代风华,又出身名门,和我乃是绝配,这良缘当真不错。」巡花柳字字诛心,小森肝肠寸断,透骨酸心,一时间她气血翻涌,决然洒泪起身,冲向身旁环首刀,拔刀便欲自刎。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3/27 07:47:46

第十八章 再临
  “沐姑娘绝代风华,又出身名门,和我乃是绝配,这良缘当真不错。”巡花柳字字诛心,小森柔肠寸断,透骨酸心,一时间她气血翻涌,决然洒泪起身,冲向身旁环首刀,拔刀便欲自刎。
  巡花柳意图以言语消遣少女,可未曾想她会这般激进,竟毫不犹豫直斩咽喉,惊惧之下暴喝道:“停手!”他挺身暴起,袖口藏着的银针跃然于手,不及瞄准便直接打出,直飞手臂曲池穴。奈何学艺不精,银针打偏,未能击中穴道,仅是粗暴地扎在小森手上。
  万幸飞针仍比刀快,小森受激一颤,持刀之手急停,刀锋割进白巧细颈半寸,珠珠血滴落下,万幸此非名刀,剑霜微弱,若再往前一寸,定会割断咽喉,命丧当场。
  巡花柳已是汗流浃背,赶忙奔近少女夺走刀刃,丢到一旁。
  小森拔出银针,紧紧攥在手中,冷眼看着少年道:“你既不需要我,又何必救我。”“我何时这么说过?”巡花柳沉默片刻,在心中压下惊惧与后怕,沉声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没让你死之前不许死。”你也知道我的命是你的……小森心里委屈,强忍着眼角泪珠滑落,违心道:“我命…由我,想死便死。”“我还没有操过你呢,”巡花柳眉间上调,秽语自然出口,“你若死了,我可就苦恼了,养你四年可就等着春宵一刻。你若死了,我必奸你尸。”“你…真恶心!”小森大感无语,心间的悲切却瞬间消散了。
  “所以不想被我奸尸的话,就好好活着。”巡花柳心有愧疚,语调转柔,“对不住,我不知你如此极端。”“我活着…就是为了被你操吗?”少女嗤之以鼻,她指指一旁沐晴雪,“原来我和这女人一样,那有她便足够,为何还留我?”“沐姑娘…不过是性奴罢了,食无味弃可惜,你和她不一样。”巡花柳直言不讳,他抬起少女下颚,在颈上点穴止血,“若娶沐姑娘,也仅是作为偏房小妾;而你,是要当元配嫡妻的。先前那番话…全为戏言,我不知你会自刎。”“所以你…只是在…戏耍我?”小森黯然问道。
  巡花柳眼神轻飘,诚恳道:“实在抱歉。”
  “我…不是不愿嫁你,你明明懂的。”少女痛心,她按着胸口道:“我姓朱邪一日,便与天元宗为敌一日。幽姬杀了我父亲…还要株连绝户…她不会放过我的。”小森虽迟钝近愚,但也能明些事理。诚然,幽姬为人冷酷无情,斩草定要除根,即使小森无复仇之意,天元宗却是要杀她。
  她也知道巡花柳为幽姬义子,仗着偏宠私自救下自己,却也遭受排遣,远离宗门、蜗居在西湖风月楼药室,藏着自己都需小心谨慎,何谈婚嫁。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巡花柳了然,柔声道:“你放心吧,幽姬虽生气,但你毕竟无辜,又有我求情,早就放过你了。”小森大感意外,“那为何我还需…埋名隐姓?”“天元宗内部分裂严重,党派繁多,若知道朱邪氏还有余党,幽姬虽不杀你,其他人可不一定。”巡花柳微微叹息,他轻抚小森的脑袋,“在此事非朝夕能断,但且放心交予我手。我不会让你埋名苟活,定予你高堂三拜、明媒正娶。”话落,小森心中仿若暖洋流过,悲寒消散,少女朱唇微绽,浅笑道:“我姑且…信你。”……
  两人误会解开,巡花柳精力彻底耗尽,躺于床上闭目睡去。小森神情淡雅,双腿盘坐在床沿,兀自打坐运气。两人互不干涉,却又鸾凤和鸣、琴心相挑,独留沐晴雪被孤立在旁,失忆无奈。
  沐姑娘不过是性奴罢了,食无味弃可惜……巡花柳话语如刀,一字一字扎进少女心中。
  他竟然这般对我说话,原来他是这般看待我的。
  沐晴雪心若刀绞,既痛恨巡花柳薄情寡义,亦心有不甘,她无言掩门而出,坐倚清秋。
  时值日暮,屋外碎叶零落。对巡花柳的情感,宛若漫天飞舞的刀刃刺痛她的心脏,让她身不由己地沉溺其中,分辨不清是恨或爱。
  ……
  第二日。
  “吴茱萸三两,当归、川芎、芍药各二两……浣花草一株,紫竹根六十克……”巡花柳一睡一天,醒来后已是清晨,既然苏轻烟已治愈完毕,三人也休整完毕,便没有逗留伏龙寨的理由。
  “此乃温经汤的处方,水煎温服,一日二次,连服三月。”浣花草、紫竹根都乃避孕药物,巡花柳惧苏轻烟怀孕,索性在夫人的处分中,偷偷加入一二味避孕药材。
  他在苏轻烟宫中射得精液爆满,虽说已挑破巢中卵子,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为妙。
  “三个月后,我大抵已返程归途,那时便顺路再来看看夫人。”“我对巡兄弟有千恩万谢,实在难以言表。”顾君临感谢道。
  “不必多谢。”巡花柳微笑摆摆手,“既然夫人已治好,四方锏也铸成,那我也该重新上路了。”顾君临心中惋惜,遇见如此人才却招揽不到。虽不舍,但也不再挽留,主动道:“那我便为巡兄弟安排车马,旅途平安。”……
  一个时辰后,顾君临安排妥当,他本想再开送客宴席,被巡花柳婉拒了。
  马车备好、补足盘缠,寨主将缠裹白布的长锏交予巡花柳手中。
  后者掀开白布,只见锏长四尺、无刃,重达八斤,由精钢锻造,表面淬火显红蓝二色,锏柄似墨,工艺精细,足以见工匠的手艺。
  四方锏过重,单手无法握持,巡花柳双手挥劈试锏,指哪砸哪、顺手称心,他赞叹道:“不知这位匠师是何人物,竟有这般手艺。”“巡兄弟好眼光,你先评评这锏造得如何?”
  巡花柳轻抚着锏身,手感似玉,抬指轻弹,钢骨龙吟,他赞叹不已,“刚柔并济,内有龙吟,比临安城任何一家铁铺造得都好。”“这可不敢,临安卧虎藏龙,不敢菲薄。”顾君临笑道,“此锏为我寨欧阳渊先生所造,欧阳先生为欧阳子传人,其天赋过人,尽得族中锻术真传。”巡花柳惊住,未曾想到小小伏龙寨竟卧虎藏龙,欧阳子为春秋越国铸剑大师,所造名剑龙渊、泰阿、鱼肠名震天下,越王勾践剑也出自他手,他喃喃道:“伏龙寨竟藏有这般大能,他日定当拜会。”……
  顾氏兄弟二人送行至伏龙寨门口,顾长歌望着沐晴雪,满脸贪慕与不舍。
  巡花柳冷眼瞪着,心中不爽,但碍于有求于伏龙寨,不便明说。
  小森心情尚好,步伐轻飘,悠然登车;沐晴雪心如乱麻,一语不发,默默跟上。巡花柳撇过脸不再瞪着,躬身告别,跨上车凳,高扬马鞭,驾车北去。
  尘沙滚滚,黄土飞扬,车马奔驰着,在寨外乡道上留下碾痕。
  “一路向北,直抵姑苏琅琊,大约有五日行程。”重归旅途,本应是畅爽淋漓,可巡花柳心间却泛起一丝忧虑,“只希望不要碰到那位小瑾姑娘。”……
  伏龙寨外为普通村落,这几日,朱邪小瑾便借宿于此,每日远远眺望伏龙寨大门。
  “终于出来了!”看到巡花柳驾车北去,大摇大摆飞扬跋扈,不走小道也不挑夜时,小瑾嘟囔着:“这人真够猖狂的!”她早知晓巡花柳行程,从断桥分离时仅剩一马,不可能直走到琅琊,定会在路途中寻找补给。而方圆百里内,稍有些名气的村寨便是伏龙寨。
  小瑾豪赌一手,蹲守伏龙寨外围,苦苦等候好几日,终于抓到这人的行踪。
  “哼哼,我只要在琅琊城外伏击他便可。”小瑾轻笑道,巡花柳的行迹早被预测,一次伏击失败便再伏击一次,敌明我暗,优势在我。
  少女长吁一声,呼唤马匹。一只小白马从远处奔来,马头抵在小瑾手心,轻轻摩挲,甚是亲密。少女温柔揉揉马头,翻身上马、甩缰奔袭。
  ……
  一连行驶三日,已至姑苏境内,离琅琊还有两天行程。
  巡花柳百无聊赖地驾着马车,白日奔走,夜间休整,旅途劳顿,也无太多性欲与沐晴雪交合,治愈冰蛊时发现的补命之法便暂时搁浅。
  往日还能遇见同路行人,可今日驿道空旷,环顾目视,四下无人,饶是巡花柳也觉孤单,只能独自在车凳上胡思乱想。
  先前答应小森,要帮她正名。说得轻易,实则难如登天。幽姬弑主篡位,不仁不义不正,虽靠武力制衡五堂,但她弑主再前,得位不正、难以服众,土、火、木三堂皆对宗主之位虎视眈眈。
  若私藏朱邪小森一事暴露,这三堂定会以“清君侧”之名反攻,再次抢夺宗主之位。
  若想为小森正名,要么脱离天元宗,要么削弱五堂。
  前者显然不可能,巡花柳生在天元,又是现任宗主之子,难以舍弃。后者亦艰难,五堂相互联合,同生共死,一不小心便会引起五堂反攻。
  况且现在有位朱邪小瑾现身,这个姓氏不会是巧合,朱邪氏族定然还有余党。
  “苦恼啊!”巡花柳叹道,越想越烦,也无甚用。
  正巧此刻,马车窜入丛林中,树丛高大,隐天蔽日,驿道泥泞陡峭,坎坷不平,巡花柳连忙勒鞭降速。
  此路阴气深深,杀气暗藏,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巡花柳察觉不出,小森却明显感到阵阵严寒杀意,她探身出车,拉住巡花柳衣袖,小声道:“我感觉…不对劲,先握刀。”话音未落,一道红衣飒影从天而降,长戟旋劈马车,木屑纷飞间三人应对不即,狼狈躲避。
  朱邪小瑾从树丛上落下,长戟劈碎马车,她站在断木碎片上,横戟直指巡花柳,一字一顿道:“打劫。”虽为女流,却胜须眉,颇有吕布无双立万世,画戟扫沙场之威风。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3/27 07:53:34

第十九章 奇招
  马车碎散,木屑纷乱,巡花柳三人应对不及,各自凭本能躲闪。
  沐晴雪内力被封,空有武艺却施展不出,躲闪慢了一步,受冲劲影响跌落在地,摔了个结实,实在狼狈。
  巡花柳翻滚受身平稳落地,他毫不意外,拍拍灰尘起身笑道:“好久未见,小瑾姑娘。”小瑾横过长戟,态度张扬,“把《闻风谱》给我。”“一上来就要打劫,我可要报官了。”巡花柳脚步微移,挡在沐晴雪身前,拔出环首刀,摆出应战架势。
  小瑾闻言挑挑眉,不悦道:“江湖规矩,江湖事江湖了,谁报官…谁玩不起。”“有趣,”巡花柳从她话语里听出些许犹豫,嘲笑道:“还以为你们手眼通天,原来也怕县衙吗?”“哼,我们一点都不怕。”小瑾表面嘴硬,暗地心虚,“但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止打劫,还需夺命封口了。”“既然如此,那就开打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巡花柳也不再多言,上步撩刀挥砍,刀花乱飞,主打一个眼花缭乱。
  他凭此刀只能挡小瑾二十招,但他不慌不忙,似乎藏有暗手。
  两人不是第一次交手,小瑾知巡花柳阴险狡诈,而他身旁的另一位少女此刻未见踪迹,必是藏于暗处伺机偷袭。
  果不其然,二十招后,长戟破开环首刀守势,巡花柳空门大露,小瑾虽心感诡异,却还是任凭本能背起长戟,以身为轴旋转,一记横斩砸向巡花柳胸口。
  长戟势大力沉,又经离心之力加持,若被打到必定当场开膛破肚,巡花柳避无可避,却丝毫不慌张,任由戟刃斩来也无闪躲动作。
  利刃即将染血之际,忽地从头顶树冠中飞射下一支长枪,恰巧在戟刃缝隙中穿过,打偏长戟斩击攻势。
  戟刃在巡花柳左前方停住,被长枪钉于地中,小瑾一时半会儿无法拔起武器,正差异间,头顶树丛又跃下一人,正是小森。
  小森双臂展扬,左腿勾、右腿直,凌空飞踢跃下,宛若凤凰开翼,其势凌厉、锐不可挡。
  朱邪小瑾咂舌一声,她双手尚还抓着长戟,但恐扔下武器被巡花柳夺走,只得空出一手翻掌成爪,在小森即将踢中时擒住其脚踝,用力上抬。
  小森足踝被控,在空中无法及时调整身体。这一击原本是踢向腰腹要害处,却被小瑾生硬化解,踢中了她右锁骨处。
  一声闷响后,小瑾右锁骨险些骨裂,她痛哼几声,只觉内力震荡筋脉逆流,钝痛不已,连忙撒手护胸。
  “不喝酒…还是会疼啊!”
  原来打醉拳前饮用特制药酒,一是能增添醉意,令醉拳浑然天成;二是麻痹疼痛,令饮酒之人更加耐揍。
  小瑾顾不得疼痛,当即反攻:高抬右腿,从高至低顺势下砸,同时翻身顶肘,防止巡花柳趁乱夹击。
  小森这招飞踢为舍身计,没有后手,她一招尚且未收,无抵抗之力。看着小瑾鞭脚迫近小森她苦不堪言,只得扎实挨下一脚。
  脚跟刚好踢在膝盖偏下,听得“咔”一声,小森的腿折了。
  少女身感巨痛,但面色不改,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不顾断骨伤势,鲤鱼打挺起身,以另一支腿支撑身体,二女攻防起来。
  交手刹那,一人右锁骨震伤,一人断腿。
  沐晴雪隔山观虎斗,才终于知晓小森所练拳法,她一手虎爪、一手鹤型,正是洪拳中的奇特分支——虎鹤双型。
  ……
  小瑾身形闪动,绕着戟把闪躲巡花柳刀击。手持斟酒端杯式,不断破开小森拳风。
  小森一腿折断,站立不前,又不敢贸然前跳,渐渐落入下风。朱邪小瑾以一敌二,竟是隐隐占优。
  此刻长戟还被钉在地上,小瑾一招击退小森,双手提戟准备械斗。
  巡花柳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忽地将手中环刀一抛,从腰间抽出重锏,毫不迟疑高举砸下。
  包裹锏的白布迎风散开,露出红蓝淬火的锏身,宛若镜花般虚幻缥缈,兵刃相交,火花宛若泡沫般飞碎。
  一同破碎的,还有那坚钢锻造的戟身,以及戟把下小瑾那错愕的俏脸。
  无刃锏为破甲重器,遇强则强,专破钢铁制品,而长戟以全钢铸造之,在巡花柳聚集全身内力的一击下,哐当一声骤然断裂。
  巨大的反震力传回巡花柳手上,两手虎口皆破裂,鲜血飙溅。锏虽能轻易破甲,但其实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使用者亦要承受巨大的反震力。
  小瑾看着手中的半截钢棒瞠目结舌,她的双手亦被震得发麻,为求自保之能连跃五步跳开战圈,与巡花柳隔空对峙。
  “小瑾姑娘,如何?”巡花柳言语挑衅道,脸上却有些许慌乱,他看向小森,只见少女右腿扭曲异常,站立得十分勉强。
  他赶忙踏前两步,横手揽腰撑扶少女,把锏插回腰间,伸到怀中暗捏着雷丸。
  雷丸为他自制,锻造十分不易,威力却不尽人意。但他又买不起霹雳堂造的大雷丸,只得将就着用。
  小瑾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握着铁棍,刚欲言语讨伐几句,一枚雷丸悄然飞至脸前。
  她暗骂一声‘无赖!’,横棒挑打,轰然中硝石飞扬,烟雾腾挪,小瑾身着的劲衣被炸裂,露出衣下白里透红的肌肤。
  “没了兵器,是不是该投降了?”
