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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5/06 00:56 / 1778 / 51
【情色小说】惊情淫梦
强暴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7:35

【第二十八章、混沌】时光流转。
  还是午夜,还是下着雨的夜晚。双溪村的每个人,一如既往早早就躺在了床上。山间的夜晚多寒气,因此早睡成了这里人的习俗。只是最近让人有些奇怪的是,进来来那个山崖深处已经许久没有人住的房屋,总是在半夜发出一阵阵灯光。
  甚至在里面还会出现一阵阵女人的哀叹声。那个被人荒废的老宅闹鬼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不胫而走。
  于是乎,就有那么一些好事的青年会在半夜里想要摸进那个房屋,看一看里面的“女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比如说今晚村东头那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彭三,今晚就约了几个伙伴一起,想要去那个“鬼屋”看看。
  然而事到临了,这一群混球却都放了鸽子,不是肚子痛,就是腿抽经。只有跟彭三住的最近的雷虎子被他从被窝里强行叫了起来。相比起鬼屋里的秘密,这个一辈子还没碰过女人手的愣小子,更想去看看这女鬼是什么样子。
  那个“鬼屋”,是镇上一户老人家的祖宅,彭三只知道那个大屋子叫王家老宅。这个地方,一直是一个神秘去除。说这里没人住吧,每年似乎又有一些人去修缮一下这里的环境,说有人住吧,又常年看不到人出来。
  “三哥,我说,这里这么冷,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加个衣服吧。”雷虎子的声音有些哆嗦。
  “废什么话,你小子是不是怂了?看你那个尿性。”彭三知道雷虎子从小虽然最听他的话,却也是最胆小的一个。于是想要连拉带拽的把雷虎子往那个房子走去。这个雷虎子虽然名字听起来五大三粗的,但自幼其实身子骨挺弱,他平时用一只手,就可以把这雷虎子连拉带拽走。
  然而这一次,他却发现这雷虎子脚上就像生了根一样,无论自己手上怎么用力完全一动不动。彭三心理有些不爽,正想像以往一样在雷虎子的屁股上踹上一脚,结果却发现此时雷虎子正抬起一只手,失魂落魄的指着他身后的方向。
  彭三急忙转过头去,顺着雷虎子手指的方向。而很快,他就明白雷虎子发呆的原因。刹那之间,他就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遍一样,整个人都在原地僵住了。顺着雷虎子的手指方向,远方房屋上出现了一个阴森森“女鬼“。
  这是一个白衣女鬼,披头散发的站房顶长满了青苔的瓦上。而且不光如此,女鬼脚下还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红光。就好像是刚从烈火焚烧的地狱里面爬出来一样,在缓慢的看着自己转着圈。
  而更加要命的是,这个女鬼竟然有两张脸,这两张白惨惨的脸上虽然五官健全,却好像是被人用刀在上面像劈柴一样乱砍过一样。看着看着,这个女鬼的一只鼻子竟然就这么慢慢的从脸上滑落下来,剩下了一团血红色的鲜肉。
  “三……三哥……我们快走吧……”雷虎子颤抖着声音说道。
  “好……好……”此时的彭三,声音也同样哆嗦着。其实在雷虎子开口之前,他就已经想要跑了,只是他发现,他的双脚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是鬼,一定是女鬼,只有女鬼在能飞那么高,还能在那种瓦上站住。”彭三看了雷虎子一眼,哆嗦着说道:“虎子,我……我好像是被鬼压身了,动不了……快帮帮我……啊……”
  “帮你……帮你什么?”雷虎子的声音同样的充满了恐惧。
  “帮我推下……推下我身子,或者是踢我的大腿一下都行……要……要快。”
  彭三说完这句话后,立即发出了一生惨叫,脚上突然冒出的剧烈伤痛,让他终于恢复了知觉。惨叫过后,彭三却并没有抱怨为什么雷虎子会抄起一根捡来的棍子重重的在他的腿上打了一棍子。而是连滚带爬的跟雷虎子一起跑远了去。而就在同一时间,一股带着强烈臊臭的热流快速的从彭三的下体喷射而出。然而咽下,彭三已经顾不上这一点了,他只是知道,自己从女鬼的手下逃了命。而很快,整个双溪镇都知道了,彭三在王家老宅见了鬼,一个白衣散发的双面女鬼。
  然而恐怕彭三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是,此时把他吓得肝胆俱裂的那个女鬼,正捂着嘴在咯咯咯的笑着看他。等他一直跑的没影了,那个女鬼才小心翼翼的从房顶上顺着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梯子来到了地面。
  “妹妹,你又干嘛了,老去吓唬这里的乡里干嘛。”本来这个女鬼一直还笑嘻嘻的,但听了这背后的声音,立即收起了笑意,扭头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我也是怕他们影响到爷休息嘛,所以才这样。我总不能对这里的乡里动粗吧,到时候恐怕你更觉得我惹事了。”
  那个说话的女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才将披头散发的“女鬼”拉进了屋子,用手将那个女鬼脑后的假面撕了下去。她当然知道这个双面鬼是假的,但不得不说刚才看到面前女孩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被吓一跳。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俄式,倘若你看到了这一幕,你会发现正在对话的这两个女子竟然看上去从五官到形貌都一模一样,就好像是照着彼此复制出来的一样。
  只是其中那个装扮成女鬼的女子,脸上的调皮跟稚气要更重一点。而身穿正常女子居家时喜欢穿的那种宽松绿衣的另外一人,无论气质还是仪态中,流露出了一分的沉稳。
  刚才的少女,用面粉做了一张假面去吓唬村民的方式虽然不妥,但的确如同她所说,这是让村民们不打扰她们的最好的办法。女子本来还想要再唠叨那个装扮成女鬼女子几句,然而,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却被她突然咽了回去。就在几乎相同的时候,一股滚烫的眼泪,突然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面涌了出来。身边那个本来还在准备等着她数落的女子注意到她的变化后,也立即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转过头去,然后,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到山间小屋的一切时,我原以为我已经身处在了幽冥地狱之中。因为这里的湿冷跟阴暗,实在是太像是我想象中的幽冥了。尤其是空气中带着的一丝腐坏的气味,让我觉得这里似乎就有酆都鬼狱的一切。有死亡,也有黑暗,只是有一点,在幽冥之中,绝对不会有一样东西。就是一对叫陈凤,陈菲的孪生姐妹,正在你的面前流着热泪。
  “爷……你终于醒了……”这一次,先从极端情绪中回过神来的,反而是妹妹陈菲。我虽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两个少女趴在我胸口哭泣时的温度,这种热泪划过身体的感觉,是让我唯一感到自己活着的证明。
  眩晕,空洞,我过了好一阵,才勉强想起眼前这个脸上涂满了白色粉末,又被眼泪弄成了一个大花脸的女孩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
  “我昏迷了多久了?”我的嗓子里,感觉到一种如同刚从火焰中拿出来的刀子在切割的灼烧感。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说得异常吃力。
  “二十多天了。”陈凤总算也回过神来,将我扶回了床上躺着说道:“先生你的身体现在还是太虚弱了,你快休息。妹妹,去给先生端碗水来。”这个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伶俐,总是能知道我要什么,想什么。所以,当我躺会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她也默默的坐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
  “苏彤怎么样了?”
  陈凤没有回到,而是先接过陈菲手中的水,往我的嘴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其实,我也不需要她回答,因为慢慢的,我的脑海中已经能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一日,我在歌乐山的秘密监狱里被徐飞施用了银针刺顶的刑罚,然后又被他找来的那个妓女给我下了催命符。就在危机的关头,一阵剧烈的震动将我掀翻在了地上。我身后的墙体,发生了一阵剧烈的爆炸,整耳欲聋的爆炸跟接踵而至的气浪,几乎让我整个人都要窒息。而就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面前只剩下一身劲装的陈凤姐妹,苏彤,还有倒在了她们枪下的那个妓女。
  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这已经是我唯一的生存希望。我只是记得,当时我已经浑身失去了知觉,也幸亏这陈凤姐妹从小是在军营里长大,才让她们有力气扛着我快速离开了那个魔窟。
  整个过程中,我只有意识,却没有丝毫动弹的力气。我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看着三个女人利用地形一次次的阻击了追寻而来的卫兵。也是在当时,我终于见识到了这陈凤姐妹在军营里学来的本事,然而那一段经历,却成为了我最深邃的梦魇。由于增援的人越来越多,加上我失去了行动能力,于是我们慢慢落入了追兵的包围。不光如此,在一次次的短暂交火中,我们的弹药也几乎消耗殆尽。
  随着一记冷枪射中了陈凤的肩膀,我们再一次陷入了绝境。
  我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眼泪,同样突然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翻滚而出。也许在那一瞬间,我才理解,一个女人到底会为了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变得有多勇敢。也许当苏彤选择独自面对流产后的生活压力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体会到女人的内心。然而,当最终苏彤做出那个选择之后,我终于明白,我到底欠了这个女人多少。
  苏彤死了,她是换上了我的衣服,然后引开了追兵,给我们争取到了最后一个突围的机会。就在陈凤给苏彤用手电发了一个脱险的信号后,已经被十几名卫兵逼到悬崖的女人,选择跳入了身后的万丈深渊。留下的……只有一具找不回来的冰冷尸体,还有一个关于前江北警察局副局长张义已经跳崖传说。
  内疚,悔恨,复仇,诅咒,无数的负面情绪在我内心不断交织的同时,我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种绝望,一种就像是蚂蚁看到了大山一样的绝望。我曾经以为,自己在整个案件中就算不是操盘手,也是一个可以左右逢源之人。然而最后,我发现自己就像是李琛那个可怜虫一样,从一开始就被多方利用。甚至包括林茵梦,刘忻媛这些女人,都是在利用我。
  然而,知道了这一切,我又能做什么呢?此时经历过那种刑罚,虽然我九死一生捡回了一条命,然而极度虚弱的体质,让我要再拿起枪都成了一种虚妄。更何况,失去了江北警察局副局长的身份,我在山城什么也不是。别说调查案件了,就算是要找人报仇,都没有机会接近那些在山城执掌中枢的人。
  徐飞只是一颗棋子,他背后那一群人才是让我感受到绝望的存在。这样一个组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盘算了。
  “爷,喝点粥吧……”陈凤在我身边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已经让妹妹准备车了,等你喝完粥水,我们就搬到山里我们安排好的一个小屋,住在这里难免会有走漏风声的危险。”
  我没有说话,似乎作为一个废人,我已经只能听从这两姐妹的摆布了。甚至连她们曾经是阿虎豢养的侍女这一点,都无法去计较。我无心关心她们的立场,就算她们此时为了避免我可能对阿虎存有报复之心而要杀我,我也不会有丝毫反抗,也做不了反抗。
  也许山城的殊死一搏,她们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宣告了她们对于自己未来的抉择,但此时,她们对我是好也好,是歹也罢,已经不重要了。
  闪电,伴随着雷声同样在吞噬着山城的黑夜,在象征着山城最富有的财富所在的曹金山的府邸里,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却依然在持续。一众快活坊新送来的妓女正一字排开趴在床上等着他轮流享受,这是他破例让妓女来到自己奢华的住所。而服用过了一大碗虫草汤的他,今晚也格外的勇武。已经有三个女子被他送上了高潮,现在他正在尝试第四次。
  今天曹金山心情很好,因为他终于打赢了自己人生中最关键的一仗。就在几周前,山水庄园的那一场动乱几乎将他置入死地。如果不是他安插在警队的徐飞,恐怕此时他早已经被张义出卖。
  自从二十年前,自己最信任的小弟出卖了自己后,曹金山就牢牢记住了两件事情。第一,就是自己的背上有一道被兄弟捅的刀伤,第二,就是永远要堤防跟自己走得近的人。于是,他让徐飞杀了张义,又让自己的人灭口了徐飞。此时虽然烟云十一式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但和衷社那边却好像并没有计较这个事情,反而又抛来了新的橄榄枝。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南京方面的特派专员来了电话,决定将未来几年在山城多种重要物资的销售权交给他。而他当然知道,这是和衷社多方运作的结果。虽然目前和衷社下一步要做什么他还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又熬过了一个鬼门关。
  刘家已经决定退出山城的生意,他此时就像是一个无上的胜利者一样恣意的在女人的身体上发泄着,甚至都不用再去顾及此事自己那个原配妻子作何感想。
  此时他正扶着自己有些红肿的下体,想要占有自己身下这个第四个未经人事的女子,然而跟前几个主动迎合他的妓女不同的是,这个女子似乎对他的行为很抗拒。
  就算双腿已经被他强行分开,女子还是拼命的躲避着他的下体的侵犯。
  曹金山喜欢这种抗拒的女子,因为这样会让他雄性的征服感得到最大的满足。
  就像是前段时间他征服冯半丁的女儿一样,每每遇到这样的女子,他会显得比寻常的男人更加耐心,也更有技巧。
  只有真正懂得如何去享受性爱的人,才会明白床第之间的极致体验,是需要两个人的内心通过不断的磨合而达到一种水乳交融的最佳状态。曹金山喜欢性爱,当然懂得如何去挑逗起女人的性欲。因此,他用跟她的肥大的身躯并不太匹配的灵活的舌头,在不断挣扎的女人身体上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灵活的游走着。甚至是女人臀间那些常人不齿触碰的地方,曹金山也没有放过。那种夹杂着身体咋青春期时分泌出来的带着腥味的液体,对他来说却是只有处女才会有的独特芳香。
  在此之前恐怕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为了激发女人的性欲,曹金山这个富甲天下的老爷也会用自己的舌头去舔舐女人们的下体。也当然不会有人会想到,曹金山早就练就了一种只要用两根指头就会让女人屈服的本事。
  然而今天晚上,曹金山却对面前的女人没有太多的耐性。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正在扫他的兴。在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刺破女人的禁忌之地后,曹金山的心中突然一股无名火起,伸出手中中的在女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在一旁的三个妓女看到曹金山动怒,立时已经吓傻了,瑟瑟发抖的看着曹金山用力的揪着女子的头发,然后掰开她紧闭的双唇想要把自己的下体插进去。几个妓女看到这一幕,只是在心头呼天抢地的祈求眼前这个不识抬举的女子好好用她们已经练习了无数次的口舌技法来满足曹金山。因为她们都知道,得罪了曹金山是什么后果。只是唯一庆幸的是,在她们的调教过程中,鸨母一直夸赞眼前这个女人的口舌技术是最好的。听鸨母说过,这个女人只需要用几分钟的时间,就让他们妓院里条件最好的龟奴们缴械投降。因此,曾几何时被她们在心中暗暗不屑的一点,此时反而成了她们心中的期盼。
  果然,在周围的妓女惊慌的表情下,女人很快证明了这一点。曹金山肿胀的肉在女人的手中重新苏醒过来,而终于,看到了这一幕的其他几个女人,就像是看到了重生的希望一样,甚至她们想用自己最好的语言,去夸赞这个正在用双手抚弄曹金山胯下两颗肉丸的女人。
  女人灵巧的舌头,就像是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顺着男人的肉棒在不断的爬行。
  从马眼上的那一道开合的缝隙,到红的有些发紫的龟头,再到肉棒深处漆黑的那一块肌肤。女人舌头每次经过,都留下了一片晶莹剔透的光泽。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但其他几个女人立即明白鸨母给她们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此时的少女,正在用舌头保住自己的牙齿,让女人在给男人品箫的过程中不产生任何唇齿的摩擦感。而这种技巧,甚至连她们的鸨母都不会。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开始而已。当女人终于张开嘴吞下了曹金山的龟头,开始晃动着自己的秀发不断在男人胯下前后摇动时。曹金山脸上的满足的表情,终于让周围的女人放心下来。然后也知趣的爬到曹金山的身后,开始用自己肥大的双乳按摩着曹金山的双臂跟脊背。甚至其中还有个女人,带着一种如同学徒的眼神看着女人,似乎想要去学习一下女人到底怎么才能让曹金山如此的舒服。
  曹金山对女人也很满意,伸手在女人的后脑拍了拍。娇小玲珑的脸庞,让他的下体显得更加硕大。而更加难得的是,女人在整个过程中不光没有用牙碰到一次他的肉棒,而且甚至还一直在用舌头挑逗着他胯下的每一根神经。这样的快感持续了很久,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往别的女人能够承受的这种高速品箫的的时间。曹金身甚至觉得是否给女人开苞已经不重要了,在女人娇小的嘴里射精,甚至是一种更加难得的享受。
  然而就在这时,最可怕的一幕却发生了。当曹金山正扶着女人的头,想要把女人的嘴当成下体一样完成最后的冲刺时,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双目忽然圆睁,然后用力的咬了下去。撕心裂肺的嚎叫,从曹金山的嘴里发出来。
  当曹金山把下体从女人嘴里抽出来的时候,曹金山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比的炽热。
  纵然女人最终因为自己内心天生的怯懦,并没有真正的将曹金山的命根子咬坏。
  但银牙留下的一排齿痕和一点点的擦伤,已经足够让曹金山有理由从床头拿出配枪,当着几个女人的面射入了到女人的头颅。
  接下来的几分钟,那三个妓女体会到了什么叫恶魔的愤怒。连同明子在内,今天晚上所有有关的人员都在曹金山面前被一群彪形大汉轮流毒打。尤其是明子,被曹金山用一根粗大的檀木拐杖尽然直接砸断了一条腿。骨骼的形变,让腿上的肌肉已经几乎成为了一层连接的皮囊。这几个嘴角带血的女人,就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一样看着发了疯一般的曹金山。而曹金山,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那些挨打的声音,成了他耳中唯一能够解恨的旋律。
  只是,就连曹金山身边最亲近的小弟也没有察觉的是。就在男人肆无忌怠的享受着这种发泄的快感时,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而同样的苦笑,也出现在山城南边的那一所在风雨中屹立了几代人的刘家老宅里。刘忻媛已经很久没有醉酒了,在这个名利圈长大的她,从小就练就了一身的酒桌功夫。她曾经在蓉城的一个酒会上喝倒了十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军队中酒量有些名头的人物。
  她能喝酒,但是不嗜酒。然而自从那一夜山水庄园的夜宴之后,刘忻媛的仆人就开始发现,这个一向精明能干的大小姐开始喜欢喝酒了,而且是一喝就醉。
  从那时起到现在的时间,她好像已经忘了刘家现在的处境一样,除了偶尔去参加一下家庭会议以外,甚至是蓉城军械厂的生意她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即使是醉酒,女人依然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优雅。脸颊绯红的刘忻媛每天喝酒会选择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面对夜幕,她会给自己来上一满杯红酒,独自对着蜡烛慢慢的喝。等酒喝完,女人也醉了。慢慢的站起身子,然后躺到了床上。
  然而刘忻媛却并没有睡着,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清醒。她之所以要每天都表现出这种醉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中的彷徨少一点。山水庄园的夜宴,她本来也是被邀请者之一。为此,她甚至还准别了最美的礼服跟首饰。从小在刘家长大的女人,这样的场合经历得并不算少。只是这一次,她知道,那个男人也会参加。
  刘忻媛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床头拿出了一个小册子,里面夹在着一张简单的信纸。那是在一个月前,她独自躺在病床上心烦意乱的时候画下来的一张男人的画像。虽然一直没有经历过男人的感情,但在社会上漂浮多年的女人,当然能读懂每次跟男人说起自己的大嫂时,男人眼里流出的那一丝异样的兴奋。
  倘若这件事情发生在以前,她一定会对男人的这种行为产生鄙夷。甚至她会拔枪抵着男人的下体告诉男人,只要他敢再对林茵梦有非分之想,就会开枪打爆他的命根子。
  但是这一次,女人却是心乱如麻。从那日在小屋里第一次见到已经被自己好友提起过很多次的男人开始,刘忻媛就开始有了一种感觉。那个在自己心中已经勾画了很多年的属于自己的男人的影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就如同每个女孩子都会在心中暗自揣摩那个会成为自己新的生命的一部分一样,即使是拿管惯了枪的女人,也不例外。
  冰冷已久的心,瞬间进入了一种魔怔。当时刘忻媛觉得自己就像是疯了一样,竟然暗中吩咐阿虎的那一对侍女姐妹,将有催情作用的药物加在林茵梦的饮水中。
  女人这样做既是想满足男人内心的欲望,让他能够有更多的理由来到刘家。但同时也是在试探男人,看他是否能抵挡得住别的女人的诱惑。
  因此,当男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带着明显是在过度性爱之后才会有的红润而虚弱的表情时,刘忻媛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个要男人抛弃未婚妻的说法不过只是一种无异于自爆似的表白,叱咤风云的刘家大小姐,竟然慢慢陷入了内心感情的漩涡。
  泪水湿润了刘忻媛的眼角,她最近每次看到男人的这张画像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只要这件事情一了,自己就想方设法要拥有那个在他生命中不过才出现了一个月,却已经在他内心存在了很多年影子的男人。
  然而,一封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书信,却几乎将她的美梦完全击碎。时间就在男人从蓉城回来的第二天,心神不宁的她几次想要给男人打电话,为前一天自己说的要破坏对方跟自己未婚妻的婚姻道歉。但她的身份,她那让很多男人都不敢正眼看的高贵身份,却一直让这个大小姐不愿意对男人做出丝毫的妥协。
  结果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桌子上竟然多了一封书信,用一种她完全没任何感知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也是那一封神秘的书信,让她从头到脚都感受到一种如同刺骨的寒意之后,自己的一肚子小女生一样的柔情,化成了冷静。
  绝对的冷静。
  也许只有她才能明白肩负这种冷静到底需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尤其是明知道男人是别有用心,她还会选择去赴那天晚上的约会时的心情。如果没有那一封书信,她原本会很享受那天晚上的一切,如果男人真的对她心猿意马的话,她定然会将男人带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旅店。包下最豪华的一个房间,让自己的初夜发生在最美好的时间。
  然而她知道,男人的行为只是一个计划,自己也是男人计划中的一部分。那晚的红酒很好,她却沾杯就醉。饭桌上粗野而短暂的激情,女人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梦,一个虚幻的梦。如今,男人的梦醒了,自己还依然在梦中,端着那日男人选下的红酒,一次次的回忆起那一个本不值得回忆的夜晚。
  当她对自己的二哥说出要将家族中掌握的烟云十一式一起拿去展出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然而她没的选择,因为就算自己不这么做,男人也会有其他的方法。然而如果自己这么做了,无异于是在将男人推向了万丈深渊。只是,她心中已经计算好,就算了男人跌入了深渊,她也要给男人垫上一点。
  因此,她不得不委屈自己的身份,去找上唯一能信任的,也是另外一个被男人所伤害的那个女警察。虽然同样在枪火中长大,但是将男人从歌乐山的那个秘密关押基地救出来的任务,却只能落在苏彤跟那一对孪生姐妹身上。只是这一次,她等到了被救援而出的男人,却没有等到苏彤归来。
  推己及人的痛苦,对男人复杂的感情,还有对苏彤的歉疚,这些情绪一直在这几天折磨着这个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来整个家族的女人。而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对已经失去了联系十几天的姐妹,传来男人的消息。
  因此,直到刚才,当陈凤给她打来了男人苏醒的电话后,女人终于觉得,自己能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而剩下的,就是看那一件东西,是否真的能再次唤醒男人的雄心和对未知真相的渴求。然而女人也知道,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又有几个人能重新振作起来呢?
  经历过了这场劫难,女人发现,自己的一切心思已经完全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如果此时有什么办法能让男人重新振作起来,就算是让她经历非人的凌辱她也不回介意。然而,从刚才陈凤的电话里,她已经能感受到,虽然男人的身体苏醒了,魂,却依然沉睡着。
  此时女人的猜测没错,黄粱一梦醒后的凄凉,让我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还是那一辆就在十几天前才去过蓉城的汽车,汽车里同样还有那一对孪生姐妹花。
  但此时的我,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副局长了。一切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名誉,地位,甚至是性命。我甚至已经无暇去想以后的日子要如何对待这一对讲我从魔窟中救走的姐妹。就算这两人此时要离我而去,我也不会有任何遗憾跟眷恋。
  压抑的空气,充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就连一向如同百灵一般闹腾的陈菲,此时也一言不发。一路上,我并没有问她们两要将我带去什么地方,现如今任何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然而,当汽车最终顺着山路来到了一个修建得十分精致的西洋教堂时,我还是对这个隐匿在山中的神秘去处终于产生了一丝兴趣。
  “先生,这里是一位故人经营的一个在山间的秘密办事处。”陈凤没有说这个人是谁,我也不想问。不过显然,这个教堂并非是用来祷告的,虽然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依然保持如新,但从四周墙壁上不易察觉的那几处弹孔上,我也看得出来,这里定不是什么善地。指不定这里以前还有多少人死在这里。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终于忍不问了陈凤一声。姐妹两将我带进了教堂的里屋,我却没有按照她们的安排躺在那张整洁的床上休息,而是一个人来到窗边,独自的看着窗外的夜雨。
  “因为这里是一个很好的修养地方。”陈凤给我送上了一杯热药汤,而显然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只是在我接过药碗后,她先是打开了自己随身的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后,才继续说道:“而且,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要给先生。”
  “这是什么?”陈凤递给我的,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我只觉得这木盒子的构造有些眼熟,竟然有点像是那日在荣县拿到的那个凤巧爷留下的的木盒子。
  “是遗物。”
  “凤巧爷的遗物?”
  陈凤却摇了摇头说道:“这是苏彤姐姐留下来的东西,她吩咐我们一定要让你自己看里面的东西。”
  木匣很冰冷,宛如此时已经魂归阴曹的女人的棺木一样。此时女人已经死了接近一个月了,连带着肚子中那个未能出生的婴儿,以及对我的无尽怨念。虽然陈凤刻意回避着我的追问,但从那足足有百米的悬崖上掉入暗礁重生的河里,恐怕要找回苏彤的尸体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打开了木匣,然而内心却没有原本以为中的那种对女人的愧疚和悔恨。此时已经对生命充满了麻木的我,已经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我,我需要用自杀的方式来向苏彤赎罪,那我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枪打穿自己的头颅。心痛到极致的麻木,恐怕就连潜藏在我体内那个曾经看惯了生死的警察局副局长的灵魂,也从没体会过。
  然而,我还是打开了那个木匣。在这个昂贵而精致的盒子里,却只是放着一个廉价的牛皮笔记本。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我无力地从这个已经有些褪色的笔记本的字里行间中寻找着,找寻着苏彤讲这个东西留给我的原因。
  我并非希冀就这样就能赢回那些失去的东西,只是不想违背苏彤留给我的最后一个遗愿。娟秀的字体每一个都很清晰,然而从字迹中也看得出,手书的人并非苏彤。这是一个女子的日记本,记录着一个女大学生的每天的事情。虽然女子的文笔不错,但那些简单而重复的生活记录显然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然而,这种枯燥的抗拒很快就被日记后面的内容撕碎。
  这个日记本开始的时间,民国九年,地点从山城的江北女子学校开始。当我看到这一条信息的时候,我就像是一个已经跌入了地狱最深处的鬼混,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绳梯一样。
  我飞快的在文字中寻找着我的答案,时间,地点,都将线索指向了一个人,一个倘若要解开尘封多年的秘密至关重要的人。果然,当少女刚入学的前几个月的生活快速在我眼前掠过后,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主角自己的名字——王雪琳。
  一个三十年前凶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可能知道一切事情开端的人。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7:22

【惊情淫梦】第二十七章 绝境
        当我从混乱的思绪中稍微平复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带上手铐,关押在了山城审讯最顶级要犯才会使用歌乐山监狱中。
  此时我的面前有三个人,一个是警局内务科科长肖世石,一个是政府纠察队的队长褚长基,而第三个人,就是坐在中间,用一种让人心生恨意的胜利者笑容看着我的王局。
  他笑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无论我是在做了什么样的打算。但今天他犹如未卜先知一般将我抓个正着,还正好躲过了烟云十一式丢失的案件。这一进一出,让他不光山城的一众权贵面前可谓赚尽了声望。还借机可以“收拾”一下这个暗藏野心,背着他跟山城各色权贵暗送秋碧的下属。
  “张副局长,我们还是配合一点吧。警队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不希望就这样耗下去。”说话的是肖世石,虽然级别只是科长,但是直属于山城总局的他,在局里的身份跟我几乎是平起平坐。加上此人一直做事虽然阴一下阳一下,但执法起来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因此在警局,无论哪个警员都不敢招惹他。
  “你手中的银元是从何而来,到底跟现场发生的失踪案有什么关系?我希望你能给个说法。”面对对方的问题,虽然我一直是心绪不宁,但在审讯中,对方也让我明白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在断电之后的那一阵慌乱中,展出柜里的烟云十一式的确遭到了劫掠。然而跟我和曹金山计划所不同的是,这些银器的失踪,并非是因为锁眼被撬开,而是有人用一种十分锐利的玻璃刀迅速破坏了那些展示柜。然后洗劫一空。
  而单单凭借这条信息,我就可以肯定,我是掉入了一个别人构建的圈套。应该是有另外一群人,盗走了烟云十一式,然后用刚才的法子,将洗不清的罪名栽赃到了我的头上。只是让我大惑不解的是,整个事情都是我跟曹金山亲手经办的,而唯一我在整个计划中的角色的也只有曹金山一个人。
  难道说,是曹金山出卖了我?
  我心中不断盘算着这个让人绝望的想法的可能性,然而思来想去,我也实在想不出他利用我的理由。如果从一开始,曹金山就想利用这个法子将我变成他的挡箭牌,那么他完全没必要最后用这样的栽赃手段。因为一旦我落入到了王局他们的审讯中,那就可以很轻易的将他供出来。所以如果是他想要利用我的话,事成之后将我杀了,或者是绑起来不让我不露面,才是合理的方法。
  如果在这之前的时候,我的内心尚且还因为外部的几句变化而有些慌乱。但也许是多年的侦探素养,抑或是当下的危险局势带来的压力,慢慢开始变得我,思维速度变得无比迅速。
  一个很简单的推断,倘若是因为我们的计划泄露而别人将计就计。那么要将我盗窃烟云十一式的事情坐实,受到最大负面影响的自然是曹金山。倘若将曹金山扳倒是这个人的目的,那这个人应该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跟曹金山有矛盾或者利益的冲突,二是他们目前也动不了曹金山。
  满足这样条件的人其实挺多,刘宪中,周敬尧,甚至是今晚那些暗中希望两个家族斗个两败俱伤的人。而眼下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尽量拖时间,只要出卖我的人不是曹金山,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我。只要我一言不发,我存在的价值就会无比大。
  于是在接下来的审讯中,我一直在用一种十分模棱两可的方式来回答对方的提问。除了一个陌生人将银元递到我手上的事情是真的以外,我的话里几乎没有一句实话。
  “这么说来,你带着这包银元独自出门,怀疑到现场的断电是有人故意所为,因此想顺藤摸瓜,假装不知道包裹里是什么东西,然后想要去一查究竟?”肖世石当然知道我这句话是推诿之话,于是问道:“那么照你的说法,对方是故意用这个方法,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了?”
  “我不能确定这就一定是正确的,但我的判断就是如此。”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内心稍微松了一点。而一旁的王局,脸色的表情也立即变了。他当然听得出,肖世石已经有些被我带进沟里了。于是立即说道:“但是按照警队的规矩,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警察的职责是严守岗位。在当时,警队的人,山庄的保安,都由你一个人调度。结果在这个时候,你却离开了自己的岗位,这个需要你解释一下。”
  我心中暗暗一笑,看来王局这条老狗的尾巴已经开始慢慢暴露出来了。于是当下,我将李昂当天也在山庄,我们在一起调查蓉城大烟案件的事情说了出去。
  这李昂是蓉城警队的,虽说山城警方速来不服蓉城警方,但蓉城毕竟是省城,他们也不好就此发难。
  跟何况,此前一言不发的褚长基,听我说完此时突然说道:“这件事情,蓉城方面的朋友也对我说起过。不知道王局对这个事情什么看法?”
  王局一时语塞,看起来,因为李昂来山城调查大烟的事情只是通过老蔡那边告诉了我,所以在此之前他对此时一无所知。而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就算想要借机把我这跟威胁拔掉,也不能冒着破坏警界规矩的风险。于是网具想了很久,才只能恨恨地咬了咬牙说道:“来人,带张副局长下去,等我们调查完现场其他人在做打算。”
  说完,门口的几个纠察队的人走了进来,带我去了一个漆黑阴暗的房间。
  而此时,山水庄园的调查还没有结束。虽然警察将参会的众人留在了现场,但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山城权贵,要想把他们扣押下来是不可能的。于是,作为现场参会人员的代表,周敬尧跟警方方面商定,以今天晚上为时限,所有的人留在拍卖会现场调查。而显然,跟刚才拍卖时的气定神闲相比,这个老头对于自己的两件至宝被盗一事是暴跳如雷。虽然现场十分拥挤,他还是一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走动着。
  而其他的宾客,此时正好坐成了大致三个圆圈。人数最少的是那些跟拍卖会关系不大人宾客,而剩下的人自然的分成了两批,一批跟曹金山坐一起,一批跟刘家坐一起。
  花容倦怠的林茵梦,此时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坐着,一言不发的仔细看着场地中的每一个人。在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还如同历历在目一般。从客房偷偷跑出来后,她就感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一样。明明自己的丈夫刚刚遭遇横祸,自己却跟另外一个男人,竟然就这样上了床。
  林茵梦一直相对自己说,自己这样是出于对男人遭受到伤痛的抚慰。然而越是这样想,她却越是难以说服自己。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好像她的内心的平静就开始慢慢被弄得支离破碎的。其实那日男人在门口等她更换衣服时,她是故意开着一道门缝让男人可以看到自己赤裸的脊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这种每次做出这种行为,就会让她体会到一种似乎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刺激。
  所以,当阿虎将他跟那个男人未婚妻的事情告诉她之后,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光不想替男人解决这个问题,反而越发想要利用这一点,让自己跟男人之间的游戏可以持续下去。今天晚上的事情,无论是男人还是自己,已经早就预计到会发生。只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却又是如此的光怪陆离。
  在停电的时候,其实林茵梦一直是躲在更衣间里,仔细的用香水掩盖着被男人的阳精在自己内衣上留下的气味。就算男人的阳精并没有太多的沾染在她的衣服上,但她却不知道在大庭广众下,如何再次面对其他的人群。
  然而没想到的是,当她在一阵停电之后摸黑在更衣间呆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强作镇定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她听到的,只是烟云十一式失窃,以及男人被捕的事情。
  如果换了以前,女人很想去找一下唯一她信得过的阿虎,然而今天阿虎做的事情,却早已经注定这一对异姓兄弟难以破镜重圆了。而且尤其是当自己在跟男人真的发生关系后,即使跟阿虎之间有着密切的过往,她以后也只能无条件选择站在男人这边。无奈之下,女人只能假装头疼,与余光看着那些正在接受调查的其他人,期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通过他来帮男人度过这一次危机。
  不过相比起刘家这边的集体沉默,房间的另外一头却是显得十分喧闹。接受完审讯的曹金山虽然看上去还是神色自若,但其实背心已经被一层汗水完全弄湿,只能借着假装在跟其他几个老板讨论案情,掩盖此时内心的不安。
  本来曹金山是想着,用这个方法将已经面世的十件烟云十一一句拿到手上。
  此法虽然冒险,但是一旦这件事情成功,他就有跟在和和衷社谈判中,开出一个天价的资本。收买周敬尧的手下的事情,在跟张副局长密谈之前就已经开始运作。
  只是此事由警察方面提出来,能得到外力的帮助当然更好。其实在一个月之前,他就已经跟周敬尧的几个手下谈好了价钱,出于安全考虑,他还将这些人的家属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上。
  此时,周敬尧手下的那几个人也是面如死灰的站在周敬尧背后,看情形,也不用担心是他们反水。然而眼下,最麻烦的还是落入到警察手中的张义,倘若他为了自保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那么自己的帝国将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不过幸好的是,眼前他还有一张底牌。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曹金山假装散步,走到了一个一直站在人群角落里的警员那里小声问道。
  “按照山城规矩的警队,现在他应该在歌乐山的高级刑事临时看守所。”说这句话的那个警员虽然穿着普通低级警员的服装,但是无论是说话时露出的那种让人感到一阵寒意的气质,还是说他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露出来的隐隐气场,都让人知道他定然是个不简单的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需要做什么。”曹金山冷冷说道。
  “但是,这样风险也太大了。”那个警员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你可想好了,他的身份,不是你能动的。一旦此事结果稍有闪失,可不是你曹家一门会遭到灭门的。”
  “但是,局势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一旦那些人通过他得到了那件东西,你知道我们的后果又是什么。”曹金山顿了顿说道:“所以目前,你是我们唯一能够依靠的。我只问你,这件事情你有把握吗?”
  “嗯,这次我专门从蓉城带了几个可靠的人过来……你放心,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
  “做得干净一点。”倌纺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说完,男人露出了一种低沉却又阴险的笑意。
  这种笑意,本不该出现在这个青年警员的脸上。众人心目中的他,不光是一个年轻干练的警员,而且,还对张义是绝对的忠心耿耿。然而,这一切,都是众人以为的事情。
  徐飞是曹金山的人,而且,是曹金山在十年前就放在警队里的一根最为致命的针。像曹金山这一类的商界巨贾在警队培养自己的势力体系是常见的事,但像他这样将触手伸到警局的核心圈层,这其中可怕之处,只有当看到徐飞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关押我的房间时,才能体会到。
  “原来是你……”如果换一个人,哪怕是曹金山自己亲自来,我的语气都不会有如此的变化。就在男人进来之前,我的内心还在以为这个房间的憋闷跟燥热而心绪不宁。尤其是对于此事我的境况的犹疑,让我内心一直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然而当我看到徐飞时,我的心,一下静下来了。平静的,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我输了,输的很彻底。一个我一直深信不疑的手下背叛我的后果,我自然是最清楚的。倘若换了平时,当我看到眼前这一幕时,我会立即选择反抗。无论是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还是奢望着仅有的万分之一的机会从这里逃出生天,我也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
  然而此时,我的双手正戴着沉重的手铐,而且被反绑在了床头,别说防抗了,我就连用腿踢到对方的空间都没有。
  “也许……”
  “也许什么?”在同一天里,我经历了最惨痛的两次背叛,而背叛我的人一共有三个。他们一个是我的恋人,一个是我的兄弟,还有一个是我的臂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从一开始做的事情,就都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徐飞没有理会此时一脸混沌的我,而是走到我方面里的木板床上坐了下来。
  “你们,是和衷社吧……”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从始自终,关于那个神秘符号跟和衷社的关系,都是徐飞一个人告诉我的。但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和衷社的人的话,那关于和衷社的调查的每个细节,很可能都是在他们的引导之中。
  “当然,”徐飞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对我的自大的嘲讽一样:“记得我昨日里告诉过你,和衷社曾经出现过一场十分重大的内乱。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告诉你的事,从那时起,和衷社就一分为二,分成了两个派系。而你一直调查的周敬尧的那一方面,只是其中一个派系而已。”
  “所以,你是另外一个派系的人?”
  “不错。我们在和衷社里面,叫黑手团。”李昂说着,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上戴着一只黑色的手套。这是一种款式十分别致的皮手套,我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然而此时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像这个黑手团,以前在我身边也出现过。
  “我们两个派系的划分,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的。相比于另外一边喜欢玩金钱游戏,我们黑手团喜欢使用更加直截了当的方式。当然了……”徐飞突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现在的你,已经没必要知道这么多了。头,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感谢你的信任,但也我相信,见到我,你已经知道接下来你会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当然明白徐飞的意思,当明天早上王局等人再来提审我的时候,他们只会看到一具尸体。无论这个结局是否是王局想要看到的,他都只能对我这个重要嫌疑人安一个畏罪自杀的理由。只是我就算死也想要弄明白的是,徐飞这伙人到底想要什么,而在这中间,我到底又对他们有什么价值。
  “能告诉一下我这个已经快要死的人,你们到底还有哪些人,曹金山是不是你们的人。而我对你们又有什么价值吗?”我几乎是用剩下的力气,说出了我最后的疑问。也许这只是作为警察的直觉,想要让我在被他们灭口之前了解到更多。
  “你果然好奇心很重,只是你难道不觉得,就是你这种好奇心,让你成为了我们的工具吗?”徐飞笑了笑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对你的观察,从几年前就开始了。你的冲劲,能力,还有自负,成为了我们最好的帮手。我相信,只要是你在监狱里离奇死亡,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以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下属的身份,就想尽一切办法来指证周敬尧。周敬尧不可怕,可怕的是周敬尧背后的力量。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出来拉他下水,但一个山城江北警察局副局长,被认为是警队未来接班人的死,却可以加重这一切的分量。”
  “为什么是我?”我颤抖着说道。
  “我说过,因为你的能力,也因为你的自负。说真的,我们黑手团跟和衷社的另外一拨人,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已经几十年了,双方不光没有因为这样的消耗而元气大伤。反而在一次次精心策划的争斗中,各自成长。所以现在,我们已经很难再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来扳倒他们了,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借助你,借助你自以为的强大的力量,来调查周敬尧。你放心,你对周敬尧的每一个细节的调查都是有效的,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可以坚信,你死后的『遗言』,将会有足够的说服力。”
  “所以,”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老蔡说过,关于那天晚上调查周敬尧在码头的生意一事的具体时间跟地点,是局里的同事告诉他的,我想,这个人就是你吧。”
  “当然,”徐飞大方的承认道:“其实我不妨告诉你吧,那天晚上我引导你们去调查的周敬尧的买卖,根本不是什么大烟的交易。他们在码头交易的,不过就是你看到的那一种强效的春药。而那一笔大烟的生意,其实是我们这边的买卖。
  等今天晚上之后,关于周敬尧的生意就会通过你的书信被公诸于众。而到时候,放心,我们会有足够多的方式把这一切都栽到周敬尧的头上。而等他一死,关于大烟生意的专案组就会立即解散。这些大烟也会在人们的视线中销声匿迹,直到后来,也许有人发现,这些大烟也许还在地下交易,但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们已经赚够了我们想要的钱。”
  “所以,在你们之中,还有很多别的势力把?”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李昂给我说的那件事情。我想印证一下,日本人残余力量在国内搞的一系列文物劫掠的事情,是否就跟眼前这些人有关。
  “这倒是真的,不过只是不想你想象那样,日本人在这中间,不过也只是一整条利益链条转销中间的一环而已。他们可没有那个能耐,操控到和衷社的生意”
  在回答完了我最后的一个问题后,徐飞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只是走到门前敲了敲,然后将房间门打开。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就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用尽力气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求救声。虽然我被关押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但我可以肯定,我的声音足够惊动门口的守卫。而就在相同的时候,我双手的手腕用力的挣扎着,虽然知道是徒劳,然而求生的本能却让我拼命的想要将手从手铐上抽出。
  “不用白费力气了,”续费并没有因为我的剧烈防抗而有所警惕,还是那样有条不紊的打开了房门,而几个身穿黑色衣服,同样戴着手套的人从门外鱼贯而入。虽然他们也是戴着口罩,然而我却依然能认得出来的是,着其中有一个人,就是曹金山身边的常驻保镖之一。看来,这一切他们早已经有所准备,尤其是当其中一人将手中的箱子打开时,我见到的,只是一个装满了药水的瓶子,还有泡在里面的……银针!
