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冰天雪地的巨变
　　不知道计划到底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韩玉梁记得克瑞斯汀一开始的安排，是让十六夜血酒秘密离开Ｓ·Ｄ·Ｇ外派任务的据点，乔装打扮之后跟易霖铃一起走方舟安排的路线赶来和他会合。
　　但后半程的实际操作，则是十六夜血酒动用了自己的权限和人脉，在南美邦Ｓ·Ｄ·Ｇ靠近加勒比地区的一个半废弃基地宣称要执行秘密任务，把隐藏身份的韩玉梁接了过来。
　　不过让韩玉梁比较放心的是，这边整个基地的“余烬”系统都已经被克瑞斯汀暗中接管，而且Ｓ·Ｄ·Ｇ的南北美邦分部历来互相看不顺眼，不用太担心他们在较高层面有什么私下合作。
　　他们改变约定地点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今年愈发反常的深冬。
　　过去的二十年间，深冬虽然也在扩张，延长，但增幅较小，对人类文明的威胁只能算是蚕食的档次。
　　今年的深冬在时间上的提前幅度依然不大，但覆盖面和降温程度，都有了堪称可怕的增长。
　　面积上，深冬已经覆盖了北半球将近８５％的陆地，新增影响范围９７％为人类聚集区。为了抵消更进一步的低温，地热系统的供能消耗平均增加了６１％。即便如此，仍有３７％的农区、４３％的工区和５７％的卫星城人口转入地下避难设施生活。
　　网络上，已经有关于末日再临的传言开始发酵。
　　因为深冬对海洋和天空的影响出现了非常巨大的增长，许多航线都只能宣布停摆，突然出现的多处冻潮甚至让几支荒野调查团损失惨重。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神通广大的方舟，也没那么容易执行原本的行程安排。耐性从来就不是很好的十六夜血酒，自然会决定换成她能控制的路线。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目标行踪的变化。
　　深冬对北美邦的影响一样巨大。很显然，失去了目标的Ｚ作为杀手没必要一直留在原地待命。阿特拉斯的第一场雪还没下完，Ｚ就已经乘船转搭租用的私人飞机，跑去加勒比西南海岸一个小镇，享受起了悠闲的假日生活。
　　韩玉梁所在的半废弃基地，与Ｚ此刻住处之间的直线距离，仅有３１７公里。
　　即使在他穿越之前，六百里外的仇敌，已经在他能快马加鞭赶去动手的范围。
　　韩玉梁洗把脸，走出卫生间，把残留着淡淡香皂味道的毛巾甩手一丢挂在架子上，坐到十六夜血酒的对面，拿出手机，呼出克瑞斯汀的远程响应终端，搁在旁边，抬头，道：“你还是不相信，咱们要对付的那个杀手其实是‘傲慢’？”
　　十六夜血酒看着窗外，侧颜在晨光的映衬下精致到有些失真。她长长的睫毛缓缓起落了两次，轻声说：“我很难相信。那是七罪——被抹杀的七人。她不应该活着。”
　　韩玉梁瞄一眼手机上克瑞斯汀给出的参考答案，沉声道：“调出这儿的‘余烬’，跟我手机里的终端连接一下，我投屏给你看证据。”
　　“好。”十六夜血酒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轻轻点了点头，从缀蔷薇花边的小挎包中摸出手机，低头轻轻点了几下。
　　“对了，小铃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她看着手机，没抬头，“妹妹累，还在睡。时差乱了，很辛苦。”
　　听起来，她俩的关系似乎在旅途中已经更进一步的样子。不错不错，是个好兆头。
　　韩玉梁暗暗松一口气，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一个干练的技术员敲门报告，进到屋内，打开一个折叠屏电脑，飞快连接好线路，礼貌地询问过韩玉梁的手机号码后，录入权限许可，敬礼，离开。
　　十六夜血酒换坐到另一侧，看着白墙上的投影，呼吸似乎比先前急促了几分，“来，开始吧，让我看看，是不是傲慢。”
　　克瑞斯汀已经锁定目标，还动用了几乎全部额外算力去监视并搜集信息，关于Ｚ的情报，当然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详细。
　　那家伙的确非常小心，连帽衫、墨镜、口罩大部分时间都保证配备其中至少两样。但不适合穿连帽衫的场合，不适合戴墨镜的场合和不适合戴口罩的场合都有很多，克瑞斯汀不需要再进行图片裁剪拼接，就能轻松找到所有类型的照片，并列显示在屏幕上。
　　这已经足够让熟人认出她的身份。
　　十六夜血酒盯着屏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她放在膝盖中间的双手，已经紧紧交握在一起。
　　韩玉梁没有出声，只是默默观察着她的眼神。
　　那双湛蓝的平静湖水，终于在十几分钟后，缓缓掀起了掩饰不住的波澜。
　　十六夜血酒转过头，问：“方舟计划，帮你锁定了她？”
　　韩玉梁点了点头。
　　“有哪里，不太对劲。”她眉峰微微隆起，看回屏幕，“可我说不出来。被抹杀的信息，记忆，都太模糊。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韩玉梁疑惑地问，“你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么？”
　　“七罪，都和我一起作战过。”她的神情忽然显出一丝伤感，“我记得他们，记得十分清楚。所以，我知道，你拍到的这个人，和傲慢相貌一样。”
　　“相貌一样？”
　　十六夜血酒轻轻拍了拍脑袋，“她……是ｔｏｍｂｏｙ，不是ｂｏｙ。”
　　“嗯？”韩玉梁不理解这种说法的意思，直接看向了一分钟前打着呵欠进来，屁股还没坐热的易霖铃，“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气色不是太好的易霖铃揉了揉眼，很熟练地往他怀里一靠，喃喃答道：“姐姐是说，那个人是假小子性格喜欢中性打扮的女孩，而不是真正的男孩。”
　　她望向屏幕，咕哝了一句：“这打扮看起来，可真是以假乱真的男人咯。”
　　韩玉梁思忖道：“也许这就是你们一直没找到她，让她当杀手吃香喝辣逍遥法外这么多年的原因？”
　　十六夜血酒仍盯着屏幕，在间隔切换的那些照片中忽然说：“余烬，停一下，只看这一组。放大右边那张。”
　　那张上的傲慢向下拉掉了口罩，正在吃抹满了辣椒粉的烤肠，大墨镜挡住了半张脸，但从面部肌肉的大致走向来看，她吃得相当开心。
　　十六夜血酒轻声说了一长串母语，看上去更加困惑。
　　御用小翻译窝在韩玉梁怀里翻了个身，小声道：“姐姐说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前她完全不能吃辣的。”
　　“还有，傲慢不是同性恋。”十六夜血酒不再看屏幕，似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然，色欲不会拿她毫无办法。”
　　“这些疑点很可能都是她自我掩饰的手段。”韩玉梁叹了口气，道，“重要的是，她长的和傲慢一模一样，还用弱化版天平的能力袭击了我。十六夜，你帮我想想，还有其他适格者能做得到么？”
　　她绷紧唇角思索了一会儿，很生硬地说：“可能，天平灵魂出窍，附体在了傲慢的身上。”
　　“你们的超能力是跟着灵魂走的么？”韩玉梁不禁笑道，“而且这移魂大法是谁帮忙用的啊？”
　　他想到天平被关在不知何处的模样，的确有些失魂落魄不假，但喂饭喂水还知道吃喝，总不能说他学了什么仙家手段，三魂六魄专门留下九分之一，剩下的都送去占了傲慢的身子自用吧？
　　十六夜血酒不是很甘心地摇了摇头，“能力，需要肉体和灵魂的结合。脑移植，都无法带走。”
　　“好吧。”她的眸子中忽然浮现出森寒的杀意，“如果真的是她，要动用能力杀你，那么，她必须死。”
　　这种状态的她反而让韩玉梁感到几分陌生。
　　以往要杀谁之前，十六夜血酒要么会显得比较淡然冷漠，要么会激发出重度嗜虐狂的本性变得极其兴奋。
　　此刻这种富有感情色彩的决然，还是头一次看到。
　　韩玉梁很自得其乐地把这当作对他的保护欲，关切道：“那可是七罪等级的适格者，能轻松解决么？”
　　“能。”她很有自信地说，“这已经不是她的时代了。她能拿到的武器，不过是软弱的天平而已。”
　　韩玉梁明白，她的意思是现在全世界也找不到多少真正的强化适格者，傲慢的“上位豪夺”能选择的目标极其有限，根本搭配不出什么厉害的组合。
　　如果她当年出逃的时候真的留了厉害的底牌，也不至于几次三番只能动用劣等“天平”来对他下手。
　　“如果你去对付她，她不就能拿到你的么？”
　　“一样，很弱。”十六夜血酒跳下床，踩着咔嗒咔嗒的步点走到他身前，白皙的手掌穿过正在用肢体语言撒娇的易霖铃身后，按在他的裤裆上，“与你合作，我比从前更强。她夺走不了什么，我就已经杀了她。”
　　“唔……你没接到什么类似于把她活捉的任务么？”
　　一般这种时候，Ｓ·Ｄ·Ｇ那样的组织不是应该要求部下尽可能留ＢＯＳＳ一条命，等着ＢＯＳＳ二段变身或者激发什么能力屠杀一帮炮灰配角，让指挥官悔之晚矣么？
　　“和傲慢的战斗，没有那种余地。”十六夜血酒收回手，顺势抚摸了一下易霖铃额前的碎发，目光竟有几分温柔。
　　跟着，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皱皱眉，拿出手机，“忘记了，我可能真的需要申请一下。”
　　“申请什么啊？姐姐。”好奇心一贯旺盛的易霖铃一骨碌起来坐直，问道。
　　“击杀许可。”十六夜血酒的表情隐约透出一点凝重。
　　“这种事来之前不就应该跟上级商量好了么？”韩玉梁不解道，“我又没卖关子，等你来了才说咱们要对付的是傲慢。”
　　“情况和我出发的时候不一样了。”十六夜血酒拿起手机往外走去，“我要联络本部。原因……好麻烦，让妹妹跟你说吧。”
　　易霖铃一愣，“诶？等等，姐姐，我不知道啊……击杀许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小小如意楼的，又不是Ｓ·Ｄ·Ｇ的人。”
　　“把我告诉你的，在北方发生的事，告诉韩，他就明白了。”说着，十六夜血酒关上门，离开了。
　　“北方发生了什么事？”韩玉梁皱眉道，“是在那个荒野调查团里遇到的吧。我还纳闷呢，十六夜办事一向干净利落，怎么去做个掩饰出公差，一下子就耽误了一个星期还多。”
　　“呃……”易霖铃挠了挠头，两边的马尾一起跟着摇晃——她今天的造型倒是没有ＣＯＳ谁，很休闲居家的模样，“姐姐不怎么喜欢说话聊天，打字的话……我们一路过来聊了很多东西啊。北方荒野调查团的事……她好像用东瀛语给我讲过，可是……呜……小贼，我说实话你别生气，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别的糟糕事情……没认真往心里去。”
　　她苦着脸皱起眉，“怎么办啊，不能让姐姐知道我当时走神了。好不容易亲密起来的关系，触礁了怎么办？我还指望跟姐姐一起测试你的萝莉控程度到底有多……嗯，不是，是打算测试你的耐力到底有多好。”
　　忽视掉她说漏嘴的部分，韩玉梁拉住她道：“就当真一点也回想不起来么？”
　　“呃……唔……”易霖铃好歹是个习武奇才，记性自然不差，不然也不至于穿越短短几年就能混到一群正经二次元中侃侃而谈不露破绽。但是，人对上心和不上心的内容，记忆能力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她如今上心的事儿，不过ＢＬ小说、新番动漫、唱见舞姬、行侠仗义和跟韩玉梁花样啪啪啪这么几样而已。
　　跟十六夜在一起的时候，她还额外惦记着一项抓紧攻略姐姐大人。那凭她本就不算十分熟练的东瀛语水平，十六夜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不奇怪。
　　这时，韩玉梁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他拿起瞄了一眼，“余烬”的操作界面上出现了克瑞斯汀的留言：“刚才他们给我接入的余烬权限来自十六夜，我能调出她此次参与的特殊行动的完整书面报告。需要我复制给你，还是做个简单总结？”
　　“简单总结，谢谢。”韩玉梁拍拍易霖铃的头，“行了，别皱着苦瓜脸绞尽脑汁了，我找到解决办法了。”
　　“呼……”她大大松了口气，抱住韩玉梁的胳膊道，“可得帮我瞒过去。这次出来姐姐对我态度好得不得了，我可不想一帆风顺之后撞墙碰一鼻子灰。”
　　韩玉梁好奇道：“你就这么喜欢她？一开始你不是挺怕她的么。”
　　她乌溜溜的眼珠左右一转，小声道：“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这样练功练岔了不长身子骨的，满世界能找到几个？我跟姐姐，起码在我变成小老太太之前，总能同病相怜的呀。”
　　跟着，她一叉腰，扬起下巴和鼻头，颇有几分得意道：“而且，姐姐也喜欢我，我这趟感觉出来了。小贼，你背地里下了不少功夫吧？等你忙完，我好好谢谢你。唔……你最近有什么意淫过的萝莉角色么？”
　　韩玉梁自然趁势敲边鼓，笑道：“比起挑角色，你还不如让我挑玩法。”
　　易霖铃撅撅嘴，嘟囔道：“你身经百战花丛老手旷世淫贼顶级色魔……什么玩法早都了如指掌了，能有什么新鲜感啊。”
　　“为什么非要有新鲜感呢。”他现在一听到这个词还稍稍心有余悸，笑道，“只要能满足需求，开心快乐，就是好玩法嘛。”
　　“你怎么忽然跟老了十岁一样……”易霖铃皱起眉，直觉颇为灵敏的她疑惑道，“小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呢？”
　　“嗯。”韩玉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瞒着比较好，哪怕会一拍两散开罪十六夜，他也不能为了一个床伴去勉强另一个更重要的，“十六夜……想跟你一起玩。”
　　她眨眨眼，唇角先是不受控制似地翘了翘，跟着意识到不对，一跳坐到他怀里，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小声道：“这对你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么？我喜欢姐姐，又不介意带人跟你一起玩。你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一副这事儿我多半不乐意的样子……”
　　韩玉梁抱住她，先亲了那红艳艳的小嘴一口，低声道：“十六夜的性癖比较奇特，她……唔……”
　　“不就是虐待狂么？”易霖铃眼睛一抬，“怎么啦？”
　　他一怔，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你想啊，她是虐待癖，她又特别喜欢你，那……你猜她会不会想对你做点什么？”
　　易霖铃低下头，忽然不吭声了。
　　韩玉梁叹了口气，抱紧她，柔声道：“这是你们俩的事儿，接受不接受，你务必想清楚。”
　　她猛抬起头，想起什么似的，道：“那你……”
　　但韩玉梁已经将她嘴巴捂住，打断道：“我已说了，这是你们俩的事儿。我还不至于守着这么多红颜知己，还为了凑个什么玩法，让你去受委屈。你也不必因为好奇这种玩法就胡乱答应，那些ＳＭ的伎俩，没什么我不会的，此前咱们不也试过一些入门的，你要有兴趣，我尽可以陪着你从轻到重逐个试过去。”
　　易霖铃皱起眉，“那你的意思……就是不乐见咯？”
　　他又摇头，道：“十六夜提过，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她也肯在如愿之后任你蹂躏，作为交换。而我，只在乎你是不是真的乐意。你乐意，我便从中促成，你不乐意，我也能帮你挡掉。”
　　“姐姐……很想？”
　　“嗯。这我倒是感觉得出来。”韩玉梁回想了一下，十六夜血酒此前的确不曾对任何事物表现出类似的渴望，想到她的过往，心中不免有几分同情，“依我看，她惦记你的程度，远比对我更甚。要是跟我做爱不会帮她增强，她怕是早就失去兴趣了。”
　　“为什么？”易霖铃不高兴地捏住他的胸肌，“你身材这么好，模样又帅气，她难道是双偏同？”
　　他笑道：“恐怕是因为我不肯让她绑起来吧。”
　　易霖铃咬唇思忖片刻，轻声道：“嗯，我晓得了。等我好好想想。到时候，我给你回个话儿，你来张罗。”
　　听她这么说，韩玉梁就知道事儿应该已经成了，最多只差临门一脚而已。
　　他心中一宽，暗道总算又多了一根把十六夜血酒拴在自己阵营的绳子。
　　手机微微一震，克瑞斯汀整理好情报，呈现在屏幕上。
　　韩玉梁只看了第一行，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
　　易霖铃惊疑不定，凑近一起看过去，嘟囔道：“怎么了，我没记得姐姐说过北方有什么大事啊……呃……诶？北方寒带荒野出现高度疑似‘怪物’的生命体？！小贼，这个怪物……为什么还要加引号啊？”
　　韩玉梁缓缓道：“大概因为这个怪物，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怪物吧。”
　　不过他俩毕竟没有经历过大劫难那个时代，对这充满了危机感的标红大字还能保持心态稳定，划动屏幕，继续往下看去。
　　克瑞斯汀的秘书能力理所当然冠绝全球，十六夜血酒此次行动报告的所有重点，都被她摘录得简明扼要，通俗易懂，还转换成了非常适合韩玉梁的行文风格。
　　所以很快，他俩就理解了事件的全貌。
　　理解之后，韩玉梁就意识到，第一行总结中的“高度疑似”四个字，其实挺多余的。
　　十六夜血酒出差，为了让同系统内的人看不出破绽，选择的必须是足够惊动她的任务。而北方荒野调查团那个分队给出的求救申请等级，是已经多年没有动用过的“灾（ＣＡ）”——仅次于设置后就没出现过使用记录的“劫（ＤＯ）”。
　　克瑞斯汀在这儿贴心的标注了所有调查团、垦荒团接入Ｓ·Ｄ·Ｇ专线的四个求救等级标识，由低到高分别为：异（ＵＮ）、难（ＤＩ）、灾（ＣＡ）和劫（ＤＯ）。
　　从针对荒野的各种行动开展至今，十多年间Ｓ·Ｄ·Ｇ收到的求救信号绝大部分都是“异（ＵＮ）”等级，有据可查的“灾（ＣＡ）”，这是第三次。
　　但因为前两次“灾（ＣＡ）”等级的事件，支援到最后都发现是虚惊一场，这次出差任务，Ｓ·Ｄ·Ｇ本来只打算让一个小队的变异实验体赶去，并让“镣铐”在附近待命。
　　十六夜血酒知道后，顺理成章选择了这个任务作为掩饰。
　　在Ｓ·Ｄ·Ｇ内部资料中，她此刻还在北方，协助受困调查团探索茫茫冰天雪地。
　　但实际上，十六夜血酒已经远渡重洋来到了加勒比地区，而那支求救的调查团，也早在她赶去援助的两天前，就已经全灭了。
　　十六夜血酒应该是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她命令跟随的特战队员在临时据点留守，带了一大包吃喝，独自顺着痕迹出击，追踪向目标。
　　关于那段时间的详细情况报告中没有提到，她只在最后简略地表示，自己顺利完成了任务。
　　她尽量仔细地描述了袭击调查团的罪魁祸首，而那些简短的话，让韩玉梁和易霖铃看得一阵后背发凉。
　　如果十六夜血酒没有误食什么毒蘑菇之类的致幻物，那她最后干掉的，就是个“具有四臂的双足直立类熊生物”，它“体长约４米”，“检验用武器对其１００％失效”，而且，“身躯部分残留纺织物”，“濒死时出现短暂类人意识”。
　　另外，报告中还提到，调查团的尸体经过拼凑鉴定，与出发时的人数相比，少了两个。
　　韩玉梁这下明白过来，为什么十六夜血酒忽然又要去找上级申请针对傲慢的击杀许可。
　　如果大劫难时期的怪物真的卷土重来，作为七罪等级的强化适格者，就毫无疑问又有了巨大的利用价值。
　　可他们真的还会愿意来当人类的救世主吗？

第655章 太多了装不下
　　韩玉梁没想到，射精之后，藤原希斯卡的子宫颈竟然还能提供更进一步的服务。
　　严丝合缝包裹着他龟头卡住冠状沟的宫口剧烈地间歇收缩，就像一张使劲儿吸奶的无牙嘴，一嘬，一嗍。
　　这销魂程度，远超绝大部分技巧不够的女人做的清扫口交。
　　整个尖端一口接一口的酸爽，韩玉梁快活得连声粗喘，趁着阳物还没开始软化，运股真气过去撑住，忍不住又往前挺了挺，让女人浓密的阴毛小刷子一样贴着他的下腹。
　　“嘎呃……”藤原希斯卡的喉咙里挤出一串难过的气音，说话的语调也变得不再平稳，“喂，你应该已经射了吧？为什么你的海绵体还处于充血状态？为什么还不拔出去？”
　　听出她的颤音并不全是因为高潮的余韵，韩玉梁微微皱眉，道：“这样被你里面一口一口吸还挺舒服的。你觉得难受么？”
　　她挤出一个微笑，“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子宫颈在一口一口吸吮龟头吗？”
　　“不知道。”
　　“因为子宫在正常状态下容量只有五毫升而已。”她手掌放在肚脐下方子宫的位置，有气无力地说，“正常男人一次射精的量大约在二到六毫升，在我接受改造为你完全打开内部的情况下，你一次射精就足够把我灌满。更何况……你是不是射精的量变大了很多？”
　　“对。”韩玉梁点点头，“因为一些神秘原因，我现在射的量的确大得反常。已经有不止一个女伴打算直接吞的时候呛得十分狼狈了。这和你里面在一下一下缩有什么关系？我还以为这是你练出来的什么独门媚术呢……”
　　藤原希斯卡试探着双手撑床往后挪，但龟头棱沟拽了一下子宫口，让她一个哆嗦又瘫软在原处。她擦了擦唇角刚才喊叫时候溢出去的唾液，说：“我的宫腔被你射满了，装不下了。这会刺激子宫本能收缩，和月经来潮一个原理，而不是我做了什么。所以可以请你拔出去了吗？现在你的阴茎就像是一根塞错地方的超大号棉条，我就快难受得不行了。”
　　说话的功夫，韩玉梁已经享受完了子宫颈全自动吸吮带来的事后愉悦。他稍微运功软化缩小，就轻松从叼着他龟头的子宫口内全身而退。
　　“噢～～”藤原希斯卡长大嘴巴发出一声情绪复杂的呻吟，放在下腹部的手掌马上挪去了股间。
　　另一只手举起的镜头还在忠实地转播一切，她扭头看着旁边的屏幕，轻轻叹了口气，“我想我还是低估了你。”
　　“我还没怎么发挥呢。”韩玉梁意犹未尽地望着她用手指自己打开的阴唇中央——肉红色的缝隙还在诱人地开合，粘稠的丝线拉扯成简单的网。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射精，一次顶多算是热身运动，交出去的，不过是他这段时间积蓄的利息而已。
　　“我不是指技术，而是量。你的精液太多了……拜托，请帮我个忙。”藤原希斯卡挪了一下位置，很费力地高高抬起腰部，双腿反折过来，用柔韧性不是很优秀的身躯摆出了肉户朝天井口洞开的姿态，“来，用你对女人肉体的了解，在不让我难受的情况下尽量打开阴道。谢谢。”
　　“乐意效劳。”自从精液大幅增量之后，韩玉梁就格外喜欢观察中出后女伴下面溢出的淫靡景象。
　　此刻她高高举起，又用子宫装下了大部分，溢出来虽然不太可能，但看看里面，肯定是一番别样风景。
　　他按摩几下帮藤原希斯卡放松因高潮而紧绷的肌肉，考虑到牝穴的紧凑程度，探入了两根小指，缓缓发力，撑开了滑溜溜红艳艳的肉壁。
　　他都还没仔细看，藤原希斯卡就把手机伸了过来，喘息着说：“看大屏幕，那边看得清楚。”
　　韩玉梁愣了一下，扭头看向那个占据了大部分墙壁的超大屏幕，心想，这该不会也是个隐藏的暴露狂吧？
　　她调整镜头焦距，打开闪光灯补光，很快就熟练地把自己敞开的阴道深处彻底展现在屏幕中央。
　　挂满粘液的肉壁还在淫乱的蠕动，充血的艳红一直延伸到底部。被撑开的缘故，皱襞展开形成的储精池被拉平，失去了周围护城河一样的凹陷，似乎有些肿起的子宫颈看起来更加显眼。
　　那个弹力极强的肉环此刻已经闭合，但中央的凹坑正在溢出精液，掺杂着其他分泌物，犹如被压出包装袋的调和乳。
　　“呼……”藤原希斯卡看到没有溢出来太多，松了口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语调也恢复了那种过于理性的平稳，“伊迪丝说她们那边管中出叫做Ｃｒｅａｍ　ｐｉｅ，因为女性被内射之后，流出精液的外生殖器看起来就像正在流出奶油的馅饼。”
　　不知道她忽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韩玉梁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茬，继续欣赏着屏幕上自己亿万种子在子宫口随着阴道蠕动荡漾的情景。
　　她盯着同样的画面，颇为自豪地说：“大部分女人只要遇到合适的性伴侣，就会有很多机会做Ｃｒｅａｍ　ｐｉｅ。但目前全世界应该只有我和你，能做出奶油甜甜圈。”
　　韩玉梁一怔，看着那正在溢出精液的子宫口，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吧，确实很像浇了太多奶油，但还没有撒糖霜的红色甜甜圈，只不过中间的口没烘焙好，完全收缩了。
　　其实，同样的事情张萤微也能做到，还做到得更早。
　　但这种时候，就没必要拿出一个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样本来打击面前女人雀跃的小欢欣了。
　　藤原希斯卡观察了一会儿子宫口的情况，深呼吸了几次，用手轻轻压了压，然后有些无奈地说：“请帮我把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的那个小金属手提箱拿来，谢谢。”
　　韩玉梁照办。
　　“撑开我的阴道，还像刚才那样。谢谢，麻烦你了。”她一边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客套，一边非常冷静地打开那个手提箱，指纹验证，从弹出的冷藏保温抽屉里拿起支迷你一次性预充式注射笔，摘掉帽，伸进打开的肉穴中。
　　“你这是干什么？给子宫口打药？”
　　她点点头，“你的量太大了，被你深度中出一次，我就已经超额完成科研任务，当然要把样本设法封存进去。不然……以我现在的体感子宫内压，我马上就要来一场白色的月经，唔……精液的精发音一样，也可以叫月精。”
　　这女人连讲冷笑话的时候语气都不变的么？
　　韩玉梁颇有些惋惜地说：“看来，你跟我的约会……要结束了啊。”
　　藤原希斯卡猛地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声音发颤地问：“难道……你是那种中出一次就对性伴侣感到厌倦的究极クズ男？”
　　“‘裤子’男是个什么鬼东西……不是你刚才说你已经超额完成任务的么？”他颇为疑惑地问，“看你刚才的兴奋样子，我还以为你马上就会穿好衣服出去坐飞机回实验室夹着一肚子精液加班。”
　　“那是超额完成‘科研’任务。科、研、任务！”藤原希斯卡很严肃地强调了一遍，挪开屁股，站起来到床边踮起脚尖做了两个小跳，岔开腿把手指伸进去摸了摸，长长吐出口气，“很好，已经起效了。被收进子宫的精液绝大部分都不可能漏出来了。这样，就不可能影响咱们接下来的约会。”
　　从语气听不出来，但看动作，她的兴奋程度的确比刚才更高了。
　　“诶，”韩玉梁抬了抬下巴，叫住走向浴室的她，“你的科研性癖能让你发情多久？”
　　她在浴室门口扶着框来了一个妩媚的回身，神情透着一股完成任务后发自内心的清爽，“一般进展需要高潮一到两次，大幅推进我就需要拿出一到两个小时来专门抚慰一下自己。如果是迈过了什么艰难的门槛，我就得找合适的性伴侣待上半天。”
　　“哦……”他站起来，决定跟进去共浴，“那看来我要珍惜时间才行。”
　　“不，你不需要。”藤原希斯卡抬起指尖，慵懒地在他下颌轻轻一勾，“我的实验刚刚进行完最关键的步骤，你又是非常符合我审美能让我体内激素涌动的长相，我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你对我的抚慰，如果我的身体承受得住，我愿意在这儿跟你用各种姿势性交到明天太阳升起。我相信这次积蓄起来的动力，足够我在研究所里加班至少半年……”
