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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城 / 2024/03/21 02:56 / 1650 / 29
【小说】青楼行医录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5/13 08:24:47

第三十章 番外·纵谋
  四人被仇玉饶下性命,却并未归还自由。
  他将内力灌入三人腹中,与丹田处铸下一道天锁,隔绝丹田与脉络间的内力流通。
  这道气锁并不持久,一直处于损耗状态,其效大约只能持续五个时辰。这构筑方式精巧绝伦,并非中原手法,巡花柳暗暗称奇,留心观察其手法,感悟颇深。
  风离先前遭人傀冲撞绞缚,留下数块瘀青;郁瑶则被银线割伤,肌肤上满是猩红血痕。二女伤势都不太重,没有性命之忧,但已无再战之力。
  “此时申时,时辰尚早,汝等小儿且先与我共处一室,待到日暮西山、戌时三刻,随我前往天元禁地。”仇玉丢下这句话,自顾抱着傀儡后伶坐在梳妆台前,为其化妆。
  先前登台唱戏时所画的戏妆已卸净,此刻画的,是淡淡的少女红妆。
  仇玉温情似水,细致地为妻子描眉、画眼、点唇,举手投足间深情可窥,令人唏嘘。
  “阿伶…你等着,我们马上就能重逢了。”
  巡花柳不屑一顾,把妻子制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傀,还做出这副痴情模样,真不愧是邪魔外道,实乃变态。
  虽然心里是这种想法,但他不敢明表,低调垂头,扶着受伤的二女平躺地上,为她们揉穴止血、推宫顺气。
  郁瑶惊魂不定,她尚未出江湖,没有历练过,遇见这种情况,慌得六神无主,带着哭腔道:“巡师弟…对不住…我…我错了…我不知道他这么厉害。”“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咳咳…师弟,你当真,要带他前往禁地?”风离轻咳两声,吐出淤血。
  先前她受人傀一撞,虽未重伤内腑,但经脉震荡、气血翻涌,也不是很好受。
  “当然啊,保命最为要紧,我可不想死。”
  巡花柳偷瞄仇玉一眼,见他正对铜镜,仍在化妆,似乎没有看向这边,便偷偷握住郁瑶的手。
  突然被牵手,郁瑶先是一呆,想起方才被闻人羽牵手带走,心里竟是有些惭愧,“师弟,你…这是何意?”“你能和闻人羽这厮牵手,不能给我握握?”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牵手,郁瑶脑中掠过这念头,忽感手心瘙痒,仔细辨认,似乎是在写字,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巡花柳在借牵手之名传达信息。
  只见巡花柳依次写下这些字样:我、们、把、他、弄、死。
  少女一惊,连连摇头,交手后才知道仇玉的功力之强,与他们根本不在同一境界,郁瑶反握住他的手心,写下“不可”两字。
  巡花柳凑近她的面前,严肃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幽姬把你许配给我,你就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跟别的男人牵手?”第一句话一语双关,既是表明与仇玉不死不休之决心,又是暗讽郁瑶与闻人羽不轨,后几句全是修饰。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呀?”郁瑶气急,“红口白牙嘴唇一碰,我就成了你的女人?”虽然能听出话外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巡花柳倒是挺维护门派的……但后半句,太强硬霸道了,他们二人往日又无交集,各有互有情缘,被一旨婚令结定姻亲,换谁都不能接受。
  况且当下深陷敌营、命悬一线,这些事大可日后再议,能不能分清轻重缓急?
  郁瑶反唇相讥,在巡花柳的意料之中。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争吵对话,其实都是他的算计,目的是为眩惑仇玉。
  但郁瑶如此明拒,他有些不爽,心道:‘我忍,此时千万不能与她争吵…小不忍则乱大谋。’巡花柳冷漠扯回手,来到风离身边,认真道:“风师姐,我要牵你的手。”“你当真吗?”风离瞳孔微震,眼神有些幽怨。
  “快把手给我牵,我最讨厌吃亏了。”
  “我不想,你吃亏…别拿我找补。”
  巡花柳懒得顾风离的心情,擅自牵起少女的纤细玉手,侧目瞟仇玉一眼,见他正忙着化妆,仍没有理会自己,便故技重施,在风离手心写下几字:“我、们、把、他、弄、死。”“哦…”风离略微思索,即刻知晓他的意图,朝他点头眨目,“既然吃亏了,你想怎么做?”“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先行上策,再行下策。”“不可,你应当放弃,不要死磕一人。”
  手心写字毕竟不便,句子一长,便难以分别所写是何字,他们便假借抨击郁瑶,用弦外之音交流计策。
  每一句话都是一语双关,风离的意思很明显,让巡花柳放弃追求郁瑶,也放弃抵抗仇玉。
  “这是我的女人(天元禁地),我不甘心拱手相让。”巡花柳决然摇头。
  “随你吧。”,风离有些落寞寒心,“既然如此,你要如何攻心?”“威胁恐吓。”
  “你不会成功的。”
  巡花柳摇摇头,“我也不为成功,只为动摇军心。”“然后呢,你又该如何攻城?”
  “打服便是。”
  风离略微皱眉,担忧道:“你能打过闻人羽(仇玉)吗?”“我承认我打不过他(仇玉),他的修行时日长于我,内力比我深厚。但若是能封锁住他的内力,鹿死谁手还不好说。”“你…你的意思…”
  “嘘!”巡花柳竖起手指,抵在风离嘴前,喝令熄声,在她手心中写道:「禁、地」二字。
  天元宗禁地里,埋藏着大量宫闱秘辛、奇淫巧物、邪门秘籍。
  禁地外围,有一地宫,道路纵横颠倒,曲折离奇,错综复杂,怪异险阻,谓曰迷宫。
  地宫中,共设八处奇门阵,分别为「开、休、生、伤、杜、景、死、惊」,破开八门阵其中之一,即可进入天元禁地。然八门之中,有一死门,此门深藏危机,会压制武者内力,贸然破入,必然着道,九死无生。
  死门唯一的破解之法,需先通生门,取得一活命之物。依靠此物,方能破开死门。
  巡花柳早在两年前就闯过禁地,恰巧知晓此理,为掩人耳目,他夸大道:“这套封锁内力的气锁,我偷偷记下来了,缺点虽多,但稍加改进,就能给闻人羽打上,让他这辈子都当废物。”“喂,臭小子,好大的口气。”仇玉耳力极佳,一直在旁偷听,见他自言偷学天锁,忍不住反驳道:“百傀天锁精妙无比,你怎可能记得下来?”“不知道,看你使用的那一瞬间,突然领悟了。”“瞎扯吗…罢了。”仇玉懒得计较,恰好妆成,他起身与屋内某处,拖拽出一只木箱,打开箱盖,取出一套白金链甲戏服。
  仇玉看来并未察觉他的意图,巡花柳松了一口气,揉握住风离软若无骨的玉手,慢慢写道:「兵、分、两、路」,「你、去、死、门」。
  “嗯嗯?”天元宗教培弟子时,八门遁甲是金堂独传,风离只知道大概。
  “记好了,龙争海,虎争山,男人争女人,有争则有死。置于死地,方能后生。”巡花柳指指风离,再指指仇玉,目光如炬。
  “我…大概懂了。”风离冷静点头。
  巡花柳愧疚万分,他的意思是让风离引仇玉入死门,此举无异于把她推入火坑。
  可若要钓大鱼,必须有人作饵。在郁瑶与风离之间,他选择牺牲风离。郁瑶浑身血痕,风离经脉震荡,二者相较,前者受的伤更重一些。
  “记住我的话,到时候你就懂了。总之,打倒闻人羽(仇玉)、夺回未婚妻(天元禁地)的谋略已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短暂交谈,便定下计谋,郁瑶对巡花柳的印象,第一次强烈地动摇了。在这危急关头,临危不乱,稳重可靠,这哪是「废物」做得到的。
  反观自己,一意孤行,非要私自应战,不仅落入邪人手中,还连累了风离与巡师弟。
  巡花柳转头看向郁瑶,肃穆道:“我不管你以前和闻人狗感情有多深,现在你是我的妻子,必须听我的话。”郁瑶深知当下处境,无知无识无力的她如同蝼蚁人羊。而巡花柳,作为唯一去过禁地的人,竟是如海中浮木一般,成为唯一能依靠的人。
  “这事…能…以后再议吗?我都没过门,才不是妻子。”巡花柳没有回答,沉吟半晌,遣词造句认真推敲后,沉声道:“幽姬说过,夫妻之间,应当风雨同舟、携手同心、并肩同行。作为妻子,你要跟紧我;风里,火里,无论去哪,你都要跟着我。”“什…什什么?!!”
  算不上表白的话语,却宛若羽箭穿心,贯穿了少女的心脏。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等话,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头荡漾。
  “记好了,一定要记住。不管是风里,还是火里,都要跟紧我。”上卦巽卦,为风;下卦离卦,为火。风上火下,是为家人卦,乃破开生门阵眼的关键。
  而一人不成家,生门至少需两人合力,方能破开。
  郁瑶不明所以,不懂究竟有何特别含义,但如此直白强硬地宣示主权,她只觉脸颊有些火烫,讷讷道:“我…记住了。”交代完后,巡花柳抱胸思索片刻,没来由地道句:“郁师姐,你可有铜板?”郁瑶奇道:“铜板?你要铜板做什么?”
  “别管那么多,有吗?”
  幽姬为防止巡花柳逛勾栏嫖妓,严格把控零花钱。今日上街购买胭脂,还是问风离借的钱。
  “有是有,在我怀里,等一下——诶!你干嘛呀——”听到铜板在怀中,巡花柳心念一动,不顾郁瑶个人意愿,直接伸手进衣,隔着抹胸揉捏玉乳。
  触手间滑腻温热,沉甸甸地宛若熟透的果实。轻掐慢揉间,酥胸被捏挤成各式形状,即使搁着半层布料,手感依旧令人陶醉。
  “我向来锱铢必较。师姐,你先前和闻人狗在我眼皮底下牵手,让我很不爽。”郁瑶羞慌,赶忙伸手抓住揩油手腕,但内力被封,女生的力气怎比得上男人,无用地挣扎,只能徒增兴奋。
  “拿开,登徒子,快拿开手!”郁瑶感觉很奇妙,对巡花柳袭胸的行为,明明心里不齿,身体却并不排斥。
  在揩油揉捏下,她的娇躯渐渐燥热,郁瑶羞涩无比,惊惶忙乱间,泪珠溢满眼眶,双手胡乱挥舞,捶打着下流少年,嗔骂道:“起开,快滚呐…不要再摸了…”巡花柳这才放手,他从郁瑶怀里掏出三枚铜板,小人得志般态度嚣张,“郁师姐,你我婚约在身,迟早要同床共枕,摸摸胸而已,别那么大反应。”郁瑶心乱如麻,默默裹紧衣衫,转过身去,躲到墙角,一言不发。她心中柔肠百转,思绪万千,于情感一事上,渐渐有些进退两难。
  一直默默偷听的仇玉,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嗤笑。自从爱妻去世后,他很少有今日这般高兴。
  ……
  离戌时还有一刻钟,仇玉整装待发,身着白金戏袍,上纹狂蟒蛇纹,诡异而威武,貌似戏服,实为铠甲,覆盖全身,宛若地狱鬼将。
  仇玉背后竖立四支靠旗,同绣蛇纹,靠旗顶端装有承轴,轴上傀线缠绕,看样子是百傀门的御傀武器。
  “您这一身,可真帅啊。”巡花柳堆笑赞叹道。
  “少拍我马屁,再过一刻钟,准时出行。”
  巡花柳收起笑颜,目光阴沉,淡淡道:“大叔,你可知天元宗所擅长,其实并非武艺,而是卦算。这样吧,我占个六爻,为您测测此行吉凶。”六爻起源于周易,由伏羲氏发明,流行于汉,发扬于唐,兴盛于宋。预测人将三枚铜钱紧扣手心,思其所测之事,合掌摇晃后放入卦盘中,掷六次而成卦。
  说罢,巡花柳不待仇玉作答,抛下铜板,待其落地后,阴冷道:“艮卦异变,生门紧闭,大叔您真不走运,此乃死卦。”仇玉盯着他,心情非常愉悦,像在看着小丑,“六爻六爻,顾名思义,要掷六次记六爻。你只投了第一爻。”“呃!”巡花柳脸上一红,脸丢大了,本想装装神算子吓唬他,未曾想仇玉竟如此博学,连卦算都有涉及。
  “臭小子,看来你蛮不学无术的。我的卦术,乃天元宗高人所授,仅学皮毛。你身为天元弟子,居然不学这精妙无双的卦算,实在可惜。”此位高人,应是告知仇玉天元禁地藏有重生术的人。在巡花柳三人眼里,他是出卖宗门的败类叛徒。
  仇玉拾起铜钱,挥挥手把巡花柳赶到一边,盘膝而坐,澄明灵台,清净内心,心如止水后,高抛铜钱。
  铜钱哐当落地,仇玉记下四象爻卦,再拾起铜钱,反复掷五次,当最后一次铜板落地后,他陡然睁大双目,颤声道:“怎会?”巡花柳竟一语成谶,此卦艮卦紧闭,生门断绝,仇玉解读后,咬牙低声道:“一入禁地,必死无疑……吗?”他一拳轰飞铜板,缓缓站起,“玄学,空虚缥缈,不可全信。我命由我,人定胜天,只要置心一处,便能无事不办。区区凶卦,人力破之。”巡花柳、郁瑶、风离三人面面相觑,仇玉前一刻还在夸耀卦术精妙,转眼间就说“我命由我、人定胜天”。
  攻心战,某种意义上成功了。
  像是掩饰尴尬,仇玉搂抱起人傀妻子,咳嗽一声,朗声道:“时辰已到,你们三人,随我入禁地。”……
  雁荡小地,三面环山,一面靠湖,湖岸半岛,建有一宗,名曰天元。
  天元宗地下,曾是前朝吴越国(五代十国之一)皇陵,天元宗鼎盛时期,受封此陵墓为地基,高建阁楼,分设五堂,广纳弟子,繁盛不可一世。
  此段时期,先人将皇陵改造为地宫,一为截断吴越龙脉,镇压天子气;二为收容收纳各式邪道秘籍、邪武魔器。
  天元宗直属皇权,忠于皇室,大宋数次北伐,皆首当其冲奔赴战场。百年前战事频繁,宗门多有参战。
  可沙场死人之速,远快于育人之速。终在六十年前隆兴元年,孝宗亲征北伐之时,天元宗尽全宗之力响应,以至元气大伤、根基尽毁,门内年轻弟子近乎亡灭。
  此战过后,宗门式微,无力镇守地宫藏物,恐有恶徒觊觎而引来灭宗之祸,遂把地宫封锁,布下阵法,设下机关,划为禁地,严禁任何人出入。
  ……
  夜已深,凤凰集上漆黑一片,星月微光勉强照亮道路。
  仇玉带着三人穿过长街,在深巷中折折拐拐,越走越僻壤,终于离开了集市,来到荒野中。
  四周已无人家,目及之处尽是枯木老树,耳边风声萧瑟,隐隐有寒鸦嘶鸣声。
  明月苍凉,阴风凄厉,面对此景,郁瑶倍感害怕。女生本就惧怕黑暗与未知,她也不例外。
  先前与仇玉打斗负了伤,身体与精神都疲惫不堪,拖着浑身血痕的身躯行至此时,已是面无血色,嘴唇苍白。
  少女又怯又累,苦不堪言。
  巡花柳看出她的异样,主动凑近,伸出一只胳膊,柔声道:“扶着——”“……”郁瑶心底泛起涟漪,有些高兴,又有些想哭,她已濒临极限,遂也不再推脱,默默扶住少年的手臂,将重心靠在巡花柳身上,稍作歇息。
  二人挽臂而行,风离冷冷地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不经意间,她微微咬起红唇。
  ……
  仇玉带着三人,登上一座无名小山,在半山腰处推开一块巨石,眼前赫然出现一条狭窄暗道。
  仇玉燃起两根火把,递给巡花柳一支,“小子,去打头阵。”巡花柳不动声色,接过火把,率先进入洞穴,郁瑶、风离紧随其后,待三人都进去后,仇玉才搂抱着傀儡后伶,不紧不慢地走下阴道。
  暗道长而窄,但并无岔路,一口气走到头,眼前豁然开朗,是个纵横三丈左右的石室。
  石室中央摆放一支正方木盘,盘上横四线竖四线,画了个九宫格。
  “这是什么?”郁瑶问道。
  “第一道锁,河图洛书。”巡花柳摸着方盘,喃喃回答。
  “有眼光,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解释了,用你的血画出来吧。”仇玉兴致盎然,站到一旁,有心试探少年的深浅。
  巡花柳摆出苦恼状,洛书九宫,是一道非常基本的算术题,他两年前私闯禁地时也见过,当年是请人帮算的,现在早忘光了。
  “他让你画什么?”见他久久沉默,郁瑶担忧道。
  “把一到九,这九个数字,排成三行三列,填入九宫格中。不论纵横斜角,每三字相加都为十五,这就是洛书九宫。我算不出来,快帮我想想。”“算术题?”郁瑶与风离一起围着九宫图,跟着巡花柳瞎算起来。
  仇玉捂额,无奈道:“天元宗有你们这些弟子,难怪会没落。不用算,有口诀。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三人按仇玉所说,相加一算,果然横竖斜相加都得十五,不由得惭愧汗颜。
  “按我说的口诀,用你的血,把洛书九宫图画进这木格子里。”仇玉的心情变得忐忑起来,天元宗弟子之血,究竟能否打开此锁?
  “风师姐,给我剑。”巡花柳手伸向风离,讨要佩剑。
  风离拔出剑,淡淡道:“不用,我来。”
  她的手指在剑锋轻轻划过,割出一道口子,随后用指尖鲜血在九宫盘中写下数字。
  结果——无事发生,木盘静悄悄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仇玉哀然长叹,眼中的希望破灭。
  “咦?为什么没动静?”这与巡花柳记忆相悖,按理说不该如此,“风师姐,把剑给我,让我试试。”他接过剑,割开手指,这九宫格中再次填下数字。
  最后一数写完后,异变徒生,九宫血迹忽地流转红光,石室激荡震动,众人皆是震惊。
  “奇怪,为什么我的血能开锁,风师姐的不行?”巡花柳沉浸在疑惑中,忽感脚下轰鸣,方才惊醒回神,猛地抱住郁瑶,将她紧紧裹在怀里。
  “啊?!师弟,你你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石室地板中央,忽然裂开一条缝隙,仇玉拿火把往下探照,只见缝隙深不见底,宛若万丈深渊。
  裂缝越开越大,从一指粗细,裂到半人宽度。就在此时,巡花柳抱着郁瑶,直接跳下。
  裂缝深邃不见底,不知全貌,贸然跳下,这不是找死吗?这一下当真出乎仇玉意料,他冲到裂缝边缘,却是不敢跟着跳下去。
  约过五息时间,底下传来“噗通”的落水声,仇玉一怔,不怒反笑,“好,真是好小子,居然跟我玩信息差。”……
  从高空落下,郁瑶悲叹我命休矣,耳边忽然传来巡花柳的声音:“记住我说的话,往风火道里,快跑!!”什么意思?
  郁瑶来不及思考,忽感身体一轻,下落的速度减慢了。
  是巡花柳奋力将其上抛,以减缓下落速度。而自己却加速下落,轰然一声巨响,重重摔入水里,炸起五丈高的水花,当场晕厥。
  郁瑶紧随落下,她于半空中得到减速缓冲,摔得不是很痛,呛了几口水后,举目四望,发现身处狭窄水潭之中。
  水潭三面为壁,一面有岸,看来道路便在岸上。郁瑶强提精神,捞起巡花柳,向岸边拼命游去。
  她水性不错,游得很快,转瞬间已游上岸,忽听得身后两声巨响,仇玉和风离也相继落入水中了。
  巡花柳在赌,赌仇玉不敢跟着跳下,他赌赢了。
  于是乎,产生了一个空当。这个空当,正是巡花柳计谋中最为关键的一步,兵分两路的唯一方法。
  郁瑶听到落水声,想起师弟的“快跑”嘱咐,不敢回头,撒腿狂奔。
  道路尽头,是六樽动物石像,依次是龙、虎、凤、豹、熊、蛇。
  动物雕像座下,则是异象图纹,龙下有土石山纹,虎下有青叶林纹,凤下有飞焰火纹,豹下有凛冽风纹,熊下有紫云雷纹,蛇下是则阴朦朦一片。
  每两个石像之间,各有一条通道,郁瑶踌躇着往哪走,忽地想起了巡花柳那句:「风里,火里,无论去哪,你都要跟着我」原来,是这个意思。
  少女背稳巡花柳,决然钻入凤、豹两像之间的甬道,奔走数百米,眼前豁然一亮,抵达一处宽敞石室,室壁挂着无数镜子,月光不断折射,勉强能照亮室内。
  只见石室中,又矗立着六尊石像。
  六樽石像顺序已变,底下异象图纹的顺序也变了。但唯一不变的是,风纹和火纹依旧相邻,仍有风火道可以行走。
  郁瑶不敢停留,继续奔走于风火道上,跑过数个石室后,她终于力竭,双腿一软,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地上,昏晕过去。
  【待续】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16 07:08:53

第二十九章 番外·禁地
  (第十四章冰穴中“由于小森初次口交,极不熟练”一段,更改为“由于小森口交次数鲜少,极不熟练。”又犯这种错误,亚子自裁)
  “小小年纪便被绿,愿你坚强。看在天元宗的面上,我破例一次,放你旁听这场戏。但你不准再闹事,等我唱完曲、散场后再捉奸。”
  “等等。”风离踏前一步,左手将巡花柳拽回身侧,右手已搭在剑柄上,瞪视花脸,巧目中带着警惕,“你的功夫很强,高到深不见底,来雁荡这弹丸之地做甚么?”花脸眯起眼,平静道:“小姑娘莫要紧张,我只会两手三脚猫功夫,保命用的。”
  “回答我,你来这儿做什么的?”
  “我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走到哪唱到哪,恰巧行至雁荡罢了。”
  “嗯……”风离找不到话柄,只得放开剑柄,眸子里的戒备神情依旧未消,“我也要旁听这场戏。”花脸凝思半刻,沉声问道:“小姑娘,你也是天元宗之人?”
  “是。”
  花脸回望戏院厅堂,一眼望见气宇不凡的郁瑶和闻人羽,问道:“院里那两位俊男俏女,同是你们天元宗门下?”
  巡花柳冷哼道:“什么俊男俏女,那是奸夫淫妇。”他故意说得很大声,院里院外的人群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哄笑连连,有好事者四处乱看,寻找这对「奸夫淫妇」。
  郁瑶和闻人羽男俊女美,穿着华丽,实在太过醒目,很快成为众人焦点。
  讨论批判声不断传入耳,郁瑶垂下头,双颊充血,双肩微微起伏,整身不断颤动,心底又气恼又惭愧。
  这些人明明…明明什么内情都不明白!却能凭巡花柳一面之词而耻笑自己。
  闻人羽有些手足无措,怨恨地瞪视巡花柳,被当成奸夫捉奸这种情况,他从没经历过,眼看就要拍桌发怒。
  花脸恐事情闹大,重咳一声,朗声道:“是非恩怨,请四位少侠私下解决,莫要为难在下了。”他招手做嘘声态,平息众人的喧嚣,将巡、风二人迎进内堂,说句:“小姑娘,我允你旁听。两位请自寻空位站着。”便自顾走回幕后备唱。
  待花脸身影消失后,巡花柳昂头挺胸,背手信步走到郁瑶、闻人羽身前,姿态跋扈猖狂,一副欠揍模样。
  “巡师弟,你非得闹这么绝吗。”闻人羽低声怒道。
  “我操你妈,泡我老婆还这么嚣张。”
  (老公、老婆之称呼,始于唐朝,宋代亦有广泛使用,并非现代兴起。)“废物贱种,你仗着师父独子的身份强娶郁师妹,祸害自己也就罢了,还要祸害师妹一生,真不是东西。”「废物」与「贱种」两词深深刺痛着巡花柳,他无父无母,不知家世,外貌上又略微带着一丝胡人特征,像是胡汉混血,年幼时常被朱邪子弟辱骂为「胡虏贱种」。
  现今不思进取、一事无成,也的确担得起「废物」一称。两项骂名直插软肋上,巡花柳气血翻涌,紧握拳头,反唇相讥道:“你也是全家死光的孤儿,没有父母的杂种,骂谁是贱种?”这话倒也没错,幽姬麾下全是孤儿,不过攻击范围太大,将郁瑶、闻人羽和他自己全囊括了。
  “怎的,你想打架不成?”闻人羽冷笑,轰然起身,踏前一步贴近他,二人间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你认为我会怕你?”巡花柳咬牙切齿道,他知道打不过闻人羽,可少年心性高傲,不愿折煞了面子,便硬着头皮回怼。
  “笨师弟,莫跟他动手,有违门规。”
  一只纤手静静搭在他肩头,顺臂望去,风离正立在他身后,微微摇着头。
  “风师姐…谢你解围。”巡花柳悄声道谢,顺台阶而下,不再与闻人羽对峙,拉着风离站在郁瑶与闻人羽座前,用背身遮挡两人视线。
  “幼不幼稚。”闻人羽嗤笑一声,默默坐回座位,内心愈发地讨厌巡花柳了。
  郁瑶紧抿着唇,心底五味杂陈,内心微微有些动摇……他似乎将自己看得很珍重?宁愿自辱名声,也要闯进戏院……强行违背师命跟他退婚,真的正确吗?
  此念转瞬即逝,她狠狠摇头,光有情感有个屁用,出来混讲的是能力、是德行。婚嫁可是关乎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嫁给巡花柳这不文不武的废物,将来陪他喝西北风吗?
  为了追求幸福的未来,她再度坚定想法,必须退婚。
  四人再无争吵,围观群众大感无趣,暂且散开。
  ……
  一刻钟之后,戏曲终于开幕。
  舞台之上锦绣纷呈,丝竹齐鸣乐声悠扬。红布缓缓展开,花脸在台正中,身着华丽的戏服,妆容精致,英气逼人,舞着一柄庄严帝王剑,金光璀璨,炫彩夺目。
  听得他婉转开腔:“天宝明皇,玉环妃子,宿缘正当……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天宝明皇,天宝为太玄宗之年号,明皇则为李隆基之谥号;玉环妃子,自然是贵妃杨玉环,开篇两句点明人物时间,唱的乃是《长生殿》。
  (注:《长生殿》曲成于清,共五十出,十分庞大复杂,文章不严谨,跨朝代借用,莫要介意。)“惟愿取,恩情美满,地久天长;升平早奏,韶华好,行乐何妨……”花脸不愧是名角,衣袂飘飘,舞影翩翩。其声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其韵如流水潺潺,悠扬动听。
  “这一缕青丝香润,曾共君枕上并头相偎衬。”出乎意料的震撼精彩,巡花柳一时淡忘被绿的悲愤,注目欣赏观看。
  终于到杨贵妃登场,花脸手中忽有银丝缠绕,厅堂上凭空落下一妙曼女人,悬空而行,仔细一瞧,居然是支穿线人偶。
  花脸巧施妙手,人偶百态皆现,栩栩如生:或歌或舞,或喜或悲,或急或徐,伴随着花脸的低吟浅唱,将杨玉环与唐太宗的悲欢离合,尽诉人前。
  但是看着看着,巡花柳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巧夺天工的人偶,体型、面孔与正常少女无异,动作幅度之大,浑然天成,宛若真人,绝对不是正常木偶能做到的……他莫名想起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邪魔门派,不由得心颤起来。
  “这…这…这个人偶…”他侧身回望,却见郁瑶、闻人羽、风离三人都是满脸凝重。
  “这莫非是…人傀?这花脸是百傀门吗?”
  所谓百傀门,是于三十年前兴起的邪道,擅将活人炼制为傀儡,因太过血腥残暴,引得中原武林惶恐震怒,遂结成正道盟联合剿杀灭派。
  风离认真点头,“错不了,就是百傀门。”
  见到传说中的邪道,四位见识浅薄的少年少女一时间惊慌失措,聚到暗处商议对策。
  闻人羽战意冲霄,义愤填膺道:“天元宗乃正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你我功夫已成,今偶遇邪魔,当合力诛杀以作功曹。”“不妥,对方功夫不知深浅,当禀报师门,交由师辈处理。”风离意见相悖,反对道。
  巡花柳沉吟半晌,“禀报师门、交给那群老正经处理也不妥…这可是难得一遇的百傀门,当献以金银珠宝,缔结友好关系,从他身上套出御傀术。”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诧异而视,闻人羽更是直骂道:“去你娘的,脑子抽了吧,怎么想得去结交邪道人士?”郁瑶更感心寒,未想到他竟能低劣得如此无下限,“御傀术可是邪道功法……你要这功法做甚,想被逐出师门吗?”“坏师弟,此举不可。”
  连被三人否决,巡花柳无奈摆手,“呵呵,你们若要打架,我可不奉陪了。”“鼠辈。”闻人羽不屑啐道,“戏散后我自会去迎战这邪道,别过来碍事。”两者相较,高低自判。闻人羽有实力有担当,主动铲除邪人,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少年:相反,巡花柳竟想着勾搭邪魔、换取邪术,实在太拙劣差劲了。
  这等人渣竟与自己有婚约……郁瑶轻叹一声后,果断道:“我也认为当战,大师兄,我们联手除了这孽障。”未经江湖历练的初生牛犊狂妄自大,横了心要斗一斗。
  巡花柳紧皱眉头,相劝道:“风师姐尚看不出他功夫深浅,我亦被一招制服,他武功很高,别怪我没有警告过。”“管好自己吧,我也能一招制服你这废物,别以己度人了。”闻人羽轻蔑耻笑,他牵起郁瑶的手心,柔声道:“郁师妹,我们趁着戏曲未唱完,先潜入幕后。”郁瑶突然被握住手,内心震颤惊慌,婚配之人就在眼前,自己居然和别的男人牵手,也太不检点了……她下意识地想甩开手,但转念一想,自己横竖要与巡花柳退婚,不如攻心为上,让他对自己失望,便任由闻人羽牵着手。
  巡花柳眼睁睁看着二人相牵离去,矗立原地,是哑口也无声。
  过了良久,风离缓缓道:“师弟,我有些不放心,同去助战了。”她留下这句话,隐入阴影,贴墙遁去。
  少年没有回话。
  花脸和人傀依旧在场上起舞,弦歌缭绕,声动梁尘,没有人注意到,他被当面戴绿帽了。
  未婚妻与大师兄手心相牵,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使巡花柳瞬间失去方向,陷入昏沉的自我怀疑中。
  “明明是我的未婚妻。”
  这种感觉,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刺入心脏,愤怒和屈辱开始蔓延,巡花柳低垂着头,牙齿紧咬破了唇,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流下。
  “我……真的……是废物吗?”
