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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4/03/02 12:59 / 1541 / 64
【小说】饮雪歌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11 08:52:27

第六十五章·祭坛
  密林幽静,雾气萦绕。
  行到深处,更是静谧,只有脚踩枯枝败叶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忽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阴的冷风,浓雾渐渐变得稀薄,不再遮挡人的视线。
  但茂密的枝叶仍然是遮天蔽日,整个树林暗沉得如临阴天。
  最前方的人们渐渐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密林中心的一块空地之上。
  归思晚皱起眉来,仔细打量,明明四周都是参天大树,为何此处会出现一片空地。
  “啊!快看那些树!”有一名女弟子惊呼道。
  所有的人都向着四周看去,只见周围的树干之上浮着诡异的图案,一朵一朵染血的红莲,黏稠暗红的鲜血正沿着花瓣丝丝滑落。
  众人皆是面色大变,惊呼之声不停响起,纷纷取出法器置于身前防备。
  钟沁儿也是猛然一惊,向着身边的容渊看去,此刻他目光沉沉,下颌绷住,握着她的手也渐渐收紧。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红莲业火。”
  容渊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笃定地说道:“嗯,这是血祭坛。”
  当年的太仓山,魔域左使就曾设过一模一样的血祭坛,以红莲业火生生地烧灼凡人精魂,祭献魔神。
  容渊转过脸来,双眸深如古井,波澜不惊地看向她,“你怕我吗?”
  钟沁儿心尖一颤,她曾亲眼见过那些凡人的精魂是如何被红莲业火焚烧的,那些扭曲惨烈的画面,也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
  当年,魔界左使被她和苏穆以梵天大阵所绞杀,后来他的弟子们也一一被清除。
  这世间,红莲业火早已失传,如今应该只有容渊掌握着这项功法。
  钟沁儿想着从前看过那些场景,呼吸渐渐发沉,突然脑中一痛,那些记忆的碎片又开始作祟。
  “你怕我吗?”
  那个黑衣人背对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面孔,将她微乱的发丝拨在耳后。
  “别怕我。”
  细长的手指又沿着她的面颊落在她的双唇之上,细细地摩挲。
  “你可以相信我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耳熟,无比的温柔。
  “因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住她的唇瓣。
  “师姐。”
  容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渐渐回过神来,眼神渐渐清明,映入了阴郁的密林。
  她深吸了一口气,如羽的长睫微阖了阖,又一下扬起,对上他如墨般幽沉的乌眸,刚想要说些什么。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银铃叮当作响。
  “子期哥哥。”归思晚身姿摇曳,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钟沁儿心头一动,飞速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右手一晃,已从他的手心中挣脱了出来。
  容渊一怔,抬起手掌想要抓住她的手,却没想到她动作如此之快,只有一角柔滑的衣袖自手心掠过。
  钟沁儿身形一闪,已站在了含光的身侧,归思晚走到二人中间,转身看向他,皱起眉来。
  “怎么走到最后了?”她嗔怪地问道。
  容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越过去,直直地落在她身后的钟沁儿脸上,只是她戴着人皮面具,根本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有些事情在请教慕姑娘。”
  他深深地望向钟沁儿的双眼,她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慕姑娘?”
  归思晚回身扫了她一眼,才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青云门的莫师兄对这些血莲花有何见解?”
  含光轻拍了一下钟沁儿的手背,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以作安慰。
  他看向前方,沉声说道:“这是可召唤魔神的血祭坛,这些血莲花是当年魔教左使的独门绝技,红莲业火。”
  “红莲业火?”
  归思云也缓缓走了上来,那个叫怀安的少年也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归思云向着那些大树望了一圈,说道:“是那个阴狠歹毒的红莲业火吗?”
  钟沁儿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想到在相思江上为了抢一艘行舟,她就对陌生人使出三昧真火,现在又有何资格说别人的术法阴狠歹毒?
  “逍遥谷的沉寂是在千年前,魔教左使百年前被天山派所杀……”归思晚边想边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归思晚忽然抬眼看向容渊,“子期哥哥,有什么头绪没有?”
  她叫唤起他名字的时候,总是有一丝的甜糯,软绵绵的,撩人心弦。
  容渊将目光拉回来,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四周的大树。
  他默默地走到一棵大树前,抬手就抚向树干上的血色红莲。他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抽气之声,他却未见停顿。
  他拈了拈指尖暗红的血迹,淡淡地说道:“这红莲业火功法不够,血祭坛未成,应该是左使覆灭之后,才有人在此设立的。”
  含光点点头,“看来是这百年来的事了。”
  归思晚缓步上前,慢慢地靠近容渊,“魔界当年几近全灭,是谁还有这样的余力?”
  容渊蹙了蹙眉,沉声说道:“血祭坛可与魔神通魂,召唤魔神是十分凶险的事,当年訾菰也并不赞同这事,所以血祭坛的开设向来隐秘。”
  归思晚双睫扑扇,定定地看向他,唇角轻轻扬起,“血祭坛的开设与左使一脉有关,难道这世间还有左使的传人活着?”