　　“既然你的动力可以积蓄……”韩玉梁笑着弯腰，向前一伸胳膊，就把顺势横躺的她抱到怀中，走进浴室，“那我就来多给你几次，争取让你可以加班到天荒地老。”
　　这个鸳鸯浴洗了大约两个小时。
　　藤原希斯卡的奶油甜甜圈外，还是被做成了皮薄馅大的Ｃｒｅａｍ　ｐｉｅ。
　　出去后他们开了两瓶冰啤酒，在露台上聊了些风景、冲浪、生物工程、基因改造之类永远只有一方感兴趣的话题。
　　接着他们在清爽的海风中做爱，摇晃的女体和躺椅一起发出兴奋的呻吟。
　　午饭、淋浴、如厕、晚饭……每一个简单的生活片段，都成为了激烈性爱的间奏。
　　直到晚上接近十点的时候，藤原希斯卡高举双手，很认真地宣告投降为止。
　　这次洗澡出来，她穿上了一条纯色内裤，用手指着耻丘的位置，对韩玉梁说：“看到了吗，这是我的白旗，到此为止。我现在下巴肌肉酸痛，阴道内外都有点水肿，如果继续，按照你的侵略性，我认为我的肛门可能会承受一些不该属于它的责任。考虑到我的内痔，我想我有必要听你说一句，今天的约会到此结束。”
　　“好吧，今天的约会到此结束。不过你这么累，真的不考虑让我留在这儿，帮你按摩解乏，然后，拥抱着你入睡么？”韩玉梁如今已经恢复了收放自如的巅峰状态，当然很乐意拿出耐心拉近双方的关系。毕竟，这女人的研究项目很可能关系到他将来是不是会绝后。
　　而且，某种程度上，这个实验是否成功，也会影响叶春樱的心态。
　　他能感觉到，主动拿出一大笔精力学习并不感兴趣的内功，只是叶春樱努力向他特殊性靠拢的一次尝试。如果见不到成效，他不确定心爱的女人会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比如……尝试把自己激活成一个适格者。
　　要知道，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由两个强化适格者生出来的女儿。
　　她的本质是普通人还是超能力者，肯定对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有不小的影响。
　　关于这一点，连鹰曾经给过暗示，韩玉梁自己也直觉感受到一些，更重要的是，他并不希望叶春樱发生那么巨大的“变化”。
　　因为他知道，叶春樱不想。
　　他渴求后嗣不假，但还没有到希望心爱的女人们为此牺牲什么，改变自我的地步。如果这个实验最后发现的技术会导致什么可怕的副作用，那至少在他心里，事务所那个仅限女性加入的秘密聊天群中的所有成员，就都没必要用了。他宁愿从Ｓｅｘｙ　Ｄｏｌｌ那儿找几个十恶不赦的目标来奉献一下子宫发挥余热。
　　走神思考着自己的事，韩玉梁的按摩水平一样能保持在超越世界顶峰的层次——内力这种外挂可不是人人都有，有的那几位，恐怕也不会跟他这个淫贼一样，绞尽脑汁研究各种花样应用在让女人舒服这个领域上。
　　藤原希斯卡从天才少女的时期就生活在各种研究所实验室中，没有享受过类似的服务，没多久就从唇缝中溢出有别于性爱中的满足呻吟，趴在床上眯起眼睛，变成了冬天火炉边打盹的猫。
　　“我开始有点不舍得走了……”她扭头，侧脸，斜眼瞄着韩玉梁，“你简直可以被称为激素的魔法师，我这辈子还从不曾像此刻一样……唔……怎么形容呢？飘飘欲仙？”
　　“你的假期就只有一天么？”韩玉梁用指节缓缓按压着她腰背的穴位，解决那些埋头于工作的狂人都很容易获得的职业病隐患。
　　“嗯……我积攒的假期很多，但没必要用。我睡醒后就要赶快回去，植入皮米级一次性观测器辅助记录受精情况。”她意犹未尽地抚摸着韩玉梁绷紧肌肉的大腿，“工作还是比较重要，抱歉。”
　　“没什么。”韩玉梁笑道，“你不是说让我当成一场艳遇么？艳遇的第二天，女人起床不想走，对男人来说才是问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藤原希斯卡舒展四肢，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中，含含糊糊地问。
　　“我要等人。没准。”
　　“诶？”她扭了一下头，“可这儿因为天气问题，最多三天后就要临时关闭了。”
　　“哦？”韩玉梁皱眉道，“我没听说，还有这事？”
　　“这儿最近没对外部游客开放过……你难道收不到来自阿米巴系统的预警？伊迪丝说你的手机上已经有我们的智能终端了。”
　　他恍然大悟，笑了笑，道：“那可能是我的系统太智能了，最近比较忙，没顾上理我。”
　　藤原希斯卡以为这是个玩笑，扭身翘起唇角，一边让他按摩正面，一边说：“北太平洋今年的深冬特别诡异，方舟已经支援了两个专家小组去秘密配合世联的气象调查。赤道以南情况还好一些。这座岛的位置太‘靠北’了……呃，这个东南地方语系的双关你不太懂是吗？”
　　他点点头，“我不太懂。”
　　不过他模模糊糊记得网上见到过，靠北不是什么好词。
　　“好吧，我下次会努力想个更好的。”藤原希斯卡耸耸肩，“总之，按照阿米巴系统的预测，这座岛被波及影响的概率在９５％以上。度假区只能停业避险。”
　　“不然……”她眼珠转了转，对说点儿俏皮话似乎有异样的执着，“这地方一下子涌进太多海水，会跟我一样，装不下的。”
　　韩玉梁礼貌性地笑了笑，问道：“那另一边的秘密研究所，也会关闭么？”
　　她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不会全部关闭。这里的地下防灾部分已经建设得非常完善，大家顶多会暂时转移，到只是稍微影响工作效率的地方去。那里的地下部分谈不上舒适，我想并不适合你这样享乐主义的男性长住。”
　　“我为什么要长住？”韩玉梁拍拍她的胸，笑道，“等到我想等的人，我就离开去办事了。”
　　“如果冻潮规模扩大程度和计算结果相符，到时候你可能没有办法离开这儿。”
　　“有这么严重？”韩玉梁眉心一拧，想着等她睡了，是不是该呼叫一下克瑞斯汀。
　　“嗯。总之，我的理性建议，是另约见面地点，趁着机场和码头还能用，迅速离开。当然，你是方舟重要的研究目标，重要程度可能超过我的权限许可，也许到时候Ｔ０级别的大人物会给你安排条潜水艇。但我认为，还是民用载具乘坐起来比较舒适。”
　　“为什么深冬今年会这么恐怖？”
　　“我不是气象学家。再说，深冬这个现象从第一次发生开始就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科学原理。比如……”藤原希斯卡拉过被子盖住胸腹，舒适后的回潮让她语速比平常略快，“我记得之前负责生物休眠技术研究的同事，申请巨额经费制作了一个高度模拟深冬的地下实验场，往里投入了完全照搬自深冬地区郊外的生态环境，通过温控系统同步精确模拟深冬的寒冷。最终结果，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真正的深冬覆盖范围内万物复苏，就跟从没被冻上过一样，而实验室里，只在大量外部技术的干预下复活了几种比较顽强的植物。”
　　“深冬原来冻不死人的么？”
　　她摇摇头，难得波动的语气透出一股隐约的敬畏，“不，深冬只会冻死一种生物，那就是人。更神奇的是，根据大劫难时期的记载片段，在深冬中冻僵的人类，符合一定条件的话，就能在温度回复后醒转。不过具体是什么条件……没办法实验。我只知道有个临产的孕妇被救回来了腹中的胎儿，不过母体本身去世了。”
　　“据说，怪物可以在深冬中自由活动。”她抬起身，看向北方的夜空，轻声吐出一句，“所以，我讨厌寒冷。”
　　这情报对韩玉梁来说还算重要，不过不至于让他焦虑着急。
　　方舟的一切电子信息系统都不可能绕过克瑞斯汀这个支柱，研究员都得到预警不再来度假区闲晃，那，克瑞斯汀为他安排的交通工具，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心态大幅好转之后，他已经能用颇为骄傲的视角，来看待自己被各种组织势力当作宝贝觊觎这件事。
　　反正，他已经决定这次事件结束后把玄天诀交给克瑞斯汀，并允许她共享给她全部上级。
　　到时候再有人来找他事务所的麻烦，他就带个假胡子往高处一站，大声道：“想要我的心法么？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我把所有秘笈都上缴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培养出一个梦想成为淫贼王的撸废……
　　隔天一早醒来，韩玉梁有心试试藤原希斯卡的自制力，趁她还没醒就运功调情，耐着性子从头到脚一遍遍撩拨她成熟敏感的肉体。
　　如他所愿，在激昂情欲中离开梦乡的女研究员像头发情的雌兽，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把他推倒在床上，迫不及待地骑了上来，肉感的臀部拼命摇晃，啪嗒啪嗒拍打着他的胯部。
　　但藤原希斯卡的欲火来得旺，宣泄得也迅速，一场半个多小时的纯抽插活塞运动，就让她心满意足地挂起免战牌，把濡湿的内裤留给他当礼物，下着真空，穿戴整齐，拎着巨大的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带走了，那满满一子宫的精液。
　　这场突如其来的艳遇恰到好处的纾解了韩玉梁积蓄的欲火。由于太过凑巧，他甚至忍不住想，一切会不会又是克瑞斯汀的安排。
　　３０号中午，度假区的工作人员得到指示，开启应急防灾设备后，集体乘船离开。
　　那条游轮离开码头不久，一架水上飞机降落在岛屿西南角。
　　驾驶员不是克瑞斯汀安排的交互终端，而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性。看他的容貌、制服和机身上的涂装，这架飞机应该隶属于Ｓ·Ｄ·Ｇ南美邦总部。
　　舱内，还专门为他的飞行恐惧症配备了一个胸部丰满的南美女郎。
　　看了一眼手机上克瑞斯汀非常简洁的回复，韩玉梁钻入机舱，轻轻叹了口气，坐到了那位已经在解胸前军装扣子的女郎身旁。
　　他现在已经不太习惯这种没有熟人陪伴的旅程。
　　他也不知道，这是成长，还是退化。
　　埋首在充满刺鼻香水气味的乳沟中时，韩玉梁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的他，四处偷香窃玉，但不管多少温软香滑的赤裸肉体，也填不满心中那无底深渊一样的孤独。
　　恍若隔世。
　　１０月４号，辗转多处之后，韩玉梁运功压下心中的烦闷，跳下甲板，离开那条伪装成渔船的侦察艇，走向来接他的轻型装甲车。
　　傍晚，一个汉语说得十分蹩脚的文职人员领着他来到了一处像是军官宿舍的住所，对他说：“韩先生，请委屈一夜，这里，长官明天早晨，就到。”
　　他点点头，走向那张不大，但看起来十分柔软舒适的床，松弛了连日的紧张，进入了久违的梦乡。
　　翌晨，他睁开眼，就看到了对面本该空着的床铺边，垂下了一片酒红萝装的裙摆，和两只裹在黑鞋白袜里的小巧脚掌。
　　“你醒了。”
　　身在遥远异域，连那冷淡无波的声线，听起来都格外温暖。
　　而且，十六夜血酒，正在微笑。

第654章深度中出
　　“等等，按你的说法，自然受精的概率本来就很低吧？你这么跑来跟我激情几次，我就算全射进去，能有什么实验价值？”韩玉梁的语速加快了少许，显得颇有几分激动。
　　他承认，当真的有了可能性之后，他确实……还挺渴望有后代的。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喜欢小孩。根据为数不多的相处经验，他认为孩子就意味着责任和无穷无尽的麻烦，单纯从理性出发，他对于自己没有后代的事情其实并不介怀。
　　但，人这种生物，不可能完全理性的啊……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和心爱女人们的后代可能是什么样子，也无法忽略身边一些红颜知己对此明确且不加掩饰的期待。
　　甚至，他这会儿就可以猜想出来，一旦确认有孕，春樱、婷婷她们该开心成什么模样。
　　可是，生孩子不是小事。他一想到要先生个娃试试效果，眉头就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藤原希斯卡的确不是那种迟钝的书呆子。她观察了一下韩玉梁的表情，飞快地说：“自然受孕的概率的确相当低下，但是，以进行过的实验数据来看，生育纹的人工干预结果只会体现在子宫内正常受精这一步。可以注入式人工受精，试管婴儿就不行。所以这次实验只能由我来进行。”
　　“至于你让我做你孩子母亲的意愿问题……”她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微妙的情绪，“如果你介意，咱们可以当作纯粹的实验来进行。当然，我不是指性交过程，我很乐意好好享受你传闻中无坚不摧的技巧。我指的是结果，如果成功，我会在胚胎确认受精完毕着床，正式进入医学上的妊娠期之后，胚胎胎心出现，存在生命基本特征之前，将它妥善处理掉。我的工作正处于高速发展期，成为母亲在我这儿还不是很急迫的选项。”
　　“我很好奇，为什么是你来进行这个实验？”
　　“因为只有我合适。”藤原希斯卡推了推刚戴上的眼镜，颇有几分只有她能胜任的自豪，“第一，负责这个项目的全部小组成员里，有可能让你产生兴趣，愿意约会、性交并中出的女性研究员只有两个，另外那位还是处女，不合适。第二，我是不婚主义者，繁忙的工作之外，我更愿意随心所欲利用宝贵的时间享受生活，由我来进行生育相关实验，后续影响非常小。第三，我此前是基因改造小组的成员，克隆小组的元祖机体曾从我身上取样，基因注入技术完全成熟之前我就签过免责承诺书，担任过实验体。第四，我性欲旺盛，工作进度越理想就越需要和性伴侣约会，比如现在，我感觉到你并不排斥配合我进行实验，一想到这次可能搜集到的数据，我的前庭大腺就已经开始充血并产生分泌液。你说，还可能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吗？”
　　她飞快说完，陶醉地深吸了口气，手掌轻轻摩挲着下腹部子宫的位置，“还有额外的小小一点，那就是我希望自己优秀的基因能够以自然方式延续下去，那些精子库里的高价货暂时都不够让我满意，所以万一你并不介意让实验一路成功下去，我也很愿意想办法平衡工作与生活，学着做一个母亲。”
　　她呼气两次，喝口果汁，看着韩玉梁的眼睛，略显忐忑地问：“那么，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的最终意见了吗？如果实验成功，我应该作何处理？”
　　韩玉梁摩挲着她的腰肢，心中几度挣扎，最终还是长叹口气，道：“我真没想到，一场艳遇最后会牵扯到令我如此头疼的问题。”
　　“艳遇本身并不会。麻烦通常都在艳遇以后，比如仙人跳，堕胎费，各种性病之类……”
　　他笑了笑，道：“你不会找我要堕胎费吧？”
　　藤原希斯卡微微一笑，很巧妙地掩饰住一闪而过的失落，“当然不会，作为宝贵的实验数据载体，我应该还能拿到一大笔补贴。需要分给你一半吗？”
　　他摇头道：“不必，我之前提供素材的时候，已经拿了你们方舟不少。而且，我的确对跟你约会非常期待。”
　　藤原希斯卡盯着他看了几秒，一扭身，穿回拖鞋，站了起来，“走，去我的房间吧。”
　　“一大清早直接开始？”韩玉梁喝掉她剩下的果汁，跟着站起，视线落在她把泳装撑薄的臀肉上，“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先跟我约会度过这个白天。”
　　“时间宝贵。”她咽下一口唾液，飞快舔了一下唇瓣，同样炽热的目光落在他胯下泳裤的隆起上，“我的性欲周期是早鸟型，今天为了来见你，起床后我甚至没有自慰。”
　　她轻喘着凑近，试探一样地缓缓挽住韩玉梁的胳膊，眯起眼睛小声说：“我最讨厌的事就是欲望压倒理性影响思考，但如果让我跟穿成这样的你约会一整个白天，必然会导致那个结果。所以，现在，去我的房间，赶在我……完全发情之前。”
　　发觉她脸颊已经有了病态的嫣红，韩玉梁禁不住疑惑地问：“有这么夸张？”
　　“有。”藤原希斯卡的身体随着散步的节奏轻轻地蠕动，光滑的泳装和肌肤一起磨蹭着他，“因为，你不仅是个高大威猛很有东方魅力的成熟男性，正符合我的审美，还能帮助我做出很多研究成果，哈啊……光是想象之后几篇论文和报告的内容，我就感觉阴蒂上的神经束在颤抖。”
　　“你让我以为你的性癖其实是科研。”
　　她沉默了一会儿，短促地笑了两声，“这么说，可能也没错。但是，课题研究成果只能让我兴奋，进入生物学的发情状态，而解决这种状态，还是需要足够大量的生理刺激。比如，把你那尺寸一级棒的阴茎，尽量塞进我湿润的阴道平滑肌中，用能让我宫颈柱状上皮外翻幅度加大的力量，狠狠干我。”
　　“你的用词……真奇特。”
　　“这是我的性癖。”她拇指一横，打开了豪华客房的电子锁，“你可以当作是我喜欢的Ｄｉｒｔｙ　ｔａｌｋ。”
　　“什么东西？”
　　“调情的下流话。”藤原希斯卡踢上房门，手掌在玄关的触摸屏上熟练地划弄，窗帘迅速合拢，温控系统也吹出柔和的风开始工作，“我知道汉语言中的脏话部分博大精深，但就我个人而言，比起‘肏死你这个小骚屄’这样缺乏严谨的句子，我只会对刚才那种类型起反应。”
　　“看来我可以省掉这一步了。”韩玉梁踢掉鞋子，踩着地板跟进去，“我的学历还不到幼儿园水平。”
　　“这方面我可以自己来。”她转过身，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在差一点就要吻上的距离，轻声呢喃，“韩玉梁，我生殖系统的解剖结构正在因你而改变，你是这就动手让我的脑岛为你活跃到极限呢，还是先去冲个澡？”
　　“你呢？要洗一个么？”这儿的浴室有足够鸳鸯戏水的池子，韩玉梁自然动了心思。
　　藤原希斯卡摇了摇头，“我想抓住一切继续实验的机会，所以找你之前就做好了各种准备，包括下体腹股沟、阴唇内外和阴蒂包皮的清洁。另外，我不想在水中和你性交，那会影响采集你精液的效率。我保证我的下面此刻非常干净，只有皮肤油脂、汗、与已经流到泳装上的……巴氏腺液和宫颈粘液的混合物。根据ｐＨ值，那里现在肯定已经是酸的。所以你最好别舔。比起舌头，我更期待你粗壮坚硬的海绵体。”
　　“你湿得真快……”韩玉梁搂住她往床边挪去，对方都已经在干柴上浇油，他怎么好意思不开始点火。
　　藤原希斯卡拉下泳装肩带，顺着他的力道往后倒下，躺在床上，摘掉眼镜往枕头的方向一扔，“我调整了排卵期，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为了迎接你的精液敞开。”
　　她喘着粗气，腿抬起夹着他的腰，把泳裤往下蹭，凌乱发丝间迸射出火热的目光，“来吧，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把精子直接送进我的输卵管里，你这么粗，这么长，肯定能把我射成宫外孕。”
　　好吧，这女人的Ｄｉｒｔｙ　ｔａｌｋ的确别有一番韵味——字正腔圆的汉语，研究论述的用词，和……非常非常理性冷静的腔调，配上她潮红密布连乳头都已经充血的发情身体，反差感轻松拉满。
　　“不，我更喜欢在那之前就让女人神魂颠倒。”
　　床，从古至今一直是韩玉梁的主场。他把泳装扯下去，对着松脱出来的浑圆乳房按下火热的手掌，挤压，揉搓，逐步运功刺激寻找到的敏感点。
　　“噢～～”藤原希斯卡呻吟了一声，但说话的腔调依旧没变，只是略显颤抖，“你的技巧果然超乎寻常，呃……你是怎么做到……刺激我已经收缩的乳头平滑肌内侧的？我感觉你正在和我的乳腺管交合……”
　　泳装下剥离出来的肉体有着浅浅的比基尼式晒痕，乳房被三角形印记覆盖的部分呈现出东亚水准之上的白皙，把正在他指缝间扭转变形的奶头衬托得更加红艳。
　　他一边玩弄左乳，一边继续把泳装往下扯去。
　　很快，翻卷的连身泳衣就滑过了柔软的腹部。
　　韩玉梁屈膝撑住重心，抬身欣赏着女人逐步裸露出的部分。
　　藤原希斯卡很诚实。她的阴毛的确非常浓密，乌黑发亮。从肚脐下方不远，就有汗毛的色泽迅速变深。
　　黑色的草丛扇形扩展开来，被泳装压扁的缘故，并不显得杂乱。
　　兴奋的女人扭动着身体抬起臀部，方便他把碍事的泳装顺腿除掉。同时，她也成功蹭掉了韩玉梁的泳裤，微带手汗的掌心毫不犹豫握住那根上翘的阳物，急切地套弄，摩擦。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而娇媚。
　　她抬起脖子低头看着肉棒的形状，“果然，实物比任何描述都震撼。呼……我已经等不及了，快，快把你神奇的精液灌注进来，把我的子宫内膜全染上你的颜色。”
　　很早就掌灯扒开那个神秘的洞穴往深处看过，到了这个时代，韩玉梁怎么可能不利用发达的信息网络满足自己所有的好奇心。
　　所以他知道，射进子宫里只能是文艺作品中的妄想。就算是ＡＶ场景中被一群汁男优排队轮流灌满的骚屄，里面绝大部分精子都没什么机会通过子宫颈这一道天然关卡。
　　而且，即使是这种说干就干的艳遇，他一样不乏耐心。
　　占有女人要尽量彻底，一向是他的行事准则。
　　那么，首先就是要看到她的全部。
　　韩玉梁放开乳房，抓住她的脚，抬起往两边分开。已经挂在一边脚脖子上的泳装就像一面破旧的旗子，随着她的动作晃荡。
　　“喂！”藤原希斯卡放开握着阳物的手，捂住了那一团渐渐蓬松开的阴毛下方，“我说过，我的生殖器外型并不好看吧？”
　　他笑着站起来，一手抓着她挂泳装的脚踝，不让她合拢丰满的大腿，一手捏住命根子冲她晃荡了两下，“难道你觉得这玩意很好看不成？”
　　“很好看啊。”藤原希斯卡眯起眼睛，好让视野里男人的器官变得更加清晰。同样是近视眼在这种状况下的奇妙风情，和伊娃相比，面前这位披散了凌乱黑发的美人散发出的媚意，更加狂野贪婪，和她外型表现出来的气质丝毫不合。
　　“这令人心慌的尺寸，微妙的弧度，光滑的龟头，深邃的冠状沟，包皮系带拉紧之后充满力量感，还有这些缠绕在海绵体外的血管，多么迷人……”她对着晃动的男根舔了舔唇，好似个对着教室中央裸男雕像发情的美术老师，“任何觉得你这根生殖器不好看的女人都该去检查视力，她一定比我的眼神还要糟糕。”
　　“那么，你的下面好不好看，也该由我说了算。”韩玉梁微笑着抓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拉起。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仅用镜子照过，用手机拍过，还在细胞级全息扫描中心把整个生殖系统从里到外建模观察过。我觉得不好看，像翻开的动物内脏。如果我文艺一些，就会说，人类从这么丑陋的通道来到世界，难怪每个婴儿生出来都要哭。”
　　韩玉梁认真观察了一下，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阴核发达了些，小唇肉上颜色有点深，其他地方，明明都很漂亮。”
　　“黏膜是不会变色的。”藤原希斯卡晃动着臀部，“比起用嘴巴说，我更喜欢你用插入这样的实际行动来证明。”
　　“插入证明不了好看。”他往前倾身，压下龟头顺着已经很滑溜的肉缝挑弄，“那只能证明好用。”
　　“对。”藤原希斯卡的小腿甩了一下，泳装飞出去，落在掀起盖子的便携电脑上，“你也快来向我证明，你的阴茎既好看又好用吧。”
　　被女人几次三番这样催促，韩玉梁又感到了非常充沛的润滑，自然，就没了非要按照自己步调前戏到底的执着。
　　他点点头，抱着她的腿把她往边儿一拽，向前压去。坚硬的龟头轻松钻入柔软的膣口，完全侵入到蠕动的内部。
　　“哈啊……”藤原希斯卡张大嘴巴鱼一样呼气，“好棒，平滑肌被撑开……黏膜舒展了……”
　　“你也很棒。”韩玉梁粗喘着挺腰，阳物在屄口内侧搅拌出咕啾咕啾的淫声，“没怎么前戏，就能这么湿，里面还嗍得这么厉害。简直……唔，像是快高潮了。”
　　“我的确……快要……高潮了。”藤原希斯卡蜷缩起身体，双腿夹着他的腰，指尖飞快玩弄着他的乳头，“因为……大脑才是最根源的性器官，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的……精子……哦～～我、我要……进入最好的……受孕状态了……”
　　“我离射还早得很呢。”韩玉梁精神抖擞，扳住她一条颤抖的腿对准肉户猛冲。
　　对半只脚已经踏进狼虎之年的女人，在最深处都已经布满粘液滑溜至极的情况下，正是该大展雄风猪突猛进的好时候。
　　虽说正常做爱这样冲刺怎么也要到后半段临近射精之前，但身下这个女人显然跟正常不沾边，他又何必墨守成规。
　　再说，韩玉梁体内积蓄着实不少，要不是用房术绝学控着，被她肉厚紧凑的小骚牝一口接一口地嘬，射她一腔子绝对是分分钟的事。反正他精力旺盛恢复速度极快，此刻已经想着，不行就干脆先中出一发给她。
　　“还、还早得很吗？”藤原希斯卡把手伸到股间，两根指头压在小阴唇上，稍微夹紧，摩擦着滑溜溜进进出出的肉棒，像是在测量命根子的直径。
　　“让你多高潮几次不好么？”韩玉梁笑道，胯下放缓速度，搅动两圈，来个三、五抽，手指则悄悄把真气运到她各处敏感点，展开内外夹攻。
　　藤原希斯卡闷哼一声，稍稍抬起的屁股悬着空猛地一夹，抿紧的嘴唇上方，微微翕张的鼻孔中流淌出妖艳的呻吟。
　　不过高潮的浪头过去后，她的语调仅仅是有点不稳定而已，“海绵体充血……呜……充血太久……有健康隐患，最好……嗯嗯……不要超过半个小时。”
　　自从薛蝉衣在某个群里科普过这个健康问题之后，韩玉梁就很少再有机会跟家中最亲密的那些女眷们进行耐力持久战。
　　在这遥远的海外冷不丁听到这个类型的催促，他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微妙的亲切感。
　　“好好，保证不超过半小时。”一次不超过，多来几次就是，他一边回答，胯下一边加大动作，坚硬的阳物在手指和阴唇构筑的双层门扉之间快速出入，丰沛的水量让肉和肉摩擦出了叽叽的轻响。
　　“帮、帮我把……手机拿过来。谢谢。”一脸红潮的藤原希斯卡扭腰迎合了一会儿，忽然指着床头柜那边说。
　　韩玉梁觉得她正在高潮的边缘徘徊，哪儿舍得这时抽出去拿个手机，干脆抬臂伸手，运功一抓，隔空把目标物吸了过来。
　　“作为……没有巨大基因变异的……人类，你能练出这种超能力……真是可怕。”她轻声念叨着接过手机，接入酒店的智能平台，忽然打开了明亮的顶灯，像是在补光。
　　“你这是要拍下来留念么？”韩玉梁下意识就想找个口罩挡挡脸。他虽说不介意在类似的情况下全脸出镜，但暂时仅限于关系够好的女伴才行。
　　这种露水夫妻各取所需的情形，还是别留下什么把柄给对方比较好。
　　“没，我没录像。”她飞快地调出什么软件，开始划动手指操作。
　　不喜欢女人在做爱的时候分心。韩玉梁猛挺两下，趴下覆盖住她，用雄壮的身躯全方位刺激着她汗津津的裸体。
　　“嗯啊～～”两边高高举起来的赤足猛地张开脚趾，藤原希斯卡紧紧闭起眼睛，环抱住他的脖子，炽热又湿润的肉穴裹着阳物幸福地颤抖。
　　浪叫完那一声，她推了推韩玉梁，“能不能请你还用刚才的体位？我想要你站起来。我可以再往床边挪挪。如果高度不合适你弯曲膝盖比较累的话，我可以把枕头垫在腰下面。”
　　“你喜欢这个姿势？”韩玉梁挺直身子站在床边，抓着她两只脚分开提高，绷紧凹凸不平的腹肌，猛烈地进攻。
　　染上一圈白沫的阳物捣出啪唧啪唧的响声，花瓣一样翻开的阴唇都在滴滴答答掉落粘稠的爱液。
　　“不、不是。只是这样……看起来会比较方便。”藤原希斯卡把手机伸向腹部，扭头看着旁边墙上挂着的巨大电视。
　　她刚才操作了半天的结果，明确地呈现在那儿。
　　手机摄像头捕捉到的影像，原原本本的出现在大屏幕上。
　　她看得非常专注，多半近视得并不算太厉害。
　　“哈……嘶嘶……哈啊……嘶……”她盯着屏幕里沾满粘液的阳物，在急促娇喘的间歇，断断续续地说，“真美啊……我这样丑陋的性器……都被你弄到变漂亮了。”
　　一边说，她一边往两边张大双股，拼命要看清那里发生的所有细节。