  巡花柳能感受到,郁瑶看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厌烦与嫌恶;而看向闻人羽的视线中,饱含倾慕与柔情。
  诚然,与优秀的大师兄相比,他不及一根鼻毛。无为无能,劣迹斑斑,郁瑶能成为他的未婚妻,全依靠着幽姬的偏宠,若不是母上乱点鸳鸯谱,两人不会有半分交集。
  想想也是,自己一介徘徊地沟里的肮脏下三滥,怎配得到她的垂青。
  ……
  雁荡天元宗内。
  这段回忆已隔四年,却依旧历历在目。
  现在想想,还真有趣。闻人羽与巡花柳皆是贪狼,前者贪功,故而主战,后者贪欢,故而主和。
  是夜,郁瑶推开窗,寒风灌入闺中,吹乱几案上的纸信——写满忏悔、诉尽衷肠的信——没有寄出去的信。
  庭前月洒落满地霜华,郁瑶睹景思情,抱起断弦的琵琶,浅浅弹唱。
  所奏之曲,是当年花脸唱的《长生殿》。
  “这一缕青丝香润,曾共君枕上并头相偎衬。”郁瑶坐在床沿,轻揉着被褥,这张冰冷的床上,隐约有四年前温存的痕迹。
  “君恩已断尽成空,乌鹊桥散恨情穷。”
  (此句前半是长生殿原词,后半句为笔者瞎填,将就用了。)你在杭州可安好?
  当年的四个人,现今生活各异。闻人羽另有新欢,巡花柳与风离在青楼共事,唯独她作茧自缚,被时间放逐在回忆里。
  ……
  两个时辰后,花脸停唱下台,戏散场了。
  看客们开始寻找先前那四位男女,期待着能再上演一出抓奸好戏。可是找来找去,并未寻到这四人身影,只能遗憾散去,各回各家。
  幕后卸妆室门前,花脸早察觉屋内异样。他紧紧搂抱住人傀,嘴角闪过异样诡笑,毫不迟疑地踏入门内。
  屋内闻人羽、郁瑶、风离三人赫然在目,前二人并未携带长兵,手持短刃待战,后者长剑半出鞘,寒光绚烂。
  “百傀门的邪教妖孽,居然还敢于江湖中现身,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闻人羽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振胆发聩。
  “我放饵久矣,终得鱼儿应钩。”
  花脸漫不经心道,“我在天元宗外唱了足足三月,终于引来天元弟子,真不容易啊。”听闻此言,三人心脏皆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浮现。
  闻人羽强硬道:“口气这么大?你很会打吗?”“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速战速决吧,免得打草惊蛇。”花脸长袖一挥,脸谱突变为恐怖的白鹤童子,手中银线鼓动,人傀跃起。
  见他发难,闻人羽踏地掠身冲向花脸,正面迎战;郁瑶紧随其后,从旁侧击;风离剑舞如风,游走暗袭;三人分工明确,成势破敌。
  花脸手腕一翻,一把折扇跃然手中,扇骨钢造坚硬无比,架住闻人羽兵刃向外一带,轻松化解他的强攻。
  同时身体诡异地扭转腾挪,避开二女攻击,那脊柱蜿蜒如龙,离奇中带着优雅,是开龙脊的变种功夫「灵蛇椎」。
  转眼四人交手五十余合,花脸只守不攻,游刃有余,那柄折扇诡秘奇妙,触之即黏,十分棘手。
  三人暗叫不妙,互望一眼,改变战略,郁瑶与风离不再游走,改为各站定一方位,呈三角星阵围攻他。
  闻人羽、郁瑶二人手持短兵作掩,风离手中的长剑作杀招,一剑凌云山海,剑剑连绵,似浪潮般奔流不绝。
  “小姑娘真是好功夫,”花脸忍不住夸赞道,“只是剑法过于刚猛凌厉,不适合你。汝为女徒,当走灵巧路数。”“猖狂,竟还有闲心指教他人。”闻人羽不悦,反握住短刃,贴身进行强攻,刀影缭乱,密不透风,在花脸身上划出丝丝血痕,他眼见伤到敌人,大喜过望,动作再快几分。
  “你就不行……武功和品性都不行,急躁易怒,还偷别人老婆,不跟你们玩了。”花脸不再一味防守,折扇时展时收,或点穴,或挥斩,三人没有应对过这等奇兵,动作顿时一凝趁着空档,他手中银线忽转,人傀突然出现在闻人羽背后,以类似咏春标指的手势插向他的双目。
  闻人羽赶忙抵挡闪避,那人傀却突然倒旋,以肚脐为轴,头部转到下方,双腿转到上方,小腿向前诡异曲折,借旋转之力,如鞭般抽中他的后脑。
  人傀并没有关节,身体可以任意扭曲折转。脑干受击,闻人羽登时立正,失去意识,直挺挺倒在地上。
  “大师兄!”郁瑶惊叫一声,不待反应,却见风离毫不掉头就跑。
  人傀再度旋转,这回是以脊柱为轴,上半身旋转,下半身不动,待旋转速度快出残影时,人傀上下分离,上身激射而出,凌空打中风离,随后傀儡双手抱紧固绞,禁锢住她。
  转眼间折损两人,郁瑶惊恐,舍身冲向花脸,身若飞箭,持刃直刺他胸膛,施展拼命的杀招。
  花脸一挥手,早布局在空中的傀线收拢,郁瑶像只扑中蛛网的飞蚁般,被银丝层层缠住,定在空中,动弹不得。
  随后花脸横腿侧踢,踢中少女腹部,郁瑶重摔地上,一阵痉挛抽搐,嘴角溢出白沫,眼看是不能再战了。
  花脸并未停手,他折起扇子,随手一甩,折扇破空飞出,透过化妆室木墙,插入隔壁房间里,恰巧击中一人,惨呼声顿出。
  “被绿的小兄弟,别躲了。”
  巡花柳看到郁瑶和闻人羽主动请战,牵手而走,心有不甘,加上担心,遂来到幕后,偷偷观战。
  见三人败得彻底,他赶忙凝聚“穿云破雾”,向宗门求援。正凝聚着,倏地飞来一把折扇,正中他的丹田,将内力打散。
  他捂住腹部,拾起折扇,苦笑着走出屋,扑通跪地,双手递上折扇,“我投降!大叔,你的扇子好牛逼,求饶小命!”被禁锢住的风离突然猛烈挣扎,“笨师弟,你瞎掺和甚么,快逃!”“傻师姐,逃不了啦。”
  ……
  正回忆着往事,庭院外,蓦然响起敲门声。
  她停止奏唱,将琵琶放于案上,披上纱衣走到院中,抬起门闩,敞门一顾,拜访者竟然是师父幽姬。
  幽姬散着头发,眼眸印着深邃的哀伤,向前一步轻轻环抱住少女。
  “瑶儿,又失眠了吗?”
  幽姬让郁瑶与巡花柳配婚,闹得少女痛失清白、声名尽毁,她很是悔恨自责。
  这几年里,幽姬将郁瑶当作亲生女儿百般关照,只盼能稍微弥补些许伤害。
  “师父……你怎么来了。”
  幽姬苦涩道:“水月寄来了风月楼的信,里面有好多逆子的消息,我一猜就知道你睡不着。”郁瑶微微而笑,“巡师弟好厉害啊,居然把琼华派的两位女弟子采补了。”“瑶儿……”
  “嗯?”
  “你还念着逆子吗?”
  “嗯…他是我的夫君。”泪珠悄悄涌现,郁瑶用力回抱住幽姬,坚定道:“就算他不愿要我,我也想守着婚约。”“诶…当年把你许配给逆子,真是害苦你了。”“才不是呢。”郁瑶闭上双目,回忆清晰地浮现眼前,“当年是我做错了…一错再错…是我害了他。”郁瑶为情所伤,故而性情大变。巡花柳又何尝不是,初涉情爱,便遭意中人背叛羞辱,终对情爱失望透顶,变成一副癫淫模样,彻底成为淫魔的化身,直到遇到小森,才有所好转。
  对于小森,作为情敌,郁瑶自然调查得一清二楚,被朱邪宗主抛弃的私生女,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因他而生,为他而活,巡花柳即是小森的全世界,她的生命里只有他。
  相较之下,郁瑶自愧不如。小森是如此干净无瑕,如此冰清玉洁,反观自己满身污点瑕玷,怎配得到巡师弟的垂怜。
  “师父,我一直在想,当年若是不答应闻人羽的邀约,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老老实实地成婚,像对平凡夫妇般度过一生,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巡花柳最多再把风离当小妾取了,自己依旧是正妻……当年极度憎恶排斥的未来,如今是奢望的臆想。
  “别瞎想了,瑶儿。”幽姬长长叹息,她轻抚着爱徒背脊,尽力安慰她。
  “可是…若我不应闻人羽的邀约,就不会遇上那花脸…也不会喜欢上师弟…”……
  花脸坐在凳上,怀抱着傀儡,仔细为它卸妆,小心翼翼,深情温柔,边擦拭着人傀的脸庞,边问道:“小兄弟,你的未婚妻是谁?”“您问这做甚?”巡花柳满脸疑惑,抬手指指郁瑶,“是她。”“那另一位姑娘呢?”此地只有两位女生,花脸所问的「另一位姑娘」自然是指风离。
  “她算是我师姐,与我同宗不同脉。”
  “听叔一句劝,把你的未婚妻休了,娶你师姐吧。”“妖孽你你,羞得胡言。”风离心里羞怒,罕见动容,破口骂道。
  巡花柳不置可否,“这是母上为我择的妻,我没资格退掉。”“你真这么想?”花脸笑望他,“我来验验你的真心吧。你们四个冒犯小儿,我打算杀掉一半。让哪两人死好呢,由你抉择吧。”话落四人皆惊惧。
  此处孤立无援,无人可救。郁瑶的心登时凉透,不禁追悔莫及,想想自己对巡花柳所作所为,大抵只有闭目待死的份。
  被人戏弄生死于股掌之间,巡花柳虽气愤,但不敢表明,只得暗握双拳,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寻找生机。
  深思熟虑后,率先指向郁瑶道:“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不能死。”郁瑶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眸中满是震撼错愕。
  只见巡花柳又指向风离,“这是我青梅竹马的高傲师姐,日后也要娶回家的,她也不能死。”“嗯?”花脸大感意外,噗嗤道:“你小子倒是有趣,你不想活了?”巡花柳指着自己,“我还年轻,还没有破过处女膜,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死。”他最后指向闻人羽,“这人绿我,可恶至极,轻松赐死太便宜他了,应该斩断四肢做成人彘,折磨一生。”花脸脸色黑沉,“臭小子,你贪得无厌啊!”
  “大叔,我愿用功法跟你换命,我有两部罕世的奇门功法!”巡花柳抵出投名状,伏地哀求道:“我有让牛子变大的淫功!名为《九玄功》,是太监为祸乱后宫而创的,能够断阳重续!”“啊?”
  巡花柳从怀中掏摸出一本薄册,恭敬递给他。
  花脸沉吟半刻,接过翻阅起来,半炷香时间后,连连称奇道:“世上还有这等荒唐功法,当真稀奇……只可惜我用不上,我的妻子已经去世了,练大阳根也没啥用。”“咦?”
  花脸深情轻抚傀儡的面庞,人傀卸下妆后,是一张清秀的鹅蛋脸,约二十岁年纪,天真无邪,纯真可爱。
  “她是我的妻子,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大叔,您节哀嗷……我还有一门淫功,名为《惑心宝鉴》,是采补功法,能通过性爱采补异性的内力。”“采补术?这也很稀奇…你小子从哪学的淫功,天元宗还教这个?”“当然不教,是我从宗门禁地偷学的。”巡花柳自豪炫耀道,每个宗门或多或少都有禁地、禁阁之类的地方,擅闯禁地还能全身而退,确实相当值得炫耀。
  殊不知祸从口出,一句简简单单的装逼话,在花脸耳边炸响闷雷。
  “禁地?你说禁地?”
  花脸骇然,双目中爆发喜悦神情,他脱下戏服,撕开脸谱,那脸谱下,是一张清秀俊俏的脸庞,温润如玉,沉静内敛,岁月在眼角留下些许皱纹,依旧盖不住俊朗的脸庞。
  “你去过天元禁地?真是走运,天助我也。”
  男人优雅展颜,“跟你明说吧,我名为仇玉,内人名为后伶,曾听闻天元宗的禁地里,藏有死人复生术,特来盗取,以让我的妻子重活于世。”“我们有幸得高人指点,知晓一处从外界通往天元禁地的密道,需要天元功法「还天诀」开启。故来集上唱戏,乘机抓两个天元弟子。”他从怀中拿出一枚象棋棋子,棋身漆黑如墨,上刻金红的「兵」字。
  “这是那高人赠我的信物,你可识得此物?”
  看到此物,巡花柳眼皮猛跳,眼神飘忽不定,这样的棋子,他也有一只——“这…这是什么?我不知道啊,第一次看见。”他的微动作尽收眼底,仇玉嘴角上扬,“看来问对人了,你的演技太差劲,老实说来。说得好,饶你四人性命。”“……”巡花柳一阵无语,坦白从宽道:“这枚棋子,相当于禁地的钥匙,是破开禁地阵眼的关键,是哪位高人给您的?”“不能告诉你。”仇玉满意欢笑,“小伙子把宗门卖得真够爽快,看在这份上,就遂你的愿。”他站起身,在闻人羽身上又补几下,将其彻底打晕,顺手封住九处大穴,捆上绳索丢在角落。
  之后分给巡花柳、风离、郁瑶一人喂下一颗丹药,解开限制,还其自由。
  “臭小子,我欣赏你,小西门庆就替你教训了。至于你们仨,服毒后随我同去天元禁地,事成之后再予解药。”……
  深闺孤苑中,郁瑶与幽姬同床相依,看着窗外落月,听着草木莎莎,倍感寂寥,不约而同地思念着同一个人。
  “这个逆子,真没良心,也不晓得寄封家书……”幽姬母爱泛滥,她已不再青春,近年来杀伐颇多,身心俱疲,苍颜憔悴,大有美人迟暮之态。
  唯一放不下的牵挂,是已故师兄的独苗、自己尽心竭力养大的逆子。
  “师父……你说他还会回雁荡吗?”郁瑶情不自禁问道,刚一问完,旋即摇头苦笑,“他对我恨之入骨,就算回雁荡,也不会来见我的,我又何必多问。”明明相思成灾,却不敢过问归期。两年前,她曾去看望重伤的巡花柳,鼓起勇气想再续前缘,却遭到冷语相拒,甚至被辱骂为「趋利」的「婊子」。
  “他一定会回来的。”幽姬心疼万分,柔声道:“等他回雁荡,我就令他来见你,逼他把你娶了。”
  “师父,不要再悖他的意愿了。”郁瑶委婉回绝,“我能够远远地看着他不羁高飞,已经足够了。”
  【待续】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11 10:54:31

第二十八章 番外·花脸
  风离淡定饮茶,只是持杯手不经意间轻颤,悄悄洒落两三滴茶水,她故作镇定道:“师父说投其所好,你该去问郁瑶喜欢何色型,而不是让我帮你选。”“问不出口。”巡花柳尴尬摸头,“下午我才被她骂完,拉不下脸去问她。”“我陪你挑选,到头只会买到我的品好。”
  风离似心有不快,话里有话,“你追求的又不是我,让我陪你去做甚?”巡花柳哀求道:“拜托了师姐,你并非不知我人缘寡淡,除了你还有谁肯帮我?我总不能求木堂主吧。”木堂主格格欢笑道:“少年郎,我很乐意陪你的,不过我要告知夫君一声。”“万万不可,堂主请自重。”
  风离横他一眼,沉吟片刻道:“你怎不去找那小奴月莹栀?”“水月师叔怪我给月奴打上奴印,不许我二人相见。”这就又牵扯另一桩坏事,当年巡花柳盗得《惑心宝鉴》,月莹栀眼馋垂涎,心甘情愿给巡花柳当奴,献身换取这采补术。
  巡花柳不知从哪找到一奴印,在其阴道中烙下,掰开阴唇举臀朝天时,能在花穴内壁看到印记,永世不消,终身作奴。
  水月香主(彼时尚未经营风月楼,于水堂担任香主一职),十七年前闯荡江湖,犯了事遭削去武功充当军妓,从妓三年,怀孕后方得归还自由,挺着肚子回到宗门,生下野种月莹栀。
  因是从妓时生的杂种,水月香主对女儿并不喜爱,不管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
  月莹栀不愧为婊子之女,天性诡媚,六岁便知男女情事,九岁破处,十二岁品屌无数,如今十四岁,已是人尽可夫的小贱畜。
  水月视而不见,就像不是她的女儿一般,她本也不愿管女儿被烙下奴印一事……但是巡花柳与月莹栀里应外合,偷偷给水月喂了强烈媚药,令其发情失智。
  下药后,巡花柳再装模作样地登门拜访,水月饥渴难耐,化身欲女倒推少年……事后,水月羞怒交加,却因是自己主动求欢,偏生发怒不得。
  她不情不愿地咽下这亏,再不许月莹栀与巡花柳来往。不过从此以后,水月每月都会私下偷会巡花柳,榨精以泄欲,性欲之强令少年痛不欲生,甚至后悔招惹这位艳妇。
  风离再找不到借口,只得无奈道:“你当真要我陪你?”“当真。”
  “笨师弟……”风离心情郁闷,让自己陪你去为另一位女人买胭脂,可真做得出来,她侧过头,无语道:“若非要我陪你,我便陪一遭罢。”“谢过师姐。”巡花柳作揖感谢,笑道:“明日早晨幽姬召我有事,那师姐,下午再会。”……
  第二日清晨,幽姬府中。
  “花柳儿,我有一喜事禀你。”幽姬容颜冷艳,眼眸却温柔似水,充满慈爱。
  她微微而笑,媚而勾人,这是她所练的媚功后遗症,虽在战时能勾魂摄魄,但日常生活中总会有意无意展露媚态,引人目眩神迷、心动情移。
  “我知道你要讲何事,你将郁瑶师姐许配于我了,她昨日下午有找过我。”幽姬有些意外,莞耳道:“你已知晓了……你对她感觉如何,你们相处如何呢?”“我觉得她人很美,但相处之间略有摩擦……”“你可要好好对她,莫要惹她不快。”幽姬语重心长地训诫,“瑶儿是我座下容姿最出色、能力最出众的徒儿,你本不配娶她,若非我求情,她怎甘心下嫁给你。”“孩儿谨记。母上,实不相瞒,我正要买些胭脂赠与她。”“如此甚好,你喜欢她我就放心了。”幽姬欣慰,轻抚他的头顶,温柔而细致,“你离及冠没几年了,马上就要成家立业、独当一面了,别像幼时那样荒唐,要学会顾家、学会体贴他人。”母子二人攀谈一番,大多是幽姬介绍郁瑶的身世与人品,诉说她幼时多么困苦、练武多么刻苦,又或是教导巡花柳处世之道、立身之理。
  巡花柳静静听着,待幽姬说完,二人分离道别之际,他忽然满脸堆笑,笑中藏淫,“母上,我观你神色不佳,满容疲态,近日是否忙于公事?”“嗯,很累喔。”幽姬疲惫伸腰,舒展筋骨,“宗主令主战三堂各自挑选「奇人」,这奇人都近三十年未传承了,忽然翻出来,不知他有何用意?”主战三堂,乃是承武的火土水三堂,「奇人」既为各堂挑选翘楚,授予强兵秘武。
  水堂的「奇人」为紫薇七星(贪狼、破军、廉贞等,以七星命名),土堂为奇兵六骑(风守、林魁、袭火等,以兵法命名),火堂为奇相五行(龙骧、虎贲、凤瑶等,以神兽命名)。
  “母上近日操劳,孩儿倍感心疼。正巧我近日在木堂学了一手推拿活血,愿为母上按摩一番以尽孝心,您意下如何?”巡花柳装得清纯,幽姬知他好色,但猜不到他竟敢打自己主意,只当这是好意,心中一暖,“算你有心,没白养你,我的肩膀好酸,就帮我揉揉肩吧。”此屋中恰巧有张椅床,是幽姬平日办事之余歇息而用,巡花柳指指小床道:“母上,您且脱去外衫,躺这椅上罢。”时值晚春三月末,天气微凉,幽姬想了想,方脱下外衫,衫下还穿着件单薄丝衣,薄不透体,保守有余,无丝毫不妥。
  她顺从地卧趴床上,挺直背脊,以便儿子推拿揉按。
  巡花柳的确有几分手法,先往母亲百会穴按去,一股热气从美妇顶门直透下来,美妇身子微微一跳。
  少年手指接着滑动,按到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从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按挤下来,以温热的内力温润督脉各穴。
  美妇热流贯身,舒爽万分,嘤咛道:“花柳儿,你按得还蛮舒服,跟谁学的?”“木堂主教的。”此按摩手法确实为正经推拿,但经他的改造,已是大不正经。
  他从头顶按揉到颈椎、脊柱、腰椎,在尾椎骨处停下,幽姬以为他在避嫌,避免按到臀部非礼自己,心中愈加感动,殊不知这是他的奸计。
  督脉温养完毕,巡花柳双手开始发劲,在背脊肌肉上揉捏挤按,按压时胀痛酸麻,放手后酸爽舒畅,两手交替并行,美妇颦眉咬唇,身上渐渐腻出汗珠,随着少年揉按下推,按到楚腰附近,美妇再忍不住胀痛娇吟出声。
  巡花柳左手不停挤按,右手顺着脊柱滑下,为她活血排淤。由于未推拿尾椎臀股,淤气被积累在督脉尾部——会阴穴上。
  一脉按完,他令幽姬翻身,开始温润任脉的二十五处大穴、推按四肢筋骨,顺筋活脉,后在美妇腹部处推按,推宫过血,同将淤气汇于阴穴。
  约一刻钟后。幽姬倍感身体酸爽,任督二脉暖洋洋的,身体的疲惫都得缓解,就是汗水愈出愈多,衣衫都被打湿了。
  “母上,你出了好多汗,孩儿为您褪去衣物可好?”“嗯……”幽姬犹豫半晌,抬头观望巡花柳一样,见他表情诚恳毫无邪念,身上湿黏黏的确实也不好受,便道:“你帮我褪去罢。”她支起身子,令巡花柳帮她脱去上衣下裤,展露背心状的小亵衣,从胸部延伸到腿根,露出度极低,即使脱光外裳,也未赤裸多少肌肤。
  巡花柳倍感无趣,心道:幽姬明明练的是媚功,穿得却这般保守。
  “母上,你趴下吧。您说肩颈酸,我再为您捏捏。”“嗯呀。”幽姬微笑答应,转身趴在小床上。看着美妇背身,巡花柳嘴角勾起,淫邪大盛。
  他悄悄在手中涂上一些膏药,这是他瞎配的焚情高·丙型(甲型乙型配方有误,已成废引),有催淫之效,触身立即融化。
  巡花柳提气深吸,迅速用劲按压美妇娇躯,手中焚情膏瞬息融化,幽姬被按得吃疼,无暇他顾,更不及察觉,媚药得以瞒天过海,悄悄渗入肌肤之中。
  随着推拿,美妇渐感浑身火热,胯下瘙痒,小穴隐隐有些湿润,她心中存疑,明明是在按摩,怎地自己越来越热、越来越湿?
  直到巡花柳按上冲脉,她才猛然惊醒。此冲脉与生殖机能关系密切,亦关乎性器情欲,这兔崽子有诈!
  冲脉穴道每被按一处,幽姬便浑身一颤,情欲愈发高涨,小穴淫水也愈加泛滥,胯下的亵衣处浸出大片水渍,她大骂一声:“花柳儿!你个逆子,按冲脉做甚?给我住手!”巡花柳闻声手动更快,犹如蜻蜓点水快似闪电,着指之处,无分毫偏差,转瞬间冲脉十三穴全被按上,只剩最后一穴——会阴。
  幽姬脸红震怒,任督二脉的淤气都汇聚于会阴,掌管情欲的冲脉也差这一穴未点,若被他点下,自己会怎样她想都不敢想!
  她赶忙捂手去挡下身,却是为时已晚,巡花柳早就捏着剑指,以破煞讨逆之势直冲幽姬私处,气势如虹,势如破竹,一记惊心动魄的【千年杀】戳中会阴穴。
  霎时间幽姬浑身激荡痉挛,腰身高高躬起,三脉淤气齐泄,加之媚药催淫,竟是未操而高潮了,淫靡的淫水隔着布料激涌而出,足足喷了三丈远。
  “母上,孩儿按摩完毕,就此告退!”巡花柳抱拳拱手,道别后快步逃离,他再不走,可得有性命之忧了。
  “畜牲!畜牲,你个…你个孽子!”幽姬仍沉浸在高潮余韵中,久久不能平息。
  大约半刻钟后,幽姬缓缓起身,顿觉四肢百骸清爽无比,再无疲惫劳累之感,巡花柳确实有替她舒解疲劳……可他心怀不轨,拜他所赐,自己身下淫水滥溢,湿得乱七八糟,小穴还隐隐作痒,真是丢大人了。
  幽姬气得浑身颤抖,粉拳紧握,牙关紧咬,恨不得手撕这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孽子。可小穴难受得紧,她忍不了发情瘙痒,迅速将衣物收起,躲进卧室中,三两下脱光亵衣,岔开腿自渎起来。
  她边扣挖着粉嫩处穴,边骂道:“畜牲!逆子!我要打死你!太过分了,居然这么算计你娘,还以为你终于有良心了,恩将仇报,气死我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当日下午,风离与巡花柳相约前往凤凰集,二人前脚刚走,郁瑶与闻人羽相继碰面,同是去往凤凰集。
  集市之中,街巷纵横,人声鼎沸,车马如流。商贩吆喝,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百货纷呈。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或购物,或闲逛,或品茶,或观戏,各得其乐,热闹非凡。
  郁瑶与闻人羽凭肩游于长街,少年着书生装扮,手摇折扇,潇洒英俊;郁瑶精心妆扮,其发如云,梳精巧之姿,垂缤纷之饰,眉如新月,朱唇点绛,顾盼之间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身着锦缎三裥裙,绣花鸟之纹,翠绿如新撕柳叶,美不胜收。
  二人齐行,当真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引得路人纷纷为之注目。
  闻人羽看到郁瑶此等美貌,不禁欣喜若狂,数次向其搭话,可郁瑶一路垂头,言语甚少,态度冷清。
  忽然她开口问道:“大师兄,你是如何看待巡花柳师弟的?”闻人羽不明所以,“怎地扯到巡花柳了?”
  “你觉得他的品行、为人怎样?”郁瑶眼眸璀璨,闪闪发光,期待道:“你能和我说真心话吗?”“真心话…虽然不知师妹为何提起他…但恕我直言,若不是恩师宠惯,凭他这样的德行和武艺,早被赶出宗门了。”“恩师把贪狼星君之位给这小子,实在不能服众,说难听点就是以权谋私,他一个实打实的废物,岂能接手此等大任。”“师兄慎言!”郁瑶虽嘴上严厉,但心中却是连连附和,闻人羽所想与自己如出一辙,“你也…觉得他是废物吗?”闻人羽冷哼一声,“宗门里谁不知他是废物,不学无术、好色淫荡、作恶多端,在水堂混不下去了,就跑到木堂厮混,文不成武不就的,真不懂恩师为何视此子为嫡出。”果然,所有人都认为巡花柳是个废物,唯独他本人不认为。
  听得闻人羽又道:“贪狼、破军、武曲、廉贞四星,我查过宗门历史,都是比武选出。而贪狼星却直接内定给那谁都打不过的废物,太不公平了。”这话简直说到郁瑶心坎,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师兄……你说得太对了……师尊她不公平!”“师妹…你怎地突然伤心了?”
  “其实还有更不公平的事……”
  郁瑶心中酸楚,鼓起勇气,问道:“大师兄,你觉得我怎样?”闻人羽脸上一红,心底荡起千层涟漪,“我觉得你很好呀,是女中豪杰、娇娥英魁。”“那你觉得,我这样的女子,当配什么样的郎君?”闻人羽说不出话来,只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师妹这话的用意——莫不是在暗表心意?
  果然如他所料,郁瑶自顾自道:“我这样的女子,是不是该配如师兄你这般才貌双绝的男子?”“师妹,你的意思是……”
  闻人羽高兴得近乎窒息,正思索着如何回话,前方忽有转角,二人并肩转身,眼前突然转出两位熟人——正是巡花柳和风离!