  谈笑间,巡花柳再扔出一枚雷丸,出行前这雷丸就带了十枚,国境未出便用完一半了。
  路途才行十分之一,小森又受了重伤,身后还有个沐晴雪要护着,这位小瑾姑娘逼得实在太紧。
  小瑾再次挑中雷丸,只吃了满身尘灰,未被炸伤。她看看手中铁棒,骂道:“我才不投降!你真阴险,什么时候弄的锏!?”“这叫作奇招至胜。”巡花柳没有丝毫大意,冷静分析情势,但言语依旧挑衅,“现在戟折了,你又不投降,是不是该上醉拳了?”“谁说我要打醉拳?你以为折断长戟,我就没招了吗?”小瑾嘟起嘴,“你可知拳怕何物,棍怕何物?”巡花柳不明其意,随口答道:“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哼哼,错了。”小瑾嘴角微扬,“拳怕小瑾,棍怕小瑾。”……
  只见小瑾空舞一招旋把舞花,仆步摊棍开势,把铁棍舞得有模有样,显然略懂一二棍法,只看得巡花柳脑筋阵痛。
  “小瑾姑娘,你会的可真多啊。”
  朱邪小瑾不置可否,“那是自然。”
  “可我就苦恼了。”巡花柳揉揉太阳穴,他后退至沐晴雪身侧,将小森推进她怀里,柔声道:“晴雪夫人,先前多有得罪,但请帮我看好她。”小森偷袭未果,反遭重创;自己虎口开裂,短时内无法再度用锏,此刻已有山穷水尽之势。
  沐晴雪虽内力受封,但还有武功在身,如若突然反水,他可真会栽在小瑾手中。
  以防万一,只得低头求情。先前沐晴雪称他为“夫君”,他便称其为“夫人”。
  不久前,巡花柳才将沐晴雪贬作性奴;困顿当前,又称其为夫人。
  脸面转变得如此之快,尽显他的德行低劣。
  沐晴雪深陷局中,分辨不清其本源,只听得心惊肉跳,脸上红白往复,内心波涛汹涌,实在不是滋味。
  “你…捅我一刀,又给我颗甜枣。”
  被巡花柳当成食而无味弃之可惜的性奴一事,令沐晴雪如芒在背。
  不如配合小瑾,暗中给他使绊,从失身到今的大恨深仇,借他人手讨之。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沐晴雪轻抚鬓上花木簪,心念木人像,流目哀婉,无奈接过小森托与臂弯。
  “希望你…别只是说说……”
  巡花柳看着少女妥协,长舒一气。他悄悄从怀里掏出装载金针的木盒,递与小森手中,低声道:“就只剩十六枚了,省着点用!”言毕,他转身甩袖,御龙扇跃然手中。
  ……
  一人持扇,一人握棍,对峙三息间,小瑾率先攻来。
  少女脚踏四方步,铁棍打八方。
  盖打右侧,横打左侧,铁棍从巡花柳四面八方落下,正正直直,刚猛强悍。铁棍不是棍,毫无弹性不说,重量更达千斤,却照样被舞得生风。
  巡花柳躲闪招架,渐显疲态,他咬牙切齿道:“姑娘……你力气挺大的啊!”“打不过,就快把棋谱给我,留你一命。”
  “做梦呢,你将小森伤得如此重,我们不两立。”他一面暗记棍法路数,一面骂道:“你最好别落我手里,不然我必将你武功废尽,丢到风月楼的浊厢里,当一辈子淫妓!”“下流鼠辈,休要辱我!”小瑾怒不可遏,挥棍的攻势更猛了。
  盖打劈上门,挑打破中门,巡花柳防守被连连破开,肉身挨砸了好几棍。
  忽地他退跃战圈,暂时拉开距离,皱着眉道:“四方棍折…塞金刚,过路君子需提防。原来是四方棍,谁教你的?”小瑾白他一眼,“关你何事。”
  “是你爹朱邪策亲传的吧?”
  少女目光一凝,但随即否认,“才…才不是呢!”反应太过异常,巡花柳顿时直冒冷汗。先前便怀疑朱邪小瑾为朱邪氏余孽,现在彻底坐实了。
  四方棍为军用棍法,主打速成易学,练个一年半载就可出师。这棍法可是军营专用,禁止在江湖流传,非军中人士不得习用。
  朱邪策曾在毕再遇将军帐下担任郎将 会四方棍并不奇怪。
  而朱邪策的女儿会四方棍,也并不奇怪。
  “你爹爹尚活着吗?”
  朱邪小瑾怒道:“不许套我的话!”
  “没辙,接着打吧。”巡花柳手指偷偷比划,朝小森做出发暗器的指示。
  方才交手没白挨,四方棍虽刚勇,可惜舍却了精妙;巡花柳被揍得脸肿,但也想出了应对之策。
  当以奇招破之。
  二人再度对峙三息,小瑾率先出手。
  一招云里拨灯直戳面门,巡花柳身似游龙,向侧方滑步,展开御龙扇,以扇面托住棍把,再顺势夹于腋下。
  不及小瑾抽回,他迅速翻身换肘,又用腋下夹住铁棍,来回往复,就这般翻到了小瑾跟前。
  小瑾并不意外,这是短兵器破长兵器的一种方法。
  但面对近身,她握着铁棒末端,握短打短,乱点天宫,妄想逼退巡花柳。
  忽地巡花柳身体诡异一侧,中门大露。
  小瑾暗道这是八卦掌法,开始以偏打偏攻旁门了。她想也不想跟着打去,却见巡花柳露出的空门里金光一闪,一枚金针激射而来。
  小瑾赶忙回棍挑落金针,骂道:“你怎么还玩暗器啊。”少女回防的刹那,正是巡花柳使用奇招的时机。
  他一招望月平身,脚站偏门,扇竟打在中门,如此邪门巧妙的招式击中了小瑾的丹田。
  ……
  扇尖刺中丹田,小瑾丹田激荡,内力外泄,她大吐一口鲜血,连退十步,惊奇地瞪着巡花柳。
  “如此诡异的招式,我还从未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这是我自创的。”巡花柳微笑,一般武功,多是守中打中,少有以偏打偏。
  而他这站偏打中,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还真算…有点本事。”小瑾由衷佩服,她擦擦嘴角鲜血,调息起来。丹田受创,但并不严重,巡花柳内力毕竟浅薄,伤不到她根基。
  只需二十息,她便能再战。
  巡花柳显然也是知道如此,嘴唇一抿,“小瑾姑娘,今日之仇,我便记下了。他日,再与你算算旧账。”话落,他转身扛起沐晴雪与小森,撒腿便跑。
  ……
  先前那匹拉车的货马早已不知去向,他一路狂奔,仅凭腿力在树丛中穿行,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沐晴雪惊于其腿力,小声称赞道:“你跑得…还蛮快的。”“晴雪夫人真慧眼,我的腿功练得很扎实。”
  沐晴雪面颊忽红,嘴角止不住的甜意。
  巡花柳微微侧面,心间鄙夷,对这女人封内力、夺身子、再略施小计,竟被拿捏成这样。
  奔袭半刻钟,巡花柳奔上了驿道,待小瑾骑着她那小快马追来时,只能看见三人遥远的背影。
  身旁来往的行人渐多,已至琅琊城内腹地,光天化日之下,再难行凶。
  打劫再度失败,小瑾看着手中断戟,叹息一声。
  ……
  姑苏城外两里地,巡花柳终于停下,此刻道路上已有兵卫身影,不怕再被打劫。
  他将小森平放地上,检查她的膝盖,万幸只是胫骨折了,膝盖没碎。
  “让你受苦了。”巡花柳面有自责,开始接骨续肢。
  “无妨的,”小森神色不改,但声音虚弱许多,“我们受过…更重的伤,这不算什么。”巡花柳知道她在强忍痛意,赶忙取过御龙扇,撕碎衣服布条,以扇为板固定住小腿,条件有限,只能暂且帮她如此处理伤口。
  他背起小森,朝沐晴雪道: “沐姑娘,能带路吗,去竹云山庄拜访你的朋友。”……
  三人经过城门后,巡花柳突然如雷灌顶,电流窜遍全身筋脉,丹田中所修《还天决》而得来的内力,顷刻间激涌而出。
  他转头斜眼望向背后的小森,诧然道:“你感受到了吗?”小森点点头,“穿云相见…城内有人在求救。”巡花柳沉吟片刻,“去看看吧。”同门求救,总不能放任不管。
  这是天元宗特殊功法《还天决》的神妙之处,若修行弟子有难,可在区域内用此招搬救兵,若有同门弟子在旁,也许能赶来接应。
  此法各大门派几乎都有,但名称无一相同,天元宗称此招为“穿云相见”,意为: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3/27 08:09:28

第二十章 门槛
  (因写作间隔过久,亚子不太记得剧情,十七章提及主角将前往山东琅琊,我记成姑苏了。但是查阅了一下资料,山东在南宋时期归属金,无奈将错就错。实在抱歉,犯这种低级错误,亚子自裁)
  进入姑苏城内,巡花柳与小森忽感内力受激,疑似同门求救。
  开禧二年北伐,天元宗众多成年男弟子参军抗金、征战沙场。
  可惜过半弟子马革裹尸、一去不还,宗门又经篡权内乱,自此人才凋零、一蹶不振。
  宗门弟子稀少,养一个不容易。同门求救,应当尽同门之谊,能相助便相助,即使未能救下,也当替他收尸。
  “走,跟我去看看。”巡花柳思索后道。
  小森皱皱眉,“我残你废,好好考虑。”
  的确,小森伤残、巡花柳废物,若遇战局,恐无法安然保身。
  “我不出手,只是去看看。”
  穿云求救的方位在姑苏城西北角,巡花柳内力浅薄,定位不清确切位置,只得大约往西北角行去。
  南宋重商,国富兵弱,虽在战事上连连败退,但城池营垒却相当繁盛。
  姑苏城为贸易交汇之中心,长街宽阔整齐,街岸商铺林立,路侧地摊众多,行人游人熙攘喧嚣,车如流水马如龙。
  行进城门半里,伫目远望,一栋锦楼巍然而立,楼阁台榭、轮焉奂焉,伴着歌舞锣鼓声,窗畔美人红袖挥舞、巧笑嫣然,似在招客。
  很明显,这是一栋青楼。
  巡花柳顿时倍感亲切,向沐晴雪问道:“晴雪,你可识得此楼?”被直呼其名,沐晴雪耳畔泛红,微感心羞,埋着脸道:“此楼名为丹楹,姑苏城内最大的青楼。”“丹楹楼…远眺便感繁华,真想进去瞧瞧。”巡花柳抿笑,“想必要比风月楼那空壳子好。”可惜要事在身,加之盘缠紧缺,逛青楼这事,只得作罢。
  没有过多流连,巡花柳将丹楹楼抛之脑后,在街道穿梭、向西北方向行去。
  ……
  感受到这道“穿云相见”的人,不止巡花柳与小森。
  朱邪小瑾在城门二里外,忽地全身内力受激跃动。
  原来小瑾所修内功,竟同是《还天决》。
  她辨出此为天元宗的求救术式,仔细探查定位后,猜测在姑苏城内西北深处,应当是天元宗有门人求救。
  “居然有这等好事。”小瑾本苦恼着如何在浩渺城中寻找他,现可直接去碰碰运气。
  同门遇难,巡花柳若有良心,应会伸以援手。
  如果运气好恰巧寻见他,可伺机掌握行踪。
  虽也是碰运气,但总比在广硕姑苏城瞎找好一些。
  ……
  约莫一刻钟后,巡花柳在城中穿行,行至大概地点,将肩上二女放下。
  他腿功扎实,脚程极快,五里路途竟是转瞬行尽。
  四周空寂寂、昏暗暗,陈旧砖瓦堆砌着泥泞小屋,诉说着四季的沉淀。
  繁华光鲜的姑苏城中,埋藏着奴人的劳苦与卑劣。
  这地方贺然是处贫民窟。
  巡花柳内力不精,只能行至大概方位,具体地点,还需请教小森。
  “小森,你指下路。”
  小森明眸闪动,回忆着穿云箭的射源,青葱纤手指向一处狭窄巷子里。
  “往这走。”
  ……
  在深巷穿行,行至尽头,是一栋破败小屋。
  “确定是这儿?”
  “确定。”
  巡花柳打量起小屋,只见宅门紧闭,布帘遮盖窗帘,没有丝毫动静,异常诡异。
  “有些奇怪。”
  巡花柳侧望小森一眼,低声道:“你们站远些,后退五步。”待沐晴雪托着小森后退,他走近门框前,摆出开拳架势,轻叩房门。
  静默三息,屋内倏地传出急促脚步声,门锁簇簇作响,似是有人在开锁。
  听得“吱呀”一声,木门徐徐打开,屋中那人探出半个脑袋。
  乌木黑丝若瀑,素颜皓质呈露,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修眉联娟,淡漠无恙,是位气质清冷、风华绝代的女子。
  待巡花柳看清面容,诧异发问:“风师姐,你为何在这?”屋内人正是风离,天元宗土堂堂主的千金,风月楼的护院打手、守门总卫。
  “先不论为何我在这。”
  风离神情漠然,她看着巡花柳,再看看他身后两位少女, “你…给我解释解释…”声若严寒刺骨、震胆发愧,显然她异常不悦。
  “这两个女人是谁?”
  巡花柳呼吸顿凝,他绞尽脑汁思索应对之策。
  小森在风月楼内常披头散发,身着褴褛衣衫,这是巡花柳刻意为之,以此遮人眼目。
  此刻小森虽方经恶战,身上沾染不少尘土,但无刻意扮丑,华容婀娜光润玉颜展露无遗。
  不带巡花柳回答,风离的视线扫向小森,瞳孔徒然放缩。
  “玄天决?”
  巡花柳暗道不好,未给小森做伪装,此时风离探查,底细露得一清二楚。
  小森脸色煞白,双手发颤,仍坚定直视风离。
  “天元宗里没有见过此人。她是谁,为何修炼《还天决》?”“她…我的弟子。”巡花柳悻悻道。
  “少糊弄我。”风离怒视他,抬手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小森与沐晴雪皆哑然。
  巡花柳面色如常,伸手揉揉脸颊,语气淡漠,“师姐,冷静一下。”风离秀眉紧锁,深吸三气,“你最好解释清楚。”“诶——”巡花柳长长叹息,事到如今,继续隐瞒已无意义,“如你所猜,她姓朱邪,是朱邪策的私生女儿,我在庐阳救下。”风离目光一寒,手搭在腰侧剑柄上。
  “师姐,念我们十多年交情,”巡花柳满目纠结,一方是青梅竹马的师姐,一方是小森,犹豫地握住锏柄,“我向你作保,她和朱邪氏不同,绝对无害且忠心于我。”双方剑拔弩张,风离沉默良久,终于放开剑柄,冷冰冰道:“我相信你。但是关于她的细况,全部要告诉我。”巡花柳长吁口气,风离终归是站他这边。
  “所以风师姐,为何你会出现在此地。”
  “说来话长,先离开这儿,我自然会告诉你。”风离回屋内背起行囊、拾起长剑,便离开这破旧小宅,施展轻功抚风而行。
  巡花柳再次扛起二女,狂奔追去。
  ……
  巡花柳随风离走进一处僻静废庙,随后以嘴贴耳交换各自情报。
  “三月十六日,我从临安往东北方行去,计划从楚州出境,直抵金国汴京。行至扬州途中,为图便捷,途经荒野丛林,在此地遇袭。”“行刺者擅用毒,用笛子操控毒蛇虫,很恶心。她暗改道路,我在荒林里迷路,不得已打了一架,没有打过,被蛇咬中毒后,强行突围逃走。”巡花柳皱眉,“师姐你都打不过?”
  风离摇摇头,“蛇虫实在太多,又是荒野,我不占天时地利。”“我逃回临安风月楼,和楼主说了此事。她猜测你定会遇袭,告知我你的行程,派遣我来相助你。”“我返回风月楼时,你方才出行两天。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天提前抵达姑苏城,按理说能追上你。”风离眼中流露一丝担忧,“我每隔一个时辰,便使一次穿云箭,却并无反馈。我只能继续追赶,或者停留等待。”“我推测,你定然在半途遇袭,以至行程缓慢。所以,我停留此地等你。”“我确实遇袭了。”
  巡花柳示意风离转头,嘴角凑近她的耳垂,将沐晴雪惹事、断桥遇劫、伏龙寨换阳、姑苏城外遇刺一系列事件,事无巨细全盘告知。
  ……
  这段路途异常精彩,说完后太阳已偏西。
  终了,巡花柳贴紧风离,牙齿轻咬耳垂,贪慕揩油,尽显轻浮浪荡。
  风离推开他,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现在要借着这位姑娘的人脉,去投靠竹云山庄的白霜小姐?”“正是如此。”
  风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那你可知,这位白霜小姐,此刻正在征亲?”“嗯啊?!”沐晴雪惊呼。
  ……
  富商大贾白无忧之女,竹云庄白霜小姐征亲,在姑苏城内闹得沸沸扬扬。
  巡花柳进城不久,便急忙追寻穿云箭,未听到这消息。
  竹云山庄在姑苏城东北偏郊,占地十亩、依湖而建,内种梅兰竹菊,淡雅脱俗。
  纵使巡花柳一行脚程颇快,但姑苏城宽阔,奔行了半个时辰,方才抵达竹云庄。远远正见庄门大敞,堂前站立数位守卫,门框贴着阔大的对联,好不气派。
  上联书:比武场上显身手  下联书:招亲会下结良缘  横批:剑胆琴心  本应是清静之地的私人山庄,此刻却热闹非凡。庄门外聚集许多人群,茶水摊贩、卖艺杂耍等借地招客、表演,吆喝嬉笑声不断。比起招亲征婿,此地更像是闹市。
  巡花柳笑道:“竟然还是比武招亲。”
  “怎会如此,”沐晴雪目睹现场后,难以置信道:“白霜师妹…她怎地要成亲了?”巡花柳轻拍背脊,“进去一问,自然知晓。”
  沐晴雪点点头,领着三人挤过人群,停于那群庄门守卫前,作揖行礼道:“我是琼华派沐晴雪,白霜小姐的友人,欲要拜访贵庄。”“哦?”那群门卫中走出一人,神情傲慢,态度专横,瞧也不瞧沐晴雪,“小姐有令,任何人不许登门拜访,请回吧。”沐晴雪一噎,她从怀中掏出琼华派信物,是一枚玄青玉牌,上刻「逐仙」二字。
  (没错,就是仙剑四的琼华派,亚子很喜欢仙剑奇侠传!)她将玉牌举到那门卫眼前,“我是琼华派的!”白霜所在门派与琼华派交好,琼华又是名门大派,威名远扬,往常她拜会白霜、进入山庄都是依此玉牌。
  那门卫语气一凛,白眼道:“规矩便是规矩,征亲期间,小姐概不见客。即便是琼华派门人,也不能登门拜访。”沐晴雪正待多说,巡花柳上前拦住她,“无妨,有句古话叫:条条大路通临安,换个方法便是。”巡花柳打量这门卫几眼,发觉此人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但面如枯槁,五官僵硬,脸颊消瘦,与其昂扬的姿态相悖。能为竹云庄守门,想必也是位奇人。
  “我若参与征亲,能否踏进这道门。”
  门卫思考一会儿,点点头道:“的确可以,若是为迎娶小姐参与征亲,那么来者不拒。”一言未尽,门卫话锋一转,“你是外来人,不知道小姐的规矩吧?这门的槛可高,不是那么好跨的。”巡花柳眉头一皱,但转瞬便能理解,富甲一方的千金征婚,虽是比武招亲,但不能真的把流民患匪招来,便设下门槛筛出劣品。
  “这道门槛,值五两金子。跨过门槛,选婿期间的衣食住行,由小姐包办。”“多少?”巡花柳额上冒汗,“五两黄金?十八路英雄好汉都得被拦十七路。”“这可是巨贾的女儿,”门卫双目略有鄙夷,“你若是夺得榜首迎娶小姐,便坐拥万贯嫁妆,跻身名流士族,一步登天。这门槛已经够低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巡花柳开始算账,他在风月楼的月俸才十五贯钱,一两金是十两银,一贯钱是半两银,按他月俸要存够五两金,得不吃不喝大半年。
  出行前水月楼主抛给他一腚黄金,也就七两重,却是往返全程的盘缠。置备刀马花费四两半,剩下二两半需留藏以备不时。
  “但有句话叫名仕出寒门,纨绔多富贵。”钱是定然出不起的,有这钱不如直接买马上路,何必再投靠竹云庄,“把寒门尽挡门外,这良婿可少了一半。”门卫噗嗤一笑,“不瞒你说,虽是比武招亲,其实就走个过程。这婿早就内定好,寒门之徒,无所谓了。”“没招咯,”巡花柳无奈摆手,众目睽睽下便欲转身离去,“晴雪走吧,另寻去处。”沐晴雪轻轻扯住他的衣袖,“五两金子罢了,我有…”围观不少好事者发出阵阵嬉笑声,莫非这厮要用女人的钱去娶女人?
