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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2/25 07:58 / 8126 / 99
【小说】从头再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52:34

第28节:争风吃醋
  郭彩云走后,柳侠惠整天都有些无精打采的。不光是他,消息传开后,所有来自青年农场的知青们都多少受到了影响。这是因为郭彩云平时工作认真,处事公平,她对知青们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大家都发自内心地喜欢她。
  中午吃过饭休息时,柳侠惠因为心情不好,没有像平常一样去跟那些姑娘们说笑。而是自己一个跑到礼堂后面的那座小山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发呆。
  “姓柳的,你给老子下来!”
  他回头一看,下面站着三个人。一个是段玉,另外两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人他不认识。他早就听说过段玉的事情,知道他爸爸是文化局里一个不小的官儿,想巴结他的人很多,这两个人应该是他结交的狐朋狗友吧。
  “你们想干什么?” 他从石头上走下来,边发问边活动了一下关节。这几个人不知死活,正碰上他在气头上,少不了得教训他们一顿。
  “哟呵,这小子胆子还挺大的嘛,看样子还准备跟咱们切磋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剃着光头的家伙。
  “你他妈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跟段哥抢女人。快过来给段哥磕头!段哥一高兴,说不定会饶了你。” 另一个留分头的家伙跟着叫道。
  段玉和他的这两个伙伴这些天一直在留意柳侠惠的行踪。今天见他一个人来到这座小山上,认为这是个教训他一顿的好机会,就跟了上来。不过,段玉还算有点儿眼色。刚才柳侠惠活动关节时,他听到了他浑身肌肉发出的嘎巴嘎巴的响声,不禁下了一跳,莫非这姓柳真的练过武?他赶紧提起拳头,躬着身子,准备迎敌。
  只见柳侠惠身子一晃,耳边传来‘砰砰’两声响,他的两个伙伴立刻捂着脸倒在了地上,哀嚎起来。“妈的,这他妈的是什么拳术?” 刚才段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可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他暗叫不好,正要转身逃跑,又听见‘咚’的一声,一只脚从后面踢在他的屁股上。他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往前栽倒了,摔了个嘴啃泥。
  “侠哥饶命,侠哥饶命!” 段玉为人很机灵,他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跪在地上对柳侠惠求饶。“侠哥请手下留情,段玉我服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侠哥的。” 其他两人听了,也学着他跪倒在地,向柳侠惠哀求。他们中一人的鼻子被打得鲜血直流,另一人被打掉了一颗牙齿。
  柳侠惠一手抓住段玉的衣领,提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下去。他突然想到了上次他答应过崔副团长,说不会再给她惹麻烦。于是他又放下了自己的拳头。这个段玉在专业上是没说的,人也长得帅。他为人处事上比较傲慢,但是也没有太大的毛病。至于他乱搞女人,只要她们自己愿意,柳侠惠是不会去管的。
  “段玉你听着,我今天饶了你。如果你敢再来烦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他恶狠狠地对他吼道。
  “不敢了,侠哥,我再也不敢了。” 段玉爬在地上又给他磕了几个头。
  他懒得再搭理他们,径自往山下走去。他刚才没有往段玉的脸上头上招呼,只是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不然段玉这么个英俊小生今天就要破相了。这是因为柳侠惠不想去招惹崔明桂那个老妖婆,她很明显是早就认识段玉的。天知道她跟段玉的老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晚饭后他回到了住处,早早地睡下了。他躺在郭彩云用过的被窝里,闻着她残留的体香,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这时已进入最冷的寒冬,气温接近零度。不过他房间里有一个简易的电炉,就是整个电热丝露在外面的那种。他每天睡觉前都要开一两个小时,提高室内的温度。他现在除了演戏,还帮着做一些后勤工作。这个简易电炉就是他从干校总务处的仓库里顺手牵羊拿来的。
  妈妈黄玉琴知道他在红星五千干校排演样板戏后,托熟人给他捎来了十元钱。有了这个电炉,他夜里饿了,可以用它来下面条吃,还可以烧热水洗澡。好在他一个人住,没人来管他。不然在这个年代是绝对不允许他这么浪费电的。
  一觉醒来后,他看了一下郭老师留下的那个小闹钟,已经十点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关掉了电炉。正准备回去继续睡觉,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他穿好衣服,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楚红梅,她身上裹着一件军用棉大衣。
  “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冻着,快进来吧!” 他伸手把她拉了进来。
  从楚红梅的宿舍走到这里需要十多分钟。因为风大,她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的,两只小手也是冰凉的。他赶紧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在这个年代,楚红梅的家庭条件是非常优越的,光是她身上裹着的这件军用大衣就羡煞了其他所有的知青们。
  “侠哥,你这里可真暖和啊。” 她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了那个简易电炉,立刻惊叫了起来:“哎呀,原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享受资产阶级的腐朽生活!”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儿!” 他带上自己的那副劳保手套,蹲下身子,把还在发烫的电炉拿起来塞到了床底下。他刚站起身来,已经脱下军大衣的楚红梅就扑进他的怀里,两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侠哥哥,我好想你啊!”
  他们开始热烈地接吻。当然,不只是接吻,他们的手还在对方的身体上不停地抚摸着。摸着摸着,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咚咚’,门又被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楚红梅害怕是熟人,‘刺溜’一声,躲到了里屋的门后面。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在一起,不用说是有猫腻的。她虽然对她的侠哥哥用情很深,但是害羞是她的天性,她怎么也做不到像她的好朋友张晓慧那么大方,自然。
  柳侠惠走到外间,打开了门。他愣了一下,门外站着的是苏萍,她肩上挎着一个黄色的帆布包。“侠哥,你还没睡啊?” 她红着脸向他问了一声,然后不等他回答,就侧着身子挤了进来。
  “苏姐,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嗯。” 苏萍低声答道。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苏萍早已对柳侠惠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她特别迷恋他身上的那种自信和神秘感。下午排练时她吃惊地发现,那个一直纠缠她的段玉也开始陪着笑脸巴结起柳侠惠了。苏萍十九岁了,比柳侠惠大了一岁。她长得很漂亮,又在风气相对开放的歌舞团工作了一年,耳濡目染之下,已经积累了不少恋爱经验。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男朋友。
  柳侠惠有些尴尬。要是换一个场合,他是很愿意陪着苏萍这样的大美女共度美好时光的。可是,现在楚红梅躲在门背后,他即使脸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了。
  “侠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苏萍脱了棉衣,从自己的黄挎包里取出来一个用好几层旧衣服包着的铝制饭盒放到桌上。她打开盖子,柳侠惠立刻闻到了一股久违了的肉香。原来饭盒里装的是炖猪蹄汤。
  苏萍并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孩子,但若是碰上自己喜欢的人,她追求起来也是义无反顾的。这猪蹄汤是一个在干校食堂工作的职工帮她炖的,那人是她的亲戚。她知道喜欢柳侠惠的姑娘不止她一个,比如说那个青年农场来的楚红梅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楚红梅虽然不如苏萍漂亮,但是柳侠惠肯出面为她向崔副团长提条件,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因此苏萍想先下手为强,尽快将侠哥拿下。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楚红梅看起来是一个很腼腆害羞的姑娘,却已经跟侠哥有了肉体上的亲密关系!
  “侠哥,你喜欢喝猪蹄汤吗?这是我表叔专门给我做的,他在食堂工作。” 苏萍将身子贴近柳侠惠,深情地注视着他。
  “当然 …… 当然喜欢 …… ” 奶奶的,这年头谁他妈不喜欢喝炖猪蹄汤啊?可现在柳侠惠更喜欢的是搂着像她这样的大美女睡觉。不过他明白,贪心不足,后果是会很严重的。
  他语气中的迟疑让苏萍起了疑心。她的眼光往四周扫视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一张木头椅子上放着一件崭新的军用棉大衣。在《白毛女》剧组里,谁不知道这是楚红梅的军大衣啊。看来我今天来晚了一步,苏萍暗想,同时心中生出了一股强烈的醋意,她很不甘心。于是她主动伸手拉住柳侠惠的手,对他道:“侠哥,快坐下,我们一起喝汤吧。”
  “苏姐,你来了?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啊?”
  说话的是楚红梅。她再怎么腼腆害羞,也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公然把她的‘侠哥哥’就这么给抢走。她红着脸从里屋的门后面走了出来,两个姑娘就这么面对面地瞪着对方。楚红梅其实对这个省歌舞团的苏姐很有好感。她相貌出众,舞姿优美,性格上也跟楚红梅比较接近。如果两人不是情敌,她们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的。
  柳侠惠尴尬得要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如果楚红梅真的是他的正牌女朋友,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绝苏萍的好意。可是,穿越后他睡过的女人实在是有点儿多,楚红梅最多只能算其中之一。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她只是他的性伴侣之一。他不想去误导这个天真可爱的年轻姑娘,给她一种虚假的希望。只是,在这个年代,哪一个姑娘能够接受他如此超前的性观念呢?
  “那个 …… 我们一起来喝汤吧。”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厚着脸皮,对两位姑娘建议道。他话音还没落,楚红梅就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右手边。苏萍见了,也拖过一把椅子在他左手边坐下。他也跟着坐了下来。她们的胳膊不约而同地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身子。
  饭盒里的猪蹄汤还冒着热气,桌子上只有一把勺子,是苏萍带来的。两位姑娘都坐着一声不吭,她们把柳侠惠紧紧地夹在中间。他伸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先送到了苏萍的嘴边。苏萍张开嘴,‘吸溜’一声,把汤喝了下去。
  “苏姐,好喝吗?”他问道。
  “侠哥喂的,当然好喝了!” 她嘴里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她的声音优美柔和,可是这几个字却是硬邦邦的,带有向楚红梅示威的意思。
  柳侠惠的耳朵根子红了,头上也开始冒汗了。他又舀了一勺汤,送到了楚红梅的嘴边。这一次勺子里不光是汤,还带了一小块猪蹄肉。楚红梅迫不及待地张大嘴,连汤带肉吞了下去。不等柳侠惠发问,她就开口了。
  “真好吃。我就知道,侠哥哥对我最好了。”
  她称他为‘侠哥哥’,听起来比苏萍单纯的‘侠哥’显得更亲热一些。说罢她还特意瞟了苏萍一眼。
  柳侠惠接着又去喂苏萍。就这么苏姐姐一口,楚妹妹一口,不一会儿这一饭盒里的猪蹄汤就快要见底了,可是他自己还一口都没尝到呢。柳侠惠索性端起饭盒,将剩下的汤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咕咚咕咚地咽了下去。
  “真好喝啊,我柳某人就是死了也值了!”
  柳侠惠一边感叹,一边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苏萍和楚红梅被他这副滑稽的样子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两人眼中的敌意立刻减少了几分。他乘机伸出胳膊把两个姑娘一起搂进怀里,‘啵啵’两声,在她们每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苏萍和楚红梅愣了一下,脸马上就红了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苏萍感觉有些热了,将身上的红毛线衣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件印着粉红色小花的白衬衫。衬衫略微有些透明,能看清楚她健康的胸部的轮廓,她的乳头也依稀可见。楚红梅因为有厚厚的军大衣,来的时候里面没有穿毛衣。她身上穿的是大红的长袖运动衫。运动衫很有弹性,紧紧地绷在她身上,显现出了她小巧玲珑的乳房。两个姑娘就像是盛开的牡丹和月季,在他面前争奇斗艳。
  柳侠惠转着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好像哪一个他都喜欢,哪一个都舍不得似的。这一刻,他暂时忘掉了一直让他心疼的郭彩云。
  苏萍忽然伸手搂住柳侠惠的脖子,在他左边脸上亲了一下。楚红梅不甘示弱,也贴过身来在他右边脸上亲了一下。柳侠惠灵机一动,对她们两人道:“要不,你们两个互相亲一下吧!来,来,给侠哥香一个!”
  “不行不行,羞死人了!!!” “侠哥哥,这怎么行???” 她们瞪大眼睛看着他,齐声惊叫起来。
  柳侠惠不再吭声,只是看着她们俩,嘿嘿地坏笑着。两个姑娘互相打量着,满脸通红,连带着脖子和胸脯都红了。她们的嘴唇之间的距离在慢慢地缩短,最后终于贴在了一起。柳侠惠趁机将她们两个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同时将两只罪恶的手伸进她们的衣服里抚摸着。
  “啊!不!侠哥,快松开!” “不!不要啊,侠哥哥!”
  柳侠惠不顾她们的抗议,将她们两人同时抱离地面,往里间走去。他把她们并排放在床上,然后俯下身子开始轮流亲吻她们两个。这时苏萍和楚红梅都安静了下来,她们的呼吸渐渐地沉重起来,屋子里气氛变得极为暧昧。几乎是同时,她们两个都朦胧地意识道:她们谁也无法独占眼前这个男人,那么只能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他了。
  不知不觉中,她们发现自己的裤带被解开了。那个姓柳的大恶霸面色狰狞,三两下就把她们全身都剥光了。不等她们反应过来,他又飞快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裤子,赤裸着身子爬到了床上。然后他拉过被子,将三具赤裸的身体全盖在了下面。他的一双大手开始肆无忌怛地侵犯她们娇嫩的身体。
  他的手摸到了苏萍她毛茸茸的两腿间。他的手有些凉,她不由得浑身一激灵,打一个冷颤。她不想在情敌面前示弱,张开叫道:“啊,侠哥,你摸得我好舒服啊!”
  “侠哥哥,我也要,我也要!”他一口咬住了楚红梅鲜嫩的乳头。她‘啊’地叫出声来,同时在被窝里用两条腿夹住了他的腰。
  过了一会儿,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来,抱起一个年轻女人的身体,放到了另一个的上面。
  “好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他像是一个体育教练,在指导着自己的两个学生。“苏姐,你用嘴含住楚楚的乳头,轻轻地吸。对了,就是这样。楚楚,你来揉苏姐的奶子,还有她的屁股,再用力一点儿。”
  “舒服吗?舒服就叫出来。对,再大声一点儿!”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52:17

第27节:乱世情缘
  第二天排演“红旗插到杨各庄”这场戏时,有一个演八路军战士的演员肚子疼请假,崔副团长让柳侠惠暂时上去顶替他。演大春的是段玉,他手拿驳壳枪在跳一段独舞,在旋转中他手里的木制驳壳枪突然脱手,直向柳侠惠的脑袋飞去。其他演员和旁观的人都吃了一惊,‘啊’的惊叫起来。
  柳侠惠出于本能,抬腿一脚将那块木头踢了回去,木制驳壳枪飞回去正好打在了段玉的大腿上。段玉腿上吃痛,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向柳侠惠扑了过来。可是,眼前的柳侠惠忽然不见了。他收不住脚,撞在一个演女村民的演员身上,两人一起‘咕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女演员痛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次是段玉主动挑衅,在场的人纷纷替柳侠惠抱不平,对他提出了批评。舞台上一下子全乱套了。
  崔副团长见了,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叫道:“都给我闭嘴!” 她指着段玉喝道:“你要是不想演了,马上给我滚蛋!” 段玉也很害怕崔副团长,他爸爸虽然是文化局的领导,但并不是一把手。而这位崔副团长却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连省领导都知道她。因此对她的喝骂他只能忍气吞声。
  崔副团长对其他的演员们吩咐道:“休息十分钟,谁也不许再议论这件事!十分钟后接着排练!”
  排演结束后,崔副团叫柳侠惠留下来,让他在后台的一间小屋子里等她。她跟导演助理等人商量了一会儿工作,然后走进了那间小屋里。这时其他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她和柳侠惠两个人。
  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柳侠惠一会儿,问道:“小伙子,你的身手不错嘛。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柳侠惠答道:“崔副团长,我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给我装傻!凭你的身手,可以去省武术队了。” 停了一会儿,她接着道:“才这么几天功夫,好几个姑娘像是被你给勾了魂儿似的,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人?”
  说罢她两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往后一推,按压在墙上。
  柳侠惠没有想到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竟是一个厉害的家伙。她的手劲很大,抓得他的肩膀生痛。更要命的是,她的衣服扣子不知怎么被解开了好几个,一对洁白的巨乳露出来了一大半。这次她没戴黑边眼镜,看起来比平时妩媚多了。柳侠惠觉得口干舌燥,鸡巴可耻地硬了起来。
  崔副团长感觉到了他裤裆里的异动,咧嘴笑了。她右手往下一伸,隔着裤子握住了他的肉棍。“怎么啦?难道你对我这个老太婆也会有兴趣?” 她边说边用手揉了几下。
  “不 …… 不,崔副团长,您 …… 您就饶了我吧。” 柳侠惠嘴里这么说,却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处涌出了一股热流,似乎有了快要射精的感觉。其实崔副团长正当如狼似虎的年龄,离老太婆还远着呢。
  “好吧,我这次就放过你。记住,以后不要再给我添乱!” 谢天谢地,她总算松开了他,背着手脸上带着微笑走了出去。
  柳侠惠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汗湿了。“妈了个屄,老子今天差一点被一头奶牛给啃了!” 直到崔副团长走远了,他才敢骂出声来。
  吃过晚饭后柳侠惠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他还是睡在外间办公室的桌子上,郭彩云睡里间的床。不过,郭彩云帮他借来了一床被子铺在底下,还把自己枕头送给了他。这样他睡着舒服多了。他突然想起来这两天好像没有见到郭彩云,每天睡觉时她还没回来,早上起来她也不在,不知道她在晚上是不是睡在里间。
  他拿出换洗衣服,提起郭彩云的一个塑料桶,去隔壁的盥洗室冲澡。现在虽然已经是冬天,但是气温还停留在摄氏十五度以上。这栋楼离澡堂太远,他一直都是在盥洗室冲凉水澡的。好在这层楼晚上除了他和郭彩云,并没有其他的人来。
  自从下放到青年农场以后,他就没有洗过热水澡。本地的农民冬天都不洗澡,知青们要洗澡的话只能自己动手烧热水,太麻烦了。不单是他,很多男知青要么不洗澡,要么就用井水冲澡。只要不是寒冬,井里打出来的水并不是太冷。
  盥洗室的自来水比井水要冷多了。柳侠惠冲了几桶水后,牙齿冷得打颤。他急忙用毛巾擦干了身体,正准备穿衣服,忽然发现带来的那条短裤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已经弄脏了,也被水湿透了。他把短裤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只穿了一件汗衫就回到了房间里。
  刚进门他就看见了里间的门开着,郭彩云在里面,她好像在收拾东西。“郭 …… 郭老师,对不起,我 …… ” 他的下身光溜溜的,一时竟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郭彩云抬头看了他一眼,走到外间,从一根塑料绳上取下了他晾着的一条短裤,扔给了他。他赶紧把短裤穿上,接着又穿上了长衣长裤。“真对不起,郭老师。这几天都没见到你,我不知道你在屋里。”
  “小柳,我要离开春江县了,今天晚上就走。以后也不回来了。上级领导会另外派一个带队干部来接替我的工作。” 她平静地回答道。
  “啊?郭老师,发生了什么事?” 柳侠惠大吃一惊。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郭彩云,发现她眼睛里好像有泪水。下乡以来,特别是开始排演样板戏以后,郭彩云是跟他相处最好的女性了,简直取代了原来的班主任陈洁云老师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接到妈妈从省城发来的电报,我父亲自杀了。他有历史问题,在单位里一直受到批判,思想上压力很大。” 她小声对他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她父亲是音乐教授,曾经加入过国民党。文革开始后他就被当成了反动学术权威和历史反革命,不断地接受批斗。郭彩云也受到了父亲的问题的牵连。自杀,按照这个年代的说法,就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 当下放知青的带队干部本来就是一个苦差事,现在领导上认为她干这个都不配了,让她马上回去,等待组织上给她重新分配工作。
  在这个疯狂的年代,这种事情太普遍了,很多家庭就是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政治历史问题’被毁掉的。听了郭彩云的述说,柳侠惠非常同情她,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她。他自己的父亲也因为这种事蒙受了多年的冤屈。他可以帮得上父亲,可是他到底不是超人,不太可能再去改变郭彩云的境遇。
  “郭老师,你是我最敬爱的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也是一个好人。你可要挺住啊,我相信再过几年,这种情况就会发生改变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这些空话了。
  “小柳,谢谢你。” 她走近前来,向他伸出了胳膊。“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当然可以。”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没有跟柳侠惠说。自从文革初期她父亲被批斗之后,她丈夫就一直想跟她离婚,说是怕影响了孩子们。她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不敢对父母说,当然也不会对外人说。现在她父亲选择了‘自绝于人民’,她回去后肯定会再次面对来自丈夫的离婚的压力。
  “谢谢你,小柳。好了,我该走了。” 郭彩云捧住他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
  “我今晚要搭干校的便车去火车站,被子和其它东西都没法带走。你可以搬到里间去住,就睡我的床吧。那里会更舒服一些。” 说罢她就提起准备好的一个挎包和一个网兜,转身向门口走去。
  “郭老师!” 就在她快要出门时,柳侠惠突然把她叫住了。她转过身来,看见他眼里流出了两行泪水。“小柳,你怎么啦 …… ” 她忽然也激动起来,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
  柳侠惠看着她,说道:“郭老师,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扑向对方,再次搂抱在一起,这一次两张嘴碰到一起,互相亲吻着。过了一会儿,他们不满足于亲嘴了。他们挣脱了衣服裤子的束缚,赤身裸体地滚倒在地板上,疯狂地亲吻舔允着对方的身体。
  郭彩云跟柳侠惠个子一样高。她身材匀称,线条优美,很好看。柳侠惠激动得两手托住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走到里间,将她扔到了床上,然后扑了上去。
  “郭老师,我爱你,我要你!”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她浑身上下抚摸着。
  “来吧,小柳。老师也爱你,老师什么都给你!” 她满脸通红,不顾羞耻地将两条大腿缠在了这个比她小了十多岁的年轻人的腰上。
  柳侠惠将硬邦邦的鸡巴,插进了尊敬的郭老师的肉穴里。郭彩云的那个地方早就湿透了,他开始耸动身子,奋力抽插,从他们的性器相交处发出了‘呱唧呱唧’的声响。郭彩云情不自禁地大声呻吟起来,她的呻吟声跟她的歌喉一样,非常动听。
  这天夜里,郭彩云在床上向柳侠惠吐露了许多自己心中的秘密。比如她小时候的幸福生活,她的初恋,等等。柳侠惠这才知道,原来郭老师的初恋对象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柳俊杰。郭彩云觉得,怀里的这个‘小柳’虽然年轻,却像是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子汉,很让她放心。她什么话都能对他说。
  郭彩云甚至跟柳侠惠说起了自己的丈夫。丈夫比她大了十五岁,原来是学校总务处的一位副处长。文革开始后她丈夫就失去了权力。他一直埋怨郭彩云,说她父亲的历史问题影响了自己的前程。
  他们是郭彩云的顶头上司出面介绍认识的。郭彩云并没有嫌弃他的年龄偏大,觉得他是一个本分可靠的人。那年放暑假,她跟着他去他的老家。他家里很穷,只有一个年老的母亲。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晚上她只能跟他和他母亲睡在同一间屋里。她母亲让他们睡在床上,她自己铺了些稻草睡地下。半夜里,他压到她身上,夺去了她的第一次。这跟她原来的梦想大相径庭。回到学校后他们就登记结婚了。
  她告诉柳侠惠,要不是害怕孩子们受苦,她也想跟她丈夫离婚。她对丈夫的品行感到失望,他的身体也不行了,在床上根本无法满足她。柳侠惠问她结婚后有没有跟别的男人那个过。她红了脸,坦白道:在当辅导员时,曾经跟一个学生睡过一次。那个学生是部队送来进修的,不到二十岁,身体极好。他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可还是忍不住喜欢上了她。直到他回部队的前一天,她才答应了他,跟他颠鸾倒凤了一夜。听说他所在的部队被派去支援越南去了,她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音讯。
  听到这里,柳侠惠一个翻身,压到了敬爱的郭老师身上。
  “郭老师,亲爱的,我也是你的学生,现在让我来满足你吧!” 他掰开她的大腿,将头埋进她的胯下使劲地舔允起来。郭彩云的嘴里再次发出了悦耳动听的呻吟声。
  第二天柳侠惠向崔副团长请了一天的假,坐长途汽车把郭老师送到了火车站,还替她买好了火车票。临别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元人民币,塞到了郭老师手里,她没有拒绝。除了留下一元钱买回程的车票,这五十元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郭老师,你多保重。” 车站里的人很多,他们不可能有亲热的举动,只能用眼神来交流彼此的情感。
  火车开动了。郭彩云把头伸出车窗外向站台上的柳侠惠挥手。柳侠惠跟着火车跑了一段,他的眼睛再次湿润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52:08

第26节:大恶霸
  第二天早上,过了八点半了柳侠惠还在呼呼地睡。他朦朦胧胧地听见有人在叫他:“小柳,小柳,该起来了。”
  他睁开眼一看,只见郭彩云正站在他用两张桌子拼起来的床前。虽然已经进入冬天了,但是这几天的气温还在二十度以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配着一条深蓝色的裤子,头发用一根橡皮筋扎在脑后,显得特别年轻。郭彩云本来就长得不错,再加上身材凹凸有致,还带有一种艺术家的气质。她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好听。
  柳侠惠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郭老师是这么性感呢?