  ……
  巡花柳满脸错愕,手中装着胭脂的布袋于焉坠地,他呆呆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与大师兄并肩同游。
  三息后,少年嘴角紧咬,双目充血,额上青筋暴起,破口大骂道:“闻人羽,我操你妈!”闻人羽无故被骂,皱眉道:“巡师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骂我做甚?”“你他娘的,居然勾搭我的妻子。”巡花柳心里宛若吃了史般难受,“郁瑶…你这婊子…昨日还与你提过注意避嫌,今天就送我一顶绿帽。”“你闭嘴!什么绿帽,莫要胡说,我和大师兄只是朋友,相约看戏而已,光明磊落,清清白白……”郁瑶浑身发颤,心里像被抓奸般愧疚,但她转头看见巡花柳身旁的风离,登时一呆,害怕之情尽散,无名怒火升腾。
  “去你的,你哪有立场说我!你看看你身旁的女人是谁?”巡花柳一呆,悻悻道:“风师姐只是单纯陪我购物……”“我也只是单纯陪大师兄看戏。”
  二人唇枪舌剑争论起来,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言辞交锋之间,火花四溅,争吵激烈,犹如狂风暴雨,辩驳之词,直插对方软肋。
  ……
  “放屁,你扮得这样花枝招展,怎可能是单纯看戏……”“呵呵,你那风师姐比我更浓妆艳抹,莫要宽于律己,严以待人!”巡花柳转头凝视,倒吸一口凉气,先前没有注意,这番细细打量,才觉风离妆容妩媚。
  胭粉轻扫于颊,如朝霞映雪;黛眉细描,纤长而秀气;唇脂点绛,樱桃小嘴娇艳欲滴;青丝梳于脑后,绾成云髻,插以金钗玉簪,熠熠生辉。
  风离轻撩刘海发梢,微微昂首,顾盼生姿,婉约动人,比郁瑶要更美三分。
  “师姐…你快帮我说两句。”巡花柳底气越来越虚,声音越来越小,“你怎地打扮得这般漂亮?”“嗯…为什么呢?”风离抿唇偷笑,火上浇油道:“你邀我出游,我很开心,就化妆得认真了些。”郁瑶突感揪心一痛,但心痛很快被得逞快意掩盖,她指着巡花柳鼻子骂道:“果然是你有奸情,还污蔑我!”“我靠!风师姐…你…”巡花柳哑口无言,再想不出反驳之词,被生生气笑,“好,郁瑶,居然被你倒打一耙!我倒要看看你俩要做甚!”他不再争论对骂,捡起地上的布袋,跟到郁瑶与闻人羽身后,硬生生横在这儿,摆明着要当跟屁虫恶心人。
  闻人羽瞪着巡花柳,满脸厌恶,不解问道:“郁师妹,这是怎么回事?”郁瑶凄然垂头,模样可怜悲惨,哀婉道:“昨日,师尊将我内定为廉贞了……我和贪狼,已有婚约。”闻人羽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郁瑶突然攥紧粉拳,紧咬牙关低声道:“这便是更不公平的事!师兄,我不想嫁给巡花柳,他就是个废物,我不要嫁给废物,求求你帮帮我。”闻人羽深吸吐纳,抚平心绪,看着师妹的花容月貌,坚定道:“师妹放心,他这等废柴,根本配不上你。我好歹也是座下大弟子,自会向恩师求情。至于现下,呵,他要跟着我们,那便让他跟,看他能跟到何时。”……
  戏院门口,锣鼓喧天,彩旗招展,凤凰集上新来了位花脸,名为仇玉,唱功绝妙,风靡一时。
  一场戏限票三百,刚放票便一抢而空,炙手可热,畅销无阻,可谓一票千金,闻人羽能同时抢到两张,应当是下了血本。
  巡花柳当然没有戏票,被拦在检票口处,眼睁睁看着闻人羽和郁瑶走进院场。
  他不甘心,闭目叹道:“风师姐,接下来我要丢脸了,你先走吧。”“你想做什么?”
  “我要开闹了,你站远些,免得折了你的面子。”风离眨眨眼,靠得更近了,平静道:“我陪你一起丢脸。”“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丢脸的事只能我自己做。”巡花柳心里感激不尽,强硬地推开风离,脱下外裳缠在头上,将脸庞遮住,随后大吼一声:“我要抓奸!放老子进去!”说罢便要往戏院内闯,有心将这场戏搅黄。
  检票守卫自然不会放任他撒野,出手制服他。
  巡花柳虽然武功差,但好歹有些底子,左滚右翻,像赖皮蛇般窜来窜去,顺带嚷嚷着:“有奸夫淫妇!我被绿了,求你放我进去,老子他妈地要抓奸!”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郁瑶和闻人羽躲在戏院中观望,倍感面上无光。
  闻人羽恨恨道:“这般丢脸的事他都做得出来!”郁瑶心想的却是:他怎能这般不爱惜羽毛?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正闹着,忽然从戏台幕后传出洪亮男声,声音充满威严,严厉呵斥道:“是谁敢在我的戏堂闹事?”一道高大身影从幕后飞跃而出,脚尖连点,片刻工夫已飘至院口,那人骤然出手,掐住巡花柳脑袋。
  “你个混账想做什么?”
  “我要抓奸!”
  那人扯下巡花柳面衫,只见是张青涩面孔,不由得发笑:“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还没成亲吧,要抓谁的奸?”巡花柳方清眼前人物,身着净角戏服,金丝银线交织,各式珠宝点缀,光华流彩,炫彩夺目,俨然是个唱戏的花脸。
  那花脸顶着张紫色脸谱,沉稳庄严,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是我的奸…我未婚妻和大师兄有奸情……”巡花柳壮着胆子答道。
  花脸倏地扬袖,长袖短暂遮面,待衣袖甩落,那张紫色脸谱赫然一变,换成了张阴森森的白色脸谱。脸谱呈鹤状,有红线勾勒,似嗜血残痕,诡异可怖,奸邪非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邪谱白鹤童子。
  花脸口中吐出六根象牙,宛若厉鬼獠牙,更增诡怖,几乎将巡花柳心脏吓停,“臭小鬼,你要抓奸,等到散场后再抓。我已请神,开腔后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万不能停腔得罪鬼神,你差点让我犯下大忌!”“大叔…我错了,错了。”巡花柳着实被这张白鹤童子脸谱吓到,浑身发软。  “罢了,看你年少,饶你一回。”
  花脸再度扬袖变脸,换成了稍微柔和些的蓝色脸谱,“你刚说未婚妻和大师兄通奸,你莫非是天元宗门人?”
  “正是。”雁荡附近仅有天元宗一个门派,被猜出也正常,巡花柳干脆承认。
  花脸双眸忽地爆发光彩,他放开少年的头,拍拍肩宽慰道:“小小年纪便被绿,愿你坚强。看在天元宗的面上,我破例一次,放你旁听这场戏。但你不准再闹事,等我唱完曲、散场后再捉奸。”
  【待续】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11 10:50:54

第二十七章 番外·婚劫
  自幽姬接任宗主之位算起,巡花柳已离宗两年,连春节与中秋等团圆节日也从未返乡,家书更是一封没寄。
  仅在水月楼主的文书报告中,偶尔听到他的名字——于青楼行医,有求必应、有病必医,且分文不取,深受妓女尊崇;炼制抑孕气锁,为宗门省下大笔避孕堕胎药费;研发焚情膏、驻颜丸、锁阴丹、柔菊散等奇淫药……短短两年,风月楼成就西湖第一青楼,他功不可没。
  这些日子,「风月楼纳新妓——琼华派女弟子霓漫雪一文一操」的消息流传很广,想都不用想,定是巡花柳的手笔。
  消息传到天元宗水堂的一处庭院里。
  此院大门被铁链层层缠锁封锁,似在隔绝生人,门檐上悬挂一根细线,线头牵着的赫然是「廉贞星印」。
  这本是象征身份的贵重信物,需谨慎保管。但物主人不愿承担其位,这枚星印便轻贱得不值半钱。
  郁瑶听闻「一文一操」的消息,先是会心一笑,笑着笑着,心底突感悲伤,笑颜里多了几分惆怅。
  她是巡花柳原本的婚配之人,可她亲手葬送了这段姻缘……绝交前,巡花柳曾对她说三句话:一、他不是废物;二、他很痴情;三、他是操完不负责的人。
  三句话都一一验证:在青楼从医后,巡花柳如鱼得水,硕果累累;在庐阳时,郁瑶亲眼看见他与小森殉情自杀;至于第三点……巡花柳至今没回雁荡,自己大抵早被他忘却了,果真没有负责。
  她很后悔……在庐阳南山时,小森与巡花柳同生共死、相依相偎,关切之情深挚已极……那份情意,本是属于她的。
  可笑的是,她自废婚事、隔绝眷侣,亲手让这喜字散成云烟。
  ……
  郁瑶本是绝户独女,生父早逝,寡母再嫁,家里并无男丁,独余一弱幼小女,屋舍良田自然而然被伯叔霸占,幼女沦为奴籍,惨遭当街贩卖。
  幽姬恰巧路过,见其性烈,又有几分练武天分,遂为郁瑶赎身,收为女徒。
  她座下四十余位弟子皆为孤儿,原因有三:一为孤儿出生贫贱、曾尝饥寒,心地纯良且能吃苦耐劳,是为上选;二为行善积德,平天下疾苦,渡黎庶以报家国;三为天元宗没落,收不到世家子弟。
  自此郁瑶拜入天元宗幽姬座下,时年七岁,位列第四,往上还有三位师兄。此后日复一日,跟着师兄们习文练武,日日夜夜艰辛苦练。
  转眼四年已过,郁瑶武功初成,站桩、开筋、锻骨等基本功分外扎实,也能识得文字、诵读经书。
  四年间,恩师幽姬陆续收下诸多弟子,她亦成为此脉大师姐,身份崇高。同年,幽姬带回一个九岁的孤儿。
  恩师带孤儿回宗,是极常见的事,可令人震惊的事——幽姬将其收为义子,视为己出,悉心抚养。
  孤儿自称姓巡名花柳,与幽姬同吃同住、朝夕相处,并受她亲自教导,将一众师兄妹羡慕坏了,皆聚目观望,欲看此子到底有何能耐。
  浅过三月,众人大跌眼镜,简直失望透顶。
  巡花柳品行不端,小小年纪便是极端偷懒好色,习武时屡屡偷懒,学文时频频昏睡,房屋内藏有淫书秽图;而且很能惹事,三天两头与朱邪子弟打架斗殴,引得朱邪族与幽姬各自护短争吵。
  随时间推移,巡花柳无论如何教导,都无法改变恶劣本性,坏事愈做愈多。
  在他所做诸多恶行中,最不能忍的是——当时幽姬一脉属水堂,联金堂为盟,与土、木、火三堂相争。而巡花柳为水堂副堂主之子,居然整日跑至敌对的木堂厮混,更与火堂主次子「李燕」、土堂主千金「风离」交好。
  五堂弟子虽皆为同门,可在那群眼光短浅如井底之蛙的少男少女眼中,这与叛徒有何异?
  所做最严重之事——巡花柳十三岁那年,擅闯宗门禁地偷学邪术,一偷还偷两门,分别是采补术《惑心宝鉴》与太监淫功《九玄功》。
  按照门规需处死谢罪,他却因恩师疼宠而保全性命,仅罚拘禁思过一年。
  郁瑶对巡花柳的印象差到没边了。
  ……
  时光荏苒,半轮年岁一晃而过,郁瑶年至十七,侠女初长成,方当韶龄,端的是英气十足、俊美无俦,秀艳如江上芙蓉,清丽似月下寒霜。
  她苦练十年武功,已成新生代中姣姣者,地位水涨船高,越发受人尊敬,心气也越发高傲。  不乏有同门追求她,连最为优秀的大师兄闻人羽也在若有若无地表示心意。郁瑶更加得意,虽未像荡女月萤栀(第一章出现的角色,本书第一段肉戏女主)那般脚踏多船、四处滥情,却也是花心多情,同时与几位少年关系暧昧。
  此时宋金两国交恶,边境摩擦不断,朱邪策防微杜渐、未雨绸缪,令幽姬选拔「紫薇七星」,授予权位与强兵秘武。
  幽姬偏爱儿子,将那不学无术的败家草包巡花柳,直接内定为七星之首——贪狼星君。
  众弟子不服之余,却又无可奈何,恩师舐犊情深,轮不到他们多说。
  郁瑶本无心理会此事,她和巡花柳半生不熟,走后门?那便走吧,不干她事。
  ……
  一日清晨。
  幽姬私下召郁瑶入府,先是关切询问近况,随后不怀好意地问道:“瑶儿啊,你可有中意的情人?”郁瑶定然不敢说她中意好几人,违心道:“弟子没有。”“你已及笄,是该成家了,可愿让为师替你择一良婿?”郁瑶心头一颤,顿感不妙,她看着恩师的炯炯视线,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
  犹豫良久,她试探问道:“请问恩师…良婿是谁?”幽姬心中愧疚,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逆子臭名昭着,她唯恐巡花柳娶不到贤妻,便自作主张替他说媒——只能委屈郁瑶了。
  她托起少女的手,苦笑道:“是我儿巡花柳。”郁瑶只觉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几欲晕厥。
  幽姬趁她不及回话,趁热打铁道:“瑶儿啊,你从小遭亲戚贩卖,身边没有亲人,自幼孤苦伶仃,茕茕孑立,过得很不容易。”提及过往,言外之意便是清算恩情,不许郁瑶拒绝。
  “我儿过往虽风评不佳,但经我亲力教导纠正,早已悔过自新,现在品格端正、奋发有为,也算大有前途的逸群之才,可谓良婿。”幽姬往逆子脸上狂贴金,说得自己心虚不已,额角直冒冷汗,“你若愿意,我便做主说媒,为你俩牵线搭桥。”郁瑶自然万般不愿,可恩师为儿子说媒,显是要强行配婚,又提到昔日恩情——自己如今境地,全拜幽姬所赐,再造之恩永世难报——若是拒绝,自己不但忘恩负义,还会折煞恩师的面子,利益权衡下,她欲哭无泪道:“弟子…弟子…不敢不愿。”“如此甚好,”幽姬抿嘴微笑,从怀中掏出一枚星印,塞入她手中,“自古贪狼与廉贞互为结发夫妻,巡花柳既是贪狼,那你便是廉贞星君,过几日择一良时,你二人契下婚书吧。”郁瑶接过星印,只感烫手无比,咽泪道:“弟子谢过恩师。”“贪狼寡义,廉贞趋利,望你日后与巡花柳相互扶持,莫要让他薄情寡义、沦为无义之人;你也莫要趋利逐名,成为贪利之人……”幽姬花费大半时辰,讲述廉贞星名的职责与权利,郁瑶无心牢记,懵懂听恩师说完,浑浑噩噩地走出幽姬府邸,被日光照耀,忽地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巡花柳这顽劣恶徒,如何能与“良婿”二字搭上边?
  倘若是平庸些的正直男子,郁瑶都能接受认命,毕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那是声名狼藉、品德败坏的巡花柳。
  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若真嫁鸡狗,这一辈子岂非全毁了。
  想到此后便是巡家妇,郁瑶愈感凄楚,悲哀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何孽。”她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去看看他吧。”事已至此,只得期望巡花柳本人不像传闻那样恶劣。
  ……
  时值暮春三月,春风吹绿杨柳岸。
  天元宗木堂后院,十五岁的巡花柳倚靠着树木,嘴里衔着柳叶,手中握着细线,乱吹清绝小调,借着春风高放纸鸢,悠然自得、无忧无虑,逍遥似闲云野鹤。
  郁瑶多番打听寻找,终于寻到巡花柳,看到他这悠闲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跨进院中问道:“巡师弟,你是水堂的人,为何又跑木堂来!?”巡花柳闻声望去,皱眉道:“您找我有事吗,大师姐?”“现在是练武时辰,师兄弟们都在打拳,你跑木堂就算了,怎的还玩风筝?”少年吐出柳叶,嗤笑一声,“幽姬都不管我,轮得到你管我?我崇尚和平,反对暴力,就不练武。”“你你你!”郁瑶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想到眼前这幼稚男人是未来夫君,顿感人生黑暗、前途堪忧。
  她试着劝说道:“再过半月便是宗门考校,你不练武,至少也要读书备考吧?”“真是奇怪了,”巡花柳心感疑惑,“大师姐,您与我根本不熟吧?跑来劝我读书,可是有何阴谋?”“你这人真是,我没有阴谋呀!”
  “那你大可不必劝我,考校是为选拔七星,我已是贪狼,考不考无所谓。”寥寥数语,便让郁瑶寒心,巡花柳果真与传闻一模一样,贪玩幼稚、毫无上进心,怎能托付终身?
  “我非要管你不可,”她也不再隐瞒,“恩师将我选为廉贞了。”“嗯?你是廉贞?!”巡花柳有被惊到,仔仔细细地打量郁瑶,“幽姬曾说要替我配婚……原来女方是你。”正见少女风姿绰约,马尾随风摇曳,飒爽过人——幽姬确实择了位绝世佳人。
  但巡花柳高兴不起来,他知道郁瑶的传闻,沉声道:“我且听闻,你与几位师兄纠缠得不清不楚,守宫砂还在吗?”“你胡说什么呢!”郁瑶脸上阵红阵白,骂道:“登徒子,别乱说话。”巡花柳凑近郁瑶,拂手撩袖,“让我看看。”他眼疾手快,轻轻将少女左手的衣袖上提撩起,扣住白皙皓腕一瞧,细嫩柔滑的小臂上,一点朱砂正红。
  “滚开,休得孟浪!”郁瑶抽手,忍住出手揍他的冲动,寒声道:“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红砂正艳,那就无妨,“抱歉,是我冒犯了。”守宫砂在,便说明是清白之身,是未经人事的处女。尽管心里有些芥蒂,但少女容姿绝艳,足令巡花柳色迷心窍,可以掩瑕。
  “你既是我的未婚妻,过往之事就不究了,日后我们好好相处,你且注意避嫌,尽早与其他师兄划清界限。”少女听得火冒三丈,顶嘴骂道:“你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巡花柳诧异瞪视,“尽管唐突,但你我二人已有婚约在身,你还招蜂引蝶,是想给我戴绿帽吗?”“王八蛋!”少女终于发怒,“你以为谁愿意嫁给你这废物。”郁瑶掩面蹲下,泪珠滚落,痛哭流涕,“亏我还对你有些期待,根本是个废物。真是倒霉,要嫁给你这种人。”巡花柳那时脸皮尚薄,被骂得脸色铁青,“我不是废物……你莫非对我有什么误会?”“功夫不练书不看,文不成武不就,还贪玩好色,这不是废物是什么?”“书还是看的,《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针灸甲乙经》我都倒背如流。”郁瑶更觉心碎,这三本书都是医书,虽说医武一体,但天元宗里武医分家,木堂承医道,水堂承武道。
  明明是水堂副主的义子,不老实学武,跑木堂学医,太不务正业了。
  “四书五经、兵书韬略你不看,看甚么医书,你又不是木堂的人……”巡花柳听得烦,摆手打断,“都是一个门派,同根同源,何必分那么清楚。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文韬武略,而在悬壶行医,有何不可?”少女脸色稍微缓和,他这番话说得好听,学医虽是旁门左道,但也算正途。志向微小,但也算有志,总比真的不求进取、庸碌无为好些。
  巡花柳抬手指天,“再说这风筝,你误会更大了。我不是贪玩,而是在锻阳。”“锻阳?”
  巡花柳沉吟半晌,“你既是我未婚妻,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九玄功的筑基功法,需把阳根砍下浸泡在肉苁蓉、淫羊藿、巴戟天枸杞子等药中,浸泡一夜后从药坛取出暴晒阳光,借自然热力锻铸阳根,日夜往复。”此言可谓惊世骇俗,郁瑶闻所未闻,越听越觉心惊胆战。
  “如此泡晒九天,再用玄功将断根接回自身,阳根便能粗壮半寸。”“这不可能…砍下身体部位…还能再接回去?”太过违反常识,少女实在难以置信。
  “不然为何《九玄功》被称为太监淫功,正因为它能断阳重续。”巡花柳得意洋洋,“这些日子白云厚重,阳光暗淡,我恐日热不足,故将阳根绑于风筝之上,飞至高空凑近太阳,令阳根充分吸收阳光。”“逆天…太离谱了!这是邪功,你怎能练邪功……”“这不是邪功,这是淫功。”巡花柳毫不讳言,“朱邪宗主和母上都默许我偷偷练,只因你是我的未婚妻,方才告诉你具体细节的。”说着,他把腰带一解,长裤滑落,展露胯下——两颗睾丸尚在,但阳根不见踪迹,光溜溜的像个太监,看来真是把阳根割下来了。  “荒唐!快把裤子穿上。”郁瑶惊羞捂眼,“你…你…你练这个功夫,要拿来做什么?”“啊…额……”巡花柳脸上头一回出现窘迫,他沉默三息后道:“做爱!”“什么?”
  “这套功法是残缺的,目前只能壮阳……”当时凝聚九玄阴阳气的方法还没有试出,《九玄功》无用无害,所以幽姬与朱邪策才放任他练。
  “九玄功不能强身健体,也不能延年益寿,只能…只能……”“只能什么?”
  “只能在性交时,让女人更容易高潮一些。”巡花柳本不想说的,但郁瑶一再追问,不得已只好道出真相。
  少女宛若被冷水灌顶,浑身一阵恶寒,彻底绝望心死。
  “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完完全全的淫荡废物!”“啊……”
  郁瑶骂完,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没有再回望一眼,徒留下被骂懵的少年。
  ……
  郁瑶决心要退婚,绝不能把人生托付给这个淫贱好色的废柴。
  可这桩婚事是恩师钦点,该如何毁婚呢?
  她骂骂咧咧地走回住处,在自家小院前看见一人。
  那人英俊帅气,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正是近日对她暗表心意的大师兄闻人羽。
  郁瑶迎上前,心不在焉道:“闻人师兄,你怎地跑这儿来了?”闻人羽微微一笑,柔声道:“郁师妹,我是在等你。”“等我?”
  “我想问问你,明日下午有空吗?”
  “明日下午,我倒是没啥事。”
  “那…我手上恰巧有两张茶楼戏票,你可愿与我同去凤凰集看戏?”“咦咦?!”郁瑶倍感惊讶,被邀请同去看戏——闻人羽是何用意,她再清楚不过。
  细看大师兄,貌若潘安、颜如宋玉,谦恭才博、诗学满腹,和那淫荡的登徒子巡花柳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若婚配之人是大师兄就好了……可惜是那淫徒巡花柳。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矜持道:“只有我们两人吗?”闻人羽认真地点点头,“只有我和你。”
  郁瑶已订婚,被单身男人邀请同游,本该拒绝,可她突然灵光乍现,一条驱狼吞虎、借刀杀人的计谋浮现脑中。
  她绽唇欢笑,笑里藏刀,“我愿意,我们一起去看戏吧。师兄,明日不见不散。”……
  木堂堂主小苑中。
  “幽姬为我定了一桩婚事……但是女方似乎对我有意见……”苑中共有四人,分别是风离、李燕、木堂主以及正在诉苦的巡花柳。
  他将今日与郁瑶短暂交谈后不欢而散一事说给众人听。
  听完后,李燕拍拍他的肩头,笑道:“这真不能怪郁师姐,嫁给你真是委屈她了,如果我是她,晚上一定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你说得我有点伤心。”
  风离面无表情,清冷如雪,淡漠开口道:“笨师弟,你是如何看待郁瑶的?”“什么意思?”
  “你真心想娶她吗?”
  巡花柳思考片刻,“她是母上为我择的配偶……除了脾气暴之外,没啥问题……长得很美,胸也很大……嗯,想娶。”一旁躺椅上,慵懒仰躺着的木堂主缓缓坐起,巧笑道:“对于年轻人谈情说爱这事,我是很乐意指点一二的——你想让她心甘情愿嫁你,就得用些计谋!”巡花柳不明所以,躬身道:“堂主,请您细说。”“嘻嘻,我是恋之军师,现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悦之,投其所好,日久生情。”“中策舔之,无微不至,滴水穿石。”
  “下策药之,成则成矣,败则锒铛。小巡呐,你若选下策,万不可言与我相识。”巡花柳思索一番,展颜道:“那便选上策悦之吧,明日我出宗门一趟,上凤凰集买些胭脂送她。”他转头看向风离,“风师姐,我对化妆之事一无所知,能否请你陪我一程?”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11 10:44:06

第二十六章 往事·伤合
  水光潋滟,山色空蒙。
  巡花柳决定暂住小谭边上,休整后再翻越山岭。
  前夜那番恶战,二人衣物都混满泥血,肮脏污秽、臭不可闻,被小森拿至溪边洗涤。
  故二人此刻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彼此不着寸缕、坦诚相见,纵使是巡花柳这般厚脸皮,在光天化日之下裸身甩根,仍心感丝丝羞耻。
  他寻到一处风口,折下根根树枝,垒成锥式柴堆,取过燧石撞击引火,火苗蹿动间细烟升扬,简易篝火算是做好了。
  回到潭边,小森仍在俯身洗涤,窈窕幼臀起伏摇摆着,勾股间的菊肛时隐时现,令人欲念大起、血脉偾张。
  方才泄过一次的肉龙瞬间猛抬,巡花柳色欲冲脑,走近小森身后蹲下,婆娑美玉似地捧起翘圆屁股,两手捏住臀肉向外掰开,少女最为私密的肛菊如花绽放。
  “你你你你你又在干嘛呀!”小森专心洗衣,并未提防他,冷不丁被偷袭得手,又羞又气道:“不要乱摸我!走远点。”“太色了……我忍不住了,让我看看。”巡花柳拇指按在菊肛正中,缓缓外掰,露出幼肛深处艳红的肛肉,狭小的屁眼里菊纹密布,正害羞地收缩颤动,“好肛!绝世好肛,真想操啊!”毕竟小森初及豆蔻,身体幼小,若无润滑或催淫的药物,贸然破肛的话,八寸阳根定会使其肛裂。
  可是阳根实在胀痛…小森明明与性感无缘,却是令他沉醉迷恋,阴茎硬得像要爆裂开,必定要泄火……豁出去了,大不了就只插进半根,今日定要把雏菊采了!
  “我说你,快走开!”小森将洗涤一半的衣服放上岸,幽怨道:“我还在洗衣,你怎地又要做爱?”先前巡花柳与她肌肤相亲,称呼其行为名曰「做爱」,而现被揉捏屁股秘处,小森猜测这也是「做爱」。
  “我们可是伉俪夫妻,做爱是天经地义的事,乖乖别动。”巡花柳右手指尖沾涂清水,抵在幼小菊穴正中,缓缓挺进,向菊心深处钻去。
  “嗯啊!”手指推进半寸,小森俏颜顷刻涨得通红,浑身挣扎起来,“你别乱摸,那是!那是排便的地方!”“我知道这是屁眼秽处,我想操的地方就是这里,放心吧。”巡花柳手指或勾或挖,每一次弯曲都深入寸许,终在十余次勾挖后将整根手指没入肛中。
  “放开!放开!”小森惊慌失措,屁眼被人用手捅穿,那根手指竟还在旋转抽插,羞得她秀眉紧锁、朱唇轻颤,几滴泪花悬挂眼眶。
  这可是排便的污秽之处,竟也能用来「做爱」?
  “小森妹子,你可千万别动手揍我。”巡花柳事先声明以未雨绸缪,防止少女突然挥拳,“我尽量不让你吃痛。”指间凝聚些许九玄阴气,借用阴气催淫之效,手指在菊窦中滑动,越插越快,破肛的疼痛被治愈阴气相抵,唯剩插菊的酥麻爽快。
  阴气源源不断地凝聚,媚效积少成多,幼肛开始发情,随着手指抽插,挤成一团的褶皱缓缓开合,从中流出淫猥白浆。
  巡花柳的寿元飞速消逝,他索性将理智抛之脑后,开始凝聚九玄阳气。
  阳气为九道阴气凝聚,所耗寿元为阴气九倍,催淫之效亦为九倍,堪称强烈。
  小森只感手指抽插愈来愈舒适,心里渐渐不再抗拒,跪在岸边高抬翘臀任他淫奸。
  忽地插进肛中的手指发热滚烫,一股暖流自肛肠流入,温热气流贯穿肠道、游走全身,浑身说不清地舒适惬意。
  滚烫一波皆一波,小森浑身畅爽酥麻,半闭着星眸,梦呓般痴痴浪叫,青玉莲花穴中淫液晶莹,妖艳的嫩红肛壁蠕搅,尽力夹紧、吸附着手指。
  “好妹子,你感觉如何?”