  只见沐晴雪从怀中取过一支古卷秘笈,“此秘卷为琼华派内功心法,最少值黄金万两,能将它交予你家小姐吗?”门卫神色一变,“门派心法说卖便卖,姑娘够有决心。”他接过秘卷端详几眼,看不出其所以然,又不便打开查看,只得递给身后下属,“交给白霜,此事由她定夺。”他言语轻浮,直呼主子其名,没有一丝尊重,沐晴雪皱皱眉,目中颇有厌恶。
  “欸姑娘,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门卫转过头,语气无奈,“我其实只是想要金子。”“这可比金子值钱多了。”
  “太过值钱,会惹火上身的,我嫌太贵了。”琼华派的内功心法禁止外传,有价无市之物,极容易招惹杀身祸端。
  “晴雪,此物贵重,三思再行。”巡花柳也觉不妥,若是琼华派知道她乱传心法,恐问罪下来诛连自己。
  “无妨的。”
  “你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我不止是帮你…我也要见白霜师妹。”
  说服无用,巡花柳无奈摊手,只得静候佳音、等待白霜到来。
  ……
  果不其然,半刻钟后,一道身影翩然而来,身影袅袅婷婷,仿佛惊鸿照影。
  来人正是竹云庄庄主、苏州巨富白无忧的千金长女。
  白霜着胜雪白衣,冰清玉洁、似无瑕白壁,步步莲花、踏风潇洒。
  人群此刻聚集在门前,围得水泄不通,正待一观千金小姐的芳容。
  人未临,声先至,一道清亮女音娓娓传来,悠扬随心,若春日潺潺小溪,沁人心扉。
  “哥哥,我早说过,不要插手我的婚事。”纵是嗔言,语调依旧清婉,如明镜止水。
  白霜端庄优雅,从门后款款走出,花容倾世淡雅,若清疏百花绽;肩披羽衣璀璨,耳饰瑶碧金翠,绡裙罗袜,媚于绰态。
  她紧致走到门卫身前,白玉羊脂般的素手突然成爪,向他脸上抓去。
  门卫向后仰去,稍慢一步。
  他的脸颊被素手牢牢嵌住,随后向后撕扯,那张扭曲的老脸登时开裂脱落,裸露一张年轻俊脸。
  原来戴了张人皮面具,难怪此人身姿与容貌极端不符。
  而白霜称他为哥哥,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应是白无忧次子白无痕。
  白无忧共有三子,长子早早成家、从商承家业,二子白无痕与三女白霜习武,剑守天下安。
  坐断一方的富豪之子,在妹妹的山庄前充当门卫,癖好奇异。
  白无痕淡淡一笑,“妹妹,我只是帮你抬高了些门槛。”白霜盯着哥哥,新月秀眉渐渐拧到一起,但总归没说什么。
  随后视线转向沐晴雪一行,语调多了许多欢愉,“沐师姐,你怎地来姑苏了?”“师妹…你为何要征婚?”沐晴雪了当问道。
  “一言难尽。”白霜面露苦涩,挽起她的手,看向巡花柳三人,“后边那些人是你的朋友?”沐晴雪点点头。
  “那先进庄来吧,坐下再说。”
  巡花柳抱拳拱手,“多谢白小姐款待。”
  白霜并不在意,她环顾四周,似在寻找某人;环顾搜寻后并无所获,她疑惑道:“罕见,林苏师兄未伴你身旁?”沐晴雪俏脸一绷,有这么一瞬,她极想向白霜诉说自己的遭遇:在朝夕相伴的师弟面前被淫辱、被废尽半身修为、成为泄欲的性奴、肛门都遭玩弄……若得到竹云庄庇护,可反报巡花柳一仇。
  这样的想法越发强烈,但旋即被她掐灭,深埋心底。
  她垂着头,语调哀婉,“师妹,莫再提他了。”“他伤你心了?”
  “不是,我说不清,但莫再提他了,我和他之间清白。”此话乃是说予巡花柳听的,后者闻之,一笑而过。
  ‘你的所言所想,于我而言全然不重要。’巡花柳心道。
  白霜星眸闪动,猜测她有难言之隐。
  遂随手拉过路过佣人,吩咐道:“安排这三位去东二厢客房,好生招待,过会儿我再来问候。”言落,牵着沐晴雪的手,走向自己的闺房。
  【待续】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04:08

第二十一章 归还
  白霜牵着沐晴雪在竹云庄中穿行,欲前往闺房小叙。
  方行数百步,白霜忽地驻足停步,神色凝重,“师姐,你有些不对劲。”二人相牵的手徒生异变,白霜指骨成爪,扣锁在沐晴雪皓腕上。
  手爪指力惊人,宛若烧红的铁链紧缚,沐晴雪吃疼拔手,“白霜,你放开我。”“嗯呀?”白霜仅用三层内力,沐晴雪却挣脱不出,实在不应该。
  师姐的武功虽不如自己,却也是人中龙凤,六月前南北七派会武时,已是实力不俗,怎的半年不见,修为反而倒退。
  “师姐,恕我无礼,得罪了!”
  白霜身子瞬沉,手掌迅捷击出,掌心抵在沐晴雪腹腰正中,将一丝内力灌入丹田内。
  “师妹,别探我了!”沐晴雪泪花晶莹,可惜说话稍慢一步,开口时内力已流入丹中,正冲撞五脏六腑。
  话音未落,她的俏脸已被涨得通红。
  “嚯,师姐你出大事了吧?”白霜目瞪口呆,“我只注入一丝丝内力,你就脸红了。”丹田中出现他人内力,若不及时吸收化顺,则会自行肆虐内脏、筋脉,以至气血上涌、脸颊红肿。
  这也是江湖中最简易辨查内力深浅的方式之一。
  白霜凝聚的内力仅仅丝毫,便激得沐晴雪气血翻滚,只能说明其内力深浅与凡人无异。
  “你的修为呢?”
  沐晴雪羞耻交加,“师妹,算我求你,莫要再问了。”“这怎能不问!”
  白霜与沐晴雪并非同门,相识于南北七派会武,虽相见时短,但交情不浅,二人同为巾帼翘楚,功夫不分伯仲,彼此惺惺相惜,倒也算段佳话。
  六月前会武,二女曾在此处庄中秉烛夜谈、抚琴舞剑,聚于闺房中互倾心事,也不失为闺中密友。
  “林师兄呢?为何你之前要我莫再提他?”
  提到林苏,沐晴雪心间揪痛,眼眶偷偷红了,久久沉默不语。
  “你不说,那我可要推理了。”白霜双手抱胸,冥思苦想,“依我之见,你修为尽失,定然是遭遇大事。林苏与你形影不离,却是不见身影——”她停顿三息,大声宣布:“林师兄多半遇害啦!”沐晴雪一噎,差点被唾沫呛到,“白霜!你莫要胡说,师弟他没死。”“那他人呢?”
  “我…我也不知。”
  “为何你让我莫提他,是他辜负你了?”
  被再三提起林苏师弟、曾经的恋慕之人,沐晴雪好不容易淡忘的记忆一一浮现。
  二人自幼相伴,拜师练武,研习吃饭,所有事都结伴而做,就连剑法,练得都是同一套。
  待她及笄、林苏及冠,二人携手共游江湖。彼此师出同门、知根知底,又是青梅竹马的亲师姐弟,一人鲜衣怒马,一人风华绝代,暗暗互生爱意情愫。
  沐晴雪也是少女,也会思春,常常幻想自己与林苏完婚,惩奸除恶、逍遥四方,做一对江湖鸳鸯、传流芳美名。
  奈何东风恶,欢情薄。
  如此良缘,被一人生生撕毁。
  每每念叨此处,沐晴雪都心悸魂颤,只得抛之脑后、锁在脑中,再也不敢回想,唯恐自己落泪。
  半生如梦,睁眼时,眼前只有残酷的事实, 与那位恨之入骨的男人。
  “师弟没有辜负我,”沐晴雪闭上双目,艰难道:“是我辜负他了。”“我懂了,原来是这样。”
  白霜若有所思,“师姐你定是犯了大错,遭琼华派清理门户,林师兄大义灭亲、亲手毁了你的修为。”白霜所猜,不能说毫无逻辑,只能说全不相干。
  沐晴雪泣血,悲怆道:“不是这般辜负!师妹,你莫再瞎猜了,一个字都没说对。”“我本不愿往这方面想的,”白霜神情严肃,语调转冷,“如若是我想的那种辜负,可别怪我低看你一眼。”“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不要再乱想了!”沐晴雪几乎抓狂,白霜思维跳脱,若是不向她解释清楚,任由她随意传扬,自己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我…我是有难言之隐的,不求你能理解。”
  白霜竖起手指,悬于沐晴雪嘴前,“师姐,此话私密、此处人杂,回我的闺苑再说。”……
  白霜闺房内,软塌上。
  所有仆人都被遣散,二女对立而坐,白霜亲手泡制一壶茶叶,倒满一杯,茶汤澄清、茶香四溢,推杯至其面前。
  沐晴雪轻抿茶水,酝酿良久,缓缓开口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林苏,也怪不得他。”“师姐,我要提一嘴。”白霜不合时宜地打断,“其实我最近为婚事忙得焦头烂额,请多一些直白、了当、简明扼要,少一些莫名其妙。你所言的「他」是何人?”沐晴雪被怼得哭笑不得,心中悲伤也减轻不少,苦笑道:“你这性子…还是这般讨厌。”“不要打岔啦,长话短说。”
  “你记得与我同来的那位男子吗?”
  “记得。”
  “他名叫巡花柳,天元宗的少主,是我的…夫君。”“啊,啥?”白霜呆愣住,旋即冷笑,“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天元宗的少主。”百年前,天元宗曾盛极一时,一度引领武道风气,近年没落低调,关山闭门锁宗,不结派不宣扬,几乎没有啥传闻。
  门派虽小,但也算有名有势。
  白霜颇有微词,话语也粗鄙起来,“原来是师姐你攀上高枝,一脚把林苏踹开了?”“我…我才没有,你又误会我了。”
  “其实我是支持你的,这没什么,你自己幸福就行。”白霜揉揉脑袋,话锋一转,“可我依稀记得,六月前会武时,林苏大出风头。当夜,师姐妹聊至心上人话题时,你不住夸赞林师兄,言语满是爱慕。”她悠长叹息,“是何故让你变心的?是这个腐烂的世道吗?”“才不是啊,我没得选!”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沐晴雪号啕悲哭,眼眸满是哀伤,曾经暗许终生的人,现是破镜难圆,如何不情伤心碎,肝肠寸断。
  红豆入骨痛,花落泪长流。
  无人怜,无人惜,堂堂琼华天骄,前途璀璨,沦落到给一小人当妾。
  她心不愿,身却无怨,她对巡花柳恨之入骨,可若不嫁他,自己这破鞋又有谁肯要?  白霜顿时慌张,手忙脚乱地找出手帕,“师姐你别哭啊,我懂了,你定是被强娶强嫁、强拆鸳鸯了。”她终于猜对一回,沐晴雪欣慰许多,但泪水仍是止不住地淌。
  “咱别哭嘛,我也要被强嫁了,我都没哭。”
  “你说什么,你不是在征亲吗?”沐晴雪哭声瞬止,关切询问。
  “我们女子从来如此,风中飘絮,辗转随人,婚嫁半点由不得自己,想必师姐应如是。”“先不论我的事,你将经过完整说与我听?”白霜自嘲苦笑,心情郁闷,略过自己的事,“你不用害怕那狗屁少主的权势,此处是我的地界,若你愿意,我倾一庄之力助你脱困。”感受到师妹的温暖,沐晴雪心中感激,握住白霜的纤手,眼角热泪盈眶,断断续续叙说起来。
  “你可知今年四月初三,琼华派霓漫雪师姐,在杭州风月楼从妓的事?”“和这事有关?”白霜自然知道,名门正派琼华女弟子从妓,定价一文一操,太过惊世骇俗,在江湖上掀起不小波澜。
  “当时…我与林苏在广陵,听闻此事自然是…愤怒交加,便亲自跑到临安,找风月楼要个说法。”沐晴雪悲切万分,“这一去,我好后悔!”
  “我在风月楼门口求见霓师姐,被巡花柳言语侮辱,忍不住动手打架,打输了…就…就被……”“就失身了?”
  “呃…嗯…对,我当着师弟的面,被巡花柳强暴;林苏师弟亦失身于一红尘妓女。”白霜大跌眼镜,“江湖上竟有如此不齿之事、如此下流之人。”“失身时,我被巡花柳夺走一半修为,之后便放我离去。
  第二日我去兵器铺铸剑,恰巧又遇见巡花柳,受挑衅出手斗殴,败仗,再遭强暴。”白霜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他本都放过我了,”沐晴雪手指掐着腿根,“可我没有领情,偷偷铸了把剑,在他出行时一路跟踪,趁他遇袭时发难。
  我本该明白的…不应与他为敌,我根本赢不了他。”沐晴雪哀婉叹息,“只可惜我那时心乱如麻,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不出所料,我又输了,三战三败,甚至倒欠他一命,我心服口服。”那日战局很乱,巡花柳用雷丸炸开桥板后,若不及时拉住沐晴雪,恐怕她已摔落深空,死无全尸了。
  “这一次,他没有放走我,封锁我的丹田,让我服下毒药,禁锢身边,允我当他的小妾,直至今日。”“师姐,容我直谏,”白霜颇有微词,“本来我是同情你的,现在不全是。你找人家麻烦,于情于理都不占,没死都算那人仁慈。”沐晴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我也知道…”“不过,我这人最是护短,可以帮你找回脸面。”白霜邪邪一笑,小拳攒紧,在空中挥击。
  “你是不是在想,既然已失身于他,索性嫁给他算了。”“是…也不是。”
  “其实,女人可以不婚不嫁的,孤独一生,未必就是坏事。我帮你宰了他,你权当没有此事。”“不可!师妹不可!”沐晴雪惊慌失措,连忙牵紧她的双手,“即便是段情劫孽缘,我也认了,不要为难他。”白霜语息,责怪道:“你还帮他说话?”
