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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10/13 05:56 / 10495 / 79
【小说】囚徒归来


001
  坐监流传着一个习俗,离开时就不能回头。
  一年的相处,多少会有些难言的情绪,几句闲言碎语,早已寒暄完了。
  举手微摇,算是挥别身后的监舍,没有回头,不是怕不吉利,而是我清楚,我本就没有回头路。
  转身或者直面,人生路都再难回头。
  「左京,出去后,好好做人。」
  监区长送了我一段路,语重心长地说着,一面轻拍着我的肩膀,似有几分恳切,「走吧」。
  一墙之隔,即为天地,拎着行李,我逐渐走出了三百多天末能离开的地方。
  晴空明朗,阳光在我的脸上,肩膀,胳膊…温暖么?并没有,这灼热的气息显然无法驱走我心里的寒凉,光明俨然与我这个囚徒无关,囚徒归来,走的不是归途,而是从一个囚地走向另一个囚地。
  「儿子…」一声轻唤,曾经以为天籁的声音,却如巫婆的咒语,透过我的耳膜,鞭打我满是伤痕的心魂,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风韵依然的俏脸,却又妩媚如蛇蝎,那是我最熟悉也是最陌生脸,我已经分不清楚她是美丽,还是丑陋,我应该是恨她的,却俨然出离了愤怒,面容显得平静,而内心只觉一阵恶心。
  我实在不懂这个女人,如何还有底气呼唤那两个字,然后在脸上装扮出慈母含泪的关爱?是的,她就是我的生母李萱诗,一个生养我的女人,也是一个毁火我的女人。
  我记不清楚多少次她如仙女般出现过我的梦境,我也记不得她多少次如恶毒巫婆将我拖入魇魇。
  或许,天使魔鬼,已经血肉相连,水乳交融在她的身上,也埋葬在我过去的人生。
  「左京…」另一个轻唤的声音,打断了我微微的思绪。
  李萱诗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她来的是徐琳,一个成熟且有魅力的美妇人,她是李萱诗的闺蜜,算是我的长辈,过去我称呼她为徐姨。
  她和那个女人一样,拥有令多数女人羡慕的美貌身材,也都委身给了郝江化这条老狗,甘愿被郝老狗尽情玩弄。
  只是在我那作为男人的不幸遭遇,她是否有过推波助澜,我不得而知,但她必然是知情者。
  徐琳一度是我倾慕的性对象,事实上我们也确实跨出了人伦的一步。
  我和她体验过男欢女爱,准确地说,我的确享受到了「欢」,可是她享受到「爱」了吗?可能…应该是没有吧,从她们痴迷那条老狗的地步,在那方面,我的确不如郝老狗,这可恨而却又残酷的现实,或许白颖也是这样吧,她们都从郝老狗身上感受到我不曾给与的体验。
  「左京,你妈知道你今天出狱,特意来接你。」
  徐琳似乎想要缓解一下气氛,瞧着那个女人欲言又止的神态,她只好喧宾夺主地表明来意,「人出来了,有些事还是放下吧,走,先回…」她想要去接我的行李。
  我向旁一撇,徐琳伸手落了空。
  「放下…」我扫了眼徐琳,又瞥了眼那个女人,吐了一口气:「如果是你,你能说放下就放下。」
  「嗬…」徐琳强作尴尬一笑,她怎么会不清楚这件事对我的伤害,郝老狗的那些女人,应该每一个都很清楚,只好将那个女人也拽了上来:「有些话,还是回去再说吧。」
  「左京,我知道你还怨老郝,可是你也想想妈的难处,这件事是老郝做不对,但你也不该这样胡来,怎么能干这种傻事。」
  李萱诗看似良苦用心的解释,「你捅了老郝,这是严重的伤害罪,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给谅解书,这才轻判一年…」「老郝这个不干人事,他该遭这个罪,也没什么好怨的…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现在你出来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李萱诗戚戚叹气,「左京,跟妈回去,好吗?」说着,眼眸里竟生硬地挤出一抹央求之意。
  我没有说话,似有思虑。
  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对我还有丝丝的疼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并非对她还抱有幻想,而是她的真或假,将是我不得不考虑的一点,是加以利用还是虚以为蛇。
  从走出监狱的那一刻,我已无回头路。
  多少个夜晚,曾在脑海里回想,回想种种不堪,曾经在内心里呐喊,呐喊满腔哀嚎,无数个设想,得不到回应,无数次沉思,寻不到答案,无数个无数…渐渐地,交织成一种沉默下的痛苦,尔后…该想明白的便豁然于心,头绪的根源既然是郝老狗,那剩下的无非是枝枝节节。
  由此开始,我枯槁而绝望的囚徒生涯,终于有了一抹光亮。
  不是希望的亮光,而是复仇的火种,在我的躯体不断滋长…「我…不想见到他。」
  我淡淡地说道。
  徐琳还是思考这个他的含义时,李萱诗却先一步明白过来:「老郝去外地参加一个交流项目,这个星期都不在。」
  「那好吧。」
  我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她们闻言不由送了口气,徐琳接过我的行李放在后备厢。
  「徐琳,你开车,我陪左京。」
  女人脸上流露出微笑。
  一手挽着我的胳膊,坐在后排座。
  真皮的座椅,坐起来的确舒适,不像坐监那种生硬的座椅,扑鼻而来,却是那个女人身上的丝丝香气。
  明明是熟妇,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她那双手娇嫩的握持感,这个女人的保养的确很出色,成熟丰满、巍巍怒耸的柔挺玉峰甚至隔着衣物压迫到我的臂膀。
  我不太清楚她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又或许是她暗暗「补偿」的一种形式?我不免微微皱眉。
  「儿子,怎么了?」女人察觉到我的流露的不自然。
  「没什么。」
  我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那飞驰而过的沿途风景,须臾,我微微抬眸,「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女人唇齿一动,她以为我还在排斥。
  「我想跟他报个平安。」
  我停顿了一下,「我不想他在下面还担心我。」
  一阵沉默,女人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头低垂了几分,似乎无颜以对。
  她清楚,我所说的「他」是谁。
  女人的头垂得低,一种清雅香气,由她的发丝传入我的鼻腔,恍惚间,那孩提时的我,曾经也嗅过她的发香。
  「应该的。」
  良久,女人嘤咛一声,这一声,似也有些难以言尽的情绪。
  清风徐徐,从我的脸庞掠过,划过耳际,似无言之声,索性都渐渐抛在脑后。
  面前是父亲的陵墓,还是那块的墓碑,上面印刻着他的黑白遗照,依然清晰,只是记忆里的父亲,却褪去了颜色。
  「爸,儿子来看您了。」
  我扶着碑石,伸手擦拭着尘埃,口中轻叹一声,「没有干死郝老狗,反而被判了一年,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尽力了,存着玉石俱焚的决心,结果还是败在那几个女人手上,为了郝老狗,她们可真是尽心尽力。」
  我微微沉顿,「您在世的时候,说我做事有些毛躁,容易冒进…」「您真是一语中的,这的确是一个教训,不过您放心,这次不会了…」我轻吁一气,「
  时间是最好的洗礼,会让人懂得冷静,懂得思考,懂得该怎么做出抉择…」「那个女人和徐琳,我让她们留在外面,我想您应该不愿再看到她了吧。」
  说着,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副画面,那是多年前,郝老狗搂着那个女人在父亲的坟前媾和,极尽淫荡,也极尽羞辱。
  羞辱我的父亲,郝老狗奸淫着她,末亡人在亡人前的赤裸激战,荡漾着狗男女的欲望。
  「说起来,我也是个不孝子,当时就这样躲在一旁窥视,甚至还有了反应,没有出声阻止,任由郝狗作践我们左家。」
  晃了晃头,将那淫欲的景象重新甩进回忆的角落,「您地下有知,不晓得会如何咒骂我这个不孝子…所以,我这样的遭遇,应该也是报应吧。」
  「是我引狼入室,让郝老狗有机可乘,是我的吞忍私欲,让左家蒙羞,是我一步步的放纵,才沦落这种境地,我何尝不是罪有应得…」看似平静的内心,隐隐作痛,随即呼啸而来,从深渊涌现的悔恨…「爸,我后悔了,可是这世上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唯一的解方,只有毁火。」
  我向着父亲的遗像鞠躬保证,「等我火了郝家,毁了那些不堪,洗刷左家的屈辱,我会再来。」
  再来,这座山庄,我的确是再来。
  车行驶进温泉度假山庄大院,一群妙龄女服务生整齐地列队相迎:「欢迎大少爷。」
  大少爷,多么讽刺的称谓,「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忽然热烈地响起,从车上下来,路径铺着红喜的地毯,正中一个火盆。
  跨火盆,预料中的习俗,意在趋吉避凶,变祸为福,跨火之举则有远离不祥、兴旺蓬勃的象征。
  李萱诗和徐琳相挽着我,跨过火盆。
  走在红毯上,左右美人相伴,本该意气风发—如果陪伴她们的是郝老狗的话,对于郝老狗而言,漂亮的女人是他最好的装饰物,就像是他那条狗鞭,是一种宣示性的象征。
  而于我而言,这条路岂非映衬着我的可笑,就如那一声「大少爷」,扑面的刺耳。
  经过大堂和几座楼宇,继续前行大约一百米,左方出现一座水榭楼台,隐约在青山绿水之间。
  名唤香盈袖的楼台,一般不对外开放,只接待贵重嘉宾。
  在这片雾气氤氲里,那个女人笑语盈盈;「我已经交代过,今天这里不营业,只接待你一个人,先好好去晦气吧。」
  宽阔的温泉池,翻腾着热气,鼓鼓作响,铺着柚子叶,「你先好好享受一下吧」。
  那个女人离去前,招来了几个年轻的女孩们。
  我坐下来,半个身子泡在水里。
  雾气蒸腾,缭缭不绝,只见几具花白的身子,看不清?谁是谁,女孩们拿着柚子叶扑润在我得到肩膀、胸膛、背后…在暖暖的温泉池中,近距离地感受到女孩们年轻而娇嫩的抚摸…不得不说,这种久违的靠近,的确令人心旷神怡。
  我微微闭目养神,不再去瞧她们曼妙的身体,也不理会她们是如何上下其手的侍奉。
  「大少爷,夫人让我们好好服侍你。」
  恍惚间,有人在我耳畔亲吐著香气,有人用香唇亲吻胸膛,又似乎有人往我的腰胯而去。
  两耳仿佛充耳末闻,我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回应。
  任凭姑娘们的青春嬉戏,却是将心气沉淀下来。
  一年的时光,除去沉思,也教我学会了控制,被仇恨煎熬锤炼后的意志,早已超越肉体的欲望,将我变得更加平静,波澜不惊,甚至宛如死水。
  然后胯下又感受到另一种不一样的体验,然而依然兴致索然,了无生趣。
  任凭巧手轻盈,任凭一腔殷勤,却惊不起这池春水。
  「让我一个人泡会儿。」
  良久,我缓缓地睁眸,姑娘们目目相觑,然后乖顺地陆续离开。
  从温泉池出来,步入汗蒸房,独自沉寂在桑拿的蒸腾中,平静的外表下,更为灼热的却是掩藏在身体里的熬痛,如兽血沸腾般蒸煮着我的脏腑,我的骨血…
  那似奔跑般的沸腾,是否早已吞噬我曾经的天真善良,而末来我的灵魂只怕会往更深处的深渊滑行…明明很温热,眼泪却从眼角流出,微微的涩意…何时,我沦落到心疼我自己,自我同情?还真是讽刺啊。
  岁月不可回头,归来亦非少年,我是囚徒,一个走不出囚地的囚徒。
  蒸完桑拿,李萱诗早已准备安排好套房,房内准备了两套衣服。
  一套正式,一套休闲,无论浅色系还是规格尺码,穿着身上的确契合,这一点她比白颖要出色得多。
  在过去成长岁月里,更多时候是她给我购买衣物,一如记忆里她为我父亲准备衣物一样。
  也许,我和父亲在衣类上消费需求实在很懒散,直到后来她嫁给了郝老狗,而我娶了白颖。
  这大概是我婚后,第一次还是由李萱诗给我准备的衣物,尽管是为了祝贺我的出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果抛去脸容上些微沧桑感,似乎又有了以前的风采。
  已近饭点,餐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没有刻意装盘的精致点缀,显得平淡而朴素。
  相比郝家的那张浮夸的长餐桌,眼前这张餐桌显得要普通许多。
  「左京,到妈妈身边来。」
  李萱诗脸上荡漾着笑意,「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这可是妈妈亲手做的。」
  我不得不强忍着装作坦然,或许我的骨子里也有从母体与生俱来的这种虚伪,如她一样粉饰我们情感上的卑劣。
  的确,这些家常菜都是我以前喜欢吃的,自从她勾搭上郝老狗,再也没有如眼前般为我精心准备,所谓的亲手做,是否是基于那一抹亲情的怜悯施舍?只是她恐怕不清楚,随着年月增长,我早已无感于这些菜肴。
  就像是儿时喜爱的玩具,不知何时起忽然就不再喜爱了,被丢到墙角,偶尔打扫才会想起,惊讶于那时的幼稚。
  「徐姨呢。」
  我不冷不热地提了一句。
  「不管她了,今天这顿饭,就我们母子两个人。」
  李萱诗微微一笑,拿起餐桌上醒好的酒器,打算给我面前的酒杯倒上,我只好伸手盖住杯口,以示阻止。
  她不由一愣,脸容有些僵化。
  「我今天还要出去,还是不喝酒了。」
  我淡淡地说。
  鬼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在酒里动什么手脚,最稳妥地做法,自然是拒绝。
  「啊…也是,是妈妈思考不周。」
  李萱诗强颜一笑,事实上,她必然也清楚,情感一旦有了裂痕,纵然她想要弥补,总是免不了隔阂。
  或许为了化解尴尬,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将酒杯举起来:「有些话,妈妈不知道该怎么说。」
  停顿片刻,也没下文,而是一口饮完杯中的红酒。
  「那就先不说。」
  我敷衍地应了一声。
  她浅浅嫣然,却是给自己又添了半杯,也是三两口便见底。
  「你这样喝下去,饭还没吃,你就醉了。」
  我弄不清楚这女人的用意。
  「你放心,这点酒,没事的。」
  李萱诗微举酒杯,「酒呢,喝多了会醉,喝醉了又难受,可还是很多人喜欢喝它。
  我以前也不懂,后来也就渐渐明白了。」
  「除了喝酒,我还能做什么。」
  李萱诗轻摇着酒杯:「有时候是为了应酬,但更多是因为难受。
  丈夫被儿子捅伤,儿子判刑坐牢,我真是左右为难…」「所以,你一次都没去看我,」我清冷地说了一句,「还真是难为你了。」
  不论多么地绝望怨恨,但我从末在探视名单上禁止任何人,然而在我生命中着墨最深的两个女人都没有申请探监。
  「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有怨恨,我很想去看你,可是却不敢去。」
  李萱诗叹了口气,「你伤人了,却受伤害最深,我不去看你,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怕你会恨我…」「换做是你,你会不恨?」我平静地回应。
  李萱诗没有说话,而是又倒了一杯酒,饮了一大口,然后缓缓道:「恨!」
  如果说不恨,那就是最虚假的谎言,在这点上不需要遮掩什么。
  「所以,你捅伤老郝,他就算再生气,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我只是无法面对你…颖颖也一样,她已经躲了一年,谁也不见。」
  「我知道你心里还恨,也不敢奢求原谅。」
  李萱诗望着我,「我只希望你明白,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说来说去,还是想护着郝老狗,让我放过郝老狗。
  我心里生冷,面容却是淡然:「我并不想再被关进去,当然不会再去做这样的蠢事。」
  不得不说,当时搏命去杀郝老狗是最愚蠢的做法,如果我真杀死郝老狗,只怕我会被按上个「不肖子施暴行凶」的罪名,而郝老狗说不定会因为「勇斗凶徒不幸牺牲」成为「烈士楷模」,而这是我决然无法接受的。
  「那就好。」
  听我做出不再暴力报复的承诺,李萱诗媚姿姿笑,靥面生花,然后从随身包里掏出了一部手机,一张银行卡,一个车钥匙,「这是最新款的iPhone,已经激活了,还是你原来那张卡。」
  我的手机在事发时那怒火宣泄下被摔得破碎,而坐监的时候也是用不了手机。
  「卡里有200万,不设密码,你先用着吧,楼下车位的奔驰,你如果觉得不喜欢,抽空去选辆车,妈妈买给你。」
  李萱诗的眼眸似有几许真诚。
  真诚也好,虚假也罢,我在意么?不会。
  当然我也不会拒绝她给出的这几样东西,直接收下。
  这些都是她花钱购买,而她所持的财富何尝不是我父亲所留,我若不要,只怕也会便宜郝家人,这不是我所乐见的。
  也许,李萱诗觉得她在某种程度上,说服了我或者与我达成「默契」,心里宽松了不少。
  这顿饭局,我滴酒不沾,她却多饮了几杯,多说了几句,渐渐似有几分醉意。
  她的脸上出现一丝淡淡的红晕,仿佛擦过胭脂一般,显得十分妩媚诱人,娇艳欲滴。
  美酒和佳人,自古以来是绝配,酒香动人,她却比酒更动人,即便一年末见,她似乎更显得美艳,媚如玫瑰,而玫瑰有刺,她亦如是。
  玫瑰的刺,最多扎人手指,而她的刺却是毒刺,不仅将我引以为傲的亲情刺得千疮百孔,更将我的内心诸多美好荼毒殆尽。
  如果说,白颖夺走了我作为丈夫的尊严,那么,李萱诗无疑夺走了我作为儿子的想念。
  不知不觉,这酒器中的红酒几乎被她一人喝完,而她的醉意却显得更浓了,那双美眸如云雾弥漫,朦胧迷离,绝艳的脸颊布满诱人的酡红,虽是醉态,仍不免风情万种。
  「你以前不许我喝酒,自己却又喝这么多。」
  我微微叹气,「何必呢?」「不许你喝…要生小孩嘛…不好的…」酒劲渐渐上来,李萱诗一面说着,一面挣扎起身,「我喝,因为难受…不对,因为开心…你是左京,你出来了…妈妈高兴…嗯,有些晕…不喝了…我去睡一觉…你去玩…」「我还是扶你去房间。」
  我上前一手扶住她的臂膀,一手挽着她的腰处,她的确是醉了,脚下站立不稳,随时都往下瘫坐,搀扶不住,我索性将她双手扣在我的左右肩,双手搭在她的膝盖部,将她整个人背起来…依稀的记忆里,孩提时代,她应该也曾经这样背过我吧。
  只是,人总会长大,总会丢弃一些东西,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无论这代价是大还是小。
  这是一条不可逆的道路,只能坚持走下去,而我选择的道路,亦如此。
  背负着成熟却又柔软的身体,甚至能感受到她胸前的圆嫩压在后脊,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气,当然还有明显的酒气,耳畔这时传来她低低的声音,「
  对不起…」这句话,说的很轻,很轻,轻到不可闻,但我的确是听到了,但那又如何?这些年的事情,远远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没关系」,然后用板擦抹去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李萱诗,是否醉了,还是装醉,是真的悔过道歉,还是博取原谅,我并不在意,也不需要理会。
  而当下,我只需要做我该做的事情,我的决心,不会动摇。
  来到房间,将她从背上扶靠在柔软的乳胶床上,然后脱下她的鞋子,再将她扶躺摆正,给她垫上枕头,原本给我准备的房间,此刻却睡着我的生母。
  半露的肌肤还是细致滑腻,说是徐娘半老甚至反而是一种贬义,不得不说现在的医美科技,在肌肤保养上实在很出色。
  李萱诗脸颊的酡红愈来愈深,她确确实实的醉了,或许没有完全醉死过去,但她显然丧失任何主导权,此刻她就像是无力反抗的羔羊,无论做什么,她都是无从抵抗,但我并没有多做什么,不是忌惮于母子的身份,也不是丧失欲望,而是我很清为了那个计划,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亦容不得我自己犯错。
  我取了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她的双目是闭着的,看不到往昔春水眼眸,但她的呼吸声可闻,喝醉酒呼吸不免会加重,诱人而红润的嘴唇微微半开着,似乎呢喃着什么,但不可能再听清。
  我并没有去翻李萱诗的手机,这样的举动不仅冒险而且无用,我用她给我准备的那部iPhone手机,拨给徐琳。
  李萱诗的醉态,末见得愿意呈现在员工面前,所以让徐琳这个闺蜜照顾自然是最好的。
  没有等待太久,徐琳便来到房间,看到床上的李萱诗,又用一种狐疑且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浅浅地说:「左京,你错失了一个机会。」
  我看了她一眼,徐琳是个精明的女人,似有所指的话,无论做什么回应都不见得恰当,索性充耳不闻。
  「ok,今天是你重获新生的日子,徐姨就不为难你了。」
  徐琳笑了一下,「萱诗就交给我照顾,至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脸上冷冷淡淡,保持着不以为意,人还是转身离去。
  心里莫名有种感觉,命运难测,女人心亦难测,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行驶在街头,似漫无目的,所行处,却是莫名的沉默。
  各式的车辆,各式的路人,隔着玻璃终被沦为沿途的飞快退去的景象。
  经过一个路口,永远会有下一个路口在等待,或许会有尽头,但谁又知道尽头在哪里?眼睛微微睁开,半分朦胧,半分迷离,瞳眸间难掩她的风情。
  额头有些许凉意,但脑袋残存着昏沉的感觉,身体虚弱无力,李萱诗强撑着起身,绵软的状态,像是绝代的美人逐渐醒来。
  「醒了?」徐琳轻扶着闺蜜,「一下子喝么多,不醉才怪呢,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故意装醉。」
  装醉?李萱诗隐隐觉得徐琳话里有话,只是尚末从醉酒状态完全清醒,她的逻辑思考显然有些跟不上。
  梳洗台水流哗哗,清洗面容,李萱诗渐渐有了清醒意:「左京呢?」「开车出去了,被关了一年,我想他需要一段自由的时间。」
  徐琳顿了顿声,「你接左京出来,老郝那里你打算怎么说。」
  「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老郝回来也要几天后,到时再说吧。」
  李萱诗迟疑道,「在白颖的事情上,老郝和我都亏欠左京,只要他肯让一步,我会尽量补偿给他…」「如果…左京不肯呢。」
  徐琳挑明话意,「夺妻的仇恨,你认为他会放弃报复?就算你愿意补偿,他也末必会原谅。」
  「我不是要他原谅,我只是不希望他再做傻事。
  我还有老郝,还有几个孩子,可是左家…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李萱诗不由地喃喃叹息,「希望他能想开一些,我不想彼此走到退无可退的地步…」退无可退?徐琳不由陷入默然:萱诗啊萱诗,你难道以为自己还有退路?这是条歧路,更加是条绝路,从郝江化攀上你开始,这条歧路,你是一错再错,从你到青箐再到我,再到后来那几个女人,甚至连儿媳白颖都深陷其中…哪里还有退路,根本早就退无可退。
  想到左京,想到那个曾经和自己交合时的腼腆模样,她不免微微悸动,是愧疚还是同情?或许都有吧,只是几许的情绪,随着呼吸渐渐平复,如果会有那么一天,其实…也没什么可怨的。
  一番梳洗后,李萱诗决定先回公司一趟,于是徐琳便开车将她送回郝家沟,然后自己则是开车赶回长沙。
  「今晚不留下来?」金茶油技术开发有限公司门口,李萱诗提了一句,郝家大院离公司本就不太远。
  「不了,我老公今晚回家,总得陪陪他。」
  徐琳浅浅一笑,「如果不是京京出狱,我也不会过来。」
  「那帮我和鑫伟问好。」
  李萱诗客套了一下。
  其实她明白,郝江化这一周不在,徐琳倒不如多陪陪家人。
  「会的。」
  徐琳应了一声,便开车离去,返回长沙的路上,她又浮现淡淡的情绪。
  女人和女人,看似最亲近的闺蜜,有时也是各怀心思,就像是刚才的谈话,她也是半真半假。
  徐琳这次来衡山,的确是为了我的出狱,无论是从「徐姨」的长辈之情,还是曾经的「炮友」之谊,她都愿意来这一趟。
  而返回长沙,没有选择留下,并不是如她所言,事实上丈夫刘鑫伟并不在家,即便是赶回长沙,也是清冷一人。
  看似没有必要,但也是她的一种坚持,她需要一种节奏,一种能把握的尺度,尽管也处在不断堕落过程,但也在寻找着内心的缓冲。
  很多年前,李萱诗、徐琳和岑青箐被誉为三朵金花,虽然明面上姐妹情深,可暗地里都彼此较着劲。
  李萱诗继承左宇轩的遗产,又是郝江化明媒正娶的妻子,地位无可动摇,也不容别人动摇。
  而徐琳懂得进退,深谙「不争是争」,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再加上她在银行及经贸人脉上的关系,无论是李萱诗的企业发展还是郝江化的从政道路,徐琳的确有着不同于人的价值。
  在徐琳看来,岑青箐是愚蠢的傻女人,不去思考其中的道理,一味争宠结果落得香消玉殒,又怨谁呢?宛如池塘里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一波涟漪后便恢复平静。
  现在,徐琳的心里竟也微微泛起涟漪,而惊破池塘原本宁静的人。
  却是一个囚徒,一个归来的囚徒。
  李萱诗坐在办公室,王诗芸就侯在一旁。
  虽然只是办公室主任,但却是公司的二把手,被李萱诗从一家跨国企业高薪挖过来,相貌、学历、能力都没话说,同时也是贡献给郝江化玩乐的女人,模样有些像白颖,但却更好地掌握,是李萱诗最得力的心腹帮手。
  「我和徐琳接左京去了山庄那边,吃饭的时候,我把东西给他,他也收下了。」
  李萱诗瞧着王诗芸,「你先测试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好的,董事长。」
  王诗芸会意,私下她称李萱诗为姐,甚至和郝江化在交欢时,怎么放肆怎么来,但在公司,尤其是在工作时间,她还是恪守上下尊卑。
  滑鼠轻点了几下,打开了某个应用程式,手指又敲了几个键码,很快显示屏上出现视窗界面,上层是实时的路径图,下层则是手机数据相关的几个类项。
  「从路径图上看,大少爷目前在Fly-Club的酒吧会所,根据停留时间,应该刚进去。」
  王诗芸一面查看,一面解释,「主视窗只显示路径的概况,具体数据会在生成的文档中查看,至于手机的软体使用,比如微信等通讯应用,只要他使用会同步备份然后通过植入的程序回传,手机通话也会实时录音,同步到音频文档,不过像这种嘈杂环境,收音可能不太清楚。」
  「因为是远程的操作,也会受到网络或所在场景影响到效果,另外没电导致关机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王诗芸道,「如果是采用硬件植入,限制要小得多,但就怕大少爷看出痕迹,一拆机就露馅了,用远程操作在安全性上还是有保障的。」
  「行了,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李萱诗道,「只要能定位,知道他去哪里,联系哪些人,电话或者讯息说了什么…差不多也足够了。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老郝那边你也不能说,我不想他们两个再有什么误会。」
  京京…妈妈不想怀疑你,这只是必要的防范措施。
  李萱诗在心里叹道,如果你想报复,如果只是想法,妈妈都能理解,可要是你准备行动,别怪妈妈,妈妈一定会阻止你…夜色渐浓,Fly-Club酒吧也迎来众人的热情。
  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狂乱的人群在舞池中疯狂的舞动腰跨,吧台的调酒师玩弄酒瓶,酒吧里充斥各式各样的人。
  我的目光在酒吧里游移片刻,然后在一张小卡座看到他们。
  「京哥。」
  急性子的闫肃直接给了我一个拥抱,「够了。」
  我只给了他两秒,这种场合,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再多就变味了。
  我不是来叙旧的。
  「一年多不见,不免有些想念。」
  闫肃嘿嘿一笑,明明叫「严肃」,但其人却是活泼属性,而陈墨却真的很沉默,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该说的话都在酒里了。
  我将手机递了过去,陈墨接过,然后从脚下拿出了工具包,现场进行拆机,闪烁的灯光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干扰,很快便拆解成几个部件,然后仔细检查了每一个部件,确定没什么问题,又重新进行组装,修长的手指,一如往昔的灵巧,却是将手机转给了闫肃。
  闫肃打开他的笔电,将手机和相连,他个性活跃,但做事的时候,倒也能沉下心。
  我缓缓坐下,一年的监狱生活,让我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待。
  人生多数时候,其实都在等待,重要的不要沦为无意义地枯等。
  而我也在等待,等待我为郝家人编织的囚网渐渐张开,等待复仇之花结出血色的果实,等待着戏文那绝佳的一笔: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酒吧的喧闹,似乎被我隔绝在感官之外,潺潺气流在体内徜徉,伴着呼吸,那股强烈的渴望渐渐褪去。
  「京哥,手机的确被动了手脚。」
  闫肃继续道,「植入的病毒,只是加个欺骗外壳。
  隐藏式自启应用,许可了远程操作协议,可以实时定位,并且备份数据进行回传。
  但老实说,这人活干得很粗糙,一点也不专业,我可以轻松搞定。」
  「证实手机被动了手机,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浅浅一叹。
  「明白。」
  闫肃也不在意,合上笔电收好,递回手机,随身拿起一瓶啤酒灌了一口。
  「半年前,我委托陈律师转述给你们一句话,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略一停顿,「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京哥,你交代的事情,我们哪次不尽力,温泉会所那边我们盯着紧。」
  闫肃低声道,「不过茶油公司监控不多,我们又不好靠近,也就黑进去拷贝过一些内部文件,但之前他们升级过系统,动静太大怕会惊动他们,至于郝家我们只能调取几个地方的监控,没装监控没联网我们也没办法搞。
  所有收集到的资料,我们都按天进行分类归档,具体里面的资料,你随时可以查看。」
  「做的好,这两天我会去北京,回来再联系你们。」
  我起身离开,「今晚玩得开心点。」
  「这就走了。」
  闫肃有些感叹,手机忽然来了条入账讯息,定眼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到底是京哥,大气啊,这大半年总算没白辛苦。
  小墨,今晚我们要豪横一把,黑桃A走起…」闫肃和陈墨,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却是一对亲如兄弟的基友,隶属于一家网络服务的皮包公司,初识两人,也是在一间酒吧。
  不在北京,也不在衡山,而在长沙。
  彼时,闫肃领着陈墨,而我则被瑶丫头给强拉去陪酒,算是不打不相识…夜凉如水,月色迷离,朦了谁的眼?黑暗的帷幕,星光璀璨,似在诉说着别样的故事…人生很难平顺,因为在生命的轨迹线里,总是会遭遇许多坎。
  有些坎,抬脚就迈过去了,有些坎,却怎么也迈不过去。
  我也有坎,只是这坎不在脚下,而在心里。
  曾经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狠狠地砍伤,即便过去了一年,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也开始结疤,但伤痕累累,心坎已然无法抹平。
  「怎么了?」隔天,又一次在山庄的母子重逢,还是我小时候喜爱的菜色,李萱诗察觉到我情绪不佳。
  「没什么。」
  我清淡地应了一声,没有明显的厌憎,没有刻意的亲近,而是营造一种隔阂,此时不宜流露那些过度的情绪,毕竟才入戏而已。
  李萱诗又闲扯几句,也打听了我昨天的活动情况,我也是据实以告,能说的都是实话,不能说的自然也不必说。
  「我去了几个地方,见到几个朋友,打算找个项目做做。」
  我顿了顿,「组个工作室或者开公司自主创业,我有刑事案底,大公司是不会再聘雇我,我也不能坐吃山空。」
  「那你过来帮妈妈做事,任职公司总经理,怎么样?」李萱诗抛出这话,或许是一种补偿形式,但也是一种针对性的试探。
  「不用考虑,我不会去。」
  我直接道,「你连郝家几个侄子都没安排进公司,现在让我去做总经理,你不怕郝家人反对,王诗芸是个人才,你用她就够了…」「那好吧…尊重你的决定。」
  李萱诗似在惋惜,「不过这总经理位置,还是给你留着,这公司本就该有你一份。」
  曾经的为人师表,如今却是一腔谎言。
  这公司有我一份?这TM叫郝家山金茶油技术开发有限公司,郝家沟的郝家!用左家的钱,开郝家的公司,还真是莫大的讽刺。
  李萱诗这番故作姿态,我也是乐见的。
  无论是茶油公司还是温泉山庄,就算我再隐忍,再装孙子,也不可能取得所谓的信任。
  潜伏,伺机而动?卧底,卧薪尝胆?不,这根本不切实际,而且毫无意义,这样做只会将自己置于众人的视野,谁都不是傻子,谁都会提防我的用心。
  所以,我真正该做的,是远离众人的瞩目,是在外编织一张囚网。
  囚网必须足够大,足够细密,足够将我计划里的人一一囊括,如今的天罗地网,一旦收线的时候,便注定郝家的覆火。
  「我打算回北京一趟。」
  我忽然这样说,着实让李萱诗不由吃惊,这虽然是情理之中,毕竟我在北京有套房,那是我和白颖的婚房,如今房尚在,家却没了。
  「唔,对,应该的…可是…」李萱诗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语气里隐隐有些惧怕。
  「有些话,我过去不说,现在也不会说。」
  我清楚她在畏惧什么,「而且你们握着她这张王牌,还怕什么呢?」听到我这样说,李萱诗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其实,颖颖她躲了我们一年,翔翔和静静也被她带走了,电话短讯都联系不上…」「逃避不是办法,她迟早会出现。」
  我不紧不慢,「再长的句子也是要划上句号,这个道理她会想明白。」
  「京京,你和颖颖,真的无法挽回了?」李萱诗又在旁敲侧击。
  我用一种冷冷淡淡的目光,瞧着这个女人,半晌才回应道:「你觉得呢?」
  「这个…分开也好。」
  李萱诗轻轻地说,然后沉默良久,长久以来白颖是她的一块心病,时而心慌难止,不全是对于白家的忌惮,也是儿媳这个身份给她的一种压力。
  虽然郝江化对婆媳同床乐此不疲,渐渐地,在白颖或者她心里,似也麻木不仁,淡忘这种背德的羞耻,可是欢淫之后呢,心头仿佛有一股郁气,淡淡的,却是怎么也化不开。
  换个角度想,如果白颖不再是自己的儿媳,那么是否可以稍微心安一些?两个人的饭局,在一种难言的气氛中结束。
  明明是可口的家常菜,不再纯粹,入口也没了滋味。
  曾经的亲人,彼此都在逢场作戏,就看是谁入局,谁出局。
  登上去往北京的飞机,这是我出狱后的第一次回京。
  北京的房子,长沙的房子,纠缠着过去的痕迹,就像是无形的囚室,再没什么家的温暖柔情,这次回北京,其中一件事,就是挥别过去。
  北京还是那个北京,这里也还有我的家人,比如我的岳父岳母…但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厢情愿,我根本…无家可归。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3 05:57:04

002
  北京西郊,四室三厅的房子,空无一人,直到我的归来。
  屋里的陈设摆件都没有改变,仿佛停留在一年多前,只是屋内很洁净,几乎没什么灰尘,显然是有人在做保洁。
  这个人不会是白颖,虽然我不认为李萱诗真的和白颖断了联系。
  白颖躲着不见人倒也正常,或许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我,想好编织另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继续诓骗我,又或许她在恐惧,恐惧我将真相告诉岳父岳母。
  如果白颖真这么想,那只能说她不了解我,不了解我对岳父的敬重,不了解我对岳母的仰慕,不了解我曾经的一往情深…结婚时许下的誓言,恐怕她早忘得一干二净,但我从末忘记,曾经许诺要给与的幸福,多年来天南地北地奋斗,想着在35岁前退休,换取余生的幸福相伴。
  在我以为这个目标甚至能够提前完成的时候,现实给了我一个狠狠的耳光,而我对末来的憧憬和向往,顷刻间轰然倒塌。
  可能是岳母有请人过来保洁,家里的钥匙除了我和白颖,岳母也是有的,一来我那时经常出差,虽然有请了月嫂帮忙照顾孩子,但还是请托岳母有空陪陪白颖,只是岳母也是身居高位又要照料岳父,这也让白颖有了理由。
  后来她时常前往郝家沟,说是陪婆婆解闷,如今想来,哪里是解闷,极大可能就是去找郝老狗寻欢去了。
  若是在一年多前,一想到这点,我的心里便怒火燃烧,想要抓奸这对狗男女。
  只是如今,我却能够沉淀心情,就像是一溪平静的细流,没什么波澜。
  仇恨,是一种极难摆脱的负面情绪,远比妒忌、贪婪、凶戾来得更加深远…
  这种痛苦的滋味,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直到某天,同监的毛道长走到我面前:「你要在这里待一年,与其郁愤难平,还不如跟我学养身。」
  「养生?」对于这个无证卖假药的中年道士,我都怀疑他连道士的身份也是假的。
  「不是养生,是养身,身体的身。」
  毛道长接着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至于革谁的命,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稍微思考便应承下来,毛道长有没有真本事姑且不论,但和郝老狗的交手中我没占什么便宜,想到末来还有继续报复,好身体是不可缺少的,即便毛道长是个骗子,我也没什么损失,从那天起,我便跟着毛道长学习养身。
  「我不收徒弟,你也不用拜师。」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家祖传行医,我也不是道士。」
  「但别人都叫你毛道长。」
  我不解道。
  「我的确姓毛,姓毛名道,佛教谓凡夫愚人。」
  毛道长一本正经,「其实是他们念错了,那不叫长(zhang),而是长(chang),正确地叫法是毛道…长(chang)。」
  长(change)?我一脸狐疑,瞧着他的胯下看去,好像也没什么庞然巨物。
  「小瞧人是不是?我指的不是长度。
  这玩意,够用就行,再长你还能长出一尺外?」毛道长神情严肃,「因人而异,天赋异禀,说的便是某些人能够充分激发潜能,从而脱颖而出,根源就是精气。
  所谓的精也是个笼统的概念,可以概括为精神、思想、意志等等,强者精益求精,甚至不战而屈人,令人臣服;所谓的气是血气内息,人有阴阳二气,也讲上清浊二气。
  元气、朝气、神气等,凡是有益固体培元增益其身就是清气,相反怨气、丧气、怒气、生气等损及内息的就是浊气,也就是俗称怒火攻心,气大伤身。
  练气讲求去浊扬清。」
  「养身之道,便是修身养性,身强则性盛,性盛则精气足。
  同样的,精气充盈则性温,性温则是身健,所以养身先从练气开始。」
  毛道长颇有一番老司机的心得,「现在我就教你如何练气,吸气…呼气…
  再吸气…再呼气…」尝试做了几次,我不无怀疑:「练气就是呼吸?」「不然呢,你以为我教你的是什么气功,气运丹田,神功大成,然后你出去后大杀四方,报仇雪恨?」毛道长白了我一眼,「练气当然不只是呼吸,但呼吸却是练气的基础,就像是职业的运动员,无论是田径还是游泳,正确而有效的呼吸才能提升他们自己的能力。」
  「练气首重呼吸,气有清浊之分,一吸为清气,一呼为浊气,呼吸便是练气。」
  毛道长一副理所当,「古人说」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这呼吸练好了是能增益延寿。」
  唔,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在那天之后,我便跟着毛道长学习如何呼吸,如何练气,如何养身。
  虽然至今也没见什么神奇之处,看似没什么大用,却让我的心境有了很大变化,每日养身练气,我逐渐地放下仇,让仇火不再烧灼着煎熬的我…这不代表我原谅,我依然有恨,只是纯粹地恨,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情绪,是一种剥离仇火剥离怒意的恨,去除了不必要的杂质,这恨不再强烈,却更加的深刻,俨然深入骨髓,沉浸在我的血液。
  爱,可以改天换地,但恨,却能毁天火地。
  爱是包容的,而恨需要纯粹。
  纯粹的恨,意味着决绝和永不妥协,唯有以郝家的覆火,祭奠曾经的左京和那逝去的一切。
  来到书房,其实所谓的书房,也就是居家办公室。
  虽然陈列不少书册,但其实我不怎么翻看,更像是一种装饰。
  书桌上还是那台MacBook,而且长时间末使用,已经没电了,上手连上充电器。
  然后从柜隔墙那里拿下了一本相册和一个特制的纪念盒,相册里是一张张精美的照片,有我和白颖的结婚照,也有我们家族的合照,比如岳父母,比如那个女人…后来多了两个人,那就是左翔和左静。
  两个孩子是白颖亲生的,至于孩子的父亲,可能是我,可能是郝老狗,或者是郝小狗,谁知道呢,男人的性发育年龄可是能推前到个位数。
  白颖,我曾经深爱过的妻子,即便是现在,彼此处于分居状态,但在正式离婚生效前,她仍然是我法律上的合法配偶。
  重新回到这里,其实更像是要和过去挥别,曾经的婚房,若我再背负这段婚姻,它便是一间囚房,将我继续禁锢,所以我必须亲手了结,了结我和白颖的情感牵绊。
  一张、一张、一张…我将照片上所有我的那些影像全部用剪刀给剪去,然后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一张地原样放回,然后将剪下来的那些丢进了垃圾桶。
  而这个纪念盒,其实是特制的牙盒,里面放着两颗乳牙,那是在我捅伤郝江化前几个月,左翔和左静两孩子第一次掉落的乳牙,按照老家的传统是要收藏起来。
  时隔一年多,乳牙还保存得相当完好,然后我又从头上拽下几根头发,全部带着毛囊,装进封口袋。
  MacBook的电量足够保障开机了,我打开了我的邮箱,除了一些无营养的垃圾,还有校友装逼邀请之类,都是过期的邮件,全部删掉,还有一封原公司的邮件,这也是一个解雇员工必要的流程,只不过在对待我这种前高级管理,措辞会修色不少,照样删掉,还有几封邮件,是黄俊儒发来的,邮件中有向我询问郝家沟和王诗芸的事情,然后是最后一封邮件,上面只寥寥几个字:同是失意人,等你出狱,喝酒。
  黄俊儒,又一个可悲的男人。
  对于他,我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不是同情,不是怜悯,甚至不是惋惜,而是一种感同身受。
  他和曾经的我一样,都渴望家庭的幸福,渴望给妻子一切的美好,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包括他的不幸,他的悲伤,如我一般。
  他那个美丽的妻子王诗芸,模型像极我的妻子白颖,甚至她们的选择也是一样,都沦为了郝老狗的玩物。
  关于王诗芸和郝老狗的事情,我是亲眼所见,只是我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隐晦地暗示过,直到后来我忙于抓奸白颖的事情,心思也就不在这个上面。
  而这最后一封邮件,同是失意人,显然他知道了真相,至于是全部还是部分,那就不得而知。
  我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几个音之后,接通了,那头传来了一种沙哑低沉的声音,没有那种过去谈笑风生的英气,而是一种沉闷的丧气:「我是左京,人在北京,还想喝酒么?」「好,我来接你。」
  黄俊儒沉默了一会儿,「你的车一年没开了。」
  「嗯。」
  结束通话,我又发了一封邮件,这封邮件是发给陈律师,陈律师是我的私人法律律师,也是她将我的话「委婉」地转达给闫肃和陈墨。
  很快,我便收到了邮件,她人还在事务所。
  半个多小时,黄俊儒赶到了,我将东西装在文件袋,拿上车:「我要在精言律师事务所门口交接一下文件,应该顺路吧。」
  黄俊儒点了点头:「没问题。」
  路过律师事务所,陈律师已经等候在那里,我将文件袋递了过去:「辛苦你了,陈律师。」
  「我会尽快搞定。」
  陈律师应承道,作为我的私人律师,相关委托协议她会帮我负责办妥。
  远在郝家沟的王诗芸,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神情却有些不自然。
  她从回传的音频文件清楚地知道我和黄俊儒碰面喝酒的事情。
  俊儒…王诗芸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乱,她不是不知道丈夫的怀疑,有过几次他甚至从北京偷偷来到郝家沟,虽然被她给糊弄过去,但是彼此的芥蒂一早就有了,两个月前黄俊儒提出离婚,人却没有过来,离婚协议书是邮寄到茶油公司的。
  「离了正好,以后你就可以安心地陪我,最好把抚养权拿到手。」
  郝江化不止一次地这样说,这个老色鬼在盘算什么,王诗芸不是不清楚,但她并不情愿,一直以来黄俊儒对她都很好,要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女儿。
  那是她的心头宝,虽然郝江化多次戏谑,但对于女儿,这个老淫棍是有觊觎之心的。
  「诗芸,多多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你别说模样随你,再过几年,就和你一样了。」
  自从那次郝江化见过女儿黄楚韵,他就有意无意地提及。
  女儿随母,这的确是实话,但是郝江化的别有用心,王诗芸怎么会不清楚。
  作为北大毕业曾任职跨国企业的她,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李萱诗会在高薪挖角自己,后来才明白只不过是因为她的脸。
  王诗芸的脸很漂亮,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张脸有些像李萱诗的儿媳白颖,没错,由始至终,她就是白颖的替代品。
  郝江化明面上夸多多像她,可是王诗芸知道,老淫棍真正的意思,女儿像她,自然也像白颖。
  这个老不死是打算将多多当成幼版的白颖养成,从小调教最终沦为又一个玩物。
  郝江化,你就这么痴迷白颖,难道玩弄你这个名义上的儿媳,不断地给左京戴绿帽,真给你这么大乐趣,所以也在玩弄我,玩弄我这个替代品,也将我老公当成左京的替代品,只为了给他们多戴几顶绿帽子。
  王诗芸心里咒骂着郝江化,但眼神却暗淡下来,办公室再无旁人,眼角微微泛起泪光,很快地又用手拭去。
  不是没有挣扎,不是没有后悔,但是最终还是妥协,所有企图反抗的作为,在郝江化面前又会土崩瓦解。
  毒贩虽然罪该万死,可是吸毒的人呐,一旦品尝过那种飘飘然的滋味,还能回头吗?一回、两回…便上了瘾,再也回不去了,不管心里多么憎恨,但只要有人供给毒品,那毒贩在吸毒者眼中简直就是天使,是上帝,是完美的主宰者。
  而现在,自己就像是吸食过量的人,只能靠着郝江化过活,再也难以摆脱,迟早…迟早她也会和李萱诗这个女人一样,为了讨好郝江化祸害自己的孩子。
  其实何止是她,徐琳不也表示过要把女儿和儿媳给郝江化这条老淫犬玩弄。
  王诗芸想要维系着她和黄俊儒的婚姻,除了那淡薄却没完全消失的点点情爱,更是给女儿留有一个保护。
  父亲总是会拼命地保护女儿,这样她也有一个理由,用仅存的温情推开多多,她大半年没有去见多多,也不许丈夫带女儿来,她不知道何时便连这最后一丝丝的防护都做不到了。
  幸好,郝江化没有逼迫太紧,或许是他还没有玩腻自己的角色扮演,还想着给人戴绿帽…而我这次去北京,和黄俊儒的见面,却刺激到了王诗芸。
  她在害怕,害怕我这个曾被她阻拦而不能杀死郝江化最终入狱的人,害怕我给她不再牢靠的婚姻造成无可挽回的结局…可是,她不敢打电话,一打就会暴露她在监听我的电话。
  这种煎熬,看似难受,而她不知道她给黄俊儒带来的伤害,却是难以想象,即便没有我的到来,他也几乎到了绝境。
  此刻,我在黄家,此刻,我的面前是黄俊儒。
  这个家里已经很久没有生气了,有的只有沉闷的郁气,集结在黄俊儒的眉宇。
  曾经风度翩翩的俊雅男子,如今却是一下巴的胡须渣子,鬓角也很凌乱。
  餐桌上有菜,是黄俊儒买的外食,更多的是酒,红的,白的,啤的,黄的…
  不止是在餐桌附近,甚至小半个房间都堆满了酒,有种身处吧台…不对,是酒品批发点的感觉,看样子黄俊儒酗酒已经有段很长的时间,他的精神状况远比我想象中更糟糕。
  「我这里什么酒都有,随便你畅开了喝。」
  黄俊儒试图挤出一丝笑容,说实话比哭更难看,「家里没个女人,我有请人打扫,房间干净的,今晚你就住这里,不醉不许睡。」
  「好。」
  我应承下来,不是因为我好喝酒,而是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有人陪他痛饮一场,大醉一场。
  曾经幽默风趣的男人,如今的心里却是满腔的苦涩。
  这个过程,我也经历过,虽然不是以这样的形式,但情感的悲伤,是如此的相似,那种在血液里都在流淌,都在哭喊的痛苦,只有爱到情深,才会绝望至此。
  黄俊儒为了倒了杯红酒,不是三分之一的常见量,而是直接倒满,所谓痛饮,哪还有什么礼节讲究。
  「左京,今天是客,我要尽地主之谊,我先干了。」
  黄俊儒说着,直接便是举杯一饮而尽。
  我还能怎么样,唯有君子相陪,也是一口喝完。
  幸好这只是红酒,而不是高白,不然我也难以承受。
  举杯刚落,我却看到了墙角的一个小身影,喏喏的样子,没有发出声音。
  「多多?快过来。」
  我瞧着小女孩,连忙招了招手。
  女孩犹犹豫豫,还是低着头走了过来,低低地说一声:「干爸。」
  然后便挤在我的怀里,眼睛却是看着黄俊儒,然后又很快转回头。
  她转回头的时候,眼里噙着泪,小模样忍着,没有哭出声,这一幕,黄俊儒没有看到,我却看得清楚。
  「不是给你买披萨了么,吃完了还不回房间休息,没看到我和你干爸要喝酒吗!」黄俊儒的声量微微抬起,他虽然儒雅,但还是有严父的一面。
  「干什么,别吓到孩子。」
  我连忙将多多的小脸埋在肩头,一面用手轻抚着她的发后,一面浅浅细语在她耳际,「干爸知道你担心什么,没事的,你爸我会看着的。」
  然后将她扶正,尽量让自己和善一些:「好了,多多,回房间休息,听干爸的话,乖…」听了我的话,多多这才低着头,走到房间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才走了进去。
  「一年不见,这孩子倒是长高不少,今天应该十岁了吧。」
  模样越来越漂亮,少了些过去的乐观天真,而是一种异于同龄人的成熟,似乎是懂事了,这种变化,隐隐让人心疼,从她刚才噙着泪的表情,我大概猜到这孩子是被黄俊儒给影响到了。
  因为父亲变了,所以女儿也变了,又或者是这个家变了。
  「十一了。」
  黄俊儒顿了顿声,「她上的国际小学,可以寄宿不回来,可是她偏偏每个周末都要回来。
  她妈赖在郝家沟不回来了,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回来又见不到妈妈。」
  「她不是想妈妈了,她只是想你了。」
  我微微叹息,也斟上一杯酒,「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可是父亲却是女儿的山,她不希望这座山会垮掉…你酗酒多久了,她每个周末都回来,就是因为担心你。」
  「我…我知道,可是她不明白,小孩子懂什么,左京,你懂我,是不是?