  “嗯…嗯…”少女初次被催淫发情,脑中晕乎乎地说不出话。
  手指已把肛洞贯通,辟出一条狭小窄路,巡花柳拔指出洞,扶住暴起的龙根,将龟头抵在菊心上。
  随后两手按着菊蕾边缘,缓缓外扯,撑着褶皱分离、菊花盛开的空档,龟头顶入肛中。
  发情的菊蕾像油脂一样柔柔滑开,将龟头的尖端包裹其中。起先还游刃有余、畅通无阻,随着龟头弧度逐渐增大,阳根粗度也愈加变宽,菊蕾愈绽愈开直至极限,褶皱被缓缓撑平,菊洞足足扩大数倍,变成一个红红的圆圈,套在龟头周围。
  肛洞已张到极限,而巡花柳并未停止,他抱住小森楚腰,腰肢猛然发力,将半根阳根直插进肛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般的痛处在屁眼处蔓延,小森吃疼,发情时的朦胧感立消,“好痛!好痛喔……你快拔出去!”肛口开裂,鲜血淋漓,巡花柳将她搂进怀中,不顾寿命折损全速凝聚九玄阳气,将其凝聚于阳根,为她治愈肛裂伤痛。
  阳气从阳根灌入,效果比手指好了不止数十倍。小森肛下疼痛顿消,只觉肉龙温烫、热浪汹涌,除了酸胀依旧难忍,倒是渐感舒畅。
  “还疼吗?”巡花柳柔声道。
  小森轻轻摇摇头,软软靠在他怀中,宛若依人小鸟。
  “那便好。”巡花柳接着缓插,欲插穿幼肛,“你吃疼了就马上说。”他停止凝聚阳气,阳根缓缓挺进深处,肛洞受催淫后湿腻温润,软肉颤裹,炽热菊纹咬住肉龙,裹得如此紧密,令巡花柳几欲射出。
  他进退着一点点往深处探去,越探越深,小森始终没有唤疼,幼女的腹部高高隆起,显出整根阳根的形状,情色至极。
  直至阳根尽数插入小森体内,一丝细不可闻的娇吟,从少女唇边绽出。
  “竟然全插进去了,”巡花柳为这一操,折损了诸多寿元,但他却异常满足,“太爽了,人间能得此操,何必再上天堂。”他将小森转过身,阳根青筋摩擦着肛肉,雪嫩粉臀裹着阳具,轻轻旋转间,给菊肛带来异样的摩擦感,少女浑身震颤抽搐,忽地花穴紧缩,对着巡花柳腹部失禁喷尿了。
  骚味在空气中蔓延,小森羞愧得无地自容,泪眼汪汪,带着哭腔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喜欢你喷尿,放宽心吧。”把幼女插得失禁,对他来说反而是荣耀,巡花柳抱住她,缓缓抽送阳根,粗大的阳具仿佛一段檑木,温柔而执着地撞击着菊穴。
  阳根抽插迭送,小森迷迷蒙蒙、如在梦中,但肉体的喜悦与欢愉却明明白白的传来,全身都为之酥麻,让她不可自拔。
  少女在巡花柳怀中婉转起伏,娇细的呻吟宛若春水般柔媚,莲花石穴淌出大量密液,她翘着臀,生涩地迎合着阳具的抽送。
  激烈交合千余下,巡花柳把小森干得死去活来,失禁兼泄身,少女私处湿得一塌糊涂。
  抽送良久,小森已是神魂颠倒、半昏半醒,巡花柳也觉腰间酸软,射意来临。
  他深吸一口气,阳根猛然前顶,以破竹之势发动一记前所未有的猛攻,肉棒撞在肠道深处,随后浓烈滚烫的精液喷涌射出。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森被这一击撞至整身痉挛抽搐,肛肠受惊绞紧,小穴中喷涌出骚淫水柱,纤粉的玉腿缠绕巡花柳腰间,双手反搂住其脖颈,二人身体相依、汗液相融,心脏贴着心脏,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携手共迎高潮。
  待残精射精、少女娇躯不再抽动,他放平小森,缓缓拔出肉龙,娇小后庭中阳精四溢,菊心被撑大了足足数倍,张张合合地艰难收缩。
  巡花柳神清气爽、心满意足,手指伸进肛穴中,凝聚九玄阴气治愈幼肛,肛壁贴合、菊口褶皱聚拢、紧缩成花,俨然是朵含羞待放的幼苞。
  高潮过后,余韵未平,小森仰躺地上陷入昏迷,身体时不时抽动一二,平息约半个时辰,方才艰难撑地起身。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肛门,摇摇晃晃走到火篝边,看着温柔含笑的巡花柳,心情复杂,既怯且羞,期期艾艾道:“我的屁股……好痛。”她走近少年身边,蓦地抬起粉拳,轻轻砸在巡花柳胸膛。
  她并不知晓何为贞操、何为妇道,却隐隐知晓——自己重要的事物,被巡花柳夺走了。
  “以后多给我操操,就不会觉得疼了。”
  “以后还要做这种事?”
  “当然,你的小屁眼儿可真紧,我每时每刻都想操。”深刻体验过交合性事后,小森隐隐能听懂淫语了,侧脸羞道:“这也是做爱吗?”“当然是了,你可记好,这辈子只能与我做爱。”……
  风离看着巡花柳的眼眸,如同看着世上最低劣肮脏的垃圾。
  “两年前,小森十三岁,初及豆蔻。”她突然伸手抓住巡花柳面孔,五指发力,捏得他头骨嘎嘎作响,“你居然把豆蔻女孩的肛破了!还能再无底线些吗?”“停手!停手!”巡花柳挣脱手爪,狡辩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何来无底线?”他走近小森床边,抱住少女,叫嚣道:“小森你愿意给我操吗?”少女捂着脸,耳尖悄悄红透,细声道:“这些事…你可以略过不说的……”“我问你愿意给我操小屁眼儿吗?若是答不愿意,这辈子都不操你的菊花了。”“嗯嗯啊——”小森羞答答地几欲抓狂,“愿意,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和我肛交爽不爽?说实话。”
  “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小森推开他,挥起拳头比划,“你再问这种话,我就要揍你了。”巡花柳摆摆手,转向风离,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到了吗师姐,我们两情相悦,不存在哄骗与强迫。”“我真是羞与你为伍……”风离摇头叹息,“接着往后说。”……
  两人在潭水边暂住,以地为席、天为被,喝潭水、捕游鱼、抓野兔、采药草,转眼三日过去。
  这几日,巡花柳时刻觊觎那艳美的幼肛,却因小森捂菊哭疼而作罢。
  本身用阴气、阳气催淫也极其折寿,只好用素股与口交代替肛交。
  三日间,巡花柳于山间寻了谢金缕梅、紫草、芦荟,给伤口敷上药;捕抓数十条鱼,刮鳞清肠整整齐齐串在环首刀上;砍木削成壶状,打满清水……转眼第四日到来,二人休整完毕,准备妥当,穿戴洗净的褴褛衣衫,踏上旅途。
  与此同时——  南山底下无人处,汇聚着一群人,皆身着黑衣,面遮黑纱,乃是幽姬门下弟子。
  他们恭敬地单膝跪地,跪拜着前头的妇人。
  美妇容貌妖艳妩媚,桃花眼、柳叶眉,眼眸深邃而明亮,宛若隐藏着万千星辰,眉宇间流转着挑逗与撩拨,红唇娇艳欲滴,微扬的弧度似在勾人心魄。
  美妇身着黑布红纹裙,身姿妙曼婀娜,修长妖娆,胸前巨乳与臀后桃股突翘得当,艳丽生姿。
  这便是几日前,倒戈朱邪策、颠覆天元宗的罪魁祸首、不忠不义的祸水——幽姬。
  幽姬很生气,攥紧的拳头青筋暴突,娇媚的面容如浸冰霜。
  她缓缓道:“巨门,出来。”
  巨门徐鹰从人群中站起,向恩师行礼作揖。
  “巡花柳叛逃一事,详细说说。”
  徐鹰把巡花柳冒险救下余党幼女、打伤破军、文曲,引得武曲救驾一系事娓娓道尽。
  待徐鹰言尽后,武曲躬身向前,行礼跪地道:“师父,巡师弟一向忠心,此事定有意外之事、难言之隐,望师父明鉴,勿要错怪师弟。”话落,众人哗然。
  “武曲!你竟为巡花柳开脱。”当众反驳者,乃是贪狼闻人羽。
  贪狼与廉贞本陪同幽姬在宗门内处理战后琐事,没有参与庐阳夜战,巡花柳事发后,随恩师一同来到庐阳。
  “此贼劣迹斑斑,我早知他藏有如此狼子野心,救走余党、打伤同门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当按家法杀之。”“大师兄所言极是,巡师弟犯下错事,定要处以家法,”武曲话锋一转,先肯定再否定,“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公堂尚能对簿明辩,若不审问清楚缘由,岂不是会错杀师弟?”他再次转向幽姬,“望恩师消气,捉到师弟与私生女后留命审讯,日后再做定夺。”二人正待再吵,幽姬伸手遏止弟子争吵,冷冰冰道:“放彩烟。”彩烟冲天而起,划破肃静天空,带着呼啸风声于天空爆炸,绽放出斑斓的光芒。
  此彩烟是表明身份的凭证,三炸、五彩、十二响,于第一次爆炸后再炸火药会再炸两次,一次炸响十二声,花哨绚丽,仅天元宗独有。
  放响三道彩烟后,幽姬寒声道:“放杀烟。”
  “什么!”武曲惊呼出声,跪地道:“恩师三思啊,万不可放杀烟。”一旦放杀烟,则说明此处有天元宗必杀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同时也是宣战信号,意为我派与汝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恩师,请你三思,巡师弟罪不至死。”随同武曲跪地求情之人,出乎所有人意料,乃是禄存郁瑶。
  “我是要杀那私生女,不是杀逆子。”幽姬倍感意外,郁瑶竟会替他求情,“我意已决,放!”很快,一簇如血红烟窜天,高指苍穹,久聚不散,千里可见。
  “廉贞、贪狼、破军、武曲四人,随我上山。其余人,驻地等候。”……
  巡花柳看着远处的红烟,面色难堪。
  “小森…我们不能回天元宗…母子情分没了,幽姬竟然要杀我们。”他牵起小森的手,紧紧握住,“天地之大,何愁没有归处。我们隐姓埋名、归隐于市、厮守苟活吧……”“我…都听你的。”
  “那就听好了,我们要逃,千万不能停下脚步。”他们松开相牵的手,狂奔溃逃。
  ……
  二人是于黄昏时刻、南山山顶被追到的。
  巡花柳死死将小森护在身后,身前是养母幽姬与四位同门,身后是——小森与千丈山崖。
  七人相顾无言,默默对峙。
  小森回忆与他作伴的短短四日,一件件事涌现心头,交心相谈、做爱、互助敷药、做爱、共同饮食、做爱、携手翻山、做爱……少女如数家珍,这些回忆都是她珍贵的宝物。
  她主动牵住巡花柳的手,朝他凄惨一笑,婉转哀伤,带着深深的不舍与眷恋。
  巡花柳同以微笑回之,慌乱的心渐归平静,他看向幽姬,表情坚韧不拔,充满决心。
  “母亲——”他缓缓跪下,足踝、膝盖、胸膛、肩颈、双臂、额头,尽数贴在地上。
  “求您饶命。”
  幽姬踏步向前,一脚蹬翻他,猝然探手,以惊人之势掐住小森脖颈,举至半空。
  小森连如何出招都没看清,深知自己毫无抵抗之力,被拎至空中也不挣扎,闭目待死。
  巡花柳狼狈爬起 再度跪地长拜,“小森肚里已有身孕,我们夫妻二人同生共死、休戚与共,你若杀她,我也不活。”幽姬闻言果真松手,向小森肚中探去,冷笑道:“少骗人了,根本没有怀孕。”她随手封住小森周身七处大穴,摔于地上,“同生共死,呵呵,几日不见,你这逆子竟变痴情种了。”“她是无辜的。”
  “这世上,无辜冤死的人多了。”
  “小森全然无害,完全忠心于我,请母上信任。”“懒得与你多说,我已下过杀令、放过杀烟,今日这女孩必死。”幽姬向四名弟子招手,“你们三个男的,脱裤子操她。何时操死,何时停手。”“我操你妈!”
  巡花柳终露本心,怒骂道:“幽姬,你他妈的真够狠毒。”“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幽姬面无表情,平静诉说道,“两年前你玷污郁瑶时,可曾有想过她的感受、可曾有考虑过我的立场?”巡花柳深吸吐气,压下心中悲怒,再度长跪拜倒,“母上——恳请你,不要玷污她,孩儿万分知错——至少让我亲手赐死。”“好,就依你所言。”幽姬冷笑着,将小森拎起,甩在他面前。
  少年颤颤巍巍拿起环首刀,抱住小森,心中思索着,如何才能破局,保全二人的性命。
  “母上,孩儿的命对你来说,能值几钱呢?”
  “你这是何意?”
  “你收我为养子,看中的究竟是我本人,还是我身上流淌的血液。”巡花柳忽露癫狂,毫不迟疑举刀捅入小森的阴穴,锋利刀刃切开石穴,划破厚重的处女膜,在少女莲花青玉穴上割出一道深残伤口,鲜血涌流不止。
  他撕开裤子,狂运玄功催淫阳根,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抬起小森臀部,以迅雷之势将坚挺肉棒直直贯入血淋淋的小穴。
  “我要赌!赌是我的命值钱,还是我的种值钱!”阳根插进小穴同一刻,爆射出全身所有的浓郁阳精,精液之多,几乎将少女腹部涨得高隆。
  射完精后,巡花柳毫不迟疑挥刀自捅,刀柄完全没入肚中后横向猛拉,鲜血飙出、柔肠寸断,他尚不知足,再自行折断四肢筋骨、震伤内脏器官。
  他狂笑道:“小森,你且听好!你若死了,我终生不娶。我若死了,你至少得为我守寡十年!”遗言道尽,他挥手一抛,将小森从千丈山崖上扔下;随后自己脱力倒地,全身内外皆负重伤,眼看是活不成了“接住她,接住她。”幽姬气到全身颤抖,泪珠点点坠落,“逆子,你这逆子……”武曲与郁瑶同时向前,前者打出钩锁、后者甩过长鞭,皆缠绕住落崖少女,而后二人合力,将小森拉上山崖。
  幽姬冲上前,从怀中掏出极其珍贵稀有的「还天续命丹」,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往巡花柳嘴里塞。
  “逆子!你要气死我啊!”
  自从接手师兄的遗子,幽姬视如己出,倾尽全力抚养,折损了青春,耗费了心血,为避免巡花柳被强制征军,甚至把前宗主朱邪策杀了。
  而这逆子,带着朱邪策的私生女私奔,两人甚至还要同生死、共患难。
  幽姬热泪盈眶,她只想杀小森,根本没有杀死儿子的想法,巡花柳多情浪荡,谁能料到他会为素不相识的女人自杀,“从小,你就爱惹事,没有一天让我省心……”尽管如此,却依旧是她的儿子,是一位母亲生命的全部……“你死了,娘该为谁活呀?”巡花柳面露得逞狞笑,微弱地抬起手,指指小森的肚子,“为她!”少年将续命丹尽数吐出,眼中光彩消散,体温缓缓变冷,气息愈发微弱,自嘲般道:“我受够了……我根本不喜欢练武,也不喜欢你的瞎配婚。配个根本追不到的女人,费尽心思讨好,却换来百般刁难,你若是能让我和风离师姐定亲,定然不会有今日结果。好不容易找到情投意合的女孩,本想远离宗门祸事,做对梁上燕低调苟活,你还非得杀她……这些事由我受着就行,待我的孩子出生,别让他再经一遭。”武曲、廉贞、破军、贪狼四人无不动容,四人表情各异,分别是敬佩、后悔、惊叹、讥笑。
  幽姬更是泣不成声,面上再无妖艳妩媚,唯有即将丧子的悲痛,“花柳儿,你吞药啊,娘错了,娘不该逼你。”“娘,你答应我,别杀小森。”
  “我应你,全都应你。”
  巡花柳再无力发言,双眼缓缓闭合。他本就身受重伤,又被切腹刨肠,流血过多,意识渐渐消散,昏昏晕去。
  ……
  “你真是命大,这都活着。”风离由衷感叹道。
  “她若不答应留小森一命,我就真去死了……”巡花柳回忆当时情况,依旧心有余悸,“其实我把肠道要害都避开了,还偷偷含了半颗续命丹,死不了的。”“以退为进,置死地而后生,这事做得漂亮。”风离朱唇勾起,微微一笑,“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师姐,那你对我俩定亲一事如何看?你若没意见,回宗门后我就求幽姬去土堂提亲。”“啥呀?”风离面露苦恼神色,嗔道:“你在向我求婚?”她拿剑柄轻轻敲打巡花柳脑袋,不悦道:“等棋谱事了,等你学会惜人之后,再说吧。现在可不行。”话里话外,虽在推脱,却并无拒绝之意。
  “这样啊,”巡花柳似笑非笑,“实在太可惜了。”……
  自杀后约十五天。
  巡花柳终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发觉这是天元宗木堂的牢房,身已回到雁荡。对床是下身被刀刃捅穿的小森,二人都得到救愈包扎。
  小森最终没有怀孕,环首刀破开石穴时伤及子宫,她今生再不能用阴道交合,也不能用子宫怀孕了。
  他醒后,幽姬曾来看望,美妇恢复了以往的美艳冷酷。她给所有南山在场的所有门生下达封口令,不许提及此事、不许暴露小森;同时要求巡花柳废除小森的内力,何时废除,何时解除二人的幽禁。
  一月后,他如约研发出重楼气锁,可禁锢丹田、封锁内力,从此小森内力尽数失去,沦为凡人,二人也得以脱离幽禁,重见天日。
  小森得以苟活,内心的怨恨却是与日俱增,复仇之意再度燃起。
  她对巡花柳的做法极度不满——她宁愿二人共死,而不是当众捅穿自己阴穴、灌满精液、丢下山崖。
  内力被封后,小森化身为低贱奴仆,负责照顾巡花柳起居。二人的关系也急转直下,再无之前鱼水情深时的影子。
  陆陆续续有友人前来探病,廉贞郁瑶也有上门。
  她看着巡花柳浑身重伤,咬唇问道:“受那么重的伤,你后悔吗?”“后悔啊,当然后悔。”拼命救的女人,现在对他爱答不理、冷淡至极,有时甚至顶撞忤逆,怎么可能不后悔。
  郁瑶侧过身,鼓起勇气道:“我…也有些后悔了。”幽姬为两人配婚,巡花柳起初确实有在讨好她,而郁瑶却厌嫌于其人,不但不领他面子,反而百般侮辱诋毁,甚至勾搭大师兄、怂恿其与巡花柳争夺贪狼之位……“后悔有用吗?亚子圣人曾说,今日之因,必有明日之果;而今日之果,亦起于昔日之因。”巡花柳嗤笑一声,“如今你是廉贞,闻人羽是贪狼,我一无所有、一事无成,啥也不是,岂非正圆了你曾经的心愿。”“我…我和闻人羽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郁瑶怔怔欲言,“你可愿重新做回贪狼?”“怎么?身为破鞋无人敢要、无处可去了?”
  “你说什么!”
  “都说贪狼寡义,廉贞趋利。你可真是天生的廉贞,趋利避害,整日驱狼吞虎,唯恐自己吃亏。”“我不是趋利…当时年少,不了解你…突然被婚配,一时不服,方才为难你。”郁瑶捂着心脏,发自肺腑道:“我不恨你夺走初红,也不怪你乱写黄书……你才是我原本的婚配之人,一直都是!”“我看不懂你,”巡花柳冷笑,“你这婊子太能装,究竟是看中天元宗少主夫人的地位,还是看中我这人尽皆知的废物?”“我就这样不堪吗!”郁瑶泪花滚落,掩面而逃。
  ……
  “这就是你所谓的,与郁瑶交谈?”
  “对。”
  风离嘴角抽搐,无奈问道:“自此后,可还有往来?”“都两年不见了。”巡花柳苦笑道,“她现况如何,我不知道,更不想知。她究竟是亡羊补牢想要挽回,还是贪图名利,我真看不透。”“应当是前者吧…其实…我也不懂她。”风离抱胸思索,“据八卦书信传闻,郁瑶几乎撇下廉贞职务,与闻人羽断了往来,这两年一直独身一人,你若有心,回宗后私下再找她交谈罢。”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32:21

第二十五章 往事·情转
  竹云庄东二厢中。
  巡花柳叙说良久,风离久坐腿酸,将搭在一处的双腿放平,起身举臂、挺腰收臀,舒缓筋骨。
  “师姐,你最好不要整天跷二郎腿,对身体不好。”“你少管我。”
  “……”巡花柳无语,“跷腿对脊椎不好,你居然不信我?”“你和郁瑶谈过了吗?”风离岔开话,“武曲说得没错,对郁瑶一事,你做得实在不应该。”关于此事,还有后话。巡花柳迷奸郁瑶、被朱邪策处罚后,关在无人山崖思过一年。
  他在思过时写了本万余字短篇话本,男女主角的名字是闻人习与郁稻,明摆着就是闻人羽和郁瑶。
  书中将二人诋毁为奸夫淫妇,做尽世间淫邪之事,为世人所不齿。话本结尾,这对狗男女被公正严明的判官巡柳花替天行道、处以浸猪笼之淫刑。
  书成之后,巡花柳跑到主管财贸商会的金堂,恳求堂主印刷出书,竟被严词拒绝。
  不得已他只能自己抄录两本,分别丢到闻人羽与郁瑶住屋院中……闻人羽看都没看,当场烧毁,白瞎巡花柳手抄苦劳;郁瑶却逐字逐句认真翻阅后,气得急血攻心、大病一场。自此变得沉默寡言、消极颓丧,终日闭门不出,全心练武,大有走火入魔的癫痫疯狂姿态。
  好端端的武家巾帼、英姿侠女,被祸害得像魔教中人,人见犹怜。
  “我没找她交谈过,但郁瑶有来见过我。在我从庐阳回到雁荡后,重伤卧床时,她来看过我的笑话。”庐阳一役,巡花柳全身筋骨支离破碎,体无完肤、皮破肉烂、气息奄奄,伤得惨不忍睹,引得宗门上下惶恐。
  “郁瑶之事稍后再提,”巡花柳按下不表,“先接着说完小森的事。”……
  两年前,南山深处。
  “为什么…为什么……”小森浑身震颤,双手无力抓住枪托,长枪哐当倒地,“你们…杀了族人…我的娘亲……你为什么不许我报仇。”她只觉腹中绞痛,捂着肚子蜷缩下蹲,忽地一阵干呕,吐出恶臭的胃酸。
  小森毕竟只是不谙世事孩子,突遇灭族惨案,坚持到现在才理智崩溃,已经算是内心强韧。
  看她哭得如此凄惨,巡花柳心有愧意,将环首刀收入鞘中,蹲下为她抚背顺气。
  “因为你的武功很强…比我强很多,年纪轻幼、天资绝艳,若能埋名练武十年,恐怕天元宗上下没有你的敌手。”“你是危险祸根,是天元宗心腹之患,所以你必须死,宗门会倾全宗之力来扼杀你。”“你是必死之人,本是要被诛杀于今日的,若不是我,你焉能保住贱命。你的命,是我救的!”“我知道……”小森悲鸣,她正因深知此理,才对巡花柳拔刀反目而伤痛万分。
  “只要你活着,你的命就不属于你。”巡花柳捧着小森脸颊,用袖口替她擦去嘴角的肮脏胃汁,动作温柔而细腻,话语冰冷而无情。
  “你没资格当人,你是我的奴仆!你若是想复仇,就先弑主——把我杀了。”小森面色愈加惨白,忽地出手揪住巡花柳的衣领,挥出一记勾拳,正正砸在他的脸颊。
  “我不明白…不明白……”
  趁巡花柳倒地蒙圈瞬间,少女跨坐在他的腰上,继续挥舞拳头,凄切发问道:“你到底…到底为什么要救我!”她虽呆笨木讷,但不是不明事理,巡花柳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却为救自己不惜与同门反目,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此刻又将自己贬为奴隶,擅自剥夺自己当人的资格……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尽数打中,巡花柳眼冒金光,眼眶被乌紫淤青填满;耳畔轰鸣,耳膜被震得鲜血长流;鼻梁歪偏,鼻孔且在淌血;嘴角同样挂彩,唇上布满伤痕。
  小森粉拳如雨点般砸下,毫无停手之意,他大感慌乱,生怕被活活打死,连忙伸手拍打她的腰侧,“停…停手!七窍…七窍都流血了……”“啊…唔!”小森后知后觉地停拳,方看清他的惨样。
  虽被揍得破相毁颜,但巡花柳目光灼灼、锐利如鹰,他盯着小森双瞳,似在窥视她的心思。
  “你想复仇,只有一条死路能走——把我杀了,然后死于我的同门手中。”小森身无钱财、脑无智慧,更无投靠之处,天元宗想要戮杀她可谓易如反掌。
  “我为何不许你报仇——因为我希望你活着。只要我活着,你就死不了;我死了,你也不能活。”巡花柳停顿片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我们同生共死,同死共生。”小森瞠目结舌,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看着掌中血迹,浑身颤动不停,“同生…共死……?”泪花涓涓滴落,于巡花柳脸庞绽放。
  她不明白,依旧不明白,为何巡花柳会对她做到这个地步。
  “我不懂…我还是不懂…你究竟…究竟…为何要救我……”巡花柳闭上双目,沉默少顷,忽然发笑,戏谑道:“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什么…意思?”
  “色迷心窍啊、精虫上脑啊,差不多就是这样。”他伸手向上抬去,指腹轻抚少女软弹的脸蛋。
  就是这张清秀俏脸,换来如今的惨样……说不清是亏是赚,至少不后悔。
  “你今年几岁了?”
  “十三岁。”
  (严正声明:本文设定一年506天,文章中十三岁的小森已经活了6590天,按公历365天一年计算,是年过十八的。)(郑重申明:本文所有女性角色按现实世界「公元纪年法」计算均已成年!本文不存在未成年角色!)“能当童养媳,看来是我小赚。”巡花柳面露邪淫,“记得今早我与你说过的话吗?我说,我要娶你当妻子。”“啊!”小森始料不及,满心错愕。
  “因为我想操你,想跟你生孩子,所以我救了你——就这么简单!”……
  旁听的小森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扭动身躯,模样憨巧娇妙。
  风离扶着额头,忍不住道:“你的人生是只有性欲吗?”“师姐还蛮了解我的,”权力、武力、财富,对他而言都可有可无,唯独美色不能缺。
  “其实…师姐,我对你也有很大的欲望。”
  “打住!”
  风离皱着眉,拿剑柄轻轻敲打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贪恋的美色,是人的皮囊,仅是浅陋的外表。然春华易老、红颜易逝,我也罢,小森也罢,都有衰老的一天。”“你应学会惜人,而不是借着欲望肆意风流,欠一屁股红尘债,徒留下残花败柳。”「惜人」吗?
  巡花柳罕见沉默聆听,没有出言反驳。
  风离指间撩绕青丝,将乌黑发梢拾于鼻下,嗅鼻闻闻……有些酸臭,该洗浴了。
  “贪狼,寡义;廉贞,趋利。”她喃喃自语,“在我心里,宗主并未错选,你薄情寡义、负心薄幸,是最适合当贪狼的人。”“师姐,不至于这么说我吧……”被敬爱的师姐言语中伤,巡花柳略感扎心。
  风离微笑,暗地庆幸他并未承接贪狼星名。历代贪狼星皆冷血无情、丧失人性,她不愿巡花柳彻底沦为无情无义之人。
  “接着往后说吧,说快些,我想沐浴了。”
  ……
  “生生生孩子!”面对白日宣淫,小森羞慌惊怒,语无伦次道:“你你你好下流!”“我这可是为你好,”巡花柳掰扯出歪理,“你想报仇,无非是把仇人杀了,对吗?”“对。”
  “你可知世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其实你根本不用动手,放任其不管,仇人自然而然会老死。”死亡是公平的,时间会平等地抹杀所有人,无人例外。
  “你只需好好活着,活得比他们久,将他们熬死,不就算是报仇了。”小森被唬得一愣一愣,竟是有些相信这说法。
  “天元宗诛杀朱邪氏族,本身就在报仇;你再反过来复仇——雪恨之后,天元宗的幸存余党,会再向你报仇——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地报仇,恨意只会永无止境地延续——”巡花柳说了段绕口的话,听得小森有些发懵,但大概能理解其意。
  “深仇不灭,血恨不熄,两家陷入屠戮与被屠戮的轮回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你愿意让你的子孙后代,双手沾染鲜血,永远活在复仇的屠戮轮回中吗?”小森摇摇头。
  “那你好好活着,与我生下成群子嗣,将仇人尽数熬死,如此可好?”小森忽感口干舌燥、面上发烧,虽然不懂熬死仇人与生下子嗣有何干系,仍犹犹豫豫道:“我…我听你的。”这便是无知少女被诓骗、心甘情愿当巡花柳当之奴仆的全部过程。
  恰逢此时,密布的乌云层层散开,柔冷的清辉洒在二人身上,空空蒙蒙,飘渺虚幻。
  小森抬头望月,唯见天地苍渺,广阔世间只仿佛剩下生死相随的二人,何为归处、何为去处,她一概不知,只能盲目地依靠身旁的少年。
  巡花柳顺着小森的视线望去,只觉悠悠苍穹下红尘缭乱、情缘纷离,他忽然想起,还未告诉小森本名本姓。
  “我叫巡花柳,寻花问柳的花柳。”
  “花柳…听我娘曾说,这是性病。”
  “别管我的名字…”巡花柳全身松懈下来,忽感眼皮沉重,疲困袭来,“今天,先到此为止吧,明日再做计议。”话音刚落十息间,便熟熟睡去,发出沉重的鼾声。
  小森撕下较为干净的衣条,为他擦拭脸上血痕,一番清理后,脱战后的疲劳渐渐涌上,少女同感晕昏,遂躺在少年身侧,辗转入睡。
  ……
  次日晴晨,太阳高悬,巡花柳尚在浅眠,他梦中隐隐发觉身体时起时落、忽高忽低、上下升沉,似在云端起伏般。
  时值炎夏正午,乃最为酷热的时辰,尽管经层层树叶遮掩,炽炽残阳照耀身上,依然灼热似烧。
  巡花柳后背被巨门徐鹰的雷火炮爆炸余威炸伤,受酷暑煎烤一会,烧得疼醒了。
  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倒旋的土地,抬头上望,首先看到纤细清秀的柔美后颈,修长白皙,宛若白玉雕刻;再看,是蓬松乌润的厚浓秀发,缕缕青丝倾泻而下,随风飘动。
  原来自己是被小森扛在肩上——少女肩若削成、身材瘦小,明明是穷村贫女,自幼缺少滋养,却能扛起数倍重于她的男子,可谓不易。
  “我醒了,放我下来。”巡花柳拍拍少女身体,“你在往哪走呢?”“水…找水…”小森把他放于地下,吐着灵巧舌头道。
  少女汗如雨下,天气本炎热,又负重前行数十里,又累又热,苦不堪言。
  “你可以叫醒我的……”巡花柳心受感动,抬头观日,烈日正低垂于头顶,显是正午时分,自己至少睡了五个时辰。
  他试走两步,顿觉浑身筋骨酸疼,面上、臂中、背心三处特别刺痛,特别是臂中被雷火炮贯穿的伤口,此刻如塞入火炭般肿胀灼热,撕开包扎衣带一看,伤口化脓了。
  “这金疮药…也太残次了…”
  他用手在伤口处挤按,将臭绿流脓尽数排尽,此情景之恶心、气味之倒胃,皆令小森直皱眉头。
  “何处有水源?”挤完流脓后,巡花柳问道。
  “就在前边。”
  “你来过这吗?”