  沐晴雪心酸,踌躇半刻,坚韧道:“我…我不想他死,我想嫁给他,我赖上他了。”她撩起衣摆,展露绰约腰腹,轻抚肚心四周,动作温柔又细腻,充满慈爱与安详。
  曾经的高傲与豪意荡然无存,深藏的悲痛与悔恨消散一空。
  这是纯真、无瑕的爱。
  她的前途、梦想、人生,在这份爱意前,都可作土。
  “不…不是吧…师姐,”白霜结舌,目瞪口呆,“才半年不见,你竟一步登天了。”沐晴雪悲然一笑,她的月事停经一月有余,近周常常犯恶欲吐。
  “我的肚里,怀了他的孩子。”
  ……
  白霜把沐晴雪牵走,留下一位婢女引领巡花柳至东二巷宾房。
  客房一室一厅二床,巡花柳一行四人,便准允多住一间。
  婢女将其安顿好,端上茶水,讲一遍统一话术,“公子,再过三日便是初试,请认真准备,祝您拔得头彩,赢得小姐青睐。
  在征亲期间,暂住小姐府内,不得外出,不得结派,不得私斗……如若发现,逐出庄门!”婢女列举几十条规矩,巡花柳权当耳旁风,他只想暂躲朱邪小瑾、借马上路,不愿趟这征亲的浑水。
  把婢女送走,他关上屋门,将小森平放床上,便要脱她裤子,查看骨折伤势。
  “哼嗯!”风离低咳一声,面色不善,“贱师弟,吃里扒外。宗主为你杀光朱邪氏,你还偷偷养着余孽,尽数招来。”小森回瞪,紧咬丹唇,气氛剑拔弩张。
  巡花柳叹息,手掌蒙住小森双目,“师姐,晴雪姑娘还未回来,不急这一时。”想想也是,他们三人投靠竹云山庄,凭的是沐晴雪的人脉。
  现在她人未回,若是求助白霜,三人必死无疑。
  生死被掌控在他人的一念之间,风离讨厌这种做法,她眉眼紧蹙,“依你所言,那沐姑娘,三次失身于你,不仅不记恨你,反而爱慕有加,要当你的小妾?”“正是。”
  “臭师弟,你若不是骗我,就是偷练媚功了。”“你只管信我,我才没练媚功。”
  巡花柳神态高傲,嚣张跋扈,“我练的是淫功,但也大差不差。她已是我的手中傀儡,注定终生被我淫辱。”同为女子,风离听不下去,她撩撩发梢,樱唇微嘟,劝诫道:“你别太欺负她,人好歹也是琼华门生。”……
  白霜闺苑内。
  “所以你铁心要嫁他?”
  “我能怎么办,我不愿肚中孩儿没有父亲。他肯娶我,那我便嫁。”杂种罢了,何不流掉?
  白霜脑中闪过这种想法,被自己惊出冷汗,连忙扇嘴。
  “师妹,你莫非在想失礼的事?”沐晴雪见她举止怪异,一眼看透。
  “没有,自然没有。”
  沐晴雪淡然笑之,“其实巡郎很优秀,他是罕世奇人,是天元宗少宗主,坐拥一栋青楼,我嫁给他…不亏。”她狠下心,将深埋心底的想法刨出,“你说我辜负林苏师弟也罢,攀高枝也罢…名声,我不要了。”“师姐,你莫自辱。”
  “其实…其实我…喜欢巡郎,我喜欢他,若是早几年相识,我也不会钟意林苏。若我被骂潘金莲,被戳脊梁骨,我也认了。”那日师姐弟双双失身后,林苏躲藏不见,令她倍感心寒。
  而她与巡花柳的红线缠缠绕绕,动情动心,越陷越深,彻底扯不清楚。
  “望你永无后悔之日。”白霜听她诉说衷肠,心底莫名羡慕,能够直白坦明心意,决定自己婚嫁,何尝不是幸事。
  这缘结得是荒唐些,可若十年之后,沐晴雪婚姻和睦,夫妻二人重提红尘旧事,只会含笑相牵,视其为年少轻狂的美好记忆。
  “那…你和那位巡花柳,来我的府上,是有何事吗?”“他被人追杀…应是想躲避仇敌,”沐晴雪摇摇头,“这我不太清楚,我引荐他去见你。”“不必,我去见他,现在就去。”白霜对此人愈发好奇,“我要去认识认识,你口中的巡郎。”说罢便拉着沐晴雪起身,从墙架上取过剑。
  “师妹,你为何拿剑!”
  “我不仅要拿剑,我还要叫人,把这巡花柳绑起来、吊着打。”沐晴雪心急,“你别…别为难他。”
  “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白霜浅笑,“师姐,我这也是为你好,给他个下马威,让他不敢欺负你。”……
  巡花柳被五花大绑,吊在东二厢的榕树上。
  小森的断腿得到医药救治,风离也被好生招待,唯独他被问罪。
  白霜站他眼前,手拿软鞭,跃跃欲抽,“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可真大胆,连我的师姐都敢欺负。”说罢便扬鞭,重重一甩,抽得巡花柳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沐晴雪慌张抓住鞭子,小声道:“白霜,你不要下手太重。”巡花柳不气不恼,笑道:“白大小姐,古有周瑜鞭笞黄盖。”他知道沐晴雪怀孕了,所以有恃无恐,定会委身为己。
  但是被白霜大小姐吊着抽,实属意料之外。
  “如今有你鞭抽我,实在倍感荣幸。”
  “没点人样,我师姐肚子被你搞大了,你还被人追杀,该如何养育她?”说罢,白霜再次抽打他,足足抽了六七鞭,才转头呼唤佣人,“放他下来。”到底是手下留情,巡花柳身上只留淡淡红痕,“白小姐,抽够了吗?不够多抽些,请尽情鞭笞我!”“你的癖好太恶心了!”
  “只有你的鞭子,我才愿挨。”
  “住口,本小姐你也敢撩拨。”
  白霜冷着脸,“去把我师姐的气锁解开,不然给你上宫刑。”语气强硬,不容回绝。
  宫刑对巡花柳来说并无用,他断阳也能续接,但此处是人家的地界,还是给足脸面,老实遵从较好。
  他单膝跪在沐晴雪身前,手搭在她的腹部,仔细寻找重楼气锁的锁门。
  一番探寻后,巡花柳在她腹侧“天枢”“气海”齐按,破开锁门。
  随后中指微抬,在“关元”、“神厥”、“曲骨”三穴连点,解开气锁。
  沐晴雪身体忽然一阵燥热,干涸已久的丹田解除限制,恢复运转周身内力。
  一炷香的工夫,丹田内奔腾的内力逐渐平缓,化为一个小气旋,凭空自转,被锁住半月的修为,终于尽数回归。
  “师姐,如何?”
  “嗯!”沐晴雪激动点头,时隔半月,终于重获内力。虽修为大折,但总归对师门有个交代。
  白霜转头看向巡花柳,下令道:“把你采补师姐而得的所有内力,全部还给她。”巡花柳眼皮蹦跳,面色难堪,皮笑肉不笑道:“采补而得的内力,只能以采补之法还回去。”沐晴雪脸颊绯红,能重获内力,已经知足,“师妹…不必了,我重修便是,采补之法实在不堪。”白霜双目闪过狡黠灵光,“采补?不就是采补吗,快点做,我要亲眼看着。”“大小姐,你当真吗?”
  “真的!”
  “小姐您可真乃世间奇人!”巡花柳被气笑,忍不住夸赞道。
  “这倒巧了,我师姐也说你是当世奇男子。”白霜以笑回之,她笑里藏刀,看得人发毛。
  “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好了。”
  巡花柳走至沐晴雪身侧,臂弯环住膝弯与肩颈,直直抱起,走进客房中。
  沐晴雪娇羞推搡,在他耳畔柔声道:“夫…夫君,大…大白天的。内力我不要,重修就是,不要在人前做这种事。”“这可不行,白小姐话无戏言,我不能悖她好意。”他邪淫暗笑,“我被你师妹揍了,总要在你身上找回场子。”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07:31

第二十二章 抉择
  白霜看似华容贵躯、高洁冷性,其实内心极不正经,常常女扮男装到勾栏听曲。
  闺苑中,甚至偷偷藏着春宫画仿本,例如《鸳鸯秘谱》《风流绝畅》《青楼景》,其中她最中意《熙陵幸小周后图》。
  此《小周后图》描绘一段非常绿帽的故事,大名鼎鼎的南唐后主、千古词帝李煜,被宋太祖灭了国,连同皇后小周后被掳为俘虏。
  至赵光义年间,其观小周后容貌绝艳、神采端静,且节烈忠贞,心起曹贼之癖。
  赵光义以李煜性命安危,强迫小周后入宫,对其百般淫辱(美名曰行幸),并令宫廷画师描绘奸淫盛况,将小周后的屈辱、李煜的悲痛刻在史书中,万世传唱。
  (亚子:老祖宗玩的还是花,ntr本领先东瀛五百年,其实宋蒙灭金时还要个更绝的《尝后图》,直面意思品尝皇后,堪称千古第一淫图。)白霜初次观赏《小周后图》时,被这横刀夺爱的方式震撼,看得是心脏砰砰乱跳,从此觉晓奇异癖好。
  她亦对春宫中男女欢爱交媾的方式好奇,虽常常上青楼,但最多也就听曲斗诗,尚未亲眼目睹真人性交。
  如今那夺妻辱夫的事迹,竟然真的发生在身边,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林苏和沐晴雪双双失身,在彼此眼前被他人强暴,伉俪情深的青梅竹马从此形同陌路,在无人的月下悲痛欲绝,多年之后忆昔彼此的山盟海誓,又是泪水长流……」她的品行其实不高,只是善于伪装。听闻这等荒唐事,即使事件的主角是亲师姐,悲愤之余,还有些心情激荡。
  此番借着返还内力,还能正大光明地观赏采补淫功,一石二鸟!
  巡花柳横抱沐晴雪,信步跨入内舍,白霜面色沉稳,遣散家丁后紧随而入。
  风离与小森在庭院中面面相觑,尴尬无言。
  春过夏近,天气渐热。墙暗野花争芳,蝉鸣蝶舞。
  风离紧盯着小森的眼睛,半晌,迟钝开口,“我见过你…你是臭师弟的试药女。”昔日小森头发散乱,衣不遮体,更无丝毫内力波动,看着是可怜的小奴隶,无人将其与朱邪氏余党联系在一起。
  “你是朱邪策的什么人,天元宗里没有见过你?”“……”巡花柳不在身边,没有靠山,小森一时无所适从,被瞪得心慌意乱。
  她顿时感到满心沮丧,天元宗随便一个人都难吓到自己,谈何复仇。
  如若不依靠巡花柳,自己在世上似乎便无安身之地。
  “风师姐,这倒霉孩子孤僻又呆傻,腿还折了。”巡花柳的声音,从屋舍悠悠传来,“都这般人畜无害了,你不要为难她。”“……”风离无言以对,负手走进另间客屋,独自休整。
  小森卧躺椅上,仰望苍穹,温婉一笑。
  ……
  沐晴雪被抛在床上,衣衫凌乱,松开的领口缝隙中,橘黄色花纹肚兜隐约可见,浅浅包裹住酥软胸乳。
  巡花柳迎着白霜在床畔矮凳上坐下,又去关掩门窗,“沐姑娘,自己把衣服脱光。”沐晴雪彷徨无措,求救般看向白霜,却见她双眼放光,满脸期待。
  又想起曾经夜谈时,这位白师妹对男女性事极度好奇,甚至怂恿自己着男装去青楼一探究竟。
  她只觉被冷水浇头,满心失望。
  门窗遮掩,巡花柳燃起灯烛,自顾解衣。灼夏未至,空气却是燥热,最多只能穿单薄长衫。
  他三两下脱光,毫不害臊,扬起胯下肉龙上下甩动,雄赳赳气昂昂。
  “喔!”白霜第一次亲眼目视男人裸体,羞涩得不能言语,双手掩面,乌黑的眸子却从指缝中露出,打量着跃动的肉龙。
  巡花柳面露邪淫,走近沐晴雪身前,巨大的山雀在她眼前摇晃,“我叫你脱衣服,你发什么呆。”白霜猛地一拍身旁木桌,“登徒子,给我态度好一些,不许欺我师姐。”“……”巡花柳面色一凝,重摆态度,“是是是,白大小姐,我全听你的。”他换了一副面孔,满脸谄媚,“夫人,娘子,我来为你宽衣解带。”说罢伸手去脱沐晴雪的衣裳。
  “巡郎…巡郎,这不好!”少女妙曼身姿似蛇般扭动,推搡着躲避其手。
  她又怎推脱得了,几粒纽扣被依次解开,再一拉腰带,衣襟往两边一分,羊脂般圆润的丰腴酮体,裸裎而现。
  巡花柳将起亵衣、底裤的绳带解开,丢到一旁。少女便是一丝不挂,仿若被层层剖开的莲花,展露其中细腻珍贵的白玉莲子。
  沐晴雪羞愧闭目,已经被脱得精光 便不再挣扎了。
  巡花柳托起她,抬起俏脸,心中大感畅快。曾几何时,这张脸满脸怒容,辱骂着他的淫荡;现而今,却是娇羞待操。
  他凑近那张乖巧的面庞,对着红颜樱唇,嚣张索吻。沐晴雪惊慌睁眼,心中既欢喜又安心,这是她的初吻。
  明明被淫奸过无数次,巡花柳却从未亲吻过她,而今突然索吻,令她浮想联翩。
  她自觉地放开牙关,任由巡花柳将舌头伸进自己嘴中,侵略自己的小嘴,唾液交融,两舌缠绵,她主动伸舌送少年嘴中,妄想以此博得怜爱。
  巡花柳品味着软甜香舌,倍感意外;缠绵到索然无味后,才把沐晴雪推离,二人唇舌相分,一丝剔透唾液还遥遥相牵。
  他把少女的头按到自己胯下,“帮我舔硬。”  以往巡花柳总是默运玄功,人为把阳根弄硬,今日突发奇想,想要主动硬一回。
  一番热吻后,沐晴雪心底燃起欲求,她彻底放下矜持,怯生生地用巧手握住软蟒,上下滑动。
  “用嘴,你的舌头不是很灵活吗,用舌头舔啊。”“嗯…好的。”
  沐晴雪凑近阳根前,犹豫半天,嘟嘴在龟头前磨蹭。
  “含着啊。”巡花柳恨铁不成钢,“你不是看过小森含吗,照葫芦画瓢啊。”“呜嗯。”沐晴雪颤颤抖抖地张嘴,嘴心对准龟头,向前一送,把阳根前端含入口中。
  而后灵敏小舌绕着龟头周围游走,舌尖往马眼处钻,阳根受此刺激,以惊人的速度充血膨胀,从软蟒化为滕龙,紫红的龙身雄壮威猛,粗暴的血管清晰可辨。
  沐晴雪无师自通,双手托着阳根,越含越深,肉龙被吞入黏润的食道中,根身上有巧舌游走挑逗,越来越兴奋。
  巡花柳实在惊讶,沐晴雪口交的天赋极高,虽然生疏,却另有一番青涩的滋味。
  “这般会舔,你是不是常与林苏亲吻?”
  “呜呃!”沐晴雪一脸错愕,她吐出阳根,悲哀道:“巡郎…我明明…明明已经对你一心一意,方才,那是我的初吻,为何要说这种伤人的话。”“砰!”白霜再度猛砸桌子,愤慨道:“你这家伙,真是不知悔改,又羞辱我的师姐,给我道歉!”她人还在这,巡花柳短时内两次欺负师姐,实在不敢想象平常沐晴雪会被怎般对待。
  沐晴雪这掏心窝的话,听得巡花柳知足暗爽。
  他把少女推倒床上,双手在握在雪乳中,将弹软白球捏出任意形状,两根指头掐住峰顶乳头,拔捏按挤。
  “晴雪夫人,我失礼了,你原谅我吗?”
  “嗯…嗯啊…啊。”这指技挑弄下,满腔悲鸣渐渐消失,只剩下愈发高涨的欲望,沐晴雪挺着胸膛,迎着挑逗,“我…嗯啊…原谅你…嗯…啊啊…我没有在意…”巡花柳得逞一笑,托起少女修长的双腿,向两边掰开,露出晶莹红艳的方寸嫩肉,正见两片阴唇贴合成缝,牝户上涓涓淫水横流。
  他令沐晴雪翻过身,双膝跪地高撅桃臀,双手自身下绕过,撑开肉唇,展露狭小的花穴。
  随后扶直八寸粗壮肉龙,紫红的龟头抵在淫穴口,上下摩挲,“自己往后靠。”沐晴雪使劲掰着阴唇,向后挤靠,欲把粗壮阳根纳入体内,但无论如何用力,都塞不进那昂扬粗犷的龟头。
  “……真没用,操得少了,还得多练。”巡花柳双手环绕少女楚腰,牵住她的手腕向后拉去,同时挺腰向前,徐徐推进阳根。
  粗暴肉龙缓缓塞进壁穴,沐晴雪心醉魂销,这几日舟车劳顿,久无性事,这般形状大小、这根夺走她一切的阴茎,居然令她十分怀念。
  阳根直直顶到宫心,阴道中所有褶皱欢愉无比,从四面八方裹紧根身,淫液泛滥决堤,顺着交合处溢满而下。
  “嗯…啊啊…嗯嗯啊……”
  她若依人小鸟般软语呢喃,白霜师妹还在身边,不敢放声浪叫。
  巡花柳牵紧着她的手腕,开始抽插送迭,阳根顺着淫液滑出,将到穴口时停下,随后腰身猛挺,同时双手后拉,循环往复。
  前顶加后撞,又是后入体位,阳根比先前每一次交媾顶插得都深,每一次进出都带来莫大的快意,沐晴雪吐着舌头,痴痴地沉醉于男欢女爱。
  巡花柳交错着三浅一深、九浅一深的力道,全身畅快淋漓,同时运转《惑心宝鉴》,将自身内力聚集阳根,通过性器连接,汇于沐晴雪的丹田。
  他的心在滴血。
  采补之法夺取内力时会有大幅折损,沐晴雪原本内力在六境,现在三境。
  把采补而来的修为尽数奉还,这还不够,需要他再倒灌一些自身修为。
  罢了…本来他的内力就形同虚设,打架从没有靠功底斗赢过,无一不是投机取巧。
  现在身边尚有风离、小森,足矣自保。
  内力不断从淫穴汇入、流转子宫、归顺丹田,伴随抽插挺弄,沐晴雪宛若身在云端,一波波的快感,像浪头似的向她涌来。
  她沉醉于狂爱中,高抬着圆臀,迎合着情郎的抽插,圆润酥臀被顶出汹涌波涛,自己也被顶得高潮迭起,潮水阴精数次喷涌,皆被马眼吸收干净。
  巡花柳一直寻找补命之法,先前淫辱伏龙寨苏轻烟时,明明将阴精潮水吸纳体内,就能补充寿元。
  可是此番试验,却是不行,吸纳的只是无用淫液。
  此事倒也不急……日后再研究。
  他加快抽送的频率,巨大的阴茎以破竹之势,发动一记前所未有的猛攻,弄得沐晴雪娇喘连连,再也不顾白霜在旁,浪声娇吟。
  她的脑子只有这强势的性交,过去的记忆都渐感模糊,林苏…和林苏师弟的纯恋…对巡花柳的怨念…都有些忘却?