  “果然是你们……”一瞬间,我已经想到了一切。那些绑架了凤巧爷,用银针刺顶的刑罚这么了凤巧爷父女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一批人。而显然,他们接下来,就要对我使用这样的方法。
  死亡,就像是在面前的魔鬼一样压迫着我的每一寸神经。然而就算我挣扎的双手已经被手铐磨翻了皮肉,就算双脚已经用最后的力量想要挣脱束缚,然而同时面对四个训练有素的警队格斗精英,我却没有丝毫的挣扎空间,只能任由他们用银针,快速而准确的在我头顶上连续下去。
  我很难去描述这种可怕的感觉,因为每一次针刺,就像是从头顶插入了一条钢筋一样带着一种极为寒冷的痛楚。一双有力的手,正用尽全力控制着我的下颚,让我连最后撕咬上两口的力气都没有。而那个施刑的人,似乎对这一切已经十分熟练,双手快速用针的同时,嘴里也在似乎念着某种咒语一样。显然此时我的,已经成为了他手中的某种仪式祭品。伴随着我撕心裂肺的嚎叫,在这个房间中构建着一种让人绝望的气息。
  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不光是因为心中的恐惧,也因为我的眼泪,鼻涕,唾液就如同失禁一般喷射而出。我记得老钱曾经说过,接受这种刑罚的人,会不断溢出脑液,原来他说的,是这种感觉。只是很快,这种感觉离我而去了,因为对方已经停止了手上的行为,退回到了离我几步开外的地方收拾着自己的银针。
  我有些惊讶,因为此时我任然有意识,而且似乎意识还十分清醒。然而很快,我内心的恐惧又变得更加的强烈,因为当那几只用来固定我身体的手离开了我的身体时,我却发现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就好像是我的灵魂已经被抽离了身体一样,意识跟身体,已经被完全的剖离开。
  我已经完全不能发声,只能用微弱的气息在喉头窒息的发出低沉的嘶吼。徐飞走到我面前,翻开我的眼睑仔细观察了一阵,然后才满意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间门,让那几个手下先行离开。而就在这一瞬间,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我突然很希望有个人能在这个房间留下来,哪怕是眼前背叛我的徐飞……倌纺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我不知道此时我看着他的眼神到底又多可怕,但我知道我此时内心里对于死亡和孤独的恐惧达到了一种极致的状态。原来人在临死的时候,是这么的脆弱,以至于只要有任何带有生命气息的东西在你们的面前,你都会想要抓住他。
  徐飞没有离开……而且不光如此,很快,房间里又进来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只用一件风衣包裹着自己赤裸身体,似乎随时都可以在陌生人面前宽衣解带的女人。
  “这针刺之刑一共会有两个部分,首先是用浸泡了致幻药水的银针,刺激头皮的十几处穴道,让人失去抵抗力。但其实现在,你可以低头看看,你身体正在出现一种强烈的性反应。”我按照徐飞所说低头看了看,果然,此时女人口中吞吐着的我的下体,正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勃起状态。甚至连我都不知道,我的下体竟然会有这样的几乎要爆裂的样子,极度的充血,已经让我的下体发出一种黑色的光泽。然而这一切,我却毫无知觉,甚至连女人用舌尖在我的下体挑逗也没有任何体会。
  “而接下来这个阶段,你是不能有任何的射精行为,一旦射精,你的整个人的生命气息,都会随着这次射精而倾泄而出。在那个时候,你的身体会出现一种无比剧烈的性冲动行为,很快,就会让你的心脏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快感而死。不过遗憾的是,你自己是不会有任何的知觉的。所以当明天早上,这里的守备看到你的时候,只会看到一个因为突发心脏疾病而暴毙的你。”说完,徐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就像是对一直风流的我的鄙夷一样的表情。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起来。虽然身体没有任何的反应,然而我内心却不断的用一个念头控制着自己的思绪。“我绝不能射精!”我不知道这样的思考是否真的有效,但眼下,这已经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我努力保持的自己的清醒,让自己心中没有想任何的东西。眼前的少女吞吐我下体的画面并没有让我产生任何的淫靡感觉,反而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女妖正在我面前一口一口的吞噬着人类的生命一样。
  时间,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几乎已经停止,也许在旁人的眼里,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诡异。一个双手被绑在床上的男人,正在被一个妙龄少女吞吐着这个下体。两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正常男女接触时该有的情绪变化都没有体现。就像是两部机器,在枯燥的按照某种节奏做着有规律的运动。
  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女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此时不光已经过了她跟雇主约定的时间,而且她也从没有想象过,竟然会有男人在她如此娴熟的口舌技艺下坚持这么久。她不知道,是人类求生的欲望本能,让眼前的男人身体反应有了变化,她只是知道,倘若自己再不让对方泄精的话,自己也会遇到极大的麻烦。
  于是,她觉得做出一点改变。女人腾出了一只正在按摩男人下体的手,解开了衣领前的纽扣,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肌。这个一个方法,是雇主告诉她的,对方说只要她这样做,就一定能加速眼前的男人的身体射精反应。只是女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雇主只要求她解开了衣领即可。按理说,此时男人只能看到她的一抹身体,她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吃这一套。然而此时在我的心中,我却已经知道了这样做的答案。因为此时在女人的胸间,正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条银色的项链。
  这条银色项链我十分熟悉,因为这条项链很快就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天天睡在我身边,让我无数次看到这样被深邃的乳沟包裹着银色项链的女人。而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也看到了这条项链的女主人,戴着这一条项链,站在窗边任由我那个几十年的兄弟脱掉她身上的身上的衣服。用着几乎最淫荡的方式,跟男人发生了一场充满了禁忌的媾和。
  “啊……”一瞬间,我身体的知觉好像是回到了身体一样,我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变得扭曲起来。一切的一切,我一生中发生的每件事情,都在我的脑海中如同西洋画片一样快速的飞逝,无论是儿时的喧闹,还是投身警队后的奔波,每一个画面,都在一条光怪陆离的场景中不断的重组。
  一股洪流,快速的在下体中流逝,就像是生命的最后的能量流出了身体一样,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筋挛。我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我拼命的睁大着眼睛,想要抓紧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希望,然而很快,这一切就已经是徒劳,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身体又回到了那种麻木空虚的状态。
  世界的另外一头是什么样的,是否真的有阴曹地府的存在,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几个身穿一身黑色衣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就如同传说中的勾魂使者一样,让我只能任由他们的牵引,用一块如同死者的幡布一样的东西抬出来往外走着。
  周围的一切,充满了虚幻,又充满了真实。我就想在一个时空中穿梭一样,看着这些牛头马面一样的蒙面小鬼摆弄着我虚无的灵魂。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小鬼看着我的眼神,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要把我的心,从身体里掏出来一样。
  我想,我已经死了,在一个留下了无数谜题的尘世。我原以为我是一切的操盘手,却没想到,我最终只是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初夏的早晨,山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潮湿的空气中,带着一丝让人焦虑的暑气。而同样充满焦虑的,是报社总编室里沮丧地坐着的那个代号叫“紫汐”
  的国民政府军统高级官员“玉蓉”。原本她计划让报社方面今天将一条已经撰写好的文章发出去,来诈一下一直躲在暗处的周敬尧。然而报纸还没印刷完成,一切就已经变了。
  从山水庄园出来的路上,她一共听到了三条新闻,而且一条比一条让她心惊胆战。首先是,昨天晚上宴会上涉嫌盗窃十件烟云十一式的江北警察局副局长张义,今天早上被发现在看守期间死去,而且死亡的原因,竟然是在越狱的过程中被警队发现,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跳落了山崖。
  而第二件事是,同样是在歌乐山的看守所,还发现了一个服毒身亡的男子的尸体,而这个人竟然是张义的得力手下徐飞。
  至于第三件事情,就是在半个小时之前,警察方面根据张义的遗书,指控昨晚举行宴会的周敬尧为近日里自己正在调查的西南一带大烟,古董交易的元凶。
  并据此已经逮捕周敬尧并查封了周家上下的一切生意。
  这三件事情,就突然三记闷棍一样敲在玉蓉的心头。每一件事,都出乎她的意外。而每一件事,也都打破了她原来的部署。按照她所了解到的信息,她原本只是以为张义在调查周敬尧,为了避免张义陷入歧途。她本来想用报纸的形式,将近日里蓉城出现的新式大烟的事情直接公诸于众。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周敬尧有惊觉后主动做出反制措施,而这样也自然让张义那边不回一直在错误的路上走下去。
  也是这个原因,她让自己的手下在昨日的宴会上暗中做了手脚,将展出的烟云十一式全部盗窃到手。面对这个错综复杂的困局,她只有兵行险招,让山城先乱起来。然而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后来这个张义就自己带着一抱银元跑到了山庄的后门,还被现场的王局等人抓了个正着。
  现在玉蓉心情很乱,乱得甚至有些无助。自从有了“紫汐”的身份以后,她的人生就已经交给了党国。在她这几年声色犬马的生活中,有过很多男人,这其中有高官,有企业家,还有各种社会要员。但唯有这个张义,是这其中最特别的一个,不光因为这个男人动过她的身子,也因为这个男人动过她的心。
  然而此时,这个男人已经死了,玉蓉不敢去看老赵给她的那张在张义死亡现场拍下来的清晰的画面。但她也知道,眼下的形势,只允许她稍微伤感一下。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连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紫汐女士,你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老赵给紫汐递了杯热茶,然后小心的将女人手中的报纸抽走。虽然对于这个死去的男人,赵松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然而眼下他也知道,这个男人毕竟死了,他离征服眼前的女人,又近了一步。
  “接下来,就看我们了。”玉蓉说道:“你先把今天要发的报纸全部撤回并销毁,对外就说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报道。然而你立即让局里的兄弟,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周敬尧的人生安全,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能有任何意外。”
  “那其他几条线了,比如曹家,刘家?”
  “刘家的情况不太明确,但是我们已经知道刘宪中跟周敬尧过往甚密,因此你也要让下面的注意刘家的动向。只是眼前,我们必须要开始对曹金山的调查,他跟张义在身前走得最近,所以也最有嫌疑。”
  “只是此人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倘若我们就此行动,会不会打草惊蛇?”
  “放心吧,这个人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帮我给曹府打个电话,以送上次给曹金山的专访的稿件给他们审核为由,安排我去见见曹金山。”玉蓉说话,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西装,用手指拨开赵松房间的百叶窗看了看外面的马路自言自语说道:“老大,放心吧,这盘棋还没下完呢。”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7:00

【第二十六章魔性】
        头脑中的晕眩,就像是挥之不去的跗骨之毒一样留在我的脑海之中。周围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就像是一团正在灼烧的火焰一样,而此时的我,就像是一块尚未失去知觉的肉一样在火上慢慢被烘烤着。
  山水庄园的舞会还在继续,但我注视的目标已经在视线中消失,但此时我独自坐在椅子上,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盛装之后的雨筠,会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阿虎面前。从未有过的羞涩,夹杂着从未有过的妩媚,还有就是,从未有过的风情。
  今天晚上的雨筠,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雨筠。出了那日给她买的那件崭新的黑色旗袍意外,女人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处我熟悉的地方。从未见过的精美发饰,从未见过的高挑身姿,从未见过的恶魔翅膀,还有就是,她那一像是如同小家碧玉的脸上,那种从未见过的表情。
  在她那张我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脸上,带着一个精致的银质眼罩,这个眼罩显然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虽然隔着很远,我也能感受到那个眼罩跟雨筠脸庞的契合。就算比不上“戏蝶觅香”的那种巧夺天工,但这张带着银饰的脸庞,却强烈的表达着一个字:“性”。
  只有性爱中的女人,才会流露出这种迷乱的表情。而这种表情,即使是在以往每日的爱抚最顶点,在雨筠的脸上也不过是惊鸿一现。然而此时,我的未婚妻,却就在几分钟之前,用这种表情看着眼前的“狼人”。而那个“狼人”的皮肤包裹下,正恰恰还是一个被我一直视若兄弟的男人。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关系?”我的心中怀着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不断反思这这几日里阿虎跟雨筠之间的种种行为。尤其是那日雨筠跟着我来山水庄园时,两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看起来彼此之间完全陌生的举动。
  如果当时这两人的举动,是为了隐瞒我的话,那么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已经不言而喻。我的未婚妻,跟我的兄弟,搞上了。
  我愤怒的用手指抓着坐下的皮质坐垫,几乎就要把椅子的皮革抓穿。此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那日雨筠胸前带着的那个由王记打造的崭新的银饰项链,无论是工艺还是品质,都跟这个眼罩如出一辙。按照雨筠的说法,这个项链是玉蓉送给她,邀请她“入伙”的好处费。但眼下看来,如果这个项链跟雨筠脸上的眼罩是同一批的东西,那只能说明,包括玉蓉在内,她们从一开始,就在对我隐瞒着什么事情。而毫无疑问的是,这个事情跟阿虎,今晚夜宴的主人,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背叛,我从没体会到这种恋人背叛的感觉。虽然心中尚且存留着一丝侥幸,但我心中也知道,这个不过是我心中卑微的自我安慰而已。虽然我的身体反应,让我努力的想要抵抗着隔壁雅座传来的对话,但从那个怒气冲冲的王大小姐跟她的女伴的对话中,我得到了一个让我如同坠落冰窟窿的答案。
  “真没有想到,被这样的一个怯雏儿把风头抢去了。”一脸失落的王大小姐,此时已经脱掉了脸上的面具跟背上的翅膀,原本洁白的天使,言语之间已经成了一个恶毒的怨妇。
  “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雏儿,”王大小姐身边的一个女人,嚼舌根般的说道:“你知道,刚才你生气的时候,我一直在他们身边,你知道,我听他们说了什么吗?”说完,女人看了看王大小姐,似乎要说的话会让对方更加不悦,于是女人试探性的问了问。
  “你说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婊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听着自己的未婚妻,成为了别人眼里的“婊子”,我心中的怒火难以言表。但更让人苦笑的是,我却不光连上前质问对方的可能性都没有,还只能竖着耳朵,听着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添油加醋一般,用一种鄙夷的语气重复着刚才雨筠对阿虎说的话。
  “你还记得那日我们的赌局吗?”
  “当然。”
  “既然如此,你应该没有忘记,你会在此后一年的时间里,对我的要求你都要听的。”
  “这是自然,只要我能做到的,言听计从。”
  “好,那我的第一个要求是,你要离……”女人说道这里,顿了顿看了王大小姐一眼,见对方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才接着说道:“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你要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女人嘴里的“女人”,当然是指的就是在刚才不断引诱阿虎的王大小姐。
  “接下来呢?”听得出,这个王大小姐虽然在努力保持平静,但内心却是对雨筠的无礼冒犯充满了鄙夷。
  “第二……”女人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那个婊子,只给杜老板说了四个字,杜老板就立即跟她走了。”
  “哪四个字?”
  “干我,现在。”
  当女人的嘴里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注意隔壁众人的反应了。我几乎是用一种将杯子摔地上的力度放下了酒杯,然后在一阵玻璃杯击碎跟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中,我从阿虎跟雨筠消失的那个门口追了出去。
  这段路,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米,但在人群中不断穿梭的我,却如同失去了魂魄一样。我的未婚妻,用着如此卑贱的语气祈求一个男人的淫行,而那个男人却不是我。也许此时,两人已经来到阿虎的房间里了,也许两人,此时已经疯狂的撕碎了对方的衣服,甚至,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交合起来,在夜空中,发出一阵阵我从未听到过的夹杂肉体撕裂快感的呻吟。
  遐思让我的内心无比的痛苦,然而我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我不知道我这样追入阿虎的房间会看到什么样的一幕,但在我的内心,我只是在不断祈祷,刚才我看到的一切不是真实的。而就在这样的纠结中,我几乎跟道路尽头的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撞了个满怀。
  “怎么等了这么久……嗯……你怎么了?”挡在我面前的是一直在拐角等着我的林茵梦,而很快,她也注意到了此时我那张本应该是写满了饥渴情欲的脸上,露出的那种惨白的表情。
  “刚才你在这里,有看到阿虎么?”
  “阿虎?哦,你说杜老板啊,”林茵梦想了想说道:“刚才我确实看到杜老板从这里走过去,身边还有一个黑衣服的女郎。那个女郎的身材,还挺出色的,也不知道……”林茵梦以为我是在好奇自己兄弟的韵事,正想挖苦一句我不解风情,但当她看到我的眼神的时候。突然,女人的话语也听了,而接下来,在一阵沉默之后,女人嘴里颤抖着,说出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那个女人,该……该不会是哪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吧?”林茵梦没有直接说出未婚妻三个字,但我相信,她已经能够猜到了。
  我叹息着,默默点了点头。在这一瞬间,我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也许在刚才,心中的愤怒还让我想要上去看看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当看到林茵梦之后,我一下就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泄了气。
  没有男人会在自己喜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失败的一面,然而此时,我的确败了,不由得我不承认。面对林茵梦的沉默,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不觉得我是一个未婚妻被人夺走的可怜虫,但六神无主的我,只能用一种近乎是求救般的眼神看着女人。
  此时,我有足够的理由从这里冲到二楼,去二楼将这一对男女从房间中拖出来。然而,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今天晚上的整个晚会就被破坏了。曹金山的计划会落空,我精心构建的一盘棋也会不复存在。
  “上面是杜老板自己的房间,你这样冒然上去,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以后真的会影响很大。今天晚上在这里的,可都是些重要的人物。”林茵梦的话,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逃避的理由一样。她用手在我无助的脸上抚摸了几下,才拉了拉我的手说道:“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可以看到杜老板的房间。”说完,女人强行拉着如同行尸走肉的我,躲避着众人的目光,极速离开了主屋。
  我几乎是在一片混乱中,被林茵梦拉到了阿虎对面的客房二楼,那个专门留给林茵梦的休息室。而一路走上来一楼的那些客房里传来的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呻吟,在我的耳朵里就像是一种刺耳的嘲笑一样。
  我被拉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很自然的想去找房间的电灯开关。然而此时,身边的林茵梦却又一把阻止了我的动作,然后小声说道:“杜老板的房间就在对面,我不确定我这里是否能看到他的房间,但是答应我,无论等会儿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失去冷静。”
  见到我无力地答应了一声后,女人才默默点了点头,将窗边的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而眼前的这扇窗户,成为了整个庄园里面,唯一一个可以看到阿虎书房的地方。而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对面房间里的两人,产生了一种不用关上窗帘也没有人会看到她们此时行为的想法。
  雨筠,此时正独自站在窗前,唯一让我内心一松的是,除了身后的翅膀已经被取下后,女人身无论是眼罩还是身上的衣服,都没有一丝异样。女人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窗前,甚至连她身边,都没有本来应该在她身上大快朵颐的阿虎。
  “是不是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这样了?”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个让我狂喜的想法,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我的这个想法错了。雨筠背后的一个身影的出现,在我刚开始平复的内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而显然,这个身影就是阿虎。
  不光是他,而且此时,他身上那一身“狼皮”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几乎是以一种浑身赤裸的方式,出现在了女人的身后。古铜色的肌肉上,闪着一种男人在性冲动状态下才会有的异样光泽。
  然而女人,还是那样默默的站在窗前,用双手紧握住窗户上冰冷的栅栏。男人的双手,已经开始从她的双肩开始往腰间温柔的游走,女人,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给男人任何的回应。
  从我这里的距离,到此时雨筠所在的那个窗户,不过只有几米的距离。所以这两人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是雨筠那迷离中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神也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确定此时雨筠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也许此时同样大脑空白的她,根本觉得对面的窗帘刚才只是因为风吹过而细微的抖动了一下。
  今晚夏夜的风很温柔,让自己的身体感到很舒服。当雨筠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会对夜间的空气流动如此敏感的时候,其实阿虎已经在背后,慢慢解开了女人旗袍的扣板,让哪一件注定要被他脱掉的旗袍,从雨筠的身上滑落了一大半。diyibanzhu.com熟悉的白皙身体,熟悉的高耸的双峰,熟悉的女人在情欲下的迷离。然而眼前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赤裸女人,却给了一种强烈的陌生感觉。这种陌生并非因为我内心的失落跟抵触,而是我从没想到过,一向在床上如此怯懦如兔的女人,为什么会有如此淫荡的一面。
  很快,浑身赤裸的两人,已经从窗口消失。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也许接下来,阿虎会在床上从背后抱住我的未婚妻,然后肆无忌惮的揉捏那一对本来只属于我的完美双乳。然后接下来,男人会用自己的舌头,舔舐遍女人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她的体液跟香汗,伴随着男人的唾液湿润自己的身体。再然后,分开自己的双腿,让男人用最原始的方式,进入自己那从未被人问津过的体内,然后用着同样最原始的动作跟呻吟,疯狂的迎合着男人。
  “不要看了,”林茵梦关上了窗帘,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我。然而此时,我已经没有兴趣去揣摩她的想法,看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解散了自己头发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我只默默的说了三个字:“脱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女人被我目露凶光的眼神弄得十分不安。
  “干你。”我的嘴里,同样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然而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对对面房间里的男女最直接的回击。其实林茵梦早已经预料到了我的行为,甚至她也想过,带我来这里会发生些什么。然而,跟一开始满怀春心时等着我的时候,对我即将表现出的温柔的憧憬不同,林茵梦突然觉得,此时她只能做一件让我发泄的工具。
  在此之前,已经向我臣服的女人,本不应该抗拒我这样的要求。甚至在等待我的那一段时间里,她的脑海中一直难以抑制的幻想着等一下我们之间的交合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然而此时,她的内心却产生着一种强烈的抗拒感。
  高贵的身份,孤冷的内心。长期对于男人保持着俯视姿态的林茵梦,就算再怎么期待,也无法说服自己成为慰藉男人的一件工具而已。
  女人试图离开,当我的双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时候,她开始了疯狂的挣扎。
  虽然论力气,就算是三个女人也无法跟我抗衡。然而对女人这种反应始料未及的我,加上心情的慌乱,竟然被她从我的侵犯中险些挣脱出来。
  然而,此时内心的饥渴,已经让我如同一只野兽一样,几乎是将女人扑倒在了地毯上,然后粗野的解开了她紧身西装跟衬衫上的那一排纽扣。我双手用力的捧着女人硕大的双乳,舌头肆无忌惮的品尝着那两粒让我心驰神往已久的凸起。
  但此时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此时对面的房间里,阿虎是不是做着同样的事情,甚至是雨筠就像以前很多次被我要求那样,捧着自己的一只玉乳送入到男人的嘴里。
  想到这里,我的下体突然冒出一阵邪火。看着眼前上半身赤裸的女人,我突然起身爬到她的肩膀位置,一边解开我裤袋的样子,一边在她紧贴在地上的后脑抬了一下。而本来对我的行为不知所措的女人,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脸正对着我肿胀的下体时,立即明白了我此举的用意。
  “不行,这样不可以。”女人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用一种很哀婉的表情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女人眼角委屈的泪水的时候,我的心突然软了。
  我没有从女人的身上下来,然而,却也没有将我的下体强行塞入到女人嫣红的嘴里。
  面对如同石雕的我,林茵梦的嘴里并没有责备,而是默默的开始解开了自己下身的西装裤子,而在女人这样的行为中,我才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名动山城的贵妇人。而当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保留的脱下之后,我也再没有胆量让她做出那些只有在她们眼里卑贱妓女才会做的举动。
  “来吧,这样来。”女人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只是默默的分开了自己禁闭的双腿。她想要我用这种让她并不会太舒适的方式粗野地占有她的身体,也许是想满足我内心的逆反情绪。此时林茵梦双腿之间若隐若现的秘洞,正在等着我。
  而突然之间,一种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慰藉的情绪,让我扶着下体的手,几乎是颤抖着将肿胀的龟头抵在了女人的下体。而终于,在女人冰凉双臀间火热的秘洞口,我心中的情绪开始慢慢平复下来。也终于开始,慢慢地品味起这局让我魂牵梦绕的身体的美妙。
  因为刚才的迷惘,女人已经赤身裸体在转凉的夜空中躺了有一段时间了。因此女人肌肤的温度已经开始下降,双手来回抚摸时,有一种更加强烈的肉感。这还是我跟林茵梦这个年纪的女人第一次的性爱,不得不说,这个年纪的女人,肌肤的弹性毕竟比不上年轻女子。但这种有些肉肉的感觉,反而让我的双掌有了一种特别的享受。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抚摸女人的双乳,但一只手摸乳,一只手挑逗女人火热的下体却还是头一次。跟那些少经风月的年轻女子相比,要让这种已经性欲开始逐渐衰退的女人产生快感是一件更困难的事情。虽然我一边扭动着自己的下体在女人的秘洞口来回碾磨着,一边用手轮流挑逗着女人的双乳,但女人凌乱迷离的侧脸上,却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兴奋。
  坦率的讲,我自己也清楚之前跟林茵梦的几次亲热中,女人表现出来的兴奋状态更多是因为偷情的禁忌快感的。而真当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女人身体的反应反而变得迟钝,虽然手指已经在女人的下体来回扫拨了一阵,却并没有让女人的下体造成那种春潮涌动的反应。
  这当然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尽管林茵梦已经尽量在分开双腿迎合着我的动作,但如果不能让女人达到高潮,这样的性爱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讽刺。心里一横,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曾经见过的一个法子,当下,我找来一个椅子,让林茵梦用一种斜仰的角度躺在我面前,而就在女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的时候,我的一根手指,已经在唾液的润滑帮助下的探入到女人的下体了。
  这种用手指帮女人自慰的方式,正是那日里在五福码头的仓库里见到的刘宪中给钟玉佳缓解欲望的方式。而此时如此做除了讨好女人之外,我心里还隐隐想要验证,那个刘宪中想要钟玉佳对比的人,到底是不是刘宪原。而他又是否这样对林茵梦做过很多次。
  “嗯。”我的突然袭击,让女人发出了一声异样的呻吟。首次探入女人下体的手指,感受到一种同样有些异样的感觉。林茵梦的下体说不上宽松,也说不上紧致。也许是长期处于性爱干涸状态,此时女人的秘洞中并没有那种春潮涌动的感觉。然而有一点,却是我从未体会过的,就是此时林茵梦的下体很烫,一种比平常女人下体要火热很多的感觉。
  许久之前,我在茶余饭后曾听人说起过,有那么一种女人的体制,是内火强而体表寒。这种体制的女人,往往因为这种特征而容易表现出肌肤凉而细软,体内热而干燥的情况。这种体制的女人,在床第上十分慢热,显然,林茵梦就是这种体质的女人。
  想明白这一点,我突然对女人在我的挑逗下释怀了,手指上,也渐渐多了一份耐心。探入女人下体的两根手指,慢慢的在女人的身体里碾磨旋转着,速度并不快。而空闲的拇指,也分开女人的两片蜜唇,寻觅到尚且只有绿豆大小的花蕾开始挑逗起来。而更让我兴奋的是,女人面对我这样的行为一开始展现出来的羞涩跟地处,让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刘宪中口中的“用指”高手,并不是刘宪原。
  “嗯~~”女人的第二声呻吟,却已经比第一次的呻吟少了一丝惊讶,多了一份柔弱。我见此法生效,于是立即在火上浇油,低头用舌尖在女人凸起的乳首上轻轻挑逗着。随着年龄的增大,女人的乳首会逐渐的变大变硬,甚至是变黑。
  而在此之前我已经发现,林茵梦的乳首一直如同少女一样粉嫩。而此时樱丸在醉,这种细腻而调皮的弹性,让我就像是在品尝一种难得的蜜果一样。
  我的双手越来越快,我的舌头也越来越快。在给女人的服务过程中,我终于体会到一种异样的征服感。尤其是当女人在我的双手并用下开始疯狂的颤抖,当她的喉头开始发出熟悉却又难得的呻吟时,我得到的满足感,甚至比占有女人的身体还要强烈。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比喻。因为当我终于迫不及待的扶着自己肿胀的下体进入女人的身体时,我才明白原来肉棒体会到的女人的那种灼热,要比手指的体会来得强烈十倍。此时女人的下体已经足够顺滑,以至于让我并没有太多的努力就将下体插入了一大半进女人的身体。然而我也知道,在这种状态下我绝不能放任自己的快感,因为此时女人下体的温度,几乎会让一个男人有缴枪投降的想法。
  “沉住气,”我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干一个女人的时候,冒出来这样的一个荒谬的想法。然而跟林茵梦的初次交合,竟然在我的心里真的就这样变成了一种虚无的角力。我的角力对象,除了已经死去的那个曾经跟女人欢好多年的刘宪原之外,当然,也有对面房间里正在我未婚妻身上不断进攻的阿虎。
  “你……你是不是在想对面房间……的情景。”被我的一阵急促的进攻,弄得气喘吁吁的女人,突然在我身下冷不丁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我低头看着女人,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她都睁大着眼睛一直在身下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一种如同此时我内心一样复杂的情绪,是同情还是欲望,是禁忌还是怜悯。我说不出这种感觉,但是跟女人的第一次性爱,竟然会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的心中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对不起,我不该想别的。”没有一个女人,喜欢男人在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分心想别的。然而当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林茵梦却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呻吟,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为了让你不那么难过,才让你这样,你会不会不开心?”
  面对女人的这句话,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说已经不需要回答。因为此时,趴在女人身上的我已经在不自觉间慢了下来,甚至下体也在女人火热的秘洞中开始迅速的软化。
  我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我当然可以再想办法让这场交媾继续下去。但就如同林茵梦所说,这一场交媾本就是一场慰藉,而非两人之间最原始的冲动。这样的性爱,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但另外一方面,倘若我们的交媾就此结束,那我跟林茵梦以后到底还有多少可能性,一切都会变成一种未知数。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女人突然推了推我的肩膀对我说道:“你坐在椅子上吧,我给你说个事情。”说完,女人凭借着自己身体极致的柔韧性,让我坐到了椅子上,而整个过程中,我的下体竟然也没有从女人的身体里滑出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了。”当林茵梦坐到我身上抱住我时,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的内心泛起一阵刀绞般的疼痛:“他们是在王记认识的,一个见朋友,一个看银饰。也许是风流浪子的习性,男人将女人看中却舍不得买的那条银饰项链毫不犹豫的买下来送给了女人。而女人,也并没有拒绝男人。”林茵梦使用着男人,女人的称谓来代替他们的名字,是让我不至于心中太难受。
  “在当时,男人只有一个信得过的女人,他一直把这个女人当作知己,于是这个知己,就知道了他的很多次。一次次的见面,一次次的擦枪走火。从两人第一次忍不住的拥抱,到女人第一次触碰男人的身体。你不觉,这个过程中,很像是我们吗?”
  我无法回答林茵梦的问题,因为的确,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总是在一种循序渐进的纠结中前进的。而一旦发展到最后一步,中间一定会有无数次的冲动跟幻想,就像我现在跟林茵梦一样。也许,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个结果,而他们的过程又是怎么,不知不觉,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行。
  “还要接着听吗?”身上的女人,扭动起自己的身子,而我重新苏醒的下体,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双手的帮助下在她的体内重新抽插起来。
  “慢一点,你这样我没法说话了。”林茵梦的话语,变得十分柔弱道:“男人曾经跟我说起过,他跟女人最美妙的一晚上,女人并没有让男人进入身体就给了他最极致的快感。所以也是从那以后,我才一次次让你得寸进尺,因为我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不用下面,就让你最快乐。”林茵梦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下体却在快速的扭动起来。由于臀部的作用,女人将我身下的椅子都弄得嘎嘎作响。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尤其是当男人知道女人的身份时,他们之间都犹豫过。
  但最后,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终究会像对方投降时,他们就放弃了一切。甚至是名誉,贞操,哪怕,哪怕是忠诚。”说着这话的时候,女人的眼睛正看着我,我其实知道,女人是在借这个机会告诉我她内心此前的纠结跟挣扎。而虽然我心中始终难以扼杀对对面房间场面的幻想,但我的身体,却已经开始像林茵梦表达着最直接的欲望。
  “去,趴在窗前。”当女人按照我的指令趴在窗前,让我的下体开始在她的体内做着最后的冲刺时。我突然做出了一个很疯狂的举动,林茵梦面前紧闭的窗帘,一下子被我拉开了。
  “你……你要干什么……”女人的惊呼声中,我却用双手用力的箍住了女人的纤腰开始了最后的冲刺。也许我这样的举动,除了对面房间的两人,楼下任何一个路过的人都会看到,这个名动山城的寡妇正在浑身赤裸的趴在窗前被我干的样子。然而,此时内心的憋屈,欲望,愤怒,还有征服感,让我在这种方式里得到了最大的快感。diyibanzhu.com“闭嘴。”这是我对女人说过的最粗鲁的一句话,而惊慌失措,却又无能为力的女人,只能拼命的低着头,让自己的样子不会被人看见。
  不过这个画面,我已经注意不到了,当我几乎是在女人的哀求中抽出下体,让我的阳精洒在了林茵梦的臀部时,我已经不记得在那之后,女人到底是怎么穿回衣服离开的房间了。我只是记得,我在失去了一个女人的同时,干了另外一个让我心仪已久的女人。只是这种方式,我已经不知道是否是我跟女人的最后一次了。
  我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甚至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穿好的裤子,什么时候回到的大堂,而阿虎这个我心中的混蛋,又是在什么时候回到正厅,让人抬出了那十件烟云十一式。如果不是因为曹金山几次走到我身边时给我的眼神,我甚至都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了。
  此时,舞会已经结束,那些声色犬马的人们,除了几个刚跟那些舞女们风流一度混小子还意犹未尽的意外,脸上的戏谑也收敛了起来。三五成群的围着在玻璃柜中的烟云十一式啧啧称奇。
  “来之前听说,这烟云十一式乃银器届圣物,我原本是不以为然的。现在真正看到实物后,竟然是如此的让人惊叹。别的不说,单说这精密的铸造手法,恐怕比起夕阳的那些顶级钟表公司的机床产出的还要出色。”说话的是山城一个有名的收藏家,人称杨学士。他这样一开口,在场的其他人就算不懂银器的也立即随声附和着。
  “更何况,这烟云十一式还是上百年前的工艺了,真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仔细研究一下。只是眼下大庭广众,这等闺房玩物自然是无法公开演示了。”言语中,似有无限遗憾。
  “哈哈,杨学士不必心急,等我拿下来今天的两件烟云十一式,我一定请学士去我家好好研究研究。”曹金山虽然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一脸忧色,但在众人面前,还是一贯的咄咄逼人的气势。此时在曹金山的视野里,那三个被他收买的周敬尧的手下已经就位。这几个人都是以前凤巧爷的徒弟,后来经不起周家的诱惑,于是离开了师门去了周敬尧的银铺。
  虽然曹金山已经给这三个人许下了足够这三人花天酒地两三辈子的用了。然而在计划成功之前,我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此时一阵寒暄般的开场之后,场地中央舞台上的人已经变成了拍卖官。而阿虎也跟周敬尧一起,坐在了远处的主宾席。
  我妒火中烧的看着这个占有了我未婚妻的“兄弟”,就算此时我努力在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却依然无法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平静。此时雨筠并没有出现,她是否是在那个原本属于男人的床上做着那个意犹未尽的春梦?疑惑是假寐着躺在床上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
  面对这样的情景,我的内心相比悔恨,更多的却是一种苦涩。因为就算雨筠对我背叛,站在她的角度,我也无法对自己的行为释怀。无论是我跟林茵梦,玉蓉,还是苏彤的关系,如果雨筠真的知道的话,她这样做也许无疑只是一种。尤其是今天晚上的夜宴我对她一直不闻不问,只是惦记着林茵梦的胴体。尤其是那天晚上,我在她熟睡的房间门口,干了她的闺蜜,还有就是一直以来被她当作亲身妹妹的苏彤被我把肚子弄大的时候,我竟然很难说服自己的行为。
  “哎,无论如何,过了今天晚上再来了结这桩事情吧。”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心理之下,我只是在找一个拖延的理由。但此时场中的局势,已经容不得我再分心了。在拍卖官介绍了第一件要拍卖的“银蛇吐信”之后,随即五万的报价出人意料的陷入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五万的价格,对于烟云十一式的价格来说并非是一个高昂的起拍价。按照之前的估值,这一次的两件烟云十一式至少会拍出一百万银元以上的天价。然而此时,随着曹金山跟刘宪中的同时沉默,五万的价格竟然无人问津。看来参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两件银器,关系到的是曹,刘两家的命运。因此也没有人敢冒着得罪两家的风险来出价。
  “看来大家还没有进入状态,那么我们不得不遗憾的调整竞拍价,四万五!”
  显然那个拍卖官也没有意识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于是在看了看周敬尧的眼色后,降低了自己的竞拍价。
  “四万五第三次……”
  “四万第三次……”
  “三万第三次……”
  很快,拍卖官的报价已经降到了两万。现场的其他众人除了周敬尧还镇定自若以外,已经开始表现出各自的惊讶跟焦虑。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忍不住,几次想要报价了。
  然而跟周敬尧一样的是,曹金山跟刘宪中,还是从始自终的一言不发。甚至连拍卖官都叫出,如果两万的价格还没有人竞价,就要宣布流拍了。而就在这时,曹金山终于在众人着急的眼光中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两万……”
  “两万一次……”
  “两万两次……”
  “两万三次……成交!”那个拍卖官落下手中的锤子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是这个结果。他在这山城的拍卖届也是个后起之秀,本来这次的拍卖会的机会,也是他多方找人才拿下来的。实指望能够借这一次的旷世拍卖在山城奠定自己的绝对地位。然而现在这么一来,低廉的拍卖交易价不光让他颜面无光,恐怕也会成为行业间的一段笑柄。
  “现在,我们拍出第二件银器『花开并蒂』。起拍价,还是五万。”。由于“银蛇吐信”的几近流拍,这个拍卖官已经是十分沮丧了,甚至都还没有花心思像刚才那样把“花开并蒂”吹捧一番,就急不可耐的开始了喊价。
  “十万!”当刘宪中喊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场中的众人,甚至包括一直沉稳不言的周敬尧都一下子躁动了起来。
  “终于出价了。”沸腾的不光是一直焦躁的人群,尤其是那个拍卖官,几乎都要跪下去管刘宪中叫爷爷了。然而当他准备的一肚子吹捧刘宪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曹金山那边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二十万!”一个让众人更加目瞪口呆的加价。如果说刚才两方都在等对方的出价,那这一下,才是真刀真枪的较量。众人清楚,这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对决,所以一切的竞价策略到现在已经没用了。现在唯一要看的,就是到底是曹金山要跟对方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还是接受双方各取一件的想法。
  “三十万!”
  “四十万!”