  “小柳啊,别发愣了,快起来去洗漱吧。我已经吃过了早饭,你的早饭我也帮你打回来了。”
  “啊,谢谢郭老师。”
  柳侠惠这才注意到,郭彩云的手里端着两个陶制的钵子,胁下还夹着一份报纸。其中一个钵子装的是稀饭,另一个钵子里是两个馒头,还有一些咸菜。因为屋子里的两张办公桌变成了柳侠惠的床,她只好把两个钵子都放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随后她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看起了报纸。
  “那个 …… 郭老师 …… 您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昨晚睡觉时只穿了一条游泳裤。” 柳侠惠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有些担心光着身子出来会唐突了眼前的佳人。
  “不用了,老师我什么没见过。你动作快一点,今天会很忙的。” 说罢她又低下头看报纸去了。柳侠惠听了,只好乖乖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郭彩云浏览完了报纸的第一页,翻到第二页时,她无意中抬头望了一下。柳侠惠侧面对着她,赤裸着上身,两手拿着长裤,正抬起一条腿往裤腿里伸。她没有想到,这个几乎每天都见面的小柳同志,竟会是一个肌肉发达,身材健美的男人。她注意到了他的那条窄小的游泳裤,那里面包着一团鼓鼓囊囊的东西。郭彩云当然清楚那是什么。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赶紧把头一低,用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
  柳侠惠飞快地洗漱好,吃了早饭,然后跟着郭老师一起来到了排练场地。这是一个很久没有使用过的礼堂,里面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几百个木制长条凳子,地下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土。
  郭彩云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下了一些需要他做的事情,然后又补充道:“这些长条凳都得搬到角落里摞起来,腾出地方来给演员们练功,这地上的灰尘也得清洗打扫干净。不过,这些事情太多了,你一个人肯定干不完的,我等会儿去干校的总务处再叫几个人来帮你。”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对郭老师说,王副书记(总指挥)找她去商量事情。柳侠惠对她道:“郭老师,您去忙吧。这些事情我马上就开始干。”
  郭彩云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了,小柳同志。” 说罢她就急匆匆地去找王副书记去了。
  一个多钟头后,郭彩云再次回到这个礼堂时,她惊奇地发现,交给柳侠惠办的那些事情都办好了,那些长条凳也已经整整齐齐地摞放在一个角落里,水泥地显然已被用水清洗过,干净得可以躺在上面打滚儿。已经有不少男女演员在空地上踢腿练功。柳侠惠在几个人的帮助下,正给礼堂的主席台上方挂一条大幅的标语:‘学好无产阶级的样板戏,争做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这是郭老师交给柳侠惠的那张纸上所列的事情之一。
  郭彩云见那些字写得龙飞凤舞,漂亮极了,忍不住去问柳侠惠:“这幅字是你自己写的?” 柳侠惠答道:“哪里哪里,我可不行。您看,那边那个老头儿是省书法协会的主席,是我请他写的。” 他边说边用手指着一个正在主席台上用抹布擦桌子的白胡子老头。看他那副落魄的样子,肯定是一个被强制接受劳动改造的对象。
  柳侠惠遇见这个老头时,他和一群跟他差不多的老头子们顶着烈日在地里锄杂草呢。他走过去问这些人谁的字写得好,他们不约而同地指向了这个老头。柳侠惠跟他聊了几句,得知他是全国有名的书法家,就把他领到礼堂里来帮着写标语,写完了就叫他留下来擦擦桌子什么的,不用再去外面晒太阳受罪了。
  郭彩云听了,亲切地拍了一下柳侠惠的肩膀,称赞道:“真有你的,小柳。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空去总务处叫人来给你帮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事情全都办好了!”
  别的还好说,那些长条凳,没有几个人帮忙,是很难搬到墙角里去的,何况还摞得那么高,摆放得那么整齐。其实,那都是柳侠惠一个人干的,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来自郭老师的表扬让他觉得十分受用。因为站得近,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儿,激动得心里‘砰砰’直跳。
  这时那个姓崔的女副总指挥来了。她叫崔明桂,大家依照过去的习惯,称她为崔副团长。崔副团长四十多岁,中等个子,戴着一副黑边眼镜,身体稍微有些发福。除了青年农场来的二十八个知青,其他的演员都是她从干校的学员中挑选出来的。她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做事非常干练,业务能力是没得说的。
  崔副团长跟郭彩云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情况,随后马上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六十来个演员被她分成了六个小组,并指定了小组长。然后她叫各个小组长带着自己组里的人开始练习一些基本的舞蹈动作。她指定的那些小组长们都是她原来就认识的专业演员,熟悉她的脾气。他们一点儿都不敢怠慢,都一丝不苟地按照崔副团长的要求去做。
  崔副团长自己背着手到处走动,一声不吭地观看演员们的练功,不时还在小本子上记录一些东西。柳侠惠心想,她可能正在为《白毛女》中的各个角色挑选演员吧。他因为无事可做,就一个人坐在靠墙的一个长凳上看美女。看到高兴时,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女演员的共同特点是身材极好,长得也很不错。她们练功时不能穿太多,那些专业演员们有自己的练功服,女知青们一般是穿的游泳衣。这个时代比基尼还没有进入中国,游泳衣还是比较保守的式样。柳侠惠因为昨晚给她们分配宿舍,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人。因此尽管他一直盯着她们的胸部腰肢和大腿看,也没有人大喊‘抓流氓’。
  “这个同志,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傻笑?为什么不和自己的小组一起练功?” 崔副团长发现了柳侠惠,神情严肃地瞪着他问道。老实说,她的这副凶模样,让他心里有些害怕。
  郭彩云见了,急忙走过来给他解围:“这是我的助手柳侠惠同志,他没有这方面的特长,不是来参加演出的。但是他很能干,今天这个排演场地,就是他负责打扫整理出来的。”
  崔副团长听了,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郭彩云在背后对柳侠惠吐了吐舌头,也跟着她去了。郭彩云虽然歌唱得好,但是其他方面是不能跟这个吃专业饭的崔副团长相比的,再加上崔副团长的年龄大一些,郭彩云对她极为尊重,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晚辈一样。
  楚红梅也在跟着自己组里的人练功。可以看出来,她非常认真。柳侠惠注意了她很久,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向他这边瞄上一眼。他觉得有些无趣,就一个人出了礼堂,来到外面的一个小树林里散步。
  他走了没几步,突然背后一个人用两手蒙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他不用猜就知道是楚红梅,不然谁的手能有她的那么嫩那么软呢?
  “是楚丫头吧?” 他笑着说道。
  “哎呀,侠哥哥,你干嘛叫我楚丫头?” 楚红梅抱住他,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她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满脸都是幸福和羞涩。他见四周没人,用手捧住她的脸亲了一下。
  楚红梅在他怀里一阵扭动,将他抱得更紧了。“侠哥哥,我 …… 我好想你啊。” 她后面几个字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也想你啊。” 他边说边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揉捏她的胸部。她出来时已经在游泳衣的外面罩上了一条长裤。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对他嘱咐道:“侠哥哥,你回去后千万别跟晓慧姐说啊。我答应过她,在排演期间不单独来找你的。”
  “嗯。哎,不对啊,晓慧她不是跟裴勇好吗?为什么要管你的事?” 柳侠惠有些不解。
  “她说裴勇又跟张雨婷好上了,所以她不理裴勇了。”
  哦,原来如此。张雨婷也是青年农场的知青,她是上一届的高中毕业生,已经下乡一年了。就是这个张雨婷,她前些天还对柳侠惠献过殷勤呢,没想到转眼就跟裴勇好上了。柳侠惠心里激动起来:那就是说,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同时搞张晓慧和楚红梅两个妹子了,就像上次那样!他原来觉得有些对不起裴勇,他毕竟也算是自己的朋友吧。
  “裴勇这个老实巴交的大个子,没想到他还是个花心的人。哎,你怎么一个人溜出来啦?不怕慈禧太后对你发火吗?” 柳侠惠问她道。
  “你说什么?谁是慈禧太后?”
  “就是那个姓崔的胖女人啊。她那副嘴脸,不像慈禧太后吗?”
  楚红梅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柳侠惠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你小声点儿!”
  笑够了之后,楚红梅对他道:“我出来时跟崔副团长请了假。侠哥,你以后别叫她慈禧太后了。我家送我去歌舞团学跳舞时就见过她。其实她人可好了,我都叫她崔阿姨呢。”
  柳侠惠答应道:“那好吧。” 他没有告诉她,他还为崔副团长想到了一个更难听的外号:‘催命鬼’。因为她叫崔明桂,又总是对人板着一副脸。
  这时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礼堂里一下子涌出来很多人,都往这边走来,因为去食堂需要经过这个地方。楚红梅害怕被别人看见,她飞快地在柳侠惠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快步从他身边走开了。柳侠惠也跟着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加入了人流一起往食堂走去。
  郭彩云也走在人流中,就在柳侠惠身后不远。她很细心,早先柳侠惠从礼堂里出去后,她注意到楚红梅跟崔副团长耳语了几句,也跟着出去了。刚才她又看见他们先后从同一个树丛后面走出来,楚红梅的脸色泛红。她不禁起了疑心:难道柳侠惠和楚红梅在谈恋爱?
  知青们谈恋爱的事她不好管,青年农场现在少说也有七八对年轻人在谈恋爱。但是,柳侠惠是她关心的人,楚红梅又是单位一把手的女儿,她更应该注意。但愿他们不要太疯狂,小小的年纪弄出个孩子来就不好收场了。
  这个年代的中国没有任何正式的性教育,父母更不会对孩子说这种事情,全靠他们自己在黑暗中摸索。年轻人直到办理完结婚手续后才能领到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一个星期后,开始正式排戏了。崔副团长安排了一个有经验的导演助理来协助她的工作,还找来了一个会弹钢琴的负责伴奏。因为是县一级组织的活动,很多事情需要将就一些,远不如专业演出团体那么正规。正式演出时倒是不用伴奏,直接放《白毛女》的唱片就行了。
  后勤方面的问题差不多都解决好了,柳侠惠已经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了。他整天混在《白毛女》剧组里看他们排练,偶尔做些搬道具和设置布景和送水的杂事。
  这天排演《白毛女》第二场‘冲出虎狼窝’时出了问题。在这一场中,喜儿被抓到恶霸地主黄世仁家中当丫鬟,惨遭黄世仁的强奸。当然,芭蕾舞的动作比较抽象,这个时代也不允许有什么儿童不宜的内容。喜儿在被强奸后出手打了黄世仁一个响亮的耳光。当然,并不是真打,而是演员做一个扬手的动作,同时另一个人在后台用一块竹板击打在地板上,造成应有的音响效果。说起来简单,这却是本场戏的重点。
  问题出在演喜儿的演员身上。她演得过于投入,竟真的一巴掌扇过去,打了演黄世仁的演员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家伙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红色的指头印。他当场撂挑子不干了,把戏服一脱,头也不回地走了。导演助理傻眼了,没了黄世仁,这戏还怎么演?只好找人去把崔副团长请来。
  崔副团长也没有办法。这年头就是这么可笑,在舞台上电影里扮演反面人物的演员,在生活中也会被人歧视,嘲笑。黄世仁不但逼死了杨白劳,还霸占了他的女儿,因此谁也不愿意扮演黄世仁这个角色,害怕背上大恶霸大流氓的骂名。这个演员是她好说歹说才请来的,现在他一气之下走了,让她上哪儿去再找一个愿意演黄世仁的人来?她急得抓耳挠腮。忽然,她看见了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条长凳上看热闹的柳侠惠。
  “喂,你过来!对,就是你,到舞台上来!” 她指着柳侠惠叫道。她记得这个人是郭彩云的助手,她有一次误把他当成演员了。
  那些知青演员们休息时喜欢围着这个家伙闲聊。有一次她从旁经过,无意中发现他竟然在给那些人说戏!他说的大部分都是些外行话,不过,有些话却颇有见地。比如他说,刚才在舞台上谁的动作慢了半拍,谁跟谁配合值得改进,等等。
  柳侠惠并不懂舞蹈。只是他身具超能,台上演员们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用慢镜头播放一样。因此他可以对他们的表演评头品足。
  他听到崔副团长在台上叫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站起来,沿台阶登上了舞台上,来到崔副团长的身边。
  “你叫柳什么来着?”
  “我叫柳侠惠,我不是演员。”
  “这我知道。你来演黄世仁怎么样?” 她直接了当地问他道。
  “啊?那 …… 我 …… 要是演了,有什么好处?”
  崔副团长一听,心里乐了,有门儿。不过,这家伙的胆子真大,真欠揍!
  “你说吧,要什么好处?”
  “这个 …… ” 柳侠惠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想要的说了出来:“崔副团长,您能不能安排我的好朋友楚红梅演喜儿,不论是那一个场次,只要她有出场的机会就行。”
  他这话一说出口,全场都惊呆了。这家伙疯了?哪怕他是楚红梅的对象,也不能这么厚颜无耻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崔副团长讨价还价啊!
  楚红梅听了,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她低下头,不敢面对众人向她射来的一道道目光。不过,在内心深处,她却感到分外的甜蜜。她只是业余舞蹈爱好者,当然比不上那些专业舞蹈演员们。但是她学得非常认真,进步也很大。可以说,除了那个演女主角的,和别的女演员们比起来她跳得相当好了。
  她的表现柳侠惠每天都看在眼里,因此他想为她争取一个饰演女主角的机会。
  “好吧,我可以让她先试试。如果她能够胜任,我就给她一个出场的机会的。怎么样?”
  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崔副团长竟然答应了这个家伙的无理要求。其实她自己也注意到了楚红梅,打算安排她当喜儿二号。在专业剧团中,主要角色都分一号二号,有的甚至还有三号四号。这样若是一号演员因故不能上场,也有人顶上去。现在柳侠惠提出让楚红梅演喜儿,正合她的心意。楚红梅身体柔软,年轻且很有活力,在业余演员中是相当出色的。
  “好,一言为定。” 柳侠惠笑道。
  《白毛女》共有八个场次,还有序幕和尾声。除了第五场‘红旗插到杨各庄’,喜儿场场都有戏,而且喜儿这个角色的舞台装扮变化很大,即使中间换演员,一般的观众也发现不了。拍成电影的上海芭蕾舞团的《白毛女》,喜儿这个角色就是由两位不同的演员扮演的。
  “好了,开始排演了!” 导演助理一声令下,演员们各就各位。
  柳侠惠这些天闲着没事,看过好几遍黄世仁强奸喜儿的这场戏。黄世仁这个角色没有任何高难度的动作,可以说他对这场戏最主要的贡献就是挨了一个耳光,还不是真打。因此柳侠惠对自己扮演这个反面角色信心十足。
  他找到了演喜儿的那个名叫苏萍的女演员,对她道:“等下上了台,到打我耳光的时候,苏姐你放心大胆地打就是,我会用手掌接住的。这样也不用别人在下面用竹板鼓捣音响效果了。”
  “你 …… 你这是为什么?我 …… 我可不敢打你。” 苏萍因为一巴掌扇走了一个黄世仁,很担心崔副团长骂她。幸亏柳侠惠愿意演黄世仁,让她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可不敢真的再扇柳侠惠一个耳光。要是柳侠惠也被她打走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顶替上来了。
  柳侠惠见她害怕,便道:“要不我们先在这里演练一下吧。” 于是他们俩嘴里哼着乐曲演起了强奸这一段戏。等到打耳光时,苏萍因为害怕,出手很慢,他将自己的手掌迎上去,‘啪’的响了一声。
  “不行不行,你的动作得快一点儿,不然观众能看见我只是跟你对拍了一掌的。”
  苏萍只好加快了动作。练过几次以后,他们就配合得很好了,旁观的人看不清柳侠惠的动作,只听见一声脆响,就跟苏萍真的打了他一个耳光一样。
  等到上了舞台,效果就更好了。崔副团长只看了一遍就大为满意,说以后就这么办,不再需要找人拿竹板敲打地板来制造音响效果了。
  柳侠惠走下舞台后,楚红梅和郭彩云跑近前来,一边一个拉着他的手仔细察看他的脸。刚才的效果太逼真了,她们差一点就相信柳侠惠是真的挨了苏萍一个耳光了。好奇的不光是她们,还有其他的演员们也专门跑过来看他的脸,想在那上面找到红红的手指头印。
  有些心怀嫉妒的人开玩笑说,柳侠惠被打了耳光,居然还一点儿事都没有,可见他是个天生的大恶霸。于是,柳侠惠在剧组里有了自己的绰号:大恶霸。
  柳侠惠成了《白毛女》剧组的演员,虽然背着‘大恶霸’的名声,却颇得那些女演员们的青睐。他跟男演员们的关系也不错,只有那个扮演大春二号的演员的是个例外。他名叫段玉,是省歌舞团的专业舞蹈演员。
  段玉今年二十岁,长得很帅,身高也有一米七五,颇受某些女孩子们的喜爱。他是因为‘作风问题’受到处罚才来五七干校劳动的。在省歌舞团时,他把一个刚进歌舞团的小姑娘搞大了肚子,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但是他父亲是文化局的一位领导,因此对他的处分有些轻描淡写。大概用不了半年,他就会重新回到歌舞团去的,而那个小姑娘却被无情地开除了。
  段玉看上了演喜儿的苏萍。他千方百计地向她献殷勤,可是苏萍却不喜欢他,只是为了演好戏才不得不跟他敷衍。芭蕾舞的双人舞中有个托举的动作,就是由男演员托住女演员的下腹部,举起来转圈。段玉在和苏萍跳双人舞时经常吃她的豆腐,喜欢用手去触摸她的乳房或者阴户。苏萍气得去找别的男演员,不再跟段玉一起练双人舞了。
  柳侠惠进入剧组后,苏萍也找他一起练过托举这个动作。柳侠惠根本就不会跳舞,不过单是托举这一个动作,他看过几遍后也就学会了。其他的女演员们也不甘落后,纷纷来邀请柳侠惠跟她们一起练舞。这下子可打翻了段玉的醋坛子,他对柳侠惠恨得要命。他常年练舞,体能极好,还学过一些武术。他很想找机会揍这个姓柳家伙的一顿。
  这天在食堂排队买早餐时,段玉打了稀饭和咸菜,用一个大碗盛着。他假装脚下一滑,身子往排在队伍后面的柳侠惠撞过去,他手里的那碗稀饭正对着柳侠惠的脸上扣去。
  柳侠惠正在给楚红梅苏萍等几个女演员们说笑话,他猛然看见一个人端着一碗稀饭向他的这个方撞过来,不及多想,他一手抱起楚红梅一手抱起苏萍往一旁闪去。结果段玉没有碰到他们三人的一根毫毛,而是和一根水泥柱子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扑通’一声,段玉跌坐在地上,他手里的碗被打碎了,稀饭咸菜溅得到处都是。
  周围的人全都楞住了。几秒钟后,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大笑。这是因为段玉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滑稽了,他脸上身上沾满了稀饭和咸菜,连他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没能幸免。他现在看起来就跟一个小丑一样。因为他平时得罪了不少人,他成了这副模样,大家都觉得很开心。
  柳侠惠猜测段玉可能是故意来撞他,但是他假装不知,主动伸手拉他起来,问他道:“段哥,你没事吧?”
  段玉原来打算让柳侠惠在众位姑娘们面前栽一个跟头,杀杀他的气焰。他哪里想得到柳侠惠身具超能,这么万无一失的算计竟然落了空!他现在连打架的借口都没有,因为自始至终柳侠惠都没有碰到过他,倒像是他自己和那根水泥柱子有仇,一头撞上去的。他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去搭理柳侠惠,一个人气急败坏地离开了食堂。
  “亏得侠哥身手好,不然今天可要吃大亏了。” “是啊,侠哥仗义,又有本事。比起某些人来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那几个不喜欢段玉的人故意在他身后大声地议论着。
  楚红梅和苏萍刚才都没有注意到扑过来的段玉。柳侠惠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们抱在怀里,让她们吃惊不已。等到他松开手时,两位姑娘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了。听了周围人的议论,这才知道是柳侠惠救了她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用含情脉脉的眼光向那个‘大恶霸’看过去。
  只见大恶霸正处在好几个姑娘们的包围之中,她们的眼睛里除了崇拜就是倾慕。其中一人正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侠哥,你好厉害啊。你是不是学过武术啊?能教教我吗?”