　　韩玉梁已经进入冲刺阶段，也颇有兴趣地转头看起了近距离特写直播。
　　本来就颇为伟岸的阳物到了大屏幕上显得更加狰狞，力度和频率看起来都像是要把柔软的女体戳穿。
　　他的快感也已经积蓄得非常足够。他决定，再让藤原希斯卡泄一次，就放松功法灌进去。二十八、九分钟的样子，压着健康线，完美。
　　“你、你外面还有一截，为什么……不……唔……不试试放进来？”藤原希斯卡观察一会儿，忽然问。
　　“不是已经顶到底了么？”他皱了皱眉，很确定从一开始干龟头前面就不断在轻轻撞击子宫颈。只不过他一个资深淫贼，用上房中秘术后精确控制幅度易如反掌，绝对不会出现和他激情做爱两小时妇科病房住三天的悲剧。
　　“你还可以更往里。”藤原希斯卡的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在面颊潮红的衬托下，像个刚跟性欲之神沟通完的女祭司，“相信我，你还能至少再往里进３厘米左右。”
　　她一边说，一边把空闲的那条手臂背到身后，垫在腰眼的位置。
　　正常情况下，子宫口的大小和朝向都决定了，那个红艳艳的肉圈圈并不欢迎任何外来的闯入者，长如韩玉梁，也只能做到摩擦子宫颈、侵入储精池，享受最深处的每一寸皱襞。
　　但随着他好奇地用力深入，他感觉到了，藤原希斯卡的内部，并不正常。
　　那个本该非常紧凑闭合在一起的肉圈圈，那一团本该有些硬偶尔能让龟头酸上一下的“花心”，竟然缓缓打开了。
　　他的龟头，带着即将喷发的快感，挤进了一个极度狭窄、极度滑嫩又极富弹性的腔道中。
　　“呵啊……”藤原希斯卡发出满足地叹息，大腿轻轻哆嗦着，说，“来吧，像我之前说的，让我宫颈柱状上皮外翻幅度加大吧，把你的精液，直接染在我的子宫内膜上吧……”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爬上脊背，韩玉梁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顶，闭上眼快乐地射了。
　　他忍不住想，之前跟十六夜血酒在张萤微身上做实验的时候，他在不正常的女人体内知道了正常子宫内部的滋味，而现在，他在一个貌似正常的女人身上，尝到了不正常子宫的销魂。
　　这一次中出，可真够深的啊……

第653章 意外的艳遇中的意外
　　韩玉梁并未真因伊迪丝没能过来度假而多么沮丧。
　　因为他知道，在黑心老板克瑞斯汀的直接管辖下，伊迪丝这个堂堂富家千金，忙得连在厕所大便都要带着移动终端，以一般人玩手机的状态在马桶上做实验数据分析。
　　按伊迪丝在沙滩边眼神迷离享受后戏爱抚时候的说法，被他一时失控玩到坏掉不得不放下所有工作休息的两天，和之后陪他的几次，加起来就是她今年最长的假期了。
　　奇妙的是，她并非在抱怨，或者说，并非在抱怨给她安排了满满当当工作的上司。
　　她更像是在抱怨自己，在因享受美好人生、性爱而产生的怠惰状态感到愧疚。
　　所以克瑞斯汀说，聚集在方舟计划的精英绝大部分都是为了伟大的理想而来，应该不是在自卖自夸。
　　他已经为了肉体的欲望耽误伊迪丝不少工作进度，这次，就不劳烦她了。
　　而且，最多还有两、三天，可爱的小铃儿就能活蹦乱跳扑进他怀里了，这么点时间，他觉得完全不是问题。
　　于是，他抄起冲浪板，拎着潜水用具，走向那片一望无垠的碧蓝，准备继续享受悠闲的假期，巩固一下新学的技能。
　　之前卫竹语就一副很想带他一起潜水冲浪的样子，等他玩熟，说不定能解锁什么新场景。
　　嗯……他皱眉压了压随之涌出的绮念，脱掉外套，把大箱子搁在树荫下，腋下夹着冲浪板，决定先去通过别的渠道释放一下积蓄过剩的精力。
　　在蓝天碧海中起伏翱翔到过瘾，韩玉梁回到沙滩，抹掉脸上的水，心满意足地笑着走向树荫下的躺椅。
　　他准备休息一会儿。等早餐时间过去，有假期的研究员们差不多就要陆陆续续过来享受人生了。一波轮换了不少人，他寻思今天应该又能交几个新朋友。
　　没想到，新朋友出现得比他想象中早。
　　他才擦干身子坐上躺椅，从旁边小保温柜里摸出冰可乐，仰头灌了一大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字正腔圆到有些刻意的汉语：“你好，请问，是韩玉梁韩先生吧？”
　　虽说是疑问句，但对方的口吻非常肯定。
　　韩玉梁一边转头，一边笑道：“对，是我。你从哪个朋友那儿听说我的？搭讪的话……”
　　他本来打算说的话停在了嗓子眼儿，跟着果断咽了下去。
　　因为眼前出现的陌生女人，相当漂亮，此刻没有妆容加持素面朝天，都没输给伊迪丝太多。
　　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之前没被勾搭到的主要原因固然是想给小兄弟放假，但没遇到值得提前开工的女郎才是根源所在。
　　而当下这个主动过来搭讪的，毫无疑问，不仅值得他销假转换状态为不拒绝，甚至让他蠢蠢欲动有了反撩回去的兴致。
　　那是个发型黑长直，戴着无框眼镜，气质十分文雅的亚裔成熟女郎，正常来说，这种类型在校园时代属于比班花略逊一筹，但十分受男生欢迎的档次。但是，她的五官略带混血风情，掺杂进去的那一点点东欧味道，就像美味佳肴所需的最后一份调料，让她在不化妆的情况下依旧足够惹眼。
　　艳丽与文秀，这种本该不相干的气质，在她身上以三七分的比例完好融合在一起。
　　至于身材，她的泳装款式比较保守，收束太紧的情况下，胸围的估计很难精确。
　　但是，那丰润饱满的屁股没有任何久坐研究员常见的问题，弧度美妙到让人忍不住想用指头戳两下，下方连接着配得上这美臀的大腿曲线，柔顺延伸至踩在拖鞋里的纤细赤足。
　　韩玉梁迅速整合了一下视线搜集到的全部讯息，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来一个微妙的判断——这女人如果肯下海拍女教师系列的ＡＶ，签她的公司绝对能赚疯。
　　那女人泰然自若地接受着他目光的洗礼，微笑着等他视线缓慢地转回到自己脸上。
　　等到对视，她才开口说：“果然，和传说中一样，被你这么盯着，就像是你用眼睛把我扒光舔了一遍。如果你长得难看一点，这就是绝对的性骚扰。”
　　“你应该庆幸没有早点认识我，要是早半个月，我的目光会让你觉得，我不丑也是在性骚扰。”韩玉梁是很直率的色魔，确认打算动手，就不再费劲掩饰自己的侵略性，“所以，这位美女，是哪位让你听到了这样的传说，又是什么，让你在知道这些的情况下，还穿着泳装到这儿来找我搭话呢？”
　　那女人笑得更加甜美，眼镜片后的目光，显露出浓郁的欲望。她坐到躺椅上，小麦色的屁股蛋压着边儿，把饱满肥美的肉丘勒出一道诱人的凹槽。
　　她往后拨了一下黑漆漆的长发，汉语的发音依旧标准到像是在给人上课，“我喜欢你这种珍惜时间的态度。我也认为男人和女之间就应该更加直率一点。韩玉梁，我叫藤原希斯卡，可以写作藤原静，但我不喜欢那个名字，我更喜欢男人做爱的时候叫我希斯卡。我从伊迪丝那边听说了你不少事，此外，我对你的身体十分了解，比你的私人医生都了解得多。昨天我上飞机来这儿之前，才刚用最新的皮米级解析仪拆分了你留下的二十七颗宝贵精子。一想到你是那些神奇细胞的主人，在你的睾丸里就藏着数以亿计的科研宝藏，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带你回我的房间，像你刚才用眼睛对我做的那样，把你从头舔到脚。”
　　韩玉梁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他对女人绝对称得上见多识广，来这边后因为相貌身材的缘故，不乏被勾引撩骚的经历。但像眼前这位一样的，绝无仅有。
　　这女人嘴里冒出来的内容骚到该让人发硬，口吻却如同在给上级报告工作成果，一板一眼。再加上那非常刻苦努力发出的标准音汉语普通话，让整个段落都充满了奇妙的不协调感。
　　但，还挺新鲜、挺有趣的。
　　他从来不是拉女人小手之前都要犹豫磨蹭半天的男人，当即一转身，就把胳膊揽在了那柔软的腰身上。
　　泳装很薄，很滑，但比起附近指尖能碰到的肌肤还差一些诱惑力。
　　韩玉梁并没急着直闯禁区，搂着她问道：“那么，是什么阻拦了你，让你没办法现在就带我回你的房间，来一场激情四射的互动呢？”
　　藤原希斯卡抬起一条腿放在躺椅上，转身往他这边一靠，微笑着说：“是合意的缺失。一场美妙的性交，最重要的就是双方的需求都能确定。”
　　“所以，是你不确定？”
　　“当然是你。”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你在这里度假，我好几个同事都想跟你来一场刺激的交合，但她们都失败了。”
　　韩玉梁笑道：“你应该能意识到，你跟她们有多大不同。我并不是对露水情缘就愿意放低标准的男人。”
　　“合意的确认，应该以了解为前提。你还不了解我。”她又放上来一条腿，拖鞋彻底离开沾了几颗沙砾的脚掌。
　　“你是想说，你有什么怪癖？”
　　藤原希斯卡摘下眼镜，眯起双目，往后甩了甩头发，“没有。我喜欢的性交方式很正常。对我来说，性高潮是一种纾解压力的手段，我没有任何特殊的癖好，而根据我对你的了解，这可能是个减分项。”
　　“为什么？”韩玉梁有点疑惑。他的确对大部分玩法都多少有点兴趣，但基本都是以新鲜感和符合对方需求为前提。他自身唯一可以被称为“癖好”的，只有美丽的女人而已。
　　这一点，藤原希斯卡无疑非常达标。
　　“因为伊迪丝最近刚跟我抱怨，你跟她玩强奸游戏的时候做过了头，让她两天没上班，手下小组的任务进度差点崩溃。”她很认真地说，“我不喜欢任何不寻常的性爱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强奸扮演、ＢＤＳＭ、肛交等等。这方面我比较保守，我认为生殖器的结合摩擦，是最正统也是最好的。”
　　“保守的姑娘应该不会跟我在这个距离一本正经的谈论这种事……”韩玉梁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不过很多事情你没有尝试过，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呢？”
　　“当我打算了解的时候，我会去实验。”藤原希斯卡伸出手捏住他的乳头，左右扭了两下，表情十分坦荡自然，“如果你真的和传闻一样，也许，你会让我今后产生实验一下的兴趣。但这次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来约你，不仅是为了靠性高潮纾解压力，改善体内激素水平，让之后的工作能更加投入。单纯那种需求，我有一整箱电动玩具可以简单高效地实现目的。”
　　韩玉梁笑着动了动手指，在她的腰上调情，“相信我，你买的玩具绝对比不上我。”
　　“那不是我买的，是我自制的。”藤原希斯卡一本正经地澄清，“我对性高潮做过一段时间研究，也许你给激素带来的提升水平可以远超我的玩具，但你要耗掉我在这儿至少一整天假期，而玩具，我只需要在工作间隔回房间待十五分钟左右。”
　　“所以，”她摆了摆手，脚尖也跟着晃了晃，“我来约你还有别的目的。我需要先讲清楚，你再确定，要不要跟我回房间性交。”
　　“你说。”韩玉梁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企图会让他打退堂鼓。毕竟，他各种实验材料交得最多的就是方舟计划，其次才是Ｓ·Ｄ·Ｇ，单纯从科学角度讲，正如这女人先前所说，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肯定在这儿。
　　“首先，很重要的一点，我不是处女。我不滥交，没有交过男朋友，但因为压力纾解的需要，进入研究室后有过一个比较长期的固定性伴侣。我们双方都会定期体检，我也稳定服用着相关药物，所以我没有流产史，也不曾感染过任何性病。”
　　“有过？”
　　她点点头，“后来他工作调动，和我距离有点远。而且他年纪大了，技巧耐心有余，体力持久不足。正好我对仿生材料的研究突破了一个瓶颈，就开始尝试自制情趣玩具，没再找过他。”
　　“那之后你就空窗到现在？”
　　她摇摇头，“玩具带来的高潮在部分激素的提升上效果很一般。女人的身体有时候还是渴望拥抱与爱抚的。后面我还有过三个非固定性伴侣，都是方舟内部的职员，一男二女……我做过测试，我的取向是双。每一段关系发生前大家都交换过彼此的体检资讯。我有这个自信告诉你，这具身体至少到目前为止，还很健康。是否干净，取决于你的性观念。”
　　韩玉梁笑了笑，道：“你觉得我这样风流遍天下的好色之徒，会在艳遇的时候嫌弃一夜情的对象不是处女？”
　　“双重标准从来都是人类本性之一。”藤原希斯卡很淡定地说，“根据历史资料统计，占有越多性资源的男性，往往越要求性伴侣的纯洁忠贞。这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毕竟在人类漫长的演化过程中，男性无法依靠科学手段确定后代是否属于自己的时间占比超过百分之九十九。”
　　韩玉梁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这一点我没有意见。我也双标，但只对一部分我在意的女人。你可以继续往下说了。”
　　“其次，我的性欲非常强烈。”她用女播音员一样稳定优雅的声线解释着放在公开场合需要消音的内容，“就个人经验，阴毛浓密的女人性欲强有一定道理。最近工作忙，我没时间修剪，所以这次来见你也没办法穿比基尼。我自慰频率很高，阴蒂比较发达，外生殖器的形貌可能会让你比较失望。不过我长期坚持进行凯格尔运动锻炼盆腔底肌，我测过压力指数，我的生殖器内部没有因为使用玩具而松弛，能够让尺寸一般的男性产生足量快感。以你的大小，我相信这部分不是问题，或者说，是我的问题。为此我准备了一些药剂和润滑乳液，应该可以解决。”
　　韩玉梁挑了挑眉，“你欲望多强，我也有信心满足。至于毛发和外形，我都不介意。”
　　他又没兴趣搞什么阴部选美大赛。对牝户，他一贯重视实用性更多。而且，他一个穿越者，从古代那种卫生条件跑来……不加修剪的浓密阴毛根本不能算是问题，薛蝉衣股间那浓密的黑森林，就一点不影响他亢奋的欲火。
　　而且，他还挺享受跟女人一本正经讨论性交合意问题的滋味，很奇妙，很新鲜。
　　“那么，可能引发你抗拒的就只剩下一点，也是我此行需要了解的，最重要的一点。”藤原希斯卡清清嗓子，喝了一口果汁润喉，然后，依旧字正腔圆地说，“韩玉梁，有一部分性学专家声称，在性能力恒定的情况下，性欲强度与生育水平成反比。”
　　“哈啊？”他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男人的性欲本质上就是想要生育的欲望。用汉字的拆解法，性即为‘心’和‘生’，性欲就是心中追求繁育后代的渴望。得不到满足的渴望，和得到了满足的渴望，强烈程度当然会有显著不同。”藤原希斯卡滔滔不绝地说，“实验和统计数据都表明，在性伴侣生育后能够保持容貌和各项身体指数恢复如初的情况下，男人对其的性欲依然会滑坡式下坠。这种降低幅度远超过男人对基因多样性的渴求而引发的出轨欲望。”
　　“呃……”韩玉梁插不上话，只能听着。他发现跟这个女人说话，可能比跟她上床还有趣。
　　“你的性能力已经强到需要我们专门分出一个小组进行基因研究的程度，我就不再赘述。而你截至目前的生育成果，还是零。”藤原希斯卡停顿了一下，斜侧身子看向他，“这两者何为因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有强烈的生育意愿。”
　　他顿时从心底生出一股抵触，皱眉道：“我想知道，你关心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过来跟我约炮的额外目的，是打算帮我生个孩子？”
　　让他意外到差点跳起来的事情发生了。
　　藤原希斯卡竟然点了点头。
　　“今年的技术突破给了我们探究基因更多秘密的可能性。”她依旧一板一眼讲课似的说，“我们过往不明白，你精子活性如此强大，从来不做任何避孕手段，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孩子，是为什么。最近才知道，原来除了生物学的知识，其中还涉及到了时空学的问题。”
　　“什么？”韩玉梁惊呼出声。他实在是对时空学这个词头疼极了，完全没想到这种事儿竟然会跟他让女人怀孕扯上关系。
　　“我理解你的惊讶。实际上大部分研究员都很惊讶。这里的原理和猜想都太过复杂，我不认为能对你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卵子受精除了生物学的过程之外，还存在一种神秘的纹理匹配。就像指纹不可能完全相同，生育纹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对男女之间，都不相同。生长的经历，学习的东西，接触过的事物，都会对生育纹有缓慢而长期的影响。生育纹的匹配度，直接决定了最终的生育率。所以一对完全健康的普通夫妇，自然受精率仅有不到４％，人工授精也只能把概率提升到最高３０％。就算以试管婴儿的方式跳过部分匹配阶段，这个概率提高的极限也不会超过六成。”
　　她深呼吸了两次，调整了一下语速，说：“对生育纹的研究可以大幅提升人类繁衍的效率，让漫长的太空旅行产生更多可能性，也能应用在克隆体的各项技术上。所以我们的研究结果，你完全可以信赖。”
　　听到克隆体这个词，韩玉梁总算想起来，眼前这女人一直给他的隐约熟悉感来自哪里。
　　藤原希斯卡，和伊迪丝一样，是那所谓的人形冯诺依曼机初代原型的克隆用基因供体之一。
　　也就是说，当初在伊迪丝他爹的“乐园”里，韩玉梁上过的那些克隆妹子，有一半来自于她！
　　藤原希斯卡润润喉咙，继续说了下去：“你的生育纹非常非常非常独特，与这个星球上任何女性的匹配率都极其低下。根据我们的研究，一定程度上的基因改造，和近距离小规模的时空震荡，能让女性生育纹往更匹配你的方向变化。对你的克隆体研究几乎毫无进展，所以，现在能跟你繁衍自然后代的技术，更有价值。只要成功，我们就可以调整克隆母体来承接带有你这样强大基因的精子，用另一种方式生产第一批星际开拓者。”
　　韩玉梁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道：“你突然把话题扯得这么大，我还是没明白，这……跟咱俩之后要回房间做的事情，有关系么？”
　　“当然有。因为这就是实验的一部分。”藤原希斯卡露出自信的微笑，“我正值最佳生育年龄，我的基因相当优秀，我有过类似的实验经验，你觉得如果有一个和你生育纹匹配相关的研究计划，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当第一期实验体呢？”
　　韩玉梁倒抽一口凉气，惊讶道：“你是要给自己做基因改造，并接受时空震荡影响？”
　　她摇了摇头，“不。”
　　韩玉梁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她跟着说：“不是要。而是已经。我完成了五期生育纹改造实验，基因注入七次，在时空震荡区逗留累计超过一百二十五小时。虽然按照工作进度，再晚一些找你会更好。但主管发来消息，说最近两天是个适合的好机会。当前概率虽然还不够理想，但我觉得可以先试试。”
　　对着神情完全变了的韩玉梁，她微笑着说：“那么，韩玉梁先生，你愿意以研究为目的，以生育一个健康后代为可能的前提，不使用任何避孕手段，和我去房间进行多次注入式性交吗？”
　　像是担心纯粹如此提议诱惑力不足，她轻声补充了一句：“只要技术成功，就具有一定程度的普适性，你身边……应该会有女伴很需要它吧？”

第652章 小兄弟的假期
　　韩玉梁过上了一种此前未曾设想过的生活——至少从房中术小成之后就没想过。
　　他在度假区转了一圈，没有产生任何寻求艳遇的欲望。他承认，克瑞斯汀说得对，都不需要考虑性癖的问题，光是容貌，像伊迪丝那样金发碧眼肤白貌美外带一双大长腿的天才科学家，就很难找到第二个。
　　甚至，像法丽雅那样还算秀气，只是不修边幅显得比较邋遢的女人，他都一个也没见到。
　　但不得不说西方女郎大胆热情性格出现的概率确实更高，即便这种理论上大部分都应该是书呆子的度假区，韩玉梁去趟海滩还遇到了五个主动搭讪的。
　　其中三个是单身女性，还有一个约他一起去房间带上男友玩３Ｐ，而最后一个，是男的。
　　一整天下来，韩玉梁没有碰到一个值得他费心思去接近勾引一下的女人。
　　可他依然挺开心的。
　　剥离了他人生中最大的行动力根源——性欲之后，他不仅心境安宁清澈了许多，还认识了几个热情洋溢的新朋友，找到了其他类型的快乐。
　　新朋友里还包括搭讪他失败的两个女人，她们没觉得尴尬，也没继续趁机展现自己的企图，让韩玉梁在和她们时间不短的相处中心情相当愉快。
　　其中一位甚至耐心地教会了他冲浪。
　　作为报答，韩玉梁以学过按摩为借口，用内功治疗了一下那位女研究员的肩颈关节问题。
　　度假区通行的外语他并不会，但东亚邦的地位和方舟创始人的身份所致，这帮精英人才中会说汉语的并不少，傍晚凑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身边凑成一圈的朋友差不多已经有七、八个人。
　　萍水相逢，当然谈不上能有什么知心好友。
　　不过对韩玉梁来说，已经算是十分新鲜的体验——他过往几乎从不在没有产生情欲需求的情况下跟什么人结交，并感到愉快。
　　这个良好的开端让他正式决定，易霖铃她们抵达之前，给小兄弟放一个久违的纯休假。
　　之前那次阳痿，他下面那根老二都没能顺顺当当休个病假，一直在被抢救。穿越前的世界，目标并不那么容易遇上，他屈指一算，从认识叶春樱融入这个世界开始享受新生活后，他那小头就像是进了黑心工厂……
　　信息时代的优势之一，就是可以靠技术极大拉近空间的距离。
　　决定给小兄弟放假的韩玉梁，精力过剩晚上不怎么需要睡眠，于是在一番感情的沉淀后，他决定，拿出时间远程陪伴一下万里之外的家眷们。
　　并不需要劳烦克瑞斯汀帮忙，叶春樱稍微摆弄一下，就把他的手机连接到了事务所内部监控系统中。
　　任清玉本来觉得自己只是来负责安保的，不该被计算在内。但许婷才不听她那些废话，迷你接收器直接就挂在了她耳朵上。
　　尽管手机操作已经非常熟练，但大部分积累都来自游戏领域，任清玉折腾了半天，才让手机顺利接入这个类似视频会议的临时系统，保证需要的时候拿起来看一眼，就能看到韩玉梁那边的镜头。
　　事务所就这么进入到赛博约会的状态。
　　一开始，工作最少的任清玉看视窗的时间最长，频率最高，和韩玉梁聊得最多。
　　可很快，从里到外都已经对自身非常诚实的她就有点顶不住了。
　　她那被充分调教过的肉体每一处都已经深深留下了韩玉梁的印记。
　　不巧的是，韩玉梁对此偏偏比较缺乏自觉。他习惯于用技巧和耐力征服看上的目标，都已经忘了，女人其实也是纯度很高的视觉动物。
　　赤着上身在躺椅上享受静谧海风的男人，毫无疑问也是任清玉眼中的顶级美色。
　　为了让陪伴感更强，也为了让女伴们彼此不会互相打扰，韩玉梁和其中任何一个的聊天，在不特地调整的情况下都是单向的。
　　她们四个在屏幕上可以看见所有人的视窗，但声道，是三组一对一，由韩玉梁自行手动切换。
　　于是，叶春樱忙于工作，许婷去厨房开始备料，她俩都没空看手机的时候，任清玉把拍她的镜头切换到了手机前置，钻进了监控死角的卫生间，用幽怨地目光注视着韩玉梁的赤裸半身，坐在马桶上，掀起睡裙下摆，开始自慰。
　　韩玉梁笑吟吟地看着，道：“这就忍不住了？”
　　任清玉嗯了一声，直勾勾盯着他，略一犹豫，把镜头拉近了些，不再照出那深邃诱人的乳沟，只留下微微发红的芙蓉粉面，轻声道：“我不勾你的火，我只想去去心里的难受……”
　　韩玉梁把架在桌上的手机往远处推了推，把舒展开后充满雄性诱惑的身躯完全装入到镜头里，柔声道：“先委屈一下，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宽慰你。”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微促的娇喘稍稍一顿，小声道：“我……能要别的么？”
　　“当然可以。想要什么，你说。北美邦的土特产？嘶……冷不丁让我想，我还真想不出这边有什么土特产。枪？”
　　枪任清玉又用不上，在这儿另外见得最多的，那就是彩虹旗了……可他们身边就有俩真正的蕾丝边，犯不着买那种象征性的东西往回带吧？
　　韩玉梁正思忖着，北美邦的汉堡会不会更好吃一些，任清玉轻声道：“铃铃抽不出空，把古韵千年那个旅行的资格让给我了。我……我……”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屏幕上只剩下碎发拢成的线，细细点缀的光洁额头，“我一个人出去旅行……不、不太敢……”
　　韩玉梁忍不住笑道：“清玉，一场旅行而已，需要你紧张成这样么？我有那么小气，陪你出趟门都不会答应？”
　　任清玉的头压得更低，“要……去一个月呢。”
　　“什么时候出发？”
　　她猛抬起头，双眼亮闪闪的，就像是一发十连出货，激动到脸颊都浮现出红晕，“明年夏天之前，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只要……只要提前一周跟主办方打招呼。”
　　这么宽松的条件……倒也不奇怪，毕竟是袁大小姐拿来拉拢他们的小伎俩么。财大气粗九牛一毛而已，给得起。
　　“那没什么问题，等手头上的事情解决，我让春樱她们安排好工作，咱们两个去度假。”
　　“真的？”任清玉眨了两下眼睛，不太敢相信的样子。
　　“真的。”韩玉梁郑重其事点了点头，暗想，此前偏心，确实亏待了你不少，如今既然已经亲如一家，有这么个机会，多少补偿一下她也好。
　　任清玉抿唇一笑，明明刚刚还在自慰，此刻的神情，却并没有多少撩人的春意，不再英气的柔婉眉峰下，是盈满了另一种喜悦的湿润双目。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最近……我要少在游戏里花银钱了。”
　　“嗯？为何？”
　　“我想存些积蓄。”
　　韩玉梁笑道：“我有的是。难道一起旅行，还要让你出钱不成？”
　　“要的。”任清玉眸子斜瞥，“你这次不准出钱。就当是帮我……找回我丢掉的东西。”
　　“丢掉的东西？”
　　她咬了一下唇瓣，似是对自己有些恼火，“不觉得……我此前决意放纵之后，有些太不知节制了么？”
　　韩玉梁略一思忖，故意调侃道：“怎么，体重又上去了？该不会是竹语的写真集寄回家，你看了又想减肥吧？我还挺喜欢你这身材的，可别练过头，干巴巴没了肉。”
　　但任清玉没有上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罢了……这事儿本也只能靠我自己。”
　　她的身体挪动了几下，看样子，似乎穿上了内裤，连自慰也不准备继续了。
　　“清玉。”韩玉梁清清嗓子，正色道，“我最近清醒了，比以前清醒了很多很多。但你显然还没有。这里面有我的错，但更多，还是你自身的问题。”
　　“我？”她顿时显得有些惶恐，“玉梁，我怎么了？”
　　“你还是太容易钻牛角尖。”韩玉梁知道，旁人开口都没什么效果，这是少数只能由他来做的事。
　　也许曾经的他并不愿意为任清玉费心费力开导梳理，但如今……至少此刻，他很愿意伸出手，好好拉她一把，“清玉，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人同样也是如此。你并非玄门弟子，却以坤道身份行走江湖，说明你在畏惧本是人之常情的东西，你甚至要借助外力来压抑，强迫自己留守在方外人的心态中。”
　　“我没有……”她下意识否认，但跟着，似乎是想起了曾经诚实的诺言，叹了口气，“好吧，我……的确心里隐隐不对劲。梧桐焚炼是童女功，我从修习起，就被教导一定不能妄动春心。可有些事……到了年纪，越是强迫自己不在意，就越会在意，越在意……心里就越会难过。在你将我……害我破功之前，我只要一动那种欲念，便会万分自责，悔恨不已，有时……大半夜取井水冲凉。”