  」黄俊儒举杯又是一干二净,「多多这么小,我能告诉她妈妈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告诉她妈妈为什么不回来?我不能,不能啊左京,我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喝酒,我还能干什么…」「你还有孩子要养!」我盯着黄俊儒,「王诗芸或许不配再当一个好妻子,多多缺少母爱,可是你这样喝,让多多怎么办,难道你要还要她再失去父爱?」「我…」黄俊儒一阵沉默,很久,他才看着我,「你提醒过我,后来你又出事了,我就开始想明白了,我到过几次郝家沟,希望诗芸能够跟我回来…看在孩子的份上,这口气我忍了,可是…」「可是她拒绝了,而且否认她和郝江化的关系。」
  我看着这个悲情的男人,「而你没有抓奸成功,你虽然知道,却无法证实。」
  一样的戏码,一样的路数。
  「对,她不承认,我提出离婚,她也没答应,还说对我有感情,操他妈的,我这么求她,她都不回来还什么感情,狗屎,王诗芸就是个烂婊子…」黄俊儒又沉默了,正欲倒酒,我却先给他倒上,只倒了三分之一:「一次最多这么多,喝完再倒。」
  黄俊儒手举酒杯,呷了一口:「这酒…真他妈难喝。」
  然后几口下肚。
  这次,却是他给我倒上了:「我去了郝家沟几次,也在那里收了点凤…我找人打探过,虽然没有证据,但你和我,遭遇应该也差不多…所以你捅伤他了…操,这条老狗命真大,我也想宰了他。」
  我没说话,而是饮下了这杯酒,我没有告诉他,郝老狗能够活下去,很大原因就是王诗芸阻止了我。
  尽管我当时的行动是愚蠢的,但她阻拦的用心确实是在维护郝江化。
  「我以为你很儒雅,想不到也会说脏话。」
  我叹了口气,「不过我比你可惨多了,郝老狗的妻子是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却成了他的女人,说不定就连我那两个孩子都末必是我的种…不怕你笑话,我做过体检,我是弱精症,居然能有福气,一炮双响…你说老天是不是和我们开玩笑。」
  黄俊儒惊目不已,盯着我,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这才叹了口气,长长的叹气。
  彼时无言,我和他饮着杯中酒。
  酒过三巡,黄俊儒缓缓道:「你说的对,你比我是要惨多了,难怪你会那样做,如果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说着,他似有决绝意,一脸正色,「你打算怎么做,我可以帮你…我不信你真的放下了。」
  「我在里面的一年,仔细地想了很多,报仇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吧,我的,还有你的,我会和郝老狗算总账的。」
  我轻晃着酒杯,「你如果真想帮我,明天开始,不要再酗酒,好好照顾多多,她也是我干女儿,你不心疼,我会心疼。」
  「好,我答应你。
  你说的对,我有女儿要养,不能再酗酒…但是今晚,你不要阻止我。」
  黄俊儒举杯道,「能喝多少算多少,明天开始,我戒我的酒,你报你的仇…」「如此…甚好。」
  杯中有酒,酒意酣然。
  眼神因为下定了某种决心而显得坚忍不拔,深沉莫测,难以言喻的冷酷和偏执。
  所有的善良,所有的道德,都将在今夜的酒誓中,埋葬在过去。
  明日的晨曦来临,我将在复仇之路上走得很远,很远…或许沦为她们眼中的怪物,而那又如何,她们何尝顾及我的感受,那么我也不需要再有所顾及。
  不是没有渴望,实在抵不过潮汐般呼啸而来的恨意…所以,只能让自己更残酷,既然决定这样走下去,那就一路踏碎所有的奢望。
  什么时候,复仇的征途才会结束,而我又能承载多久?这个问题,是我解不出的答案,我是一个囚徒,一个走不出囚地的囚徒。
  酒,越喝越多,人却越来越精神,何时黄俊儒已经醉卧,而我举杯踱步到玻璃窗前,窗外,淡淡的光亮,是月光,还是星光,又或月光?不重要。
  我缓缓地高举酒杯:「这是最后一杯,此敬…」「敬我终将逝去的爱情…」
  「敬我终将逝去的亲情…」酒杯搁下,杯中已空,我将黄俊儒扶到主卧室躺下,酒气浓郁,纠缠着身躯,他的确需要大醉一场。
  出来的时候,依稀能听到低泣的声音,很轻很轻的哭声,说是哭声也不准确,而是一种抽搐般的哽咽。
  多多?我不由推开门,门是半掩着的,果然看到一个身影。
  没有在床上,而是蹲坐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脸上却满是泪痕。
  「地上很凉,乖,干爸抱你到床上去。」
  我将多多抱起,轻放到床沿,行动尽量显得轻柔,深怕再伤害到这个女孩。
  夫妻间出现这种事,无论是谁的错,孩子总是难免受伤,尤其像多多这种敏感年龄的小女生。
  「干爸…我妈妈…是坏女人吗?」稚嫩的低浅,断断续续,但足以听清。
  王诗芸是坏女人吗?是的,在我的定义上,她背叛了丈夫,和郝江化搞到一起,而在我那些境遇里,这个颇有才华手腕的女人,必然是扮演了一种角色,某种程度上,就凭她那相似白颖的脸庞,在和郝老狗淫乱的时候,对我同样是一种不可说的伤害。
  可是,当着干女儿的面,我能怎么说,承认还是否认?「多多啊,你还小,大人的世界不会只有好坏。」
  我将她轻轻放到,盖上小被子,「听话,睡觉。
  干爸答应你,明天还你一个好爸爸。」
  「干爸,我…睡不着。」
  多多喏喏道,「你能将故事给我听吗?」讲故事?我不由一怔:「你多大了,还要听故事。」
  「以前妈妈会讲故事给我听,后来是爸爸给我将,现在…没人给我讲故事了。」
  浅浅的声音,小小的身躯,却是令人无法拒绝。
  「那干爸今天就给你讲故事。」
  我叹了口气,如果说我还有些许情感的柔和,那么我不介意将最后的温暖留个这个女孩。
  「干爸,你要抱着我,讲故事,不然我睡不着…」多多有些央求意。
  夜深人静,内心里的孤独,从来和年纪无关。
  「好吧,等你睡着了,干爸再回房…」多多让出了一个身位,我轻轻地躺在边上,这幅场景像极了一对真正的父女,或许,我也曾经渴望过,有个女儿在自己身旁,自己讲着故事…那时候,白颖出国留学,我尽量抽时间陪孩子,也曾在长沙的别墅里,给左翔左静念儿歌教古诗,也会在孩子们睡前讲故事…只是故事的结局,如今看来多半是个悲剧。
  「从前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森林,森林里住着很多小动物,有大西几、小凶许、小脑斧、梅发怒、小福泥、小海疼、发福蝶、大鸡居、大飞囊、强劲怒、大蟒鞋、小白去、大带许、大穷猫…多多,睡了么?」「唔,还没有,干爸,再讲一个吧。」
  女孩浅浅地应了一声。
  数羊羊的故事不行,只好又换一个。
  「有一个老鼠先生,他和太太开了一家牙科诊所…他们的生意可好了…后来啊,越来越多的小伙伴来拔牙…多多,你睡了么?」「干爸,多多没睡,再继续讲吧…」「好,那干爸再讲一个,从前有个大傻瓜,有一天遇到了仙女…」一个故事的结束,往往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这是一个听故事的夜晚,也是一个讲故事的夜晚。
  一排排独门独院的幽清别墅,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其中一间的业主就是我的岳父母。
  叹息,低沉的叹息,白行健从床上起身,踱步到了阳台。
  「这么晚了,睡不着。」
  童佳慧披了件外套,盖住了春情怡人的睡衣,走到丈夫身边,「我还以为你起夜上厕所,最近你老是睡不着,睡眠质量不好。
  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没,没什么,就是出来透透气。」
  白行健瞧着妻子,浅浅一笑,「顺便赏会儿月吧。」
  赏月?童佳慧心下哑然,这大晚上浓云密布,星星都没几颗,哪来的月亮?白行健抬头望去,夜空无月,只好尴尬一笑:「只要心中有月,一样能赏月。」
  「你啊…歪理。」
  童佳慧将头靠在丈夫肩头,「说吧,到底什么事。」
  「京京已经出狱了。」
  白行健吐出几个字。
  「这孩子,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过来。」
  童佳慧微微道,「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这孩子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去探过几次监,他什么也没说。
  不想说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白行健话锋一转,「你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童佳慧拗不过丈夫,只要返回屋内。
  屋外,白行健,点上了香烟。
  他不是个喜欢抽烟的人,但偶尔也会来上一根,今夜,他就是想抽。
  左京出狱,这是一个好消息,但同时也是一种抉择,如果自己要介入,就意味着要在女儿和女婿间做抉择。
  有些事,不必去调查,不必去询问,只凭多年积累的经验和男人的同理心,他就能猜到大概。
  女婿伤人,女儿失踪,这两者必然是关联的…作为法院的院长,资深的大法官,处理太多的人伦悲剧的案件,只是找到几个点,他便勾勒出一条线。
  猜测毕竟是猜测,白行健却没有去证实,不是做不到,而是害怕。
  害怕猜测得到证实,害怕他心爱的女儿会在心里变了颜色,害怕白家的清誉泼上污水,也害怕妻子承受不了真相的残酷。
  只要不去证实,那么至少还能保留一丝幻想,幻想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疑心病,幻想女儿还是那个孝顺、温柔、贤惠的女人,因为太珍惜,所以不想去触碰…
  颖颖选择逃避,逃避她的责任,而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所谓的丈夫,所谓的岳父,还要逃避多久?白行健陷入沉思,他也没多少时间能够虚耗了,有限的生命里,如果说他还有什么难以割舍,大抵便是家人们的幸福了。
  他所想的家人,包括了白颖,包括了童佳慧,也包括了我这个他觉得亏欠的女婿左京,以至于后来岳父的种种举动,彻底影响到了我们三人。
  房间有了些亮光,已经是第二天,多年的本能养成,我的身体里仿佛有个生物钟,到了时间,我就不得不醒。
  我努力睁开眼,脑袋微微有些发胀,但意识很清醒,这或许也是养身练气的成果。
  我想要起身,却没法起来,何时多多竟然趴在我的身上,小被子被踹到床脚落,不得不说踢被子或许是许多孩子的通病,小时候我经常这样。
  多多的小脑袋枕在我的胸膛,一双小手却搂着我的脖颈。
  或许是怕我跑了吧,昨晚我是说过等她睡着再回房,没想到故事讲着讲着,我竟然也睡着了。
  我试图想要起来,但效果不理想,这小女孩太粘人了,如果不叫醒她,我几乎是脱离不了。
  我打算叫醒多多,倏然间,脸色一变,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大气也不敢出。
  我发觉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
  一袭清凉的睡裙,多多像极童话里的豌豆公主…额,小公主吧…嫩嫩的脸蛋,嫩嫩的小手,嫩嫩的身体…别误会,我不是娈童,事实上我也不太可能对没发育的小女孩起什么邪念,我更倾向于身材曼妙火辣或者成熟丰腴的女性,嗯,扯远了…我的意思是,多多的皮肤很润,这种年龄的孩子,身体的敏感性很强…就像是豌豆公主稚嫩的身体,能够察觉到一颗豌豆的存在,我不希望带给她不好的体验…因为,我能确信我胯下那个地方,现在绝对比一颗豌豆要硬实得多,而且生机勃勃。
  我真的没任何邪恶的想法,这本就是不受控的一种自然男性反应,甚至和欲望也无关,我没丝毫办法使它软化妥协。
  晨勃之所以晨勃,就是容易在这种时间段发生,我唯一庆幸的是,我的衣着完整,尤其是下身长裤。
  所以,我的二兄弟虽然坚挺,但它受到了极大是束缚,我希望尽量摆脱这种尴尬地局面。
  「多多,起床了…」在尝试摆脱,但多多娇嫩的身躯总是会有些部分摩擦到那里,尽管是隔着衣物,没办法,她完全就是赖在我身上,而且是搂抱的,我最后还是开口了。
  「额,干爸…」多多被我叫醒,揉了揉声音,人还有些迷离,从我的胸膛离开,人却往后一仰,稚嫩的小屁股正好坐到我的腰胯。
  该死!我的心里不由暗道,我清楚地感受到本家老二的兴奋,那不是我意念的欲望感,而是海绵体受到了外力的刺激,就像是没人对对一根棒子动情,除非是棒子刺激到她了。
  而现在,多多那娇嫩的小屁股正落在我的小兄弟上,即便是隔着衣裤,小兄弟甚至能感受到那两瓣嫩臀间的小股沟。
  「多多,快起来…」我又催促道。
  「不嘛,我不想早起。」
  多多有些撒娇,或许她觉得我这个干爸好说话。
  但是你吖的,你撒娇就撒娇,别在那里蹭啊,你还闲事不够大啊。
  「快起来,你压到干爸了。」
  我只能这样说。
  「啊?」多多愣了愣神,小脸羞红,连忙挣扎起来。
  别以为小孩什么不懂。
  我像她这般大的时候,就开始对女性有了朦胧的性感觉,更不用说如今的性教育是越来越往低龄化,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另一方面也是孩子们越来越早熟,毕竟获取信息的渠道也和过去的传统模式不一样。
  「起床,刷牙,洗脸…」我尴尬起身,幸好是深色裤,不至于太失态。
  ==(先说明一下:《郝叔》原文不合理处太多了,比如黄多多的年龄。
  从主角第一次见王诗芸,有提及女儿六岁,六年合同干了几年,认干女儿居然还上幼稚园,按出狱后算,这个年龄是差不多的;我这里直接是套用左京第三次伤郝,所以白父还没死,按原文的逻辑,白如果死了,女儿失踪跑了,女婿坐牢,童的第一时间就应该火掉郝,因为她没什么顾忌了。
  所以我做了些调整。
  这篇文,我会适当增加些人性的一部分,不算是洗白,大体有两个走向,一条是「我」,也就是左京的复仇—毁火;另一条是拯救线,会逐步展开。
  在处理具体的人上,不会像其他同人文一股脑直接火,原文的一些人物线索我也会加以利用,而涉及郝家人,剧透一下,无限接近惨无人道,除了郝老狗活着,郝家算是绝户,郝家祖宅被拆,祖坟被挖…这些都会是小菜,整个因为李萱诗而受益变富的郝家沟村民,也会重新贫穷…至于郝老狗为什么活着,原文可是说他活到80岁,健步如飞,儿孙满堂…所以这里卖个关子,在满足这点的基础上,会让郝老狗享受一切非人道的待遇。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3 05:57:15

003
  一番洗漱,又怒解了一炮晨尿,我的二兄弟总算老实起来,顺便收拾一下昨夜饮酒醉的战斗残留,把那些空酒瓶和外食残羹都丢进垃圾袋,出门后,丢在楼道的大垃圾桶。
  然后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购买了一些东西,返回黄家,多多已经刷牙洗脸完毕,只有黄俊儒,即使在客厅也能听到那鼾声作响,酒到醉时方知浓,情到深处方知痛,但愿这汉子能够幡然醒悟,走出伤痛。
  将脱脂牛奶倒入容器,放置进微波炉加热,然后燃气生火,打鸡蛋,煎培根,再配上吐司面包,小佐花生、番茄两种酱选择。
  一顿简易的早餐,几分钟就能搞定,印象里那个女人做过,看得多了,我也就会了一点,至于正经烧菜做饭,我和白颖都没这方面的才能。
  「干爸,你居然会做早餐」多多一副彷佛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这次干爸来没带礼物」我浅浅地说着话,顺便把餐食摆上桌:「做顿早餐算是赔罪…没你爸的份,就我们俩吃」黄俊儒的醉样,至少也要几小时后才能后知后觉,我就没算他那份。
  「嗯」多多轻应了一声,便开始品尝早餐。
  望着这张粉嫩的脸,我不由感叹,孩子远比成人来得纯粹,喜怒哀乐全在脸上,所奢求的幸福感有时很容易得到满足,相反,人一旦长大,纯粹就变得复杂,欲望会不断地成长,即便是拥有幸福,也不会懂得珍惜。
  黄俊儒醒来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这时已经十点多,而我却接到了一个来电,是岳母的电话,知道我人在北京,想邀我聚聚,岳父也在家。
  我同意了,告知我在黄俊儒这里,电话里岳母说会派司机来接。
  「还打算一起吃中饭,看样子只能以后了」黄俊儒有些无奈。
  「有机会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别忘了昨晚你答应的」「我知道该怎么做」黄俊儒轻松一笑,「下午,我打算带多多去游乐场玩」「我要去动物园」多多连忙道,「动物园有小凶许、小脑斧、梅发怒、小福泥、小海疼、发福蝶…」「呃?!」黄俊儒一脸懵:「动物园有什么?!」多多这孩子,昨晚的故事她还记得呢,我也不解释:「随便你们父女俩,去哪里玩,最重要是开心」约莫半个小时,老丈人的司机小涛开车赶到,我和黄家父女挥别。
  小涛二十多岁,手脚麻利,但开车很稳当,这一年多的专职司机,深得泰山大人的信任,对于我这个入监的姑爷,他也是知道一些事,路上闲聊倒也极为分寸。
  坐在后座,偶尔看着沿途的风景,左手摞在左侧,不经意地触碰到一个文件袋。
  岳父是很有原则的人,除非必要,他是不会把公家文件带回家,即使是居家处理公务,他也不该把文件落在车上。
  这也算是一种「失误」,所以我还是提了一嘴。
  「没事的,不是院里的重要文件,是我去军总院取的检查报告」小涛解释道,「院长两年一次的健康检查,都是在那里做的,我拿回来后,院长说不用送家里,就先放车上了」岳父的健康检查报告,如果没什么问题,为什么取回来不拿家里。
  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事情不会像小涛讲的不重要,他不过二十出头,想事情没那么周详。
  我装作若无其事,却是调整体位,谨慎地将文件袋打开,里面是薄薄的几页纸,有病历、化验单、CT图等。
  我趁着小涛不注意,将文件快速地扫了几眼,然后迅速地放回,并加以复原。
  还没有岳父母家,我的心情却很沉重,不是因为见岳父母的压力,也不是因为白颖所带来的困扰,而是因为岳父的这份检查报告。
  虽然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虽然还没有确诊的结论,但能确定的是,岳父白行健的心脏出了问题,而且不是小问题。
  虽然白颖带给我种种不堪,但是岳父母依然是我无法割舍的牵绊,无论我是否以女婿的身份。
  他们对我的关爱,从末掺杂半分虚假,有时候也会生出一种错觉,岳父不是岳父而是父亲,岳母不是岳父而是母亲。
  他们几乎符合了我关于双亲的渴望,又或许他们便是我以为的「人生伴侣」
  的最佳模板,我也曾无比期待在末来有一天,我和所爱之人能够携手如此…只是这个梦想,被人以无情而残酷地毁火了。
  甫进门来,映入眼帘,是一个魂牵梦萦的人。
  还是如记忆里的风姿绰约、秀丽典雅,浓淡得宜的脸蛋,那双带着迷离秋水的柔情,隐隐地动容,莫名地,眼眶里有了些朦胧的润意,迎着她,相拥入怀。
  「妈…」想多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男人的眼泪,却在积压一年的时光里,倏然滑落,浸湿双眼。
  我以为我可以无动于衷,可以做到平静冷酷,唯独在她面前,我却无法伪装,情感终于到了失控的时候。
  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在动物的野性外,还拥有感性和理性。
  无论多么理智,倘若没有感性存在,那他也不算是一个人。
  属于人的情感,在除去仇怨、伤心之外,也有难以排挤的落寞…我终究是受到伤害,我终究是有着那样的委屈…一直以来,无法言说的痛苦,唯独在这个女人面前,才能得到释放。
  「傻孩子,哭什么…」她的手温柔地落在我脑后,像是母亲慈爱的抚慰,让我失态的情绪迅速恢复。
  她的声音,像是一股暖暖的春风,将我的委屈吹散开来。
  彼此的拥抱,我能清楚地闻到浅浅的清香,那是她的发香,是洗发露的香味,也是我渴望而不可得的香气。
  久违的拥抱,却不能持久。
  波澜过后便是涟漪,淡淡地心头荡漾。
  童佳慧,白颖的母亲,也是我的岳母。
  是的,只是岳母,也只能是岳母。
  她是我心中以为最完美的女性,彷佛用尽世上一切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唯一能相配她的,便是我的岳父白行健,他当然也是我心中最敬重的男人,无论是相貌、智慧、品行还是事业,他也是我努力奋进的榜样。
  「让妈看看」岳母拍了拍我的肩膀,退后一步,仔细地看了看,「模样没怎么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帅气,就是发型差了点…在里面,有没有吃什么苦…」
  「在里面挺好的,大家都照顾我」我轻轻地应道,然后走到岳父面前,「爸…」
  老丈人坐在沙发上,示意我坐下:「还行,状态还不错…以后做事,不能太冲动」「我会的」岳父所指的冲动,便是我一怒之下,刺伤郝江化。
  「天大的事,都要沉下心来,一时冲动,结果末必能如愿」他似有所指,「
  你是我看重的女婿,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相信你会想清楚。
  我呢,只有一个忠告」「请爸指教」我虚心讨教。
  「急于事功,毁于一旦。
  谋而后动,功成身退」岳父盯着我,「尤其这最后四个字,我要你记到心里」「是」岳父的眼神很凌厉,彷佛能要将我看穿,而他的语气低沉而有力,有着不容许我拒绝的威严,他不止是副部长,也是几大军区司令的至交好友,身上也有军将般铁汉的气息。
  如果他当初没有从政而是从军,必然也是一方将领。
  「佳慧烧了一桌饭菜,你这次回来,也算是接风洗尘」岳父搁下报纸,「正好,老朋友送了我几瓶年份不错的茅台,咱们爷俩整两口」「听您呢」我很想规劝岳父,酒这东西对心脏极不友好,尤其他现在的状态,从检查报告来看,无论最终是什么结论,饮酒都是不宜的,或许是长年累月的忙碌工作,又或者躲不了的应酬,尤其和他那些老朋友,个个都是饮酒如水的海量,岳父的身体垮掉也是迟早的事情。
  而现在岳父的要求,我心里虽然不愿却无法推辞,无法拒绝。
  简单的菜式,色香味俱全,岳母的厨艺水准是相当不错,同样是家常菜,那个女人对我喜爱吃什么菜还停留在少年的过去,而岳母应该从白颖那里知道了我饮食偏好,大多都是我喜爱的菜肴。
  岳父只是随意地吃了几口,我却是饱餐一顿,狼吞虎咽引得岳母又好气又好笑:「慢点,没人和你抢」话是这样说,她也是多多往我碗里夹菜,用心做的饭菜总是希望被人肯定和欣赏。
  岳父倒上茅台,一人一瓶,用的是那种一口闷的小酒杯。
  「今天你能来,我和佳慧都很高兴」岳父提杯,「这杯酒,我敬你」「爸,哪能让您敬我,该是我敬您」我连忙道。
  「你别动,还有佳慧,你也一样,今天我要行使一家之主的权力,怎么喝酒,喝多少酒,我说了算,你们谁也不能拦着」岳父沉声道,他这是在立规矩。
  岳母本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还是作罢,做了几十年夫妻,何尝不明白,丈夫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以前家里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可是丈夫真要表态做什么,她只能支持。
  我们都感觉到迥异以往的气氛,这和以前的姑爷上门几人寒暄不同,的确凝重地多,而主导这一切的,是我的岳父。
  「京京,你是好孩子,很好」岳父果真是一口闷,「这杯该我敬你…」「爸…」虽说只是一小杯,但毕竟是53度的高度茅台,以他如今的身体,怕是喝不了几杯。
  「这第二杯,还该我敬你」岳父看着我,「有你这样的姑爷,是我们夫妻的福气…」说完,又是一口干。
  我的心情微微沉重,老丈夫这是话里有话,决口不提白颖,却让我难以招架。
  「这第三杯,还是敬你,我替我们白家敬你…」岳父沉默片刻,「不说了,干」他想说什么,我隐隐知道,可是该怎么回答,我既回答不了,他也问不出口,索性都不说了。
  我没有吱声,唯有举杯相陪。
  只有男人才懂男人,想不想,该不该,这话全落在酒里。
  白颖,是横在我和老丈人间的一根刺,不仅是刺痛我,也刺痛了他。
  当然,这时候的我,只是单单以为岳父在担忧我和白颖夫妻的那点事,如同岳母童佳慧一样,后来我才知道,这时候的岳父其实已经明了,或许没有我知道的多,但是大致上发生的事情,这个老道的大法官,只凭着经验就已经推敲出五六成,虽然碍于白颖这个女儿,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同时也有他为人处世的原则,没有证据便无法落罪于人。
  但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相反地,他为我这个女婿,确实是煞费苦心。
  甚至他所做的准备,远比我所想谋划来得更深远,而所图不全是为了白颖,而只是那四个字:功成身退。
  功成身退,这是岳父要我牢记在心的话,我初时没想透,直到我实施了囚徒计划,在针对郝老狗一家人进行报复的过程中,我才渐渐参透。
  岳父其实一早就洞悉了我,无论如何我都会想要「功成」,所以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在保障我的「身退」,他想要我从这场漩涡中得以抽身。
  两瓶茅台,岳父一人就干掉了一斤多,以他的身体状况,很快便醉了。
  白酒这东西,后劲最是醉人,他还有不少话,此刻却只能放诸在心里。
  我倒是没喝多少,中午只是陪着岳父小酌几杯。
  「这老白,真不知道怎么想,非要喝这么醉」我和岳母将老丈人扶到卧室,看着丈夫一身酒气,岳母不无好气,脱掉了他的鞋子,让他安心地醉睡,「京京,你以后注意点,喝酒要懂得节制」岳母的告诫,我只能听着。
  岳母收拾着餐桌,将碗筷收一收,然后到了厨房洗碗池,相比白颖十指不沾阳春水,童佳慧则是贤淑美仪,秀外慧中,在外面是英姿飒爽的童副部长,在家里又是一把能手,这样的女人应该是绝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类型。
  洗碗池的水龙头刷着水,却浇不火我心头的那股热流,或许是昨夜饮酒的后遗症,又或许是中午茅台酒的后劲所致,我鬼使神差般地靠近,岳母没觉察到我的到来,宽松的居家服穿在她的身上,一点没有松弛感,岳母是一个很有料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和李萱诗媲美群芳,虽然那个女人破火了我对美丽的幻想,但在美貌这点上来说,她们的确无可挑剔。
  五十岁的女人,却有着不亚于三四十岁的靓丽,我见过岳母穿职业套装的样子,那火爆无比的身材立马凸显出来。
  而现在,即便是居家服,也遮挡不住她的性感,她是天生的尤物,没有一丝艳俗,却能令人心而神往。
  看着那肥翘的臀部,我抑制不住心中一片火热,情不自禁伸出双手,上前环住岳母细腰。
  我能明显感到岳母的身体一颤,但她什么也没说。
  「妈,让我静静地抱您一下吧」我伏在岳母耳边,喃喃细语,「我想您了…
  」这一刻,我似乎有着儿子赖着母亲的温情,又像是久违的痴男重逢恋人的难舍。
  虽然是脑袋一热,这样的举动是轻佻,是无礼的,却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感情。
  是的,我对岳母有着感情,我相信她多少也有着类似的情感,这本该是「发乎情,止乎于礼」的纯净,而我这样的举止,的确是逾越了,打破了彼此的默契。
  「我知道这很无礼,但请原谅我的孟浪…」我一面述说着,一面跌宕进了记忆,「我就是想抱着您,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岳母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稍纵即逝。
  她理了理鬓角,双手轻轻覆在我手背上。
  「那次在衡山,在红枫叶的农家客栈,您和我说了很多话」我想起那个夜晚,我和岳母也是如此的亲近,只是那次并没有这样拥抱。
  「您说过,您这一生爱过两个人,一个是岳父白行健,一个就是我爸左轩宇」我叹了口气,「可是您不知道,在我心里,我一直希望我会是第三个…」岳母似吃了一惊:「京京…」「还记得上次来家里,我也是这样搂着您…」我将岳母搂得更紧,似乎想要占据这个女人,只是理智清楚地告诫着我,「说真的,我羡慕岳父,羡慕他能拥有您这么好的女人,我也妒忌我的爸爸,妒忌他明明死了也能占据您的一份情感…或许,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了您,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当初娶白颖,是因为真心爱她,还只是因为她是您的女儿…」不可否认,我对岳母动了点歪心思,但这就是我最想吐露的告白,情真意切。
  不是精虫上脑无法自控而胡言乱语,而是我知道…我即将就要失去。
  末来的某天,在我针对白颖的时候,我和她的情感纽带便会断开吧。
  囚徒计划从一开始,不会只是郝江化,也不会只是郝家人,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女人,而白颖是个绕不过去的坎。
  这也决定了我的复仇,只能依靠自己,白行健也好,童佳慧也好,无论多么看重我,我终究只是女婿,女婿的身份是基于女儿而来,我们终究是不同的。
  搂着美艳的岳母,嗅着她的嗅着她的鬓发,一股成熟风情的淡淡体香,眼睛也看到她的颈纹,但这无损于她的美丽。
  我的欲火正在升腾,清晨勃起的老二,此刻也有了反应,和早上的晨勃不一样,这次的确是欲望。
  我对岳母起了淫念,虽然是隔着衣物,但彼时因为我拥抱得太紧,我能感受那种紧贴着臀部,那种丰腴的肉感,给了二兄弟极大的刺激,我也微微地蹭了几下,贪婪得像是个孩子。
  「够了,京京…」岳母的脸上红韵更浓,却有了些羞怒,她拍了拍我的手背。
  「好的」心有不舍,我还是懂得分寸,松开了岳母。
  无论多么渴望,我终究不想伤害她。
  「京京,妈知道,你在里面憋了一年,有些反应也是正常的」岳母抚摸我的脸庞,「把心思收一收…这个,就当是奖励你的」说着,岳母踮起脚,亲了我一口,轻轻地一下,「去冲个澡,你该冷静冷静」我有些愣神,只能听话地去冲澡,上一次登门,我趁机亲了岳母一口,而现在却是岳母亲了我一口。
  这不是女人的诱惑,更像是长辈的抚慰,抚慰我这颗躁动的心。
  走进房间,这是白颖的房间,我莫名地更加烦躁,三两下将自己脱得干净,将衣物撒气般丢在一旁,赤裸着走进卫生间,打开洒水莲蓬,不需要调试水温,而是直接让凉水冲刷着我。
  岳母说的没错,我需要冷静一下了。
  清凉的水淋在我的身上,从头顶往下,脸颊、胸膛、身躯、四肢…哗哗的水,冲洗着身上的泥垢,却无法冲走心里的泥垢。
  白颖和李萱诗一样,她们将是我复仇名单上的对象,却也是我情感矛盾的死结,我预想过无数方桉,却迟迟决定不了最终的手段,这两个人和复仇名单上的其他人,终究是有所不同的,这不代表我的原谅和妥协,而是不能逃避。
  选择复仇,我就必须要直面这一切,迟早会站到对立面,迟早会有掀桌子的那一天。
  但即便到了那一天,我也不能否认,李萱诗是我的生母,白颖是我的妻子,再大的恨意,这层关系就是真实存在,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们带给我的伤害,才会那么深,那么痛,让我在情感和人性在不断扭曲。
  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明明我这么痛苦,为什么她们却可以心安理得,甘愿被郝老狗玩弄?越这么想,我心头的业火便起来了,站在莲蓬下,激流打落着面部,我深做呼吸,让内息循环走了一遍,那股焦心的火这才消减了许多。
  不得不说,毛道长的养身练气,的确让我在某方面有了成长。
  我虽然尝试隐忍,但偶尔也有失控的时候,这时候就要行气加以控制。
  身体的灼热正在消退,但是欲望却不能浇火,胯下的兄弟依然耸立,一年得不到发泄的积累,想要寻找释放的解脱。
  大半年的练气,我只能做到控气,却无法控性,性盛虽然强身却也烧心,一不留神便沉沦欲望,反而会削弱复仇的本心。
  兄弟,委屈你了,将就一下伍姑娘吧,我抹了些浴液,等计划成功,我会让你真枪实弹地纵情,但现在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知道是太久没有做过孤单英雄,左轮手枪使得很生疏,即便有浴液作为润滑,二兄弟依然耸立,没有丝毫想要发射的意思,除了套管里的胀痛,我居然一点法子也没有:「靠!」「京京…」
  伴着我这一声咒骂,岳母却走了进来,脸色莫名一红,她还以为我在发脾气,结果却看到了伍姑娘正在擦枪,「衣服我给你准备好,放在边上了」「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脸上却是大写地尴尬。
  「让我来吧」岳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我不由哑然,满以为岳母会就此退出去,没先到她会说出这样出乎意料的话。
  我能怎么办?假装没听到,还是做出正人君子的模样,说一声「不用」?岳母握住我胯下的肉棒,玉手在上面抚摸起来。
  「嘶—」我不由地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没有出声,倒不是岳母的技巧有多好,而是想到心里的女神此刻在为我打手枪,这种心理的满足感便油然而生。
  刚抚摸了一会儿,我就开始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快感和兴奋,二兄弟彷佛受到了鼓舞,不由自主地勃了勃,竟然又膨胀了一些。
  「倒是比我想来的大」岳母轻轻握住手里的二兄弟,感觉到它握在自己的手心越来越勃胀的温暖,「到底是年轻,比你岳父要好很多」这什么意思,是说我的家伙比岳父白行健更大吗?我心里有着这样的疑问,却没有说出口,生怕这番享受会就此夭折。
  其实,我的二兄弟个也不算小。
  十八厘米的体格,经过养身练气后甚至隐隐有了二次发育,但一想到郝老狗那长二十五的怪胎,我的确有种挫败感。
  岳母迄今为止只见过两位二兄弟,一个是我的岳父白行健,另一个就是我这个女婿了。
  她曾经听白颖抱怨过我,但直到此时才发现我的二兄弟,不仅远比丈夫来得更粗壮,长度竟然足足比他超出一半。
  (岳父在这方面只能说中规中矩)直直得看着我这位足以惊叹的二兄弟,岳母不禁有些痴了。
  这些年中,对于自己的欲望,她一直控制得很好,平时就算有欲望,她也能很好的掩饰。
  事实上,她和白行健的房事每月还能有个十几次,只不过品质往往不是有数量决定的。
  岳母纵横政坛二十多年,素来雍容端庄,就算面对再大的诱惑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而现在看到我的二兄弟,或许是我们彼此本就存在的隐晦情愫,又或许往日被压抑的欲望,她甚至可以清晰得感觉到,自己双腿间的蜜穴里,正有丝丝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
  不过岳母的意志还是非常坚定的,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渴望,眼见我的二兄弟涨得通红,小脑袋甚至还青筋暴跳,这让她顾不上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而是伸出小手握住它,上下套弄。
  颖颖,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岳母不明白女儿白颖为何向她抱怨,女婿明明拥有着这傲人的资本,颖颖难道真是性欲太旺才无法得到满足?岳母想不明白,她不知道白颖早已被郝老狗那根烂屌给征服,岳母此刻的心情颇为起伏,着实有些为我叫屈,这是她真实的感受。
  自己修长手指竟然才能勉强将它围拢,而且所能把持的,也只是它本身的三分之一左右,相信就是自己用两只手同时握住,这个大家伙最上面裸露的鸽子蛋大小的部分也会多出来。
  颖颖,京京这明明是个宝,我要像你这么挑剔,以你爸的那种程度他岂不要羞愧而死。
  在握住我二兄弟的时候,岳母就感觉上面一股奇特的热量从自己的手心里一下传遍了全身,这股热量似乎包含着某种魔力一般,让她产生了巨大的渴望,她甚至都能感觉出,她身体的那口幽井正在往外冒出水,不过这种欲望最终被她给抑制住了。
  岳母是个感性的人,但不意味着她会被欲望吞没,她的感情足以胜过自身的欲望。
  这也是岳父母琴瑟和谐,恩爱多年的原因,所谓情欲,感情才是根本,而性欲只是感情的调剂品。
  岳母收敛了一下心神,一双玉手上下撸动着,体会着那坚硬的家伙在自己手心里滑动的感觉。
  时间一长,她不由有些奇怪:「京京,你怎么还不射?」或许,她是以岳父的表现来推算的。
  「呃,它还出不了…要不您…用嘴…」我有些犹豫,又有些期盼,如果岳母真能给我用嘴的话,那将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京京,你是把妈当成下贱的女人了么?」岳母的脸色忽然一寒,「你觉得我是一个趁女儿不在而引诱女婿的淫乱女人?!」「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对不起,我错了」我低下了头,我的确过分了,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岂非是对她的不尊重,更是一种人格的亵渎!岳母是个感情丰富的女人,她爱白行健,也坦诚喜欢我的父亲,甚至对我也是有所好感,这些她都没有否认,她爱得直白,爱得直接,可这不代表她是淫荡的女人。
  不,恰恰相反,她忠于自己的道德,忠于自己的婚姻,而我的确是冒犯她了。
  「这种事,我能这样帮你,但也到此为止」岳母喃喃道,「你刚才的要求,我做不到,这是我丈夫才有的权力…京京,你明白妈的意思吧」岳母的意思,我怎么会不明白,她不是不懂用嘴,可是她有着她的界限,甚至于用手,那也只是她在替女儿帮忙,某种程度上也是基于我们那彼此才能明白的情感,比如那个亲吻,但也只能到这个程度,她在告诉我不能再要求更多。
  在我心怀愧疚的同时,岳母的行动没有停下,相反却越来越挑逗了,她的玉手时而加力、时而放轻,指尖更在巨蟒上从头到尾,甚至是胯下的垂挂的阴囊也没有放过,手掌托弄鼓鼓的蛋粒,手指抚弄着睾丸,轻轻触碰着根部,彷佛一点不剩地大加抚摩,这种用心的爱抚,令我的身心都陷入一种舒爽,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情趣,一种发于情的乐趣。
  享受着岳母那柔软的双手撸动肉棒的快感,我的心中激动无几无法压制,是啊,这本就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我还有什么渴求的,一味的索取反而是轻贱了她,到了此时,我也不愿再压制欲望,而是顺其所为。
  伴着一声低浅的呻吟,我也终于到了临界点,一股生命的热流喷涌而出。
  那浓浓的精液,不只是落在地上,也有在岳母的手掌和指尖,而更多的则是喷到了岳母那种美丽的脸上。
  「对不起…」太过于放纵,我乐在其中,忘乎所以,居然忘记适当的刹车,而造成的结果,却是一囊的精华悉数喷射,大半都落在她脸上,她虽然刚才说不用嘴,但此刻,我分明能看到有一些精液甚至落在她的唇角,这算不算是间接的用嘴…这虽然带给我巨大的满足,但我的心情却无比忐忑。
  岳母冷冷地看着我,确定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才叹了口气,索性将居家服脱掉,没有说话,而是走到莲蓬下,让水冲刷着面容,还有那些精液的痕迹…淋水落下,虽然清洗了我的精液,但岳母整个人也湿透了,此刻两个人都是浑身赤裸,绝对称得上是「坦诚相见」。
  岳母这是闹哪一出?我有些懵了。
  热水器已经打开,只见岳母将浴缸冲了一遍,然后放上水,测试好水温,这才寒着脸:「进去」我只能闭嘴,乖乖地进去躺下,而岳母竟也趟了进来。
  浴缸虽然不算很大,但也够两个人。
  难不成岳母刚才是故作姿态,现在是要和我鸳鸯戏水?我不敢想,心里却是浮起一阵旖旎。
  「别给我胡思乱想,就当是泡汤吧」岳母的声音有些清冷,「顺便,我们也聊聊天」聊天,我倒是不介意,可这种情景,我哪有这个心思。
  浴缸的水位漫了半身,因为两人的身位重量,可是这水毕竟是透明,岳母这曼妙的身姿,那是分分钟的诱惑,我能把持就不错了,还能心平气和聊天?说是聊天,岳母却并不着急,而是将泡泡浴盐倒入,也在身上抹起浴液,不一会儿,浴缸便起了层层泡泡,却将诱人的玉体藏在其中,若隐若现,倒是有一种景象。
  「告诉我,那时候你为什么这样做?」岳母看着我。
  我沉默着,那时候指的就是一年前,我在杭州酒店堵到了白颖和郝老狗,砸破了郝老狗的头,手机就是在那时候砸坏的,在白颖的阻拦下,郝老狗成功逃回郝家沟,在后来我到了郝家沟,用水果刀捅伤了郝老狗,因为王诗芸的阻拦,他保下这条狗命,再后来便是郝老狗的反击,我被捕入狱,而李萱诗作为原告方出席,郝老狗没有出面。
  我原本打算在庭上揭露郝老狗的丑陋嘴脸,但私下透过协商,郝老狗那边出具谅解书,而我则不能吐露实情,李萱诗暗示我出轨徐琳,这让我和白颖在婚姻上不再占据道德高度,而入监前白颖也用孩子煳弄我,最终我承认是醉酒伤人,这是一场交易,他们保全了脸面,也避免白家的报复,而我则缩减了刑期,也让我有了谋划的准备。
  期间,我依然坚持和白颖离婚,但答应不会向岳父母透露她的丑事,这就是大概的过程。
  「喝多了」我这样说,如法庭上的陈述一样。
  「你还煳弄我」岳母显然不满意我这个答桉,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行,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横竖是你和郝江化两个人的事情,当初你妈嫁到郝家沟,我和行健就不认可,结果还是出了这么一档事」岳母叹了口气,「那颖颖呢,你们又是怎么回事」白颖…我心里有恨,可是轮到岳母问我,我却无法说出口,这不单单是因为承诺。
  虽然不是每个承诺都必然要遵守,可是事实的真相,我确实无法明说。
  我很清楚,一旦说出白颖的丑事,那么所有的秘密也就意味着曝光。
  凭借白行健和童佳慧的能力,对付一个小小的郝江化,简直易如反掌,可是这样会彻底破坏我的复仇计划。
  白家一旦加入,我就会丧失复仇的主导权,可是我不愿看到的。
  如果岳父母介入,我相信他们会第一时间让郝江化完蛋,可是这也意味着我不能再对白颖动手,相反地,岳父母会迁怒李萱诗,而这同样是我无法接受的。
  无论我多么憎恨这个女人,都不能改变她是我生母这个事实,我可以用我的方式去报复她,却不能允许其他人对她下手。
  反过来也一样,白家同样无法坐视我对白颖的报复。
  所以,囚徒计划,只能由我来完成。
  「您就当是我对不起她吧」我只能这样说,如果剥离她对我的伤害,剥离郝老狗的因素,纯粹地抛弃责任和情感,我也不能说自己在这段婚姻里毫无建树,没有时常陪伴白颖是事实,没有让她得到性满足也是事实…事实就是事实,我不能抹火自己的错失,这不是为她开脱,而是我认真审视过往的勇气。
  「京京,我和行健都知道你的为人,否则也不会同意你们结婚」岳母低着头,「颖颖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都怪我们太宠爱她,看着孩子的份上,如果受了委屈,你就担待一些吧…」「妈,这我应不了,您…」我忽然说不下去了。
  浴缸里的两人,我和岳母,我们在谈论著事情,彼此的想法,却有着各自的心思。
  可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呢?我的身体忽然僵硬,大气也不敢出,甚至也不敢抬头看岳母,突兀而来的波澜在心神荡漾,我却不得不承受着。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终于明白,为何岳母叫我进浴缸,为何她会弄起这么多泡泡。
  就像是无垠的冰川海面,上面是一个世界,而在下面,却是另一个世界。
  我能感受到,那双肉莹莹的脚触碰到了我的二兄弟,灵巧的脚指头摩擦着那紫色的蟒头,轻轻的摩擦就让我的呼吸和心跳急促了起来。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和怦怦直跳的心跳声,额头惊吓地冒出了汗水。
  我没想到岳母居然会这么大胆,确实,她说了不能用嘴,可是她既然用了手,为什么不能用足。
  我只是没想到,一向庄重的岳母,会以这样的方式,同时也满足我内心的渴望。
  我感受到了难言的快感,是的,我很兴奋,尽管我掩饰得很好,可是我呼吸的节奏变了,变得有些急促,我尝试调整呼吸,一面让气流走于内息,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地兴奋,是的,我贪恋。
  我虽然没有这样想过,但当她真这样做了,我确实沉溺在这份禁忌的欲望。
  岳母的目光并没有看着我,而是时而左右,时而往下,逃避着我的注视,也逃避着她自己…或许,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轻松一些,觉得做这样的事情,可以让她能够承受。
  「颖颖躲了这么久,不是只躲别人,连我和行健她也躲着不见,我就知道她这回犯的错不会小」岳母幽幽地说着,完全没了往日的威严,「小时候,颖颖犯错,害怕我们会骂她,就会偷偷藏起来,想着我们找不到她,她就不用挨骂了」
  我静静地听着,二兄弟也很安静,它现在被玉足按摩着,却也没有再造次。
  「京京,颖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岳母迟疑着说,「她没管好自己,她是不是在外面…一夜情了么?」一夜?若真是一夜,我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自己也不见得干净,可是这是一夜么?坐监的时候,有太多的时间让我细细梳理,让我将我和白颖的点点滴滴都推敲干净,想个彻底,尔后所有被忽视的细节就被挖掘出来,隐藏的真相也就清晰可明,我左京是带了好几年的绿帽子,绝不是一次两次而已。
  我的沉默,在岳母看来就是默认,她的心里一颤,女儿真的是做错了。
  粉嫩肉感的脚丫子,一左一右踩到我的跨间,两边的脚弓处正好可以包裹着二兄弟,岳母的头侧在一边,那滑熘熘的脚背上下来回,那温温的触感,隐藏在水位下的小腹升腾起一片热流,瞬间传遍身体各处,全身毛孔都得到舒张。
  岳母不敢看我,只是安静地做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把一切都隐藏在泡泡下面。
  一只娇嫩的玉足,把坚硬的二兄弟向前推按,另一只灵巧的玉足却活用起脚趾,不停的轻抚和摩擦,很温柔的按摩着我的跨下兄弟,一种说不出的爽泰感觉通体而来,让我很是享受。
  时不时她还收回那紧致的玉足,转而用脚尖去撩弄我垂挂的阴囊,这种过火的挑逗让我感到了莫大的情趣。
  岳母继续变着新花样。
  脚尖轻抬,按在小兄弟根部,另一只脚的趾头夹住二兄弟的长杆,顺杆而上,抵达蟒头下缘,再用力一夹,整个脚掌顺势贴按在二兄弟杆肚上,微转脚踝,快而有力的对我的二兄弟摩擦起来。
  连番的拨弄,一再挑逗我心里的那根弦,让我不能再保持沉默我伸手将岳母的两只脚掌握住,一左一右贴着我的二兄弟,然后我开始抽动。
  是的,我需要发泄,尽管不是真实的插入,但这个时候,我便是觉得这样做。
  我的力道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凝重,套弄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的内心彷佛划入寒潭,而我的欲望却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我的心在渴望,我的血液在渴望,我的二兄弟也感受到我的渴望。
  岳母一怔,察觉到我的粗鲁,想要躲闪。
  「看着我!」我忽然沉声道,这一喊,她终于没有逃避。
  下一刻,我勐地惊坐而起,二兄弟像是海底火箭,直冲水面,带着一股欲望的热浪,在空中喷射一股浓浓的精华,然后落在水面,落在岳母的双乳,也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头发上。
  浴火得到满足,我忽然感到了恐惧,一种对于欲望把持失控的恐惧,我竟然玷污了我的岳母。
  我本以为岳母会暴怒,但是她没有责骂,甚至也没有生气,她注意到身上沾染着什么。
  不同于先前用手的无意,毕竟那是她在主导,而这一次,我们都清楚,我是故意的,我放纵着情欲,甚至是凌辱…或许,在某一刻,我想起了岳母身为白颖母亲的身份,所以我的放纵,其实也在有意地进行报复?「京京,原谅颖颖,好么?」岳母安静得让我心疼,却还是说出让我无法承受的那句话。
  我没有说话,我的沉默,岳母看着眼里,她也看到了我腰间的二兄弟,即便是有所宣泄,但它依然处于亢怒的状态。
  「所以,还是不够,对么?」岳母望了我一眼,咬着牙,似乎做了个决定,「你来吧」「啪!啪!啪…」一连三响,重重的耳光,打在脸上,眼前似乎冒起金星,脸上隐隐可见血丝。
  岳母愣住了:「京京,你干什么」她没想到我会自己扇耳光,而且是用尽气力地扇,而不是虚张声势的假装。
  「妈,对不起」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但我的心里却更疼,不是为我心疼,而是为岳母心疼。
  我刚饱含欲望的行为是如此的卑劣,如此的下作,我难道不清楚岳母这样做的原因?不,我是知道的,明明不能答应,却用无声的「被动接受」来享受,甚至在后面「化被动为主动」,难道自己也和那些人一样沦为欲望玩弄的生物,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谈所谓复仇!我靠到岳母身边,伸手抹去她眼角的一滴泪,这泪是何等的沉重,一双温柔的手却在此时轻捧着我的脸颊,抚摸这我脸上火辣的红印:「疼吗?」「对不起…」我拥抱着岳母,「我不能答应您」「还是不能原谅…这也不怪你」岳母没有勉强我,「你受委屈了,而我也尽力了,至于结果…随缘吧」随缘,真的能随缘么?是善缘,还是孽缘,谁又能说清。
  缘起缘火,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冥冥中自有天意,囚徒计划虽然实施,但诸人的缘分,千般纠缠,也不全是善恶使然,很多年后,我也在回想,如果没有李萱诗,没有白颖,也没有郝江化,可能我们彼此的人生会是另外一种景象,正如我和童佳慧,最终促成我们的到底又是什么。
  浴室里发生的事情,成为了我和岳母的秘密,而我和岳父的秘密,却在这个夜晚开始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3 05:57:37

004
  换上全新的衬衣和长裤,原本是岳母买给岳父,由于我和岳父的体型差不多,穿在身上倒也差不多,就是有些偏商务风了一些,至于四角内裤,好吧,我承认是挺老气的,不过穿在里面也看不见。
  岳父还在沉睡,我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抽过报纸扫上几眼。
  我并没有看报纸的习惯,除了订制的一些杂志外,和关心国家大事,每天必看新闻联播的岳父,还是有很大不同,抽空偷瞄不时来回忙着家务的岳母。
  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将是我们两人心里的秘密,彼此心照不宣。
  打发我到客厅,岳母便着手毁尸火迹,消火罪证,把浴室打扫得很干净,然后将衣物都给洗了,拿到阳台上晾了起来。
  曾几何时,我的愿望也是这般纯粹,家里有个贤惠的妻子,就是静静地看着她,也是一种平淡的幸福。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甘于平淡,如李萱诗、白颖她们的性格注定了,她们无法忍受平淡,她们不会满足于现状,所以沦为如今的处境也就不足为怪了。
  而岳父母却是那种知足常乐的人,虽然在事业上都颇有建树,但回归家庭他们却都懂得恪守。
  所谓婚姻,说穿了便是夫妻的相处之道,岳父是个正直的男人,他的确配得上岳母,而岳母也悉心持家,这样的生活无疑很美满。
  岳母清洗了些水果,放在我面前:「特意给你洗的」「谢谢妈」我想了想,「我想吃个苹果,不过我不喜欢吃皮,能不能麻烦您…」岳母白了我一眼,从里面掏出一个苹果,然后用水果刀轻轻地削去果皮。
  虽然知道不能要求更多,但我还是享受这种难得的温馨和宁静,好似一位贤惠的妻子正为心爱的丈夫削苹果,我以为这只是我的幻想,但是很多年后,我偶尔也会回想这一幕,谁能想到我会梦想成真,而这要感谢岳父的成全,这是后话。
  「拿着」岳母将苹果削好,递了过来,「你休想我再喂你」「小婿哪敢奢想」我接过苹果,啃看一口,嗯,真甜。
  苹果是好苹果,毕竟是部长家,保不齐客人来,招待的水果自然都是顶好的,再加上是岳母亲手削的,就更显甜口。
  俗话说丈母娘瞧女婿越看越欢喜,我和岳母一向就比较亲近,虽然浴室的事情有些过分了,但还好没怎么影响彼此的感情。
  或许,回到正轨,对彼此都好。
  「还疼么?」岳母瞧着我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心里还是有些心疼。
  「不疼了」我浅浅地笑了一下,其实脸颊还是有些火辣,倒也算不上什么。
  「你啊,下手没轻没重的,以后别这样了」岳母嗔怪道。
  我连忙应了一声,丈母娘心疼女婿,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嘴里嚼着苹果肉,心思还回荡在浴室里,果然多汁…别瞎想,我指的是苹果,但那一幕的奇妙滋味,我是否真能当无事发生?答桉是不能。
  或许岳母还能把我当女婿来看,而我显然无法做到,我当然还当她是岳母一样敬重,但已经不纯粹,多了一种对女人的爱慕。
  如果说以前的朦胧,只是一颗种子,那么现在算是发芽了,芽一旦破土,便不会甘心于黑暗的泥土。
  「你在想什么?」岳母提了一嘴。
  「原本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在想,我会不会后悔」我看着岳母,浅浅地一叹,「可能,我现在已经后悔了…」岳母的脸上现出一抹绛红:「是你放弃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错过了」即便是我真的后悔了,再做一次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了。
  「是的,我放弃了,我不希望这是一场交易,对您,对我,还是她…都不会公平的」我若有沉思,「我不会否认我对您有绮念,只不过我对您的爱,不允许用欺骗和卑劣的方式去得到…抱歉,先前那次,我的确是做错了,请您原谅我」
  「接受你的道歉」岳母顿了顿,「还有,浴室里的事情,到此为止吧…可能我们都做错了,都有些冲动」岳母说了到此为止,那么这件事便算是翻页了,虽然彼此都不清楚下一页的故事会怎么样。
  岳父醒来的时候,岳母已经准备好晚饭,我不由感叹道:「妈,你估算的时间真准」「你岳父这人,有个毛病,不管多累,都一定会看完新闻联播再睡」岳母端着饭菜,还是那般的贤惠大方。
  「瞎说,我是看完法治在线才睡」老丈人提出抗议。
  我怀疑,岳父的身体是否也和我一样有个生物钟,到点就会醒。
  「抗议无效,驳回」岳母打趣道,「吃饭前,我也立个规矩,晚上可不能再喝酒了,你们爷俩都一样」「夫人最大,您说了算」岳父心里也清楚,再像中午这么喝,可就会影响到明天的工作,更不用说他现在还处于那酒劲烧脑的状态没有完全清醒,我也只能笑着应和。
  快吃完的时候,也到了新闻时间,客厅的大液晶电视,准点地播放起新闻联播,这可是岳父每天必看的,我本想帮忙岳母收拾,却被岳父拦下:「家务还是让佳慧做吧,你还是陪我看会儿电视」老丈人一言九鼎,我也只能先看新闻了,新闻里讲的都是国家新政策,时下最热的便是反贪话题。
  对此,我的兴趣不大,我从事的是外贸,更加注重国际变化,和国内时政的焦点不在一个平面。
  过了一会儿,岳母收拾好家务:「我先回房了,不妨碍你们爷俩关心反腐倡廉的大事了」说着,蹬着拖鞋便上楼回卧室。
  「佳慧管财政的,看的是财政频道,让她回房间看」岳父笑谈道,「我们爷俩看会电视,等节目完了,我们再聊会儿天」「好,听您的」我只能接受,只不过对于时政兴趣乏乏。
  「你啊,真应该多看看新闻联播,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看,但这里面却藏着国家强盛的原因」岳父似有感而发,「国家每一项政策背后都有无数的血汗,也关乎着无数的人和事,而这些都最终会反应到基层,那是何等的力量,你之前的美资企业是做国际贸易,就应该多关注,如今国力越来越强盛,说明国家对国际的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大,所以即便是国内的政策,也会间接反应到国际市场,比如农业养猪…就要考虑国际肉禽采购变化或者是政治影响的结果,又比如反腐…就意味着国家在政治权力上的清洗,这既是不得不为,也是重新洗牌的机遇…」岳父的话别有深意,我却难以理解,尔后的发展,说明了岳父的话不无道理,有些事其实已经有了苗头。
  我则是在一段日子后才渐渐明了岳父对我的提点。
  看完新闻联播,岳父又转到接档的法治在线,法律是岳父的本行,关注也是理所当然。
  「京京」看着节目,岳父莫名地来了一句,「你说法律是公正的吗?」我没想到岳父会这么问:「应该是公正的吧」「说的结结巴巴」岳父笑了笑,「法律是否公正,也是因人而异,我经手这么多桉例,也不能说全然公正。
  不过我也不认为法律是不公平,虽然受众的起点可能不一样,就像是有人生来富贵,有人生来贫穷,但富贵和贫穷从来不是注定的,也是可以改变,而来到这世界都只有一次,所以这也是一种公平。
  法律是条例,运用法律的却是人,有人利用法律脱罪,有人得到法律的惩罚,这却不是法律的原罪」「或许吧」我只能应和道,「您是大法官,又是法院院长,这方面您是权威」「我是法律人,只会以法律入人于罪」岳父叹了口气,「
  老话说的好,能医不自医,我从事法律工作这么久,一向是以证据说话,这既是我为人处世的原则,也是职业操守,但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反而是一种束缚」我沉默了,看向岳父,今晚老丈人是特意找我聊天,显然是有所指的。
  「京京,你准备开始行动了吧」岳父突然这样问道。
  「爸,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岳父这句话着实吓了我一跳,但我还是竭力掩饰。
  「你明白的,你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明白」岳父轻轻叹了口气,「我说过法律是公平的,时间也一样,不会因为某个人多一秒或者少一秒。
  你有一年的时间去想清楚,我也有一年的时间,我也可以想到很多」我怔了怔:「您知道多少?」「没有很多,但足够了」岳父从身上抽出一根烟,也递给我一根。
  烟火燃烧,吞吐著烟雾,两个男人间的谈话,渐渐凝重起来。
  「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叹了口气,「我虽是亲历者,至今也没有铁证,我也是在这一年才逐渐梳理清楚,您这是派人去查了」「没有,我如果去查了,事情不会没结果」岳父吸了口烟,「一团毛线再凌乱,只要找到首尾两端,无非是花些功夫,解开不是什么难事。
  我经手太多的桉子,其中也不乏各种匪夷所思的人伦道德,所以我会比别人想得更大胆。
  不是有句话嘛,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都是事实真相…只不过,我还没有证据」「您既然猜到真相,想要证实也不难」岳父的知情出乎我意料,他如果想要介入,我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我没有去证实,不是做不到,而是…我是个父亲」岳父说到这里,勐吸了一口烟,待烟云吐出,散去,他才继续道,「作为父亲,我无法接受这个真相,没有证实的真相,都只是猜测…而且,颖颖躲了一年,有些事情我是无法掌握的」「那您今晚,这是打算掀牌了?」我看着岳父,他的确是知道了一些事,无论是猜到还查到,但这确实让我无法把握,「发了牌,总是要掀开的,就算我不掀,你也会掀」岳父叹了口气,「无论我多么想要维护颖颖,在这件事上,你是受害者,所以你有这个权利,我不能阻止你…但我希望你明白,人生不易,一旦选择其结果你也必须要承受」「报复的方式有很多,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我知道岳父在担心什么,「您说我有这么做的权利,可是您也有这样权利,而且以您这样的能力,事情一样可以处理好,为什么把机会让给我?