  “五十万!”……价格不断在一种很大的幅度中交替上升,很快就来到了八十万的天价数字。此时场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在曹金山说出了八十万报价的时候,已经打破了山城保持了几年的拍卖纪录。面对着这个数字,刘家的反应成了众人的焦点。
  “一百万!”刘宪中的接招,成为了众人最期待,也最狂热的数字。一百万的价格,足足相当于一家大型公司一年的营收,然而众人虽然如此,依然在等着更高的数字。场中无论是谁,倘若你让他猜测一下这第二件拍品的最终价格后,他们都会告诉你,这个将要决定两个家族命运的器物,将是一件无价之宝。最终区别,就要看哪一边能彻底摧毁对方的最终心理防线。
  “两百万!”曹金山说出了一个,连拍卖官都以为听出了的数字。然而就在曹金山举牌的这一瞬间,突然,场地的灯光一起熄灭,现场立即传来了一阵桌翻凳倒的声音。
  我拔出了配枪,迅速开始往几个放着烟云十一式的柜子移动。并非是我反应神速,而是事先已经跟曹金山约定好,当从他的嘴里喊出两百万的数字时,他的手下就会立即切断现场的电源。而此时,我的身份就成为了掩护那几个被他收买的几个周敬尧手下的最好的方式。
  “大家都坐在原地不要走动,我们马上恢复电力。”我表面上是在稳住现场,其实是在给周敬尧的三个手下争取时间。只需要三十秒钟的时间,现场就会有人送来应急的照明系统。而同时我的手下也会封锁现场,因此,只有三十秒,希望曹金山收买的这几个周敬尧的手下,真能有他们师父的三成本事。
  然而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是,现场的喧闹声还是络绎不绝。按理说这些人都是山城有头有脸的人,别说是突发的停电了,就算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如此的慌乱。然而,就在我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时,突然一个袋子,被一个人塞到了我的手中。
  “快从后门离开。”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朵边上。而我迅速已经感受到,手中的那个沉甸甸的袋子中,整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
  “现场行动出了差错!”我立即意识到这一点,然而眼下,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做思考。我手中的袋子中,很有可能就是装着的就是已经得手烟云十一式。
  虽然并不清楚曹金山制定的撤退路线,但我知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抢夺烟云十一式的机会。于是当下我想也没想,急忙凭借直觉寻找着后门的方向。
  此时,门外的侍卫虽然也是惴惴不安,但毕竟是训练有素。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他们各自站好了自己的防守位置。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否也有曹金山的内应,但可以肯定的是,倘若周敬尧那三个手下就这么冒失的跑出来,定然会引起现场的起疑。
  “难道说?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利用我的身份将烟云十一式带出去?”想到这里,我不禁背脊一阵冷汗直下。的确,如果有一个人能在这里自由出入而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那也就只有负责现场安保的我了。
  所幸的是,跟预计中的一样,那些侍卫见到我之后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要几个人在询问我他们需要怎么做。我假意去检查配电房情况,装模作样的给他们做了个安守岗位的手势后,利用着黑暗的阴影拎着袋子迅速的穿过了舞厅外的走廊。
  在今晚之前,我已经将山水庄园的现场记得一清二楚。我知道,离开这个房间后会有一块开阔地,而过了这里,就是庄园的后门。为了避开现场保安的眼线,我故意从客房迂回了一圈,心想只要走出后门不被发现,那应该就能找到曹金山的下线了。
  我的神经,在此时崩到了极致,握着沉重的袋子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就像是握着一袋被拉掉了保险栓的手榴弹一样紧张。我努力让自己的步履轻一点,然后不断用余光扫视着周围。后门近在咫尺,只要穿过这一扇此时并没有人把守的大门,我们的计划就成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后门明明是我安排的值班哨,为什么此时不光没有人看守,而且连大门也是洞开的。然而很快,我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因为就在我尝试着踏出庄园的一瞬间,现场四周立即亮起了京剧夜晚行动使用的那种大型的探照灯。
  在刺眼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几个模糊,却又清晰的让我绝望的身影。
  王局,还有几个跟他是一党的政府专门负责公务人员调查的党羽。
  手中的袋子掉落在了地上,散落开的,却是一整袋丁零当啷的银元。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6:40

第二十五章 夜宴
  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宁可永远不要有这一次的山城夜宴。这个想法,并不是很多年后当我回忆起最近发生的这些,让我几乎就要落入万丈深渊的事情时才会有的年头。而是当我得不得在雨筠刚开始在家里打扮的时候,就提前赶到会场的路上产生的想法。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一切,都已经到了快收网的时候,但我却隐隐又觉得很多事情似乎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几辆挂着江北警察局车牌的警车,浩浩荡荡的开往山水庄园。而我们的这辆车上,除了司机老吴之外,就是我,老钱,徐飞,还有昨日刚跟我订立了城下之盟的李昂。
  我们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谈,似乎每个人都在这种压力之下显得心事重重。倒是老钱毕竟是我们中间最为年长的,而且他爷从来不涉及刑事侦探,此时反而是他身上的压力最校整个路上,就他一个人在拿着图纸将我们的岗位布置情况又跟我确认了一遍。
  此时尚且只是早上十点过,但山水庄园的一应准备工作却已经基本就绪。我跟着阿虎检查的目的,更多是想要再确认一下,曹金山今天晚上行动的几个关键位置上不会有差错。
  「诶,对了,我很好奇的是,你的那个上司怎么没有来。」阿虎当然看得出我此时的心神不宁,却没有说破,只是找了一些漫无目的的话题跟我聊着天。此时在他心里,应该是还在认为我今天晚上可能对周敬尧有什么行动吧。
  「嗯,我也不知道。」我顿了顿,才回到阿虎的话说道:「你有给他送请帖过去吗?」
  「当然,我还是让老张专门给他送过去的。」阿虎说的这个老张,是这两天在东阳出事后,他临时从以前的家佣中挑选出来的管家。虽然为人看上去没那么精明,但做事情也算是踏踏实实的。既然他说请帖有递到王局手中,那王局选择不露面定然有他的盘算。
  「你不会在担心他背地里做点什么事情吧?」阿虎说这话的时候,我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忐忑。
  「山城有头有脸的人,今天有一半都会来我这里。说真的,我现在很后悔把园子借给周敬尧。」阿虎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明白,如果单只是一场买卖会,那就算规模再大上十倍,他也能够应付自如。但问题就在于,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在有形无形中这些矛盾的焦点都指向了这一次的夜宴。
  更何况在这两天的案件进展中,他这个园子原先的主人李琛的往事,也已经被刨出来了。因此这次的宴会不光对我来说是个鸿门宴,对他来说也是充满了未知数的买卖。
  我看着他不安的表情笑了笑,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今天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接过旁边女仆送上来的一杯咖啡,看了看远处正在窃窃私语的老钱跟徐飞一眼。我让他们两哥来的目的,自然是是替我盯紧几大家族的动向。但同时,更重要的是,掩护曹金山手下的行动,我必须要交给绝对信得过的人来执行。而整个警局里面,也只有他们两能够无任何的怀疑的执行我的命令。有他们在,我总是会方便一点。
  不过,毕竟他们是长期呆办公室的,这一类外勤的活他们做得都不多。所以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们显然后没有李昂一样应付自如。
  「怎么,在想什么?」按照我的安排,李昂现在的身份是我手下的一个特派员。而就在我跟阿虎聊天的片刻,他已经熟练的假借遐思的机会,将山水庄园主屋的布局观察了一遍。尤其是对于主屋旁边的客房,他好像特别感兴趣。来来去去进出了好几次。
  「我是在想,明明是一场拍卖会,为什么需要准备这么多的客房。」
  我自然明白李昂的意思,隔着窗户,指了指其中一间客房上大大方方的放着的那盒西洋进口的橡胶避孕袋子说道:「今天晚上,这里可不止一场拍卖会,在此之前,还有一场化妆舞会。杜老板想借这一场的舞会,巩固在山城的关系。所以相比起拍卖会的布置,这场舞会才是他精心安排的。多的不说,光是那些陪找不到舞伴的单身男人跳舞的舞女,就都是从山城最有档次的舞厅请来的。你说,这过程中如果来个什么擦枪走火,没有个办事的地方怎么行。」
  说完,我看了李昂一眼,不过显然,他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在境界混迹这么多年,这种风月场合他见得多了,我知道他所担心的,是这一个地方其实直通会场,却又偏偏是一个不方便有过多人看管的地方。这个地方虽然在众人的眼皮之下,却又是一个跟外界隔绝的孤岛。
  「所以,今晚晚上盯紧刘才的事情,就需要你多花点精力了。」我说道:「刚才刘家那边已经来了电话,他们已经在路上了,等会你要不要去跟刘才先打个照面。」
  「还是先等他们到了再说吧。」李昂说道:「三家人中间,刘府距离这里距离最近,却也有十几里的路。估计还要再等上一阵子了,这个时间里,我打算再看看今晚的参会者名单,说不定,还有什么老熟人在里面。」说完,李昂走到一旁着了个椅子桌下,假装在看自己的笔记本,其实是在偷偷查看中间夹藏的那张名单。而我,则找了一个能看到大门口的地方坐下,等着这一群风云人物的到来。
  漫长的等待,总是让人烦躁而焦急。尤其是下午三点过,连周敬尧都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庄园有一阵子了,刘家的汽车才缓缓的开入山庄。
  几辆小汽车在庭院门口一字排开,刘家的几个关键人物里,除了已经决定不参加夜宴的刘忻媛意外,包括刘宪中,刘才,钟玉佳还有一些辈分比较高的长辈,都陆续从车上走了下来。然而跟这些人相比,我的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还没有出现的林茵梦身上。
  终于,当几乎所有人都下车之后,我才见到心中一直惦记着的女人。然而,当她的倩影从车门处出现的时候,我内心却还是充满了一阵狂跳。今天女人的打扮,就像是第一次我见到那个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女人一样,充满了那种让我甚至甘心为之倾倒的气质。
  守寡中的女人,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洋装。然而这种洋装,却并不是那种常见款式的女性西装。而更像是一种用西装的面料,贴身裁剪的旗袍。我自然认得出这件衣服就是那日林茵梦在洋行买的那件礼服,只是没想到上身之后,这件衣服尽然如此的能凸显女人的那种高贵冷艳。
  女人身上没有过多的首饰,小坎肩,黑纱帽,都是这种礼服的常见搭配。而唯有在女人前胸上佩戴的一朵精致的白银胸花,即让素服中的女人看上去没有那么丧气,又正迎合了今天的主题。
  这一切,都让我如此的着迷,让我心甘情愿的想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面。
  然而这一次,也跟之前初次见面的情形不一样。因为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已经几乎被我征服。她那两天禁闭的双腿,今天晚上迟早会缠在我的腰间,配合着我身体在她体内的驰骋。
  「想不到,张局长已经提前到了。」当我走下露台的时候,正好跟各自领着一个箱子的刘宪中跟林茵梦两人「无意」的打了一个照面。我假意整了整衣服,实际上是让自己那已经开始膨胀的下体变得老实一些。
  「真想不到,刘家竟然也有如此的雅兴,竟然会促成这十件银器至宝一起现世的盛举。」
  「不,这只是其中十件而已,并不是十一件。这东西,差一件,就是天差地别的差异」刘宪中说话的语气,跟以前也是大不相同。隐隐之中,也已经有了一些大家风范。不过显然,对于我的警察身份,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好感。
  「嗯,其实我也翘首期盼,这十一件银器一同现世的情景。」我跟刘宪中寒暄完,很自然的给林茵梦点了点头。我原本以为,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下,林茵梦会跟我刻意保持疏远的距离,于是举止之间也没有显得对她有所区别。
  然而没想到的是,此时女人竟然径直走到我面前,然后落落大方的问了我一个让我有些尴尬的说道:「张局长今天晚上的舞会,可有中意的目标?」
  这是舞会之前日常的话语,但我也不想到林茵梦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因为今晚的这种化妆舞会上,每个人都会带上面具。男女相互之间并不会知道对方是谁。因此由哪来这事先找到中意目标一说。更何况,林茵梦当然知道我对她的企图,要说这中意,我的目标当然是面前这个高贵冷艳的寡妇。
  不过很快,林茵梦就给了我她这样问的原因:「妾身在守寡期间,不适宜参加这一类活动。不知道今晚负责现场局势的张局长是否另有安排,如果是的话,妾身只求在张局长旁边谋一把椅子。」
  听完女人这句话,我几乎就要高兴得跳起来了。在其他人眼里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话,却分明在暗示今天晚上女人会在舞会时间陪在我的身边。也就是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任由我可以找机会把她拉到一旁的客房里。
  想到这里,尤其是那日在洋装店,当我隔靴搔痒一般享受了女人的身体时的感受,一下子让我下体再次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冲击。如果说女人这样说时可以准备好的对我的挑逗的话,我简直就想要把这个尤物就地正法。
  不过眼下,我自然不敢让别人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假借走动身子,我努力不让大家注意到此时我的兴奋。不过为就在我给了林茵梦一个答复之后,一身红袍大褂的曹金山,已经出现在离我只有几米远的地方了。
  跟刘家刚才高调的亮相方式相比,今天一向飞扬跋扈讲究排场的曹金山,却显得有些反常的低调。他的身边,一共就只有两个小弟跟着。而装着四件烟云十一式的箱子,也只是很随意的用藤条编制的箱子提在手中。
  不过今天的曹金山,看上去的气色倒是不错。虽然只带了两个小弟,但那两人我知道,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硬手。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这两人至少可以当十个人用。
  「今天曹老板可算精神,」原本在跟刘宪中寒暄的阿虎,已经迎了上去。而曹金山竟然也自然的将手中的箱子,就顺手递给了阿虎。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穿这种衣服,自然是想替杜老板冲冲晦气。」曹金山话中的意思众人自然是听得懂。刘家家主新丧,因此参与的人大多是简衣素服。
  曹金山这冲晦气的衣服,自然就是摆明了跟刘家国不起。果然,曹金山一说完这话,刘家众人立即脸色大变。甚至有些对曹金山脾气比较急躁的长辈,当场就想要发作。
  不过此时,刘宪中还是展现出来了的他可直立,摆了摆手叫其他人不要理会曹金山的挑衅之词。只是虽然如此说话,但刘宪中却倨傲的站在了曹金山面前的那条楼梯的正中央。显然如果曹金山要从这里走过的话,要么就要先请他走开,要么只能自己绕道而行。
  一时间,气氛瞬间由刚才的轻松惬意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当然了,在很多人眼里,这样的气氛才应该是今天夜宴的主旋律,也是他们都在等着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此时在正屋门口站着的那两个政府方面的特派员,就像是看热闹一样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阿哈,看来几个关键人物都已经到了。」眼下能缓解下这种紧张气氛的,也就只有作为主人的阿虎:「在下已经准备好了,刘老板一方的休息区在左边,曹先生我领你去保险室安放几件银器吧。」说罢,阿虎慢慢走到二人之间,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两人从对方的视线中隔开。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吧?」在去保管室的路上,我跟曹金山故意落在最后。
  「嗯,只要没有别的意外出现,我们的计划应该没问题。」曹金山说道:「只是苦了你的这位异姓兄弟。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他背黑锅的。」面对这生死悠关的局势,曹金山果然展示出了他枭雄的一面。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脸部表情,都显得镇定自如。
  「曹老板,器物已经安放妥当,晚上展出开始后,我的人会将银器直接连玻璃柜一起抬到大厅。所以,整个过程请曹老板绝对放心。」阿虎看得出,我跟曹金山有什么事情,一直在窃窃私语。于是在将玻璃保险柜的钥匙交给了曹金山后,找了个借口带人先行离开。
  而在此时,山庄的另外一侧,一直假装在四处巡视的李昂,也已经有意无意的留到了刘家的休息区域,暗中观察着他今天的目标。
  「李警官,好久不见,想不到你也来趟山城的这一滩浑水。」一个突然在背后冒出来的声音,突然让李昂背脊一麻。就算那日夜里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但他却听得出这个声音。只是他很好奇的是,为什么刘宪中会知道他的身份。
  然而眼下,他却无法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自己的身份一代暴露,就相当于是被人帖了催命符。一下子,即使是李昂,也在背心里感到一阵寒意。
  冰冷的汗珠,不自然的从男人脸颊上滑落。
  「曹老板,张局长,晚宴已经准备好了,两位可以到餐厅用餐了。用完餐后,就请两位到客房准备下舞会的装扮了。」我跟曹金山私下聊了好一阵,才从阿虎的二楼走下来。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此时已经到了黄昏。
  「好,不过今天晚上我有任务,舞会我就不参与了。」我婉拒了管家的好意,倒是身边曹金山,他好像对这个舞会颇有兴致,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镇定。
  这种化妆舞会的形式,是今年才传到山城的,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速度传播开。含蓄内敛的山城人毕竟不比西洋人开放,那些在以往的舞会上难免会觉得有些放不开男女们,有了这样的一种方式后,反而可以更加随性一点。
  此时,宴会的嘉宾已经到得七七八八,而其中大多数人,对我也不是陌生。
  这其中当然商人是占主要的,然后是政府官员,本地军团代表,以及少数相对身份陌生的人。一圈招呼下来后,晚餐的时间也几乎要结束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用过晚宴的绝大多数人也已经回房换好了衣服。
  我借着短暂的脱身的机会叫住了从我身边走过的徐飞。刚才我跟曹金山在房间里聊天的时候,他一直在外面注意着周敬尧那边的动向。让我意外的是,那个在前日行动里被我们发现,已经漏了脸的周敬尧的妹夫柳浩,此时竟然也衣冠楚楚的陪在周敬尧身边。
  虽然没有参加那日的行动,但自从我将周敬尧,刘宪中,柳浩等人的那桩秘密买卖的事情告诉徐飞后,他就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情。我本打算今日过了之后,就将他介绍给李昂,让他跟李昂一起去查大烟的事情。结果没想到今天这柳浩自己先冒出来了。
  「看来,今天应该会有跟周敬尧他们买卖相关的人也会出现。」我吩咐徐飞说:「这两天我得到了条线索,周敬尧他们这买卖可能跟日本人有关,你要注意一下现场的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谁是外地人。我在想,柳浩这一出现,要么目的是兜售生意,要么就是跟人谈合作。无论哪个目的,他选择在今天晚上露脸,定然是有他的目的。」
  「嗯,这么说来,头你是怀疑周敬尧撺掇今晚这场拍卖会其实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不好说,」我看了看正在陆续走去舞池那些花花绿绿的男女说道:「这种生意是见不得光的。要用这么大的动静来掩人耳目,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除非…」
  「除非这比买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徐飞的怀疑跟我一样。
  「是,」我说道:「李昂在哪儿,说不定他那里会有更多的发现?」
  「我也不知道,从晚饭开始,我就没看到他了。好像刚才钱大哥还问了一声他的去处,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李昂。要不我去问问?」徐飞刚说完这句话,外面的舞池已经响起了熟悉的圆舞曲。
  「算了吧,正事要紧。」我说道:「柳浩那边你多花点心思,但不要忽略了今天我们的主要目的。」
  徐飞点了点头,弯下了身子。我这才注意到,他过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颇为袋子。而在袋子中,尽是一些眼罩,斗篷什么的东西。
  「想不到,你小子还早有准备。」
  徐飞见我以为是他事先准备好了舞会用具,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不是啊,这个是杜老板刚才让人给每个兄弟发的。他说担心我们跟其他宾客有些格格不入,于是就给我们简单准备了几套衣服。我寻思着杜老板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我们就这样混在人群中,反而是最扎眼的一个,于是就接受了。头,你的那一份在小王那里,我们的款式都差不多,等会儿你找他拿一下吧。」
  说完,徐飞就套上了阿虎给他的斗篷,然后带上了一定西洋帽子跟眼罩。虽然款式简单,倒也还算得体。我见我带来的人都换上了阿虎准备的这些衣服,于是也干脆也将小王手中的袋子接了过来。只是我只带上了一个眼罩,然后就默默端了一杯酒坐在了调酒台旁边最不起眼的地方。
  其实在这种舞会中,绝大多数人不过就是带一个眼罩遮住半边脸而已。那些天天朝夕相处的人,彼此之间岂有认不出来的道理。不过就算你认得出对方,也要装作不认识,这是这种舞会的规矩。
  这一次的舞会阿虎做的不错,现场的陈设规划得很得体。今天来的宾客有近百人,却一点也不显得局促。加上那些舞女,侍从,仆人,乐师,估计这个舞池里容纳得有两百号人。
  此时虽然已经有一批人到了现场,但大多还是一些比较年亲,身份地位相对低下一点的人物。不过显然这些年轻一代的人物是极为看重这次的聚会的,其中除了极少数几人的打扮跟我们相似之外,其他的都可以说是盛装出行。尤其是远处打扮成牛头马面的两个青年,身上那身行头少数也值个千八百。
  而此时,他们正在围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窃窃私语。这个女子一身白色的晚礼服,背上装置一对精致的翅膀,脸上戴着一个金色的面具,就如同一个活生生的天使一般。而看着女人这样,我不禁对即将出现的雨筠有了一分期待。今天我出发的时候,玉蓉也带着一大堆行头来找雨筠。就在我出门的时候,我窥见玉蓉也在让雨筠在穿戴这样的一对翅膀,只是相比这种用羽毛做成的白色翅膀,玉蓉手中的更像是一对黑色的蝙蝠翅膀。
  从我来到山庄后,就一直在忙着部署行动,打点关系。以至于我的未婚妻是已经到了都还不知道。虽然我们还是需要保持那种相互不认识的状态,但我还是很想看一眼今晚上的雨筠会以什么样的面貌示人。尤其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想要勾搭雨筠,然后就让我有机会给这些人吃点暗亏。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暗暗觉得有趣。
  「他们都是周敬尧的干儿子,」身边传来的林茵梦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我的遐思。我急忙扭头,好奇的打量着女人。虽然已经知道女人今晚不会过多参与舞会,但女人此时女扮男装的一套男人小西装,还是让我有些意外。美好的身材,被这种男人版型的衣服严密的包裹起来,就连头发,也被梳了一个很多男人款式的背头,虽然脸上并没有戴眼罩,但林茵梦此时的脸上却多了一副圆形的金丝眼镜。恍惚之下,竟然跟之前的十足女人味判若两人,隐隐之间,竟然充满了一种不让须眉的英气。
  「怎么样,今晚这样跟着你,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说这话的时候,林茵梦的下巴稍微往前送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不是她故意而为,但是这种典型的男人才会有的挑逗动作,竟然让我内心微微一颤。
  「坐吧,」我拍了拍旁边特意空出来的椅子,对女人问道:「你说那两个人是周敬尧的干儿子?那那个女子是谁?」
  「那个女孩子,就是王记的大小姐埃」林茵梦说道:「王记的大小姐可是城里有名的美人,周家这两个小子对她心仪已久。然而,周记跟王记的积怨很深,因此虽然这哥两虽然平日风流成性,对这个王家大小姐却只能远观即止。」女人忍不住笑了笑说:「其实这对牛头马面兄弟那里知道,他们的身份早就被他们的化妆师暴露了出来。他们的种种行为,估计在以后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会成为山城茶余饭后的一个乐子。要想追上王家大小姐,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果然,就在林茵梦说话间,那个「天使」站起了身子,面若寒霜的做了一个有礼貌的告辞动作,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两人。
  「看起来,这个王大小姐的也是个老冷的主埃」
  「那是自然,」林茵梦说:「我听我的随从说道,这个大小姐一直也有个心仪的对象,只是不知道对方的态度如何,所以此事也一直没有个说法。」
  「那想必也是有点本事的人吧。」不止怎么的,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阿虎这小子的影子。这个年轻一代商人的翘楚,跟这个王家的大小姐倒是般配。浪荡了几十年的这个异姓兄弟,身边也该有个稳定的女人了。我一边环视着周围其他的人,一边偷瞄着身边林茵梦。不过看起来,她也在跟我做着同样的事情,两人目光相迎处,均是尴尬的一笑。
  就这样无聊的等待中,半个小时后,终于重要的人物已经陆续到了舞厅。此时的曹金山,竟然换上了一套寺庙里头陀的袍服,头上戴着一个僧帽,脸上带着一个跳大神用的面具,手中还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曹金山滑稽的装扮,立即引来包括我的一阵哄笑。然而此时,身边的林茵梦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冷哼。
  我扭过头去,看到了女人一脸怒气的表情,才反应过来,此时曹金山穿的这套黄色的僧袍,是很多做水陆道场的和尚在给死人超度时穿的衣服。而现在曹金山穿成这个样子,对刘家的讥讽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夫人,这等小事就不必计较了吧。」我低声安抚着林茵梦有些颤抖的情绪,借机亲昵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这件事情一了,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林茵梦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却默默叹了口气,然后还是用下巴撅了撅,却是在暗示我注意另外一头的方向。
  我顺着女人的眼神看过去,此时周敬尧也进了舞厅。相比起曹金山的浮夸,他的打扮克制了许多。连同一帮手下在内,周家人都打扮成了一群西洋的那种吸血鬼。而一向为人刻板的周敬尧,当然只是穿着一身吸血鬼的袍服,然后戴了一个白色面具。倒是他手下包括柳浩在内的一群人,在自己的脸上,身上,煞有介事的抹上了很多红色染料,在夜间的灯光下,竟然还真有点以假乱真。
  不过此时,周家一行人的出现并没有太多的引起众人的注意力。因为就在几乎相同的时候,人群的另外一侧突然发出一阵欢呼般的起哄声。此时在舞厅的另外一个入口,出现了一头栩栩如生的狼人。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身处在舞会,我恐怕会真的以为见到了真的变易狼人。
  无论是体态,毛发,甚至是嘴里细节的獠牙,都跟真的没有半分区别。而更夸张的是,这个狼人行动的步履,也如同一头嗜血野兽一般,动作缓慢却让人惊悚。
  「啊,」身边的女人,天生对这种未知事物充满了恐惧,紧张的用双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对于女人这种不轻易间的亲密动作,我当然是来者不拒,一个反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轻轻揉捏着。在此之前,我跟林茵梦的肉体摩擦虽然已经屡屡过火,但那毕竟是在私下的黑暗空间里。像这样在公开场合的行为,虽然即使是在众人的视线死角,也让我心中冒起一种兴奋感。尤其是想着此时,不知道是否被别处熟识的人,甚至是雨筠偷偷看着我们的亲密行为,我的下体竟然就如同是收到了性爱挑逗一样立即肿胀起来。
  「放开我。」身边的女人,发出了一阵娇嗔道:「这里这么多人,你也太放肆了」
  我看着一脸窘相的林茵梦,放肆的笑了下后才将自己的手松了松,让女人可以把手收回去。「夫人不是说过么,今天晚上可以让在下恣意妄为么?」
  「那也不是你这样呀。」说完,林茵梦甩了甩,媚眼如丝的瞟了我一眼,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掉入了我的圈套,于是白了我一眼,强行将头转了过去。
  而此时,场中的那一头狼人,已经在一众女人的惊呼声中缓慢的走到了舞池中央,甚至他的手中,还强行抓住了一个胆小的舞女。虽然知道眼前的狼人是假扮的,但在狼人爪子之下的女人还是在瑟瑟发抖。如果不是为了赚这份钱,估计那个女子早就开始失声痛哭了。
  一声狼人的哀嚎,几乎让整个场地都变得安静,甚至就连一旁的乐队也停止了自己的演奏。众人的目光中,只有这个在夜晚昏黄的灯光下站在场地中央恶狠狠的看着众人的野兽。而就在众人屏息着看着狼人的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狼人已经将手伸到脑后用力一撕。只是这一撕,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血肉模糊的场面,头套掉落后,阿虎含蓄却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笑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场中的众人,甚至包括我身边的林茵梦,都长长舒了一口气。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其实从阿虎出现时,众人表现出的那种紧张的感觉,暗中是有人在搞鬼。
  因为众人的注意力正目不转睛的注视在狼人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当时乐团已经偷偷将演奏的曲目换成了一段扣人心弦的音乐。看来这个环节,应该是阿虎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环节。
  「各位贵宾,刚才的一幕,只是给大家开的一个玩笑。」作为东道主的阿虎,当然要选择一种足以能带动气氛的开场词方式。果然,在他将今天晚上的活动环节一一告诉众人后,场中那些好事青年已经开始按耐不住的起哄了。
  「杜老板,既然今天的重头戏是烟云十一式,为什么这些银器我们现在都还没见到。」一个站在前排的青年带头道。
  「各位别急,既然是神物,当然是要千呼万唤始出来。各位请放心,今晚的舞会结束之后,这些银器就会毫无保留的展示给各位,而且,我跟周老板,曹老板跟刘老板三方商定了。等今天的展会尘埃落定后,我们会送给今天每位与会的来宾一件我们精心订做的银器。而且,这些银器其实都是根据烟云十一式的原理做的类似的改良品。权当送给各位的一个耍子。」
  众人当然明白,阿虎口中的这个烟云十一式改良品的耍子,定然也是闺房之乐的器物。于是男人们立即露出了一阵淫荡的哄笑。而那些女人们也有面具的掩护,也不用怕被周围的人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尤其是其中几个在风月场上混惯了的女人,在暗中竟然也用手指捂着嘴,放肆的笑了一阵,就好像已经开始幻想那些东西到底会怎么样用在自己身上一样。
  随着阿虎的加入,这场舞会算是正式开始了。跟刚才晚宴时的彬彬有礼不同,这些面具后的舞会男女们,似乎就像是换了一批人一样,开始一点点的肆无忌惮的袒露出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其实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男人们还好,就算其中有人趁机在那些舞女身上上下其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那些舞女本来就期望能有这样的机会结识这些权贵。所以面对这些男人的冒犯,那些舞女不光没有丝毫拒绝,反而在想方设法的用自己的身体往对方身上蹭。明明是一首圆舞曲下的共舞,也被他们弄成了宛如一场男女之间的淫戏。
  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些平日里看上去高贵端庄的贵妇跟千金们,此时虽然绝大多数还是只是在跟那些心仪的舞伴在乐曲中缓慢共舞,但有几个已经忍不住,在那些身形俊俏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起来。而其中的焦点人物,竟然也就有刚才的那个「天使。」而她此时挑逗的对象,正是一直坐在一旁的阿虎。
  「天使」所跳动的舞姿,是一种我并没有见过的舞姿。极大幅度的用到了腰部,腿部,还有臀部的扭动。虽然没有任何过火的动作,却让这个女人看上去充满了野性的味道。
  「想不到,这王家大小姐也会这拉丁派的舞。」身边的林茵梦,也在跟我一样关注着同样的事情,自言自语般的道出了女人舞蹈的玄机。
  「哦?想不到夫人也懂这西洋舞?」我有些意外的看了林茵梦一眼,却见女人将头侧到我一边说道:「这种拉丁舞,多流传在美洲,欧洲的一些民间。她们那些地方民风开放,女子倒追男人是常见的事情。看起来,这个王家大小姐是对你那兄弟动了心了。」说完,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既然夫人如此精通西洋舞,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夫人共舞一曲。」虽然知道今晚林茵梦是不准备参加舞会的,我还是忍不住对女人发出了邀请。之所以这么做,我当然不是为了跟女人跳舞那么简单。当舞池里的灯光开始被调暗时,我已经开始盘算起如何将女人拉到一旁的客房侵犯一番了。
  显然,林茵梦也明白此时我的想法,扭头白了我一眼娇嗔道:「还是看好你的兄弟吧,他这西洋舞的底子也让人有些意外的。」
  女人对我的邀请不置可否,但当我偷偷再次将手从椅子后面伸过去,挽住了女人的腰肢之后,这一次林茵梦并没有做出任何拒绝我的表现。我知道,对于这个慢热的女人不能心急,于是干脆也跟她一样,兴致勃勃的看着舞池中发生的一切。
  看来这两年,阿虎在交际场上的磨练也是颇深,以往从未听说过会什么西洋舞的他,此时竟然在跟「天使」的共舞中也是闲庭信步,即使身上穿着有些厚重的外套,但他的身姿依然矫健灵活。
  很快,这一对男女的完美配合,就让他们成为了舞池中的焦点,甚至很多人干脆停了下来,跟我们一样欣赏着他们的表演。当然这其中,还有周敬尧的两个干儿子充满了仇视的目光。
  一曲舞尽,「狼人」托着「天使」的腰肢,用一种很华丽的身姿完成了自己的表演。而周围的人群,也立即迸发出一阵强烈的掌声。那个「天使」,正抬着头凝视着狼人,就好像是在等着男人低头在她的红唇上来上一吻一样。看起来,这个大小姐对此时自己的收获十分满意,双手干脆大胆的直接环在「狼人」脖颈上。而自己的这种˙动作,「自然」地让自己本来微微露出的一抹酥胸,在男人面前形成一道深邃的乳沟。
  而在此时,坐在角落里的我更是收获满满,在刚才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手掌已经慢慢的溜到女人的身后,开始揉捏起女人丰满的后臀起来。而身边的女人虽然正襟危坐,却已经难以抑制的发出一阵阵粗重的鼻息了。
  「不知道夫人还要矜持道什么时候,」我适时的在女人的耳边说道:「你看,这些青年男女都已经忍不住了,难道夫人还不肯让在下也像他们那样欢乐一回么」
  从舞会一开始,就已经有男女陆陆续续离开了会场,不用我说,林茵梦当然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去了。想到这一幕,女人的呼吸立即更加的粗重起来,胸前丰满的双峰,立即也开始起伏起来。
  「好吧,」林茵梦顿了很久,就好像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做出心理准备一样,然后用我屈服梦寐以求的屈服的语气道:「先生且宁耐片刻,等下妾身先离去,等五分钟后先生再离开,到时候妾身在右边出口的走廊尽头拐角处等你。」说完,林茵梦立即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都没有理会,刚才那番话我是否听清楚。??不过人就是这样,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声若蚊蝇了,就算林茵梦只是做出嘴形,我也能读懂她想说什么。因此接下来的五分钟,可以说是我内心最狂跳,也是最漫长的五分钟。
  一个月,这是我认识林茵梦到现在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对于一个男人追求女人来说并不长。但在这期间,林茵梦对我内心的挑逗跟撩拨,却是我这个从来没有缺过女人的人从未体会过的。而这种强烈的吸引力,竟然就像是大烟一样,让我越来越沉迷。
  其实很多时候,对于我们这种别人眼里的风流公子来说,有很多女人,巴不得就像是要脱光衣服在床上等着我们一样。所以反而是这种风韵犹存的寡妇,让我体会到一种强烈的新鲜感。高冷的女人,我是否能用自己床上的本事让她变得狂热,这成为了我一次次去幻想的内容。我的这种感受,也许说出来,只有同样是在百花丛中穿梭而过的阿虎才能明白。
  而想到阿虎的时候,我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看阿虎那边。然而此时,阿虎那边情况却变了,「狼人」还在那里做着,但那个「天使」已经远离了「狼人」,一脸寒霜一般跟着几个女人背对着「狼人」窃窃私语着。显然,应该是在刚才的时间里,「狼人」做了什么让她不悦的事情。
  而很快,我得到了女人如此反应的答案,也是一个让我下一子头脑轰鸣,几乎头脑发热得就要昏厥过去的原因。此时的「狼人」面前,正站着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怯生生,并没有像「天使」那样去主动勾引「狼人」的女人。
  然而这个女人虽然一动不动,却好像是将「狼人」的魂魄摄走了一般,因为这个女人虽然并不主动,却是一个十足的「恶魔」。
  一个身穿黑色旗袍,身后带着一双恶魔般翅膀,从上倒下散发着一种女性魔力的「恶魔」。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6:24

第二十四章 结盟
  今晚的风有些异常的凉,尤其是此时的我,还坐在如月阁顶楼的风口。我实在想不通,李昂为什么会约我在这样一个地方见面,因为只要是个山城的人就知道,这里可以说是山城最阴暗的一个窑子。
  之所以说这里是最阴暗的窑子,不是因为这里是那些体力活工人消费的廉价暗娼。相反的是,这里消费的价格很贵,甚至都比得上快活坊了。这里的阴暗之处在于,来这里的男人,都有着那种极端变态的心理,而这里的妓女们,却又总是能想方设法满足那些男人们的变态要求。
  在如月阁,讲究的是野性和狂乱。所以在这里,你当然也可以领着姑娘去房间里办事。但真正会玩的嫖客,都会在大庭广众下跟女子淫乐。如果你觉得放不开,可以带上一个妓院准备的面具,而还有些放肆的人,则连面具都不要,甚至光着屁股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所谓。
  就比如说此事的一楼戏台子上,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浑身赤裸的趴在一个圆形的转盘上。然后由另外两个少女就像是推磨一样推动着圆盘。
  在这两个少女的脚上,绑着两个巨大的铁块。两个少女只要腿上稍微一松懈,就立即会因为铁块的重量而跪下来。而此时,那个趴着的少女对着哪个男人,那个男人就可以干上这个少女一通。这种玩法在这里,叫小鬼推磨。
  而那些不断发出野兽一般嚎叫着的男人们,为了让两个推圆盘的少女多走一步,正不断将一张张钞票丢在少女们前面的位置。因此少女每走一步,就会引起男人们一阵放浪的笑声。在这块不过几丈大小的戏台子上,财欲,淫欲,物欲,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交织在一起。
  不过李昂约我在这里见面,自然不是让我来看这一出让我有些反胃的春宫戏的。按照这个性格有些古怪的蓉城警探,总觉得这种越是肮脏的地方,越能藏得住秘密。也许只有在这种地方,才会让他能够安心的将一个看上去装着很多机密资料的牛皮纸袋递给我。
  " 你的伤口情况怎么样?" 我看了李昂衣领处漏出的纱布,一边从档案袋里拿出来了一个册子,一边忍不住问了一句。
  " 不碍事," 李昂说道:" 你先看看这个册子的内容,我想,你会很感兴趣的。"" 关于和衷社调查记录。" 当我看到这封面几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看来李昂这边跟我盯上了同一个目标。
  " 实话实话吧,和衷社的案子我已经调查了一年多了。从我们注意到有人在蓉城卖那种新款大烟开始,我就在一直调查这个组织。" 李昂今天一反常态,语气中的倨傲劲头竟然也没了。这个说话声音总是女腔女调中带着那种让人反感的刻薄的男人,今天说话竟然变得十分的客气。
  "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调查这件事情的?" 虽然李昂是开门见山了,但我却依然十分警惕。我调查和衷社一事,从头至尾只有老钱,许飞,曹金山三人知道。
  甚至连负责接待李昂的老蔡也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过,好像李昂已经预料到了我要问这个问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这是他推测出来的。
  " 对不起,在这几日跟老蔡沟通的时候,我跟他打听了很多最近你的行踪。
  老蔡虽然是个老警探,但对我毕竟没有戒心,你不要怪他。" 言下之意,他的判断是从老蔡的嘴里套出话来:" 我知道,最近你调查过三十年前的山城凶杀案,调查过荣顺仓库旁边的那个绸缎铺子。也一直在调查凤巧爷父女的命案。实话告诉你吧,对凤巧爷的调查,我们其实从一年前就开始暗中进行了。"" 哦?" 李昂的话,让我的兴趣更浓。
  " 还是回到大烟的事情,大概是在两年前,我们注意到了这种新式大烟在蓉城开始流行。前次我们说过,这种大烟的药效相比传统大烟要更加猛烈,他的出现迅速导致了蓉城各大烟馆的动荡。因此,我们很早之前就派了一个我们的人潜入到了这一条销售线路。经过几番努力,虽然进展迟缓,但我们也多少了解到了这条线路中的几个关键所在。"李昂卖关子一般的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首先,这种大烟是从暹罗运过来的,费用极其昂贵并且周期很长,所以非得有一个非常巨大的资金集团在后面操作才行。而恐怕你们山城方面还不知道的是,这个资金集团的运作最关键一环,正是这个凤巧爷。"" 凤巧爷?" 我原以为,李昂给我说出山城方面的资金集团,要么是在说周敬尧,要么是在说刘宪中,没想到他却说凤巧爷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但在震惊的同时,我立即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有大批值钱的珍宝从凤巧爷的上手走,这些珍宝跟大烟的生意,现在看来可以直接画上关联了。而珍宝生意背后的刘宪原,自然也跟这件事情脱不开干系。
  然而,我却没有立即动声色,二十接着听李昂说道:" 这盘生意,其实只是当下局势的一个缩影。这两年,日本人在太平洋战场连连受挫,已经到了几乎崩盘的阶段。所以在中国地区,日本人更是疯狂的加大了对雨中国财富的掠夺。经过我们那个线人的调查,这笔生意的源头,就是在东南亚地区盘踞的日本人所为。
  "李昂顿了顿接着说道:" 他们将一种用罂粟提取的神经毒素改造了传统的大烟,用来在蓉城一代掠取大量的金银。而这些金银并不会离开西南,而是会就地大肆收购很多名贵器物。这些东西体积小,方便携带出国境。又很容易在西方地区卖到几十倍的价格。所以,每次金银汇总之后,都会在山城由一个人把他收购成为各种名器,只是,这个人是谁,我们目前还没有线索。"我估计怂了怂肩头,示意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李昂见我这番反应,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让我继续往后翻,那后面,记录的是关于和衷社的其他调查报告。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李昂关于和衷社的信息掌握层度并不亚于我,甚至有些细节方面他比我还要了解。他们调查的源头,也是从曾经和衷社成员的黎楚雄开始的,然后顺着黎家的银器生意一直延续到现在。只是从档案中的笔记来说,他们似乎还没有掌握到曹金山是和衷社成员的这一关键消息。
  " 根据我们的调查,在和衷社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一次巨大的内乱,而也是从那以后,和衷社瓦解成了多股势力。所以我只能说,如今我们调查的凤巧爷这条线,只是和衷社中的其中一股。" 李昂的话,解释了我前面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调查到曹金山的怀疑,却又给我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 既然这和衷社自己都是分裂状态,那为何还能如此兴风作浪?"" 恐怕你也知道,这和衷社的势力范围很大。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黎楚雄在出事之后,他那笔巨额财产的下落就曾经一直是个谜团。我们怀疑,黎楚雄的富有可能只是表面上的,他的资金,很有可能是在暗地里维系着和衷社的日常运转。" 我心中默默点了点头,根据曹金山的套路,这的确是和衷社的惯用手法。
  " 我们发现,其实当时从黎楚雄时期开始,和衷社都在跟日本方面有所来往。
  " 李昂接着说道:" 而当时替他在跟日本方面接触的,是一个叫梁永斌的人。"" 梁永斌?这个名字我似乎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儿听说过。"见了我的反应后,李昂立即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 关于他的身份,我们一直没有任何调查记录。难道说,你掌握了什么线索?"" 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我要好好想想。不过,有件奇怪的是…" 我所说的奇怪,是因为曹金山曾经说过,他是和衷社选出来接替黎楚雄的人。如果这样,他跟凤巧爷应该是同一脉才对。但显然,他们此时并没有站在一条阵线上。而且,从两边截然相反的行为来看,我很难觉得哪一方说的是对的,或者说,有可能两方给我的消息都是错的。
  不过眼下,我并没有急于跟李昂印证这条消息。只是将最近包括高明在内的几件跟和衷社有关系的事情,避重就轻的选了几件告诉了李昂。我不确定他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些消息,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似乎对我说的并没有十分强烈的兴趣。
  " 张局长," 等我说完后,李昂突然正色说道:" 此次我来山城,带来的不光是我的几个兄弟手下,还有我自己这条命。" 说完,李昂一颗颗解开了上衣的纽扣,而在他的夹克下,那些纱布竟然包裹住了他的大半个上身。那晚在码头的那一枪,几乎射穿了他的整个肩胛骨。就在刚才他的这一番动作中,似乎又撕裂到了伤口,在腋窝住,一片血迹正在慢慢扩散。
  我沉默不语,看着这个跟我一样有着年轻人的嚣张,却又有着同样狠劲的蓉城警探。过了好一阵我才缓缓说道:" 对于和衷社,李局长为何如此执着?甚至愿意自己带着人来我山城孤身反险,却不找任何人帮忙。""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恐怕就不会有此一问了。"" 哦?你到底是谁?"" 我自幼家贫,是在一个远房哥哥的资助下才有了今天。然而就在一年多前,这个远房的哥哥却被自己人出卖,然后借了警察的手来除掉了我的这个远房的哥哥。我这么说,张局长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是李琛的胞弟?" 这个消息,比起刚才李昂告诉我他也在调查和衷社,还尧让我惊讶。惊讶的不光是因为李昂的身世,还有我在李琛案件中的角色。相比起东阳父子,他应该会对我更怀有敌意才是吧。
  " 是。" 李昂淡淡说道:" 而且这个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在蓉城警察局有很多高级警员,包括我的直属上司都知道这件事情。胞兄出事之后,他们为了避嫌,让我停岗过一段时间。而也是这段时间,我开始调查和衷社的事情。" 这一下子,之前李昂说的话算串通了。他从一年多以前开始调查和衷社,而那也是李琛倒台的日子。看来此次他在山城现身,定然也是想要替自己的胞兄解开这个谜团。
  " 东阳死了,被人杀了后焚尸的…" 我只是短短说了几个字,却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在刚才,我还对李昂隐瞒了东阳的死讯。因为关于东阳,还有凤巧爷留下的两个檀木盒子的内容,实在过于重大,以至于我不能贸然将这个消息告诉只有一面之词的李昂。
  但此时,我选择了毫无保留的将此事告诉对方,不光因为对李昂的升起的一种莫名的敬重,也因为对英年早逝的东阳,还存有些许的歉意的原因。
  " 我知道。" 李昂的话里,也是一阵唏嘘道:" 他们父子都是好人,对胞兄也是绝对的忠诚。难怪胞兄家里的那些人里面,除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胞兄就保了他们父子。昨天夜里,我见了东阳的父亲一面。他告诉了我你已经知道了胞兄曾经有个师父叫华少钦,也就是黎楚雄之女凶杀案中的死者丁伯。"我跟李昂的话越说越开,那些本来两人已经知悉的" 秘密" ,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其实你不知道的是,这个化名叫丁伯的华少钦,还曾经是和衷社中保守派一系的管理者。如今的和衷社,势力最大的两个派系。一个是以飞熊为号的保守派。一脉是以白蟒为号的激进派。这两个派系的纷争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在历史上,有很多人曾经尝试过通过消灭对方的方式来让和衷社统一。而其中距离成功最近的,就是丁伯华少钦。只不过这件事情,随着他的死,以及之后我胞兄退出和衷社,也就慢慢随时间烟消云散了。"" 你这么一说,我应该能想到一件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道:" 这个丁伯,也曾经寻找过烟云十一式,看起来,这个烟云十一式定然跟和衷社有着莫大的关系了。"" 不错," 李昂说道:" 这个烟云十一式的制作者,也就是银器大师林觉民,就是和衷社的创始人。而据说,持有烟云十一式的人不光能够解开其中的巨额宝藏,更可以成为和衷社的绝对领导者。这也是这么多年,很多代的和衷社人都契而不舍的的的道烟云十一式的原因。"我点了点头,看起来,眼下的形式真的比想象中还要紧了。目前,烟云十一式已经出现了十件,而只需要等最后一件三环印月一现世,这烟云十一式就已经聚齐。而以和衷社的势力来看,这两方一旦出现合派的行为,定然震荡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山城那么简单。
  " 还有一事。"" 你是想问,以和衷社的组织严密性,为何会出现有人能够退出社团的行为?
  " 李昂猜中了我的心思,想了想才说:" 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事情。你知道,胞兄做事一直极为稳妥,因此,就算我无数次的问起胞兄,他也一直缄口不言。
  也许,是因为他曾经掌握了烟云十一式,让他有了护身符的原因吧。"李昂说的,只是他自己的一个猜测而已。同样跟我一样一筹莫展的摇了摇头后,他又继续说道:" 此次来山城,不瞒你说,我明面上了调查大烟的事情。二也是为了这场烟云十一式的公开拍卖会而来。今天我来见你,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问问你是否能带我进入拍卖会现场,不用我的手下,我自己一人就好。"" 嗯,这…" 我没有立即答应李昂,而是反过来问了一句:" 我还有一个问题,周敬尧,到底是不是和衷社的人?"" 不是," 李昂肯定的说道:" 虽说家兄已经退出了和衷社,但据他说,和衷社的成员基本都是世袭。因此,就算周敬尧跟和衷社有瓜葛,也至多只是黎楚雄那样的外围。"" 嗯,有道理。" 我说道:" 看来,后天的这一次聚会,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情。所以,你会想法阻止烟云十一式聚首么?" 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 我还没想好," 李昂说道:" 不过,还有一个人,恐怕你要多留点心思。
  "" 谁?"" 一个刘家的人。"" 刘家的人?" 我笑了笑说:" 刘家有很多人,而我要怀疑的人也很多。那么多人,你能说得再明白一点吗?" 我神色思然轻松,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是不是这人已经知道刘宪原跟凤巧爷私下交易的事情了。
  不过这一次,李昂倒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楼梯口,给我指了指我们下面那层楼的一个台子。在如月阁,每一层楼都会有一种玩法。最下面的那个转盘,是适合很多普通的嫖客的玩法。随着楼层一层层的加高,玩法也是越发的离奇。而相应的,消费的价格也是逐步提高。所以在我们楼下的那个叫霸王点灯的台子上,能消费得起的人只能说是寥寥无几了。
  所谓霸王点灯,是这里最为奇怪的一种玩法。玩耍的男人穿上戏服,打扮成楚霸王项羽的模样。而他点选的女人,却要穿着虞姬的衣服,趴在霸王的面前让妓院里养的那些体态各异的男人轮番玩弄,一边玩弄,嘴里还要一直呻吟着霸王,显然就是相遇看着虞姬在自己面前被人凌辱的游戏。
  在项羽的面前,有着几根蜡烛。每个蜡烛都对应一个男人,而每个男人除了形象体态各异之外,还负责不同的玩法。从夜叉探海,到左右开弓," 霸王" 每点燃一根蜡烛,就会有一个男人加入到" 战团" 里来。霸王点灯的玩法,也就在于此。而此时,那个霸王面前的蜡烛已经被点燃了三支,而他面前的虞姬也正在被足足三个大汉轮番奸淫着。在几个人的轮流抽插下,那个女子发出一阵阵凄婉的哀嚎。
  不过,这个女人的哀嚎并没有引起我的兴趣,而是那个正在看着眼前的淫戏疯狂自渎的男人,在一阵烛光跳动中,让我看清了他那张有些苍老却又酒色过度脸。
  " 刘才!"看来,李昂已经知道到,刘才有这个癖好,因此才约我来这里。而此时的刘才,显然已经进入了迷乱的状态。从他的袍服的蠕动来看,显然还有一个女子正趴在他宽大的衣服里给他品着箫。在他色授魂予的脸上,刘才的嘴角正在慢慢抽搐着,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 实话告诉你,这个窑子的老板跟我有些交情。我受伤以后在山城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落脚恢复,所以就一直躲在这里恢复,而刘才的身份也是这里的老板告诉我的。说起来,这个刘才也挺大胆的,在山城认识他的人少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他来这里的时候,每次都不会带面具。去的,也是最贵的地方。"" 他经常来这里吗?" 我知道,李昂虽然说得简单,但如月阁之所以能成为最另类的窑子还屹立不倒,就是因为这里有太多人的隐私。而这里的老板又守得住这些秘密。看起来,这个李昂跟这里的老板的关系,可不止是有些交情那么简单。
  " 最近才开始这样的。" 李昂看了我一眼说道:" 在如月阁,这四楼是那些名士玩的专场。这里的消费十分高昂,我跟人打听过,这刘才一个月的薪水,最多来这里玩两三次。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点了点头,李昂显然是在说,最近刘才开始频繁出入这里的原因,只会有两个。要么,就是最近他发了什么财,以至于可以过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然而细想之下,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无论怎样,刘才毕竟是刘府的大管家。如今刘家正在多事之秋,他却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外面放浪形骸。这种行为实在让人很难相信仅仅因为他最近发了财而已。
  所以,现在就只有另外一个可能性了。就是这个刘才,已经预感到了要有什么事情,而且,这个事情一定对他来说充满了危险。因为人只有这种情况下,才会有这样及时行乐的放纵。而也是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才会将金钱,名声,甚至是廉耻之心抛在脑后。
  " 想知道他在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吗?" 李昂在一旁问道。
  我当然点了点头,却又叮嘱他不要打草惊蛇。不过幸好,很快李昂就向我证明了,刚才他说跟这里的老板关系好的话所言非虚。当刘才夸下的那个少女含着刘才腥臭的阳精从他的身下爬出来后,很快就被妓院的人带到了我们面前,甚至只能匆匆用茶水漱了漱口,就开始应对我们的盘问。
  " 知道我们是谁吗?" 李昂问道。
  " 我知道,你们是老板的朋友。老板叫我满足二位爷所有的要求。" 看起来,这个少女虽然眼中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其实应该在这里是个老妓女了。
  面对两个看上去有些来路的陌生人,不光应对自如,甚至在言语中暗暗还挑逗着我们两。
  " 放心吧,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我笑了笑说道:" 你知道,刚才你服侍的那个人是谁吗?"" 我知道,他是刘老爷家的大管家。" 少女听我们说只是要问她一些问题,眼神中悄悄一转,显然已经猜到了我们要么是别人的私家侦探,要么是暗访的警察。于是也干脆收起来了那种演出来的表情,一五一十的从刘才第一次来这里说起。
  " 这么说来,刘才每次来,都是玩这种凌辱的游戏?"" 是啊爷,这个刘老爷有个很怪的癖好,每次来他都只玩那些…" 说道这里,少女先忍不住笑了一下才说道:" 只玩那些扮演游戏,而且,就像是今天的霸王点灯一样,他只玩那种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凌辱的游戏。我们姐妹在私下说,这个刘老爷平日里衣着光鲜,没想到内心却是一个…" 少女话没说完,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 没想到内心是个绿王八是吧。" 我也笑了笑,其实在年少的时候,我也没在妓院流连过。呆久了就会知道,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是真的有他的道理。
  这些妓女在人前的,各个都是娇滴滴的。但是一旦到了后台,一个个都是看惯了皮肉生意的荡妇。哪个男人肉棒长了,哪个男人活不好了,自然是这些人在背后聊的最多的话题。
  之前只听听说,这刘才在刘家呆了若干年,一直没有婚嫁。无论是之前的刘老太爷还是后来的刘宪原,都不止一次想要给他找门好亲事,但却被刘才一次次的拒绝了。没想到,其中竟然原因是因为刘才有这样的一种癖好。
  我曾经听说过,有很多男人的内心都是对女人的这种行为有着性幻想,其中的轻度着无外乎见到自己的妻子被别人言语调戏后会有些异样的兴奋感。而其中最为中毒至深的人,就会像刘才这样对于男女性事都产生畸变。他们这种人,就算找了老婆,似乎也只会把自己的女人推到别人床上作为乐趣。
  " 那么,今天晚上,你在给他…给他服务的时候,他嘴里说的什么话你听清楚了吗?" 李昂显然不是一个在妓院很轻车熟路的人,言语之间隐隐有些不那么自然。不过那个少女听了李昂的问题后,又是眼珠一转,然后不假思索的说道。
  " 其实当时我在刘老爷的袍子里面,并没有听得十分清楚。只是听他断断续续说的什么,贱人,让这么多男人一起干你,看你还敢不敢装得这么矜持。" 少女嘴里说的,似乎只是游戏中男人的正常言语。不过少女看到我们的眼神中闪过的一丝失望后,急忙又补充道:" 不过就在刘老爷要发射的时候,我好像听他说到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我立即认真起来。
  " 好像当时他在喊什么,雪琳?"" 雪琳?!" 我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昂。而同样,在李昂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段时间里,我一直苦苦想要寻找的那个三十年前的黎欣欣凶杀案的唯一幸存者的消息,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从刘才的变现来看,他不光认识这个雪琳,而且看上去对这个女人充满了爱欲的纠缠,以至于只能在如月阁用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幻想。
  " 你说,这个雪琳如今还在山城吗?或者说,你觉得刘才会知道关于她的线索吗?" 等少女离开后,李昂立即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摇了摇头,虽然说这条情报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但眼下还不能着急从刘才身上找到突破口。虽然从一开始,刘才是我接触到的刘家的第一个人。但从始自终,我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刘家的管家而已。但是,也是从一开始就有的直觉,这个封建世家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刘宪原几兄妹,林茵梦,钟玉佳,甚至是连刘宪中的那个管家刘福,似乎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 看情况,这个刘才应该还会再来这里。" 李昂说道:" 我想,我可以让我朋友帮我安排两个靠谱的人,下一次再进一步试探一下。"然而听了李昂的话,我却默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他不会再来了,今天是最后一次。"" 你的意思是…?" 李昂说道:" 你怀疑后天的夜宴,这个刘才会有什么行动?"" 你说呢?" 其实,李昂心里也已经明白,无论是突然冒出来的雪琳的线索,三十年前的命案,刘才离奇举动的时间,都开始慢慢指向了后日的那场拍卖会了。
  然而跟李昂相比,更加脊背发麻的是现在的我。因为在后天的那一场拍卖会上,我已经替曹金山谋划好了一场惊世骇俗的行动。然而现在,当我知道刘才可能在那时另有行动,而且显然他背后还有更复杂的厉害关系后,我一瞬间就头大如斗。
  " 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帮我弄个后日的参会名额么?" 李昂说道:" 我不光可以继续调查大烟的时间,还可以帮成为众人焦点的你盯紧这个刘才。怎么样?