　　“到了这边，你应该已经知道，那并不正常。”韩玉梁沉声道，“最近我也渐渐体会到了，极端压抑和极端放纵，不管哪种，只要极端，便必定会走向扭曲，变得不再正常。”
　　任清玉绷紧唇角，沉默片刻，低下头，轻声道：“我懂，可我……多半做不到。你也瞧见了，这么好的日子，你远远视频连线，陪着我们几个。春樱和婷婷都能和平常一样，开开心心工作生活。可我……只看你打赤膊的模样，就……心火升腾，坐立难安。我这样的淫荡妇人，怕是……只有勉力学着在别处稍作节制，与你在一起……不放纵到底，又能怎样。”
　　他略一沉吟，心道如今卫竹语已投入己方，易霖铃一手张罗的小小如意楼绝不可能考虑袁淑娴，稍作盘算，人员可说是齐齐整整，应当不会再有增减。前前后后几位被他坑来的女侠中，竟只有任清玉是被他撒气一样认真调教过的。
　　固然，这里头有他自己的一套恩仇逻辑在——你任清玉与旁人可大大不同，另外几位都不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而任清玉，是曾被他得手过的。
　　所以任清玉在他心中至少能放在露水夫妻这个档次，结果，围杀之际，却没显得半点留情。
　　时过境迁，此刻韩玉梁心境早已大不相同，此次被伊娃清理掉许多“杂念”之后，他对一同穿越的几位女侠，也找到了几分异界“同乡”的情愫。
　　于是，他清清嗓子，柔声道：“清玉，其实这种需求，从你不再修习梧桐焚炼起，就已名存实亡。当下你的问题，更多还是心魔。这样，那次旅行不是有一个月么，到时候我来尽力为你解决。”
　　任清玉竟显出几分惶恐，忙道：“不、不必！”
　　韩玉梁早已揣摩出她大致心思，微笑道：“清玉，听我的，我保证，不管你到那之后变成什么样，做得到亦或是做不到，都不会让你我如今的关系变得更糟，只会更好。如此，你还有意见么？”
　　她眨了眨眼，小小呼出口气，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到时就听你的安排。”
　　“那路上的旅费……”
　　任清玉霍然抬头，“不行，这个不变。我要出钱。”
　　韩玉梁哈哈大笑，一摆手，“好好好，随你，那我就吃一个月的软饭。”
　　女子娇躯身随情动，任清玉似是心中满足填补了肉体饥渴，之后远程通讯约会，倒真的没再躲起来偷偷自慰。
　　韩玉梁打算给小兄弟放假，自然也不会胡乱招惹些不恰当的麻烦。反倒是许婷那个小妮子，知道他的打算后，在镜头里要么“不小心”走个光，要么换身性感装束在他眼前晃，一副想要他破功的模样。
　　只可惜如今他房中术不止恢复，还远超当初，别说这点小作弄应付起来轻而易举，便是她们把视频通讯直接带进了事务所那间大浴室，他也……就是悄悄硬了半个多小时而已。
　　随着假期的推移，家里那几位敏锐而体贴的女眷也在悄悄改变着和他远程约会的方式。
　　从第二天起，不愿意让韩玉梁充血到自然软化的叶春樱就不再让镜头出现在浴室。
　　到了周五，许婷不再打扮得跟个思春期小辣妹一样，老老实实换回了寻常的办公装，那些故意逗他的荤段子也都不再出现。
　　周六开始，事务所健身房的监控对韩玉梁关闭了权限，任清玉开始尝试带他一起玩一款战斗类型不怎么需要抽卡的手游，许婷本打算远程教他做菜，后来想起这边是半夜，遂作罢。
　　等礼拜天这个宝贵的休息日来临，他看着一个个屏幕中活动在事务所的女伴们身上加厚的冬款睡衣，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真就对我的定力毫无信心么？”陪着她们看完了一场远程“共享”的电影，韩玉梁忍不住抗议道，“让我眼睛吃点豆腐不至于憋死我，真的。”
　　任清玉对电影兴趣不是很大，也没有另外两人等字幕后彩蛋的心思，伸手摘下靠背上那个迷你摄像头，轻声道：“铃铃过去路线上的天气变了，可能会延误几天。”
　　“我是发现这么单纯跟你远程约会，感觉挺不赖的。老挑逗你那点儿性欲干吗，我们自个儿还不是一样要憋着。”许婷扭头插嘴说，“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到时侯我先欲火焚身怎么办？”
　　叶春樱看到没有彩蛋，失望地撇了撇嘴，拿起遥控器关掉大屏幕，柔声说：“玉梁，前几天室内温度设置得太高了，那样不健康。薛姐上次过来健身完，跟往常一样散步回去的，结果感冒了。现在这样适当调低一些，才是正常的过冬方式。”
　　韩玉梁本也没饥渴到非看看自家妹子的鲜嫩肉体不可，只是觉得自己明明状态绝佳自控力处于巅峰，没被信任有点小失落而已。
　　他并不是过于自负。
　　这些天他白日里仍在海滩跟那群汉语说得不利索的老外们瞎玩，那些女的一个个身上都是比基尼，动不动就喊他帮忙按摩，给他擦擦防晒油什么的，就算姿色没到什么大美女的程度，对男人也算是不小的诱惑。
　　他不是照样忍住了没去勾搭谁或是回应谁的勾搭么？
　　不就是每天硬个二十来次么？
　　这是阳刚朝气，身体还很年轻的证明嘛！
　　然后，周一来了。
　　韩玉梁瞥了一眼晨会，发现连贾君竹都换掉了套装丝袜高跟鞋，穿了一身长款棉服，配着厚打底和骑士靴，知道的这是高级助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工作是在院子里铲雪。
　　比较怕冷的叶春樱则直接套上了羽绒服。
　　“清玉。”韩玉梁皱眉喊了一声。
　　任清玉正在埋头检查最近有什么单子钱多事儿少离家近，方便存钱，头也不抬道：“又怎么了？说好不打扰我们工作的……”
　　“你们这是直接把办公区的暖风停了么？怎么我看你都穿上冬衣了。”
　　“没有。”她摇摇头，“都在说，这个冬天比之前更冷。婷婷已经在联系公司，说要加装几组供暖源。我们住处房屋破旧，暖风都已顶不住了。雪芊、岛泽、沈幽她们昨晚都暂时搬到这边客房了。说等那边装修完才回去。”
　　“这么离谱？”韩玉梁眉心皱得更深，“我还当你们矫枉过正，要一个个彻底裹严实呢……”
　　“真不是。”任清玉抬起脸，圆润的鼻尖都有些发红，屋中寒冷的确并非虚言，“春樱今儿早饭时候还在说，要是温度再低下去，就启用地下长租的公寓楼，好像那边靠近地热系统，会暖和很多。”
　　韩玉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任清玉有心让话题轻松一些，可在这方面不如许婷她们，思忖片刻，微笑道：“倒也不是坏事。我瞧有几个杀手单子，正是适合去办的时节。等他们晚上喝醉，在僻静处悄悄擦肩而过，真气震晕。只要不在地热井口附近，顶多半个时辰，就冻毙了，不留半点后患。”
　　“呃……好，看来你为了旅费，工作积极性增长了不少。不过……”他略一斟酌，笑道，“小铃儿莫非没告诉你，古韵千年全程吃住的费用，主办方都全包的啊。”
　　但任清玉并没如他预想那样脸色一僵，而是很自然应答：“我知道。可万一我不想和你一起做他们的提线木偶，去别处转转，手上有些银钱，心里总归不慌。”
　　说到这儿，她似是有些赧然，低下头道：“再说，此前我花得凶，又上了那些网络钱庄宣传的当，不知不觉欠了不少，旅行前，总要赶快还清才行。”
　　韩玉梁眉头一皱，追问几句，确定她欠的不多，都是正常网络公司的金融服务，和信用卡而已，没有沾染高利贷，稍微努努力就能还上那种，才放下心来，不再打扰她们工作。
　　他觉得，家眷们就是长期以来被他索需无度要得太多，才会对他恢复后的定力产生了什么不应有的担忧。
　　可没想到，这边的周三清晨，克瑞斯汀趁着给十六夜血酒她们安排航线的空当过来给他交代完最近的监视概况，都不忘补上一句：“对了，你在这边好像没跟谁有个美好的邂逅，是来度假的研究员难入你的法眼吗？我刚才匆忙采集了一下之前岛上休息的女同事们的社交媒体，至少有三个比较开放的姑娘在遗憾没能搭讪你成功。有一个虽然年纪大一点，但身材还挺好吧，她在私密圈子里可是称你为东方的大卫。”
　　“大卫？”韩玉梁一愣，想起许婷缠着他一起看的所谓“当代障眼法展示”，“就那个变魔术的？”
　　“不是科波菲尔先生，是雕像。这种时候我就会无比庆幸你其实是古代人而不是没常识。智商对我来说是男性的重要魅力。”克瑞斯汀说着，在手机屏幕上展示了著名的大卫雕像，并用带游客的照片来弥补图像的尺寸细节，“她说的是这个。”
　　“呃……”韩玉梁不悦道，“你确定他不是在讽刺我下面小么？”
　　“我确定，因为她特地强调了你的那个部分很迷人，尺寸非常棒。所以你如果稍微有点兴趣，我猜她晚上就会来敲你的门。为什么你忽然变成禁欲的苦修士了？”
　　“我只是在慢慢找回正常的生活节奏。我喜欢这种对身体控制自如的感觉。”他笑着看向外面正在变得明媚的阳光，“我很愿意被情欲推着走，因为一直以来我就是这种活法。但不意味着，我愿意成为情欲的傀儡。以这样的假期跟前段时间的失常告别，感觉好极了。”
　　“好吧。我本来还说伊迪丝最近有两天可以用的补休，你要是嫌这里的研究员不够漂亮，我能让她来跟你一起度假。等她回去差不多咱们等的人也就到了。既然你这么棒，这么有自制力，那么，伊迪丝就还是继续加班吧。我去忙了，再见。”
　　看着恢复正常的屏幕，韩玉梁发了会儿呆，摸了摸裤裆里有点不老实的小兄弟，咕哝道：“我也没说伊迪丝来这儿度假不行啊……”

第651章 漫长的准备
　　事情在构想阶段总显得比较容易，等到实际执行，往往会冒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最先需要考虑的，就是十六夜血酒能不能拿出这个时间。
　　满打满算，韩玉梁跟她只能说是对彼此身体比较满意的炮友关系，附带了一些可以互相增强的利益。她并不是这边的部下，性情又阴晴不定难以揣摩，最关键的是，她不像韩玉梁的其他女伴，她还有自己的工作责任，Ｓ·Ｄ·Ｇ的性质，恐怕没那么容易给她放大假。
　　其次，是事务所那边的安全问题。
　　莉莲的报复心已经扭曲，悬赏引来的杀手还不知道有多少会去针对事务所下手。敌暗我明，现在还冒出“傲慢”这个等级的适格者参与其中，一下子抽走十六夜血酒和易霖铃两个战斗派核心，会不会带来什么风险？
　　即使这些都跟克瑞斯汀安排接人路线一样轻松得到解决，他们还要面对另一个问题——十六夜血酒真的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吗？
　　按照克瑞斯汀给出的古早记录，十六夜血酒作为基地时期的杀伤性主力战斗员之一，和七罪做过队友的概率非常非常高，次数恐怕也不会很少。
　　而且这里面并不仅仅是炮友与战友孰轻孰重的问题，还有一层隐藏的种族隔阂——她和傲慢才是同类。
　　正是出于这种考量，一番商讨之后，韩玉梁决定，先跟十六夜血酒关于此事远程连线聊一聊。
　　克瑞斯汀调查到的内容只要在她明面上的数据库中，浦杰和韩心络两个人就有第一时间调阅的权限。
　　所以当前的情报对于Ｓ·Ｄ·Ｇ东亚邦总部来说，并没有严格保密的意义。
　　毫无意义的寒暄被略过，韩玉梁确认信号通畅之后，就直接把当前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
　　以韩心络的繁忙程度，克瑞斯汀不主动报告她兴许几年后才能知道傲慢出现的事。
　　那么，从来只是听命令办事很少发问的十六夜血酒，理所当然对此一无所知。
　　因此，韩玉梁极其难得地见到，那张小脸缓缓露出了非常错愕的表情。
　　之后，她沉默了很久，就那么微微皱着眉，蓝宝石一样的眸子纹丝不动，锁定住镜头中的韩玉梁。
　　他都等到有些不耐烦，才听到十六夜血酒小巧的唇瓣飞快动了动，说：“我不信。”
　　“啊？”韩玉梁一怔，赶忙做苦口婆心状，“十六夜，我既然敢这么说，就肯定是见到证据了。人证物证俱全，你要不信，可以过来看看。”
　　“我会过去的。”她的眼里仿佛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杀气，“帮我做准备，我马上请假。”
　　韩玉梁松了口气。她说请假，意味着不打算走出公差路线，那么，在Ｓ·Ｄ·Ｇ线条上泄密的可能性无疑小了很多。而且她看起来挺积极，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
　　“要准备两人的票。”十六夜血酒看着他，补充了一句。
　　“不用票，我这边有朋友去接你。你还打算带谁？”
　　她露出一丝与相貌气质不衬的冷艳微笑，“铃铃。我要妹妹陪我去。”
　　看着她那“你知道为什么”的眼神，韩玉梁只好笑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看来，果然还是绕过不去这个性虐狂姐姐对可爱妹妹的饥渴需求啊……
　　韩玉梁托腮想了一会儿，让克瑞斯汀再次用她控制的安全频道呼叫过去，连线了易霖铃。
　　叶春樱和许婷所知的重要情报，一般都会酌情跟易霖铃、任清玉共享，涉及到韩玉梁安危的事儿，她们更是大都不会藏私。
　　所以一听说能帮上忙，满眼担忧的易霖铃顿时喜出望外，旁边难得没有在看手机的任清玉也马上表态，会搬去事务所中暂住一段，一定保护好大家的安全。
　　这气氛让韩玉梁一时间没法开口，托着下巴看向镜头里已经在划拉手机看北美天气，考虑需要准备什么行李的易霖铃，一脸纠结。
　　反倒是任清玉难得一次敏锐，察觉到了什么，看一眼旁边的易霖铃，低头做出标准玩手机的架势，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你怎么了？办了什么对不起易霖铃的亏心事么？”
　　韩玉梁无奈一笑，也用手机回复：“算，又不算。”
　　“你知道我笨，莫跟我打哑谜。”
　　“十六夜对她有企图。”
　　任清玉抬起头，蹙眉瞥他一眼，手指飞快发送一句过来，“一箭双雕的事对你来说，很稀罕么？”
　　他摇摇头。
　　任清玉一怔，跟着恍然大悟，“她是同？想霸占铃铃？”
　　“倒也不是……是她癖好比较独特，想让小铃儿满足她。”
　　“这么好的帮手，答应咯。这有何可郁结之处？那又不是个男人。”
　　韩玉梁嘴上应付易霖铃几句发问，手机分心回复：“性质没什么区别。清玉，你们都被我拴在身边不假，但这并不等于，你们就已经完全属于我，可以被我随意支配。换做许久之前的我，兴许会觉得叫她帮我这个忙，天经地义。但如今我已学会了很多，我不想把小铃儿真当作礼物看待。”
　　“那你打算如何？”
　　“我想是不是能开个条件跟她交换。”不自觉用上了伊娃的奸商思维，他犹豫一下，发送信息说，“清玉，小铃儿有什么心心念念的事，我可以帮她做到的？”
　　任清玉怎么说也算是小小如意楼的二当家，韩玉梁寻思，兴许能发现什么他注意不到的盲区。
　　任清玉蹙眉凝神细细思索，片刻之后，手指飞舞，发来了想到的答案。
　　“她应该最想穿上男装日你的屁眼子。”
　　雌雄所见略同……韩玉梁拍了一下脑门，答案撞车了。
　　但接着他又收到一条，“可我不想让她得偿所愿。”
　　嗯？
　　韩玉梁看了一眼扭头拿起平板调整后续工作日程表的易霖铃，用口型问任清玉：“为什么？”
　　任清玉也只动口唇，反问：“凭什么？”
　　看她目光中竟有几分委屈，韩玉梁先是微微一怔，跟着恍然大悟，拿起手机想哄两句，却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毕竟目前他身边整天惦记采他菊花的女人，小铃儿是独一份。而且万一问上一句，任清玉脑子一根筋，没兴趣也硬说想要一碗水端平……那他这高档牛郎岂不是做得名副其实了？
　　任清玉似乎猜出他在想什么，低头迅速又发来一条：“我是说，易霖铃明明也挺喜欢十六夜，十六夜想做什么，都是她主动招的，凭什么要你再出代价？”
　　这话说的是有道理，但十六夜觉得这事儿不好主动开口，非让他去做这个代理。凑巧又赶上他需要十六夜帮忙，这一开口，不就成了交易的味道么……等等，他皱起眉，如今记忆理顺头脑清醒过来，他回想，十六夜最早的打算也是交易来着啊？
　　他不过是个中间传话的，怎么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套进去了？上次他找十六夜要“余烬”的内部权限，十六夜提起的也是他问过易霖铃了没，并没打算让他把易霖铃打包好绑上缎带送到床头啊。
　　是他的惯性思维，以己度人，觉得用小铃儿交换会让十六夜更加积极……万一他猜错了呢？
　　韩玉梁吁出口气，眉心松开，心中有了主意，回复：“你说的对，是我自做主张，想得太多了。”
　　那，就等到见面之后，再设法详谈吧。小铃儿那么好色闷骚，此次分别良久，先把她小肚子喂饱，再慢慢引导商量，感觉希望不小。
　　大事定下，克瑞斯汀立刻通过方舟着手安排行程。
　　为了安全，这座岛不能用来跟她俩见面。这个秘密基地的位置，克瑞斯汀并不打算暴露在其他人眼前，就连方舟计划中，也只有浦杰和少数几个最可靠的高层才能顺利找到这儿来。
　　按她所说，即便是韩心络，在她的湿件交接全部完成之后，就没有从空间意义上再接近过她的本体了。
　　“这么看，你对我还真不错。”站在露台上，韩玉梁看着正在几个克隆体帮助下穿戴潜水设备的卫竹语，逆着晨光眯起眼睛，轻声道，“现在岛上的外客，都是我的情人。”
　　克瑞斯汀抱住他的腰，从后面靠在他背上，笑着说：“我也是你的情人，所以不需要防着她们。”
　　“算了吧。”韩玉梁反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小铃儿和十六夜不也一样，为什么你不肯接到这儿来？伊娃来之前和我可还没关系呢。”
　　“嘁，我应该喜欢傻一点的男人。”克瑞斯汀咬了他一口，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给出了真正的答案，“因为在我掌控行程的前提下，你们都没办法记住这里的位置。”
　　“她俩就能？”
　　“易霖铃应该没这本事。但十六夜……她请假出远门，难道能不带限制器？”克瑞斯汀端起果汁喂了他一口，笑着说，“我这儿可以对一切信号进行误导和伪装，唯独对那个堪称智慧结晶的限制器没有把握。而且，十六夜在基地呆过，谁也不知道她记忆混淆了多少，我不想让她猜到‘余烬’其实已经被我占据了。那样以后我在Ｓ·Ｄ·Ｇ的行动会很不方便。”
　　“你都能找韩心络要许可，还在乎这种事？”
　　“韩，你为什么做清道夫，不做警察？不去特安局？不给Ｓ·Ｄ·Ｇ打工？”克瑞斯汀抚摸着他手臂上的线条，带着隐约的骄傲说，“有本事的人，不喜欢被太多规矩束缚，对不对？”
　　韩玉梁沉默良久，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对极了。”
　　韩玉梁的确不知道这座岛的位置在哪儿。他只能凭感觉猜测，这里已经非常靠南，八成位于赤道附近。
　　因为深冬——这个寒冷至极的庞大怪物，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不容拒绝地降临，而这座秘密岛屿上，依旧充满了盛夏的气息。
　　克瑞斯汀安排的行程有资格被称为世界上的最优路线。但最耽搁时间的，并不是旅程，而是旅程前的准备。
　　十六夜血酒在新扈南城区常驻的官方名义是配合法丽雅的隐秘实验，并保障实验相关一切要素的安全。至于暗中韩心络让她负责跟韩玉梁对接担任联络员的事，不可能写入到公开系统中。
　　所以在请假失败之后，她不仅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出差，还要让她的行程尽可能不暴露在北美Ｓ·Ｄ·Ｇ任何有嫌疑的人眼中。
　　这操作并不容易。
　　在一般人眼中，十六夜血酒可能仅是个会偶尔出现在事务所的可爱小姑娘而已。
　　但这次的幕后主使准备如此充分，出手如此果决，要说他们对十六夜和事务所之间的关系一无所知，可能性不大。
　　涉及到傲慢，这位七罪的幸存者，很显然，韩心络作为仍兼任的Ｓ·Ｄ·Ｇ东亚邦总长，决策也要异常慎重。
　　于是，漫长的准备就此开始。
　　１１号，十六夜血酒离开新扈，前往华京，系统内调令是紧急任务。易霖铃把小小如意楼的事务全部交给任清玉处理，陆南阳作为助手，然后全心全意为自己的连载积累存稿，应付之后的超长休假。
　　韩玉梁在跟莎莉开摩托艇。
　　１２号，十六夜血酒随特战队员赶往北方荒野调查团驻地，执行秘密任务。易霖铃和叶春樱一起指点任清玉熟悉工作流程，顺便存稿。
　　韩玉梁在跟伊迪丝享受阳光海滩。
　　１３号，十六夜血酒没有信息更新。易霖铃在存稿。
　　韩玉梁在跟水原伊娃室内约会。
　　１４号，韩玉梁在跟卫竹语潜水。
　　１５号，韩玉梁在跟沙罗探讨武功。
　　……
　　９月２１号，易霖铃的ＢＬ小说连载定时更新设置到了年底，章节名为“大结局”。十六夜血酒总算通过荒野调查团掩护秘密脱身，乔装回到新扈，与易霖铃会合，乘上方舟计划派去的车辆，星夜驶离。
　　韩玉梁的海岛度假，在同一天宣告结束，留下之前那些女伴继续享受阳光沙滩，和克瑞斯汀乘船前往预定中的会合地点。
　　在这段漫长的等待中，水原伊娃储存够了细水长流慢慢强化所需的能量后，就应天火的召唤被送回到北美邦。直到她离开前，她也没能顺利识别沙耶香体内特异点的具体来源，只能决定等她强化到新的阶段后，再来尝试一次。
　　没怎么打扰韩玉梁享受生活的克瑞斯汀，则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追踪锁定Ｚ的动向上。
　　她挪用了实验所需之外全部可调动算力的７１％，在北美邦所有Ｚ出现过的地方布下了数字信息时代的天罗地网。
　　功夫不负苦心人，更不会辜负克瑞斯汀这样已经进入全新领域的新形态生命。
　　她无处不在的“眼睛”不仅顺利找到了Ｚ的几个住处，还发现了更多很有意思的信息。
　　Ｚ在正常世界使用的假名为Ｚｅｎ，还有一个汉语身份——曾禅。这个身份有完整且禁得住查验的后台数据，只是按照克瑞斯汀的深入挖掘，真正的Ｚｅｎ早在大重建中期就已经死于一场建筑工地劳资纠纷。
　　而且，Ｚｅｎ的身份信息是男性。
　　不知道是为了配合假身份，还是的确性取向是蕾丝边，克瑞斯汀查到了Ｚ的女友。
　　Ｚ至少有三个女朋友，分散在三个不同的城市，都为他代持了至少一个用于交易的合法账户。但Ｚ在任何一个女友家里都不会长住，同居时间也没有任何可总结的规律——她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缺乏信任，这一点倒是符合隐姓埋名逃亡者的心理状态。
　　此外，让韩玉梁有点吃惊的是，Ｚ还通过女友之一经营了一家小型私人医院，今年才开张，目前主要的生意是外科整形，但克瑞斯汀发现他们还在申请变性手术营业许可。
　　他们忍不住猜测，难道傲慢其实不是女同性恋，而是性别认同为男的ＦＴＭ？
　　照说这种事儿不多见。
　　但一想到傲慢长居北美邦，还为了掩饰身份一直以曾禅的男性身份生活，又觉得这个结果理所当然水到渠成并不值得奇怪。
　　韩玉梁看着情报想了半天，很认真地问：“我杀了她，该不会被当作歧视性少数群体上媒体头条吧？”
　　可能是匀出太多算力用在追踪锁定Ｚ的位置，旁边的克瑞斯汀交互终端的反应比平时显得迟钝，停了几秒，才露出被他逗乐的笑容，说：“你该不会觉得，歧视比杀人罪更重吧？”
　　韩玉梁挑了挑眉，“不好说，看这片儿整天闹的阵仗，保不准他们真认为杀人无所谓，歧视就不行呢。”
　　“那都是信息时代，智慧生命向最终形态进化前的阵痛而已。”克瑞斯汀笑了笑，眯起眼睛，恢复了慵懒的节能模式。
　　为了不耽搁时间，这次转移据点，韩玉梁用两个克隆终端做情绪健康保障，搭乘小型水上飞机前往目的地。
　　那里也是方舟计划实际掌控的岛屿，建有两个秘密研究所，一个地下实验室，和一大片用来掩饰顺便捞点资金回本的度假区。
　　论风景不算很强，但因为还要兼职做为岛上工作人员的福利，度假区硬件建设相当完美。又由于要在固定时间开放给工作人员享受假期，不能全年无限制运营，能上岛度假的旅客要么是有资格被邀请的，要么是运气好抽奖拿到名额的。
　　很有种当年王公贵胄搞文艺沙龙的味道。
　　把韩玉梁送到之后，克瑞斯汀操控的克隆体就驾驶飞机返航，只留下了手机上的终端，恢复成之前数据化的相处模式。
　　看着手机屏幕上久违的虚拟形象，他忍不住调侃道：“忘了你恢复正常后是这样，该在你走前跟你来一发告别炮的。”
　　克瑞斯汀摆出一个妩媚的表情，嘲弄地说：“现在也可以，反正你的手机防水。需要我把形象变成Ｒ１８模式吗？”
　　“免了。”这阵子韩玉梁正在慢慢找回曾经对欲望一定程度内收放自如的能力，好和伊娃帮他“抵消”出的完美精神状态相匹配。这阵子在岛上他做爱次数都已经快能跟正常新婚男青年相提并论，远不到需要对着手机和伍姑娘幽会的地步。
　　更何况，他知道克瑞斯汀肯定是在开玩笑，“我还是更关心，小铃儿她们什么时候到。”
　　克瑞斯汀抬手从屏幕下方拉出一个文件，“深冬会给北半球海洋气候带来非常不稳定的影响，易霖铃和十六夜就算一路顺利，至少还需要五天左右才能抵达这里。如果遇到天气变化，一周以上也很可能。”
　　说完，她飞了个媚眼，在屏幕上留下闪耀的特效，“你现在后悔，我还来得及为你准备Ｒ１８造型哦。”
　　韩玉梁笑道：“你也忒瞧不起我了。我如今状态正佳，莫说一周，就是一个月，我照样按捺得住。”
　　他并非吹嘘。他这段时间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可也并没完全闲着，偶尔给水原伊娃充电，照顾照顾伊迪丝和莎莉两个狂野大白马之余，一直在潜心恢复房中术的掌控。
　　真到了精满必溢的当口，他运功自行炼化就是。
　　“算了，我还忙，不跟你开玩笑了。”克瑞斯汀翘了翘唇角，说，“作为掩饰，这个岛上有一半的工作人员轮休，就在度假区活动。你没事儿可以四处转转，有看得上眼的，凭你本事追求一下，来个一夜情应该不难。”
　　“但有一条，不准强迫。”她很慎重地交代说，“像伊迪丝那样性癖不正常的研究员，比像她那样美貌的还少。有资格在这儿享受人生的，都是非常精英的大脑。所以如果你对谁感兴趣，请用比较正常的方式去追求。”
　　韩玉梁皱起眉，但不是因为她的要求，“诶，你怎么说的像是你马上要彻底离开了一样。”
　　克瑞斯汀无奈地叹了口气，“Ｚ周围的保护非常严密，北美Ｓ·Ｄ·Ｇ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对付。我估计需要把空余算力的９７％左右都投入进去，才能达成目的。调集的算力越多，做的事情越复杂，对我的精神消耗就越大。所以在正式行动之前，我应该没时间维护你手机里这个电子宠物。”
　　她来了个娇俏的ｗｉｎｋ，“所以我刚才说的不完全是开玩笑哦。这边搞科研的多，外型上可能达不到你想要的标准。你让我给你留一个Ｒ１８型态的智能反馈虚拟建模，还来得及。”
　　韩玉梁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正在沉入海平面的夕阳，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趁着心静，享受一下另外一种生活。”

第650章 浮出水面的Ｚ
　　克瑞斯汀看起来不怎么意外。她哼了一声，又问：“能感觉到时间吗？它的心灵之丝在我这儿有多久了？”
　　伊娃额头上微微出汗，又闭上眼，把手掌放到几乎贴住那大脑的地方，继续识别。
　　克瑞斯汀的目光动了动，那颗大脑忽然跟着底座往上升起了一截。
　　伊娃的掌心，顿时充满了大脑组织那奇特的绵软触感。她一阵恶心，但不敢挪开手导致前功尽弃，只好继续努力。
　　过了一会儿，她挪开手，摇了摇头，“我和尖塔的差距太大了。我只能感觉到，它应该不是最近才感染过来的。”
　　“当然不会是最近。”克瑞斯汀的虚拟形象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冷笑，“她最有机会接近我本体的时候，就是我记忆最模糊，不得不构筑新型态强行进化的那阵子。”
　　“单纯看特异点的话，最近没有发动过的迹象。”
　　“我也是精神系，她想不被我察觉就动用心灵之丝，可没那么容易。再说，我的湿件都有起码的隔绝保障，她要是想在这儿大范围散播来养蛊，那就选错目标了。”克瑞斯汀想了想，又说，“关于记忆的特异点呢？我很确定自己的记忆也被时空影响过。”