  “没有。”
  “那你如何知道前边有水?”
  小森目露鄙夷,指指脚下山地,“观地湿!”
  巡花柳察觉到她的不耐烦,不再追问,随她走去。
  路途中他一直低头观地,只见土地的颜色、干湿、沟壑分明一模一样、无甚区别,却不知小森是如何通过「观地湿」找水源的。
  ……
  小森拿着环首刀在前,斩棘开道;巡花柳跟随其后,二人穿行约莫三四里,倏然听见水声潺潺,如鸣佩环。
  二人加快步伐,伐木铺路,终于见到一小水潭,潭水清冽透彻,岸边乱石堆积。
  巡花柳早忍不住翻山越岭的疲累与不得药愈的伤痛,快步走到岸边石块上,卧爬躺下歇息。
  小森走近岸潭水,辨出上下游后,兀自来到下游,将身上破碎衣衫件件脱下。
  粗布衣褪去,大片雪润的肌肤展露,少女尚幼,身姿纤匀,无一丝一毫赘肉,两块较为精致的锦衣绸缎肚兜遮掩着羞处。
  她红着脸瞧瞧巡花柳,正见他也正盯着自己,目露贪慕凶光。
  “请接着脱,不必管我。”
  “哦……”小森转过身,迅速解开连体肚兜的系带,捂胸并腿,沉进水中,弹翘娇小的玲珑玉臀一晃而过,巡花柳倍感扫兴,思考片刻后心念一动。
  “小森,我的伤未结疤,不能下水,求你洗完后帮我擦身。”“嗯?…好吧。”
  小森迅速清洗起来,长途跋涉后身上酸臭黏糊、藏污纳垢,肮脏得不行。搓净泥沙后,她起身离潭,思考良久,最终决定把绸缎肚兜浸水,用这较为顺滑的衣物为他擦身。
  “我…我洗好了……”她缩着身子,娇滴滴地站到巡花柳身边。
  后者闻声而起,满面淫荡,三两下将衣物解开,跨坐在石上,双腿垂于岸边,让她擦背。
  他品赏着少女的娇掩羞样,心满意足,待看到她抓着粉衣肚兜,更是欲从心起,阳根差点高抬。
  小森用肚兜沾上净水,绕着伤口细细擦拭,不敢让烂肉触水。巡花柳只觉肚兜触感冰凉柔滑,越擦越是欲火焚身,肉龙也渐渐充血膨胀、发紫变大。
  如此擦拭半刻钟后,巡花柳突然乱叫道:“难受!太难受,忍不了了!”“哪儿疼?”小森慌张起来,以为是自己触碰到了哪儿。
  “牛子疼。”巡花柳指着胯下,毫不害臊道。
  “我明明擦的是后背…你疼的地方怎地在前身?”小森性事教育缺失,只知晓不能轻易将身体展露给外人看,并不知道男人的阳根是何物,看着那根粗壮的八寸肉龙,倍感奇特,凑上前好奇打量。
  “不能说,总之就是疼。你若能用手摸摸牛子,我会好受一些。”“嗯——”小森迟疑片刻,放下肚兜,跳下潭水中,游至少年胯下、两腿中间。
  明媚日光照耀,将粗犷肉龙投影在小森脸上,少女容颜正中浮现一长条阴影,更添淫靡。
  “我要怎么做?”
  “用手握住,上下套动。”
  小森听令双手成环,勉强握住阳根根身,上上下下套弄起来,如此起伏五十余下,巡花柳酥麻暗爽,心中淫念更甚。
  “依旧难受,能用嘴含一含吗?”
  “好恶心……我不想再握了。”小森只觉手握的肉龙越加滚烫发硬,心里隐约有上当的感觉,越套弄越后悔。
  “求你了小森,帮我含一下!含一下!”
  “啊!嗯……好吧。”面对吵闹叫唤,少女无奈妥协,捧着阳根缓缓凑近,在龟头跟前努力张着樱唇,将其吞入口中。
  对性事毫不了解的女孩,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交出了嘴上贞操。
  龟头被温腻柔嫩的唇舌包裹,巡花柳阳根若触电般震颤,竟是一股射意涌现。
  娘的……怎地像个处男似的要秒射了?他强压下射意,扶住小森的脑袋,挺身前推,将半根肉根插入咽喉深处。
  “嗯嗯—啊—呃!”小森呼吸一窒,粉拳在他腰侧猛拍怒推,显是被撑着难受。可她不敢嘴上使劲,恐牙齿咬疼巡花柳,依旧努力张着巧嘴,唾液从嘴角流下,纯请而勾欲。
  巡花柳将阳根拔至龟头,不待小森反应,立刻前顶,再次捅入黏润喉道里。如此反复数十下,少女终于抓到空隙,拍开按住自己脑袋的手,吐出粗壮阳根,干呕咳喘起来。
  她呛咳好半天方才平息,略带幽怨地瞪着他,“你在做什么,你想把我捅死吗?!”“胡说八道,我怎有害你之心?”巡花柳意犹未尽,右手托着小森腋下,将她从水中举抱提起,平放岸边平整石上。
  “你又要,做什么?”小森不及遮掩私处,窘迫红脸,惊羞怒问道。
  “我想破你的瓜。”巡花柳单手于娇小的乳房上捏揉挤搓,手感弹软盈润,一握之间任他亵玩,相比霸波巨乳更添青涩玲珑,深得他喜爱。
  他在峰顶两点瑰红葡萄上流连,嫣绯乳头小巧而精美,玲珑而纯艳,绽放于春,胜过三千繁花。
  面对猥亵,从未承沾雨露的幼女处子不知在做何事,推搡欲拒。但巡花柳动作轻柔,手掌触摸之处酥麻痒胀,倒也不算难受、甚至有些舒适。
  小森知道他没有恶意,便忍下羞怯,任他淫奸。
  玩弄过娇巧小乳后,巡花柳将少女双腿推过胸口,让桃臀悬空正对天穹,二眼美穴展露无遗。
  “放开放开!你在干嘛!”
  小森后知后觉,方才开始大肆挣扎,一不留神这厮竟然掰开自己双腿,看到了绝密的排泄之处,娘亲可是特地叮嘱过不能把这地方给别人看的。
  “等等,等等等等,你不对劲。”巡花柳盯着合抱一处的莲花阴穴,发觉其中异样,一般处子穴皆隐于阴阜中,而小森的私处则仿若绽放的艳花般,阴唇、阴蒂清晰可辨,像个性事丰富的春楼荡妇。
  可春楼荡妇久经人事,阴穴多为嫣红色,偏生小森的阴穴为莲花青玉色,像玉石玛瑙、翡翠和田,却是不像人。
  “很不对劲,小森,别动。”巡花柳的话语冷峻了些,小森隐隐有些不安,忐忑道:“哪不对劲?”“你保持这姿势,别乱动就行。”巡花柳掰开阴唇,中指指尖抵在狭小穴口,向洞内探去,只进得五分半寸,便被一道处女膜挡住去路,任凭他如何用力顶压前伸,手指都被莲花穴咬得纹丝不动,丝毫推不破这厚重的处女膜。
  再看小森,脸上从容淡定,没有一丝痛苦神色,他躁动的色心登时凉了半截。
  “你是…石女,”巡花柳脸色难堪,“你没有处女膜,或者说——你的整个阴穴都被处女膜填满,无法进行性事。”“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操不了你。”
  “很…严重吗?”小森没听懂粗言秽语,担忧道。
  “呵,得亏你能遇见我,日后我会设法贯通你的阴穴…但现今…先放任不管吧。”女人属阴,越偏阴欲望越强,可若阴到极致,便无法正常性交了。
  巡花柳看着坚挺的阳根,索性心一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操不了小穴,幼肛亦不能操,只能用其他地方泄欲。
  他单手托起蜜臀,把热烫肉龙贴在花穴与雏菊上,前后挺身抽动,两人性器摩擦,别有一番生趣。
  此举名为素股,只以性器相贴后磨搓,不需插入交合。
  如此相磨五十余下,小森身体越发燥热,穴中泌出滴滴润滑淫液,巡花柳再惊叹,她若不是天生命格残缺、身为石女,倒是有当浪荡欲女的资质。
  他抱紧小森细长优美的纤腿,令大腿根夹紧阳根根身,阴茎上裹软肉,下抵花穴,青筋龙鳞摩挲起来,也是刺激非凡。
  他不住挺腰抽送,二人肌肤撞出淫靡声响,随着根茎抵擦,莲花穴淫液淙淙,秀乳飞甩如涛,幼媚迷人。
  在挺送五百下后,巡花柳腰间一软,泄出滚烫阳元,浑浊浓郁的白精喷满少女上身。
  残精排尽后,他再度掰开小森双腿,向幼女私处看去,只见白玉莲花穴白里透红,淫水漫溢,遂笑道:“小小年纪,性事上也是资质异禀、天生骚浪。待石穴贯通后,我可有得享受了。”小森羞怯难当,捂着生疼的小穴,感觉浑身发软,四肢乏力,勉强翻身入潭浸泡冲洗,借水流带走身上淫水浊精。
  “刚刚你和我…在做什么事?”
  “性事,你可知人之三欲?食欲、睡欲及性欲,此乃人不可或缺的本欲。”
  “食欲、睡欲知道。”小森目露狐疑,“性欲是什么?”
  “你会慢慢懂何为性欲的,存性欲,行性事,这是圣人之道,通俗说就是做爱。”巡花柳享受污染纯洁白纸的过程,“我们方才在做爱,你记好了——这件事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做。”小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待续】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16:40

第二十四章 往事·仇承
  巡花柳搂紧怀中幼女,在屋檐的阴影中穿行。
  遥远的打斗声隐隐回荡耳畔,小森根本不知是何情况,内心焦急如蚁噬。
  二人在黑暗中飞掠,眼看就要走出村门,没有遇到同门阻拦,巡花柳放下心来。
  正这么想着,一声炸裂巨爆声响彻天空,从上空的乌云中激射出一道白光。
  白光如箭,划破这无尽夜空,从他的脸颊耳畔擦过,射入身后土地。
  巡花柳眼中掠过惊慌神色,他停下脚步,摸摸脸颊,满手沾血。
  来不及反应,背后突然传来猛烈推力,伴随轰鸣巨响,二人被气浪掀翻在地。
  天空中传出一人声音:“巡花柳,师父之令为诛杀朱邪氏全员,不留活口,你为何擅自携人逃跑?”巡花柳撑地爬起,他的后背被火药炸伤,如灼烧般作痛。
  他顾不得身体受伤,抱起无力的小森,咬牙切齿道:“滚开,徐鹰!”幽姬派遣的三十人,十人为雇佣的江湖杀手,另外二十人为她的心腹。
  心腹二十人,并非每位都直接参与战团,比如巡花柳,职责是投毒放火;徐鹰则是纵观全局、督察战况,并完整详细记录经过,事后上报幽姬。
  幽姬门下共四十三人,分别以天罡三十六星与紫薇七星命名,其中半数死在开禧北伐那年,另外一半,九成都在南山村中,可谓倾巢而出。
  徐鹰人如其名,目力如鹰,擅使霹雳堂雷火枪,十里内百发百中。他为幽姬亲传弟子、心腹中的心腹,被镀以天璇星「巨门」之名。
  「巨门」为暗星,行于阴暗,不见天光。正像他此刻藏身天际,不知踪迹,手中握着雷火枪这一大杀器,致命而诡诈。
  巡花柳深知先前那一枪只是警示,故意擦伤打偏,第二枪肯定会瞄准要害。
  妈的…这么大的威力…被击中肯定必死无疑。
  他咬着牙,强撑着道:“给我滚开,不要拦我的道。”“少主,放下人,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
  巡花柳冷笑着,“狗一样的东西,你只是我母上的一只狗,还想杀我?”他用身体护住少女,不让徐鹰有可乘之机,“这个女孩…老子救定了。”“……”徐鹰沉默,诚然,巡花柳是幽姬义子,而自己只是幽姬的弟子,两人身份有别,如若杀了巡花柳,他也不会好过。
  “少主…尽给我出难题。”
  天空中再次传出闷响,一道较为黯淡的白光冲破云雾,击穿巡花柳的手臂。
  血花绽放,臂骨碎断,疼得他面色扭曲,几欲晕厥。他看向左手,只见整手颓软垂地,手臂上开出恐怖的血口子,隐隐可见森然白骨。
  “你大爷……”他疼得倒抽凉气,猛咬下唇强行镇定,“真他妈开炮啊。”徐鹰缓缓道:“我看在恩师面上,不愿得罪你,此枪,便当是过路费。”言外之意便是放行了。
  巡花柳脸上闪过意外神色,“好,你倒是一条好狗。”他不再言语,单手抱着小森跨出村门,逃向南山深处。
  隐藏暗处的徐鹰深当机立断取出笔纸、点燃火折,借着火光写下急报,长吁一声唤来信鸽,将急报发往雁荡。
  报中书:巡花柳携庐阳朱邪策私生之女叛逃,权请师父定夺。
  ……
  东二厢中。
  巡花柳拉高衣袖,向风离展示自己左手内侧的丑陋疤痕,“看到了吗师姐,就是这道伤疤,虽已缝合半年,可每到阴湿天气依旧隐隐作痛。”风离轻抚疤痕,紧咬上唇:“混蛋徐鹰…未免太过分了,这是在毁人根基。”她毕竟与巡花柳相交十余年,虽常常抨击他下流好色、不知廉耻,心里却是站在他那边。
  她知道巡花柳参与过庐阳截杀一事,事后身受重伤,躺床半年才能下地,当时还认为是与朱邪氏搏斗所伤,未曾想竟是……自己人所伤。
  “师姐所言甚是,七星着实可恨,有朝一日,我要把他们都废了,一个不留!”风离扶额,不愿搭话……风月楼里的孙玉婷,就是七星之一的「禄存」。
  「禄存」属财星,孙玉婷于商贾一事很有才干,辅助水月楼主经营风月楼。
  尽管风离与她关系并不亲密,但好歹也是一片屋檐下同甘共苦的同僚,怎容他说废就废。
  她转头看看小森,眼中敌意消失大半,岔开话道:“后边的事呢?”……
  从巨门手中逃走后,巡花柳借着记忆,来到今早与小森相遇的沟渠河畔,从怀中翻找出一枚保命丸,含在嘴中。
  随后将小森抛于水中,少女受凛冽河水刺激,冰水入脑,迷离散顿消,身体重新恢复自由。
  “帮我止血先,我要痛死了……”巡花柳仰躺地上,横过断臂,伤口处血肉模糊,还有些许钢片嵌入肉里,看着触目惊心。
  小森爬上岸,年幼的巧目中满是惊恐,浑身不住颤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
  “妈的,先止血啊!”巡花柳嘶声低吼,他气若游丝,面色惨白,显然已快晕厥。
  “帮我…挑碎片,我左腰有一木盒,盒中有小针。”少女爬向他,颤悠悠地摸出盒子,取出两枚金针呈握筷状,借着月光在伤口碎肉中翻找断钢。
  她的动作很快,片刻工夫,肉眼所视之处皆无异物。
  巡花柳将身上金疮药,全数涂抹于伤口处,上药之痛更烈百倍,疼得他死去活来。
  “撕下布条帮我包扎,找根木条架着…我的臂骨断了。”“好…好!”小森闻令而动,撕衣折木,迅捷无误,巡花柳使唤起来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包扎完成后,少女慌张问道:“到底…发…发生了何事?你究竟是何人?”“事情很简单……你的亲戚,与我们有深仇大恨,我们是来讨仇的。”“什么!”
  小森血目发红,双拳紧握,杀意徒生,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发难。
  “放下拳头!你眼瞎吗,看不出来我在救你?”巡花柳痛心疾首,“要杀的人里不包括你,你是被牵连的。白天与你相聊,我觉得你很无辜,根本不该死,所以一腔孤勇地把你救走。”他看着断臂,悔不当初,“用一条手臂,救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这代价太大了。”“……”小森珠泪滚滚,“我…我和娘…是被牵连的?”“是!”
  “娘…和亲戚们…会怎样?”
  “估计都得死。”
  “我娘…我要救她!我要回去!”
  “你他妈去救个屁!”巡花柳气冲脑门,赶忙拦腰抱住她,怒骂道:“你去送死吗?逃吧!”他此刻是真的后悔,擅自救走仇敌,定然会被归为叛党奸细,遭同门围剿。
  救走小森,根本不是因为心善,而是贪恋美色。
  小森并非倾世美人,久做农事,肌肤呈麦棕色,粗糙拙劣;年纪不大,身材瘦小,五官未长开,最多只是未经雕琢的璞玉胚子。
  与天元宗里深居简出、水灵温婉、窈窕动人的师姐妹相比,两者高下立判。
  可是那份纯真呆傻,却让他精虫上脑、性欲澎湃,莫名其妙地沉沦思恋,想纳她为己用。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救下小森,受到同门追杀。做事不经大脑、不虑后果,换来的就是这般下场。
  没办法,骑虎难下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巡花柳紧扣住小森手腕,防止她擅自离去,“我不会害你,听我的,先跟我躲进南山,穿山逃至浙江,再设法返回雁荡,向我母上坦白,才有一线生机。”小森听得一愣一愣 “雁荡?浙江?”
  她常年耕居小村,不识文字、不通时事,连地名都认不得。
  “听不懂就不解释了,总之跟我走。”
  小森摇摇头,她含泪道:“我要…要给娘和他们…报仇,我会武功的,爹爹教过我枪法。”与母亲相依为命十三余年,安分守己,不争不抢,却突欲飞来横祸,闹得家破人亡。
  自己侥幸得救,救己恩人却是灭族仇人的一员。
  自己这是做了何孽,会遭如此祸事。
  “你报仇?你打得过吗?”
  巡花柳气急败坏,臭骂道:“我为救你搭上半条命,你却要去送死,想置我于何地?我孤身一人又身负重伤,如何翻越这座百里大山。”幽姬门下弟子素来与他互看不顺眼,逮住这次机会,必定往死里折磨他。
  “唔……”小森被呛住,湿润眼眸中蕴含自责神色。
  “先逃跑,跑到深山中,甩开徐鹰的眼线。”
  “……好吧。”小森心无主见,附和答应。
  冷静之后,她也是心有余悸。虽说她每日都有练习武艺,却只不过是自娱自乐的瞎练,从未实战过、不知自己深浅,如若贸然复仇,确实与送命无异。
  相通之后,她抹净泪水,压下心间的悲悸,表情坚韧而刚毅,“逃…我们先逃!”“你们要逃到哪去?”
  寂静竹林突然冒出陌生人音,巡花柳二人脸色惊变,警惕四顾。
  身后树丛“莎莎”作响,一人拨叶而出,来人身高八尺体型壮硕,浑身筋肉磊磊,手持斩马巨刀,如若金刚罗汉般威风凛凛。
  “巡花柳,我往日就看你为人奸邪,屡次轻薄恩师,罪错罄竹难书。更想不到你竟是朱邪走狗,私自通敌。师父待你不薄,你却公然叛逃,可否知罪?”来人言语满是讥笑嘲讽,“今日我要替恩师清理门户,砍去你的四肢、做成人彘塞进酒罐中,处以醉骨酷刑。”巡花柳黑着脸骂道:“破军…你他妈好大的胆子,不过是只没脑子的奴狗,胆敢以下犯上。”此人乃是紫薇七星中的「破军」,擅使八极惊雷刀法,功夫霸道凶狠,与巡花柳有大过节。
  他收到徐鹰联络,赶来截杀叛徒。
  破军冷哼,“有难时叫恩师「母上」,无难时叫「姬姐姐」,你这般不守人伦道德的废柴,早该被治理了。”一言将尽,惊雷刀随后而至。
  破军猛然踏地,借踏地冲劲挥刀直劈巡花柳面门,有开天辟地、斩山断海之势,刀刃划过之处,空气轰鸣,如若惊雷炸响。
  巡花柳无力抵挡,眼睁睁看着刀刃落下。
  娘的……徐鹰尚还知道手下留情,破军根本是想置他于死地。
  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小森扯着巡花柳的衣领向后一甩,抛出二丈远,随后腾身空翻,用身体翻转的间隙避开刀刃。
  咦?
  破军与巡花柳皆哗然,前者凝重,后者心喜。
  这个小森姑娘武功似乎不弱。
  小森躲过刀刃后,后跃三步,半蹲在巡花柳身旁,伸手道:“我要武器!”“只有扇子。”巡花柳从袖中掏出钢骨扇,递与她手。
  “这怎么用?”
  “合扇点穴,展扇化劲,扇刃可作刀、扇面可当盾,随心而动,妙用无穷。”事到临头,他居然还有闲心妙语连珠、侃侃而谈。
  “不会。”
  小森脸色顿沉,将扇子还给他,从他腰间摸索出木盒金针,右手衔住一枚小针,身如飞燕般向破军掠去。
  破军蓄势挥刀,斩马刀势如破竹,一刀一刀接踵而至,刀风几乎将少女掀翻。
  小森不急不躁,从容不迫,迎着刀锋直面而上,或侧身躲闪、或缩身险避,宛若一条泥鳅在破军半丈内游走。狂暴的斩马刀,竟是伤不到她分毫。
  每从破军身侧飞掠,金针皆刺入破军肤上,划出深红血痕,打斗片刻,其身上已遍布伤迹。
  巡花柳目瞪口呆,破军的玄天决已练至第七层,竟被小森打得毫无办法,斩马刀空有威势,却难以触及小森的衣角。  “这是…捡到宝了啊。”他心中欢喜,“真乃绝处逢生、天不亡我。”破军脸色难堪,把沉重笨拙的斩马刀插进地中,抱架开拳,转换打法,以较为灵活的刚拳攻上小森,二人缠斗几十回合。
  八极拳刚勇灵活兼备,拳风铺天盖地呼啸而来,小森闪避不得,只得见招拆招。
  她本没多少打斗经验,拳对拳拆招对打,立刻落入下风。
  正当她吃力分神之际,破军闯步贴住她身,一招「立地通天炮」从下至上,猛击下颚。
  二人距离极近,小森反应不及,结结实实挨上一掌,脑袋当场就蒙圈了。
  她本是小女孩,怎能抵挡成年刚猛汉子全力一击,在晕厥前一刻,她强行定神,手中金光一闪,趁着破军一招未尽,小金针爆射而出。
  破军忽感腹心刺痛,丹田内力狂泄,喉头一甜鲜血涌喉,他低头看去,正见金针没入肚脐,只剩短短的针尾。
  “好…好功夫,”他捏住针尾,向外拔去,“小小年纪,能让我的大刀束手无策,更能用软针刺破我的丹田。”破军闭目调息内力,丹田内力激荡,恐需小半时辰才能恢复如初,“不愧是朱邪策的私生女,果真天资纵横……”他声音徒然骤冷,“此子断不可留,必须当场斩杀。”说罢,破军掏出冷烟,以内力激之。冷烟一飞冲天,于高空爆炸绽放,绚烂绮丽,光耀大地,方圆十里清晰可见。
  这是在搬救兵了,破军自认斗不过小森,放出冷烟呼唤同党。
  巡花柳冲向前,抱住被通天掌击懵的小森,乘着破军调息内力的档口,撒腿逃跑。
  ……
  “师弟,为何紫薇七星每个人都讨厌你?”巨门、破军、连同风月楼的禄存孙玉婷,对待巡花柳的态度都极差。
  “破军说你屡次轻薄宗主…是真的吗?”
  巡花柳心虚擦汗,“如果说那算轻薄的话……其实也没说错…”风离怒目瞪着他,“你怎么敢的,你都干了些什么?”“……我拿着按摩推拿为由……把幽姬摸了个遍……还有当众叫她「姬姐姐」……偷看她沐浴洗澡……偷她的亵衣……求她与我双修……借试药之名,喂她焚情膏吃……”“你的人格还能再低劣些吗?”风离几欲发作,确实不怪幽姬门生讨厌巡花柳,是他身为人子,不干人事在先。
  即使他天性好色,也不能如此对待养母,“宗主视你为己出,辛苦养育数十年,乌鸦尚知反哺,你却如此荒唐…实在不孝!”“师姐,你也知道,幽姬没比我大多少岁,她认我做义子,其实是有深意的。”巡花柳起讲述一段秘辛,“这关乎我的身世……”“你不是孤儿吗?”
  “哼哼,不全是,据我查阅,我的生父是幽姬的师兄,具体是谁不清楚。”此段秘闻,是他从水月楼主口中撬出。
  “幽姬对她的师兄、我的生父爱而不得,抱憾终身。多年之后,她的师兄去世,留下遗孤——也就是我。”“幽姬睹孩思情,强迫我当她的义子,假装与师兄结合过,以填补心中空缺。”风离噎住,“这话…你别乱说…千万不能说!”无论真假,对幽姬都是莫大的侮辱。
  “师姐尽管放心,这些只对你说过,”巡花柳笑道,“我不忍心看母上孤独终老,方才撩拨她的,这哪是不孝,这分明是大孝!”风离竖掌打断,“我不想听你扯歪理,继续说两年前的事。”……
  巡花柳唯一能拿出手的事物,便是这双腿。施展起轻功狂奔,当真是一骑绝尘。
  二人逃至深山中,四周丛林密布,需拨草前行,巡花柳不识道路,停下脚步,轻揉小森人中,将她唤醒。
  “咳…咳咳……”小森嘴鼻间溢满鲜血,苏醒之后脑袋震痛,她强撑着站起,又踉跄摔倒在地,四肢不断抽搐。
  “冷静些、冷静些,躺下,暂时没事了。”巡花柳环抱住她,在她脑门上安抚揉捏,以缓震痛,“你的功夫不错……小小年纪,竟然和破军打得不相上下。”“唔…咳……水……”
  “水?我没有水?你认路吗,哪有水源?”
  小森抱着头,艰难四视,勉强辨认出方位,手指着一处,沙哑道:“走…这边,这边有水。”“好。”巡花柳背起少女,向她所指方位行去,约走半刻钟时间,果然找到一条溪流。
  可不巧的是,溪流旁站着一青衫书生,手握判官笔,在溪流边负手矗立。
  书生听到声响,微微而笑,“我已经恭候你多时,少主。”书生乃是紫薇七星之一,天权星「文曲」。
  破军放出冷烟暴露巡花柳身位,再结合地势——文曲推算出他必定会寻找水源,故而提前来到这条溪水旁守株待兔。
  “老子操你妈,文曲——”巡花柳面孔几乎狰狞,“真是阴魂不散,就你个废物书生,也想杀我?”“呵,你本有大好前途,却自甘做贼,真是白瞎师尊的栽培。”文曲亦满脸讥讽,挥舞判官笔,杀向二人,“书生笔下三尺剑,毫锋可杀人,我和你结怨已久,今日该清算了。”……
  “你和文曲也有恩怨?”
  “我和七星几乎都有梁子,所以在幽姬门下混不下去了。”巡花柳坦诚道,“不然我何要投入木堂门下、当你的师弟?”“怎么结的怨?”