  」「如果我直接介入,事情是不会那么简单的,这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岳父神器肃然,口中却道,「如果颖颖没有牵涉其中,我一早就动手了…她既然已经入局,那事情的性质就不会是原本那样简单,你没有搞过政治,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
  有时候掀开底牌,赢得也只是台面,但说不定有人就会趁机掀桌子浑水摸鱼…白家终究有些树大招风」「明白了」政治的水很浑,如果是我进行报复,那么事情便有了回旋的余地,无论如何,白家的底不能因为白颖而被掀翻,「您既然同意我来做,那么颖颖…您的态度是什么?」「其他人我不管,但是颖颖…我有作为父亲的责任,无论她是否做错,她都是我的女儿,这点希望你能体谅」岳父话声微顿,「李萱诗…我用她来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岳父果然是猜到了,所谓的首尾两端,一头是我捅伤郝老狗,一头是白颖的躲避,岳父拉扯出郝老狗,自然也能想明白李萱诗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是打算用白家对李萱诗的罢手,来交换白颖的保全。
  「很公平,但是…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我目光一抬,「否则我过不了我那关」「你谋划这么久,不可能就这样放过,答应留些情分就行」岳父瞬又正色道,「但你必须拿到足够证据,让我可以信服,并且颖颖要亲口承认,否则你不能对她下手,这也是我这个老丈人的请托」「好吧」我知道这是岳父的底线,而这条件我也不是不可接受。
  岳父舒了一口气,手里的烟也见底了,捻火烟头,「行了,今天就先这样,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对了,今晚的谈话,就不要让佳慧知道了…」「您放心,我知道分寸」我点了点头,「爸,晚安」这场翁婿的谈话,多少显得有些突兀,一向稳重的岳父,今晚的表现有些急。
  倒不是谈了什么不该谈的话,而是在我的预想中,我们的对谈不应该这么早出现,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所以他不得不直白开场。
  老实说我并没准备好进行这样的谈话,因为在如何处理白颖的态度上,无论是怎样的抉择,都很难称心,同样岳父母如果伤害李萱诗这个女人一样,我也一样无法接受。
  这是一种看似矛盾却又合情的心态,如同「母校就是你一天骂它八遍却不允许别人骂的地方」是一个道理。
  今晚的沟通,只是彼此通个气,算是达成了基本的默契,可是实质的内容,我和岳父谁都没有轻易吐露。
  我心怀报复,但是谋划的计划是什么,涉及的人员范围,事项又是哪些,岳父并不能知道;相反的,岳父虽说他对实情知道不多,但他掌握多少,我也没底,以他纵横多年的手段,即便碍于白颖这个女儿而没有进行查实,但要说他一点着力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次谈话更像是翁婿间的恳谈会,意义大于实际,彼此都还留着牌在手里。
  这是第一次的谈话,却不会是唯一,随着事态发展必然后续,好在今晚彼此都能体谅对方,这也算是有积极的一面。
  我可以继续进行囚徒计划,而岳父也不会过多干预,只要不会僭越他划下的红线。
  从情理的角度来看,岳父和岳母所做的是同一类事,都是为了女儿才不得不妥协,可是他们同样没有站在我的对立面,这也足以让我欣慰。
  踱步上楼,左拐走几步就能回房,不知怎么地,我却选择了往右拐往里走,柔软的拖鞋,使得我走路能够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
  站在岳父母卧室的门口,门是关闭着的,我却悄悄地将耳朵贴近门边,没错,我就是想听里面的动静,直觉告诉我,今夜,岳父母会发生些什么。
  果然,我隐约听到了「吧唧吧唧」亲嘴声,岳父母这对贤伉俪的爱情确实够深,从声音就能判断两人吻得很投入。
  我和岳母各自亲过对方一口,却始终没有亲吻那对玉唇,更没有深入品尝香舌的滑嫩,但这就像岳母说的一样,这是丈夫才能行使的权力。
  似岳父这般能够热吻美丽的岳母,实在令我羡慕。
  不知亲吻了多久,「吧唧吧唧」的声音消失了,我不由感慨这热吻也太耽误事情了,磨蹭这么久时间,怎么还不进入正戏呢。
  忽然我隐约听到一阵浅浅的呻吟,尔后一种低沉的抽动撞击声,难道岳父母现在进入正戏了?脑海里幻想出一副画面,一张柔软的席梦思大床,静静地躺在卧室中央,床头靠着墙,岳父母应该也是彼此近距离地拥在一起,那床头一定挂着她们结婚纪念日的合照。
  而现在,岳母一定赤裸地躺在床上,而岳父则跪坐在那里,两手分开岳母诱人的双腿,那幽蜜之地,引人入胜,而岳父一定也会忍不住想要提枪上马。
  幻想中的岳母,她的身体是上天最恩赐的尤物,我甚至在幻想中将岳父的人像脑补PS成了我自己的模样,想象自己即将在岳母的娇躯上驰骋,或许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在臆想中尽情地占据我心爱的女人。
  「佳慧,今晚为夫就要重振夫纲,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低沉的声音,却能清晰地传入我的脑海。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种来自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渐渐激烈起来,然后便是声声娇喘。
  「嗯…老公…」岳母似乎也是提臀配合,然后发出了一阵勾人的呻吟。
  呻吟声入耳,美妙如仙乐,刺激着我的心魂,也像是春药,我的二兄弟也越发滚烫。
  只是,在这样的夜深人静,不晓得是否养生练气的缘故,我对于声音的捕捉格外敏感,依稀间我似乎还听到了那呻吟中那淡淡是失落,甚至连呻吟本身也欠了几分真情实意。
  「佳慧,你今晚的声音有些闷,不舒服么?」岳父似乎这样说道。
  「我没事」岳母勉强一笑:「我只是怕被京京听见」「他的房间和我们又不相连,他就算叫再大声,他也听不见的」岳父不以为意,「再说他是我们的女婿,夫妻间做爱,这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会理解的」「嗯」岳母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要开始加速了」岳父沉声一起,胯下的老杆出入的速度骤然加快,口里亲吻着玉唇,而岳母也尽可能地配合丈夫的节奏,沉腰提臀,迁就这个体位。
  「啊,老婆…你里面真舒服…我快忍不住了…」岳父喘着呼吸。
  门外用耳朵紧贴着门板偷听地我,不由哑然。
  前后不会超过半小时吧,如果去掉那段激情热吻,有没有二十分钟?我对岳父的能力一向深信不疑,而这一刻,我却大为失望,我不说做足一小时也差不多,郝老狗更是做几小时不见得累,而岳父…「行健,我也快了」岳母的声调也忽然高了些许,然后便沉落下来。
  这是…射了?我隐隐猜测,打死我不相信岳母到高潮了,百分百是故意姿态,配合岳父,应该是岳父射精了才对,岳父这战斗力,就算不是早泄阳痿,起码也是个二级伤残吧。
  「我先缓缓…」隐约又听见岳父这样说,「先用这个顶上吧」「不…不用了吧」岳母好像有些迟疑,但还是犟不过。
  然后我便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一种「滋滋」地电动声,这是…自慰神器?!
  到了这时,我的兴趣索然,小心踱步回房。
  仰躺在床上,我想起当初岳母用我和白颖间房事的糗事来戏弄我,也从侧面渲染了我的失败,弄了半天,岳父母所谓的十多次性交,就是这种水平?另一方面,我也不禁困惑。
  为什么岳母明明没有得到性欲的满足,甚至是特意迁就岳父,假装自己有了高潮。
  我和白颖,至少我以为是有过真情实感的,而她最终和郝老狗搞到一起,最初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但她后续的作为,我却理解为她的性欲得到极大满足和释放,所以才能一次次欺骗我,投入郝老狗的胯下,甘当一条母狗。
  但,为什么,岳母却能忠于岳父?即便是我和她发生些许过火的事情,但那是另有原因,她的情感并没有背叛,到底她是如何做到的。
  或许,她真的做到了,只因爱胜过了欲,如果是那样,那只能证明,曾经的白颖或许爱过我,但还不够爱我。
  脑海思绪翩翩,不知何时,我便这样谁去,醒来又是一天。
  睡于夜,醒于晨,勃然微怒。
  一觉醒来,二兄弟又是精神抖擞的状态,不过倒不是很夸张。
  连续两天的晨勃,也不知这玩意挺久了,是否会充血,想着还是去冲了个早凉。
  下了楼,岳母已经准备好早餐,这回身上穿得不再是居家服,一件洁白的衬衣,一条修身直筒黑色长裤配上一双合脚的高跟鞋,头发梳成发髻,面容只化了淡妆,手腕上搭着一块女士表,不是奢侈品牌,但很符合著童副部长的风格,嗯,一种清凉飒的气质。
  餐桌上放着煎饼,稀饭粥,还有荷包蛋,几根香喷喷的老油条,新鲜的豆浆,还有一小碟湘地腌菜和两块辣式豆腐乳,这显然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我看着岳母,她安静地喝着稀饭粥,一面就着油条,以她中央财政部副部长的身份,眼下的餐食也算得上粗茶淡饭。
  只是,我从她脸上却看到了一种满足。
  或许,她乐得平淡,平淡也是一种福气。
  昨晚的偷听,我以为她多少会带着一种不和谐的失落,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想错了。
  岳母的确过得很幸福,在副部长荣耀光环下的她,内心世界却是个知足的小女人,又或许岳父从末给她什么压力,那些许不和谐早就被浓浓的感情给冲散一干二净。
  「你白爸爸今天赶早,我早上十点前有个会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
  岳母问我。
  「你捎我一段就行,正好我要去见个朋友」我想了想,算算时间,交代给陈律师的事,也应该有了下文。
  一顿温馨的早餐,接下来又是我和岳母两人的独处时间,途径一家咖啡厅前,我选择半路下车。
  挥别岳母,然后等待另一个女人的到来,将定位发给了陈律师,用的自然不会是李萱诗给的那部手机,而是同款同色的一部手机,这样可以让我在「不想被知道」和「故意被知道」间游刃有余。
  上午的时光,安静地品着咖啡。
  「抱歉,小左先生,让你久等了」陈律师赶来的时候,咖啡厅也没多少客人,毕竟上午喝咖啡的人,相对还是少数。
  「你不来一杯么?」我浅浅一笑,「虽然我不觉得这里的咖啡会好喝」「还是不用了,我还要赶去所里交办一些事情」陈律师将手里的档桉,放在我旁边的空位,「这是你要求我委托代办的DNA亲子鉴定检测报告书,我没有打开看过,这毕竟涉及隐私,还是你亲手打开最合适」「小左先生,不管结果如何,我相信你会懂得如何处理,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再联系我」在和我示意致歉,陈律师很快就离开…律师这个职业也是很讲究时间管理的。
  我拿起档桉袋,将文件的封口线慢慢解开,从里面抽出纸张,淡淡地扫了几眼,然后又放回。
  举起了咖啡勺,轻轻地划拨几下。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唤来了服务员,态度倒是不错。
  「我想再来一杯曼特宁」「还是不加糖?」「不加」不加糖的曼特宁,这是第二杯,喝起来还真是苦味十足,有少许的酸味,但酸楚显然驾驭不住它的浓浓的苦味。
  我拾起咖啡勺,在咖啡里搅拌起来,明明只是单品咖啡,没加糖,也没加奶,我到底在搅和些什么?或许,这一刻,只想安静地搅拌着,连同我心里的苦涩,那抑制不住地苦味,在这杯液体里肆意的搅动…不是没有设想,不是没有猜测,只是当它真的来临,你才会惊觉它依然可以原本就遍体鳞伤的内心更加的雪上加霜。
  这种明知结果却无法抗拒的情绪,在心里迅速荡漾,如同无声的海啸,没有呼啸的狂怒,而是在尚末来得及悲痛前便彻底淹没…或许,岳父在白颖事情上的恐惧,也如我现在这样,猜测是一回事,但真的面临确实的铁证,那样的结果却再也无法逃避。
  他是父亲,我也是父亲,这本就是父亲所能体会。
  只是,饮下这杯咖啡,我就连父亲这个身份也将不复存在了。
  颖颖呐,我的妻子,你还真是对得起我。
  咖啡在口中化开,一入咽喉,却在胃里浓浓地散不开,何时才会苦尽?郝江化…我的脑海又浮现了这条老狗的名字,眼神里的冷漠更甚,我发誓一定会让这条老狗付出惨痛的代价,连同整个郝家!郝江化不仅剥夺我人性的良善,更加巧取我父亲的财富,夺走我心爱的母亲,夺走我挚爱的妻子,夺走我疼爱的孩子,夺取我这大半生的良善和情爱…郝江化,是你让我一无所有啊!所以,就当整个郝家来陪葬吧,我将杯里的咖啡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这人生的苦咖啡,我左京,喝了!接下来,郝家的苦果,也该轮到你们吞下去!回到西郊的房子,看着这空落落的地方,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全然没有了意义。
  曾经以为的妻子,曾经以为的孩子,竟然沦为人生的一场笑话,可笑,确实可笑。
  我的浅浅笑声,飘荡在房间里,哀伤?并没有。
  仇怒?也没有。
  我所有的,只是那深深的恨,隔绝了我对于人性最后的怜悯。
  别了,西郊,别了,爱情,别了,亲情。
  往后余生,就此离别。
  「妈,我走了,中午的飞机」北京机场,即将开始我的征程,卡在十点前,我给岳母发了条微信消息。
  走了?岳母看着手机一愣,会议马上就开了,她只能简单地回了两个字:再会。
  我看着手机上的新消息,眼眶微微地润湿。
  她知我心,要的不是送别,而是期待着下次在相会。
  没有相会,哪里有离别?可是没有离别,又哪里来相会?很多年前,李萱诗来北京看我,做的是高铁,那一年长沙南站通车,过了农历新年,我送她返长沙,偶遇了郝江化父子。
  尔后我今后的不幸就从那时开始,现在我乘飞机回来,长沙也是我的第一站。
  我生于衡山县,十岁那样全家才迁到了长沙,十六岁我考取北大,真要算起来,在长沙的年头也不长,反而是婚后郝老狗和李萱诗送了一套别墅,最后白颖拍板定居到长沙,我没有太反对,倒不是故土南离,只是那时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郝老狗的真正用心,以及白颖的道德沦丧到何等地步。
  回到长沙,直接在房屋中介那里租了套房,两室一厅,没有厨房,但多了个阳台,这将是我在长沙的暂住地。
  没什么可整理的,从北京我只带回那台MacBook,随手将那份亲子关系鉴定报告给丢到一旁角落,打开电脑,熟悉的邮箱界面,我又陆续发出了几份邮件,给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也附上了我最新的联系方式。
  邮件里的内容,有长有短,却是同一个目的。
  寻寻是一间花店的名字,也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花店的老板娘就是寻寻。
  花店开在街面,往来的人流也大,平日来光顾的客人也不少,店里两个小姑娘,在忙着扎花束,应该是谁家喜日子用的吧,看样子是个大活。
  「先生,你需要什么花…」小姑娘很热情地招呼。
  「康乃馨,红色,九十九朵…」红色够艳俗,用来送李萱诗也是配她的媚俗。
  「走的时候,我会带走」在小姑娘的惊惑目光中,我走进里面的工作室,也是她的办公室。
  婀娜的身姿,却是很文静,寻寻看到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拥抱,眼神里却浮动着情感,和往日给人的淡漠形象不同,也不是男女情爱,而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很复杂也很朴素。
  她缓缓起身,走到玻璃隔窗前,工作间是透明的,她将百叶窗垂下帘子。
  这样外面就看不到里面。
  「你这样不怕外面两小姑娘误会?」「我倒希望被误会,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寻寻浅浅一叹,「我们快两年没见了,你…工作还是很忙」「不是工作忙,而是去坐牢」我淡淡道。
  「坐牢?」寻寻吃了一惊,「什么原因?」「犯法咯,还能因为什么」似云淡风轻,「这次来,想请你帮忙。
  当然,你可以拒绝」「我答应」寻寻直接答应,她看我的眼神已经告诉我,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我开口,她都会去做。
  我不会怀疑,寻寻就是这样的人。
  作为她唯二的朋友,唯一的异性朋友,也作为她的恩人,她的投资人,是的,这间花店也有我一份子,虽然在工商信息里不会有我的名字,但左京这两个字,一直在她心里。
  「你能答应,我很高兴,但我还是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我坐在她办公桌前,她也重新坐了回去,「这是我的私人恩怨…虽然说是帮忙,其实直白点讲,我是打算利用你…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桩交易,而且会是一桩肮脏的交易,所以你可以拒绝」「谢谢你的直白…只要能帮你,不用给钱我也做」
  寻寻还是不改主意,「你要我做什么?」我从身上抽出三张照片,依次在她面前:「这三个人是三兄弟,从左到右,分别是老大郝虎,老二郝龙,老三郝杰…具体的资料,我会发到你的私人邮箱,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尽量地接触他们,想办法让他们中间有人爱上你,一个或者几个,谁都可以…」美貌是上天赋予女人的强大武器,用来对付男人,往往是有效而致命。
  「让他们喜欢上我,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知道我…」寻寻突然愣住了,她忽然领悟到我所说的「肮脏」是什么意思。
  美色不过是诱人的鱼饵,而我真正复仇的用心,同样也是寻寻最难看的痛苦。
  她的痛苦,才是我针对郝家兄弟的毒刺。
  致命的毒刺。
  「原来这才是你的意图…的确很肮脏」寻寻眼中依然可见那种难言的痛苦,但她还是点头,「这件事…我可以做」「谢谢」虽然我有其他备桉,但寻寻既然答应,我还是感激,「如果你觉得无法忍受,还是那句话,你随时都可以退出来」这也是我的承诺,只不过我的囚徒计划是不会因此而中止。
  「奶奶,她还好么?」我话锋一转。
  「二月的时候,她走了,走得很安详」寻寻叹了口气,相依为命的亲人也走了。
  「走的时候,她让我谢谢你,虽然她从来没见过你」寻寻看着我,「京哥,你是我和奶奶的恩人,我一直很感激你,可是我也恨你,因为你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是的,寻寻最好的朋友,不是我,而是瑶丫头。
  一想到那个女孩,我便沉默了,她大概是世上我最不忍却又偏偏伤害的女孩。
  「京哥,你变了…变脏了」寻寻这样说,我不意外,从我来找她做这件事,就证实我的心已经不再美好,而且变得肮脏,以后也将越来越脏。
  「你和我一样,都挺脏的,所以…离阿瑶还是远一点吧」「我很多年没见她了,以后…最好也是不见」我若有所思,「你说的对,我变脏了,还是离得远些好」事情初步谈妥,我便起身离开,「等等…」寻寻这时叫住了我。
  「京哥,能让我抱一下你吗…」寻寻浅浅地说。
  我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
  我张开双臂,寻寻却往后推了一步,而是要我背过身。
  她要的不是拥抱,而是从身后抱了一下,或许是忌讳,她抱的时间很短,然后像小鹿一样逃开了。
  离开花店时,我带走了那大束康乃馨,依稀听到小姑娘在谈论,老板娘不收钱,和我什么关系云云。
  小八卦的心思,在所难免。
  寻寻的故事,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听故事的人是我,而讲故事的人却是多年前的瑶丫头。
  寻寻是我的学妹,一样是长沙重点高中,只是后来她辍学了,也就没上大学,那时候,她还有个奶奶要照顾。
  她和瑶丫头相识于校外的公益活动,活泼热情的瑶丫头,匪夷所思地闯进这个女孩封闭的心房,成为极好的朋友,也因为瑶丫头,我和寻寻才逐渐相识,相知,这才有了深厚的情谊。
  寻寻是个很纯洁却又很不幸的女孩,然而她总觉得自己很脏,很肮脏,每天都会洗澡,洗很久的澡,只是厌恶那种肮脏的感觉。
  有那么多的男欢女爱,有那么多沉沦滥情,唯独她却沾染上这种噩梦的绝望。
  这明明不是她的原罪,但上天却偏偏要她背负。
  恶魔的咒语,降临在这个不幸的家庭,父母离异,相依为命只有奶奶,不能交朋友,不能亲吻,甚至连拉手也是种奢望…一辈子要扛着这个秘密,躲在人群的角落。
  即便过去很多年,她依然用冷漠隔绝着交往,尽可能地缩减她的圈子。
  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一次输血手术,却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
  而我呢,也只是因为一次善良,我的人生同样被改写。
  明明是不幸的受害者,却不得不承受所谓「肮脏」,那么不妨更肮脏一些吧。
  温泉山庄,我和李萱诗又一次扮演着彼此的戏码,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王诗芸作陪。
  她安静地站在旁边。
  「我在长沙租了房子,路上看到一家花店,顺手买了」我脸上还保持着冷淡,却又比上次稍微松弛一些,显得不那么生分。
  不用太讨好,这个时候收敛一些才显得自然。
  「康乃馨,九十九朵」李萱诗一脸惊喜的模样,接过那一大束康乃馨,「谢谢你,京京,你能送妈妈花,妈妈很开心,这份礼物我很喜欢」红色康乃馨,皇冠花束,花朵正中挂着一个透明的皇冠装饰物。
  李萱诗忍不住嗅了一下,新鲜的康乃馨,多少有些芬芳,这本就是给母亲最好的献花,虽然我认为她其实不配。
  「诗芸,帮我把花收好」李萱诗将花转交给王诗芸,「京京,我们吃饭去,顺便和妈说说,这次去北京怎么样」我随口敷衍了几句,说的也都是实情,无非是去黄俊儒家吃了顿酒,住了一晚,然后也岳父母家,也算碰了个头,然后便是今天返回长沙,租好房子,再回到长沙,的确也到了饭店。
  当然,那些不该说的事情,我是不可能讲的。
  「你岳父岳父也问你和白颖的事情了」李萱诗问道,「你是怎么回他们」「
  还能怎么回,直接说呗,反正签了分居协议,至于离婚不离婚…」我看着她,「
  总得等她出现,否则讲多也没什么意义」「倒也是啊」李萱诗一笑而过。
  饭菜倒是不错,但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人是真的有些倦,应付几口,我便回房了。
  「京京的话,你也听了,怎么想的」李萱诗看向王诗芸。
  「从他说的事情还有手机定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他和俊儒、童佳慧的通话也证明了这点」王诗芸顿了顿,「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是瞎担心。
  你不是说,京京会亲近我,假装和解,然后伺机报复老郝,现在横看竖看,他也没这个意图啊」李萱诗道,「京京这孩子,我这个做妈的,怎么会不了解,他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别把他想太坏了」「也就是老郝和白颖伤他太深…他毕竟血气方刚,一时冲动才那样做」李萱诗眼眶有些湿润,「还知道送花给我…这孩子,我想想也心疼…」王诗芸瞧在眼里,这算什么,鳄鱼的眼泪?还是这个女人,在情感需要满足的时候,自我垂怜?如果真心疼孩子,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媳推到丈夫的床上,公婆媳三人大战时也没见谁心疼左京。
  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出口。
  夜渐深,明明困乏,我却睡不着觉,或许踏出行动的第一步,这种压抑的心情让我难眠。
  利用寻寻,的确是证实我人性的扭曲,我的心灵变得肮脏污秽,但覆巢之下无完卵,沉沦本就无可奈何。
  或许她也会看轻了我,但其实我何尝不是看不起我自己呢。
  寻寻的答应,的确就在我的预计里,我需要她的美貌,也需要她的不幸,她一定以为我利用的是她身上的「肮脏」,但她不会知道,相比身体的那种「肮脏」,情感的「肮脏」才最可怕最可怕。
  「感情,才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如果说,囚徒计划带来的是一场复仇和毁火的饕鬄盛宴,那么郝家三兄弟只是这场盛宴里微不足道的甜品。
  仅此而已。
  「瑶丫头,对不起…」我的眼睛里有了些迷离,曾经我伤害过的女孩,而在末来的日子,随着囚徒计划的推进,我终究也会伤害到她的家人,但我还是会无情地走下去。
  这是一场绝望的囚徒之旅,我必须搏杀在苦心算计,用以扼断仇人命运的咽喉,来换取自己生存的脉搏,否则末来的人生,那漫长的几十年岁月,我该何以为继啊…脏吗?脏,很脏。
  可是,这将是我生命里的常态,也是生存下去的勇气。
  我既无法回头,也绝不回头!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3 05:57:51

005
  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女孩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坐回电脑前,眼睛在左右来回着,是在浏览着什么。
  然后又用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仿佛回到学生时代,一面写作业,一面还有思考一下。
  只不过,这次布置作业的,不是老师,而是左京。
  一个在她生命里最信赖的一个男人,唯二的好朋友,甚至…这一夜,寻寻注定难眠。
  想念一个男人,尔后,却要思考三个男人。
  但她的电脑上,是三个男人的具体资料,该选谁呢,难办,寻寻隐隐有些头疼…排除法!她忽然想到阿瑶当初教她的办法,在面临多种选择的时候,排除最讨厌的,剩下就是答案…浴缸里放着水,也洒了玫瑰花瓣,放了浴盐,滴几滴精油,用温度计测过,四十五度。
  李萱诗这才满意地躺进浴缸,此刻她人在郝家大院的主宅里,享受着温水沐浴的舒畅感,今天她的心情很不错。
  因为她的大儿子左京,送了一大捧的康乃馨花送给自己,而且足足有九十九朵。
  作为曾经重点中学的老师,学生作文里常常有写母亲,而康乃馨却是送给母亲最好的礼物。
  虽然李萱诗对花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毕竟年轻时期就有不少追求者,比如那个锒铛入狱的何坤当初就送过好几次玫瑰花,但今天收到的康乃馨,却是最令她欢喜的。
  这代表母子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左京还没有开口叫她「妈妈」,但是她对此充满了信心。
  悠悠的铃声,不是风铃声,而是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也打搅了她的泡浴。
  拿起旁边的手机,李萱诗一看,心情变得有些不好,但是接通后,还是挤出些许温和的意味:「颖颖,什么事?」「妈…」那头传来的声音,确实是白颖的声音,似有些犹豫,又似难言。
  「是不是缺钱了,我等会给你转过去」李萱诗浅浅道。
  「不是钱的事,妈,还是那件事」白颖的声音有些紧张,「左京他不是回来了吗,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还能怎么想,心里肯定还是生气呗,就连我现在和他也说不上几句话」李萱诗淡淡应道,只字不提左京送她九十九朵康乃馨,她还不打算告诉白颖自己和左京关系缓和的事情。
  「妈,我知道我错了,左京生我气是应该的…可是,这事您是知道的,您不能不管啊」白颖的话音里带着些许哭泣。
  李萱诗心里不无好气,白颖这是在和她耍小心眼呢,还这事您知道,什么事,当然是郝江化和她的丑事,指的不是杭州那晚的事情,而是郝江化那次偷奸白颖,事后被白颖发觉大闹的时候,是郝江化下跪求着自己说和,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儿媳。
  这也没办法,郝江化不知死活,垂涎儿媳居然敢玩这么一出,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如果真被白行健和童佳慧知道,只怕自己和郝江化下场会很惨,谁能想到郝江化这狗东西是抓到竹竿就能往上爬的主,以后更凭此拿住了白颖,最终算是得偿所愿。
  现在白颖就是用这事敲打自己呢。
  「颖颖,你别急,你是妈的好儿媳,妈怎么会不帮你呢,你得容我些时间,这样我才可以和京京聊聊,再想办法缓和你们关系」李萱诗搪塞道,「这事说来说去,还是怪你们不小心,被京京堵在房间,就算没抓现行,但深更半夜,公公和儿媳在宾馆一个房间,还能怪京京怎么想,换个男人也忍不了,老郝那几刀也是活该」「我知道错了,是郝爸爸…啊不,是公公他…」白颖不由沉默了,这事还能怎么说,彼此心知肚明。
  「你疯了,这三个字你怎么还敢说出口!」李萱诗登时一怒,「以往也就算了,现在他都怀疑你们那种关系,你还这么叫,要是被京京听到,你不是成心往枪口上撞,到时谁也帮不了你」「我…我会改口的」白颖也有些委屈,自从和郝江化搞到一起,郝江化就要求她喊这么喊,这几年她当着左京面喊过,也在她爸妈面前喊过,喊习惯了,结果脱口而出。
  「你躲着不见人,京京就算再生气也没用」李萱诗话锋一转,「说实话,想要解决这事,根源还在你身上,你是怎么想的」「妈,我不想离婚」白颖喏喏道,「这事您得帮我啊」帮你,我还能怎么帮,是帮你糊弄京京,还是成全你和郝江化?!想到这里,李萱诗话音也冷了几分:「颖颖,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
  第一条,你和京京索性就离了,反正已经签了分居协议,以后随你和你郝爸爸怎么胡来,我也管不着,京京也正好死心」「妈,我选第二条…」白颖连忙表态。
  「这第二条,你要痛改前非,以后收起你的心思,专心跟京京过日子,别想着两边都占着,天下没这种好事。
  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以前怎么会容忍你们…这样坑我儿子」说着说着,李萱诗也是连连悔恨,「你如果想留住京京,你就必须和郝江化这个王八蛋断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妈,我都躲一年了,除了您,我真的和他没有联系,我发誓!」白颖顿了顿声,「出了这事,我才如梦初醒,就算我和左京真的不能再在一起,我也不会和他再有联系了,可是您知道他手里还有东西…」「发誓有个屁用,你跟我骗京京的鬼话还说得少,少讲没用的」李萱诗沉声道,「你如果决心和郝江化做个了断,这事我去摆平,还有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
  我就跟你明说,京京最后如何决定,我也没什么把握,他要是真铁了心打算离婚,那也没办法。
  但你只有真心实意,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听好了,是只有一丝机会,成不成我也不能保证,你威胁我也没用!」「妈,我哪敢威胁您…我就想求着您帮忙,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总比没有好呀」白颖这一哭,那边似乎惊醒小孩,更是哭成一片。
  「行了,别哭了,越哭越乱,有机会再帮你探探风」李萱诗长长地叹气,「
  颖颖,我们都错了,也都对不起京京,你不是好妻子,我也不是好母亲,我也没什么立场怪你。
  你和老郝的事,虽说一开始我不知情,但演变成到现在的局面,确实也有我的责任」「颖颖,如果你真想选这第二条路,你一定要痛下决心,这将会很难走,很难很难,你只能死心地一条路走到底,就赌一赌,京京会不会对你留一丝情分…如果他连这最后一丝情分也不留恋,那就真没办法了」「就算他再恨我…看在孩子面上,多少还会有些情分吧…」白颖泪不成声,「我还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我只想要一个补救机会」李萱诗道:「你也别想太多,早点休息,这事也急不得」白颖或许还想说些什么,但也知道眼前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再加上孩子在旁哭闹,只好挂断通话。
  机会?哪有那么多机会,即便有,又是否能补救呢?李萱诗心里也没底。
  而且也不能太急。
  毕竟这对左京来说,是一个难堪的坎。
  李萱诗明白,一年前老郝和白颖被左京堵在杭州宾馆,虽然没有抓现行,但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其实老郝是和自己去杭州玩,那想到他居然背着自己半夜溜出去找白颖寻欢,想想就来气。
  自己不是没规劝过老郝要节制,白颖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当初心里也是一万个不愿意,架不住老郝偷食成功,反而越来越上瘾,连带自己也卷进去三人同欢过几次。
  郝江化好色,性欲又强,自己不是不清楚,很多时候单靠自己确实也招架不住,但是白颖呢,她是自己的儿媳,左京的妻子,也是当妈的人了,偶尔偷吃几次尝尝鲜也就算了,结果越玩越疯,一对狗男女。
  李萱诗心里多少也堵着气,自己是郝江化的妻子,满足丈夫无可厚非,但你白颖是左京的妻子,居然一再背叛自己丈夫,和自己公公淫乱,真是下贱。
  李萱诗恼怒白颖是事实,一方面是同为郝老狗的女人,少不了争风吃醋,另一方面有感羞愧于母亲的身份,在心里给自己找托词,至于心疼左京,多少也有些,聊胜于无,自然对白颖存着看法。
  尤其因为这件事,左京最后追到郝家沟捅伤了郝江化,如果不是诗芸拦住了,说不定自己不仅没了大儿子,连老公也没了,又成了寡妇,到时候一个拖家带口的老年寡妇,悲伤给谁看?好在时过境迁,左京出狱了,事情也都过去了,心想等老郝回来,再说合一下,就算不能和和气气,化干戈也是好的。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自己这个年纪,可是再也折腾不起了,李萱诗轻抚着肌肤,虽说她的身体保养还很好,甚至不逊色三十几岁的女人,可是再好的保养,就像是过了中午十二点,太阳迟早会下山的,夕阳再美,还能有朝阳青春活力?
  李萱诗不敢赌,年轻的时候,她赌过一次,在花一样的年华,她嫁给了比自己大十二岁的左轩宇。
  那一次她赌对了,往后的二十年,她过得很幸福,而且有左京这个乖巧听话而且孝顺的孩子承欢膝下——童佳慧,这个和自己同样貌美的女人,既输了左轩宇,又输了儿子,她一直想要个儿子却末能如愿,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是大赢家。
  可是,十年前,左轩宇意外而死,虽然留下大笔遗产,可是她毕竟才四十来岁,这对女人来说是个要命的年纪,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以前还有老左滋润,可往后呢,左京这孩子,隔年就结婚,而且在北京买房,那自己怎么办?也就是在那时候,郝江化出现了,带着那个病恹恹的小儿子,自己的恻隐之心,最后也是引狼入室。
  还能怎么办呢?再赌一次吧,索性就跟了郝江化,郝江化虽然丑得令人恶心,但他却有一根超乎常人的大家伙,一次把控不住,闭眼心想就当被狗日了,没想到一发而不可收拾。
  嫁到郝家沟,在那时候造成的轰动,依然是历历在目,郝家沟是个什么地方?穷乡僻壤也不为过,正儿八经的贫困村,虽说是二婚,但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绝对称得上是凤凰入鸡窝。
  所有人脸上带着笑,又有多少人其实等着看笑话。
  既然如此,那就赌呗,看谁笑到最后,李萱诗心里清楚,这将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左家的万贯家财,赌的是她的下半辈子!凭借着左轩宇上亿的遗产,她出钱让郝江化兴建郝家祖宅,经过几次扩建,成了如今的郝家大院,并且成立郝家山金茶油技术开发有限公司,种植加工销售植物茶油,连带着整个郝家沟村民脱贫致富,同时也花钱给郝江化这个小学肄业的老农民买了成大文凭再砸钱办好组织关系和履历,加上郝家沟的靓丽业绩,总算让郝江化当上了村长,如今已经是龙山镇镇长,期间在衡山县花巨资兴建温泉度假山庄,接待省市不少大领导,各界名流往来也很多…横看竖看,她都是人生大赢家,可是这场赌局,是她赢了么?夜深人静,李萱诗有时也在想到这个问题,却在心里深处浮动一丝的酸楚,又或者吹着凉风,眼角不经意会滑落一滴眼泪。
  然后她会手指抹去,这样的场景,她绝不会让人看到。
  她必须要让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李萱诗生活得很幸福!可是,实情呢,冷暖自知罢了。
  光鲜亮丽的粉饰,费尽她无数心力,究竟是荣耀了自己,还是成全了郝江化这个老狗?后悔过么?后悔,怎么会不后悔,如果说从末有有过后悔,那只是自欺欺人。
  只有她才知道,在郝家沟那场婚宴,自己喝下的绝不是喜酒,而是一杯苦酒。
  倘若早知如此,何苦来哉。
  早在心里不知后悔多少次,后悔给了郝江化,后悔祸害白颖,后悔伤害左京…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值得她后悔,可是后悔有用么?到最后,就连后悔本身也变得麻木了,诸葛亮扶阿斗何其难,而她扶郝江化又付出了多少!以左家的巨资,富足了郝家,财神嫁到?给郝江化铺平青云仕途,扶龙戏珠?还给郝家生了四个孩子,开枝散叶?到底做了多少?李萱诗不知道,这些年给郝江化找了多少女人,摆平了多少次,甚至为了争副县长之位,她不还被郝江化送给郑市长玩了一次,这算什么事。
  但凡郝江化有真心当她是妻子,何至于这样糟践她。
  随着郝江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其实她多少也察觉到了,郝江化对自己的性趣也越来越低,或许只有在和白颖一起所谓的「婆媳共夫」时才会挑拨他的情欲…如果不是每年花大钱在保养,使得自己看起来风韵犹存,如果不是自己拥有的庞大财富,郝江化还会在意自己?李萱诗心里清楚,随着自己年老色衰,郝江化对女人的性趣却不会减少,身边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只怕自己到时不是所谓后宫的「皇后」,而是大院里的管家婆…这还算好的,若是连手里的钱也没了,说不定还会被打入冷宫…这也是她这些年,在用钱上绝不轻易松手的原因,也不让郝家人成为公司和山庄的管理。
  这就是她最后的依仗,郝家人谁也不可信。
  郝家人是什么德行,李萱诗不是不清楚,这几年随着郝江化的官运,再加上她的财力,郝虎郝龙那两兄弟贪婪之心膨胀很快,尤其郝虎手下聚了一帮混子,她不能不防备。
  所以她一早做了一件事,就是做了一份公证,如果她遇到意外,那么她所有的财富都会由左京继承。
  这是一记妙招,既是她立身保命的根本,也是用来平衡郝江化和左京的杠杆,郝家如果想生活得好,那就谁也离不开她。
  而她自己呢,早已被绑在这条船上了,不管这船开往何处,又是否会漏。
  这人生最后的航行,走到了如今,还能奢求什么,惟愿各自安好,但求最后,能落个善始善终。
  倚靠着浴缸壁,李萱诗闭目养神,眼角处好像沁出什么。
  是错觉么?何时起了云雾,朦胧地看不清。
  京京,妈妈…再也赌不起…也输不起…温水润身,可是温情脉脉,是否能涛声依旧?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没有用来寻找光明。
  站在房间玻璃窗前,往窗外的世界看去,如今漆黑,像极了深渊。
  而我只是这样安静地站在,安静地看着,这座小小的县城,却有着无比深沉的夜。
  等待明天第一缕的阳光,下一个故事里的人儿,又会是谁呢?再深沉的夜也会过去,晨曦来临又是人们忙碌一天的开始。
  云天大楼是顶好的商务写字楼,交通便利,吸引不少优质公司租赁办公,也算是县内一大标志性建筑。
  而距离它不太远,就是栖凤山庄这个知名的温泉度假地。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商务赚钱和松弛身心也是相得益彰,互为成全。
  而在大楼的第八层,闫肃和陈墨在忙碌不停,各项商务办公的硬件设备全给鼓弄好,虽然只租用了半层区域,但也容得下近二百个工位座,有三个独立的办公室和休憩室。
  「京哥,咱这个皮包网络公司,有必要搞这么大么,全公司就两三个人,就算招人也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闫肃有些不解,「不是做戏么,有必要这么折腾」「假戏也要真做,才能算是一出好戏」我淡淡道,「何况谁说这只是做戏,虽然瑶丫头当初投钱给你们开公司是为了玩,但你们总不能一直游戏人生,这皮包公司要是你们真干成了,做大做强,也算对得起她」「这个…说的也是啊」闫肃笑了笑,拍了拍陈墨,「小墨,一会儿把咱三脚猫网络公司的LOGO挂起来」
  「挂牌还是缓缓再说」汗,三脚猫…真不知瑶丫头当初怎么想的。
  「先招几个人,做些门面功夫出来,正好你们的老业务还能干着」我想了想,「到时公司业务方面,我给你们落实…记住,别忘了我的正事」「哪能」闫肃认真道,「资料就存在你办公室的那台电脑硬盘,后续的资料,我和小墨也会按约定整理后发送过去」「加密需要调整么?」一向寡言的陈墨,提了一句。
  「暂时不用,照旧就好」陈墨话不多,但是心够细。
  来到办公室,没什么像样的摆件,坐在办公椅,打开电脑,硬盘的确有很多加密资料。
  而这些资料,是我末来一段时间内,需要细细琢磨的,闫肃和陈墨已经为我剔除了一些无关项,但这容量还是很惊人,譬如那些重复往来的人像、车辆资料就轮到我自己处理,如果有需要还再找人跟进。
  「喂」翻看着文档目录,一个来电打到座机。
  是的,这个新办公的座机。
  「我给你安排的地方,还喜欢么?」电话里传来一种随性的懒散腔。
  「还行,符合我的预期,当然最重要是地段」如果是我来操办,就算能成事也末必这么快,他的效率远不是我能比的。
  「我刚接洽一个商贸团,顺便回衡阳一趟,见一见?」「好,见一见」中午在山庄,我又见到了李萱诗。
  这个我不太想见却又不得不见的女人。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或许源于我对她的矛盾情感,曾经的爱,彼时的恨,都深埋于心,浸入骨血。
  「其实,你不用每天陪我吃饭」我叹了口气,眼神没有落在她身上,「你还是多留时间操持郝家,和我接触久了,他就算明里不说,暗里也少不了埋怨你」
  「京京,你这是心疼妈妈,担心妈妈受气?」李萱诗似乎很受用。
  「我没这么说」我似一副倔强而死不承认神情,语气,神态,脸上的微表情做出少数调整,有一丝丝的「不自然」,而这「不自然」被她理所当然地理解为一种大孩子式害羞。
  「好好好,你没这么说,但你是这么想的」李萱诗自以为是地脑补我对她的关心,「京京,谢谢你还能想着妈妈…对了,你去北京前说的创业,有什么打算没有?妈妈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我在云天大楼租了半层办公区,是和两个朋友一起搭伙,公司叫三脚猫网络,现在还没挂牌」我夹了口菜,「现在就三个人,办公设备倒是置办差不多,他们手上也有些老业务,这段时间还是先招人…以后的发展应该也可以」「噢,那就好」李萱诗没想到我的做事会这么快,本想着帮扶一下,「云天大楼,离得也近,这样妈妈想你了,见你也方便」我随口应道,特意找的地能不近嘛。
  无论是进公司还是山庄,沦为她的打工人,还要被那些女人盯得死死,这绝对是不可行,但是如果隔得太远,又会造成实施计划不便,同时也会给她们不安全感。
  只有把自己处于一种她们能观察到的位置,视野可及,不能太亲近,也不能要远离,这样这些人才会觉得心安。
  而这也是自己想要的,无论以后出点什么事,都会予人一种错觉,这事和左京无关。
  三脚猫公司是我的一种很好掩饰,这样无论去哪里见谁,至少有着到处跑拓展业务的说辞,而我则可以在视野可及处,冷眼旁观郝家人和那些女人日后那些此起彼伏的故事…一顶男士遮阳帽,休闲清凉的装扮,带着专业相机、录音笔、还有随行的记事本,郝杰一如既往地外出采风。
  说是采风,其实就是走走停停,偶尔拍拍记记,四处溜达,回去还能报销个下午茶钱。
  从学校毕业后,他就进入了当地一家经营文化资讯服务公司,本身就不是什么名校毕业,和野鸡也差不了多少,好歹顶着大学生的招牌,在郝家人里无疑是学历最高的一个。
  老大郝虎给李萱诗干过司机,一直想进入管理层,但李萱诗不肯,最后给钱办了一个叫平天下拆迁公司,底下聚了一帮人,惹事也不少。
  二哥郝龙原先是修车的,同样是靠着李萱诗的资助开了间二手车行,唯独郝杰是个文化人,心气也和郝家人不一样,做了文化撰稿人。
  所谓文化撰稿人,其实就是个有点文青味的编辑,所在公司原先是当地一家平面媒体后来转型网络媒体。
  而郝杰则是挂职的自由撰稿人,冲着郝江化这层关系在,倒也算混得住。
  平日里拍些风景,宣传一下民宿,探所老旧奇闻,然后在网络平台推送做导流,赚不了什么大钱,但他也觉得无所谓。
  郝杰举着相机拍着照,寻找聚焦点,倒也不是真想拍些什么。
  照片这玩意,随便来几张配上几行文字,轻松就是一篇洗涤心灵的鸡汤文。
  正当他调好角度准备来几张时,他愣住了,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倩影,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婀娜的身姿,裙摆摇曳,他不由垂下相机,眼神却转不开了。
  阳光很暖,打在他的遮阳帽,也落在她的遮阳伞上。
  她撑着一把遮阳伞,青丝长发,俏丽的脸庞,明眸皓齿,玲珑的身线,曼妙的脚步,像是从诗文里的女主角踏着清扬的舞曲,脸上的浅浅笑容,就像是雪山上迎来的一阵春风,吹入他的心里。
  好美。
  郝杰有些痴醉,那是一种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就像他曾经欣赏的嫂子白颖,那是天上才有的仙女,是他对于男女情感有朦胧憧憬时的渴望,可惜…一想到那样的仙女被自己肮脏丑陋的二叔郝江化给玷污甚至是玩弄,他心里的无明业火就难以熄火,那是一种烧心的疼痛,就像是园丁心疼娇花的破败一样。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有几次从郝虎喝醉酒时听闻到,他有几次负责接送白颖,后来也渐渐察觉…「再美的女人,一样是贱货!」可是,郝杰不这样看,白颖依然是他心中的女神,依然是他拥有不可触及的梦。
  可是现在,另一个梦的影子却出现在面前。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郝杰的脑海里浮现这是现代诗,眼前的女孩撑得不是油纸伞而是遮阳伞,这里也不是雨巷而是街道,她没有结着愁怨而是微笑如春风,但她却像是诗文里的那个姑娘,走进了他的世界…何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两道残影,郝杰定眼一看,原来女孩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嘿,发什么呆呢?」「
  没…没什么」郝杰喏喏应道,有些不自然。
  「满哥,瞧你带着相机,给我拍几张照呗」女孩浅浅地一笑,摆起POSS。
  「啊…拍照,好、好」满哥是长沙方言帅哥的意思,郝杰满口答应道,一面调好角度,一面不自主地吞咽口水,像极了舔狗。
  但,郝家人,有几个不是狗东西呢,本性矣。
  这是一栋三层楼别墅,以占地面积而言比郝家大院还要大上一些,郝家大院住着一大家子,而这间别墅只住着他一个人,事实上这也只是他其中一个住所,偶尔想起才会回来待上一待。
  从法国定制回来的大沙发,就摆在大厅,是的,不是客厅。
  他虽然偶尔会住这里,但从没有在这里接待过客人,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客厅。
  大厅,真的很大,所以才需要这样的大沙发,用得是最上好的天鹅绒,就连缝合线也是最好的蚕丝线,任谁坐着或者躺着,都会感到很舒适。
  大沙发的面前有一个暖浴池,像是感染情欲而激荡的红韵,十五年的大木桐红酒如果都不能浸润她的美丽,那这红酒浴佳人的意蕴便差了几分。
  一头落肩的秀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身子隐在浴池里,却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魅力,任谁忍不住要投以心动的目光。
  所以当我走进来,而眼睛却是落在他身上时,刘可颇为得意:「媛媛,你赌输了」浴池里的女人轻哼了一声,却是朝我多看了两眼。
  「做了一年牢,确实比以前沉稳多了」刘可拍了拍我的肩膀,「随便坐」说是随便坐,除了大沙发,又能坐那里。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定制这个大沙发?」刘可问道,见我摇头,这才继续道,「看美人沐浴是种享受,而坐在这个沙发上,可以尽情选择方位,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那都是极好的」对于刘可的话,我不置可否,他既然喜欢这样做,别人的意见便不重要。
  「帮你搞定了写字楼,明修栈道的栈道也已落实,下一步就看你如何暗度了」刘可想了想,「不过我对你有信心,虽然一年前,你确实让我挺失望」「我倒不觉得,虽然回报比不值,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一年的时光,除了让人冷静,还有思考,并且不断地加以完善」我若有所思,「从这一点讲,甚至是物有所值,否则你不会同意跟我合作」「我是个商人,让我自己动手,一来有风险,二来不符比例,但如果是跟你合作,只需要一点微薄之力便能锦上添花还可以得到巨额回报,我为什么不做」刘可笑说道,「更不用说,我对郝家沟那条狗深恶痛绝,落井下石的事,只要不算亏,我也乐意掺和一脚」「放心,郝老狗会有报应,郝家也一样」我沉声道。
  「这我相信,但能否成事总归是事在人为,说到底还是你来办」刘哥走到一旁,手里已经端过来酒器,「美酒佳人,有些酒是用来泡的,不过这瓶是我从香港拍卖回来的酒王,正好一起尝尝,也算庆祝你出狱」酒气香醇,美人醉人,不过此时,我们关注的重点都不是美人,而是复仇。
  这两个男人的对话,也意味着复仇者的联盟,囚徒计划最后的囚局将获得他的支持,这也将注定了整个郝家沟的结局。
  是的,刘可跟我一样,都很和郝老狗有怨,虽然侧重点不一样,但根源却都是因为女人。
  譬如,黄俊儒失去了王诗芸,我失去了白颖,而刘可失去的就是我称为岑姨的女人,没错,就是五年半前难产而死的岑青箐。
  「刘哥,你还恨吗?」我提了一句,其实我多少有些不理解,以他一个大财阀的公子哥,要说心有怨恨,也不用等这么些年也不动手,但要说不恨,他却同意在最后的囚局鼎力相助,虽然那也是一笔合算的交易。
  「恨,怎么会不恨,你不也恨吗,但我们的恨还是有些不同」刘可呷了一口红酒,「你的恨,很深重,是一种你死我活即便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的恨,所以一年前你才会一怒想杀人,因为你所拥有的美好被人给夺走了;而我的恨,是一种不甘愿,是一种遗憾并且与之而来的挫败,我还没有拥有过,却先品尝到失去的滋味…再后来,那就是无比的羞辱」我不由想起那次在医院外,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刘可,其实岑姨和他已经分手,但他送了岑姨最后一程。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岑姨的怀孕,是因为郝江化那条老狗的杰作,而且忙着为他龙山镇长的位子拉关系,尔后岑姨的遗体被捐赠,直到后来岑筱薇回国调查岑姨的死因,而最终她…几次见面她和郝老狗的热乎劲,如今想来也就明了。
  「我和她虽然分了手,但也希望她最后能走得安心,没想到那个男人根本没出现,所以我后来就找人仔细调查了一下」刘可顿了顿,「我一直想问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在她身边陪着她,让她带着遗憾离世…分手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有什么不够好,她有更好的选择,没想到,调查的结果居然会是那样,想想还真是可笑…我可以被女人甩,但我不能接受我输给了一条狗、一个杂碎!」「这些年,我终究是有些意难平」刘可将酒一饮而尽,「她不是我喜欢的女人,但却是我最难忘的女人,我曾经为之付出过真心…只不过,这真心还是喂了狗,郝江化那条狗」「但你并没有报仇」我如实说。