  考虑一下吧。"我已经没有拒绝李昂的理由,尤其是在他身上少有的甚至不亚于我自己判断力,这不是老钱,徐飞他们能比的。所以当下,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深受跟李昂握了握么,然后才说道:" 我觉得,你没必要每天板着一张脸。也许这件事情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说的是实话,也许在以后。当我做到了王局那个位置,当他也成为了蓉城的一方诸侯后,我们终究会站在利益的对立面上。不过眼下,当我碰到一个难得让我看得上的警察后,那种与生俱来的认同感,让我产生了进一步跟这个人接触的想法。
  " 也许吧," 李昂说话,还是那样紧绷:" 不过目前,我们还只算是盟友。
  " 说完这话,李昂又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我想,这个人也应该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等这件事情过了,也许我会听他多说一点吧。特别是,关于他跟李琛之间的事情。也许,其中还有更多我无法立即的东西。
  离山水庄园的买卖会开始,只剩下最后三十个小时左右。而在这最后一个宁静的早晨,我却选择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墙上的黑板上写满了从案件开始以来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线索也从一开始的乱麻一般,变成了一个发散状的图案。
  随着" 和衷社" 进入我的视线,整个案件已开始有了主心骨。尤其是当曹金山像我袒露自己的和衷社成员身份,而李昂又将和衷社的往事告诉了我之后。这个神秘的组织,似乎已经到了让我触手可及的位置。
  只是目前看来,事情还远没到揭示真相的时候。明日的这一场鸿门宴,可能发生什么事情还犹未可知。今天早上,我跟曹金山通了一个电话,他果然已经买通了周敬尧手下的两个会跟着他一起参与山水庄园夜宴的银匠。
  我的桌上,放着一封阿虎送来的邀请函,上面写着后面两天的聚会流程。这一场盛会,从明天下午四点开始,先是烟云十一式其中十件的展示会,接着是晚宴跟一个盛大的化妆交际舞会。而最为重量级的烟云十一式的拍卖会,则是被安排在了临近午夜的十一点正点时分。
  之所以选择在这么晚的时候才开始拍卖,我想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一次拍卖的器物是床第之间的东西。不过也好,这样的安排给曹金山的动手提供了最大的便利。经过了一晚上的纵情酒色的夜宴,现场很多人的神志已经开始萎顿起来。
  因此行动的具体时间,选择在了拍卖会第二件银器的竞价时分。就在曹金山手下按照我提供的电路图切断了现场电源之后,那几个被曹金山收买的银匠就会迅速上前打开几个玻璃制成的展示柜。而等大家发现是周敬尧手下监守自盗的时候,这几个人早已经在曹金山的安排下不翼而飞了。
  只是眼下,这件事情固然准备妥当。当时关于昨日跟李昂说道的,刘才可能在夜宴上做出什么行为,却是我们不得而知的。不过幸好的是,当今天我给李昂送去了伪造的身份证明后,他已经主动表示要帮我盯紧刘才的行动了。有他的相助,我多少能够更放心一点。
  一切,还是等明日拍卖会后再做定夺吧,我转过头,正想去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一口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茶水早已经被我喝干了。
  以往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自然的叫门外的苏彤来帮我倒茶。然而现在,我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的时候,心里却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愧疚感。
  苏彤已经走了,虽然说她显然正好好的呆在明子的婶子那里调理着身体,然而经过了这一次的遭遇,她好像就已经从我的内心里消失了一般。我承认,也许从一开始我答应雨筠,让苏彤成为我的秘书时。我内心就对这个青春活力的小姨子充满了幻想。因此那一日当我就在现在我坐着的这个沙发上将她占有的时候。
  其实这样的行为,在我脑子里已经构思了很多次。
  然而从始自终,就像是苏彤自己所说的一样,我没有真正的对她动过心,甚至是得知当她怀了我的孩子,却又偏偏在那一次的行动中流产时。我也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愧疚的感情。
  但偏偏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此时我看着一个空茶杯,却对女人的思念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我突然意识到,有苏彤在身边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因为她会像很多下人一样对我的一切行为都言听计从。而是我突然会觉得,在我的身边,竟然有这样的一个人,让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向她袒露一切我的压力。而这一点,就算在雨筠前,我也做不到。
  我拿起电话,想要让明子告诉我他婶子家的地址,但最终想了想,又放下了。
  大战在即,就算是对女人有百般歉意,也只能放到明日之后了。我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平日里苏彤帮我做笔记的记录本,想要从女人娟秀的字迹中寻找一点算是对女人的思念。而就在这时,我才发现,那个平日里只有苏彤会动的笔记本中,竟然还有一个精致的信封。
  我急不可耐的从中间抽出了信纸,原以为上面会是苏彤在已经预感到自己怀疑后,在上面写下的一些心中平日想对我说却难以启齿的事情。然而当我打开新之后,我却发现我猜测了。我不光猜错了信的内容,而且还猜错了女人的用意。
  这封信的确出自苏彤之手,却并非是给我的。信纸上,写满的竟然是我不在时,苏彤私下对警局当时扣留的刘宪原凶杀案涉案人员的审问报告。让我更加惊讶的是,苏彤的每个问题都十分有条理且直击要害。尤其是那些她用符号跟红色墨水批注的小字,让我对她审问的能力产生了一种新的认识。
  从苏彤的审问记录来看,我得到了一条十分关键的信息。就是据和平旅店的老板称,租下202 房间的,是一个叫柴中石的男人。而就在前日的荣县一行,我得知了这个姓柴的人,就是将凤巧爷的那个装着秘密的檀木盒子送到荣县的人。
  从老赵嘴里的描述,我一开始就将这个人瞄准了周敬尧的妹夫。
  然而在苏彤对202 房间隔壁的那几个青年的调查中来看,他们却说见过一个跟之前老板以及老赵口中描述极为相似的人在202 房间门口出现过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青年在之前没有说起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过从一直看下来的问题记录里,苏彤这小妮子也竟然用了很多老警察的诱供手段。
  在他们的描述中,有一条十分重要的信息,就是这个人当时右手拿着一把雨伞。而从那日夜访来看,周敬尧的胞弟分明是个左撇子。在当时,还没有见过周敬尧妹夫的苏彤当然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此时我却发现,那个叫柴中石的男人,很有可能不是我怀疑的周敬尧的胞弟。
  而且还有一点被我疏忽的是,从记录的时间来推断,那人在202 房间门口出现的时候。时间正好是在三个星期前,而根据时间来推断,周敬尧的胞弟当时也应该不在山城才对。
  我合上了笔记本,脑子中飞快的闪过一个个我认识的人的样子,相中从看看还有没有谁是这样的形貌。然而想了很久,也只是觉得仿佛有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在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也许,这个人很快就又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当他出现后,我也许会受到沉重的一击。
  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黎既找到了老钱跟徐飞,暗中吩咐他们,明日潜入夜宴的他们,一定要替我观察下还有谁满足这样的条件。并且,要将注意力从周敬尧的身上分走一些。在现场除了周敬尧,很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势力的存在。
  然而,就算我一次次的将行动计划跟他们重复,心中的忐忑感,却一直没有消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6:09

第二十三章 偷闲
  偷得浮生半日闲。
  当我还以为我需要去把伸着懒腰的阿虎,从床上硬拖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在家中忙碌了好一阵子了。距离夜宴只有两天时间,不光是现场布置,一应接待的准备,也到了关键的时期。因为东阳深造不错,因此阿虎不得不亲自参与很多准备工作。
  不过眼下的这番忙碌,也对我窥探山水庄园的情报有了很大的帮助。我拿着庄园的建筑地图跟她安排的岗哨图,一边仔细检查着岗哨的位置,一边盘算着如何给曹金山的人留一条方便他们动手的「漏洞」。
  「喂,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从来不见你来勘察现场一次的你,为什么今天反而这么积极了?」不明就里阿虎不知道我用钢笔在地形图上做的标记其实是在告诉曹金山,我讲哨探安排在了哪些位置,还很认真的跟我讲了几个山庄构建的地形独特之处,当然,这些信息也都被我记录在了地图上。
  「以前这件事你不是都交给你的那个叫苏彤的助手吗?」阿虎问道:「今天怎么不见她来?」
  「哦,她被调去负责别的案子了。」我担心阿虎从我的记号中看出什么端倪,于是等地图的墨迹稍微干了一点后,就立即小心翼翼的将地图叠起来说道:「之前苏彤应该已经给你说过了,我们会来十二个人吧。」
  「嗯。」阿虎说道:「只有十二个人,是不是少了一点儿?特别是最近那几个大佬们,不是还说要把他们手中各自的烟雨十一式放到我这里展出吗?这样一来,恐怕我这边压力不小。」
  「这些人不是来给你们当保安的,而是来指挥现场安保的。」我直截了当的告诉阿虎,就是要他把山庄的安保工作完全交给我。
  果然,听了我的话,阿虎没有任何疑问,只是说出了他们自己私人活动的那块区域需要不被打扰,其他的时候整个山庄都算是交给了我。「所以,我明天就会让其中的十个人先来你着,负责培训你这里的保安人员。」这十个人大多都是老蔡手下信得过的人。而剩下的两个名额,我会留给老钱和徐飞。一方面是他们需要近距离帮我监视刘宪中,周敬尧等人。而另外一方面,这次聚会食宿俱佳,因此,对他们两来说也算是一次福利吧。
  「行吧,从后天开始,这个山庄的主人,就变成你了。」阿虎假装一副苦脸,嬉皮笑脸的说道:「对了,还有个事情一直想跟你说来着。我的那对姐妹花,你打算怎么处置?」
  「啊?」
  「啊什么,上次嫂子在,我不好问你。」阿虎说道:「现在你把她们姐妹两都收了,她们再在我这里当下人就不合适了吧。说真的,也不知道你小子哪点儿迷住她们姐妹了,这一对姐妹花见了你一次后,就整天魂不守舍的。你别以为我上次是甘心让她们两陪你去蓉城走那一趟。我给你说过,这两姐妹不光相貌出众,一身功夫也是专门调教出来的。我本来是想把她们培养成贴身侍女的,结果没想到被你小子把这便宜捡了过去。现在这两姐妹,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你说吧,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面对阿虎的玩笑般的抱怨,我却头大如斗。我本以为,上次蓉城之行只是陈凤姐妹习以为常的行为,但没想到苏彤的事情刚刚消停一点,又来了这么一出。
  不过料想,阿虎刚才的话也是半真半假,我也知道阿虎并不会真的拿这事儿为难我。
  「哎哟,」重重的一拳打在我的背上,这是兄弟间最正常的交流方式。果然,见到我一副臭脸的表情后,阿虎说道:「放心吧,你小子我已经给你把屁股擦干净了。在西城有一处我的店铺,是做香水生意的,最近他们的店长生病了,我就打算让她们两姐妹去打理那个店。也算给她们了个正经买卖。不过嘛,等你和嫂子结婚后,她们姐妹你最好还是给个名分吧。随说你们那行讲究个一夫一妻,但这两姐妹毕竟也不是普通人,你留着她们在身边,也有好处。」
  「行吧,」我见阿虎已经说道这个份上,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急在一时半会儿就要解决的,于是跟阿虎问名了那个香水铺子的地址,然后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怎么,要走?」
  「是,今天家里还有点事情,所以要先回去了。」我检查了一遍公文包里的内容,确认刚才我的手记都带走了才跟阿虎说道:「对了,宴会那天我会让我的人多接触下周敬尧。到时候你暗示下你的人配合下。」
  「嗯,放心吧。东阳那边,我也希望能给泉下的他有个交代。」阿虎打开门,陪着我往楼下走去,边走边说道:「上次你走后,虽然东阳的事情一度让我很愤怒。不过这两天我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实话说,也许东阳父子对我,也隐瞒了很多事情。这样也好,有些事情早一点跳出来,总归是有利的。只是几日后,我这里恐怕会变成一个是非场,兄弟,这笔买卖我要赔大大了。」
  阿虎说完,假装叹息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他不是真的在打退堂鼓,对于这个此时已经跟我一样几乎把自己身家搭上去了的兄弟,我只能拍了拍他的手臂,算是对这种处境最好的一种回应。
  从阿虎那里出来,我先将图纸的记录内容偷偷用相机拍了一张,将交卷给曹金山送了过去,然后才回到家里。早已经因为我的迟到而被弄得饥肠辘辘的雨筠,反常的没有自己先动手做些吃的,而在她的少有的抱怨后,我才想起今天是我之前跟她说的要带她去置办几天后夜宴用的衣服的时间。
  自从跟了我之后,雨筠其实就很少在外面买衣服了,大多的时候,都是我将裁缝叫到家里来的。只是因为这一次比较特殊,虽然雨筠不缺晚宴用的礼服,但毕竟事山城名流的聚会,因此即使不是以我的夫人的身份,我也不希望她因为穿着而显得掉价。
  因此,不顾女人的反对,我径直将雨筠接到了虽然价格昂贵,却拥有山城最多现货礼服的西丰洋行。随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但这里的店长竟然认得我,一张涂脂抹粉的老女人脸上堆满了笑容,把我们当成哪些山城豪客一样,一个劲的想我们推销着那些在雨筠眼里,十分昂贵的礼服。
  「这个不行吧,价格太贵了」,「嗯,这个也不好,背上露太多了。」面对「热情」的店长,雨筠显得有些不适应,低着头凑到我耳朵边,一件一件的拒绝了店长给她推荐的每一件衣服。
  其实,这些衣服的价格我完全能够接受,只是雨筠素来不铺张浪费,因此面对那些足够平常人一年工资的礼服,她是连连摇头。然而女人这样的反应,反而激发了我作为男人的好胜心。我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只能替她拿着主意。只是几件我看得上的衣服,要么雨筠不喜欢,要么就是裁剪并不贴合她的体型。一来二去,竟然将店里的衣服都看了一遍也没找到合适的。
  「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而且我自己的那些衣服也不差的呀。」
  面对眼前的尴尬,雨筠心中有些打退堂鼓。不过就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拿下第一件勉强合适的衣服时,我却注意到了店里最里面的存衣间里的木架上,挂着一件黑色旗袍款式的礼服。而我一下子,就被这件衣服的精致和大气吸引了过去。黑色的丝绸旗袍上,修着两朵金黄色的团花。每一个细节,都有很多精致的工艺。
  即使只是套在木头的假人衣架身上,也能让人想象得到女人穿上这件衣服时的样子,那一定是一种端庄中透露着妩媚的风情。
  「嗯,那件衣服是怎么个说法,要卖吗?」我伸手指了下那件旗袍,向店长问道。
  「嗯……这件啊,这件衣服被人订走了。」店长看了看那件旗袍,又看了看我,似乎脸上有些难色。
  「哦?是谁家订的,有没有这一件款式接近的存货呢?」
  女店长见我不依不饶的追问,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嗯,张局长,原本这件衣服我们是不打算卖的。不过如果你是,也罢,我就实话实话。订这件衣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老板。」
  「刘宪中?」
  「不,」女人摇了摇头:「是刘宪原老板。他这件衣服是一个多月前订的,我们早就做好了。虽然刘老板一直没来取,但我们也不敢另作他用,只能把他挂在橱窗里展示。直到几天前,我们知道刘老板出了事情,因此才将这一件礼服收起来。老板说如果在等个把月,如果刘家没有人来取,我们再挂出来卖。张局长,如果你有兴趣的话,等下个月来,我们可以给您个特别折扣。」
  「下个月?我后天就要用,要不就不来你们这里了。」我看了看雨筠,从女人那种自然的眼神中,我也能见出她对这件丝绸旗袍爷颇感兴趣,双眸中流露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感觉。于是我不假思索的说道:「这样吧,你把这件衣服让内人试一下,如果合适的话,我去跟刘家打个招呼。」
  店长见我话说道这个份上,看了看我,又知道我身边的雨筠跟我的关系,于是假装表情夸张的咬了咬牙说道:「行吧,既然张局长如此说,那我们也只能按您的意思来办。」说罢,叫人从那个衣架上小心翼翼的取下了那件衣服,然后带着雨筠去了试衣间。
  「嗯,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试试衣服。」看着一脸兴奋的雨筠,我不禁露出一种雄性动物的满足感。能够让自己的女人随时买到她想要的衣服首饰,是每个男人都希望做到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男人会对自己很苛刻,反而会让自己的女人打扮得各种衣着光鲜。
  遐思之间,我心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刘宪原订这件衣服是给谁呢?从时间来看,他可以给任何自己想要送衣服的女人买这件衣服。但从这件衣服的修身款式来看,在刘家,配得上这件礼服的女人却不多。
  我无暇思考这件衣服,刘宪原到底是要买给家人还是自己的情人。此时我的脑子里,不断浮现的只是林茵梦换上这件旗袍时候的样子。从我第一次见到林茵梦时,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于旗袍有着比其他女人更强的挚爱。尤其是女人身上那股独特的高贵冷艳的气质,在旗袍的衬托下更加让我每每心生悸动的时候。
  我试探性了问了问店长,想要知道这件衣服的主人是否时林茵梦,然而店长摇了摇头,只说刘宪原并没有让她们的裁缝去量过谁的身材,而只是带着一些衣服的池春来找他们定做的。为了达到刘宪原要的感觉,中间他们也是反复修改了好几次。
  「看来,刘宪原要送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我知道这种礼服试起来比较费周折,于是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店长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没想到,茶入空腹更添饥,本来想闭目养神一阵的我,竟然反而六识更加敏锐起来。
  「诶,我说,你每天这么辛苦的跑来上班,你那刚出生几个月的娃在家不闹吗?」
  不远之处的柜台后面,两个并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的女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私天。
  「闹,每天半夜都要起来喂几次奶,折腾得不行。不过白天到是还怪,听孩子她奶奶说,白天在家反而睡得挺踏实的。」
  「哎,你也是操劳,这才出月子几个月,就出来上班。白天在这干半天,晚上还要奶娃,奶完了娃还要奶你男人,真是苦呢。」我知道,女人之间的聊天,也会像男人之间一样,聊到很多两性之间的事情,只是像这个女人这样,就大半天在外面如此嘻嘻哈哈的女人,却也是不多见。不过从背影来看,这个身材走了形的女人也应该是生育多年,难怪如此放得开。听了她们的对话,我嘴角微微一笑,干脆饶有兴致的躺在沙发上听着两个普通的女人聊着自己的风月事。
  「哎,这也是没办法嘛。」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年轻女人的言谈中,竟然也是大大咧咧的说道:「就生娃的这几个月有奶,孩子吃不多,让他爹吃吃也是好的。」说完,竟然带着一丝淫荡的味道哄笑起来。
  「诶,桂姐,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不生孩子就会产奶的女人啊。你说如果有的话,这种女人是不是很受男人喜欢啊?」那个年轻女人笑了一阵后,突然问了一个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我只听说女人在孕期有产奶的功能,除了那段时间,男人哪有机会品尝女人的琼浆玉液。
  「有啊,」那个叫桂姐的女人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道:「这是我在老家坐月子时候听说的。她们说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女人,能够在怀孕之前就分泌奶汁。不过呢,这样的女人据说少之又少,因此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呢,我倒是最近听说,好像洋人那里会有一种药,女人吃了之后就也会分泌奶水。只是那是人家有钱人家的玩意儿,我自然是没见过了。所以,你最近还是让你的男人多享受下吧,不然就没得吃了,只是别把你的娃饿着了。」说完,两个女人发出了一阵吃吃的笑声。
  正在我竖着耳朵,听那个叫桂姐的女人吹嘘着自己当年,一边要奶孩子,一边要奶男人,还要一边奶他那个七八岁大没了娘的小舅子时,突然,门口的一个身影,让我将注意力一下集中到了门口。
  「林夫人!」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林茵梦。上次自从高升戏院一别后,我就再也没跟女人见过面。昨日里从刘忻媛那里听说,自从刘宪原下葬之后,女人就一直深居简出,短短的几日不见,竟然清瘦了一点。
  「哦,张局长,几日不见了。」女人的语气很平静,让我内心一沉。虽然我也知道,此时有外人在旁,林茵梦是不可能表现出我们私下时的那种状态。然而,我还是希望从女人那里,给我一些属于我的风情。哪怕只是用眼神给我一个回应也行。
  「呀,林夫人有些日子没有来了。」见到林茵梦这个贵太太后,服装店经理的态度可比我热情多了。毕竟对于我来说,只是他们这里的一个警察投资,但作为刘家大奶奶的林茵梦,不光是他们这里的贵客,更可能是买卖场上的贵人。于是当下,那些店员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成一排准备随时听候林茵梦的差遣。
  「林夫人这次来,是想要……」经理说着这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刘宪原定做的那件旗袍此时正在雨筠身上,于是急忙住了嘴。而正好,我又给她递了一个眼色,暗示她先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虽然雨筠为人大度,我也不愿意我未婚妻穿上了的衣服还要被迫脱下来,即使对方是林茵梦。
  「嗯,这次妾身来是想看看你们这里有没有现成的礼服。两日后我有一重要夜宴,如果你们这里有什么新款式,我正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合身的。」林茵梦这话一说,我跟经理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刘宪原定做的那件旗袍并不是给林茵梦订做的。当下,我也没有功夫琢磨那件旗袍本身的主人,而是假意坐回了沙发上,偷偷看着林茵梦挑选旗袍的背影。
  「亲爱的,你来一下。」更衣室里雨筠的声音,让我有些猝不及防的将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
  「嗯?怎么了,是衣服不合适吗?」我又偷偷看了林茵梦一眼,还好她此时跟我有些距离。说实话,也许是做贼心虚,我并不想让雨筠跟林茵梦打个照面。
  「没,不是,你进来下再说吧。」雨筠说着,将试衣间的门打开了一道只有我能进去的缝,自己却不知道为何,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躲在门口。
  然而,当我走进房间的一刹那,我却立即明白了雨筠话中尴尬的原因。衣服十分合身,几乎就像是替雨筠贴身定做的一样。无论是腰臀还是肩膀,都跟衣服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只是此时,雨筠的双手交叉着仅仅的贴在胸前,显然是出了什么状况。
  「怎么了?这一件不是挺好的么?」我好奇的问道。
  「不是,这件衣服胸前太低了。」雨筠的语气中充满了羞涩道:「衣服挺贴身,穿着也舒服,就是你帮我问问他们,能不能在胸前加一层布料……诶……你干嘛?」
  受到惊吓的雨筠,突然意识到好像将我叫进房间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听了她的话后,我非但完全没有想要帮她解决尴尬的意思,反而急不可耐的想要将她的双手从胸前拿开。
  而就在女人的抗拒下,我将她胸前的保护除开的时候,我这才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眼球冲击。我从未在雨筠身上,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女人味。以往在我面前虽然她也会穿旗袍这一类修身的衣服,但大多都是十分传统的衣服,并且在里面要垫上厚厚的内衣。这还是第一次,她在我面前露出穿着这贴身剪裁的旗袍的风韵。
  我原本以为,如果论姿色,陈凤姐妹,刘忻媛,甚至是玉蓉,都不比雨筠差。
  在我眼里,这几个女人可以说是各有特色,玉蓉的纤腰,刘忻媛的双腿,跟雨筠青春丰满的双乳一样是人间极品。但直到看见此时雨筠胸前的春光时,我的想法改变了。
  黑色的旗袍虽然在脖颈处跟其他的旗袍完全一样,但在胸前的地方,却精心的裁剪出了一片椭圆形的叶子形状,而这片叶子的位置,正好就是在女人胸前,而正好将女人深深的乳沟,变成了这片叶子的叶脉。
  只有那些双乳丰硕的女人,才能表现出这件旗袍的魅力。这是我在被雨筠的艳光吸引时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胸部硕大而圆润,是雨筠家族优秀的血脉,苏彤如此,而雨筠更是如此。以往每次调情的时候,我都喜欢让雨筠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绸缎睡衣趴在我面前,让我透过胸口的缝隙可以偷窥到她双乳的春光。
  然而此时我才意识到,只有这件衣服,才能将雨筠的完美胸型表现的淋漓尽致。因为这件衣服十分贴身,并且自带内衬的小衣层,因此雨筠不得不将自己厚实的内衣脱掉。而这这样以来,雨筠完美的曲线则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真好看。」说话之间,我的手已经不老实地抓着雨筠的双乳,放肆的揉捏起来:「补什么布料,这样的宝贝美极了。」
  「讨厌,别把衣服弄脏了。」雨筠虽然口头娇嗔着,但其实手上却没有拒绝,甚至连身子都没退缩一下。倘若不是想要我看一下她此时的胸前美景,女人也不会将我叫到这个房间里。我懂雨筠的心思,显然,她也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是春色无边的,要不也不会虽然红着脸让我亲薄,却并没有想要先将这件衣服换下来。
  「怕什么,我们就买这件。」我抬起头,让在女人胸前来回亲吻了很久的鼻子和嘴巴透了透气说道:「你不也喜欢这一件么?」虽然我话这样说着,但脑子里,却情不自禁的浮想起来了此事正在门外的林茵梦来。倘若女人真的穿着这样款式的旗袍在我面前,那会是多么美妙的一番风景。
  「可是,太露了呀,我只想跟你看一看。你出去,我把衣服换下来吧。」说罢,雨筠就要把我从她身上推开。
  「别呀,」我虽然恋恋不舍的从女人身上爬起来,却还是说道:「这样吧,我让老板给你挑选一件薄纱的上衣配搭在这个衣服上,也好让我们的宝贝即风韵过人,由不至于春光乍泄。」终于,雨筠接受了我的这个要求,白了我一眼,将脸上一脸坏笑的我推出了更衣间。让我不能再一饱她酥胸眼福。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我的内心,本来还在因为看不到女人更多春光而遗憾,而就在此时,我突然意识到雨筠将我推出房间。因为此时,林茵梦正拿着一件墨绿色款式的旗袍走进了隔壁的更衣间。而就在女人进去之前,突然扭过头来,用邪魅的眼神向我递了一个让我一下子血脉贲张的手势。
  「她在要我悄悄跟进去。」
  林茵梦的要求,让我一下兴奋得几乎就要跳起来。面对美人的邀请,尤其是这样光天白日的服装店里,还是自己未婚妻在一旁的情况。即使我进去后,女人也很难跟我真正发生什么。但是这种偷情一般的快感,甚至比在快活坊被一群女人围着还要畅快。
  但偏偏眼下,因为雨筠的存在,我也不能真的长时间消失在另外一个更衣间。
  我脑海中飞速旋转着更多应对方案。而有的时候,男人在这种状态下,脑子竟然真的会比平时好使。当我告诉经理让她派人给雨筠送两件纱衣,而对方竟然说可以让裁缝现场给雨筠在旗袍上的关键位置缝上一层薄纱的时候。我几乎想要把这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感激上一遍。因为这意味着,我会有足足半小时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张先生,佳人在身旁,你不要如此放肆。」当我躲着众人的目光,悄悄溜进林茵梦的更衣室后,林茵梦也并没有真的在试衣服。这一次,我也不需要再试探什么,而是一把将林茵梦拉入怀中,想要一解这几日相思的欲望。
  面对女人微嗔的责备,我反而贪婪的将一只手,从女人的衣领就这样直接地插了进去。在林茵梦猝不及防的情况,这一次我一上来就迅速攻陷了女人那一块一直像我禁闭着的高地。
  这可是之前跟女人两度风情也没有触及的地方,如果单论手感,林茵梦毕竟已经四十出头,双乳即使胸型保持的依然完美,但手感却并不比那些青春少女的要好。就像雨筠,双乳虽然不如林茵梦的硕大,却胜在处子特有的弹性。
  但跟这种风韵犹存的女人一比,此时女人在爱抚下迷人的杏眼,喉头微微的喘息,在加上深邃的双乳间微微冒出的滑腻的香汗。让我内心气血的翻涌速度,有着远超过平日跟雨筠温存时那么强烈。
  「茵梦叫先生来,是有重要事情想询,先生竟然如此放肆。」女人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手中却开始握着那根被我偷偷解开裤带,强行拉出的那根火热的棍子,慢慢的套弄起来。
  眼下的危险环境,让我我今天格外的欲火高涨。我调笑着用另外一只手将林茵梦抱入怀中,一边淫邪的笑着说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此事要来的重要呢。
  春宵苦短,夫人可要快一些。」说完,我已经将她抱着背对了我,然后撩起了她的旗袍后摆,利用着她的亵裤和臀部,摩擦起自己的下体来。
  这一次,林茵梦没有再阻止我,而是趴在面前硕大的穿衣镜前,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一边尽量维持着平衡迎合着我的节奏。女人脖颈初的那一粒扣子已经解开,我似乎很容易就让女人的一只完美的玉乳暴露在空气中。然而此时,镜子,女人,身体,我的思绪已经离开了这个空间,似乎穿越回了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在刘家的会客厅门口,偷窥到正在更衣时的林茵梦的样子。
  而这一次,我竟然真出现在了女人身后,将她肆无忌惮的抱在怀中淫乐,下体的摩擦并没有因为臀部而干涩,女人身体分泌的汗珠让我此时就感觉像是在奸淫一样的快感。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让我很想干你…」我不知道我说的这话,到底会让林茵梦有什么想法。但只是知道,此时身下的女人,正压低着自己的声音,配合着我的话语。然而即使如此,当我一次次想要将下体探入女人亵裤的缝隙时,女人还是一次次阻止了我的行为,让我只能隔靴搔痒般浅尝辄止。
  「嗯……我这样会让人想要干吗?」
  「是啊……你……你这样真美……我要……我要干死你。」就在说着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浑身上下如同过电一样一颤抖。我从未想过,一向在床第间表现出色的我,会如此快速的泄身,尤其还是在昨天已经发泄过一次的情况下。然而,不光是我,身下的女人也意识到我今天的不寻常,就在我的下体开始急速膨胀的一瞬间,女人立即机敏挣脱了我的怀抱,让我的一股灼热的阳精,直接喷洒在了对面的镜子上。
  「讨厌,瞧你干的坏事。」我头脑中一阵晕眩,甚至都来不及思考今天的发射速度是不是会让女人对我失去信心。我盯着镜子上的精液看很久,甚至连女人什么时候穿好的衣服我都不知道。只是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那一片精液正好让镜子中想要低头用手巾清理现场的女人的脸,被那片精液遮住,就好像我的阳精,玷污了女人的俏脸一样。
  「说吧,夫人叫我所为何事?」
  我见此时的林茵梦也一脸红晕的看着我,脸上时说不出的迷人。才故意油腔滑调的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呸,一上来就乱来,都这样了怎么说正事。」林茵梦又是白了我一眼,顿了顿才说道:「我听说,周敬尧那边有些不规矩的行为。所以你想要我们拿出烟云十一式,引出他的动机。」
  「是啊,看来刘小姐已经向夫人转达我的想法了,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呢?」
  「我这都来挑选礼服了,还用我回答什么吗?」林茵么说道:「不过,有个事情我要先给你说下,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对你的调查有没有帮助,但我还是会觉得告诉你比较好。」
  「什么事情?」
  「大概是昨天晚上吧,那个你最近在跟的那个胡老三,来找了二哥。」
  「哦?你确定他是胡老三吗?」
  「你不是说他脸上有一条斜着的刀疤么,这样的记号的人好像并不多吧?」
  「嗯。」其实关于胡老三跟刘宪中有勾结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所以当下虽然假装有些意外,但其实内心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问道:「还有什么特别的么?」
  「当时他们很警惕,我是在暗处观察,所以也没有多看,他们只是在二哥的门口打了个照面,然后胡老三就进屋了。不过当时,那个胡老三手中,拿着一个檀木盒子是挺别致的。」
  「檀木盒子?」
  「是呀,一个大概这样大小的檀木盒子。」林茵梦说完,跟我比划了一下那个盒子的大小尺寸。而听完她的描述,我的心立即紧张起来了。因为就在前天,我见到了一个跟这个林茵么描述中的檀木盒子同样大小的另外一个,就是那日在荣县,我从凤巧爷的亲戚家得到的那个又凤巧爷亲手书写,关于几十年前山城连环杀人案手书的木盒。
  看来,这个先我一步从东阳手中得到木盒的人,应该是这个胡老三了。而且从他们杀人放火的厉害手段上来看,是这个人所作所为也正常。经过那天晚上的夜探,我已经知道刘宪中背地里跟周敬尧勾结的情况。而眼下的事情,已经可以佐证几天前关于东阳敏感的猜测。
  「在那之后呢?」我知道林茵梦的话还没说完。
  「在那之后我不是去三妹那里了么,你也真有本事,竟然让三妹来当说客说服我。怎么就不来直接见我。」我听得出林茵梦的话语中隐隐带着一丝醋意,于是兴奋的在她的脸上又是连亲了几下。这几下不光是因为她对我的风情,而且也算是对她给我的情报的奖励。
  越来越多的线索开始向周敬尧,刘宪中势力集团集中了。两天后的舞会不会那么简单。我要帮助曹金山借栽赃周敬尧的方式解决和衷社麻烦,估计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然而眼下,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尤其是最后跟林茵梦分别时,女人颇有意味的对我说的那句话,让我知道这一切的到来,已经是无法逆转了。
  「拍卖会一连两日,也就是说,茵梦会在山水庄园过夜的。」林茵梦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中的挑逗已经十分明显。加上之前女人曾经说过,等刘宪原的头七过了后,会让我得偿所愿。看来,后天的山水庄园的夜宴,我与女人的曼妙身体只有最后的一步之遥了。
  我玩没想到的是,我会在这样的一个时间里得到林茵梦的身体。一个在山城风云际会的时间里,等待一切的事情的发生。
  带着这一份浮想,我迷迷糊糊的被雨筠拉着从西丰洋行出来了,甚至连雨筠不断暗示我讨价还价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整个下午,我都是一直陷于这种迷迷糊糊的情景,直到晚上,刘忻媛再次给我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将金玉翠蟾交给了刘宪中,而林茵梦也将自己手中的三件银饰直接交给了阿虎,让他代替保管时。
  我的脑子才清醒了一点。
  「这样啊,那你那日去么?」
  「嗯……不好说……其实我是不想去的……」女人可能的缺席,反而让我有些如释重负。如果她在场,我反而不对会林茵梦展开攻势。
  「不过好像大姐是开始准备化妆舞会的东西了。」
  「化妆舞会?」
  「对啊,你不知道吗?」刘忻媛那边好奇的说道:「第一天晚上的舞会是化妆舞会,可以自己准备打扮,也可以用杜老板提供的装扮。你想不想我去嘛,你想的话,我可以化妆成你想要的样子。」刘忻媛显然不知道,雨筠此时就在我背后不到两米的距离,言语之中充满了女人的温柔。
  我急忙用手捂着话筒,避免被雨筠听到着我跟别人女人这样的对话,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啊……没事……都行吧。」
  「呸,」电话那边的刘忻媛,难得的对我娇嗔了一声说道:「知道你不想跟我说话,爱说不说。你放心吧,那天晚上我有事去不了,不会打扰你沾花惹草的。
  不过,我跟你说,你记得叫人保护好大姐,倘若有登徒子想要占大姐便宜,你就等着瞧吧。」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暧昧的亲吻声,刘忻媛挂掉了电话。在成为了我的女人后,虽然刘忻媛说话的方式没变,但跟我说话的语气却露出了难得的温柔一面。然而对于刚才她叮嘱的内容,我却哑然失笑。如果被她知道,有一个登徒子一直觊觎着林茵梦的身体,而偏偏这个人就是我,我真不知道她会有如何反应。
  不过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只是此时,电话的另外一头是一个我从未想到过的人。
  「李昂」。
  我本来以为他在上次行动受伤后,已经回到了蓉城。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山城逗留。而且,此时他打电话给我,是想要立即约我相见。
  看起来,蓉城那边,定然有什么新的动静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5:45

【惊情十淫梦】 第二十二章 硬上
        跟刘忻媛的见面,被安排在了几个小时后的晚上。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要把这头母豹子收了,那我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要选择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当我给女人说约她见面的地方,是山城家喻户晓的那种上层男女约会才会去的那家西餐厅时,还特意叮嘱她要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刘忻媛那边说话的语气中,似乎已经猜到了我想要做什么。只是在片刻的迟疑之后,女人还是答应了我的邀请。
  我在附近找了一个花店,学着西方人那样订了一束精致的玫瑰,然后又去酒庄专门选了一瓶入口甘美却很容易把人灌醉的红酒。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才打电话电话联系了徐飞和老钱,跟他们了解了这两天局里的情况。果不其然,此时王局那边也有所异动。昨日王局到医院检查后,特地让人将昏迷中的凤薇薇从康复科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表面上是为了保障凤薇薇的安全,但同时,也将凤薇薇从我们能接触的范围里转移走。
  这件事情本身我也没有太在意,因为按照老钱的说法,凤薇薇清醒过来的几率几乎为零。随说在她那里定然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但眼下任何一方也是无能无力。不过在通完电话后,老钱那边却似乎有些别的想法。他说他曾经让自己的同学老高将凤薇薇康复过程中的每一个反常细节都记录下来,今天正打算去一趟医院。我见眼下距离跟刘忻媛的见面还有一阵时间,心想反正是碰下运气,便在电话里说到跟他一同前往。
  半个小时后,我跟老钱约在了江北医院门口见面。只是一见面的时候,老钱的身体情况却又是让我一阵担忧。虽然只是两天没见,他的面色却差了很多,就连走路的步履也轻飘飘的。但奇怪的是,他说起话来,语气中却有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感。这种状态,这跟在我记忆中,从未听说过有过什么大病的老钱完全不同。在我的连番追问下,老钱终于支支吾吾的,竟然说出了一段自己最近犯了桃花的事情。
  「哈哈,其实那日我们在凤薇薇的病房里,我看着那个女护士长看着你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你当时的表现,定然有了想法。只是没想到,这才几天,你就把这女人弄到床上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个四十几岁的女人,这几天没把你榨干都是好事吧。」听了我的话,老钱那张跟死人打了几十年交道,一直就像个活死人的脸上,竟然也泛起了一阵羞涩的红光说道:「什么我把她弄到床上,头,这事儿是她主动的。」
  「哈哈,」老钱这样一说,我立即明白了,他的身体状况显然是因为这两天纵欲过度造成的。我笑着说道:「男女之事,哪有什么主动被动。你单身这么多年,身边也该有个女人了。山城有句土话,叫嫩娘痒屌,老货败火。挤压了几十年的火气,也叫她好好给你消消也好。」
  老钱见我说的话越来越露骨,露出了一幅尴尬的表情,强行转换话题道:「你来之前,我已经给高明打了电话,叫他把凤薇薇这几天的记录准备好。」一边说着,一边对暗中打量王局将凤薇薇转移去的重症监护室的位置。「别看了,监护室在最远的一栋楼。」老钱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我昨天打电话,让春娟帮我去看看那里的情况,结果那里被设了临时禁区,连她都去不了。」
  「哦,原来你的新情人,叫春娟哦。」我又乘机调笑了老钱一句,尤其是想要再偷看下老钱那张老脸上此时的反应。然而没想到的是,他那张本来还露出难得一见的尴尬表情的脸,突然一下变得紧张而严肃起来。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来到高主任办公室门口的我,也感受到一阵强烈的不安。「不好!」我跟老钱,几乎是同时伸脚,去用力踹向高主任的房门。然而这一次,我们又来晚了一步。
  高明此时正直勾勾的用眼神看着门口,就好像是在等着我们。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脖颈处的一条麻绳,正将他整个人,吊在房屋的正中央位置。人在上吊之后,因为内脏的松弛,体内的排泄物会不断流出身体。就是这种带着死亡气息的恶臭,让门外的我和老钱感受到了屋里的一场。
  这是两天之内,第二个跟案件有关的人被杀。而且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无论是东阳还是高明,在整个案件中都只是边缘角色而已。如果说杀害他们的凶手是同一批人。那只能说明,这两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然而在此时,我能想到两人之间的共同点却只有一个,就是这两个人在死之前的行为,都跟我将要的到的某些消息有关。一个是凤巧爷的书信,另外一个是凤薇薇的诊疗记录。
  只是我捉摸不透的,是为什么这帮人总能抢在我前面。去山城的事情只有我阿虎知道,而来这里的事情也只有我跟老钱知道。虽然我不会去怀疑他们两是不是走漏了消息,但这样总能抢在我前面的能力,让我的后背感受到一种如芒在背的紧张感。「和衷社。」只有他们才有着这样的能力,连曹金山都不知道他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是和衷社的,更何况此时我的处境。更要命的是,如果这个设想是真的,那我可以肯定,我身边已经渗透进了他们的眼线,甚至,还不止一个。
  一个小时后,局里的警察用一种异乎寻常的迟钝速度控制住了整座小楼。过在我的暗示下,老蔡的手下来得异常缓慢。好让我跟老钱有足够的时间检查完了房间的一切细节。致死的原因是窒息,也就是死于上吊,现场并没有任何伪造死亡原因的痕迹。甚至连门窗的灰迹,或者是死者的指甲缝隙这些地方,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现。唯一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明明跟我们还要约定见面,为何却好像是赶时间一样的要在我们到来之前就自杀。
  「应该不是自杀,」老钱刚才在检查的时候说的那番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跟他通话的时候,是十一点十五分左右,当时,他的精神状态并没有任何异常,还说中午要请我们去吃最近他发现的一家鱼烩。一个要自杀的人,是绝对不会表现出这样状态。而从身体温度变化推断来看,高明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我们到办公室的半个小时前。一个人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情绪奔溃而出现自杀的念头,他到底遭受过什么样的刺激,我实在是想象不到。」
  然而,糟糕的情况还不仅如此。我坐在审问记录员的旁边,一边听着他们盘问小楼里其他医护人员,一边忧心着另外一件事情。就在刚才,我们几乎是将高明的办公室检查了个底朝天,然而,那个本来已经约好了要来取的关于凤薇薇的记录报告,却丝毫不见踪迹。「这件事情,除了你,我,高明自己,你还有告诉过谁吗?」老钱将头凑到我身边,小声的问了我一句。
  「徐飞。」其实在老钱问我之前,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出了老钱,我,还有高明本人以外,就只有在来之前我在不经意间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丝毫没有防备的徐飞。只是,我内心实在不愿意去怀疑这个跟了我多年的人,倘若他对我有异心,也不用等到现在。更何况,就算他是背后的凶手,要想抢先我们一步杀掉高明,还如此的不留痕迹,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放心吧,肯定不是徐飞。」老钱见我一脸犹疑之色,开口替我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其实这个事情,徐飞也是知道的,上一次来医院的时候不是他也在场吗?所以我也有告诉他这件事情,如果是他想要动手,早就不会等到现在了。」老钱见他说完这番话,我终于舒了一口气。说真的,无论是老钱,阿虎,还是徐飞,我都不愿意去怀疑其中哪一个人有泄露信息的可能性。当下,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的身边,应该是有我们对手的线人了。
  这个人要么卧底在你我身边,要么是潜伏在高明身边。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高明定然已经发现了什么让他们觉得恐慌的事情,才会如此急迫的要先下手为强。」其实老钱所想的,也是我内心最担忧的事情。往往很多事情如果是摆在表面上来做,就没那么复杂。而让人可怕的,还是那些躲在背后的对手。从一开始,为了避免先入为主的思想,我一直暗示自己刘家的金银失踪,曹金山的奇怪的委托,还有刘宪原的莫名的死亡,是几件相互独立的案件。
  随着事件的深入,尤其是当那一辆行踪不明的押运车出现在了蓉顺仓库附近时,一件件细节事情都已经作证了我一开始的直觉,这几件事情相互之间,定然是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下一位,李雅。」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跟老钱相互交换了一个颜色。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李雅跟高明的肉体关系,不过我们两边都会认为这个一直跟着高明的小护士,定然会注意到什么反常的情况。
  十分钟后,王局果然如期而至。跟预料中的一样,他让自己的手下的人接手了案件。不过在此之前,我已经审问完了李雅。在老钱的那个新情人的帮助下,我们已经顺利的进入了医院的药房,找一件在老钱眼里十分重要的东西。从李雅那里我们得知,高明今天上午一直在巡视病房还有配药。这件事情我本没在意,但老钱却看出了一些门道。
  按照医院的流程,开药的医生是不能亲自给病人拿药的,因为这样会增加犯错的几率。虽说按老钱那个情人说法,这样的事情高明以前也有过,他们也没在意。但老钱还是坚持要去药房多看几眼……「找到了,」就在我的双腿都觉得有些发麻的时候,老钱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记录本,然后看着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李雅,果然是在说谎。」老钱小声的对我说道:「不过,她应该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所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我见老钱言语之间胸有成竹,于是也没有问他发现了什么。而是在半个小时以后,跟老钱一起悄无声息的将一脸惊慌的李雅,堵在了下班的路上。「张副局长,你,你不是已经问过了我么,我也如实说了呀。」此时的李雅,看上去比下午我们审问时还要紧张。当然,如果有两个高级警察专门跑到你家门口来专门寻访你,任谁也不会有轻松的反应。
  不得不说,长期在医院工作的高明,还是有些饥不择食。李雅虽然青春活力,但微胖的身材让她看上去腰显粗而胸反而显小。如果说少女之中,陈凤姐妹的身材在妙龄少女中算是十分的话,那李雅顶多也就是四五分的水平。就跟不要说跟体态完美无瑕的林茵梦,雨筠等女人相比了。不过,就从那天偷听到了李雅跟高明的偷情后,我也知道这个李雅暗中也是个骚蹄子类型的女人,而对于高明这样的结婚多年的饥渴男人来说,这种少女的新鲜和骚劲,是最让人着迷的。
  我之所以回忆当时的那一段有些香艳的经历,当然并不是为了意淫一番眼前的少女。李雅跟高明的这一层见不得人的关系,成为了我要挟她向我们屈服的最有力的武器。果然,在我不断「暗示」,我已经知道她跟高明之间有染的事情后,这个小姑娘强装镇定的神情开始慢慢慌乱了起来。虽说一旁的老钱并不知道李雅跟高明的事,但看了少女的反应,立即也能猜到一二,于是立即趁热打铁道:「你放心,我们来找你,并不是要抓你。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告诉我们。」老钱这话一说完,李雅果然拼命的点了点头。老钱见李雅上钩,于是从兜里拿出来了刚才凭借记忆写下的那张高明的药方。
  「这几个药方,你应该不陌生吧。」老钱说道:「这是上个月,高明让你去药房取的几次药的处方记录。」老钱医术精湛,所以即使是快速看了一眼,也能记住那几个药方是针对什么病情的人,开了什么样的要。「嗯,是的,这几次药是我拿的。」「哦,那你没有觉得奇怪么,为什么这几个不同种类疾病的病人,甚至有些是因为肝火过盛导致精神亢奋的病人,为什么高明会给他们开麻黄素这种药物。」
  「啊?这…药是高主任开的,用什么药,我怎么知道?」
  「我换个问法吧吧,」老钱看着表情明显更加犹疑不定的少女说道:「我把话说得再简单一点,是不是这些药并没有发到病人手里,而是被高明扣下来了」