  她的丹田奔腾不息,热浪贯通全身,肚中那鲜活的生命、小小的心脏也清晰可辨。
  人生是那么漫长,何必为对林苏一时倾心,一直怨恨着巡郎。
  猛烈交媾一刻钟,巡花柳也是濒临极限,抬腰高顶,全根阴茎没入穴中,少女娇躯痉挛,同时高潮。
  阳精喷洒进子宫中,宫中的潮水亦同时喷进龟头马眼,二者共频。
  霎时间,一股清凉气流顺着阳根游走巡花柳全身。
  他呆愣住,刚忙停止抽送,闭目自窥,只见这道气流流转四经八脉,最后化为淳朴的寿元。
  再一次感受到寿命补足的感觉,他大喜过望。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只有交配时高潮对频,双方同时喷泄精元,方能补足寿元。
  巡花柳松开手腕,腰身后退,阳根从小穴中滑走,带出巨量淫靡潮水与白浊浓精。
  沐晴雪浑身无力趴倒床上,双眼迷离,嘴角微笑,酥胸起伏喘息,久久不能言语。
  “沐姑娘的功力已经尽数返还。”巡花柳侧目冷眼看着白霜,却见她星眸似醉,吐气如兰,红着脸看着师姐的高潮余韵。
  “白大小姐,还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了喔。”
  “看得这般入迷,您莫非也想试试吗?”
  “哈…什么?!登徒子,不要胡言!”白霜回过神,哐当站起,“我…我先走啦,明天再来!帮我师姐清洗身子,不许欺负她!”她慌不择路地逃回闺苑,想着方才看到的活春宫,心绪起伏激荡,面上红潮久久不退。
  “太…太吓人了!”白霜喃喃自语,回想着那根凶猛的肉龙,又感面上发烧,“真的有那么大吗?”这活春宫果真刺激,十副《熙陵幸小周后图》也比不上。
  还有沐师姐那模样,也太羞人了,这就是意乱情迷、狂蜂浪蝶吗?
  记忆中的师姐是高洁、厌俗的,没想到也有如此奔放的一面。
  ……
  东二厢客房内。
  巡花柳草草收拾淫液,穿上衣衫,看着少女不住冷笑。
  “晴雪夫人,你有个好师妹。”
  沐晴雪浑身脱力,虚软躺在床上,面带惧意,慌张道:“巡郎…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我没想着把内力再要回来。”“无论本意如何,你总归是一点亏没吃,这一来二去,反倒是我折了修为。”采补沐晴雪前,他本把天元宗《还天决》练至四层,归还内力后,顶多只到第三层。
  “我再还给你就是。”
  巡花柳摇摇头,“你当内力是物品吗,随意转手?采补时会折损大半,再采补回来,也提升不了多少修为。”“对不起…”少女垂眸,不敢看他。
  “呵呵呵呵,把你的屁股抬过来。”
  “要…要做什么?”沐晴雪心惑,却还是爬向床沿,撅起屁股,把两眼美穴对着他。
  巡花柳伸直右手食指,指尖凝聚九玄阴气,径直插入红肿小穴中,穴壁的酸痛受阴气治愈,向内紧缩贴合。
  半刻钟后,他拔出手指,扒开可爱菊穴,捅入其中,阴气治愈括约肌,菊穴绞紧收合。
  又是半刻钟,他拔出手指,“重楼气锁已解,内力全数奉还,你的两穴也紧如处子。”沐晴雪楞住,“巡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凝聚阴气,是要耗费生命的。这般算来,我用损修折寿,换了你的处女膜,谁都不赚。”“……”
  “至于你肚里的胎儿,我给你张流胎药方,自己抓药流产。”少女瞪大眼睛,泪水潸然滴落,她不顾整身酸痛,近乎癫狂地冲近巡花柳,哭喊道:“巡郎!你为何弃我?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呀!”“已经和你算过账,我们两不相欠,你回你的琼华派,我去我的长白山,离开竹云庄后,别再往来。”沐晴雪哭得失色,紧紧抱住巡花柳腰身,“我不要…我只有你了…我不要流掉孩子,我不愿离开你…”巡花柳冷然注视,“我这般对待你,你反而还要热脸贴冷屁股,真是个贱骨头。”“我是贱骨头,”沐晴雪将头埋进他的腰间,温热的泪珠沾湿他的衣摆,水雾蔓延开来,“你就是丧心病狂,你若赶我走,今天就死在这。”巡花柳嗤笑一声,“以死相逼,有用吗?”
  “你明明说过……要娶我为妾,都是虚情假意吗?”沐晴雪越发崩溃,她终于理解小森被戏弄情感时的心情。
  “为何要这般狠心,这可是你的骨肉啊!”
  哀莫大于心死,即使内功重返,一招半式内就能杀死巡花柳,可她却倍感心凉,心脏被捏碎般痛苦到无法呼吸,浑身提不起一丝气力,跪坐在地上黯然神伤。
  她想不明白,自己不求名,不求利,堂堂琼华门生、江湖中的好手,只求陪伴巡花柳身边,当个没有名分的小妾,为他传宗接代。
  自降身份到这种地步,还要被他抛弃。
  巡花柳蹲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就是这样低劣的人,卑鄙又下贱,你非要留我身边……也不是不行,可要认真想清楚。”他的瞳孔中,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悲痛。此举非他本愿。
  与风离交换情报后,方知风月楼上上下下都被盯死了,师姐遇袭,自己遇袭,李燕定然也遇袭了。
  这本《闻风谱》,着实是块烫手山芋,可又不能贸然丢弃。
  路途上,必然困难重重,若带着怀孕的沐晴雪,实在不妥。
  沐晴雪仰起头,眸中闪烁着希冀,她擦擦珠泪,决然道:“我要留你身边…即使你辱我骂我。”连她都感觉自己是贱骨头,丢人又可笑。
  “那就抉择吧。”巡花柳撕下两片衣袖,取出怀中炭笔,在衣袖上涂写后,一手一片举在她眼前。
  “我有两张药方,左手这张是安胎的,右手这张是流胎的。两副药方都是罕世偏方。”“安胎这方,会让你与胎儿同生共死,胎儿没了,你也活不了。”弦外之音便是服用偏方后,不能再流产打胎,只能生下胎儿。
  “流胎这方,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损伤,是我在青楼行医时研究所得。”他将两副药方递给沐晴雪。
  “抉择吧,选一副方,自己抓药服用。选对了…这辈子都跟着我,我去哪你去哪。”“选错了,你我从此两清,解怨释结一别两宽,你回琼华或是自杀,都与我无关。”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14:10

第二十三章 往事·缘起
  沐晴雪颤颤接过两张药引,心痛得无法呼吸。
  “就以三日为期,不许找他人商量。”巡花柳伸手托住她的面庞,动作轻柔,语调温和,“可别选错,如若不合我意,我俩便缘尽了。”“……”沐晴雪只感好心全喂狗,臣服巡花柳后对他掏心掏肺,却换来这般对待。
  两张药方,一张流胎,一张安胎,他想让自己选哪张?
  巡花柳尚在旅途中,并且遭人追杀,若是带着孕妇同行,实在太过累赘。
  莫非他要让自己流胎?
  摸摸肚子婴儿,沐晴雪攥着药方,眼眶湿润了。
  她并不愿如此,孩子是无辜的,既是她的骨肉,亦是巡花柳的骨肉。
  ……亦是他的骨肉……
  沐晴雪思索半晌,巡花柳的思维异于常人,如若他的目的是让自己服下安胎的药引…以证明自己的忠贞。
  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明明都决定嫁于他,为他生儿育女了。
  沐晴雪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将其抛之脑后。
  她将那张写着「流胎」的药引丢于一旁,凝视着「安胎」药引,继续揣摩起他的心思。
  可无论如何揣测,心中已有决断。
  她本是聪明人,一番猜测,其实猜得八九不离十,只可惜漏算一步。
  巡花柳既想鉴明其心,又觉怀孕太过碍事,欲把肚中孩儿堕掉。
  “晴雪夫人——你慢慢抉择吧,”他起身站起,目中蕴含一丝意味深长,“这间房,就留你独住。”话落,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
  朱邪小瑾置购了一身男装,找无人的地方换上,扮出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招摇出现在竹云庄大门前。
  若不是那一记“穿云相见”,她不会那么快锁定巡花柳的位置。
  但是巡花柳身边多了一人,遥远相望察觉武功不弱,事态似乎有些棘手。
  她在邮亭发了封快信,快马送回杭州,求助苍渺阁派出援手支援。随后,进入竹云庄,紧盯着巡花柳的行踪。
  先前白无痕的人皮面具被白霜扯下,索性不再伪装。堂堂白家次子,充当着大门守卫。
  他收了一人天大好处,正替人做事。
  这人家世显赫,其父在官场任职、与白无忧官商勾结,两家私交甚好,对迎娶白霜势在必行。
  白霜似乎不愿嫁与他,闹着性子举办一场比武招亲拖延时间。
  但白府上上下下早被收买,就连父亲白无忧都看中其高贵权势,欲让两族联姻。
  白无痕虽不愿出卖亲妹妹,可事已成定局,对方给予的好处又太多,无奈插手从中作梗。
  门槛本被白霜定为五两银子,硬生生被他抬到五两黄金,且全部中饱私囊。此举得到父亲白无忧准许,白霜有口难言。
  白无痕倚靠门桩,抱剑斜视,懒懒道:“跨过门槛,要五两金子。”小瑾爽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递于他手,“你清点一下。”白无痕随手上抛,粗略估约五两,笑着道:“我相信公子的人品,快请进,祝你招亲夺魁。”他将黄金揽入自己怀中,朝门内招招手,呼唤婢女: “那个谁——过来,招待这位公子去东二厢,记得还有几间空房。”虽嘴上恭迎堆笑,但白无痕内心满是鄙夷,五两金可不是小数目,又有败家子傻乎乎送钱了。
  ……
  东二厢另一间房内,小森胫骨折断,不便走动,平躺摇椅上。
  风离坐于床侧,修长的双腿重叠交错,手指轻绕着乌黑青丝,冷眼盯着巡花柳,清眸炯炯。
  二人对视半息,她寒声道:“师弟,跪坐地上!”“……师姐之言,莫敢不从。”
  巡花柳毫不犹豫双膝跪地,屁股抵在脚跟处,端正正坐。
  “自己说吧…为何你会带着朱邪余党,为何她在风月楼里时,不见内力波动?楼主知道她吗?”“太多问题了……我一个一个回答你。”巡花柳也不隐瞒,尽数托出,“水月楼主自然知道小森,并且非常支持我养着她。”“我不信。”
  “你不信也无济于事,楼主又不在此地。”
  “……”风离揉揉太阳穴,压抑心中怒火。
  “而小森的内力,被一道气锁封住了,气锁名为重楼,是幽姬开发的。”他再次撒谎,重楼气锁是他结合古法独自研发的,摆出幽姬的大名,是为吓住风离。
  风离果然有些动摇,“宗主也有参与?你还有多少秘密隐瞒我?”“我都会告诉你的,小森——直白地说,她是我的禁脔、我的泄欲玩物,目前年纪尚小,养大了就是性奴。”“小森数次救我性命,曾与我共处水深火热,完全受我的支配。她与那些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朱邪氏不同,出生时命格有缺,被抛弃于山野中。”巡花柳缓缓讲述起两年前的灭门一事,从幽姬倒戈、诛杀朱邪策,朱邪族余党投奔庐阳寻求庇护时说起。
  ……
  两年前。
  朱邪余党逃跑至庐阳南山村,伪装成农户朝耕晚织。
  朱邪策暴毙,天元宗五行堂争名逐利,有意挑选朱邪氏族其中一人为傀儡宗主,不愿斩草除根。
  这与幽姬所意相悖,但她疲于权力斗争,又身负重伤,抽不开手。只得暗中组织人手去追杀残党,以绝后患。
  巡花柳当时年十七,虽武功平平且胸无大志,但奇策百出、尤擅使毒,被派遣前往庐阳,担任毒师一责。
  朱邪余党共七人,幽姬保险起见,共派出三十人,以黑衣蒙面之姿,伺机暗杀这七人。
  他们潜入南山半月,最终锁定其藏身之处,并约定袭杀日期。
  袭杀当日清晨,巡花柳亦潜入南山村,在村落附近九道水渠与水井中投毒,此毒名为「迷离散」,一种高强度的蒙汗药,被河水层层稀释后,药效微弱,只会使人迷糊犯困。
  这南山村人多为弱冠老人,鲜有年轻壮汉,身体本就不好,一旦被迷离散晕住,即刻犯晕嗜睡、长眠不醒。
  他找到空旷地界,将一袋袋药囊沉于水渠上游,以便夜间袭杀时掩人耳目。
  巡花柳花费大半天时间,从第一渠投毒到第九渠,再返回第一渠确认情况。
  这一返回,将他吓得半死。
  遥遥望见一位少女蹲于河岸,将一袋袋药囊尽数拉上岸。
  巡花柳远远探查,觉得此人内力微浅,似乎并非习武之人,胆子便大了起来,静步走近少女身后,踢出一脚欲将她踹下河中。
  谁料少女后背宛若长了眼睛般,翻身向侧边闪躲,轻巧避开这一踢击。
  巡花柳满脸惊诧,这女孩貌似武功不弱,自己看走眼了?
  他一脚踢出,来不及收势、一头栽向河中。
  脸面丢尽刹那,那少女转过身,伸手托住了他的胸膛,稳稳扶平。
  少女问道:“这药袋,是你放的?”
  “……是吧。”巡花柳心慌,默哀着我命休矣,不但投毒被发现、打草惊蛇了,自己还落入他人手中。
  “到下游放去,别毒坏我的菜地。”
  说罢少女便垂下头,放开巡花柳,继续将河中毒囊拖上岸,整理起河岸的菜苗。
  “咦?”巡花柳未免有些发愣,“姑娘,你就只说这些?”少女微抬臻首,眼明似琉璃,透露出一丝清澈的疑惑,“那…我还要做什么?”巡花柳走近端详她,正见面如秋水,波澜不惊,“你…应当是会武功的吧?”“会些。”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眨眨眼,老实道:“小森。”
  “姓氏呢?”
  “姓小。”
  “???”巡花柳看着他,却见小森满脸认真,纯真得不像会骗人,悻悻道:“这世上,没有小这个姓吧。”“我不知道,娘亲从来都这么叫我。”
  “你娘叫什么?”
  “就叫娘。”
  “你还真老实,问你什么都答,却都答非所问。”巡花柳对眼前少女大感兴趣,单纯木讷,又身怀武功,实在奇特,“你家里人多吗?”小森清秀面容上浮现一丝烦躁,似是想起不悦的事物,“以前,家里人很少,只有我和娘。几日前,突然来了很多亲戚。”这些人吃得多,懒惰又高傲,很是烦人。
  巡花柳心一凛,据情报所言,朱邪氏余党投奔庐阳其余族人,眼前这女孩不会就是接应之人吧?
  “妹子,我感觉和你很投机,我们多聊一会儿。”小森撇嘴道:“你往水里投毒,看着不是好人,我其实不想理你。”巡花柳摸摸鼻子,尴尬道:“这上游山石嶙峋、树木丛生、人畜难行,空旷的土地就这丁点大,为何你要在此种地?”如若不是她在这低劣的土里种地,自己的恶行也不会被发现。
  小森低垂螓首,眸中流露悲伤,“我家的三亩田……都被霸占了,只能上山种菜。”即使她种得勤快,收成依旧寒碜,根本不够三餐四季的日常温饱,常需饮水充饥。
  这也是她看到巡花柳投毒,却不制止的原因,她对同村人极为不满。
  巡花柳听得同情,“你不是会武功吗?用武功教训他们呀?”“娘不许。”
  藏锋守拙,装出不会武功、易被欺负的样子,倒是隐藏身份的好方法。
  巡花柳沉吟半晌后道:“投靠你家的亲戚,有几人呢?”“嗯……七个。”
  人数对上了,果真如此——眼前这有问必答的无知傻瓜,就是朱邪余党的投靠之人、是巡花柳的仇敌。
  可看着小森懵懂天真的模样,难免生起恻隐之心,竟是不忍与她为敌。
  “你和你的亲戚,关系好吗?”