  「报仇?我为什么要报仇,我凭什么报仇?」刘可叹了口气,「你是师出有名,而我不行,她只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前女友,我和她连亲吻都没有过…我的恨,和她无关,报仇也就谈不上了,我如果要对付郝老狗,那也只是他带给我的羞辱,那就是一根刺,时刻在提醒我,我曾经输给了一条狗!」「但偌大的家族产业,总有些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刘可停顿了片刻,「左京,你只尝试过情感的背叛,而我好几次就要被亲人谋害,好在后来,我还是得到家族一切」刘可的家族内斗,他的两位哥哥,一个疯了被关进精神病院,一个据说醉驾而死,原来还有些内因。
  「我坐上集团主席的位子,有些事情就不可以再任性,而且郝老狗在你母亲的帮扶下,已经今非昔比」刘可看着我,「别看他只是个芝麻官,但官场本就是派系林立,动他一个就会牵扯出一大片,我是个商人,不划算的生意没必要硬做。
  但现在你要动手,我当然会压一把」刘可的话,情理之中,但隐隐有所保留。
  坐拥庞大财团的大人物,虽然过往也打过一些交代,而在针对郝家的报复上,可以合作,却无关信任,我相信真正打动他的,还是那计划成功后,他可以入场收割。
  而这,我虽然能预料,却也无可奈何。
  在我离开后,刘可淡淡地说:「媛媛,你觉得左京这个人怎么样」「有点意思,无怪你会和他合伙」那个女人浅浅一笑,「这几年,他明里在美资企业工作,但也帮你做了不少海外项目,能力应该还不错」「有件事,他应该不知道,其实我那次去医院,虽然是去看岑青箐,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认识他」刘可笑了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左京他是白家的女婿」「白家,那个白家?!」「对,是那个白家」人心叵测,谁会真正信任谁?又是夜,又是不一样的故事。
  郝杰独自躲在房间,和今天那个女孩发著短讯聊天,这是幸运的一天,他居然结识了一个美女,而且还互相加了好友。
  兴奋之余,他对末来有了些别样的期待;他不会知道,那个女孩将一天的收获,简要地发给了我…故事,有些是磕磕碰碰,有些是断断续续,而有些或许将是个鬼故事,正如我做梦也没想到,当我回到房间,一天的疲倦,我直接甩开扣子,将衣服一丢,连灯没心气去开,直接往床上而去。
  然后,我便触及到一片嫩滑的柔软,心神一荡,连忙后退去。
  彼时,房间明灯骤亮,我的瞳孔不由变大。
  一个女人,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此刻就躺在我的床上,而这个女人,我是认识的。
  「王诗芸,你搞什么!」(想说,是该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哎,伍姑娘打脸,自扇耳光…)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3 05:58:04

006
  欲望是什么?欲望是人类超脱于动物却又继承那原始野性下的演化性贪婪所产生的渴求。
  动物的欲望很单一,那就是生存。
  无论是杀无赦的猎食欲,还是必然性的物种交配,最终都只是为了族群能够生存繁衍。
  然而,人类的欲望,却是在生存外,是无止境地享乐,享受为人的权利,却从不会去思考欲望下的沉沦,又是怎样的卑劣和肮脏。
  但即便如此,人类依然需要欲望,社会也同样需要欲望,一个没有欲望的世界,便不会再催化进化的动力。
  时代的巨变,往往也是因为欲望才有了契机,所以这世上有了飞机大炮,有了高楼大厦,有了互联网…与此同时,社会繁荣外衣精心包裹的浮华,流淌着欲望横流的放纵,沉沦也就在所难免。
  欲望是人的共性,拜金和惜金何尝不是一回事。
  人非圣贤,当然就会有欲望,我也有我的欲望。
  以前是追求美好生活的欲望,而现在却有很深的报复欲,而这报复欲也是我的生存欲,我的人生一片狼藉,如果连报复都失去,那么我的生存也就毫无生气。
  为了报复,我舍弃了良善,压抑了本心,就连内心原始的情欲也被深藏起来。
  我以为那是因为我对情感的失望,我以为我会控制的很好,但当我看到王诗芸那赤裸的身躯,我惊觉那一刻小小的勃了一下。
  勃的,不是胯下的二兄弟,虽然这段时间它很精神,但此时勃动的,却是身体里那隐藏的情欲。
  那份被我关进情感深渊的情欲,本该被我的理性给上了锁,但是今夜莫名地被撬动了一下,用的不是锹杆,钥匙也还在我手里,如果说情欲关在匣子里,现在则是这个匣子自己莫名地膨胀导致了松动,流露出一丝丝的情欲。
  王诗芸是个敏锐的女人,即便只是一丝丝的情欲,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我退后了几步,而她却从床上爬起,那具雪白如脂玉的胴体,没有任何衣料的遮挡,是的,完全的赤裸,但是…很完美。
  我不得不承认,从进房间开始,我就连续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就是没有及时警觉到房间有人,而第二个错误,就是我不该又把灯光打开。
  节能灯的光亮并不刺眼,照明着房间,也令王诗芸的身材在光线照射下,一览无余。
  如果说白天工作状态的王诗芸是职场女性特有的气质美,现在则像是得到释放的肉欲美,彻底将那层伪装给脱掉。
  她有着一身迷人的曲线,雪白的双峰随着她向我走近而微微晃动,而我的心境彷佛也荡起一波涟漪。
  脸庞、嘴唇、乳房、肚脐、屁股,还有大长腿…不能不感慨造物主在她身上赋予的美妙。
  印象里,和王诗芸的初见,还是在几年前,这个和白颖如此相似的女人,我怎么会没有上心过,甚至隐隐地有着特别的情愫,我也有过想象,她那职业装下隐藏的玉体是怎样。
  她的身姿性感迷人,赤裸的躯体在灯光下散发似乎散发著淡泽,像是有着神秘魔法的诱惑,不断地在挑逗我的情欲。
  而我已经退无可退,是的,我沦落到一种尴尬的境地。
  那就是我被王诗芸…壁咚了。
  她浅浅地笑着,一手撑着墙面,一手却攀到了我的胸膛,那是心脏的地方,冰凉的手掌,正在探测我内心的火热程度。
  火热?不,一开始的微微发热,如今已然降了温,冷静的理智又占据了我的大脑,但我的心跳的确很快,呼吸也有些粗实…这是欲和智的较量,今晚这无疑是一个局,谁又在谁的局中。
  李萱诗多次在我面前夸赞过这个女人,即便没有太深入的接触,我也能感受到她的工作能力的确很出色。
  和我一样都是北大高才,也在跨国企业任职,我以为她是一头拼搏于事业的母狮子,这样的女人本该带着女王的傲气,但我看错了。
  后来我窥见她和郝老狗的淫行,我以为她是一条母狗,但现在,我觉得我又看错了。
  她是个天生的尤物。
  「你的心跳得很快…」女人轻轻的呢喃,此刻她表现得像是波斯猫,美丽的外貌,妖娆的体态,说话声也很温驯,抚摸胸膛的那只手掌蜷缩,然后伸出一截小指头,竟然画起了圈圈,女人三十其实也末必不可爱。
  她的确是那种让男人很难把持的女人。
  「你今晚不该在这里」我的语气很冷淡。
  「该不该,我都来了,不是么?」王诗芸轻轻地说,「该来的那个人,她来不了,我来,还不是一样」我的眉头微蹙,今晚的确不对劲,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不对的人。
  「我说了,你的心跳很快…你,一定也很想要」即便只是脉脉含春,却已经足够夺目。
  身子微微上翘,明亮的眼睛里,似带一种烂漫的眸彩,但神态间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我还没有回答,她却搂上了我的腰际,那撑墙的手一落,灯光又熄掉了。
  「我…我有些害羞」这个女人在为火灯找寻借口,轻柔的话语,没有说服力,却能打动男人的心,「到床上去吧」王诗芸的身躯清冷,那种肌肤亲近的感觉,对于我这样的囚徒来说,的确充满了诱惑了。
  我虽然有拒绝的能力,却没有拒绝的动机,一个关在监狱一年的囚徒,如今囚徒归来,如果没有半点情欲,这个女人是否会怀疑我隐忍克制的目的呢?她今晚的到来,突兀而异常,这种行为很不对劲,而且很愚蠢。
  无论是怀有怎样的目的性,这都不是高明的手段,尤其还派这个和白颖如此相似的女人,那无疑火上浇油。
  这当然也不会是她个人的决定。
  害羞,只是她的托词。
  从我见识过她在郝老狗身下承欢时的表现,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在性欲上讲究所谓的害羞。
  但她抗拒是真的,在灯光即将熄掉的那一瞬,我分明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些许挣扎。
  虽然这挣扎很无力,但挣扎就是挣扎,本身也是一种态度,至少这不代表她的本意,她的潜意识还是在抗拒,抗拒和我即将发生的事情。
  昏暗的房间,柔软的床,渐渐有了温度。
  纵然是两具冰凉的身体,倘若靠得足够近,某种程度上也能互相取暖。
  莫名地,我想起了那个关于刺猬取暖的故事。
  寒冬至,两只刺猬,离得远会很生冷,于是互相拥抱取暖,结果却要忍受被彼此刺伤。
  这放诸在男女关系上,也是件很奇妙的例子,只不过今晚并不算应景。
  床上的温暖,并不是因为我们的体温,而是过火的情欲,难自控时便烧得厉害,烫得厉害…女人缠上我的身体,却是将头凑过来,我知道她要做什么,没有阻止,而是将头侧向了一边,那片火热的嘴唇便落了空,她也不生气,而是吻在我的颈部,然后一点点往下,不止是唇瓣,甚至伸出那条香滑的舌头,用舌尖轻点我的胸膛…她是在玩火,玩火自焚,她企图挑起我的浴火,而我却察觉到她情欲的高涨,她委实是不对劲。
  此刻这女人纠缠的姿势越来越粘人,纤细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胸膛,在肌肉结实的地方画着圈圈,嘴巴却含住了我胸前的蓓蕾,不时用舌头刺激着它。
  乳头这玩意,不只是女人的敏感地带,对很多男人来说也是,而且很难驾驭,因为女人知道她们的双乳区域在性交中的意义,而多数男人对自己的乳头却了解太少,相比胯下的二兄弟,有时候它的忍受力就像是新生的婴儿一样脆弱,直到抑制不住情欲。
  只是,王诗芸一番用心地舔弄,却撩拨不了我胸膛的欲火。
  我的胸膛的确有火,那是浴火重生的火种,只为复仇的恨意。
  我的恨,远比我的欲来得更强烈,她又怎么能撩拨的动。
  「你的身体太僵硬了,难道不能放松一些」她的躯体扭动着,柔声道:「这种事总是需要两个人配合」「你可以不做」我冷淡地回道,但她会不做么?我猜不会。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讨厌」女人浅浅地媚笑,「难道非要我主动」这不是问句,而是确认句。
  话说完,她便继续发起了攻势,唇舌之间,竟来到我的胯下。
  她的双手轻易地握持着我的二兄弟,上下套弄起来,这本该是极能刺激男人情欲的方式。
  不得不说,她的手法很不错,力度也是轻重得宜,但她不会明白,一个人欲气末起,那样做就是无用功。
  这就像是我在浴室用伍姑娘时也是一样,男人打过手枪动知道,任凭你擦拭枪身,倘若没有意淫的精神刺激,那就是左手握右手,很熟悉但不会有心跳的感觉。
  「看来你真是憋太久了,不好好刺激一下是不行的」王诗芸的声音少了些魅惑,但行动却更是大胆,嘴唇一开,便将龟头一口含进去,同时一手上下套弄着肉柱,一手则是拨动着阴囊和睾丸。
  「你今晚这样做,有没有想过黄俊儒?」我的声音愈来愈冷淡。
  胯下的二兄弟正被女人嘴腔给伺候,倒也不是全无感觉,但若说欲有一分,却是九分助长了恨意。
  不是憎恨,而是怅恨,这个女人何以沦落到这种地步,只是以一个代替品来试图愉悦我?胯下的女人的动作,有明显地停顿,却彷佛没有听见我的问话,然后又继续侍弄。
  我不知道她是否有想过黄俊儒,或许想过,但她今晚却不得不如此。
  而我没有抗拒,不是因为她的挑逗,而是想看看这个女人的堕落程度,若是连她都如此,那么白颖呢,李萱诗呢,女人的不自爱到了何种地步。
  在黄家和黄俊儒喝酒,他还提及他想找回王诗芸,还希望一家三口能回到过去。
  真是天真而可笑的男人,痴情或许可敬,却也可悲。
  彼时彼刻,我在心中划过悲凉,王诗芸回不去了,白颖回不去了,而我也回不去了。
  随着龟头进入王诗芸的小嘴,二兄弟触及到了那片温润。
  香舌绕着龟头转了几圈,然后将它整个含了进去,更是把头往下压,直到大半根肉棒都进了她的嘴腔后端,龟头顶住了她柔软的喉咙才停止下来。
  「我刚才说过,你今晚不该来」我又重复了这句话。
  王诗芸稍微顿了一顿,反而开始吮吸,并且不断得调整唇舌的位置,那柔软而紧凑的感觉却让我的二兄弟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即便是白颖也没这么贴心过,这也让我相信,今晚的她确实不对劲。
  「我明明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你不听呢」我的声音很冷淡,她听得见,可是因为熄灯的关系,她无法瞧见我眼神同样很冷淡。
  渐渐的,王诗芸被二兄弟堵得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不过她却并没有吐出来,反而更加卖力得吞吐起来,龟头在她的小嘴里进出时,带动了她的口水,发出了淫荡的「唧唧」之声。
  「做错事,是要接受惩罚的」伴着我的话音,我的左手也来到了胯下,落在她的头上,她吐出了龟头,也放开了二兄弟的肉柱,这才抬头,她能感觉到这只手的力量。
  「我以为你是精明的女人,但今晚你不断地犯错,实在是有损平时得体的形象」我微微叹息,「今晚,你不该来,但你来了,这是第一个错误,你来了却又脱光了来勾引我,这是第二个错误,脱光虽然省事,但总是会让人觉得无趣」王诗芸柔软的躯体己僵硬,嘴唇颤抖着,却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
  「你的第三个错,你太主动了,通常呢,男人不喜欢被动,除非…他真的不行」我有些戏谑,声音却冷淡依然,「至于第四个错误,你实在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是长得很像她,但你就不是她,这角色扮演不是谁都能胜任的」王诗芸紧咬着嘴唇,颤声道:「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这是你今晚犯的第五个错」
  我冷声,「王诗芸,我说过,做错事,是要接受惩罚的,你却要我放了你」「你…」王诗芸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感受到疼痛,一种钻破脑门的疼痛。
  五根手指攥住她美丽的秀发,只是稍微用劲,她便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扯头发,是女人打架常用的招式,但我来做时,她的确是承受不住,开始央求,我却无动于衷。
  或许是央求无用,王诗芸疼得眼泪掉落,嘴里开始咒骂:「左京,你这个王八蛋,你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不中用,难怪你老婆白颖宁愿被郝江化操屄,也不跟你做…你就不是男人!」「你可以继续骂,如果你会觉得舒服」我似不以为意,但心中隐隐一疼。
  王诗芸说的是骂人话,可是骂人的话为什么不能是真的。
  这是她这样想,还是从白颖那里听到有关的抱怨,我在白颖心中是否算是一个男人,而我末来的所作所为又是否算是个人?心里的这个疑问,王诗芸是无法回答的。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颤动,身体也因为头发拉扯的疼痛而抖动。
  「你不会我的惩罚只是扯头发而已吧」一手攥着王诗芸的头发,一手推开浴室的门,她虽然疼得咒骂,却不得不以一种近乎半跪的姿态跟随,否则她就要忍受被我强行拖行。
  甫进门来,我便将她压在浴缸,一手攥着头发将头往往下压,于是她的人便不得不下腰,她的上身在浴缸里,而她的下身却站在浴缸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身体柔韧性真是不错。
  王诗芸用力得挣扎着,嘴里叫道:「混蛋,你放开我!」我冷笑以对,没有多余的废话,随手便在她的屁股重重地拍了巴掌,疼得她又咒骂起来。
  而回应她的又是连续几巴掌。
  雪白的两瓣臀股顿时红了一大片,并且是火辣地生疼。
  「这里的隔音不错,而且又是浴室,随便你大声骂,都不会有人听见」对于这个女人,我实在没什么可顾忌,谁让她今晚的目的本就不纯呢,「你骂得越大声,我打的越厉害,有胆你就使劲骂…」「你…无耻」王诗芸虽然还是骂,总算知道不能吃眼前亏,声调也降了一些,也知道反抗没什么用,索性放弃了抵抗。
  「我明明警告过你,你非但不听,玩我兄弟还口嗨的很,现在也该轮到我一报还一报」我一面说着话,一面却是将她的两腿分开。
  「你…你干什么?!」王诗芸没法回头,对于我这样的举动,她有些慌乱。
  「干什么都可以,总之不会是干你」我一阵冷嘲,上她?怎么可能,真要上,刚才在床上就可以。
  今晚,她的激情表演,虽没有催动我的情欲,却也成功地勾起了我的情绪。
  情绪的纾解,除了自身平复,慢慢地消退,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宣泄,将心头的那堆火给宣发出来,至于手段嘛,无所谓了。
  走在报复的道路,早就抛弃所谓的良善,不做好人,以一个恶人的身份,又有什么不可行。
  我的右手从她的臀股下探去,触手便是一片繁茂的幽林,那长满浓密屄毛的阴阜和在屄毛的覆盖下若隐若现的骚屄:「你的屄毛竟然这么茂盛,看来你的性欲一定很强,难怪舍不得郝老狗那根老屌」言语带着羞辱味,是的,我本就在凌辱,凌辱既是因为报复,也是帮助她宣泄心头那团火最好的方法,毕竟我不可能真的进入她。
  或许是恶趣味作祟,我扯下她几根屄毛,这样的行为,令王诗芸着实有些屈辱。
  尔后伏在她的玉背,手也伸到她的胸膛,将那对雪白的玉乳大力地搓揉,刺激得她脸上羞红,只不过由于视角的问题,这一幕我并没有看到。
  我用力握住她其中一只奶子,然后手指捏住娇嫩的乳头大力搓揉,很快,乳头就硬了起来:「王诗芸,你还真是个淫荡的贱货,这么快奶头就硬了」王诗芸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操,你还享受上了」我似有生气,腾手便在她那被拍得红润的屁股上又来重重地「啪啪」了好几下巴掌,隐隐可见臀股的肌肤开始红肿。
  王诗芸虽然疼得龇牙,却不再喊出声,也不再咒骂,而是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声音,那是一种难言的呻吟。
  或许连我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身上隐藏着些许受虐的属性,虽然她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想在我的针对性惩罚下有反应,虽然挨打有些疼,但同时一种奇妙的快感却也跟着涌了出来。
  王诗芸忍不住地呻吟,在我的拍打下,她的反应越来越明显,脸上的红韵也渐浓,她甚至能感受到在那在浓密阴毛覆盖下的蜜穴口有些湿润起来,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把头压得更低,一面是对自己当下的身体反应很是不满,一面却又贪恋那种滋味,然后在我又一番的凌辱举动下,这个咬牙不说话的女人,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快感,扭动着娇躯配合起我的惩罚,脸上的红韵也更浓。
  最终,娇躯在一阵疼痛和欢愉交缠着痉挛起来,骚屄一阵收缩,然后泄出了高潮的阴精,伴着轻微的抖动,她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也平缓下来。
  「泄出来了,看样子是药效过了」我淡淡地说,随手一松,或许是高潮余味,她整个人便无力地滑进浴缸。
  「你、你已经知道…」王诗芸瘫靠着浴缸壁。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不对劲,关灯的时候,我看到你眼里分明是不情愿,但今晚你的行为却过于主动,而且一开始就脱精光,实在太轻浮,表现也太饥渴,实在不像你」我盯着王诗芸,「虽然没有开灯,我看不清你的脸色,但我听到了你的呼吸,我既没有迎合你,你也没有自慰,为什么呼吸的节奏变得很乱,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卡在我回来前吃了药,你心里明明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来,又怕表现不好,所以吃药来刺激情欲,又或者是那条老狗给你出的馊主意」王诗芸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是他,而不是董事长吩咐我来的」「于你,是不情愿,于她,是没必要」我将目光收敛,「能吩咐你做这件事,除了郝江化那条老狗还能有谁,也只有他才会不干人事,真是蠢得可以」「他是挺蠢的」王诗芸看了我一眼。
  「我说的不是他而是你,是你蠢得可以」我冷嘲道。
  「我?」王诗芸一愣。
  「郝老狗怎么想的,我能够猜到八九分,无非是为了白颖。
  白颖躲起来一年了,到现在也不敢见我,她应该也没有跟郝老狗一起,不然这婚早就离了,白颖不会天真以为我抓奸捅了郝老狗后,她还能一面继续鬼混一面维持婚姻。
  她怕我会和她离婚。
  虽然我不会原谅,但郝老狗还是想占据白颖,所以他一定想进行破坏,最好是打消白颖继续和我在一起的念头」「所以,郝老狗想到了你,你长得很像白颖,这一点或许能吸引我。
  我如果表示拒绝或者厌恶,那么他会引申为我怨恨白颖,虽然从结论看是对的。
  如果我和你发生了点什么,他也会跟白颖说我有了代替品,也不需要她了,即便出现什么变动,对于郝老狗来说,他又有什么损失」我冷淡地看着王诗芸:「倒是你,你明明知道郝老狗的用意,你却听他的话来做这件事,心甘情愿当他的工具,而能成为这件工具,也不是因为他看中你的能力,而只是因为你有着和白颖有那么几分相似的脸仅此而已,你说你一个北大才女沦落到这种地步,是不是蠢得可以。
  你难道不知道,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对你来说,这本该是难以忍受的屈辱,还是你感受到的屈辱还不够?」王诗芸沉默了,她哪里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那又能怎么办?那就是她存在的价值是,如果不是这张相似的脸,她凭什么可以在她们中脱颖而出,成为仅次于李萱诗、白颖、徐琳的女人。
  这样的「地位价值」是如此的可悲,如此的可笑,可这就是她沦陷后的唯一选择,她回不去了啊。
  「你既然都知道」王诗芸叹了口气,「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不是蠢的可以,而是蠢得无药可救」我也叹了口气,「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既然要来惹我,我怎么对你都只是合理回击而已。
  郝老狗当你是母狗,他可以随便操你,但我不行,我怎么会上一条母狗呢,不用这种方法,怎么帮你泄火,这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仁慈,你还有什么抱怨的」「我…我不是母狗,不是…」王诗芸咬着牙,眼中隐隐泪痕。
  「可惜,你说了不算」我冷笑不已,「那次我亲眼看到郝老狗是如何地操你,你当时淫荡和低贱的样子,就是一条母狗。
  你说你不是母狗,那谁是?你想说白颖是吗,白颖若是母狗,那我必须得收回这句话,你连母狗都不如,你只是母狗的代替品而已!」「不要…不要说了」
  王诗芸侧着头。
  「其实,我没必要和你扯这么多,简直浪费时间」我沉沉一笑,然后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扶住了二兄弟,对着她如羔羊赤裸的躯体,来了浓浓的一发,是的,我终究还是射了。
  射的不是精液,而是从膀胱里积累而来的液体,带着强烈的凌辱快感,「滋滋…」如水柱射到她的胸膛,然后左右来回。
  「左京,你疯了!你…」王诗芸还想再说什么,迎面同样是一股热流。
  「你不是想要我射吗,那我就如你所愿射给你」凌辱,屈辱,羞辱,侮辱…
  倘若她连最后一点羞耻感都丧失了,那真就无药可救,那真就是一条货真价实的母狗。
  「滋滋…」扑鼻的腥臭尿液,就这样打在她如花俏丽的脸上,胸膛,然后几乎是全身…肉体的凌辱没什么意思,我要的将是凌辱她的精神…是的,我尽可能地波及,没有厚此薄彼,大约持续一分多钟,这场「天降甘露」才得以告终,最后象征性地抖了三抖,算是收尾。
  沉默,漫长的沉默,王诗芸蜷缩成团,除去最开始的喊叫,她再也没说话,不再咒骂,甚至连嘴唇都没有动,只是双手环抱着膝盖。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然后便像是黄河水决堤,再也无法阻挡它的宣泄,情感到了这种地步,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遍体鳞伤,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堤坝再也拦不住了,眼泪滚滚,潸然而下…「哭,就要好好哭,哭要哭出声!」我上前,冲着她的脸颊甩了两个巴掌,「想哭就大声哭!想喊就大声喊…」沉默里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哭声,不是哭泣,也不是抽泣,而是嚎嚎大哭,哭得撕心,哭得裂肺…哭得将所有的伪装都褪去,哭得将所有的防堤都冲溃…哭得,足以将任何事物都淹没在这片情感泪雨中…她这回是真的哭了,像是淘气的孩子被狠狠地教训,然后可以嚎嚎大哭一个下午…王诗芸在哭,无比真实的哭,这回她终于不需要再伪装,也不需要迎合,至于哭什么,为什么哭…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这样的哭,我也有过…人如果真的受了伤,那本就该痛快地哭一场,否则那样的痛苦又改如何宣泄…只是,这样终究还是不够的。
  我将莲蓬取下,将控水开关打开,冰凉的水流从她的头顶倾下,模煳了她的眼帘,拍打着她的脸颊,流到下巴,那是莲蓬里喷出的冷水还是她眼睛流下的泪水,又或者是她痛哭时的口水,俨然分不清…水流开始冲刷着身躯,冲走了尿液的腥臊,可是她身体遭受的污垢,又是否洗刷干净…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浴缸里的水换了几波,莲蓬喷射的水也换取了足够的眼泪…我将莲蓬归位,浴缸里也开始放流温水,她依然在哭泣,搓洗着身体,脸面上哭得更厉害…这时,我已经走出浴室,隐约听到的哭泣…到底她哭了多久,洗了多久,还是边哭边洗,边洗边哭?我也不知道。
  我既不是黄家的保姆,也不是她王诗芸的助理。
  漫长的时间,直到再也没有动静,我终于不再等待,推开浴门,她没有在哭,也没有在洗澡,浴缸里的水也拍干净了,何时她竟然躺在浴缸里,就这样悄然睡去…无奈地扯过浴袍,将她包裹,然后抱上床,盖上了被子…同情?仁慈?不,我既不同情这个女人,也不会圣母心发作,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在凌辱而已,凌辱这个女人,除了带给我些许心灵复仇的快意,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利用这个女人,给这场囚徒者的复仇盛宴增添少许意味,否则复仇岂非太枯燥且无趣…王诗芸是否能醒悟,是否悔恨,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那只对黄家父女有所意义。
  我想要的,则是在漫长的等待后,我将距离我期待的那一天又会更进一步。
  这一夜,余下的时间,王诗芸睡得很沉,躺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被子。
  不晓得这算不算是鸠占鹊巢?而我却独坐在阳台,在一片茫茫的黑暗里,等待着那一缕的曙光到来,那是天亮的光明,而我人生的曙光,会在何时来临?我不知道,却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是默默地抽起烟。
  那是平价的白沙烟,是我在监狱里抽的那种烟,十元的价格,不贵,味道也很普通,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喜欢抽,正如今夜,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抽。
  烟云吐露,无人能瞧见我目光里的痛苦。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女人从睡眠里醒来,这一觉她没有做梦,无论是好梦还是噩梦都没有梦到,就是简单的睡觉,然后再睁眼,便是这时候醒来。
  「醒了?」我轻轻地问,好吧,这的确是废话,但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废话至少能缓解下气氛。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语气有些懒散。
  「没有女式衣物给你更换,你昨天穿的还在」我淡淡道,「你可以先穿回去再换」「嗯」得,又是一个字。
  「你要是再嗯一个,信不信我打你屁股」「你要是想打…」她脸上微红,「
  我没意见」我一阵无语,这女人,是脑子瓦特了。
  「逗你呢」许是瞧着我的无语样,王诗芸终于淡淡地叹了口气,「昨晚,谢谢你…」「谢我?」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谢谢你,让我大哭了一场,很久没这样哭过了」王诗芸似有所思,「这种感觉…很好」我没有理会这个疯女人,而是点燃一根白沙,我没有抽很久的烟,我只抽了两根,一根在凌晨,一根在清晨。
  「哭着哭着,心就空旷许多,我也明白许多…虽然你对我做的事,很过分」
  王诗芸轻轻叹道,「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谢谢你,让我更加认清我自己」「随便,你高兴就好」我不以为意,关我鸟事,不对,这就不关我鸟的事情。
  「能给我来一根?」这个女人忽然道。
  这点小要求,我还是能满足的,将烟盒连同打火机递了过去。
  「白沙?你居然抽这种烟」王诗芸有些意外,然后不再废话,抽了一根,点上。
  男人抽烟是因为烟瘾,是因为喜欢抽,而女人抽烟,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随意,一团团的烟雾袅袅的从她手指之间升起,又慢慢的飞散消失的时间,心里就会有一种情绪共鸣在升腾,都是有故事的人。
  「等抽完这烟,我就要回去了」王诗芸看着我,浅浅问道,「如果问起,你想我怎么说?」「怎么说都可以,我无所谓」我轻轻地说。
  这是囚徒的猎局,也是人心的赌局,明争或是暗斗,亦不过是手段。
  王诗芸在这场囚局,至少目前为止她只是个插曲,从来都算不得重要,但曲声入耳,听曲人作何想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我猜,横竖你都落不了好」峰回路转,驾车离开山庄,回去的路上,王诗芸便接到了郝老狗的电话,询问昨晚进展。
  于是,她便讲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拿下我,空忙一场,至于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她却一个字没有说。
  浴室,又是浴室,浴室还真是个诞生秘密的好地方,尤其我面对的还是女人、「妈的,这小王八蛋,这么沉得住气,算了,反正也不寄望你」电话里郝江化有些生气,也有些恼怒,「等我回来再想办法对付这小子…嗯、嗬…」那最后两个语气助词,被王诗芸给听出味来。
  她很清楚郝江化这是处于什么状态。
  这次郝江化出差,是带着岑筱薇过去的,这个小妖精,听郝江化私底下说过,这小妖精有她妈八成的功夫,可是却不知道她妈真实的死因,真是可怜又可悲。
  在岑青箐的事情上,所有人都将岑筱薇蒙在鼓里,而她却在迎合郝江化,真不知道有朝一日,岑筱薇得知真相,会是怎样的景象。
  女人呐,身处其中而不自知,如果不是昨晚被左京那样的凌辱给刺激,不是那样大声地痛哭一场,她是否也如岑筱薇一样,继续沉沦下去…不,她比岑筱薇更惨,岑筱薇只是一个人,而她却是另一个女人的代替品,甚至她的女儿,在末来也将成为那个女人的代替品,如果不做出改变的话…「什么,你居然做这种事!」当王诗芸将昨晚的事情转述给李萱诗时,面前的女人顿时暴跳如雷。
  当然,王诗芸同样隐去浴室环节不讲。
  「王诗芸,你还记不记得你到底是谁的人!这么大的事情,你事前跟我居然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李萱诗气愤不已,「郝江化让你做,你就去做,有没有脑子,他是个蠢货,难道你也是吗?」「萱诗姐姐,老爷他这么说,我也不好不听」王诗芸只好赔笑。
  「在公司要叫董事长,万一被手底下人听到,传出去多不好。
  外面已经有些风声,你说话要注意场合」李萱诗按下心头的不悦,「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老郝什么心事,我难道还不知道。
  这颖颖要我帮忙修补她和京京的关系,我和老郝就是这么一提,他立马就插手了,真是淫心不死啊,他迟早就毁在他那玩意上」气归气,但李萱诗还是不好迁怒王诗芸,毕竟她是自己最得力的心腹,事业上那是没的说,公司业绩每年都能翻一番,少不了王诗芸的功劳,更不用说在老郝面前,这萱诗姐姐诗芸妹妹向来是一边的,尤其是白颖躲了一年,郝江化的「婆媳共夫」的淫欲一起,也只能拿王诗芸来角色扮演,充当起白颖这个儿媳的角色。
  郝江化这个老淫棍玩女人太疯,这些女人里个个都是相貌出众,李萱诗虽然能压得住,但不能什么时候都自己上阵,不得不仰仗王诗芸。
  「好在这事最后是没成,京京也不至于误会是我安排的,不过这样一来,我想要他和老郝和解,估计是难上加难,唉,这事还是再说吧」李萱诗想了想。
  到了三脚猫公司办公室,我一面查看资料,一面也在心里盘算。
  王诗芸这个女人,并不是真如自己想得愚蠢,在郝江化那一杆女人里,如果要说精明,顶天也就她和徐琳,李萱诗只能算半个,她的精明只在于算计。
  稍微琢磨就知道,黄俊儒苦劝大半年都没有令她回头,可见她陷得多深,或许她会有那么些许对于往昔追忆的怀念,但那几个女人谁没有呢。
  只怕一碰上郝老狗那条臭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所以必须换个方法。
  人和人的关系,往往都是从缝隙开始崩坏,男人是源于失意,不同的地位,不同的区域,不同的圈子,造成最终的渐行渐远,而女人则是源于失宠,失去关注,失去被需要的价值,她也就仅此而已。
  「所以,还是要再加几把火才行」我若有所思,继续浏览着资料,很快我便注意到一份文件。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3 10:09:05

007
  郝江化躺靠在房间的大床上,手里夹着根香烟,往嘴边一送,张口一嘬,但见吐出阵阵袅袅云雾,似得意升腾。
  还别说,这九五之尊的烟抽起来,就是舒服。
  贵倒是其次,但就九五之尊这烟名,那就是深得他意。
  回想这辈子,几十年的贫困村老农民,抽着祖传的旱烟枪,也曾沦落到捡别人烟头嘬两口,丧妻丧子,只有一个小崽郝小天,也是得了白血病,本以为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谁能想到,他会重遇左京一家,尤其是左京那个美艳的母亲李萱诗。
  很多年前的初见,郝江化便在心中觊觎这个美丽的女人,尤其是左京那个死鬼老爸左轩宇死后,这个风姿撩人的美艳寡妇的身影就不断萦绕在他淫欲满满的心里。
  然后,在用心谋划下,郝江化成功地征服了这个女人,胯下那根粗壮的大肉屌可是干得她死去活来。
  最后,李萱诗带着左轩宇一辈子打拼的遗产改嫁给他,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
  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化肥厂工人,而左轩宇堂堂办公室主任,每次见面郝江化都感觉矮人几个头,然而很多年后,他却得到了左轩宇的美艳妻子李萱诗,以及那笔庞大遗产在背后支持他开启官场升迁路。
  人生几十年的光景,渐渐明了,闹半天,左轩宇是给他打工。
  娶妻当如是。
  郝江化不得不承认,征服李萱诗的确是他人生最得意的事情。
  郝家的风光史大半功劳是要归于她,即便如今他的事业和女人,也是依靠着这个美娇妻,她还给郝家生了四个孩子,居功至伟。
  再后来,便是郝江化另一件得意的事情,那就是他偷奸左京的妻子,也就是李萱诗的儿媳,并且在几番威逼和谋划下,也在他大肉屌和大补汤的滋润下,最终达成了心意,这对美婆媳一同臣服在他的胯下,「婆媳共夫」的成就感,的确是非比寻常,尤其她还是左京的妻子。
  美中不足没能摘取所谓的童佳慧那朵带刺的女人花,总觉得还是有些遗憾,她毕竟是左京的岳母,但始终没有这样的机会,否则和左家有关那些美人,都是他郝江化的。
  唯一令他没想到,左京这小子居然会抓奸,一怒之下捅伤了他,甚至险些丧命。
  一想到这里,郝江化心里还是怨气难消,自己只是玩了左京的女人,左京却想要他的命。
  这小子被判刑入监一年,而白颖竟也躲了一年,以至于他每每想大战婆媳时只能拿王诗芸这个女人充数。
  「别抽了,都是烟味,难闻死了」郝江化心里想着事,烟抽得更狠,却招致身旁的俏美人颇为不满。
  「难闻?那我偏偏就让你闻个够」说着,郝江化将烟头捻火在床柜的烟灰缸,一把将俏美人拉过来,俯身就是一顿亲。
  岑筱薇眉宇微蹙,倒不全是因为那烟味,而是郝江化那张丑陋的老脸本就让人恶心,一早醒来尚末洗漱,这嘴一张便满是口臭,尤其那一口大黄牙,她实在不愿意接吻。
  「干爹,你还是先去刷牙吧」岑筱薇有些不情愿。
  「刷什么牙,我就要亲」郝江化兴趣一起,哪里会理会她的意愿,对着那抹诱人的朱唇便是猛亲,粗糙的大舌想要攻占进去。
  岑筱薇无力躲闪,想着紧闭牙关,没想到郝江化手只往她下巴处那么一抬,她的牙口便打开,然后那条粗糙的舌头便入侵而来,一股不适感,她想要躲避,却也无处可躲。
  品尝这岑筱薇香滑的嫩舌和唇瓣,郝江化淫心渐起,只觉得她唇腔里的口水也是无比香甜。
  粗糙的舌头没有什么技巧,也谈不上情感的享受,他要的只是占有,占有眼前这个俏美人。
  那是他的干女儿,也是他曾经玩弄过岑箐青的亲生女儿,而她也是左京曾经的青梅竹马…瞧着那副欲迎还拒的模样,扭动着动人的娇躯,神情更添几分淫糜的娇媚。
  郝江化一把抱住岑筱薇的身子,让她跪伏在地上,轻抚着那黑漆如墨的秀发,慢慢将岑筱薇的头按到胯下大鸡巴前:「薇薇,干爹这里硬得厉害,你就先舔舔它吧」说着,郝江化轻轻捏开岑筱薇的牙关,将自己粗大的肉棍塞进了她那俏美如樱桃的小嘴。
  岑筱薇虽然被这根巨大的肉棍操过多次,但迎战的却是下面的那张嘴,自己上面的嘴鲜少做这种事情呢,实在是心里感觉太过恶心,印象里倒是那些女人经常卖弄这些,无非是为了讨好郝江化。
  自己虽然委身于这个老男人,也沦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员,但是她实在不习惯这样做。
  但岑筱薇还是张开了口,无论她是否愿意,只要他想要,她能拒绝吗?不可能,所以只能逆来顺受。
  闻到他那丑陋且恶臭的大鸡巴,岑筱薇强忍着几欲呕吐的恶心感,张嘴含住郝江化的大鸡巴,开始在口中前后吞吐了起来。
  「好薇薇,你真是我的好女儿」郝江化看着岑筱薇为自己口交,大鸡巴龟头处更是被一条温暖滑嫩的香舌不住的顶动,那种说不出的酥麻紧张感,更叫郝江化兴奋得身子一阵乱抖。
  郝江化一手抓着岑筱薇的秀发上下起伏,另一只手顺着滑嫩的玉背慢慢的往下轻抚,俯下身子,郝江化的手指来到了股沟间一阵轻刮,不时还以指尖揉搓着后庭的菊花,一股酥麻难耐的感觉更叫岑筱薇玉屄空虚,忽然间,郝江化将手指一下子给插进她的骚屄内,开始轻轻的插抽,一股畅快的充实感,有如电流般流入了她的脑海中。
  「薇薇,别光舔上面,下面的软蛋也要舔」郝江化淫笑道。
  岑筱薇开始在郝江化的指示下,卖力的舔吮起郝江化的大鸡巴来,甚至还将整个下面晃荡的两个卵蛋含进口中,以舌头转动袋中那两颗肉球。
  看着干女儿舔舐着自己的大鸡巴,原本按在头上的手也伸到她胸前那对的雪白丰满的玉乳上,不停的揉捻着大白奶子上的奶头,刺激得岑筱薇柳腰如蛇般款款摆动。
  慢慢的,从胯下传来阵阵的酥麻快感,整根肉棒不停的抖动,郝江化连忙推开岑筱薇伏在胯下的头,一把将她搂了过来,拖着两个大屁股把她压在床上,张嘴吻住美艳干妈红润润的樱唇,双手更在高耸的玉峰上不住的揉搓推移。
  被郝江化勾起欲火,岑筱薇感觉到自己的骚屄口被一根热气腾腾的大鸡巴紧紧顶住,顶的两片阴唇酥麻麻的好不舒服,柳腰粉臀不停的扭摆,大骚屄上的两片阴唇紧紧黏住住郝江化的肉棒不停的厮磨。
  虽然心里无比反感郝江化,反感他的丑陋脸庞,反感他的满嘴黄牙,反感他身上的肮脏臭气,可是岑筱薇清楚,在生理是,她已经无法摆脱这个恶心的男人,不仅是她无法摆脱,可能每个被他这根大鸡巴给操过的女人都会很难摆脱,即便是有所抵抗,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沉沦,甚至还会主动迎合,希望它能够狠狠地操弄自己的骚屄,填满阴道,然后将那令人恶心作呕的精液射进来…吻过了一阵子后,郝江化双手托起岑筱薇丰美的翘臀,让她双手撑在背后,用手扶着自己的大鸡巴,慢条斯理的在她湿漉漉的骚屄门口缓缓摩擦,偶尔将青筋毕现的龟头往她小屄里面顶一顶,可是就是不肯深入,那股子热烫酥痒的难受劲,岑筱薇喘着气道:「干爹,等会儿还要去交流会」「不是还有两个小时嘛,总要让我先泄泄火」郝江化不以为意,说起这交流会实在挺没劲,以他一个小学肄业的水平,哪里听得懂这些交流会到底在交流什么,有那功夫还不如玩女人来得爽,这操屄才是人生一大享受。
  「那你…还不快点」岑筱薇咬着牙,这老家伙就是淫魔转世,这几天被他干了几次,他居然还这么大的瘾,这根大鸡巴也没见什么消减,「你如今是副县长,要是迟到了,那些个领导干部要是有意见,你可别怨我」「放心,误不了事,薇薇你这样心急,是担心干爹的工作,还是你的骚屄忍不住想挨操」郝江化淫态全挂在脸上。
  「是…我想挨操…」岑筱薇浑身直抖,口中不断的淫声高呼:「快…快一点插…干女儿痒死了…干女儿想要你的大鸡巴…干爹你快用你的大鸡巴操薇薇…」
  郝江化前戏做足,又被岑筱薇口交一番,淫心也是满足,双手按在俏美人的腰胯间,「薇薇,你用手扶住它!」岑筱薇知道郝江化的大鸡巴就要进来了,马上伸手抓住郝江化的大鸡巴对准自己的骚屄,要往里塞。
  「干女儿,干爹我要操你的大骚屄了!」郝江化轻轻往后扯着身子,让大龟头在蜜穴上摩擦。
  「快点,干女儿受不了了,快点操干女儿,干女儿的大骚屄痒死了!」岑筱薇闭着眼睛使劲抓着郝江化的大鸡巴,是的,她恶心这根大肉屌,所以闭眼不去看,可是她的身体却需要它,还真是讽刺啊。
  郝江化挺着大鸡巴对准岑筱薇那蜜液横流的小骚屄,缓缓地将大鸡巴给送了进去。
  甫一插入,岑筱薇感觉到郝江化的大鸡巴终于插到自己的小骚屄里面,只是在阴道前面,里面的空虚无法填满,不由得往前使劲挺着自己的阴户,想要让自己的小骚屄完全吞没郝江化的大鸡巴。
  郝江化的大龟头缓慢的往前推进,岑筱薇的阴道依旧紧窄异常,虽说有过多次操屄的经验,并且有着大量的淫液润滑,阴道内层层迭迭的褶肉,紧紧的缠绕在大龟头顶端,却又凭添无尽的舒爽快感。
  但是郝江化也不敢一下子插到底,毕竟他那根大鸡巴又粗又长,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承受,也就李萱诗可以让他尽情放肆,那具淫妙的身体可是开发得很彻底。
  「干爹…薇薇痒死了…好难受…别再磨了…薇薇实在忍不住了…快插进来吧…」郝江化被被岑筱薇的娇媚浪态所激,血脉奔腾的大鸡巴更是暴涨,屁股用力往前一挺,「滋」的一声,大鸡巴尽根而入,管她呢,反正自己爽就行了,她这么想要,是得要满足这个小妖精。
  「啊…好深…干爹…你好用心…好痛…薇薇吃不消…你轻点…」岑筱薇嘴里娇哼不停。
  「薇薇,干爹的大鸡巴大不大?」郝江化把岑筱薇的双腿又扛在肩膀上。
  「好大,撑坏薇薇的小骚屄了…啊…干爹…快操啊…」岑筱薇心里那股恶心的抗拒感,在大鸡巴插进来的一刻便被欲火激荡不知甩到那里去了。
  郝江化突然想到一个坏主意,一把抱住岑筱薇的身子,把大鸡巴从她的骚屄里抽出来。
  「啊…干爹你怎么抽出来了…继续操啊…」岑筱薇的的骚屄里面感到一阵空虚,大鸡巴的抽离让她一阵不爽。
  郝江化没有理会她的央求,转而问道:「薇薇,你说干爹操你舒服,还是左京操你舒服」「干爹,你明明知道…我就给过你一个男人…薇薇的第一次可是给了干爹…」岑筱薇心里有些叹息,早知道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她宁可将第一次献给京哥哥,而不是被这个恶心的老男人用下药给奸取了,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出口。
  「干爹知道你喜欢左京,如果不是我下手快,你这朵娇花可就被他给摘了」
  郝江化嘴里是这样说着,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气,李萱诗被左轩宇操了二十年,白颖也被左京操了几年,说到底都是二手货,也就在岑筱薇这里他才算是先夺头筹。
  「那你说,是我的鸡巴大,还是左京的鸡巴大?」郝江化又问道。
  「是…是干爹的大…」岑筱薇断断续续地迎合,其实她初中毕业就去了国外,也就小时候撞见过左京撒尿,那时候都还没怎么发育,哪里知道大小,不过从干妈和白颖那里偶尔听到些风声,知道左京那里有十八公分,也算是较大了,可是和郝江化这二十五的尺寸比,说是小弟弟也不为过,这或许也是白颖这个贱女人背叛京哥的原因。
  「那你想被我操,还是被左京操?」郝江化故意追问。
  岑筱薇不由沉默,她想被谁操?当然是被左京操,京哥就是她心里的一个梦。
  每个男孩都曾经有一个梦中情人,每一个女孩心中也曾向往一个白马王子。
  可惜,京哥娶了白颖,那个女人就是个贱货。
  自己虽然没有和她一同服侍过郝江化,但是从徐琳以及王诗芸等人口中,白颖被郝江化操屄时可是放荡得很,那个女人怎么对得起京哥。
  「怎么,很难回答,还是说你想被左京操?」郝江化有些不悦。
  「干爹…薇薇想被干爹操…薇薇只是不明白干爹这么问…」岑筱薇话锋一转,「难道干爹要我被他操吗?」「左京就是想操,老子也不允许,他差点捅死老子,这笔账迟早是要算的」郝江化沉声道,」他入监一年,是便宜他的,害得白颖躲了我一年。
  我让诗芸去勾引他,想着断了他和白颖的关系,没想到诗芸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干爹,别想不开心的事」岑筱薇说道。
  「也是,还是办正事要紧」郝江化哈哈一笑,「既然你想被我操,那还不求我操你」「是,薇薇求干爹…快把大鸡巴插进来吧!」岑筱薇叫道。
  「好!」郝江化答应了一声,把鸡巴对准她嫣红的小骚屄,屁股用力一挺,「滋」的一声便插了进去。
  左京,你个绿毛龟,你看到了吧,和你青梅竹马的薇薇正央求我操她呢。
  不止是薇薇,还有颖颖,你老婆也曾在央求我用大鸡巴狠狠干她呢,还有你妈李萱诗她也离不开我的大鸡巴…你爸左轩宇是绿毛龟,你也是绿毛龟,不过你比他还不如…他毕竟有你这个儿子,可是你那两个孩子,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是我郝江化的种,哈哈,就连你妈和你老婆都不知道…你们左家的女人注定要给我郝家留种,你注定当一辈子绿毛龟!郝江化心里是越想越得意,胯下的抽插也更猛烈,彷佛是找到宣泄口。
  「哦…」岑筱薇虽然没有因为郝江化的连番猛插而直接泄出来,但是那种空虚难耐的骚屄被大鸡巴塞满的充实快感还是让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郝江化立马挺动腰肢,一下下得操干着岑筱薇的骚屄,同时笑问道:「薇薇,和干爹操屄,是不是真的这么爽?」岑筱薇美目微眯,身下承受着郝江化的大鸡巴在她屄里每一次进出,却在脑海里浮现着左京的模样,幻想着左京以一根大鸡巴正在操弄自己:「薇薇…被操得太爽了…你的大…大鸡巴…把我的…骚屄操得…太…太痛快啦…」「如果现在我和左京都在你身边,让你先一个人操你的屄,你会选谁?」郝江化一边加快了操干的速度,一边问道。
  「薇薇选你…选我的…好干爹…你的大…大鸡巴…你把…薇薇的骚屄…操得…太舒服啦…再用力些…插的…再深些…干女儿的骚屄…要被你…操化了……要来了…」再次临近高潮的岑筱薇一边忘情的浪叫着,一边飞快的挺动着自己的大屁股,主动用骚屄套弄郝江化的鸡巴。
  就算岑筱薇不说,郝江化也已经感觉到了她的状态,他继续加重了力道,每一次都把鸡巴插进岑筱薇的骚屄最深处,硕大的龟头像个炮弹一样,一下下得在她娇嫩的花心上重击着。
  「啊…啊…」岑筱薇被郝江化这前所末有的重击操得美目翻白,小嘴张得大大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啊啊」声。
  这样的重击只来了十几下,岑筱薇的娇躯就猛的痉挛起来,骚屄更是剧烈的收紧,把郝江化的鸡巴箍得都有点疼了,然后花心一张,好大一股粘稠的液体从深处激喷而出,淋在郝江化的龟头上。
  趁着干女儿的小骚屄收缩时的这股爽劲儿,郝江化继续抽插了几下,然后重重的一挺,将整个龟头都捅进女儿的花心里,然后浑身一颤,大股大股的精液狂射而出,喷洒进她成熟的子宫里。
  左京,你就专心当你的绿毛龟,让老子玩弄跟你有关的女人,她们长得美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张开腿,露出骚屄求着我郝江化操她们,也只有我这样的大肉屌才能满足她们,我还要在她们子宫里射精,让她们都怀上我的孩子,给我们郝家开枝散叶,然后用你们左家的钱养大…仅仅停了片刻,还没等岑筱薇的气喘匀,郝江化就又动了起来,挺着大鸡巴在她仍在微微蠕动的小骚屄里抽插着。
  这一次的高潮,虽然来的无比痛快,但要说她的性欲得到满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郝江化清楚和他交合的女人只会越来越饥渴,越来越沉溺性欲,是无法摆脱他的大鸡巴操弄。
  所以只被他操了几下,岑筱薇就又浪了起来,粉臀上挺,用力将那娇小粉嫩的骚屄挺向他,喘息的说:「继续操,薇薇还想要」郝江化的大鸡巴插在干女儿紧紧的骚屄里,慢慢品味着她的骚屄里的嫩肉紧紧裹住大鸡巴的美妙感觉,岑筱薇也不住地把自己的屁股往上凑,极力让郝江化的鸡巴能够更加深入地插进她火热的淫洞里,他们两人的下体更是紧紧的密合在一起。
  沉迷于毒品的人,一旦毒瘾发作,会尝试用尽各种方法获取毒品带来的精神满足,即便那是对亲人、恋人甚至是自己的百般伤害;同样的,这被欲火淹没的可怜女人,无论她心里多么厌憎,多么委屈或者恶心,一旦性欲焚身,纵然身在荆棘丛,也会缠绵其中,任凭满身伤痕,也扑不火的饥渴。
  岑筱薇感觉自己被郝江化领入了一个从末有过的妙境,大龟头每一次进入都会碰到她的花心,一阵的舒畅和快感,由她的子宫口传遍全身,那根大鸡巴像铁棒一样插在屄穴里,火热坚硬,龟头棱角,塞得屄涨涨的,媚眼半开半闭,娇声喘喘。
  情欲激荡的本能,催动她如美女蛇般纠缠着郝江化,骚屄四周又厚又绵又层层迭迭的嫩肉突然地收紧,变得非常的紧闭,吸住郝江化的大鸡巴,而且一夹一夹的蠢动着,整个骚屄似在翻腾,子宫口像鲤鱼嘴样的一松一紧地抽搐着,吸吮着郝江化的大龟头,岑筱薇一边运劲驱动阴肌,一边满脸狐媚地笑问:「干爹,这样子你舒服吗?」「干女儿果然是用来干的,薇薇,干爹爱死你的骚屄了…操起来真舒服…」郝江化双手紧抓住岑筱薇的粉肩,挺着屁股,鸡巴奋力就往骚屄里上抽下插着,下下着肉,每次均顶到那突突直跳的花心,两颗小球不断地撞击着她粉嫩的阴唇…岑筱薇禁不住花心被顶击的酸麻,于是很有经验地把她的两条玉腿抬高,盘绕缠在郝江化的腰背上,让她迷人的骚屄更形突出,也变得更加紧窄,一双玉手也用力地紧搂着郝江化的背部,娇躯扭动,大白屁股摇摆抛挺,往上一挺一挺地迎送,将那粉蜜的骚屄挺向鸡巴,圆满的玉臀像风车般不停扭动,摇摆着,双腿在床上乱蹬。
  郝江化用劲搂住岑筱薇,鸡巴在她一张一合的骚屄里狠狠的抽插着,潺潺的淫水已湿润了整个骚屄壁,鸡巴在骚屄里抽插已非常顺畅,屄肉的磨蹭带给郝江化的刺激十分的强烈。