  「嗯…这…」显然,李雅的反应已经给了我们答案。此时的少女,虽然努力在保持震惊,但她眼神中的恐惧,在我们故意用来照着她脸部的明晃晃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清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在伤口上撒盐,当然是我们警察审讯的惯用伎俩。果然,连番的追问,让这个少女的情绪瞬间崩溃。很快,李雅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高明确实又在几个病例中加入了高浓度的麻黄素。但等李雅取了药之后,他却并没有让李雅将这药物给病人服用,而是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
  「嗯,果然如此…」老钱在放走了李雅后,才扭头对我说了这句话。从他的脸色来看,定然这个事情的影响是非同小可的。在跟老钱共事多年的经历中,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怎么了?」我看见老钱陷入了沉默,急不可耐的问了一句。「麻黄素这种药物也许你没听说过,他是一种强烈的神经兴奋剂。之前我跟你说过,在凤巧爷父女在生前遭受过的银针刺顶的酷刑,是要用到致幻药物。而麻黄素,就是这种致幻药物配方中,最难得到的一种原材料。而这种药物,由于十分昂贵且危险,因此只有在江北医院这种大医院才会存有一定量的高浓度麻黄素。即使这样,每次病人使用的量,也是有严格的规定,所以才需要多次取药。」
  老钱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凤巧爷父女被施刑的过程中,所用到的致幻药物,很可能就是这高明提供的。目前,虽然无法判定高明是否就是这个案件的直接参与者,但倘若是真的,我们当初将凤薇薇交到高明这里的行为,无疑是让这个少女羊入虎口。
  「只是有一定我不太明白,」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倘若,高明真的是这个案件的参与者,那他也定然知道凤薇薇的身份。凤薇薇还活着的这个事情,随时可能让他们的计划败露。但是如今,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他不光悉心照料着凤薇薇,还破例让你去给她诊疗,这种行为,似乎有点不合逻辑。」
  「这也是我还没有想明白的地方,」老钱说道:「也许他不过只是倒卖这种药物,想要谋取一票钱。又或者是被什么人要挟,所以才做这件事情。说真的,虽然我一直瞧不起他,但毕竟同学一场,我也不希望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凶手就是他。要不然,我真不知道以后怎么跟我的老师交代。」言语之中,竟然也是一番唏嘘。
  「没事,这件事情我们一起想想,总会有方法找到突破口的。」我拍了拍老钱的肩膀,知道最近也许因为跟张春娟在一起,这个一直冷血无情的验尸警察,也慢慢有了一些常人的情绪。细想之下,竟然觉得颇为有趣,也许是苦中作乐的心态,我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头,你笑什么?」老钱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在想啊,你这么懂药物,又这么懂人体。也不知道你当初,是不是靠下药的方式,把那个清心寡欲的护士长弄到床上的。」说完,又是一阵的笑。「你说笑了。」老钱平时被死人阴气沾染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润。分别前朋友之间的笑语,让这个多事的傍晚多了一分趣味。当我跟老钱分开后,已经临近黄昏时分。我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晚上约见刘忻媛的酒店,这一次会面,甚至将决定山城未来的走势。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回避着她,并非真的因为那日她说的那番关于雨筠的。对于这个从小在枪火中滚大,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智慧和胆识的女人。因此在此之前,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去接近她了。
  但女人总归是女人,在女人受到病痛折磨的时候,刘忻媛依然会希望有个男人能把她当作一个女人一样去呵护。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怜惜,让我一直对女人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距离感。
  在刘宪原死后,刘忻媛面对压力时难得表现出来的犹疑,已经给过我不止一次可以利用她的机会。然而直到今天,当曹金山势力集团已经几乎遇到了绝境时,我才终于做出决定,要将这个女人彻底纳入我的势力范围。而刘忻媛,似乎也好像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一样。今天女人的反应一反常态的平静,即使是当我告诉他,最近一系列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可能是周敬尧时,她也只是默默了点了点头,然后顺从地答应了我要她去说服林茵梦跟刘宪中的想法。甚至连听说刘宪中跟周敬尧有勾结的事情后,她也是一种不置可否的表情。
  「行,那说服刘家事情如果有了结果,你就给我一个回应。」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忻媛依然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女人才慢慢叹了口气看了看我,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我说。「我知道,那天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刘忻媛拿起自己的毛巾,将我嘴上剩余的残渣仔细擦了擦。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没想到的是刘忻媛竟然对那日我的反应如此的在意。
  「实话告诉你吧,我曾经真的一度想过,把你的未婚妻从你身边搞走。」刘忻媛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一种有些理直气壮的语气。「然而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我有我的路,你也有你的路。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原本想对你说,只要你愿意,这件事情了解后,你就带着我,当然还有你的未婚妻离开山城。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日子,甚至我当小的也可以。」
  刘忻媛顿了顿,在我的脸上看了一阵后,又缓缓说道:「然而当我见到你,尤其是看到你对你现在做的事情信心满满的样子,我突然不想这样说了,我也不想破坏原来的你。」面对刘忻媛的这番话,哪怕是个傻子也能提出此时女人心中的苦闷跟情愫。
  我本想找点什么话去回应女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在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挺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在她的心里,也许也能感受到我有利用她的行为。然而她选择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甚至一次次的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事。面对这样的女人,我除了愧疚,还能又什么呢?「不过,你也不用太纠结于此。刘家的事情要想彻底了结,也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甚至你刚才给我说起周敬尧的时候,我也不觉得已他的势力就真的能在这山城翻起风浪。」
  刘忻媛的语气回复了平静,接着说道:「其实你不知道,山城的这些买卖,其实利润一直很薄,尤其是这里成为临时政府的驻地后,各项税收更加繁重不说,各项社会交际的经费更是与日俱增。在此之前三哥还在时,我都跟他提过,逐渐减少山城的投资。因此眼下,二哥的做法虽然是激进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你放心,倘若二哥真的有什么歹心,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倒是你那边,还是以前我给你说的,有些事情还是能躲就躲,这潭水,实在太浑了。」
  「不,」我打断了刘忻媛的话说道:「至少我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伙伴。」我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女人。对于女人来说,我一直是采取一种主动的态势。然而自从接触刘家了之后,我却发现我好像变了,无论是面对林茵梦还是刘忻媛,我好像失去了那种对女人的进攻型。但今天,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反客为主。于是借女人放下酒杯的一刹那。我顺手将她那只长期握枪的手捏住,拉到嘴边亲了一下。
  「讨厌,这里这么多人?」刘忻媛被我这样猝不及防的一弄,立即下意识的想要把手收回来,语气也恢复了刚认识我的时候的那种母豹子一样的威严。然而,早有准备的我,故意将手握的很近,并没有让她的手,逃出我的掌心,反而是拉着她的手,强行将脸颊凑了上去。
  「这里那里有人?」我笑着说道:「刚才你来这里的时候,不是叫服务生不要进来,然后还叮嘱你的手下把门看好么?」刘忻媛的这一番举动,在我看来正好可以体现出她此时想要见我,却又怕被别人看到说闲话的心理。而我,当然懂得如何利用这一份心理,于是,当刘忻媛再一次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半推半就的被我拉过来坐在腿上,然后放肆的在她的红唇上亲吻了好一阵子了。
  「每次见到我都这样毛手毛脚的。」唇分,刘忻媛气喘吁吁的说出的这句话,立即让我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在柜子中被我强吻的情景。而就在思绪间,刘忻媛冷漠的脸上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显然我们两人,想到了同样的事情。「这明明是你失言在先,还说我毛手毛脚。」我有意要将我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再提升一步,于是放肆的伸手,在她的臀部上拍了一下。
  「我哪里失言在先了?」女人被我的行为弄得浑身一抖,本来侧依在我身上的身体,一下子从我的胸前弹了起来。然而,女人眼神中的娇羞和紧张,却分明的表达着她此时并不是在质问我,话语之间的浓浓情谊,任谁也看得出来这不过只是一种娇嗔。「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吗?」我将本来已经站起身的女人,又一把拉回自己的腿上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帮我那个一下的吗?现在周围没人,六大小姐难道准备失言不成?」说完这话,我的手已经毫不客气的抚上了女人充满结实弹力的大腿,隔着裤子揉捏起那片充满了力量的肌肉。
  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刘忻媛如此亲密的接触,但却是我第一次如此放肆的去享受她那两条因为长期锻炼而练就的两条万里挑一的双腿。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女人来讲,虽然腰臀和下阴是最能刺激男性感官的部位。但女人身上还有很多部位同样能给男人带来致命的诱惑。就比如说玉蓉的纤腰和刘忻媛的这两条玉足。
  充满了致命弹性的双腿,在让人抗拒的力量之下,是一种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的诱惑力。我从未如此的仔细打量过女人的双腿,当然也从未如此震撼的感受到,一个女人的双腿竟然可以有如此完美的线条。「呸,就知道你大晚上见我没安好心。本姑奶奶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上一次的滋味是知道的。」刘忻媛的嘴里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当我的双手在她白皙光滑的小腿上开始来回抚摸的时候,其实整个人却已经开始慢慢的软化下来。
  女人,往往就是如此的口是心非,即使是一向性烈如火,敢爱敢恨的刘忻媛,面对情欲的挑逗时候也会有如此的反应。明明在我耳边的呢喃所呼出来的热气,已经几乎要将我的耳朵融化,但女人始终却保持着自己的矜持。然而现在,打破女人的这最后的一层矜持,成为了我唯一的想法。不光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得以实施,也是突然觉得,这一头母豹子,在床第上好像也可以变成一个十分出色的女人。在此之前,我对出色的的女人向来是来者不拒,尤其是那种平日里高傲,却在床上风情万种的女人。然而不得不说,在认识了林茵梦之后,我对其他女人的兴趣,已经减淡了很多。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我也会跟其他的女人上床,也会去占有那一对梨花带雨的姐妹花,但那不过更多是为了发泄一下身体中积压的欲望而已,并不算是男女之间的调情。否则,换了以前,我早就对这个已经向我挑明了旗号的女人下手了。这是林茵梦的魅力所在,那种摄人心魄的吸引力,会让你情不自禁觉得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是可以为了女人而奉献的。但刘忻媛却不同,她给人的距离感实在是太强了,即使是同为绝色佳人,但很少有人敢真的对她如此放肆。
  只有此时,当我放肆的走到女人面前,然后毫无忌惮的将自己的裤带解开,然后将我那被肿胀的下体支撑得几乎就要破裂的裤子凑到女人面前时。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变回了那个曾经在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而女人,也终于展开了被她埋在灵魂深处的柔美一面。
  「呸,想的美。」跟预料中的一样,虽然娇羞的女人虽然白了我一眼,却并没有回避我的动作。女人伸出自己的一只手,生涩的隔着裤子在我的胯下肉了一把说道:「那时是我身上不舒服,正好你又在旁边,才让我有冲动让你占便宜,现在,休想。」
  女人是初次接触男人,我当然知道不能真的脱下自己的裤子让她含住我的肉棒给我品箫。于是又故意挺了挺下体后,才调笑着说道「」唔~~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检查下我们的宝贝,病到底好彻底了没有。「我弯下身子,再次放肆的吻上了女人的红唇。一边主动的将舌头探入女人的嘴唇,一边用力的想要去解开她胸前紧紧扣在一起的西装的扣子。
  女人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芳香。很明显,姗姗来迟的女人在见我之间,专门沐浴过自己。我喜欢有品味的女人,尤其是那些喜欢用最昂贵的沐浴液的女人。我一直认为,只有最高贵的女人,才能激发男人最强的征服感。所以,当刘忻媛用力的想要阻止我对她的侵犯的时候,我的内心的欲望,反而更加强烈。尤其是当身下的女人,是很多人连意淫都不敢的一头母豹子时,我跟女人的亲热,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几乎演变成了一场男女之间力量的角逐。
  解开女人衬衫的同时,我几乎只能靠骑在他身上的方式,才能控制住女人近乎疯狂的挣扎。躺在桌上的女人,粗重的喘息带来的胸口的不断起伏,让包裹着女人雪一样白皙的肌肤的那件蚕丝胸衣,有了更强的诱惑力。我甚至想迫不及待的将我的手从女人衣领前面的缝隙中伸进去,去感受女人胸前那一对山丘的柔软。身下的女人,在我双手对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的不断侵犯下,终于停止了自己的抵抗。然而,就当我想要将女人的胸衣解开的时候,刘忻媛突然伸手在我身上推了一下,这一推的力气并不大,但我却不得不放弃对女人的继续进攻。
  无论你是谁,恐怕当一个正在跟你亲热的女人,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对着你的脖子时,你恐怕也会跟我一样,只能离开女人的身体。「谁让你解我的衣服的?」刘忻媛从桌上挣扎起来,用一种愠怒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也许刚才对女人的行为却是有些过了。虽然刘忻媛对我有情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毕竟从未有过男人的她,对于男女性事也是矜持保守的。
  我突然觉得,因为想要急于实现自己的计划,一向对女人游刃有余的我,竟然也会犯这种情场新手才会犯的错误。激情骤然降温,我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刘忻媛手中的匕首虽然收了回去,但此时就像是直接扎在我心里一样,让我感受着一阵窒息。我想要努力的像女人道歉,以挽回这种随时可能破灭的感情,然而很快,我却发现,我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将匕首收回去的刘忻媛,并没有将那把剪刀放回绑在大腿上的刀鞘,而是让我意外的将刀锋放过来对着了自己,然后在自己胸前轻轻划了一下。锋利的刀刃,吹毛可断。当然这一层薄薄的蚕丝,也无法抵挡这迅速的寒光一闪。在电光火石间,女人胸前的衣襟已经被她割开了一道狭小的缝隙,一抹肌肤的春色,就像是被胀破的皮球一样几乎爆裂开来。
  「不准解衣服,」女人说话的声音,突然又重新变得粗重起来:「撕掉她」这是我这一生中,从女人嘴里听到的最粗鲁,却又最让人血脉贲张的要求。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下体比呼吸转换还要快速的膨胀是什么样的感觉。在我回过神之前,刘忻媛已经抓着我的双手,捏住了女人那一件已经春光乍泄的胸衣。当然,我并没有让女人觉得自己不解风情,很快,我已经完全理解,女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呲啦~」一声尖锐的裂帛声中,刘忻媛身上贴身的胸衣,终于在我的力道下变成了一片碎布,从女人的身体上滑落。昏暗的房间中,女人的身体的白皙一下让房间变得白皙起来。几乎是相同的时刻,刘忻媛已经将身边那只倒上了名贵红酒的酒杯举到自己头顶,然后就像是浇水一般,将红酒从杯子中倒了出来。只是,女人倒出的红酒,去不是奔着女人的红唇而去的。一股血腥的红酒,不偏不倚的落在女人的胸前,在女人身上绽放出一朵淫靡的血色花朵。而这一次,我没有再让女人的春情有片刻的等待。
  趁着酒水还没有泼洒尽的时间,我的双唇已经贴上了女人双乳,一边用力的吮吸着泼溅而出的红酒,一边用舌头快速的碾磨着女人柔软嫣红的乳头。「这才是女人要的疯狂的激情,」这是当我将头从女人胸前离开时,我心中唯一的想法。这一头发情的母豹子,就像是癫狂一样,将我的衣服从身上扒下。而这一次,我已经知道,如何去满足这个疯狂的女人。
  这是我第一次替女人舔舐下体,即使是之前面对那个让自己初尝禁果的女人在我面前分开的双腿时,我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就算是沐浴之后通体透香的雨筠,我也受不了女人下体散发的一阵腥味。然而此时,刘忻媛的野性和疯狂,让我对女人的下体充满了冲动。我的舌头,就像是触电一样在女人的下体来回弹跳,我尽量让每一次舌尖的跳动,都能够准确的挑逗着女人下体口的那一粒突起。而双手,也已经在相同的时候,配合地伸到女人胸前,在女人的双乳下灵活的捻搓着女人的双乳来。
  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在一个饭馆的餐桌上,如此粗暴的占有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名动山城的刘家小姐。然而,当我的下体在突破女人紧致的薄膜阻隔的那一瞬间,女人身体发出的那一阵痉挛,以及被留声机掩盖的一阵尖叫,让我意识到此时的我并不是活在梦境里。
  这一切都那么的真实,我真实地感受着盘在我的腰间的那两条充满弹性的双腿所带来的致命的弹性,也清晰地感受着他们几乎就要夹断我腰肢的力道。从第一次见到女人时,我对女人这两条充满弹力的双腿就充满了好奇。然而此时,我却惊人的发现,跟女人的双腿比起来,女人下体的紧致和弹性,才是让我前所未有过的体验。
  一般说来,初夜女人的下体都会因为紧张而显得干涩。因此,即使女人的下体再新鲜,也只能让人觉得是下体僵硬而不是紧致。然而,此时我竟然发现,陷入疯狂的刘忻媛,下体竟然分泌出了如此多的蜜汁,以至于我下体的抽插尽然能达到跟那些久经床第才有的女人的状态。而这一切,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不过只是破处几分钟的女人身上。
  餐桌上的盘碟和桌布,已经被我们放肆的扔到了地上。被一堆碎落破烂的瓷器包裹的桌上,一个仰面朝天的女人,正在疯狂的迎接着男人的抽插。如同角力的性爱淫乱中,女人一次次想要占据情欲的上风,然而今晚我的状态也是好的出奇,骑在女人身上的我屏住呼吸,心中默默的注意着自己每一次抽插的节奏变化。
  这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而这样的激情,只会在我们这种所谓的上层人士中才会见到。有很多人以为,我们这些衣着光鲜的人们,对于男女性事是要求优雅而克制的,因此,我们并不会想很多粗鲁淫欲的人们一样,使用很多动物最原始的交合方式。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往往越是所谓的名流,在风月之间的见闻我越广。我决计不会相信,如果刘忻媛不是见识过很多男女性事,初次委身于人的她会如此的懂得如何去激发一个男人心中的兽欲。尤其是当她的下体,开始有张力的一开一合的配合着我的节奏的时候,房间中我们的影子,就行时两头正在交媾的野兽一样充满了最原始的欲望。
  「啊~~」当情欲达到顶峰时,女人的喉头发出的,几乎是一种尖叫般的嘶吼。一股白浊滚烫的阳精,喷洒在了女人光滑平坦的肚子上,伴随着女人的呼吸,在女人身上不断的起伏着。我很想将残留着我阳精的下体,插入女人的嘴里,让她替我打扫干净。然而最终,我还是没有这样做,激情过后的女人,眼神闪烁着的那种复杂而又迷离的表情,将我拉回了现实。在做爱的时候,她是女人,我是男人,但一旦激情结束后,我们就又变回了两个在山城举足轻重的人。
  刚才的一番交合,即使灵与肉的交流,也是权与欲的交换。我不知道女人是否能够感觉出来我对她的侵犯更多的带有某种政治色彩,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我现在的这一层身份,今晚的激情将绝对不会发生。从餐厅出来已经是月上枝头,最近几天的时间,似乎都过得特别的慢。人刚一到家,刘忻媛的电话就跟着到了。因为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所以对我交待的事情会更加上心。不过刚刚分开一个小时,她已经说服了刘宪中,参加三日后的夜宴。而我,正泡完澡回到房间里,一边听着女人的电话,一边看着身下的雨筠温柔的用嘴弥补着我今天下体缺失的遗憾。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5:13

第二十一章 秘计
  回到山城后,我将东阳的死讯告诉了阿虎,而这也是第一次,我看到阿虎因为一个人而如此的黯然神伤。也是第一次,阿虎在我面前表现出对我的极度愤怒。
  面对阿虎的斥责,我没有反抗,此事因我而起,然而我却无法告诉他有关凶手的线索。
  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都变得越来越重感情。但眼下的情形,却不允许我们伤怀。山水庄园的拍卖会已经迫在眉睫,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有所行动,。
  目前按照已有的线索,周敬尧是第一嫌疑对象。然而关于三十年前的事情真相,却依然有很多不明的地方。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到底三十年前那件事情跟如今和衷社的一系列行动,又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成为了目前首要的任务。
  「我在想,要不要找一个借口来中止这一场聚会。也好试探一下周敬尧那边的反应。」我提出了一个有些迫不得已的想法。
  「来不及了。」阿虎叹息道:「请帖都发出去几天了,被邀请到的都是山城要员。想要中止是肯定不行的,而且,更要紧的事,就在今天早上,周敬尧说他向刘,曹两家发出了邀请,提议公开展示自己手中的其他的烟云十一式。而到目前为止,刘家已经迅速做出回应表示愿意支持此事,只有曹金山那边,说还需要考虑一下。今天晚一点作答。」
  「从这两天的线索来看,周敬尧自然是对于烟云十一式也是心怀叵测。」我顿了顿说道:「难道说,这周敬尧要选择你这里动手?」
  「我估计那倒不至于,」阿虎说道:「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有你的人,我的人,还有众目睽睽下的几十双眼睛,想要动手肯定是不至于。但是按照你的说法,他定然是另有所图。」阿虎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道:「因此我在想,要不要先不打草惊蛇,我们看看他怎么出招再说。」
  「嗯,等我再考一下吧,」我沉吟道:「等我跟人商量一下,再告诉你我们怎么办。」
  「你要去见曹金山?」阿虎当然明白我说的商量的对象是谁。
  「对,还有刘家,我也要再接触下。看看他们为什么这一次如此的草率。」
  说完,我拿起阿虎桌上的电话,给明子通了一个电话,想要他帮我联系一下曹金山。然而没想到的是,当我刚说出要明子帮我联系曹金山的时候,明子那边却先打断了我的话音。
  「嗯,老大,你…你能来快活坊一下吗?」明子的话有些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是不是那边有什么事情?」在阿虎面前,我省略了称谓,但显然我说的那边指的是目前由明子的婶子照顾的苏彤。我原以为他主动找我是苏彤那边有什么情况,但问完这个问题后,我又立即反应过来,倘若苏彤真的有事,也不会是要我去快活坊。
  「不…不是…哎,到了你就知道了。老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你幸苦跑一趟吧。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让人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吧。」我见明子的语气中,有些难以启齿,知道定然又有什么麻烦事。既然他帮我照顾了苏彤,那作为交换,我还是去一趟吧。
  半个小时之后,我的车来到了快活坊。跟上一次来这里时门庭若市的气象不同,这时快活坊里虽然也是灯火通明,但却就像是闭门谢客一样,完全看不到任何人的进出。只有几个快活坊平时的打手,一如既往的在门口站了一排。
  我将车停在了快活坊的门口,而还没来得及从车上下来,明子就已经连滚带爬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老大,辛苦你了…我…哎,我们进去说吧。」这一次明子见了我,反而没有了以前点头哈腰的神色。
  「什么事,直说。」
  「是这样的,」明子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嗓音在我耳边说道:「今天午后,老板本来兴致颇好,想要来快活坊消遣几个刚调教好的妞。但没想到,等老板到这里时,却是看上去很怪异。」
  「很怪异?」我问到:「怎么个怪异法?生气?失落?还是郁闷?总有个具体说法吧。」
  「怎么说呢?」明子绞尽脑汁,想要掏出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感觉,但没有文化的他即使跟着曹金山混了几年,也无法用言语表达这种感受,只能说道:「这样说吧,以前如果老板不高兴,那只会阴沉着脸,倘若有谁稍微不顺他的心意,就立即又打又骂。但今天不是,今天的老板,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斗输了的公鸡一样,而更奇怪的是,以往老板对女人很挑剔,一般十个女人中,最多看得上一个。
  但今天却一反常态,老板竟然看都没看,就叫我们给她找的七八个女孩,一起去陪他。」
  「哦?看来曹老板今天兴致颇好啊?」
  「老大你别说了,从进去到现在,老板已经在里面跟女人折腾了快两个小时了。我刚才想要进去看下情况,担心老板玩脱力耗过了量,接过刚探了个脑袋进去,就被骂了出来。」可以看出,明子此时心情也是十分郁闷,被骂了还要提自己的老板着想,于是我接过话头说道:「所以,你刚才才叫我来,替你趟着一个雷。」
  「啊,是。哦,不,不是,不是趟雷。老大是老板最近最相信的人,我想着嘛,你出面去帮我看看里面老板的动静,排解排解他心中的烦恼,定然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看着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眉飞色舞的明子,虽然恨不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不过眼下,曹金山有这样反常的行为,定然是有原因的。于是我也没说什么,甚至连衣服也没换,就撩开门帘往正传来一阵阵女人莺声燕语的房间走去。
  「谢谢老大,等老大忙完,我立即安排几个好姐们儿伺候老大一回。」明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其实我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曹金山的浴池房间里了。
  虽然已经听名字说过,此时房间里面有七八个女人。然而当我看到里面的情景的时候,还是被震撼到了。说真的,虽然之前有过不少女人,甚至也没少参与过几个朋友一起逛窑子的这种群体交合的聚会。但像现在曹金山这样,一个男人被一群女人包围的画面,还是头一次见到。
  无一例外,这些女人都是赤身裸体的围着曹金山躺了一圈。而让我惊讶的是,此时曹金山不远处一个仰面朝天躺着的女人,正发出一阵阵比在曹金山身下被曹金山用力干着的女人还要淫荡的呻吟。
  细看之下,我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的下体,正塞着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虽然看不完整,但从颜色和质地一看,我立即明白,插入女人体内的,正是上一次在曹金山家里见到的那个酷似男人阳具的器物,烟雨十一式之一的牛舌取蜜。而此时,牛舌取蜜的另外一头,被一个女人用手指握着,灵巧的控制着在女人体内进出的频率。
  眼前的女人同样是媚眼如丝,杏眼朦胧的趴在她的身前。在她的身上,有着一件同样是银光闪闪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寸大的婴儿一样,在女人身上缓慢爬行着。
  我终于明白,这极乐娃娃的含义,那个人形玩偶,果然跟「金翠玉蟾」一样暗藏机簧。在发条的力量作用下,这个娃娃的下身那个如同吸盘形状的东西,竟然就像是人嘴一样,伴随着娃娃的移动而产生一种在女人身上漫游亲吻的感觉。
  女人跟男人不同,男人身上的敏感部位数量虽然不亚于女人,但只有射出阳精才能给男人足够的快感。但女人不同,有很多方式可以给女人带来高潮。这样的戏弄之下,即使是经过了风月调教的女人,也是气喘吁吁,较弱无力。
  总共十一件的烟雨十一式,我已经见过其中的八件,并且已经领教过其中五件作用在人体身上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个烟雨十一式的发明者林觉民,不光懂得男女床底之乐,而对于机械原理的理解,也是达到了一种超越世人的境界。
  这是我头一次如此清楚的同时见到两件烟雨十一式作用在女人身上。虽说那日驿路的汽车里,我亲自体会过「玉蚌珍珠」的快感,但虽然「戏蝶觅香」是戴在林茵梦的脸上,但那毕竟只是一个眼罩,而且女人还躲在我的身后。因此,即使林茵梦被这个器物搞的春潮泛滥,也不是我能看到的。
  所以眼下,当我同时看到两件烟雨十一式作用在女人身上的庐山真面目时,我心中的震撼很难去用语言表达。然而我也知道,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四。既然曹金山这一次会破例将自己手中的两件烟雨十一式拿出来自己体验,那他手上的另外两件,也应该再这里才是。只是我很奇怪,明明是足以决定整个家族未来的价值连城的起舞,为什么此时在曹金山眼里,却看上去如此的稀松平常。
  我环视周围,果然在一个背对着我的女人身后,我看到了那个「桃源迷津」
  的踪迹。只是此时,那一颗银球形状的银器,竟然已经被完全塞入了女人的下体,而一根银色的链子,正从女人的下体延伸出来,被曹金山拽在了手里。
  随着曹金山每一次拉动,这个小球就立即分开嫣红的下阴肉唇,就像是从猩红的土壤中破土而出的白玉笋一样,带着一种湿润而光泽的洁白。然而很快,当曹金山手中的力道一松时,这颗小球就又重新被女人的下体肉唇挤回了体内,仿佛女人的下体,就像是一个强有力的吸盘,在不断尝试将这一颗银球吞噬进自己的身体。
  那个女人,此时已经被这「桃源迷津」的按摩,弄得脱力了一般,只能瘫软的趴在地上,甚至连喉头的呻吟,也变成了一种无力的呜咽。可以看出,女人很享受这个东西带来的快感,即使因为角度的问题,我无法看清女人的表情,但也知道,女人正在用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自己下体的角度。因为女人觉得只有这样让曹金山看到自己下体最美的样子,才能让曹金山手中的银器在她体内能够多停留一会儿。
  但是其实女人不知道,此时曹金山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透过一堆胳膊大腿的缝隙,我才在几个女人环绕的地方,看到一个长得十分熟悉的女人。
  熟悉的女人,熟悉的长相,熟悉的穿上了被称为烟雨十一式之首的「白龙抱珠」的淫荡样子。这个女人正是那日,我在曹金山府邸中见到的,赤身裸体向我展示过「白龙抱珠」的神奇之处的那个侍女。也就是曹金山所说的山城商人冯半丁的女儿。只是此时,她不是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而是仰面朝天的躺在一群女人中间,让大腹便便的曹金山可以用最舒适的角度在她体内疯狂抽插。
  这个世上,女人可以分为很多种。但是一旦到了床上,在情欲的刺激下,女人就只会有两种。一种是在激情迸发时,狂浪奔放,热情如火的女人。而另外一种女人,就是虽然表面看上去矜持冷静,但身体去比第一种女人更加渴望欲望冲击的人。
  眼前的女人,就是这第二种女人。虽然此时她已经杏目半闭,气喘如兰。但在她的眼神你,只能看到一种细细的迷乱。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在这个女人的眼里,你是看不见情欲的。即使是当她穿着「白龙抱珠」
  赤裸的站在你的面前,在她的眼神里也没有情欲,也没有羞涩。甚至会让人觉得,这个女人不过只是曹金山调教出来的一个彻头彻尾的性爱奴隶。
  然而,当你注意到此时女人的眼神时,你才能体会到什么样的状态才叫女人的享受。这种眼神,是一种用烈火融化寒冰之后,形成细细热流的感觉,让人的每一个毛孔,都充盈着征服的快感。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并不会太羡慕这些山城富豪的风月之事,因为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的我,一直觉得那些靠金钱而诱惑来的女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玩物而已。然而,当我被卷入案最近的这一系列案件时,我却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刘宪原和曹金山,我慢慢有了一种羡慕,甚至是一种嫉妒。
  我不知道林茵梦到了床上,真正的表现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知道,平时的林茵梦就跟眼前的女人一样,眉宇之间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漠和犹豫。这种感觉,会让一个男人面对女人的时候,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既想退却,以免自己的唐突会冒犯到女人的心境,却又想迎难而上,想要像曹金山此时这样,彻底的征服这个女人。
  这样的女人,在寻常的家庭是不会有的,我很好奇,这个有头有脸的大小姐,为什么会甘心在曹金山的家中,当一个侍女。然而让我感到更加意外的是,当我的目光,从女人身上转移到曹金山的脸上时,我却发现,这个本应该是一脸极乐享受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怪异。
  没有享受,也没有欲望。此时曹金山的表情,看上去很狰狞。每一次抽插,他都是咬紧牙关,青筋暴起。每一次的扭动,他身上的肌肉都带着一种奇怪的速度和力道,仿佛泄愤一样撞击在女人的体内。
  此时,不光是曹金山身边的女人,就连隔着浴池跟他对望的我,也注意到了此时曹金山其实已经是筋疲力尽的情况了。但是,他虽然看到了我,却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即没有问我来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我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空气人一样。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明子会说曹金山魔怔了。按照明子所说的时间来看,此时的曹金山已经跟着这一群女人淫乱了足足两个小时了。这两个时间的高强度淫乱,即使就是钢铁一样的男人,也会被磨得虚脱。我不明白的是,一向虽然四处寻花问柳,却从来不会因为沉迷女色而无法自拔的曹金山,会什么会有如此反常的行为。
  然而我知道的是,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很快,曹金山就会真正的虚脱。再持久的男人,也终有油尽灯枯的一刻。果然,在最后一次甚至需要其他女人帮忙扶着屁股才能完成的冲刺之后,曹金山就像昏厥一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曹金山这一倒,其他的一众妓女立即惊吓得一片混乱。倘若曹金山在她们的温柔乡里面又个三长两短,她们定然是死路一条。于是当即,一群女人慌作一团,却偏偏没有一个女人敢惊叫一声,只能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然而这个时候,曹金山身下的女人却爬了起来,还是那样的平静,还是那样的麻木,甚至连躺着几滴阳精的秘洞口被我看到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来到曹金山身后,将男人的身躯抱在了腿上,替他轻轻地按摩着头上的几处穴道。而就在这时,我才从曹金山慢慢运动的眼珠中看出,他此时并没有真的昏厥,而是瘫软在女人身上,默默的看着我。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曹金山的这句话,过了好几分钟才从嘴里说出来。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终于让几乎就要窒息的一众妓女,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很快,那几个女人就迫不及待的从浴室里鱼贯而出,包括曹金山的那个侍女,也只是将几个被女人淫水沾染的银器用清水冲洗擦拭干净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如果是以前,你此时已经死了。」曹金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几个还没有盖上的盒子的银器,有气无力的对我说道。
  「是,这我知道,没有男人喜欢在行房时被另外一个男人看着。」我说道:「不过这一次却不同,如果不是注意到了这个不同,我也会认为,曹老板定然会杀了我。」
  「有什么不同?」
  我没有直接回答曹金山的问题,而是等他勉强支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后,才看了看曹金山的眼睛说道:「现在,曹老板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吗?」
  曹金山会害怕?恐怕这句话说出来,在山城上至耄耋老人,下到黄发小孩都会发笑。这个掌握着山城最多财富的男人,从来都是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示人。
  如果说还有人会让他害怕,恐怕这个人非得是南京政府方面得角色才行。
  然而此时,我的问题却不是毫无根据,因为此时,在曹金山的眼里,有着一种就像死灰一样的枯寂。人只有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的情况下,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人。更何况,这还是个在商界浮沉多年,极度善于控制自己面部情绪的大人物。
  当明子在电话上告诉我曹金山这边出事了之后,我心中就立即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从表面上来看,刘宪原的去世,已经让曹金山在这一场山城角逐中,已经没有了对手。但偏偏这没有对手的状态,就是最危险的情况。
  在以往的山城商界格局中,曹,刘两家作为最大的两个利益集团,他们的存在即是相互制衡,也是相互维稳。任何己方敌对的利益,自然会选择倒向另外一方,虽然虽然这两个家族的争斗是在暗处进行,却比明刀明枪来的对决反而更让这中利益格局稳定。
  然而此时,一旦其中一方的势力出现坍塌,另外一方不可避免就在这山城一家独大的众矢之的。在这种情况下,对手商人不会同意,民间资本不会同意,甚至是连政府也不会同意。要不然一开始,他们也不会将收集烟云十一式这个事情,同时分配给两家,并许以山城未来的诸多经营权。
  其实最近我一直在琢磨,就算最终两家分出了胜负,为了牵制另外一家,南京方面也一定会培养另外一股势力与之博弈。而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潜藏多年的周敬尧突然来到台前,我几乎已经可以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了。
  不过当然,如果只是这个原因,应该还不足以让曹金山如此的惊慌。于是当下,我将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从刘宪中跟周敬尧的秘密生意,到荣县之行的发生的命案,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曹金山。
  在眼下的情况,我已经不能对他隐瞒任何信息了。在山城的这一场博弈,已经从最早的双雄对决变成了群雄逐鹿的局面。随着刘宪中的浮出水面跟周敬尧的转守为攻。我所隶属的利益集团已经遭受到了严峻的冲击。因此,眼下我也必须要设法增加曹金山的胜算。只是眼下,他这样的状态,我告诉他这些,又能起到多大的用处么。
  果然,听了我的说的事情后,曹金山沉默了很久,他甚至只能靠闭上眼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至于立即失控。曹金山不言,我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走到一旁拿起水壶,在曹金山的茶杯里倒了一杯水。
  「谢谢。」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你恐怕绝不会想象到曹金山这个不可一世的商界巨贾嘴里,居然会因为别人帮他倒了一次水而说谢谢。不过,很快,曹金山的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当他做出这个动作时,我就知道,他已经准备好对我说点什么了。
  「先生还记得,那日里我给先生说起的和衷社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
  「但是,那日我给先生说的事情,其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曹金山的话在我意料之内。我没有打断他,而是听他继续讲到:「其实和衷社在几十年前,就发生过一次内乱。那次内乱之后,就有一部分老和衷社的成员出走,他们同样打着和衷社的旗号做事。但其实这已经是两批人了。」
  曹金山顿了顿说道:「本来,老和衷社跟新和衷社之间的关系是势同水火。
  两帮人明争暗斗了几十年,然而后来,有一个人的出现,却暂时平息了这两派的纷争。而这个人,就是丁伯。」
  「暂时?」我注意到曹金山话中的一个细节:「想必,在丁伯发生命案之后,和衷社就再次分崩离析了吧。」
  「倒也没有麻烦生乱,」曹金山说道:「虽然我不是和衷社成员,但据说他们的这种相互平静的关系一直维持了很多年。双方按照丁伯当时定下来的规矩行事,多年间也相安无事。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后来的一个人出现。」
  「周敬尧?」我猜测道。
  没想到曹金山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个人是我。」
  男人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道:「在和衷社的帮助之下,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我的财富也越来越多。结果到后来,两边人马都打起了我的主意。」
  「曹老板等一等,」我打断了曹金山的话问道:「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和衷社跟人联络都是单线联络。如果是两边都打起了你的主意,那想必会有两拨人跟曹老板联络吧。」
  「先生果然心思细腻。」曹金山说道:「我正打算跟先生说起此事。记得先前我曾经告诉过先生,我跟对方是通过电话单线联系。因此,对于对方的声音我可以说是就算耳朵失聪也能辨认出。跟我通电话的那个人,是一个有些苍老的男人。但也就是大概在五年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好像对方跟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变化。在当时,我虽然心中怀疑,但并没有戳穿这一点。但后来,通过几次确认,我能感觉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给我下达指令。这个人虽然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声音都能模仿得跟之前的人严丝合缝。但总是在偶然之间,会有一些差异。」
  我点了点头,曹金山心思的机敏跟细腻并不亚于我,显然当他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有两批人跟他联系后,就立即会意识到和衷社内又出了乱子。而显然,曹金山一直没有揭穿的这一点,当然是因为他那左右逢源的老狐狸脾气。
  果然,曹金山证实了我的猜想,将自己同时替和衷社两批人马效力的事情说了出来。在最近几件他替和衷社做的买卖中间,他得到的帮助并不止于其中一方。
  只是这一次,他左右逢源久了,终于也出事了。
  「你是说,他们两边都管你要烟云十一式?」我终于明白了曹金山为何如此恐慌。以和衷社的实力,恐怕两边都能轻易取代他。这个老狐狸本来的如意算盘,定然是在两派中左右利用成为第三股力量。然而没想到,最终的计划还是有落空的时候。
  「是啊,」曹金山叹息道:「说真的,一开始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觉得多可怕。
  真正让我紧张起来的,是昨天早上的一件事情。」曹金山说道:「就在昨天早上,以前跟我联络的那个年轻一点的声音再次给我通了电话。而且,这一次他竟然也没有伪装自己的声音。」
  「你能听出他大致的年纪吗?」
  「他自己的声音年轻的很,顶多二十出头。」曹金山说道:「这个人并没有说太多,只是给我下了一个几乎是最后通牒的东西。山水庄园的会议结束后的两个小时内,他要我将时间烟云十一式送到他指定的地方。而为了证明他说话的效果,他还让人送给我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一颗人头,一个我手下做事情第一谨慎小心的人,也就是那日我让去警察局报案的我的管家的人头。就像凭空出现一样,被放到了我家里的餐桌上。」
  「看起来,曹先生不光危险,而且危险就在你的身边。」听了曹金山的话,我同样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难怪不得我听明子说,从昨天开始,曹老板就一直在四处奔波。看起来,曹老板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家里人了。」
  「是啊…」曹金山说道:「这才是我最担心的,说真的,如果实在以前,就算和衷社真的有翻云覆雨的本事。以我们码头上杀出来的这一批兄弟的脾气,也不会惧怕那拨人。倘若就算是最后要火并一场,我们兄弟这些年出生入死的经历也不是白来的。然而此时…」
  我明白曹金山的意思,对于一个依靠团结的兄弟关系维持的势力集体,还有什么事情比出现内乱更让人担忧。显然,曹金山已经从和衷社分崩离析的往事想到了自己的境遇。
  「我在山城逍遥了二十五年,得到了很多,也欠下了很多债。有感情债,有兄弟债。我原本以为,只要我这样一直维系下去,那一班跟我出神入死的兄弟,就定然会得到应有的补偿。然而现在,说真的,并非我贪恋财富,只是倘若我一倒下,被牵连的这一帮兄弟,处境定然会比我还要惨。先生也是在警察带着一帮手下的人,我的心情,先生应该理解。」
  曹金山说的是实话,虽然在山城飞扬跋扈多年,但他对手下人的仗义却是远近闻名的。只是跟以往不同,曹金山此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再也不是以往在酒桌上向着自己一众小弟鼓吹兄弟情谊的状态。此时他口中的无奈和失落,反而让我觉得这话更加真实而心酸。
  「所以,也许在我面前已经是一盘死棋了,」曹金山叹息道:「现在除了像明子那种根本接触不到我的利益的核心的人我还稍微可以放心一点以外,我已经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了。」
  同样坐在浴池里,我突然感受到一阵难以忍受的闷热和窒息。我不知道身上的水分是来源于热气的蒸灼还是自身的焦虑。但对于此时曹金山的困境,我能够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他为什么会如此无助。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还没有想明白:「恕我直言,在此之前,恐怕曹老板本身的打算是,就算得到了烟云十一式,也不会交给南京方面吧。」
  虽然事关未来几年的经营权,但南京方面似乎并没有实现出对烟云十一式的足够兴趣。经过了荣县这一趟,我百分百可以肯定,和衷社对于烟云十一式的兴趣才是最大的。显然,曹金山定然也准备过备案,让自己可以躲过南京方面的要求。
  「此时再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曹金山虽然叹息,但还是如实的告诉了我,他已经收买了周敬尧的几个手下。那一批从凤巧爷那里出走到周敬尧,一直帮周家负责最核心的银器打造跟坚鉴定的人,已经在一个月前被曹金山用重金收买。准备在山水庄园的晚宴上搞一出劫匪夜袭的好戏。
  看起来,这件事情曹金山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个月前我还没有接触这个案件,他却已经想好了后面的一切。就算是这一次没有由周敬尧提出十件烟云十一式公开集体展览的建议,他也定然会有自己的方法促成这一点。而就在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曹金山有足够的能力给那几个本来就守在银器最近位置的人得到一个宝贵的断电的机会。而这个过程,只需要短短的两分钟就行了。
  但是这一个计划本身来说就有两个风险,其一是,这个计划的建立,本是假设周敬尧只是一个投机商人的基础上。但眼下,周敬尧跟和衷社的关系呼之欲出,显然要算计他的人,很有可能会引火烧身。而另外一点,也就是更重要的依然,既然自己信任的手下都出现了内鬼,谁又能保证整件事情的顺利进行呢?