  “不太好…他们…和你一样,不是什么好人。每天赖在家里,什么活都不会干……”说到讨厌的人,小森滔滔不绝起来。
  南山村穷困,青壮年大多出村打拼,在村里的多为耄耋老人,彼此尔虞我诈,贪图蝇头小利,正应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
  小森与其母亲孤苦无依,正是他们欺负的对象。明明小森身怀武艺,却被禁止使用,只得暗吞眼泪。
  她并无年龄相近的朋友,更无人与她搭话、听她倾诉心事。此刻巡花柳相聊,虽嘴上不说、心底却觉相谈甚欢,话也多了起来。
  “那群亲戚,他们高傲得很,让我和娘端茶送水,衣服都不自己洗,把我们当佣人使唤,太过分了。”巡花柳幼时,常常被朱邪族的子弟刁难殴打,对其印象差得离谱。
  听到小森数落,心里连连赞同,“小森姑娘,我越发觉得与你投缘,给你个忠告,今晚上不要回家。”小森摇摇头,“为什么我不能回自己家?我还要回家做饭。娘亲腿脚不便,只有我能上山择菜。”“……”巡花柳总不能说今夜,他们要袭杀朱邪余党。
  他想了想,没来由地道句:“小森姑娘,我对你一见如故,能娶你为妻吗?”“你你你在说什么呢?!”小森羞怒,弯弯柳眉倒竖,嗔道:“我们才说过几句话,我都不认识你!”“你家有后院吗?”余党的藏身所早被锁定,巡花柳对房屋构造了如指掌,明知故问道。
  “有是有…你怎地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地表白,又莫名其妙地绕到其他话题。
  “今夜丑时,能否在你家后院与我相见?”
  “唔!”
  这…这不就是幽会吗……小森双颊滚烫泛红,猛猛摇头,“我才不要,你别来,我不会见你的。”“我会来的,”巡花柳笑笑,“我会来你家后院等你,但愿你不会让我吹一夜冷风。”今夜,他要在暗处偷吹迷离散、顺带放火烧屋。如若小森与他有缘,真的在后院与他相见,便用药迷晕,趁乱带走。
  如若无缘,那他放完火便跑,各自死生有命。
  可他不知,另外二十九人早确定袭杀人数,小森已在必死名单上,如若携小森逃走,势必会被归为叛党,遭同门追杀。
  “哪有你这样的!”小森横竖为难,又羞又气,这般不由分说的态度,根本是在强迫人。
  巡花柳不再搭话,吹响口哨,将被捞起的药囊装入随行麻袋中,挥臂告别,“小森姑娘,晚上再见。”徒留下苦恼的少女。
  ……
  与巡花柳分别后,小森心绪起伏,又恼又羞,满脑子都想着方才的对话。
  可谓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自己要不要去见他……当然是不想去,对他的名字、品行、家世一概不知,仅仅交谈寥寥数言,便被索婚……即使她见识浅薄,也觉此人风流浪荡,并非良配。
  更何况她才初及豆蔻,离谈婚论嫁还早得很……“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呐……”小森喃喃道。
  她根本无法专心做事,瞎忙活一阵,背着一大捆洗净的菜叶,双手提着两桶上游净水,踏上归程。
  回到家烧水煮菜、清扫屋舍也是心不在焉,屡屡出错。但她为人低调,即使是满怀心事,举止怪异,也无人在意。
  一屋九人,投奔的七位亲戚用完餐后共聚一处,商量日后对策,母亲缝补女红,小森躲进柴屋中,犹豫着今晚去不去见巡花柳。
  思索半天,她最终道:“我就去…就去露露面,让他不要再和我往来……”……
  入夜,今夜星光暗淡,乌云压顶,村中大多数人异常犯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森在简陋闺房中,守着窗外日晷,心跳随时间流逝逐渐加快。
  长久孤独等待后,日晷针影终于移到丑时,她哗地站起,收敛气息翻墙而出,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走进后院中,小森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香味奇特,她寻香而去,走近一处墙边,借着黯淡的月光,贺然看到一根冰冷的钢管。
  钢管由外向内,破墙插入,管头正对着她的脸,倏地喷一股浓烈香气。
  小森猝不及防,吸入大量迷离散,顷刻间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摔倒地上。
  丹田内力自行流转护体,维持着心智澄明,可她四肢脱力,只能睁着眼,呆呆望着乌黑天空,什么也做不了。
  四周迷离香气愈发浓烈,半刻钟后,前堂突然爆发厮杀呐喊声,旋即惨叫声、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其中,似乎夹杂着娘亲的哭喊。
  小森心中大急,却又无能为力,便在这时,巡花柳翻墙而入,左手持着火把,右手拎着油桶。
  他看到地上昏迷的少女,抿嘴一笑,“小森姑娘,你果然没有失约。”他将油泼在房梁上,抬手抛出火把,霎时间火势蔓延,一条火龙于屋顶肆虐。
  投完毒、放完火后,他走近小森身旁,自言道:“你是想活命,还是不想死?”小森巧目中流露深深的怨恨,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哦,不说话,那你便是想活命。”巡花柳抱起小森,回望一眼仍在搏斗厮杀的战局,趁乱逃了。
  他一路隐藏行踪,向村外的南山深处行去。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16:40

第二十四章 往事·仇承
  巡花柳搂紧怀中幼女,在屋檐的阴影中穿行。
  遥远的打斗声隐隐回荡耳畔,小森根本不知是何情况,内心焦急如蚁噬。
  二人在黑暗中飞掠,眼看就要走出村门,没有遇到同门阻拦,巡花柳放下心来。
  正这么想着,一声炸裂巨爆声响彻天空,从上空的乌云中激射出一道白光。
  白光如箭,划破这无尽夜空,从他的脸颊耳畔擦过,射入身后土地。
  巡花柳眼中掠过惊慌神色,他停下脚步,摸摸脸颊,满手沾血。
  来不及反应,背后突然传来猛烈推力,伴随轰鸣巨响,二人被气浪掀翻在地。
  天空中传出一人声音:“巡花柳,师父之令为诛杀朱邪氏全员,不留活口,你为何擅自携人逃跑?”巡花柳撑地爬起,他的后背被火药炸伤,如灼烧般作痛。
  他顾不得身体受伤,抱起无力的小森,咬牙切齿道:“滚开,徐鹰!”幽姬派遣的三十人,十人为雇佣的江湖杀手,另外二十人为她的心腹。
  心腹二十人,并非每位都直接参与战团,比如巡花柳,职责是投毒放火;徐鹰则是纵观全局、督察战况,并完整详细记录经过,事后上报幽姬。
  幽姬门下共四十三人,分别以天罡三十六星与紫薇七星命名,其中半数死在开禧北伐那年,另外一半,九成都在南山村中,可谓倾巢而出。
  徐鹰人如其名,目力如鹰,擅使霹雳堂雷火枪,十里内百发百中。他为幽姬亲传弟子、心腹中的心腹,被镀以天璇星「巨门」之名。
  「巨门」为暗星,行于阴暗,不见天光。正像他此刻藏身天际,不知踪迹,手中握着雷火枪这一大杀器,致命而诡诈。
  巡花柳深知先前那一枪只是警示,故意擦伤打偏,第二枪肯定会瞄准要害。
  妈的…这么大的威力…被击中肯定必死无疑。
  他咬着牙,强撑着道:“给我滚开,不要拦我的道。”“少主,放下人,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
  巡花柳冷笑着,“狗一样的东西,你只是我母上的一只狗,还想杀我?”他用身体护住少女,不让徐鹰有可乘之机,“这个女孩…老子救定了。”“……”徐鹰沉默,诚然,巡花柳是幽姬义子,而自己只是幽姬的弟子,两人身份有别,如若杀了巡花柳,他也不会好过。
  “少主…尽给我出难题。”
  天空中再次传出闷响,一道较为黯淡的白光冲破云雾,击穿巡花柳的手臂。
  血花绽放,臂骨碎断,疼得他面色扭曲,几欲晕厥。他看向左手,只见整手颓软垂地,手臂上开出恐怖的血口子,隐隐可见森然白骨。
  “你大爷……”他疼得倒抽凉气,猛咬下唇强行镇定,“真他妈开炮啊。”徐鹰缓缓道:“我看在恩师面上,不愿得罪你,此枪,便当是过路费。”言外之意便是放行了。
  巡花柳脸上闪过意外神色,“好,你倒是一条好狗。”他不再言语,单手抱着小森跨出村门,逃向南山深处。
  隐藏暗处的徐鹰深当机立断取出笔纸、点燃火折,借着火光写下急报,长吁一声唤来信鸽,将急报发往雁荡。
  报中书:巡花柳携庐阳朱邪策私生之女叛逃,权请师父定夺。
  ……
  东二厢中。
  巡花柳拉高衣袖,向风离展示自己左手内侧的丑陋疤痕,“看到了吗师姐,就是这道伤疤,虽已缝合半年,可每到阴湿天气依旧隐隐作痛。”风离轻抚疤痕,紧咬上唇:“混蛋徐鹰…未免太过分了,这是在毁人根基。”她毕竟与巡花柳相交十余年,虽常常抨击他下流好色、不知廉耻,心里却是站在他那边。
  她知道巡花柳参与过庐阳截杀一事,事后身受重伤,躺床半年才能下地,当时还认为是与朱邪氏搏斗所伤,未曾想竟是……自己人所伤。
  “师姐所言甚是,七星着实可恨,有朝一日,我要把他们都废了,一个不留!”风离扶额,不愿搭话……风月楼里的孙玉婷,就是七星之一的「禄存」。
  「禄存」属财星,孙玉婷于商贾一事很有才干,辅助水月楼主经营风月楼。
  尽管风离与她关系并不亲密,但好歹也是一片屋檐下同甘共苦的同僚,怎容他说废就废。
  她转头看看小森,眼中敌意消失大半,岔开话道:“后边的事呢?”……
  从巨门手中逃走后,巡花柳借着记忆,来到今早与小森相遇的沟渠河畔,从怀中翻找出一枚保命丸,含在嘴中。
  随后将小森抛于水中,少女受凛冽河水刺激,冰水入脑,迷离散顿消,身体重新恢复自由。
  “帮我止血先,我要痛死了……”巡花柳仰躺地上,横过断臂,伤口处血肉模糊,还有些许钢片嵌入肉里,看着触目惊心。
  小森爬上岸,年幼的巧目中满是惊恐,浑身不住颤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
  “妈的,先止血啊!”巡花柳嘶声低吼,他气若游丝,面色惨白,显然已快晕厥。
  “帮我…挑碎片,我左腰有一木盒,盒中有小针。”少女爬向他,颤悠悠地摸出盒子,取出两枚金针呈握筷状,借着月光在伤口碎肉中翻找断钢。
  她的动作很快,片刻工夫,肉眼所视之处皆无异物。
  巡花柳将身上金疮药,全数涂抹于伤口处,上药之痛更烈百倍,疼得他死去活来。
  “撕下布条帮我包扎,找根木条架着…我的臂骨断了。”“好…好!”小森闻令而动,撕衣折木,迅捷无误,巡花柳使唤起来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包扎完成后,少女慌张问道:“到底…发…发生了何事?你究竟是何人?”“事情很简单……你的亲戚,与我们有深仇大恨,我们是来讨仇的。”“什么!”
  小森血目发红,双拳紧握,杀意徒生,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发难。
  “放下拳头!你眼瞎吗,看不出来我在救你?”巡花柳痛心疾首,“要杀的人里不包括你,你是被牵连的。白天与你相聊,我觉得你很无辜,根本不该死,所以一腔孤勇地把你救走。”他看着断臂,悔不当初,“用一条手臂,救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这代价太大了。”“……”小森珠泪滚滚,“我…我和娘…是被牵连的?”“是!”
  “娘…和亲戚们…会怎样?”
  “估计都得死。”
  “我娘…我要救她!我要回去!”
  “你他妈去救个屁!”巡花柳气冲脑门,赶忙拦腰抱住她,怒骂道:“你去送死吗?逃吧!”他此刻是真的后悔,擅自救走仇敌,定然会被归为叛党奸细,遭同门围剿。
  救走小森,根本不是因为心善,而是贪恋美色。
  小森并非倾世美人,久做农事,肌肤呈麦棕色,粗糙拙劣;年纪不大,身材瘦小,五官未长开,最多只是未经雕琢的璞玉胚子。
  与天元宗里深居简出、水灵温婉、窈窕动人的师姐妹相比,两者高下立判。
  可是那份纯真呆傻,却让他精虫上脑、性欲澎湃,莫名其妙地沉沦思恋,想纳她为己用。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救下小森,受到同门追杀。做事不经大脑、不虑后果,换来的就是这般下场。
  没办法,骑虎难下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巡花柳紧扣住小森手腕,防止她擅自离去,“我不会害你,听我的,先跟我躲进南山,穿山逃至浙江,再设法返回雁荡,向我母上坦白,才有一线生机。”小森听得一愣一愣 “雁荡?浙江?”
  她常年耕居小村,不识文字、不通时事,连地名都认不得。
  “听不懂就不解释了,总之跟我走。”
  小森摇摇头,她含泪道:“我要…要给娘和他们…报仇,我会武功的,爹爹教过我枪法。”与母亲相依为命十三余年,安分守己,不争不抢,却突欲飞来横祸,闹得家破人亡。
  自己侥幸得救,救己恩人却是灭族仇人的一员。
  自己这是做了何孽,会遭如此祸事。
  “你报仇?你打得过吗?”
  巡花柳气急败坏,臭骂道:“我为救你搭上半条命,你却要去送死,想置我于何地?我孤身一人又身负重伤,如何翻越这座百里大山。”幽姬门下弟子素来与他互看不顺眼,逮住这次机会,必定往死里折磨他。
  “唔……”小森被呛住,湿润眼眸中蕴含自责神色。
  “先逃跑,跑到深山中,甩开徐鹰的眼线。”
  “……好吧。”小森心无主见,附和答应。
  冷静之后,她也是心有余悸。虽说她每日都有练习武艺,却只不过是自娱自乐的瞎练,从未实战过、不知自己深浅,如若贸然复仇,确实与送命无异。
  相通之后,她抹净泪水,压下心间的悲悸,表情坚韧而刚毅,“逃…我们先逃!”“你们要逃到哪去?”
  寂静竹林突然冒出陌生人音,巡花柳二人脸色惊变,警惕四顾。
  身后树丛“莎莎”作响,一人拨叶而出,来人身高八尺体型壮硕,浑身筋肉磊磊,手持斩马巨刀,如若金刚罗汉般威风凛凛。
  “巡花柳,我往日就看你为人奸邪,屡次轻薄恩师,罪错罄竹难书。更想不到你竟是朱邪走狗,私自通敌。师父待你不薄,你却公然叛逃,可否知罪?”来人言语满是讥笑嘲讽,“今日我要替恩师清理门户,砍去你的四肢、做成人彘塞进酒罐中,处以醉骨酷刑。”巡花柳黑着脸骂道:“破军…你他妈好大的胆子,不过是只没脑子的奴狗,胆敢以下犯上。”此人乃是紫薇七星中的「破军」,擅使八极惊雷刀法,功夫霸道凶狠,与巡花柳有大过节。
  他收到徐鹰联络,赶来截杀叛徒。
  破军冷哼,“有难时叫恩师「母上」,无难时叫「姬姐姐」,你这般不守人伦道德的废柴,早该被治理了。”一言将尽,惊雷刀随后而至。
  破军猛然踏地,借踏地冲劲挥刀直劈巡花柳面门,有开天辟地、斩山断海之势,刀刃划过之处,空气轰鸣,如若惊雷炸响。
  巡花柳无力抵挡,眼睁睁看着刀刃落下。
  娘的……徐鹰尚还知道手下留情,破军根本是想置他于死地。
  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小森扯着巡花柳的衣领向后一甩,抛出二丈远,随后腾身空翻,用身体翻转的间隙避开刀刃。
  咦?
  破军与巡花柳皆哗然,前者凝重,后者心喜。
  这个小森姑娘武功似乎不弱。
  小森躲过刀刃后,后跃三步,半蹲在巡花柳身旁,伸手道:“我要武器!”“只有扇子。”巡花柳从袖中掏出钢骨扇,递与她手。
  “这怎么用?”
  “合扇点穴,展扇化劲,扇刃可作刀、扇面可当盾,随心而动,妙用无穷。”事到临头,他居然还有闲心妙语连珠、侃侃而谈。
  “不会。”
  小森脸色顿沉,将扇子还给他,从他腰间摸索出木盒金针,右手衔住一枚小针,身如飞燕般向破军掠去。
  破军蓄势挥刀,斩马刀势如破竹,一刀一刀接踵而至,刀风几乎将少女掀翻。
  小森不急不躁,从容不迫,迎着刀锋直面而上,或侧身躲闪、或缩身险避,宛若一条泥鳅在破军半丈内游走。狂暴的斩马刀,竟是伤不到她分毫。
  每从破军身侧飞掠,金针皆刺入破军肤上,划出深红血痕,打斗片刻,其身上已遍布伤迹。
  巡花柳目瞪口呆,破军的玄天决已练至第七层,竟被小森打得毫无办法,斩马刀空有威势,却难以触及小森的衣角。  “这是…捡到宝了啊。”他心中欢喜,“真乃绝处逢生、天不亡我。”破军脸色难堪,把沉重笨拙的斩马刀插进地中,抱架开拳,转换打法,以较为灵活的刚拳攻上小森,二人缠斗几十回合。
  八极拳刚勇灵活兼备,拳风铺天盖地呼啸而来,小森闪避不得,只得见招拆招。
  她本没多少打斗经验,拳对拳拆招对打,立刻落入下风。
  正当她吃力分神之际,破军闯步贴住她身,一招「立地通天炮」从下至上,猛击下颚。
  二人距离极近,小森反应不及,结结实实挨上一掌,脑袋当场就蒙圈了。
  她本是小女孩,怎能抵挡成年刚猛汉子全力一击,在晕厥前一刻,她强行定神,手中金光一闪,趁着破军一招未尽,小金针爆射而出。
  破军忽感腹心刺痛,丹田内力狂泄,喉头一甜鲜血涌喉,他低头看去,正见金针没入肚脐,只剩短短的针尾。
  “好…好功夫,”他捏住针尾,向外拔去,“小小年纪,能让我的大刀束手无策,更能用软针刺破我的丹田。”破军闭目调息内力,丹田内力激荡,恐需小半时辰才能恢复如初,“不愧是朱邪策的私生女,果真天资纵横……”他声音徒然骤冷,“此子断不可留,必须当场斩杀。”说罢,破军掏出冷烟,以内力激之。冷烟一飞冲天,于高空爆炸绽放,绚烂绮丽,光耀大地,方圆十里清晰可见。
  这是在搬救兵了,破军自认斗不过小森,放出冷烟呼唤同党。
  巡花柳冲向前,抱住被通天掌击懵的小森,乘着破军调息内力的档口,撒腿逃跑。
  ……
  “师弟,为何紫薇七星每个人都讨厌你?”巨门、破军、连同风月楼的禄存孙玉婷,对待巡花柳的态度都极差。
  “破军说你屡次轻薄宗主…是真的吗?”