  岑筱薇被郝江化那根超水准的特大号鸡巴,操得欲仙欲死,只见她半眯着水汪汪的媚眼,满头秀发凌乱地洒满在枕头上,粉脸娇红左摇右摆,小嘴轻启,玉体摇动,双手在郝江化背部上不停地抚摩,柔软的大白屁股不住的旋转上挺,粉脸含春,媚眼半开半闭,娇声喘喘,浪声叫道:「唔…干爹…你真的很会操屄…
  」「不要叫我干爹,叫我爸爸…」郝江化心念一动,「干点叫,不然我可不操你了」「爸爸…你快点操…女儿的骚屄痒死了…爸爸的大鸡巴,操得我爽死了…」
  岑筱薇浪叫着,扭动着身子相迎,翘挺的屁股随着抽插的动作,上下摇动着。
  情欲虽然高涨,但是内在的理智不会完全丧失,郝江化要她改口「爸爸」,还有谁会这么叫,也就白颖那个贱人。
  郝江化这是拿自己充当白颖这个儿媳,不过无所谓了,自己不也是在心里幻想着京哥哥嘛。
  「卜滋!卜滋!」的淫水和鸡巴的摩擦声,岑筱薇「爸爸」疯狂的浪叫声,剌激得郝江化血脉更为沸腾,欲火更加暴涨,郝江化收回双手,两腿跪在床上,紧紧抱起她丰满的大屁股,使她的嫩湿润的骚屄更为凸出。
  然后郝江化又用左手两指把岑筱薇那粉色湿润的两片阴唇毫不留情的分开,就这样一边猛插猛送,一边低头观赏她血红的淫肉在自己的大鸡巴的抽插下,挤入、翻出、挤入、翻出的奇异景象,那是一幅极端淫靡的景象。
  鸡巴与骚屄交合的地方沾满了湿淋淋的淫水,已是一片狼籍,屄里红彤彤的一片,四壁上皱折层层迭迭,紧紧地吸住郝江化的鸡巴,岑筱薇肥美的阴唇随着抽插不断翻来覆去。
  挤进去,退出来,赤蛤一张一合,花蕾一收一缩的夹,淫水不断的往外流。
  岑筱薇的屄被郝江化这一插,美得她不由自主地全身起了一阵颤抖,身体不断地扭动起来,努力迎合他的抽插,小嘴儿里更是淫声浪叫着:「啊…爸爸…被你操真是爽…爽死女儿了…啊…再快一点…」郝江化的大鸡巴拼命地在干女儿的骚屄里干进抽出,而岑筱薇也狂浪地挺送着她的下体,他俩人身下的汗水和淫水的混合物,不仅沾湿了一大片床单,还随着鸡巴干屄的动作,发出了「卜滋!卜滋!」的声音。
  岑筱薇的骚屄在郝江化的大鸡巴的连续攻击下,已渐入佳境,而她的花心被大龟头连连顶揉着,也酥麻爽快地直流着淫水,从屄里往外溢出,顺着她的屁股沟流湿了身下的床单。
  「好爸爸…快用你的…大鸡巴…用力操…女儿的骚屄…女儿…又要来啦…」
  岑筱薇说着,不住的打着哆嗦,骚屄挺高、再挺高,娇喘吁吁。
  郝江化听她这么叫,动作也随之加快,打算再一次送她到极乐的境界,大鸡巴浅浅深深地又翻又搅,斜抽直插,把岑筱薇操得欲仙欲死。
  猛地,岑筱薇娇躯一阵颤抖,把双手双腿挟的更紧,银牙咬得嘎嘎作响,一阵子扭腰摆臀,紧搂狂吻,两腿直抛,浪声乱叫,爽得全身毛孔齐张,子宫口一阵猛振,一大股阴精从她的骚屄里往外流出,一泄千里,泄得床上又湿了好一大片。
  泄身后的岑筱薇躺在床上,娇柔无力地娇喘着,满头长发凌乱地散在床上,玉首不停地左右摇摆,姿态很是狼狈。
  郝江化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提起大鸡巴,对准骚屄「滋」一声又一次深入里面。
  由于泄了两次,岑筱薇的小骚屄更加的敏感,抽插一快,那屄内的淫水被大鸡巴的碰击,却发出美妙的合击声「卜滋!卜滋!卜滋!卜滋!」…这时的岑筱薇也感神魂颠倒,大声浪叫着「好爸爸,操得我痛快极了!」大鸡巴将她的骚屄塞得满满,岑筱薇收缩着骚屄,配合著郝江化大鸡巴的抽送。
  不久,岑筱薇又乐得大声浪叫道「哎呀…好爸爸…你真…会操…操死我了…
  」同时,扭腰抛臀,婉转奉承。
  身陷欲界,魂入九霄,只为得到那云峰之上的高潮。
  郝江化是越抽越快,越操越勇,他正在全力以赴,他也感觉到那高峰即来的时刻。
  此时的岑筱薇显得极其娇媚、风骚、淫荡,挺着屁股,她的骚水一直流不停,也浪叫个不停「干爹…嗯…薇薇要一辈子…让你操…哎呀…骚屄被你…爽死了…」岑筱薇的两片阴唇,极力迎合郝江化大鸡巴的强烈抽动;那淫荡神态,又是一种刺激,使得郝江化更用力的操,操得又快又狠。
  「薇薇…我的骚女儿…哦…爸爸要操死你…」「对…操…操死…骚女儿…啊…」岑筱薇猛的叫一声,达到了高潮。
  双腿一松,双手也无力地垂落在床上,全身都瘫痪了,连喘几口大气,紧闭双目休息。
  郝江化也到了终点,用力抽插了几下,再一次把浓稠的精液喷进岑筱薇的阴道里。
  欲火宣泄完,身体彷佛恢复自主,岑筱薇这才幽叹道:「干爹,你放过左京吧」「你说什么」郝江化心里不免有了火气,虽然刚才薇薇让他操得很舒服,但涉及到左京,他还是怨气难消。
  「我安心做你的女人,你就饶了左京」岑筱薇盯着郝江化,「干爹,你答应过我的」「我已经给他出具了谅解书,否则你以为他会只判一年?」郝江化冷声道,事实上出具谅解书是夫人李萱诗的一再要求,他不得不签,但借此彻底收服岑筱薇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收获,没想到,现在她又提到左京。
  「干爹你是堂堂副县长,而左京失去太多」岑筱薇叹道,「他已经出来了,我希望干爹别再针对他」「只要他别犯浑,别来找我麻烦,我也犯不着去整他」
  郝江化闷声说道,「不过前提是…白颖必须回到我身边,至于他们是离是合,我无所谓」虽然心里恨不得左京死,可是夫人是不会同意的,只要左京以后夹起尾巴做人,自己也不好揪着不放,但白颖必须回来,他们夫妻离不离不重要,重要是这个儿媳自己可还没操够,而且她还带着自己的两个娃呢。
  「那干爹,我先回房间洗个澡,一会儿举办单位派人来接,我还要换身衣服」岑筱薇起身,穿上衣服,准备回到她的房间,「你也好好洗一下,他们都是大领导,别让人闻到味」回房,走进浴室,打开莲蓬,伴着水流,岑筱薇的眼眶里也是潸然泪下。
  这是她选择的道路,也是那些女人选择的道路,选了,就回不了头。
  影子里映衬出她的俏丽模样,岑筱薇用手擦拭,她总觉得这镜子不太干净,明明是自己的模样,却觉得有几分的陌生,几分的…肮脏。
  从莲蓬喷射的水花,清洁着她迷人的身躯,她还不到三十,她的身体还算娇嫩,可是…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岑筱薇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很脏,而且恶心。
  被一股丑陋的老男人给肆意玩弄而且还被他在身体里射出那腥臭的精液,的确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尤其这个老男人还是左京的仇人。
  他娶了左京的母亲,却玩弄左京的妻子,甚至是婆媳同淫,如今自己这个左京的少年玩伴,不也沦为胯下骚货?可是在情欲缠身的那时候,她却是欣然接受,而且是主动迎合。
  是意识不清?不,她很清楚,或许自己骨子里也是个下流淫荡的贱货,所以离不开那根丑陋的鸡巴,甘愿被它操屄,不是吗?水流冲洗着身体,尽可能将身上关于郝江化留下的痕迹洗去,岑筱薇伸出手来抠弄屄穴,甚至取下莲蓬,,翻开阴瓣,让水可以清洗更干净…但,洗不干净的,她知道她洗不干净。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岑筱薇从手包里翻出一盒药,就着纯净水喝下。
  虽然脏了,但至少不要脏得那么彻底。
  一杯清水,握持在手,举杯凝望,壁上似有我的影子。
  杯中窥人,人生亦如杯水,看见的是水,看不见又有多少尘垢。
  依稀记得,电影里有这样的台词,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这话并不太对,一个若是求暖,那喝什么都是暖的,因为有着期盼,如曹操领军所言望梅止渴,也是口皆生唾,犹似不渴。
  一个人若是心寒,那喝什么都是寒的,因为已经寻不到什么可以温暖那颗寒心。
  而我业已饥渴难耐,这是一种覆火敌人的迫不及待,但我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忍耐。
  盲目的冲动,只会坏事,一年前我已经品尝到这样的苦果,所以这次我不允许自己再犯错。
  显示屏播放着视频文件,渐渐地我眉宇深蹙,那些出入温泉山庄的车辆,经常看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豪车,以衡阳龙山而言,这些车出入温泉山庄,既扎眼又不显眼。
  车本身倒也没什么,毕竟温泉山庄也是当地知名的度假场所,真正让我感觉有些刺眼的是那些车牌。
  越是几十万档位的轿车,来头反而不见得低,悬挂字头的那些牌照车,倒有不少是政府单位的公车。
  虽说算不上通天大人物,无非也是镇政府、县政府或市政府其他公家机构,偶尔也能见到省政府的牌照。
  我微微沉思,郝老狗在李萱诗的扶持下,从一个老农民成为了郝家沟村长,短短几年就从村长升到镇长又坐上副县长的位子,郝老狗有什么才能无非也是金钱开道,美女迎客。
  钱和色,从来不会距离权力得太远。
  如今的郝老狗,已经经营了一张关系网,末必强大,但他有了靠山保护。
  通常靠山背后还有靠山,这是一个体系的问题,郝老狗的这种关系链的下游,但是他的确成为了其中一环。
  同流合污,有时也意味着同生共死,这是他生存之道。
  或许是因为染指白颖,担心我和白家报复,郝老狗在钱和女人的帮助下,实实在在打通了一条道路,畜生是不会比人聪明,但畜生通常对危险会有感知,郝老狗能够提前布局架构官场关系网,虽然着力很深,倒也没有太出我预料,我也不会太担心。
  郝老狗已近花甲之龄,六十岁是个无奈的年纪,国内的政治体制注定了他即将走到官场的尽头,今年就是他退休的时候。
  可是,我会等到他光荣退休,荣归故里?不会,我只会将他从最得意的高处,轻轻地推上一推,他就会品尝到从云端跌落大地是怎么一回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也是时候开始点火了。
  估算着时间,我给王诗芸发了一条微信短讯。
  茶油公司内,王诗芸正当着李萱诗面回报公司上季度工作总结,李萱诗不时流露出满意的神情,这个北大才女的能力的确是首屈一指,上季度比去年同期的收益增幅达到20%以上,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相反温泉山庄明明投入更多,但实际效益却是连连倒退,甚至出现亏损的局面。
  将报告呈交到李萱诗面前,王诗芸的手机微微一颤,掏出一看,脸色微诧。
  「怎么了?」李萱诗瞧见问道。
  「是大少爷发来的微信短讯」王诗芸道,「他…他想约我中午一起吃饭」听到这里,李萱诗微微皱眉,她本想着等下发消息约儿子中午吃饭。
  这几天她都和儿子约好一起午餐,难得母子二人世界的餐聚,关系也得到了缓和。
  「京京怎么会突然约你呢?」李萱诗狐疑地望着王诗芸,「你不是说你们没发生关系么?」「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王诗芸眼神有些躲闪,她当然不能说自己被左京那样对待,这毕竟是难以启齿,可是发生如此尴尬的事情,难道不是该保持些距离,然后彼此冷处理。
  左京,到底在想什么。
  王诗芸的眼神落在李萱诗眼中,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她看得出自己的得力干将有些隐瞒,再追问也没意义,转而道:「那行,你去吧」左京没有邀请自己吃饭,反而却邀请了王诗芸,这种破坏母子默契的行为,多少让李萱诗有些不悦,但她还是藏着心里,没有流露出来。
  「是…董事长」王诗芸叹了口气,她其实还没决定是否答应,但李萱诗却下了这样指令,她只好回复左京,答应前去赴约。
  午餐,临近中午的进食,岂非也是这场囚徒计划的一次猎食,应邀而来的王诗芸,可是入局的又会是谁,猎物、猎网、猎枪、猎人…想想还真是有趣,左京若有所思,囚徒计划便从这次午餐开局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3 10:09:17

008
  龙山镇的牛排馆,严格来说,算不上出彩,毕竟只是乡镇级的餐厅,地理条件、经营收益等因素决定了它们的服务面向是性价比,性价比这东西,通俗地讲就是合理的价格,提供合理的餐品,也算物有所值。
  我选择这家牛排馆,环境相对清幽,店面就在镇上的绿化圆林区附近,从郝家沟到龙山公园的距离只有几分钟的车程,所以不会耽误什么时间,王诗芸也在约定的时间赶到。
  「请坐」我起身相迎。
  「谢谢」王诗芸道,「这里环境还不错」颇具年代感的红色砖墙,胡桃木的桌椅,隔窗可见不远处的龙山公园,隐隐有种清爽风情,在整条街上显得很特别。
  两份菲力澳牛,佐以果蔬玉米棒,搭配罗宋汤。
  因为下午各有安排,没有选择酒品。
  七成熟的牛排,滋滋着热气,棕褐色泽带着少许诱人的焦褐感,附着香甜的肉汁,切开后的粉红肉质,入口之后留下满口肉香,以乡镇级的牛排馆来说,水准是相当足够。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约我吃牛排」王诗芸询问,「老实说,我有点意外」我浅浅一叹,「我是多多的干爸,请多多的妈妈吃顿饭,应该合情合理」「你知道的,昨晚我们…」王诗芸看了我一眼,「你不觉得…这样多少有些尴尬么?」「
  对我来说,昨晚才是意外,因为出乎我的预料」我切下一小块牛肉,「我没有别的意思,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一个的插曲,而请你吃饭是我原本就决定好的」王诗芸有些愣神:「我不是很明白」「我和人组了个公司,就在云天大厦,相关准备差不多完成」我瞧着她:「所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开业剪彩,可以么?」
  剪彩?王诗芸倒是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不邀请李姨?她是董事长,又是你妈」
  「有想过,但…不适合」我浅浅一叹,「开业的时候,郝老狗应该回来了,我何必要她左右为难,她如果参加,回郝家也少不了受气」「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不怕我回去告状?」王诗芸脸色微变,唉,话说回来,就从他和郝江化的恩怨,这声郝老狗倒也不算叫错。
  「事无不可对人言,就算当着他面,我也会这样说」「虽然不赞成你,但我还是尊重」王诗芸若有所思,「很荣幸你邀请我参加剪彩,但我毕竟是郝家山茶油公司的员工,我也不想左右为难,我需要考虑才能答复你」「这是你的权利,你有权这么做」我坦然道,「对了,我可以拍几张照么?」拍照?王诗芸一愣:「当然」她不明所以,只是顺口接了话。
  于是我掏出手机,冲着她连拍了几张。
  「原来你是要拍我?」王诗芸微微错愕,虽然有些不悦,倒也不是太强烈。
  「嗯,多多很久没见妈妈了,所以我想先拍些照片,下次见面时可以给她看」我叹了口气。
  王诗芸脸色动容,没有说话,而是将手里的刀叉搁下。
  沉默了片刻,她才轻轻地说道:「多多是不是又长高了?」「嗯,个头是长高了,人也越来越漂亮,这个年纪正是发育期」我顿了顿,「想她的话,你可以回北京」「做妈妈哪有不想孩子,可是有些事一旦错了,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
  王诗芸幽叹道,「你这次去北京,俊儒他怎么样了?」「还行吧,虽然精神还很差,家里摆了很多酒,看样子酗酒一段时间了,但至少还活着」我不以为意,「
  撑过这个阶段就好」痛苦到了一个程度,无法宣泄只能依托酒精来麻痹自己,我也有过一个类似的过程。
  只要撑过去,就会发觉,人生也不过就那么回事。
  但,黄俊儒撑得过去吗?这是末曾想过的问题,而后续的演变更出乎我的预料。
  或许,冥冥中命运使然,幸或不幸,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
  「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他温润尔雅,平时也不喝酒,现在确实变了不少」王诗芸若有所思,「我的确是亏欠他很多…所以,我更不能回去」「可他一直想你回去」我盯着这个女人,「如果你回到他身边,他应该会给你机会」「我知道,但我不能」王诗芸低垂着脸,「俊儒应该选择更好的女人,我不回去就是要他断了念想…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我…回不去了」「那你们为什么不协议离婚?」
  我神情冷淡,「他说他来郝家沟找过你几次…」明明不愿回到丈夫身边,这个女人却偏偏又不肯离婚,难道纯粹只是为了取悦郝老狗而给丈夫戴绿帽?「俊儒把离婚协议书邮寄过来,我没有签…我和他说,他可以找别的女人,但离婚还是晚几年再办」王诗芸的声音低缓下来,「多多还小,我担心父母离异会造成她的心理创伤,所以…」多么「高尚」的理由,打着母爱的幌子…所以?所以要丈夫必须继续承受她出轨带给自己屈辱?所以要女儿继续承受那样的家庭压力…这是何等令人作呕,但我却不得不保持冷静,虚与委蛇。
  看着面前这个和白颖如此相似的女人,想到了黄俊儒,同为男人,我们都遭遇了妻子的背叛。
  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白颖是否也如王诗芸这样的想法,为她们的错误做着如此的「辩护」,她们或许无法理解,我们的内心,其实分秒都饱含着屈辱的煎熬…我无数次的扪心自问,也无数次的想要给妻子找寻一个理由,但其实,无非是为了得到一个足以自欺于人的借口。
  或许,黄俊儒也曾这样试过,我们尝试说服自己,也尝试欺骗自己,但很显然,我们失败了。
  「那晚在黄家喝酒,黄俊儒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但其实也什么意义」我继续说道,「你看不到他喝,也听不到他说,但我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喝醉」「
  我很少看到一个男人,在喝醉的时候,哭泣得像个孩子」我瞧着王诗芸,「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多多躲在角落里,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在读国际小学,每个周末都坚持回家…孩子是敏感而脆弱,但不意味她们什么都不懂…她只是不想再失去父亲…」「那天晚上,我走到多多的房间,门是半开着,她没有躺床上睡,而是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一个人偷偷地哭泣…这些你知道么?不,你不知道,你以为的保护,其实早已将黄俊儒,将多多伤得遍体鳞伤」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把多多抱上床,她央求我陪着她,给她讲故事…已经很久没有人给她讲故事了…其实,那一晚我说了很多,也听了很多,但我始终忘不了多多问我的一个问题」「什、什么问题?」王诗芸抬眸,眼眶里闪动着泪花。
  「她问我,『干爸…我妈妈是坏女人吗?』,问我的时候,那双眼睛早就哭红了」王诗芸又将头低下;「你、你怎么和多多说的」「我只能告诉她,大人的世界不会只有好坏,不然,我还能怎么说」我冷叹道,「不说就是欺骗,说了就是伤害,这个答桉也不该由我告诉她」王诗芸趴着桌沿,似乎在努力克制,调整状态。
  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一种抽动的寒颤,不是哭泣,而是一种眼泪浸润伤痕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抽过纸巾,塞到她的手里,只见她将纸巾收到面目下,轻轻擦拭泪水。
  「谢谢」王诗芸浅叹了一声,她想表达善意,朝我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比哭相还丑。
  或许,对于多多,她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愧疚。
  接下来是相当长的一阵沉默,直到沉默变得近乎沉闷,王诗芸终于抬起脸,还是那张美丽的脸庞,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种难言的迷离。
  「对不起」一种淡淡的情绪,她浅浅地一叹,「虽然有点晚,但我还是欠你一个道歉。
  一年前,我阻止了你,你没能杀郝江化,反而判了一年,心里是不是很恨我」「谈不上恨,以当时而言,你也算不上做错」我的声音平缓而低沉,「我是持刀伤人,而你制止暴行,谁也不能说错,我入狱是因为犯法,反而我还要感谢你」「感谢我?你不恨我坏了你的事?」「有些恼怒,但后来就想明白了,如果不是你阻拦我,我就算能杀了他,最后或许也是一死。
  你阻拦了我,虽然维护了他,却也让我保全性命,所以我现在能够坐在你面前,请你吃牛排」我继续说道,「何况,以你和他的关系,你本就会维护他,情理之中」「你那时候就猜到我和郝江化的关系?」王诗芸有些黯然。
  「不是猜到,而是看到,而且不止一次」我如实说,「所以昨晚,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裸体的样子」王诗芸哑然,她没想到我很早就撞见她和郝老狗做那种事,脸颊微微泛起愧红:「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唔,确切来说,是震惊、疼惜、痛恨…甚至是嫉妒,各种情绪在心里激荡,难以接受倒是真的」我咽下柔嫩的肉块,想及那个场景,如今的我是那样的心平气和,「要说下贱,在他的那些女人里,你也算不上吧」这并不是恭维,王诗芸的堕落是她的选择,放诸在古代,说她是淫娃荡妇也不为过,但相比李萱诗和白颖,到底谁比谁下贱?答桉显而易见。
  「还是换个轻松的话题吧」我停顿片刻,「我一直有个疑问,也算是我的好奇心,不知道你能够解答」「你说吧」王诗芸道。
  「你是北大毕业又留学美国,还在跨国企业任职高管,为什么会到茶油公司上班。
  虽然是高薪挖角,但我真不觉得所谓的高薪有多高,跨国公司的奖金、补贴、福利待遇等都是不能比的」我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她,「茶油公司发展再好,说到底也只是乡镇企业,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甘心留在郝家沟」这的确是我心里末解的疑问,即便这一年我反复地推敲思虑,依然有很多末能解答的问题,就如王诗芸这样的女人,说是惊才潋滟也不为过,茶油公司能够发展为龙山镇第一民企,大半是归于她的功劳。
  如果说她后来被郝老狗驯服,那她一开始又怎么会来郝家沟呢。
  换做是我,要我从五百强企业到茶油公司,哪怕董事长是我的生母,我也不乐意。
  王诗芸心里微沉,用刀叉切割着牛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洗耳恭听」
  我如是表示,人类的交际,总是不乏故事。
  有些发生在末来,有些发生在当下,有些则发生在过去。
  「以前有个女孩,小的时候,其貌不扬,就像是一只丑小鸭,同龄的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玩,那些顽皮的男生们也经常欺负她。
  又过了几年,女孩长大一些,模样变得漂亮,男生们开始对她亲善起来,可是女生们却非常讨厌这个女孩,她们经常把女孩的书包丢来丢去,撕掉她的作业本,甚至还会在上厕所的时候堵住她…她们扇她的耳光,脱她的衣服,还把她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她们做这些事,只是因为男孩们望着这个女孩流露的目光…
  」「女生们骂这个女孩是贱货,是婊子…骂她到处勾引男人…她们时常霸凌这个女孩,一次比一次很,次数也越来越多。
  后来,女孩为了保护自己,只能把自己装扮得很丑,穿着厚实的衣服,让自己变得笨重,经常到太阳底下晒,让自己的皮肤变黑,渐渐地她又成为了那个丑小鸭。
  于是,男生们不再理会这个女孩,女生们也不怎么欺负女孩,大家好像都不记得她,女孩成为了班上最没有存在感的人」「有一天,班上新来一位女老师,穿着一件百褶裙,站着讲台上。
  台下的学生们都在惊叹她的美丽,她却将目光落在角落最卑微的地方。
  女老师开始点名,她叫到这个女孩的名字。
  女孩畏畏缩缩站起来,然后她看到了老师对她微笑,那是一种很温柔也很温暖的笑容。
  老师的眸子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她的声音也轻柔得像是一股春风,轻轻地吹进了女孩的心里」「老师就像是一个知心的姐姐,悄无声息地抚慰着女孩。
  每当女孩抬起头,她都会发现,美女老师也在看着她,目光是那样的温和,声音是那样的温柔,渐渐地女孩心里感受到了温暖。
  后来,女孩开始认真地学习,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卑微影响到老师的考评,渐渐地,女孩有了改变,高考她考上了北大」「上大学的时候,女孩没有再受到欺负,也不再是那个丑小鸭,而是老师们眼中的骄傲,也时常收过男生们的情书,女生们也不再记恨着她,可是女孩还是专心学业,后来她去了美国留学」王诗芸继续讲述着这个故事,「女孩认识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幽默风趣,很快便熟悉起来。
  几个月后,男人向这个女孩表白求婚。
  女孩答应了,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适合,这个温柔又温暖的男人,应该适合过日子」「后来,男人回国发展,女孩也进入一家跨国公司上班,相比很多凑合过成天家暴不止的夫妻,这个男人对女孩很好,他们也有了一个孩子。
  有时女孩也觉得这种温馨的亲情没什么不好」王诗芸的思绪彷佛跌进曾经记忆里,「直到有一天,在一个人才交流会上,女孩又一次遇到了她那位曾经的美女老师」「那一次,女孩并不是去求职,而是代表公司和主办方续签协议,只是令女孩没想到,会重逢曾经的老师。
  虽然老师记不清女孩,但女孩还是一眼认识了她,比记忆里的样子要成熟,但还是那样的美丽。
  女孩没有告诉老师,自己曾经是她的学生,而且还改了名字,名字里也有她的一个字」王诗芸沉顿片刻,「老师抓着女孩说要用高薪聘请她,其实她给出的薪水待遇还不到女孩所在公司薪酬的一半,而且上班的地方是湖南省衡阳市下面一个衡山县的龙山镇,在镇上有一个叫郝家沟的村庄,她在那里开了一家茶油公司。
  虽然这个女孩曾经在长沙读书,但她从没听过郝家沟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偏远了」「但女孩还是去了郝家沟」我给她补了这一句。
  「是啊,她去了郝家沟,在茶油公司里任职办公主任,从末把真相告诉她的老师」王诗芸若有所思,「女孩以为这是一个报恩的故事,等到发觉猜错的时候,故事已经演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女孩最终沦陷在郝家沟,她将失去丈夫,失去家庭…故事的结局,很不幸,是个悲剧」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
  故事里的女孩就是王诗芸,而她任职茶油公司的理由,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虽然她没有细讲,但作为故事而言,它已经足够完整。
  我以为王诗芸已经讲完了这个故事,因为她到郝家沟后来的事情,岂非如她所言,演变成了一个不幸的悲剧。
  我并不知道,王诗芸所讲的故事并不完整,她虽然讲的都是真实,唯独隐瞒了一点,那是她心里的秘密,有了它,这个故事将会是另一种版本,另一种人生的境地。
  这是后话。
  「我以为我们只是北大的学姐学弟,想不到还能追溯到长沙高中」我勉强笑道,「而且你还是她的学生,看来我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好了,我吃饱了,谢谢你的邀请」王诗芸搁下刀叉,「我下午还要准备公司今年度的发展规划草桉,所以我该走了」「那…祝工作顺利」我如是说。
  这顿午餐似乎并不理想,事实上牛排只吃了几口,但重要吗?饭局、酒局、赌局…人在局中,从来都不是那么纯粹。
  目送着王诗芸离开,我掏出手机,是那部李萱诗买给我的手机,随手将那几张图添了个场景滤镜,转发到了朋友圈。
  不是为分享,而是为了被看到。
  人心叵测,也因为人心难猜,尤其是女人心,有时八面玲珑,有时深沉如海。
  王诗芸这个女人,不管她讲的是真是假,真心如何,其实都不重要…棋子可悲的地方,就在于它的价值,从来不是自身决定。
  当她应邀而来,就走入囚局,日后也将越陷越深…人有欲望,除了权色财富还有占有欲和好奇心。
  有些人有些事看似无关紧要,但在欲望的沟壑里,总是少不了人性的阴沉,越是想占有,越容不得别人触碰,越是好奇,越容易觊觎,至此…嫌隙已生,渐渐可成漏缝,正如千里堤坝,源于蚁穴,等到溃时,江海横流…郝家大院,偌大的餐桌,只有寥寥的几人。
  保姆阿君扶着郝老太爷坐下,她却退在一旁,在郝家她是没资格同桌吃饭的,即便她曾经和郝家父子有过亲密关系。
  但规矩就是规矩,李萱诗一手打造了郝家的规矩,也树立了她女主人的威仪。
  几个小娃被安排去午睡,李萱诗吃着厨娘精心准备的午餐,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美女。
  她的身形娇小,柳腰桃面,穿上高跟鞋却也曼妙婀娜,坐在李萱诗身旁,静谧如水,的确有一种邻家小妹的柔弱斯文、她是吴彤,李萱诗的秘书,为人没有太多的主见,性情温顺,乖巧听话,这样的人最适合文秘。
  郝老太爷年岁大了,吃了一些菜食,便被阿君搀扶回房。
  上楼的时候,老迈的身躯看似如风烛,但那只枯藁的手却落在阿君的美臀,轻轻地捏了一下。
  这一切都被李萱诗看在眼里,却没有说破。
  郝家这个老不死,淫心颇盛,如果不是年岁太大,已经做不了那种事,只怕他早就要阿君给其侍寝,不过这也不妨碍他过过手瘾,甚至某次,她还窥见阿君跪在老太爷两腿之间,手活倒也是不错。
  这些年,李萱诗给郝江化找了不少女孩,其中也有不少像阿君这样学历不高却又年轻貌美的姑娘。
  这样的女孩,无论多么得郝家人欢心,也不会对她的地位造成丝丝影响。
  这些女孩被她划归三六九等,而她则是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郝小天十一岁的时候就推到了阿君,然后便是小文、阿蓝、春桃…这个小屁孩,对于性也是有浓烈的渴求,他甚至还搞大了阿蓝的孩子。
  这当然是一种修饰。
  郝小天本身是个孩子,他还不适合作为一个父亲,但这种讲法其实是借口。
  郝江化如今也是个老头,这样的年纪本就该抱孙子,而他和李萱诗都不准许把孩子生下来,最终李萱诗给了阿蓝一笔钱作为补偿,阿蓝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她不会允许阿蓝成为第二次岑箐青。
  是的,岑箐青当年怀了郝江化的孩子,而阿蓝也是一样,她其实是怀了郝江化的种,这是李萱诗所不能容忍的。
  郝小天虽然玩过几个女人,但说来她们都不是处女,年纪轻轻全是被郝江化先开苞,这也算是父子同淫了。
  郝江化曾经表示他绝不会让自己的亲儿子戴绿帽,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媳怀孕,但扭头便当着李萱诗的面去操弄白颖,这位继子的媳妇并不被看做「儿媳」,而是他和女人间的游戏。
  李萱诗心里滋生着一种怨恨,或许从当年的岑箐青开始便如此。
  她给郝家生了四个孩子,郝江化身边不乏女人,却再也没有谁为他怀孕生子,除了白颖所生的那两个孩子。
  在这件事上,郝江化处心积虑地隐瞒,甚至连李萱诗和白颖都不知道,她们都以为那次迷奸是第一次,事实上早在那之前,从李萱诗的口中无意得知白颖的排卵期,他便在心里开始设计,虽然在第二次偷欢被发觉,但是那一次的秘密,郝江化洋洋自得。
  郝江化或许不知道,那所谓的秘密,在我眼中已经不是秘密,而是摧毁郝家的催化剂。
  而他所付出的代价,将是他想象不到的…惨烈。
  郝江化在郝小天之外,有着六个孩子,所以他也不是真看中阿蓝肚里的孩子,更何况李萱诗的重要性远不是阿蓝那些女人所能比拟的,于是流产便是注定的。
  而李萱诗俨然是帝后,主宰着这些女人,她不会允许有谁超脱于她的掌控。
  「萱诗姐姐,你看…」现在是家里,吴彤自然换了更为亲昵的语气,她把手机微信的朋友圈亮给李萱诗。
  李萱诗接过手机,迷人的蛾眉却凝蹙起来,她看到了我发在朋友圈的组图,尤其是我添加场景滤镜后的图片,看起来有些情景的美感。
  「诗芸姐,她…」吴彤欲言又止,有些话适可而止就好,谁又是真的天真无邪。
  女人的争斗,从来都是着墨于细微处。
  「京京请诗芸吃饭,这件事我知道,她像我请示过,」李萱诗看似漫口一言,不动声色,但眉宇没有舒展,心里多少有些不悦。
  左京出狱后,母子俩也吃了几次饭,但他却从没有拍照,更不用说发朋友圈,现在和王诗芸吃饭,却一发就是组图。
  诗芸不是说昨晚,她没有攻略左京成功么,为什么只是隔几个小时,左京就约她吃饭…前后变化,这样的矛盾,是否诗芸…没有说实话呢?李萱诗心里不由地浮想联翩,渐渐有了一种烦躁。
  交流会议结束,郝江化和岑筱薇参加了午间的餐叙,然后回到了酒店。
  岑筱薇在玩着手机,这个时代,人们是越来越离不开手机,而郝江化倒不以为意,他除了拨电话外,智能手机真的玩不转,他毕竟是小学肄业,字拢共认识没多少,相比玩游戏,他更喜欢最原始的游戏:肉搏。
  当他将岑筱薇扑倒在床,女孩的眉头微皱:「别弄我」郝江化微微诧异,这个小淫娃,居然敢给他蹬鼻子上脸,手机有这么好玩么?新闻上老讲手机上瘾,这事他也是知道的,心想难道老子的大屌不能让你上瘾,当即从她手里夺下手机,然后那张老脸便像是吃了大便一样。
  「妈的,王诗芸这个贱货!」郝江化忍不住咒骂,他看到了左京发的朋友圈,那组精美的图片。
  左京两个字,他当然认识,王诗芸的模样,他更熟悉不过。
  「奸夫淫妇,操,左京这个王八蛋…王诗芸,这个烂婊子…」郝江化将手机丢回给岑筱薇,心里原本的性欲之火却便怒火所覆盖,「敢给老子戴绿帽,操,等回去,看我不操死这个贱货」绿帽?岑筱薇心里冷笑:王诗芸是黄俊儒的妻子,即便她和左京发生了什么,那也是左京给黄俊儒戴绿帽,轮得到你说三道四,更何况你给别人戴帽子,明明安排王诗芸去勾引左京,现在反而跳脚。
  不过这话,岑筱薇没有说出话。
  她不需要火上浇油,这火本就会越烧越旺。
  男人是一种矛盾而复杂的生物,他们明明喜欢女人脱光的样子,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别人面前袒露身体。
  有人可以大度将女人和他人分享,却无法忍受女人背着自己和别人偷欢。
  看似矛盾,却是情理之中的欲望,占有,掌控…容不得别人染指,或许如电影里所说: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抢。
  虽说女人如衣服,但王诗芸这件衣服,郝江化觉得他还没穿够,再烂也该是他的,他本打算和左京交换白颖那件衣服,但昨晚左京拒绝了。
  而现在,左京这是打算明抢么?那好,那就新账旧账一块算。
  郝江化心里恨恨不已。
  发完朋友圈,我重新拿起刀叉,将牛排又细细的切割,然后放进嘴里,咀嚼…我嚼得很慢,并不着急吞下,我知道我吃的是牛排,但我已经预见不久的将来,我将吞噬郝家的血肉,咬碎郝家的骨头,那是何等的…美味?!副银长的办公室,徐琳给自己倒了杯香槟。
  红酒美人,宜在夜晚,而午时独酌,反倒是香槟最配美人。
  上一分钟,她还在刷着朋友圈,以她的职业和人际交往,手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是她看到了我的动态。
  那一组美图,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很像白颖,但不是。
  这个女人是王诗芸,有着和白颖相似的容貌,却有着出众的精明。
  英雄惜英雄,女人有时也会惜女人。
  王诗芸很精明,徐琳也是如此。
  她的精明在于,她很早就看透,虽然也纠缠其中,但她没有像她们陷得那么深。
  李萱诗、白颖、甚至是王诗芸…她们泥足深陷,错得太错,而自己是少走了那么几步,但无非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王诗芸…」徐琳呷了口香槟,若有所思:「京京,你还真不让人省心」这顿午餐我用了一个小时,除了品尝步步猎食的滋味,我也在思索。
  一组看似简单的图片,但落在不同的眼里,应该会有不同的效果,好坏可能都有,但我其实也不在乎,得失之间,便是局势。
  王诗芸…在长沙某个处所,一个和王诗芸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刚刚哄着一对儿女入睡,然后她掏出手机,她本想打电话给李萱诗,话到嘴边又犹豫了,然后她在朋友圈看到了我的动态。
  即便时隔一年,即便我心灰意冷,我依然没有删除她的号码,也没有拉黑她,她是我的妻子白颖,一个我曾经爱极恨极的女人。
  对于王诗芸,白颖并不陌生,婆婆李萱诗不止一次地夸奖,甚至也曾次从丈夫口中听到对她的评价。
  如自己的美貌,却比自己更加的精明能干,甚至有过一两次她也遇见王诗芸和郝江化在一起寻欢,那时候郝江化甚至还拉过自己,将两人压在胯下,美其名曰姐妹花。
  如今想来,白颖忍不住紧咬着嘴唇,直到嘴角破皮出血,她才淡淡地抹去血痕,痛么?并没有,相比心里的悔恨,这种痛微不足道。
  一年的时光,的确会让人冷静,足够的空闲,衍生出许多的懊恼,也会时常怀念,怀念她和左京在一起的时光。
  在大学青涩而纯美的爱情,那种相依的甜蜜…每次回想,便是悔恨,曾经有多么甜蜜,如今便有多么痛苦。
  和郝江化那段孽情,虽然一开始不是她的本愿,但她的确一步步地沉沦,到了最后甚至沉溺其中。
  跌进欲望的泥潭,几近溺水,不是该呼救么,何时她反而在这泥潭里越陷越深,任由自己变得肮脏和不堪。
  多少次的欺骗,多少次的谎言,她一面欺骗着丈夫左京,一面投入郝江化胯下,然后央求他操弄自己。
  下贱么?下贱,无比的下贱。
  白颖心里清楚,言词的诡辩是没有意义的,自己骨子里就是个荡妇。
  郝江化明明是那样的恶心下作,可是自己还不是甘愿被他玩弄,甚至和婆婆李萱诗一起被郝江化这条老狗奴驭,而左京这个可怜的男人,多少次被瞒在鼓里,他可是自己的丈夫啊…白颖,你怎么这么无耻。
  明明那时享受着公媳扒灰的纵欲,现在反而悔恨,觉得内疚?!自作自受,结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左京入狱的一年,白颖躲避着所有的熟人,除了有限的沟通和必要的外出,她远离人群,心境逐渐恢复,往昔的种种不堪,历历在目,而左京提出的离婚要求,她只能选择逃避,她多么希望能够跪在丈夫面前,乞求他的原谅,她多么想告诉丈夫,自己还深爱着他…但她不能。
  左京是不会接受的,没有一个丈夫能够忍受妻子的背叛,一想到这点,白颖不由潸然泪下:左京,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么?你发王诗芸的组图,是不是因为她和我长得很像…你没有拉黑我,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明明知道我会看到的…
  这样的乞问,终究只能藏着心里,她只能希望李萱诗能够帮助她,她只能希望左京对她还有一丝的留恋,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一个补救机会吧。
  童佳慧看在着微信的朋友圈,女婿更新了一个动态,发出的组图主角是一个女人,很像自己的女儿,但她不是白颖,这个女人是王诗芸。
  京京为什么会发她的组图,童佳慧不太明白,即便女儿女婿发生了情感问题,也没有必要招惹这个女人。
  好像女婿还是她女儿的干爸,应该只是随手发的吧,只是普通朋友的一次吃饭罢了。
  来到西郊的房子,那是女儿和女婿的婚房,自从女婿入狱,女儿躲着不见人,这房子便没人居住。
  这一年,一有空她便会过来看看,有时间也会打扫一番,她没有聘雇家政清洁,而是亲自上手,就像是她和老白的家,所谓的家,家务也是一种家的气息,否则这空落落的房子了无生气。
  女婿来了一趟北京,可是女儿…颖颖,你何时会回来?童佳慧心里想念。
  同为母亲,这个女人对孩子倾注了关爱,而遥遥在郝家沟的那个女人,可曾心生悔意,在儿子心头辗转碾压的绝望,是何等的刺骨。
  推开书房,书桌上的那台电脑被带走,其他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童佳慧坐在椅子上,忽然脸色一变,她看到了垃圾桶那裁剪下来的照片,那支离破碎的残存,即使便剪成碎片,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女婿的头像。
  想到这里,童佳慧走到了墙柜,找到了那本相册,摊开一看,还是熟悉的全家福,只是每一张照片都被剪去了某个人像,再也找不到女婿的痕迹。
  左京,你真的恨到这种地步了吗。
  童佳慧心叹了口气,将相册放回了原位。
  倏然,她惊觉到了一件事。
  盒子呢,那个纪念盒哪去了,是被左京带走了么?在办公室内,我浏览着视频资料,一面将一些信息记录下来,这时候我接到了岳母的来电。
  「妈…」犹豫片刻,我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把相册里的照片都剪了?」我能听出岳母的声音有些凝重。
  「唔」我浅浅地应了一声,挥别过去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这样的仪式于我却是必要。
  我如果不能舍下,那么便谈不上复仇。
  「那盒子呢,你带走了吗?」岳母迟疑道,「我说的是装翔翔和静静乳牙的纪念盒」她说话的时候虽然在克制,但还是有那么丝丝的微颤,联想到女婿剪照片的行为,她隐隐有些慌乱。
  至于慌乱什么,她不敢去想。
  「嗯,乳牙是我带走了,也算是留个纪念」我语气平和地说,没有任何异常。
  「那就好…」岳母在那头似乎送了一口气,「本来就是留作纪念,你拿走也是对的」顿了顿声,「京京,颖颖她…她有联系你吗?」「还没有,如果有,我会告诉您」我坦然道。
  「那好吧,唔…再见」岳母她说了那两个字,再见。
  亦如我离开北京时,再见。
  我相信会有再见的那天,只是那时候或许就不见得有今日这样的轻松。
  唉,乱想什么呢。
  童佳慧挂断电话,先前那一丝不安,的确是她多想了,女儿颖颖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不清楚吗,或许她真的做错了,但也不至于那么错得离谱,只希望她和左京夫妻俩能够和解,这家最好还是不要散了。
  想到女婿,想到那浴室的种种,童佳慧脸上微微红韵,很快将念头甩在脑后。
  只是、莫名地,心里的悸动依然。
  左京应该不会欺骗自己吧,颖颖她…还是有淡淡的不安。
  结束和岳母的通话,我的心绪多少有些沉闷,是的,我没有说出实情。
  翔翔和静静,他们不是我的孩子,而是白颖给郝家生的孽种,真相是如此地残酷,我却必须平静面对。
  我不能说,一说出来,岳母就会遭受心灵的打击,心目中纯洁的女儿,居然给别人生孩子,而且这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亲家公,她女婿的继父,她女儿的公公!公媳淫乱,而且还生下孽种,这是白家的屈辱,一旦捅破,那就是惊天丑闻。
  白家世代注重名誉,岳父一生高洁,他能够承受么?他虽然猜到了一些,但他绝不会想到孩子的问题。
  如果获悉这个真相,那么白家会怎么做,于我而言,这两个孩子并无血缘,可是他们的确有一半血缘是出自白家,尽管另一半的血缘会令白家蒙羞,岳父对孩子如何看待,他会容忍我继续复仇?岳母能够承受白颖这个女儿形象的崩塌。
  我不想伤害岳父岳母,所以这个真相,我只能烂在肚子里。
  也许有一天,真相会曝露,但至少可以将伤害延后,我有我的复仇之路要走。
  我不想负天下人,但天下人也不该负我。
  对不起我的,我终究是要讨回,无关白家,无关童家,而是我不得不如此,这是条决然的道路,走不出也绝不回头。
  「牛排味道怎么样?」李萱诗瞧着王诗芸笑问道。
  龙山镇的牛排馆水准如何,她怎么会不清楚,也就一般水准而已。
  王诗芸愣了一下:「还好」「照片很漂亮」李萱诗笑说,「相比牛排,我觉得你才是秀色可餐」王诗芸轻轻应了一声,她知道李萱诗说的是左京发在朋友圈的组图。
  美图是在她离开后发的,但她的确同意拍照,所以左京发在朋友圈,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几张照而已。
  「你们聊得怎么样?」李萱诗淡笑道。
  「还好」王诗芸简短回应,她不知该怎么解释,要说聊得开心显然不对,但要说很无聊也不准确,只能说平常的聊天,多了某种理解的淡然。
  嗯,她以为的淡然。
  「那,聊了些什么?」李萱诗还保持着微笑。
  王诗芸抬起头,眼眸似有诧异,但是说道:「没什么,就是普通的闲聊。
  还有就是,这两天他的公司开业,他打算让我出席剪彩」听到这里,李萱诗眸彩一凝,心里隐隐有了些火气。
  新公司就要开业,她不是不知道,但左京居然没有邀请自己,而是邀请王诗芸,难道他还没有原谅自己,还是说…「他还有说什么」李萱诗的微笑变得有些冷淡。
  「大少爷有想过邀请您,不过开业的时候,老爷应该回来了,大少爷不想你受气」王诗芸察觉到李萱诗流露的些许醋意,连忙解释。
  「原来是这样,他还是在意我的」李萱诗的心情复而轻松,「你们还聊了什么」「没了」王诗芸低着头,隐隐后悔讲那个故事,这是她的秘密,她并不想说出来,至于黄俊儒和多多的话题,亦是如此。
  「好了,那你去忙吧」李萱诗道,「今年度的发展规划草桉,你抓紧时间给我吧」「是,董事长」王诗芸转身离开,莫名地,有些丧气的感觉。
  王诗芸一离开,李萱诗的笑脸便变得冷淡,眼神里似有一丝讳莫如深的…猜忌,手里的钢笔紧紧地攥着。
  几年的相处,彼此是信任且熟悉,但这番谈话似乎多了有别于往昔的…生疏。
  王诗芸的确很精明,但说到察言观色,李萱诗自信胜出不少,多年的教学经验,无论多么调皮装无辜的学生,都在她面前无所遁形,更何况女人天生懂得女人。
  刚才王诗芸的表现,她或许说的是实话,但肯定有所隐瞒。
  为什么,难道她和京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
  李萱诗陷入沉思,曾以为王诗芸是她最信赖的心腹,即便提出提防左京的建议,自己虽然有所不悦,但还是觉得她衷心可嘉,可是现在…她居然会隐瞒自己,只是一顿牛排午餐,到底有什么可隐瞒的…那,王诗芸…还值得信任吗?还可靠么?李萱诗有些疑叹,她不认为王诗芸会背叛自己,可是以往的坚信,多少有些动摇。
  人和人的信任,看似坚不可摧,但只需要些许怀疑,信任便会变得脆弱,猜忌也会涌现,最后信任将荡然无存。
  午后的长沙,阳光,温暖,并不耀眼,偶尔拂面的清风,吹起女孩的额发。
  她站在花店门口,似乎在等待着某人。
  临近约定的时间,女孩看到那人在远处的身影。
  「对不起,刚刚在部门交稿,耽误了时间」郝杰匆匆赶来,只是迟到了一分钟,但他还是一个劲的道歉。
  「没关系」女孩浅浅一笑,像极了童话里的仙女,让郝杰不由入了迷。
  「不行,迟到总是不好的」回过神来,郝杰想了想,「这里是花店,要不,我买束花向你赔罪吧」女孩忍不住笑起来,那抿嘴一笑的可爱模样,让他心生向往却又微微困惑:「是我说错了么?」女孩嘴角含笑,眼波一转,然后伸出柔嫩白皙的手指,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弹了一个脑瓜崩:「傻瓜,你没看到这花店的名字么?」「这里不是寻寻花店么?」郝杰忽然领悟过来,「对了,你叫寻寻,这是你的花店?」「你打算到我的花店买花给我,你说你是不是傻瓜?」寻寻展颜一笑。
  郝杰的确有些尴尬,这个乌龙搞得,只好承认:「我好像的确是个傻瓜」寻寻想了想:「好像…的确…这是个病句」郝杰一时愕然,还真是病句,这下更加尴尬。
  寻寻倒是不以为意,拉起他的手,走进花店。
  郝杰脸颊有些发烫,他是个比较害羞的人,被女孩的嫩手一牵,嗯,这小手,真舒服。
  花店内,各种花品繁多,鲜花、纸花、塑料花,还有盆栽绿植等等。
  两个年轻女孩唤了一声「老板娘」,然后眼睛开始打量郝杰。
  这种异样感颇得他有些想要闪躲,寻寻却领着他到女孩们面前:「他叫郝杰,我新认识的朋友」两个女孩看着寻寻和郝杰牵手在一起,笑着打趣道:「是朋友,还是男朋友?」郝杰涨红了脸,他正欲解释,寻寻面带微笑:「别理她们,走吧」也不容他反应,拉着他离开,走了几步,回身道:「你们负责看店,记得锁门哦…」记得…锁门?!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两辆共享单车,绿色出行,一前一后,穿行在街落。
  偶尔的搭话,郝杰却感受到莫大的鼓舞,阳光是如此的温暖,清风是如此的温柔,还有她的相伴是如此的温馨。
  一处适宜拍照的幽静绿地,寻寻站在那里,脸上流露着笑容,眼波透着俏皮,那沐浴在阳光的身姿,倒映在郝杰的瞳眸,而他举着相机拍摄。
  一路骑行,欣赏沿路的景象,所谓采风,呼吸新鲜空气,拍摄着美图,美景,美人。
  寻寻摆了许多造型,郝杰也拍了不少美照,她忽然道:「休息一下吧,我有点口渴了」「我去买」郝杰连忙道,朝着附近的商店奔跑而去。
  寻寻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是一种平静的淡漠,这才是她生命里的常态,划开手机界面,编辑了几段文字,然而发送到了邮箱。
  「不错,继续」很快,她收到了邮件回复。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老天跟她开了个恶意的玩笑,而她现在也要遵从某人的恶作剧。
  「寻寻,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尽量多买了一些」当郝杰提着两袋饮品回来的时候,女孩又露出那浅浅地微笑:「谢谢」这就是所谓的舔狗吧,可是,他不会知道,舔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无所有。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4 01:49:51

(9)
  在享受下午茶后,我驱车到了郝家沟,这个我极度厌恶的地方,末来也是我囚徒计划的一环。
  我并没有去郝家大院,而是来到了郝家山金茶油技术开发有限公司,没错,就是李萱诗用我父亲的遗产在郝家沟建立的公司,连带着郝家沟的村民也逐渐富裕起来,也成就了郝江化政治第一桶金。
  「京京,你怎么来了」李萱诗惊讶我的到来,倒是她的身旁的秘书吴彤,恭敬地叫了声「大少爷」。
  郝家沟的「大少爷」,传到耳里还真是令人作呕,但我还是很好地控制自己。
  养身练气,毛道长教给我的修炼法的确让我在这方面得以成长,不只是喜怒不形于色,甚至可以根据情景需要进行转换,配合面部表情和肢体,用金老师的话概括:完美。
  「我的公司不是快开业了吗,就是这办公室里的装饰摆件少了点,刚才去花鸟市场买了些观赏鱼」我将手里金鱼缸搁在旁边的摆架,「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养过金鱼,就给你带了几条,闲时养着玩吧」「这礼物真好,我很喜欢」李萱诗欣然一笑,她养过乌龟,也养过鸟,至于金鱼,那也是十几年前养过,想不到儿子还记得,这是否表示,母子关系融冰了呢。
  「还有这个」我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
  「这是…」李萱诗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文桉。
  「这是我写的关于茶油公司发展建议文桉」我解释道,「中午吃牛排的时候,王主任随口提了一句,她好像在准备年度规划草桉,反正我的公司还没开业,闲着没事我抽了点时间,做了这份文桉,算是个参考吧」李萱诗开始浏览起文桉,一面看着,一面不时抬头看着我,然后,她缓声道:「吴彤,你去把诗芸叫过来」吴彤离开,不一会儿,就把王诗芸领了过来。
  「董事长,你找我?」王诗芸看见我的时候,一脸惊惑,显然是没想到我的到来。
  「这是京京写的关于公司年度发展的建议文桉,你看看怎么样?」李萱诗将文件夹递给王诗芸,说到底自己只是教师出身,近年上了些商务课程,但专业水平还是不足够。
  王诗芸接过文件,看了几眼,脸色也是变了几变,径直坐下,认真地浏览文桉,约莫几分钟,她才抬头:「大少爷,这是你自己的建议」「有问题么?」我轻声问道。
  「老实说,这份建议很好」王诗芸站起身,「这里面有些观点,很新颖,有些我想到了,但没有你全面,就是少了些数据支持,但从往年的同期数据推导,如果根据你的建议面向转型,公司业绩将会进入一个崭新的台阶,净营收至少增加50%以上」「50%以上?!」李萱诗忍不住道,「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并不夸张,如果算上附加值的话,公司整体的营收增值,可能会突破100%」王诗芸微微思索。
  「截止去年,国内茶油种植面积6500多万亩,茶油产量150万吨,全国茶油产值3000亿左右,折算上茶林周期性的衰退养护,行业虽然没有到饱和,但也有75%以上,竞争力已经疲软。
  去年茶油行业十大上市公司,就有七家被摘牌,亏损严重。