  “哼!” 两人又是不约而同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51:59

第25节:样板戏
  冬天快到了,知青们虽然还是每天劳动,但是已经不像往日那么紧张了。在农村就是这样,冬天可干的事情不是很多。若是在生产队里,队长每天除了给少数人安排一些必须要完成的活计,其他的人都可以呆在家里忙自己的事情。青年农场因为有不少经济作物,相对来说还是有活儿干的,只是劳动的强度降低了不少。
  吃过晚饭后,柳侠惠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数学课本。他并不是为了准备高考,现在离恢复高考还早得很,他只是凭兴趣随意看些东西。这个年代的读物非常贫乏,值得看的书很少。他对大多数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不怎么感兴趣,更不会傻到去读大部头的马恩列斯毛。这本书是他好不容易才从爸爸妈妈的旧书堆里找出来的。
  不过,他并没有专心在看书,而是在想着其他的事。那天在竹排上,他把楚红梅和张晓慧两个姑娘一起搞了。无论前世今生,这是他头一次同时搞两个女人,回想起来真是太他妈的过瘾了。唯一遗憾的是他只能选择体外射精,否则把着两个未婚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他就闯大祸了。
  张晓慧为了帮好朋友的忙,把她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刚开始时柳侠惠并不知道两女中楚红梅才是正角儿,他完全被情欲控制了,只是凭着动物的本能行事,对她们两个都来者不拒。事后他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又不好当面问她们。他是回农场后自己慢慢想明白的:张晓慧只是个配角,她是来给楚红梅帮忙的。
  楚红梅在那之前还从来没有跟男人亲热过,尽管柳侠惠做足了前戏,在他的鸡巴插入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也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痛苦。他不禁起了怜悯之心,将带血的鸡巴从她的肉穴里拔了出来。楚红梅哭了,抱住他小声说道:“侠哥,对不起,我真没用,我 …… ”
  张晓慧一把将楚红梅抱进了自己怀里,一边亲吻她一边安慰她道:“小楚楚,别怕,别着急,等你习惯了就会好的。” 她回头看了柳侠惠一眼,见他正蹲竹排上撩起河水冲洗鸡巴上的血,便小声问楚红梅道:“要不,让我跟侠哥做一遍,你在一旁学着,行吗?”
  “嗯 …… ” 楚红梅点了点头。
  于是张晓慧从后面抱住柳侠惠,让他仰面躺倒在竹排上。她一下子跨骑在他上面。接下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香艳火爆的大战,他们在竹排上不停地翻滚。张晓慧早已跟裴勇偷尝过禁果,再加上她天生的热情如火,跟含蓄矜持楚红梅全然不同。她的叫声很淫荡,柳侠惠被刺激得情欲高涨,坚硬的鸡巴像打桩机一样在她的肉穴里捅进又抽出,‘啪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
  楚红梅在一旁看得脸红耳赤,浑身像着了火一样。到后来,她情不自禁的加入了进去。她大胆地用自己小巧的乳房去摩擦柳侠惠的脸,还用舌头去舔了他的肉棍下面挂着的那两个蛋蛋。这时的柳侠惠哪里还顾得上怜香惜玉?他把自己的大屌从张晓慧的身体里拔出来,用力插进了楚红梅的嫩穴里,开始狠狠地抽送着。这一次,楚红梅没有像刚才那么痛了。她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给’了喜欢的男人。
  可怜的反倒是柳侠惠,他轮番在两个姑娘身上征伐,最后累得浑身大汗,瘫软在竹排上。他一手搂着一个光溜溜的姑娘,不由从心底里发出了感叹:“此生足矣。”
  回到农场后,张晓慧和楚红梅都没有再来找过他。柳侠惠和裴勇还有另外一个男知青同住一个宿舍,和张晓慧楚红梅同住的那个女知青也已经回来了,因此他们不可能在宿舍里幽会。平时上工下工时又有许多知青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机会。
  柳侠惠心想:除了时机问题,两个女人之间可能还需要达成某种约定吧?每当柳侠惠碰到张晓慧和楚红梅在一起时,她们脸上的表情都很平淡,好像跟他没有关系似的。可是,如果碰到的只是其中一人,他就会觉得她在跟他眉目传情。“唉,女人的心思可真是难猜啊。” 他不禁暗自嘀咕。
  ‘咚咚’,有人在外面敲门。“谁呀?” 他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来的是带队老师郭彩云。她是找柳侠惠谈事情的。屋子里的几张椅子上堆放着洗脸盆和其他东西,柳侠惠只好请郭老师在自己的床上坐下。
  郭彩云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柳侠惠。他长得很普通,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这么出色的年青人。她认识他爸爸柳俊杰。她本人是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的,她记得刚进大学时有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就是柳俊杰。他不但学识渊博,待人和蔼可亲,长得还特别帅气。
  那年她刚满十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对这个柳老师芳心暗许,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关注之下。后来,一个和她同宿舍的女同学打听到,柳老师已经结婚了,她心里感到非常失落。
  后来郭彩云见到了柳俊杰老师的爱人,黄玉琴老师。黄玉琴长得太美了,再加上高高的个子,晶莹如玉的皮肤,想不引人注意都很难。她的穿着打扮得既端庄大方又不失优雅,和她的气质很相配,站在人群里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一贯高傲的郭彩云在她面前竟然生出了自卑的感觉。
  毕业以后,郭彩云留在学校做辅导员,一年后她嫁给了学校总务处的一位副处长,现在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女儿六岁,儿子五岁。
  “柳侠惠,我找你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她开口问柳侠惠道。“你以前在中学里演过节目吗?”
  “郭老师,我从来没有演过任何节目。” 他如实地答道。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听说你在体育方面很厉害,为什么会对文艺就没有一点儿兴趣呢?你难道连诗歌朗诵之类的活动都没有参加过吗?” 她有些不甘心,接着追问道。
  “很抱歉,郭老师,我真的从来没有上过舞台。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对文艺没有兴趣。比如,我喜欢看小说,读诗词,也喜欢看歌舞表演。” 停了一会儿,他接着道:“郭老师,我们来前进公社的路上,您唱的那首《答友人》非常好听,很多人都被感动得流了泪呢。我记得,《答友人》是我爸爸最喜欢的毛XX诗词之一。”
  “哦,是吗?” 郭彩云听了,既欣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吧,小柳,我没有其他事情了。不打扰你的休息了,再见。” 说完她就站起来离开了柳侠惠的房间。
  第二天青年农场开了一个全体员工都参加的大会。孙场长首先向大家布置了接下来两个月的生产任务。孙场长因为读书少,不怎么会讲话,也不懂得发挥,三言两语就说完了那几件他自己关心的事情。然后他宣布:“下面所有的知青哥哥姐姐们留下来搞政治学习,其他的人可以退场了。” 说罢他自己一个人先走了。那十几个常住农场的农民工也先后站起来,走到会场外面抽烟聊天去了。
  张学军和郭彩云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这个孙场长是个直筒子脾气,有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他从来不会干涉他们两人的工作。今天他们请来了公社里负责宣传工作的王副书记给知青们作报告。
  王副书记遵照吴书记的要求,向知青们认真传达了最近发下来的几个重要的中央文件,还有各级领导的指示,等等。这个时代大大小小的会议和政治学习,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讲空话,假话,套话。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谁也不会傻傻地去跟领导较真,除非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想给自己弄一顶反革命的帽子戴上。
  王副书记在会上照着事先写好的稿子滔滔不绝地讲着,下面的知青们干什么的都有。男的抽烟,聊天,写写画画,打瞌睡,还有几个向女知青挤眉弄眼的。女的一般是叽叽喳喳地说悄悄话,也有打毛衣的。他们虽然不喜欢政治学习,但是这比起到大太阳底下去干体力活儿,还是要好多了。
  柳侠惠双手抱住后脑勺靠在椅子上,两眼看着屋顶在想着自己的开心事儿。忽然,有人扔过来一件小东西,正打在他的脸上,接着又掉到了地下。他拾起来展开一看,是一个揉成一团的纸条。他顺着纸团飞来的方向望去,没有发可疑的人。张晓慧正在跟另外一个女知青交头接耳。坐在她身旁的楚红梅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她是好像是知青中唯一一个在认真地聆听王副书记作报告的人。
  他低头再看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斜斜的字:“柳侠惠,我喜欢你。晚上去仓库后面。”
  青年农场的仓库后面有一个小树林,是恋爱中的知青们的‘圣地’。去那里幽会肯定要遇见不少熟人,等于是将关系公开了。柳侠惠不知道写纸条的人是谁,他最近也没招惹过其他的人啊。他又往张晓慧和楚红梅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心里推断:这纸条肯定不是她们写的。他决定不予理睬。
  两个小时半后,王副书记的报告终于结束了。张学军老师带头给他鼓掌,只是掌声稀稀拉拉的,并不热烈。知青们坐了这么长的时间,肚子早就饿了,都急着去食堂吃饭呢。这时,郭彩云老师走到讲台上,说出了一件大家都很感兴趣的事情。
  她说,现在全国各地都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学习和普及革命样板戏的活动。春江县当然也不能落后。县革委会决定,组织人力排演舞剧《白毛女》,去参加地区举办的学演革命样板戏的竞赛,获胜的县将代表地区去省城参加省一级的比赛。春江县没有任何专业或者半专业的文艺团体,县革委会经研究后决定,把这一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两个单位,红星五七干校和青年农场,由他们来组织排演这出革命样板戏。
  红星五七干校并不属春江县管辖,但是他们有许多事情需要得到县里的支持,因此同意出人力物力参加这次排演革命样板戏的活动。
  春江县的这一决定无疑是一个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的好办法。红星五七干校是省文化局为了贯彻毛XX的五七指示办起来的,主要是把一些政治上有问题,思想上不够进步的干部送到乡下参加劳动,改造他们的思想。这些干部中包括许多从省城各个文艺团体里挑出来的出身不好或者犯了各类错误的专业文艺工作者。青年农场则拥有一大批精力充沛的年轻人。这样一来,不但排演革命样板戏需要的人才有了,还不用春江县多花一分钱!
  张学军不是太懂文艺,青年农场这次活动的组织工作理所当然地落到了郭彩云的肩膀上。最近她一直在做相应的准备工作,主要是跟大学的领导们商讨落实一些具体问题,比如演出服装和伙食补助,等等。另外在知青们参加排演期间,他们挣的工分也折合成人民币由大学来补贴,因为他们不能把这个负担转嫁到前进公社的农民头上。
  郭彩云鼓励那些有兴趣有特长的知青们踊跃报名,经过筛选批准后就可以脱产参加这次的活动,时间大约是两个月。她说,被选中参加活动的人每天的工分跟平时参加劳动时一样计算,另外还有一块钱的伙食补助。对很多知青来说,郭彩云后面说的这两句话最有吸引力。不用去干重体力活却能照样记工分,每天还有一块钱的伙食补助?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要知道,春江县一个农民一天的劳动所得,折合成人民币还不到五毛钱。
  柳侠惠这才明白,郭彩云昨晚为什么会问他有何文艺特长,以前在学校参加过什么演出等问题。原来她是在为这次活动摸底,想看看知青中的哪些人有一定的文艺基础,可以挑选出来参加样板戏的排练。只可惜,他在这方面确实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天赋,这次机会只能便宜其他的知青们了。
  接下来几天,青年农场的知青们开始各显身手,有表演才能的直接去找郭彩云老师报名,对自己的才能没有信心的就走迂回路线,托人去向郭老师说情。
  郭彩云忙得不得了,一天到晚都在青年农场的一间空仓库里,观看那些报了名的知青们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以决定是否录用。知青们都很重视这样的机会,表演起来非常认真。可是不时也有好笑的事情发生。最滑稽的是几个男知青,他们要么是没有自知之明,要么就是天才的喜剧演员。他们猥琐可笑的舞姿和公鸭般的嗓子,让围观的人个个都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三天之后,郭彩云老师宣布,已经挑中了二十八名知青,男女各半。他们将代表青年农场加这次排演革命样板戏的活动。另外,柳侠惠被抽调去协助她的工作,但是他不属于参加表演的阵容。
  这个消息一公布,那些被选中的男女知青们都高兴得跳了起来,落选者则垂头丧气,很不开心。郭老师安慰了那些没选上的知青们,她说这二十八名知青只是第一批参演人员,以后视需要可能还会增加一些人。
  知青中有人对这次人才挑选的过程颇有微词。比如,有少数几个人并没有报名,却赫然列在这二十八人当中。有传言说这是因为他们的父母跟上面打通了关系,是靠走后门进来的。那几个对此不满的知青戏称这二十八个人再加上柳侠惠为青年农场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这个说法立刻不翼而飞,在全体知青们当中传开了。
  楚红梅也被选上了。她那天去报了名,还当场表演了一段舞蹈“草原人民热爱毛XX”,她的名字马上就被郭老师写进了她的那个记事本里。张晓慧也报了名,可惜最后没有被选上。
  柳侠惠对自己成了那半个布尔什维克感到很吃惊。不过,落到他头上的好事他是不会推辞的。要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嘛。
  省文化局的红星五七干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他早就听说了,那里面有好几位在后世大名鼎鼎的歌唱家和表演艺术家呢。他在后世比较崇拜一位名叫李湘君的民歌演唱家,听说她就在红星五七干校劳动。
  同宿舍的裴勇的妈妈也下放在红星五七干校。裴勇到他妈妈那里去过一次,碰巧看见李湘君打着赤脚在水田里插秧。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错误才被罚到五七干校里去的。柳侠惠期待能够亲眼目睹李湘君这位后世的歌坛巨星的风采。因为这个时候的李湘君,才二十六岁,正是她最为性感风骚的年龄段。
  几天后,郭彩云带着她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了红星五七干校。这里原来是一座废弃的军营,被省文化局接管了,改建成了现在的五七干校。这里的宿舍,食堂,澡堂,厕所等等生活设施都是现成的,非常方便。宿舍和宿舍之间居然还有经过人工修剪的花草,刚从乡下的简陋原始的环境中走出来的知青们见了,都惊叹不已,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有几个女知青甚至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红星五七干校参与这次排演活动的人共有三十多人,他们和青年农场来的知青们被集中起来,分别安排在两栋宿舍里,吃饭则在五七干校第二大队的食堂搭伙。担任这次活动的总指挥的是红星五七干校的一位党委副书记,姓王。郭彩云是两个副总指挥之一,负责后勤管理,包括所有参演人员的生活管理。另一位副总指挥也是女的,姓崔。她原来是省歌舞团的副团长,她的分工是抓业务,也就是全面负责排演方面的工作。
  柳侠惠是郭彩云的助手,主要是帮她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他先带着这六十多个参演人员去食堂吃晚饭,吃完饭后又要给他们分配宿舍。这件事虽然不复杂,但是要让大家都满意是不可能的。他费尽了口舌,才说服了那些不满意的人,一直忙到夜里十一点半,总算是将大家都安顿好了。
  可是到了最后一刻,他傻眼了:他自己没有地方住!除了几个领导被另外安排,需要住宿舍的参演人员一共是六十四人,其中二十八个男的,三十六个女的。红星五七干校拨出的空房总共十六间,四人一间正好全部住进去。柳侠惠只是‘半个布尔什维克’,总务处没有把他算进参演人员中去,以至于他为大家忙活了半天,自己反倒是无家可归了。
  这时其他人都回自己的宿舍熄灯睡觉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宿舍楼之间的空地上,身旁放着他装日用品的网兜和铺盖卷儿。这么晚了,他没法再变出一间房来。看来只得硬着头皮去敲门,求别人暂时收留他一晚了。
  “柳侠惠,你怎么还在这里里?早过了熄灯睡觉的时间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说话的人是郭彩云。她晚饭后被叫去开会,只好把分配房间的麻烦事交给了柳侠惠。会议一直拖到了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她担心大家的住宿问题,急忙赶来查看。令她惊奇的是,参演人员都已经在各自的宿舍里住下了,好像没出什么乱子。
  柳侠惠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郭彩云说了自己没地方住的事。郭彩云笑了:“哈哈,看来你真不愧是个学习毛XX著作的积极分子啊,这么大公无私地为大家服务,搞得自己都没有了落脚的地方。” 她提起地上放着的铺盖卷儿,对他道:“跟我来吧。”
  柳侠惠赶紧拿着剩下的那个网兜,跟着郭彩云到了她自己住的地方。这栋房子的一楼是五七干校的医务室,二楼是办公楼,三楼存放着各种资料和物资,只有一个套间空着。因为郭彩云是这次活动的副总指挥,她被安排住这个套间。里间不到9平方米,放着一张床,外间稍大一点儿,有两张较大的办公桌和一些木头椅子。
  “小柳啊,我住里间,你就住在外间吧。这里虽然没有床,但是这两张办公桌拼起来应该可以睡觉。这个地方离食堂澡堂虽然远一些,但是很清净,而且厕所和盥洗室就在隔壁。你住在这里,我有事情跟你商量也方便多了。”
  “这里很好,谢谢郭老师。”
  “哪里话,是我该好好地谢谢你的。今天亏得有你在,不然就全乱套了。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51:46

第24节:鱼兮色兮,皆可餐兮
  青年农场有十几个常驻的农民工。他们都是四十岁以上的有经验的农民,大多数都已经成了家。知青们被分成了十个组,每天由这些农民工带着他们干活,除了教给他们一些技巧,也有监督他们的意思。主要是怕这些年轻人贪玩,干起活来偷工减料,不讲质量。
  这些农民工虽然各有各的分工,但是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如果有需要,孙场长可以随意做出调整。
  柳侠惠被分在第三组,今天带他们去上工的人是李大伯。李大伯对组里十个男知青交待了今天的任务:去附属林场的山上砍树。砍下来的树经过初步加工后会卖给县城里的家具厂。干这种活需要一定的力气,不适合女知青,所以组里的八个女知青都被派去干别的活去了。
  裴勇张晓慧还有楚红梅也跟柳侠惠在同一个组。楚红梅很想跟男知青们一起去砍树,趁机多接触一下柳侠惠。可是她的脸皮薄,不好意思提出来。最后只好跟组里其他女知青们一起去给茶树施肥去了。带她们去施肥的是另外一个农民工。
  最近一段时间张晓慧跟裴勇真的搞起了对象,她一有机会就去找裴勇。他们的关系算是公开了,吃饭都腻在一起吃。裴勇也经常往她们的宿舍里跑,甚至还当着楚红梅的面跟张晓慧亲过嘴。张晓慧因为正处于热恋之中,晚上也没有再来骚扰楚红梅了。
  楚红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点儿嫉妒她的好朋友。因为她知道,裴勇原来喜欢的人是她而不是张晓慧。直到她现在和柳侠惠之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不过,这主要怪她自己,因为每当她跟柳侠惠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李大伯带着柳侠惠他们来到了附属的林场的一座山上。他突然想了起来,除了砍树,他们还需要砍一些竹子。竹子不在这座山上,要去旁边的另一座山上砍。他问这些男知青们:“你们谁愿意去砍竹子?只需要去一个人就够了。”
  他们都没有回答。他们爬上这座山花了半个小时,已经累得出汗了。砍竹子虽然比砍树轻松一些,但是要先下了这座山再爬到另一座山上,恐怕至少还要花一个小时。再说大家聚在一起干活不怎么觉得累,一个人干就比较沉闷了,时间会变得很难熬。
  柳侠惠自告奋勇道:“李大伯,让我去吧。我以前砍过竹子。” 他说的以前,其实是他后世上山下乡的那几年。好在没有人去追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砍过竹子。
  他并不是喜欢一个人干活,而是有他自己的小九九。这一个多月青年农场食堂里的菜只有一样‘干辣椒烧萝卜’,几乎没有任何油水。不少知青都抱怨,说肠胃里都‘淡出屌来了’。柳侠惠兜里有钱,但是他也不能自己去买肉食来改善一下生活。因为只要他一开伙,其他的知青们都会来蹭吃的,他的那点儿钱根本就不够用。
  大山里有野兔子和野鸡。野兔子很怕人,跑得特别快,一般人是很难逮到的。野鸡是天上飞着的,就更不用指望了。好在柳侠惠身具异能,凭他的身手,虽然不容易抓到野鸡,野兔却是可以手到擒来的。
  他今天出来时裤兜里揣着一盒火柴和一包盐,准备在山上偷偷地抓一只野兔来烤着吃。如果是一个人到另一座山上砍竹子,他就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可以光明正大地给自己打牙祭了。
  李大伯见有人自愿去砍竹子,哪有不同意的?他叮嘱柳侠惠,要选那些直径五寸左右的竹子,砍十根就够了。砍好以后柳侠惠就可以自己收工回农场,明天孙场长会派人来把竹子运走的。柳侠惠点头答应后,一个人拿着砍刀背着一大捆绳子离开了。
  走出了李大伯他们的视线后,他使出超能,在山间飞奔起来。不到五分钟,他就出现在旁边那座山的山顶上。他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一边休息一边观看周围的风景。这座山稍微高一些,能一眼看到远处青年农场的宿舍。他还看见了山下的一条河,河水是绿色的,清澈如镜,非常好看。他们来的时候就是一直沿着这条河的河岸走来的。
  歇了一会儿,他开始动手砍竹子了。按照李大伯说的,他选了十根直径大约四寸到六寸的竹子,挥起了砍刀。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把这十根竹子都砍倒了。这些竹子竖立在山上时不觉得,砍倒以后就显得特别长,去掉顶部和旁边的细枝后还有将近十米长。他干活时带着厚厚的帆布手套,不然很容易把手给划破。这副手套是他的宝贝,是妈妈黄玉琴在省城里跑了很多地方,最后才在一家专卖劳动保护用品的商店里找到的。
  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这些竹子全都运回去,这是因为山下的那条河。他可以把竹子扎成竹排,然后用竹竿撑着沿河往下漂,就像电影里看到过的那样。这在后世是一种时髦的运动,叫做 ‘漂流’,是要花很多钱才能参与的高级娱乐。
  他把这些竹子一根一根地都弄到了山脚下。这倒简单,只需抓住竹子的一头往山下拖就是,几乎没费多少劲儿,前后才用了半个小时。当然,这也要归功于他的超能,不然把这些竹子拖到山下至少要花一整天。随后他又用了大约半个小时,将十根竹子绑成了一排。这样他只需要一根两三米长的竹竿就能把这个竹排沿着河撑回青年农场了。
  这时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地叫了起来。他们这个组今天上工时除了带着砍刀和绳子,还带着大米咸萝卜和煮饭用的大铁锅。这是因为他们中午是没有时间回农场食堂去吃饭的,必须在野外生火做饭。柳侠惠一个人来到这座山上砍竹子,谁也没有想到他该怎么解决午饭的问题。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刚才在山上砍竹子时他就留意过,好像没有发现附近有野兔出没。不过,山下的这条河里应该会有不少鱼。他砍了两根细竹竿,把它们削尖,拿在手里往河边走去。河水清澈见底,凭他出手的速度,是完全可以把细竹杆当鱼叉使的。
  他卷起裤腿,下到河边的浅水里,眼睛直往水底看。很快他就发现了好几条鱼,只是它们太小,还不到二两重,即使叉到了吃起来也不痛快。他沿着河边走边找,期望能找到至少半斤以上的鱼。这条河从山上看好像很直,真的到了跟前才发现它是弯弯曲曲的。河岸两边是碧绿的灌木从和水草,景色很美。
  突然,他听到了下游传来一阵年轻姑娘的欢笑声,好像有不少人。由于河道的弯曲,他现在还看不见她们。再往前走水就深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往深水处走去。
  终于,他看见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肉体。她们不是别人,正是青年农场的二十来个女知青,其中就有张晓慧和楚红梅。她们在离这里不远的一片茶树林里给茶树施肥。快到中午时,那个带着她们劳动的老农家里有急事,被人给叫走了。他一走,这些年轻姑娘们没有了监督的人,就都轻松了下来,有说有笑地在那里消磨着时间。
  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了,天气却出乎意料地热。有一个女孩说这附近有一条小河,水很干净。她提议大家都去那条小河里洗个澡。这一片地方是属于青年农场的,平时没有外人来。其他的姑娘们听了,都大声地叫好。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别看她们腼腆害羞,只要是聚成了团,她们的胆子比谁都大。
  刚开始时她们还只是在一两尺深的浅水里嬉笑打闹,后来不知是谁带的头,她们一个个全都脱光了衣服,扑通扑通地跳下河。不会游泳的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打水仗,会游泳的则在河中间捉迷藏。她们一丝不挂地玩得非常高兴,正好便宜了下河叉鱼的柳侠惠,让他大饱了眼福。
  论漂亮,她们中的任何一位挑出来可能都比不上他睡过的徐佩瑶和汪霞。可是这么一大群光屁股的姑娘们给一个正常男人所带来的震撼却是非同小可。柳侠惠看着眼前这一大群赤身裸体,充满朝气的姑娘们,他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鸡巴也跟着硬了起来。
  他看得有些走神了,把自己幻想成了一个古代的帝王,他面前是一大群等待着他临幸的嫔妃们。好在这时他的半截身子浸在水下,头也隐藏在水草丛的后面。虽然只隔了二十多米,姑娘们都没有发现他。
  姑娘们还在那里忘乎所以地玩耍着。那几个会游泳的接二连三地爬到岸边一个离河面有一米多高的大石头上,然后扑通扑通地像下饺子一样地往深水处跳下去,一边跳一边哈哈大笑着。柳侠惠看着这香艳的一幕,竟忘了饥饿,当然也顾不上去叉鱼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转身回去继续去寻找自己的午餐。他现在不单是肚子饿,在性方面也是相当饥渴的。从樟树湾回到青年农场后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一直没有机会搞女人。不是他不想,而是没有合适的对象。前几天他在公社机关的院子发现了一个少妇。那女人非常性感,正合他的胃口。只是她身边带着两个孩子,一看就是哪一位公社领导的家属。
  他不再去理会那些疯疯癫癫的姑娘们,开始集中精力寻找自己的午餐。很快他就发现了水底下真的有大鱼。当然,也不是特别大,就是一斤左右的。他举起削尖了的竹竿,用力向水里的鱼叉去。可是试了几次,他什么都没叉着。
  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想象,按理说那些鱼是不可能逃脱的。他突然想到,光线射进水里后是会折射的。他明明看见鱼在水里游,如果直接对准它叉下去,肯定是叉不中,必须找到光线折射的规律才成。他又试了几次,果然,只要他对准鱼的斜下方叉去,一叉一个准儿!