  在他们的身后,钟沁儿的双眸忽然一下亮了起来,她紧紧地盯住了面前的那个女子,眸色又渐渐散开。
  归思晚袅袅婷婷,粉面含情,唇边勾着一抹柔媚的笑。
  原来,她也知道容渊的秘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11 08:48:07

第六十四章·轻吻
  这一夜睡得很沉,许是太累。
  清晨醒来的时候,钟沁儿发现她已回到了原来的行舟之中。
  万缕金光透过窗棂正在映在她周身,周围的女弟子们纷纷已起身整理行囊,未见任何异常。
  而她的身上也是一片清爽,被换上了昨夜就寝时的衣物,想来那人一定是半夜又偷偷把她给送了回来。
  还真是……
  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形容他好。
  等他们来到那片秘血伽罗树林之前,领头的几人已经站在那里商议事宜。
  含光见她来了,微微侧首,“师妹。”
  钟沁儿见状,朝他轻轻一颔首。容渊侧对着众人,正和归思晚等人说着话,知道她来了也没有停下。
  一缕金光映在银色面具之上,勾勒着他清俊的侧脸,线条流畅,又不失英挺。
  身形挺秀高颀,此刻双手环抱,下颌微扬,透出一股清高傲岸的气韵。
  她望着他高束的发尾,想着昨夜情动之时,她是如何将那把长发绕在手里把玩。被他肏得狠了的时候,甚至不顾章法地乱拽一气,疼得他紧蹙眉心。
  发梢柔滑的触感仿佛仍拂在手心,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去,然而几人的谈话还是不偏不倚地飘入她的耳中。
  此刻他的声音清亮悦耳,与昨夜的低沉沙哑全然不似。
  “逍遥谷从前最擅长奇门遁甲,这秘血伽罗树林虽不知是何时出现,但难保其中会暗藏机关。”
  “看来一切还是得多加小心。”归思晚也点点头,侧眼细细打量着这一片茂密的树林。
  每棵大树都生得十分粗壮,有些高达数十丈,高耸的树尖指向天际,没入云端,旁枝横生,树梢尖锐,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林间藤蔓丛生,乌色青苔与血色泥土交织蔓延在整个地面,显得十分的阴森怪异。
  袅袅白雾似从地底升起,弥漫在整个树林之中,甚至飘散到树林的上方,就连阳光都无法驱散。
  一番商讨之后,无夷宫留下了一艘小小的行舟和几个弟子,驻扎在原地。
  林中不可用术法,只得按江湖规矩,给每人发了示警的烟火弹。一行不过三十人,便向着树林行进。
  奇异的是,茂密的树林之间自有一条小道,像是专门供人行走,但是地面苔藓湿滑,又完全是无人行过的痕迹,仿佛这片密林一直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蒙蒙的林瘴不仅克制术法,甚至干扰着人的视线,不过数步之内的人都似笼上了一层薄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钟沁儿与含光二人并行,走在队伍的末尾,不时在交谈着。
  越走越进入密林的腹地,渐渐地,她甚至连含光的样子都看不清了,只有他的声音在左侧不时响起。
  忽然,她右侧的手被人一下握住,动作十分的轻柔。
  她心头一惊,正想要挣脱开来,那人的声音已幽幽传来,“害怕吗?”
  清亮悦耳的声音,分明是容渊。
  她记得他明明是走在最前方,和归思晚在一处的,什么时候又跑下来了?
  手被他拉动,她低头仔细看去,只见他的手指正缓缓地分开她的指缝,与她的手指交迭在一起,稍微一并,两人的十指就紧紧扣住。
  她又不是初出江湖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轻易就害怕?
  “不怕。”她抿唇回道,唇角勾勒出一道上扬的弧度,轻轻浅浅。
  容渊低低地嗯了一声,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背,又出其不意地问了她一句,”还疼吗?“
  “什么疼?”她压低了声音,诧异地反问。
  容渊轻笑了笑,“没什么。”
  钟沁儿蹙眉回想,终于想到昨夜最后的时候,她被他肏得受不了了,只得喊疼他才是放过了她,不由腹诽着他,用力地掐了掐他的手心。
  “终于想起来了?”容渊愉悦地说道。
  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看来是不疼了……”
  钟沁儿见不得他这般的得意,刚想说句什么,另一边含光的声音又在响起,她只得再度与他交谈起来。
  说得起劲了,右边的手又被人狠拽过去,隔着朦胧的白雾,在众人看不到之处,他在她的唇间轻轻地吻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这个轻柔的吻,不比往日的交媾和双修。它在平日里出现,预示他们的关系不再仅仅是利益的交换,而是含着些许的情意,温柔又缠绵,润物细无声。
  有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不是昙花一现,而是很久以前就曾经发生过。
  每一日的某个时刻,他们都曾经这样双唇轻轻一碰,传递绵绵的情意,仿佛是一对依依不舍的爱侣。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11 08:43:39

第六十三章·月色h
  夜阑人静,月华如练。
  钟沁儿朦朦胧胧小睡了会,忽然感觉到腕间有一股热流注入,她一下清醒过来,不动声色地卧在榻上。
  容渊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上,正在探查她身体的情况,沉吟片刻,才是低低叹息了一声。
  “师姐。”他轻声地唤她。
  看来他是察觉到她醒过来了,钟沁儿不得不睁开眼来,这时她的身子也被从褥中抱起来,坐入他温暖的怀抱。
  只觉柔滑的触感自她的面颊一掠而下,他已经解开蒙住她双眼的绸带。
  玄色丝绸,黑色边缘镶了一丝的明红,竟是他的发带。
  容渊此时已穿了一件里衣,面色透出一点薄红,嘴角轻轻勾起,似是自之前的情事中得到了餍足。
  他咬住发带一边,抬手向后将凌乱的发丝高高挽了上去,发带的一边绕了上去,他才是松开了牙,将另一边发带转上去系了一个结。
  高高的马尾荡了荡,发梢在她赤裸的肩头拂了一下,又垂落下来。
  钟沁儿的目光追随着马尾转了转,才是望向了他。
  触目之处,银色面具在月光之下闪着耀眼光芒,露出的薄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个有几分明艳的笑靥。
  她刚从那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中得了满足,此刻看他也顺眼了许多。
  钟沁儿一言不发,长睫微扬,她静静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双眼,只见他正一瞬不移地盯住她。
  澄澈的眸子倒影着她的眼睛,和他的眼神一般沉静似泉,涓涓细流,于无声之处,润人心腑。
  良久,嘴角的笑意似是也染进了眼眸,他眼里静谧的泉似被春风吹皱,有涟漪一点点地荡开,渐渐扩散开来,迷离了她的眼,让她心头一荡。
  这样的他,看上去好年轻。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看着他额间的美人尖,像是被蛊惑般地抬手,去拂了一下他脑后的高马尾。
  “师姐。”他忽然笑意加深了,漾在眼角唇边,“真是好久不见。”
  钟沁儿沉默着,又抬指去搓了下他的发尾,感受到指尖柔滑的触感,才是有点依依不舍地收了手。
  容渊的呼吸拂在她的面颊之上,轻轻叹息了一声,感觉她眼里的一点迷恋,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这就是你从前喜欢过的样子。
  只是,你早已弃之如敝屣。
  “师姐,寒毒你虽有法子一时克制,但如若有万一,情形还是过于凶险。”
  他停顿了一下,将一件外衫轻轻披在她的肩头,“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双修吧。”
  钟沁儿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间不大的房,清雅整洁,她知道这是他和归思晚等人休憩的行舟。
  刚才他一定在这里下了结界,才敢与她如此放肆。
  果然,他带她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双修吗?