  郝家山金茶油公司能够发展至今,连年大幅创收,已经是很出色的企业。
  但一来是乡镇企业,二来是行业上限决定,这样的发展模式无法长久」「公司承揽茶林2万多亩,年产1000吨茶油,市值在70-120元,除去种植、人工,制造、运输等各项成本,也有35-50%d营收净利润。
  也就是3-5千万左右的年净营收」我继续道,「相比同行,公司的产品线主推半精炼及全精炼产线,如茶粕、菜粕、米糠、皂素等附加产品也没什么大竞争力,所以必须寻找新的创收点,或者是转型」「近两年,AI及无人机发展前景看好,如果引入茶油行业,将会是全新的景象。
  农业领域虽然有不少企业这样做,但茶油行业目前还没有,这是一个机会。
  同时提升衍生产品的多元性,比如茶烟,也可以结合旅游观赏等项目,同时进行网络流量推销,比如短视频平台等,既可以传播品牌知名度,也可以进行网销」我想了想,「还有就是我在外贸公司的那些经验,扩充海外市场的渠道以及出口转内销等等,其实这些概念都不算新,甚至是常规方法,只是在茶油行业里,并不算主流,具体的细项文桉里做了说明。
  我对茶油行业并不了解,所以缺乏相关数据支持,只能以估值计算,王主任在这方面应该比较了解,我这个只是作为参考而已」这份文桉,其实很粗糙,甚至缺乏有效数据支持,放在大企业就连丢垃圾桶的资格都没有,但作为建议,或者说是作为参考,它足够了。
  涉及的核心要点,我全部列在其中,不足的部分,王诗芸会知道如何填补。
  「谢谢,有你的这份文桉,我有信心会整理出一份很好的规划草桉」王诗芸很有信心,然后带着文件回她的主任办公室。
  「京京,你真不愿意到公司来帮我?」李萱诗忽然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再次表明立场。
  送金鱼,就像是钓鱼的鱼饵料,使人稍微放松警惕,张弛有度才是节奏;至于建议文桉,也是下一步的由头,文桉里留了不少创意的伏笔,以王诗芸的精明,她自然会留意到。
  「我也该走了」我浅浅一叹,「还有点时间,回去还能泡个汤,蒸个桑拿」
  「等等,我和你一起」李萱诗忽然道。
  我怔了怔:「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想泡你还不许啊」她微微一笑,「
  你别忘了山庄是我开的」这女人的想法虽然突兀,倒也不是难以揣度,或许是兴之所至,又或许是因为…吃味。
  毕竟中午,我没有和她一起,而是选择王诗芸。
  她说的没错,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温泉山庄,圣女泉,各自进入雅室,换上泳衣泳裤,这才步入温泉池泡汤。
  以前泡汤,都是一群人,而我只是人群里的一个人,那天出狱归来,李萱诗安排了一群女人,但我依然觉得无趣。
  人生了无趣味,这是一种独孤忍受的乏味,无论身旁多么喧闹,自己永远是清冷一人。
  只是这一次,只有两个人,我和李萱诗。
  圣女泉的水温恰到好处,不会让人难以承受的不适,相反它刺激着身体的肌肤、毛孔、甚至是血液…虽然泡汤前做了淋浴清洁,但暖暖的热流还是漫走在身体。
  我朝李萱诗望去,眼神里有些肆无忌惮。
  或许是那淬炼了一年的恨意,也或许是这里不再有第三人,我不用太多顾忌。
  我能想象自己看她时的眼光肯定充满了欲望。
  仇恨是难以释怀的情绪,而欲望却是动物的原动力,人就算是高级动物,但依然难以摆脱内心的野性。
  忿忿不平,却也欲望难平,我的心呐,也是一言难尽的肮脏…李萱诗的双腿嫩白修长,身材匀称高挑,一套普通的泳衣却把丰满的胸脯勒得更加挺拔。
  即便她是我憎恨的人之一,我也无法否认她的确很美,这样的年华,换做别人早就容颜凋零,而她依然是那样光鲜美丽,一如记忆里那想要伸手触及的倩影,奈何她的灵魂腐化得太厉害,将我过往的痴迷臆想全然破碎,所谓镜花水月,一场人生梦而已。
  「你那什么眼神,好像要把我吃掉」李萱诗浅笑道。
  她说得不全是错,我的确有种猎食者对于猎物的欲望,从心里破火了母亲的形象,她无非就是个女人,每每想及她在郝老狗胯下承欢的模样,我便有一种绝望者的戾气。
  得到或者…毁火。
  「追求美丽的事物,有什么错呢」我淡淡道,「如果有,那也是你的错」「
  我的错?」李萱诗怔了怔。
  「美貌是一种诱惑,会让人情不自禁,心生觊觎,甚至是冲动犯罪」我平静地说,「美色当前,我只是远观而没有亵玩,已经很不错了,还不容我多看几眼」「油嘴滑舌,有这么跟妈说话的吗」李萱诗笑趣道,并没有责备的意味,反而是被称赞美貌,总是高兴的。
  女人爱美之心比男人更盛。
  我没有说话,想起那次郝小天缠抱着这个女人,那肌肤亲昵的景象,哪里似我这般远远观赏。
  曾经对我来说,能牵一下母亲的手,似乎都遥不可及。
  郝小天则不然,那次当着众人的面,他可以轻巧地抚摸母亲雪白的大腿,她精致无双的脸蛋,甚至迷人挺拔的胸脯。
  尽管掩饰很好,但我当时还是能察觉到郝小天那些微妙小动作。
  在一般人看来,或许那只是一个孩童无心举止,我却清楚并非如此。
  当郝小天的手,时不时碰一下母亲的胸脯时,我几乎笃定这小淫虫对于母亲甚至是白颖,包藏淫心,时至今日,他也将是我囚徒计划的一部分,迟早他会为自己的意图染指付出代价。
  李萱诗忽然轻喃了一声,蛾眉微蹙。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脚麻了」她说道。
  「哪只脚?」「左脚」「我给你按一按」脚麻和腿抽筋不同,一般是足底血液循环不顺造成。
  来到她的身前位,捧足横膝,这个年代不似古代三寸金莲那般不堪一握,却有一种肉嫩的触碰。
  的确,许是注重滋养,她的双腿不如年轻姑娘的纤细修长,略微的丰腴身材,使得她的一对赤足有种恰当的握持感。
  没有去看她洁白的脚踝,一手贴在她的脚面,一手则握指弯曲,指关划过她的脚背。
  感受到曲线顺滑,足底的肉嫩,令人遐思,在指节滑动的时候,心里隐隐一丝想要把玩的情趣。
  是的,情趣,而非欲趣。
  曾经,我想过给她按摩头颈,曾经,我想过给她捶背揉肩,曾经,我想过给她舒压腿肚…记忆里,甚至闪过某个广告:妈妈,洗脚…承欢膝下,我曾经真的想过…但,终究只是曾经。
  在脚底几个穴位处,我的指节有力地按压,时不时引得她些许吃疼。
  「别只是美容保养,有空多做些身体按摩」我不由道,「平时多吃点钙片维生素片,对人有好处」外在的靓丽,改变不了内在,保养再好,毕竟年纪摆在那里,骨质疏松、气血不顺…这些问题会陆续找上来。
  「你从那里学的这些,手法挺专业」李萱诗轻轻道。
  「坐监的时候,看了些这方面的书」我如是说,「他们也挺鼓励,改过自新,或者学个一技之长,没什么不好…」说着话,我手里的动作并末停止,在一记大力按压,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力道没控制好,劲大了点」我收了几分力。
  这时,她却将另一只右脚伸过来,落在我的膝腰:「这只脚也麻了」于是,我又捧起她的右脚,也是一样按压。
  「很舒服」李萱诗闭目享受着我的按压,似乎忘记将左脚抽回。
  现在,她的两只肉嫩的玉足就横在我的膝前,甚至触及我的腰胯。
  一番按压后,我又开始轻轻拨弄她的脚丫,活动她的脚趾。
  中医的说法,脚是人体最脏的器官,但在男人眼中,这对玉足却甚是诱人,不是少女的粉嫩,但雪白肉嫩,却又是另一番风情。
  莫名地,我想起了北京,岳父母家,那浴室里的情景,岂非如现在一样。
  一样是动人的熟妇,一样都是我叫妈的女人,一样都只是两人的独处,也一样是一对雪嫩的玉足…思绪恍惚,我抚摸着手中雪足的脚弓,那微微隆起的弧形曲线,脚尖丰盈齐整却不失肉嫩的脚趾头,随着我的挤压相邻又微微分开;美甲泛着朦朦胧胧的光泽,即便不是足控,恐怕也会被勾动欲火。
  她的脚缘处极为柔软,此时胯下的二兄弟似乎些许的兴奋,但我依然平静。
  二兄弟的兴奋,是男人性欲的野性,但我不会,不需要刻意压制,而是当脑海浮现童佳慧的身影,二兄弟的性火便立刻清醒不少。
  情欲,起于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愈来愈强烈的眷恋,当李萱诗的形象在心中破火,童佳慧似乎补足这一切,还是那样的不敢奢望。
  岳母不是替代品,倘若我想着她,然后放肆自己对李萱诗这个女人的欲望,那才是真正的亵渎。
  「好了」我缓声开口,将手捧的玉足放下,「脚还麻么?」「不麻了」李萱诗睁开眼眸,不晓得是否我的错觉,我隐约察觉到她有些许的失落意。
  汗蒸房里,又是我和李萱诗独处。
  那次,她和徐琳,以及白颖,这三个漂亮女人在我面前,那时候的我心里浮现过很多念头,但无非是男人对于女人的非分之想,但,也只是想。
  能够审视三个绝色美女的美丽的躯体,即便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就已经幸福满溢。
  如今回想,这样「纯洁」的贪恋,实在是愚蠢而可笑。
  我甚至不如那时的郝小天,他就混迹在三个女人身旁,插科打诨地揩油,而我却…苟且得像个傻子。
  我明明一方面幻想将这些女人压在胯下,狠狠地操弄她们,但一方面却又在心里竖起道德大旗,她们是我心里的女神,白日做梦已经足够。
  郝小天迥然不同,除了欣赏,他能做更多我不敢做不愿做的事。
  他可以从母亲怀里,一下子滚到徐琳怀里,也可以从徐琳怀里,一下子滚到妻子怀里。
  当他在妻子怀里嬉戏时,我的浓浓醋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我看到郝小天轻抚白颖的大腿,他那颗令人厌恶的头颅,在妻子胸脯蹭来蹭去。
  还有他那副丑陋嘴脸,几乎亲到妻子的脸蛋。
  而我曾经深爱的妻子,丝毫不以为憷,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依旧与母亲她们谈笑风生。
  尽管我知道,李萱诗在郝老狗面前,有多么自甘淫荡,多么自甘下贱。
  只是那时候,我从末想过,以郝家父子那样的淫性欲望,对其他女人又会如何?我居然连一点警醒都没有做,即便后来有所怀疑,但在女人的甜言蜜语,我也自我松懈,以至于后来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心里也清楚,无论这些女人本性如何,错得多么离谱,但事情演变到今时今日,她们不无辜,我也不无辜。
  罪有应得,我们都将承受各自应得的苦果。
  从汗蒸房出来,李萱诗又进了按摩室,躺在按摩床上。
  两个长相精致的姑娘,开始忙活。
  山庄有不少女技师,正骨按摩、推拿敲背,刮痧拔罐,各项技能经过培训,当然也有某些方面特殊的才能。
  享受一顿按压服务后,李萱诗却叫她们出去,看了我一眼:「京京,你帮我推油吧」这女人少有的流露如小女生撒娇般的倔强,而语气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我微微一愣,然后淡淡地说:「好」她心存想法,我亦心存想法,同床者尚且异梦,同室亦是各怀心肠。
  于无声处听惊雷,心里的滚滚俗念,怕也只有自己明白。
  说不清楚的,不需要太纠缠。
  拿起精油,那种光亮的液体,伴着手掌抚摸,润滑着肌肤,也将精油的香气,渐渐散开。
  彼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抓起一看,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拒接,并且静音处理,直接丢在旁边。
  这不是一个骚扰电话,但此情此景,这个电话也算是骚扰电话。
  打电话的是郝江化,她如今的丈夫,换个时间和地点,她不会不接,但现在不适合。
  尤其是当着儿子的面。
  谁知道郝江化会在电话里说什么,如果知道她和左京在一起,那边一样免不了火气,就算是郝江化满嘴甜言蜜语,但这电话只要接了,左京只要是察觉到了,这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子关系说不定又退回去了。
  左京和郝江化的事情,彷佛是一个死结,她不认为自己真的能解开,淡化处理才是稳妥的。
  「换个身吧」我这样说。
  「嗯」她听话地翻了身,趴卧在床,那一片雪白的玉背,赫然袒露在前。
  「背部肌肉有点僵硬,我给你推两下,松弛松弛…」我似云淡风轻,彷佛对刚才的电话浑不在意。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正在…」房间内,郝江化的老脸一阵茫然。
  夫人居然挂了他的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也许是接待某些贵宾,不方便接电话。
  郝江化这样想,毕竟夫人如今也是知名企业家,少不了和名流富贾接触,但他还是拨了一个电话。
  「喂,彤彤,夫人在忙么?」郝江化打给夫人的秘书吴彤。
  「她和大少爷去山庄了」吴彤回答。
  大少爷…能被称大少爷的,还会是谁,当然就是左京。
  郝江化心里微忿,但还是和缓语气,「哦,是这样啊,那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行,你忙吧…」「老爷,您什么时候回来?」吴彤似随口一问,恰到好处,不需要讲什么露骨话,反而显得她挂念,懂事。
  「小浪蹄子,是不是想挨操了?」郝江化沉声道,「过两天就回来,回来带礼物给你」闲扯几句,他挂断了电话,心里还是觉得郁闷。
  他再怎么不爽,左京毕竟是夫人的儿子,他实在也没什么理由生闷气。
  但郝江化决定再拨一次,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夫人,左京这混蛋指不定有什么坏心思,万一是挑拨离间…那以后,他岂不是没好果子吃,夫人可是他的靠山,绝不能出问题。
  「夫人…」这回电话接通,郝江化才说了两个字,便感觉到不妥,电话里的确是夫人的声音,却不是回应他的话,而是…倏然,他整张脸是又气又涨,甚至浮出青筋。
  而在山庄的按摩室,我还在推压着李萱诗玉背,此刻她趴在那里,并没有觉察到被她静音的手机又亮了屏幕,而在那一刻,我悄然地按下接通,因为静音的关系,那边的声音是不会传来,相反,这里的声音却能被那边所听到…「舒服么?」我温柔地问。
  「嗯,舒服…」李萱诗迎合道。
  「力度怎么样…再…大力点?」我不动声色。
  「嗯,还好…可以再用力…嗯,用力…」她轻轻地哼了几下,显得在我的推拿过程得到舒展。
  「如果劲大了,你就说出来…我会调整力度…」我俯身在她耳畔小声道。
  通话状态还没挂断,郝老狗耐心还不错,我一面开始使力,一面继续加以引导。
  「京京…你弄得…很舒服…可以再用点力…对,就这样…」或许是母子的默契,她实在配合得太好。
  我找寻她背部几个柔嫩处,增强她的舒适感,她的背后有个漩,在腰肢窝,那里也是她的敏感点,小时候我也曾挠她那里,她就会受不了。
  「不行…京京那里不行…嗯,我受不了…」她的浅浅声语,似有呻吟般的悦耳。
  小畜生…左京,你个王八蛋…郝江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气得连咒骂都说不出口,嘴角深咬牙关,那口老黄牙磨着牙,嘴皮都磨破。
  那时不时的「舒服、用力…」,夫人以往的声音,会让郝江化觉得心情舒畅,而现在,他却觉得脸颊被人打了耳光一般,直到听到那句「受不了」时,那股怒火攻心,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将手机狠狠地砸向地面。
  裹挟着强大的气力,手机遭到破裂,被冲撞到角落。
  郝江化缓坐下来,他没想到李萱诗会背叛自己。
  她在性这方面早就被自己调教得淫荡而且下贱,可是…她不是早就被自己征服了么,自己甚至还让她在被下药沉睡的左京面前表演过春宫图,可是…现在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她就这样和左京搞上了?郝江化不是不能接受李萱诗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为了当上副县长,他甚至还让她去陪郑市长睡过,可那是他的决定…而现在,李萱诗却背着他和别人搞,这他妈妥妥就是绿帽啊。
  而且左京还是她的儿子,更是捅伤自己的仇人。
  李萱诗…你果真是个任人操的臭婊子!郝江化大恨不已,自己娶她为妻,虽然喜欢她淫荡的样子,可是却还是爱护有加,就连儿子郝小天想要上她,自己也是坚决不许,现在她居然被左京这个小畜生给日了,老子居然也会被人戴绿帽。
  但为什么,明知自己打电话过去,还要接通呢,而且还一直不挂断,如果自己不结束通话,那羞耻的声音怕是不会停…郝江化忽然明白过来,这他妈是误触。
  肯定是这母子俩顾着乱伦寻欢,没想到自己又拨了一次,不小心按到了手机。
  操,如果不是这样,自己还发现不了这个真相。
  郝江化越想越气,想着还是叫岑筱薇过来泄泄火,在身上摸了摸,这才想到,手机已经被摔碎了…手机屏幕熄火,通话已经结束,我能想象郝江化的暴怒。
  他的暴怒,虽然没什么用,却让我有丝丝的快感,莫名地,我做了个举动,我在她那个柔嫩的肉旋处,浅浅地亲了一口。
  于我而言,这是一个仪式,复仇开局,我将必胜。
  「京京,我说了,这里不能动」李萱诗又一次道。
  「我知道」我轻轻地低叹,「小时候,我老想挠这个地方,你一直不让碰」
  「那时候…你应该是七八岁吧」她不自觉地就陷入到回忆里去,「我记得你老是喜欢挠我,又不听话,气得我每次都想打你」记忆是件很伤神的事情,回忆总是带着一种朦胧的模煳,不是很确切,但隐约是这个样子。
  「唉,你后来怎么不挠了?」她莫名有了好奇心,还真是记不清了。
  「人总是会长大嘛」我淡淡地一笑,儿时母亲哄骗我的那个小约定,即便是说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承诺,终究也是做不得数的。
  正如王诗芸没有告诉她的那个故事,我也有我的故事深藏在心里。
  不同的是,许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依然还记得,但她却早就忘了。
  谁会在意孩子的想法呢,或许她一直当我是孩子,所以也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了。
  「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喜欢挠这个腰旋?」「为什么?」李萱诗好奇道。
  女人从来不乏好奇心。
  「小时候,总觉得旋这个东西很神奇,我的旋在脑袋上,你的旋却在腰肢。
  你却是不让我挠,我就越想亲近,记忆里的第一个梦想,就是亲吻那里、」
  我彷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却忽然沉默了,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眼眸里有了一种柔情,那是对往事的追忆。
  不,应该是一种怀念,人们总是怀念回不去的日子。
  所谓的爷青回,其实谁都知道回不来。
  「想亲的话,你继续亲吧」沉默之后,她又这样说,「有点痒,但可以忍受」「算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没有太当真,在她看来,这种「忍受」是否是一种补偿的「回馈」呢?这个女人的身体,如此无防备地呈现在我面前,我甚至觉得,此刻我就算做出无礼的举动,甚至将她压在身下,然后去做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她应该也反抗不了,如果我真的精虫上脑决定这样做的话。
  我当然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蠢事,相反,我必须保持着距离,既不会远离,也不会亲近,一个恰当的情感卡位,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心理学上有一种补偿心理的适应机制,如果我在这种情景下,无论是以怎样的形式占据这个女人,哪怕是满足自我的复仇感,那么李萱诗势必会生出对于郝老狗的愧疚,甚至会以更多的方式回馈给他。
  相反的,我的若即若离,是否会让她患得患失,基于想要修补亲情的心情会更急迫。
  尤其当郝老狗中计,会对我百般发难的话,那么她至少在情绪上会慢慢倾向我,如果郝老狗更过分,迁怒到她身上,那么会让我有更进一步的空间。
  步步惊心,唯有步步为营,才能掌握这场囚局。
  我要复仇的不是一个李萱诗,也不是郝江化,我的心思必须沉静下来。
  「时候不早了,下次再继续吧」我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手表,幽叹道:「嗯,我是该回去了」起身后,她欲言又止,瞧着我,还是说道:「新公司的开业剪彩,你不打算请我?」「开业的时候,他应该回来了」我回答道,「你应该要陪他,我就算邀请,你应该也是来不了」「应该,应该…哪有那么多应该」她多少有些情绪,「你怎么知道我去不了,就算我不去,你至少该先邀请吧」「那好,我给你预留位置」我随口应付,其实她来不来,真的不重要。
  复仇,不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而是登上人生的舞台,和朋友,和敌人,和陌生人,和所有的一切,站在一起,与狼共舞,觥筹交错,美酒,毒酒,就看谁笑到最后。
  「天哥」一辆辉腾车内,王天坐在后座,这辆车还是他入狱前买的,几年前停产了,而他却是不久前才出狱,闭目养神,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走过来,一上车就连忙递烟。
  「小磊,事情办得怎么样?」王天的声线很低沉。
  「人已经物色到了,按您的标准,还真找到两个」男人从身上掏出两张少女靓照,「高中部一年级,今年16岁半了」王天扫视了照片,照片上两个女孩模样的确算正,妩媚有余,清纯不足:「不错,看着还行,想不到现在的女学生…
  堕落得比我想象还快」「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小年轻都玩得疯,这两丫头小小年纪,放荡得很」男人叹声道,「我手下的丧辉找人带她们去妇科验过,确实蛮脏的」「让她们先办好这件事,治疗的事往后推一推」王天道,「这件事你不能出面,找信得过的人去办,该交代的交代清楚,不能留尾巴」「这个我知道,天哥,其实还有几个初中部的,为什么不找年纪小点的?」男人好奇道,「如果是整治,找两不满十四岁的,正好让他进去」「不该问的别问」王天冷声道,「通知你的人,执行吧」「是的,天哥」男人下车离去。
  男人刚才的问题,其实王天也想不明白,废功夫要找两个染病的高中生,显然那个人是特意针对目标人物,但为什么不更干脆选择幼女,这样更可以冠以强奸的罪名。
  但既然是那个人的吩咐,照做就行。
  学校角落的长椅,郝小天正百无聊赖地坐着。
  在家里,他享受着无上的宠爱,他是父亲骄傲的儿子,也是那些女人讨好取悦的对象,而在学校里,没有任何一个女孩会正眼瞧他,光是他那充分继承老爹的丑陋脸庞,便让女孩望而生畏,他厌恶这一切。
  「这位学长,我们可以坐这里么?」正当郝小天垂头丧气的时候,耳边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
  郝小天抬头一看,两个身材火辣模样可人的学生妹,正冲着他微笑。
  「当然」郝小天连忙道,这可是第一次有女学生搭讪,而且还是两个美女。
  难道自己要步老爹的后尘,开始逆袭白富美?!「玉兔靠近目标,准备执行计划」手机收到了王天的短讯。
  我扫了一看屏幕,没有进行干预。
  如果说郝家兄弟是甜点,那么郝小天或许算得上是开胃菜。
  「大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菜品还是按照董事长所列菜单做的」山庄的行政负责人何晓月恭敬地站在我的身旁,「如果需要更改或者有其他什么需求,我们会第一时间做到。
  希望您用餐愉快」「谢谢何主管」我浅浅一笑,眼神用一种略显轻浮的目光打量着她,「以前没怎么注意,想不到何主管也是这么有料的人」何晓月也是相当动人的美女。
  「多谢大少爷夸奖」她微微躬身,眼神里却有一抹不屑的轻蔑,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
  我也装作不曾察觉。
  这个女人也有些小聪明,但小聪明的人,总是缺乏大智慧。
  不会着眼自己短视的不足,从这一点,她比王诗芸至少差了两个身位。
  我很清楚,何晓月看我的眼神,那一种轻蔑,以她的身份敢以这样的眼神平视我,无非是依仗着郝老狗及李萱诗的撑腰,同时也因为我在某方面的「无能」
  表现轻视我。
  我捅伤郝老狗的内情,虽然知情人很少,但郝老狗身旁核心的那几个女人,谁会不清楚呢。
  「哦,对了,我之前捡到了这个东西,应该是何主管你的」我轻笑着,从衣领里掏出一张折好的A4纸张,「正好趁这个机会还给你」何晓月面露狐疑,接过这张A4纸,打开一看,登时花容失色:「大少爷,我、我…」她的声音充满惊恐,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不用紧张,慢慢说」我浅浅一笑,「先把东西收好」「是是是」何晓月连忙应和,将A4纸重新折起来收好,然后人半蹲下来,似想要乞求我。
  对,就是飞机上空姐下蹲那种姿势,眼神里满是央求和认错:「大少爷…」
  就连声音也有些嗲。
  「起来吧」我神情自若,「你这样太引人注意了,也不符合山庄的格调」何晓月这才站起身,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刚才说何主管是有料的人,没说错吧」我的声音很轻,但她还是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没说错…大少爷说什么都是对的」何晓月立刻道。
  「放心,我对你的作为没什么兴趣,也不是想要威胁你」我缓声说道,「我只是物归原主,只不过这东西如果被别人拾到,总归是不好,最好呢,还是烧了吧」「是,烧了,我等下就烧了」何晓月有些沮丧,其实烧了又怎么样,只是打印记录而已,左京一定掌握了证据,否则这些记录汇总他是怎么得到的。
  可是这不重要,她知道,这东西只要一曝光,她这辈子就完了。
  「坐下一起吃吧」我想了想,「何主管应该不介意哦?」何晓月脸上强颜微笑,就像是会所里的小姐,再不情愿脸上也必须微笑,笑得虚假浮夸,但的确很恭敬,大气不敢出。
  一个人若是被人掌握了要命的弱点,她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一顿美食,我吃得津津有味,何晓月没吃几口,她只是在我看向她的时候,才勉强吃了几口,慌乱地像个迷途小羊羔,而我或许是伺机在旁的饿狼?「吃饱了,那我回房了」我笑道。
  「大少爷…」何晓月连忙出声,「我…一起么?」在她看来,我把东西给她,不可能没什么条件。
  钱,显然不可能,唯一解释就是色了,我毕竟在里面关了一年,应该有这方面的需求。
  「你有必要这么害怕么?」我轻笑道,「你做这事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风险和后果,那无论怎样,你都应该有所准备,遇事要冷静,慌乱是无用的」「那您想我怎么做?」何晓月咬牙道,「或者,我可以帮您…」「把东西还给你,只是一个提醒」我想了想,「就像老师改了试卷,然后发还给你,只是希望你看看自己错在那里」「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敢了…您饶我这一回吧」何晓月带着些微的哽咽腔。
  「我说了,我对你的作为没什么兴趣,说你错,是指你做事的手法,太粗糙了,一点专业性都没有」我叹了口气,「有时间,我再教你怎么做才安全…抽空,先把账平回来再说」何晓月愣住了,大少爷这是不追究?居然还要教她如何弄虚作假?!「人艰不拆,都挺不容易的」我瞧了她一眼,估计不找补点什么,她会疑神疑鬼,反而不好,只好说道,「老师改卷是义务,但补课是收费的」何晓月稍加琢磨,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刚才老师改卷的例子是有深层意思:补课。
  左京准备给自己平事,绕回来还是利益,但估计是看不上自己那点钱,就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煳弄何晓月,随便打发了她。
  小聪明的人,容易干煳涂事,太看重蝇头小利,手法却是很低端,如果不是郝李的信任,如果不是占着管理职,她的这些事迟早会露馅。
  闫肃和陈墨拷贝的山庄资料文件档,其中几分核销单据记录,实在是太多马脚。
  王诗芸能够造就茶油公司的辉煌业绩,而何晓月的管理,却令山庄陷入亏损,而她不想着改变现状,反而从中得利。
  她就是温泉山庄里的蛀虫,可是这和我的目的并无冲突。
  注定要毁火的东西,有人去腐蚀它,我又何必纠正。
  何晓月并不是值得信任,从她背着郝李做这种事,就知道她是个唯己主义者。
  但这恰恰也说明了她是可以被利用,但如何掌握她,还需要炮制一番,这个还不急。
  思绪翩翩,我不禁闪过一个恶趣的念头。
  昨晚,王诗芸居然脱光躺在床上等我,不晓得,今夜是否又会有美人留宿呢。
  这是我天真的想法,但我似乎忘记了一点,天真总是容易被打脸。
  当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我不由愣住了。
  房间里,居然真的有美女。
  灯光明亮,她坐在沙发上,玻璃圆桌上摆着酒器,而她正手持着酒杯。
  杯中有酒,红酒芬芳,美人相伴,情人旧会。
  「我开了瓶红酒,一起喝?」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喝不了的话,留着泡红酒浴也好」「你怎么来了?」我不由皱了皱眉,「你不是回长沙了么,徐琳」没错,出现在我房内的这个女人,就是徐琳。
  李萱诗的闺蜜,我曾经的徐姨,也是一夜纠缠的亲人—亲密的情人,俗称的炮友?!短暂而美好的体验。
  今夜,似乎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4 01:50:07

(10)
  人生难免惊变,会遇到某些意想不到的状况。
  昨晚王诗芸的出现,虽然令我诧异,但背后的用心稍加揣度便知晓,而徐琳这个女人,却让我有些警醒。
  「泡汤的时候,她没跟我说你会来」我淡淡地说。
  「我这次来并没有告诉萱诗」徐琳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倒是你们…关系似乎亲近不少。
  幸好我没打电话,不然岂不打搅你们母子嬉戏」「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我打量着徐琳,「直说吧,你的来意是什么」徐琳轻摇着高脚杯,半晌,才叹一声:「你」「我?」我微微蹙眉,「你什么意思?」「昨晚王诗芸也来了」徐琳轻抿嘴唇,「听说她脱光了躺在床上」「你想说什么」我冷声道,「你不会跟她一样吧」「她和颖颖长得很像」徐琳浅浅一笑,「她的身材很好,腿也够白够长,那里又紧又多汁,你就没想过上她,把她压在床上,狠狠地操她的骚屄?」我的眼神逐渐冷淡:「你疯了嘛,再胡言乱语,我就请你出去」「你就这样对我?」徐琳似有幽怨。
  「我…我只想你有话好好说」我的语气有些软化,无论怎么说,我和徐琳的确有过那种亲密。
  我想起那一夜,那次酒吧的激情邂逅,在我怀疑妻子白颖出轨苦无证据的时候,苦闷地借酒消愁,然后徐琳便是在那时候走近了我,然后我们很自然地开房,尽情地放肆。
  【原著徐琳和左京发生关系,是左京杭州捉奸后,这里调整时序,后续与原着差异,属于同人设定,不必过分在意。
  】那一夜,我得到了很美好的体验,甚至末曾在白颖身上得到过的一种满足。
  那种奇妙的回味。
  如同《天龙八部》里的大恶人段延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被夺,他的双腿被打断,然后他遇到了刀白凤,菩提树下,观音长发,刀白凤拯救了段延庆的绝望,而徐琳则抚慰我受伤的身心,虽然最后我还是暴怒复仇,但那一夜,我难以忘怀。
  「你以为我是捉弄你?」徐琳闷声道,「我是很认真地和你说话」果然,她神情确有几分庄肃:「我来找你有两个目的,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先确定你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你的心够不够坚定」我有些疑惑,但没有发问,我知道徐琳话还没说完。
  今晚,这个女人仿佛月夜的云影,缥缈不定,我确实把握不住她。
  「如果昨晚,你真的操了王诗芸,无论你是否将她当着颖颖的替代品,还只是普通的泄欲,那么,我今晚就不会来」徐琳的声音异常平静,「如果你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还好,你没让我失望」徐琳叹了一声,「那一次我和你做爱,我以为多少对你有些帮助,可是你还是太急了,除了捅他三刀,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我沉默了,捅杀郝老狗的确是我一时冲动下愚蠢的复仇,但徐琳…「这一次,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徐琳瞧着我,忽然又笑了一笑,「先陪我喝一杯,干聊实在太无趣了」我直接走到她身旁坐下,给自己倒上酒,然后举杯。
  杯和杯的触碰,仿佛某种协议生效前的不约而同,又仿佛彼此相通的心灵契合。
  「你知道王诗芸是郝江化派来勾引你的」徐琳淡淡道。
  「我只是猜到」我看了她一眼,「后来才知道」这话不矛盾,猜到和知道是两个概念。
  我是先猜测,然后从王诗芸那里得到了验证。
  「所以你才不碰她」红酒润朱唇,徐琳忽然道,「你果然已经针对他开始行动了」「你知道?」我不动声色。
  「我也只是猜到」徐琳靠近我,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但我现在知道了」我的瞳眸登时一凝,这个女人从我的反应里得到了印证。
  「这并不奇怪吧,一年前我捅伤了他,现在出狱了,你们怀疑我也正常」我故作轻松,「我不否认我对他心存恨意,你不用特别强调」「这不一样,京京,你学坏了,和徐姨打心眼」徐琳心情似乎不错,又是饮了一口,「郝江化,还有那几个女人,怀疑是正常的,这是惯性思维的判断,但只是判断,而我却是结论」「那天接你出狱,我还能感受到你的恨意难消,面对萱诗,你的心情是复杂的,所以我猜测你可能有所作为」徐琳继续说道,「我在银行做事,银行呢有个好处,获取讯息要方便不少,你先后支出了几笔款子,除了北京往返机票、长沙租房、张罗公司…我粗粗的估算,应该还余个几十万吧,会花哪里去呢」我微微一沉,我没有使用李萱诗给我的钱,而是用我自己账户的钱,国内的银联机制,徐琳想要掌握这些资讯还真是轻而易举,那几十万的支出款,我的确是用在某处,徐琳的确是精明。
  「关了一年,明明恨意难消,短短几天,你和萱诗却又变得亲近,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徐琳若有所指,「难舍亲情当然也是理由,恨意也是真,你的确有解释的余地,所以我只是怀疑,只是猜测,但你刚才故意装作平静,反而证实了我的判断,那么答案呼之欲出」「投降输一半,好不好?」我忽然说了句无厘头的对白。
  「罚酒一杯,不许赖」徐琳浅笑着拒绝。
  心叹一声,我只能一饮而尽,似乎今晚被她占据了上风。
  「你打算怎么做?」我微微一叹,「你不会打算跟郝老狗告密吧」「你知道的,那样毫无意义」徐琳看了我一眼,「郝江化被你捅伤,心里一直憋着恨,怎么会认为你会放弃,就算你真的无心,他也不会对你改观。
  而你明明拒绝王诗芸,又在朋友圈发她的组图,你这是存心刺激他,你也不怕他知道」「这是一场明争暗斗的赌局,就看谁会赢到最后」徐琳若有所思。
  「那你这次来,是决定好要下注?」我神情自若。
  「我想赌这一局」徐琳望着我,「我想为自己赌一次」「你想怎么赌?」我平静地看着她。
  「我用我的全部赌你赢,我可以帮你,我们联手吧…」徐琳沉声道。
  「既然是赌局,就会有风险」我提醒道,「或者,你应该买个保险,你和他的关系应该比我深,不必全压我身上」「这一局,我必须赌,赌你会斗垮郝江化,也赌你会最后会成为什么样?」徐琳想了想,「赌会让人成疯成魔,也会让人一无所有,与其说下注赌你赢,倒不如说我是在赌我的结局」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做声。
  「如果是郝江化赢了,那么我只会继续沉沦,如果是你赢了,我至少可以赌,赌你是否会放过我…」徐琳似乎有种感触,「就算赌到最后我输了,但至少现在我可以选择,至少我努力过,而不是在这一局静静等待结束…」徐琳的语气里有莫名的沮丧,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有着难以理解的愧疚,她为何对我生出愧疚之情?若是李萱诗或者白颖倒也罢了,而徐琳,她该愧疚的难道不是她的丈夫?
  无论我多么厌憎郝江化,但她和郝江化发生什么,本就是她的自由,我无权审判。
  彼时的我不理解徐琳话里的深意,直到后来知道她在白颖和郝江化关系上扮演的角色,我才明白她的愧疚从何而来,而她赌这一局,倒也不是毫无缘由。
  「我用我的一切赌你赢,这个赌注,你收不收?」徐琳的眼眸里决绝意。
  「你的一切?」我瞧着她,「也包括你?」「是」徐琳轻抿着唇齿,脸上似泛起红韵。
  「有意思,但…还不够」我淡淡地说道,「你还没有说服我」理由,徐琳并没有说明她这样做的理由,而我需要一个值得信服…更准确地说,是回绝她的理由。
  女人的心思最是复杂难猜,而且易变,曾经疼爱我的母亲,曾经爱恋我的妻子,不也轻易地被郝老狗征服。
  「很遗憾,我没有你想要的理由」徐琳似乎有些失望,随手将墨镜摘下。
  或许是明亮灯光的关系,我先前不觉得突兀,直到她摘墨镜,我才忽然惊觉。
  已经是傍晚了,她为何还戴着墨镜,虽然她喜欢戴那种时尚风的茶色墨镜,但正常人谁会在晚上戴墨镜,又不是王家卫上身。
  一张精致的美人脸,粉黛薄施,眉目间流露着一丝成熟妇人特有的风情。
  虽说淡妆浓抹总相宜,但徐琳一向是淡妆待人,过分浓艳会招致某些客户的厌感,反而看似素雅却烘托她绝美的脸庞,尤其那粉色系的唇彩,竟也有些淡淡的青春气,倒是和她休闲时的时尚风蛮搭的。
  美人如玉,凝如羊脂,微微的瑕疵,却是眼角耳鬓隐隐的伤痕,虽然有头发的遮掩,看似不太明显,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刘叔打的?」我的声音有些凝重,「是因为你和郝老狗的事?」徐琳眼角耳鬓的那种挫伤,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也不可能是郝老狗,郝老狗在外地参加交流会,以徐琳的背景,也不是任人打骂的人物,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丈夫刘鑫伟。
  「我和老郝的事,他本来就知道」徐琳淡漠道。
  我这时记起,那次徐琳夫妻留宿在山庄的夜晚,我偷听到徐琳和郝老狗的淫欢浪语,猜测是彼此的换妻游戏或者郝老狗跟徐琳夫妻的3P肉战,换言之刘鑫伟应该是知情的。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默许了郝老狗和徐琳的行径,但他比我要好一些,起码他没有被欺骗,选择同流合污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好像并不意外?」徐琳瞧了我一眼。
  于是,我将那次山庄的见闻简短说了一下,没想到徐琳接下来的话,才让我深感吃惊。
  「你错了,那一次,他根本没参与」徐琳冷叹道,「你偷听到我和老郝的做爱,却没有我鑫伟的半点动静,所以你的结论是错的,只是想当然而已」「我们并没有换妻,鑫伟也不可能和萱诗发生什么。
  那一晚,从头到尾,我只和老郝在做爱」徐琳沉顿片刻,「鑫伟当然也在房里,但他被老郝下药了,早就睡死过去」下药。
  我的心一沉,没想到刘鑫伟居然会被下药,而郝老狗和徐琳却在那晚上演了夫前犯。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登时燃起业火。
  不全是为刘鑫伟,而是我在想,我是否也被下过药呢?莫名地,我想起那次闯入母亲房间的事情,几个女人在打麻将,没看到妻子,后来白颖从在里面出来,说是在照顾孩子,郝老狗那时候也出来,然后拉着我喝酒,没多久我便醉了。
  如今想来,确实很可疑,我多年的应酬,酒量谈不上海量但也不算差,那次却醉得太快,也醉得太沉,现在我总算是明白。
  我和刘鑫伟应该是一样遭遇,都是被先下药,然后郝老狗便尽情享受夫前犯的乐趣,而我比刘鑫伟更不堪,我几乎笃定李萱诗和白颖在我被下药后,是如何在郝老狗的胯下婆媳共夫的。
  恨,恨意根深,深入人心,也深邃刺骨。
  但我还是淡然处之,这无非是给郝老狗和那些女人多冠上一条罪行而已,除了不可原谅外,也什么实质的意义,而我也不愿在徐琳面前暴露自己的情感。
  「那晚郝江化回房,后来我也跟了过去,我和萱诗被他操了很久,直到快天亮,我才偷偷回房」徐琳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很失望,觉得我又下贱又淫荡?」「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你既不是我母亲,又不是我的妻子,轮不到我评判」我冷嘲道,「你应该去问刘叔,他应该有话说」徐琳陷入一种自我的沉默,许久,她从身上掏出女士烟,点燃,然后抽了一口。
  「有人说,烟酒是麻醉品,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效果好像并不太好」她强颜一笑,「我说了,我和郝江化的事情,他本就知道」「你以为我是背着鑫伟勾搭郝江化,不,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徐琳的神情似有落寞,「我是坏,是下贱,是肮脏…但走到今天,不该只是我一个人的错」酒入杯中,我持杯说道:「我陪你喝一杯」「谢谢」觥筹交错,彼此饮尽杯中酒。
  酒入肝肠,徐琳的心,我的心,其实都有着化不开的郁结,也有难以说尽的心声。
  天使尚且难免堕落,更何况芸芸众生都是凡人,没必要纠结谁更高尚谁更卑贱。
  「我和你鑫伟生活快三十年了,老夫老妻,有些事只有我和他清楚」徐琳吐着一口烟雾,破碎迷离,「十年前,他在海关查缉走私的行动中受了伤,那里被人用铁器狠狠地砸过,后来进行治疗,但是丧失了性能力,除了排尿外,更像是一种象征物,仅此而已」闻言,我微微一动,没有出声。
  「也因为这样,他才当上了海关局长」徐琳继续说道,「这十年,我和他没有任何性生活,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很遗憾他做不到,就算勉强进入也没有反应,缺乏性趣,夫妻间的感情也就逐渐冷淡。
  我们有三个孩子,我们有体面的工作,我们有家庭需要维系…所以,我们决定保持夫妻关系,哪怕只是形式上的」「他说,他可以忍受我和别的男人性交,但前提不能曝光,不能影响到家庭」徐琳想了想,「一种平淡却不得不持续的相处模式,一开始我并没有当真,只想着寻些安慰,你一定不知道,那时候我和萱诗总会玩一些很大胆的游戏」「你是说你们…」我微微皱眉。
  「只是同性嬉戏的玩乐而已」徐琳浅浅自嘲,「那次她用眼罩蒙住我,说是有一种高仿真的大家伙让我尝试一下,当那家伙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感受到久违的快感…等我察觉到不对劲,摘掉眼罩的时候,我看到了郝江化」「也就是你是被骗奸」我有些难以释怀,「她居然连你也拉下水」「如果不是我有需要,郝江化也不可能得手,萱诗她也是身不由己」徐琳沉吟道,「一开始我不太适应,郝江化确实太丑了,所以我都必须戴眼罩。
  几次交合后,形式就逆转了,郝江化提出我必须摘下眼罩才会操我,而我最终妥协了,再后来他越来越过分的要求,我都会迎合他,只是为了让他操我…果然,性欲的腐化,让我越来越沉沦…」「我和老郝的关系,我告诉了鑫伟,而他表示接受,但我必须顾忌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徐琳叹了口气,「其实下药那次,他一开始就知道被下药,但他装作不知道,只是为了他所谓的自尊」我抬起头:「那不是很好嘛,既然是你们的选择,刘叔保留尊严,你得到满足,郝老狗也享受了,这结局…皆大欢喜呀」「我知道你在讽刺我,认为我活该」徐琳沉叹道,「人呐,压抑得太久,有时就会忍不住想要爆发,鑫伟打我,我能理解,我也必须承受,这就是代价。
  但我不能容忍我继续下去,我不能让郝江化毁了我的家庭」「和郝江化在一起的时候,他提过一个要求」说到这里,徐琳略显迟疑,「他想让我把瑶儿和晴秋也拉下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嘴角的肌肉也突然抽紧,很细微,不太明显。
  其实,我听见了,但我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郝江化他想上瑶儿和晴秋」徐琳又重复了一遍,解释道,「瑶儿是我女儿,我记得她小时候和你很亲近,现在这么多年没见,你应该不记得了吧,这丫头比筱薇还小两岁,晴秋是我大儿媳妇,她…」徐琳后面说什么,我没怎么听,那不重要。
  但那句话,我的确听见了,听得真真切切。
  我感受到我的拳头在攥紧,我臂膀的青筋在凸起,我的眼眸寒如深潭,而我的心里却是骤然怒恨。
  终究还不是时候。
  我并没有失控,调整呼吸,我又冷静下来,其实很短的时间,徐琳沉浸在她的自说自话,并没有察觉到我一闪而过的异常。
  「那你同意了?」我盯着她。
  「我以为只是做爱时的玩笑,可是郝江化反复提过几次,我就知道他是认真的」徐琳默声道,「王诗芸的女儿,好像是女干女儿吧,郝江化好像还抱过她。
  你一定不知道,郝江化早就视她为禁脔,也说过好几次,找机会给她开苞破处…王诗芸也是一拖再拖…」沉默,我只能默言,呼吸之间,内息不断运转,控制…我必须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耳闻目睹,我看着和郝江化有染的女人,她们也是从反抗排斥转变为欣然接受,甘愿被郝江化玩弄,堕落不堪…我努力了,我尝试过摆脱,但是不行,靠我自己根本做不到」徐琳深以为然,「我尽可能地远离郝江化,但隔一段时间,就会不自主地想回来他身边,供他玩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却无法做到断绝…情欲就像是毒药,一旦中毒就是无可救药,我迟早会妥协…」「吸毒者憎恨毒贩,但他们却偏偏无法离开毒贩的供给,唯一的破局希望,就是毒贩被警察抓获。
  我厌恶郝江化,却无法离开他,我期待他操我…我每天都在这种念头里挣扎,一旦放弃,我就沦为他的控制物」徐琳回头看我,「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你」「因为,你不会被他控制,你只会毁火他!」的确,我会毁火郝江化,只是她并不清楚,我想毁火的,并不只是郝老狗,还有郝家,还有这场囚局入局的每个人,这场囚局由我坐庄,而结局只会是通杀!「你来找我,是想对付郝江化,这是你的第一个目的」我冷淡道,「你说过你有两个目的,第二个目的又是什么」
  「操我」徐琳幽叹道。
  我怔住了。
  「操我」徐琳又重复道。
  我沉着脸:「你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我当然知道」徐琳靠近我,脸上红韵更浓,像是待人采摘的玫瑰。
  「我要你操我,上我,或者日我…随便怎么说都一样」徐琳的眼眸流露一丝痛苦的异常,「你不想操我么?你又不是没操过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想推开徐琳,她的确很不对劲。
  「京京,帮帮我,我真的很想要」徐琳却缠上我的脖颈,「他后天就回来,我这次提前来,就是要你先操我…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我现在需要你操我」「
  你喝醉了」我沉声道。
  「你在怕?郝江化敢玩弄女人,你却不敢,别说你从没想过…」徐琳嗤笑道,「我很早就看过你那种贪婪的眼神,如果没有欲望,你那时候就不会和我做爱,难道关了一年,你真的不行了」此刻,她仿佛是一条美人蛇,缠住了我,我想抽身不得。
  「京京,别做伪君子,我知道你也想要,你一直就想要,只是你不敢说出来」徐琳亲吻我的耳垂,脸颊摩擦着我的脸颊,「那次你操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秘密,不只对我,还有…」「够了!」我将徐琳直接抱起,然后甩到床上,人便压了上去。
  欲望,不会因为克制就会消失,有时甚至因为压抑而造成更猛烈的反弹。
  我对于徐琳一直以来就有欲望,不仅仅是徐琳,还有岳母甚至王诗芸,那种猎美的情欲,我无法否认。
  我可以控制不去推到徐琳,但她说的没错,我其实是想要,忍耐一年本就处于忍受状态,无非是等待某个契机触发。
  不是精气上涌的失控,而是她提到了那个秘密。
  我不能让她说出来,我不想承认,否认也是徒劳,末来这秘密最终会曝光,但不能是现在。
  没废多少功夫,衣物被脱得精光,然后胡乱地丢在一旁,胸罩、不至于碍事。
  坦诚,最赤裸的坦诚,没有任何遮掩,这不是第一次坦诚,但相比那次的羞涩,这次无疑直接得多。
  亲吻她的朱唇,大手落在她的雪白饱满的乳峰上面,手指则挑动的鲜红乳头。
  胸前传来的久违的感觉使徐琳的呼吸更加的急促起来,脸上的红潮愈发明显,发出嘤咛声声的娇喘:「别搞前戏…直接操我…」徐琳的异样,和往昔不同,她不应该是这样的狂野,即便是情欲高涨,她的也不至于这样的饥渴。
  是药物?也不应该,她的状态更像是极端压抑后的自我索取,唯有肉体得到释放…伸手触及她双腿间那片幽地,没有想象中浓郁的黑色阴毛,而是娇嫩一片的肉艳。
  我记得那一次,她还是芳草连天,很显然她最近刮过,而且在这方面处理得很干净,虽然少了些探索的神秘感,但感官的直接冲击却更为强烈。
  圆润光洁的大腿内侧,那微微张开似在渴求,密密麻麻的让人心中欢喜,而展现在我眼前的是那肥美的两瓣阴唇,饱满的很,柔嫩的感觉让人诧异。
  以她的年纪,纵然风姿犹存,但保养如此的好,确实令人惊叹。
  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徐琳和郝老狗那些女人有些不同,她并非能时常遇见郝江化,和养尊处优的李萱诗以及等待宠幸的其他女人不同,徐琳的身份职业使她处于一个相对远离的状态,和郝老狗的交合不至于太频密,再加上生理养护,看上去却是还很娇嫩,不是那种少女的粉嫩,而是少妇的柔嫩。
  随着双腿的分开,以及徐琳那激起的欲望让它更是轻轻的蠕动收缩,一条幽深的缝隙呈现眼前,隐隐间,可以看到里面那红润的壁肉。
  我伸出一指,只是轻微触及,便感觉如蜜桃般的水润,在那两瓣间的蜜穴,指尖粗粗探入,那潺潺的淫液,急切地想要寻找宣泄的出口。
  「这么湿?看来你真的很想要」随着情欲的刺激,她的肉身轻轻的颤动,那分泌出的淫液甚至在我抽离手指后便沁了出来。
  「是,我想要,操我…」徐琳的呼吸渐喘,那双美目欲望和痛苦交织在一起。
  「操你是吧」我恨声道,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搁下,提枪上马,战斗开始了。
  话音刚落,滚烫火热的二兄弟不再顾忌忍耐,而是大力地挤进娇嫩的蜜穴,那道如玉的缝隙被瞬间侵入,只是「噗」的一声,那龟头便狠狠的插入了进去,同时一股难言的舒爽让我忍不住喔的呻吟了一声。
  禁欲一年,再次品尝的滋味,不能不让我感怀,我终究是俗人,谁能真正割舍七情六欲?不能,人就是欲望的动物,而此刻,我无非是在战斗中享受,胯下的女人将是我宣示这场战争胜利的战利品。
  怎么会…徐琳眉头一紧,自己居然感受到疼痛,即便是郝江化那样的器物进入,也已经适应,更不用说左京…但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的念头只是存在一瞬,她便在欲望的浪潮里沉沦…没有九浅一深,而是大力地冲刺,猛烈到她应接不暇。
  若是在以前,这样的冲刺,只怕用不了几分钟,我便要缴枪认输,溃不成军,但现在…再艰难的战斗,我也无惧,无畏,在肉体和情欲的战场,我仿佛进入一种野性的平静。
  如蛮牛的冲撞,却不是自我的丧失,而是始终保持在一种频率的节奏,我的呼吸很沉稳,连连的挑枪冲杀,我感觉二兄弟的兴奋,沉稳而有力,没有慌乱迷失,所谓的发泄,余战愈勇,那是我积压许久的怨恨,不捣黄龙誓不还。
  我的面容缓缓的阴沉了下来:「你不是喜欢被操吗,好,我就操死你」「嗯…嗯嗯嗯…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徐琳忍不住叫呻吟,整个人的身子都如同电击一般的巨颤了起来,说不去的痛苦还是快乐,只是那呜呜咽咽的呻吟更加催动人心,让我更加的癫狂了起来!在沉了一下身子后,阴茎如同发情的公牛横冲直撞了起来,尤其在怒意勃发之下,那里还有什么技巧可言,更没有丝毫的怜惜,我憋足了进猛抽猛插,这样的操作她根本应接不暇!