  很快他就叉到了四条鱼,每条都有一斤以上。他想自己肯定吃不了这么多,就不要浪费自然资源了。于是他停了下来,在离树木稍远的地方生起了火,准备烤鱼吃。
  “这位小哥哥,你可真能干啊。”
  柳侠惠听到有人用本地方言在说话。抬头一看,是一位农妇打扮的年轻女人,看起来像是已经出嫁了的人。她脸色红润,二十多岁,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还背着一大捆柴。她的胸部和屁股都比较丰满,很容易令男人产生遐想。
  “大嫂,您好啊。” 他礼貌地跟她打了招呼。
  这地方的山都是属于青年农场的,不允许附近的农民来这里砍柴。孙场长多次跟知青们说,如果看见有人来农场的山上砍柴,就应该把他们赶走。不过,柳侠惠才不会去管这种闲事的呢。在他看来,农民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那个年轻农妇显然也不怕他。她索性放下背着的那一捆柴,坐在他边上看他怎么烤鱼。
  再说那些在河里戏水的姑娘们。她们终于玩累了,肚子也饿了。于是她们穿好衣服,陆陆续续地回青年农场去了。楚红梅一个人没有离开,她低着头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想心事。刚才她也玩得很开心,这一刻她却想到了自己的爱情还没有着落,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张晓慧已经跟其他人走出一段距离了,她忽然发现楚红梅还坐在河边,于是又拐了回来。“小楚楚,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她在挨着楚红梅坐下,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我最近和裴勇亲热得过了头,冷落了你,对不起。”
  “没有,我没事。” 楚红梅答道,她把张晓慧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推了下去。
  “哎哟,你看你,这么撅着嘴,还说没生气?是姐姐我不好,来,我给亲爱的小楚楚道个歉。” 张晓慧不由分说,伸开双臂抱住楚红梅,在她的脸上使劲儿地亲了一下。
  “哎呀,你真讨厌。” 楚红梅抗议道。不过熟悉她性情的张晓慧知道,她的好朋友已经不再生她的气了。
  她明白楚红梅的心事,只是她也没有什么帮她的好办法。柳侠惠这个人太神秘了,谁也搞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看起来很随和,但是据她的观察,其他几个想追他的女知青也都没有得手。
  “好了,小楚楚。我们回农场去吧,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张晓慧站起身来,伸手拽住楚红梅胳膊,把她也拉了起来。
  “晓慧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香的气味?”
  “嗯,还真是。好像是烤鱼的气味,是从河的上游飘过来的。” 张晓慧吸了吸鼻子,表示同意。“我们去看看吧?”
  她们也跟柳侠惠一样,整天吃干辣椒烧萝卜吃怕了,烤鱼对他们的诱惑大极了。于是她们手拉着手,一起追随着香味沿河走去。她们只是被本能驱使着,根本没有想过怎样才能把香喷喷的烤鱼吃到嘴里。
  还没走几步,香味变得更浓了,她们还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张晓慧拉着楚红梅的手走了过去,一个灌木丛挡住了她们的视线。张晓慧拨开树枝一看,见烤鱼的人是柳侠惠!她高兴得差一点叫了起来。
  柳侠惠正赤裸着上身蹲在地上,用细竹竿穿着一条鱼在火上烤。他身旁坐着一个年轻的农家少妇,她看起来二十多岁。他们正在用本地话交谈着。张晓慧对楚红梅打了一个手势,让她不要出声。她们蹲下身子,偷听柳侠惠和那个年轻农妇之间的交谈。
  他们只是在拉家常。可能是因为太热了,农妇伸手解开了胸前衣服的扣子,两手拿着衣服在扇风。她的两只奶子随着她的动作在衣服里面一晃一晃的,很好看。可以说是带有一种淳朴的美感,躲在暗处的张晓慧和楚红梅都看呆了。
  柳侠惠手里的那条鱼终于烤好了。他用水草把那条鱼绑好,送给了那个少妇。少妇满脸欢喜地伸手接过烤鱼,向柳侠惠道了谢,并嘱咐他道:“小哥哥,有时间一定要去我家玩哪。我就住在前面那个山坳里,你只要向人打听李雪红的家就行了。”
  “好的。我叫柳侠惠,有机会一定去你家玩。” 说罢他们互相挥手告了别,她背起地上的那捆柴离开了。
  张晓慧看得直咽口水,那条鱼又香又大,看起来至少有一斤半重!楚红梅却注意到,那个少妇长得不俗,肤色比一般的农村女人要白一些。还有,她胸前的一对奶子很可观,她的大腿和屁股的形状也很好看,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她见柳侠惠还在痴痴地盯着远去的少妇,心想:原来侠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女人。
  等那个少妇走远了,张晓慧拉着楚红梅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叫道:“侠哥,你从哪里抓到的鱼?真香啊!”
  柳侠惠见是她们两个,笑着答道:“鱼自然是丛河里抓到的,难道它还会上山不成?” 他边说边招呼她们道:“晓慧,红梅,快过来。我们一起吃鱼吧。”
  张晓慧和楚红梅走近一看,发现柳侠惠身边的石头上还摆着三条已经烤好了的鱼,每一条都有大约一斤重。
  张晓慧高兴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叫道:“侠哥,真有你的!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她刚才还担心柳侠惠把那么大一条鱼送给那个少妇了,她们俩今天可能吃不到鱼了呢。
  楚红梅也很好奇,问他道:“侠哥,你不是在山上砍树吗?怎么会有空下山来抓鱼?”
  柳侠惠嘿嘿地笑着答道:“李大伯派我一个人到这边的山上砍竹子,我已经完成了任务。看见这河里头有鱼,就想叉几条来烤着吃,没想到叉到了这么多。”
  楚红梅往河水里仔细看了一下,问道:“我怎么连一条鱼都看不到啊?你能叉到这么多的鱼,费了不少时间吧?”
  “也没用多少时间,也就是一个小时吧。” 他刚说完这话,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要是一个小时前就在这里抓鱼,那么多的姑娘们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嬉笑玩耍,他不可能听不到。那么,她们赤身裸体光屁股的样子肯定是被他看了个够!
  果然,张晓慧和楚红梅听了他说的话,都起了疑心。她们的脸刷地红了,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张晓慧的脸皮稍厚一些,她直接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侠哥,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
  “这个 …… 我 …… ” 柳侠惠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有些措手不及。他这一犹疑,等于是不打自招了。他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一下子就露了馅。“我 …… 我们还是先吃鱼吧,这烤鱼要趁热吃。” 他想把话题给引开。
  这一招还不错,张晓慧和楚红梅都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条烤鱼,默默地放到嘴边吃了起来。柳侠惠拿起剩下的那一条烤鱼,也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后,柳侠惠突然叫道:“等等!这烤鱼上要撒一点盐吃着才香,我拿盐去。” 他刚才因为尴尬,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他起身走到他放衣服的地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白纸包。
  张晓慧趁机对身边的楚红梅小声说道:“小楚楚,今天是个好机会,我要帮你把侠哥拿下,你得配合我。” 楚红梅破天荒地没有脸红害羞,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柳侠惠把纸包打开,往三个人的鱼上撒了些盐,对她们道:“你们再尝尝,应该好吃多了。” 两个姑娘迫不及待地接过撒了盐的鱼,大口地吃了起来。
  “侠哥,你真棒。” 楚红梅破天荒地主动夸奖了他。
  “那还用说。侠哥,我们女知青中都在传,说找男人就要找像侠哥这样的。” 张晓慧接着说道。
  柳侠惠听了这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吃完鱼之后,他站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坐‘船’回去吧。”
  “坐船?什么船?” 她们两个四下里望了望。这个侠哥,他好像总是能带来惊喜。
  柳侠惠解释道:“你们看那边。我已经把砍下来的竹子扎成了一个竹排,我们坐在上面就像是坐船一样,很好玩的。怎么样?”
  他现在只想把张晓慧和楚红梅的注意力引到竹排上,这样他就不会再被追问偷看姑娘们洗澡的事情了。张晓慧和楚红梅坐上了竹排。张晓慧高兴得又叫又跳,楚红梅则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的情郎,思绪万千。她觉得柳侠惠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绝不能错过了。
  柳侠惠手持一根长竹竿正要‘开船’,张晓慧却拦住了他:“等等,侠哥。我刚才吃鱼吃出了一身大汗,很不舒服。我想下河里洗个澡,楚楚,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下去洗一下?”
  柳侠惠心中一愣:怎么又要洗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晓慧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脱衣服裤子,不一会儿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不过她没有往河里跳,而是在竹排边上坐了下来,两条腿一上一下地打着水。
  张晓慧长得漂亮,身材略显丰满,但是并不算胖。柳侠惠看着她赤裸的身体,胯下的鸡巴开始有了反应。
  楚红梅知道这就是好朋友刚才说的‘机会’了。她叫了一声:“晓慧姐,我也要洗澡!”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也脱了个精光。她和张晓慧都跳下了水,却没有往远处游,而是站在竹排边,好像是专门来让柳侠惠欣赏似的。
  楚红梅问他:“侠哥,你也下来,跟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因为害羞,她的脸和脖子全都红了。可是她还是勇敢地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她心爱的侠哥。
  柳侠惠被她们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早些时候他偷窥姑娘们洗澡,已经见识过她们两个的裸体了。可是距离这么近地欣赏,感觉自然大不一样。楚红梅的乳头是粉红色的,下体的阴毛很稀,毛色也浅,跟白虎差不多。比起张晓慧来,她的身材很苗条,似乎柔韧性更好。总之,两人各有各的性感之处。
  她们虽然是站在河里,河水只到她们的腰部,两对几近完美的乳房完全露出了水面。况且河水清澈见底,她们下半截身体的每一处细节也都被他尽收眼底。柳侠惠觉得口干舌燥,越来越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了。他的鸡巴开始顽强地往上翘,将裤裆顶了起来。
  说实话,刚才那个年轻的农妇主动上前来跟他搭话时,他就起了色心,鸡巴也开始蠢蠢欲动。据他的观察,那个农妇对他肯定也有意思。他很想把她抱进树林里去,脱了衣服狠狠地肏她,相信她是不会反抗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把内心的想法付诸行动。
  张晓慧和楚红梅对视了一眼,两人从水里又爬上了竹排。太阳光照在她们赤裸的身体上,十分耀眼。这时,一阵风在河面上吹出了一层波浪,竹排随着晃动了一下。楚红梅脚下没有站稳,‘啊呀’地叫了一声,张开两臂向柳侠惠扑了过来。柳侠惠想也没想就接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他们互相感觉到了对方的体温,两人不约而同地张嘴吻在了一起。
  楚红梅满脸通红,浑身酥软,像是身上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如果他不是抱着她,她肯定会一头栽到河里去的。柳侠惠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在不停地亲吻着她柔软的身体。
  这时另一个女人的奶子贴到了柳侠惠的脊背上,是张晓慧。她原来看到柳楚二人终于抱在了一起,她的大功告成了,原打算避开他们的。可是不知怎地,她就像是一块铁被磁石吸住了,怎么也迈不动腿。她鬼使神差地从后面抱住了柳侠惠。她伸手解开了柳侠惠的皮带,将他的裤子和里面穿的裤衩都脱了下来,握住了他那根滚烫的肉棒。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51:31

第23节:赶集
  柳侠惠回到了青年农场。他刚刚把行李放到分给自己的床位上,郭彩云老师就来找他,把他带到了青年农场唯一的一间办公室,张学军老师已经等在里面了。
  原来前些天他们听说了柳侠惠在樟树湾跟村民们打架,把人打伤了,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他们很是担心,害怕对整个知青安置工作造成不良影响,于是马上打长途电话向远在省城的大学领导们汇报了情况。领导指示他们,先把情况了解清楚,然后再做补救工作,必要时会另外派干部前来修复与前进公社的关系。所谓修复关系,就是再多给前进公社提供一些物资方面的好处。
  两位带队干部商量了一下,觉得当务之急是把柳侠惠从樟树湾叫回青年农场来,避免事件的进一步恶化。张老师和郭老师都准备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去樟树湾一趟。可是今天早上他们忽然听到公社革委会的崔副主任说,樟树湾生产队将柳侠惠评为学校毛XX著作积极分子了,还写信给公社领导,要求表扬柳侠惠。这个弯子转得太大了,让他们两人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柳侠惠一回来,他们就急着要找他了解情况。
  柳侠惠也觉得吃惊。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在樟树湾做的事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他很感激武秀英,她的行动可真够快的。不到三天时间,她就将樟树湾生产队要求表扬他的信件,连同收集到的社员们的签名,一起送到公社领导那里去了。不然的话,他可能成为前进公社第一个受处分的知青。
  他把那天的详细情况向郭采云和张学军解释清楚之后,他们两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闹了半天,柳侠惠不是跟村民打架,而是协助生产队长制止了樟树湾的村民之间的一场大的流血事件。难怪他们要把评他为学习毛XX著作积极分子,还要求公社表扬他呢。柳侠惠在叙述中尽量缩小了自己的作用,压根儿就没有提他把两个暴怒的壮年汉子打倒在地上爬起不来的‘英雄事迹’。他觉得为人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张学军站起身来,对他说道:“柳侠惠同志,你做得很对!我和郭老师这就去公社给学校领导打长途电话,向他们汇报这一情况。” 说完他就让柳侠惠先回去休息,然后他和郭彩云一起出门到公社机关打长途电话去了。
  柳侠惠的‘英雄事迹’还是在知青们当中传开了,他几乎成了整个农场最受欢迎的人。无论谁碰到他,都亲切地称他为侠哥。就连孙场长也对他相当客气。
  有传言说他练过形意拳,还会轻功,一个人打十几个壮汉不在话下。有的知青来找他,非要跟他学武术。他总是解释说,那些传言都是瞎编的,他其实什么功夫也不会。
  他在女知青中的声望也空前高涨,有好几个漂亮的女知青都跟他暗示过,希望和他发展友好关系。他嘴上不说,心里很是得意。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上她们当中的哪一个。
  青年农场跟下面的生产队一样,没有周末,每逢赶集的日子才可以休息一天。本地的习俗是‘逢五赶集’,即农历每个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这三天是赶集的日子。
  这里的集市走路大约要一个钟头,它就设在县烟酒厂的围墙外面的马路两旁。春江县烟酒厂是一个一千五百多人的大厂,属于县办企业。它的产品只有白酒和香烟两种,只在临近的几个县销售。厂里出产的香烟叫‘春江牌’,才八分钱一包。本地农民除了抽自己卷的烟,也只能买得起‘春江牌’了。白酒就更不用说了,不但没有牌子,连包装都没有。出厂的白酒都是用大桶盛着运到各个供销社当散装酒卖的。
  这个时代的集市又叫‘自由市场’,就是本地的农民聚在一起贩卖自留地里出产的蔬菜,自家养的鸡,鸡下的蛋,还有小河小溪里捉到的鱼虾,桌子椅子竹筐簸箕农具,等等。甚至还有卖‘议价粮’的,即不要粮票的大米等粮食。自由市场在官方的报纸上是被批判的东西,称其为资本主义的尾巴,经常遭到整顿。但是,它却是农村经济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很多农民除了去集市上卖货,几乎没有任何的现金来源。
  知青们来到前进公社后,逛集市成了女知青们最喜欢的消遣之一。出于安全考虑,带队干部要求女知青外出逛集市时必须有男知青的陪同。这天又是赶集的日子,柳侠惠和住同一间宿舍的裴勇被两个女知青拉去当逛集市的‘男陪’了。这两个女知青一个叫张晓慧,另一个叫楚红梅。
  张晓慧性格开朗,头脑聪明,长得也漂亮。她家和裴勇家住隔壁,都是十七中的毕业生,但是和柳侠惠不同班。裴勇身高体壮,一表人才,张晓慧的父亲很中意这个小伙子。这次下乡前,他专门把请裴勇请到家里吃饭,并托他照顾自己的女儿。有了这样的家庭关系,张晓慧和裴勇自然就比较亲近了。
  楚红梅虽然不如张晓慧漂亮,但是她天生具有一种高雅的气质。因为出身‘红五类’,她似乎有那么一点儿的清高,不是太看得起别的知青们。在青年农场,她只有张晓慧这一个好朋友。
  一路上张晓慧和裴勇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兴致特别高。楚红梅和柳侠惠跟在后面,虽然是肩并着肩,但是却没怎么没话,场面有些尴尬。楚红梅早就听说过柳侠惠的许多事情,对他很感兴趣。只是她生性腼腆,不好意思主动去跟他搭话。柳侠惠误认为她的沉默不语是因为她高傲,因此也没有去接近她的欲望。
  还好,到了集市上以后,四人年轻人马上就被各种各样新鲜玩意儿吸引住了。张晓慧亲热地挽着楚红梅的胳膊,在各式各样的卖小装饰品和零食的摊子前流连忘返。裴勇的个子有一米八,块头也比较大,跟在她们两人身后像是一个称职的保镖。
  柳侠惠被一些可爱的小动物给吸引了。他看到几只毛色很漂亮的小猫,还有野兔和狐狸以及各种鸟类。他甚至还发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红腹锦鸡!红腹锦鸡是中国的特有鸟种,在后世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他看得入迷,几乎忘了时间。
  后来他肚子饿了,才想起来去找同来的其他三个人。正走着,迎面碰见了张晓慧和楚红梅。她们两个买了不少零食,嘴里吃着,每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编的篮子。只是裴勇却没有跟着她们。“裴勇呢?” 柳侠惠问道。
  张晓慧和楚红梅这才发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裴勇不见了。于是他们三人一起回头去找裴勇,没过多久就发现裴勇蹲在一个小摊子跟前。只见他满头大汗,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摊主的两只手。
  摊主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他面前的地下放着一块平整的木板上,木板上并排倒扣着三个瓷碗。碗的大小和花色都一样,另外还有一个乒乓球。他把乒乓球扣在一个碗下面,双手开始置换那三个碗的位置。然后他让围观的人猜乒乓球在哪个碗的下面。一毛钱猜一次,猜中了不要钱,还要倒找一毛钱给你。
  他的动作不是很快,让人觉得很容易猜中。还真有人从他那里赢了钱的。不过赢了钱的人还想接着赢,于是接着猜,直到最后把身上带的钱都给输光了才不得不离开。这种游戏属于非法赌博,是要被抓的。但是因为钱数太小,没人愿意来管。再加上摆这种摊的人都鬼得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等抓他的人靠近,他就拔脚开溜了。
  裴勇开始时只站在一旁观看,后来他忍不住加入了进去。赢了几次钱后他没有见好就收,结果不到半小时他就把自己裤兜里的五块钱全都输掉了。他一见张晓慧和楚红梅,就开口问她们借钱,说非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不可。
  楚红梅很反感这种赌博活动,不想借钱给裴勇。张晓慧有些于心不忍,因为今天是她拉裴勇来陪自己逛集市的。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钱递给他。结果可想而知,裴勇赢了一次之后就接连二连三地输,这两块钱很快就输没了。
  张晓慧和楚红梅一左一右地拽着裴勇正要离开,忽听得柳侠惠叫了一声:“等一下!”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来,对那个摊主道:“我也来猜一下。”
  楚红梅开始对柳侠惠有些不满了。她父母从小就教育她赌博不好,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恶习。她有些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跟赌博沾上边儿。只是柳侠惠已经把钱放到地上了,她只好和张晓慧裴勇站在一旁观看。她心里甚至希望柳侠惠输的多一些,快一些,这样才能让他吸取教训。
  谁料这次的结果大不一样,柳侠惠在输过两次后就再也没有输过了。他一次接一次地赢,张晓慧和裴勇激动得大声为他叫好,引来了许多人围观。最后连楚红梅都情不自禁地为他叫起好来。
  柳侠惠数了数赢来的钱,共有十一块五毛。他拿出五块钱塞给了裴勇,又拿出两块钱还给了张晓慧,笑着说道:“今天我们还净赚了四块五毛钱,大家一起去那边吃牛肉面吧,我请客!”