  然而有些事情,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就在刚才听曹金山说出他那个有些土匪下三滥的计划时,我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了一个奇怪的简直可以说是更加下三滥的方法。
  然而有的时候,下三滥的方法,往往也就是最有效的。
  我低下头,在曹金山耳边缓缓说出了我的计划。而相应的,除了之前约定对我在境界的支持意外,我还提出要求,让曹金山想法安排我去接触下这个似乎有着只手通天能力的组织。因为这是我要破整个案件的局的最直接的方法。
  五分钟后,我离开了浴室,心情格外地轻松。以警察的身份生活多年,我的身上从来不会缺少别人感激而崇拜的目光。然而像刚才曹金山这种地位的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却还是头一次。
  在这个计划中,我突然从一个被诸多利益集团利用的角色,变成了掌控着一整个棋局的执棋人。如果这盘棋能够下到最后,我能得到的东西,也许有渡过危机的曹金山的倾力支持,也许有为求报答的林茵梦的身体补偿,甚至,在名利和美色之外,我能够一举成为掌握这山城格局的人。
  这种感觉很好,不光是因为曹金山对我的要求如数答应,更因为我竟然在这样一种几乎可以说是绝境的情况下,能够如此快速的想到这几乎算得上是无中生有的一条计谋。当我对曹金山说出「以退为进,借刀杀人」的八个字时,一个只有我这种几乎掌握了最近全盘信息的我才能想到的计策,已经在脑中构思成熟。
  这种智商上的极致发挥,让我就像是跟女人一起达到高潮状态一样兴奋。这种兴奋感,甚至让我已经忽略了,我这种行为是在监守自盗。
  要让曹金山在两边的额「和衷社」同时交差,不需要改变先前的计划。那一招用来推诿南京方面的「假盗窃案」,此时同样有效。只是眼下,我讲曹金山的计划改了改。原本只是卖通周敬尧手下做事的方案,被改成了一个对周敬尧的栽赃方案。
  无论周敬尧跟和衷社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站在曹金山的对立面上,这么做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在新的计划中,那几个被收买的人当然会继续盗走那十件烟云十一式,甚至因为负责现场安保的我的存在,这件事情更容易实现。只是当曹金山从他们手中得到这十件银器之后,我的人马立即会当众抓捕那几个人。虽然没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但要从他们嘴里逼问出一个构陷周敬尧的口供,对我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我给曹金山解释,他也明白我这是一石二鸟的方法。不光是要用这个方式帮助曹金山转移和衷社的注意力,而且还要拉周敬尧下水,好让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和衷社浮出水面。
  眼下,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连曹金山也知道,刘家并没有答应将十件烟云十一式展出。而着最后一点,也是最难的一点。就是要说服刘家将如今正分散在三个人手中的四件银器拿出来。
  不过幸好,有一个人却能帮助做到这一点,这个人,就是在刘家三股势力中起到制衡作用的刘忻媛。而唯一能够说服刘忻媛的人,正好也就是我自己。更何况,自上次她给我说出让我跟雨筠分手的话之后,因为心里的芥蒂,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而此时,我不光要去见她,如果必要的话,我还需要将她变成我的人。
  将一个男人变成自己的人,也许你要金钱,枪火,弹药。然而将一个女人要变成自己的人,你要的就是包下一间点满了蜡烛的西餐厅,一瓶红酒,还有一束走到哪儿都让女人惊艳不已的玫瑰。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5:00

第二十章:惊变
  去荣县的山路,因为山城早上的雾气而变得比来时更加难走。更何况,此时开车的还不是东阳而是我自己。坐在我身边的是老姜从上车以来就是一言不发,说的唯一一句话,只是他让东阳留下是要替他找一封年代已久的信件而已。
  「好了,老伯。我们现在离开山村已经十几里了,你可以给我说点什么了吧。」
  我当然明白老姜让东阳留下的用意,舐犊情深,他不愿让东阳过多卷入这个时间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所以等离开山村半个小时,我才输出这句话。
  「张先生,」老姜叹了口气道:「对于此事,我本需要向故主恪守秘密。但昨天晚上东阳跟说了最近山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后。我才知道,原来无论是你,还是杜老板,都还没有将那十一件的东西的事情告诉他。我在此之前之所以一言不发,主要是怕此事波及到东阳身上。因此,我很感激你们并没有这样做,也是这个原因,我才原因今天主动找上先生。」
  我对老姜知道烟云十一式的消息,其实已经有预期,因此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只是我挺好奇的事,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围绕着烟云十一式展开的事情,连阿虎都影响不大,更何况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阳呢。难道说,这对父子跟烟云十一式也有什么关系?
  「首先,昨日我已经暗示先生,目前周敬尧手中的两件烟云十一式,是从鄙人故主那里得到的。」我点了点头,老姜的这番话在我意料之中。只是其中他对周敬尧的称呼从昨日的周老板,改为了今日的直呼其名,让我不难猜出在此事中他对周敬尧的态度。
  「想必,周敬尧得到这两件烟云十一式,并非是李老板所愿。」
  「记得昨日我跟先生说过,周敬尧年轻时候曾经遵从家族规矩外出游历,而他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故主。其实,他们两的结实并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一个影响了他们两一辈子的人。」
  「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沉默了片刻说道:「难道说,是一个女人?」
  「不,是一个老人。」老姜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人,我相信先生定然听过他的名字,他叫丁伯,也就是三十年前那个著名的山城谋杀案中被富豪之女黎欣欣杀死的那个老头。」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切,果然很预想的一样,周敬尧跟李琛二人,和那个尘封了三十年的案件果然有关系。
  「在警方的档案里,关于丁伯的资料记录中,只是提到了他是涉案人员黎欣欣跟王雪琳的宿管。这么说来,这个丁伯背后的身份可不简单。」我没有立即告诉老姜,我已经从曹金山那里得知,丁伯就是曾经和衷社的重要人物的小心。想要先听他说出他知道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老姜道:「关于这个丁伯的事情,东家只是告诉我,如果以后有人要调查他,就让我带他去找凤巧爷,说他知道真相。」
  「然而你也知道,如今凤巧爷已经不能说话了。所以你才带我去找凤巧爷的故人。」说到这里,我不禁背脊一阵发麻。如果凤巧爷牵扯到了当年的案件,那么跟凤巧爷一起失踪的刘宪原,很可能也跟整件事情有关系。
  如果这样的话,目前山城商界最有地位的几个人,都跟这三十年前的案子有扯上了关系。刘宪原,周敬尧,李琛,甚至曹金山也算在内,都被笼罩在这张因为烟云十一式而结成的网中间。
  「可能张先生并不知道的是,凤巧爷在手受伤之前,除了经营老凤记银铺以外,还一直负责给周家的首饰行做技术顾问。」老姜的话在:「大概是在一年前,当时我刚好从山城搬出来,我见过一次凤巧爷。在当时,老板已经出事了,凤巧爷看上去很焦虑,他总会觉得那件事情总也会落到他跟他女儿的头上。」
  物伤其类,同样作为父亲,我完全能从老姜的嘴里,体会到他们作为父亲对自己下一代的担忧。心中想起某件事情,突然又是一颤。
  「因此在当时,凤巧爷给了我一个木匣子。」老姜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苏彤的事情,而是继续说道:「木匣子里是一叠银片。他说他将很多事情的真相刻在了那些银片上。倘若他真的出了事情,那我手中的东西至少可以让整件事情不至于石沉大海。其中一半,他放在了自己的亲戚那里,而另外一半,他想托我保管。今天我让东阳找的,也就是这个东西。」
  「嗯,那我们要行动得快一些了。」我心中突然隐隐担心,那个一直躲在黑暗中的和衷社,会在我们之前动手。于是用力加大了油门,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荣县的县城。
  很快,我们见到了老赵。只是他现在的状态,跟心中焦急的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如果此时我手中有一根警棍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这根警棍在这个老头子头上用力的砸几下。
  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凤巧爷给他的东西有多重要,竟然慢条斯理的从一大堆的废弃的金属零件中去刨出了一个已经被铁锈摩擦得有些破损的盒子。若不是因为这个盒子是用结实的楠木制成,恐怕此时早已经被虫蛀坏了。
  「我说这位老板,如果你们再晚来几天,我恐怕就把这块木头拿去换酒钱了。」
  这个老赵不光邋遢,而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游手好闲强调让我对他更烦。而是接着喃喃说道:「我忘了我把钥匙放到哪里了,只能把盒子撬开了。」说罢,就要去旁边的地上拿起一个粗大的凿子。
  「别,」我十分担心这个过程中,老赵会让我唯一的线索遭到破坏。于是一把将他手中的盒子抢了过来。只是在手中打量了之后,我却发现这个木匣子并没有锁眼。只有在周身上有几道不易察觉的狭小的缝隙。
  「这个盒子不需要钥匙,是用九宫飞星的机关锁制成的。」老姜来到我身边,不慌不慢地接过木匣子翻看了一会儿说道:「在巧爷将这个盒子给我的时候,曾对我说过,他在盒子里装上机簧。我们如果强行打开,会伤到里面的东西。」老姜一边说着,一边像解孔明锁一样,在盒子的不同位置的横栓上一点一点尝试着推按。
  我没有去打扰老姜的思考,而是将那个老赵叫到一边,跟他询问起了凤巧爷年轻时候的事情。而很快,我们就聊到了当年凤巧爷手受伤的事情。
  「哦,你说那件事情啊,那你可是问对人了。在当时凤娃子受伤后,他的银铺很快如同猢狲散,还是当时我照顾了他几个月时间,就在我以前住的那个山村里。」在家中的地位,老赵长于凤巧爷,因为凤娃子这个称呼让我始终觉得有些有趣。此人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不过从很多细节上还是听得出,他的确跟东阳说的一样,也算是个心地厚道的人。
  「这件事情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要说起,还要从这之前凤娃子接的一笔据说是他铺子里有史以来最大的单子开始说。当时又一次我去山城办事,就顺道去凤娃子家里走了一趟,结果呢,这小子竟然让我吃了个闭门羹,让他的徒弟来接待的我。当时他的徒弟告诉我,凤娃子接了个大单,工期很忙,于是我也就走了。直到两个月之后,我才从别人听说,竟然疏于照顾自己一直以来身上有顽疾的婆娘。结果后来,我的那个弟妹身上的疾病突然复发,很快就走了。」
  「哦?是什么顽疾?」
  「好像是心病吧,我也不太清楚。」老赵说道:「我这个弟妹吧,跟了凤巧爷大概五六年的时间。平日里一向是极少出来跑头露面的。就算是我,也不过就见了她两三回吧。一次是婚礼,一次是凤巧爷带着她来祭祖。不过实话实话,我那个弟妹还是长得很标致的。」
  「那后来呢?」我没有兴趣去关注那个死了十几年的凤巧爷女人的相貌,而是想要知道凤巧爷是不是从那时就开始打不动银器了。然而没想到的是,老姜竟然否定了我的猜测。
  「其实在那之后吧,虽然凤娃子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天精神恍惚的。我曾经在他婆娘死之后一个月左右的时候又去了山城一趟,除了去看看他的情况意外,也想了解下为什么他没有按照家族的规矩将他的婆娘葬到祖坟。不过后来,我看他整个人那么憔悴的样子,也就没有再细问什么。」
  老赵顿了顿说道:「接过当我回来后,很快就听人说凤娃子好像走出了阴影。
  虽然婆娘没了,但他也是从那时开始大量的开馆授徒。并且在大概两三年年后吧,老凤记的名声达到了顶峰。」按照之前我得到的关于老凤记的发展历程的消息,老赵所说的话倒是跟时间上完全扣得上。
  「只是这一切,就随着三年后,凤娃子的婆娘祭日的那一次祭祀而变了。」
  「你的意思是,凤巧爷受伤,实在他妻子的祭日?」
  「是啊,这件事情我只是听薇薇那丫头说的。他说那日凤巧爷整个人本来好好的,却突然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失心疯起来,跌跌撞撞之间,竟然把滚烫的银水打翻了。这一下,不光烫伤了手,还伤到了手筋。也是从那时开始,凤娃子才打不了东西。」
  「你刚才说当时是你照顾他的,那当时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反常举动好像也没有,就是有时候神志不太清楚,一会儿说自己见到了死去的婆娘的鬼魂,一会儿又说什么对不起师父什么的。我从薇薇那里得知,自从婆娘去世之后,他就经常会有一些恍惚,尤其是喝了酒之后,经常会迷迷叨叨的发疯说胡话,所以我也没有太当回事。后来慢慢的,凤娃子身子好了,就带着当时六七岁的薇薇回了山城去了。在这之后,他也就回来过一两次。所以之前他说有个重要的东西放我这里的时候,我还挺奇怪的。」
  就在老赵说完这话的时候,老姜那边终于传来了一声咔嚓的声音。我扭头过去,终于见到了老姜手上摊开的盒子里的东西。凤巧爷果然有些功力,木盒子里的四张打得如同纸薄的银片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甚至还在左上角细心的刻上了页码。不过这些细节,远不如银片文字的标题对我来说有价值。
  「民国十九年,黎欣欣杀人案之前因后果。」
  而此时,在山城北边的那个光明日报社的主编办公室里,另外一个姓赵的人,此时的内心也是充满了喜悦。这个人,就是光明日报社的主编赵松。他之所以会狂喜,是因为一个让他爱上了几年,却连一句亲热的话都不敢说的女人。一个叫紫汐的女人。作为山城发行量最大的报纸的主编,他在这个女人面前一直都只能像是一条狗一样的存在。这个女人很美,但也是高高在上。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赵松只能在脑海中幻想着这个女人的身体。
  紫汐是军统方面的人,也是他的绝对上司。虽然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山城的那些富豪中如同穿花蝴蝶一样四处游走,男人也只能从对女人躺在那些富可敌国的富豪胯下婉转承欢的变态快感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
  然而这一次,女人终于决定给他一点恩赐了。女人坐在那个本来属于他的椅子上,一边看着他按照女人意思写的今天的晚报,一边用自己穿着丝袜的脚,在男人掏出来的黝黑丑陋的下体上摩擦。
  紫汐床第经验丰富,她当然知道只用这样的方式不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享受到足够的快感。但这就是她的独到之处,面对饥渴的赵松,她只打算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给男人一些甜头。而这也是她多年来在欢场上积累下的经验,一旦让男人一次性得到太多,她身上的新鲜感的吸引力就会开始下降。
  「嗯,内容不错。」女人放下报纸的同时,赵松的下体已经被她异样的刺激弄得颤抖起来。女人知道眼前男人是个银样蜡枪头,自己虽然只是用脚行动,对方也坚持不了几下。于是干脆脱下了另外一只鞋子,双脚并用在男人的肉棒上摩擦了几下。就在赵松的下体开始剧烈膨胀的时候,女人已经乖巧的将两条腿收起来,躲避开了男人体液的侵蚀。
  「就是有一个地方还要明白一点,虽然说关于当年黎欣欣的凶杀案的消息我们时道听途说的。但我们此时把这个事情抖出来,是为了震慑住周敬尧。很多细节的地方,你要写的看上去有些含糊,却给人一种我们已经知悉了全部,却不愿意明说的效果。记住,一定要显得胸有成竹」说罢,女人拿起自己手提包中的口红,在报纸上的几处修改点上做了记号。整个过程中,竟然丝毫没有在意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将一大片阳精洒在了自己面前的地毯上。
  「紫汐女士,」高潮过后的赵松终于回过神来,整理好了衣服,又像是一条狗一样站在女人面前恭敬的说道:「这件事情一旦公布出去,恐怕周敬尧跟张义那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我们如何应对?」
  「放心吧,周敬尧那边投鼠忌器,不敢明里跟你相见。因此他定然会想办法私下约见你,最近山城警方盯他盯的紧,他不敢对你造次,因此见到你后定然是会要你开出你要的条件。而你,就把我之前给你交待的事情告诉他。」
  女人说完这番话,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至于张义那边,我自有打算。如果他来找你,你就说你的内容是来源于一封匿名信。而匿名信的原件,已经在昨天不翼而飞了。不过嘛……」女人顿了顿说道:「放心吧,张义不会来找你的,就算要来,恐怕也是物是人非之后。」说完这话,起身拿起提包,就要走出去。
  赵松见女人要走,急忙先走到门口,恭敬的打开房门后,又做出了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的主编气质对门外的一个小记者说道:「蒋秉,你帮我送玉蓉女士回去。」
  玉蓉就是紫汐,国民党军统在山城的特派员,负责调查山城商界富豪们近期可能存在的暗通日本残余势力的事情。
  当然,这个消息是后来时隔很久我才知道的。如果这个消息我能早一点知道,也许我还不至于被她们当成一个笑话一样玩弄那么久。不过眼下,当得到了凤巧爷留下的那些银片时,我心中却只有那种似乎看到了真相的兴奋感。因为除了凤巧爷留下来的那堆银片之外,我还在那个木匣子内的盒盖上,看到了一个让我寻找已久的代表着和衷社身份的六芒星图案。
  多日的混沌摸索,让我此时就像是看到了太阳一样。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凤巧爷留下来的银片,仔细的阅读了起来。从凤巧爷的「遗书」中,我得知了这个凤巧爷虽然从小是凤家人,但其实是寄养的。他本姓李,他的父亲,是山城曾经的一带银器大师黎强的大弟子李志。而更重要的是,在黎强的晚辈中,有两个至关重要的人。其中一个是他的独子,也就是之前我一直想要调查的那个山城富豪黎楚雄。而另一个更加关键的人,就是他的二徒弟华少钦。而这个人,曾经也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那个黎欣欣凶杀案中死亡的老者,丁伯。
  此人曾经是黎强手下最得意的弟子,也是黎强打算传授衣钵的人选。但后来,作为独子的黎楚雄因为对自己父亲这种传外不传内的方式心生妒忌,于是竟然设计栽害了李志并造成了他跟华少钦之间的嫌隙。也是从那件事之后,继承了黎强家产的黎楚雄,开始有资本涉足山城商界,最后成为了山城红极一时的人物。
  跟很多故事一样,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人们遗忘。只有在李志的儿子,也就是凤巧爷的内心,留下了仇恨的种子。多年以后,他化身成赵小伟,想要借手中的「烟云十一式」之一的「白龙抱珠」来揭示黎楚雄的丑恶往事,却阴差阳错引起了一场更大的纠葛。
  年老荒淫的黎楚雄,竟然开始觊觎自己女儿的身体。而与此同时,以赵小伟身份潜伏在黎楚雄身边的凤巧爷,知道了这个事情后,凤巧爷将此时告诉了丁伯,并一度决定借助这个事情,让黎楚雄的丑闻被公诸天下。然而在当时,一直尝试力劝凤巧爷不要极端行事的华少钦,就借丁伯这个假身份,潜入到了黎欣欣的身边。想要在关键时刻维护好自己师门的名声。
  然而没想到的是,最后黎楚雄还是丧心病狂,找到了当时负责替很多山城富豪牵红线找情人的私家侦探张海坤帮忙。也是从那时开始,整个事情开始逐渐失控,最后以一种丑陋的方式收场。
  在凤巧爷的笔书中,保守伦理精神摧残的黎欣欣,成为了一个杀人恶魔。她连连向涉案人员出手报复,华少钦,张海坤,甚至是被圈禁在家中的父亲,都成为了她的报复对象。反倒是凤巧爷,因为涉嫌谋杀未遂被逮捕了,反而躲过了那一场风波。几年后,被放出来的赵小伟离开了山城,潜心研习了当年自己师公留下的银器制作方案,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带银器大师。
  看完这十几张银片上些的短短的故事,我心中虽然心绪不宁,但却也是疑问重重。首先,在整个凤巧爷的回忆录里,无论是对周敬尧还是李琛,都只字未提。
  另外,关于烟云十一式,也只是提到了其中之一,也是目前在曹金山手中的那一件「白龙抱珠。」似乎在当时的案件中,这些烟云十一式只是惊鸿一现,而不像现在这样成为大家疯狂争夺的对象。
  我把银片递给了老姜,让他也看了一遍。而快速读完信件的他,也是同样对于信中的内容充满了疑惑。这封信似乎并没有写完,而目前来说,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另外一个盒子当中,能有一些关于周敬尧跟李琛的消息。
  「张先生,有个问题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回去的路上,我跟老姜之间几乎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临近山村的时候,老姜才说道:「黎欣欣只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偷袭,她怎么能做到一个人杀了几个大男人的?是不是……」
  「你的怀疑也是我在想的。」我打断了老姜的话说道:「根据警局的档案,这几个男人遇袭都是中刀身亡,如果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寻常女子绝对不会有这个能力靠匕首连续刺杀三个男子。尤其是那个张海坤,还是前警察出身。所以我也在怀疑,这个黎欣欣是不是还有别的帮凶。」言下之意我说得很清楚,那个身受刀伤,却不敢去医院就医的周敬尧,可能就是当时黎欣欣的帮凶之一。
  「当时话又说回来,如果周敬尧跟你的老板,真的是当时的涉案人员。他们当时为何参与到这个事情,就又是一个谜了。」
  「是啊,只能希望东阳能够尽快帮我找到那个盒子。我老了,脑子不好使了,竟然忘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是放在哪里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姜的声音突然停住了。就好像是高速行驶的汽车,突然撞在了一面墙上一样。而就在这时,我的脸色也立即大变。因为就在临近山村的时候,我们突然注意到山村中正在冒起一股黑烟,而这股黑烟,竟然是老姜的方向。
  「姜大爷,你家出事了。」我们的车一开进山村,还没有来得及停下,就立即又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跑来围着我的汽车叫嚷道。车还没有停稳,老姜就用颤抖的手急不可耐的打开了车门,显然,他此时心中不好的预感会比我还要来得强烈。
  果然,在那个黑烟滚滚的燃烧中的姜家房舍一旁的空地上,我们见到了被众人从火堆里救出来的东阳。然而此时,我们面对的不是那个几个小时前还彬彬有礼的少年,此时我们面前的东阳,只剩下了一句因为窒息而死的尸体。
  身边老姜凄厉苍老的哀嚎声,并没有让我失去理智。我急忙跟那些救火的人打听是否有见到过一个楠木做的盒子。然而让我失望的是,众人在救出东阳的尸体时,周围已经是陷入了一片火海。别说是个不防火的楠木盒子了,就算是个钢铁罐子,此时也怕烧融了。
  失去了独子的老姜几番昏厥,在他的脸上,写满了那种让人只能感受到死亡气息的悔恨。我知道,老姜定然是在悔恨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儿子留下来。而显然,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我也知道他定然会对我的出现引发的这一串事情而感到仇恨。
  然而眼下,我却想知道,东阳的死到底跟那个木匣子有没有关系。尤其是他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而非行动不便的老人。怎么可能因为房屋着火而窒息而死。
  我虽然不通验尸,但基本的检查能力还是有的。很快,我就从东阳后面那个已经硬了的血块中得知,这个年轻人的死绝非意外,而是一场典型的谋杀。夺走他生命的并非烈火,而是来源脑后的这一下重击。
  是谁要杀东阳?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面对毫无线索的现场,我只能从犯罪者的动机分析入手。目前来看,对方行凶最有可能的目的还是冲着这个可能装有什么惊天秘密的木匣子而来。但是这事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选在了这个时间动手,唯一的解释是此时已经被人盯上了。其实也许对方也不知道是否有这样一个木匣子的存在,直到这次山村之行,对方才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没想到,本来是一次临时性起的走访,竟然成了东阳的催命符。
  我带着怀疑的目光,仔细的看着周围每个人的眼光。从刑事学来看,凶手在犯案后,大多数会返回现场以确认是否留下了线索。然而面对这些一脸黝黑跟质朴的山民,我实在也判断不出来其中是否有凶手。那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是对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并且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离开了这里。
  「今年上午,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的人。」虽然我知道,倘若对方真的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就绝对不会让人如此容易的发现什么端倪。然而我知道,此时我必须要认真了解每一个线索,才能让痛不欲生的老姜心里对我的怨恨少一点。
  果然,众人又是一脸茫然的表情,给了我预料之中的答案。然而就在此事,那个拦住我们汽车叫嚷的孩子却又突然又跳了出来说:「我知道,我知道。」
  「哦?你知道什么?」我弯下腰,立即仔细去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今天早上,我见到了张驼子,他一直是在这里转,这个很不正常。」
  「张驼子是谁?」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一个身形粗壮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把拉着小孩说道:「去去去,胡说八道干什么,张坨子不是天天在这里转么,有什么不正常的。」从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来看,她似乎应该是这个孩子的妈。
  她关系自己的孩子,不像让他惹祸的心理我理解,但眼下这个孩子的话,几乎成为了我唯一的线索。很多时候,这些小孩子眼里,总是会看到一些大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这个张坨子,是我们这里的一个乞丐。他是吃百家饭的,每天没事了就到处转悠。」我身边一个中年男人,简单的告诉了我张坨子的身份。然而此时,那个被他妈拉到一边的小孩,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看到的那个不是张坨子,昨天晚上我看到张坨子在破庙被人打死了,今天这个不是他。」
  那个女人见小孩越来越起劲,于是干脆用巴掌在他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两下,然后连拉带拽的把他拖走了。我本来想要亮明身份强行要那个女人留下,但想到她护子情深,也算是一片苦心,于是也没有难为她们。心中只想检查完现场后,去她们家里私下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了解到更多的东西。
  「嗯,刚才那个小孩子说的那个破庙是在哪里?」我对刚才给我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说道:「能带我去看一下吗?」
  「行,离这里不远,就在村西头。」这个男人,倒是显得很爽快。
  那个小孩所说的破庙的确离此处不远,我们只用了几分钟就来到了这个破庙的门口。来这里的路上,我知道了眼前这个叫崔三的男人是这里的村长,而他也告诉了我,这个张驼子的家人在十年前就死光了,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村里也是可怜他,叫他帮忙看护破庙门口仅存的几个神龛,然后好从村里领几个宗族的银子。而就在我们来到破庙后,我们很快就证实了那个小孩子所说的话,因为在一个神龛上,有着很多血迹,而且这些血迹,应该是昨天晚上留下的,虽然别人用水冲刷过,却清理的并不干净。
  「先生,要不要我组织村里的壮丁四处找一下?」那个崔三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言语之间也是十分的卖力。
  「不用了,」我仔细看着那个染血的神龛发了好长一阵子的呆,然后才说道:「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的,现在估计早就离开了。我们会现场再看看,看下能否再找到什么更新的线索。」
  「那我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我再仔细看看这里的现场吧,」我说道:「这里的庙宇都已经破败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你们也不修缮一下,反而只是让人打理着这几个路边的神龛。」
  「是这样的先生,这庙宇是很多年前和尚修的,一直也不怎么灵,所以破了也就破了。而这些神龛,却是后来的乡亲们根据传说自己修的各种菩萨的供桌。
  因此大家才对这些神龛更加敬重一点。」
  对姜家老宅的调查,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我几乎在已经被烧成木炭的房屋中检查了个遍,却没有更多的线索。东阳的尸体已经被人用棺材装了起来,我知道这里要尽快收敛尸体下葬的风俗,所以并没有执意要让县里的法医来调查。只是在又检查了一边东阳的尸体后,就让他们把东阳的尸体抬到了义庄。所幸的是,虽然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但肢体没也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损害。这也算是对老姜来说最大的宽慰吧。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样的行为不光对老姜来说是一种宽慰,而且对我来说,是一件更加幸运的事情。在东阳的掌心中,有着几条极其不自然的灼烧的痕迹。在刚才,因为身上沾染满了木炭灰烬,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此时我却发现,这些灼烧的痕迹应该是人刻意为之的。我拿笔小心翼翼地在笔记本上拓下了这几个痕迹,而笔下还没有结束,我就已经知道了东阳想要留给我们的答案。
  他手中的痕迹,连起来是几个夕阳字母,C,H,O,W。虽然我洋文不认识几个,但却稍微知道一点洋文的反应规律,这几个字母组合在一起,发的音,就是中国姓氏里面的「周」。
  「这个周,指的是周敬尧?是他的人杀了东阳?难道说,昨天周敬尧跟我在山水庄园的见面只是一次投石问路,其实他们是想以我们为钓饵?」这一个猜测,也许是一个最大的可能性,然而却很快又被我质疑。从那个虎娃嘴里的线索得知,张坨子是昨天在破庙被人打死的,死亡时间至少有一整天了。而我们,却是昨天傍晚才来到了这里。从时间上来看,肯定不是因为我们的到来而下手。既然如此,那么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是,对方已经实现知道了老姜手中的这件东西的存在,他们此次前来,也是冲着这件东西的。
  我带着这一个猜测,见到了几乎是在短短两个小时就被人摄走了灵魂一般的老姜。此时虽然他在崔三的劝说下,服用了一点粥水。但却依然如同一句行尸走肉一样坐在那里发呆。我不忍心看到这个晚年丧子的老头再遭打击,但毕竟揭开东阳死因才是我应该做的。于是当下,我将我的猜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姜,而这一次,我终于从他的嘴里,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在三十年前,周敬尧还是青年时期,按照家族的惯例,他需要离家修行一年。而他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我家主人,这事是先生知道的。」老姜的语气虽然迟缓,却比昨天说话的语气要更加铿锵一点。显然此时,东阳的死已经让他打算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了。
  「然而先生不知道的事情是,周敬尧跟我家主人的认识并非偶然。今天,凤巧爷留下的银片上,讲述了三十年前那桩命案的很多细节。但其中还有一件事,恐怕凤巧爷自己的不知道。其实在凤巧爷身份揭露之前,黎楚雄就已经预感到他身边有人在打着他的主意。于是为了引出这个人,还有烟云十一式,黎楚雄曾经暗中向山城的几个大的银铺送了密信,说在山城中有一潜藏在民间的银器大师,手中掌有至宝。要几大银铺联手来找出此人。而无独有偶,游历中的周敬尧,偏偏就结实了一个银器大师,而这个人,就是丁伯华少钦。」
  老姜接着说道:「而在当时,丁伯自己是有一个徒弟的,这个人就是一度对银器充满了狂热的我家主人。所以,那日在驿站中的相会虽然是我家主人跟周敬尧的初次相会,但其实我家主人早已经知道周敬尧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关于我先前的猜测,周敬尧受伤是否跟丁伯的命案有关。这一点你能告诉我更多线索吗?」
  然而没想到的是,老姜这一次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猜测,我家主人几乎用了一生的时间想要去解开。在丁伯遇害后,我家主人虽然知道已经无法挽回这个局面,但周敬尧的受伤却还是让他无法不怀疑他是其中一员。然而,我家主人也知道,以周家的势力,倘若真要掩藏此时,作为局外人的他很难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何况更重要的是,老爷曾对我说起过,周敬尧手中一直掌握着一个对丁伯,还有很多人很不利的秘密。一旦这个秘密公诸于众,后果将十分严重。也是这个原因之下,我家老爷只能先选择跟周敬尧成为朋友,然后再设法寻找其中的证据。」
  「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了,难道你家老爷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对于老姜的说法,我虽然觉得他此时说的应该是真的,但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一般来说,一个人要虚与委蛇的接触别人,时间都不会太久。哪有跟别人一结识就是三十年,而且这三十年还情同手足的道理。
  「之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拖了三十年,是因为曾经老爷对此事动摇过。老爷说,周敬尧曾经以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跟他谈判并要求跟他联手,在当时,老爷没有拒绝他。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当时那一次的联手,竟然成为了周敬尧一步算计了他三十年的棋子。」
  「哦?怎么说。」
  「先生之前有问起过,我家主人手中的两件烟云十一式是从何而来的。」老姜说道:「其实,我家老爷手中的花开并蒂,银蛇吐信,都是丁伯传给我家主人的。烟云十一式的秘密不用我说,想必先生这段时间的调查已经知道了。我家主人曾以为周敬尧对他示好是处于对丁伯的敬重,因此着三十年来他一直将周敬尧这人当成自己的亲兄弟。」说道这里,老姜的嗓音中除了沙哑,更多是一种愤怒。
  显然此时,在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周敬尧就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
  老姜的每一句话中,都充斥着一种有些刺耳的仇恨。他所说的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在脸上不断滑动的小刀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当我的老爷认清了这个人面兽心的人的真面目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那天晚上,老爷十分痛苦的告诉我,周敬尧竟然已经觊觎我家老爷手中的银器三十年之久了。当时,当时他自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为了尽量保存自己的妻小,他不得不像对方投降。所以,这一次周敬尧的拍卖会用意如何,别的不说,但有一点我可以百分百肯定。」
  老姜鼓足了气力,就像是在讲自己顾主留下来的一个重大的使命托付给我一半,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可以百分百保证,周敬尧并非真心想要出售这两件银器。他不光想借这件事情挑起山城两大家族的内斗,而是想以此为钓饵,引出其他的银器然后一网打尽。所以,张先生,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我看了说完这番话后,老姜的那张有着一些视死如归的神色的脸庞,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一切都还只是我们的推断,但现在,我已经知道我需要做什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4:48

第十九章 山村
  在离开山水庄园的时候,我特地先跟明子通个电话了解一下苏彤的情况。
  所幸的是,苏彤那边情况比想象中要好。虽然也知道明子到底是做什么的,但苏彤也没有让明子太为难。而更让我如释重负的是,苏彤跟明子那婶子初次接触下来竟然处得还不错。明子那婶子也算是个精明的女人,立即借机邀请苏彤出院后去自己家里修养一段时间。苏彤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明子一家都住在城南荷花坳,也算是个风景秀美的修养好地方。让苏彤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虽然这个风波算是平复下去了,但坐在车里的我,心里却一直是空唠唠的。
  眼前起伏的山峦,就像是苏彤经常在办公室里趴在我面前沙发上小憩的曲线一样。细腻而柔软。然而此时的浮想,却并没有让我的体内产生任何兴奋感。
  这段时间里,我身边多了很多女人。我原以为我正在享受这种百花丛中过的感觉,甚至我会认为那种时不时的空虚感,是因为自己经历过的女人还不够多导致的。因此当更多的女人出现时,我都来者不拒。然而,当冷静下来,我却不得不承认,我身边的每个女人,都是别人眼里难以高攀的绝色佳人,要应付这些女人,真的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情。甚至在很多时候,我会发现,自己以往那种对案件的专注,已经越来越多被这些女人分走了心。
  但是眼下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却无法改变这一点。这不光是形势的需要,也是男人的本性。也许眼前的心绪,不过只是因为一时的孤寂造成的。当那些只需要看一眼就想要拔掉她们的衣服的女人继续在我身边用不同的方式诱惑着我的时候,我的下体就又回帮我做出决定。
  「东阳,你今年多少岁了?」百无聊赖的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找一旁认真开着车的东阳搭着话。这个人话不多,做事专心,倒是个不错的管家。
  「我今年还有一个月就满二十了。」
  「你爹跟了李琛二十几年,所以你从生下来,就一直是在李琛的家里长大的?」
  「是的,家父从小就是李家的童工,后来被老太爷看上,给李老板当了贴身的跟班。再到后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等李老板成为家长时,也就让家父做了李府的管家。而我从小就在李家,跟着父亲一起长大的。」
  「那令堂呢?」
  「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患病去世了。」
  我为我的言语感到有些歉意,不过东阳倒是回答得很自然。毕竟已经去世了十几年了,感情慢慢变淡也正常。
  「所以,也是李琛送你去外国念书的吗?」
  「是的,因为从小我就喜欢跟着家父在李家搞房屋修缮的时候当监工,满满地,跟工地上的那些老匠人门混熟后,就开始自己画一些建筑图什么的。后来当这个兴趣也是被李老板知道了后,也是为了算是对家父的褒奖吧,李老板出钱送我去了欧洲学习建筑。」东阳说道:「所以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李老板是一个玩弄资本,在政府工程中各种抽游水的投机商人。但在我跟家父的眼里,李老板却是我们父子最大的恩人。」
  面对东阳的话,我没有再说什么。那个让李琛破产的官商勾结腐败案,虽说也是李琛自己贪得无厌,但其实也是算政治斗争导致的。在跟东阳的对话中我也听得出来,虽然东阳对我是毕恭毕敬,但对于我亲手抓了李琛这件事情,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不过他越是这样,我反倒是越觉得这个小孩有几分血性,跟那些只会前倨后恭的大户人家的管家们,倒有些区别。
  「实话告诉我,你们父子有记恨过我吗?」我这句话一半是试探,一半倒也是心里话。原因很简单,倘若他们父子对我真的有嫌隙,我此行定然会无功而返。
  所以与其这样猜忌,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显然对我的话,东阳的反应也有些意外,难的的侧眼看了我一下后才说道:「先生是君子,说的也是实话,那我也实话实说吧。先生是我家老爷的挚友,因此我对先生亦如对我家老爷一样尊敬。但对于家父来说,李老板养了我们父子几十年,就这份恩情也是他换不完的。」其实这个事情,之前阿虎给我说过。不得不说,无论是东阳,还是东阳的父亲,也都算是忠义之人了。
  「因此即使到了现在,家父依然每天坚持为李老板诵经祷告。」东阳接着说道「一开始,老爷叫我带先生来我家时,我本也担心此事的结果。但偏偏老爷坚持要我如此,说找个机会解开一下家父的心结,所以我也这样做了。只是想要告诉先生的是,见到家父后,倘若家父抗拒先生,请先生海涵。我也定当进全力说服家父把先生想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嗯,放心吧,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们。只是令尊的心结,倘若这次真的能解开一二,也算不虚此行了。」说着这话的时候,我心中却突然隐约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此次的荣县之行,我定然能得到点什么意外的收获。因为往往越是靠得住的人,就越容易替主人承担更多的秘密。关于李琛跟周敬尧之间的关系,显然东阳的父亲知道的会比我预期的还要多。