  巡花柳心虚擦汗,“如果说那算轻薄的话……其实也没说错…”风离怒目瞪着他,“你怎么敢的,你都干了些什么?”“……我拿着按摩推拿为由……把幽姬摸了个遍……还有当众叫她「姬姐姐」……偷看她沐浴洗澡……偷她的亵衣……求她与我双修……借试药之名,喂她焚情膏吃……”“你的人格还能再低劣些吗?”风离几欲发作,确实不怪幽姬门生讨厌巡花柳,是他身为人子,不干人事在先。
  即使他天性好色,也不能如此对待养母,“宗主视你为己出,辛苦养育数十年,乌鸦尚知反哺,你却如此荒唐…实在不孝!”“师姐,你也知道,幽姬没比我大多少岁,她认我做义子,其实是有深意的。”巡花柳起讲述一段秘辛,“这关乎我的身世……”“你不是孤儿吗?”
  “哼哼,不全是,据我查阅,我的生父是幽姬的师兄,具体是谁不清楚。”此段秘闻,是他从水月楼主口中撬出。
  “幽姬对她的师兄、我的生父爱而不得,抱憾终身。多年之后,她的师兄去世,留下遗孤——也就是我。”“幽姬睹孩思情,强迫我当她的义子,假装与师兄结合过,以填补心中空缺。”风离噎住,“这话…你别乱说…千万不能说!”无论真假,对幽姬都是莫大的侮辱。
  “师姐尽管放心,这些只对你说过,”巡花柳笑道,“我不忍心看母上孤独终老,方才撩拨她的,这哪是不孝,这分明是大孝!”风离竖掌打断,“我不想听你扯歪理,继续说两年前的事。”……
  巡花柳唯一能拿出手的事物,便是这双腿。施展起轻功狂奔,当真是一骑绝尘。
  二人逃至深山中,四周丛林密布,需拨草前行,巡花柳不识道路,停下脚步,轻揉小森人中,将她唤醒。
  “咳…咳咳……”小森嘴鼻间溢满鲜血,苏醒之后脑袋震痛,她强撑着站起,又踉跄摔倒在地,四肢不断抽搐。
  “冷静些、冷静些,躺下,暂时没事了。”巡花柳环抱住她,在她脑门上安抚揉捏,以缓震痛,“你的功夫不错……小小年纪,竟然和破军打得不相上下。”“唔…咳……水……”
  “水?我没有水?你认路吗,哪有水源?”
  小森抱着头,艰难四视,勉强辨认出方位,手指着一处,沙哑道:“走…这边,这边有水。”“好。”巡花柳背起少女,向她所指方位行去,约走半刻钟时间,果然找到一条溪流。
  可不巧的是,溪流旁站着一青衫书生,手握判官笔,在溪流边负手矗立。
  书生听到声响,微微而笑,“我已经恭候你多时,少主。”书生乃是紫薇七星之一,天权星「文曲」。
  破军放出冷烟暴露巡花柳身位,再结合地势——文曲推算出他必定会寻找水源,故而提前来到这条溪水旁守株待兔。
  “老子操你妈,文曲——”巡花柳面孔几乎狰狞,“真是阴魂不散,就你个废物书生,也想杀我?”“呵,你本有大好前途,却自甘做贼,真是白瞎师尊的栽培。”文曲亦满脸讥讽,挥舞判官笔,杀向二人,“书生笔下三尺剑,毫锋可杀人,我和你结怨已久,今日该清算了。”……
  “你和文曲也有恩怨?”
  “我和七星几乎都有梁子,所以在幽姬门下混不下去了。”巡花柳坦诚道,“不然我何要投入木堂门下、当你的师弟?”“怎么结的怨?”
  “说真的我也不懂……”
  巡花柳思索半天,“是幽姬的偏心吧?七星与我同为孤儿,我却能当她的儿子,享受恩宠。而他们只得当弟子,吃尽苦劳。”“青年时练武,我的功夫最为差劲,却被幽姬直接内定为七星之首「贪狼」,引得很多人不满……虽然最后这「贪狼」我没当。”“我时常惹事犯错,总能被幽姬原谅,不受责罚,连独闯宗门秘境偷学禁术一事都能受豁免……这一来二去,他们怨恨我,我也无话可说。话说回来——最恨我的人应当是「贪狼」与「廉贞」。”“此事我也有耳闻,不必多说。”
  贪狼与廉贞互为对偶星,贪狼寡义、主桃花之煞星;廉贞趋利,次桃花之凶星。
  承担此星辰名的二人必须配婚、互补互足,方能承担凶煞双星的邪怨。
  当年幽姬内定巡花柳为贪狼,再择一女徒为廉贞,欲为逆子配婚。
  此女名为郁瑶,为天元宗的女性翘楚,生性好强,虽敬仰恩师幽姬,却对婚配极度不满,万分不愿嫁于臭名远扬的巡花柳,时常找茬得罪、坏他好事,令巡花柳对其讨厌万分。
  七星之名多为决斗争夺,巡花柳自从接过贪狼头衔,每日每夜受人挑战,可他毫无武学天赋,功夫在幽姬弟子中垫底,只得避而不战,丢尽脸面。
  幽姬门下的大师兄,名为闻人羽,同是天元宗翘楚,与郁瑶关系极好,彼此心有好感,若不是幽姬强行配婚,这两人大有可能喜结良缘。
  闻人羽、也就是如今的贪狼,天天围堵巡花柳、强迫他与自己决斗;郁瑶站在闻人羽这边,为其推波助澜。
  二人骚扰得巡花柳烦不胜烦,他索性将贪狼之名抛下,愤然离去,投入隔壁木堂麾下。
  幽姬左右为难,最后终将贪狼之名给予大师兄闻人羽。
  贪狼与廉贞、闻人羽与郁瑶历经磨难,总算修成正果,得到名义上的婚约,本是大喜之事,巡花柳却突然发难。
  他在闻人羽获受「贪狼」星名的当夜,用药迷奸郁瑶,夺走了少女的初红。
  此事闹得很大,天元宗上下皆知。郁瑶哭了三天三夜就差上吊自杀,闻人羽被戴了顶大绿帽,差点提刀手刃巡花柳。
  当时朱邪策还是宗主,听闻此事也是义愤填膺,指责幽姬过于偏宠巡花柳,并亲自处罚这混蛋,杖巡花柳二十棍、五十鞭,关山崖里反省一年。
  每想到此事,巡花柳总是大笑出声,“贪狼和廉贞这对狗男女,自作自受,当真活该。”风离摆摆手,脸色不善,“都说别提此事,你若再提,我可要训斥你了。”关于此事,她觉得巡花柳做得太过分,都是同门师兄师姐,不该得罪得如此彻底。
  “你接着说遇到文曲之后的事。”
  ……
  巡花柳放下小森,主动迎击。他知道文曲与他一样武功平平,所擅之处在于兵法谋略,故得「文曲」之名。
  此次围剿余党,都是文曲一手谋划,计划可谓严谨周到、滴水不漏,唯独漏算了巡花柳叛逃。
  他是军师,武功甚至不及巡花柳,却孤身一人而来,未免有些瞧不起人。
  巡花柳独臂相斗,二人交手数十合,丝毫不落下风,鄙夷道:“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认为我打不过你这宵小之辈。”“哼!”文曲抓住他的得意时机,判官笔尖狼毫甩向他面门,“那你尝尝这招。”他的嘴角皱起诡异笑容,只见狼毫上突然有笔墨渗出,浓烈的墨汁灌入巡花柳喉腔。
  “操你妈——居然来阴的。”巡花柳吐出墨汁,刚想抬出左手擦脸——他的右脚竟然迈了出去。
  “操,居然玩这个。”巡花柳脸色苍白,此墨汁乃是奇毒「噬心丸」的毒液,一旦吸入,可令人四肢错乱、感官倒逆。
  正如他此刻,欲抬左手,却伸出了右脚,想伸出右腿,反而抬起了左手。四肢的控制被交错调换,说不清的别扭。
  这下连站立行走都困难,谈何打斗,他结结实实吃下几拳重击,跌坐地上。
  小森脑瓜依旧发晕,但看到巡花柳危难在即,奋不顾身冲上前加入战团。  她小心翼翼避开判官笔的狼毫,以防毒墨入体,再次交手数十回合,她抓住文曲的破绽,以掌为刀击向其后颈,此造大开大合,略有舍身之意。
  文曲脸上再浮阴笑,他抓的就是这一时机。
  他大张开嘴,舌尖处赫然有一枚细小钢管,管中喷涌出少许噬心丸的墨汁,正中小森鼻腔。
  少女出拳未收,抵挡不及,鼻腔吸入毒墨,突感身体不受控制,摔坐倒地,她强忍下心慌,细细感受身体状况——左手与右腿、右手与左腿的支配互换了。
  “原来如此。”想清楚后,小森重新站起,挥拳冲向文曲。
  “怎么会?”文曲难以置信道,明明瞄准了鼻腔,确保毒液入体、感官互换,为何仍能站起?
  交手招架几圈,他发觉小森动作卡顿、招式简单,只有单纯的拧跨加直摆勾拳。
  这下他更为惊讶,这分明是硬顶着四肢错乱而行动,“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小森没有理会,一记正直拳砸向他的面门,将其击飞三丈,正待追击,突听头顶风声呼啸,她本能翻滚躲闪。
  轰隆!!!
  一杆钢枪扎在小森方才站立位置,树丛中又走出一人,作武夫打扮,身着马步衫、脚着长钉靴,乃是紫薇七星之「武曲」。
  武曲背负兵器匣,匣中刀剑棍棒匕镰鞭应有尽有,他在武学造诣上杂而不精,习百家之兵器、集百家之专长。
  “文曲,你为何要贪功冒进?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要死在这了。”武曲严厉指责道。
  “……”文曲侧目,保持沉默。
  巡花柳真的绝望了,强敌一个皆一个出现,身中的噬心丸可维持半个时辰,遥看小森也是摇摇欲坠,这武曲武学虽杂,却绝不弱,两人都山穷水尽,该如何抵挡?
  谁知武曲从兵器匣取出一把环首刀,连带着刀鞘一同扔到他身边。
  “少主,我无意与你为敌,这把刀、还有这把枪,好好拿着。”武曲微微一笑,这江湖讲究的是人情世故,“我只是来营救文曲的,并未见过你们。”巡花柳大感意外,顶着四肢错乱摸索着握住刀,“武曲…兄,虽然不知你在玩何花样,但此恩…我必定报答。”“少主,一路顺风。”
  “你疯了!”文曲怒目而视,“你为何放他走?”武曲似笑非笑,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嘀咕道:“师兄,你为人聪慧,为何想不明白其中深意?”“巡花柳是何人?恩师的逆鳞,你今日为难他,明日恩师就把你赶出门去。更何况现在恩师是宗主,他就是少主,得罪少主于你有何好处?”“巨门徐鹰已经发出快报,过两日恩师亲自定夺,岂轮得到你教训他?”文曲脸上阵红阵白,说不出话。
  小森战战兢兢拔出长枪,退回巡花柳身边,架住他的手臂,帮他维持平衡。
  “现在…我们该如何?”
  “走吧,他放过我们了…翻过这座山,到浙江湖州去…不行,喝些水先。”二人牵扶同行,蹲到溪边猛灌几口凉水。
  武曲似乎想到了某事,沉吟片刻,忽然道:“少主,待你回宗门后,最好去找郁瑶师姐谈谈。”“我才不要。”
  “自从两年前你犯下错事,郁瑶师姐性情大变,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日益颓废……解铃还须系铃人,好歹同门一场,至少相聊一下,算我拜托你了。”巡花柳虽打心底讨厌廉贞郁瑶,但他毕竟才欠下人情,架不住诚恳拜托,只能答应道:“我明白了……如果有机会,我会拜访她的。”“如此甚好,”武曲微笑,做人就是要这样,八面玲珑方能平步青云,“少主,时候不早,请速上路。”……
  小森把头埋进溪流中,泪水、血水被溪流冲洗殆尽,但心中的悲愤与痛恨永在。
  她将破军、文曲、武曲、巨门的脸庞或声音,牢牢记在脑中。
  此仇,不共戴天。
  她和娘亲何其无辜、何其悲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阴阳两隔。
  名为仇恨的种子深埋心间。
  随后被巡花柳从水中拉起,走在荒山草道上,一直浑浑噩噩,恍若梦中。
  四周寂静,再无人追杀他们,二人一直走、一直走……小森终于如梦初醒,蓦地跪地,崩溃大哭。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少女整身抽动,泪水横流,凄惨的哭声惊掠群鸟。
  巡花柳漠然矗立,欲言又止。
  “我要…我要报仇!我要杀光他们!”
  此刻,他也不知救下小森是否正确。
  “你不能报仇。”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你明明与杀我娘亲的人是一伙,为何要救我?”小森崩溃、迷茫、扭曲、挣扎、疯狂,各种感情互相纠缠、混合、搅拌,最终化为血海深仇,盘踞心间。
  “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许复仇。”
  巡花柳声音斩钉截铁,不留丝毫退让,“你想报仇?呵呵呵呵呵,亏我费尽心机救走你,真是喂了狗。你敢报仇,先把我杀了。”说罢,他单手拔刀出鞘,环首刀刃剧颤,方才还同生共死、祸福与共、死生相托的二人,转眼拔刀相向。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32:21

第二十五章 往事·情转
  竹云庄东二厢中。
  巡花柳叙说良久,风离久坐腿酸,将搭在一处的双腿放平,起身举臂、挺腰收臀,舒缓筋骨。
  “师姐,你最好不要整天跷二郎腿,对身体不好。”“你少管我。”
  “……”巡花柳无语,“跷腿对脊椎不好,你居然不信我?”“你和郁瑶谈过了吗?”风离岔开话,“武曲说得没错,对郁瑶一事,你做得实在不应该。”关于此事,还有后话。巡花柳迷奸郁瑶、被朱邪策处罚后,关在无人山崖思过一年。
  他在思过时写了本万余字短篇话本,男女主角的名字是闻人习与郁稻,明摆着就是闻人羽和郁瑶。
  书中将二人诋毁为奸夫淫妇,做尽世间淫邪之事,为世人所不齿。话本结尾,这对狗男女被公正严明的判官巡柳花替天行道、处以浸猪笼之淫刑。
  书成之后,巡花柳跑到主管财贸商会的金堂,恳求堂主印刷出书,竟被严词拒绝。
  不得已他只能自己抄录两本,分别丢到闻人羽与郁瑶住屋院中……闻人羽看都没看,当场烧毁,白瞎巡花柳手抄苦劳;郁瑶却逐字逐句认真翻阅后,气得急血攻心、大病一场。自此变得沉默寡言、消极颓丧,终日闭门不出,全心练武,大有走火入魔的癫痫疯狂姿态。
  好端端的武家巾帼、英姿侠女,被祸害得像魔教中人,人见犹怜。
  “我没找她交谈过,但郁瑶有来见过我。在我从庐阳回到雁荡后,重伤卧床时,她来看过我的笑话。”庐阳一役,巡花柳全身筋骨支离破碎,体无完肤、皮破肉烂、气息奄奄,伤得惨不忍睹,引得宗门上下惶恐。
  “郁瑶之事稍后再提,”巡花柳按下不表,“先接着说完小森的事。”……
  两年前,南山深处。
  “为什么…为什么……”小森浑身震颤,双手无力抓住枪托,长枪哐当倒地,“你们…杀了族人…我的娘亲……你为什么不许我报仇。”她只觉腹中绞痛,捂着肚子蜷缩下蹲,忽地一阵干呕,吐出恶臭的胃酸。
  小森毕竟只是不谙世事孩子,突遇灭族惨案,坚持到现在才理智崩溃,已经算是内心强韧。
  看她哭得如此凄惨,巡花柳心有愧意,将环首刀收入鞘中,蹲下为她抚背顺气。
  “因为你的武功很强…比我强很多,年纪轻幼、天资绝艳,若能埋名练武十年,恐怕天元宗上下没有你的敌手。”“你是危险祸根,是天元宗心腹之患,所以你必须死,宗门会倾全宗之力来扼杀你。”“你是必死之人,本是要被诛杀于今日的,若不是我,你焉能保住贱命。你的命,是我救的!”“我知道……”小森悲鸣,她正因深知此理,才对巡花柳拔刀反目而伤痛万分。
  “只要你活着,你的命就不属于你。”巡花柳捧着小森脸颊,用袖口替她擦去嘴角的肮脏胃汁,动作温柔而细腻,话语冰冷而无情。
  “你没资格当人,你是我的奴仆!你若是想复仇,就先弑主——把我杀了。”小森面色愈加惨白,忽地出手揪住巡花柳的衣领,挥出一记勾拳,正正砸在他的脸颊。
  “我不明白…不明白……”
  趁巡花柳倒地蒙圈瞬间,少女跨坐在他的腰上,继续挥舞拳头,凄切发问道:“你到底…到底为什么要救我!”她虽呆笨木讷,但不是不明事理,巡花柳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却为救自己不惜与同门反目,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此刻又将自己贬为奴隶,擅自剥夺自己当人的资格……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尽数打中,巡花柳眼冒金光,眼眶被乌紫淤青填满;耳畔轰鸣,耳膜被震得鲜血长流;鼻梁歪偏,鼻孔且在淌血;嘴角同样挂彩,唇上布满伤痕。
  小森粉拳如雨点般砸下,毫无停手之意,他大感慌乱,生怕被活活打死,连忙伸手拍打她的腰侧,“停…停手!七窍…七窍都流血了……”“啊…唔!”小森后知后觉地停拳,方看清他的惨样。
  虽被揍得破相毁颜,但巡花柳目光灼灼、锐利如鹰,他盯着小森双瞳,似在窥视她的心思。
  “你想复仇,只有一条死路能走——把我杀了,然后死于我的同门手中。”小森身无钱财、脑无智慧,更无投靠之处,天元宗想要戮杀她可谓易如反掌。
  “我为何不许你报仇——因为我希望你活着。只要我活着,你就死不了;我死了,你也不能活。”巡花柳停顿片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我们同生共死,同死共生。”小森瞠目结舌,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看着掌中血迹,浑身颤动不停,“同生…共死……?”泪花涓涓滴落,于巡花柳脸庞绽放。
  她不明白,依旧不明白,为何巡花柳会对她做到这个地步。
  “我不懂…我还是不懂…你究竟…究竟…为何要救我……”巡花柳闭上双目,沉默少顷,忽然发笑,戏谑道:“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什么…意思?”