  “小伙子,再玩一次吧。这次我们换一种新的玩法,怎么样,敢不敢和我玩?” 说话的是那个摊主。他脸色铁青,显然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其实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两个帮手混在人群中。他们做他的托儿,同时还替他把风。若是看到管理集市的公社干部来了,他们就给他发暗号,收拾摊子走人。本地人因为输得次数太多,虽然抓不到他的把柄,但是也不会再来上钩了。他现在的目标主要是外地人和烟酒厂的工人和家属,再加上青年农场新来的这一大帮知识青年。他们太容易上当了,最近每次赶集他都能赢回来将近三十块钱。这在本地可不是小钱,那些烟酒厂的青年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三十块钱呢。
  “哦,那你先说说,换什么玩法?” 柳侠惠盯着摊主的眼睛问道。这一次不单是楚红梅和张晓慧,就连裴勇也劝他不要再玩了。裴勇刚才输钱已经输怕了。
  柳侠惠却一点儿也不听劝,还是坚持要问那个摊主是怎么个新玩法。他身具超能,摊主的把戏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电影里放的慢镜头一样。实话说,这位摊主的手法的确很老道,跟后世那些有名的魔术师比起来一点儿也不差。可惜他的对手是柳侠惠!
  摊主向他解释说:这一次他要用六个乒乒球,把它们分别塞到三只碗的底下,再让他猜每个碗里各有几个球。赌注是一块钱,一赔三。柳侠惠若是三个碗全猜对了,就能一下子赢回来三块钱。若是有一个没猜对,就会输掉那一块钱。
  柳侠惠听了,大声道:“一块钱一块钱的赌,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崭新的工农兵,‘啪’地一声甩在地上,对那人道:“你要是能拿得出三十块钱来,我就陪你玩一次。记住,只玩这一次!不然的话,那就失陪了。”
  摊主见了他这势头,吃了一惊,知道自己碰上了不好惹的角色。平常都是他用话来激别人上当的,今天却反过来了。可是他真的非常不甘心输给这么一个城里来的愣头青,柳侠惠看起来还不到十八岁,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怎么可能斗得过他这种老江湖?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摊主虽然有两个帮手,但是围观的人太多,他们两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只能凭自己的本事把输掉的钱给赢回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数了数,一共三十一块七毛,只够赌一次。他也学柳侠惠那样,把三十块钱放到地上。然后双手捏着六个乒乒球开始了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这一次他的动作非常快,不停地把碗掀开又盖上,同时还在置换那三只碗的位置。过了不一会儿,他手里的乒乒球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好了,你可以开始猜了!” 他看着柳侠惠,脸上带着狞笑。平时玩这种游戏时,他都故意把动作放慢,好让别人觉得很容易猜。今天碰上了厉害的对手,他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让人目不暇接。他自信,除了他师傅,这世上没有人能猜出这三个碗底下各有几个乒乒球的。
  张晓慧楚红梅裴勇全都紧张得不得了,手心都快捏出汗来了。其他围观的人也都一声不吭地盯着那三只碗,周围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响声。
  柳侠惠微微一笑,用手指着左边那个碗说道:“六个乒乒球全部都在左边这只碗底下!” 说罢他伸手掀开了那只碗。果不其然,那下面扣着六个乒乒球!围观的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不等摊主反应过来,柳侠惠已经飞快地把自己的十块钱和摊主的三十块钱全都抓在了手里。然后他大笑着,在张晓慧楚红梅和裴勇三人的簇拥下,往卖牛肉面的那个棚子走去。
  集市上的牛肉面原本是两毛五分钱一碗,柳侠惠没有带粮票,只能买三毛钱一碗的议价面。他一共买了八碗,总共花了两块四毛钱。他又递给裴勇一块钱,让他去旁边的一个小摊上买了一斤本地人自酿的米酒。四个人坐下来又吃又喝,痛快极了。牛肉面的味道很好,柳侠惠和张晓慧每人吃了两碗,楚红梅的食量不大,只吃了一碗,剩下的三碗全都进了大个子裴勇的肚子里。
  等他们走在返回青年农场的路上时,天已经快黑了。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他们四人横着排成一排走在马路当中。张晓慧和楚红梅走在中间,两边是裴勇和柳侠惠。他们的酒量都不怎么样,那一斤米酒已经让他们有些微醉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他们一路上享受徐徐吹来的晚风,非常惬意。
  裴勇提议大家一起唱《打靶归来》,得到了两个姑娘的赞同。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胸前的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唱着唱着,几个年轻人就情不自禁地互相牵起了手。唱完歌后,张晓慧可能嫌牵手不过瘾,她把头向左边一转,伸手抱住裴勇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等裴勇反应过来,她就‘咯咯’地笑着一个人往前跑去。
  其实裴勇心里喜欢的人是楚红梅。只是楚红梅平日里不拘言笑,他有些怕她。张晓慧当着楚红梅的面亲了他,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是柳侠惠提醒他:“你快去追晓慧吧,天这么黑,小心她出事!” 裴勇“哦”了一声,有些不舍地望了楚红梅一眼,拔腿往前跑去。
  柳侠惠身边只剩下楚红梅了。他发现自己的手还是被她紧紧地攥住不放,他也不好意思去提醒她松开。他闻到了楚红梅身上的香味儿。她的手跟他接触过的那些熟女们不一样,嫩嫩的,摸着像是棉花一样软。柳侠惠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联想到她身上的其他地方应该也是又嫩又软的吧。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摇摇头赶走了那些猥琐下流的念头。
  楚红梅的来头不小。她是省军区子弟学校毕业的。她爸爸是省军区机关的正师级干部,大校军衔。一年前,她爸爸担任了大学里的军宣队队长兼党委书记,成了名符其实的一把手。她本人是一个典型的红色公主,观念正统,思想单纯。柳侠惠原来对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兴趣不大,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通过今天的接触,他对楚红梅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觉得她为人还是不错的,并不是那种自大狂妄的高干子弟。
  在柳侠惠后世的记忆中,他并不认识楚红梅,但是知道她的父亲楚春生。楚春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几年后就会升到省委副书记的高位。可惜的是,他后来站错了队,成了‘四人帮’在本省的余孽,被一撸到底,失去了所有的权力。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八十多岁高龄的他才作为幸存的老红军重新露面,在建军节时接受了中央电视台的采访。
  柳侠惠正想着心事,楚红梅突然凑近前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完之后她也像张晓慧那样撒腿往前跑去。不过她满脸都是羞色,不像张晓慧那样能够没心没肺地大声笑出来。
  柳侠惠愣了一下,在后面向她喊道:“楚红梅,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跤!”
  他心里却嘀咕开了:这个楚红梅,她难道这么快就爱上我柳某人啦?他穿越前已过了花甲之年,喜欢和欣赏的都是一些熟女少妇。穿越后他还真的没有对哪个二十岁以下的姑娘动过心思呢。
  柳侠惠哪里知道,他已经被深深地印在了情窦初开的楚红梅心里。跟别的男知青比起来,他个子不高,长得也不是很帅。但是他性格宽厚,言谈风趣,而且还带有一种强大的自信。也许是因为有了超能,他的身体各部位都变得结实有力,给人带来一种健美的震撼。他身上的这些优点让青年农场的不少女知青们心动不已。
  回到农场后,楚红梅躺在床上久久地无法入睡。经过这一天,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然长大了。原来她头脑里一些比较模糊的东西,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从前在学校和家庭里受到的教育太刻板,导致她总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性本能,认为那是资产阶级的腐朽肮脏的东西。今天晚上,她竟然冲破束缚,主动去亲吻了平时接触不多的柳侠惠。她问自己:我喜欢他吗?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她不知道柳侠惠心里是不是也有她。
  “喂,小楚楚,你睡了吗?” 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张晓慧开口问道,她显然也没有睡着。
  ‘小楚楚’是她私下里给楚红梅起的外号。她们两人性格完全相反。张晓慧热情奔放,在和异性的接触方面胆子也比较大。楚红梅端庄贤淑,有些谨小慎微。可是,她们却偏偏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还没有。” 楚红梅小声答道。
  张晓慧悉悉索索地下了自己的床,来到楚红梅的床边,掀开她的被子钻了进去。楚红梅发现张晓慧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不过,她并没有阻止张晓慧。她的这个好朋友经常会干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要是换成别人,她早就张口痛斥了。
  知青们都是三个人住一间宿舍,同宿舍的另一个女知青的母亲生了重病,请假回家了。这屋里只剩下了张晓慧和楚红梅两个人。
  “小楚楚,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柳侠惠了?”
  “我 …… 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真的!” 张晓慧得意地叫道。“裴勇说他很喜欢你,可是你却不喜欢他,原来你在打柳侠惠的主意!” 她一把抱住自己的好朋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 …… 你真坏!” 楚红梅被她套出了心中的秘密,急得伸手要打她,却被她抱得紧紧的,动不了。
  “哎呀,我的小楚楚!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晓慧边说边用手指刮了一下好朋友的鼻子。楚红梅满脸通红,把头一低,脸恰好贴到了张晓慧丰满的乳房上。
  她的嘴里呼出来的热气传到张晓慧赤裸的身子上。张晓慧下意识地用手抱住楚红梅的头,紧紧地按在自己的两乳之间。
  过了一会儿,她拍了拍好朋友的背,说道:“小楚楚,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像你这样害羞,是追不到男人的。据我所知,已经有好几个女知青对柳侠惠感兴趣了,她们没事就去他面前献殷勤。”
  楚红梅心里‘咯噔’一声,紧张地问道:“那 …… 我 …… 我该怎么办?” 她害羞归害羞,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很希望好朋友能给她出一个主意。张晓慧性格开朗,热情大方,跟所有的男知青们的关系都不错。这一点她一直都是非常羡慕的,只可惜她自己无法像她那样放得开。
  “比如,你可以让他摸摸你这里。” 张晓慧给她做示范。她抓住楚红梅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奶子上。
  “裴勇说他喜欢你。今天我让他摸了我这里,他就开始喜欢我了。嘻嘻。” 张晓慧得意地说道。
  “你 …… 你真的让裴勇摸你这里?” 楚红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有什么!小楚楚,你还从来没有被男人摸过吧?我告诉你,要是让心爱的男人来摸,你会觉得很舒服的。” 说罢她就把手伸到楚红梅的胸前,轻轻地抚摸她滑溜溜软绵绵的奶子。
  “哎呀,晓慧,你 …… 别 …… 别乱摸。” 楚红梅羞得满脸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们都是女人,怕什么?” 张晓慧得寸进尺,开始用力揉捏她的奶子。
  “哎呀,死晓慧!你 …… 快住手 …… 羞死人了。” 楚红梅红着脸抗议道。一种酥麻的感觉通过张晓慧的手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心想:这是资产阶级的腐朽肮脏的行为,我绝不能这么做 ……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奇妙的感觉呢?她被张晓慧摸得舒服极了,真想大声地叫出来。
  不过,舒服是一回事,她的理智和羞涩却不允许她放任自己。她的脸涨得通红,紧紧地攥住张晓慧的手,不让她乱动。
  “我的小楚楚啊,你就放松一点吧。你就当我是柳侠惠,你亲爱的侠哥哥。他正在摸你呢 …… ” 张晓慧用另一只手解开楚红梅内衣的扣子,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夹住了她粉红色的奶头。楚红梅浑身一颤,松开了自己的手。
  “啊 …… 侠哥哥!”楚红梅终于不堪侵扰,叫出声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02:11

第22节:打架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柳侠惠已经来到樟树湾生产队二十多天了。他每天早出晚归地跟社员们一起劳动,收工回来后自己做饭吃,吃完饭后一般跟来串门的村民聊一会儿天,然后倒头就睡。
  他和许多村民都混熟了。他来时背包里带了一些治感冒发烧和跌打损伤的药物。村民家里有人生了病,一定会来找他要药,也不管对不对症。他跟他们解释各种药物的用途,可是他们听不进去。可能在他们心里,城里人的药肯定是好东西,吃了肯定会有好处。后来他干脆放弃了,他们想要啥就给啥,只要他们不把外用药内服就行了。反正这些常用药物也没有太大的危险性。
  他的慷慨换来了村民们的真心感激,他们不时会邀请他去家里喝酒。这种场合一般是娶媳妇生孩子盖房子等喜事,另外,死了人也是一个可以混吃混喝的机会。他觉得这段日子过得很不错,完全没有了他记忆中的那些苦闷和悲哀。唯一的不足是,每天的体力消耗太大,营养有些跟不上。他现在吃饭的速度非常快,这是练出来的。到了酒席上,你要是讲客气讲斯文的话,所有的食物很快就会被其他客人们席卷一空!
  不过,柳侠惠可能高兴得太早了,不知道一场麻烦正在等着他呢。这天早上,王翠兰和上次那个穿红衣的女人突然吵了起来。她们越吵越凶,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那个女人名叫许燕,是前几年从临村嫁到樟树湾的,她还有一个叫许莺的亲妹妹也嫁到了这个村子。柳侠惠已经能听懂不少本地方言了,知道许燕在用很脏的话骂王翠兰,说她是个婊子,破鞋,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的老公。
  柳侠惠往许燕身后一看,果然瞧见了那个光头壮汉。那家伙手足无措,不知该帮谁好。一边是自己的相好,另一边是自己的老婆,他只能干瞪眼。更为难堪的是王翠兰的老公,武秀英的二哥。他要是帮自己的老婆,那不是鼓励她以后偷人吗?所有他只能瞪着许燕的老公,脸都憋红了。想骂人却不知该怎么骂,谁叫他老婆不守妇道的?
  柳侠惠跟旁人一样,只是在那里看热闹,觉得这事儿挺好玩的。可是当他看到一脸焦急地在劝架的武秀英时,心里一动,有些心疼起她来。武秀英确实很为难。在乡下讲究的是‘帮亲不帮理’,王翠兰是她的亲二嫂,这事原本是她做的不对。可是如果她不帮自家人,以后若是发生什么事,她的那些本家亲戚们也不会来帮她的。而且许燕一贯是不服管的,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跟其他人争吵,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刁蛮女人。
  这时王翠兰和许燕之间的争吵已经演变成了斗殴。她们两人像疯子一样扑向对方,开始抓脸,撕衣服,揪头发。武秀英一个人根本劝不住,旁边看热闹的人却在大声叫好。再看斗殴双方,许燕脸上被抓了一道血印子,王翠兰的褂子被扯下来一大块布,因为没有穿内衣,她的两只奶子全都露了出来。
  武秀英插身在她们中间,使劲儿地推拉,想把她们分开。这时许燕一个巴掌扇过来,没有打中王翠兰,却打在了武秀英的脸上,她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指头印。这一个耳光把她的理智全都打没了,她从小就是一个性格刚强的女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一把抓住许燕的胸前的领子,用力一推,将她推了一个跟头。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许燕的妹妹许莺抄起一根扁担就往武秀英的头上劈去。虽然平时她很怕武秀英,可是她看见姐姐被推倒在地上,她就红了眼,什么都不顾了。武秀英把头一偏,扁担打在她肩膀上,痛得她闷哼一声,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这时许燕已经爬起来,对准武秀英一头撞去,正撞在她肚子上,武秀英被撞得‘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许莺还不知收手,又是一扁担往武秀英的头上劈下来。突然,一个人挡在了武秀英前面,大喝一声:“住手!” 这人正是柳侠惠。
  许莺的扁担不知怎么就到了柳侠惠的手里,她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的原地转了一个圈,跌坐在地上。许燕见妹妹吃了亏,不顾一切地一头向柳侠惠撞过来,却也跟她妹妹一样,转了一个圈后跌坐在地上。旁观的许多人都张大了嘴,惊呆了。
  柳侠惠忽然发现自己被团团围住了,他前后左右都是手拿农具,准备加入这场斗殴的村民。他们有的是许燕姐妹的本家和亲戚,有的是王翠兰和武秀英这边的亲人。
  “糟糕!我捅了大漏子了!” 柳侠惠心想:我贸然出手,不但没有帮上武秀英,还给她惹了更大的麻烦。这可怎么办呢?
  这些村民平时跟他的交情还不错,但是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话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些人遇事往往被小利迷惑,被情绪左右,而不会去讲究对错。在乡下,为了一点小事大打出手的事很常见。柳侠惠是外来人,他站在武秀英王翠兰一边是犯了大忌。尽管村民们平时都很尊敬武秀英这个生产队长,但是如果涉及到本家本族的利益,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
  就在这时,武秀英的二哥和许燕的老公也不再旁观了,他们扭住对方,在地上滚来滚去,各自都挨了对方的几下拳脚。等到他们爬起来后,一人拿起了一根扁担举了起来,另一人拿抢过一把镰刀拿在手里。两人都红了眼,互相恶狠狠地盯着对方,随时都准备扑过去拼命。眼看一桩重大的流血事件就要发生。
  柳侠惠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必须马上制止这场斗殴升级。他大喊一声:“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喊归喊,这个时候是没人愿意听他的。他抄起许莺的扁担‘嗖’的一声冲了过去。他用扁担在两人的脚下戳了几下,就把他们放倒在地上。村民中谁也没看请他到底是怎么动作的,他们全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两个血性汉子当然不肯服软,几乎是刚倒下就马上从地上跳了起来。柳侠惠故技重施,又把他们给放倒了。如此又重复了三次,他气得将扁担高高地举过头顶,喝道:“你们两个还不服?这次谁先爬起来,我就让谁的脑袋先开花!” 他说这话时声色俱厉,颇有威势。
  这下子他们两人终于坐在地上不敢再动了。这时武秀英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一边脸上红红的,还带着许燕留下的那个巴掌印。柳侠惠走过去,把她搀扶到空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对大家说道:“大家都静下来,听武队长布置生产任务!” 他手持扁担威风凛凛地站在她身后,俨然是她的保镖。
  刚才的这一幕,武秀英都看见了。要不是柳侠惠,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收拾。村民打架本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她作为队长参与其中,若有人受了重伤,不论对错,她都会受到上级的处分,当不成这个生产队长了。她跟她死去的父亲一样,从小就有一副为乡亲们办事的热心肠。当然,她也希望通过她的努力得到乡亲们的尊重和爱戴。她觉得今天真是好险啊,她过去的所有付出差一点就毁于一旦。
  她从一开始就对柳侠惠这个城里来的知青有好感。他刚才的样子真帅,打动了她的芳心。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向大家布置了今天的生产任务,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接下来的两天有些诡异。柳侠惠每天照常跟社员们一起出工,晚上一起回家休息。只是每天布置生产任务时,他没有和自己原来的小组在一起,而是分到了武秀英所在的那个小组。这不算什么,奇怪的是除了武秀英,这两天竟没有一个人主动来跟他说话,打招呼。哪怕是在路上碰见了,他们似乎也在躲着他,就跟他是沾不得惹不得的瘟疫似的。他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太在意。
  第三天,因为收工比平时早一些,他独自走路去东风生产大队的供销社买了一斤散装白酒和半斤花生米,还有两斤本地出产的烤饼。回到家后他没有做饭,只是用凉水冲了一个澡,然后就坐在屋里一边喝酒,一边吃花生米和烤饼。烤饼没有馅,又干又咸,吃起来却很香。
  要是在往常,饭后总会有几个村民来找他闲聊,他买的这些东西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全部进了他们的肚子。今天他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吃饱喝足后,觉得头有些晕,于是就去床上躺下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这栋茅草屋的墙是木板拼起来的,很破旧了,有几处缝隙。他躺在床上,透过缝隙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今天的月亮好像特别圆,应该是十五吧。他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姐姐。他们应该都好吧?自从到樟树湾后,他每天下了工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这还是他第一次想到自己的家人。
  这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他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点上油灯,开门一看,是武秀英。他把她让了进来,问道:“秀英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怎么啦,我来了你不高兴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神情有些落寞。
  “不 …… 我 …… 很高兴。” 柳侠惠突然想起来,他在樟树湾的日子快要到头了。再过四五天‘双抢’季节就结束了,他要回青年农场了。也许她是来跟他道别的,他想。
  武秀英看见桌上的大半瓶白酒和花生米烤饼时,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嘴里说了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毫不客气地走过去,抓起酒瓶对着嘴‘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然后拿起一个烤饼吃了起来。
  她见柳侠惠站着没动,眼睛直盯着她看,就招呼他道:“你也过来吃啊,不然我会把这些东西全吃完的。” 他走上前坐在她的对面,拿起酒瓶喝了一小口,又抓起几个花生米扔进嘴里。睡了一觉后,他虽然肚子还不饿,但是已经没有睡觉前那种很饱的感觉了。
  武秀英是天生的好酒量,那大半瓶散装白酒柳侠惠只喝了一小口,其余的全被她喝完了。她也不是只喝酒,她还吃下去了大半斤烤饼。“你老是盯着我看什么?” 她放下手里的空酒瓶,眯着眼睛问他道。
  “秀英姐 …… 你 …… 今晚特别好看。” 他说道,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她。她今晚确实好看,因为她来时特意打扮过了。她身上穿着一件九成新的花衬衫,下面配着一条蓝白两色的格子裙。这都是她的在北方当兵的丈夫给她买的,她平时舍不得穿,所以还跟新的一样。
  “是吗?那你说说,姐哪里好看?” 武秀英凑近前来,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脸离他只有三寸。他能闻到她嘴里呼出来的酒气,也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秀英姐 …… 你 …… 我 …… ” 这几天他总是在睡梦里和她亲热,有一次还梦见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可是等她到了跟前,他却紧张起来,手在微微地发抖。他心里对她一直有这一种莫名的尊敬和钦佩。
  她慢慢地抱紧他,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柳侠惠,你这是第一次和女人亲嘴吗?来,到姐姐怀里来,不要害怕。” 她有些误会了他的反应。她怎么会想得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高中毕业生,竟然会是一个玩女人的老手!