  他的红莲业火不消,这天山派掌门的位置终究是不稳。
  他不知道,赤练子可完全解她的寒毒,但是与他双修自然也是益处多多。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却是抬起她的下颌,双眼深深地望进她眼里。
  “师姐,不开心吗?”他将额抵上她的,叹息着轻声说道:“但再见到你,我是真的很开心。”
  她终于是叹了口气,“我没有不开心。”
  明明当初是逃离的天山,再见到他就应该赶紧躲开,可此时为何她一点没有要避开的想法。
  容渊松了口气,偏头想了想,才又问道:“那个莫寒是你什么人?你们为何会冒充青云门的人混进这里?”
  钟沁儿垂了垂眸,“我不想说。”
  “不说就不说吧。”他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道:“再怎么样,他总不能像我们这般亲近……”
  白天的时候,他看见他们亲昵的样子,嫉妒得不得了。可当夜晚将她整个拥入怀里,狠狠占有之后,那一点妒意才是慢慢消散了。
  钟沁儿闻言心头一跳,他说的亲近是指刚才那事。
  她不能否认,她实在是爱极了和他做那事。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顶峰,那种美妙的滋味如诱人的罂粟,让人浅尝一点就欲罢不能。
  一点明红的光芒映入她的眼帘,她侧目望去,只见他已在手心放出了一朵红莲。
  他撩开她的衣衫,指尖慢慢向下,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让那朵明媚红莲在她的周身缓缓游走。
  玉白的指尖携了一层妖娆的红光,所过之处,轻柔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颤抖。
  雪白肌肤在他的指下染上了轻红,曲线玲珑,美得惊心动魄。
  “师姐。”他的唇摩挲着她的颈项,低声呢喃,“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钟沁儿明白,他说的是没有戴面具的她。
  他抬手摸了摸她丰润的双峰,两指拈着那一点樱红碾转着。
  “不过还好身子没有变……”他低首说道。
  一个伏身舔了舔峰顶渐渐挺立的蓓蕾,舔得它在暗夜里水光潋滟,红艳湿润得如一朵春花开在莹白的双乳之上。
  “嗯……啊……”
  她被他舔得娇躯酥了一半,脚心蜷缩,仰首抬手揉住他的高马尾,指腹细细地摩挲,心里想着的是,等下可能又会弄乱了。
  容渊抬起她的身子,撩起了下袍,她也轻喘着低首看去。
  就着红莲明媚的光芒,只见她修长的双腿被他分开,那一根硬挺的肉棒,胀得又红又紫,圆翘的龟头正地抵住她的下身。
  他又仰头看她,眸光温柔如水,音色微哑,却是无尽缠绵,“师姐……有没有想过我?”
  钟沁儿默然不语,指尖却禁不住地去抚摸他飞扬的眉,想象着他在面具下朝气的面容,心里泛起涟漪阵阵。
  若我一开始,没有去魔界,而是留在天山做你的小师弟,朝夕相处,师姐会喜欢我还是大师兄?
  这是他曾经问过的话,如今心里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容渊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瓣,低声呢喃道:“真不想你和别人走得太近……”
  他柔情脉脉的样子,将她心底刚才那股烦闷,那股要与他较劲的想法给完全驱散,化为乌有。
  数月的分别,如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此刻忽然生根发芽。
  她双唇轻启,无声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心里莫名地忽然涌起和他一样的想法。
  若是,他们中间没有别的人就好了。
  此时,容渊一手扶住她的腰身,一手按住她的肩头,将自己的饱胀的欲根直直地嵌入了她的体内。
  她惊呼了一声,被他尽数吞入了唇间,又随着他下压的动作,化作了声声嘤咛。
  他将她的身子下压,坚挺的肉棒摩擦着她敏感的花径,将她一寸寸地撑开。
  钟沁儿双手扶住他的肩,腰肢摆动,不住地起伏调整,将他的整根肉棒给完全吃了进去。
  容渊被尽根而入的快感冲到头皮发麻,低喘着按住她的细腰,不停地挺胯,肉刃硬挺挺地直入直出,将她彻底填满。
  她搂住他的颈项,想了想,还是将他的马尾揉进手心,手指绕住了他的发带,咬唇看着他紧蹙的眉心,心里生出一股别样的情愫。
  龟头碾磨着娇嫩的花心,越肏越深。每一次抽离都翻出粉色的媚肉,溅出淋漓的汁水,又用力直捣而入,反反复复,将她的花穴肏得烂熟红艳。
  她上身后仰,双腿紧紧地缠住他的腰身,任他上下不停地狠肏。
  忽然,一股热液浇到了她花心的深处,她娇吟着扭动腰身,双腿将他夹得紧紧的,又一次到了高潮,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我还没射……”他悠悠说道。
  看着她沉浸在欲海之中神色迷离的样子,一下还未能抽身的样子,他低低地笑了笑。
  他面孔向前,贴着她的耳垂,柔声说道:“师姐,别忘了双修。”
  她一下怔住了,双颊醉红,侧眸看他,见那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有些恼怒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自然,也不忘慢慢地运转起周身的真气。
  容渊紧紧地抱住她,温柔地唤道:“师姐……”
  她心里一动,也抱紧了他,满头青丝流泻在二人裸露的身躯之上。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偏过头去,在她耳边轻声念着双修的口诀。
  月光如瀑,自窗外斜斜照射进来,光影朦胧,映了一地。
  忽然一阵红光漫过,地上多了一道明红的影子,一朵莲花的影子。
  一朵亭亭玉立的花苞,在满地月光的清辉之中,瓣瓣舒展,千娇百媚地开放到了极致。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11 08:41:08

第六十二章·泄身h
  月上中天,惊涛拍岸。
  容渊趴在她身上不住地喘息,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
  他失去了当初在她心里的那个位置,却依然还是得到了她,哪怕得到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
  此刻他的面容上透着几分的脆弱,眼神也有些飘忽起来。
  想当初在魔域的时候,他那么心疼她,珍惜她,结果呢?