  “说真的我也不懂……”
  巡花柳思索半天,“是幽姬的偏心吧?七星与我同为孤儿,我却能当她的儿子,享受恩宠。而他们只得当弟子,吃尽苦劳。”“青年时练武,我的功夫最为差劲,却被幽姬直接内定为七星之首「贪狼」,引得很多人不满……虽然最后这「贪狼」我没当。”“我时常惹事犯错,总能被幽姬原谅,不受责罚,连独闯宗门秘境偷学禁术一事都能受豁免……这一来二去,他们怨恨我,我也无话可说。话说回来——最恨我的人应当是「贪狼」与「廉贞」。”“此事我也有耳闻,不必多说。”
  贪狼与廉贞互为对偶星,贪狼寡义、主桃花之煞星;廉贞趋利,次桃花之凶星。
  承担此星辰名的二人必须配婚、互补互足,方能承担凶煞双星的邪怨。
  当年幽姬内定巡花柳为贪狼,再择一女徒为廉贞,欲为逆子配婚。
  此女名为郁瑶,为天元宗的女性翘楚,生性好强,虽敬仰恩师幽姬,却对婚配极度不满,万分不愿嫁于臭名远扬的巡花柳,时常找茬得罪、坏他好事,令巡花柳对其讨厌万分。
  七星之名多为决斗争夺,巡花柳自从接过贪狼头衔,每日每夜受人挑战,可他毫无武学天赋,功夫在幽姬弟子中垫底,只得避而不战,丢尽脸面。
  幽姬门下的大师兄,名为闻人羽,同是天元宗翘楚,与郁瑶关系极好,彼此心有好感,若不是幽姬强行配婚,这两人大有可能喜结良缘。
  闻人羽、也就是如今的贪狼,天天围堵巡花柳、强迫他与自己决斗;郁瑶站在闻人羽这边,为其推波助澜。
  二人骚扰得巡花柳烦不胜烦,他索性将贪狼之名抛下,愤然离去,投入隔壁木堂麾下。
  幽姬左右为难,最后终将贪狼之名给予大师兄闻人羽。
  贪狼与廉贞、闻人羽与郁瑶历经磨难,总算修成正果,得到名义上的婚约,本是大喜之事,巡花柳却突然发难。
  他在闻人羽获受「贪狼」星名的当夜,用药迷奸郁瑶,夺走了少女的初红。
  此事闹得很大,天元宗上下皆知。郁瑶哭了三天三夜就差上吊自杀,闻人羽被戴了顶大绿帽,差点提刀手刃巡花柳。
  当时朱邪策还是宗主,听闻此事也是义愤填膺,指责幽姬过于偏宠巡花柳,并亲自处罚这混蛋,杖巡花柳二十棍、五十鞭,关山崖里反省一年。
  每想到此事,巡花柳总是大笑出声,“贪狼和廉贞这对狗男女,自作自受,当真活该。”风离摆摆手,脸色不善,“都说别提此事,你若再提,我可要训斥你了。”关于此事,她觉得巡花柳做得太过分,都是同门师兄师姐,不该得罪得如此彻底。
  “你接着说遇到文曲之后的事。”
  ……
  巡花柳放下小森,主动迎击。他知道文曲与他一样武功平平,所擅之处在于兵法谋略,故得「文曲」之名。
  此次围剿余党,都是文曲一手谋划,计划可谓严谨周到、滴水不漏,唯独漏算了巡花柳叛逃。
  他是军师,武功甚至不及巡花柳,却孤身一人而来,未免有些瞧不起人。
  巡花柳独臂相斗,二人交手数十合,丝毫不落下风,鄙夷道:“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认为我打不过你这宵小之辈。”“哼!”文曲抓住他的得意时机,判官笔尖狼毫甩向他面门,“那你尝尝这招。”他的嘴角皱起诡异笑容,只见狼毫上突然有笔墨渗出,浓烈的墨汁灌入巡花柳喉腔。
  “操你妈——居然来阴的。”巡花柳吐出墨汁,刚想抬出左手擦脸——他的右脚竟然迈了出去。
  “操,居然玩这个。”巡花柳脸色苍白,此墨汁乃是奇毒「噬心丸」的毒液,一旦吸入,可令人四肢错乱、感官倒逆。
  正如他此刻,欲抬左手,却伸出了右脚,想伸出右腿,反而抬起了左手。四肢的控制被交错调换,说不清的别扭。
  这下连站立行走都困难,谈何打斗,他结结实实吃下几拳重击,跌坐地上。
  小森脑瓜依旧发晕,但看到巡花柳危难在即,奋不顾身冲上前加入战团。  她小心翼翼避开判官笔的狼毫,以防毒墨入体,再次交手数十回合,她抓住文曲的破绽,以掌为刀击向其后颈,此造大开大合,略有舍身之意。
  文曲脸上再浮阴笑,他抓的就是这一时机。
  他大张开嘴,舌尖处赫然有一枚细小钢管,管中喷涌出少许噬心丸的墨汁,正中小森鼻腔。
  少女出拳未收,抵挡不及,鼻腔吸入毒墨,突感身体不受控制,摔坐倒地,她强忍下心慌,细细感受身体状况——左手与右腿、右手与左腿的支配互换了。
  “原来如此。”想清楚后,小森重新站起,挥拳冲向文曲。
  “怎么会?”文曲难以置信道,明明瞄准了鼻腔,确保毒液入体、感官互换,为何仍能站起?
  交手招架几圈,他发觉小森动作卡顿、招式简单,只有单纯的拧跨加直摆勾拳。
  这下他更为惊讶,这分明是硬顶着四肢错乱而行动,“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小森没有理会,一记正直拳砸向他的面门,将其击飞三丈,正待追击,突听头顶风声呼啸,她本能翻滚躲闪。
  轰隆!!!
  一杆钢枪扎在小森方才站立位置,树丛中又走出一人,作武夫打扮,身着马步衫、脚着长钉靴,乃是紫薇七星之「武曲」。
  武曲背负兵器匣,匣中刀剑棍棒匕镰鞭应有尽有,他在武学造诣上杂而不精,习百家之兵器、集百家之专长。
  “文曲,你为何要贪功冒进?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要死在这了。”武曲严厉指责道。
  “……”文曲侧目,保持沉默。
  巡花柳真的绝望了,强敌一个皆一个出现,身中的噬心丸可维持半个时辰,遥看小森也是摇摇欲坠,这武曲武学虽杂,却绝不弱,两人都山穷水尽,该如何抵挡?
  谁知武曲从兵器匣取出一把环首刀,连带着刀鞘一同扔到他身边。
  “少主,我无意与你为敌,这把刀、还有这把枪,好好拿着。”武曲微微一笑,这江湖讲究的是人情世故,“我只是来营救文曲的,并未见过你们。”巡花柳大感意外,顶着四肢错乱摸索着握住刀,“武曲…兄,虽然不知你在玩何花样,但此恩…我必定报答。”“少主,一路顺风。”
  “你疯了!”文曲怒目而视,“你为何放他走?”武曲似笑非笑,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嘀咕道:“师兄,你为人聪慧,为何想不明白其中深意?”“巡花柳是何人?恩师的逆鳞,你今日为难他,明日恩师就把你赶出门去。更何况现在恩师是宗主,他就是少主,得罪少主于你有何好处?”“巨门徐鹰已经发出快报,过两日恩师亲自定夺,岂轮得到你教训他?”文曲脸上阵红阵白,说不出话。
  小森战战兢兢拔出长枪,退回巡花柳身边,架住他的手臂,帮他维持平衡。
  “现在…我们该如何?”
  “走吧,他放过我们了…翻过这座山,到浙江湖州去…不行,喝些水先。”二人牵扶同行,蹲到溪边猛灌几口凉水。
  武曲似乎想到了某事,沉吟片刻,忽然道:“少主,待你回宗门后,最好去找郁瑶师姐谈谈。”“我才不要。”
  “自从两年前你犯下错事,郁瑶师姐性情大变,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日益颓废……解铃还须系铃人,好歹同门一场,至少相聊一下,算我拜托你了。”巡花柳虽打心底讨厌廉贞郁瑶,但他毕竟才欠下人情,架不住诚恳拜托,只能答应道:“我明白了……如果有机会,我会拜访她的。”“如此甚好,”武曲微笑,做人就是要这样,八面玲珑方能平步青云,“少主,时候不早,请速上路。”……
  小森把头埋进溪流中,泪水、血水被溪流冲洗殆尽,但心中的悲愤与痛恨永在。
  她将破军、文曲、武曲、巨门的脸庞或声音,牢牢记在脑中。
  此仇,不共戴天。
  她和娘亲何其无辜、何其悲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阴阳两隔。
  名为仇恨的种子深埋心间。
  随后被巡花柳从水中拉起,走在荒山草道上,一直浑浑噩噩,恍若梦中。
  四周寂静,再无人追杀他们,二人一直走、一直走……小森终于如梦初醒,蓦地跪地,崩溃大哭。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少女整身抽动,泪水横流,凄惨的哭声惊掠群鸟。
  巡花柳漠然矗立,欲言又止。
  “我要…我要报仇!我要杀光他们!”
  此刻,他也不知救下小森是否正确。
  “你不能报仇。”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你明明与杀我娘亲的人是一伙,为何要救我?”小森崩溃、迷茫、扭曲、挣扎、疯狂,各种感情互相纠缠、混合、搅拌,最终化为血海深仇,盘踞心间。
  “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许复仇。”
  巡花柳声音斩钉截铁,不留丝毫退让,“你想报仇?呵呵呵呵呵,亏我费尽心机救走你,真是喂了狗。你敢报仇,先把我杀了。”说罢,他单手拔刀出鞘,环首刀刃剧颤,方才还同生共死、祸福与共、死生相托的二人,转眼拔刀相向。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14:10

第二十三章 往事·缘起
  沐晴雪颤颤接过两张药引,心痛得无法呼吸。
  “就以三日为期,不许找他人商量。”巡花柳伸手托住她的面庞,动作轻柔,语调温和,“可别选错,如若不合我意,我俩便缘尽了。”“……”沐晴雪只感好心全喂狗,臣服巡花柳后对他掏心掏肺,却换来这般对待。
  两张药方,一张流胎,一张安胎,他想让自己选哪张?
  巡花柳尚在旅途中,并且遭人追杀,若是带着孕妇同行,实在太过累赘。
  莫非他要让自己流胎?
  摸摸肚子婴儿,沐晴雪攥着药方,眼眶湿润了。
  她并不愿如此,孩子是无辜的,既是她的骨肉,亦是巡花柳的骨肉。
  ……亦是他的骨肉……
  沐晴雪思索半晌,巡花柳的思维异于常人,如若他的目的是让自己服下安胎的药引…以证明自己的忠贞。
  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明明都决定嫁于他,为他生儿育女了。
  沐晴雪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将其抛之脑后。
  她将那张写着「流胎」的药引丢于一旁,凝视着「安胎」药引,继续揣摩起他的心思。
  可无论如何揣测,心中已有决断。
  她本是聪明人,一番猜测,其实猜得八九不离十,只可惜漏算一步。
  巡花柳既想鉴明其心,又觉怀孕太过碍事,欲把肚中孩儿堕掉。
  “晴雪夫人——你慢慢抉择吧,”他起身站起,目中蕴含一丝意味深长,“这间房,就留你独住。”话落,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
  朱邪小瑾置购了一身男装,找无人的地方换上,扮出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招摇出现在竹云庄大门前。
  若不是那一记“穿云相见”,她不会那么快锁定巡花柳的位置。
  但是巡花柳身边多了一人,遥远相望察觉武功不弱,事态似乎有些棘手。
  她在邮亭发了封快信,快马送回杭州,求助苍渺阁派出援手支援。随后,进入竹云庄,紧盯着巡花柳的行踪。
  先前白无痕的人皮面具被白霜扯下,索性不再伪装。堂堂白家次子,充当着大门守卫。
  他收了一人天大好处,正替人做事。
  这人家世显赫,其父在官场任职、与白无忧官商勾结,两家私交甚好,对迎娶白霜势在必行。
  白霜似乎不愿嫁与他,闹着性子举办一场比武招亲拖延时间。
  但白府上上下下早被收买,就连父亲白无忧都看中其高贵权势,欲让两族联姻。
  白无痕虽不愿出卖亲妹妹,可事已成定局,对方给予的好处又太多,无奈插手从中作梗。
  门槛本被白霜定为五两银子,硬生生被他抬到五两黄金,且全部中饱私囊。此举得到父亲白无忧准许,白霜有口难言。
  白无痕倚靠门桩,抱剑斜视,懒懒道:“跨过门槛,要五两金子。”小瑾爽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递于他手,“你清点一下。”白无痕随手上抛,粗略估约五两,笑着道:“我相信公子的人品,快请进,祝你招亲夺魁。”他将黄金揽入自己怀中,朝门内招招手,呼唤婢女: “那个谁——过来,招待这位公子去东二厢,记得还有几间空房。”虽嘴上恭迎堆笑,但白无痕内心满是鄙夷,五两金可不是小数目,又有败家子傻乎乎送钱了。
  ……
  东二厢另一间房内,小森胫骨折断,不便走动,平躺摇椅上。
  风离坐于床侧,修长的双腿重叠交错,手指轻绕着乌黑青丝,冷眼盯着巡花柳,清眸炯炯。
  二人对视半息,她寒声道:“师弟,跪坐地上!”“……师姐之言,莫敢不从。”
  巡花柳毫不犹豫双膝跪地,屁股抵在脚跟处,端正正坐。
  “自己说吧…为何你会带着朱邪余党,为何她在风月楼里时,不见内力波动?楼主知道她吗?”“太多问题了……我一个一个回答你。”巡花柳也不隐瞒,尽数托出,“水月楼主自然知道小森,并且非常支持我养着她。”“我不信。”
  “你不信也无济于事,楼主又不在此地。”
  “……”风离揉揉太阳穴,压抑心中怒火。
  “而小森的内力,被一道气锁封住了,气锁名为重楼,是幽姬开发的。”他再次撒谎,重楼气锁是他结合古法独自研发的,摆出幽姬的大名,是为吓住风离。
  风离果然有些动摇,“宗主也有参与?你还有多少秘密隐瞒我?”“我都会告诉你的,小森——直白地说,她是我的禁脔、我的泄欲玩物,目前年纪尚小,养大了就是性奴。”“小森数次救我性命,曾与我共处水深火热,完全受我的支配。她与那些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朱邪氏不同,出生时命格有缺,被抛弃于山野中。”巡花柳缓缓讲述起两年前的灭门一事,从幽姬倒戈、诛杀朱邪策,朱邪族余党投奔庐阳寻求庇护时说起。
  ……
  两年前。
  朱邪余党逃跑至庐阳南山村,伪装成农户朝耕晚织。
  朱邪策暴毙,天元宗五行堂争名逐利,有意挑选朱邪氏族其中一人为傀儡宗主,不愿斩草除根。
  这与幽姬所意相悖,但她疲于权力斗争,又身负重伤,抽不开手。只得暗中组织人手去追杀残党,以绝后患。
  巡花柳当时年十七,虽武功平平且胸无大志,但奇策百出、尤擅使毒,被派遣前往庐阳,担任毒师一责。
  朱邪余党共七人,幽姬保险起见,共派出三十人,以黑衣蒙面之姿,伺机暗杀这七人。
  他们潜入南山半月,最终锁定其藏身之处,并约定袭杀日期。
  袭杀当日清晨,巡花柳亦潜入南山村,在村落附近九道水渠与水井中投毒,此毒名为「迷离散」,一种高强度的蒙汗药,被河水层层稀释后,药效微弱,只会使人迷糊犯困。
  这南山村人多为弱冠老人,鲜有年轻壮汉,身体本就不好,一旦被迷离散晕住,即刻犯晕嗜睡、长眠不醒。
  他找到空旷地界,将一袋袋药囊沉于水渠上游,以便夜间袭杀时掩人耳目。
  巡花柳花费大半天时间,从第一渠投毒到第九渠,再返回第一渠确认情况。
  这一返回,将他吓得半死。
  遥遥望见一位少女蹲于河岸,将一袋袋药囊尽数拉上岸。
  巡花柳远远探查,觉得此人内力微浅,似乎并非习武之人,胆子便大了起来,静步走近少女身后,踢出一脚欲将她踹下河中。
  谁料少女后背宛若长了眼睛般,翻身向侧边闪躲,轻巧避开这一踢击。
  巡花柳满脸惊诧,这女孩貌似武功不弱,自己看走眼了?
  他一脚踢出,来不及收势、一头栽向河中。
  脸面丢尽刹那,那少女转过身,伸手托住了他的胸膛,稳稳扶平。
  少女问道:“这药袋,是你放的?”
  “……是吧。”巡花柳心慌,默哀着我命休矣,不但投毒被发现、打草惊蛇了,自己还落入他人手中。
  “到下游放去,别毒坏我的菜地。”
  说罢少女便垂下头,放开巡花柳,继续将河中毒囊拖上岸,整理起河岸的菜苗。
  “咦?”巡花柳未免有些发愣,“姑娘,你就只说这些?”少女微抬臻首,眼明似琉璃,透露出一丝清澈的疑惑,“那…我还要做什么?”巡花柳走近端详她,正见面如秋水,波澜不惊,“你…应当是会武功的吧?”“会些。”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眨眨眼,老实道:“小森。”
  “姓氏呢?”
  “姓小。”
  “???”巡花柳看着他,却见小森满脸认真,纯真得不像会骗人,悻悻道:“这世上,没有小这个姓吧。”“我不知道,娘亲从来都这么叫我。”
  “你娘叫什么?”
  “就叫娘。”
  “你还真老实,问你什么都答,却都答非所问。”巡花柳对眼前少女大感兴趣,单纯木讷,又身怀武功,实在奇特,“你家里人多吗?”小森清秀面容上浮现一丝烦躁,似是想起不悦的事物,“以前,家里人很少,只有我和娘。几日前,突然来了很多亲戚。”这些人吃得多,懒惰又高傲,很是烦人。
  巡花柳心一凛,据情报所言,朱邪氏余党投奔庐阳其余族人,眼前这女孩不会就是接应之人吧?
  “妹子,我感觉和你很投机,我们多聊一会儿。”小森撇嘴道:“你往水里投毒,看着不是好人,我其实不想理你。”巡花柳摸摸鼻子,尴尬道:“这上游山石嶙峋、树木丛生、人畜难行,空旷的土地就这丁点大,为何你要在此种地?”如若不是她在这低劣的土里种地,自己的恶行也不会被发现。
  小森低垂螓首,眸中流露悲伤,“我家的三亩田……都被霸占了,只能上山种菜。”即使她种得勤快,收成依旧寒碜,根本不够三餐四季的日常温饱,常需饮水充饥。
  这也是她看到巡花柳投毒,却不制止的原因,她对同村人极为不满。
  巡花柳听得同情,“你不是会武功吗?用武功教训他们呀?”“娘不许。”
  藏锋守拙,装出不会武功、易被欺负的样子,倒是隐藏身份的好方法。
  巡花柳沉吟半晌后道:“投靠你家的亲戚,有几人呢?”“嗯……七个。”
  人数对上了,果真如此——眼前这有问必答的无知傻瓜,就是朱邪余党的投靠之人、是巡花柳的仇敌。
  可看着小森懵懂天真的模样,难免生起恻隐之心,竟是不忍与她为敌。
  “你和你的亲戚,关系好吗?”
  “不太好…他们…和你一样,不是什么好人。每天赖在家里,什么活都不会干……”说到讨厌的人,小森滔滔不绝起来。
  南山村穷困,青壮年大多出村打拼,在村里的多为耄耋老人,彼此尔虞我诈,贪图蝇头小利,正应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
  小森与其母亲孤苦无依,正是他们欺负的对象。明明小森身怀武艺,却被禁止使用,只得暗吞眼泪。
  她并无年龄相近的朋友,更无人与她搭话、听她倾诉心事。此刻巡花柳相聊,虽嘴上不说、心底却觉相谈甚欢,话也多了起来。
  “那群亲戚,他们高傲得很,让我和娘端茶送水,衣服都不自己洗,把我们当佣人使唤,太过分了。”巡花柳幼时,常常被朱邪族的子弟刁难殴打,对其印象差得离谱。
  听到小森数落,心里连连赞同,“小森姑娘,我越发觉得与你投缘,给你个忠告,今晚上不要回家。”小森摇摇头,“为什么我不能回自己家?我还要回家做饭。娘亲腿脚不便,只有我能上山择菜。”“……”巡花柳总不能说今夜,他们要袭杀朱邪余党。
  他想了想,没来由地道句:“小森姑娘,我对你一见如故,能娶你为妻吗?”“你你你在说什么呢?!”小森羞怒,弯弯柳眉倒竖,嗔道:“我们才说过几句话,我都不认识你!”“你家有后院吗?”余党的藏身所早被锁定,巡花柳对房屋构造了如指掌,明知故问道。
  “有是有…你怎地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地表白,又莫名其妙地绕到其他话题。
  “今夜丑时,能否在你家后院与我相见?”
  “唔!”
  这…这不就是幽会吗……小森双颊滚烫泛红,猛猛摇头,“我才不要,你别来,我不会见你的。”“我会来的,”巡花柳笑笑,“我会来你家后院等你,但愿你不会让我吹一夜冷风。”今夜,他要在暗处偷吹迷离散、顺带放火烧屋。如若小森与他有缘,真的在后院与他相见,便用药迷晕,趁乱带走。
  如若无缘,那他放完火便跑,各自死生有命。
  可他不知,另外二十九人早确定袭杀人数,小森已在必死名单上,如若携小森逃走,势必会被归为叛党,遭同门追杀。
  “哪有你这样的!”小森横竖为难,又羞又气,这般不由分说的态度,根本是在强迫人。
  巡花柳不再搭话,吹响口哨,将被捞起的药囊装入随行麻袋中,挥臂告别,“小森姑娘,晚上再见。”徒留下苦恼的少女。
  ……
  与巡花柳分别后,小森心绪起伏,又恼又羞,满脑子都想着方才的对话。
  可谓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自己要不要去见他……当然是不想去,对他的名字、品行、家世一概不知,仅仅交谈寥寥数言,便被索婚……即使她见识浅薄,也觉此人风流浪荡,并非良配。
  更何况她才初及豆蔻,离谈婚论嫁还早得很……“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呐……”小森喃喃道。
  她根本无法专心做事,瞎忙活一阵,背着一大捆洗净的菜叶,双手提着两桶上游净水,踏上归程。
  回到家烧水煮菜、清扫屋舍也是心不在焉,屡屡出错。但她为人低调,即使是满怀心事,举止怪异,也无人在意。
  一屋九人,投奔的七位亲戚用完餐后共聚一处,商量日后对策,母亲缝补女红,小森躲进柴屋中,犹豫着今晚去不去见巡花柳。
  思索半天,她最终道:“我就去…就去露露面,让他不要再和我往来……”……
  入夜,今夜星光暗淡,乌云压顶,村中大多数人异常犯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森在简陋闺房中,守着窗外日晷,心跳随时间流逝逐渐加快。
  长久孤独等待后,日晷针影终于移到丑时,她哗地站起,收敛气息翻墙而出,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走进后院中,小森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香味奇特,她寻香而去,走近一处墙边,借着黯淡的月光,贺然看到一根冰冷的钢管。
  钢管由外向内,破墙插入,管头正对着她的脸,倏地喷一股浓烈香气。
  小森猝不及防,吸入大量迷离散,顷刻间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摔倒地上。
  丹田内力自行流转护体,维持着心智澄明,可她四肢脱力,只能睁着眼,呆呆望着乌黑天空,什么也做不了。
  四周迷离香气愈发浓烈,半刻钟后,前堂突然爆发厮杀呐喊声,旋即惨叫声、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其中,似乎夹杂着娘亲的哭喊。
  小森心中大急,却又无能为力,便在这时,巡花柳翻墙而入,左手持着火把,右手拎着油桶。
  他看到地上昏迷的少女,抿嘴一笑,“小森姑娘,你果然没有失约。”他将油泼在房梁上,抬手抛出火把,霎时间火势蔓延,一条火龙于屋顶肆虐。
  投完毒、放完火后,他走近小森身旁,自言道:“你是想活命,还是不想死?”小森巧目中流露深深的怨恨,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哦,不说话,那你便是想活命。”巡花柳抱起小森,回望一眼仍在搏斗厮杀的战局,趁乱逃了。
  他一路隐藏行踪,向村外的南山深处行去。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07:31

第二十二章 抉择
  白霜看似华容贵躯、高洁冷性,其实内心极不正经,常常女扮男装到勾栏听曲。
  闺苑中,甚至偷偷藏着春宫画仿本,例如《鸳鸯秘谱》《风流绝畅》《青楼景》,其中她最中意《熙陵幸小周后图》。
  此《小周后图》描绘一段非常绿帽的故事,大名鼎鼎的南唐后主、千古词帝李煜,被宋太祖灭了国,连同皇后小周后被掳为俘虏。
  至赵光义年间,其观小周后容貌绝艳、神采端静,且节烈忠贞,心起曹贼之癖。
  赵光义以李煜性命安危,强迫小周后入宫,对其百般淫辱(美名曰行幸),并令宫廷画师描绘奸淫盛况,将小周后的屈辱、李煜的悲痛刻在史书中,万世传唱。
  (亚子:老祖宗玩的还是花,ntr本领先东瀛五百年,其实宋蒙灭金时还要个更绝的《尝后图》,直面意思品尝皇后,堪称千古第一淫图。)白霜初次观赏《小周后图》时,被这横刀夺爱的方式震撼,看得是心脏砰砰乱跳,从此觉晓奇异癖好。
  她亦对春宫中男女欢爱交媾的方式好奇,虽常常上青楼,但最多也就听曲斗诗,尚未亲眼目睹真人性交。
  如今那夺妻辱夫的事迹,竟然真的发生在身边,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林苏和沐晴雪双双失身,在彼此眼前被他人强暴,伉俪情深的青梅竹马从此形同陌路,在无人的月下悲痛欲绝,多年之后忆昔彼此的山盟海誓,又是泪水长流……」她的品行其实不高,只是善于伪装。听闻这等荒唐事,即使事件的主角是亲师姐,悲愤之余,还有些心情激荡。
  此番借着返还内力,还能正大光明地观赏采补淫功,一石二鸟!
  巡花柳横抱沐晴雪,信步跨入内舍,白霜面色沉稳,遣散家丁后紧随而入。
  风离与小森在庭院中面面相觑,尴尬无言。
  春过夏近,天气渐热。墙暗野花争芳,蝉鸣蝶舞。
  风离紧盯着小森的眼睛,半晌,迟钝开口,“我见过你…你是臭师弟的试药女。”昔日小森头发散乱,衣不遮体,更无丝毫内力波动,看着是可怜的小奴隶,无人将其与朱邪氏余党联系在一起。
  “你是朱邪策的什么人,天元宗里没有见过你?”“……”巡花柳不在身边,没有靠山,小森一时无所适从,被瞪得心慌意乱。
  她顿时感到满心沮丧,天元宗随便一个人都难吓到自己,谈何复仇。
  如若不依靠巡花柳,自己在世上似乎便无安身之地。
  “风师姐,这倒霉孩子孤僻又呆傻,腿还折了。”巡花柳的声音,从屋舍悠悠传来,“都这般人畜无害了,你不要为难她。”“……”风离无言以对,负手走进另间客屋,独自休整。
  小森卧躺椅上,仰望苍穹,温婉一笑。
  ……
  沐晴雪被抛在床上,衣衫凌乱,松开的领口缝隙中,橘黄色花纹肚兜隐约可见,浅浅包裹住酥软胸乳。
  巡花柳迎着白霜在床畔矮凳上坐下,又去关掩门窗,“沐姑娘,自己把衣服脱光。”沐晴雪彷徨无措,求救般看向白霜,却见她双眼放光,满脸期待。
  又想起曾经夜谈时,这位白师妹对男女性事极度好奇,甚至怂恿自己着男装去青楼一探究竟。
  她只觉被冷水浇头,满心失望。
  门窗遮掩,巡花柳燃起灯烛,自顾解衣。灼夏未至,空气却是燥热,最多只能穿单薄长衫。
  他三两下脱光,毫不害臊,扬起胯下肉龙上下甩动,雄赳赳气昂昂。
  “喔!”白霜第一次亲眼目视男人裸体,羞涩得不能言语,双手掩面,乌黑的眸子却从指缝中露出,打量着跃动的肉龙。
  巡花柳面露邪淫,走近沐晴雪身前,巨大的山雀在她眼前摇晃,“我叫你脱衣服,你发什么呆。”白霜猛地一拍身旁木桌,“登徒子,给我态度好一些,不许欺我师姐。”“……”巡花柳面色一凝,重摆态度,“是是是,白大小姐,我全听你的。”他换了一副面孔,满脸谄媚,“夫人,娘子,我来为你宽衣解带。”说罢伸手去脱沐晴雪的衣裳。
  “巡郎…巡郎,这不好!”少女妙曼身姿似蛇般扭动,推搡着躲避其手。
  她又怎推脱得了,几粒纽扣被依次解开,再一拉腰带,衣襟往两边一分,羊脂般圆润的丰腴酮体,裸裎而现。
  巡花柳将起亵衣、底裤的绳带解开,丢到一旁。少女便是一丝不挂,仿若被层层剖开的莲花,展露其中细腻珍贵的白玉莲子。
  沐晴雪羞愧闭目,已经被脱得精光 便不再挣扎了。
  巡花柳托起她,抬起俏脸,心中大感畅快。曾几何时,这张脸满脸怒容,辱骂着他的淫荡;现而今,却是娇羞待操。
  他凑近那张乖巧的面庞,对着红颜樱唇,嚣张索吻。沐晴雪惊慌睁眼,心中既欢喜又安心,这是她的初吻。
  明明被淫奸过无数次,巡花柳却从未亲吻过她,而今突然索吻,令她浮想联翩。
  她自觉地放开牙关,任由巡花柳将舌头伸进自己嘴中,侵略自己的小嘴,唾液交融,两舌缠绵,她主动伸舌送少年嘴中,妄想以此博得怜爱。
  巡花柳品味着软甜香舌,倍感意外;缠绵到索然无味后,才把沐晴雪推离,二人唇舌相分,一丝剔透唾液还遥遥相牵。
  他把少女的头按到自己胯下,“帮我舔硬。”  以往巡花柳总是默运玄功,人为把阳根弄硬,今日突发奇想,想要主动硬一回。
  一番热吻后,沐晴雪心底燃起欲求,她彻底放下矜持,怯生生地用巧手握住软蟒,上下滑动。
  “用嘴,你的舌头不是很灵活吗,用舌头舔啊。”“嗯…好的。”
  沐晴雪凑近阳根前,犹豫半天,嘟嘴在龟头前磨蹭。
  “含着啊。”巡花柳恨铁不成钢,“你不是看过小森含吗,照葫芦画瓢啊。”“呜嗯。”沐晴雪颤颤抖抖地张嘴,嘴心对准龟头,向前一送,把阳根前端含入口中。
  而后灵敏小舌绕着龟头周围游走,舌尖往马眼处钻,阳根受此刺激,以惊人的速度充血膨胀,从软蟒化为滕龙,紫红的龙身雄壮威猛,粗暴的血管清晰可辨。
  沐晴雪无师自通,双手托着阳根,越含越深,肉龙被吞入黏润的食道中,根身上有巧舌游走挑逗,越来越兴奋。
  巡花柳实在惊讶,沐晴雪口交的天赋极高,虽然生疏,却另有一番青涩的滋味。
  “这般会舔,你是不是常与林苏亲吻?”