  柳侠惠一只手掀起了她的裙子,把另一只手伸了进去。他感觉摸到了她的阴毛,原来她裙子底下什么也没有穿!他们不再犹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很快两人就一丝不挂了。柳侠惠用两手拖住她的屁股,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他开始温柔地亲吻和抚摸她的全身。
  武秀英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柳侠惠,真看不出来,你很会玩啊。姐姐我太舒服了!快 …… 快进来吧!姐姐要你,快来狠狠地肏姐姐的骚屄吧!”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张开两腿,用手握住他的鸡巴,把它送进了自己潮湿的肉穴里。
  武秀英是柳侠惠肏过的体毛最重的女人。妈妈黄玉琴,张鹿萍阿姨,徐佩瑶老师,她们私处的毛都比较稀比较浅。陈洁云的阴毛虽然多一些,但是远不能跟武秀英比。武秀英的毛又黑又密,不单是胯下,连腋窝里也是黑漆漆的,让他有了一种别样的体验。在后世他只肏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他老婆。但是他有几次走到了外遇的边缘,见到了老婆以外的女人的裸体。只是他胆子小,没有敢跨出最后那一步。他原来以为自己不会喜欢阴毛太重的女人,没想到会碰到武秀英。她极大地丰富了他的性经验。
  他们俩在激情过后,抱在一起说了许多亲密的话。主要是武秀英在说,柳侠惠在听。她说了自己的童年和梦想,甚至说到了她经历过的那几个男人。她要把这些年心里藏的事情全部告诉他。因为她知道,柳侠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甚至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武秀英上高中时班上分来了一个家在城里的学生。他长得很斯文,皮肤比班上所有的女学生都白。她很喜欢他,但是又不好意思对他表白。可惜的是,他半年后就转学走了,她心里一直很后悔。她说,刚见到柳侠惠时,她就觉得他长得有点儿像那个同学。她当时就在心里打主意,要和他好一场,不能再错过了。
  刚才在紧要关头,柳侠惠正要把鸡巴从她的肉穴里拔出来,却被她阻止了,他只好射进了她的身体里面。事后他有些担心地问她:“秀英姐,你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她丈夫在外当兵,一年才回家一次。这种情况下怀了孕是没法解释过去的。她却若无其事地答道:“要是怀了孕,我就去我丈夫部队上探亲,不会有事的。”
  难道她嫁的是一个傻子?等到发现怀孕,至少两个月都过去了。柳侠惠心里这么想,却不好意思再问。武秀英知道他的心思,嘻嘻一笑,凑到他耳边说道:“我的两个孩子都不是我丈夫的。我很想跟你生一个孩子,他长大了肯定像你一样聪明。”
  “啊?这 …… ” 柳侠惠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他喜欢武秀英,但是他也不想自己日后被一个当兵的整天追杀啊。武秀英看出了他的担忧,抱住他‘咯咯’地笑个不停。
  笑够了以后,她才告诉他:她丈夫不会介意的。她的前两个孩子就是她去部队探亲时跟丈夫的战友搞过之后怀上的,是他丈夫的主意。她丈夫小时候那个地方受过伤,动了手术。他虽然可以和她行房,但是失去了生育能力。在农村,生不出后代是一种奇耻大辱。
  她丈夫为了生育后代,就怂恿她去部队探亲时跟自己最要好的两个战友发生了关系。有一次他甚至还把那两个战友领到了自己家里,让他们搞自己的老婆。她果然生下了一女一男两个孩子。现在孩子们还小,她也不知道究竟哪个孩子是哪一位战友的。等长大了也许能看出来。
  柳侠惠问起她的第一次,她也说了。那时她还没有嫁人,她爸爸刚刚担任东风大队的支部书记,整天为了怎么提高本大队的粮食产量而操心。那天,他好不容易请了一个春江县的副县长到自己家里吃饭喝酒。那人也姓武,他家就在临近的一个大队。饭桌上,爸爸让她和弟弟妹妹们管那人叫叔叔。
  爸爸想从叔叔那里弄到两顿化肥的指标。指标不是后世的指数(Index),在计划经济的年代,它是领导机关签署的盖了红色印章的批文,某些计划物资需要凭指标才能买到。化肥一直是农村里的紧俏物资,一斤化肥能够增产五斤粮食,没有指标就是有钱也别想买到。她爸爸只是一个贫穷的大队的支部书记,他实在是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打动这个在本县混得风生水起的本家兄弟。
  不过武秀英注意到了,叔叔喝酒时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停留。到后来,爸爸喝得大醉,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她主动替爸爸送那个叔叔回家。
  他们还没有走出村,就一起钻进了一个烧砖的窑洞里。叔叔把她脱得精光,在她身上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欲望。武秀英强忍着疼痛,用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为爸爸换来了五顿化肥的指标。
  听她讲完的这个故事,柳侠惠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他抱住她,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01:52

第21节:樟树湾
  第二天,张老师和郭老师早早地就把知青们都叫了起来,他们洗漱后排队来到公社的院子里。昨天负责接待的那个崔副主任已经让人在院子里摆满了长条木凳。他们全体都坐在木凳上,开始聆听公社的革委会主任兼党委书记吴建农同志的报告。
  柳侠惠坐在下面观察着这个吴书记。他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干部服(即毛氏服,六七十年代流行的男性服饰,跟中山装差不多),两眼炯炯有神,鬓角有少许白发。
  吴书记首先对知青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然后他口若悬河地开始了他的正式讲话。柳侠惠在后世见过不少像吴书记这样的人。他们是非常精明的基层官僚,在农村摸爬滚打了十几二十年,既懂得处理和上级的关系,又能镇得住下面的人。在各种会议上做报告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果然,吴书记不用讲稿一口气就讲了两个多小时。他讲的内容涵盖国际国内形势,当前的政治运动,党的各项方针政策,本县本公社的情况介绍,以及对在坐的知青们的期望和要求等等。他不时还插入几个幽默的小故事,逗得下面的听众们哄堂大笑。
  吴书记讲完之后,就急忙赶去参加另一个会议去了。崔副主任,两个带队干部和知青代表也都说了几句,都是一些套话。接下来就散会了,知青们在公社的院子里到处溜达,等候青年农场的孙场长带人来接他们去农场安置。
  这时郭彩云老师领着一个身体很结实的农妇打扮的女人找到了柳侠惠。她先给把柳侠惠介绍给了那个农妇,然后对柳侠惠道:“这位是武秀英同志,她是你户口所在的东风大队樟树湾生产队的队长。她是专门来接你的,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能不能现在就跟她去樟树湾?”
  樟树湾那个地方最为偏远,只分到了柳侠惠一个知青。今天武秀英碰巧搭乘东风大队的拖拉机来公社里来办事,听说知青们都来了,她就想顺便把分给她队上的那个知青接回去参加‘双抢’,不然她下次还得再跑一趟。
  所谓的‘双抢’,指的是‘抢收’和‘抢插’。这是种植双季稻的农村地区最为繁忙的季节,在七八月之间。农民们既要抢收早稻,又要将刚收完早稻的地灌水,耕耘,施肥,弄成平整如镜面的水田,然后在水田里画好格子,将已经培育好的晚稻的秧苗插上去。
  郭彩云觉得柳侠惠刚到,还没有来得及去青年农场报道,现在就催他去樟树湾参加‘双抢’太匆忙了一点。可是她又不想让生产队来的这位女同志失望。毕竟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知青,给本地的农民增添了负担。作为带队干部,她必须跟各个方面搞好关系,包括前进公社下面的各个生产队。她跟张学军商量后,决定先来问一下柳侠惠本人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去,她还得做好武秀英的工作,避免对今后的知青工作产生负面的作用。
  柳侠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武秀英去樟树湾。他觉得反正自己的户口已经落到了那里,迟去早去没有多大的区别。武秀英一听,高兴得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对他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她说的普通话虽然不够标准,但是很容易听懂。
  握手时柳侠惠感觉到了武秀英手掌上有一层又厚又硬的老茧。她这个年龄能当上生产队长,说明她不但能干,而且还在社员中有相当高的威信。柳侠惠对她不禁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
  若不是穿着太土气,武秀英长得还是蛮好看的。她的缺点是左边眉毛上有一道的伤疤,约有半寸长。另外她的腮帮子上也有一道两寸多长的伤疤,从耳朵下面几乎延申到了下巴上。农村的孩子们从小就得山上砍柴放牛,下河捕鱼捉蟹,脸上身上留下几个伤疤是很平常的事情。
  武秀英一看就是那种性格直率,泼辣大胆的农村妇女。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体格粗壮,皮肤被太阳晒得很黑,走起路来像是一阵风。柳侠惠在后世虽说有过三年多的插队落户的经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年轻女人当生产队长的。
  生产队长可以说是这个年代最苦最累的工作了。当生产队长不但要会干这种农活,顶上一个全劳力,还要管好整个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们。早上必须先起床催大家上工,晚上收工却比谁都晚回家。农村的生活太苦,村民们常常为了一件小事就起纷争。当队长的经常要调解纠纷,遇上蛮不讲理的村民,甚至还要动拳头才能解决问题。总之,这完全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工作。
  武秀英没有再多说半句废话。她抢过柳侠惠的行李中那两件最大的,提起来就往外走。公社的大门外面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她把手里的行李放在车斗里,又返身回来帮柳侠惠拿其他的行李。他们两人坐进了车斗后,拖拉机就‘突突突’地冒着烟往公路上驶去。
  开拖拉机的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汉子,姓周,武秀英管叫他周大哥。拖拉机开动后,武秀英的话多了起来。她向柳侠惠介绍了东风大队和樟树湾生产队的一些情况。她原来一直担心,害怕新分来的知青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见了柳侠惠后,她觉得他很朴实,不像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这才放下了心。
  通过交谈,柳侠惠了解到:武秀英的爸爸是东风大队的上一任党支部书记兼大队长,一把手,在这一带很有威望。不过,他去年因病去世了。武秀英十年前嫁给了同村的一户姓李的人家的独生子。她丈夫在部队上当司机,每年只有过年时才回家一次,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她丈夫因为是家里的独生子,没有跟父母分家,因此她一直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她女儿五岁了,儿子才三岁。她公公婆婆的身体都还好,能吃能做,还能帮着看孩子,给她减轻了不少负担。否则她一个人要照顾两个老人再加上两个孩子,根本就不会有精力去当生产队长。
  手扶拖拉机磨磨蹭蹭地终于开到了樟树湾。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村民们可能还在地里劳动,村子里静悄悄的,只能看见几个带着孩子的老年妇女。
  武秀英把柳侠惠领到了一栋空着的茅草房前面。这里原来住着一个姓张的寡妇,她没有亲人,是村子里的‘五保户’,今年初她因病去世了。她家里虽然很穷,但是各种生活用具都是现成的,很方便。这栋茅草房正好位于武秀英的家的旁边。
  武秀英对柳侠惠道:“我昨天来看过了,这屋里还有一些粮食,是晒干了的红薯丝玉米还有一些糙米,不值几个钱。这是张寡妇平时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现在都归你了。你如果不想自己做饭,也可以住我家里去,跟我们一起吃饭,年终结算时再从你的口粮里扣除就行了。”
  这茅草屋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不过柳侠惠觉得还是一个人住比较自在些,就婉言谢绝了她。武秀英说,每天早上她会吹哨子叫村里的人起床,五点半准时出早工。说完她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戴着的那块很破旧的手表,说:“时候不早了,你抓紧时间做饭吧,吃完饭后好好休息。我还要去田地里察看一下,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去我家做客。” 说罢她就告辞离开了。
  武秀英走后,柳侠惠到厨房里生火做饭。他今天还没有吃午饭,这一路上手扶拖拉机颠簸得很厉害,他早就饿得肚皮贴着脊梁骨了。他揭开水缸的盖子一看,见里面有满满的一缸清水。心想:“武秀英这个女人真不错,竟然帮我把水缸里都挑满了水。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挑水肯定不容易,何况我连水井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他忽然觉得心头有些热乎乎的,先前的那种凄凉感也消失了。
  他使出了自己的超能,不到十五分钟就做好了一锅香喷喷的红薯丝糙米饭,还在厨房的一个木柜里翻出来一坛咸菜。他就着咸菜饱饱地吃了一顿。
  这期间村民们陆陆续续地收工回来了。不时有人推门进来,看看他这个新来的城里人的模样。他们说着本地方言,柳侠惠听不太懂。不过从表情上看,他们都很热情,似乎是在表达欢迎他的意思。当然,更多的是对他感到好奇。
  第二天天还没亮,柳侠惠就听见了吹哨子的声音,还伴随着武秀英略带沙哑的喊声:“起床了!出工了!出工了!” 柳侠惠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去厨房里舀凉水擦了擦脸,飞快地刷了牙漱了口,然后就出门往武秀英家走去。
  武秀英家门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二十几个村民,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在互相聊天打招呼。武秀英叉着腰站在那里吹口哨,显得很威风。见到柳侠惠后,她对他点头笑了笑。
  因为是大热天,她上身只穿着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女式短袖褂子,下面是一条破旧的灰布裤子,不过裤腿截短了,只到膝盖处。她的胳膊和腿露出来的部分明显地比身上其他的地方要黑得多,一看就是在烈日下干活晒的。她衣服上的扣子只剩下了最下面的一颗,只好用一根布条从腰间系住。因此她的胸部几乎是敞开的,里面又没有穿任何内衣,柳侠惠能清楚地看见她乳房的形状,当然也能看见她的深深乳沟。
  这时她向他看了过来。他的脸有些红了,赶紧把头转过去,咽了一下口水。武秀英注意到了他的尴尬,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儿,人都到齐了。武秀英先向大家介绍了新来的知青柳侠惠同志,接着几个小组长报告了昨天的情况,其他组员们不时插话补充。然后武秀英简短地总结了几句,就开始给各个小组交待今天的任务。她说得很快,用的全是方言,柳侠惠听不太懂,但是能看出来,大家对她交下来的任务都很满意。个别有疑问的,她也耐心地给出了答复。
  这一幕让柳侠惠产生了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错觉。他是公司IT部门的程序员,每天上班后他所在的部门都要先开一个会,叫做什么Daily Scrum。Daily Scrum被吹成了不起的先进管理方法,几乎所有的大公司都用到它。其实它跟武秀英刚才主持的碰头会没有什么两样!
  那些领了任务的社员们一个个地扛着农具往田间走去。武秀英这才指着一个大块头的妇女对柳侠惠道:“这是我二嫂王翠兰,是你的小组长。你跟着她,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王翠兰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柳侠惠的肩膀,笑着道:“小柳同志,跟我来吧,我不会你亏待你的。”
  她的话说得有些暧昧,周围的妇女们听了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人穿红衣服的女人叫道:“是啊,小柳同志。你翠兰嫂子的奶水太多了,她儿子吃不完,可以分一点儿给你吃。是不是啊,翠兰?”
  柳侠惠注意到,王翠兰的奶子确实又鼓又大,好似两只西瓜,她的衣服都快被撑破了。不过,她的屁股更大。
  王翠兰瞪了穿红衣的女人一眼,道:“你以为我不敢?” 很明显,她们两人是有过节的。
  这下子起哄的人更多了,武秀英不得不插了进来,对她们大声喝到:“你们都住嘴!别耽搁时间了,快给我干活去!”
  柳侠惠跟着王翠兰来到了田间。王翠兰的这一组除了她还有三个年轻妇女,在加上五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连柳侠惠一起共有十个人。他们今天的任务是收割水稻。收割跟插秧一样,身高力大并不是长处,小孩子反倒更适应。因为干这种活需要长时间猫着腰,腰背部特别吃力,成年男女肯定干不过那些半大的孩子们。
  王翠兰刚开始时有些不放心柳侠惠。不过干了一会儿后,她发现他镰刀用得特别熟练,速度也很快,甚至比那个名叫英莲的十三岁的女孩还要快。她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柳侠惠已经控制了自己的速度,尽量不使用超能,不然他会把其他人给吓傻了。
  到了八点钟时,队长武秀英又开始吹哨子了,通知大家休息半个钟头。社员们纷纷从水田当中走出来,坐到田头休息,喝水,吃早饭。他们的早饭一般是从家里带来的蒸熟或者烤熟了的红薯。柳侠惠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他很久没有干过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要不是身具超能,他可能都累趴下了。他没有带早饭,不过他的肚子也不怎么饿。
  这时武秀英走了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香喷喷的烤红薯,还把自己挂在腰间的水壶取下来递给他。“累了吧?先喝口水。”
  他接过水壶喝了两口,那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谢谢你,秀英姐。” 他把水壶还给了她。
  “听二嫂说,你干得很不错!” 她夸奖了他一句,马上就转头去忙别的事情去了。他不知道,他随口叫出来的一句‘秀英姐’,竟让她这个泼辣干练的女生产队长有些心慌意乱。
  这时的太阳还不是很大,柳侠惠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坐在田头看风景。他看见几个年纪较大的男性社员站在田边,解开裤子,掏出鸡巴往水田中央撒尿,而对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大群女社员聚集在那里聊天,谁也没有在意。其实在一般情况下,他们撒尿时至少会背对着人的。但是如果是往自己生产队的水田里撒尿,那就是天经地义的,谁也不会去责怪他们。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看着看着,自己也有了尿意,于是站起身来,往一旁的树林里走去。进了树林里,他解开裤裆处的扣子,正要往外掏鸡巴,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女社员撅着屁股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估计是在拉屎。他急忙重新扣好扣子,绕过她,往前面走去。
  他来到了密林深处,站在一棵大樟树后面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他正要往回走,忽然听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些奇怪的声音。他忍不住好奇心,悄悄地走近前去,拨开一人多高的杂草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对赤身露体的男女,他们正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做着原始的造人运动。
  他们背对着他。那个男的是个光头,特别健壮,胳膊上和背上都是鼓鼓的肌肉,他屁股快速地耸动着,粗黑的大鸡巴在女人的毛茸茸的肉穴里不停地抽插着。女的好像也是一个大块头,只是那个男的正压在她身上,柳侠惠只能看见她翘到空中的两条腿和她的大屁股。她嘴里发出的声音低沉又有些压抑,显然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个男人浑身都是汗水,古铜色的脊背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这时远处传来了上工的口哨声,他从树林里退了出来,跑步回刚才劳动的那一片稻田里。同组的那几个妇女和孩子们已经开始干活了,他拾起放在地上的镰刀加入了她们。干了一会儿,他发觉不对劲儿,怎么没见组长王翠兰呢?
  联想到他刚才在树林里看见的那个大屁股,他很快地得出了结论:王翠兰就是那个在树林挨肏的女人。上工前开会时他见到过她的老公,也就是武秀英的二哥。他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是头发都花白了。那个肏王翠兰的光头壮汉肯定不是她老公!