　　“对……但从这个大脑上我能感觉到的部分非常微弱。汇流者，你的精神形态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我想我没办法从你那庞大到恐怖的精神之海里准确找到你想要的信息。更别说……抵消了。”
　　韩玉梁在旁观望到现在，忍不住问道：“这事儿很重要么？你怎么忽然想起它了。”
　　克瑞斯汀在屏幕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对混淆的记忆本身并没有多大执着。我只是想亲自体验一下‘奸商’的能力，好判断她的可靠性。”
　　不等韩玉梁开口，她又说：“Ｚ的身份已经有了重大突破，但和水原小姐帮你得出的结论差别巨大。你应该知道信任是有坍塌效应的。我不希望错误的引导影响你之后行动的方向。”
　　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指控，伊娃皱起眉，一边戴回防护服的手套一边紧张地说：“我只是说出一些我识别到的特异点，我不明白这和引导有什么关系……”
　　“上去再讨论吧。”克瑞斯汀的机器人开始往回引路。
　　黑暗中又出现几个同款式的机器人，合作把之前暴露出来的大脑复位，粉色的液体很快又灌了回去。
　　韩玉梁转头看了一眼，一切都已经恢复原状。大脑们有的漂浮在罐子里，有的漂浮在池子里，被液体浸泡，被粉色的雾包裹。
　　“好了不要再看啦。”克瑞斯汀在前面语调不稳地说，“被你这么盯着，比被看到裸体害羞多了。真希望我也有操纵记忆的能力，让你马上忘掉这些难看的湿件。”
　　“倒也不是什么好看难看的问题……”韩玉梁左右瞥视从身边经过的一个个透明罐子，“就是，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也说不出来。算了。”
　　说是上去说，其实也没有回到地表的建筑物内。十几分钟后，他们两个脱掉防护服，和克瑞斯汀的另一个终端一起，来到了位于地下第五层的巨大信息中心里。
　　“上次的机密资料有韩心络的特别许可，我才敢明目张胆带到外界去给你看。这次的……是我顺手牵羊弄来的，外加以前的积累。你在这儿看，我比较放心一点。”克瑞斯汀拿出一个比手机大一些的小型平板电脑，递给韩玉梁。
　　韩玉梁打开一看，里面的文件，几乎全都是关于“天平”的资料。
　　但是，和尖塔的资料类似，天平残留的信息也大都处于很初级的阶段，他飞快扫视了一遍，值得在意的地方并不多。
　　然后他打开了里面附带的视频，果然，他看到了一段不知道什么时期拍摄的录像。
　　录像拍摄于一个看起来很干净整洁的病房，只不过窗户上加装了远超防盗功能的栅栏，旁边连接着精密复杂的仪器。录像的主角是一个苍白瘦削的男人，双眼茫然没有焦点，像是已经失明。一个年轻的护理人员正在喂他喝粥，只有勺子碰触到嘴唇，他才会近乎本能地缓缓张开嘴。
　　天平的登记表上有张黑白照片，但因为体重差距的缘故，已经不太容易辨认出和病床上的干瘪男子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从周围密度令人惊讶的大功率限制器来判断，他应该是跟尖塔同级别的核心适格者。
　　适格者中男性比例本来就偏少，Ｓ·Ｄ·Ｇ五位核心韩玉梁都已经认识，这男人肯定不是连鹰，那……就只能是天平了。
　　“你是想说天平这会儿跟尖塔一样，还处于Ｓ·Ｄ·Ｇ的控制之下？这个看上去也不是直播啊……”韩玉梁把电脑放下，皱眉问道。
　　“我没那么说。天平在Ｓ·Ｄ·Ｇ内的消息和尖塔一样少，这段视频也是我得到韩心络允许去看尖塔的时候顺便从那边的‘余烬’中匆忙复制出来的。但这至少足够说明，天平的性别，毫无疑问是男性。”
　　“对。”韩玉梁说完，深深皱起了眉，“你特地提出这一点，该不是想告诉我……你查到的Ｚ，是个女人吧？”
　　克瑞斯汀这会儿用的终端是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她缓缓点了点头，卷发和乳房一起弹动了两下，“不只是女人，还是个我认识的女人。没意外的话，水原小姐应该也认识她。”
　　韩玉梁抬起手，“先等等。我刚才看了天平的资料，他的能力登记名为‘砝码交易’，超能系。这和咱们之前的推测基本一致吧？一开始你怀疑是天平素材激活的改造者，但伊娃已经从我身上感觉到了天平能力残留的特异点，你确定你查到的女人不是对方的障眼法或者幌子么？”
　　“我确定不是。”克瑞斯汀非常有自信，摆了摆手指，直接在背后的墙上垂下了一面屏幕，“我找到了非常明确的线索，顺藤摸瓜，在你禁欲休息的三天里，调动了所有空余算力，最后连几项关键的实验都暂时延后，总算被我抓到了那帮人的破绽。现在，你先来看看，对你下手的Ｚ的庐山真面目吧。”
　　屏幕上出现一张模模糊糊的截图，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身影靠在墙上，戴着墨镜，正叼着吸管一边喝奶茶一边注视眼前的街道。
　　韩玉梁一脸疑惑，道：“你在逗我玩么？先不说这么模糊我看个屁，这发型和西装款式，也不像是个女人啊？”
　　“别急，既然让我追踪到了她的假身份之一，她的情报就已经基本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还有更清楚的照片。”
　　下一张出现在屏幕上，果然比刚才清楚了许多。但照片中心的那个人穿戴的更加严实，大风衣宽边眼镜还被口罩挡了半边脸，看身材的确很纤细，一点儿也不显得粗壮，可时下男色经济是个大市场，东亚偶像圈的火热已经对北美和欧洲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单看这个身影，还是雌雄莫辨。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正面高清照片？这拍出来的人被风衣挡着，没胸没屁股，说是个长得比较阴柔的男性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你根本不知道这个Ｚ有多小心谨慎。她为了不被捕捉到清晰的影像，可以说几乎远离了一切高科技生活方式。如果不是这次她为了杀你跟不该接触的人产生了牵扯，我根本找不出她来。”克瑞斯汀一边解说，一边换了又一张照片，“这一张应该能证明，她不是男人。”
　　韩玉梁哑口无言，看着屏幕好半晌，才无奈道：“因为她刚从女厕出来？你瞧她这打扮，捂得严严实实，跑得偷偷摸摸，说是个去偷拍的变态更有可信度吧？”
　　“但这次她没戴眼镜。第一张照片提供了她的下半张脸和正面体型，这张照片提供了她的上半张脸和右侧体型，加上第二张照片的左侧体型，靠我的算力，和‘余烬’那边工程师写的清晰度提升算法，已经可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克瑞斯汀微笑着打了个响指，“接下来，就是见证答案的时刻。”
　　伊娃咕哝了一句，“你不如说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反正在我看来和魔术好像也没多大差别了。”
　　“不一样，我不会直接呈现结果，我会让你看到全部过程，免得你们两个会认为，我进行了什么暗箱操作。”
　　正如克瑞斯汀所说，屏幕上的三张照片再次开始切换。第一张的清晰度被不知道什么软件多次锐化，就像是去掉了镜头前的雾气，然后迅速拉近放大，锁定目标，对面部和身体分别套索截取。
　　三张照片都被截取完需要的部分后，在屏幕上新打开的软件中被拼凑到了一起，放大缩小调整到一致的比例后，通过玩拼图似的过程，真的在中心形成了一张姑且算是完整的脸，和依旧辨别不出男女的中性身材。
　　韩玉梁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正要表示这脸说是女人可以，说是男人似乎也不过分，旁边就传来了伊娃非常惊讶的低呼：“这……怎么可能？”
　　克瑞斯汀的脸上荡漾起胜利的笑意，“我就知道，一个记忆清晰的适格者，就算再怎么边缘，也应该认识这张脸。”
　　“他是谁？很有名气的人么？”韩玉梁看着有点呆滞的伊娃，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是……傲慢，七罪中的……傲慢。”伊娃的表情都因为惊讶而产生了明显的扭曲，“这……不可能。我能识别出傲慢的特异点，韩的身上，明明没有属于她的痕迹。而且，而且……”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瞠目结舌，没办法再说下去。
　　克瑞斯汀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光滑冰冷的石质桌面，“看来水原小姐已经想起来，傲慢最初的登记能力是什么了。我因为记忆模糊特地查询了许多旧资料才找到答案，但你并没有这个困扰。你掌握了绝大部分适格者的识别资料，那你应该知道，傲慢那名为‘上位豪夺’的能力，是用来干什么的。”
　　韩玉梁不满道：“你们两个别在这儿隔着我打嘴仗成么？这事儿我才是主角吧？”
　　伊娃低下头，轻声说：“既然汇流者已经拿到了原始资料，那还是让她说吧。韩，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判断错误了。但……但是……我不是开脱什么，我想说，如果汇流者的判断是准确的，那我需要在天平身上识别，才能发现真相。”
　　克瑞斯汀接过话茬，解释说：“七罪的资料被抹杀得相当干净，我不是一线战斗员，不能确保这些信息就一定准确无误，但结合相貌，我认为我的推测更合理。傲慢最初登记的能力——上位豪夺，效果是可以获得目标的超能力，至多三种……你先别急着露出看到开修改器作弊玩家的表情，他的能力有个很大的限制，那就是获得的能力会被弱化。他跟目标的实力越接近，弱化幅度就越大，他超出对方越多，弱化就越小。所以，越强的能力他拿到的版本就越弱。按照资料描述和我调取的其他人的记忆，综合来看，她更多时间是在利用三种不同能力的搭配来进行组合操作。”
　　“这也很强吧？”韩玉梁皱眉道，“这能力足够她当小说男主……不对，是女主角了。”
　　“不然她为什么会是七罪？”克瑞斯汀平淡地说，“ＳＳＳ级研究员战后都是一邦首脑的地位，ＳＳＳ级适格者，当然要够强才能服众。”
　　韩玉梁想了想，道：“可天平也很强吧？”
　　“傲慢初始登记的能力就比天平要强，更何况七罪的潜力也是最顶级的。她可能完全不成长进化吗？连我这样的非战斗员都比刚觉醒的时候强了一大截。而正因为天平很强，她拿到的能力，才没办法直接针对性的杀掉你，只能靠运气操作找机会。”
　　伊娃小声说：“的确。天平的能力如果完全发挥出来，对付一个对超能力没有抗性也没有提前防备的人，应该是稳稳可以得手的。按照识别资料的说法，他的‘砝码交易’能力如果肯支付足够大的代价来做砝码应付后续的反噬，换掉一个人的性命没有什么难度。尸体上残留的特异点消散也很快，四十八小时内没有识别，就很难识别到了。”
　　韩玉梁托腮沉吟，“这么说，倒是跟你之前提到过的，在北美地区识别到过傲慢的能力对上了。这家伙是北美这边的本土人？”
　　“不是。”回答的是克瑞斯汀，“傲慢的登记表信息来自南亚或中亚地区，多半是混血白人。如果能找到遗失的备份，才能搞清楚具体出生地了。”
　　“嗯？那是什么东西？”
　　“基地在时局刚刚稳定下来的时候，为了信息安全性，曾经把所有重要资料都不定期冷备份在各大洲的中心基地。”克瑞斯汀在屏幕上调出一张地图，“当时还很艰难的信息共享渠道，有一小半都用来做这件事。喏，你看看，跟你现在所知的地图比较一下，发现了什么没有？”
　　韩玉梁平常不怎么关心这种东西，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
　　倒是记忆还很清晰的伊娃在旁提醒说：“汇流者说的，应该是因为怪物集中爆发的能力而彻底消失在广阔森林中的非洲基地。那里曾经是大洲核心，但技术相对落后很多，怪物能力爆发后期，那边就和目前世联控制区外的大部分地方一样，荒野化了。也就是说，不管记忆模糊，还是大劫难后的篡改抹杀，都不会影响到那里备份的资料。真正准确的一手信息记录，恐怕也只有那儿还存在了。”
　　“世联一直投入重金进行的拓荒、垦荒任务，为什么优先选定非洲那个战前都不怎么受关注的地区？我猜，也有早点找到当年的核心基地，求个安心的想法在内吧。”克瑞斯汀用微妙的期待目光看着韩玉梁，“你既然对当年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对我又不够信任，那，你要不要考虑去蕴藏了无数秘密的荒野探险一番？”
　　“以后再说吧。我不喜欢太蛮荒的地方。”韩玉梁把话题拉回正事，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克瑞斯汀，你是怎么查到傲慢的？你钓鱼钓到宝了？”
　　“不，我的钓鱼计划没什么进展。反倒是你跟李莞桐的交流，她对你的委婉提醒，给了我真正重要的线索。”
　　他回想了一下，道：“你是说那个叫齐修平的研究员？”
　　“对。当时我还被误导着，找到资料后，看见天平的资料中，最后一位主任研究员的确是齐修平，就想从他入手，调查天平具体的动向。”克瑞斯汀抬起眼，“但我一调查齐修平的老资料，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
　　“哦？”
　　“齐修平的履历上有一段明显修改过记录。还记得李莞桐说，齐修平带过天平和七罪。那毫无疑问，被抹掉的履历，就是他给七罪之一当主任研究员的记录。我没办法直接得知他带过的是谁，于是，我用了排除法。”
　　韩玉梁很捧场地挑眉又“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很好奇很想知道，烦请继续。
　　“我有无数可调用的负面情绪，和其中包含的零碎记忆。这三天你把自己关起来禁欲，我的专注不需要再放在你身上，就用来好好过了一遍筛子。首先，最强者贪婪没有主任研究员。次强者嫉妒的主任研究员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处女。懒惰的主任研究员和他老婆的主任研究员是夫妻，而齐修平至今未婚。色欲不能让男人当主任研究员，不然工作的效率和安全性都无法确保。暴食和李莞桐是同一个主任研究员，以李莞桐和齐修平的关系，我不认为他们之间曾有过管理关系。剩下的，就只有暴怒和傲慢了。”
　　“那你怎么排除的暴怒？”伊娃忍不住问道。
　　“暴怒是个舌头卷习惯了的东欧小女孩，她不会说汉语。和同样是家乡被毁灭来到亚洲基地的傲慢相比，可能性要低得多。”克瑞斯汀回头看向拼合出来的形貌图，充满自信地说，“即使这些记忆中的流言未必可靠，我依然往这个方向查了下去。而这，就是结果。水原小姐还保有清晰的记忆，如果你对我的话有立场上的怀疑，她，就是我这次的人证。她能证明，我查到的人就是傲慢。傲慢很可能在逃亡前通过齐修平的关系，复制了天平的弱化版能力，隐姓埋名躲藏起来。杀手是她谋生的手段，也可能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一种报复。她不能完好发挥天平的能力，既可能是弱化幅度太大，还可能是限制器仍在起作用。不管哪一种，韩，这都是你的机会。你如果想要解决掉她，你就能做到。”
　　韩玉梁盯着那张已经拼合修饰完成的脸，端详了一会儿。
　　傲慢虽然打扮举止都在往男性靠拢，但知道她的确是女人之后，不顺眼的娘娘腔立刻就变成了中性化的俊秀魅力。
　　“我抓住她审问一下，有成功的可能么？”
　　“我不建议这么做！”伊娃抢在克瑞斯汀之前喊了出来，“弱化也好，限制器也好，再怎么说，那也是七罪之一啊。韩，你不知道那七个最强的适格者有多恐怖。他们收割怪物就像是玩游戏一样轻松。”
　　“但我又不是怪物。”韩玉梁微微一笑，淡淡道，“我这人记仇得很。她好几次差点要我的命，又是个惦记着我的杀手，我就算没机会抓住她审问，也一定要把她干掉才能安心。”
　　克瑞斯汀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单枪匹马去跟她交手，杀掉她才是最佳选择。她就算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手上也至少还有另外两种超能力可用，你只能出其不意，迅速把她解决。但是……”
　　韩玉梁听着她故意拖长的尾音，皱眉道：“你要我找谁当帮手？”
　　“这个人首先要有资格帮你，要对适格者有限制和处理的能力，她要够快，快到能跟你配合突袭，不让傲慢有时间反应。她还最好有足够的地位，能帮你应付北美Ｓ·Ｄ·Ｇ必定会给你带来的麻烦，帮你挡住傲慢背后的人，给你深入调查的空间。所以……你应该清楚答案才对。你身边这样的人很多吗？”
　　“不多。恐怕就只有那一个……”韩玉梁叹了口气，“找她帮忙的话，我有一个额外的要求。”
　　“什么？”
　　“你接她来的时候，顺便帮我把易霖铃也接上。”他在脑子里重温了一遍调教师必备的各种ＳＭ玩法，又叹了口气，“你就跟小铃儿说，我需要她帮我给十六夜送个礼。”
　　“礼物是什么？”
　　他满心愧疚，无奈道：“礼物，就是小铃儿自己。”
　　韩玉梁认真地思考，对小铃儿他绝不舍得威逼，那说服她，就只剩下利诱一条路而已。
　　能让小铃儿动心到愿意给十六夜性虐的“利”……他拍了拍额头，觉得屁股中间冒起了一股凉气。
　　一声檐上惊秋晚，墙外初联卖菊花。
　　值得么？

第649章 克瑞斯汀的湿件
　　玉山起伏春意暖，桃源盈虚半日闲。
　　等韩玉梁打着实验的旗号忽悠水原伊娃迷迷糊糊把各种“电池产地”测试完毕，窗口的海风，已悄悄吹入了另一种勾魂的香。
　　男人最重要的两种欲望，一个咕咕叫，一个硬邦邦。
　　韩玉梁连着出了三发，神清气爽，硬梆梆的鸡巴已经可以软了。
　　那么，此刻自然是咕咕叫的肚子，更需要安抚。
　　他从伊娃身上爬起来，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笑道：“走，该吃饭了。我抱你去洗个澡吧？闻这味儿，克瑞斯汀可着实弄了不少好东西。”
　　“唔唔。”伊娃用很微小的幅度摇了摇头，抿紧嘴巴，维持着微微鼓起的腮帮子。
　　韩玉梁忍俊不禁，道：“同样是消化系统，屁眼儿里那一发没变‘电池’，换成嘴里含着就能变了？”
　　她比手画脚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和肚子，又指指嘴巴，不开口。
　　“哦……你的意思是你咽下去了一部分含着一部分，同时测试？”
　　“嗯嗯嗯嗯。”她连连点头，但动作还是不敢大。她这会儿的身体仍处于敏感至极的状态，动作大点胯下就会一阵酸痒酥麻，带来超出承受限度那种微妙的难受。
　　“那我先冲澡去了。我饿了。”韩玉梁对欲望一贯诚实，摆摆手就钻进了浴室。
　　等他不紧不慢洗完出来，腰上围着浴巾溜达到床边，总算看到伊娃把嘴里的精液咽了个干净。
　　但她还是没有起来，而是换到了大床靠窗一侧干爽的地方，盖着被子侧身闭眼，俩手合掌枕在脸边儿，很安详。
　　听呼吸也知道她还没睡着，韩玉梁皱眉道：“你不吃饭直接睡觉么？”
　　“不吃了。”伊娃唇角噙着春意盎然的笑意，小声回答，“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就想躺在这张床上休息。”
　　“好歹洗个澡吧？我最近射的量大，你又出了那么多汗，黏乎乎的怎么睡。”
　　她摇摇头，“干了。”
　　“干了也不舒服吧？紧巴巴的。”
　　“很舒服呀……被子里飘出来的，是你的味道，就像……嗯……像是你用了栗子花香水，然后陪着我一起睡呢。身上紧巴巴的地方，就当作是你在拥抱我就好了呀。”
　　韩玉梁忍不住戏谑道：“伊娃，你觉醒能力的时候就二十八了，到现在又过去小二十年，怎么还跟个小女孩儿一样？你的超能力还有精神上返老还童的效果么？”
　　“我……不知道啊。”她把脸往下缩了缩，嘴巴藏进了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可能，我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后来一直被基地保护着，接着……又自我保护到了现在，一直没什么成长的机会吧。我以前有个朋友说，女孩子是在情伤中成长成女人的。可我做了寡妇之后也没什么感觉。可能，等你甩掉我，我就长大了。”
　　“那你就这么幼稚着吧。挺好的。”韩玉梁笑了笑，过去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我去吃饭了，用给你带点儿么？”
　　“不用。我已经快要抬不起来眼皮了。你去吃吧……谢谢。”
　　“谢什么，你又没让我给你带。”
　　“我是谢你，让我又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了。”她扭了扭身子，把被子掖到了胳膊下，口吻颇为恍惚，“我几乎已经认定，自己只是一个超能力的容器……啊，而且你能让我变强，真的谢谢你。”
　　“互利互惠，不客气。”
　　想到这个，韩玉梁穿好衣服离开卧室后，马上运气走了一遍房中术要用的各路经脉。
　　果然，失而复得的那些本领，比起曾经的水平，也正在产生不易察觉的增长。
　　他禁不住怀疑，这些奇诡套路要是一路进化下去，他胯下该不会长成一根高弹力伸缩棒吧？
　　走着神儿拐过走廊，他被抱着手肘等在那儿满脸不耐烦的克瑞斯汀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忙着过来报答伊娃，手机都没拿。
　　他赶忙抢在脸色阴沉的女人之前开口，“手机是我忘带了，不是又有什么事儿要瞒着你。”
　　克瑞斯汀绷着脸摇摇头，“你搞错了，我没生气。在这个岛上你也没什么事情能真的瞒过我。我现在是在头疼，头疼得要命。”
　　韩玉梁闻了闻空气中的饭菜鲜香，皱眉道：“你在头疼什么？”
　　“我本来是在头疼你要跟伊娃干到什么时候才肯出来吃饭。但现在，那已经不重要了。”克瑞斯汀很严肃地看着他，“我需要伊娃帮我一个忙，所以我很头疼，你是不是把她摆弄到下不来床了？”
　　“等她睡醒呗。你很急？”
　　“我不急。但我怕你急。”
　　韩玉梁下楼的脚步停了，回头道：“什么意思？”
　　“我找到Ｚ的线索了。”克瑞斯汀的脸上却看不到什么喜色，“但我模糊记忆中的部分，和我调阅到的资料部分，跟伊娃和你一起得出的结论有明显偏差。我想你最好带上她，咱们一起，去地下我的秘密研究室中，做一些有助咱们真正确定Ｚ身份的事。”
　　她走过韩玉梁身边，慢悠悠往楼下迈步，“当然，如果你觉得不那么急，可以等她休息好睡醒，我也没意见。反正Ｚ的事情，本来就是你在催我，给我设死线。”
　　“等着。”韩玉梁转身跑向房间，“我半小时内带她下来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去地下。”
　　他没问克瑞斯汀带他们去地下干什么。
　　他现在无比清醒。他知道不管有多少疑心症结还在心中，他都必须对当下的同伴给予足够的信任。
　　即使将来可能会后悔，也好过现在不断疑神疑鬼止步不前。
　　至于伊娃一身极度兴奋后的疲倦这种小问题，韩玉梁解决起来易如反掌——不过是消耗些本不必用的真气而已。
　　一听有正事，伊娃没再继续卷着被筒扮演春睡少女，等韩玉梁帮她舒筋活血恢复体力后，马上爬下床抽出那些被她弄湿的床单，抱在怀里跑进了浴室。
　　十来分钟后，一身休闲装束的伊娃就走在了通往楼下餐厅的阶梯上。
　　不过能看得出来，即使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伊娃对克瑞斯汀依旧非常忌惮，不自觉就让韩玉梁充当起他俩之间的隔断。
　　克瑞斯汀显然对这个状况颇为不满，等坐在餐桌边看他们开吃，马上又呼唤来一个交互终端，挨着伊娃坐下，雨露均沾。
　　这些克隆的终端并不需要正常饮食，其他女伴又都在之前三天的禁欲期习惯了享受美好海岛假期，一大早就结伴出游。此刻的餐桌上，就变成了两个克瑞斯汀分别跟韩玉梁、伊娃面对面的奇葩状况。
　　当的一声，伊娃的叉子没拿好，掉在了地上。
　　克瑞斯汀叹了口气，“水原，我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只要我的载体一出现在你周围半径五米之内，你就紧张得像是个要上考场的孩子？”
　　“呃……可能，是当初咱们的级别相差太大了吧。我看到你，就有种看到上级领导的错觉。”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你们东亚地区这种看到上司就敬畏的传统还真是顽固……我在基地的时候也没跟你在一个部门工作过啊？”
　　伊娃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还比较混乱的缘故吧。”
　　“我希望你能稍微习惯一下我的存在。”克瑞斯汀进入正题，“按照韩玉梁身边最亲密女人之一的说法，你已经和他发生过关系，我也是，那么你和我，就可以算是共用过一根肉棒的竿姐妹。对不对？”
　　“呃嗯嗯……”伊娃沉吟了一下，露出为难的表情，“那个，汇流者小姐，我想，你如果对我有什么能力上的需求，不如还是直接告诉我吧。你这样试图拉近关系的举动，反而让我更紧张了。”
　　两个克瑞斯汀一起拍了一下脑门。
　　“好吧，你上次说起过，因为我没有真正的肉体，你的能力就没办法对我发动。”
　　“是的。我的能力仅仅是识别的话还可以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抵消……就必须有至少最小限度的身体接触才行。”
　　克瑞斯汀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满脸凝重地看着她，“如果，我带你去这里的地下，那里有我最早投入使用的一批湿件，可以说，那些大脑就是我如今这个生命形态的原初肉体，你能尝试一下发动能力吗？”
　　伊娃很困惑地说：“你需要我发动什么能力呢？识别的话，我想我可以试试……但如果连你都能持续影响到现在，那个能力我想我应该是没办法抵消掉的。我付不起代价。”
　　克瑞斯汀的目光变得锐利，盯着她说：“现在，这儿除了韩，就只有咱们两个适格者，我干脆把话说明白。水原，你当初能抵消掉自己的记忆影响，肯定就能抵消掉别人的吧？”
　　伊娃赶忙摆手，“不不不，那可不一样。我的能力虽然是外源型，但对自己生效要容易得多。如果要抵消你们的记忆混淆……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也就是说，如果让你多跟韩做爱一段时间，强化到一定程度，你就能做到了，对吗？”
　　伊娃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警惕。她犹豫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应该还是很难。我现在就在体会被强化的感觉。可是那进度非常非常慢。我想可能是我的上限太低了吧。按这个进度，我觉得我帮不到你。”
　　虽然自己已经放弃了疑神疑鬼的无聊心态，但韩玉梁并不介意伊娃对克瑞斯汀继续保持戒备。她俩不算是一路人，从如今的阵营和地位来看，当年她们两个多半也不能算是一路人。
　　克瑞斯汀没那么容易被打发过去。但她应该能意识到，伊娃的自保心态非常强烈，任何不必要的试探都会让她缩到更深的壳中。
　　“快些吃吧。详细的，等下去再谈。”克瑞斯汀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我会让你明白，你的能力可以起到多么巨大的作用。”