  “呜呃!”沐晴雪一脸错愕,她吐出阳根,悲哀道:“巡郎…我明明…明明已经对你一心一意,方才,那是我的初吻,为何要说这种伤人的话。”“砰!”白霜再度猛砸桌子,愤慨道:“你这家伙,真是不知悔改,又羞辱我的师姐,给我道歉!”她人还在这,巡花柳短时内两次欺负师姐,实在不敢想象平常沐晴雪会被怎般对待。
  沐晴雪这掏心窝的话,听得巡花柳知足暗爽。
  他把少女推倒床上,双手在握在雪乳中,将弹软白球捏出任意形状,两根指头掐住峰顶乳头,拔捏按挤。
  “晴雪夫人,我失礼了,你原谅我吗?”
  “嗯…嗯啊…啊。”这指技挑弄下,满腔悲鸣渐渐消失,只剩下愈发高涨的欲望,沐晴雪挺着胸膛,迎着挑逗,“我…嗯啊…原谅你…嗯…啊啊…我没有在意…”巡花柳得逞一笑,托起少女修长的双腿,向两边掰开,露出晶莹红艳的方寸嫩肉,正见两片阴唇贴合成缝,牝户上涓涓淫水横流。
  他令沐晴雪翻过身,双膝跪地高撅桃臀,双手自身下绕过,撑开肉唇,展露狭小的花穴。
  随后扶直八寸粗壮肉龙,紫红的龟头抵在淫穴口,上下摩挲,“自己往后靠。”沐晴雪使劲掰着阴唇,向后挤靠,欲把粗壮阳根纳入体内,但无论如何用力,都塞不进那昂扬粗犷的龟头。
  “……真没用,操得少了,还得多练。”巡花柳双手环绕少女楚腰,牵住她的手腕向后拉去,同时挺腰向前,徐徐推进阳根。
  粗暴肉龙缓缓塞进壁穴,沐晴雪心醉魂销,这几日舟车劳顿,久无性事,这般形状大小、这根夺走她一切的阴茎,居然令她十分怀念。
  阳根直直顶到宫心,阴道中所有褶皱欢愉无比,从四面八方裹紧根身,淫液泛滥决堤,顺着交合处溢满而下。
  “嗯…啊啊…嗯嗯啊……”
  她若依人小鸟般软语呢喃,白霜师妹还在身边,不敢放声浪叫。
  巡花柳牵紧着她的手腕,开始抽插送迭,阳根顺着淫液滑出,将到穴口时停下,随后腰身猛挺,同时双手后拉,循环往复。
  前顶加后撞,又是后入体位,阳根比先前每一次交媾顶插得都深,每一次进出都带来莫大的快意,沐晴雪吐着舌头,痴痴地沉醉于男欢女爱。
  巡花柳交错着三浅一深、九浅一深的力道,全身畅快淋漓,同时运转《惑心宝鉴》,将自身内力聚集阳根,通过性器连接,汇于沐晴雪的丹田。
  他的心在滴血。
  采补之法夺取内力时会有大幅折损,沐晴雪原本内力在六境,现在三境。
  把采补而来的修为尽数奉还,这还不够,需要他再倒灌一些自身修为。
  罢了…本来他的内力就形同虚设,打架从没有靠功底斗赢过,无一不是投机取巧。
  现在身边尚有风离、小森,足矣自保。
  内力不断从淫穴汇入、流转子宫、归顺丹田,伴随抽插挺弄,沐晴雪宛若身在云端,一波波的快感,像浪头似的向她涌来。
  她沉醉于狂爱中,高抬着圆臀,迎合着情郎的抽插,圆润酥臀被顶出汹涌波涛,自己也被顶得高潮迭起,潮水阴精数次喷涌,皆被马眼吸收干净。
  巡花柳一直寻找补命之法,先前淫辱伏龙寨苏轻烟时,明明将阴精潮水吸纳体内,就能补充寿元。
  可是此番试验,却是不行,吸纳的只是无用淫液。
  此事倒也不急……日后再研究。
  他加快抽送的频率,巨大的阴茎以破竹之势,发动一记前所未有的猛攻,弄得沐晴雪娇喘连连,再也不顾白霜在旁,浪声娇吟。
  她的脑子只有这强势的性交,过去的记忆都渐感模糊,林苏…和林苏师弟的纯恋…对巡花柳的怨念…都有些忘却?
  她的丹田奔腾不息,热浪贯通全身,肚中那鲜活的生命、小小的心脏也清晰可辨。
  人生是那么漫长,何必为对林苏一时倾心,一直怨恨着巡郎。
  猛烈交媾一刻钟,巡花柳也是濒临极限,抬腰高顶,全根阴茎没入穴中,少女娇躯痉挛,同时高潮。
  阳精喷洒进子宫中,宫中的潮水亦同时喷进龟头马眼,二者共频。
  霎时间,一股清凉气流顺着阳根游走巡花柳全身。
  他呆愣住,刚忙停止抽送,闭目自窥,只见这道气流流转四经八脉,最后化为淳朴的寿元。
  再一次感受到寿命补足的感觉,他大喜过望。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只有交配时高潮对频,双方同时喷泄精元,方能补足寿元。
  巡花柳松开手腕,腰身后退,阳根从小穴中滑走,带出巨量淫靡潮水与白浊浓精。
  沐晴雪浑身无力趴倒床上,双眼迷离,嘴角微笑,酥胸起伏喘息,久久不能言语。
  “沐姑娘的功力已经尽数返还。”巡花柳侧目冷眼看着白霜,却见她星眸似醉,吐气如兰,红着脸看着师姐的高潮余韵。
  “白大小姐,还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了喔。”
  “看得这般入迷,您莫非也想试试吗?”
  “哈…什么?!登徒子,不要胡言!”白霜回过神,哐当站起,“我…我先走啦,明天再来!帮我师姐清洗身子,不许欺负她!”她慌不择路地逃回闺苑,想着方才看到的活春宫,心绪起伏激荡,面上红潮久久不退。
  “太…太吓人了!”白霜喃喃自语,回想着那根凶猛的肉龙,又感面上发烧,“真的有那么大吗?”这活春宫果真刺激,十副《熙陵幸小周后图》也比不上。
  还有沐师姐那模样,也太羞人了,这就是意乱情迷、狂蜂浪蝶吗?
  记忆中的师姐是高洁、厌俗的,没想到也有如此奔放的一面。
  ……
  东二厢客房内。
  巡花柳草草收拾淫液,穿上衣衫,看着少女不住冷笑。
  “晴雪夫人,你有个好师妹。”
  沐晴雪浑身脱力,虚软躺在床上,面带惧意,慌张道:“巡郎…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我没想着把内力再要回来。”“无论本意如何,你总归是一点亏没吃,这一来二去,反倒是我折了修为。”采补沐晴雪前,他本把天元宗《还天决》练至四层,归还内力后,顶多只到第三层。
  “我再还给你就是。”
  巡花柳摇摇头,“你当内力是物品吗,随意转手?采补时会折损大半,再采补回来,也提升不了多少修为。”“对不起…”少女垂眸,不敢看他。
  “呵呵呵呵,把你的屁股抬过来。”
  “要…要做什么?”沐晴雪心惑,却还是爬向床沿,撅起屁股,把两眼美穴对着他。
  巡花柳伸直右手食指,指尖凝聚九玄阴气,径直插入红肿小穴中,穴壁的酸痛受阴气治愈,向内紧缩贴合。
  半刻钟后,他拔出手指,扒开可爱菊穴,捅入其中,阴气治愈括约肌,菊穴绞紧收合。
  又是半刻钟,他拔出手指,“重楼气锁已解,内力全数奉还,你的两穴也紧如处子。”沐晴雪楞住,“巡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凝聚阴气,是要耗费生命的。这般算来,我用损修折寿,换了你的处女膜,谁都不赚。”“……”
  “至于你肚里的胎儿,我给你张流胎药方,自己抓药流产。”少女瞪大眼睛,泪水潸然滴落,她不顾整身酸痛,近乎癫狂地冲近巡花柳,哭喊道:“巡郎!你为何弃我?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呀!”“已经和你算过账,我们两不相欠,你回你的琼华派,我去我的长白山,离开竹云庄后,别再往来。”沐晴雪哭得失色,紧紧抱住巡花柳腰身,“我不要…我只有你了…我不要流掉孩子,我不愿离开你…”巡花柳冷然注视,“我这般对待你,你反而还要热脸贴冷屁股,真是个贱骨头。”“我是贱骨头,”沐晴雪将头埋进他的腰间,温热的泪珠沾湿他的衣摆,水雾蔓延开来,“你就是丧心病狂,你若赶我走,今天就死在这。”巡花柳嗤笑一声,“以死相逼,有用吗?”
  “你明明说过……要娶我为妾,都是虚情假意吗?”沐晴雪越发崩溃,她终于理解小森被戏弄情感时的心情。
  “为何要这般狠心,这可是你的骨肉啊!”
  哀莫大于心死,即使内功重返,一招半式内就能杀死巡花柳,可她却倍感心凉,心脏被捏碎般痛苦到无法呼吸,浑身提不起一丝气力,跪坐在地上黯然神伤。
  她想不明白,自己不求名,不求利,堂堂琼华门生、江湖中的好手,只求陪伴巡花柳身边,当个没有名分的小妾,为他传宗接代。
  自降身份到这种地步,还要被他抛弃。
  巡花柳蹲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就是这样低劣的人,卑鄙又下贱,你非要留我身边……也不是不行,可要认真想清楚。”他的瞳孔中,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悲痛。此举非他本愿。
  与风离交换情报后,方知风月楼上上下下都被盯死了,师姐遇袭,自己遇袭,李燕定然也遇袭了。
  这本《闻风谱》,着实是块烫手山芋,可又不能贸然丢弃。
  路途上,必然困难重重,若带着怀孕的沐晴雪,实在不妥。
  沐晴雪仰起头,眸中闪烁着希冀,她擦擦珠泪,决然道:“我要留你身边…即使你辱我骂我。”连她都感觉自己是贱骨头,丢人又可笑。
  “那就抉择吧。”巡花柳撕下两片衣袖,取出怀中炭笔,在衣袖上涂写后,一手一片举在她眼前。
  “我有两张药方,左手这张是安胎的,右手这张是流胎的。两副药方都是罕世偏方。”“安胎这方,会让你与胎儿同生共死,胎儿没了,你也活不了。”弦外之音便是服用偏方后,不能再流产打胎,只能生下胎儿。
  “流胎这方,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损伤,是我在青楼行医时研究所得。”他将两副药方递给沐晴雪。
  “抉择吧,选一副方,自己抓药服用。选对了…这辈子都跟着我,我去哪你去哪。”“选错了,你我从此两清,解怨释结一别两宽,你回琼华或是自杀,都与我无关。”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4/08 15:04:08

第二十一章 归还
  白霜牵着沐晴雪在竹云庄中穿行,欲前往闺房小叙。
  方行数百步,白霜忽地驻足停步,神色凝重,“师姐,你有些不对劲。”二人相牵的手徒生异变,白霜指骨成爪,扣锁在沐晴雪皓腕上。
  手爪指力惊人,宛若烧红的铁链紧缚,沐晴雪吃疼拔手,“白霜,你放开我。”“嗯呀?”白霜仅用三层内力,沐晴雪却挣脱不出,实在不应该。
  师姐的武功虽不如自己,却也是人中龙凤,六月前南北七派会武时,已是实力不俗,怎的半年不见,修为反而倒退。
  “师姐,恕我无礼,得罪了!”
  白霜身子瞬沉,手掌迅捷击出,掌心抵在沐晴雪腹腰正中,将一丝内力灌入丹田内。
  “师妹,别探我了!”沐晴雪泪花晶莹,可惜说话稍慢一步,开口时内力已流入丹中,正冲撞五脏六腑。
  话音未落,她的俏脸已被涨得通红。
  “嚯,师姐你出大事了吧?”白霜目瞪口呆,“我只注入一丝丝内力,你就脸红了。”丹田中出现他人内力,若不及时吸收化顺,则会自行肆虐内脏、筋脉,以至气血上涌、脸颊红肿。
  这也是江湖中最简易辨查内力深浅的方式之一。
  白霜凝聚的内力仅仅丝毫,便激得沐晴雪气血翻滚,只能说明其内力深浅与凡人无异。
  “你的修为呢?”
  沐晴雪羞耻交加,“师妹,算我求你,莫要再问了。”“这怎能不问!”
  白霜与沐晴雪并非同门,相识于南北七派会武,虽相见时短,但交情不浅,二人同为巾帼翘楚,功夫不分伯仲,彼此惺惺相惜,倒也算段佳话。
  六月前会武,二女曾在此处庄中秉烛夜谈、抚琴舞剑,聚于闺房中互倾心事,也不失为闺中密友。
  “林师兄呢?为何你之前要我莫再提他?”
  提到林苏,沐晴雪心间揪痛,眼眶偷偷红了,久久沉默不语。
  “你不说,那我可要推理了。”白霜双手抱胸,冥思苦想,“依我之见,你修为尽失,定然是遭遇大事。林苏与你形影不离,却是不见身影——”她停顿三息,大声宣布:“林师兄多半遇害啦!”沐晴雪一噎,差点被唾沫呛到,“白霜!你莫要胡说,师弟他没死。”“那他人呢?”
  “我…我也不知。”
  “为何你让我莫提他,是他辜负你了?”
  被再三提起林苏师弟、曾经的恋慕之人,沐晴雪好不容易淡忘的记忆一一浮现。
  二人自幼相伴,拜师练武,研习吃饭,所有事都结伴而做,就连剑法,练得都是同一套。
  待她及笄、林苏及冠,二人携手共游江湖。彼此师出同门、知根知底,又是青梅竹马的亲师姐弟,一人鲜衣怒马,一人风华绝代,暗暗互生爱意情愫。
  沐晴雪也是少女,也会思春,常常幻想自己与林苏完婚,惩奸除恶、逍遥四方,做一对江湖鸳鸯、传流芳美名。
  奈何东风恶,欢情薄。
  如此良缘,被一人生生撕毁。
  每每念叨此处,沐晴雪都心悸魂颤,只得抛之脑后、锁在脑中,再也不敢回想,唯恐自己落泪。
  半生如梦,睁眼时,眼前只有残酷的事实, 与那位恨之入骨的男人。
  “师弟没有辜负我,”沐晴雪闭上双目,艰难道:“是我辜负他了。”“我懂了,原来是这样。”
  白霜若有所思,“师姐你定是犯了大错,遭琼华派清理门户,林师兄大义灭亲、亲手毁了你的修为。”白霜所猜,不能说毫无逻辑,只能说全不相干。
  沐晴雪泣血,悲怆道:“不是这般辜负!师妹,你莫再瞎猜了,一个字都没说对。”“我本不愿往这方面想的,”白霜神情严肃,语调转冷,“如若是我想的那种辜负,可别怪我低看你一眼。”“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不要再乱想了!”沐晴雪几乎抓狂,白霜思维跳脱,若是不向她解释清楚,任由她随意传扬,自己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我…我是有难言之隐的,不求你能理解。”
  白霜竖起手指,悬于沐晴雪嘴前,“师姐,此话私密、此处人杂,回我的闺苑再说。”……
  白霜闺房内,软塌上。
  所有仆人都被遣散,二女对立而坐,白霜亲手泡制一壶茶叶,倒满一杯,茶汤澄清、茶香四溢,推杯至其面前。
  沐晴雪轻抿茶水,酝酿良久,缓缓开口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林苏,也怪不得他。”“师姐,我要提一嘴。”白霜不合时宜地打断,“其实我最近为婚事忙得焦头烂额,请多一些直白、了当、简明扼要,少一些莫名其妙。你所言的「他」是何人?”沐晴雪被怼得哭笑不得,心中悲伤也减轻不少,苦笑道:“你这性子…还是这般讨厌。”“不要打岔啦,长话短说。”
  “你记得与我同来的那位男子吗?”
  “记得。”
  “他名叫巡花柳,天元宗的少主,是我的…夫君。”“啊,啥?”白霜呆愣住,旋即冷笑,“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天元宗的少主。”百年前,天元宗曾盛极一时,一度引领武道风气,近年没落低调,关山闭门锁宗,不结派不宣扬,几乎没有啥传闻。
  门派虽小,但也算有名有势。
  白霜颇有微词,话语也粗鄙起来,“原来是师姐你攀上高枝,一脚把林苏踹开了?”“我…我才没有,你又误会我了。”
  “其实我是支持你的,这没什么,你自己幸福就行。”白霜揉揉脑袋,话锋一转,“可我依稀记得,六月前会武时,林苏大出风头。当夜,师姐妹聊至心上人话题时,你不住夸赞林师兄,言语满是爱慕。”她悠长叹息,“是何故让你变心的?是这个腐烂的世道吗?”“才不是啊,我没得选!”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沐晴雪号啕悲哭,眼眸满是哀伤,曾经暗许终生的人,现是破镜难圆,如何不情伤心碎,肝肠寸断。
  红豆入骨痛,花落泪长流。
  无人怜,无人惜,堂堂琼华天骄,前途璀璨,沦落到给一小人当妾。
  她心不愿,身却无怨,她对巡花柳恨之入骨,可若不嫁他,自己这破鞋又有谁肯要?  白霜顿时慌张,手忙脚乱地找出手帕,“师姐你别哭啊,我懂了,你定是被强娶强嫁、强拆鸳鸯了。”她终于猜对一回,沐晴雪欣慰许多,但泪水仍是止不住地淌。
  “咱别哭嘛,我也要被强嫁了,我都没哭。”
  “你说什么,你不是在征亲吗?”沐晴雪哭声瞬止,关切询问。
  “我们女子从来如此,风中飘絮,辗转随人,婚嫁半点由不得自己,想必师姐应如是。”“先不论我的事,你将经过完整说与我听?”白霜自嘲苦笑,心情郁闷,略过自己的事,“你不用害怕那狗屁少主的权势,此处是我的地界,若你愿意,我倾一庄之力助你脱困。”感受到师妹的温暖,沐晴雪心中感激,握住白霜的纤手,眼角热泪盈眶,断断续续叙说起来。
  “你可知今年四月初三,琼华派霓漫雪师姐,在杭州风月楼从妓的事?”“和这事有关?”白霜自然知道,名门正派琼华女弟子从妓,定价一文一操,太过惊世骇俗,在江湖上掀起不小波澜。
  “当时…我与林苏在广陵,听闻此事自然是…愤怒交加,便亲自跑到临安,找风月楼要个说法。”沐晴雪悲切万分,“这一去,我好后悔!”
  “我在风月楼门口求见霓师姐,被巡花柳言语侮辱,忍不住动手打架,打输了…就…就被……”“就失身了?”
  “呃…嗯…对,我当着师弟的面,被巡花柳强暴;林苏师弟亦失身于一红尘妓女。”白霜大跌眼镜,“江湖上竟有如此不齿之事、如此下流之人。”“失身时,我被巡花柳夺走一半修为,之后便放我离去。
  第二日我去兵器铺铸剑,恰巧又遇见巡花柳,受挑衅出手斗殴,败仗,再遭强暴。”白霜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他本都放过我了,”沐晴雪手指掐着腿根,“可我没有领情,偷偷铸了把剑,在他出行时一路跟踪,趁他遇袭时发难。
  我本该明白的…不应与他为敌,我根本赢不了他。”沐晴雪哀婉叹息,“只可惜我那时心乱如麻,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不出所料,我又输了,三战三败,甚至倒欠他一命,我心服口服。”那日战局很乱,巡花柳用雷丸炸开桥板后,若不及时拉住沐晴雪,恐怕她已摔落深空,死无全尸了。
  “这一次,他没有放走我,封锁我的丹田,让我服下毒药,禁锢身边,允我当他的小妾,直至今日。”“师姐,容我直谏,”白霜颇有微词,“本来我是同情你的,现在不全是。你找人家麻烦,于情于理都不占,没死都算那人仁慈。”沐晴雪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我也知道…”“不过,我这人最是护短,可以帮你找回脸面。”白霜邪邪一笑,小拳攒紧,在空中挥击。
  “你是不是在想,既然已失身于他,索性嫁给他算了。”“是…也不是。”
  “其实,女人可以不婚不嫁的,孤独一生,未必就是坏事。我帮你宰了他,你权当没有此事。”“不可!师妹不可!”沐晴雪惊慌失措,连忙牵紧她的双手,“即便是段情劫孽缘,我也认了,不要为难他。”白霜语息,责怪道:“你还帮他说话?”
  沐晴雪心酸,踌躇半刻,坚韧道:“我…我不想他死,我想嫁给他,我赖上他了。”她撩起衣摆,展露绰约腰腹,轻抚肚心四周,动作温柔又细腻,充满慈爱与安详。
  曾经的高傲与豪意荡然无存,深藏的悲痛与悔恨消散一空。
  这是纯真、无瑕的爱。
  她的前途、梦想、人生,在这份爱意前,都可作土。
  “不…不是吧…师姐,”白霜结舌,目瞪口呆,“才半年不见,你竟一步登天了。”沐晴雪悲然一笑,她的月事停经一月有余,近周常常犯恶欲吐。
  “我的肚里,怀了他的孩子。”
  ……
  白霜把沐晴雪牵走,留下一位婢女引领巡花柳至东二巷宾房。
  客房一室一厅二床,巡花柳一行四人,便准允多住一间。
  婢女将其安顿好,端上茶水,讲一遍统一话术,“公子,再过三日便是初试,请认真准备,祝您拔得头彩,赢得小姐青睐。
  在征亲期间,暂住小姐府内,不得外出,不得结派,不得私斗……如若发现,逐出庄门!”婢女列举几十条规矩,巡花柳权当耳旁风,他只想暂躲朱邪小瑾、借马上路,不愿趟这征亲的浑水。
  把婢女送走,他关上屋门,将小森平放床上,便要脱她裤子,查看骨折伤势。
  “哼嗯!”风离低咳一声,面色不善,“贱师弟,吃里扒外。宗主为你杀光朱邪氏,你还偷偷养着余孽,尽数招来。”小森回瞪,紧咬丹唇,气氛剑拔弩张。
  巡花柳叹息,手掌蒙住小森双目,“师姐,晴雪姑娘还未回来,不急这一时。”想想也是,他们三人投靠竹云山庄,凭的是沐晴雪的人脉。
  现在她人未回,若是求助白霜,三人必死无疑。
  生死被掌控在他人的一念之间,风离讨厌这种做法,她眉眼紧蹙,“依你所言,那沐姑娘,三次失身于你,不仅不记恨你,反而爱慕有加,要当你的小妾?”“正是。”
  “臭师弟,你若不是骗我,就是偷练媚功了。”“你只管信我,我才没练媚功。”
  巡花柳神态高傲,嚣张跋扈,“我练的是淫功,但也大差不差。她已是我的手中傀儡,注定终生被我淫辱。”同为女子,风离听不下去,她撩撩发梢,樱唇微嘟,劝诫道:“你别太欺负她,人好歹也是琼华门生。”……
  白霜闺苑内。
  “所以你铁心要嫁他?”
  “我能怎么办,我不愿肚中孩儿没有父亲。他肯娶我,那我便嫁。”杂种罢了,何不流掉?
  白霜脑中闪过这种想法,被自己惊出冷汗,连忙扇嘴。
  “师妹,你莫非在想失礼的事?”沐晴雪见她举止怪异,一眼看透。
  “没有,自然没有。”
  沐晴雪淡然笑之,“其实巡郎很优秀,他是罕世奇人,是天元宗少宗主,坐拥一栋青楼,我嫁给他…不亏。”她狠下心,将深埋心底的想法刨出,“你说我辜负林苏师弟也罢,攀高枝也罢…名声,我不要了。”“师姐,你莫自辱。”
  “其实…其实我…喜欢巡郎,我喜欢他,若是早几年相识,我也不会钟意林苏。若我被骂潘金莲,被戳脊梁骨,我也认了。”那日师姐弟双双失身后,林苏躲藏不见,令她倍感心寒。
  而她与巡花柳的红线缠缠绕绕,动情动心,越陷越深,彻底扯不清楚。
  “望你永无后悔之日。”白霜听她诉说衷肠,心底莫名羡慕,能够直白坦明心意,决定自己婚嫁,何尝不是幸事。
  这缘结得是荒唐些,可若十年之后,沐晴雪婚姻和睦,夫妻二人重提红尘旧事,只会含笑相牵,视其为年少轻狂的美好记忆。
  “那…你和那位巡花柳,来我的府上,是有何事吗?”“他被人追杀…应是想躲避仇敌,”沐晴雪摇摇头,“这我不太清楚,我引荐他去见你。”“不必,我去见他,现在就去。”白霜对此人愈发好奇,“我要去认识认识,你口中的巡郎。”说罢便拉着沐晴雪起身,从墙架上取过剑。
  “师妹,你为何拿剑!”
  “我不仅要拿剑,我还要叫人,把这巡花柳绑起来、吊着打。”沐晴雪心急,“你别…别为难他。”
  “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白霜浅笑,“师姐,我这也是为你好,给他个下马威,让他不敢欺负你。”……
  巡花柳被五花大绑,吊在东二厢的榕树上。
  小森的断腿得到医药救治,风离也被好生招待,唯独他被问罪。
  白霜站他眼前,手拿软鞭,跃跃欲抽,“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可真大胆,连我的师姐都敢欺负。”说罢便扬鞭,重重一甩,抽得巡花柳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沐晴雪慌张抓住鞭子,小声道:“白霜,你不要下手太重。”巡花柳不气不恼,笑道:“白大小姐,古有周瑜鞭笞黄盖。”他知道沐晴雪怀孕了,所以有恃无恐,定会委身为己。
  但是被白霜大小姐吊着抽,实属意料之外。
  “如今有你鞭抽我,实在倍感荣幸。”
  “没点人样,我师姐肚子被你搞大了,你还被人追杀,该如何养育她?”说罢,白霜再次抽打他,足足抽了六七鞭,才转头呼唤佣人,“放他下来。”到底是手下留情,巡花柳身上只留淡淡红痕,“白小姐,抽够了吗?不够多抽些,请尽情鞭笞我!”“你的癖好太恶心了!”
  “只有你的鞭子,我才愿挨。”
  “住口,本小姐你也敢撩拨。”
  白霜冷着脸,“去把我师姐的气锁解开,不然给你上宫刑。”语气强硬,不容回绝。
  宫刑对巡花柳来说并无用,他断阳也能续接,但此处是人家的地界,还是给足脸面,老实遵从较好。
  他单膝跪在沐晴雪身前,手搭在她的腹部,仔细寻找重楼气锁的锁门。
  一番探寻后,巡花柳在她腹侧“天枢”“气海”齐按,破开锁门。
  随后中指微抬,在“关元”、“神厥”、“曲骨”三穴连点,解开气锁。
  沐晴雪身体忽然一阵燥热,干涸已久的丹田解除限制,恢复运转周身内力。
  一炷香的工夫,丹田内奔腾的内力逐渐平缓,化为一个小气旋,凭空自转,被锁住半月的修为,终于尽数回归。
  “师姐,如何?”
  “嗯!”沐晴雪激动点头,时隔半月,终于重获内力。虽修为大折,但总归对师门有个交代。
  白霜转头看向巡花柳,下令道:“把你采补师姐而得的所有内力,全部还给她。”巡花柳眼皮蹦跳,面色难堪,皮笑肉不笑道:“采补而得的内力,只能以采补之法还回去。”沐晴雪脸颊绯红,能重获内力,已经知足,“师妹…不必了,我重修便是,采补之法实在不堪。”白霜双目闪过狡黠灵光,“采补?不就是采补吗,快点做,我要亲眼看着。”“大小姐,你当真吗?”
  “真的!”