  “色迷心窍啊、精虫上脑啊,差不多就是这样。”他伸手向上抬去,指腹轻抚少女软弹的脸蛋。
  就是这张清秀俏脸,换来如今的惨样……说不清是亏是赚,至少不后悔。
  “你今年几岁了?”
  “十三岁。”
  (严正声明:本文设定一年506天,文章中十三岁的小森已经活了6590天,按公历365天一年计算,是年过十八的。)(郑重申明:本文所有女性角色按现实世界「公元纪年法」计算均已成年!本文不存在未成年角色!)“能当童养媳,看来是我小赚。”巡花柳面露邪淫,“记得今早我与你说过的话吗?我说,我要娶你当妻子。”“啊!”小森始料不及,满心错愕。
  “因为我想操你,想跟你生孩子,所以我救了你——就这么简单!”……
  旁听的小森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扭动身躯,模样憨巧娇妙。
  风离扶着额头,忍不住道:“你的人生是只有性欲吗?”“师姐还蛮了解我的,”权力、武力、财富,对他而言都可有可无,唯独美色不能缺。
  “其实…师姐,我对你也有很大的欲望。”
  “打住!”
  风离皱着眉,拿剑柄轻轻敲打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贪恋的美色,是人的皮囊,仅是浅陋的外表。然春华易老、红颜易逝,我也罢,小森也罢,都有衰老的一天。”“你应学会惜人,而不是借着欲望肆意风流,欠一屁股红尘债,徒留下残花败柳。”「惜人」吗?
  巡花柳罕见沉默聆听,没有出言反驳。
  风离指间撩绕青丝,将乌黑发梢拾于鼻下,嗅鼻闻闻……有些酸臭,该洗浴了。
  “贪狼,寡义;廉贞,趋利。”她喃喃自语,“在我心里,宗主并未错选,你薄情寡义、负心薄幸,是最适合当贪狼的人。”“师姐,不至于这么说我吧……”被敬爱的师姐言语中伤,巡花柳略感扎心。
  风离微笑,暗地庆幸他并未承接贪狼星名。历代贪狼星皆冷血无情、丧失人性,她不愿巡花柳彻底沦为无情无义之人。
  “接着往后说吧,说快些,我想沐浴了。”
  ……
  “生生生孩子!”面对白日宣淫,小森羞慌惊怒,语无伦次道:“你你你好下流!”“我这可是为你好,”巡花柳掰扯出歪理,“你想报仇,无非是把仇人杀了,对吗?”“对。”
  “你可知世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其实你根本不用动手,放任其不管,仇人自然而然会老死。”死亡是公平的,时间会平等地抹杀所有人,无人例外。
  “你只需好好活着,活得比他们久,将他们熬死,不就算是报仇了。”小森被唬得一愣一愣,竟是有些相信这说法。
  “天元宗诛杀朱邪氏族,本身就在报仇;你再反过来复仇——雪恨之后,天元宗的幸存余党,会再向你报仇——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地报仇,恨意只会永无止境地延续——”巡花柳说了段绕口的话,听得小森有些发懵,但大概能理解其意。
  “深仇不灭,血恨不熄,两家陷入屠戮与被屠戮的轮回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你愿意让你的子孙后代,双手沾染鲜血,永远活在复仇的屠戮轮回中吗?”小森摇摇头。
  “那你好好活着,与我生下成群子嗣,将仇人尽数熬死,如此可好?”小森忽感口干舌燥、面上发烧,虽然不懂熬死仇人与生下子嗣有何干系,仍犹犹豫豫道:“我…我听你的。”这便是无知少女被诓骗、心甘情愿当巡花柳当之奴仆的全部过程。
  恰逢此时,密布的乌云层层散开,柔冷的清辉洒在二人身上,空空蒙蒙,飘渺虚幻。
  小森抬头望月,唯见天地苍渺,广阔世间只仿佛剩下生死相随的二人,何为归处、何为去处,她一概不知,只能盲目地依靠身旁的少年。
  巡花柳顺着小森的视线望去,只觉悠悠苍穹下红尘缭乱、情缘纷离,他忽然想起,还未告诉小森本名本姓。
  “我叫巡花柳,寻花问柳的花柳。”
  “花柳…听我娘曾说,这是性病。”
  “别管我的名字…”巡花柳全身松懈下来,忽感眼皮沉重,疲困袭来,“今天,先到此为止吧,明日再做计议。”话音刚落十息间,便熟熟睡去,发出沉重的鼾声。
  小森撕下较为干净的衣条,为他擦拭脸上血痕,一番清理后,脱战后的疲劳渐渐涌上,少女同感晕昏,遂躺在少年身侧,辗转入睡。
  ……
  次日晴晨,太阳高悬,巡花柳尚在浅眠,他梦中隐隐发觉身体时起时落、忽高忽低、上下升沉,似在云端起伏般。
  时值炎夏正午,乃最为酷热的时辰,尽管经层层树叶遮掩,炽炽残阳照耀身上,依然灼热似烧。
  巡花柳后背被巨门徐鹰的雷火炮爆炸余威炸伤,受酷暑煎烤一会,烧得疼醒了。
  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倒旋的土地,抬头上望,首先看到纤细清秀的柔美后颈,修长白皙,宛若白玉雕刻;再看,是蓬松乌润的厚浓秀发,缕缕青丝倾泻而下,随风飘动。
  原来自己是被小森扛在肩上——少女肩若削成、身材瘦小,明明是穷村贫女,自幼缺少滋养,却能扛起数倍重于她的男子,可谓不易。
  “我醒了,放我下来。”巡花柳拍拍少女身体,“你在往哪走呢?”“水…找水…”小森把他放于地下,吐着灵巧舌头道。
  少女汗如雨下,天气本炎热,又负重前行数十里,又累又热,苦不堪言。
  “你可以叫醒我的……”巡花柳心受感动,抬头观日,烈日正低垂于头顶,显是正午时分,自己至少睡了五个时辰。
  他试走两步,顿觉浑身筋骨酸疼,面上、臂中、背心三处特别刺痛,特别是臂中被雷火炮贯穿的伤口,此刻如塞入火炭般肿胀灼热,撕开包扎衣带一看,伤口化脓了。
  “这金疮药…也太残次了…”
  他用手在伤口处挤按,将臭绿流脓尽数排尽,此情景之恶心、气味之倒胃,皆令小森直皱眉头。
  “何处有水源?”挤完流脓后,巡花柳问道。
  “就在前边。”
  “你来过这吗?”
  “没有。”
  “那你如何知道前边有水?”
  小森目露鄙夷,指指脚下山地,“观地湿!”
  巡花柳察觉到她的不耐烦,不再追问,随她走去。
  路途中他一直低头观地,只见土地的颜色、干湿、沟壑分明一模一样、无甚区别,却不知小森是如何通过「观地湿」找水源的。
  ……
  小森拿着环首刀在前,斩棘开道;巡花柳跟随其后,二人穿行约莫三四里,倏然听见水声潺潺,如鸣佩环。
  二人加快步伐,伐木铺路,终于见到一小水潭,潭水清冽透彻,岸边乱石堆积。
  巡花柳早忍不住翻山越岭的疲累与不得药愈的伤痛,快步走到岸边石块上,卧爬躺下歇息。
  小森走近岸潭水,辨出上下游后,兀自来到下游,将身上破碎衣衫件件脱下。
  粗布衣褪去,大片雪润的肌肤展露,少女尚幼,身姿纤匀,无一丝一毫赘肉,两块较为精致的锦衣绸缎肚兜遮掩着羞处。
  她红着脸瞧瞧巡花柳,正见他也正盯着自己,目露贪慕凶光。
  “请接着脱,不必管我。”
  “哦……”小森转过身,迅速解开连体肚兜的系带,捂胸并腿,沉进水中,弹翘娇小的玲珑玉臀一晃而过,巡花柳倍感扫兴,思考片刻后心念一动。
  “小森,我的伤未结疤,不能下水,求你洗完后帮我擦身。”“嗯?…好吧。”
  小森迅速清洗起来,长途跋涉后身上酸臭黏糊、藏污纳垢,肮脏得不行。搓净泥沙后,她起身离潭,思考良久,最终决定把绸缎肚兜浸水,用这较为顺滑的衣物为他擦身。
  “我…我洗好了……”她缩着身子,娇滴滴地站到巡花柳身边。
  后者闻声而起,满面淫荡,三两下将衣物解开,跨坐在石上,双腿垂于岸边,让她擦背。
  他品赏着少女的娇掩羞样,心满意足,待看到她抓着粉衣肚兜,更是欲从心起,阳根差点高抬。
  小森用肚兜沾上净水,绕着伤口细细擦拭,不敢让烂肉触水。巡花柳只觉肚兜触感冰凉柔滑,越擦越是欲火焚身,肉龙也渐渐充血膨胀、发紫变大。
  如此擦拭半刻钟后,巡花柳突然乱叫道:“难受!太难受,忍不了了!”“哪儿疼?”小森慌张起来,以为是自己触碰到了哪儿。
  “牛子疼。”巡花柳指着胯下,毫不害臊道。
  “我明明擦的是后背…你疼的地方怎地在前身?”小森性事教育缺失,只知晓不能轻易将身体展露给外人看,并不知道男人的阳根是何物,看着那根粗壮的八寸肉龙,倍感奇特,凑上前好奇打量。
  “不能说,总之就是疼。你若能用手摸摸牛子,我会好受一些。”“嗯——”小森迟疑片刻,放下肚兜,跳下潭水中,游至少年胯下、两腿中间。
  明媚日光照耀,将粗犷肉龙投影在小森脸上,少女容颜正中浮现一长条阴影,更添淫靡。
  “我要怎么做?”
  “用手握住,上下套动。”
  小森听令双手成环,勉强握住阳根根身,上上下下套弄起来,如此起伏五十余下,巡花柳酥麻暗爽,心中淫念更甚。
  “依旧难受,能用嘴含一含吗?”
  “好恶心……我不想再握了。”小森只觉手握的肉龙越加滚烫发硬,心里隐约有上当的感觉,越套弄越后悔。
  “求你了小森,帮我含一下!含一下!”
  “啊!嗯……好吧。”面对吵闹叫唤,少女无奈妥协,捧着阳根缓缓凑近,在龟头跟前努力张着樱唇,将其吞入口中。
  对性事毫不了解的女孩,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交出了嘴上贞操。
  龟头被温腻柔嫩的唇舌包裹,巡花柳阳根若触电般震颤,竟是一股射意涌现。
  娘的……怎地像个处男似的要秒射了?他强压下射意,扶住小森的脑袋,挺身前推,将半根肉根插入咽喉深处。
  “嗯嗯—啊—呃!”小森呼吸一窒,粉拳在他腰侧猛拍怒推,显是被撑着难受。可她不敢嘴上使劲,恐牙齿咬疼巡花柳,依旧努力张着巧嘴,唾液从嘴角流下,纯请而勾欲。
  巡花柳将阳根拔至龟头,不待小森反应,立刻前顶,再次捅入黏润喉道里。如此反复数十下,少女终于抓到空隙,拍开按住自己脑袋的手,吐出粗壮阳根,干呕咳喘起来。
  她呛咳好半天方才平息,略带幽怨地瞪着他,“你在做什么,你想把我捅死吗?!”“胡说八道,我怎有害你之心?”巡花柳意犹未尽,右手托着小森腋下,将她从水中举抱提起,平放岸边平整石上。
  “你又要,做什么?”小森不及遮掩私处,窘迫红脸,惊羞怒问道。
  “我想破你的瓜。”巡花柳单手于娇小的乳房上捏揉挤搓,手感弹软盈润,一握之间任他亵玩,相比霸波巨乳更添青涩玲珑,深得他喜爱。
  他在峰顶两点瑰红葡萄上流连,嫣绯乳头小巧而精美,玲珑而纯艳,绽放于春,胜过三千繁花。
  面对猥亵,从未承沾雨露的幼女处子不知在做何事,推搡欲拒。但巡花柳动作轻柔,手掌触摸之处酥麻痒胀,倒也不算难受、甚至有些舒适。
  小森知道他没有恶意,便忍下羞怯,任他淫奸。
  玩弄过娇巧小乳后,巡花柳将少女双腿推过胸口,让桃臀悬空正对天穹,二眼美穴展露无遗。
  “放开放开!你在干嘛!”
  小森后知后觉,方才开始大肆挣扎,一不留神这厮竟然掰开自己双腿,看到了绝密的排泄之处,娘亲可是特地叮嘱过不能把这地方给别人看的。
  “等等,等等等等,你不对劲。”巡花柳盯着合抱一处的莲花阴穴,发觉其中异样,一般处子穴皆隐于阴阜中,而小森的私处则仿若绽放的艳花般,阴唇、阴蒂清晰可辨,像个性事丰富的春楼荡妇。
  可春楼荡妇久经人事,阴穴多为嫣红色,偏生小森的阴穴为莲花青玉色,像玉石玛瑙、翡翠和田,却是不像人。
  “很不对劲,小森,别动。”巡花柳的话语冷峻了些,小森隐隐有些不安,忐忑道:“哪不对劲?”“你保持这姿势,别乱动就行。”巡花柳掰开阴唇,中指指尖抵在狭小穴口,向洞内探去,只进得五分半寸,便被一道处女膜挡住去路,任凭他如何用力顶压前伸,手指都被莲花穴咬得纹丝不动,丝毫推不破这厚重的处女膜。
  再看小森,脸上从容淡定,没有一丝痛苦神色,他躁动的色心登时凉了半截。
  “你是…石女,”巡花柳脸色难堪,“你没有处女膜,或者说——你的整个阴穴都被处女膜填满,无法进行性事。”“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操不了你。”
  “很…严重吗?”小森没听懂粗言秽语,担忧道。
  “呵,得亏你能遇见我,日后我会设法贯通你的阴穴…但现今…先放任不管吧。”女人属阴,越偏阴欲望越强,可若阴到极致,便无法正常性交了。
  巡花柳看着坚挺的阳根,索性心一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操不了小穴,幼肛亦不能操,只能用其他地方泄欲。
  他单手托起蜜臀,把热烫肉龙贴在花穴与雏菊上,前后挺身抽动,两人性器摩擦,别有一番生趣。
  此举名为素股,只以性器相贴后磨搓,不需插入交合。
  如此相磨五十余下,小森身体越发燥热,穴中泌出滴滴润滑淫液,巡花柳再惊叹,她若不是天生命格残缺、身为石女,倒是有当浪荡欲女的资质。
  他抱紧小森细长优美的纤腿,令大腿根夹紧阳根根身,阴茎上裹软肉,下抵花穴,青筋龙鳞摩挲起来,也是刺激非凡。
  他不住挺腰抽送,二人肌肤撞出淫靡声响,随着根茎抵擦,莲花穴淫液淙淙,秀乳飞甩如涛,幼媚迷人。
  在挺送五百下后,巡花柳腰间一软,泄出滚烫阳元,浑浊浓郁的白精喷满少女上身。
  残精排尽后,他再度掰开小森双腿,向幼女私处看去,只见白玉莲花穴白里透红,淫水漫溢,遂笑道:“小小年纪,性事上也是资质异禀、天生骚浪。待石穴贯通后,我可有得享受了。”小森羞怯难当,捂着生疼的小穴,感觉浑身发软,四肢乏力,勉强翻身入潭浸泡冲洗,借水流带走身上淫水浊精。
  “刚刚你和我…在做什么事?”
  “性事,你可知人之三欲?食欲、睡欲及性欲,此乃人不可或缺的本欲。”
  “食欲、睡欲知道。”小森目露狐疑,“性欲是什么?”
  “你会慢慢懂何为性欲的,存性欲,行性事,这是圣人之道,通俗说就是做爱。”巡花柳享受污染纯洁白纸的过程,“我们方才在做爱,你记好了——这件事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做。”小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