  一路颠簸,汽车到了傍晚时分,才开进了一个山村之中。此处距离荣县不过十余里路,却跟荣县的陈设大相径庭。不过三十几户人家的村落,在这人迹罕至的山坳中显得有些孤寂。但这些房屋无论是在架构还是在修饰上,都是颇见功力。
  一连排建筑跟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用相得益彰来形容并不为过。显然,这些房舍中定有东阳父子的手笔。
  见到东阳的父亲老姜时,老头的精神状况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虽说因为腿脚寒病行动有所不便,但从他看到我第一眼时,眼中闪出的那种带着一丝仇恨的目光就可以看出,这个老头目前的脑子还算清醒。
  果然,在东阳说明了我的来意之后,这个李琛前管家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那张枯瘦的脸,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用一种麻木且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我。
  「父亲,我知道,你因为李老板的事情,至今任然在怪罪包括张先生在内的人。」东阳按照事先的约定,对老姜说道:「然而,那件事情,父亲也知道。李老板的生意,出事也是迟早的事情。张先生职责所在,就算父亲难以释怀,但此次张先生特地前来,实在因为最近山城发生的一些事情,实在是太过重大了。」
  当下,东阳将刘宪原的死,以及最近关于曹刘两家的争斗,以及周敬尧在其中的种种事情告诉了老姜。虽然他的脸色依然让我有些不悦,但而等东阳说完,我也还是用尽量用客气的语气说道:「此事虽然涉及到老先生旧主人,但更多关键还是在其他人生上。先生想要替主人恪守秘密的想法我知道,但此时山城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了。倘若此事一直悬而未决,恐怕就连杜老板也有所牵连。」
  人有舐犊之情,果然,当我搬出了阿虎这个自己儿子的现东家之后之后,老姜终于扭头,看了我一眼。他经历过故主家破人亡的事情,所以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煎熬。就算整个事情中阿虎并非局内人,但此事恐怕也难免要牵扯到他。
  「我只能将我知道的关于周老板和故主关系的事情告诉先生,但除此以外,请先生不要为难东阳。」老姜没有说为难自己,而单单说了东阳。显然这也是在暗示我,不要对已经看破生死的他动强。
  见我点了点头后,老姜才接着说道:「老板跟周老板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是寻常的朋友关系可以比。他们不光是生意上的朋友,也是几十年一起成长起来的兄弟。虽然我家老爷也是名门之后,但老爷家有着十分严苛的传承制度,所以他小就被迫要在社会上闯荡磨练。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老爷结识了当时同样在外历练的周老板,两人成为了至交好友。」我一边听着老姜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一边也注意到,老姜的身体似乎有些疾病,每说几句话,就要停下来喘两口气。
  「家父患有多年的喘病,还望先生多理解一下。」东阳注意到了我的表情,立即给我解释道。
  「没事,是我打扰老先生休息了。」虽说东阳父子都是下人,但我也知道,在这山城里面。能当那些商界巨贾的管家,也不是非凡人。很多时候,这些大家族的管家们,在背后其实在替帮自己主人做着最见不得人的勾当。别的不说,就说最近认识的刘才,曾听刘忻媛说起,也是一个出了门就可以拿枪杀人的主。所以对于眼前的老头,我自然也不能小瞧他。
  「刚才先生说起,这周老板告诉张先生,自己有一未尝的夙愿。这个我作为下人,还只是李家的下人,自然是不得而知。不过此时在脑子里回忆起来,也许有些事情会对先生有帮助吧。所以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说。」
  开始自己的故事前,老姜战战巍巍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虽然东阳想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掌用手推开,然后吃力的走到一旁的神龛前,点了一炷香。而我也是此时才注意到,原来那个神龛里供奉的不是佛像,而是李琛的牌位。我耐着性子等老头做完这一切后,才听他说道:「我家老板跟周老板在年轻时候相识,而相识的地方,是在一个破旧的旅店。当时周老板身上受了伤,裹着纱布独自在旅馆调养。当时老爷并不知道周老板的身份,只是觉得此人谈吐不烦,于是二人就在那样的状态下认识了。」
  「曾经有一次,在老爷让我替周老板更衣的时候,我发现在周老板背上有一道接近一寸长的刀疤。后来听老板说,那道伤疤就是在认识周老板的时候,他所受的伤。而那句说也是周老板一生中,受的最重一次伤。」
  「所以李老板有说起过受伤的原因吗?」虽然是在外面历练,但毕竟周敬尧是名门之后。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动摇的是整个家族的根据。所以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不光需要孤身涉险,而且还要在一个小旅店中养伤。
  「当时老爷没有说,但看他的神情,我估计他是知道的。」老姜说道:「老爷在跟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是在老爷出事前大概两个月的一个晚上。那天晚上,老爷似乎心中装着什么事情,一直坐立不安。当我端着一碗宁神的参汤去老爷房间后,老爷将我留下,给我说了很多关于周老板的事情。但每每说道关键的时候,他却又是一直欲言又止。而那也是唯一一次,从老爷的嘴里听说,让我近期不要跟周老板接触。」
  「哦?」
  「我跟了老爷一共二十九年零三个月,给他当管家也有二十一年时间。这个期间,老爷跟周老板之间一直是互相视为知己。所以这一次,也是我唯一一次从老爷嘴里听到这句话。当时我也很好奇,因此追问了一句。然而老板却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句让我不太明白的话。」
  「什么话?」
  「大概的意思是,老爷发现自己掉入了一个构建了几十年的漩涡。」说道这里,老姜的情绪也慢慢开始有些波动,语气中带着一种似乎被李琛传染的苦涩。
  「看上去,李老板觉得自己这个相交多年的知己,并不能那么可靠。」面对我的话,老姜没有肯定,却又没有否定。只是同样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也是在那天晚上,老爷当着我的面打开了一个他从来不让人打开的保险柜。而在那里面,我看到了两个盒子。老板似乎想要给我看下那两个盒子的东西,但当老板把盒子从保险柜拿出来端详了一阵后,又叹了口气放了回去,只是说了句这是不详之物,还是不要让人看到为好。」
  「那两个盒子,是不是大概这样大的檀木盒子?」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像老姜比划着。从老姜的眼神中,我已经知道了想要的答案。而对于这个结果,我似乎也早有了预期,因此心中并没有觉得太惊讶。看来,周敬尧手中的两件烟云十一式,是从李琛手上得到的。李琛出事是在一年多以前,难怪这烟云十一式存于世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人知道周家持有其中两件。只是这其中,这烟云十一式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从李琛的手中落到了周敬尧那里,却又是需要进一步调查的。
  「你们老板跟周敬尧结识的具体时间,你知道么。」
  「嗯,具体的时间我不清楚,但按照我家老爷出去历练的时间来推算,差不多是在民国八,九年的样子吧。」
  「嗯,民国八,九年,那个时候的山城也是整天乌烟瘴气的。」我端起手中的茶杯,假装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但其实此时我的心里,却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民国九年的时间里,正好发生过一件震动了整个山城的案件,就是前两天,我还跟老钱等人聊起的那个,山城富豪之女杀人案件。
  一个大胆的假设,倘若这个案件中还有其他的参与者,那无论时几乎在同一时刻身受重伤的银器世家之后的周敬尧,还是手持着两件烟云十一式的李琛,都是有可能的。只是眼下,我没有任何线索去了解更多关于当年案件的详细记录,甚至连当时案件的唯一幸存者,那个叫雪琳的黎欣欣室友,她的去向也应为警界的保密协议而没有任何记录。
  我很想立即给徐飞去一个电话,要他也想想,有没有可能从什么地方再调查到那个叫雪琳的幸存者的动向。只可惜,眼下我正处于一个偏僻的山村中,别说电话了,就算现在连夜赶回去,也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
  「好了,关于故主跟周老板的事情,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先生再问下去,就算故主泉下不加以责备,我也没有更的多消息可说了。」老姜说完这番话后,东阳见机将我此行要调查凤巧爷的事情告诉了老姜。并询问了关于凤巧爷族人的消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老姜似乎很主动,竟然说自己认识一个凤巧爷的远亲,并答应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找那个人。
  当晚,我住在了在老姜的家里。山村休息得早,因此吃过饭后的我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着老姜今天说出的内容。关于周敬尧跟李琛的那番往事,自然成为了我反复考虑的重点。
  山村的空气潮湿而阴冷,东阳专门给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北方才会用的暖炉。横竖也是无聊,我端着一杯热茶,跟这个行事老练却又十分细心的年轻人,聊起了关于老姜跟李琛的关系。
  「张先生,我也看得出,家父定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过先生。」东阳一边替我整理着床铺,一边说着。
  我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算是对东阳的回答。不过没想到的是,东阳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接着说道:「不过,虽然我不敢肯定这件事情跟先生想要知道的到底是否有关系,但经过刚才先生一番话,我却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也许这件事情,对先生会有一些帮助。」
  「哦?什么事情?」我见了东阳举动,立即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
  「大概,是在我出国之前吧,那天家父病了,我替家父在李老板的房前值夜。
  大概每两个星期吧,李老板跟周老板就会见一次面。只是,两人见面的地点要么是在外面的饭馆,要么是在戏院,很少大晚上的跑到家里。因此,那天晚上当李老板说要我们准备酒菜夜宵送到房里的时候,其实我们也挺意外的。」
  「而就在我送酒菜去李老板那里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话,大概是说什么三十年了,什么骨灰都凉了,这个事情你还没消停吗?」东阳看了看我认真起来的表情,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我本来几乎已经忘了,但傍晚家父说到,三十年前李老板跟周老板认识的事情。我两下时间一印证,似乎,李老板跟周老板说的事情,应该指的是当时的事情,而且…」
  「而且,当年的事情还没有终结,事情过了三十年,这周敬尧竟然还和当时的事情有瓜葛。」东阳的话,快速印证了我的想法。突然间,我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几日之后的这一次拍卖会上,定然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周敬尧抛出这烟雨十一式,很有可能是个诱饵。但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实在是让我难以预料。
  「后来呢?」
  「后来,我不敢多听老板的秘密,于是离开了房间,但是走之前,我听到了一句很重要的话。因为当时我正好在门口,所以对这话听得异常清晰。」东阳看了看我,面色凝重的说道:「当时周老板说道,我们本想让个学生丫头当替死鬼。
  结果没想到那个老东西竟然洞察了我们的先机,来了个瞒天过海。所以这么多年,那件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才一直杳无音讯。」
  「学生丫头」,「老东西」,这几个词一出来,我立即兴奋起来。因为在三十年前那个案件中,就有两个涉案的女性学生跟一个老头。东阳的话,几乎可以佐证我先前关于周敬尧等人跟三十年前的凶杀案有关系的猜想。只是那个被当时他们拿来当替死鬼的女学生到底是那个后来被判定是案件凶杀者的黎欣欣,还是那个至今不知道下落的雪琳。而在这两个女学生身上,又是什么原因,让她们跟这些烟云十一式产生了关系。
  东阳见我陷入了沉思,于是将暖炉中的炭火续了一点说道:「山中夜间寒冷,先生还是早些休息吧。我给先生多加了一层被子,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只需要喊一声,我就在隔壁。今晚晚上,我会再尝试说服一下家父,无论结果如何,明天早上我都会给先生一个答复的。」
  「嗯,你也不必太为难你的父亲,时间虽然要紧,但也不急于一时。」我话虽这样说,但其实是在暗中给东阳施压。以他的精明,当然听得懂我那句时间要紧的意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对了,你父亲今日所说的那个凤巧爷的远亲,住得离这里远吗?」
  「不远,那个人我们叫他老赵叔,是巧爷他娘家里的侄子,算是凤巧爷的表亲吧。老赵叔以前也是住在村里的,后来才搬到荣县的县城。他虽然为人挺热情,但因为有喜欢吹牛的毛病,所以他说的话平日里大家也就当个乐子。不过家父跟他倒是相识多年,据父亲以前说起,家父的父母去世得早,儿时也是靠老赵叔等乡里的接济才活下来的。」
  我听着东阳的话,心中却依然在想着关于周敬尧的事情。东阳见我对着油灯发着呆,于是默默的离开了房间。等他关门的声音将我从沉默中唤醒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连床上的被子替我打开铺好。被窝很软,显然东阳是将家中的新被给我铺上了。因为这个细节,我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又多了一分,思忖间,不禁对阿虎眼光的认可又改观了一点。
  其实从小,跟我相比,阿虎就更像是一个书呆子,尤其是在银行工作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觉得跟整天在社会上跑的我相比,他的眼光和品味都要差一点。
  不过,如今在商海飘了这么多年的他,竟然也成长了不少,无论是看人的眼光,还是生活的品味,都比起以前好了不少。别的不说,就像刚才东阳所说,能够见面第一次,单从东阳负责的给李琛修的一栋小楼就能看出这个小伙的功力,阿虎确实变化很大。
  想起这个异姓兄弟的以前种种,我不禁哑然一笑。以前年轻的时候,见到只要是个风骚一点的女人,阿虎都会垂涎三尺。而如今,他也算是经历过风月的人了,面对那些酒色诱惑,也不再是一个毫无把持力的人。
  而我想不到的是,此时在家中,那个经常被用来当作淫乐场所的书房中,阿虎正在用他的实际行动印证着我的想法。一个女人,正骑在阿虎赤裸的身体上扭动着身子挑逗着男人,但此时阿虎的表情,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饥渴。
  月光,就如同一道银白色的轻纱,笼罩着女人。虽然那日曾经跟我在白天肆无忌惮的在这里享受着陈凤姐妹的口舌服务。但阿虎遗忘在淫乐的时候,其实并不喜欢像今天这样开着窗户。毕竟在山城也算是一号人物,自己的风流韵事倘若被人偷窥而去,自然也是个麻烦事。
  然而今天,书房的窗户却洞开着,不光如此,就连阿虎的那个用来享受女人的「极乐椅」此时也被挪到了窗边。阿虎并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然而,当一身黑色薄纱的女人,带着粗重的喘息声骑在他的身上,开始用那双如丝媚眼在他身上游走的时候,阿虎才明白女人的用意。
  此时的女人身上的薄纱,只有在这种银白的月光下,才能表现出那种让人窒息的诱惑。这种诱惑不光来自于色彩的明暗变化,更因为在黑纱之下,女人白皙的身体正如同朦胧中的海棠一样,向男人展示着她那极致的完美。
  倘若跟其他那些主动向男人投怀送抱的女子一样,此时女人选择赤身裸体的骑上男人的身体,然后将男人的下体套弄膨胀后就塞入自己的体内。那在一阵暴风骤雨后般的激情之后,男人留下的,不过只是对一个空虚身体印象而已。
  然而此时,女人的行为却让男人的心中充满了惊喜。明明就在十五分钟之前,女人还像是祈求一般要男人享受她的身体,但此时,她的每一个行为,却像是坐在男人生上的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让男人只能在她的身体上浅尝辄止享受着自己的恩赐。
  如果你不是阿虎,你不会知道,之所以现在男人不能把女人按在地上粗重的一顿猛干,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女人绑在了椅子背后,让自己不能随意行动。而如果你不是阿虎,你也不懂的,只有懂得享受女人这种另类调情的方式,才能体会到女人身体带来的极致快感。
  此时的女人脸上,正戴着一个黑色丝线编织而成的蝴蝶样式的眼罩,让女人的脸上增加了一番神秘的色彩。然而,即使是在眼罩的保护下,女人的欲望依然能透过眼神传递给男人。
  一只丰满的玉乳,凑到了阿虎的嘴边。柔软的黑纱,几乎跟肌肤融为一体,就像是在月光将,给男人送上了一颗黝黑的珍珠一样,让男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低头,却咬一下那颗精致的凸起。
  广而告之:BET365博彩,全网最佳博彩然而,就在男人的牙齿要触碰到那一粒蓓蕾时,女人却灵敏地将身子一缩,让男人的举动扑了一空。而等明白了女人用意阿虎,一脸坏笑的躺回了椅子上后,女人又重新将身子慢慢前挺。让那一对弥散着本不应该在她这个年龄的女人身上弥散的豆蔻少女一般的气息的双乳,又触及到男人咫尺之遥的地方。
  女人的这种挑逗方式倘若换一个男人,尤其是当女人下体的火热跟湿润正在通过几乎薄如蝉纱的亵裤清晰的传递到你腿上的时候,定然会让人欲火焚身的想要挣脱身后的束缚。甚至不惜跪下来向你祈求更多的激情。然而此时,阿虎却明白了女人的用意,更明白了为什么女人会这样做。他喜欢女人,但一向是喜欢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待女人。即使是面对陈凤姐妹这样的娇嫩姐妹花时,他也不会有那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然而此时,面对眼前的女人时,阿虎才体会到什么是似乎就在嘴边,却又吃不到的快感。从认识女人开始,他就陷入了这种纠结的情欲,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竟然开始觉得,这样看上去遮遮掩掩的挑逗,反而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快感。
  所以,阿虎选择了放弃主动,这是和女人之间的情欲对决开始以来,他第一次有这样的行为。女人的红唇,带着轻柔的呢喃在他的额头,鼻子,耳朵,一直到脖颈上留下热吻的时候,阿虎没有任何举动,而只是舒服的躺在椅子中,享受着女人的这种特殊的服务。
  身体的微微摆动,让女人的身体在夜色中若影若现。此时除了下身的那一条短小得几乎可以忽视的亵裤之外,女人黑纱下的身体是一丝不挂的。虽然经历过很多的绝色女人,但阿虎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身体,甚至在初次见到女人完美身体的时候,让他竟然许久没有地从心里升起了一种嫉妒的心理。
  纤细而白皙的双手,正扶在男人的胸前,虽然刚才男人想要亲吻她双乳的计划并没有得逞。但作为补偿,此时女人的一条灵巧柔软的香舌,却开始在男人激凸的乳头上来回挑逗着。
  然而阿虎并不知道的是,其实女人的行为并非是她自己的想法。女人并不是那种对性事已经烂熟于心的人,她甚至也不能通过男人的反应老判断男人身上的敏感点到底在那里。其实是在近日,她才懂得,倘若别人这样对自己做,自己的每个细胞都能感受到情欲的冲击。这种推己及人的方式,这是属于女人对于床第独有的理解。而此时一用,竟然效果颇好。男人肿胀的下体,就是对她的最好的回应。
  这不是她第一次触碰到阿虎硕大的肉棒,但却是她第一次这样跪在男人身前,凝视着他的每一个细节。比起她之前所熟悉的男人下体,这一根肉棒足足要长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尺寸。而就在今天晚上,女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正在让这跟足足有七寸长的肉棒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杀气时,本来已经离那个龟头已经近在咫尺的女人,竟然开始犹豫了。
  寂静的夜,山水庄园主人阿虎的房间中,一如既往的上演着这个正在对性爱越多越好的年龄的主人最喜欢的午夜淫戏。只是就在女人的檀口张开的时候,阿虎发现,女人的眼神中的激情迅速开始退却,平日里那种让他敬畏的高贵眼神,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阿虎是个懂女人的男人,他以为女人的迟疑是跟自己同样的原因。于是他想要停止自己跟女人的行为,结束这一次充满了利益交换的淫乐。他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永远取代不了那个男人的位置,即使最近发生的事情,终于让他跟女人之间的鸿沟被冲破。但他也知道,其实只有彼此内心的障碍,才是让他们已经一次次的在擦枪走火的边缘,悬崖勒马的原因。
  阿虎用手解开了束缚着自己双手的绳结,当他做出这个动作,意味着今天这一场激情的结束。然而,当女人伸出双手阻止了他的行为后,阿虎才发现,自己好像并不太了解这个几乎是浑身赤裸的女人。
  女人之所以犹豫,原因却很简单。因为就在握在男人下体的一瞬间,女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中的波动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相对男人的差距,而是眼前的男人身上这根万里挑一的本钱,竟然会让自己如此的心乱如麻。
  虽然自己也是万里挑一的女人,虽然这个万里挑一的女人,从来没有如此卑贱的跪在男人身前,替男人按摩着下体。但女人突然意识到,即使是卑贱的给男人提供着从未给别的男人做过的品箫的服务,都不足以给这个男人带来属于她的最极致的快感。
  男人希望主动,却也喜欢女人对她主动。然而,要让男人永远记住这个两人约定好不占有对方身体的夜晚,光是一顿口舌的服务,似乎并不能达到这个效果。
  这是这个原因,才让握着男人下体的女人,沉默了,也迟钝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做,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然而,这样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没有经历过万千男人的开发,女人却对床第有着惊人的天赋。当阿虎再次被女人推到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在女人双手的引导下,将自己的下体微微的抬了起来。就在男人以为,女人将要开始她的口舌服务时,女人却始料未及的钻进了他的两腿之间,而且角度,似乎有些异样的不同。
  女人并没有面对着男人埋下自己的身体,而是背对着男人坐在了男人面前的地上,然后将男人的两条小腿抬起来,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就在阿虎还来不急惊讶的时候,女人,竟然做出了一个就算时青楼妓女,也未必想得到的动作。
  那双柔软的双手,再次伸到了男人的身上,只是这一次,女人猝不及防的摸上了男人结识的双臀时,竟然双手用力,将男人的双臀掰开。而就在同一时间,那条被无数人羡慕的柔软的香舌,竟然开始在男人的菊门上舔舐起来。
  这不是阿虎第一次被女人触碰后庭,却是第一次被女人用舌头舔舐这里。就在女人的舌头一动时,男人竟然难以自制的浑身一抖。这种哆嗦,在阿虎身上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只有当年还是一个从未见过女人身体的青涩少年,第一次将那个就像是条发情母狗的中年女人的衬衫解开时,他才会有这样的举动。而这一次,他的颤抖还不止这一一下,随着女人舌头的每一下扭动,男人甚至觉得负腹中的五脏六腑都在为此翻涌。
  与此同时,阿虎也意识到自己的双脚,正搭在女人的肩头。因为刚才的这一阵哆嗦,自己那双原本因为不想给女人的肩膀带来太大压力的双脚,一下子没有了支撑。失去支撑不止是因为自己的颤抖,也因为女人突然的一阵扭动。然跟膝盖微微用力处,自己的双脚一下踩在了两块充满了弹性的凸起上面。
  阿虎终于第一次触碰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双乳,只是没想到的是,在女人胸前肆虐的不是双手或者唇齿。自己的一双粗大的双足,就像是践踏凌辱一般,踩在了女人那一对被无数男人幻想的纯洁无暇的双乳上。
  带着内心的歉意,男人想要把脚缩回来。然而女人,似乎并没有对男人的行为有任何抗拒,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男人的脚背。随着男人的举动,女人反而将前胸挺起,让男人可以结结实实的踩住自己的双乳。而就在阿虎的双脚,终于开始放肆的揉捏自己自己的双乳时,女人终于可以勉强的用一只手维持住身体的平衡,然后腾出另外一只手,握着阿虎火热的下体开始快速套弄起来。
  其实,女人的手法十分生涩,她并不会像是青楼女人那样,会用蜂蜜一类的润滑物涂抹在男人的下体上,然后顺着男人肉棒的血管一遍套弄,一边挑逗男人的马眼。
  然而此时,这已经不重要了,男人身上两处从未被情欲触碰的禁区,给他带来的快感,已经足以弥补这一切微不足道的损失。就算是在刚才,自己已经仔细清洗过身上的每个地方,但是男人也绝对没想到,女人竟然不会顾及他那平时并不是用来做爱的肮脏部位。挑逗着后庭的舌头,竟然开始不断的分泌起温暖的唾液,让男人整个臀部都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湿滑。
  月光,此时正笼罩着身下的女人,虽然从自己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裸露在空气中的一双玉腿,和女人胸前那一对几乎就要被自己蹂躏得要爆掉的双乳,但此时女人带给自己的快感,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阿虎的心里,带着一阵强烈的冲动,开始握着自己的下体飞速套弄起来。
  其实纵然知道,自己跟女人之间有还个赌局,只要自己在半个小时内射出精液,就会输掉跟女人的这一次赌博。然而眼下,阿虎却不愿意看着已经慢慢失去了力气,甚至只能躺在地上,用双手抚摸自己两粒肉丸的女人输掉这一次赌博。
  这是一种怜悯,也是一种对女人给他带来的极致体验的渴望。
  女人已经胜券在握,但她却反而没有在男人情欲的颠峰上助力一把。此时她的眼中,正流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从阿虎的角度看过去,这种复杂的眼神,让他的内心的情欲骤然冷却。是失落,还是悔恨,阿虎说不出,反正这不是一个情欲过后的女人,应该有的眼神。
  阿虎了解女人的故事,自然也懂女人这个眼神的含义。然而,经历了刚才女人那种夸张的情欲刺激后,他也知道,女人眼神中的迷茫,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只有自己肆无忌惮的在女人身上发泄时,才能将女人从这种如同宿命一般的痛苦中暂时解放出来。
  本来悬空的双脚,结实的踩住了女人的双乳。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怜惜,阿虎放肆的用脚掌在女人的胸前来回摩擦着,甚至还放肆地用自己的两个脚趾,去夹住女人胸前已经开始变软的乳头。
  面对突然其来的袭击,女人发出了一阵轻柔的惊呼。这一次,男人不是再躺在椅子上将自己的双腿搭在她的肩头,而是实实在在的用自己的足心侵犯着自己的双乳。女人看着眼前男人高高在上的坐姿,突然有着一种强烈的被征服的感觉。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种被人征服的感觉。但做为女人,其实女人的内心也明白,这种雌性动物与生俱来的使命,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幸运经历的。女人终于在男人面前半跪半坐了下来,虽然不是标准的跪姿,但女人知道,这种行为对男人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臣服的表示。而很快,看到女人如此反应的阿虎,就用最直接的方式了给她回应。
  一股火热的阳精,从下体喷射而出。阿虎并没有调整泄身的角度,以至于白灼粘稠的精液,将女人从发梢到双乳都玷污了。从阿虎的角度看过去,此时的女人就像是受到了最强的凌辱一般,瘫软在自己的身下。而除了他们彼此,似乎并没有人任何人,懂得他们此时内心所想的事。于是在旁人眼里,只能看到两个在性爱之后,一言不发的聆听者彼此情欲依然高涨的呼吸的一对男女而已。
  午夜,爱欲流波。女人虽然躺在阿虎的脚下,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胜利者一般的微笑。她赢了,这一场对于她来说至关重要的赌局之后,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又离他近了一大步。因此即使是一滴精液顺着鼻尖掉进嘴里时,女人也没有去擦掉让她觉得有些反胃的腥臭液体。
  但是同时她也知道,她输了。因为她知道,她输掉的不光是自己对男人的渴望,还有以后在人生很长的路上,她所做的事情,都会因为这一刻而开始改变。
  当我从山村的宁静小屋中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下体又不知不觉的坚挺起来,这是雄性动物最为成熟的较好。我抱着被我双腿夹住的棉被,用力的扭动了几下身子,稍微发泄了几下内心的情欲。
  清晨山村的空气,充满了泥土的气息。尤其是这种初春的清晨,让人的内心感到一种出奇的宁静。然而,当叩门的东阳身后,我看到老姜那张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脸后,这种宁静的心情立即被击碎了。
  「看来,老伯这么早来见我,定然是有话想说了?」
  老姜叹了口气道:「我已经老了,日子也不多了,我总要在自己变成傻子之前,为当年的事情做点什么,才对得起后来的年轻人吧。」老姜看了我一眼,一双苍老的眼睛里,我竟然看到了一种如同父亲般慈祥的眼光。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4:34

第十八章 商人
  「张局长,苏警官怀孕了。」
  医生的话,犹如击在我胸口的一记重锤。虽然来医院的路上,当我注意到女人下身流出的一片血迹的时候,我就已经又了这个预感。但当医生给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如同跌入冰窖一样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
  然而,这还只是医生说的前半句话,他顿了顿,又面色凝重的说道:「而且,刚才苏警官动了胎气,孩子是保不住了。张局长你能联系到苏警官的家人吗?我们需要他们立即签字让我们给苏警官做人工引流,不然母子都保不住。」
  几乎是处于大脑完全空白的我,虽然已经清清楚楚的听着医生说完了这几句话,却不能做出丝毫反应,就好像是我的身体在刻意抗拒这这一条信息一样。把未婚妻的妹妹的肚子弄大,即使放到一夫多妻制盛行的以前,也是世俗礼法所不容的事情。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就算我没有把苏彤当成一个工作之余的玩物,我的这个小姨子注定也只会是我身边的一个过客而已。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这个事情偏偏是在眼下这种档口发生。近些年政府正在号召破除旧习,我这种在政府机构中工作的人,更是要奉行政府号召,因此自然要更加恪守这一规则。倘若此事宣扬出去,社会舆论自然是一片哗然不说,我的把柄如果落入王局那批人手中,情况就会更加糟糕。在一个月以前,我还是他最倚重的红人,但当他感觉到我在威胁他的权威后,定然会使用一切的手段来阻止这种可能性的发生。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苏彤在昏迷之前一定坚持要我一个人送她来医院,看来,她对这个事情应该已经有了预感。然而此时,我却无暇去琢磨这个小姨子的心思到底如何,面对医生焦急的催问,我只能搪塞说道:「苏彤的家人联系起来十分复杂,能否让我以警局的名义签字。」
  「嗯,可是,这不符合原则……」医生一脸难色的看着我那张阴云密布密布的脸,见我似乎随时就要发作,于是又只能把后半句话咽回去道:「但眼下事情紧急,倘若张局长执意如此,我们也可以照办。」说完,医生将手中的案夹打开,让我一连在三页纸上签了字。
  整个过程中,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按照医生的说法,能检查到胎动,说明苏彤的身孕已经有了三,四个月。而根据时间推算,这个时间正好是女人跟我初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次我在女人身体内泄身的时间。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唯一的一次冲动,竟然真的擦枪走火。
  也许冷血的讲,只要苏彤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没有生出来,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就可以一直隐瞒下去。然而些许的侥幸,并没有让我有好受一点。心头的失落,如同是决堤洪水一样翻涌起来。
  对于男人来说,一旦成为了父亲,就算是一个人生的转折点。家庭角色的变化,个人事业的抉择,包括雄性动物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责任感,都会改变一个人很多。然而这一切,却又如同闹剧一般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就好像是上天给了我一份惊喜,然而盒子都还没有打开,却又将他带走一样。
  病房里的医生还在忙碌着,而我失魂落魄的独自坐在病房门口,心中除了无助,没有一丝的感受。
  「老大……这事你是什么打算。」当身边的男人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一种十分酸楚的苦笑。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身边可以倚靠的人竟然只剩下明子一个。也许只有这个专门替人解决这种麻烦的人,才反而让人觉得放心。
  「等苏彤醒了后,我跟她聊聊再说……」我没有告诉明子苏彤是我小姨子的事情,只说她是我的秘书而已。为了保密,这一次手术医生只选了一个护士协助,因此当苏彤被送到一间秘密的看护房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夜时分了。
  我坐在苏彤的病床旁边,看着默默淌着泪水的女人,将一张张的纸巾扔在地上。而我能做的,却只有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切。在刚才的某一瞬间,当我看着病床面色惨白的女人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我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跪在女人面前祈求她宽恕的强烈冲动。但是真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就像是木头一样,既不能弯曲,也不能动弹。
  「我原本以为,那样做一次,回去后只要洗干净,就没事了。」经历了长时间的沉默后,似乎已经将泪水流干的苏彤,哽咽着小声地说道:「从前天开我觉得一直恶心反胃开始,我就有了这种预感。其实在这两天我一直是很想去医院检查,但却一直不敢。我怕我担心的事情是真的的话,我只能选择从你身边离开。」
  「我不会让你离开。」其实我说这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没有底气。
  女人嘴角苦笑了一下,依然没有看我一眼道:「别骗你自己了,我给你在一起这些天,你知道你哪一点吸引我吗?」苏彤说道:「就是你的真,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自负,你目空一切,因此你可以不必对别人说谎话。从一开始,我就能感受到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你能够即把我当你的女人,又把我当你的亲人,也许就是这种感觉让我不能控制自己吧。」
  「对……对不起!」一种苍白无力的道歉词,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十分困难。
  「你不必道歉,我也没有怪你。我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所以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苏彤说道:「其实今天跟老蔡来找你之前,我一直在盘算,倘若我真的怀孕了,我应该怎么办。现在倒好了,一了百了,省的你烦心。」
  一番话之间,这个我眼里一直是个青春活力的小姨子,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比起饱经风雨的女人还要沧桑一样。她的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既有悲伤,也有怨恨。人,总是对生命的传承充满敬畏,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刚刚进入社会的女性。当一个已经成为了准母亲的女人,眼睁睁感受着自己肚子里的生命逝去的时候,没有哪个人能体会到他此时心中的感受。
  「我的休假计划还不会改变,请假的申请书我已经写好了,放在我的办公桌里。有空你自己在上面签一个字。」
  「你打算去哪里?」我想了很久,但一开口,却只是勉强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你不需要知道。」女人看了看窗外,叹息说道:「甚至你也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放心吧,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我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呆在你身边的感觉,所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好了,也晚了,我要休息了。」说完,苏彤终于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让我离开的眼神。
  从我看完苏彤的最后一眼,失魂落魄的从苏彤的病房中走了出来。女人的态度,让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在她刚才的言语中,我完全感受不到她对我的怨恨。
  反而就好像是平时她替我安排事情一样,一切都已我的利益为出发点。
  但是这个事情,却不是工作,而是关系到很多人的一个生命。此时我觉得,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禽兽,一直以来,苏彤在我的心中,真的似乎就只是一个随时可以陪我上床的女人而已。也许相比其他那些被我玩过的女人,我对她有多一点的感情,但这种感情,不过是因为以后我还将跟她相处很多年的伦理关系,作为我的小姨子角色的存在而已。
  当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还只是个刚才学校毕业的女孩,却要因为我而背负着世俗的眼光,忍受着独自的心酸生活下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一层关系。
  原本,我以为我会在跟雨筠成婚后,就成为一个别人眼里的好丈夫。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种思想的作祟,才让我在面对女人时,显得如此的肆无忌惮。在最近,我的身边出现了很多女人,自己的小姨子,被我弄上了床,阿虎的那一对孪生姐妹花,我也是来者不拒。刘家的那头母豹子,只要我想要拿下,也不过是吹灰之力。甚至是在别人眼里,一向高贵冷艳的林茵梦,也在外界局势的不断变换下,一步步落入彀中,让我们之间的情欲,已经走到了一种禁区的边缘。
  在这段时间里,我肆无忌惮的对着一群女人,发泄着自己的欲望,以为这是我最后的一次狂欢。如果不是苏彤的这件事情,此时也许,我还在办公室里,让这个女人趴在我的身下让我享受着女人给自己的快感。然而此时,情欲尽去,我留下来的,只是一番空虚而已。
  「明子,你找可靠的人来医院,专门照顾好苏彤。以后你至少每两天跟我联系一次,把她的情况报告给我。」
  「放心吧,老大,我已经跟我的亲婶子联系上了,她人细心,让她来照顾苏彤更加合适。」
  「谢谢。」从我的嘴里,竟然对明子说出来这两个字。
  午夜,空气中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烦躁。虽然已经躺在床上很久了,但我却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苏彤的事情,就像是一块巨石一样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甚至此时我听着身边雨筠均匀的呼吸也提醒吊胆的,就好像她随时都会睁开眼睛质问我的禽兽行为。
  也许今天临睡前,当我试探性的告诉雨筠,苏彤因为一个特殊的任务要出差一段时间的时候,女人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算是给了我一记定心丸。但此时,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却开始怀疑,经历了今天的这件事情,我跟雨筠之间,真的就不会产生一些嫌隙吗?