  正想着,王翠兰来了。她对自己小组的伙伴们抱歉地说道:“我刚才肚子痛,耽搁了一会儿。” 说罢她就挥起镰刀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柳侠惠注意到她的脸色潮红,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他极力把她光着大屁股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开始专心地收割田里的水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01:41

第20节:上山下乡
  最后,柳侠惠还是同意了汪霞说的,暂时和她分开。因为他们这样交往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他们的关系一旦被人发现,汪霞的大好前程就算完了。他可不想让她年纪轻轻的就陷入一场难堪的丑闻。
  在中国的社会里,女人一直是受歧视的。哪怕是在共产党内部,男领导搞了女下属一般都不是太大的事,即使受到了处分,调去另一个单位还可以东山再起。女领导一旦犯了‘作风’错误,就很难在仕途上混下去了。汪霞现在还不满二十六岁,她的前途远大得很。如果不出事的话,再过几年,她肯定能走上更高更有前途的岗位的。柳侠惠很爱她,当然不想让自己成为她的累赘。
  和汪霞分开以后,柳侠惠一个人小小地抑郁了一阵子,干什么都觉得没劲儿。汪霞说的是‘暂时分开’,可是谁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她真的认为她和他年龄差距太大,在一起不合适呢。即使她这么想,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他后来还是想开了,在心里骂自己:你小子就是后世一个没什么大本事的普通人,走了狗屎运后才得以穿越回来,还拥有了超能,结识了这么多的美女,过了上了神仙般的幸福日子,你就知足吧!再说了,汪霞是一个具有侠肝义胆的好警察,当代的女侠,你却总是想把她当成自己的玩物!这个无论怎么说都是不对的,至少是违背了自己尊重女性的原则。
  柳侠惠穿越后已经和好几个出色的女人有过亲密关系了。虽然他很爱汪霞,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自己今后是不太可能只爱她一个人的。因此,现在和汪霞分开是非常正确的做法。他从来就不大相信永恒不变的爱情。喜新厌旧,贪得无厌,这些都是人类生来就具有的劣根性,无论男女,谁都无法摆脱。
  不知不觉间,柳侠惠高中毕业了,迎来了上山下乡这个他一生中的重要时刻。
  在后世的记忆中,他和一批同龄人被扔到一个边远的乡村‘插队落户’,等于是让他们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知识青年’在那里自生自灭。当然,像柳侠惠这样的家庭还是能给自己的孩子提供一些经济上的支持的,他刚下去时即使什么都不会干,也不至于饿死,因为他口袋里还揣着妈妈给的那五大张工农兵(十元人民币,当时最大的面额的钞票)。那些从困难家庭里出来的知青们就比较惨了,他们在乡下吃不饱肚子,于是就成群结伙地去偷去抢,祸害当地的老百姓。知青和农民之间的冲突时有发生,甚至酿成过重大的流血事件。
  这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柳侠惠父母所在的大学与春江县达成了合作协议,将一百八十多个知青(全部是学校的教职工子弟)集中起来,一起下放到了春江县下面的距省城三百多公里的前进人民公社的一个农场里,学校还派了两个‘带队干部’去专门管理这些知青。
  当然,如果没有幕后交易,前进公社是不会同意接受这些知青的。这次交易的内容是,学校向前进公社提供了不少物质上的帮助(包括农药,化肥,布匹,等等农村里稀缺的物资),换来的是前进公社的领导对学校的这些教职工子弟们的特殊照顾。
  其实这个办法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柳侠惠根据他后世的阅历,让他爸爸去向学校的领导们建议的。因为上几届的知青下乡后问题很多,学校的教职工们极不满意,经常找领导们吵闹,要求解决问题。学校的领导们听了柳俊杰的这个建议后,认为很不错,马上就开始实行了。这一百八十多个知青并不全是应届高中毕业生,大约有六七十人是前两届的知青,这次学校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们都集中起来重新安置。
  这样的安置比原来单纯的‘插队落户’要好多了。首先是农场的住房的条件好多了,而且农场有自己的食堂,解决了不会做饭的知青们的吃饭的问题。从前的知青直接落户到生产队后,因为没有地方住,不少人要么住到当地农民的家中,要么住在容易漏雨的茅草房里。大部分的知青都不会用柴火做饭,也不懂怎么上山上砍柴,经常吃夹生饭。男知青还比较能适应一些,女知青就更惨了,她们不但吃饭成问题,就连上厕所洗澡换衣服也成了大问题。另外,把知青们集中在一起劳动,出了问题也比较好解决,减少了和当地农民的直接冲突。几乎所有的知青家长们都欢迎这种新的安置办法,这也是学校的领导们能够下决心立即施行这个办法的重要原因。
  可惜的是,柳俊杰的大女儿柳清惠不在重新安置的计划中。因为她下放的地方太远了,而且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四年,融入当地了。前一段时间她给家里写信说,她和一个农村的干部领了结婚证。原来她打算带着丈夫一起回省城一趟,但是因为怀孕行动不便,结果没有成行。她那个地方不通火车,每次回家要在崎岖的山路上步行五六个小时,然后坐几乎一整天的的长途汽车,才能到达有火车站的地方。
  柳侠惠下放的这个农场叫做前进人民公社青年农场,属于春江县。这里的交通要状况好多了,从省城出发只需坐五个小时的火车,然后再换乘两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就到了。
  春江县在全省来说属于中等水平,比他大姐下放的那个县要富裕一些。青年农场不种粮食,只种植瓜果蔬菜和茶叶等‘经济作物’,另外还有一个砖厂和一个林场。
  青年农场只有一个场长和十个常年驻扎在这里的农民工。在知青们来到之前,农场的主要劳动力都是由下面的生产队无偿向公社提供的。也就是各个生产队轮流抽调一批的青壮年到农场参加劳动(每次大约一个月),他们自带口粮,干活时跟在自己的生产队劳动时一样记工分,年终按工分回自己的生产队参加分配。这个地方一个全劳力工作一天的价值折合成人民币大约在三毛五到五毛钱之间。
  安排了这些知青后,下面的生产队就不用再向农场提供劳动力了,但是他们必须提供知青们的口粮。这个时代粮食和食用油都非常紧缺,城市里每个成年居民的粮食定量只有二十七斤,勉强够吃的。
  后世的年轻人可能不明白,难道那时的人都是大胃王吗?为什么需要消耗那么多的粮食?其实道理很简单,人吃饭吃得多是因为没有肉食和其他的食品。如果油水不足,刚吃饱肚子过不了多久就会饿。这个年代出门旅行除了带钱,还必须带粮票和油票,否则很难买到吃的。
  前进公社下面有十二个生产大队,每个大队有六到八个生产队。这一次几乎每个生产队都分摊到了知青的名额,其中小的生产对一到两名,大的生产队三到六名。这些知青平时在公社的青年农场劳动,他们户口却是下放到各个生产队的,他们的口粮也由所在的生产队提供。农活特别忙时,生产队会要求知青们回队去参加劳动,一般大约一个月的时间。
  柳侠惠他们来到前进公社时并没有坐火车,而是乘坐学校里派出的八辆带顶棚的解放牌卡车,行李背包什么的都放在车上一起带来。一路上虽然很颠簸,但是这么多年轻人挤在一起,打打闹闹,兴致还是很高的。
  学校派来的两个带队干部,一个是男的名叫张学军,另一个是女的名叫郭彩云。他们都是三十一二岁,在大学里的团委会工作。知青们分别管他们叫张老师,郭老师。
  郭彩云颇有文艺天赋,嗓子也好,大学里搞文艺演出时通常是她担任报幕员。一路上每到停车休息的地点,她就带领知青们高唱革命歌曲,极大地活跃了他们的情绪。他们唱的都是流行的革命歌曲,有的直接来自毛XX语录,还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大海航行靠舵手》等等。这些歌曲的歌词用后世的眼光来看都是非常可笑的,不过,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却很自然。
  在年轻人们的强烈要求下,郭彩云独唱了一首用毛XX诗词谱写的歌《七律,答友人》。她演唱时有几个字用上了湖南口音,听起来特别朴实,纯真。当然,也很动听。
  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
  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
  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柳侠惠和其他人一起围坐在公路旁的稻田边上,闭上眼睛默默地欣赏着郭彩云的歌声。等到她唱完时,他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睁开眼睛四下一看,不单是他,许多知青们的脸上都挂着泪珠儿。
  他们这一批人乘坐的八辆卡车到达前进公社时,天已经黑了。公社的所在地是一个小镇,叫做龙山镇。前进公社从前叫龙山公社,是文革开始后才改名为前进公社的。公社机关由几栋平房组成,围成了一个小院子。柳侠惠他们这一百八十多个知青再加上带队干部和司机们,一下就把公社的小院子给挤满了。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吃国家粮的干部,他们这时已经下班回附近自己的家里去了,只剩下一个姓崔的革委会副主任和一个秘书在值班。崔副主任倒是比较热情,他赶紧叫秘书去通知已经回家了的炊事员回来加班,为远方来的知青们准备晚饭,他自己则跑前跑后地为知青们安排住的地方。
  公社的招待所只能住下两个带队干部和八个司机,崔副主任只好把知青们全都安排到了镇上的一所小学。好在快到农忙季节了,小校提前停课,放学生和老师们都回各自的家所在的生产队参加劳动去了,只剩下校长和一个打杂的工人留在学校值班。
  崔副主任指挥知青们把教室里的课桌拼起来,然后再铺上他们带来棉絮床单和被子就可以睡觉了。这个小学是全公社最大的小学,总有二十间教室,全部被这些知青们占满了。
  住的地方虽然有了,可是还有新的问题。这里晚上蚊子特别多。崔副主任从办公室拿来了二十盘蚊香,每个教室一盘。可是教室那么大,一盘蚊香怎么够?知青们都带着自己的蚊帐,只是教室里没有挂蚊帐的地方。这么晚了,根本不可能再去附近的山上砍竹子来架蚊帐。崔副主任也没辙了,只能向两个带队干部道歉:“张老师,郭老师,真对不起。都怪我们事先准备不足,实在是惭愧得很。” 他边说边摊开两手,表示他也想不出好办法了。
  知青中已经下过乡的人还好办,那些应届毕业生从来没有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睡过觉,不少人忍不住大声地抱怨起来,弄得崔副主任非常尴尬。两个带队干部正在费尽口舌劝说他们,让他们安静下来。
  柳侠惠也在主动帮着做他身边那群人的工作。他说:“这个地方是公社所在地,条件会比我们要下去的青年农场好不少。如果今后到下面的生产队去,那里肯定比现在艰苦了不知多少倍。我们既然来了,这点儿困难只能挺过去,不然会被人笑话的。你们说对吧?”
  这些人大部分是来自十七中的毕业生。柳侠惠是十七中的大名人,因此他们都愿意听他的。“侠哥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动不动就抱怨,免得被本地人瞧不起。” “是啊。反正我们都是没有门路才下放到这里来的,抱怨也没有用啊。”
  旁边的张老师听见了他们说的话,不由得对柳侠惠多看了一眼。张学军被选派为带队干部时就听说了,这次学校和前进公社之间的合作,是柳俊杰老师向学校领导们建议的。无论是谁都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特别是那些知青的家长们,他们为此对柳俊杰感激得不得了。张学军知道柳侠惠是柳俊杰的儿子,心中想到:看来今后我得多关照一下这个小柳同学,虎父无犬子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01:32

第19节:金屋藏娇
  一桩轰动全国的特大凶杀案就这么了结了。周大姐的丈夫虽然挨了一枪,但是并没有死。他被送到医院里去抢救,两个月后他们夫妻一起伤好出院了。汪霞这一次作为勇斗持枪歹徒的孤胆女英雄,立了大功,受到了省公安部门的特别嘉奖。省市的主要领导们都亲自到医院看望了她的伤势。伤好出院后,她被评为‘全省公安战线学习毛XX著作的标兵’,并被突击入党。二个月后,她又被破格提拔为她所在的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第二中队的中队长。
  其实在公安局内部,有的人对这个案子一直心存疑虑,觉得很多细节还需要推敲。特别是汪霞同志击毙这两个歹徒的过程不是太清楚。比如那个高个子歹徒在被击毙前头部已经受了致命伤,失去了抵抗能力。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公安人员应该很容易看到这一点,完全没有必要再去补一枪。还有一件事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提出来。那就是,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汪霞同志肯定是被这两个歹徒强奸了。可是在案情陈述中她对此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这么做是不负责任的。
  此时汪霞同志已经被领导树立成标兵了,是全省人民学习的好榜样。这几个同志要求开一个会,请汪霞同志来亲口解答他们的疑问。市公安局的主要领导知道后,狠狠地批评了这几个人,驳回了他们的要求。因此汪霞得以轻松过关。
  不过,汪霞现在也有烦恼的事情。她伤好出院后,几乎每天都有来自全省各个机关单位的人找她,请她去做报告,甚至还有外省来的人。她躲到宿舍里不行,躲到妈妈那里也不行。市公安局的领导知道后,专门找人替她写好了标准的发言稿,作报告时她只需照本宣科地念就行了。
  这天是星期天,柳侠惠早饭后对妈妈说要去学校参加一个毕业班的活动,然后就出了门。他从来没有给父母招惹过任何麻烦,再加上他帮爸爸渡过了‘一打三反’运动的难关,因而得到了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无论他想要干什么,爸爸妈妈都不会来干涉的。
  柳侠惠正走在通往十七中的公路上。前面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他停住了脚步。只见一辆三轮摩托飞驰而来,紧接着摩托车在公路上转了一个弯,‘嘎吱’一声停在了柳侠惠的身边。他看见摩托车上印着‘市公安局’的字样,开摩托车的人是个女的,她穿着雨衣,雨衣的帽子拉上来几乎把她的脸都遮住了。
  “汪阿姨,这辆摩托车可真不赖啊。” 他转着圈仔细地打量着这辆摩托车。这是国产的长江750,是仿照德国二战时期的宝马摩托车制造的(苏联先仿德国,中国再仿苏联),性能不错,就是耗油量比较大,俗称‘油老虎’。本来刑警大队只有正副大队长才配有摩托车,因为汪霞深得省市领导的赏识,领导就特地给她这个中队长配了一辆三轮摩托。
  汪霞拉下雨衣的帽子,露出了她美丽的面容。“小侠,你 …… 以后能不能不叫我阿姨,改叫我汪姐?” 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好啊,汪姐。我一直都觉得你又年轻又漂亮,叫‘阿姨’会把你给叫老了。”
  “少贫嘴,快上车吧!” 她红着脸在他背上打了一拳。
  “等等,汪姐。能让我来开一下这辆摩托车吗?” 柳侠惠问道。在后世他自己买过一辆摩托,还没开几天就被老婆以‘开摩托车太危险’为由,强迫他把它低价让给一个朋友了。他为此心疼了好一阵子。
  “你什么时候学的开摩托车?” 汪霞瞪大了好看的眼睛问道,他看到她的眼睛里似乎在放光。
  “这个 …… 是我的秘密。我会的东西可多了,那天你不是看见了?我连打枪都会,开摩托车算个什么!” 柳侠惠得意洋洋地说道。他很享受被眼前这个美女警察崇拜的感觉。
  “那你把这件雨衣穿上吧。不然你一个老百姓开着公安局的摩托车,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脱下了身上的雨衣。
  那件雨衣是特大号的,汪霞的个子有一米七,穿起来都显得很大,柳侠惠穿上后几乎都快把脚给盖住了。因为雨衣刚从她身上脱下来,那上面还带有她的体香。他看了看汪霞,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汪姐,今天风大,你坐在车斗里会很冷的。干脆,你坐我身后搂住我的腰,我们同穿一件雨衣吧。”
  “好的。” 她居然答应他了。
  于是他跨坐在摩托车上,汪霞坐在他后面,伸手从背后掀起他身上雨衣,钻了进去,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腰。她的乳房紧贴在他的背部,头发弄得他脖子痒痒的,让他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幸福感。他发动了摩托车,‘嘟嘟嘟’地往前开去。
  这时还不到八点钟,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少。柳侠惠有惊无险地把摩托车开到了他的美女老师徐佩瑶的住处。徐老师走时留给了他一把钥匙,她走得很急,只带走了自己的衣服,家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里不但清静,而且风景优美,汪霞一来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她问柳侠惠道:“这是你老师的房子?这可比我住的单身宿舍可要好多了。我 …… 我能搬到这里来住吗?” 她现在还跟另外一个女交警共用一间公安局的单身宿舍,确实很不方便。
  “没问题,我的那个老师她短期内是不会回来的了,这房子我暂时帮她管着。你想住当然是可以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一把抱住他,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他们私下里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亲嘴这样的举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这房子你不能白住。只要你住在这里一天,就要给我当一天的老婆!” 汪霞听了,转身就往外跑。可是已经晚了,他一把抱住她的腰,拖回到屋里,把她扔到了床上。
  “哎呀,你这个坏蛋!放开,快放开我!” 她用力挣扎着。柳侠惠扯开她的衣服,把脸埋进她的胸前,使劲儿地亲吻着她丰满洁白的乳房。接着他又伸手去解她裤子上的皮带,将她的蓝色制服裤子连带着里面的短裤一起扒了下来。随后他把自己的下身也脱光了,爬上床压在了她的身上。
  汪霞已经停止了挣扎。她闭上两眼,满脸通红,嘴里喘着粗气。柳侠惠开始温柔地亲吻她的嘴唇,接着又亲吻她的耳垂和脖子,然后他的嘴移到了她赤裸的胸脯上。汪霞伸出两臂,抱住他的头紧紧地按在自己的两只奶子中间,她张开两腿,夹住了他的腰。
  “小侠,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坏蛋,跟反动派一样坏!”
  “你说的不错。我这个反动派早就盯上你了,现在你被反动派抓住了,唯一的出路是给反动派当老婆。反动派进来了!” ‘扑哧’一声响,他挺起鸡巴戳进了她下面湿淋淋的肉穴,然后‘啪啪啪’地抽插起来。汪霞虽然不是处女,但是她的肉穴还是粉红色的,很嫩,看起来特别地诱人。
  “不,不要啊,快放开!你这个反动派 …… 你竟敢强奸人民警察 …… 我要把你抓起来 …… 枪毙!”
  “那我就更不能放开你了。左右都是死,我得好好地享受一下女警察的骚屄。这样就是死了,我也值得了!”
  “哎呀 …… 我的妈呀 …… 真舒服,我要死了!人民警察要被反动派给肏死了!” 她不顾羞耻地大声喊了起来。她的喊叫声刺激了那个坏蛋,使他变得更加凶狠了。好在徐老师的家很偏僻,附近没有别的住户。
  当天晚上,汪霞就用摩托车把自己的铺盖行李全都搬来了。这里离市公安局远一些,但是她有了摩托车,上班一点问题都没有。住在这里还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不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她,特别是那些外单位来请她去作报告的人。
  徐佩瑶当初委托柳侠惠照看自己的家,她哪里想得到,他竟然在这里干起了金屋藏娇的勾当。
  柳侠惠觉得自己幸福极了。汪霞平时工作很忙,他只能在她空闲时才到这里来和她共度美好时光。他终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性交姿势都用在了这个美艳的女警察身上。他最喜欢做的,就是把汪霞这个人民警察的裤子脱了,只留上身的警服,然后用手铐铐起来或者用麻绳五花大绑起来,对她‘严刑拷打’。汪霞虽然被他整得淫水直流,可是她依然威武不屈,在‘酷刑’下不停地高呼革命口号,‘打倒反动派!共XX万岁!毛XX万岁!’看不出来,汪霞还是个很能接受新生事物的女人。她嘴上不说,可是他能感觉到,她心里很喜欢他跟她玩的这种游戏。她不但毫不犹豫地给他口交,甚至连肛交都能接受!柳侠惠每次都特别小心,绝不会射进她的肉穴里。因为汪霞不能怀孕,否则就有可能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汪霞的领导和同事们都很关心她的私事,经常要给她介绍对象。她早已到了恋爱结婚的年龄,如果一直不找对象的话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于是她按照柳侠惠给他出的主意,对外宣称自己已经有了爱人,在部队工作,做的是保密工作。这样,那些好事的人就不会再来缠住她东打听西打听了。
  汪霞的妈妈姓韩,名叫韩淑芳。她解放前跟丈夫一起为党做地下工作,解放后他们都转到了公安部门,负责肃清潜伏的敌特分子。丈夫牺牲后,她很悲伤,一个人带着八岁的女儿过日子。领导上考虑到她不再适合做那种危险的工作了,就安排她当了派出所的所长,一直干到现在。
  在工作上柳侠惠帮不了汪霞什么忙,但是韩淑芳就不同了。汪霞立功受奖后,韩淑芳在背后给女儿出了很多主意,教女儿怎么应付各级领导,怎么处理好和同事们的关系,等等。她丈夫是牺牲在公安战线上的有功人员,她拜访了丈夫生前的几个老同事和老部下,委托他们照顾自己的女儿。可以说,汪霞能够顺利的出任刑警中队长,韩淑芳起了不少作用。
  “小侠,我们可能得分开一段时间。” 又是一个星期天,激情过后,汪霞把她的小爱人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怎么啦?”
  “我妈听人说我谈恋爱了,上个星期我一回家她就把我关进屋子里审问,非要我说出来是在跟谁谈不可。”
  “你说了?”
  “没有。都怪你,让我编造那些谎言去糊弄我的同事们。现在我妈已经打听到,我的男朋友是在部队里,还是搞秘密工作的。她威胁我说,要是还不跟她说实话,就要去找我的领导,让组织上派人去调查!”
  “实在瞒不过,你就带上我就去见你妈吧。谁让她是我丈母娘呢?”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胡说,谁是你丈母娘!” 汪霞在他的光屁股上‘啪’地打了一巴掌。“我警告你,我妈可是一个老公安,她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小心她把你这个反动派抓起来,绳之以法!到时候我是不会来救你的!” 私下里她可以给他当老婆,但是要她和一个中学生公开搞对象,那是绝不可能的。她会犯错误的。
  “那可怎么办?要不,我们俩一起私奔吧!” 柳侠惠一边吸允着美女警察的奶头,一边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揉捏她洁白的屁股,嘴里还在嘻嘻哈哈的地逗着她。
  “私奔你个头!” 她扬起巴掌又要打他,却被他捉住了手。不等她反应过来,他飞快地拿起旁边的椅子上放着的一副手铐,‘咔嚓’一声,把她的双手铐在了床头上。
  “哎呀,真讨厌,肏了人家的屄还不够,还要来铐住人家!” 汪霞撅着嘴抗议道。可是没有用,她刚刚系上的皮带又被他解开了。他脱了她的长裤和裤衩,分开她的大腿,把脸埋进她的胯下又舔又吸。
  “喂,我的人民警察。你说,要是你被反动派抓住,强奸之后怀了孕,生下了一个小反动派,那时你会不会叛变革命了?” 柳侠惠舔够了,就用两手捏住她的奶子,嬉皮笑脸地问她道。
  “休想!我生的儿子肯定不会是反动派,他长大了也要当警察,专门去抓反动派!” 她嘴里这么说,心中却想到了她被杀人犯‘二王’逮住后强奸的那一幕。她的胯下很快就湿润了。
  “如果你生的是女儿呢?你会舍得让她去当警察吗?” 他两手抬起她的大腿,屁股往前一挺,‘扑哧’一声,再一次将鸡巴送进了她的肉穴深处。
  “这 …… 我 …… ” 这个她还真没想过。为了当好一个警察,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比她的那些男同事们要辛苦多了。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女儿将来也要像她一样吃那么多的苦。要是 …… 要是她的女儿也被反动派抓住了 ……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哈哈,原来你的弱点在这里!我要是一个反动派,就把你女儿抓起来要挟你。你要是不投降,我就当着你的面给她用刑 …… ” 柳侠惠越说越带劲儿,他的下身还在不停地耸动着。他们的肉体互相撞击,发出了‘啪啪啪’的响声。
  “啊 …… 不 …… 不要 …… 不要碰我女儿,我 …… 我投降 …… ”
  汪霞被他肏得浑身酥软,嘴里再次发出了诱人的呻吟声。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01:23

第18节:除暴安良的女警察
  这时吉普车正行驶在郊外的公路上,公路的一边是一个很大的池塘,另一边是陡峭的山岩。前方有一个急转弯,她专心地盯着路面。突然,她猛地一踩刹车,吉普车‘嘎吱’一声,轮胎在公路上滑行了七八米,停了下来。这时的汽车上都没有安全带,柳侠惠没有防备,他的头差一点就砸在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公路中间躺着一个人。汪霞和柳侠惠下了车,走近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农妇。她衣衫褴褛,头上脸上身上多处受伤,血迹斑斑。以汪霞的专业眼光看,有的伤是被人打的,有的像是被山上的树枝和刺藤划破的。她一见汪霞穿着警察制服,马上挣扎着坐了起来,抓住她的手道:“警察同志 …… 快 …… 快去救我丈夫。他们要杀死他!”