　　伊娃的口吻，却带上了韩玉梁并不陌生的讥讽，“你的意思是，又到了我为这个世界牺牲付出的时候了吗？”
　　克瑞斯汀缓缓摇了摇头，“不，是为了咱们自己。”
　　韩玉梁不想让气氛这么紧绷下去，影响胃口，笑着插言道：“这个‘咱们’包括我么？”
　　“包括。”
　　“也对。”他拍了拍后脑勺，“我现在也是记忆模糊的受害者了。”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克瑞斯汀看向他，“我指的是，所有拥有超凡能力的人。你不觉得，以你的本事，还能算是个普通人吧？要不是手头没有怪物的活体，我都想测试一下你能不能对它们造成伤害。”
　　“他能。”好像难得找到了共同话题，伊娃忙不迭接口，“他身上那些武功，都是可以被我识别成特异点的。啊……那些都是有益的类型，我抵消不了，你可以放心。”
　　“我要集中算力做一下准备。”看他们面前的食物已经消失得差不多，克瑞斯汀不准备再聊下去，“你们吃完叫我一声。”
　　说着，两个终端同时进入了半休眠状态，耷拉下脑袋和四肢，只剩下微弱的呼吸维持着身体的基础功能。
　　伊娃咽下嘴里的食物，小声说：“我没想到，适格者的能力原来可以进化到这个地步……”
　　韩玉梁顺口问道：“听她说，适格者的能力都是有很大限制的，反而是怪物那边的能力比较无拘无束。是这样么？”
　　“差不多是这样。当时就有人猜测，这可能是人型躯壳带来的限制。不过如果连这层限制都不要，我们还算是人吗？”伊娃推开碗，自嘲似的笑了笑，“可笑的是，现在回头想想，我们就算还是人的样子，也没多少人会把我们当作同类看待了。”
　　韩玉梁托颌沉思，如果说人类的身躯是适格者和怪物最大的区别所在，那岂不是克瑞斯汀比起尖塔更有可能是怪物？
　　甚至……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适格者可以算是怪物的另一种形态呢？
　　他倒并不是对这个猜测有多大的兴趣。而是忍不住思考，如果连他都会产生这样的怀疑，当年经历过漫长苦战才艰难获得胜利的基地，就不会有人这么想了吗？
　　那怪物败北之后，敌意转到适格者身上，就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了。
　　韩玉梁还记得罗冰死前那些犹如应激反应的话——“我不后悔，我决不后悔！再来一万次，我也还是一样的选择！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我他妈的才不是什么披着人皮的怪物！”
　　这是不是说明，适格者和怪物的界限，并不是那么牢靠分明。
　　那，如果这两者之间可以靠进化为桥梁转变，克瑞斯汀现在……算是哪个阶段？
　　韩玉梁忽然很想了解一下当年那些带来灭世灾害的怪物。
　　转述的信息未必靠得住，他想了想，克瑞斯汀和伊娃都不是一线战斗员，说的话也都不好分辨真伪。
　　实体资料的话，大劫难结束后除了最高机密的备份，大都已经为了安全彻底销毁。他至今接触到的最真实记录，还是他们在地下进入奇异空间后搞到的视频。
　　看来，回去后得想办法讨好一下十六夜血酒了。
　　办法倒是简单，就是不知道，易霖铃对ＳＭ玩法到底有多大兴趣……
　　午饭吃罢，韩玉梁喊了克瑞斯汀两声，原始容貌的那个终端站了起来。
　　克瑞斯汀本来想要就这么开始带路，结果忽然双腿一软，咕咚摔在了地上。旁边的另一个终端立刻起身，皱眉看着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的身体，不满地咕哝：“怎么寿命比预期又低了１７％。”
　　伊娃躲在韩玉梁另一侧，小声问：“她这是怎么了？一个分身死了？”
　　“克隆体的自然寿命到期了。”克瑞斯汀代替韩玉梁回答，很随意地摆了摆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本身就是实验研究的一部分。之前取得了重要突破，我很乐意消耗一部分算力来采集数据。”
　　伊娃斜眼瞥她，轻声问：“你分流到那个身体里的意识，也会跟着死亡吗？”
　　“意识抽离太费事了，一起死掉就好。”克瑞斯汀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反正，在我体验过的滋味中，这种干脆利索失去知觉的死法根本不值一提。走吧，下面准备好了，跟我来。”
　　进入地下区域的流程比预想中繁复得多。
　　抵达入口后，克瑞斯汀的终端直接停在远处，为他们领路的，换成了无处不在的屏幕上克瑞斯汀的虚拟身影。
　　在第一个房间，他们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带着呼吸管进入一个很大的池子，在里面浸泡了一分钟。里面的物体像是稀释的果冻，而且不会沾染在身上。从池子另一端上去，他们换上另一组呼吸面罩，在一个小小的密闭舱里静待了十分钟。
　　最后，他俩在一个充满淡淡蓝色光辉的小房间里赤裸静坐了三分钟，才算是完成了下去之前的全面消杀要求，穿上了做工很奇特的防护服。
　　防护服主体是银色，非常柔软轻薄，连接着一个完全透明的球状头盔，后颈的位置能过滤呼出的气体。材质很有弹性，身材好的人穿上，会透出一股浓浓的情趣风味。只是经历了之前的一道道关卡之后，就算是韩玉梁此刻也没了多余的欲望。
　　经过三道气密门后，他们进入了一个空间颇大的电梯。
　　没有按钮，电梯运行全部由克瑞斯汀操控——这里，就像是完全属于她的蜂巢。
　　四处都是冷硬的电子设备，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有生机的东西。
　　一想到克瑞斯汀的生命就以新的形态活在这样的地方，韩玉梁的情绪就变得有些复杂。
　　人与非人的界限，到底在哪儿？
　　电梯上的数字变化得很慢，他从感官判断，是运行速度的原因。
　　数字缓缓从一走到十八，最后，跳动成稳定下来的十九。
　　不知为什么，韩玉梁觉得，这就像是已经来到了十八层地狱之下。
　　“我不是很想让你来这儿。”克瑞斯汀的表情显得有些忐忑，“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判断主要还是依靠视觉，但……如果这就是真正的我，迟早要让你见到的。韩，欢迎来到我的家。”
　　他步入无声滑开的金属大门，头盔内立刻充满了过滤器无法完全解决的奇异香气。
　　淡粉色的雾在空中弥漫，一个巨大的池子里盛满了蒸腾出雾气的液体，四边延伸出无数触须一样的管路，通往一眼看不到头的，整齐排列着的小型透明罐。
　　液体是深粉色，半透明，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浸泡的大脑。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堆积在池子中的，和独立放置在小罐子中的……大脑。
　　一个机器人缓缓驱动轮子驶来，头上顶的屏幕里出现了克瑞斯汀的虚拟形象，用很严的口吻说：“不论多么好奇，也不要动池子里的大脑。否则会遭受应激攻击。那是纯度非常高的精神伤害，本能触发，是我最后还保留的条件反射，我无法完全控制，所以，你们最好别靠近池子。”
　　伊娃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光滑的防护服上发出吱吱的轻响，“那，你要让我帮忙识别什么呢？”
　　“往这边来。这边有我最早的一批湿件……”克瑞斯汀带着他们从无数培养罐之间的空隙往深处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气氛，她还开了个不怎么有趣的玩笑，“当初拿到这些湿件，有研究员说我如果靠它们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我就该把代号换成湿婆。”
　　伊娃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皱眉说：“湿婆不是南亚邦那边宗教传说中的毁灭之神吗？”
　　“确切点说，是同时掌管了创造与毁灭的主神。”克瑞斯汀停在一组已经抽干了液体的罐子前，操作机器人打开其中一个顶上的盖子，“好了，如果你必须碰触才方便发动能力，用这个大脑试一下吧。这是最接近我原始身体的湿件。希望能让你发现什么。”
　　罐子里面的底座向上升起，呈现出奇异灰白色泽的大脑，就这样暴露在韩玉梁和伊娃的眼前。
　　“我……可以露出手指吗？隔着防护服，我怕做不到。”
　　“可以。”机器人挪到一旁，拿出一个透明的圆筒，让伊娃把手伸进去，在那里面解开了防护服腕部的一个奇特结构。
　　伊娃露出整只手，犹豫了一下，缓缓凑近那颗大脑。
　　最后她也没敢直接碰触上去，而是张开五指，悬浮在距离很近的地方，闭上眼隔空进行了识别。
　　接着，在克瑞斯汀期待的目光中，伊娃叹了口气，轻声给出了答案：“我感觉不到别的，只有……尖塔。”

第648章 对波
　　“对、对不起……我知道这时候，哭成这样很奇怪。我……不痛，也不难受，我就是……高兴。我高兴得……想哭。对不起……你、你继续……继续肏我就好。”
　　水原伊娃的汉语不如韩玉梁身边的东瀛姑娘那么熟练，只比十六夜血酒好。她用不熟悉的字词时，口音就会变得很有她自身的家乡味道。
　　“肏”她应该不常说，但显然知道意思和用法，一说到这个字，她就会不自觉地咬个重音，迎合抽插的动作都会有个小小的僵直。
　　不考虑她实际年龄的话，其实还挺可爱的。
　　韩玉梁此前见过类似场面，能叫女人喜极而泣，他自然与有荣焉。他往前挪挪膝盖，稳住架势，不紧不慢在那热腾腾滑溜溜的肉屄里耸了几下。
　　伊娃这会儿正处于心理与生理的敏感度双双抵达顶点的状态。正常性爱因为肉体红肿之类的损耗而无法继续的问题，被韩玉梁用内功熟门熟路地解决。沉积多年的性欲源源不断迸发出来，让她觉得自己像口被点燃的油井，不停喷出从地壳深处涌上的高潮之火。
　　她一边捂着脸哭，一边忍不住用夹着他腰的腿往回勾，想让他插得更深，干得更狠。
　　韩玉梁并不着急，放缓节奏腾手抚弄着她乳房，仍如抒情慢歌一样轻轻戳刺。
　　他当然知道身下的女人是个早已熟透的果子，需要的并不是这种挑逗少女的路数。
　　但伊娃实在是空窗了太久。即便之前已经用手指做足了扩张，那娇嫩阴道的弹性依然还在恢复中，紧得像个没做足前戏就被抹油硬上的处女。
　　每次往里插，都有一环环肉圈从龟头上勒过去，要不是爱液够多，必定扯得系带痛。
　　可只要爱液够多，就爽得两颗蛋蛋都一起发麻。
　　这时要他快，他哪里舍得。
　　在淫媚四溢的抽泣呻吟中美美快活了几百抽，韩玉梁抓住背后伊娃已经勾不动的双脚，往肩头一抬，抓住足踝提起，沉腰翘屌，用那圆锤般的龟头往Ｇ点周遭嫩肉一通乱顶。
　　“呃——嗯——！”伊娃昂头顶住床垫，把脖颈拉得极长，连本不明显的喉头软骨都从暴凸的青筋中顶了出来。
　　那白花花的身子一阵巨颤，肉洞拧住鸡巴就是一通猛嘬。
　　绝顶之际被阳物在里面撑着，那股子钻心快活过去之后，层层肉褶自然舒展打开了几分。
　　韩玉梁乘隙而入，这次没再留手，照着她涨鼓鼓的花心肉冠连环突刺，一边发力，一边收功，让阳具缓缓恢复原形，仍把水淋淋的蜜壶撑得严丝合缝。
　　伊娃下体肥美，肉厚紧凑，这一撑让她股间更加饱满外凸，连那两片阴唇都花一样绽开，露出里面嫣红的充血粘膜。
　　“你……一般要做多久……才射啊？”她回过一口气，从指缝里眯着不灵光的眼睛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你想久些，我就能久些。这正是我的本事。”韩玉梁自得一笑，提着她双脚往中间并拢，丰满大腿夹得小穴更加紧嫩。
　　“呼……哈……呼……”她被日得连喘了几口大气，才说，“不用你……硬忍。我都去了……不知道几次了。你想射……就射吧。中出……也不要紧的。我是适格者……跟你……不会怀孕……”
　　“我还不想。”韩玉梁顶着子宫颈缓缓研磨，让粗大的阳具从膣口往深处钻探一样搅拌，牵扯着外面的阴唇、阴核一起扭动变形，好似被从里而外按揉。
　　配合着内息冷热交替，不过搅了十来圈，伊娃就从捂脸变成捂嘴，呜呜咿咿地来了一次长达近一分钟的绵延高潮。
　　这是韩玉梁最喜欢的泄身状态，蜜壶之中层叠蠕动，自成一个活物似的裹着他吸吮，力道十足幅度颇大，只是浸在里面都觉得格外舒爽，要是逆着那一股股的劲儿小幅度抽送起来，能叫大半根鸡巴都酸的要化。
　　爽过之后，他分开伊娃双脚，伏低雄躯，拉开她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双手，吻住她的嘴唇。
　　她刚才捂得太紧，这会儿不光手指在抖，脸上也被按出了一片红印，小小的雀斑散落在其中，衬得面颊上两片霞色更加分明。
　　一被吻住，她先是忍不住把眼睛闭得更紧，跟着似乎意识到这样会让表情显得狰狞，更不好看，又急急忙忙睁大。
　　近视加上性欲在推波助澜，她那双眼睛看起来湿湿润润迷迷糊糊，很有种被肏到心神恍惚的味道，非常满足男人的自尊心。
　　“唔～～唔呜～～”她迷醉地呻吟着，用小小的舌头和侵入者共舞，溢出的唾液点亮了唇角，子宫口被龟头一撞，就嘬紧嘴巴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昂嗯！”
　　伏身吻着她缓缓挺耸片刻，韩玉梁放开她坐起来，把她一条腿挪到下面，抬脚骑上去压住。
　　伊娃变成侧躺，急忙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体位，把还能活动的那条腿高高抬起，想主动搁在他肩头。
　　无奈她平常身体锻炼不足，柔韧性还不到能分开如此大角度的地步，硬抬了一下，大腿根发出了轻轻一声咔吧，窘得她满脸通红，只好把上面这条腿曲起，用手抄住，好对他亮出正在饥渴蠕动的空虚牝穴。
　　没感觉到那又粗又硬的宝贝进来，她哼唧着扭了两下，催促说：“这样不行吗？”
　　“行。”韩玉梁欣赏着女人情欲昂扬到理智下线的诱人媚态，握住阳物根部还没太滑溜的那段，压下龟头顺着肉缝一挺，塞了回去。
　　“呜——！”伊娃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小穴里的肉一抖一抖地夹他。
　　就是姿色平平的女人到了这种状态下都会显得格外娇媚，更何况伊娃只能说不算出色美人，有混血特色加持，各方面起码都在平均线以上。
　　最重要的是，在韩玉梁眼里，不够完美无瑕的平凡模样，才更新鲜诱惑。
　　上次在伊迪丝那里被兽性冲昏头没能好好享受的正常性爱，他今天总算在伊娃身上找了回来。
　　他摸进伊娃的臀沟，食指和无名指撑开侧躺中格外紧凑的屁股蛋，中指轻轻戳着夹紧的括约肌。
　　“嗯～～嗯啊……不、不要那边……”伊娃一边发出淫乱的呻吟，一边用手在颤抖的屁股旁摇摆，“我想，想要你的精液……射在我小穴里。拜托，我的子宫……好想要。”
　　就像光靠说无法表达出来内部的焦躁，她上面的嘴巴一开一合说话，下面的阴唇也在一开一合摩擦，深处的子宫颈更是恨不得吞进去他似的，贴着龟头的表面揉来揉去。
　　“放心，一定把你灌得饱饱的。”韩玉梁舔舔嘴唇，数日积累的阳气也确实有点急不可待，“那，你释放最后的痛苦需要准备么？我射的时候，肯定要让你爽上天的。”
　　“我、我已经……在天上了。好快乐……”伊娃目光凌乱胡言乱语，说着说着才意识到是正事，赶忙改口，“那个……我不需要什么准备，就是不能失神，所以……唔……啊！请、请慢一点，子宫……那边……要舒服……过头了……”
　　她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等体内的肉棒不再抽动，才缓过气来说：“所以，你要让我……到那种程度的绝顶之前，告诉我一下，我会……好好都释放出来，之后，就全拜托你了。”
　　“那，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韩玉梁活动一下手指，将薄薄的真气覆盖上去，在已经被漾湿了一片的大腿根沾了沾，贴着皱巴巴的屁眼缓缓划了一圈，一用力，顶入一节。
　　“唔！”伊娃抿唇哼了一声，才想强迫自己适应一下那股酸涩的憋胀，就觉得一丝丝温热酥痒犹如被一只只小虫引着，顺着肛门褶皱爬入，把本来不太敏感的肠壁，也撩拨得如同正被肏弄的性器一样愉悦。
　　她忍不住扭头看向韩玉梁，带着好似痛苦的快乐表情，娇喘吁吁地说：“你……你真的……不是‘色欲’的继承者吗？我……我……为什么连那里都可以……有快感啊……”
　　“‘色欲’有我这么厉害么？”韩玉梁起了好胜心，一边分出数股真气多点进攻，一边骑着她的大腿加快抽送速度，随口问道。
　　“她是女人……我不是蕾丝边，怎么可能知道。能力的话……我也不认识她的情人，不知道……她用在这上面有多厉害。反正……你好厉害……啊啊……好厉害……呜……又去了……呜呜……”
　　这些积蓄一次射精必定难以满足，韩玉梁深吸口气，将房中术彻底放松，阳具在湿热蜜壶中一跳，恢复原状。
　　红艳艳的膣口都被他撑得变薄，挤出的爱液已经从浑圆大腿的两侧滑落到床单上。
　　他略一思忖，暂且放过乳头，双手揉着阴核挖着菊芯，配合花唇中生龙活虎的阳物一齐发力，提醒道：“我要来了，你自己倒数三下，释放吧。”
　　“啊？三……三下？”伊娃咬紧牙关，伸出三根手指放在自己的眼前，模模糊糊看着。
　　才蜷起一根手指，快感就瞬间冲刷过她下体几乎所有的神经。
　　她尖叫一声，已经变成淡红色的裸体登时反曲成了一把弓。
　　赶在理智被绝顶的快感淹没之前，她发动能力，一口气还清了所有欠账。
　　澎湃的痛苦和焦虑奇军突袭，伊娃身上的血色一霎便消退了小半，连那声刚溢出唇缝的淫鸣都戛然而止。
　　韩玉梁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次抵消的代价会强大到这个程度。
　　他顿时不敢再留手，硬生生忍住差点喷涌出去的精液，运功抵死花心猛磨。他也不再吝惜真气，抠挖臀眼的手指用“隔空戏”兼顾阴蒂，腾出巴掌将柔软乳肉一攥，又加入一路快感大军。
　　多路齐下，伊娃的呻吟总算又透出几分娇媚，红潮也渐渐晕染到扭动的肉体四处。
　　但不到她变得彻底欢愉，韩玉梁就不肯停。
　　他将真气一浪浪催动过去，一波强过一波，就不信自己窃玉偷香这么多年积累的本领，带来的肉体欢愉会奈何不了莫名其妙的精神痛苦。
　　“啊……呜啊啊啊啊啊——！”伊娃一手攥紧床单，一手揪住自己的头发，不断撕扯。她的表情已经非常明显的扭曲，连韩玉梁都分不清她到底是愉悦还是痛苦在占上风。
　　韩玉梁绷紧肌肉运功维持着快感的强度，恍惚间，莫名想到了易霖铃非常喜欢的一个动漫场景——对波。
　　他趁机回想了一下对波的场面，来帮自己分心，免得蠢蠢欲动的精液按捺不住。
　　“呜呜……韩……射，射给我……快……快射给我……”伊娃哭着用手拍他的大腿，在这个不太方便主动的体位下尽力扭动绵软的腰肢，尝试着套弄刺激他的阳物，“我、我要……受不了了……”
　　这时，韩玉梁忽然发现，他……好像会错意了。
　　他一直觉得伊娃催他早点内射，打算在中出后释放痛苦，是因为想要性爱双方同时绝顶的精神满足来辅助抵抗。
　　而实际上，她要的更可能是性爱后给她能力上带来的提升。
　　即使两者皆有，哪个理由更重要，也不难猜到。
　　他沉浸在自己房中术全面恢复的快乐中不可自拔，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
　　韩玉梁赶忙嗯了一声，功力同时再提一级，送一股真气进去护住伊娃心脉，冲着不住扭动的子宫颈密集冲撞百余下，深深一顶，射了进去。
　　没想到，他所有被削弱的状态都恢复到巅峰，但之前得到的好处并没有消失，尤其是精液的量，甚至比之前更加浓厚，不仅喷射得分外有力，射出的时间也长了一截。
　　再加上他刚刚禁欲了三天，那头皮发麻的快感，不断随着精液通过尿道的过程而增长。
　　第一股精液水枪一样打中伊娃的子宫颈时，她就半翻着白眼到了近乎失神的状态。
　　而等到她痉挛的女体已经渡过巅峰，紧绷的肌肉开始渐渐放松，韩玉梁依然在射。
　　伊娃的牝户虽然肉厚穴深，但十分紧凑，里面又被粗大的阳物塞得满满当当，只有高潮时子宫口周围的阴道穹窿形成的小小储精池算是容纳空间。
　　于是，根本装不下的阳精在阴道壁剧烈收缩的压力下，从结合的缝隙中以近乎喷涌的方式溢了出来，粘粘糊糊一大滩，流淌在两人挤压贴合的大腿之间。
　　韩玉梁自己也吓了一跳，赶忙挪开，下去连抽了十几张纸，一边给自己胯下擦拭，一边回到床上，准备帮她打理。
　　但伊娃哆哆嗦嗦冲他摇了摇头，手指头伸过去划拉拨弄，非要把那些精液都塞进去似的。
　　她很努力往自己还在开合的肉洞里塞，可是，那边的余韵还在盘旋，红嫩嫩的屄芯隔上一秒多钟就会猛地抽搐缩紧一下，塞进去的精液，还没被挤出来的多。
　　韩玉梁一个迟疑的功夫，她那条大腿，已经等于是摆在了精液滩上。
　　“算了，一会儿直接再去泡个澡吧。”他坐在旁边，把纸搁在她手边，看了看估计不够用，索性直接运功凌空一抓，拿来了纸巾包，“你怎么样？好点儿么？”
　　“好，好，特别好……”伊娃恍恍惚惚地回答了一句，手指头还在无意识地往翕张的膣口里塞精，好像什么贪吃动物嘴边的触须在帮忙喝粥，“我一下子……都想不起来之前的痛苦是什么样儿了。”
　　“那就好。”韩玉梁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别塞了，真塞不下了。拿纸擦擦吧。”
　　伊娃一怔，跟着面红耳赤拿过纸巾，一股脑放在大腿上撒开，“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就是……不知不觉想要让……让更多你的精液……进来。”
　　说着，她尝试扭腰，想要转身拿什么东西。没想到快感的余韵太强，她这么一动，就忍不住发出一串让男人听了就胯下发硬的呻吟。
　　“对不起……请帮我拿个枕头，垫在我屁股下面可以吗？”她只好红着脸求助，这会儿的表情已经完全没了能力激活时冻结的二十八岁模样，更像是个刚跟男友享受完美好初夜的十八岁少女，“我……一动，下面就好有感觉，拜托。”
　　韩玉梁微微皱眉，拿过来枕头，让她踩着自己胳膊稍稍抬起屁股，塞进去，随口道：“你们适格者不能跟一般人生孩子。其实我要孩子也极难。你这样让精液倒流进去……也没什么用吧。”
　　“我又不是要宝宝。”伊娃哼唧了一声，有了亲密关系后，她的语调不自觉就有了一股撒娇的味道，“我是觉得……体内多了一团，嗯嗯……好像电池一样的东西，你的精液好像可以给那个充电，我就想……唔……多充一点进去。那团东西释放出的能量，真的能让我慢慢变强。韩，你要是……出现在大劫难那个时候该有多好。适格者里女性占了大部分呢……大家都可以通过你变强，也许，也许……世界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知道女人高潮之后正是感性的巅峰，韩玉梁帮她擦干净大腿，侧躺下去，爱抚着帮她舒缓降落，柔声道，“而且，我既不喜欢那种一个人拯救世界的英雄传说，也不喜欢靠中出这种奇怪的方式。我更希望跟我做爱的女孩都是为了愉快，不管是心里愉快，还是身体愉快，都可以。”
　　“我都很愉快。”她绽开一个带着泪花的笑，“特别特别愉快。我想我不可能遇到比你更好的情人了。你就像是上帝赐给我的奖赏。”
　　“不，这是你自己赚来的，靠你的交易。”
　　她想了想，说：“那我这次对得起自己的代号了。”
　　“你之前那么痛苦，这就觉得赚了么？”韩玉梁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
　　伊娃难得一见地露出了颇为狡黠的表情，“亲爱的韩，我以前在基地服役的时候，和搭档经常要合作，我支付代价经历过的痛苦太多了，如果不能熟练地快速遗忘掉它们，我早就被压垮了呀……而且这次还有你帮忙，我啊，这个时候就已经只能记住刚才一次次‘去了’的滋味哦。”
　　他想了想，忽然很好奇，“你支付代价得到的这些痛苦，能不能被汇流者的能力读取啊？”
　　伊娃明白他的意思，很遗憾地说：“能，但那毫无意义。汇流者的读取更近似于复制，我分担给她这份痛苦，最后只是双方都体验到了这种痛苦。她虽说可以用这个当武器，还能辅助制造适格者，但……她真的不缺素材提供者，也轮不到我这个边缘人物帮忙。”
　　“哦……”韩玉梁伸出胳膊让她枕着，摊开躺在床上，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那种，激情性爱后特有的微腥骚臭，愉悦地眯起眼睛哈了口气。
　　这种久违的轻松感，真是太棒了。
　　从私心角度，被李莞桐烧一下就算再怎么安全可靠不留死角，也不如伊娃，至少这边的痛苦，并不需要他自己承受。
　　“还有力气吗？”伊娃抬起手，用指头在他乳头周围轻轻画圈。
　　这是很明确的求偶信号，韩玉梁不禁转头笑道：“我有的是，可你呢？刚才那一发，你出汗出得要脱水了吧？”
　　“我又不需要出力气。水……你喂我喝点嘛。”果然，捅破了窗户纸之后，被尘封的少妇娇媚味道，就一扭一摆地跳出来开始撒娇，“你这么厉害，一次肯定也不够的吧？”
　　“对极了。”他一骨碌坐起来，自己喝了个饱，跟着搂起她凑到嘴边喂。
　　伊娃只肯抬起一点头，腰以下的部分仍搁在枕头上垫高，宁肯冒着呛水的风险，也要让那一大堆精液在她里面多呆一会儿。
　　正巧，韩玉梁对已婚妇女另有一向独特的占有癖好。他看见伊娃这副非要保精在内的架势，笑吟吟放回瓶子，擦擦嘴上的水，打开柜子抽出一张新床单，抖开铺在湿漉漉的那一大片那上面，伸手抓住了伊娃的双脚。
　　“纸，感觉你那么大的东西进来，会挤出好多，让我先拿好纸……”伊娃没察觉到他的目的，对着挪了位置后距离变远的纸巾动了动指头。
　　“好。”韩玉梁把纸巾包递给她，往上一提，把她的腿反折过去，压开到两边，“不过应该不会挤出来太多。”
　　装满精液的的肉壶斜斜指向天花板，还残留在里面的黏稠种子顿时被重力牵引回子宫口附近。
　　他用拇指扒开阴唇往里看了看，细长的肉口袋中果然还留着不少，正随着内壁的蠕动潮涨潮落。
　　韩玉梁手指撩拨几下，龟头挤开探进去，裹满滑溜溜的汁液后，往外一抽，对准了方才已经能容入他两根手指尽情抠挖的屁眼。
　　“诶？”伊娃愣了一下，确认正在被撑开的地方不是已经做好准备的性器后，神情迅速从困惑转为忐忑，又透出不加掩饰的三分期待——毕竟，不久前的绝顶高潮，有至少四分之一源自后庭。
　　还从未被使用过的缘故，她忍耐着等到龟头几乎完全插入，才小声问：“这里……应该不如小穴好用吧？感觉……好胀啊。”
　　韩玉梁慢慢前压，让伸长变细了一些的阳物缓缓通过火热的肛口，喘息道：“做个实验，你来感觉一下，看看这边能不能再给你变出一个‘电池’。”
　　其实他就是随口一说，给自己贪图新鲜的占有欲找一个理由。凭经验，他知道这世上大部分女人并不爱把纯粹的排泄器官用于性交，洗得再干净也不怎么情愿。不仅心理上会感到排斥，生理上，女性直肠中也缺乏直接刺激出快感的结构。
　　但伊娃听到之后，精神明显为之一振，本来紧张的臀部肌肉都努力放松了几分。
　　她蹙眉忍耐着肛肉被挖掘开来的异样滋味，对他点了点头，“好的，我……我会尽力……配合，你……来吧。”

第647章 大恩不言泄
　　见到水原伊娃之后，韩玉梁的感激之情更是浓郁到恨不得顺着马眼……啊不是，顺着双眼冒出来。
　　和精神焕发生龙活虎的他截然不同，作为代价的支付方，伊娃几乎可以用形容憔悴来描述。
　　克瑞斯汀为她提供了最好的吃住服务，声称就是五星级国际大酒店也不能让她更加舒适。
　　但持续的痛苦显然不会被这种舒适抵消，韩玉梁如约前来和伊娃见面的时候，她正蜷缩在床上，头发蓬乱，面色发暗，下唇残留着牙印，床边地上掉着一个被她拆散的无辜枕头，到处都是散落的羽绒。
　　“很难受么？”他坐过去，拨开凌乱的红发，抚摸着伊娃有些发烫的额头。
　　“糟糕透了……”伊娃发出一串苦闷的呻吟，“我至少有三十次忍不住想要取消交易，就像我看着我的股票一天天下跌的时候一样。”