  我原本以为,我跟雨筠之间的爱,一直是简单,自然,而纯真的。但直到今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却发现,最近在外面的那些风花雪月,打破的不光是我的情欲的禁忌,还有我那颗一直以来自以为攻无不克的内心。跟刘忻媛之间的感情博弈,跟苏彤之间的不伦之恋,还有对林茵梦的想入非非,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难道说,真的是我感情经历太少,最近才会如此方寸大乱?」
  这是一个奇怪的想法,一个连我自己都恨不得在我脸上扇上几巴掌的想法。
  然而有些东西,就好像是挤压在一个仓库的宝藏一样,一旦被打开,你就会越看越着迷。这个荒诞不羁的想法,竟然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起。
  我,突然很想要女人,很多很多的女人。
  也许只有那些绝色佳人的纤腰丰臀,玉臂美乳,才能让我觉得男人存在的价值。我一瞬间,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烟云十一式最近被这些决定着山城命运的男人们看得如此之重。男女情欲,永远不是一种简单的身体反应。其中带来的生理跟心理的双重冲击,就像是一种毒药一样,会让人着迷。
  而此时,在我身边,也有一个同样让人着迷的毒药。我所指的不是在我身边甜蜜酣睡的雨筠,而是睡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明日打算跟我一起去山水庄园去见阿虎的玉蓉。此时她同样没有入睡,而且不光没有入睡,在起夜的时候,她还似乎在我卧室的门口站了一会儿。
  而也就是这样的停留,让我迫不及待的爬起身子,打开了门讲她一把揽入怀中。
  「你……干嘛……」虽然跟我有着肉体上的关系,女人对我这样的反应还是显得十分惊慌。一边睁大着双眼看着我一脸的兽性,一边又不断伸头去确认这样的行为是否有惊动到床上的女人。
  「别出声,我要干你。」当我简单说出这两句话的同时,女人已经被我用力的按在了墙上。怀中的女人,正在用力的想要挣脱我的侵犯,而这样的举动对我来说,似乎反而变成了一种侵犯。在这样的挣扎间,我的一只手已经伸到玉蓉的内衣里,放肆的将她的内衣脱了下来,滑落到脚踝边上。
  面对突然兽性大发的我,玉蓉也显得有些惊慌。然而,当我撩开我的睡袍,将只是简单涂抹了一点唾沫的阴茎直接刺入了玉蓉还依然十分干涩的下体时。身体的疼痛,已经将玉蓉的注意力从抗拒上转移走了。
  这可能是我有史以来,最粗暴,又是最荒唐的一次性爱。我正将我未婚妻的闺中密友,按在我们卧室门口一侧的墙壁上用力的抽插着。这种行为,在旁人的角度里几乎就跟强奸没有区别。我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到底是因为我突然产生的强烈的性欲,还是因为玉蓉曾经也是我下属的身份引起了今日苏彤跟我的事情的共鸣。我只是知道,此时我正在干一个女人,而且几乎是当着未婚妻雨筠的面。
  已经放弃了抵抗的玉蓉,无力的趴在墙上,尽量分开的自己的双腿让我的下体有更好的进攻角度。从她下体中不断开始湿润的迹象来看,女人的性欲已经被我成功的激发,穿在玉蓉身上的那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此时已经被迫不及待想要让我揉捏她双乳的女人脱下来挂在了腰上。然而此时,我却无暇去欣赏月光下已经开始慢慢渗出晶莹汗珠的女人光滑的脊背。因为此时的我的目光,正停留在房间里,那个如同婴儿一样,还在酣睡的女人身上。
  对雨筠的一种背叛的感觉,竟然变成了一种强烈的快感。让我在玉蓉的身体上所要的越来越多。许久没有的饥渴,竟然连玉蓉都招架不住,只能靠用力捂着自己的嘴巴来避免发出情欲的呻吟。
  「我要射了,让我射在里面。」当我在女人耳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情迷意乱的女人,一下子也清醒过来了一样,看着我紧张的说道:「你疯啦?」
  然而面对女人的表情,我却置若罔闻,反而下体的抽查速度越来越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要玉蓉怀上我孩子的想法,甚至是想要我身边每一个跟我有肉体关系的女人,都怀上我孩子的想法。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组幻灯片一样在我的内心里闪过,我身下的女人,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玉蓉还是苏彤了。直到最后,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而身体中那种强烈的喷射的快感,让我几乎没有力气站立。
  在我面前,是一张表情复杂的脸。我没有意识到就在我真的要在玉蓉体内擦枪走火时,女人还是机敏的挣脱了我的下体,然后用手帮我完成了最后的冲刺。
  然而看着女人似愠非愠的擦着手上那一片腥臭的阳精的时候,我却突然抓住了女人的手,强拽着女人将那些阳精涂抹在自己的脸上。
  而这一次,女人没有抗拒我的行为。就像是那日在医院里,她也没有拒绝我一样。我看着被阳精蒙上一层薄膜的女人的脸,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涟漪。
  次日清晨,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开着车往山水庄园而去,一路上我一言不发。
  昨天压抑的心情,虽然在一夜荒唐之后得到了一些缓解。然而今天早上玉蓉趁着雨筠不注意,对我发出的不能在雨筠面前把我们几人之间关系搞破的警告,又让我忍不住想起此时仍在医院病床上的苏彤来。
  「我的头,早知道你跟杜老板这样熟,我就直接把东西给你请你带过来了。
  也免得雨筠还要再跟着跑一趟。」玉蓉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让我压抑到现在。反而若无其事的问到雨筠,是不是能够坐我旁边的副驾驶。借口生意需要,跟我打听了很多关于山城那几个我经常接触的商人的情况。
  「我说,你们公司让你们整天带着各种各样的名贵银器东奔西走,就不担心你们监守自盗吗?」我对银饰不熟,因此开口的第一句话,连身后的雨筠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嬉笑。
  「我们的大警官,你真以为我们带的是实物啊?」后排的雨筠,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笑着说道:「我们每次见客户,很少带真东西,一般都是带的仿制品。
  要不,别说有人监守自盗了,就是那些知道你们深藏巨额财物的小偷强盗们,我们也没法应付。因此,我们给客人看的只是一个大概的样品,等客人选好了后,我们才开始开模做成品。这一次我们带的,也都是赝品而已。」
  其实虽说雨筠的身份是我这两天才告诉阿虎的,但阿虎的身份雨筠确是早知道。看来,她也严守了自己之前对我的承诺,出门在外时对自己的身份守得很严。
  此时造访山水庄园,在别人眼里不过只是一次普通的寻访。然而对我来说,这一次跟周敬尧的会面,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今天早上一起来,我就跟老蔡通了一个电话。昨天晚上那么一闹,李昂手下也跟丢了胡老三等人的线索。眼下,我只能吩咐老蔡立即给周围的关卡打招呼。
  对过往的运输车辆严加检查,而对于水路方面,那一辆运送烟土的船只也要严加搜查。无论后面的局势怎么发展,只要这批烟土在山城多逗留一天,周敬尧就会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所以今天这种事情他来见我,当然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是不知道昨天的事情是我参与的,要么就是来试探我。而显然,后者对我来说会更加有利一点。
  一路上,我简单复盘了一下昨日里看到的细节。首先,山城的那一笔大烟买卖,背后应该是有多股势力参与。周敬尧的妻弟柳皓,应该是负责这些烟土从广西到山城的运输工作。然后等货物到了山城后,再由胡老三等人运送到蓉城。
  而这其中有个关键点,就是刘宪中在其中的角色。从昨天的情况来看,刘宪中应该是在背后操纵着胡老三的人。而除了这烟土烟土买卖之外,目前更要紧的还是昨天就连刘宪中自己都要亲自出马去验货的那种让钟琪在一瞬间就迷乱的药物到底是什么。
  自昨天分开后,老蔡易经按照我的意思,将那种药物送去了老钱那里进行检验。希望今天从阿虎那里回来,我能够得到这种药物的检验结果。倘若能证明这种药物跟凤巧爷父女体内注射的药物是同一种,那关于杀害凤巧爷幕后的凶手,我们就有了一条很有力的线索。
  从一开始,我就预感到在整个案件中,有一股隐藏得十分深的力量。按照之前的推断跟曹金山的说法,这股力量很可能就是那个无比强大的和衷社。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就算我时时刻刻感受到这个神秘组织给我的压力,我也不知道到底我身边谁才是和衷社的人。
  而随着蓉城之行发现的和衷社的六芒星,到昨天晚上的行动。一切的线索,似乎似乎开始往周敬尧,刘宪中一批人身上靠拢。说真的,一开始我对这两个一个被自己弟弟压制多年的半疯之人,一个被同行压制的守旧商人,并没有有太多的认可。但此时我有种预感,此次的山水庄园之行,我定然会有所收获。
  于是当玉蓉和雨筠将一大堆银饰的样品一样样给阿虎展示起来的时候,我却有些不耐烦的用催促的眼光看了阿虎几眼。
  但对于我的催促,阿虎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在得知了雨筠跟我的关系之后,阿虎对雨筠的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整个过程中,没有打断雨筠一次。等她介绍完了后,才跟自己的管家说道:「这几个系列我都比较满意,你跟两位女士沟通下价格,具体选哪一些你根据预算来就好,我跟阿义还有点事情要谈。」说完,才将已经有些毛焦火燎的我叫到了二楼。
  「我去,以前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要你带嫂子出来,你总是推脱。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是在玉蓉那里一起上班。还好,我昨天没有对她有什么无礼的冒犯。」
  面对阿虎的责备,我应付的笑了笑。
  阿虎当然知道,此时我关系的是另外的事情,于是一步不停的带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道。「这里,是我为了这一次周敬尧的拍卖会专门改造的一个保险室。
  我把周围的窗户都封死了,甚至连通气孔也加了铁网。而至于这个铁门嘛,则是周敬尧亲自让人来安装的。」阿虎一边说着,一边把面前的那道门拉了拉,向我展示着上面的一个复杂的门锁道:「这个门锁需要钥匙跟密码同时打开,如果二者缺其一,就算是有金刚钻也撬不开。」
  「拍卖会期间,周敬尧会将这里作为烟云十一式的临时存放点吧?」我仔细看了看那个十分厚重门锁,伸手在冰冷的铁块上拍了两下问道。
  「当然,要不干嘛费这么大的功夫。别的不说,光是这个门锁,周敬尧就花了上千块现钱。」说完,阿虎将门拉了开来,而这时我才发现此时门并没有上锁,在屋里,此时还有一个人在里面。
  这个人看上去约莫六十上下的年纪,头发胡须虽然已经花白,却整齐的修剪过。一身笔挺的西装,加上一个精致的领结,让这个本来有些瘦小的老头,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周老板,怎么样,我这按照你的要求改建的临时储藏室,你还满意吧?」
  虽然没有介绍,但在阿虎开口之前,我已经知道此人就是周敬尧了。纵然素未谋面,但周敬尧的样子我却是多次在各种报纸上看过几次。只是比起照片上来说,他本人显得要更加瘦小一点。
  跟风度儒雅的刘宪原和粗野放旷的曹金山相比,这个周敬尧的身上,倒是更有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气质。在听阿虎介绍我时,一双耗子一般的眼睛,一直警惕的在我身上滴溜溜的转动。
  「之前你不是说从警局申请帮助么?我这位患难多年的兄弟张副局长,就是专门负责那几天庄园的安保管理的。」
  「哦,原来是这样,」等阿虎说完我的身份后,周敬尧的态度果然来了一个大转弯说道:「啊,原来协助之人是大名鼎鼎的张副局长,那周某就放心了。自从张副局长升迁以来,我一直被各种琐事缠身。因此并没有机会来警局拜见一下。
  不过在得知张副局长是负责鄙人的晚会的安全时,在下可是感到十分荣幸。看来,今天这一趟验收是完全的画蛇添足了。」
  周敬尧这一番虚假的寒暄说出来,竟然也是滴水不漏。于是当下,我也跟着寒暄了两句。「周老板言重了,在下自当尽力而为。」说完我转头看了看阿虎。
  阿虎知道我的意思,会意的点头点头:「周老板如果看完了,不如,跟张副局长单独坐一会儿?实不相瞒,今天我将周老板约过来,一是想请周老板验收下储物室的施工情况,另外一方面,我这兄弟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跟周老板了解下。」
  说完,阿虎将我和周敬尧带到了旁边的一个休息间后,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我知道,今日跟周敬尧的会谈会很关键。因此从一开始没,我就采取了一种进攻的态势。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周敬尧,这一次他举办的这一场拍卖会,不光是牵扯到了山城两大家族的兴衰,还将直接影响整个山城商界的格局,他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在玩火,稍不注意,可能还会被王记乘火打劫一番。
  「哦?没想到张副局长虽然是警界人士,竟然对我们这行的情况也如此了解。」
  我看着周敬尧,话里有话的笑了笑。我当然不指望这样的一番说辞,就能让周敬尧说出什么东西。对于这些在山城能拍得上号的商人,每个人的城府都不是我能低估的。不过在来之前,我已经从玉蓉那里了解到,这个周敬尧虽然精明,却也是一个非常因循守旧的人。
  面对现在银饰越来越普及的市场,周记银铺却一直坚持只做私人定制,从未大批量生产现货。这样一来,因为工期长等原因,周记这两年已经被王记全面超越。在山城的商人圈,他们已经跌出了第一集团。我此时故意提起王记,不过也是想试探下周敬尧而已。
  然而没想的是,到周敬尧听了我这番其实颇具冒犯意味的话后,不光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些不知所云的道:「周记能够在这山城苟延这么多代,先生以为靠的是啥?」
  「哦?愿闻其详。」虽然不明白周敬尧的意思,但肯定他也不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于是耐心的听着他有些絮叨地说道:「我们周记打造的银饰,大多是精品首饰,而不是王记那样为了讨好更多人,而一昧追求产量的能比。也许在一定的时间里,王记做的那些量产的东西能迎合一批人的喜好,但只有经得起时间沉淀的东西,才值得花一辈子的时间去追求。」
  对于周敬尧这番听起来其实酸不拉唧的话,我虽然内心不以为意,还是表面上应承着道:「嗯,周老板对于银饰的坚持和执着,在下也是经常听人说起的。
  那不知道以周记的精湛技艺,是否能打造出烟云十一式这样的银器呢?」
  果然,在听我说起了烟云十一式后,周敬尧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打造银器,一半靠的是技法,一半靠的是心。银器制造者,要想打造出一件精品,必须要对自己的作品有一种谦卑的敬畏之心。这烟云十一式,是流传多年的圣物。这其中,不光因为其技艺高超,更因为这烟云十一式的制造者,对女人,也就是自己的妻子,有着一种敬畏的心。这种行为,即使在这个时代都不是能够被人理解的。因此周家虽然技艺高超,但却并没有在此一道上有所建树。」
  倘若以前听了周敬尧这番话,我心中定然会觉得有些好笑,认为明明是自己技不如人,周敬尧这一说,就好像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研究床第之术而已的一番说辞。
  「这么说来,先生认为,只有这样一场盛大的晚会,才配得上这两件宝物?」
  「当然。」周敬尧的话语越来越玄乎道:「器中有灵,自然不能用寻常的礼法对待。尽然是名贵的东西,那易主之礼也要用名贵的法子。」
  我见周敬尧的话中露出了一丝可乘之机,于是立即插嘴说道:「那不知道周老板的这两家银器,是从何处的来的?想必当时也是费了一番周折吧。」
  「哦?这件事情,跟张副局长的安保工作有什么关系吗?」见问题敏感,周敬尧的眼神立即警惕了一些。
  「虽说没有直接关系,但周老板也知道,你手中的两件器物的归属,对如今在商界已经传得满城风雨的曹,刘,两家的赌局来说,是具有决定性的。而想必,近日刘家的变故,周老板是知道的。」我一边注意者周敬尧的反应,一边抛出了刘宪原的死讯:「恕我直言,曹,刘,两家保持均衡的态势,对于周老板是最为有利的。倘若在此紧要的时期,刘家因为刘宪原的死亡而方寸大乱,恐怕,周老板苦心经营的一盘买卖,就要落空了吧。」
  「哈哈,张局长说话倒也是真实,跟我们这些商人不一样。」听了我的话,周敬尧依然是一副看上去很假的笑意着说道:「其实跟鄙人说过这种话的人,可不止先生一个。不过,我也理解,张副局长这么说,跟那些想要给我使绊子的人可不同。张局长放心,我并不是想给山城添乱。这些年,民众的喜好变了很多。
  那些舶来品的宝石琉璃,开始成为一些人追逐的对象。而很多银饰,已经成为了陪衬品。虽然周家有自己的工艺坚持,但却不会跟大势所趋的市场为敌。但是先生知道,我们要转变,需要很多钱。」
  周敬尧对于自己想借机捞一笔的想法供认不讳,这在我的意料之中。然而眼下,还不到摊派蓉城大烟生意的时候。于是我只能旁敲侧击问到:「我曾听杜老板说,周老板这一次选择山水庄园做为会场,其实也有一番自己的计较的。是目前周府有什么事吗?」
  「当然,」周敬尧不假思索说道:「其实一开始,我还是打算在自己的府邸办这场盛会的。然而也是后来的另外一个原因,让我转变了想法。杜老板的这个庄园很有趣,让我很想近距离了解一下。」
  周敬尧的话让我有些莫测高深,按照阿虎给我说法,周敬尧找他借这个庄园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这里新修建,符合这两年的流行审美。第二是因为这里的空间开阔,适合接待那些山城名流。但眼下,看周敬尧的意思,他的话语之中似乎还有另外一番意思。
  「好了,在下虽然孤陋,但也知道张局长近日在为了刘家的事情一直在操劳。
  其实按理说,这些事情多少也是因在下而起,」周敬尧又说道:「因此,为了避免给张副局长查案带来麻烦,在下可以多告诉先生先生一点。这两件烟云十一式,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从朋友那里的得到的。而让出这两件烟云十一式,其实也是为了圆我那朋友的一个心愿。而且我刚才的话相比先生也能想到,这件事情跟杜老板的这座庄园,也是多少有些关系的。」
  「哦?」我好奇道:「不知道周老板所说的这个朋友是谁?」
  听了我的话,周敬尧看了我一眼,脸上突然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道:「张局长不是警察么,最擅长的就是揭开这些未知的事情。今日前来,想必对在下的背景也是调查得十分清楚的。周某人在山城曾有一挚友,此事世人皆知,张局长又何必明知故问。」
  听了周敬尧的话,我暗叫不好。其实他这么一说,我才猛然想起,他所说的那个朋友是前年倒台的山城投机商人李琛,而当时负责调查李琛的人,正好就是我自己。
  「不过虽然如此,张局长不必有所顾虑。」周敬尧说道:「我跟李琛虽然是挚友,但他做的买卖风险过大,出事情也是迟早的事情。张局长调查他是你的本份,我自也不会因此而对张局长有所嫌隙。但是关于这次的拍卖,我却可以告诉张局长的是,鄙人对于自己手中的两件银器有一个准确的心理价格。无论是曹家还是刘家,只有给出这个心里价格的一方,在下才会将此二物相让。」
  我点了点头问道:「看起来,先生是另有所图了。」
  「不能算另有所图,只能说,故友之托不能忘记。」周敬尧虽然没有明说,可以肯定的是,他嘴里所说的事情肯定跟李琛的意愿有很大的干系。只是我跟周敬尧初次见面,为何他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于我,这让我内心又很不踏实。以他的精明的性格来看,定不会贸然将自己谋划的事情告诉给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因此,先生倘若真的能调查到关于故友的一些往事,那周某在周府将随时恭候先生的大驾。」周敬尧看着依然一脸疑惑的我,缓缓说道:「好了,近日已经说了很多了,再说多一点,这件事情反倒是没有趣味了。」说罢,周敬尧站起了身子,看上去像是打算要离开。
  「周老板且慢,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本想试探着问一下,是否能去他的周府看上一看,没想到又立即被周敬尧堵了回来说道。
  「张局长似乎今天问题很多。」周敬尧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倒是要劝一下张局长,抓紧一点时间。距离山水庄园的聚会只剩下五天时间了,这个期间张局长可要抓紧时间。别再三心二意,一会儿去下东边闹事,一会儿又去下北边的码头?」
  「哦?周老板是什么意思?」他的话让我心中暗自一颤。昨天晚上我们调查的五福码头,就正好是在山城的北边。此时他这番话一说,显然是很明白的告诉我,他们已经知道昨天晚上跟我们杠上了。
  不过看起来,周敬尧似乎也只是想暗示一下我。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很有礼数的过来跟我握了握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一次扑朔迷离的对话,也周敬尧的离开而戛然而止。
  在送走了周敬尧后,我立即让仆人找来了阿虎。将谈话的内容简单告诉了阿虎后,他的脸上表现了跟我同样的疑惑之色。而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一次周敬尧跟我的对话,为什么听上去就像是在委托我帮他调查个什么事情一样。
  「阿虎,之前有些事情我没有给你说实话,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恐怕没有我当时想象中那么简单。」阿虎顿了顿,脸上有些难色一样对我说道:「还记得,当初我给你说,我这个庄园是谁帮我设计的吗?」
  其实在阿虎说这话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这个山水庄园的设计者,也就是阿虎如今的管家。他可是李琛身边跟了他几十年的那个老管家的儿子。从他那里,定然会有什么线索的道。
  「其实,这个庄园最早也不是我自己修的,是我的管家东阳,给李琛设计的。」
  阿虎说道:「大概是在两年前,东阳从欧洲学习完后回国后。就开始给李家设计这个一个新的庄园。然而地基刚打完,就发生了李琛被调查的那件事情。当时你也知道,李琛需要缴纳大量的保释金来保住他自己的小儿子。于是他曾经约我到他的家里,想要把他在南湖的一栋别墅卖给我。结果也是那一次,我没有看上别墅,倒看上他这个还没有完工的庄园。而也就是在那一次,我相中了东阳,于是我按照那栋完工了的南湖别墅的价格,将这个半成品庄园,连同东阳一起,买了过来。因为此事毕竟是有所忌讳,所以一直也没跟你说。」
  「那此时你说起,定然是有什么想法了?」我明白阿虎的意思,也没有责备他对我一直隐瞒着这个信息。
  「也不是,其实只是觉得有些巧合。似乎这个庄园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是隐藏着一个秘密一样。当时周敬尧找上我的时候,我还曾担心因为此事而翻出了李琛的陈年旧账带来麻烦。而后来,也是他多番表达自己对于李琛留下的这个庄园单纯只是处于对空间构造的好奇,因此我才答应他。」
  阿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现在,我总是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似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其背后都是有某种关联。周老板这一次拍卖会,越来越让我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此时我的内心的想法,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感觉。其实很多事情阿虎并不知道,除了刘宪原的死,曹金山,那个神秘的和衷社的出现,以及最近蓉城的这一笔大烟买卖。这些事情目前依然是一片混沌。在这片混沌中,我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只是唯一庆幸的,就是目前我还没有被完全卷入这个纷争的漩涡核心。王局长为了邀功,将我从刘家隔绝出来,反而让我可以置身事外的处理整件事情。
  「对了,你有没有去了解一下东阳他爹,也就是以前李琛身边跟了他二十几年的那个管家的想法?」
  「你说呢?」我阴沉的脸上冒出的兴奋表情,当然是给了阿虎一个肯定的答案。东阳的父亲,当时是阿虎从李琛的案子里保释出来的。如果能从他嘴里了解到一些关于李琛跟周敬尧之间的秘密,应该是对我大有帮助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让东阳把他爹接过来。」阿虎说道:「不过有一点,他爹腿不好,一直是在荣县的一个小山村里调养。我现在让东阳开车去接,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到这里了。」
  「不必这么麻烦,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我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说道:「这事情很重要,路上颠簸,别把这老骨头折腾出点什么毛病来了。」其实我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我突然想起,那日从凤巧爷的两个徒弟哪里知道,这荣县是凤巧爷的家,也许在那里,我还能了解到一点别的东西。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6 01:04:22

第十七章 淫夜
  山城的夜,因为一片突然袭来的乌云而提前降临。老蔡一边开着车,一边跟我讲诉着关于蓉顺商行隔壁那个布料店的调查记录。而听了老蔡简短的汇报后,我的心情亦如这外面的天气一样阴云密布。
  这个布料店幕后的老板不是别人,而正是这两天我想要调查一二的周敬尧。
  在蓉城的档案里,这个店铺的注册者叫柳皓,而这个柳皓,就是周敬尧的亲妹夫。
  距档案记录,这个店铺近半年过账的流水不过几百钱而已。因此在很长时间里,警方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布料店。
  然而最近蓉城发生一件事情,却让蓉城方面的警局也开始慢慢注意到了这个布料店。在近日,蓉城的市面上出现了一种新款的大烟,这种大烟比起传统的鸦片烟,劲道要更加猛烈。虽然价格比以前的大烟要贵三成,但效果却比起以前的鸦片烟要好上一倍有余。以至于这种大烟刚流入市场不过几个月,就已经渗透到了蓉城的各大烟馆,将原本的烟土几乎要挤出市场。
  这大烟是从暹罗一带生产的,经过广西入境,然后走湖南从水路运到山城,再最后运送到蓉城一带。自从南京方面开始烟土专售以来,这烟土的税收就是政府收入的大项。然而眼下这一批既不造册,也不纳税的烟土一旦在市面上流通。
  自然是因为动了政府最大的利益。
  经过蓉城方面的几番调查,这一批大烟背后的卖家线索直指这布料店老板柳皓。这一次老蔡能这么快的调查到线索,其实是因为蓉城方面的主动不无关系。
  据可靠的情报,今天晚上就有一批价值二十万的烟土要从五宝码头登岸。蓉城方面,已经派专门的人到了山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老蔡被要求秘密接待了这些蓉城警局的人。
  半个小时后,我们的汽车来到了五宝码头附近的一处废弃的工厂厂房。蓉城方面一共来了七个人,两辆车。为首的人是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人,叫李昂。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但我大致记的这个人是今年年初蓉城方面破格提拔的副局长。
  我曾听说此人性格却十分狡诈,所以一直以为他是那种一脸深沉的人。结果没想到的是,今天一见到这个李昂,我竟然会觉得他是一个挺俊秀的男子,或者说,是柔美。
  他很白,比很多天天涂脂抹粉的女人还白。他也很瘦,比起很多天天节食减肥的女人也还瘦。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我脑子里立即蹦出了两个字「禁脔」,只有以前传说中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小童子,才有这种细腻的柔美。
  「蔡队长,我不是特地嘱咐了你,此事绝密么。」李昂不光是男生女相,说话也有几分阴阳怪气。不过显然,他对我跟苏彤的出现有些不满。
  当下,我也没有立即答话,只是他手下的那批随从里面,却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这个人名字叫韩峰,也算是我们这行一个老资历了。一见我出现,立马将我的身份告诉了李昂。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张副局长。」听说了我的身份后,此人也立即将我这个平日里经常被人拿来跟他比较的人看了几眼。虽然在警界的警衔里,我比他要高出一级。但因为都是两个市挂职的副局长,所以我们某种意义上只能算是平级。此人刚任命,估计正是在春风得意的时候,因此看我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隐约的倨傲。
  当下我也没有跟他针锋相对,只是问了一句:「周家的船,什么时候到码头?」
  「怎么,张局长也对此案有兴趣么?」插手别的警局负责的案件是我们这行的大忌,虽说这李昂态度傲慢,但我也不好强说什么,只是解说到:「不,我无意插手蓉城方面的问题。但此事正好跟我们最近调查的另外一个案件有重叠之处,我想来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能帮到我们。李副局长放心,今晚我们只带了耳朵跟眼睛,没有带嘴巴。」
  「这么说来,张局长是打算今晚来个幕后诸葛了?」那个韩峰见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僵,于是打了个圆场道:「在山城的地盘上,张局长能出手相助,那是在好不过的了。」说完,哈哈的笑了两声,还暗示手下的人跟着皮笑肉不笑的附和了两声。
  不过韩峰的用意倒是清楚,他表面是在恭维我,其实是在提醒李昂。异地办案,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当地警方。这李昂倒也不是死倔的人,见我已经表明态度大家各取所需,于是说道:「据我们的线人来报,这批大烟会伪装成一批从广西运来的茶叶,今天晚上八点,也就是一个半小时以后,在五宝码头登岸。我们此次前来,并不是要抓捕他们。而是要全程监控他们从山城到蓉城方面的转销脉络。因此,在这个过程中的一切事情,还请张局长前后严加保密。」
  「这是自然,」我见对方说话语气变软,也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道:「五宝码头有我绝对信得过的人在那里,老蔡,你有联系码头方面要他们配合吗?」
  「当然,局长。」老蔡说道:「刚才我给码头的老杨去了电话,让他给我们找了一些工人的服装,然后找了几个绝对隐蔽的观察点,以方便我们暗中监视。
  不过,因为五宝码头是小码头,我们这一批十个人,如果都要去的话,似乎有点目标太大了。」
  「无妨,我跟苏彤今天的身份只是观察员,所以你让码头方面给我们找一个视角好的房子即可。」等我说完这句话后,李昂那边也道:「我们此次的目的是跟踪他们,所以在他们汽车开出来的几个必经路口我们都要安排人监视,因此码头方面只需要我跟两个下属即可,老韩他们会在附近的地方埋伏。」
  「如此,那是最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早做准备吧。」说完,老蔡拉开了车门。
  在山城,一共有十三处码头。其中有十处的货物搬运,都是控制在曹金山的手上。而剩下的三处码头,更多还是偶尔作为客运摆渡之用。无论规模还是建制,比起那十处码头要小得多。而这个五宝码头,就是这三个小码头中间的一个。跟其他的码头相比,这里连那些靠帮人装货卸货的腿夫都没有。也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很多见不得人的货物到了山城,都会选择从他这里登岸。这么多年了,政府方面对这些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接货的人是什么来路?」
  老杨是附近的片区治安负责人,也象征性的兼任着码头的调度工作。此人虽然是个老油子,但做事情倒也是有些分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老蔡才能让他给我们挑选观察点。
  李昂跟两个自己的手下,穿着上了码头工人的衣服,躲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地下锅炉房。而因为苏彤不愿意穿上那些臭气熏天衣服,我只能带着她躲到了更远处的一个废弃的厂房。
  「姐夫,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就算是这些烟土来自暹罗,但经广西,湖南,再走水路到山城,最后再到蓉城。这一条线路实在是过于漫长。如果单纯只是为了牟利,山城的有钱人可比蓉城要多上好几倍,将这些烟土直接在山城卖,不是更容易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说道:「山城虽然富人多,但大多是随着国民政府发家的新生代企业主。他们接受西方思想跟新文化较深,对于大烟这些让人堕落的玩意儿十分抵触。而蓉城则不同,这里受乡绅文化侵蚀,好逸恶劳者多。自军阀刘湘开始,这里就不禁大烟。因此,虽然蓉城有钱人不如山城多,但吸食大烟的人比山城多上十倍有余。」
  「哦,难怪以往人说,川军两杆枪,一杆步枪,一杆烟枪。」
  「这你倒是误会了。」我说道:「大烟是昂贵之物,川军素来收入少,装备差。他们的烟枪抽的是那些叶子烟,以他们的收入是买不去这些大烟的。蓉城消费大烟的,大多还是那些地主家的人。我想,李昂他们要查这大烟,应该也免不了跟蓉城的那些老乡绅们打交道。好了,不说了,船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在远处雾气缭绕的江面中,缓缓驶来了一条马达轰鸣的小型船。船头有一个人拿着风灯,正在画着圆圈。我虽然不知道码头的规矩,但也知道这是船舶要靠岸,通知岸边的人的信号。然而让我好奇的是,此处明明是空无一人,他们这信号,又是打给谁的呢?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当那个小船靠岸后,从床上走下来了一个精干的小个子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那种码头水手常穿服色的随从。他们并没有下船,而只是站在船头的地方四处张望着,虽然因为距离跟船上的马达声,让我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看上去似乎他们应该是在等着什么人,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按照一般的规矩来说,像这种私密货物的押运。收获一方都要提前到交货的地方,负责确保交易的安全。显然此时,因为接头人的迟到,船上的人也开始警惕起来。
  「拔锚,退回江面。」那个小个子男人见情况有些反常,立即大声对船上的水手吆喝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从码头的另外一边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声。几两黑色的轿车,一字型开到码头,然后熟练而整齐的停了一排。
  从汽车上走下来的这些人,清一色的都是白汗衫,红马褂的服装。应该是来自某个民间社团。虽然人数不过十几人,但看上去都是些精悍之人。见到这群人后,那个小船也放弃了拔锚的行为,船头那个小个子男人,从船头一跃而下跳到了码头。
  「姐夫…这…」
  「怎么了?」苏彤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
  「啊,没什么…这个人应该就是柳皓了。」苏彤悄悄的将手中一直拿着的那张李昂提供的柳皓的照片递给了我。然而此时,我却没有功夫顾及此人,因为跟他相比,那批接应的人中间为首的人才是让我最感道意外的。
  胡老三。
  这已经是短短几天里面,我第二次见到这个蓉城著名的麻匪头子了。而他的出现,随即也证明了我之前的隐约猜想。蓉城的这个地下大烟转销的网络,跟周敬尧的买卖,那两神秘消失的运钞车,甚至是蓉顺商行,都有着某种联系。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浮现出来了一堆人名。周敬尧,柳皓,胡老三,这三人应该是以布料店为掩护的蓉城地下大烟脉络的核心人物。然而,这其中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在蓉城的那个绸布店的外墙上,我们看到的那个「和衷社」
  的符号。
  倘若那个符号的出现,意味着眼前的这群人跟就是和衷社的人。我不禁会觉得曹金山嘴里所说的形式诡谲的和衷社组织,十分真有他们所说的能耐。因为好像我都没有花太多精力,就找到了他们的线索。
  「胡老三,你怎么回事。以往的规矩不都是你们清好场后等着我们吗?怎么今天迟到了这么久。」门外柳皓的言语,并没有让我有时间去仔细琢磨这个问题。
  由于胡老三等人的迟到,这个柳皓显然是有些脾气的。
  「哈哈,柳兄不要怪罪,今天我们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所以晚到了几分钟。」
  胡老三沙哑着一个烟嗓,打着哈哈道:「而且,这个码头柳兄也是再熟悉不过了,这里鬼影子都没有一个那里还有清场的必要。」二人说话的距离,离我们不过几十步之遥,我们已经能听得十分清晰了。
  「这是山城,你以为是在你们山里,可以让你们为所欲为。最近山城戒严,你们不小心一点,出了事情我们都没法交代。」面对柳皓有些不依不饶的态度,胡老三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他本就是啸聚山林的山大王,别说如此抢白了,就算是他的亲娘,也不敢这种语气跟他讲话。若不是这番看到生意的利润实在太大,恐怕他早就叫手下一梭子子弹给对方招呼过去了吧。
  「柳先生说的没有错。」就在胡老三想要发作的时候,身后的汽车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而就在柳皓等人因为这个不速之客而又立即紧张起来的同时,我已经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刘宪中,竟然就这样镇定自若的车上走了下来。
  上次见到刘宪中,已经是那日在和平旅店里检验刘宪原尸体的时候了。这几日虽然关于他已经开始接手刘家事务的消息一直没有断过,但之前几次跟刘家接触都没有见到过他。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此时他竟然会在这里现身。而随着他的现身,柳皓似乎也有些差异。
  「刘宪中?」…「刘宪中先生?」
  「怎么,你认识我?」
  柳皓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说道:「不,我只是听说过先生的名字,然后,我知道刘宪原老板的长相。」显然,柳皓是从刘宪中的外貌和气度推断出来了他的身份。
  「眼力不错。」刘宪中说道:「之前你们不是一直在好奇,在背后一直遥控着胡老三跟你们一起交易的人到底是谁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刘宪中的话,无异于已经承认,蓉城地下的那条大烟销转的线路,是他在负责经营。而对于这个消息,显然躲在离他们更近的那个干涸了的地下排水管里的李昂跟他手下,会觉得收获更大。
  「好了,别像个瓜货一样站着了,东西都送到了吗?」刘宪中问道。
  「当……当然…」柳皓显然也对刘家的财力充满了忌惮:「还是上次的量,一共两千斤烟土,全部按量送到了。刘老板可以叫你们的人来过秤了。」
  「我不是说的这个」刘宪中打断了柳皓的话说:「那件东西带到了吗?」言语之中,似乎另有所指。
  柳皓点了点头,当然明白刘宪中说的东西是什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对刘宪中说道:「刘老板等一等,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说完,就转身往船上走去。而就在柳皓离开的同时,刘宪中又走回汽车边,拉开了另外一侧的车门。
  「下来吧。」刘宪中很绅士的扶着车门,显然里面有着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一直是没有露面。从刘宪中开门请手的姿势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而且刘宪中对她似乎挺恭敬的。
  从车上下来的人,的确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只能在月光下看见一个背影,但这个背影的纤细和均匀,还有那种纤细中蕴含的让人一瞬间心驰神往的独特韵味,让我的心突然一颤。我突然开始很担心这个人会不会是刘忻媛。如果此时在刘家还有哪个年轻女人会让他也表现出如此的礼数,那这个人也只可能是刘忻媛了。
  所幸的是,我很快人出来了这个女人并非刘忻媛,而是那日被刘宪中捉奸后又形成了联盟的钟玉佳。那日见到女人时,一直是看着她在床上赤身裸体的样子。
  没想到在旗袍之下,这个女人看上去竟然会跟刘忻媛有几分的神似。
  很快,柳皓从船上回来了,左手还拧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见到钟玉佳后,柳皓反而没有刚才初见刘宪中的惊疑,而是先很自然的道了一声钟夫人好,然后才对刘宪中说道:「刘老板带佳人前来,莫非?」
  「是,准备好注射器,我要现场验货。」说完,刘宪中对胡老三说道:「去看下那个屋子能不能用,我们去那里面。」而他们所说的屋子,正是我们目前藏身的地方。所幸的是,也许是一开始的警惕,我跟苏彤就已经选择躲在了这个废弃的小仓房角落里的暗格里。因此胡老三进来的时候,虽然身边的苏彤十分紧张的抓住了我的手,但其实我倒还算平静。
  然而尽管如此,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佩枪的口袋。一旦有什么意外情况,我只需要拖延个个把分钟,李昂还有远处的老蔡他们就能赶到。
  我轻轻将苏彤拉到了我的怀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拉过了一个破旧的麻袋,将自己的身影完全隐藏起来。不过显然,一向做事是个大老粗的胡老三,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我们就急不可耐的对外面喊道:「这里很空,进来吧。」
  而很快,刘宪中,钟玉佳,柳皓三人,就先后走了进来。而柳皓的手中,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注射器。
  「好了,开始吧。」进了仓库后,胡老三立即在刘宪中的命令下,关了仓房的门,而柳皓已经打开了手中黑色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支玻璃瓶装的西洋药剂。然后熟练的用砂轮在药剂上面划开了瓶口。
  「一次用多少计量?」刘宪中说道。
  「看用途,一般的催情5毫升足够,致幻的话要用10毫升。」柳皓一边说着,一边用注射器从瓶子里抽出了一点药剂说道:「你们哪位要试一试,这一次是试药,因此注射1毫升就够了。」
  「不,用10毫升。」刘宪中冷冷说了一句后,看了身边的钟玉佳一眼。而女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找了一个木头桩子坐下,然后自然的挽起了右手的衣袖,将一条白皙浑圆的胳膊露向了柳皓。
  「嗯…」一声轻盈的呻吟,随着注射器扎入女人的手臂而响起。我身边的苏彤,显然对女人的反应感同身受,身上忽然微微一颤。我这才想起,雨筠是十分惧怕打针的,而苏彤应该跟她的姐姐有同样的恐惧。对于女人来说,惧怕这长长的钢针刺入手臂应该是正常反应,只是我此时其实挺好奇的是,同样知道此时柳皓给女人注射的药物是催情的药物,苏彤的心里会怎么想?
  「药物要多久生效。」
  「五分钟左右。」柳皓说完这话后,钟琪反而先于刘宪中点了点头。
  「嗯,好,那你出去吧,在门外等候。」刘宪中说完这话,又扭头对想要跟柳皓一起离开的胡老三说道:「胡老三,你留下。」
  刘宪中说完这话后,胡老三跟钟遇佳同时惊讶的扭过头。而刘宪中却没有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刘老板,我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在胡老三说这句话的时候,此时房间里的变化甚至让一直很镇静的我都差点嘴巴张大得下巴着地。昏黄的煤油灯下,钟玉佳已经开始有了反应。一脸红晕的女人,竟然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解开了自己的旗袍,隔着自己的小衣用力的揉捏起自己的身体了。
  虽然已经知道注射药物的作用,但我没想到这种药物的效果竟然如此的猛烈。
  我在风月场上混迹多年,自然知道那些所谓的让贞洁烈女一吃就乱性的药物,大多是那些写书的人胡乱编出来的。虽说在那些妓院里也会有各种催情的药物,但这些药物也不过只是助兴之用。倘若使用的人内心没有想要性爱的想法,这些药物就并不会什么作用。
  然而此时女人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虽说那日里我也曾经见过钟玉佳当着外人淫乱的样子,但当时那种情况她是在刘宪中的胁迫之下,举动多少有些演戏的成分。但此时,当女人竟然不在乎面前盯着自己身体的人是一个啸聚山林的麻匪头子,而是一把用力撕开自己小衣,当着男人的面用力揉捏起自己双乳时。
  就连我也开始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神奇的药物。
  「三嫂,感觉怎么样?」显然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刘宪中,也被女人表现出来的这种极度的媚态感染到。说话之间,会突然冒出一种沙哑的感觉。
  「很…很像当时的感觉…整个人就想要燃烧……起来一样。」钟玉佳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你快叫他出去一下,我要自己解决一下…要不你帮我也行…」
  女人的意思十分清楚,她此时必须要用自慰的方式来缓解药物给自己带来的难以忍受的性欲。
  而此时,胡老三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将自己上身的旗袍完全脱下的女人。
  虽说玩过的女人不是少数,但这些女人要么是山野村妇,要么是青楼女人。毕竟是下九流的人,他哪里见过这样出身名门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处于山城财富巅峰的刘宪原的小老婆。这个自己平日里连意淫一下都不敢的女人,此时竟然混身泛着潮红地看着自己,胡老三的下体,早就膨胀得想要爆裂开了。
  「出去干嘛,他身强力壮,不正好是来解一解你的药劲吗?」说完,刘宪中扭头,看了一眼就像是听到了天上神仙要下凡的消息一样兴奋的胡老三一眼,冷冷说道:「还站着干嘛,这种机会你只有一次,错过了这辈子就不会有了。」
  「可是…刘…刘老板,这女人是…是孀妻,干了丈夫头七未过的孀妻,是要遭血霉的。」胡老三突然这么一句,就连我也忍不住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个杀人如麻的麻匪头子,竟然是这么的迷信。
  「呸,王八羔子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跟那张寡妇的事情我不知道,赶快,别等久了女人出了什么岔子…」刘宪中的话音未落,一旁的钟玉佳竟然发出了一阵母兽的呻吟,一把扑到胡老三面前,用力撕扯起男人的衣服。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个刘宪原的小老婆在我面前淫乱的样子了,而巧合的是,这两次我都是像现在这样一般多在暗处偷窥着。这是这一次不同的是,身边的女人从刘忻媛换成了苏彤,让我可以在看着大戏的同时,更加肆无忌惮偷偷品尝着身边的美味零食。
  我的右手,不老实的顺着苏彤的衣领伸到了女人的衣内,轻轻的摸索着女人香汗微醺的双乳。经过这段时间我的「培养」,女人的身体已经开始产生着一些从少女到女人的转变。虽然女人的双乳变得更浑圆了,但当时处子才有的那种细软弹棉的手感也少了几分。
  而此时,苏彤自然不会注意到我心中所想。她应该正在我的「胁迫」下,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些。在跟我的欢好美到情浓时,她也会喜欢这种女人在上面的体位。但这样做一是为了让一直冲刺的我可以休息一下,二是想从这个角度看着那个注定属于自己的姐姐的男人被自己弄得兴奋的样子。因此,骑在我身上的苏彤,总是会显得温柔而动情。
  但此时,钟琪的表现却跟她完全不同,骑在胡老三身上的女人,就像是骑着一匹烈马一样,需要不断快速的扭动着自己浑圆的臀部来找到自己想要的节奏。
  狭小的仓房中,充斥着的是两种声音。一种是女人下体出来的噗嗤噗嗤的水声,而另外一种声音,竟然是来自胡老三的喉头。
  这还是第一次,我见到一个女人竟然把男人干得呻吟连天而自己却竟然没有任何的嘶喊。虽说在之前,我也尝试过这种情欲高涨状态下的淫荡女人,但每每女人越是如此,我内心的好胜心也越强。所以在我的身下,还没有女人能做到这样的行为。
  然而此时,面对着身高马大的胡老三,身材并不算高大,甚至有些消瘦的女人,竟然获胜了。当胡老三终于发出一声呐哈,紧紧的抓着女人胸前不断跳动的双乳开始混身颤抖起来的时候,女人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种鄙夷的神色。
  「呸,银样蜡枪头。」钟玉佳支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让胡老三已经开始变软的下体从她的体内退了出来。可以看出,这胡老三也有些时候没有碰过女人了,此时随着钟玉佳下体的拔出,竟然流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阳精。而此时的女人,竟然没有管自己下体还在流淌的体液,而是转过身来看着一旁的刘宪中说道:「你要不要来试试?」淫荡语气中,竟然是有一丝哀求的语气。
  「不,我嫌脏。」也不知道刘宪中说这话到底是嫌胡老三的阳精脏,还是钟玉佳的身体脏。但说完这话之后,钟玉佳竟然也没有半分不悦,因为刘宪中此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熟练的将两根手指伸入了钟琪的下体,然后开始快速的抽插起来了。
  而这一幕,就连我也觉得震撼不已。就算之前我有过不少的女人,但在床上始终我是高高在上的一方,而我喜欢的女人,大多也是那些羞涩娇柔的玉女,而不是钟玉佳这样的淫娃。因此我用手指触碰挑逗女人的下体是有,但却从未如此这般用手指替代阳具给女人自慰。
  不过显然,刘宪中对这种行为却十分熟悉。很快,他双指快速的动作就让女人终于发出一种近乎刺耳的呻吟。虽然,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我并不能看清此时女人下体到底是怎么一番光景,但单从女人悬空得几乎就要树立起来的双腿的抖动,也知道此时女人是一个整么样的状态。因为这种姿势,只有每次我把苏彤弄到最畅快的时候,她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当时他给你弄的时候,是不是这样的感觉。」刘宪中的嘴里,突然问出了一个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问题。
  「嗯…很像…」已经情迷意乱的钟琪,只能断断续续的说道:「不过,他,他的手法比你还要厉害,你,你比不上他的。」说完,本来勉力靠着双腿支撑的女人,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不断发出那种有些刺耳的声音。
  然而此时,我却突然冷静了下来。钟玉佳的话让我听得有些疑惑,一开始,我还以为女人这样做是在验药。然而当女人说出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除了验药之外,刘宪中还在跟之前钟玉佳的某个男人相比较。
  「刘宪原?」这是最可能的名字,但却也是让我突然如同心头被人锤了一拳的名字。因为如果是真的,就说明这个已经死去的刘家老爷,有着比他的弟弟还要厉害的床第间玩弄女人的手法。而这也就意味着,林茵梦没有少被他使用过这个方式。
  然而很快,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钟玉佳似乎当时跟那个男人欢好,是收到了这种药物的协迫。如果是刘宪原的话,他大可不必如此。
  「这种药物,5毫升催情,10毫升致幻。」脑海中浮现出的柳皓刚才的话,让我很快就想到了一事。在凤巧爷所遭受到的那个银针刺顶时,就是被注入了一种很强的致幻药物。再次之前,老钱尝试过很多方法想要从凤巧爷父女的体内提取出那种药物的成分,然而最终因为时间过长跟血液起了反应,而很难判断这种药物的来源。只是眼下,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监视而不是抓捕,我很难去强行弄到一两支药物回去让老钱化验一下。
  而就在我脑中开始飞快盘算着这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的咚的一声。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一声是门外偷窥屋内春光的那些小喽啰,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
  然而随即而来的一声枪响,让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妈的,侯标,谁让你开的枪?」柳皓愤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的时候,屋里的几人也立即乱作一团。刘宪中此人果然老辣,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已经将手指从钟琪的体内收了回来,然后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配枪。而虽然胡老三之前一直被女人那句「银样蜡枪头」弄的一直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瘫坐在地上,但毕竟也是在枪林弹雨中过来的,枪声一响,立即反应过来提上了自己的裤子。而只有依然在情迷意乱中的女人,此时还是一脸迷惑的看着刘宪中,就好像是还在责备,男人为什么停止对她的侵犯的一样,一脸的不满足。
  「给她把衣服穿好,我出去看看。」刘宪中沉身叮嘱了胡老三一句,然后立即拉开了枪栓往门口走去。而此时,我已经大致猜到了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显然李昂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那个有一半在地下的锅炉房隐蔽性并不如我们这样,只有一层假装是用来掩盖水渠腐坏恶臭的木板作为掩护。我们本以为,此时是夜间,光线的问题可以增加这里的安全性,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昂那些人应该是被门外的柳皓一行人发现了。
  事情紧急,我内心甚至都顾不上对这个跟我有些针尖对麦芒的蓉城警署副局长一行人冒失行为的嘲讽,而是同样暗暗从衣兜里拿出了配枪,轻轻拉开了枪栓。
  如果确定了是门外确实事情暴露,那么我只能做出两个选择。要么,就是对门外的事情视而不见。任由外面这批人把李昂三人包了饺子。然而这样做,虽然我们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但毕竟此时李昂手下还有一批人是等候在远处,倘若被他们见到了我见死不救的行为,我也一样的交不了差。
  但是骑虎难下的是,此时我更不能做的是亮明自己的身份。虽然以我的身份,我至少有七成把握对方见到我后不敢真的动手。但这样一样,无论是大烟交易还是此时刘宪中手中的那种秘密药物的线索,都会立时中断。甚至这段时间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因此而付诸东流。
  而更要命的是,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给我们考虑了。从门外的声音来看,柳皓跟刘宪中手下的两拨人显然已经把李昂他们的藏匿地点围住了,唯一庆幸的是,双方此时还没有开始交火。
  胡老三此时已经把钟玉佳的衣服囫囵套在了她的身上,拉着女人讲她塞回了汽车里。而接着他离开仓库时留下的那扇洞开的大门,我可以清楚的开到十几个拿着手枪的人,此时果然正将枪口瞄准李昂他们藏身的那个水渠。只是不知道,刚才开的那一枪,是不是有击中李昂他们的人。
  刘宪中走到一群人中间,同样用枪指着水渠后朗声说道:「里面的朋友,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现在我们已经把你们包围了。这样对峙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你们还是赶快现身吧,否则,我们这就一起攻进去,你们知道后果的。」然而刘宪中在说这话的时候,却在悄悄打手势叫手下保持克制。显然此时水渠中平静的状态,让他们也有所忌惮。
  而眼下的这一阵僵持,也终于给了我思考的时间。虽然时间仓促,我也勉强想到了一个应对方法。
  「老蔡他们刚才也应该同样听到了枪声,此时应该赶过来。离这里最近的一批人到这里,最多只需要两分钟。此时他们应该跟我们一样,埋伏在这附近。」
  我小声的在苏彤的耳边说出我的想法后,苏彤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道:「只要我们这边枪声一响,他们应该就会配合。我们虽然只有四个人,但地形有利,我们应该有很大胜算。」
  「是,」我接着说道:「但是眼下,无论是对于我们还是对于蓉城那边,都不是收网的时候。这一枪,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不能开。眼下,我们只有一个办法…」
  「怎么办?」
  「借刀杀人。」我将头凑到苏彤的耳边,简单的说除了我的想法。
  其实我所料不错,此时老蔡他们已经摸到了仓库附近,手枪的准星已经瞄到了刘宪中这边几个关键人物的脑门。只要他们对李昂等人有所行动,这边就立即打算开枪。不过也幸亏这伙人中间有老蔡在,虽然平时混是混,此时他倒能保持冷静,知道这一枪开了之后的后果。因此他那边,也只是箭在弦上,却并没有草率发难。
  老蔡知道,此时躲在仓库中的我是安全的,因此面对这样的局势,我这边一定会有所准备。而他们那边,必须要等到我这边的信号后再动手。果然,在短暂的等待之后,老蔡又听到了啪啪的两声枪响。而短暂的紧张之后,老蔡等人发现现场并没有任何人受伤。
  从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两枪的火光是几乎在相同的时候从我们这边的仓库发出来的。毫无疑问应该是这边我跟苏彤选择了同时动手。虽然其他人不明白这近在咫尺的偷袭为什么会射偏,但老蔡那边,却仿佛看出了点儿意思。
  在刚才,我跟苏彤的两发子弹,一发从苏彤的枪管射出,目标是胡老三手中的一盏煤油灯。而另外一发子弹是我射出的,目标直指此时柳皓手中的那口箱子。
  虽然比起煤油灯,箱子的体积要大得多。但此时我们身处黑夜之中,灯火那种明的射击目标,显然比木箱子要容易射击一点。更何况,我射击木箱子的用意并非要摧毁箱子中的药物,而是要告诫对方我知道他们交易的关键物品是什么。
  是以这一枪我虽然要命中木箱子,但只能是擦着木箱子的一个角而过。
  「老韩,你有把握命中最左边那人手中的油灯吗?」老蔡说道:「注意不能伤人。」
  这边韩峰毕竟也是老警察,被老蔡这样一说,好胜之心立起,于是说道:「应该可以。」说完,拔枪瞄准了那盏油灯。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当看到场中又有两盏油灯被射灭时,我心头的压力骤减。这一下,压力来到了刘宪中一边。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此时不光已经被人包了汤圆,而且这些人想要他们这边的脑袋,只需要一瞬间。
  「老大,怎么办?」胡老三声音颤抖着,小声询问着身边的刘宪中。而此时刘宪中也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局势不利,一向平静的他竟然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思忖片刻之后道:「对方无意杀我们,我们可以撤退。」
  「撤退?」
  「是,」刘宪中突然声音放大了一点,对着四周的人说道:「我数三声,所有人立即把自己手中的油灯往对方的锅炉房中扔过去,然后全速上车上船离开。
  注意,中间不要开枪,也不动开灯火。」
  此时,刘宪中跟柳皓手下,早已经是呆若木鸡,别说让他们照着刘宪中的话来做,就算是个小喽啰的建议,他们也会不假思索的执行。而等到刘宪中数到三的时候,这群人虽然手忙脚乱,但还是真的将自己手中的油灯往锅炉房扔了过去。
  一时间,场地中央乱做一点。人声,脚步声,还有汽车的马达声此起彼伏,所幸的是,很快这群乌合之众,就还是从这里现场撤走了。
  「还好,捡回了一条命。」当我们把隐藏着李昂一群人的木板打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刚才柳皓手下开的那一枪,已经命中了李昂的肩膀。没想到的是这个男生女相的李昂,竟然也算个铁血汉子,虽然手臂流血不止,竟然从头至尾都没有哼一声。
  「只能说幸好,这刘宪原在刘宪中的阴影下活了多年,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他最终还是会选择退缩。」我一边让老蔡的手下开车将李昂送到附近的医院救治,一边仔细的检查着现场对老蔡说道:「今天这一闹,恐怕这一条线索我们要断上好一阵。唯一的利好是,他们还不明白我们的身份,这两天让你的手下外松内紧,不要阻止这批大烟流通到蓉城。」
  「嗯,真想不到,这周家的胆子也是不小,竟然跟着刘家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二世祖做起这等买卖。」老蔡说着这话的时候,身旁的苏彤突然插嘴说道:「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事?」
  「那日,我们不是让和平宾馆的那个老板,给我们描述过那个长期租下202房间的柴中石的样子么。」苏彤有些迟疑的说道:「虽然那个老板的口供并不清晰,但关于那个柴中石的身形,说话的嗓音等描述,似乎很像刚才的一个人。」
  「对哦!」老蔡也恍然大悟般说道:「那个柴中石的外貌描述,很像这个柳皓。」
  其实在老蔡说出口之前,我已经明白了苏彤的意思。如果这个柳皓就是那个柴中石的话,那么我们几乎可以将刘宪原一案的幕后元凶锁定在周敬尧一党。然而眼下,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没有明确。如果找不到这个,那一切就都是我们的猜测。
  「动机,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嗯,也对」,老蔡点了点头。明白我的意思说道:「我可以找报社先看看有没有这个柳皓的照片,然后让那个老板辨认下。他们今天这一动荡,估计也打草惊蛇了。头,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要开始查周家么?」
  「自然是会调查的,」我说道:「不过还是跟以往一下,先幕后调查。我本来想跟着今天的交易顺藤摸瓜,没想到却节外生枝。不过看起来,他们这次交易的重点应该是刚才那种药物,只可惜,刚才我们这一弄,我们也没法留下一两只药物了。」李昂等人走了后,我将在仓库里看到的事情简单告诉了老蔡。看着柳皓手中那口箱子角上掉落下来的木屑,我心中有些遗憾。
  「头,你看这里。」就此时,沉默了一阵的苏彤突然走到我身边,笑嘻嘻的举起手中的东西。那个瓶子是刚才柳皓给钟琪所注射的药物瓶子,竟然还剩余了几毫升。刚才枪声一起,这些人竟然将这瓶药物忘在了现场。
  「立即收好,我们马上给老钱送过去。」看到这一幕的我,兴奋得差点就要在苏彤的脸上亲吻上两口。然而就在我一脸欣喜的看着苏彤的时候,女人的脸色却突然变得很难看。俏丽绯红的脸庞,突然变得十分扭曲,而接下来,女人竟然突然弯下腰,捂着自己肚子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