  所以,当她自天山再次醒来,他就铁了心地要得到她。
  她一定不知道,他已经在外面孤零零地等了她几十年。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不会卑微地再等下去,他只会拿走他所认定的一切。
  想到这里,他把她的身子反转过来,让她跪伏在榻上,圆润的雪臀高高地翘起。
  “嗯……唔……”
  钟沁儿被蒙住了双眼,完全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只感觉到体内充实的饱胀感忽然消失了。
  她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腿心仍是空虚得很,他这一下退出,让她更加地渴望着他。
  “是谁说以后没有机会,再试那本春宫图的?”
  容渊从后面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臀,趴在她的背上,含住她的耳垂,微喘着问道。
  他双腿跪在榻上,分开她的翘臀,一只手慢条斯理地翻弄着她红艳的花穴,看着晶亮的爱液黏在他的指上,银丝缓缓滴落。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抓起她的双臀就往他的胯上靠,有力的腰身一顶。
  圆硕的龟头分开之前就被肏得泥泞的花唇,狠狠地插了进去。
  “师姐,我说过的,话不要说得太早。”他重重一口,又咬在她的雪背之上。
  粗大的肉棒如入无人之境,碾开紧缩的花穴,破开层层迭迭的肉壁,龟头下的棱沟磨着所有凸起的软肉,一顶而入。
  “啊……好涨……嗯……”她双颊酡红,仿佛醉了般。
  “你咬得好紧……”他仰首喘道,大手拍了拍丰盈的臀,“放松点,不然肏不动……”
  她的下体又酸又涨,花径的褶皱被他一一抹平,摩擦得从外到内都酥麻不已。
  容渊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是那本春宫图的第三页……”
  她记得那本春宫的第三页也是这样的姿势,侧边写着四个字,老汉推车。
  才刚想起图上那些交媾的肉体,他又是狠狠一顶,顶得她思绪都乱了,伏着不停地娇吟。
  两人皆被舒爽到深深喘息,巨大的快感蔓延至全身。
  圆硕的龟头磨着花心深处不停地上顶,上翘着一再挺进,引来她娇躯的一阵阵颤栗。
  钟沁儿什么也看不见,双目所及之处,无边的黑暗仿佛都跟着旋转起来,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她。
  她的耳边隐隐传来,远处波浪拍打着峭壁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应和着他每一下的奋力抽插,快感如潮,淹没了她。
  神思恍惚间,她又想起那一夜的浮光塔,他也曾从背后肏她,让她趴在长桌之上,和他一起看着那本春宫图,说要与她每一页都试过。
  明明也是柔情蜜意的,但为何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快意?
  原来,她还在介意着这几日来看到的。
  “你……”
  她微扬着脸,轻轻喘息,细密的长睫早被晶亮的泪水润湿。
  白日里渡过燕子峡的时候,他和归思晚自峡谷上空并肩而行的样子,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她的心仿佛被尖锐的针扎了一下,声音忿忿而出,“师弟,也可以找别人试一试的。”
  身后那人倏地一僵,呼吸微沉,却是沉默了下来,连带着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感觉到他贴着她的颈项,喉头在不停地上下滚动。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他的声音低哑,不复往日的清越,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钟沁儿紧紧咬住下唇,不想再答他的话,感受着他的肉棒正慢慢地抽出,突然由快变慢的动作,让她有些难以忍耐。
  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挺翘的臀部小幅度地后缩,努力去套弄他粗硬的欲根,不舍得他就这样离开。
  几下极其缓慢的抽插过后,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猛力地一顶,深深地顶了进去,尽根而入,直插花心。
  “啊……怎么这么深……受不了了……”她双眼圆睁,泪水再度自眼角滑落。
  这个姿势本就肏得深,他这一下疯狂地深深顶弄,几乎要将她整个凿穿。
  钟沁儿的眼前仿佛有一阵白光涌过,紧致的花穴被这样刺激,舒爽到交错着绞紧,狠狠地缠着肉棒,不停地吸吮着龟头的前端,几乎就要生生榨出他所有的精水。
  容渊的身子一抖,好不容易才是克制住了射出的欲望。
  尽根而入,狠狠拧绞的快感让他重重地喘息,眼底也染上了情欲的艳红之色。
  “师姐……是想我也这样肏别人吗?”他粗喘着问道,牙齿细细地啃咬着她的耳垂。
  “我……”
  钟沁儿刚想说些什么,他又撤出了肉棒,粗圆的龟头卡在花穴的外面,缓缓地蹭着两边湿透的贝肉,马眼抵住她的花核轻轻地摩擦。
  “我说了,要和你都试的,这叫……蜻蜓点水……”
  他慢慢地用棒身摩擦着阴户,上面湿漉漉的,红艳晶莹,与紫红的肉棒一起,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她扑闪着细长的羽睫,忍住那样又酥又麻,又明显不够的快感,微喘着说道:“你可以跟别……”
  话未说完,他又是深深地一插而入,怒胀的欲龙再一次豁开甬道,插入汁水淋漓的窄紧蜜穴之中,龟头重重抵住酸胀的花心,顶住不停地磨蹭着。
  “啊……嗯……受不住了……”
  她的话语被他冲撞得断断续续,再也说不出那些违心的话。
  容渊直挺挺地跪在她的身后,绷紧了腰身,抓住两团雪白的臀肉,不停地向前耸动顶胯,硬挺的肉棒直直肏到了深处。
  她的身子不断地向上顶耸,丰满的乳肉不停地摇晃,又被他的双手牢牢抓住,用力地搓揉着。
  “师姐,是不是想我分了神找别人,就不会再管你和别人的事了?”
  容渊低伏下来,趴在她的背上,潮湿的嘴唇吻着她的颈项,低声问道。
  她两处敏感之地都被他拿捏住,被他肏得泪眼朦胧,不明就里,她和别人又有什么事了?