  汪霞把她抱在怀里,问道:“这位大姐,您慢点说。您是怎么受的伤,谁要杀死你丈夫?”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这个大姐嘴里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大姐和她丈夫都姓周。她家离这里只有两里地,从眼前的这条小路翻过山坡,就能看见她家的那栋瓦房了。她丈夫是复原退伍军人,做的是护林员的工作。昨天夜里她家来了客,是一对姓王的兄弟,她丈夫在部队时认识的朋友。他丈夫让她去厨房炒几个菜,招待他们两人。
  不知怎么的,这姓王的兄弟和她丈夫之间发生了争执,他们开始大声争吵。她从厨房里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只见他丈夫双手举着一个板凳正往其中一人的头上砸去。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他丈夫倒在了血泊中。她吓得大叫一声,回头就跑出了门外。姓王的兄弟追上她,将她拖回到屋里,用一根绳子绑在床上,还用一块布堵上了她的嘴。
  他们两人吃过饭后来到屋里,解开绳子,将她扒光了衣服裤子,轮奸了她几乎一整夜。天快亮时,她趁他们不注意,从屋里跑了出来。他们在后面追她,她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摔了下去,头撞在一个石头上,昏迷不醒。姓王的兄弟见她头破血流,以为她已经死了,就离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醒了过来。她的伤势很重,腿骨也可能摔断了。她不敢回自己的家,害怕那两个人还在她家里,只能瘸着腿,往附近的公路走去,走不动了她就在地上爬。
  刚爬到公路上,她就看见了远远开来的汪霞的车。她说她丈夫被姓王的开枪打伤后被扔进另一间屋子,她夜里被他们强奸时,还能听到隔壁传来她丈夫痛苦的呻吟声。现在过了这么久,不知他是死是活。说完这些,她又昏迷了过去。
  听到这些,汪霞马上想到了最近公安局内部的一则通报。通报说北方一个省的一位复原军人和他哥哥因行窃被抓后,杀害了看守人员逃走了。他们在全国各地到处流窜,还抢了公安人员的枪支弹药,接连犯下了好几起持枪杀人的大案。她记得,那两兄弟也是姓王,说不定就是在周大姐家里行凶的那两个家伙!
  这件事必须马上报告局里,周大姐的伤势严重,也必须马上送医院治疗,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她招呼柳侠惠和她一起将周大姐抬进吉普车里,放到后座上。然后他们上了车,往离这里最近的省交通局医院开去。
  到交通局医院只有四五里路,开车很快就到了。汪霞和柳侠惠把周大姐抬下车,送进了急诊室。然后她马上来到医院值班室,给市公安局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局领导说马上派人前来抓捕,指示她不要轻举妄动,就地等候支援。
  放下电话后,汪霞突然想起来,刑警大队的人全都出动去处理红旗机床厂和东方红炼钢厂的民兵打群架的事件去了,他们去的时候按惯例都没有带枪。局领导要通知他们回到局里,拿了枪支弹药再赶到这里来,恐怕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那时候姓王的兄弟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不行,我得去周大姐家里,监视他们,防止他们逃跑。” 想到此她走出了值班室,来到吉普车旁,正要迈腿上车,忽然有一个人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不让她走。她扭头一看,是柳侠惠。
  “汪阿姨,你千万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啊。你是一个女的,他们是两个男的,还有枪,你去了是白白的送死!” 柳侠惠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汪霞看着这个稚嫩的中学生,忽然被他感动了,她鼻子一酸,差一点流下了泪水。“小侠,阿姨是人民警察,怎么可以眼看着歹徒犯罪而不挺身而出呢?你放心吧,阿姨会多加下心,不会出事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三毛钱塞在柳侠惠手里,道:“对不起了,阿姨今天不能开车送你回家了。你用这三毛钱自己搭公共汽车回去吧。听阿姨的话,快回家去吧。不然你爸爸妈妈都会担心的。”
  说罢,她心里一阵冲动,伸出胳膊将眼前的这个半大男孩搂进自己的怀里,在他脸上使劲地亲吻了一下。然后她毅然决然地上了车,发动车子,开出了医院的大门。
  柳侠惠看着远去的吉普车,眼里流出了泪水。汪霞打电话时他就站在旁边,知道了这件事会有多么凶险。这姓王的兄弟听起来很像是后世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杀人魔头‘二王’。当时公安部在全国通缉他们。可是他们很狡猾,屡次逃脱追捕,还从追捕他们的公安人员那里抢到了枪支弹药。他们先后杀死了将近二十名公安人员,再加上七八个无辜的老百姓。最后是政府出动了三万余军警围捕,好不容易才将这两名罪犯击毙在江西境内的一座大山中。
  只是,后世的‘二王’特大凶杀案是发生在一九八三年的。也许是因为柳侠惠的穿越,这个案件的发生提前了整整十年!柳侠惠心想,这件事既然被我碰上了,就不能不管。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汪霞阿姨死在‘二王’的手里。他在后世对描写女侠的小说情有独钟,特别喜欢那些不顾自身安危除暴安良的女侠客们。在他看来,汪霞阿姨就是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侠。他经过一天的接触,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上她了。想到此,他迈开两腿,朝吉普车开走的方向一阵风似地追了过去。
  再说汪霞。她因为太着急,开车走岔了路,不过后来她七拐八拐,还是找回到了发现周大姐的那个地方。她停下车,沿着周大姐先前指给她的那条小路翻过了那座山,终于看见了她家的那栋瓦房。
  她悄悄地接近了瓦房,听见里面好像有动静。这时姓王的兄弟俩已经将这家的里里外外都翻了一个遍,搜出来一百多块钱,还有十几斤粮票。他们把钱粮都分别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又从周大姐的丈夫的衣服裤子中挑出几件稍微新一点的给自己换上。
  接着他们在灶台上做好了饭,炒了一个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饱肚子后两人走出屋门,正准备离开,忽听得一声大喝:“不许动,举起手来!” 他们俩吓得腿一软,差一点跪倒在地上。
  “转过身去!快一点,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 他们机械地转过身,面对着门。汪霞敏捷地跳过去,把手伸进个子高一点的那个人的腰里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把手枪。她把手枪拿出来一看,是一把五四军用手枪,枪里装满了子弹。她又从那人的口袋找到了二十几颗子弹。
  直到这时,这两个家伙才意识到,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的!汪霞用枪指着他们喝道:“都脸朝下给我趴在地上,不许抬头看!” 他们只好乖乖地照办了。
  她飞快地进了屋子,找到了一根绳子,剪成两段。出来后,她见他们两个还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她绕到那个高个子的身后,把手枪插在自己背后的皮带上,用一根绳子绑住了他的双手,然后命令他趴在地上不要动。她接着往个子稍矮的那一个人身边走去。
  此时她的心里充满了巨大的喜悦:她以一人之力成功地擒获了两个持枪的亡命之徒,这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里可是绝无仅有的啊!
  就在这时,那个双手被绑在身后的高个子突然发力,用头对准她的屁股猛地撞去。她被撞了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她倒下后就地一滚,从腰里拔出手枪,向那个高个子开了枪。可惜的是,另一个人已经冲过来一脚踢在她的肩膀上。‘砰’的一声,她枪里的子弹打偏了。那人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拧,她手里的枪掉到了地上,滚到离她有好几米远的地方。
  她爬起来,冲过去正要去拾起地上的枪,却被那个高个子再次用力一撞,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高个子因为手被绑着身后不能用,就张嘴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一阵剧痛让她‘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这时另一个人跑过来扑在她身上,用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挣扎了一会儿,呼吸越来越困难,终于浑身一软,晕了过去。这时高个子已经挣脱了手上的绳子,他拾起地上的手枪。他走过来把枪口对准汪霞的太阳穴,正要扣动扳机,矮个子急忙拦住了她。
  “慢着!妈了个屄的,我们不能便宜了这个骚货。我们先把她轮奸了,然后再杀死她!”
  “哥,你疯了?她是公安,很快就会有人来抓捕我们的。我看还是趁早走吧!”
  “不,老弟。我们已经犯了这么多案子,无论走到哪里最后都逃不过一个死,不如先享受一下。这个母公安,她长得这么漂亮,难道你就不想干她一次吗?”
  “那好吧,哥。你先干,快一点!” 高个子把手枪插在裤带上,站在一旁给他哥哥望风。
  他哥哥解开汪霞衣服的扣子,伸出两只爪子用力揉捏她的奶子。他还觉得不过瘾,又用牙齿去咬她的乳头,很快就咬得她胸前鲜血直流。“妈的屄!” 他骂了一句,把嘴里的血水往旁边的地上吐。
  他把汪霞拖到房屋前的空地的正中央,开始脱她的裤子。脱下她的长裤和裤衩后,他两眼直溜溜地盯着她的胯下,直骂‘晦气’。原来这几天正值汪霞的经期,她胯下夹着一个月经带,用一根细绳系在腰里,月经带上面垫着带血的草纸。他们的家乡有一种说法,认为和正在经期的女人肏屄是很不吉利的。
  这时那个高个子发话了:“哥,你磨蹭什么?我们俩都成了亡命之徒了,还讲究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怕啥?”
  “老弟说得是。” 矮个子跪在地上,伸手把汪霞的月经带扯下来扔在一边,分开她的大腿,抬起她的屁股,挺着鸡巴,下腹用力往前一送。‘扑哧’一声,他的那根粗黑的家伙捅进了汪霞粉嫩的肉穴里。此时的汪霞已经醒过来了,发现这个男人正在用力肏她。她想挣扎,可是浑身疼得厉害,手脚都使不出劲儿来。她正处在经期的高峰,下体被他插得流出了不少血。在屈辱和痛苦的折磨下,她忍不住哇哇地大哭起来。
  肏她的这个男人扬起手掌,‘啪啪啪’地连着扇了她好几个耳光,骂道:“妈的屄,再哭老子就用刀子把你的奶子和骚屄都给割下来!”
  他弟弟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急忙脱了自己的裤子,准备等哥哥一完事就上去替下他。突然,他耳边一阵劲风袭来,‘咚’的一声,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他高大的身躯‘咕咚’一声倒了下来。
  矮个子吓了一跳,赶紧从汪霞身上爬了起来,他的鸡巴上沾了不少汪霞的经血和淫水。他回头看见一个半大的孩子站在几步开外,手里握着他弟弟的那把五四手枪,枪口正对着他!
  不用说,这人就是柳侠惠。按他的速度,本来应该比汪霞先到。可是汪霞走岔了路,他到了发现周大姐的那个地方后,却没有看见汪霞开的吉普车。他害怕她路上出了什么事,又沿原路回去找她,正巧和她错过了。他找不到汪霞,耽搁了一会儿,只好又拐回来,这才发现汪霞的车已经停在了山路边。于是他赶紧沿着山路找到了这栋瓦房。
  矮个子看见他弟弟的头被石头砸破了,血流得到处都是。他吓得浑身发抖,对柳侠惠叫道:“你 …… 你 …… 别,别开枪。”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他的胸部。他‘咕咚’一声,也像他弟弟那样倒了下来。
  柳侠惠走到高个子身旁,‘砰’地在他背上补了一枪。然后他放下枪,从地上抱起汪霞阿姨,拾起她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走进了厨房。他把她放到一个稻草堆上,从水缸里舀了些水,再找了一块旧毛巾替她清洗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和脏东西,清洗完之后又帮她穿好了裤衩和衣服裤子,还给她扣上了衣服的扣子。她那条带血的月经带也被他从外面捡回来,扔进炉膛里烧了。
  他拿起那把五四手枪,用毛巾仔细地擦去了他自己留在枪上的指纹,然后把它塞进汪霞的手里。 “汪阿姨,你身上有许多伤处需要医治。可是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只能等你的同志们赶来后再让他们送你去医院了。”
  “小侠,你 …… 那 …… 那两个家伙都死了?” 汪霞抱住他的一条胳膊,眼里满是泪水。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还在瑟瑟地发抖。
  “嗯,他们肯定活不成了。不过他们不是我杀死的,是你跟他们经过了半小时的搏斗,从他们那里抢过枪来把他们击毙的。我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阿姨你记住了?”
  “嗯。” 她刚才虽然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来的,但是那两个亡命之徒确实是他杀死的。她此时当然不再怀疑他能够轻易地将三个流氓打成重伤了。只是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做的事情呢?不过,他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她开始有点儿无条件地信任他了。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不是公安局的人赶到了,就是附近的居民被枪声吸引过来了。柳侠惠弯下腰,双手捧住汪霞的脸,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道:“汪阿姨,我爱你。” 然后他走出门去,一阵风似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阿姨 …… 也爱你。” 汪霞在他的背后说道。可是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当然也已经听不见她说的话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2/25 08:01:15

第17节:讯问
  汪霞让吴自强开车,她和柳侠惠坐在吉普车的后排座位上。一路上,她开始旁敲侧击地盘问柳侠惠。
  “小柳同学,阿姨能看出来,你的班主任陈老师很喜欢你啊。”
  “是啊,陈老师她对每个学生都很好,我们大家也都喜欢她。” 柳侠惠答道,他心里一点儿也不紧张。他觉得这个女警察长得很不错。糟糕的是那一身土气的制服,一点儿也显不出她的身材,穿着有点儿让人倒胃口。要是她能穿上后世那种漂亮的警服警裙,肯定会好看多了。
  “那天你面对三个带着凶器的家伙,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呢?” 因为挨得近,他能闻到她脸上擦的雪花膏的香味儿。
  “汪阿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车子颠簸得很厉害,柳侠惠觉得这么坐着有些无聊,想逗这个女公安一下。那三个家伙中有两个还没来得及掏凶器就被他踢晕过去了,他只看见后面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三角刮刀。
  他对她感兴趣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她的名字:汪霞。因为有一本一九五八年出版的描写抗日战争的小说,书名叫《敌后武工队》,那里面有一个女角色是共产党的区妇救会会长,她的名字就叫汪霞。书中写到汪霞被日本人抓住严刑逼供,甚至还描写了她被一个叫马鸣的叛徒强奸(未遂)的过程。强奸的情节只占了短短的一页纸,但是这在当时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中是极为罕见的。
  《敌后武工队》这本小说非常受欢迎,后来还出版发行了依据小说改编的连环画。柳侠惠记得自己借这本小说来看时,发现描写汪霞被强奸的那一页纸的空白处被人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有的是读者的评论,当然,更多的是脏话。文革开始后,这本小说不出意外地受到了批判,成了‘大毒草’。不过喜欢看它的人反而更多了。
  “你放心吧,有什么话都可以跟阿姨说。阿姨一定替你保密。” 汪霞心里一阵高兴。
  “那好吧。我 …… 学过武术。” 柳侠惠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她的制服可能刚洗过,有一股干净的肥皂味儿,他很喜欢闻。
  “哦。能告诉阿姨是谁教你武术的吗?” 汪霞来了兴致,也像他那样压低了声音,把脸凑近他问道。
  “我是跟一个隐居在深山里的老和尚学的。”
  这时吉普车猛地颠了一下,汪霞的身子一倾,和柳侠惠撞在了一起。他的手摸到了她的乳房,她的嘴唇贴到他的脸上,就像是主动亲吻了他一样。
  汪霞的脸‘唰’地红了起来。她有些恼怒,但是又不能怪柳侠惠。于是她把气出在了开车的吴自强身上:“吴自强同志,你是怎么开车的?”
  “啊 …… 对 …… 对不起,对不起。”
  吴自强连声道歉。刚才的颠簸确实是因为他光顾着偷听坐在后面的汪霞和柳侠惠说话,没有注意看路面的情况,让车轮子轧到了一块饭碗大石头。
  汪霞看了柳侠惠一眼,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坐直了身子,不再追问下去了。
  柳侠惠用手擦了擦被汪霞的口水弄湿了的脸,心底里偷偷地乐开了花。他在后世虽然为人老实,但是作为一个性欲正常的男人,他也浏览过不少色情网站。他特别喜欢那些穿制服的女警察和女军官,没想到穿越后竟然真的跟这个时代的女警察有了接触。
  汪霞很漂亮,身材也不错。要是能给她穿上漂亮的警察制服,或者干脆把她脱光了用绳子捆绑起来,那肯定是非常好看的。柳侠惠闭上眼睛,开始自己在心里意淫起来。
  到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所在的那栋办公楼旁,吴自强停好了车,汪霞和柳侠惠从车上下来。他们看见大楼旁停着两辆解放牌卡车,一个警察站正在卡车旁使劲儿地吹着哨子。有许多警察正从大楼里跑步出来,有的人一边跑一边还在系皮带整理帽子,他们出来后都跳上了那两辆卡车。
  吴自强迎向一个领导模样的人,问道:“赵队长,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赵宏。 “红旗机床厂和东方红炼钢厂的民兵打群架,打伤了二三十个人。局里命令我们马上赶到现场去处理这一事件,你们也跟车去吧。” 赵宏一边回答一边对吴自强和汪霞挥了挥手。
  汪霞走上前一步,立正举手给赵队长行了一个礼,道:“报告赵队长,我们正在调查三中的那件强奸女学生的案子,刚刚把知情人带回来。” 说完她指了指身后的柳侠惠。
  赵队长想了一下,道:“我们现在人手不够用。这样吧,汪霞你留下来继续这项工作,吴自强你跟我们走!” 说罢他就转身向一辆解放牌卡车走去。吴自强尽管心里不愿意,还是跟着他过去了。他们上车后,两辆卡车很快就开走了。
  现在的省城虽然不像文革刚开始时那么乱,但是公安机关也跟其他机关单位一样,一直都在不停地忙着搞运动,没空去抓坏人。这必然会导致省城的治安状况恶化,各类刑事案件都有上升的趋势。为了应付这种情况,市里的各个机关工厂纷纷派出民兵上街巡逻,协助维持地方上的治安。
  问题是这些民兵都是青年工人,他们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精力又特别旺盛,不同单位的民兵们碰到一起时很容易发生冲突。这一次发生冲突的红旗机床厂和东方红炼钢厂都是上万人的大厂,参与斗殴的人数达到了两千多,终于酿成了严重的流血事件。
  汪霞带着柳侠惠走进办公楼,上了一层楼梯,来到了二楼。因为大部分的警察都被赵大队长带走了,这里显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少数几个人还在接电话整理文件。她把柳侠惠带进了一间审讯室,开始向他问话。
  “小柳同学,请你把那天的情况仔细地跟我说一遍。你是怎么会到那个地方的,怎么知道杨秋兰被流氓拖进了那个胡同,还有,你们之间是谁先动的手,用了什么武器,等等。不能有任何疏漏!” 汪霞问道。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变得非常严肃。
  “汪阿姨,这些我在张主任的办公室里已经跟你说过了。当时天已经黑了,我碰巧路过,看见杨秋兰被他们抓去,就冲过去救她。那三个人不知怎么就被我给打趴下了,我没看清楚现场还有没有其他人,动手的细节现在也都忘了。” 他知道汪霞是在虚张声势吓唬他。这种场合他在后世的电影电视里见得多了,根本就不会害怕。
  “全忘了?” 她瞪大眼睛问他道。
  “对,全忘了。” 他身子靠在椅子背上,笑着答道。他脸上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让汪霞气不打一处来。
  “胡说!这是发生在不久前的事情,怎么能一下子全都忘了呢?难道你在对人民警察撒谎?” 汪霞提高了声音,她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稚嫩的学生娃儿竟然这么不好对付。
  “汪阿姨,我说的是实话啊!要不你把那三个流氓找来,我当着你的面再揍他们一顿给你看看?” 柳侠惠用明显地带着嘲弄的口吻回答她道。
  “你!你这是在抗拒公安部门的调查!” 汪霞被柳侠惠的神态激怒了,用手指着他大声喝道。她气得脸都红了,胸部也在剧烈的起伏着。
  “汪阿姨,你在学校时不是跟陈老师和张主任说,叫我来公安局只是做一下笔录,走一下过场吗?怎么现在说话不算话,把我当成坏人审问起来了?你们公安局自己没本事去抓坏人,也不能把气出在我这个中学生身上啊!”
  柳侠惠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他很喜欢看汪霞发怒的样子。她让他想起了他的美女老师徐佩瑶。徐老师已经离开十七中好几个月了,他很想她。
  汪霞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知道今天从柳侠惠这里恐怕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况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她必须把柳侠惠赶快送回家去。不然他的家长找到学校,学校再反应到她的领导那里,事情就不太好办了。只是她很生气,身为堂堂的人民警察,她竟然拿这个小柳同学没有办法!
  汪霞的爸爸妈妈都是警察。她八岁时,爸爸在一次抓捕敌特分子的行动中牺牲了。她很崇拜爸爸,立志长大后当一名人民警察。她从小就是一个小美人,很讨人喜欢。上初中时,她被一个熟识的成年人诱骗到家中强奸了。那个人居然是她爸爸的战友,她平时见面要叫叔叔的人。后来那人被判了十年徒刑。
  汪霞的性格乐观向上,她并没有被这一次巨大的人生挫折给压倒,当人民警察的志向也从来没有动摇过。在妈妈的支持和鼓励下,她高中毕业后终于考进了警校。从警校出来后她如愿当上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文革开始后,全国的局势大乱,公安局里有不少领导被当成走资派保皇派给打倒了,其中包括很受她尊敬的一些长辈。她对这些很不理解,觉得好人和坏人真的很难分得清楚。
  她还记得那个强奸过她的‘叔叔’。他原来也是她心目中的好人,在生活上对她和她妈妈都非常照顾。事后他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说因为她长得太美了,他抵御不了诱惑而对她犯了罪。那一幕她永远也无法忘记。不过她并没有原谅他,而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那人后来从监狱里给她写了一封很长的忏悔信。
  因为这件事,她一直没有谈恋爱。其实她很渴望得到爱情,但是又非常害怕她爱上的人突然间会变成一个坏人,就像那个强奸她的‘叔叔’一样。她妈妈见她已经满二十五了,很担心她的终身大事。她现在住在公安局的单身宿舍里,很少回自己的家。因为她特别不愿意见到妈妈为她的事发愁的样子。
  “小柳同学,阿姨向你道歉。刚才是阿姨的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汪霞一边开车,一边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柳侠惠说道。她刚才让他做了简单的笔录,现在正开着那辆吉普车送他回家。
  “阿姨,我不怪你,你不用道歉的。” 柳侠惠答道。“阿姨,你可以叫我小侠吗?其实,我是很喜欢阿姨的。”
  汪霞看着他脸上天真的笑容,心里嘀咕起来:这个孩子真是一个迷。他刚才在审讯室里表现得像是一个很成熟很老练的家伙,转眼之间又变成了一个天真稚嫩的孩子了。
  “小侠,你说过曾经跟一个隐居的老和尚学过武术。那是什么武术,能告诉阿姨吗?”
  “可以啊。我学的是‘九阴真经’,很厉害的。” 柳侠惠胡诌道。金庸老爷子六十年代初就写出了神雕三部曲,不过要传到中国大陆,成为家喻户晓的读物,还需要等个七八年的时间。
  “哦。” 汪霞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她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九阴真经’,她在警校学过徒手格斗。教官告诉她说,这世上并不存在什么高深的武术。那些复杂的传统武术套路只是好看,真打起来却没有什么用。当然,她是不会有兴趣跟眼前的这个孩子探讨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