  “小姐您可真乃世间奇人!”巡花柳被气笑,忍不住夸赞道。
  “这倒巧了,我师姐也说你是当世奇男子。”白霜以笑回之,她笑里藏刀,看得人发毛。
  “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好了。”
  巡花柳走至沐晴雪身侧,臂弯环住膝弯与肩颈,直直抱起,走进客房中。
  沐晴雪娇羞推搡,在他耳畔柔声道:“夫…夫君,大…大白天的。内力我不要,重修就是,不要在人前做这种事。”“这可不行,白小姐话无戏言,我不能悖她好意。”他邪淫暗笑,“我被你师妹揍了,总要在你身上找回场子。”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3/27 08:09:28

第二十章 门槛
  (因写作间隔过久,亚子不太记得剧情,十七章提及主角将前往山东琅琊,我记成姑苏了。但是查阅了一下资料,山东在南宋时期归属金,无奈将错就错。实在抱歉,犯这种低级错误,亚子自裁)
  进入姑苏城内,巡花柳与小森忽感内力受激,疑似同门求救。
  开禧二年北伐,天元宗众多成年男弟子参军抗金、征战沙场。
  可惜过半弟子马革裹尸、一去不还,宗门又经篡权内乱,自此人才凋零、一蹶不振。
  宗门弟子稀少,养一个不容易。同门求救,应当尽同门之谊,能相助便相助,即使未能救下,也当替他收尸。
  “走,跟我去看看。”巡花柳思索后道。
  小森皱皱眉,“我残你废,好好考虑。”
  的确,小森伤残、巡花柳废物,若遇战局,恐无法安然保身。
  “我不出手,只是去看看。”
  穿云求救的方位在姑苏城西北角,巡花柳内力浅薄,定位不清确切位置,只得大约往西北角行去。
  南宋重商,国富兵弱,虽在战事上连连败退,但城池营垒却相当繁盛。
  姑苏城为贸易交汇之中心,长街宽阔整齐,街岸商铺林立,路侧地摊众多,行人游人熙攘喧嚣,车如流水马如龙。
  行进城门半里,伫目远望,一栋锦楼巍然而立,楼阁台榭、轮焉奂焉,伴着歌舞锣鼓声,窗畔美人红袖挥舞、巧笑嫣然,似在招客。
  很明显,这是一栋青楼。
  巡花柳顿时倍感亲切,向沐晴雪问道:“晴雪,你可识得此楼?”被直呼其名,沐晴雪耳畔泛红,微感心羞,埋着脸道:“此楼名为丹楹,姑苏城内最大的青楼。”“丹楹楼…远眺便感繁华,真想进去瞧瞧。”巡花柳抿笑,“想必要比风月楼那空壳子好。”可惜要事在身,加之盘缠紧缺,逛青楼这事,只得作罢。
  没有过多流连,巡花柳将丹楹楼抛之脑后,在街道穿梭、向西北方向行去。
  ……
  感受到这道“穿云相见”的人,不止巡花柳与小森。
  朱邪小瑾在城门二里外,忽地全身内力受激跃动。
  原来小瑾所修内功,竟同是《还天决》。
  她辨出此为天元宗的求救术式,仔细探查定位后,猜测在姑苏城内西北深处,应当是天元宗有门人求救。
  “居然有这等好事。”小瑾本苦恼着如何在浩渺城中寻找他,现可直接去碰碰运气。
  同门遇难,巡花柳若有良心,应会伸以援手。
  如果运气好恰巧寻见他,可伺机掌握行踪。
  虽也是碰运气,但总比在广硕姑苏城瞎找好一些。
  ……
  约莫一刻钟后,巡花柳在城中穿行,行至大概地点,将肩上二女放下。
  他腿功扎实,脚程极快,五里路途竟是转瞬行尽。
  四周空寂寂、昏暗暗,陈旧砖瓦堆砌着泥泞小屋,诉说着四季的沉淀。
  繁华光鲜的姑苏城中,埋藏着奴人的劳苦与卑劣。
  这地方贺然是处贫民窟。
  巡花柳内力不精,只能行至大概方位,具体地点,还需请教小森。
  “小森,你指下路。”
  小森明眸闪动,回忆着穿云箭的射源,青葱纤手指向一处狭窄巷子里。
  “往这走。”
  ……
  在深巷穿行,行至尽头,是一栋破败小屋。
  “确定是这儿?”
  “确定。”
  巡花柳打量起小屋,只见宅门紧闭,布帘遮盖窗帘,没有丝毫动静,异常诡异。
  “有些奇怪。”
  巡花柳侧望小森一眼,低声道:“你们站远些,后退五步。”待沐晴雪托着小森后退,他走近门框前,摆出开拳架势,轻叩房门。
  静默三息,屋内倏地传出急促脚步声,门锁簇簇作响,似是有人在开锁。
  听得“吱呀”一声,木门徐徐打开,屋中那人探出半个脑袋。
  乌木黑丝若瀑,素颜皓质呈露,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修眉联娟,淡漠无恙,是位气质清冷、风华绝代的女子。
  待巡花柳看清面容,诧异发问:“风师姐,你为何在这?”屋内人正是风离,天元宗土堂堂主的千金,风月楼的护院打手、守门总卫。
  “先不论为何我在这。”
  风离神情漠然,她看着巡花柳,再看看他身后两位少女, “你…给我解释解释…”声若严寒刺骨、震胆发愧,显然她异常不悦。
  “这两个女人是谁?”
  巡花柳呼吸顿凝,他绞尽脑汁思索应对之策。
  小森在风月楼内常披头散发,身着褴褛衣衫,这是巡花柳刻意为之,以此遮人眼目。
  此刻小森虽方经恶战,身上沾染不少尘土,但无刻意扮丑,华容婀娜光润玉颜展露无遗。
  不带巡花柳回答,风离的视线扫向小森,瞳孔徒然放缩。
  “玄天决?”
  巡花柳暗道不好,未给小森做伪装,此时风离探查,底细露得一清二楚。
  小森脸色煞白,双手发颤,仍坚定直视风离。
  “天元宗里没有见过此人。她是谁,为何修炼《还天决》?”“她…我的弟子。”巡花柳悻悻道。
  “少糊弄我。”风离怒视他,抬手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小森与沐晴雪皆哑然。
  巡花柳面色如常,伸手揉揉脸颊,语气淡漠,“师姐,冷静一下。”风离秀眉紧锁,深吸三气,“你最好解释清楚。”“诶——”巡花柳长长叹息,事到如今,继续隐瞒已无意义,“如你所猜,她姓朱邪,是朱邪策的私生女儿,我在庐阳救下。”风离目光一寒,手搭在腰侧剑柄上。
  “师姐,念我们十多年交情,”巡花柳满目纠结,一方是青梅竹马的师姐,一方是小森,犹豫地握住锏柄,“我向你作保,她和朱邪氏不同,绝对无害且忠心于我。”双方剑拔弩张,风离沉默良久,终于放开剑柄,冷冰冰道:“我相信你。但是关于她的细况,全部要告诉我。”巡花柳长吁口气,风离终归是站他这边。
  “所以风师姐,为何你会出现在此地。”
  “说来话长,先离开这儿,我自然会告诉你。”风离回屋内背起行囊、拾起长剑,便离开这破旧小宅,施展轻功抚风而行。
  巡花柳再次扛起二女,狂奔追去。
  ……
  巡花柳随风离走进一处僻静废庙,随后以嘴贴耳交换各自情报。
  “三月十六日,我从临安往东北方行去,计划从楚州出境,直抵金国汴京。行至扬州途中,为图便捷,途经荒野丛林,在此地遇袭。”“行刺者擅用毒,用笛子操控毒蛇虫,很恶心。她暗改道路,我在荒林里迷路,不得已打了一架,没有打过,被蛇咬中毒后,强行突围逃走。”巡花柳皱眉,“师姐你都打不过?”
  风离摇摇头,“蛇虫实在太多,又是荒野,我不占天时地利。”“我逃回临安风月楼,和楼主说了此事。她猜测你定会遇袭,告知我你的行程,派遣我来相助你。”“我返回风月楼时,你方才出行两天。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天提前抵达姑苏城,按理说能追上你。”风离眼中流露一丝担忧,“我每隔一个时辰,便使一次穿云箭,却并无反馈。我只能继续追赶,或者停留等待。”“我推测,你定然在半途遇袭,以至行程缓慢。所以,我停留此地等你。”“我确实遇袭了。”
  巡花柳示意风离转头,嘴角凑近她的耳垂,将沐晴雪惹事、断桥遇劫、伏龙寨换阳、姑苏城外遇刺一系列事件,事无巨细全盘告知。
  ……
  这段路途异常精彩,说完后太阳已偏西。
  终了,巡花柳贴紧风离,牙齿轻咬耳垂,贪慕揩油,尽显轻浮浪荡。
  风离推开他,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现在要借着这位姑娘的人脉,去投靠竹云山庄的白霜小姐?”“正是如此。”
  风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那你可知,这位白霜小姐,此刻正在征亲?”“嗯啊?!”沐晴雪惊呼。
  ……
  富商大贾白无忧之女,竹云庄白霜小姐征亲,在姑苏城内闹得沸沸扬扬。
  巡花柳进城不久,便急忙追寻穿云箭,未听到这消息。
  竹云山庄在姑苏城东北偏郊,占地十亩、依湖而建,内种梅兰竹菊,淡雅脱俗。
  纵使巡花柳一行脚程颇快,但姑苏城宽阔,奔行了半个时辰,方才抵达竹云庄。远远正见庄门大敞,堂前站立数位守卫,门框贴着阔大的对联,好不气派。
  上联书:比武场上显身手  下联书:招亲会下结良缘  横批:剑胆琴心  本应是清静之地的私人山庄,此刻却热闹非凡。庄门外聚集许多人群,茶水摊贩、卖艺杂耍等借地招客、表演,吆喝嬉笑声不断。比起招亲征婿,此地更像是闹市。
  巡花柳笑道:“竟然还是比武招亲。”
  “怎会如此,”沐晴雪目睹现场后,难以置信道:“白霜师妹…她怎地要成亲了?”巡花柳轻拍背脊,“进去一问,自然知晓。”
  沐晴雪点点头,领着三人挤过人群,停于那群庄门守卫前,作揖行礼道:“我是琼华派沐晴雪,白霜小姐的友人,欲要拜访贵庄。”“哦?”那群门卫中走出一人,神情傲慢,态度专横,瞧也不瞧沐晴雪,“小姐有令,任何人不许登门拜访,请回吧。”沐晴雪一噎,她从怀中掏出琼华派信物,是一枚玄青玉牌,上刻「逐仙」二字。
  (没错,就是仙剑四的琼华派,亚子很喜欢仙剑奇侠传!)她将玉牌举到那门卫眼前,“我是琼华派的!”白霜所在门派与琼华派交好,琼华又是名门大派,威名远扬,往常她拜会白霜、进入山庄都是依此玉牌。
  那门卫语气一凛,白眼道:“规矩便是规矩,征亲期间,小姐概不见客。即便是琼华派门人,也不能登门拜访。”沐晴雪正待多说,巡花柳上前拦住她,“无妨,有句古话叫:条条大路通临安,换个方法便是。”巡花柳打量这门卫几眼,发觉此人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但面如枯槁,五官僵硬,脸颊消瘦,与其昂扬的姿态相悖。能为竹云庄守门,想必也是位奇人。
  “我若参与征亲,能否踏进这道门。”
  门卫思考一会儿,点点头道:“的确可以,若是为迎娶小姐参与征亲,那么来者不拒。”一言未尽,门卫话锋一转,“你是外来人,不知道小姐的规矩吧?这门的槛可高,不是那么好跨的。”巡花柳眉头一皱,但转瞬便能理解,富甲一方的千金征婚,虽是比武招亲,但不能真的把流民患匪招来,便设下门槛筛出劣品。
  “这道门槛,值五两金子。跨过门槛,选婿期间的衣食住行,由小姐包办。”“多少?”巡花柳额上冒汗,“五两黄金?十八路英雄好汉都得被拦十七路。”“这可是巨贾的女儿,”门卫双目略有鄙夷,“你若是夺得榜首迎娶小姐,便坐拥万贯嫁妆,跻身名流士族,一步登天。这门槛已经够低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巡花柳开始算账,他在风月楼的月俸才十五贯钱,一两金是十两银,一贯钱是半两银,按他月俸要存够五两金,得不吃不喝大半年。
  出行前水月楼主抛给他一腚黄金,也就七两重,却是往返全程的盘缠。置备刀马花费四两半,剩下二两半需留藏以备不时。
  “但有句话叫名仕出寒门,纨绔多富贵。”钱是定然出不起的,有这钱不如直接买马上路,何必再投靠竹云庄,“把寒门尽挡门外,这良婿可少了一半。”门卫噗嗤一笑,“不瞒你说,虽是比武招亲,其实就走个过程。这婿早就内定好,寒门之徒,无所谓了。”“没招咯,”巡花柳无奈摆手,众目睽睽下便欲转身离去,“晴雪走吧,另寻去处。”沐晴雪轻轻扯住他的衣袖,“五两金子罢了,我有…”围观不少好事者发出阵阵嬉笑声,莫非这厮要用女人的钱去娶女人?
  只见沐晴雪从怀中取过一支古卷秘笈,“此秘卷为琼华派内功心法,最少值黄金万两,能将它交予你家小姐吗?”门卫神色一变,“门派心法说卖便卖,姑娘够有决心。”他接过秘卷端详几眼,看不出其所以然,又不便打开查看,只得递给身后下属,“交给白霜,此事由她定夺。”他言语轻浮,直呼主子其名,没有一丝尊重,沐晴雪皱皱眉,目中颇有厌恶。
  “欸姑娘,你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门卫转过头,语气无奈,“我其实只是想要金子。”“这可比金子值钱多了。”
  “太过值钱,会惹火上身的,我嫌太贵了。”琼华派的内功心法禁止外传,有价无市之物,极容易招惹杀身祸端。
  “晴雪,此物贵重,三思再行。”巡花柳也觉不妥,若是琼华派知道她乱传心法,恐问罪下来诛连自己。
  “无妨的。”
  “你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我不止是帮你…我也要见白霜师妹。”
  说服无用,巡花柳无奈摊手,只得静候佳音、等待白霜到来。
  ……
  果不其然,半刻钟后,一道身影翩然而来,身影袅袅婷婷,仿佛惊鸿照影。
  来人正是竹云庄庄主、苏州巨富白无忧的千金长女。
  白霜着胜雪白衣,冰清玉洁、似无瑕白壁,步步莲花、踏风潇洒。
  人群此刻聚集在门前,围得水泄不通,正待一观千金小姐的芳容。
  人未临,声先至,一道清亮女音娓娓传来,悠扬随心,若春日潺潺小溪,沁人心扉。
  “哥哥,我早说过,不要插手我的婚事。”纵是嗔言,语调依旧清婉,如明镜止水。
  白霜端庄优雅,从门后款款走出,花容倾世淡雅,若清疏百花绽;肩披羽衣璀璨,耳饰瑶碧金翠,绡裙罗袜,媚于绰态。
  她紧致走到门卫身前,白玉羊脂般的素手突然成爪,向他脸上抓去。
  门卫向后仰去,稍慢一步。
  他的脸颊被素手牢牢嵌住,随后向后撕扯,那张扭曲的老脸登时开裂脱落,裸露一张年轻俊脸。
  原来戴了张人皮面具,难怪此人身姿与容貌极端不符。
  而白霜称他为哥哥,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应是白无忧次子白无痕。
  白无忧共有三子,长子早早成家、从商承家业,二子白无痕与三女白霜习武,剑守天下安。
  坐断一方的富豪之子,在妹妹的山庄前充当门卫,癖好奇异。
  白无痕淡淡一笑,“妹妹,我只是帮你抬高了些门槛。”白霜盯着哥哥,新月秀眉渐渐拧到一起,但总归没说什么。
  随后视线转向沐晴雪一行,语调多了许多欢愉,“沐师姐,你怎地来姑苏了?”“师妹…你为何要征婚?”沐晴雪了当问道。
  “一言难尽。”白霜面露苦涩,挽起她的手,看向巡花柳三人,“后边那些人是你的朋友?”沐晴雪点点头。
  “那先进庄来吧,坐下再说。”
  巡花柳抱拳拱手,“多谢白小姐款待。”
  白霜并不在意,她环顾四周,似在寻找某人;环顾搜寻后并无所获,她疑惑道:“罕见,林苏师兄未伴你身旁?”沐晴雪俏脸一绷,有这么一瞬,她极想向白霜诉说自己的遭遇:在朝夕相伴的师弟面前被淫辱、被废尽半身修为、成为泄欲的性奴、肛门都遭玩弄……若得到竹云庄庇护,可反报巡花柳一仇。
  这样的想法越发强烈,但旋即被她掐灭,深埋心底。
  她垂着头,语调哀婉,“师妹,莫再提他了。”“他伤你心了?”
  “不是,我说不清,但莫再提他了,我和他之间清白。”此话乃是说予巡花柳听的,后者闻之,一笑而过。
  ‘你的所言所想,于我而言全然不重要。’巡花柳心道。
  白霜星眸闪动,猜测她有难言之隐。
  遂随手拉过路过佣人,吩咐道:“安排这三位去东二厢客房,好生招待,过会儿我再来问候。”言落,牵着沐晴雪的手,走向自己的闺房。
  【待续】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4/03/27 07:53:34

第十九章 奇招
  马车碎散,木屑纷乱,巡花柳三人应对不及,各自凭本能躲闪。
  沐晴雪内力被封,空有武艺却施展不出,躲闪慢了一步,受冲劲影响跌落在地,摔了个结实,实在狼狈。
  巡花柳翻滚受身平稳落地,他毫不意外,拍拍灰尘起身笑道:“好久未见,小瑾姑娘。”小瑾横过长戟,态度张扬,“把《闻风谱》给我。”“一上来就要打劫,我可要报官了。”巡花柳脚步微移,挡在沐晴雪身前,拔出环首刀,摆出应战架势。
  小瑾闻言挑挑眉,不悦道:“江湖规矩,江湖事江湖了,谁报官…谁玩不起。”“有趣,”巡花柳从她话语里听出些许犹豫,嘲笑道:“还以为你们手眼通天,原来也怕县衙吗?”“哼,我们一点都不怕。”小瑾表面嘴硬,暗地心虚,“但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止打劫,还需夺命封口了。”“既然如此,那就开打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巡花柳也不再多言,上步撩刀挥砍,刀花乱飞,主打一个眼花缭乱。
  他凭此刀只能挡小瑾二十招,但他不慌不忙,似乎藏有暗手。
  两人不是第一次交手,小瑾知巡花柳阴险狡诈,而他身旁的另一位少女此刻未见踪迹,必是藏于暗处伺机偷袭。
  果不其然,二十招后,长戟破开环首刀守势,巡花柳空门大露,小瑾虽心感诡异,却还是任凭本能背起长戟,以身为轴旋转,一记横斩砸向巡花柳胸口。
  长戟势大力沉,又经离心之力加持,若被打到必定当场开膛破肚,巡花柳避无可避,却丝毫不慌张,任由戟刃斩来也无闪躲动作。
  利刃即将染血之际,忽地从头顶树冠中飞射下一支长枪,恰巧在戟刃缝隙中穿过,打偏长戟斩击攻势。
  戟刃在巡花柳左前方停住,被长枪钉于地中,小瑾一时半会儿无法拔起武器,正差异间,头顶树丛又跃下一人,正是小森。
  小森双臂展扬,左腿勾、右腿直,凌空飞踢跃下,宛若凤凰开翼,其势凌厉、锐不可挡。
  朱邪小瑾咂舌一声,她双手尚还抓着长戟,但恐扔下武器被巡花柳夺走,只得空出一手翻掌成爪,在小森即将踢中时擒住其脚踝,用力上抬。
  小森足踝被控,在空中无法及时调整身体。这一击原本是踢向腰腹要害处,却被小瑾生硬化解,踢中了她右锁骨处。
  一声闷响后,小瑾右锁骨险些骨裂,她痛哼几声,只觉内力震荡筋脉逆流,钝痛不已,连忙撒手护胸。
  “不喝酒…还是会疼啊!”
  原来打醉拳前饮用特制药酒,一是能增添醉意,令醉拳浑然天成;二是麻痹疼痛,令饮酒之人更加耐揍。
  小瑾顾不得疼痛,当即反攻:高抬右腿,从高至低顺势下砸,同时翻身顶肘,防止巡花柳趁乱夹击。
  小森这招飞踢为舍身计,没有后手,她一招尚且未收,无抵抗之力。看着小瑾鞭脚迫近小森她苦不堪言,只得扎实挨下一脚。
  脚跟刚好踢在膝盖偏下,听得“咔”一声,小森的腿折了。
  少女身感巨痛,但面色不改,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不顾断骨伤势,鲤鱼打挺起身,以另一支腿支撑身体,二女攻防起来。
  交手刹那,一人右锁骨震伤,一人断腿。
  沐晴雪隔山观虎斗,才终于知晓小森所练拳法,她一手虎爪、一手鹤型,正是洪拳中的奇特分支——虎鹤双型。
  ……
  小瑾身形闪动,绕着戟把闪躲巡花柳刀击。手持斟酒端杯式,不断破开小森拳风。
  小森一腿折断,站立不前,又不敢贸然前跳,渐渐落入下风。朱邪小瑾以一敌二,竟是隐隐占优。
  此刻长戟还被钉在地上,小瑾一招击退小森,双手提戟准备械斗。
  巡花柳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忽地将手中环刀一抛,从腰间抽出重锏,毫不迟疑高举砸下。
  包裹锏的白布迎风散开,露出红蓝淬火的锏身,宛若镜花般虚幻缥缈,兵刃相交,火花宛若泡沫般飞碎。
  一同破碎的,还有那坚钢锻造的戟身,以及戟把下小瑾那错愕的俏脸。
  无刃锏为破甲重器,遇强则强,专破钢铁制品,而长戟以全钢铸造之,在巡花柳聚集全身内力的一击下,哐当一声骤然断裂。
  巨大的反震力传回巡花柳手上,两手虎口皆破裂,鲜血飙溅。锏虽能轻易破甲,但其实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使用者亦要承受巨大的反震力。
  小瑾看着手中的半截钢棒瞠目结舌,她的双手亦被震得发麻,为求自保之能连跃五步跳开战圈,与巡花柳隔空对峙。
  “小瑾姑娘,如何?”巡花柳言语挑衅道,脸上却有些许慌乱,他看向小森,只见少女右腿扭曲异常,站立得十分勉强。
  他赶忙踏前两步,横手揽腰撑扶少女,把锏插回腰间,伸到怀中暗捏着雷丸。
  雷丸为他自制,锻造十分不易,威力却不尽人意。但他又买不起霹雳堂造的大雷丸,只得将就着用。
  小瑾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握着铁棍,刚欲言语讨伐几句,一枚雷丸悄然飞至脸前。
  她暗骂一声‘无赖!’,横棒挑打,轰然中硝石飞扬,烟雾腾挪,小瑾身着的劲衣被炸裂,露出衣下白里透红的肌肤。
  “没了兵器,是不是该投降了?”
  谈笑间,巡花柳再扔出一枚雷丸,出行前这雷丸就带了十枚,国境未出便用完一半了。
  路途才行十分之一,小森又受了重伤,身后还有个沐晴雪要护着,这位小瑾姑娘逼得实在太紧。
  小瑾再次挑中雷丸,只吃了满身尘灰,未被炸伤。她看看手中铁棒,骂道:“我才不投降!你真阴险,什么时候弄的锏!?”“这叫作奇招至胜。”巡花柳没有丝毫大意,冷静分析情势,但言语依旧挑衅,“现在戟折了,你又不投降,是不是该上醉拳了?”“谁说我要打醉拳?你以为折断长戟,我就没招了吗?”小瑾嘟起嘴,“你可知拳怕何物,棍怕何物?”巡花柳不明其意,随口答道:“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哼哼,错了。”小瑾嘴角微扬,“拳怕小瑾,棍怕小瑾。”……
  只见小瑾空舞一招旋把舞花,仆步摊棍开势,把铁棍舞得有模有样,显然略懂一二棍法,只看得巡花柳脑筋阵痛。
  “小瑾姑娘,你会的可真多啊。”
  朱邪小瑾不置可否,“那是自然。”
  “可我就苦恼了。”巡花柳揉揉太阳穴,他后退至沐晴雪身侧,将小森推进她怀里,柔声道:“晴雪夫人,先前多有得罪,但请帮我看好她。”小森偷袭未果,反遭重创;自己虎口开裂,短时内无法再度用锏,此刻已有山穷水尽之势。
  沐晴雪虽内力受封,但还有武功在身,如若突然反水,他可真会栽在小瑾手中。
  以防万一,只得低头求情。先前沐晴雪称他为“夫君”,他便称其为“夫人”。
  不久前,巡花柳才将沐晴雪贬作性奴;困顿当前,又称其为夫人。
  脸面转变得如此之快,尽显他的德行低劣。
  沐晴雪深陷局中,分辨不清其本源,只听得心惊肉跳,脸上红白往复,内心波涛汹涌,实在不是滋味。
  “你…捅我一刀,又给我颗甜枣。”
  被巡花柳当成食而无味弃之可惜的性奴一事,令沐晴雪如芒在背。
  不如配合小瑾,暗中给他使绊,从失身到今的大恨深仇,借他人手讨之。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沐晴雪轻抚鬓上花木簪,心念木人像,流目哀婉,无奈接过小森托与臂弯。
  “希望你…别只是说说……”
  巡花柳看着少女妥协,长舒一气。他悄悄从怀里掏出装载金针的木盒,递与小森手中,低声道:“就只剩十六枚了,省着点用!”言毕,他转身甩袖,御龙扇跃然手中。
  ……
  一人持扇,一人握棍,对峙三息间,小瑾率先攻来。
  少女脚踏四方步,铁棍打八方。
  盖打右侧,横打左侧,铁棍从巡花柳四面八方落下,正正直直,刚猛强悍。铁棍不是棍,毫无弹性不说,重量更达千斤,却照样被舞得生风。
  巡花柳躲闪招架,渐显疲态,他咬牙切齿道:“姑娘……你力气挺大的啊!”“打不过,就快把棋谱给我,留你一命。”
  “做梦呢,你将小森伤得如此重,我们不两立。”他一面暗记棍法路数,一面骂道:“你最好别落我手里,不然我必将你武功废尽,丢到风月楼的浊厢里,当一辈子淫妓!”“下流鼠辈,休要辱我!”小瑾怒不可遏,挥棍的攻势更猛了。
  盖打劈上门,挑打破中门,巡花柳防守被连连破开,肉身挨砸了好几棍。
  忽地他退跃战圈,暂时拉开距离,皱着眉道:“四方棍折…塞金刚,过路君子需提防。原来是四方棍,谁教你的?”小瑾白他一眼,“关你何事。”
  “是你爹朱邪策亲传的吧?”
  少女目光一凝,但随即否认,“才…才不是呢!”反应太过异常,巡花柳顿时直冒冷汗。先前便怀疑朱邪小瑾为朱邪氏余孽,现在彻底坐实了。
  四方棍为军用棍法,主打速成易学,练个一年半载就可出师。这棍法可是军营专用,禁止在江湖流传,非军中人士不得习用。
  朱邪策曾在毕再遇将军帐下担任郎将 会四方棍并不奇怪。
  而朱邪策的女儿会四方棍,也并不奇怪。
  “你爹爹尚活着吗?”
  朱邪小瑾怒道:“不许套我的话!”
  “没辙,接着打吧。”巡花柳手指偷偷比划,朝小森做出发暗器的指示。
  方才交手没白挨,四方棍虽刚勇,可惜舍却了精妙;巡花柳被揍得脸肿,但也想出了应对之策。
  当以奇招破之。
  二人再度对峙三息,小瑾率先出手。
  一招云里拨灯直戳面门,巡花柳身似游龙,向侧方滑步,展开御龙扇,以扇面托住棍把,再顺势夹于腋下。
  不及小瑾抽回,他迅速翻身换肘,又用腋下夹住铁棍,来回往复,就这般翻到了小瑾跟前。
  小瑾并不意外,这是短兵器破长兵器的一种方法。
  但面对近身,她握着铁棒末端,握短打短,乱点天宫,妄想逼退巡花柳。
  忽地巡花柳身体诡异一侧,中门大露。
  小瑾暗道这是八卦掌法,开始以偏打偏攻旁门了。她想也不想跟着打去,却见巡花柳露出的空门里金光一闪,一枚金针激射而来。
  小瑾赶忙回棍挑落金针,骂道:“你怎么还玩暗器啊。”少女回防的刹那,正是巡花柳使用奇招的时机。
  他一招望月平身,脚站偏门,扇竟打在中门,如此邪门巧妙的招式击中了小瑾的丹田。
  ……
  扇尖刺中丹田,小瑾丹田激荡,内力外泄,她大吐一口鲜血,连退十步,惊奇地瞪着巡花柳。
  “如此诡异的招式,我还从未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这是我自创的。”巡花柳微笑,一般武功,多是守中打中,少有以偏打偏。
  而他这站偏打中,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还真算…有点本事。”小瑾由衷佩服,她擦擦嘴角鲜血,调息起来。丹田受创,但并不严重,巡花柳内力毕竟浅薄,伤不到她根基。
  只需二十息,她便能再战。
  巡花柳显然也是知道如此,嘴唇一抿,“小瑾姑娘,今日之仇,我便记下了。他日,再与你算算旧账。”话落,他转身扛起沐晴雪与小森,撒腿便跑。
  ……
  先前那匹拉车的货马早已不知去向,他一路狂奔,仅凭腿力在树丛中穿行,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沐晴雪惊于其腿力,小声称赞道:“你跑得…还蛮快的。”“晴雪夫人真慧眼,我的腿功练得很扎实。”
  沐晴雪面颊忽红,嘴角止不住的甜意。
  巡花柳微微侧面,心间鄙夷,对这女人封内力、夺身子、再略施小计,竟被拿捏成这样。
  奔袭半刻钟,巡花柳奔上了驿道,待小瑾骑着她那小快马追来时,只能看见三人遥远的背影。
  身旁来往的行人渐多,已至琅琊城内腹地,光天化日之下,再难行凶。
  打劫再度失败,小瑾看着手中断戟,叹息一声。
  ……
  姑苏城外两里地,巡花柳终于停下,此刻道路上已有兵卫身影,不怕再被打劫。
  他将小森平放地上,检查她的膝盖,万幸只是胫骨折了,膝盖没碎。
  “让你受苦了。”巡花柳面有自责,开始接骨续肢。
  “无妨的,”小森神色不改,但声音虚弱许多,“我们受过…更重的伤,这不算什么。”巡花柳知道她在强忍痛意,赶忙取过御龙扇,撕碎衣服布条,以扇为板固定住小腿,条件有限,只能暂且帮她如此处理伤口。
  他背起小森,朝沐晴雪道: “沐姑娘,能带路吗,去竹云山庄拜访你的朋友。”……
  三人经过城门后,巡花柳突然如雷灌顶,电流窜遍全身筋脉,丹田中所修《还天决》而得来的内力,顷刻间激涌而出。
  他转头斜眼望向背后的小森,诧然道:“你感受到了吗?”小森点点头,“穿云相见…城内有人在求救。”巡花柳沉吟片刻,“去看看吧。”同门求救,总不能放任不管。
  这是天元宗特殊功法《还天决》的神妙之处,若修行弟子有难,可在区域内用此招搬救兵,若有同门弟子在旁,也许能赶来接应。
  此法各大门派几乎都有,但名称无一相同,天元宗称此招为“穿云相见”,意为: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