  “白天的时候,看见你对着别的男人笑,我当时就想狠狠地把你压在身下肏,肏你哭个不停……”
  “我没有。”她的眼角又渗出了眼泪,娇喘连连。
  原来,他看见她就想着要做这事吗?
  “你没有吗?”他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后颈。
  一再低头深深地吮吸着,引来她一声的吟叫,他的身下仍在不停地律动,狠狠冲撞。
  “你和那个莫寒……那么亲近,所有人都看见了……”
  他闭了闭眼,嫉妒如野草在心里疯长,他克制着自己情绪,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那关你什么事?”她倔强地打断他。
  他还不是一样,和那个归思晚那么亲近,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他的呼吸一滞,喘息渐渐粗重起来,声音也更低沉暗哑,带着痛苦般的隐忍。
  “我不喜欢你和别人亲近,我会一直缠着你……”
  一直缠着她,然后转身又准备去娶别人吗?
  “你要把我抓回天山吗?”她喘息着问他。
  “我不知道。”他不想强迫她,但又舍不得放开她。
  明明上次还说会在天山等她的,现在他是怕她回到天山,坏了他的好事吗?
  钟沁儿的心里涌起股说不清的恼意,但体内升腾的快感让她欲仙欲死,不由低头咬紧了自己的手背。
  “别咬……”他见状,心疼地抬起她的下颌,低哑地说道:“要咬咬我好了。”
  容渊把她的脸扳过来,从侧边去亲吻她的嘴唇,动作温柔,仿佛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而她却是听话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尖锐的牙齿撕开个细小的口子,任一股血腥味在两人的唇角弥漫。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也没有避开,反而更放肆地探进去,与她唇舌交缠。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任这个血淋淋的吻不断地加深,吻得更加贪婪深入。
  彼此交合之处已是水光潋滟,她被他冲撞得更是神魂颠倒,所有的尖叫都被堵在二人唇间。
  肉体碰撞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她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却仍凭着身体的感觉,在脑海里勾勒出他阳物的形状。
  肉棒又粗又长,坚硬的棒身上青筋虬结,龟头圆翘,宛如鹅蛋般硕大,马眼一张一合,贪婪地流着透明的津液。
  因为这样的想象,让她的甬道再次涌出大量的蜜液,让他的进出也更顺畅也更有力。
  她喘息着叫嚣着再次冲上一个高峰,颤抖着泄了身,在他的唇间呜咽着求饶。
  “别肏了……我不行了……嗯……到了……”
  大股大股的淫水浇头而上,冲得他的龟头也受不了了。
  他把她压在榻上,抬起她的双腿又狠狠地肏干了数十下。
  肉棒硬到不能再硬,又被她的花径绞得死紧,马眼大开,又浓又多的白液在她的花穴里喷射开来。
  她累到几乎虚脱,紧紧地阖上了双目,意识快要离开之际,她听见他极其温柔地唤了一声。
  “婉婉。”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11 08:29:13

第六十一章·插入h
  他的唇舌在她赤裸的身上流连,吮吻着留下无数的红痕。
  “这些日子,师姐想不想我?”
  容渊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啃咬着,细长的舌尖将她的耳廓舔得一片湿润。
  “嗯……啊……”她不禁地低吟着。
  “师姐,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过和从前那样被我肏?”
  他湿热的唇舌舔舐着她凸起的乳粒,吮得它们肿胀起来,如熟透的樱桃,红艳水润。
  怎么没想过?那一夜的醉风楼,她卧在那张长石凳上,在夜风中畅开自己,就想着他来肏她。
  可当这一切真的实现时,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欣喜。
  是因为,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人吗?
  他和归思晚,他们之间到底到了哪一步?
  当她看见他坐在归思晚的纱帘之后,当他在校场之上为了归思晚出谋划策的时候,她的心就如缺失了一角,整个人深思恍惚起来。
  那个明明就在天山和她水乳交融,无比亲密的人,竟然会一边对她流露着深情,一边对另一个女子言笑晏晏。
  他所谓的真心到底有几分真?几分的假?
  对他而言,她到底算什么?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一句承诺,她又怎能对他要求什么。
  钟沁儿扬起头来,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绸带完全被润湿。
  他吻着一边乳尖,另一边就用手揉捏着挺立的蓓蕾,见她不答话,就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别……疼……”
  终于她带着低泣地求饶,让他的心软了又软。
  容渊把她抱起来,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地安抚。
  “怎么了?弄疼你了?我轻点好吗?”
  这个姿势无比暧昧,她半跨在他的身上,他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上翘的茎身抵着湿漉漉的花唇摩擦。
  火热的茎身许久未得纾解,肿胀难耐,完全是涨到极点,每一根青筋都凸出了,像要炸裂般狰狞。
  龟头一触碰到她的小穴,就情不自禁地涌出了透明的前液。
  钟沁儿也不好受,之前被他用唇舌抚慰着花穴,就到了一次情欲的巅峰。现在不时有滑腻的花液渗出,双腿之间早就春水泛滥。
  “师姐,想要不想我肏你?”
  他抵着她的穴口,轻轻地磨蹭着,他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想要她求他肏她。
  “不要……”
  她双手扶在他的肩上,努力地想要离开他的身子,但是气力完全未能恢复。
  “真的……不要吗?”他含着她的耳垂,再一次地问她。
  他按住她的肩膀向下,圆翘的龟头已经顶开了湿漉漉的花穴入口。
  “嗯……不要……”
  她倔强地咬住下唇,但是穴口的软肉却自发地吮着他的龟头,吸得马眼阵阵发麻。
  容渊定了定神,把肉棒抽离出来,扶着她的腰身,手托着她的背脊,低头啃咬着她的乳尖,重重地吸吮。
  她惊喘了两声,感觉到他的离开,双腿间一阵难耐的空虚,不由夹紧了大腿。
  “不要……是吗?”