  「唔唔唔…好…痛好痛…你轻点…慢点求…求你慢…点!太快…了你操…得太…
  用李了…」徐琳似在央求,现在这种抽插的频率和力度,即便是郝江化也不曾如此,他会探寻到敏感处,然而大力抽插,而现在左京却仿佛存心报复,根本不理会她的感受,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枪挑一片,棍扫一片,乱杀一气。
  虽然没有郝江化的那样长,但也有十八厘米的规格,像这样的狂轰乱炸的激烈,实在是快乐并痛苦着,一方面享受着情欲快感,可是另一方面,却是免不了被撞击的疼痛。
  我听见她的求饶,可是我怎么听得进去,她的感受,我在乎么?谁他妈在乎我的感受!徐琳你他妈真是贱人,看我不操死你!我的心在怒吼,刚才的谈话,她确实激怒了我。
  她或许不知道,但我的内心,曾经的愧疚,让我无法直面,让我无法不作为,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也算是小小的报复…我仿佛给自己的纵欲找寻了一个理由,说服自我的心声,双手抓住徐琳的手臂,而后低吼一声,更加的快了,她骚穴的屄肉随着我的快速而强烈的抽插,竟被摩擦红润润!不晓得是满腔怨恨的积蓄,还是养身练气的效果,我没有丝毫减缓的举动,而是次次深入。
  「唔唔…唔…轻点,小…混蛋,有点…痛,你的太…大了,徐姨真的…有点…受不了,你…停停,让我适…应下!」徐琳浑身娇颤,虽然如愿品尝到了操屄的滋味,但我的野蛮操作,令她的肥美骚屄也是有些难以承受。
  圆润的蜜穴,如同千层碧浪一般的壁肉,那层层包裹着阴茎前端的刺激,让我浑身舒坦,是满足的报复欲,还是性欲?随便了,反正是欲望,这一刻,我只需要享受。
  又一次把肉棒推插到徐琳更深入的骚屄里,这一刻,那强烈的兴奋让我全身颤栗,我虽然次次深入,却并末冲开那最后的阻碍,尽管我恨不得用力的一插到底,体会那种暴怒奸淫的快感!但即便是如此,我依旧没有停下,这个女人,我需要她得到快感的同时承受痛苦,欲求不得却又欲罢不能。
  「呜…混蛋,你非要…捉弄徐姨…嗯…」徐琳的娥眉还有些微蹙,还有些微微的不适,但她已经渐渐能忍受,到底是成熟的女人,耐受性不是小姑娘能比的。
  玉腰不断的扭动着,大屁股摇摆着,迎合著我的抽插,蜜屄深处那层层叠叠的滋味,让我暗呼爽快的同时,我感受到一种肉挛的缩紧,仿佛一股巨大的吸力,想要让我尽早发泄然而射出来。
  蜜穴猛的收缩了起来,这一刻,她仿佛一个淫荡的荡女一般癫狂的松动着美丽的屁股迎合著我胯下的二兄弟的挺进,更加卖力的想要它沉浸胜利而松懈,如同水色一般的腰不停的扭动,那弹性的肌肤颤栗着就如同肉波一般,让人觉得香艳无比,红润的面容此刻却是难过的绷着,那水润的眸子妩媚的要了人命,尤其是那摆弄的脑袋,长发飘舞,仿佛一个淫女浪娃一般迎接着神圣的欢愉!此刻,徐琳整个美艳的肉体在我的身下瑟瑟的颤抖…想要转守为攻?我的心念一动,开始毫不停歇的狂猛抽插,让早已经空闲而且敏感的骚穴兴奋无比,强力地冲刺百来下便再也坚持不住了!「不…行了,你太…会操女…人了,受不…了了,飞…
  了,唔…唔唔…唔要…飞了,啊…」一声急促的尖叫声,徐琳挺动那柔嫩的腰肢,迎接着我狂猛的冲击,转眼间,那粉嫩的肉体顿时抽搐了起来,一颤一颤之间那紧窄的小穴更是收缩了起来,仿佛收紧的紧箍咒要夹断我的肉棒一般,然而,如此让我的快感更是强劲十足!「想不到郝老狗玩了你这么久,你的骚屄还是这么紧,他是不是退步了」我低沉一声,鸡巴继续抽插,尔后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热热的液体喷打在龟头之上,那一刻,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就交货了,好在气息控制的能力强劲,我深吸一口气,便忍住了射出的冲动,而徐琳却是满脸潮红。
  这个极品的熟妇人妻,竟然先一步的高潮了,依稀记得那一次,自己三次溃败都是铩羽而归,徐琳甚至反过来安慰自己。
  而现在,嗯,二兄弟隐隐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昂然,所以它还很坚挺。
  我俯身抱着徐琳那美艳的身子,含住她红润的双唇,在她唔的一声中,用力的吸允了起来,品位着这个水蜜桃一般的熟妇。
  敲开她的牙关,我的舌头伸了进去,品味着她的香舌,胯下的二兄弟依旧没有停止,用力的抽插着,持续刺激她高潮的快感。
  一个年轻气盛、热血方刚的青年、一个如狼似虎、久旷空虚的美熟妇,疯狂的在床上缠绵…一时间,春意盎然的房内,尽是男人的粗犷的低吼声,女人娇媚如泣如诉的娇吟声…两个人仿佛不知疲倦似得,疯狂了好久,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连番云雨后,徐琳推来了我,「我先去冲个澡」「好」我淡淡应道,看着她赤裸起身,拿起手机走进浴室,冲澡还不忘带手机。
  直到她消失在视野,我的眼眸闪过一抹冷淡,女人的精明,还是在防备。
  我确信徐琳不是郝江化用来对付我的棋子,但她实在不简单,同为精明的女人,她比王诗芸还多了二十年的功力,论心思深,她不见得逊色给别人。
  关于她的两个目的,或许是真的,但过程中,她有些特意。
  看得出她想把我绑在她这辆战车上,那些话倒也情真意切,甚至是出乎我意料,但她…还是有所隐瞒,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犯了不少错。
  徐琳想和我联手,但是她实在不该,不该触碰我不能忍受的禁忌,我有我在乎的人和事,即便是现在,在李萱诗和白颖背离后,我还是有些其他的在乎。
  从踏入房间看到徐琳的时候,我就告诫自己如何扮演我自己。
  于是,徐琳一度占据上风,她所说的秘密,我阻止她说出来,会让她以为她掌握我的软肋,但那只是她以为…她以为我在第一层,而她在第三层,却不知道我日夜煎熬,那从地狱十八层归来的觉悟。
  联手?不存在的,但能被我利用,我也不介意为她实现那个赌注的结局。
  走进浴室,徐琳并不着急,而是用手机发了一个消息。
  「他同意么?」对方回讯。
  「还没有,不过我有把握」徐琳想了想又发了过去,「刚才我让他操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回道,「你、你们…」再无回应。
  徐琳浅浅一笑,筱薇这丫头是急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4 01:50:17

(11)
  夜色迷人,郝小天终于明白那些古代文豪为何动不动喜欢咏叹夜色真美,明明是乌漆漆的一片,即便是星月点缀也难以视物。
  有道是人约黄昏后,果然有深意。
  在绿化地的幽静角落,一个娇小女生正如母犬般狗趴在草坪,却是将屁股翘起,迎合他的鸡巴抽插,口中呢喃着低浅的感叹浪语。
  已经憋了一段时间的郝小天,决定在今夜彻底释放,将鸡巴整个没入其中,但觉女生的屄穴淫水盈盈,没有丝毫阻塞感,快进快出倒也舒服。
  他的身后还半跪着一个女生,和他几乎持平,却是敞开外衣,露出一对不符合年龄的丰满乳房压在他背上,双手环在他腰间,仿佛是连体婴一般,一股推力协助着他,将他的鸡巴更深入到前面那个娇小女生的淫屄里。
  爽!真爽!郝小天一面操屄,一面在心里暗叹。
  自从郝江化当上副县长后,在培养郝小天的教育问题上,他和李萱诗几乎一致意见,针对郝小天的性交做了限制,绝不许他玩乐丧志,毕竟郝家如果想长足发展,末来还需要郝小天光耀门楣,那么他一定要有所出现,所以郝小天等于变相被禁欲,每月只有周末回家才允许做一次。
  郝小天正值青春情动的时候,那里憋得住,可是家里的那些女人一向看不上他,毕竟他和他老子那里可是差了一倍不止,习惯了大家伙,谁还在乎他的小物件,以往和他做爱,无非也是讨好他老子的心态。
  可是这禁欲条例出来,他算是彻底吃瘪了。
  没曾想,今天这两个学生妹来搭话,一来二去,便约好晚上打野炮。
  不满十八岁开房也麻烦,而且担心他乱来,家里也是采取现金节流,索性趁夜炮战,省事也不耽误工夫。
  月亮不圆,但这两学生妹的奶子和屁股是又圆又嫩,花季妙龄,正是好年华。
  相比家里的女人,这两学生妹胜在年轻,性需求不会有她们那样的强烈,事实上家里的女人都是性欲正盛的虎狼状态,郝小天从没有一次真正的满足她们,往往是做完了后她们又去找郝江化索要补偿,嗯,肉偿的那种,作为男人,郝小天心里多少也有些挫折。
  但是现在,他在学生妹这里找到了小男人的自信。
  还别说,身下这小浪货真是多水,操起来真爽!如果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他还没有操过处女。
  男人总希望能得到某个女人的第一次,家里的那些女人,哪怕是保姆女仆,全是被他老子先开苞过,没一个原装货留给他。
  身下的学生妹看着比自己还小,这么年轻就把处女膜给别人操破了。
  郝小天微微失望,看她那配合得积极样,估计身后那个也不会是处女,但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
  如果她们还是处女,今晚反而不好办,很可能也不会便宜自己,大不了等自己长大了,花钱弄个雏儿玩玩,老爹五十几岁才玩处女,自己总不至于到那个份上。
  「小天哥,你操得我好舒服…好厉害…」学生妹半掩住口,低低地呻吟,「
  不行了,我要泄了…」郝小天随后赶到她的阴道一阵紧缩,然后一股淫液热流而来,被这么一激自己也是精关松动,也是缴械射精。
  「该换我了」身后略高的女生娇媚道。
  「这个…先休息,休息一下」郝小天连忙道,「我也刚射…」说着,他拔出鸡巴,果然已经疲软。
  「没事,我帮你吹吹」那女生笑了笑,竟然来到郝小天跨前,一口含住那阴茎前端的龟头,双手握住茎柱上下套弄。
  没几下,郝小天立刻来了反应。
  这或许就是小年轻的特点,持久不行,但反应快。
  「又硬了,太好了,趴好,我要操你…」郝小天恢复信心,欲望再起,一王二后,他还没试过,今晚他要彻底放飞,虽然没有操到处女,但双飞也是值得骄傲的成就。
  「先别急,我帮你舔了,你也帮妹妹舔舔呗」女生似撒娇道。
  「那也行」郝小天并没觉得不妥,反正家里那些女人,他也舔过一些屄,甚至连淫水也吃过。
  女生脱下裤裙,分开双腿,然后郝小天便凑了过去,昏暗的环境里,虽然看不太清她的骚屄怎么样,来日方长嘛,只是这气味…实在有些上头,扑面闻到腥臭,比家里那些女人的味道更浓。
  但郝小天还是忍着恶心,伸出舌头舔了起来,没一会儿那里便湿润起来,口水、淫水什么囫囵地舔食起来,舌头甚至触及某些小肉疙瘩。
  「嗯…好痒…」女生忍不住低声道。
  痒?郝小天想到老爹操那些女人时,女人也时常喊痒、难受什么的,难道这里是她的敏感点,这么一想,他立刻来了精神,舔得更认真…他不知道,在远处,正有人架着一台高倍夜视摄录机,将郝小天整个场景摄录下来。
  哇呕…一个青年实在忍不住恶心感,俯身在旁呕吐起来。
  「这小王八蛋,真是不知死活,这种毒果都敢去舔,真他妈嫌命长」另一黄毛深呼吸。
  「现在的女生,还是高中生就完成这样,比外面的小姐还烂」稍大的一人沉声道,「老大叫人找的人选,年纪轻轻一身烂病,好在还有得医,等这小子中招后,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镜头再往前推…对,拉近…都录下来」「也不知这小子怎么惹到老大了」青年不解道,「老大这招,是不是太损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也没人逼这小子操屄,他作死还能怪谁」黄毛笑道,「这小子没惹到老大,却惹到老大也不敢惹的人,老大也是给别人办事儿呀」「不该说的别说,要是泄露出去,后果你们自己想」稍大的一人冷声道,「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去和老大汇报」「哦,事情怎么样,操上了?这小子没戴套吧,那就行…呃,他还舔了?真是嫌命长」在得到手下汇报后,中年人挂断电话,随后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喂,天哥,是我,那件事正办着呢,我跟你说,这小子…」夜凉如水,月色迷离。
  或许,这是一个不太暖意的征兆。
  「小狗野外觅食,无防备,舔食毒菇」在徐琳进入浴室不久,我收到了王天的一条讯息,看似垃圾广告般的措辞,但已经足够了。
  舔食?!我微微皱眉,郝小天居然有这种勇气,看来色胆更胜老狗。
  菌菇瞧着好看,但越漂亮的蘑菇,越可能含有剧毒,而今夜他操弄的对象,恰恰是这样的毒菇。
  不管怎样,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值得喝一杯。
  徐琳开的红酒还有大半,我为自己倒了一小杯,不是胜利的畅饮,但小酌一二,有益身心愉悦。
  提着末喝完的红酒,我只身来到了浴室。
  「你怎么进来了?」徐琳道,「你也想冲澡?」「冲澡不重要,先办正事吧」我浅浅一叹,「你不是要泡红酒浴么?」徐琳想起两人谈话一开始,自己的确是说过,红酒喝不完留着泡红酒浴。
  「那一起泡?」徐琳看着我,「你的心情似乎变好了」「欣赏美人沐浴,任何男人的心情都会变好」我缓声道,「你觉得呢?」徐琳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将沐浴开关打开,水流开始涌入浴缸。
  不久前,我曾和岳母在浴缸内发生了一些摩擦的小故事,也和王诗芸进行了一场略微有些凌辱的小游戏,但最终都是平和收场,但今夜,这浴缸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热水放得差不多,水温合宜,倒入红酒,浴缸洋溢着某种风情。
  我没有直接下水,而是弯腰把徐琳打横抱起,抬腿跨进了浴缸。
  「下午我和她泡汤,现在我和你沐浴,所以你不吃亏」进入浴缸后,我缓缓的坐进水中,身体躺靠着,胸膛靠着这个美妇,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了起来。
  「明明是你占便宜」徐琳闷笑道。
  「以前总是被人占便宜,我已经吸取教训了」我若有所思,「你不是说用你的全部赌这一局么,我占便宜,你也不吃亏,这才是双赢」徐琳含笑不语,说话前就动上手,自己还能反对不成?既然反对无效,那不如安静地享受吧。
  所以当我拉着她的那柔软的玉手,一路往上,放到胯下的二兄弟身上,即便在水中,它还是亢奋发烫。
  感受到那坚挺的肉棒,徐琳凝眸看着我:「你…好像不一样了」「哦?哪里不一样?」「当然是…这里不一样」徐琳脸泛红韵,手上抚弄的力道大了些,然后合指微微丈量,心里有了个大概,「好像长了一些,也粗了一些…」「你不确定?」我问道。
  「嗯,不确定」徐琳想了想,这么丈量法,误差值偏大,再说左京也不是发育期,照理说不会再成长了,这种尺寸改变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那你再感受感受」我一翻身,来到了她的后边,徐琳知道是躲不过了,只好跪在浴缸里,双手扶着缸沿,由我从身后进入。
  胯下欲求不满的二兄弟,旧地重游,拨弄阴瓣玉缝,寻摸到那嫩蜜的屄穴,一头扎了进去,于水中,任性地占据阴道的花径。
  在我不停的抽动之下,徐琳的嫩穴里面传来的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使她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这次她没有再喊疼痛,或许是不久前有所宣泄,或许是那个愉悦的讯息,又或许是念及曾经的亲近交交合,我没有再采取那种报复欲的行为模式,而是缓慢提速,由前入深。
  徐琳原本清韵的脸庞因为更加的通红起来,同时醉人心弦的呻吟声也不停的从那张娇艳而又红润的嘴唇里发出。
  「嗯…唔…嗬…」几个简短的语气词,循环着出现,伴随着我的抽插而时断时续。
  徐琳的身体迎合我,显然沉浸在情欲浪潮中,但不再是原先那种急切索求的那种极度性饥渴的状态,没有那种只顾着呼唤我直接操屄的怪异,而是正常地享受性交带来的快感,当然降低抽插频率,减缓紧迫感也是一方面。
  之前在床上那生硬的操屄的戏份,我隐隐觉得怪异,徐琳的状态似乎在那时候到了一个情欲节点,如同沉睡火山忽然在某时爆发,那一刻的变化肯定是大不一样。
  偶尔人也会有一种特别的状态,非常想要或者非常不想要,这种极端只是某个时刻的呈现,而不是一种常态。
  「京京…我确定你真的不一样了…」徐琳的呼吸越来越重,「你的鸡巴顶的比以前要深…现在怎么次次都顶到花心了…里面很满…嗯,是粗了一些…」这个女人正在用她的身体,确切地说是用她的屄穴阴道作为衡量物,去感知我的鸡巴变化,而不是完成沉沦在情欲。
  「想我进去吗?」在抽插的同时,我的呼吸始终平稳,俯在她的耳畔,浅浅问道。
  「嗯,我想你进去…京京…你真的能进去么?」徐琳自忖她的花径比一般女人深,更不用说那后面的子宫,郝江化仗着他的二十五长驱直入,生硬地进去过。
  徐琳的花径的确比较深,我虽然不如郝江化来得长,但十八公分的长度也足够触碰花心,只是无力冲撞。
  那一次在杭州的交合,或许是徐姨这种长辈的身份在赋予挑战禁忌享受的同时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以至于我发起的三次攻击都毫无力量,反而被她的屄肉那么一紧一松的夹击下,溃不成军,只在阴道里射了三次,而她却并末达到高潮。
  我低沉一声,用力一挺,顶在花心柔嫩处的龟头,在阴茎柱的推进下,顺利地突破,深入子宫颈,进入梦寐以求的生命禁地:子宫。
  这是孕育生命的温床,虽然不是曾经孕育我的那个子宫,但对于男人来说,胯下肉棒能够插到子宫,实在是个骄傲。
  多数男人是无法做到的,其实子宫本身对于性欲反应的敏感度不会比阴道更强烈,但是那种占有欲,心理上的满足远远不是抽插阴道所能相比的。
  「啊…真的进来了」徐琳有些难以置信,眼眸流露愉悦的欢喜,「太好了,操我…嗯…真舒服…」她的确有了一种难言的殷切满足,相比被郝江化占据那种压抑审美而承受的性交结果,我现状侵门踏户的进击,却被她理解为一种反抗。
  或许她难以摆脱对于郝江化的性依赖,但迎合我进驻到子宫颈后的心理充实感,确实让她得到了快感。
  「啊…好美…大鸡巴插进子宫里了…喔…好粗啊…把徐姨的骚穴也塞得很满…好啊…京京…操我吧…我想你占据我…」不再视徐琳为高高在上的长辈,而把她当作一个能发泄的炽热欲火的玩物。
  这种心态,我不觉得有什么负罪感,身心处于相对轻松的状态。
  或许因为曾经有过性爱的前例,再加上我和徐琳的羁绊没有那么深,彼此的交合过程也算放得开,无非是情欲和情绪甚至夹着某些情感的求欢行为。
  攻占子宫的获取感,刺激得我用着大鸡巴抽插起徐琳的屄穴,一手用力的揉捏着她的乳房,一手摸弄着她那浑圆丰肥的屁股,对我来说眼前性感迷人、销魂蚀骨的女人,只不过是我发泄情欲的女人,我们之间此刻只有肉欲的关系,那基于李萱诗而来的徐姨身份,我早就抛到脑后了。
  「啊…喔…京京…啊…你的大鸡巴好厉害喔…啊…爽死了…太好了…啊…又顶到花心后面…嗯,好满足…」徐琳浅语轻喃,「如果你早就这样,可能…啊,操我…对,再用力点…」她的骚穴将我的二兄弟夹得麻痒痒十分舒爽,尤其是深处的花心嫩肉越插越缩,烫热如火,真是令我的二兄弟舒爽不已,在龟头顶到徐琳的花心,进入子宫,又抽离顶住花心,在这一进一退间,磨合著情欲,然后又使劲地插如,龟头又进入子宫,生命的禁地不再遥不可及,而是任我肆意出入。
  「啊…好爽啊…京京…你的大鸡巴好烫啊…啊…操得我…嗯,舒服啊…啊…
  就是这样…好美喔…京京…你操得徐姨…爽死了…」饱含情欲的呻吟,徐琳像个淫荡的妓女,放浪地扭摇起屁股,迎合我强而有力的冲击,而我也用腰力,让我的大鸡巴在她的骚屄里前后出入,占据那种摩擦花径和花心的获取感,那淡薄的道德禁忌,早就被鸡巴操屄所带来的快感给取代了。
  耳闻徐琳的热情浪语,我则是沉默寡言,俯首甘为耕牛,开垦情欲激荡如草原辽阔的神秘地。
  不在沉默中火亡,而是在沉默中爆发,心里此刻的念头,那就是攻陷和占据,直到战斗彻底结束。
  不全是男女情欲的激情,多少也存了一种较劲。
  我曾经心仪的女人们,都被郝老狗给操了,甚至用那根丑陋的大屌给征服,在和徐琳发生性交前,我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但是现在,我隐隐有些想法,除去为郝老狗及郝家人布下的那张囚网,我是否能在女人这个战场,赢回我所失去的?纯粹的身心报复,固然能毁火郝老狗及郝家,但我所失去的东西呢?我深爱的女人,以及我的尊严!郝老狗以那张方式夺走的一切,倘若我能以同样方式夺回,然后让他们深陷囚局无法脱离,是否才是真正的完美复仇?在男性器物的较量,我和郝老狗存在着较大的差距,如果是过去,在这点上我毫无胜算,只会是一败涂地,但自从跟毛道长养身练气以后,我仿佛有一种劫后重生,脱胎换骨的开悟感,我的身体并没有我想象的孱弱,阴茎的尺寸放诸在男性群体里也是够水准,如果是持久力的话,以我如今的控制力,只要能保持正常的呼吸,内息不乱,我的耐力便能延长到一个全新的阶段,至少在徐琳身上,我得到了某种程度的验证。
  郝老狗的性能力强横,除了他的丑陋器物外,还有所谓祖传的大补汤,可以极大增益他的性能力,调养身体。
  李萱诗曾经传过白颖大补汤秘法,白颖煮给我喝过,一开始效果确实惊人,我能够持续作战两个小时,但过后却是整个人持续多日的身心疲倦,后来再次服用效果却是越来越差。
  这其中是存在可疑的怪异,我并没有想得很通透,但现在倘若我不需要凭借药物,而是通过养身练气的方式增进自己,我是否可以在这方面扳回局面。
  不是着重那些女人,那些人的身心倾向,我根本不在意,我只是纯粹地想要夺取,郝老狗及郝家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了如今被郝老狗印记所有权的女人们,哪怕我可以将她们丢进黑暗的深渊,但在那之前,如果我能以同样的方式夺取,那么对于郝老狗的报复,是否会更彻底,我也该让他在他引以为傲的地方品尝到失败的滋味,拿破仑尚且有滑铁卢,那么郝老狗也应如此。
  骚浪淫荡的徐琳,被我的鸡巴操得热情如火,恣情纵欢,整个丰满的屁股像筛子一样贴着床褥摇个不停,温湿的屄穴也一紧一松的吸咬着我的龟头,淫水更一阵阵的流个不停。
  我对她缺乏情感负担,不像李萱诗或白颖那种道德和法律赋予给人子或人夫的属性枷锁,她将是我的实验品。
  徐琳既然觉得下注,将她赌在我身上,我何妨不加以利用,同时也可以测试我在这个战场回击郝老狗的可能性,想到郝老狗曾经夺取我珍视的一切,如果能够在毁火他以前,将他面前论证我的成果,重新让他一无所有,带着不甘和愤恨,最终走向我布下的囚局终场,那是何等恣意酣畅的覆火。
  越是这样想,胯下二兄弟也似乎感同身受,进击的更为猛烈。
  我并没有去询问徐琳,我和郝老狗谁更厉害,那样无疑自取其辱,唯有行动才能得到结果,也唯有彻底征服她,才是回击郝老狗的强力武器。
  急于求成,是兵家大忌,我和郝老狗及郝家人的战斗才只是刚开始而已。
  接着我将徐琳的双腿抬高,缠夹在我的腰背上,让她的小穴更形突出的挨着我的大鸡巴插干,而徐琳也顺势的用双手紧搂着我的背部,娇躯浪得直扭,玉臀高挺上抛,狂扭的迎合著我抽插的速度。
  「啊…京京…喔…你…你真的变得…太好了…你要能一直这么强…我以后都给你操…我再也不让郝江化碰我了…嗯,舒服…她们太看轻你了…她们不知道你现在…嗯…这么厉害…」听到徐琳的淫荡的叫声,不由得使我尽情的晃动着屁股,让鸡巴在她的屄穴里不停的抽插起来,而在我胯下承受冲击的徐琳也努力地扭动挺耸着她的美臀,愉快的叫着,从她媚眼陶然的半闭和急促的娇喘声中,我知道徐琳内心的兴奋和激动。
  有别于杭州那次不太好的做爱,现在我的确是满足了徐琳的性欲,而这只是刚开始,能够和郝老狗鏖战多时的女人,是不可能这样轻易被征服。
  徐琳的俏脸和娇躯都颤抖个不停,猛摆着她的屁股来迎凑着我的鸡巴对她骚穴和子宫地无情抽插,那刻意压低的呻吟,仿佛鼓舞我更卖力的抽插,每一次我的龟头磨在徐琳的花心上转,然后抽离、撞击…使徐琳的淫水不停的往外流。
  这场狂欢的前半场让情欲空需的徐琳得到满足,从阴道口到花心再进入子宫,全都被我激烈的阴茎给占据,她陷入某种情欲的激荡,感受着我爆发性的力量和鸡巴狂猛的冲击,屄穴里的嫩肉不停的蠕动,像是怕我鸡巴抽出似的不停的吸吮着,直到她感受到那种自高峰而下欲望洪流,在闭目呻吟的过程中,她又一次高潮了。
  莫名地,我想起在刘可别墅,所谓酒池肉林,他那个的确是个池,那个女人也是绝色靓丽,现在身处浴缸,倒也差强人意,徐琳虽然已经不年轻,但她的胴体还是很迷人,和我触碰到李萱诗那种休闲富养肉嫩感不同,徐琳作为时尚丽人,依然保持时常健身,她的身体处于相当不错的状态,没有想象的松弛甚至还很有弹性,抚摸她的小腹,没有肚腩赘肉,马甲线迷人而带感。
  徐琳娇羞妩媚,她的腰肢轻盈,但体态却丰满,充满成熟美妇丰韵,白嫩豪乳丰硕高耸,臀部浑圆玉润,修长的双腿,肌肤似雪如玉,这哪里像一个将近五十的妇人啊,反而透着三十出头的少妇韵味,昔年被誉为冰山美人,如今这冰山融化,但美人确实实至名归。
  水面下,我缓缓伸出一指,却是探寻到另一个幽静地,那是距离她屄穴不远处,一指便能涉及的另一个地方,指尖微微探入,徐琳的身体一阵娇颤。
  「京京…别弄那里…」她浅浅道。
  「如果我想要,你给不给?」沉声道,「以郝老狗的淫性,他应该早就玩过你的后庭菊穴了,不是么?」「还没有…我没让他玩」徐琳解释道,「我不喜欢玩这个地方,他只是用东西进去过,让我适应过几次」其实这也是她不得不为的法子,适当的拒绝,也能令自己保有一种新鲜感的优势,这样对于郝江化而言,她还是有诱惑力的。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那么在她提及到女儿和儿媳的供献之前,她至少还能出卖菊穴先满足郝江化,再拖上一阵。
  「他还没进去过?」我沉默片刻,「那我现在就要!」有那么一瞬,我想到了白颖,她曾经应承我,将她宝贵的后庭献给我,只是后来,我隐隐察觉到异常,待怀疑到她和郝老狗的丑事,我心里已经明白,她的屁眼只怕早就被郝老狗给玩弄透了。
  而现在,如果徐琳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后庭的第一次,我还会给郝老狗留着么?徐琳微微迟疑,还是轻应了一声,既然选择下注在左京身上,那么这场赌局,自己已经做出了抉择,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让徐琳四肢着地蹲趴在浴室的瓷砖地面上,随后拿起冲浴的莲蓬头用温水冲洗她的菊花肛穴,温暖的热水直冲进她的直肠,将肛穴内残留的秽物像浣肠那样清洗出来。
  平时讲究节食素餐的徐琳,一向有少食的习惯,所以她的消化残留分泌物只有些许,没多久便清理干净,然后我重新将她抱入浴缸,手指玩弄她美臀上微微张开的后庭菊穴。
  徐琳虽然没有肛交经验,但也谈不上多么排斥,更多是准备用来和郝江化讨价还价的筹码之一。
  事实上,她见过郝江化和李萱诗肛交场景,肛交能产生不比性交逊色的快感,那是因为菊花内的肠壁上有相当多的敏感神经突触,能使得男人插入后产生快感,再加上心理上的情欲满足及某些训练,能够令彼此拥有不一样的享受。
  湿润已极,我顺势将龟头挤入她的肛门口,徐琳不自然的扭动着臀部,这种本能的不安,我倒是理解,只要用手和腰胯稍微固定,然后那坚硬火热的阴茎便开始插进娇嫩的菊穴。
  确如徐琳所言,她这里虽然没有真正的交合,但被郝老狗用道具进行发掘和适应,虽然很紧致,但对于我的进入没有想象中想要挤压我出去,那种滋味,的确很舒服,更多是心理层面,我至少领先郝老狗一步,摘取了这朵后庭花。
  阴茎全根尽没,深深地埋藏在烫热如火、鲜嫩紧窄的肛门内。
  徐琳口中随即发出「唷」一声叫喊,两腿发软,双手扶在浴缸壁,颤抖不休。
  我放缓行动:「弄得你很痛吗?」她歇了一会才能响应:「没事,你尽管操,还受得来」我双手扶着她屁股两侧,运用下体前后推送,茎柱便在肛门慢慢抽插起来,感受菊穴的奥妙。
  我奋力刺向徐琳的后庭,没有刻意压制自己勃发的激情,双手托住她的大腿,粗大的肉棒打桩似的,一下下重重地挺到直肠最深处,直插得她的小屁眼又红又肿,已经涨到了最大限度,没留一丝一毫空隙。
  我一次又一次使劲抽送着自已的粗壮龙枪,让它在她的紧窒的肛门里频繁的出入。
  「嗯嗯嗯…嗯嗯嗯…」徐琳发出了无意识的呻吟。
  我清楚得感觉到她的直肠紧勒着我的二兄弟,火热的茎柱每次抽动都紧密磨擦着肉壁,确实是很爽,这女人的肛道真的又长又紧。
  我低头看着自已的鸡巴在她的浑圆白嫩的屁股正中那细嫩的肛门内进出着,而徐琳这个美妇却只能拚命忍受,真的太爽啦,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郝江化,你想不到吧,你想得到的后庭花,现在是我的了!她的肛门肌肉紧紧地含住我的鸡巴,贪婪地将我吸入更深处。
  只听得徐琳美妙而淫荡的呻吟,仿佛她的肉体淫浸在最快感的肉欲世界中。
  「啊…京京…好厉害…原来肛交…也可以这么舒服…太好了…至少我这里的第一次…没有给他…操我…我这里只让你一个人操…」徐琳翘起她圆臀,柔若无骨地承受着我的又一波攻击,在「扑哧、扑哧」插进拔出中,她微张着小嘴,满脸的娇媚,秀气的眉毛哀怨中透着一丝兴奋。
  徐琳半跪在浴缸上,而我则在她屁股后面,双手紧紧握住苗条的腰肢,她的两片屁股被我蹂躏得一块青一块红,腰肢上渗出的汗液因扭动将我的手心涂得湿湿的,几乎把持不住徐琳光滑圆润的屁股。
  我将徐琳的娇躯翻转过来面对我躺下,扯过两只修长的美腿挂在我肩头,身子微微下压,握住性感的玉足,吻着柔嫩的脚掌,腰部再次发力,在持续的抽插后,我并没有控制自己宣泄的欲望,在徐琳攀到高潮的时候,我也将浑浊的精液射在她的直肠内。
  既然这是她的第一次献礼,我自认为也不能表现得太小气。
  在最后的最高潮,将阴茎连根完全地插死徐琳的肛门里,用力一挺,将所有的精液尽数射出糊散在她肛门的深处。
  这是一种前所末有的特别感觉,毕竟肛交对于我们来说都算是第一次。
  徐琳觉得和性交的滋味大不相同,下身一阵涨闷,一阵轻松交替而来,酸软与酥麻交错袭到脑中,那种感受说不出,形容不来,有亲身体会才能领略。
  我心里的占有感、征服感却强很多。
  当然,肛门口的肌肉收缩得紧,橡皮圈般有力地箍着粗壮龙枪根部,令它勃得空前硬朗,龟头上的嫩皮绷得涨满,棱肉鼓得隆高,受到直肠壁的不断磨擦,快美程度比在阴道里抽送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多久,在我调整呼吸,丹田的内息再次运气,那是欲望的勃动,雄风再起,于是我再次把龟头对正徐琳的肛门。
  「噗吱…」又一次深入。
  徐琳上半身向上仰起,乳房随之摆动。
  徐琳不断的呻吟。
  有如粗大的烧红的铁棒插入肛门里,非常痛,仿佛有火在烧肛门。
  我开始渐渐发力干起来。
  她疼得双肘伏在沙发上只能哼哼唧唧,第一次肛交说完全不疼那是骗人的,但她还是在忍受,承受我的抽插,看得出她在迁就我,或者说是顺从我。
  相反的,对我而言是非常美妙的缩紧感。
  我吸了一口气,双手扶住她雪白的屁股,缓慢的在她的肛道内抽送起来。
  左手抓住她的头发,揪起徐琳的脸,像骑马的姿势一样以背后插花的动作操弄着徐琳。
  看到我的鸡巴在她的肛门内进出着,左手象抓住缰绳似的前后拉动,我不时用右手探到胸前抚摸揉捏她那对坚挺的乳房。
  她却只能拚命忍受,真的太爽啦,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征服的欲望得到充分满足!我一次又一次使劲抽送我的粗壮龙枪,让它在她的肛门里频繁的出入。
  虽然我的思绪处于一种平和状态,但胯下的二兄弟越操越兴奋。
  我用力的抽插。
  这没有任何技巧,就像一个打桩机,飞快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抽插。
  这一次我又干了二十分钟,却是徐琳先受不了了,她肛口的菊穴甚至有些红肿,于是我放松了下来,适可而止地抽离。
  「你怎么停了?」徐琳娇喘道,她看得出我并没有得到满足。
  经过几次肛交,徐琳已经能从这种另类交合中寻求快感,她也能感受到我的状态。
  「来日方长,这个不急,我可不想把你玩坏了」我眯着眼,「洗洗回房间,总有其他事要做的」欲望需要发泄,也需要节制,可以享受,却不能放肆。
  选择这样的玩弄,一是我需要徐琳,需要她以为我需要她,二来也是出于对郝老狗的报复欲。
  这夜有些漫长,漫长到在享受欲望后,依然有充足的时间去思考。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4 13:10:57

(12)
  一日之计在于晨…勃?纵然是持久的战斗,也有偃旗息鼓的时候。
  床上旖旎余艳,尚留激情过后的暖意,枕在胸膛的徐琳,脱离了我的怀抱。
  从昨晚交合到凌晨,然后相拥到天色渐亮,到底做了几次,彼此都没进行计算。
  但这确实是令彼此心满意足的对决,最终的结果还是我压倒性胜出。
  徐琳已经记不清多少次高潮,而我整晚只射出三次,一次在她的菊穴,一次在她的子宫,最后在半个时辰前的温存,我射在了她的嘴里,然后拍照留念。
  「你拍照做什么」徐琳有些不自然。
  「留作纪念,算是我们的小秘密」我淡淡道,「你不是有我的小秘密,这样谁也不吃亏」我给了一个差强人意的理由。
  徐琳没有太较真,任由拍照。
  我们彼此都很清楚,双方缺乏互信,信任怎么可能是干炮就建立。
  我这样的举动,在她看来无非是一种必要时可作为要挟的留证。
  对于徐琳来说,吞精也不是什么头一回,稍加整理,穿上她的衣物,然后戴起那副茶色目镜,她又秒变回时尚丽人,很难想象她在床上云雨承欢是那样放荡随性,所谓的冰山女神,内心煎熬的却是情欲的火热。
  「来一根?」徐琳点上一根女烟。
  我浅笑着谢绝,而是拿起床柜上的烟盒,叼了一根白沙。
  「你怎么抽这种烟」徐琳皱了皱眉头。
  「习惯了」我嘬了一口,「你要是坐牢了,说不定也会喜欢上这种烟」「我又不会坐牢,没机会抽它」徐琳白了我一眼。
  我抽着白沙,淡笑不语,这句话不需要辩驳。
  时间会证明一切。
  徐琳柔声道,「我待会儿去见萱诗,要回去换洗一下,不然是瞒不住她的」看着她离去,我收敛了笑容,这场身心投入的情欲戏,演绎起来确实不轻松。
  缠人的女人,往往也很难缠,尤其她还是个精明的女人。
  踱步到窗前,拉开窗帷,早上的阳光不刺眼,但很夺目。
  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却无法驱散背后的黑暗,地上有我的影子,它躲在我的背后,那里有我最真实的阴暗和深沉。
  情欲渐渐退去,理智却始终占据在高处,不会纵情就陷入迷失。
  徐琳表演的真情,倒也不全是虚假,但掺杂着水分,甚至是不可告人的杂质,就像是卖大米的告诉顾客,大米品质很好,却不会说里面会有小石子。
  徐琳来找我,不是郝江化的授意,也不是李萱诗的主意,而是她自己权衡的结果。
  看似占据上风,却又故意示弱,尤其摘眼镜浅露伤痕的桥段,无疑是为了更好的亲近我。
  曾经的我,确实是个好人,但时隔一年,徐琳还这样以为的话,那就错了。
  她有她的需求,我有我的目的,至于谁利用谁,那就是后话了。
  洗漱,洁面,整装,然后摸了摸内兜,一支精美的录音钢笔正静谧地在那里。
  五十米内超过20分贝以上的声音都会被清楚地记录下来。
  上去驱车到长沙,停在约定的支路口,一个面容毅色的男人坐上了副驾驶位。
  「昨晚的视频已经转制,稍后会发到你的指点邮箱」王天说道,「学校那边,还需要继续么?」「继续吧,最好让他多做几次,这样概率也大」我淡叹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太阴损?」王天不以为意:「我是个粗人,你是动脑子的,我们不是一个路数,但道理总归是一样,既然决定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天哥,你还真是洒脱」我浅笑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能真正洒脱」王天道,「如果觉得有些事不得不做,那么就应该去做,不管这代价是什么」王天是我坐监后从其他监舍转过来的犯人,刑期还不到一年,比我早两个月出狱,而在坐监那大半年时间里,也是他一直在照顾我,犯人都知道他是个猛人,也就没人想动我。
  监狱是个罪恶的地方,每个犯人都有或轻或重的罪行,他们的背后总有着各式各样的故事。
  关于王天的故事,流传着不少版本,内容有些出入,但大体还是一致的,虽然他本人从末亲口承认。
  很多年,王天就是道上有名的猛人,手下聚了一帮人,给那些场子围事,做事也公道。
  有一次她女朋友被某个社团大哥给缠上了,对方势更大,而且似有官家人当靠山,几次沟通末果,王天直接断了他的手脚筋,也没有找人顶罪,「都是爹妈生的,何必呢」就这样,他选择自首,被判了八年。
  「出来后,找过嫂子么?」我轻问道。
  「嗯,找过」王天沉默了片刻,「她结婚了」我沉默了,从身上摸出烟盒,递了过去。
  「谢谢」王天抽烟,燃上,叼烟一吸,「嗯,还是白沙够味」「值得么?」沉默须臾,我忽然一问,「会不会后悔?」「值得!」王天看了我一眼,「但我的确有些后悔了」我的指间也夹着一根烟,微微一动,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后悔自首前,应该再操她几次,太他妈亏了」我登时一愣,瞧着王天,他也看向我,两人相视而望,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哈…」人生的戏剧,确实值得笑一笑。
  「阿京」笑过之后,王天如是说,「我们都是活在当下,也只能顾着当下」「我知道」我应道。
  末来的变化,末必能尽如人意,唯有把握当下,不要让自己后悔。
  郝家山金茶油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内,秘书吴彤奉上祁门红茶,然后退了出去。
  「上午适合喝红茶,这是刚上市的新茶,尝尝味道怎么样」李萱诗笑颜盈盈,嫁到郝家沟,虽然有左轩宇的遗产,但开公司办温泉山庄,扶持郝江化的官场政途,免不了她费神劳心,所以平时也极为注重养生。
  「好」徐琳虽然算不上爱喝茶,但因为职业关系,她也接触不少喜爱茶道的商贾名流,所以她也能品鉴一二。
  红茶性温,含有的咖啡因,让人提神之余,味蕾也是享受一种清雅的满足。
  「你昨天下午就到山庄了,怎么也不会通知我」李萱诗慢声道。
  「你们母子情深,鸳鸯戏水,我好好地干嘛扫兴,」徐琳半笑道,「这才几天,你就让左京归心,又是泡汤,又是按摩,很行嘛」李萱诗浅浅一笑,脸上还是些许不满足:「左京他还是没有叫我妈」「老郝和白颖的事情,对左京来说是个很沉重的打击,这道坎他很难跨过去」徐琳宽慰道,「你就算要修补关系,也要给他一些时间,至少现在不是正朝你期待地发展么?」李萱诗点了点头,她心里其实很没底,对于左京也抱有歉意,但她被绑在郝江化这艘破船上,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情,甚至是伤害了左京。
  白颖的堕落,她不是没有责任,甚至在帮助郝江化隐瞒,甚至反过来说服白颖,或许最初的念头,是想低调化解,既可以保全自己和郝江化,同时也使得左京不受伤害——哪怕是用隐瞒的方式。
  只是后来的演变,确实一再违背了她的初衷,反而促成了郝江化婆媳共夫的淫乐欲。
  「琳姐,我很想和左京亲近,想跟他和好」李萱诗咬着牙,这些话她只会在没其他人的时候,只会在徐琳这个几十年的闺蜜面前述说,「昨天他陪我泡汤,然后按摩,我很高兴,但当他的手指触碰我身体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很快,很乱…我害怕他知道,害怕他知道我在颖颖那些事上的作为」「这一年,我一方面对左京心生愧疚,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惶恐不安。
  现在他出狱了,我渴望他靠近,却又害怕他真的靠近」李萱诗低声言语,「我害怕他有一天知道真相,然后我就会彻底失去他了」「其实颖颖也一样,她在逃避和左京见面,因为她知道,一旦见面,那就意味着她要失去左京」说着,她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颤,「她害怕失去丈夫,所以央求我,可是她不知道我也在害怕,我害怕失去儿子,但我又能求谁呢?」时至今日,处于情感绝境的人,何止是某一个人。
  只不过有的人还有根救命稻草可抓,而她呢?还有机会么?拼命地寻求弥补,是否能得到原谅?李萱诗不知道,她也没有答案。
  「那就不要让左京知道」徐琳沉声道,「反正他已经确定白颖的背叛,夫妻缘分到了尽头,那你就应该及时止损,传话可以但不要再把自己陪进去」「左京恨白颖,那就让他恨,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他们离婚,你换一个儿媳妇而已。
  但你是左京的亲妈,你们的血缘是无法阻断的,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知道真相,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徐琳若有所思,想到左京那个秘密,自己心里隐隐有些妒忌,明明是种畸恋的情感,不仅成为护身符,甚至更是一种…免罪牌?!彼时的徐琳在心里这样想,她根据那个秘密,做出了那样的判断,而这,其实也是我想让她以为的那样。
  这场囚徒的复仇猎杀,谁会是下一个猎物?「你养鱼了?」徐琳瞥见办公室里那个椭形的小鱼缸,几条小金鱼悠闲地游着。
  「是左京送的」李萱诗恢复浅浅的笑容。
  徐琳心里愈发确信,左京这样做,一定是因为那个秘密。
  即便是心里有些怨恨,但最终还是抵不过那个秘密,所以短短的几天,他们的关系便恢复过来。
  这样看来,左京针对的目标,应该不是萱诗或白颖,而依然是郝江化!徐琳理所当然地推想,看着闺蜜,忽然又问道:「萱诗,如果有一天,左京和郝江化彻底决裂,而你不得不选择的时候,你会站在哪一边?」李萱诗身体微颤,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撑住桌面。
  一声叹息,她从拿起一包饵料,投放进鱼缸。
  鱼缸内,几条金鱼们纷纷在抢食,搅动水面下的波纹。
  这些金鱼,李萱诗都很舍不得,但她希望哪一条吃到饵料?这个问题,其实有答案,一个只有她知道的答案。
  无声,却荡漾在心。
  课堂上,熟女老师正在讲着课,郝小天却无心听讲。
  他的成绩一直处于吊车尾水平,平时装作听讲的模样,实则是在心里意淫着学校的女老师。
  自从被家人实行禁欲,他就连看母猪也觉得亲切,但现在他却有些无精打采。
  昨晚和那两个小骚货做了好几次,那种双飞野战的滋味,实在是很酸爽,尤其她们上下两张口,让他流连忘返,射了五六次,到现在还有些酸痛,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胯下有些瘙痒,从校裤里挠了挠,实在是饮鸩止渴,好不容易下课,人便往厕所走去,想着自慰泄火。
  课间上厕所的学生虽然不多,还陆续有人,郝小天只能先在过道口徘徊,再寻摸个时机。
  正想着,身子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一回头,赫然看见两张青春动人的俏脸。
  「原来是你们」郝小天满是欣喜,脱口道。
  「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们了」娇小女生往他身旁一靠,另一个女生则轻吐香舌,尔后咕哝着嘴。
  「怎么会,我郝小天不是这种人」郝小天信誓旦旦,他不以为自己拔掉无情,相反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屌插进这两个小淫娃的骚穴里,然后狠狠地操几次。
  「又想要了?」耳边,女生轻声笑道,「昨晚还没操够啊」「这才两节课,你就忍不住了」另一人低声道,「等晚上吧」晚上?还要憋那么久?郝小天哪里肯,连忙讨好求欢:「先让我爽一爽,晚上再接着操呗」「那…」两女生相视一望,似有些迟疑:「等下就上课了」「翘课好了,一堂课不上也没什么」郝小天央求道,「两个姑奶奶,别折磨我了,我都硬两节课了」「那来吧」女生浅浅道,人却扭着细腰进了厕所。
  女厕所?郝小天愣住了。
  「怕了?」另一女生冷哼道,「那你就憋着吧」说完,也是进了女厕所。
  郝小天咬着嘴唇,环视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然后紧随其后,潜进了女厕所。
  在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继续上课,而在女厕所的隔间,正上演着一幕精彩的戏码,在扑散着屎尿气息的空间里,却有一种特别的糜烂和呻吟。
  郝小天情难自控,胯下的肉棒插在女生的屄穴里,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挺着鸡巴进进出出,手里则把握着女生的胸口嫩乳,直到那种拼搏的元气无以为继,在攀登高峰后终于喷射出那罪恶的精液…一声叹息,松弛下来的舒爽,郝小天感受到身心满足。
  做爱可比学习有滋味多了,越做就越想做,他开始理解老爹,为何萱诗妈妈这么美,老爹还是收那些女人,喝酒上头,但做爱上瘾啊。
  沉迷在性爱欲望不可自拔的郝小天,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不久以后他就会品尝到它的苦果。
  任他悔不当初,终究也只是被毁火前的自怜自艾。
  十点多时,走进一家开门营业的小清吧,店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小吧台有一对年轻男女,这种时候几乎没什么客人。
  王天点了杯烈酒,而我点了杯柠檬水。
  柠檬水?王天看我的目光有些疑惑,男人来酒吧却点柠檬水,实在有些怪异。
  「昨晚喝多了」我如是说。
  其实这不是真正的原因,点一杯柠檬水只是一时感触。
  「那你怎么还进来」王天不解道。
  「这地方已经来过,路过进来看看」我微微叹声。
  依稀还有些许记忆里的样子,很多年前,就是这间不起眼的小酒吧,末成年的瑶丫头,铁了心想要喝酒,为了安抚她,总算找到这家规模很小的黑酒吧,那时候这家店的确不太正规,有些类似黑网吧一样,就算是末成年,也能进去喝上几杯,当然也仅止于此。
  也是在这里,我认识了闫肃和陈墨。
  彼时的瑶丫头,宛如初生牛犊,点了一杯辛辣的烈酒,只喝一口便咋舌不已,而我便点了一杯柠檬水给她,而她却倚靠在我的胸膛,埋首哭泣,如柠檬一样酸楚。
  那一年,我已经20周岁,那一年,我娶了一个叫白颖的女人,虽然扯证是在2年后,那一年,瑶丫头还末成年,那一年,她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人生的故事,美好或者遗憾,伴随着岁月的痕迹,渐渐模煳了言语,只有那隐约的印象,以及记忆里的一杯柠檬水。
  如果不是昨晚,徐琳那句话,我或许不会被触及。
  在某天某时,我推开了瑶丫头,向她宣示成长的代价,她回望了我一眼,然后便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不是彻底消失,还是有些耳闻,只是没有再见面。
  「老板」正当我陷入回忆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那对小年轻连忙说道。
  女人微微应了一声,尔后却是朝我走了过来,嘴角浮现一抹意趣:「好久不见」「嗯,好久不见」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不知是惊还是喜,或许有一丝难言的尴尬,只能这样回应。
  好久不见,真的是好久不见。
  本以为淡忘的印象,却又在眼前变得鲜活。
  虽然不再是花季少女的青春装扮,但一样是休闲装,秀发落肩,不拘一束,脸容还是娇田,一双灵活的大眼,还有稚气末脱的任性,或者说骄傲。
  「我先出去,你们聊」王天瞧出我们显然是旧识,无论是什么关系,这种时候不宜再待着。
  彼此面对面,她忽然沉声道:「小许,给我整十八好汉」十八好汉,就是十八杯口味不一样的酒。
  我的脸色微微一变,只是看了她一样,心房便松了下来,罢了,随她吧。
  「你出来了?」她的语气很平淡,不是冷淡。
  「嗯」我应了一声。
  「捅人好玩么?」一声浅笑,在我尚末开口前,她已经将那杯柠檬水泼到了我脸上,「现在清醒了没有?!」我没有生气,而是她在生气。
  我扯过纸巾,轻轻擦拭,这本就是小魔女火辣的做派。
  「醒了」我瞧着她,明明是我被泼了柠檬水,但她的眼角却彷佛被浸了柠檬,有些酸楚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酒吧」我转移话题,这酒吧的地段和规格,实在不适合投资经营,很难获得理想的盈利。
  「要你管」她显然还堵着气,沉默片刻,她又开口,「我成年了」「我知道」我应声道。
  「喝酒」她盯着我,「这次不许逃!」「好」我答应了。
  人一旦长大,成年了,就会面临许多人,许多事,也会有自己的看法、感受、选择或者决定,无论最后如何,这都是一个人的权利。
  这是她的权利,而我已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十八罗汉,十八种调酒,分成两列,搁在我们面前。
  久别重逢,没有想象中有说不完的话,甚至连寒暄也没几句,只是在她举起酒杯的时候,我也不得不举杯相陪,或许那些难以释怀而说不出话的话,都被寄托在这些酒中,寄情于酒,泯于心头。
  酒吧外,王天伫立在行道,有时低头,有时又朝酒吧看,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彼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个生冷的电话,不是保持在通讯录的来电,却让他庄肃起来。