　　韩玉梁输入一股真气，帮她护住心脉，暂时还不知道那是怎样的难受，他也不好出手治疗，“那些股票如今呢？”
　　伊娃哭丧着脸，小声说：“套牢了。”
　　“呃……”
　　“呜……我简直对不起我的‘代号’。”
　　韩玉梁催动真气在她内部游走，但找不到什么可疑病灶，足见这“代价”的确是超能力的结果。他只好柔声道：“我该怎么帮帮你？”
　　伊娃紧紧抱着另一个枕头，有气无力地说：“我这种痛苦……其实是精神上的，你不用让你的力量一直在我里面动来动去。我想的是……另一种解决办法。”
　　“你说。”
　　“我能……暂时停止支付，但之后，就要把剩余的部分连本带利一次性付清。你这个特异点的代价，给我的痛苦……唔……我觉得，还挺适合用性爱的方式来抚慰。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暂停之后跟你做爱，等我觉得你给我的快感足够强，强到能让我忍耐那一次支付的时候，就……释放掉剩余的所有。”伊娃的神情中蕴含着明显的另外一层期待，“我听说，你这方面很厉害的，应该……能做得到吧？”
　　就是还没痊愈的时候，韩玉梁也有自信把这世上除了十六夜和沙耶香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弄到欲仙欲死。更别说此刻他状态绝佳，一肚子热精蠢蠢欲动，满身房中术运转如意，对手，又是个从大劫难时期守寡到现在，旷“日”持久的干旱少妇。
　　他并未把话说得太慢，侧躺下轻抚伊娃的红发，柔声道：“我尽力而为。”
　　伊娃点点头，深吸口气，眉心皱起，忍耐什么一样抿紧嘴唇，发出细小的，用力过度般的呻吟。
　　几秒后，她就像是从泥沼里挣脱出来一样，长长地，长长地松了口气。
　　汗水溻湿了她身上不算厚实的睡衣，让她本来就白皙的肌肤也显得十分晶莹，书卷气挺浓的相貌在此刻呈现出微妙的柔弱，在骤然放松之后，呈现出一种全无防备的诱惑。
　　韩玉梁抬手搭上她的肩，柔声道：“这会儿好些了么？”
　　“嗯。大概能坚持几个小时。不过我希望不需要那么久，不然到时候释放出来的痛苦会更强。反正……唔……应该是越快解决越好。”
　　“好，那咱们这就开始吧。”他特意没去拜访克瑞斯汀也没去骚扰沙罗、卫竹语，就是为了把囤积起来的浓烈欲望，专注地投入到伊娃身上。
　　此刻，散发出淡淡汗腥气，多半这三天都没有好好打理过的女体，让他充满了亢奋的欲望。
　　他贴过去，隔着裤子，用已经勃胀的阳物顶那柔软的臀。
　　不怎么锻炼的女人到处都绵绵的，摸不到骨头，腴嫩鲜美，另一有种可口滋味。
　　“诶？等等……也不能这么快。”发现手掌转眼就要爬上胸脯，伊娃赶忙拨开他的胳膊，往床下爬去，“给我十分钟，啊不，不行不行，二十分钟，给我二十分钟，我要去洗个澡，我才刚起来，牙都还没刷呢！”
　　看着她四肢爬动时左右扭摆的屁股，韩玉梁差点没忍住把她拽回来压在身下直接开始。
　　但他还是忍住了。
　　这可是他的恩人，对恩人，不能那么简单粗暴。
　　而且他最近实在是简单粗暴了太久，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曾经的巅峰状态，他已有余力忍耐。
　　看着她鞋也不穿，光着脚匆匆忙忙跑进浴室，韩玉梁不紧不慢跟下去，一件件脱掉衣物，赤条条走到门外，靠墙懒洋洋听着里面的水声。
　　听到她开始，韩玉梁悄悄把门打开一线，看了进去。
　　伊娃的确是很多年都没跟男人约会过的样子，在浴室里手忙脚乱。她为了节约时间一边冲水一边刷牙，没戴隐形眼镜分不清标签，沐浴乳抹到头发上，洗面奶涂了一身，眯着眼睛凑到近处看了半天，才算是没拿错护发素。
　　匆匆忙忙洗了个差不多，她甩甩脑袋上的水珠，从便携袋里又摸出了一把女士剃毛刀。
　　然后，在韩玉梁隔着氤氲蒸汽的注视中，她浑然不觉地抬起一只脚踩在马桶盖上，低头盯着张开的大腿根，似乎在考虑，应该剃到什么程度。
　　从那原生态的草丛和剃毛刀的崭新程度来看，她也可能是在回想，这玩意具体该怎么操作。
　　“别用那个了，我来帮你吧。”韩玉梁不愿再等，推门走了进去。
　　伊娃吓了一跳，跟着眯起眼睛努力让视野穿过水雾，从熟悉的嗓音和迷人的身材确定了来人的身份，顿时紧张到全身僵硬，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这、这这就……进来了？已经……二十分钟了吗？”
　　“你洗，我怎么好意思不洗。既然都要洗，一起不是更节约时间？”韩玉梁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近，瞄一眼旁边的浴缸，伸手打开智能控制系统放水。
　　伊娃往后退到墙边，手里还呆呆地捏着安全刮刀，“我……还没处理好……唔……腿毛呢……”
　　她的汗毛的确是比较旺盛的类型，难怪会格外在意。
　　韩玉梁走进花洒下方，让水流冲刷着精壮的肉体，在成熟的少妇面前尽情展现着雄性的诱惑，催发洞玄真音，沉声道：“这些小事交给我。”
　　说着，他弯下腰，掌心包裹住她小腿胫骨一侧，缓缓往上运功抚过。
　　细微的刺痛让伊娃哼了一声。她低下头，呼吸因紧张而变得急促，“韩……这样就可以吗？”
　　“可以。而且以后不会再长。”他把两条腿从脚踝处理到腹股沟，顺势拿开捂着胯下的手，抚摸乱蓬蓬的红色阴毛，柔声道，“所以你想清楚，要不要都弄掉？”
　　“要。这样不好看。而且……”伊娃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凝结在男人晃动的阳具上，口干舌燥，浑身发烫，“你不是也……弄得很干净吗。”
　　“好。”他摘下花洒，轻柔抚弄着毛茸茸的耻丘。
　　卷曲的毛发一蓬蓬掉落下去，混血女郎的丰满耻丘渐渐暴露出分外白皙的皮肤，受刺激后有些发红的股间，很快就变得如婴儿般光洁娇嫩。
　　韩玉梁挂好花洒，抬起手，让水流冲掉掌心最后几根阴毛，跟着，一把搂住伊娃，偏头吻了上去。
　　啪嗒，那把剃刀掉在了地上。
　　韩玉梁抬脚踢开剃刀，占据在墙边摆出壁咚一样的姿势，揽住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的女体，尽情品尝着她久旷之后青涩如处子的口唇。
　　“呜……呜唔……嗯嗯……唔……”
　　他侵入到不自觉打开的唇缝中，玩弄一会儿伊娃残留着牙膏清新味道的舌头，退出来，手掌揉搓着乳房，柔声道：“感觉如何？”
　　“有点儿……头晕。”
　　“记得呼吸。”他简单地提醒一句，跟着双手把她抱高，压在墙上，再次吻住。
　　悬空的脚尖蜷起，不久，又缓缓张开。
　　溢出的鼻音，也随之变得娇媚。
　　“嗯、唔～～嗯嗯～～”
　　即使被提醒了要记得呼吸，韩玉梁的嘴放开之后，伊娃还是禁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缺氧般无力。
　　自信与耐心一起回到了巅峰，他让伊娃娇喘了十几秒，不等她说什么，就又抱起她一口吻住。
　　“呜……咿嗯～～”
　　伴随着甜腻的鼻音，唇舌搅拌着唾液，发出花洒都快要掩饰不住的水响。
　　韩玉梁放开伊娃，捏住已经充血发硬的乳头。
　　他揉搓一会儿，又把她抱起，深深吻住。
　　每一次的吻都比之前更加激烈，更加深邃。
　　迷迷糊糊的伊娃满脑子都在庆幸刚刚刷了牙，她的口腔已经被侵占得彻彻底底，男人的舌头尽情扫荡着各处她自己没机会舔到的地方，像是在数牙齿一样耐心。
　　韩玉梁放开她，从肩头往下，细致而耐心地爱抚着，真气缭绕在她四肢百骸，不断推高女体本就不低的敏感度。
　　一直摸到足踝，他捏了捏伊娃的脚，又站直把她抱起来，贴墙狂吻。
　　伊娃尽情呻吟，一直不知道该摆在哪儿的胳膊白藤一样缠绕在他的颈后，被彻底激发的情欲总算让她回想起了作为女人的本能，贪婪的舌头反钻到他的口中，没什么技巧地乱舔。
　　韩玉梁再一次放开她。
　　这次，她踮起脚尖凑过来，勾着他的脖子，像是要跳起来一样主动追逐他的嘴唇。
　　他低下头，发丝上的水珠落在她酒醉一样红透的脸颊上，故意不让她拉近最后的距离。
　　“我还要……还要……”伊娃嘴唇颤抖着，舌尖探到外面，央求。
　　他含住伊娃的舌头，吸进嘴里，双手在她背后抚摸，下沉，握住那肥嫩的屁股，捏紧。
　　“呋……呋嗯～～嗯嗯嗯～～”伊娃也开始乱摸，一直手在韩玉梁背后肌肉的凹凸之间爬行，另一只手索性抓住了那根硬邦邦的阳物，笨拙地套弄。
　　韩玉梁关掉花洒，仗着对克瑞斯汀大本营的熟悉，从旁边抽出一根胶头软管，扒开她的屁股，对着绽开的菊穴转动着插了进去。
　　“嗯嗯？”伊娃推了他一下，往后撤开嘴巴，惊慌地问，“你……你要走后面？”
　　“不。”韩玉梁打开软管的水流，笑道，“我是要让你获得全方位从里到外的快乐。放心交给我，我是专业的。”
　　温暖的热水灌入直肠，很快就侵入到弯曲的结肠，伊娃呻吟着捂住小腹，为难地说：“我虽然……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可是，也……会脏的啊……”
　　“洗过就不脏了。”韩玉梁单臂揽住她，吻住嘴，不再给她质疑的机会。
　　不一会儿，他拔出软管，挂回原处。
　　伊娃急忙夹住屁股，死死收紧肛门括约肌。
　　韩玉梁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她的腰侧，悄悄让身体拉开一点距离让出位置，手掌，逐渐逼近，然后罩住她已经没了毛的阴阜。
　　他嘬住伊娃的舌头，手指一拨阴核，运功。
　　“唔！”她顿时触电似的一抖，一手反到背后捂住屁股，另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大腿拼命往内夹。
　　韩玉梁把住她的后脑不让她脱开热情的湿吻，另一手追过去握住她往后缩的胯下，继续刺激着整片耻丘。
　　“呜！嗯嗯！嗯嗯嗯……唔～～啊——！”
　　突然被放开的口中迸发出尖细的淫叫，另一张被掌控的嘴巴受到的刺激则瞬间提高。
　　几乎同时，游走的真气汇聚到双乳的顶端，围绕着挺立的奶头起舞。
　　叫声拉长，变得更细。听在耳朵里，伊娃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她喊出来的。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嘴在高潮，乳房在高潮，乳头在高潮，阴蒂、阴唇、阴道……甚至是子宫都在高潮，好像，连绷不住喷出了水的屁眼，都在高潮。
　　每一个高潮的地方都在不受控制的痉挛，一下一下的跳动。
　　她的身体就像一个蓄满了水的气球，只不过里面每一滴液体，都是让她喜悦到想哭的快感。
　　啪。
　　气球破了。
　　水爆开了。
　　伊娃软软倒下，晕过去了……
　　等睁开眼，伊娃发现，自己已经泡在舒适宽敞的按摩浴缸中，温热的水包裹着她慵懒的肉体，背后则是男人结实的胸膛。
　　韩玉梁很老实地圈着她的腰，轻轻吻着她的脖子，柔声道：“醒了啊。刚才，舒服么？”
　　伊娃歪着头，抚摸他手臂上坚韧凸起的肌肉，“舒服，但是……不好。”
　　“嗯？”他顿时有些疑惑，“还不够好么？我是担心你承受不住，才适当手下留情的，莫非，我近来不怎么用这些，生疏了？”
　　“不是。”伊娃哭丧着脸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是我的错。刚才那么舒服，可我太舒服了，舒服得什么都忘了，没把最后该付的代价……释放掉。”
　　“哈。那有什么要紧。”韩玉梁勾住她的下巴，扳过来又吻了她一会儿，笑道，“前戏而已。你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不会觉得亲亲摸摸就算是做爱了吧？”
　　伊娃一怔，跟着呆呆地说：“对哦，你的……那个，还没放进来呢……啊，对不起，让你硬这么久没射出来，很难受吧？”
　　韩玉梁笑着摇摇头，“完全没事，托你的福，我如今又能对小兄弟控制自如了。”
　　说着，他一鼓劲，胯下那根阳具高高翘起，往伊娃腰侧蹭了一下，顶在她掌心。
　　“好大……”伊娃呻吟一声，说出了大部分男人喜欢的由衷赞叹。她近乎本能的握住那颗龟头，不太敢用力，轻轻摩擦着说：“超能力觉醒在这种地方……你要是在大劫难那个年代，感觉可以竞争一下色欲的代号了。”
　　“这不是超能力。”韩玉梁轻柔把玩着她兴奋未退的乳头，“这也是功夫，练出来的。”
　　瞧伊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他手掌向下一抹，分开软绵绵的双股，又往那敏感未消的阴户轻扣过去。
　　“嗯……你、你这功夫要是……能教会别人，办个班……肯定……赚大钱……”伊娃抬起双脚搁在两边，眯着眼断续呻吟。
　　“我对钱没兴趣。我更爱‘人’。”韩玉梁手指在她面颊上一顶，笑道。
　　她顺势转过头，哼哼唧唧跟他嘴唇纠缠，吻成一团。
　　不多久，韩玉梁就又把她弄得遍体红潮，上气不接下气，光溜溜的牝户泡在水里，都溢出了一缕缕飘散的淫浆。
　　他放开口唇，捻着乳头笑道：“要不要歇口气，可别再晕过去。”
　　伊娃趴在他身上，缩过去用下唇拨拉着他的乳头，湛蓝的眸子里已经盈满对他肉体的贪求，“刚才水太热了，我被蒸得本来就晕沉沉的，而且……我实在是太久没有体会过那种快乐了。”
　　“呃……”她犹豫一下，又摇了摇头，“好吧，我就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快乐。所以受到冲击，没承受住，是很合理也很正常的。”
　　“那现在呢？”
　　她舔了舔嘴唇，双眼发光，“现在我有了心理准备，也适应了水温。当然……我是觉得回到床上做更好，但……但是……”
　　她望着韩玉梁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个没憋住，嗓音都变大了，“但是人家忍不了了啊！我不要休息……韩，继续……拜托你继续……我的下面……涨得发疼，呜……快帮帮我……拜托～～”
　　“好。”韩玉梁把她一搂，翻身压在浴缸边缘，吮舌抚阴，功力到处，春情勃发。
　　伊娃心醉神迷，双腿哗啦啦踢起一大片水，搂着他在背后又抓又挠，高潮迭起。
　　韩玉梁撤开几分，按住她追过来的艳红嘴唇，提醒道：“要不要清了你的债？别一会儿爽过劲，又忘了。”
　　她摇摇头，“前戏……肯定没有本番快乐啊。我要等你放进来……对，我还要等你射，你射给我的时候，我陪你一起高潮，然后……我再释放。”
　　韩玉梁喘息着笑道：“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
　　“嗯，我当然知道。”她丰腴饱满的大腿夹着阳具上下挺动磨蹭，“我又没让你跟我说谢谢……我要去，快……快让我去……要不，你……你放进来吧，我里面……早就湿透了。”
　　“大恩不言泄，就是说我这样的淫贼报恩的时候，绝不说泄精的事。”韩玉梁阳物一挑，顶着她肿胀阴蒂磨了两下，笑吟吟将她抱紧，再度从头到脚，细细爱抚过去。
　　“呜～～呜呀啊啊——！”
　　一声娇啼，水下那白花花的两条腿人鱼摆尾似的晃了晃，屁股一挺，酣畅淋漓地去了。
　　喂伊娃喝了半瓶水，又抱着她亲亲摸摸，舔舔挖挖，韩玉梁尽情施展着各种手段，既让怀里的女人快活得嗓音变调，又能细细回味曾经床笫之间尽在掌握的满足。
　　等彻底泡够，他抱着伊娃擦干身子离开浴室，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伊娃高潮得不计其数，窝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和酒醉一样迷迷糊糊，一边眯着眼睛凑近想要看清他的胸肌，一边爬动小手在上面摸来摸去，已是一副痴女模样。
　　而韩玉梁有心测试房中术回魂几分，至此仍未和她真正交欢，倒是指尖已经把她屄芯嫩肠挖来抠去探了个遍。
　　伊娃扭头一看，模糊视野里隐约见到一张大床，喜出望外，勾着水汪汪的近视眼，挺起上半身伸长脖子一边啄米一样亲他，一边喃喃说道：“不用再前戏了，真不用再前戏了。抱我……呜……不对，汉语的做爱不是这个词……对，肏我，拜托，快点肏我吧。我要疯掉了……”
　　“好。”韩玉梁把那急切裸体往床上一摆，不再磨蹭，往她股间一挤，已挺起了那威风凛凛的阳刚长枪。
　　伊娃已经被他摆弄得好似一只发情母兽，眼睛看不清鸡巴详细模样，索性直接伸手摸索着握住，双脚抬起绕在他腰上一夹，榨出所剩不多的力气，拼命抬着屁股往龟头这边凑过来。
　　韩玉梁手撑在她腋下，没有动作，任凭她笨拙生涩地去迎凑，想要把湿润的洞穴套上来，吞进去。
　　伊娃婚后不久就死了丈夫，性经验还不如现在一些比较开放的中学生，此刻胯下贪图的阳具又分外硕大，她引着凑了好几下，都滑溜到一边。肉洞已经饥渴到刺痛，急得她眼角都冒出了泪花，不停小声念叨：“进来呀……拜托，进来呀……呜……快点进来呀……”
　　韩玉梁摸了摸她的脸，拇指一蹭，揩掉那晶莹泪珠，同时深吸口气，将阳物伸长变细几分，顺着她手指的牵引，沉腰顶了过去。
　　二十多年的寂寞时光，终于在这一刻被戳破，撕碎，碾磨成汩汩流出的春水。
　　伊娃大声叫着，抱住他，紧闭着眼睛，一边扭腰，一边在巨大的喜乐冲击下，抽抽鼻头，哭了……

第646章 “奸商”的意愿
　　比起自身那点可以随时宣泄安抚的极端性欲，韩玉梁此刻对水原伊娃的能力需求，更多是落在沙耶香身上。
　　他急于知道自己的大胆猜测到底命中了多少。
　　如果沙耶香的能力供体真的就是尖塔，如果那个不断在她梦中出现的求救声音就是被关押在地下不得超生的可怜女人，那么，韩玉梁真的会盘算一下，该怎么把人从那儿挖出来。
　　资料显示，尖塔没有任何实际作战能力，身体素质以人类标准来说，就是个健康女性青年的水平。
　　可见，她应该是个天赋点都加在精神技能树上的法师类角色。
　　韩玉梁自认为是高速狂暴战士类型，理论上完全克制她——只要给一个接近的机会。
　　遗憾的是，关于尖塔的详细资料，韩心络外借的条件就是不准泄露，他不能告诉水原伊娃所有内情，只能委婉地表示，有个和他关系很亲密的女伴，急需她帮忙识别，最好能抵消一下。
　　反正从之前的经验来看，她本就可以识别出天平和尖塔的特异点。
　　“通灵领域的特异点，真的不在我的擅长范围内。”水原伊娃的五官组合出为难的表情，雀斑都变了位置，“Ｍｉｓｓ袁允许我来这边，是为了解决韩先生你的所有小问题。她希望你能为了感激而慎重考虑一下她的提议。”
　　“你帮沙罗做好识别工作，我就会非常感激你。”
　　伊娃不知道是不是回避一切躲藏了太久，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她拨弄了一下头上的红发，抱怨说：“可我希望你感激的人是Ｍｉｓｓ袁，不是我。”
　　“你不就是她派来的么？她不让你来，你肯定不会来，那么你帮我什么，我都会间接感激到她身上去。那怕你跟我做爱，我也会更感激袁淑娴，这样你满意么？”
　　伊娃皱起眉，小声嘟囔：“韩先生，如果做爱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虽然没有Ｍｉｓｓ袁那么美丽，但我要求你在抱我的时候专心，应该不过分。”
　　走到半截，伊娃很不好意思地说要去个卫生间。
　　克瑞斯汀在旁边板着一张脸说：“韩，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听过，这好像是女人勾引男人的法子之一。怎么了，你打算用那种方法勾引我，可有点晚了。”
　　“我是想告诉你，同样的，最高明的骗子，也往往要先让你觉得她蠢。”
　　韩玉梁微微皱眉，“你想提醒我，伊娃在装傻？”
　　“她不一定是在故意针对你装傻。也许是她这么多年自保养成的习惯。”克瑞斯汀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把嗓音放轻，“你只要别把她当成真傻，牢牢记住她其实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就够了。”
　　“就因为她当年的代号是‘奸商’？”
　　她翻了个白眼，“就按你说的，她一个边缘人物，能轻而易举识别出天平和尖塔两个高机密适格者能力的特异点，还能识别‘色欲’与‘傲慢’，她保持了记忆的清醒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一直低调隐忍到天火给她机会，就马上脱离束缚开始了她真正喜欢的新生活。我跟你保证，一个蠢女人绝对做不到这些。”
　　她看着打开的卫生间门，轻轻拍了拍韩玉梁的屁股，小声说：“而且，一个蠢适格者根本不可能活到大劫难之后。”
　　伊娃满脸不好意思地走过来，带着很窘迫的表情说：“对不起，我不太会用这种型号的智能马桶，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还要有自动擦拭功能啊？感觉好奇怪。”
　　“为了搜集使用者的基因数据，顺便鉴定身体状态。”克瑞斯汀这会儿用的面孔颇有点傲气，说话时候会产生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恭喜你，水原小姐，你的健康状况非常优秀，就是好像很紧张，还有点害怕似的。来我这儿做客，让你恐惧了吗？”
　　伊娃小步走到韩玉梁另一侧，靠壮硕的男性身躯把她跟克瑞斯汀隔开，小声说：“你都告诉我你是汇流者了，我想不紧张……也做不到呀。”
　　“哦？”韩玉梁很感兴趣地抢着问道，“克瑞斯汀以前作为汇流者的时候，很吓人么？”
　　克瑞斯汀哼了一声，迈步往前走去，懒得听别人的评价一样。
　　伊娃偷瞄着她的背影，说：“我听说过她的事情。我身边……也有战友是托了她的福才成为适格者。但后来……后来我记得，她因为吸收了过量的负面情绪，而彻底崩溃，被基地放弃了。”
　　“啊？”克瑞斯汀惊讶地转过身，“你篡改历史，也不能当着本人的面吧？我的确承载不住，不得已进入到了另一种生命形态，但那怎么能叫被基地放弃了。被放弃的话，我的第一批湿件，难道是我从垃圾箱里捡回来的？”
　　伊娃往韩玉梁身后挪了半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治好的。你崩溃那次算是大事件，情绪冲击让当时看护你的基地都进入维护状态了。我和搭档还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你，被那边说安全性无法保证，驳回了。”
　　克瑞斯汀明亮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完全没有这部分资料和记忆。伊娃，你接下来是不是该提出，给我做个特异点识别了？”
　　伊娃马上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啊。我需要最低限度的真实肉体接触，稍微远一点还可以接受，但你这样……已经没有身体的情况，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发动能力了。”
　　“我的大……”克瑞斯汀的话戛然而止。
　　她应该是想起来，她最原始最真实的那个肉体，已经带着她满负荷储存过无数负面情绪与记忆的大脑，一同步入了期待已久的死亡。
　　这对话让韩玉梁本来放下了几分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巧得很，沙耶香同样没有属于她的肉体。她从灵异角度来说，甚至可以算是附身在妹妹中的一丝游魂，心理学上，都能当作梦野小夜子分裂出的独立人格。
　　那她能进行识别么？
　　趁着沙罗去克瑞斯汀给出的私密房间里做准备，韩玉梁很详细地提出了自己这个疑惑。
　　伊娃显然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满脸茫然地看着他，拖了一个呆滞的长音，“啊——？她这应该是被女鬼伏体了吧？梦野家的通灵体质，容易引来这种脏东西的。你们要不要考虑请个和尚来做法啊？”
　　“我相信你。”韩玉梁抓住她的手，用极其诚挚的目光，拿出诱奸寡妇的决心和男性魅力，注视着她道，“你连我的内功都能识别出来，小小灵异不在话下，你尽管试，就算真的不成，我也绝不会怪你，依然很感激你肯出手相助。”
　　伊娃下意识地往后伸脖子，勉强拉开距离，小声说：“那个……脸，太近了。”
　　“请务必帮我这个忙。”韩玉梁不退反进，把距离拉到更近，灼热的目光和温暖的鼻息一道侵袭上她的面孔。
　　“好，我……尽力而为。”伊娃点了点头，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人丢了小小的石子，泛起不甚明显，但清晰可见的涟漪。
　　这本来也在韩玉梁的计划之中。
　　他的本行是采花贼，转职才成了半吊子清道夫，侦探纯属挂名。那当他需要保证一个女人对自己尽量诚实的时候，拿出的专业水平，当然还是勾引调情肉体征服反复冲入心灵捷径那一套。
　　扬长避短，就是这个道理。
　　确认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不会更加放肆之后，伊娃松了口气，抽回手，有些局促地往旁边挪远了大约半个屁股的位置，压下心头飘过的淡淡失望，端正坐姿，继续等待。
　　很快，门开了。
　　撩起窗帘的海风，送来了门中传出的清幽白梅香。
　　用很有民族风情的长襦袢裹住丰满柔软的身躯，沙耶香踩着碎步走过来，跪坐在伊娃面前，十指并拢很端正地行了一礼，柔声说：“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我应该尊敬的前辈，这次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真的非常非常多谢。”
　　伊娃不太适应这么这么正式的问安，目光略显慌乱地来回飘，最后落在沙耶香那令同性都挪不开眼的深邃乳沟上。她盯着看了几秒，有些不自在地横胳膊抱住了胸，“我也不一定能给你解决。先让我看看好了……”
　　她拿过沙耶香的手，让指尖轻轻贴着额头，缓缓闭上眼睛。
　　大约半分钟左右过去，伊娃深吸口气，睁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揉了揉眉心，说：“情况有点麻烦啊……”
　　“哦？”韩玉梁心中一紧，“很麻烦么？”
　　“对。她的双重人格……呃，或者说灵魂共生都不是问题，因为她的肉体的确是被改造到具备超能力的，而且能力对象还是自身，特异点可以被识别出来。”伊娃一边思考一边解释说，“但是，呜唔……你让我想想怎么解释。她造成的特异点，我识别出来，是她的。你明白吗？”
　　韩玉梁摇了摇头。
　　沙耶香倒是想了想，说：“因为这个能力已经是我的，您识别出来的也只是这个事实而已，是这样吗？”
　　“对。”伊娃松了口气，看了一眼韩玉梁失望地皱眉，又赶忙说，“但因为你是改造成品，不是真正的适格者，相对于我来说，算是非常弱小的等级。所以，我想，如果那个给你造成困扰的呓语是包含在你接受改造所用的素材里，那我加大识别强度，也许，可以像是从孩子的相貌中猜测父母身份一样，找到问题的根源。”
　　韩玉梁叹了口气，“供体就那么几个，沙耶香要么是超能系，来自天平，要么是精神系，来自尖塔。她听到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天平好像是男的吧？”
　　“可是，她身上尖塔的气息很弱。都不如你身上的强……远远不如。”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伊娃赶忙说，“如果说你身上的尖塔特异点是个强壮的成年人，沙耶香的顶多就是个小孩子。我没记错的话，尖塔的特异点在某种条件下是会分裂生殖的。单纯看你们两个的话，倒像是你感染了她，而不是反过来。啊，当然，她身上的也不像是普通被感染的样子，所以我才感到很困惑，要是能更进一步识别得清晰一点就好了。”