  他微喘着,把她缓缓放倒,右手食指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插了进去。
  “嗯……嗯……”她仰头轻喘娇吟。
  虽然没有刚才被龟头撑开的舒爽,但总算是被插进了深处,满足了里面的空虚。
  数月未有行房,她的甬道更紧致了,她收紧了雪臀,小腹绷紧,他的整根手指都被吸得紧紧的。
  容渊眯着眼,眸色更深沉,想象着自己的肉棒等会也会被这样吸住,呼吸都浑浊了,喘息也粗重起来。
  他的食指不断地进出,在花穴之中不停地抽插,挤出更多黏稠的淫水,顺着他的手指滴落下来。
  他的手指寻到了花穴深处凸起那一块软肉,勾起手指,细细地摩挲。
  钟沁儿终于忍不住地嘤咛,带着哭腔,“啊……好酸……好麻……”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拼命地按着那一点摩挲着,揉得她整个人魂都要没了。
  钟沁儿被不断的快感侵袭着,但又明显得觉得不够,双腿之间的空虚感,让她渴望着被更大更粗的东西来填满。
  “舒服吗?”他低低喘息着,声音却依旧是清冷的。
  “嗯……舒服……”
  她话音刚落,他却抽出了那根手指,粉色的小孔不由自主地翕动着,似是不满他这样的退出。
  “别……不要……”
  她的眼泪再一次涌出,大概是什么也不看见,她感觉更脆弱无助。
  忽然,她的下体一热,感觉到一根火烫的肉棍正抵着她的穴口。
  “要不要我肏你?”他吻掉她的眼泪,再度柔声地问。
  她如从巅峰之上滑落下来,正在难受之时,又得到了一点的企盼。
  她微启着唇,轻轻地喘息,洁白的身躯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且在慢慢加深,似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脑海之中,滑过醉风楼那一夜的画面,她喝醉了,躺在月色之下,用手抚慰自己的身体。
  那一刻,她就在幻想着他,是什么时候起,她在这样的时刻把他深印进了记忆?
  那一夜月色撩人,垂丝海棠的花瓣轻垂在她的身上,她对着夜风轻声地道:“师弟,肏我好不好?”
  心的深处,似有一朵花无声地开了,在这幽静的深夜,为着这个人,静静地开放。
  她终于忍不住,揽住了他的脖颈,再次说出那句话,“师弟,肏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圆硕的龟头已经顶开了她的花穴,重重地插了进去,把层层迭迭的软肉都给推开,一点一点地没入。
  “嗯……就是这样……师弟肏我……”
  她挺了挺上身,洁白的双乳颤动着,摩擦着他赤裸的胸膛。
  容渊的呼吸渐渐加重,几个月未在一起,她的花穴紧得要命,他粗壮的棒身刚一进去,就被夹得又疼又爽。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肉棒抽出来一截,只见紫红色的棒身之上已经沾满了晶亮的爱液。
  他眸色更加幽深,重重一喘,耸动臀部,再次用力地插了进去,插得比上次更深了一些。
  他低了低头,感受着被她小穴深处不停紧压的快感,整根肉棒都被四面八方的软肉推挤着,吸吮着。
  他舒爽得红了眼,在她耳边喘息着问:“师姐,舒服吗?”
  圆翘的肉棒直挺挺地挤进花穴,涨得钟沁儿将整个腰部都上拱,下体又酸又涨,却是异常舒服,让她忍不住地媚叫起来。
  “嗯……舒服……别停……继续肏我好不好?”她哭着求他,生怕他再次的抽离。
  许久不做,她又紧又窄,绞得他马眼酸胀,背脊一阵酥麻,忍了半天才是没有马上射出来。
  容渊咬了咬牙根,再一次地退出,又用力地摆动腰身挺进,这一次整根深深地嵌入,直插到了她花穴的最深处。
  钟沁儿还来不及惊呼,他又再次继续抽出,再插入,抽出再插入,粗壮的肉棒进进出出,一下一下顶到了花心的深处。
  “嗯……太深了……还要……继续肏……别停……”
  她不住地媚喘娇吟,配合着他的抽插,两条腿都挂在他的腰身,紧紧交缠着。
  容渊一下一下猛地楔入自己的欲根,如打桩般顶进她的小穴。
  他也被她绞得双眼迷离,狠狠地咬紧牙关,舒爽的快意让他仰起头来,重重地喘息了一声。
  汗水从他的颈项顺着胸膛流淌,滑过红润的乳首,滴落在她乳尖的蓓蕾之上,在月色之下闪着晶莹的光。
  他低下头去看她,亲吻她,不忘更加用力地抽插她。
  她的表情完全是被情欲所征服,双眼涌出的泪水将整条绸带润湿,不时地咬住唇角,低声哭泣。
  他看着她沉醉在情欲之中,美丽而又脆弱的神情,只觉得时光如梭,又回溯到了从前。
  她也曾经这样,泪水涟涟地求他要她,那时,他怕她后悔而没有行动。
  结果,后悔的人是他。
  她曾说过,等她回到天山,就会为他与苏穆解除婚约,昭告天下。可是,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个消息。
  等到他们再次重逢,他却亲眼目睹了,她与苏穆亲密无间地在一处。
  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嫉妒得几乎都要发疯了,他痛苦得整个心都裂开了。
  她是他在魔界支撑到最后的唯一信念,可她却不再记得他了。
  后来,他曾隐晦地跟宗离提过钟沁儿的记忆有缺失。
  宗离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你师姐曾被掳到魔域一些时日,那些日子对于她来说太痛苦了,所以我们抹去她那一段的记忆。”
  他几乎不敢相信,“师姐觉得痛苦吗?”