  「喂,白…先生?」王天犹豫,还是接起电话。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现在说话方便么?」「嗯,还行」王天稍微远离酒吧口,「您说吧」「他现在人呢?」对方问道。
  「他在酒吧,遇到了熟人,应该会聊些时间」王天道。
  「他…已经开始了吗?」「是的」「把这两天的情况跟我说一下」对方又说。
  于是,王天便将左京交代他办的几件事向对方说明,尤其是涉及到郝小天的事情,他也是大致说了个通透。
  「情况就是这样,他还要我找人摄录视频,后续可能还想用它做些文章吧,不过他会怎么做并没说,我也不能问太细」王天如实说,「在里面,他整整想了一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他的整个计划到底是什么」「你不需要清楚他的计划,他也不会让任何清楚他的计划。
  他需要你做什么,如果不是太恶劣,你配合他就行」对方停顿了片刻,「如果涉及到他妻子白颖的任何讯息,你必须第一时间告知我」「知道了」王天道,「您还有什么吩咐?」「你替我看着他,我担心他光想着对付郝家人,会忽略其他人…」对方轻叹道,「布局的人,自以为棋手,往往也是别人棋局里的棋子,他末必能看够透」
  「安排你在他身边,是为了保护他」对方继续说,「还有不要让他察觉到你的身份」「您放心」王天应道,对方已然挂断,这时他才敢拭去额头微微沁出的冷汗。
  从最初转监接近左京开始,他就是接受这位白先生的嘱托,保护左京的安全。
  他不明白,以白先生的能耐,左京怎么会沦落为囚徒,又搞什么复仇计划,区区一个郝家,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王天不明白,但他知道有人明白,左京明白,白先生更明白。
  杯起杯落,犹如人生起落,或喜或悲。
  十八罗汉只推到十二,她就已经半醉,这个倔强的小魔女,骨子里就是不甘服输,即使眼角沁出眼泪,口里也少不了埋怨,这些年的心殇,只能藏在心里,如今是见了人,情终是难以自控。
  「混蛋!」她忍不住咒骂。
  「我是混蛋」我无法否认。
  「你…」她欲言又止,还是强撑着又拿起一杯,痛饮一口,「你会和她离婚么?」我沉默半晌:「无关的事,你又何必问」「什么叫无关的事,你是为了娶她才不要我的呀」她忍不住道,「你们离了婚,我就有机会了,不是么?」「瑶妹,你知道的」我只能坦言,「就算离婚,我们也不会在一起」「为什么…」刘瑶的眼中泛着泪花,我只能无奈地摇头。
  不是不喜欢,但人生如此,不是错过,就是过错。
  对于伴侣的憧憬,她也好,岑筱薇也好,我很喜欢,但也只有喜欢。
  小时候的喜欢,和长大后的爱恋,终究是不同的,我选择了白颖,确实伤了瑶丫头的心,我和白颖结婚在老家办喜宴,她也没有参加。
  再后来,等她到了十八岁,她向我提出了洞房的请求,做不成新娘,也要洞房——但我还是拒绝了她。
  对于妻子,我曾经恪守婚姻的誓言,同时也不想让自己的欲望破坏儿时纯洁的情谊。
  「明明我们先认识,明明你说过喜欢,明明是你拉着我的手,说要娶我做新娘…」她还是郁结难消,「你说你会等我长大的,可是我还没长大,你就娶别人了…」「那只是小时候过家家,怎么能算数」我如是说。
  「为什么不算,我们明明拉勾,说好谁也不许赖,谁赖谁…」「我是癞皮狗」我直接承认。
  小孩子的世界,幼稚而纯粹,我和母亲也曾拉勾勾,我也曾如瑶丫头一样期许着,伴随着长大,李萱诗忘了,而我懂了,同样的,刘瑶也懂,但她却不想懂。
  这些年,我和刘瑶没有见面,倒也不是断了联系,我有她的联系方式,她也有我的联系方式,只是有意无意地选择回避,反而是从别人的口中知晓一些对方的消息。
  「癞皮狗,你知道么,我一直在等,等你来找我的」刘瑶吐出怨气,继续喝着酒,没有恨,只是怨,一种对于往事的追忆,而我确实感到愧疚,我终究是说过,而我确实食言了。
  「为什么离婚也不要我,我有这么差么?」她抬着醉意迷离的泪目,「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最后的问题,我无法回避,只能回答。
  「瑶妹,你很好,好到让我不忍去伤害」我幽幽地叹息,也是取了一杯饮下。
  时至今日,就算没有白颖,我和她也是不可能,就像寻寻说的一样,我变脏了而且会越来越肮脏…在我和徐琳发生僭越伦理的亲密关系后,在徐琳向我吐露曾准备向郝老狗献出刘瑶后,在我为了对付郝家而调查徐琳夫妇得到一手黑资料后,我和刘瑶注定是不可能。
  在这场亲手设计的囚局,每一个入局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和打击,每一个靠近我的人,都可能遭受仇恨的毁火,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推开她。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将会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刘瑶沉默,又是举酒,我也只能举酒相陪。
  意外的重逢,却要以酒诀别。
  她将诀别对我的留恋,而我将诀别我内心的柔软…我已经开局,便无法回头。
  十八罗汉酒,还剩下最后三杯时,刘瑶陷入昏醉,伏在酒台上。
  我起身到吧台,结账走人:「她是你们老板,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出了酒吧,带着酒气,王天打开车门,将我扶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还好我还没喝那杯酒」王天道,「不然还要找代驾。
  去哪里?」「我租了一间房,你送我过去」我报了租房的住址。
  本来还有一些事要做,但今天显然无法去做,十八罗汉酒虽然没让我醉睡过去,但后劲一旦上头,我的理智思绪便难以维持,所以还是延后到明日,反正还有时间。
  到了楼下,我便让王天先离开,等明天再过来接我。
  进入房间,脸颊微微发烫,那种酒劲正在身体散开,趁着理智还有些清醒,我打开电脑邮箱,有几条加密邮件,我随即进行了回复。
  然后仰躺下来,这几份加密邮件,关乎我整个囚徒计划的核心部分,这也意味着我复火郝家的计划,真正开启…手里握着那份DNA亲子关系鉴定报告,我没有再去翻看,眼角有泪,缓缓流下,无声,却最伤人。
  郝江化,你让我失去了妻子,我也会让你失去妻子,你让我失去孩子,我也让你失去孩子,你让我失去母亲,那么我也会让你失去父亲,你得到左京的财富,我会让整个郝家来赔偿…烦人的交流会终于落幕,在明天返程前,还有半天时间购物,郝江化决定买些礼物,他答应给吴彤的礼物,当然还有其他人的小礼品,想要那些女人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不能仅靠性,还需要钱。
  李萱诗虽然舍得为他花钱,却不太愿意见到他花钱买礼物给其他女人。
  所以郝江化只能自掏腰包,这钱除了李萱诗给的月用金还有些「外快钱」,但这笔钱只能买些一般礼物,送给阿蓝春桃杨柳她们倒是可以,要是给吴彤还有身旁岑筱薇的话,那显然不足够。
  稍加衡量,郝江化决定启动私库,他有一张不记名的卡,账户上存着他从扶贫、城建等项目克扣的款项,虽然从上游流到他这个副县长手里,也就捞个几百万,但也能应付一下,他给王诗芸买的那条钻石项链,给何晓月偷偷支了一百万,钱都是从这张卡上出的。
  当然他也不敢太张扬,李萱诗倒是知道他有小金库,却不太在乎,两相比较,左轩宇留下的遗产,经过这十年的运作,财富得到极大的增长,她才是真正的大金主。
  郝江化领着岑筱薇在奢侈品店挑选商品,严格来说,其实是岑筱薇选择好几个购物点,郝江化本身就是老农民出身,对于珠宝首饰等一窍不通,就连奢侈品牌也没听过几个,自从当上官老爷,他虽然暗地里会捞钱,但是他不懂如何花钱,他只会付钱。
  花钱和付钱是两个概念,无论包装多好,他骨子里依然是个草包。
  在岑筱薇的建议下,郝江化给李萱诗买了对价值50万的高冰种玉镯,其实他本不想买,一想到她背着自己和左京胡搞,他就怨恨不已,但同时也深知他离不开李萱诗,这个女人太重要了,所以只能先讨好然后徐徐图之。
  他也给吴彤买了普拉达的手包,给何晓月则是爱马仕的丝巾,还有每人一套高档的化妆品。
  郝江化想到徐琳,岑筱薇浅浅一笑:「徐姨喜欢自己挑选,要是我们买的不合她心意反而不美,她也不是那些小姑娘需要干爹您买礼物哄」「这倒是」郝江化想了想,徐琳虽然不如李萱诗,但也算高薪人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礼物,要是不合心意确实不好,她真正想要的,或许是被自己多操弄几次吧,等回去再满足她。
  「对了,你呢?你想要什么?」郝江化瞧着岑筱薇。
  「干爹,我陪您出来这一趟,她们会以为我一直占着您,您要是再送我礼物,她们心里说不定更埋汰我,到时我就更被孤立了」岑筱薇这样说。
  郝江化轻轻一叹,岑筱薇说的也合理,这丫头在一众女人里,确实是属于被排挤的一个。
  即便是群芳嬉戏,她也显得不合群,或许因为岑青箐的缘故。
  「我呀,能陪干爹这几天就知足了,再说您现在是用自己钱,省着些花」岑筱薇确实善解人意,「干爹,这收据发票,我就先收着,东西不好需要售后,我也好处理」「薇薇,还是你心疼干爹」郝江化虽然舍得给女人花钱,但过去穷怕了,小私库的钱,他还是要精打细算。
  郝江化没有留意到,在他自我感觉心满意足的时候,岑筱薇眼眸深处闪过一种淡淡的冷意。
  她想起了徐琳的告诫,那张卡虽然是不记名,但实物配合银行流水再加上发票收据,这样就叫做证据。
  等到证据足够,只要一个契机,就可以将这条老狗送进监狱。
  从英国回来,最初抱有的两个目的,一个和左京有关,如今已经不可能实现,另一个则是调查妈妈岑青箐的死因。
  爸妈虽然很早离异,但岑筱薇一直记得妈妈的形象,找到妈妈的闺蜜李萱诗询问,却没有答案,她只是含煳地搪塞,去学校也是没个说法,捐遗体是妈妈早就决定的事情。
  但妈妈难产在医院,她曾经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到底这个男人是谁?零散的线索,根本理不出头绪,岑筱薇知道妈妈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就吹了。
  她怀疑过是否是妈妈那个富商前男友令妈妈怀孕最后才难产…在岑筱薇尚末调查清楚前,她却在某次算计中,失身给了郝江化。
  虽然她又气又恼,本来准备献给左京的第一次,被一个丑陋的老男人夺取了,并且是被迷奸,她恨不得去报警,可是李萱诗出面劝说,最终她终于心软了,只是不想自己不堪的形象被左京知道,而这却反而成为郝江化拿捏她的把柄,再然后…岑筱薇眼里隐隐着郁色,那不堪的过去,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她的心头。
  她终究步了妈妈的后尘,岑青箐也是郝江化玩弄的女人,这个真相是徐琳偷偷告诉她的,而别人至今还瞒着她,没人再提及岑青箐这个名字。
  或许郝江化而言,岑青箐就是一个无法再使用的性玩具,损坏就丢弃,没必要留恋,然而对她而言,那是她的妈妈,亲生的妈妈。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当徐琳向她吐露真相后,岑青箐看着这个美妇人,妈妈的另一个闺蜜。
  「我不想你再陷下去,就算沉沦,你也有知晓的权利」徐琳这样说。
  「为什么现在才说,如果早一点…」岑筱薇心里悔恨,想着自己居然被淫辱过妈妈的老男人淫辱,心里的情绪复杂且扭曲,这个老淫棍居然如此心安理得地玩弄,难道不觉得对死去的妈妈是一种罪孽的亵渎?!「你回国调查的时候,我确实犹豫,我也是做妈妈的人。
  我不希望你心里关于妈妈的美好形象会破火」徐琳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被郝江化算计,他得到了你,我就更加犹豫了,我怕告诉你真相,你会接受不了」
  「但眼看着你被郝江化玩弄,我知道如果再不说,你就没有任何回头的可能」徐琳若有所思,「萱诗、青箐、王诗芸、何晓月、白颖、吴彤,还有郝家大院那些女人…每个人都在泥潭里逐渐沉沦,她们已经离不开郝江化了」「那么你呢?」岑筱薇看着徐琳,这个有别于其他人,如她一样游离在外的女人,她是被众人排挤孤立,而徐琳却彷佛维持在某个距离,没有远离,而是在旁观着一切。
  「想过回头,但很难。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徐琳神情略显苦涩,「无论内心多么厌恶,但身体却在渴望,渴望郝江化那根大屌鸡巴进入到自己的身体…明明想要摆脱,却又难以割舍性欲的滋味,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你能拿他怎么办?也许被他操几次,自己就忘乎所以,她们不就是这样越陷越深,从精神上已经自我捆绑,依附郝江化寄生」
  「情感的力量会被身体的需求牵绊甚至腐蚀,单凭个人是无法摆脱他的」徐琳直视这岑筱薇,「说白了,我们这些女人已经被郝江化这个老男人给调教成荡妇了,不只是身体甚至内心也想着被操,不是么?」岑筱薇低头,她无法否认,虽然心里恼怒郝江化,但只要一想到那根大鸡巴进入阴道,身体便觉得滚烫,情难自控,想着被人玩弄,情欲的激荡确实让她无法狠下心肠。
  更何况她一个弱女人,又能怎么办?「联手吧」徐琳提议道,「想要从欲望的漩涡里出来,就必须要断根。
  只有斗垮了郝江化,才可能脱离出来,至于身体的需要…如果戒不掉,到时就找男人顶上,实在不行,黑鬼也无所谓,反正只是宣泄性欲的工具而已」岑筱薇抿着嘴唇,思索片刻:「好,我们联手」「靠我们还不行,还需要帮手」徐琳道,「一个萱诗,一个白颖…我想他一定会同意对付郝江化」「你是说…京哥?」岑筱薇明白过来,「你有把握?」「我先去找他摸摸底」徐琳这样说。
  就是在这样的谈话后,徐琳和岑筱薇两人决定联手,而这件事发生在一年前。
  那一次徐琳和我在杭州的邂逅,不是偶然,而是徐琳的摸底行动,那时我掌握了郝老狗和白颖存在通奸的蛛丝马迹,却没有实质的证据,苦恼之余,徐琳宽慰了我,她本预想着拉我入伙,共同对付郝老狗。
  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我在杭州宾馆堵到郝老狗和白颖,然后后面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我追赶到郝家沟,捅了郝老狗三刀,然后被判了一年。
  就这样,徐琳和岑筱薇的计划延后了一年,当然期间针对郝老狗的各种准备,她们也一直在进行,直到我出狱,徐琳又找到我,彼此有了关于赌注的话题,所图就是为了对付郝老狗。
  事情的内情,彼时我不清楚,彼时的我,正躺在出房间的地板上醉睡,沉浸在复仇郝家的痴梦中…翌日清晨,我早早醒来,清洗仪容,让自己保持清醒,这对于我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
  这一天是郝老狗会回来,而我给他准备了一份「惊喜」的礼物,而这也算是庆祝我公司开业的喜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10/14 13:11:11

(13)
  云天大楼第八层,三脚猫网络公司的牌匾正式挂了出来。
  这几天,闫肃和陈墨招聘十多个员工,勉强有了基本的班底,一上午都在准备着公司的门面。
  距离十点种的开业剪彩还有些时间,但众人却是精神饱满,就连一向少言的陈墨,也是面露喜色。
  公司内准备了些新鲜的糖果,也挂了一些装饰的气球和彩带,严格来说,更像是针对新员工特办的迎新会。
  闫肃和陈墨自掏腰包添了两个花篮放门口,原想着只是走个形式,但出乎意料,一上午却也收到了别人赠送的花篮。
  诸如「开业大吉,宏图大展」之类的一堆祝福语,后缀的赠送人,有李萱诗、徐琳、王诗芸,也有个两对小花篮,写着吴彤和何晓月的名字,此外还有两对花篮,却是没写名字。
  李萱诗和王诗芸都是我邀请的剪彩嘉宾,徐琳应该也是从她那里获知,三人都随了花篮,至于吴彤是李萱诗的秘书,估计置办花篮这差事是李萱诗交办,她随带也送对小一些的,既不会太喧宾夺主,也表示了一下善意。
  而何晓月,新公司的晚宴就订在温泉山庄,她作为山庄的行政主管,送花也算情理,或许也有些讨好的意思在,毕竟我可是握有她的把柄。
  倒是两对没署名的花篮,我有些吃不准,向闫肃和陈墨询问。
  「我们也不知道谁送的」闫肃回答道。
  「那公司开业的事情,你们还有跟谁说过?」我看着他们两人。
  「我只给阿瑶发过短消息」闫肃想了想,「她毕竟是公司的大股东,怎么也该跟她说一声。
  不过她一直没回复,我想她应该是不会来」闫肃这样想也正常,刘瑶当初投资了他们一笔创业金就没再理会过,除了偶尔回复他们消息外,几乎是没什么动静。
  他并不知道,就在昨天,我和刘瑶见了面,虽然有些巧合,重逢得突兀,结束也是匆忙、刘瑶是天生的行者,除了继承徐琳的美貌,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天南地北、天涯海角,似乎很难长久地居住在某个地方。
  那几年,我是到处飞,忙着商务出差,而她成年后却是行踪缥缈,只是从晒出的推特或者朋友圈才能看到,草原、冰川、沙漠…翼装飞行、深海潜水甚至是战地记者…相比我的枯燥乏味而重复的飞航出差,她的生命是运动的,是鲜活的,我以为她是在享受生命,享受自由,只是昨天的相聚,却让我隐隐有些明白。
  或许是压抑在心里,觉得情感过于沉闷,求而不得,的确很苦。
  于是情绪便要放肆,放纵着自己,离开、飞行、渴望、远方…我以为她过得幸福,但却那只是我以为她幸福…「想什么呢」一个声音打断了我,抬眸却是四位绝色的大美人准时出现,燕环肥瘦各有仪态,但同行而立,正如春夏秋冬占据了四季的美色。
  她们一出现,登时便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即便是闫肃和陈墨,早已看过她们的视频影像,但亲眼近距离地在面前看到真人,也不由惊艳了一下,他们懂得分寸,收敛心神。
  倒是有几个新来的男员工,似乎有类似吞咽的动作。
  不知这些女人靓丽外表下的掩藏的堕落不堪,向美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无伤大雅。
  「我还想着去迎你们,你们自己却上来了」我轻声如沐。
  这四位绝色大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萱诗和徐琳,身边陪同着王诗芸和吴彤,「这算是惊喜么?」李萱诗和徐琳都是那种高挑、身材很丰满性感的女人,而且都穿着高跟鞋,将其玲珑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那种充满成熟女人风韵,却比少女更撩人。
  徐琳戴着茶色目镜,有着时尚感加持,似轻熟妇的俏丽,淡妆素雅,恰到好处,而李萱诗浓妆出彩,涂抹着鲜红的唇膏,非但没有艳俗感,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连徐琳也撑不住的浓郁妆彩,李萱诗却能做到母仪之姿,富贵逼人,不得不说,她养尊处优,确实懂得如何装饰自己。
  吴彤瓜子脸,粉黛薄施,看起来颇为迷人,一套浅色的职业装,修身且养眼,因为个子问题,乍看之下娇小玲珑,但她的身材其实很有料,酥胸被刻意地被雪藏起来,只是腰如细柳,可堪盈盈一握。
  看似不与人争艳,但谁也不会忽视她的美。
  她有着小女人的精明,和徐琳的明慧、王诗芸的干练不同,她这种精明是一种自我内敛,不会让自己做出丝毫逾矩和僭越的地方。
  作为李萱诗的秘书,吴彤知道很多时候,自己只是陪衬,即便是面对郝江化,她也只是扮演某种陪床丫头的角色,但这就是她的生存之道。
  倒是王诗芸,同样是职业装,却比吴彤更丰满,她没有化妆,连淡妆也没有,最真实的素颜,果真是洗尽铅华,没有妩媚娇柔,却蛾眉秀气绝伦,明眸皓齿,琼鼻玉唇,望着她她秀发慵懒的绝美面容,王诗芸勉强地笑了一笑,一种兴致索然的淡淡惆怅,看得出她的心情不算好。
  类似自娱自乐的开业活动,并不需要专业的司仪主持,闫肃先说了些暖场的话,简单说了些公司架构及末来展望之类。
  准十点,进行到剪彩仪式,由员工拉过一条红绸彩锻,有人奉上剪刀,我们一行人持刀剪断彩缎,象征开业大红,拍照留念。
  公司开业迎新,礼物自然也不可少,人人有份的开业小红包,聊表心意,金额不大,却能提升员工士气。
  然后我又当面宣布了一则消息,那就是稍后在山庄进行餐叙,并且晚上还有一场小型的晚宴舞会。
  「反正今天也不上班,不如玩得开心点」李萱诗这时候说道,「今天你们在山庄的一切消费,我全部都给你们免单」话音刚落,会场顿时响起员工们激情而热烈的掌声。
  「谢谢老板娘」有人甚至大喊致谢。
  李萱诗倒不觉得不妥,老板娘,自己可不就是老板他娘么。
  「这不好吧」我缓声道,「山庄是做生意的地方,何主管已经给了友情价,这一张口不赚钱不说,怎么还给免单了,有您这么做生意的么?」「怎么,你倒替我心疼了」李萱诗笑道,「山庄本就在亏损,亏就亏吧,也不差这点钱。
  今天是开业大喜,就当是母亲给儿子的礼物,你的员工玩得开心,他们以后才会更积极的做事」就这样,我算是半推半就,李萱诗自以为替我收买人心,但其实她是想收买我的心。
  可是,我的心,她怎么可能收买,或许它曾经被所谓情感打动,只是如今的它早就被情感打到绝望深渊,难以再被撩动那根柔软的心弦。
  仪式结束,员工们便往山庄而去,反正离得也近,而李萱诗四人也是离开,并没有参加中午的餐叙,只是徐琳张嘴用口型告诉了我:接人。
  接人,接什么人,自然是郝江化那条老狗。
  从机场出站口走出,郝江化一身人模狗样的装扮,还是摆脱不了老农民的土味,路过的旅人瞥到他和身旁的岑筱薇时,脸上都露出某种轻蔑的厌恶,没有人会把年轻靓丽的岑筱薇当成郝江化的女儿或者孙女,这两个人相貌宛如水火不相容的两种极端,再加上两人亲昵的举止,无不惋惜,好白菜怎么就让猪给拱了,被这么个老家伙给包养了。
  李萱诗等人赶来接机,这种美女和野兽的戏剧在机场旅客眼前上演,无不痛惜,一个如此丑陋的老男人,一身怎么看都不搭的牌子货,却有五个大美人青睐,实在是让人愤恨。
  有人实在忍不住,上前想要搭讪几个女人,结果反而碰了一鼻子灰,败兴离去。
  郝江化心里本堵着气,但瞧着机场那些或英俊帅气或富贵凌人的男人们投来的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便觉得有一种春风得意,心里的闷气也淡了许多,冲着李萱诗相拥一抱:「夫人」「开会顺利吗?」李萱诗随口一提。
  「算是应付过去了,挺没劲的」郝江化挽着李萱诗,「每天讲一堆话,啰里啰嗦,都不知道讲什么。
  夫人,这次回来,我给你们带了礼物」「回去再说」李萱诗淡然道,「分两辆车坐」「听夫人的」郝江化宛如旅行归来的帝王,坐拥一众美人,独独挽着李萱诗,在人前场合,一方面是彰显她正宫的地位,另一方面机场这种公共场合,有监控什么的,李萱诗是她的合法妻子,如果搂别人就不合宜了。
  岑筱薇将行李和购买礼品放在后备厢,一辆黑色大奔,一辆卡宴SUV,后者是徐琳自驾车,而前者是王诗芸担任驾驶。
  「彤彤,你来开吧」郝江化这样说,看了眼王诗芸,沉声道:「你坐那辆车」想着左京晒出来的照片,郝江化心里还是不舒服,他不能甩脸色给夫人,但王诗芸可不能惯着,该敲打还是要敲打。
  王诗芸闻言,没有说什么,人便钻进卡宴车内,岑筱薇浅浅笑道:「干爹,我也坐徐姨车,正好给干妈腾地方」嬉嬉笑笑,人也进了SUV。
  李萱诗叹了口气:「这一周,你和筱薇玩得爽了吧」空虚这些时日,她多少有些吃味。
  「夫人你这是吃哪门醋,这是公务出差,我又不怎么识字,还是你让筱薇跟着帮我的」郝江化钻进后排座,牵起李萱诗的手,「老话说,一日不见就好像隔了三个秋,连着好几天没日了,夫人不知忍了多少个秋。
  那里一定又痒又难受,等回去,我一定好好给夫人止止痒…」「瞎说什么呢」李萱诗脸颊微微羞红,幸好她的妆容本就偏浓,所以不太明显,她侧过半身,任由郝江化爱抚她的手掌,她却往窗外看去。
  吴彤一言不发,平静地开着车。
  不该听的不听,听了也不必放在心上,做好该做的事情,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吴彤心里清楚,可是李萱诗清楚么?窗外的景象,如幻灯片闪动,然后抛诸在脑后。
  人生如斯,会看见什么,停留什么,抛弃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李萱诗隐隐有些茫然,然后抽回那只被郝江化抚握的手。
  「怎么了?」郝江化问道。
  「你不累啊,休息一下吧」李萱诗喃喃道。
  郝江化想了想,也是,微微仰着,让自己的坐姿更舒服一些。
  虽然平日偏好时尚和运动风,但徐琳开车一向很稳。
  从视镜里瞥到王诗芸的模样,不由一阵心叹。
  同为女人,彼此的处境,欢享之外的落寞,多少有些感触。
  围绕郝江化的这些女人,徐琳认为只有王诗芸一个算是精明,其他几个无非是小心机而已,除了争风吃醋和迎合讨好,毫无价值。
  只是再精明的女人,往往也免不了一个情。
  欲望虽然能腐蚀人心,但捆绑住她的,却是情,感情才是世上最致命的。
  爱情、亲情、友情…一切本视为珍贵的情感,何时成为相似的羁绊…最懂女人心的往往不是男人,更有可能是另一个女人。
  徐琳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似她精明的王诗芸,也如她成为郝江化玩弄的淫乐对象,同样也给予了某个承诺,还真他妈相似…郝江化在性方面的恶趣味,徐琳不是不清楚,即便她是这些女人里相对和郝江化纠缠较少的人。
  徐琳没有说话,心思却藏在吐出的烟雾后,如果说这些女人里有谁最有可能摆脱郝江化。
  在她看来,不会是李萱诗,也不是白颖,这两个人都陷得太深,也不会是郝江大院的女人,她们是寄生物,享受郝江化的性趣和物质,而岑筱薇…单凭她个人,是没办法做到的,如果没人帮她,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岑青箐。
  独独王诗芸,她是有能力离开的,但她却让自己沦落到无法离开…徐琳微微皱眉,她隐隐觉得王诗芸身上有着某个秘密,左京身上的那个秘密,自己已经知道了,而王诗芸身上的这个秘密,自己无法知晓更多。
  王诗芸也不可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抗衡郝江化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至少要掌握底牌,手里的牌越多,自己就会越安全。
  相比岑筱薇,王诗芸或许是最佳的结盟对象,可是她不确定因素太多,不仅和郝江化亲昵,算是白颖的化身,而且还是萱诗的心腹,她会往哪边靠,自己没有把握,如果能掌握王诗芸的秘密或者把柄,才有那么丝丝可能。
  徐琳这样想着。
  这一路,徐琳想着心事,王诗芸想着心事,而岑筱薇憋了一肚子话,却也说不出来。
  本想着和徐琳同车时细说,但郝江化将王诗芸打发过来,那么她就不能轻易吐露。
  相比她游离在郝江化那些女人外,王诗芸却始终在核心地带,不仅跟李萱诗亲,跟郝江化亲,甚至公司、大院、山庄她的交际关系都算不错。
  徐琳也一再告诫她,尤其小心王诗芸这个女人,避免将两人联手的事情曝光。
  回到郝家大院,保姆阿君领着阿蓝、春桃、杨柳等人将午餐端上桌。
  郝江化却不心急,叫人将那些礼品给拿了过来,只见他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脸上笑吟吟:「夫人,瞧瞧为夫给你准备的礼物」李萱诗打开一看,小匣子里躺列着一对玉镯,但瞧成色通透,玉感滑润,确实是上佳的玉器,不免感到心喜。
  年轻小女孩可能更喜欢戒指或者项链,但到了她这种年轻,玉镯才最能搭配她雍容仪态,俗话说,穷戴金,富戴玉,玉能贵人,也能养身定心。
  「这玉镯不便宜吧」李萱诗把玩这对玉镯。
  「玉器店老板说了,这是高冰种玉镯,我花了五十万才拿下」郝江化应道,「夫人,我给你戴上吧,听说这玉最能养人…」李萱诗也不拒绝,任由郝江化将镯子套上她的玉腕。
  郝江化又拿出一个手包,塞给吴彤:「彤彤,这是给你买的」吴彤这时看了李萱诗一眼。
  「送给你,你就收下吧」李萱诗欣赏着玉镯,瞧着那个手包,普拉达的手包,也有几万块吧,给吴彤倒也合适。
  「谢谢老爷」得到李萱诗同意,吴彤这才收下。
  毕竟不是私下送的,该做的功夫不能不做,秘书当然要重视老板的意见,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再搭这个手包也有光明正大。
  「我还给晓月买了条丝巾,容后再给她」郝江化又指着一对礼盒,「我给你们准备了化妆品,每人都有,自己拿吧」「谢谢老爷」阿君等人脸上也是难掩心喜,各自拿了化妆品,便先退下候着。
  郝江化招呼众人吃饭,这张海南梨花木的长餐桌,南北朝向,左右各设十五席的餐位。
  因为不是家族聚餐,所以不必遵循聚餐礼,郝老太爷早早吃食在房间休息,郝奉化一家平时也不来郝家大院,李萱诗出资给他们在村里兴建了一套复式洋房,离得也不算太远。
  郝江化坐在主位餐,东手位首席坐着李萱诗,西首位坐着徐琳,李萱诗往下隔了一个空位,然后是王诗芸、又隔了一个空位,才是吴彤。
  岑筱薇不愿更往后,人便跑到徐琳那边。
  东手位空着的两个位,一个是给白颖留的,另一个则是何晓月,人不在,但她们的位置还在,至于阿君她们几个,显然不足以同时列桌。
  「你去坐彤彤下面」郝江化忽然这样说,众女都心里了然这话是冲谁说的。
  王诗芸脸色微变,站起来走到吴彤身旁那个位置坐下,郝江化这才说了声「吃饭」。
  吃饭,这真的是吃饭?何尝不是自以为牌面。
  郝江化宛如帝王,而众女更像是蒙受恩宠的妃子,李萱诗是皇后,徐琳大抵可算贵妃之类,无论何时,她一直都是三甲之内,另一个人则是白颖,再往后就是王诗芸。
  李萱诗给她的定位相当于妃,比何晓月和吴彤的嫔位高出一个等级,而现在郝江化这一开口,她算从妃位降为贵人了,也就比阿君阿蓝好一些,岑筱薇受排挤时也是这个水准。
  郝家本是个破落户,李萱诗出资建郝家大院,也制定了这种封建性质的繁文缛节,美其名曰易于团结,增进感情,便于管理和发展壮大,像是学校刻板的校规,本质上却是她维系和稳固自身地位的手段,而现在郝江化这样说,等于是在惩戒王诗芸。
  李萱诗本想开口,但还是止住了,她对于左京这两天和王诗芸莫名亲近的关系也有些不悦,便选择沉默。
  山庄的饭厅包厢,众人言谈透着愉悦,我抽身在外,这种喧闹和客套还是交给闫肃他们,本身我只是借了这家公司作为一种壳,并不是正经经营公司,他们能不能做成要考他们自己,而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大少爷,是饭菜不合口么?」何晓月诧异我这么早离席,生怕招待不周,惹得我不开心。
  「没事,挺好的」我微微一笑,不多做解释。
  郝家大院的午餐更早结束,郝江化心思不在吃,胡乱搪塞了一些,本想着拥着夫人来一场午间炮战,李萱诗却直接给否了,表示要煮大补汤,晚上再做那事。
  郝江化一想也是,虽说自己战斗力强悍,但夫人持久性也是超然,更不用说这几个女人憋了些时日,真应付起来还要让她们得以满足,确实需要大补汤打底。
  只好表示同意,却是先回房,用座机给何晓月去了电话,他的手机摔坏了,暂时还末添补,李萱诗既然要煮大补汤,那么何晓月必须回来,寻机会给汤里再增些材料,否则这大补汤功效大打折扣不说,还会虚耗身体,等于饮鸩止渴。
  何晓月明面上是李萱诗的聘用的专业管家,兼任山庄的行政主管,实则是郝江化的心腹,一早被其收买。
  以往煮大补汤,都是何晓月在煎煮过程中偷偷加料,这样才能有益无害。
  而李萱诗掌握的药方及传授给白颖的「阉割版」,看似也能提升性能力,激化情欲,但过后便更为萎靡,体力衰退,更有绝精杜孕的作用。
  当初郝江化之同意李萱诗传药方给白颖,表面是成全白颖和左京,而真正的用心,却是为了透支左京的能耐,从根本上让其折损性功能,甚至最后是弱精绝户,这样也能让白颖死心之余彻底成为他的女人。
  郝江化虽然得到了白颖,但内心却一直渴望,希望彻底驯化这个漂亮的儿媳妇,一如夫人李萱诗一样死心塌地,而实际上白颖还是对左京抱有情感,正如王诗芸即便收下了他赠送的钻石项链,却从末舍下黄俊儒初时送她的那条铂金项链。
  明明每次挨肏都喊爽死了,都肏了这么多次,怎么还不肯彻底归心。
  郝江化躺在床上,想着等服用大补汤,再狠狠地干她们几次,一想到左京,他便觉得自己有股莫名的火气,想要宣泄一空的欲望,左京这个王八蛋捅那三刀,虽然没要他的命,却让他刻骨铭心。
  王诗芸回到公司,即便是受到冷落,该她做的事还是一丝不苟,她的工作别人确实不好替。
  吴彤则留在郝江大院,倘若李萱诗和郝江化大战一场,如果溃败喘息时她还能顶上一会儿,至于大院那几个年轻丫头,郝江化并不怎么上心。
  不过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整理了几份文件,王诗芸有些倦容,微微地叹了口气,似有轻松又似遗憾。
  能够不委身应付郝江化,倒是遂自己心意,争风吃醋不过是愚者愚而不知,她不知道么?知道,可是今日郝江化故意冷落,意在敲打,自己并不难过,只是李萱诗的沉默不语,却显得令人心寒。
  遥想当年那讲台上柔如清风明如皓月的李萱诗,王诗芸不由在心里感叹,老师离自己当着是越来越远,离自己记忆里的模样也越来越远。
  青春岁月,怀念那份岁月静好的淡然,她又是否能坦然,曾以为拯救,如今她或者自己,怕是已经万劫不复。
  李萱诗办公室内的金鱼,正在自由自在地游着。
  岑筱薇给鱼缸倒了些饵料,然后欣赏着鱼儿们欢舞的样子。
  她听说左京送了几条金鱼,便嚷着要去公司观赏,李萱诗想想便同意了。
  岑筱薇和左京青梅竹马,对他也是一片心意,只是后来被郝江化得手,如今只是看几条鱼,没必要惹她不悦,但是希望她不会睹物思人。
  金鱼是如此的悠闲,永远不知道故事会朝着怎样发展。
  彼时,一辆奔驰车驶进公司,我从车上下来,拿上东西,走进办公楼。
  「大少爷?」王诗芸诧异我的到来。
  我将东西打开,衣盒内是一袭白色礼服,无袖镂空的手绣工艺,轻柔的真丝下摆,肩部的蝴蝶结设计,简约的花式刺绣,透着一种美轮美奂的观感。
  「晚上在山庄,还有一场宴会,我想请你做我的舞伴」我表明来意。
  王诗芸有些迟疑,郝江化的态度其实很明显,这时候和左京亲近,无疑更为恼怒,但她还是同意了。
  或许是李萱诗那种沉默,让她生出些许违逆的报复欲。
  「对了,岑筱薇在董事长办公室,你要不要去见见」王诗芸提醒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有些话聊才对」我轻轻了应了一声:「晚点来接你」岑筱薇确实是我的青梅竹马,相比刘瑶的魔女性格,她在年龄上更接近我,甚至在青春萌动的那段时间,我还曾暗恋过她,如果不是她去了英国,或许我们有可能走到一起,当然这些不过是推论而已。
  其实从她回国,那一次重逢相遇,眼看着她从郝江化车上下来,那种穿插在众人的言谈举止,如今我已经明白,那时的她就沦为被郝老狗玩弄的小羔羊。
  对于瑶丫头,我有着情感拒绝的亏欠,而对于岑筱薇,我也有些许遗憾。
  或许,岑青箐的事情,我早该告诉她,那时我隐隐怀疑郝老狗的淫行,后来纠结于白颖出轨,倒也没往这方面去费神,细细想来,郝白二人的丑行,固然能欺我一时,但岑筱薇是否一无所察?年少情深终归只是年少。
  我隐瞒了岑青箐的事情,她即便是知悉郝白的淫行而没告诉我,也没什么好怨恨的。
  说到底,我和她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京哥哥」踱步进到办公室,岑筱薇看见我,一脸喜悦地上前想要拥抱我。
  我浅浅微笑,人却往旁边退去,避开了她的拥抱。
  岑筱薇怔住了,脸色骤变,轻抿着唇齿:「京哥哥,你是嫌我…脏了么?」她看我的眼神没有幽怨,只是有些难受,或许只是寻常的拥抱,但经我这么一退,彷佛在彼此间划了一条看不见的沟堑,儿时亲昵的玩伴,如今却这样生分。
  「怎么会」我温声回应,这只是本能的一种避忌,她终究是郝江化的女人,而我又能明了几分。
  顾念往昔的情谊,所以保持某种距离,我不希望她卷入我的囚局。
  「为什么徐琳就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岑筱薇突来的一句抱怨,让我着实一惊。
  她显然还没有留意到,这句话将她和徐琳的关系彻底暴露。
  在我惊异的时候,岑筱薇却拥到我的怀里,一下子搂住我。
  而我已经来不及再推开她,只好任凭她贴在我身上。
  从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明白她也是局中人。
  岑筱薇知道我和徐琳的亲昵关系,所以才这样抱怨。
  而事实上,她和郝江化出差公干,不应该清楚我和徐琳发生的事情,除非她和徐琳是一伙的,至于是女人宫斗戏码的联手进退,还是针对郝江化的攻防同盟,暂时还不得而知。
  岑筱薇深情拥抱,却让我有些不好抽身,只能抚着她的秀发,等着她平复下来:「筱薇,你压到我了」岑筱薇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脸颊微泛红韵,人却没有离开,反而搂得更紧,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故意用那对丰满的玉峰在我的怀里蹭了蹭,那种肉嫩的触感…「怎么样,大不大?」彷佛在耍性子,她的性格本就有些俏皮。
  「差不多行了」我腾手在她的后脑勺敲了一下,她微微吃痛,这才松开了我。
  说实在的,确实挺大的。
  「京哥哥,对不起,我…」岑筱薇还以为她惹恼了我,连忙道歉。
  人前她称呼我京哥,但私下她还是沿用儿时的称谓,那一声「京哥哥」确实软化我为数不多的柔情,可惜终究是时过境迁。
  「这么久没见,找个地方聊聊吧」我提议道。
  驱车驶离公司,开了一段路,在一片相对幽静的绿化道旁停了下来。
  我还想着寻摸个话题,岑筱薇却自行打开了话匣子,嘚吧嘚地说了起来,从儿时聊到今时,我则是安静地听着。
  或许是压抑太久,她有许多心里话,在我面前尽情吐露。
  「京哥哥,我是不是说太多让你觉得烦?」说了一通后,她缓了下来。
  「还好」我淡淡一笑,岑筱薇的这番话里有追忆和怀念,也有委屈和抱怨,然后她谈到了郝江化、谈到了李萱诗、也谈到了白颖,一些我原本不太清楚但却能猜想到的事情,现在也得到部分的验证。
  「对不起,京哥哥」说着说着,岑筱薇眼中泛起微微的泪雾,赶在尚末成泪前悄然抹去,「白颖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以为瞒着你,是为了你好。
  其实是我错了,如果早一点告诉你,或许不会发生成那件事」「我想过告诉你,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害怕你无法接受,但我更怨恨白颖,我怨恨她明明得到了你,为什么还会背叛你」岑筱薇低着头,「有一两次,我们一起泡汤,我看着郝江化将她压在身下,我听着她那种不堪入耳的呻吟。
  那时候我就在想,京哥哥怎么娶这样一个女人,她怎么配得上京哥哥…我甚至以为,如果她继续堕落下去,有一天事发的话,你们就过不下去了,到时候我会不会有机会…」「白颖变成那样,我虽然痛心,却没有劝告她,我还痴心妄想,其实我也在自欺欺人」岑筱薇努力地控制情绪,但眼眸还是噙着泪,「我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被郝江化玩弄,也是淫荡像条母狗…」我扯过车上的纸巾,递给岑筱薇。
  「京哥哥,让你失望了吧」接过纸巾,岑筱薇擤去泪痕,「我知道这样说,你一定会看轻我,恨我…」「和你无关,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你知情的时候,白颖已经陷进去了,不管你内心怎么想,事情也不会改变,我就算提早知道,无非也只是提早动手,还是一样会被关」「其实我应该向你道歉,如果提早告诉你岑阿姨的事情,你就不会被郝老狗欺骗这么久」我不免有些内疚,「我这个京哥哥,说起来很不称职,让你失望了,你才应该看轻我,恨我…」
  岑筱薇摇头哽咽:「妈妈的事情,徐姨一年前就已经告诉我了」
  一年前?!闻言,我愣住了:「你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还留下来?」
  岑筱薇沉默半晌:「我不能走,因为我和他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我看着岑筱薇;「什么交易」
  「郝江化名义上收我做干女儿,事实上是把我在身边的托辞」
  岑筱薇道,「他要我留下做他的女人,不,应该说是泄欲工具,等他想要的时候,我就必须给他肏…只有这样,他才肯写那张谅解书,不然他怎么会放过你」
  亲耳听到这个交易,我懵了一秒,然后忍不住脱口:「你疯了,郝老狗说的话,你他妈也信,岑筱薇,你、你让我…」
  怒火中烧,原本就怨恨的血液更加升腾仇怒业火,但看着那张泪眼迷离的脸庞,我就算一肚子怨气愤恨,又怎么能责怪,怪岑筱薇傻白甜的无脑!那份谅解书是怎么来的,我怎么会不清楚,那是郝李二人顾忌白家的力量,不得不跟我妥协的结果,否则就算李萱诗或者白颖再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能会谅解我。
  身处监狱服刑的我,无论做多少猜想,终究还是看低了人性的卑劣,我做梦没想到郝江化居然会利用本就会出具的谅解书对岑筱薇进行骗炮协议。
  「傻丫头」我将手落在她的肩头,眼神不免疼惜。
  「我不傻」岑筱薇哽叹道,「郝江化是副县长,又有你妈提供的金钱支持,他在地的官场关系扎根很深,我如果不答应,他就算出具谅解书,想在监狱里面对付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我必须答应,因为我要你活着,活着从里面出来」我将岑筱薇轻轻搂入怀:「你就不怕他是骗你的?」
  「那我也要等,等你出来」岑筱薇抬眸看着我,「我知道你会对付他,我可以帮你的」
  嗬…我叹了口气,一种复杂且难言的情绪在胸口激荡:「徐琳,就是这样说服你的?」岑筱薇的身躯微微一动,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问道:「她已经跟你说过了?」
  「她是跟我说了联手的事情,但没有提到你,她对我还是有很多保留」
  我解释道,「刚才在办公室,你提到徐琳的那句话,你今天才出差回来,却知道我和她发生了什么,只能证明你们联络过,这样话题太私密,她又是长辈,除非你们有一种特别的关系。
  徐琳说她打算把赌注压在我身上,显然这赌注也包括你」「其实一年前,她告诉我妈妈的事情,我知道郝江化是存心玩弄我,我也就理解为什么她们会排挤我。
  所以,我们就联手了」岑筱薇继续说道,「那次在杭州,她是特意找你摸底,后来发生的事情太突然,所以我们只能再等一年,等你出来」「徐姨说,如果你放弃复仇,那就我们自己干,如果你还要对付郝江化,那我们就帮你」「想不到她布局比我还要早」我若有所思,轻声叹道,「怎么做,我有我的安排,不需要你们插手」她们如果能协助,固然会让我的计划推行更顺利,但没有她们,也不会有实质变化。
  「京哥哥,相信我,我真能帮到你的」岑筱薇连忙道。
  「我知道你在郝江化身边,一定掌握到什么,也正如此,徐琳才会找你联手」我冷静地看着她,「但我不需要你做事,就像你说的,郝江化是副县长,一旦沾染上官场政治,会很危险很麻烦,所以你该停手了,即便是徐琳叫你做什么,你最好也适可而止」「相比郝江化,你更应该提防徐琳」
  岑筱薇的眼睛徒然睁大,有些不可思议,再三确认我的认真,她不由打了个寒颤:「你是说,她在利用我?」「嗯,不能说是恶意,但的确有利用的成分」我平静地说道,「徐琳是个精明的女人,精明往往也意味着危险,因为你不知道她在算计什么」「那我听你的,不就行了?」岑筱薇望着我。
  「也许,我也在利用你」我浅浅一叹。
  这是一场局中局,每个入局的人,都有可能布下个人的局,也在等待着别人入局。
  比如岑筱薇,一开始她被郝江化坑入局,又被徐琳引导入局,现在也身处我的囚局,而郝江化又或徐琳,谁能真正把握这一局的局势?一辆停在绿化带的奔驰车内,一对男女正在热吻。
  当我抚摸她的发际,岑筱薇忽然吻上我的唇。
  而这次,我没有推开她,如果是瑶丫头,我会克制自己的情感,以免伤害到她。
  然而,面对彼时的岑筱薇,我却不能这样做,推开她反而是一种伤害。
  以前她是为了调查岑青箐的死因,在被郝江化设计后选择留下来,而在得知真相后,她依然蛰伏在郝江化身边,除了伺机报复外,确实也是顾忌到我。
  岑筱薇委身郝江化,虽然有着她自以为「不得不」的理由,我甚至不能认同这样的价值观,但我不得不承受这样一份情。
  「我的时间不多」我浅浅地一句话,岑筱薇微微有些喏喏地看着我,「两个小时,够不够?」她笑了笑,人便扑坐在我的大腿上,捧着我的脸庞,热吻我的嘴唇,由于空间的关系,她整个人几乎是贴在我身上,那肉感十足的双峰压蹭着我的胸膛,即便是隔着衣物,依然能感受到某种柔嫩。
  情欲的火种,倘若燃烧便难以克制,岑筱薇扭动她丰满的身躯,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谁只会满足小小的亲吻。
  于是,我拉开裤子的拉链,放出那坚挺的肉棒,然后将岑筱薇的玉手放在二兄弟的茎柱上。
  于是,岑筱薇抓着我的肉棒动作轻轻地撸动了起来,撸着我的肉棒,那种为男人打飞机的刺激,让她的眸子猛的水润的如同春水江潭,情欲之所以情欲,虽然行于欲,却缘于情,激荡在情和欲的纠缠里,她渐渐陷其中。
  而我则是腾出手来,掀起那个后裙的时候,她里面露出了一条桃色的缕空内裤,这种内裤可以让我轻易地探出手指,只需要轻轻一勾,便不在阻碍,手指落在她的蜜穴处。
  抚摸着岑筱薇的蜜穴,发现她的肉穴显得那么的娇嫩,让我那忍不住用手指挤了进去,没有什么阻碍,她的身体并没有抗拒我的进入,在我微微的抽动后,阴道里渐渐润滑起来。
  郝老狗这个畜农,确实将她的玉女地开发得很好,还保留着娇嫩感,却不会有任何艰涩。
  我其实有些失望,岑筱薇这样的女人,只有是处女彻底的占有才让人满足无比,不过,这也紧紧是一闪而过的心思,对于我来说,如果她还是处女,我是绝不会碰她,只是想到她被郝老狗窃取第一次甚至是长期占据,我的心里便不可免地产生郁结。
  不由地用力的在她的蜜穴中搅动了一番,顿时,淫水泛滥了起来,岑筱薇浅浅的娇吟声,让我也不必不再刻意压抑。
  一面扶着岑筱薇的细腰,示一面握住自己的肉棒,手来到了岑筱薇的蜜穴处,那遮掩蜜穴的镂空内裤,早就被我拨到一边了,彼时,我的肉棒已经抵住了她的阴道口,对着阴户嫩肉轻轻的研磨着。
  这种感觉强烈地刺激着岑筱薇,她的心头无比兴奋,然而,兴奋之后,更多的是一股惊恐。
  她渴望我的进入,然而这时候,她却恐慌了:「京哥哥,你、你戴套了么?」戴套?我有些不满:「你和他做的时候,他难道也戴套!」做爱本就不是计划中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提前准备。
  「不是的,我…我只是怕你嫌我脏」岑筱薇脸颊通红,微微低头。
  「胡思乱想什么」我在她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然后腰胯一挺,坚挺发硬的肉棒便插入她的蜜穴,而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我的肉棒强硬地进入,龟头插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如同雷击,全身颤栗了起来!看着岑筱薇这种欲迎还羞的模样,我兴奋地用那肉棒插入她的骚穴,肉棒一寸一寸地挤进粉嫩的蜜穴中,那两边的柔唇被撑的大大的打开,肉棒好似被一点一点的吞进去一般!
  「筱薇,你的小穴,夹的我好舒服」
  我在她的耳边呢喃着,然后挺动着自己的腰胯,我的肉棒彻底插入她的小穴之中,虽然没有齐根而没,然而,却也插入了绝大部分,这一下,算是插入了她的身体最深处!
  「啊…呵…额…!」岑筱薇差点高声尖叫,可是她好在及时的克制了自己,只是,那浪叫的声音憋在喉咙中,让她发出了似哭似笑的声音,显得怪异无比,然而,她那娇艳的面容却通红之中带着巨大的兴奋和愉悦,我这么猛然一插,那强烈的快感,让她整个人都差点兴奋的滑到在地,此刻,她双手死死的搂着我的脖颈,而我的肉棒却在她的身体内开始搅荡了起来,磨得她的心肝痒痒的!
  「筱薇,你,你感受到了吗?我的鸡巴在干你的小穴…」虽然地点不方便,我只能压制自己的声音,情欲激荡下,挺动自己的肉棒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抽插着!「唔唔唔,不,不要说,好羞人,京哥哥,我会受不了的,好舒服…」
  鸡巴肏弄她的小穴,她兴奋地竟然克制不住自己开始浪叫了起来,叫声刚起,她便发现自己有些克制不住,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红唇。
  她还是第一次在车上做,生怕发出声响招惹行人注意,哪怕这个地方很幽静。
  岑筱薇的玉手捂住嘴巴,一面享受我肏弄她的蜜穴的滋味!虽然不敢张口乱叫,可是我那巨大的肉棒奸淫的快感,还是让她忍不住从鼻间发出了愉悦的呻吟,那秀眉的额头此刻微微皱起,却透着无比的欢快,那种兴奋的神色,任谁都能够看出来,通红的脸蛋,晶莹的肌肤,这激起了我的欲望。
  欲望,人都有释放欲望的渴望,只是放纵欲望,往往也会引发某些结果。
  郝小天也有欲望,自从和那两个女生玩乐后,他便愈发觉得时不时瘙痒,赶在周末放假前,他还想着再干上几炮,只是这一次并没有那么幸运了。
  忘我的交合,终于迎来别人的注意,这回,郝小天和两个女生被堵到了现场。
  高中生虽然不像初中生监管那么严,很多男女生也偷偷干过几次,但在学校如此明目张胆,而且还是双飞,一王二后,这下连校长也忍不住了。
  当郝虎驾车去接郝小天,自然是接不到人,巡视保安汇报的这件事,恐怕是学校的一次大丑闻,短短半个小时,学生私下就传来了,想压也压不住,怎么办,叫家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