　　沙耶香轻声问：“要怎么做，才能让您做得到呢？”
　　“我……不清楚。”伊娃的脸忽然红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变强多少才能做到。反正现在做不到。我的成长早就到上限了。所以我才感到……挺为难的。”
　　韩玉梁一时间判断不出来，伊娃的话背后的意思，到底是寡妇在思春，还是对自身的能力有了新的野心。
　　但不管哪一种，他都乐意帮忙。
　　沙耶香把手放在伊娃的膝上，有些急切地说：“水原前辈，您愿意让韩君帮您变强吗？”
　　韩玉梁心道，她不愿意的话根本不会提起，直接说自己搞不定，就可以带过这个话题。
　　经过克瑞斯汀几次三番的提醒后，他总算捕捉到了水原伊娃那颇有书呆子气质的相貌下，隐藏于谨小慎微外壳中的真实。
　　伊娃摸了摸脸颊，果然如他所料，忸忸怩怩地说：“这个事情，也不是光看我愿不愿意的呀。韩先生身边都是你这样出色的大美人，我……容貌平凡，身材也很一般，他……”
　　“即便是一般男人，大鱼大肉吃多了也会想吃清淡小菜。娶了大明星的男人还会出轨ＡＶ女优呢。”角落翘着二郎腿的克瑞斯汀凉飕飕地插进来说，“更何况，你又没丑到超出这个挑食大色魔的守备范围。”
　　“呃嗯……是这样吗？韩先生？对我这样从上一个时代活过来，结过婚的寡妇，你也会……有兴趣吗？”
　　“放心，我的兴趣非常大。绝对不是为了让你帮我之类的目的才这么说。你如果有什么需求找到事务所去，我肯定也会设法让你用一段和我的浪漫情缘来抵消大部分报酬。”韩玉梁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俯视着这里最近难得一见的“新”人，“你比较喜欢怎么样的开始？要先去约个会么？”
　　看到他一副如果不需要约会这就打算当场脱衣服的架势，伊娃缩了缩脖子，说：“我打算，趁这个机会抵消掉你上次跟我提过的那个特异点。”
　　韩玉梁好奇道：“让你考虑这么久，那代价究竟是什么？”
　　“我不光是在考虑要不要支付，我也在想，为什么一个简单改造能力的遗留会这么难办。我总觉得有其他东西在你体内起作用，我……说实话，比较害怕被牵连进去。”
　　“所以？”
　　“所以我打算用分期支付的办法……我对你说过吗？我的代号是‘奸商’，一些我觉得危险的，可能有隐患的代价，我可以考虑分期支付。”
　　克瑞斯汀皱起眉，“你没登记过这个本事。”
　　“登记不一定可靠。”伊娃毫不犹豫地说，“那场记忆大混淆之后，大家为了让自己安心，连出生日期也会照着记忆中的填写，我早就不信任任何资料了，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更新它们。”
　　“那分期支付具体会有什么影响呢？”韩玉梁跟着追问。他不相信这种用法没有任何副作用，不然她应该第一时间拿出来才对。
　　伊娃踌躇几秒，小声说：“嗯……如果我选择分期支付的话，最后支付的代价总额会比正常要高，抵消的成功率会降低一些，此外，唔……如果过程我感觉代价实在是不可接受，我能选择随时终止，原本被抵消的特异点就会和抵消失败的状态一样，以变本加厉的程度回归。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个好选择，但为了自保，我只能妥协到这个地步。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实在不行，你还是回去让李莞桐烧一下你吧，那样安全，也没什么后患。”
　　“我倒是无所谓，最坏不过是更禽兽一些。”韩玉梁瞄了一眼克瑞斯汀，带着淡淡的自嘲道，“我忘了不少东西，但唯独没忘，自己做过什么没底线的事情。你呢？要付的利息，好受么？”
　　“还好吧。”伊娃给自己鼓劲一样，孩子气地握了握拳，“我当初和搭档合作的时候，什么稀奇古怪的代价都支付过，痛苦方向的代价，算是比较平常的了。都说女人天生对肉体的痛苦有更强的抵抗力，我觉得……唔……逐步支付拉长期限的话，我应该没问题。”
　　“那，咱们开始吧。”韩玉梁走过去，蹲下，对着伊娃伸出了手。
　　他已经受够了这段时间的性海沉溺。
　　高涨的饥渴感和猎艳欲已经让他精神上的贪婪凌驾在肉体的愉悦之上。他甚至无法在这么多美妙的肉体中全神贯注地享受一场完满的交欢。
　　不知道饱足的饿鬼，吃什么都会觉得美味。那么，对他而言，美味这个词也就失去了意义。
　　他还要在这儿等解决Ｚ的机会。他需要伊娃帮他抵消这个麻烦，不然，他怕自己会在抵达极限之后，要么精神上阳痿，要么……成为下一个佐川政二。
　　而且，怎么想都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色到极处，必化为孽。
　　为了他如今不忍舍弃的生活，他必须停下走向那条路的脚步。
　　不惜一切代价。
　　“其实我被你吃掉也心甘情愿的。反正，我的肉体用不完，而且，据说挺美味。”克瑞斯汀忽然开口，丢来这么一句。
　　韩玉梁留下自己的手跟伊娃五指交叉握紧，转头看向她，淡淡道：“这笑话糟糕透了。今后也别再讲了，知道么？”
　　她的表情有那么短短的一刹，失望得像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说：“祝你们成功。”
　　“多谢。”
　　紧接着，比上次庞大很多的温暖感觉把韩玉梁彻底包裹进去。
　　据说极阴至阳的玄门内功练到极致，可以伐骨洗髓，抵达常人所不能及的超脱境界。
　　玄天诀是阴阳调和心法，韩玉梁从未体验过所谓伐骨洗髓的滋味。
　　但他此刻通体舒泰，四肢百骸无不轻松，不觉便想，若有什么单凭真气可以做到这种境地的心法，想必便是传说中的伐骨洗髓了吧。
　　正在滋味越发飘飘欲仙，甚至有了几分类似即将射精的快感时，他耳边忽然听到伊娃颇有几分诧异地询问：“那个，有个小事情需要跟你说一下。”
　　“嗯。”
　　“这个奇怪的特异点这段时间一直在生长，和你的其他一些小特异点连接起来了，这次抵消可能会对它们产生全面的未知影响。现在我还没进入最后一个步骤，我想问问，你要不要为了保险起见停止？”
　　“不需要。”韩玉梁已经把内息藏入气海，除了玄天诀，他身上没什么不能被影响的东西。
　　他现在极度厌恶自身不知不觉就被种种手段侵染的状态，将来有机会还打算忍痛让李莞桐彻底烧一遍，什么小特异点，他都不在乎。
　　“真的吗？这里面有些看起来可是很有些年头了呢……我感觉像是发现了文物的考古学家哎。呃……里面有的好像还损坏了。韩先生，你的特异点真是复杂到每次都会让我惊叹。”
　　“你只管动手就是。”他开口催促，倒不是因为心急，而是此刻的感受实在太过轻松愉悦，他下面一不留神，就硬邦邦变成铁棒。这会儿他是蹲姿，那硕大老二卡在裤裆里，好不难受。
　　“嗯。”伊娃轻轻回应了一声。
　　跟着，包裹着他的温暖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炸碎了一样，骤然迸发四射，消失不见。
　　“啊！呜……”伊娃闷哼一声往后软软靠过去，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韩玉梁睁开眼，只觉浑身清爽，仿佛卸去了不知不觉压上肩膀的无形重担。他心里感激，哪里还会再去想什么“奸商”的代号，站起就拉住伊娃的手，从腕脉输送过去一股柔和真气，道：“很难受么？这样会不会好点？”
　　伊娃强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别浪费你宝贵的能力了。代价支付……是结果，不受改变的结果。还好……分期的话，这种痛苦……还能忍耐。到……最难熬的那一天，我……我还可以找你帮忙，对吧？”
　　“当然可以，”他目光炯炯，沉声道，“凡力所能及，我绝无二话。”
　　她喘息着站起来，扶着他的胳膊，很认真地说：“那，我要你……先禁欲三天，让我知道，到底是不是成功了。然后……再来……和我私下谈谈，其他的事情……至于现在……我……需要休息，请……帮忙把我……抱过去吧……”
　　最后一个字才说出口，她就眸子一翻，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韩玉梁伸臂将她一抄，打横抱起，扭头看向神情复杂的克瑞斯汀，“住处在哪儿？”
　　等安顿好伊娃，韩玉梁要了一个角落的僻静房间，冥思练功，按照伊娃的要求，收敛心神，禁欲等待。
　　九月九号，周四早晨，看着窗外风和日丽的美景，韩玉梁赤裸着精壮的身体，心满意足地长长深了一个懒腰。
　　他的阳物正因刚睡醒的晨勃而高高翘起。
　　他的情欲也正因窗外穿着泳装晒太阳的莎莉和伊迪丝而汹涌澎湃。
　　但已经没了此前那种频频失控的迹象。
　　不仅如此，韩玉梁甚至觉得自己恍如年轻了十岁，身体由内而外清爽至极，好似被彻底打扫好的陈年老屋。
　　这些都还不是最让他高兴的。
　　三天未尝肉味，他却欣喜若狂。
　　因为，伊娃的抵消交易之后，他曾经出了问题怎么都无法运转如意的房中术，全都回来了。
　　他低下头，运气。那根高翘阳物周遭血管猛地一胀，跟着缓缓变细变长，再缓缓缩短变粗，忽而左晃，忽而右摆，上挑下压，如臂使指。
　　他深吸口气，运功一压，那根阳物缓缓垂下，转眼恢复如初。
　　他微微一笑，那阳物好似在跟他打招呼一样，傲然昂头，轻轻摇晃，又成了一根大号如意棒。
　　就冲这一项所得，他也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感谢”伊娃……

第645章 所能看到的真相
　　让韩玉梁没有料到的是，克瑞斯汀去追问真相，竟然没用多少时间。
　　他正等得无聊，用两根手指在三上米莎版交互终端的乳头上玩节奏游戏，顺便测试胸部弹性的时候，躺着的女人忽然就把眼睛睁开了。
　　“你真是奇怪，我在的时候你玩得不情不愿，我去忙留下个身体在这儿，你偷偷玩到我下面都湿了。”克瑞斯汀整理了一下睡衣的领口，带着微妙的娇嗔味道抱怨了一句。
　　“没办法，这就叫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上赶着不是好买卖……哎不对，你这就谈完了？我还谁都没联系呢。”
　　“嗯，谈完了。”克瑞斯汀指指电脑屏幕那边，一个窗口弹出，开始自动载入不知道哪里传输过来的视频讯号，“怪物这个猜测对Ｓ·Ｄ·Ｇ来说甚至可以说是个很严肃的指控，韩心络把接下来的一个小会议都取消了，专门拿出时间，来打消我的……呃不对，应该算是你的疑虑。”
　　“怎么打消的？”
　　“你自己看咯。”克瑞斯汀挥挥手，屏幕上的视频窗口就被投影到了另一侧的白墙上，并迅速拉近焦距，放大，提升清晰度。
　　她随着镜头的变化解释说：“这是用来监管并储存尖塔的地方。”
　　“储存？”听到一个奇怪的词汇，韩玉梁皱眉问道，“这个词儿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或者，我该换成保管？”克瑞斯汀笑了笑，神情比之前轻松了很多，看来关于尖塔的猜测给她带来的压力也很大，“总之，韩心络承认，尖塔的能力在某个特殊的阶段之后出现了暴走的迹象。她虽然没说明，但我猜，指的应该就是全世界范围的记忆混乱。所以，基地在那时就已经对尖塔采取了必要的强制措施，并在成立Ｓ·Ｄ·Ｇ后进行了极大程度的强化。而这……就是她的现状。”
　　移动的镜头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充满科幻感的营养槽。
　　各种管路连接着营养液里浸泡漂浮的赤裸女体。
　　那是个很有异域风情的美人，五官精致立体，皮肤白皙细嫩，胸臀丰满，腰身纤细。
　　但那已经不是个完整的女人。
　　韩玉梁甚至看不出来，那到底还是不是一个活着的人。
　　她的四肢被并不陌生的限制器截取到了肩膀和大腿根，眉毛之上的头盖骨全部不见了，柔软的大脑裸露在外，贴满了小小的圆形芯片。
　　一些体积不大的机器人在附近活动，维持营养循环的正常工作。
　　“她所在的位置，深度达到了地下三百多米，整个实验室都是为她而建，她的大脑活跃性已经被降低到做梦水平，这样既能保持供应材料的可用性，又不至于让她还有余裕使用自身的能力。在这种等级的防控处理下，她是适格者，还是依靠形体改变伪装成人类的怪物，都不重要了。”
　　“那……我身上的心灵之丝是怎么来的？”韩玉梁满面不解，“难不成是这营养槽里的美女托梦给我把我感染了？我的记忆混乱又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捣鬼？”
　　“这一点韩心络解释不了。但我有一个猜测……”克瑞斯汀斟酌着说，“我猜，尖塔的能力被她提供的素材分流出去，在外面形成了一个弱化版。你不是说这次遇到的Ｚ能力和天平完全一致吗？我想，尖塔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那个弱化版现在控制在谁手里还不知道。但，你身上的心灵之丝，有可能是你自己搞来的。”
　　“哈啊？这个玩笑可没什么意思。”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跟精神系的改造成品接触的次数多，时间长，你完全具备被分裂的心灵之丝侵入的条件。此外，你还有奇特的能力，可以跟女性适格者通过做爱来彼此强化。玄奇一点来说，你甚至能通过让金贤雅高潮给特定人群降下诅咒。那么，如果你凑巧跟某个身负心灵之丝的女人激情了一场，她被强化的心灵之丝正好分裂，你不就成为了寄主？你对超能力的感应和抗性，说不定也来自这个方向。”
　　克瑞斯汀越说越流畅，“这样一来，那个弱化版会选择拿你的记忆测试能力就很合理了。只有你身上的心灵之丝成长得最强，而且会随着你跟女性超能力者的做爱次数增加继续变强下去。佐川政二对你造成的精神影响，不仅集中在性欲方向，还在失去压制之后愈演愈烈，强度高得不正常，说不定，就是那个尖塔在暗中帮忙，希望你多找一些女人，增加心灵之丝的强度和分裂次数。”
　　韩玉梁托住额头，又有点懵。
　　他的确接触过不少精神系改造者，但强弱都算进来，也没一个跟他做过爱才对。更别说长期在他身边靠啪啪啪互相滋养了。
　　要说精神系适格者的话，倒是有一个，现成的，就在眼前。
　　“嗯？你突然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韩玉梁想了想，索性直说：“跟我做爱次数最多的精神系适格者，就是你。你的记忆也受过影响，说明你体内不是没有存在心灵之丝的可能。按照你的思路来推理的话，我只能怀疑你了。正好你还有这么多肉体，很适合放在一起养心灵之丝的强度。”
　　克瑞斯汀无奈地摊开手，“好吧，你怀疑的很有道理。抹去那段记忆对我还非常有利。去地下救你的时候，我还有机会对你的记忆动点别的什么手脚。我来做幕后黑手，确实非常合适。”
　　“你不澄清一下么？”
　　“我不知道怎么澄清你才会相信我。我本来想说适格者不可能拥有同系的两套能力，但尖塔登记的能力就有两种。一个反例，就很足够了。”她撇了撇嘴，“我唯一能想到的说辞，就是如果我有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修改你的认知让你对我死心塌地呢？可惜，我急着讨好你，还告诉了你，适格者的能力没那么厉害。要不，你干脆把我当成尖塔，杀了吧。我死了之后，尖塔再对你做什么，你就知道我是清白的了。”
　　韩玉梁兜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以死明志别说的那么轻松啊。”
　　“不然呢，反正你又不会真的杀了我。杀我很费事的。”她笑了笑，“我看，你回去之后最好尽快找李莞桐把你好好从头到脚烧一烧。她给你烧个干净，你就脱胎换骨重获新生了。”
　　“我现在一身麻烦，早就不做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春秋大梦了。”韩玉梁往后靠去，一脸倦意。
　　但那个梦字，像是被什么直觉的丝线缠绕住，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动，晃动，晃动不休。
　　他一个激灵，又坐了起来，“克瑞斯汀，精神系适格者的能力，有没有可能对肉体造成变化影响？”
　　“当然有。”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精神系适格者要是只能精神骚扰，哪还有什么战斗力啊。让怪物发疯吗？就算是尖塔这样纯粹的大后方辅助型，不也登记了一个进化吗？我不觉得那个进化是仅限于精神领域的。精神系通过意念力直接强化自身杀上去正面干爆怪物的例子我也能给你找出来，更别说‘色欲’这种七罪等级的精神系顶尖儿强者了。我之所以认为人类的未来是信息化，就是因为相比精神，肉体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局限了。”
　　韩玉梁神情凝重，问道：“你相信通灵能力么？”
　　“嗯？你是说那种招魂的神棍吗？”
　　“不，我是说可以在梦境中跟灵魂沟通的奇怪能力，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反正大概就是这么……”
　　克瑞斯汀打断了他，“你是在说梦野家的人吗？那很可能是大劫难之前就存在的超能力家族，也可能是大劫难时期被动穿越而来的其他世界的超能力者。但那种超能力很不稳定也很弱小，和精神系适格者无法比拟。”
　　“但如果她凑巧被尖塔提供的材料改造过呢？那么她身上是不是也会有心灵之丝？那种情况下，她的梦境通灵能力会不会也被影响而发生改变？她最近刚跟我提起过，总会在梦境中听到一个女人虚弱的求救声。而你刚才跟我说，尖塔的大脑活跃度，被降低到了做梦的等级。你觉得这只是凑巧么？”
　　“呃……所以……”克瑞斯汀看着他，神情显得有些困惑，“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觉得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弱化版的尖塔。我身上出现的见鬼的情况，都是真正的尖塔依靠梦境通灵，经过梦野沙耶香施展在我身上的。可能我跟沙耶香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心灵之丝就已经植入了！”
　　克瑞斯汀眨了眨眼，“你这么说的话，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韩玉梁苦思冥想，跟着不太敢确认似的，轻声道：“她一直在向沙耶香求救，你说……她会不会是希望我去救她啊？她长得还挺美，确实很对我胃口。”
　　“好吧，也有这个可能性……”克瑞斯汀犹豫了一下，“不过如果那个沙耶香是改造成品，李莞桐的火也没办法净化掉她。心灵之丝已经跟她的能力一起，融合在她身上了。你要拿她怎么办呢？不再和她做爱，还是干脆……用其他办法净化掉她？”
　　没想到，韩玉梁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道：“我更愿意选择，找机会把尖塔救出来。”
　　“你说什么？”克瑞斯汀用很夸张的动作歪着头亮出耳朵。
　　“我要把尖塔救出来，问问她，到底动用能力隐瞒了什么。她是不是……跟当年的秘密有关。”
　　“你这么急着帮你死掉的岳父母报仇吗？”克瑞斯汀的话里透出浓浓的酸味儿，“你要是连往尖塔所在地闯的决心都有，那我给你指条更方便更可靠的路。”
　　“你说。”
　　“你杀去华京核心区，直接绑架辛七，严刑逼供，问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玉梁脸色一变，道：“辛七知情？”
　　克瑞斯汀雕塑一样静止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缓缓点了点头，“他是当时那片地区的最高权力者，又是事后最大的得利方。你认为他不知情，就像你忘了我知道叶春樱所有秘密一样愚蠢。我保证，辛七比尖塔要好找得多。他身体不好，肯定不会住在几百米深的地下。”
　　“我要怎么找他？”
　　“你可以先从用肉体征服韩心络开始……”克瑞斯汀终于忍不住用上了明确的讥讽语气，“等韩心络变成你的肉便器精液厕所，愿意脖子上套个狗圈儿被你牵出去溜弯，你让她带你去找辛七，她还能不答应？”
　　这讽刺放得不是时候，韩玉梁皱着眉就过来按住她结结实实打了一顿屁股。
　　克瑞斯汀并不喜欢这种非情趣的纯粹惩罚，挨了几巴掌发现苗头不对，就果断把交互终端转为休眠，跑回信息世界躲着去了。
　　心乱如麻，韩玉梁依旧没有忘记最重要的步骤——把今晚所得的信息和全部的推测都发送给事务所，让叶春樱留底备份，慢慢分析。
　　家里的两位非常担心这个能对记忆造成影响的能力，让他不得不又把电话打过去，用故意做出来的确凿口吻，打包票说这个能力只能影响一小段时间内的记忆，不然在大家记忆中模糊化的就不该是适格者，而是整个大劫难了。
　　他以为他这样说能够安慰住担心的家眷，可最后，叶春樱还是带着浓浓的忧虑，轻声说：“可是，玉梁，咱们从相识到现在，也才不到三年啊……”
　　她的话尾音都在发颤，像是流落在漫无边际大海中的迷途者，看到了远处正在聚集的风暴云团。
　　“这……”韩玉梁一时语塞，沉吟片刻，才柔声道，“放心，我回去就找李莞桐，忍着疼让她给我从头到脚烧一遍。烧过之后……”
　　“烧过之后一样不能解决问题。”许婷打断了他，“如果心灵之丝这种东西根本防不胜防的话，李莞桐身上就一定没有吗？你以后难道不跟沙罗接触了吗？”
　　韩玉梁一生长叹，“那怎么办，我暂时还没本事杀去地下，找到尖塔本体呢。”
　　“但你可以远离一切可能的时空变动。”显然，家里的两位已经达成了默契，也想到了一起，叶春樱马上就很坚定地说，“玉梁，咱们之前就已经发现了时空通道对你的危险性，现在，它又有可能成为别人动摇你记忆的催化剂，不要再接近那些东西，不是更安全吗？”
　　“我也没想主动接近那种鬼东西。可你让我躲，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躲起。”
　　“老韩，”许婷的口吻听起来难得的严肃，“我有个很认真的提议，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你说。”
　　“把他们想要的东西，给了他们吧。”
　　“哈啊？”韩玉梁一怔，“你指什么？”
　　“你不是说，克瑞斯汀能在虚拟世界制造出安全的环境来获取你的时空穿越秘密吗？给她。让她们那些专业的人去研究。韩心络不是也想要吗？告诉她你已经给了克瑞斯汀。袁淑娴还想要你身上积累的武学知识，咱们也给她，让她去研究。”许婷的话越说越快，最后甚至都带上了一丝鼻音，“老韩，我受不了你一直这么被人盯着了。咱们把什么都给他们，让他们去抢，去夺，咱们回家，在这儿继续过咱们以前的生活好不好？铃铃的小小如意楼快积累起口碑了，你回来，咱们照旧做清道夫，打抱不平，锄强扶弱。好不好？”
　　韩玉梁沉默下来。
　　他意识到，围绕在他身边的势力越来越多，至今被收拾掉的就只有倒霉的“冥王”一家而已。他天不怕地不怕，横行江湖惯了，可他身边的其他人，也都在分担这些压力。
　　“可是，如果所有的东西都交出去，没了利用价值，先不说我是不是会更危险的问题。失去了跟这些大组织、这些高层人物联系的渠道，今后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非常难办吧。”
　　“不要紧。”叶春樱开口给出了她的答案，“玉梁，那些都不要紧。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更明白，仇恨永远不能比爱更重要。如果不依靠那些势力对你的觊觎我就没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只能说明，我还没有资格去做。说明，我还需要更努力一些。”
　　“老韩，你周围的事态在不断地升级，去地下这趟回来，大家都已经担心到极点，甚至……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了。你要是就一个老婆，那她肯定跟你闹，不准你再这么冒险。可现在……谁都不太愿意开口做这个可能让你不高兴的事儿。我寻思来寻思去，就只能我和叶姐说了呗。你看克瑞斯汀也帮咱们不少忙了，要我说，这次你正好在她那儿，她要是能帮咱们解决天平的威胁，你就配合一下，把她要的给她得了。”
　　叶春樱接在许婷后面说：“克瑞斯汀，我知道你肯定听得到。先说好，玉梁去做虚拟生命跟你做伴这件事不包括在内。这个……至少现在没得商量。”
　　旁边床上看着像是已经睡着的克瑞斯汀睁开眼，笑了笑，说：“这个条件，我没意见。”
　　韩玉梁拿着手机坐在窗边，缓缓道：“知道么，我这会儿……已经疑神疑鬼到，认为你们俩可能也受什么力量蛊惑，特意帮着克瑞斯汀说话的地步了。呼……好吧，我听你们的，如果这次能顺利解决Ｚ，回去之前，我就给克瑞斯汀一次机会，获取她最想要的信息。”
　　“一次？”克瑞斯汀坐了起来，“你原来这么小气的吗？”
　　韩玉梁安慰几句之后，先挂掉电话，才转身道：“我可没她们那么担心。我愿意听她们的，并不是因为我怕了。而是我觉得，交给你们之后，我能少很多麻烦。暂时，我觉得方舟这里最合适。玄天诀是一门武功心法，等你帮我解决了Ｚ，找出他背后的黑手，我就把全本和绘像都交给你。你愿意让我在虚拟世界里实际演练一次，也可以。”
　　克瑞斯汀思索了一会儿，问：“仅限方舟使用吗？”
　　“你能做到吗？”
　　“如果能提升一点点你对我的信心的话，我想我可以努力让主宰短时间内察觉不到。但浦杰和韩心络，都是我无条件信赖的上司。我很难只交给其中一方。”
　　“可以。这就够了。到时候你还可以顺便帮我给韩心络带个话，问问她，什么时候抽空和我约个会。”
　　克瑞斯汀跳下床，晃荡着胸前圆滚滚的奶子，皱眉嚷嚷：“你不会真打算干服她让她帮你找辛七吧？这里面情况很复杂的，她就算想帮你也没那么容易。”
　　“想那么远干什么。”韩玉梁一伸胳膊，把她这具丰满肉感的交互终端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扑了过去，“反正那都是解决Ｚ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先来解决我的性欲吧。”
　　等把满身的烦躁都通过畅快的喷射发泄出去之后，已经是子夜时分。
　　小型飞机从房屋上空呼啸而过。
　　水原伊娃，到了。
　　顶着三上米莎脸的原型克瑞斯汀瘫在床上，被累成了白花花的香艳娃娃，动弹不得。进门开口通知韩玉梁的，变成不知道用了谁的基因的另一个克瑞斯汀。
　　韩玉梁盯着她，很努力回想，试图从并不太久远的难受回忆中找到关于这副面孔的蛛丝马迹。
　　但一切都模糊得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让他甚至有了一种，那场关于恋爱学院的游戏到底是不是真的进行过的错觉。
　　“水原小姐到了，你怎么看起来并不太高兴的样子？”
　　“因为我知道她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韩玉梁看着远处开来的轿车，隔着挡风玻璃注视着里面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水原伊娃，尽量掩饰着心中的沮丧，轻声道，“她能不能让我不再向发情的野兽变化，我都不确定。”
　　车灯从克瑞斯汀白皙的脸上闪过，短暂地映亮了她犹如捕猎猛禽一样锐利的目光。
　　“你放心，她既然来了这儿，就算她再怎么奸商，我也要让她给你打一个出血大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