  宗离幽幽地说道:“对你师姐而言,那就是一场错误。”
  那天的他,整个人都被这些话给击垮了。
  在魔域的时候,他花了多少功夫,将她从俘虏之中带了出来,让她呆在他的住处,夜夜陪着她。
  从一开始对他害怕,对他抗拒,到后来她慢慢地接纳了他,整颗心都完全附在了他的身上。
  她总是深情地望着他,主动地吻着他,亲密地叫着他,“子期子期。”
  他也曾担心过,是不是在那样特别的环境下,她才会对他产生特殊的情愫,所以他一直不肯要她。
  他愿意给她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再做选择,那是因为他相信她。
  只可惜,人心终究是经不起考验的。
  最后他输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04 14:47:41

第六十章·舔屄h
  耀眼白芒,一瞬即逝。
  指尖的白光在被他扣住手的瞬间消失了,钟沁儿知道,她再没有机会了。
  此刻,她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师姐……”
  容渊清亮的嗓音此刻压低了,听在耳里却是有种别样的风情。
  他把她的手扣在掌心,慢慢地揉着她的手指头,动作又慢又柔。再带上来放到唇边,就是温柔一吻。
  湿热的舌伸出来,沿着她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舔弄,再将指尖一一含在唇间吮吸,啧啧之声在她耳边响彻。
  那些细白的指尖,很快染上了一层晶亮的津液,在黑夜里幽幽发亮着。
  “唔……”
  钟沁儿觉得指尖如过了雷电般,乱窜起来。
  她想要闪躲开来,但她本来气力就未完全恢复,被他含住的酥麻感又一阵阵侵袭上来,让她的动作根本无法施展。
  她咬了咬唇,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容渊顿了一下,默然片刻,才低声说道:“师姐的那个葫芦……”
  “你见过?”
  钟沁儿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得到的那个葫芦,只知道有一天在行囊里,忽然就发现了一堆的小玩意儿。
  “何止是见过……”
  容渊低了低首,眼波在鸦黑的长睫里流转,渐渐黯淡了下去。
  那,明明是我当年送你的。
  那时,他怕她终日被关住烦闷,常常会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回来给她,那个葫芦便是其中之一。
  她还是什么也不记得,不然,她也不会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拿出来。结果误打误撞,反而让他认出了她。
  她走了以后,他没有一日不在思念着她。明明是该恨她的,可在发现她的一瞬间,所有的怨怼,就全然拋诸脑后。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捧起她的脸来就是深深一吻。
  他含着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地舔着,舔到她微张的嘴角,引来她一阵轻轻的颤动。
  他火热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腔之中游弋,再勾住她的舌尖吮吻起来。
  “唔……不要……嗯……”
  钟沁儿摆动着头部,想要避开他的亲吻,却被他捏住下巴,加重了这个吻。
  两人舌尖纠缠在一处,嘴里的津液相互交融,甚至是润湿了彼此的唇角,响起阵阵暧昧的水声。
  终于,她自他的唇间挣脱出来,脸色绯红,喘息不断。
  “你……把我抓来这里做什么?”
  容渊不答,反问:“你说呢?”
  钟沁儿偏了偏头,倔强地回道:“我怎么知道。”
  容渊在她耳边轻笑了声,拿着她的手一路向下,到了他的胯下,直接让她握住。
  这时,她想要避开,已是来不及了。那一根条状物被她握在手心,微微地发硬。
  她不由自主地紧捏了一下,感觉到它在慢慢地涨大。
  他低喘了一声,又慢慢地说道:声音哑透了,“师姐,我想肏你了。”
  “你……”
  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只能感觉棒身暴涨的青筋紧贴着她的手心,在不时地跳动着。
  “知道你近在迟尺,我怎么忍得住?”
  他握住她的手,前后撸动着他的阳物,让它长得更大更粗,甚至有些液体自龟头上溢出,润湿了她的手心。
  他不住地喘息着,那样粗重的声音听在她耳里,无疑是催情的春药,让她也按耐不住地想要跟着他喘,但她只得拼命地压抑着自己。
  他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身子用力地爱抚着,不一会,莹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低下头蹭了蹭她雪白的颈项,“师姐,不想要我吗?”
  “嗯……不想……”她抵御着体内升腾的快意,努力地答道。
  “是么?”
  容渊轻笑了笑,勾起唇来,声音带一丝的狠戾,“等下非要你求我肏你。”
  语音刚落,他在她的脖颈之上,已是重重地咬了一记,狠狠地吮吸着,留下一串紫红的印记。
  “啊……嗯……”
  钟沁儿心口一惊,绷直了脚背,柳腰也弓了起来。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他一定会把这些日子的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
  可是他的动作却是无比温柔的,伸出舌尖一路沿着光滑的肌肤,舔舐而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落下一个个湿润的吻。
  他分开了她的双腿,半跪在床边,低首去抚摸她的花穴。
  就着一点映照进来的月光,他仔细地分开了那些卷曲的毛发,认真地看着。
  艳红的花穴微微展开,中间肉粉的穴口不自知地翕动着,溢出一缕透明的花液,荧荧生光。
  “师姐,你明明就很想要了……”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小穴,眼神渐渐晦暗,与黑夜融于了一体。
  “不是……”她仍在抗拒着他。
  “不是?”
  容渊长眉一扬,一低首就对着她的花穴,吻了上去。
  “啊……嗯……别……别这样……”
  她忍不住抬首,细细地低吟起来。
  他湿润的长舌不住地上下舔着,她红艳艳的贝肉,直到湿漉漉的,再也不能合住。
  他又用手指捏住了她的花核,细细地捻转着,按压着,使劲地摩擦着。
  钟沁儿的小穴被他弄得止不住的酥麻,她的十根脚趾头都忍不住地蜷缩起来,细腰不住地上挺。
  容渊满头青丝落入了她的双腿之间,长舌更是伸入了她紧致的甬道,缩起来缓缓向前滑着。
  他的舌尖不住地舔着她的穴道,吸吮着她的蜜液,手指仍在按着她的花核,紧紧压着不停地摩挲。
  “嗯……受不了了……”
  她纤细的腰身上挺,葱白手指抓住身下的被褥紧紧搓揉,指尖渐渐通红起来。
  她的花核被重重地碾磨,颜色越发红艳起来,紧窄的穴道又被他完全地舔舐,再也受不住了。
  她娇喘连连,柔弱的身子一阵剧烈地颤抖,已经到达了第一个高峰。
  容渊感受着一股股花液喷出来,浇在了他的舌尖之上。
  她的双腿打着颤,眼角滑过一行清泪,蒙眼的绸带已被润湿了一块。
  “师姐……”
  容渊放开她的双腿,喘息着趴了上来,重重地吻她。
  她知道他嘴里是她的味道,不住地抗拒着,“不要……”
  “不难吃的,我都吃了这么多了,很甜的……”
  他温柔地诱哄着她,伸出舌尖探入他的嘴里,体验着属于她自己的味道。
  钟沁儿几乎是哭着,求着,最后才摆脱了他的吻。
  两人许久未曾交媾,她的身体敏感得过分,而他又格外的温柔,令她整个人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她双颊红艳,咬着唇,扭动着娇躯,双腿用力地拧着夹着转着。
  就算阔别了数月,她的身体仍是止不住地渴望着他的。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04 14:47:05

第五十九章·化解(微h)
  暗夜无边,万籁俱寂。
  钟沁儿全身无力地被那人托住,贴在他平坦的胸膛之上,耳朵贴在他身前,甚至听到了有力的心跳之声。
  她咬了咬舌尖,一丝血腥味冒了出来,麻木的指尖有了一点的知觉。
  她的手抵在那人腰间,只要再等上一会,她的指头能动,就能施出个术法。
  但她必须寻个时机,确保一击即中。
  现在,她无比确定了他的身份,因为她已经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梅香,那只有离得极近极近才可闻见的味道。
  是他。
  容渊。
  也只有他敢这么大胆地潜进来,带走她,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果然认出她来了。
  在他出口说自己姓钟的时候,在他给她那块从前的手帕的时候。她就猜到,他已经认出她来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她的?她哪里露出了破绽?
  还有,那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收着她给他的帕子,若不是在醉风楼的时候回忆起从前,她自己都要忘记那块丝帕了。
  他们似是已出了行舟,扑面而来的空气微凉,有露水的气息。
  钟沁儿只觉得他的动作轻极了,半搂半抱,连耳边传来的呼吸都是细柔绵长的。
  而她柔弱无骨地倚着,他的怀抱轻柔温暖,带着他特有的清新香味,充盈着她的鼻尖。
  他似是以温柔铸就了一方牢笼,将她困入其中,不容挣脱。
  轻盈的脚步又有了变化,落脚处比之前更沉实,然后听到门轻轻开合的声音,她的身子落入了柔软的榻上。
  他应该是把她带回了,他休憩的地方。
  钟沁儿的双目仍被紧紧蒙着,脊背刚刚贴在被褥之上,身子就被他紧紧压住。
  坚实的胸膛压在她高耸的双峰之上,修长的双腿嵌入了她的,紧紧贴合着。
  一只手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颌,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的脸庞上穿梭着。
  他的呼吸丝丝缕缕,吹着她的面容,痒痒的,四下无声,却是令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的吐息也渐渐发沉。
  柔韧的指尖在她的面颊边游走,细细摩挲,触到了那层薄薄的人皮面具,沿着边缘慢慢地滑动着,却始终没有去揭开来。
  她听到他极低极低的一声叹息,鼻尖轻轻抵上她的,冰凉的触感,是他的面具。
  她甚至可以感觉那张银色面具的每一根线条,它遮住了他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却遮不住他细长的眼,从前他总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又是怎么样的?
  这是他们时隔数月的再次相见,他到底对她是怎样的想法?
  况且,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归思晚。天山派若是和无夷宫联姻,自然是锦上添花,难怪他看不上江月。
  他如今在归思晚的眼皮底下带她回来,又到底是要做什么?
  容渊侧了侧首,嘴唇缓缓下移,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瓣,柔软舌尖探了出来,轻轻地舔舐着,一点一点地舔弄着她的双唇。
  双指一动,捏住了她的下巴,舌尖长驱直入,绕着她的牙龈舔弄了一圈,又停顿了下来。
  他应该是尝到了她口腔中淡淡的血味,停下来在思索着什么。
  容渊的手指滑到她的身侧,指尖绕着她的周身一旋而过,有一点灵光慢慢没入她的身躯,她感觉身子一轻,已恢复了一点的知觉。
  只是一点点,可以让她的身体有感觉,可以让她伸手推开他,可以让她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也可以让她回应他。
  容渊继续慢慢地吻着她,似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就此拒绝他,然而钟沁儿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默默地承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
  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的整个人。
  此刻的她,还不能行动,她在等待着更好的时机。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她的身间,缓缓褪去了她的衣衫,分开了她的双腿。
  钟沁儿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微凉的风吹拂在她的娇躯,肌肤忍不住地战栗起来。
  他微微起身,她听到耳边簌簌落落的声音,然后是他衣衫滑落的声音。
  原来,他是要和她做这件事吗?
  他就不怕被归思晚发现吗?
  容渊再度覆身上来,已是赤裸火热的身躯,慢慢地从她身下摩擦而上。
  先是摩擦着她双腿之间的谷地,她卷曲的毛发撩着他的肌肤,让他喉头禁不住地上下滑动着,再慢慢地向上,温热的小腹贴上她的。
  她的乳尖被凉意侵袭,早已静静地挺立起来,宛如暗夜中无声开放的昙花。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胸脯,缓缓摩擦着她硬挺的蓓蕾,带着某种让人难耐的缓慢节奏,她甚至感觉到了他胸口的那一道伤痕。
  伤痕之处的肌肤凹凸不平,有些粗糙的触感,刺激着她的乳粒,带来一阵如电击般酥麻的快感。
  因为看不见,她的感官如此清晰,全部集中于此,她终于忍不住自唇间发出细细的呻吟。
  容渊听见她的声音,在她颈边顿了一下,发出一声轻轻的笑。
  她仿佛看到了他勾起唇角,笑容之中带着一丝的玩味,双目灼灼地盯住她。
  她不由轻咬住下唇,他温热的呼吸吹进她的耳廓,让她忍不住地挺身,挺翘的胸脯更是贴紧了他。
  他看着她小巧的面孔,被一条绸带蒙住了眼,流露出脆弱而又美丽的表情。
  他的眸色更加深沉,浓得如夜般黑。
  他抬起手来,将她的长发完全解开,幽黑的青丝流泻在她的娇躯之上,鸦黑雪白映衬,还有那一点樱红挺立在胸尖,说不出的诱人。
  他低了低头,濡湿的双唇叼住红润的蓓蕾,直接地咬上了她的乳尖。
  她看不到他,完全无法预判他的动作,因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发出一声惊喘。
  酥麻的快意自乳尖流窜自全身,她似是有点耐不住地按紧了他的腰身。
  轻挪着的手指,并不能动太多,但已足够,她的指尖一动,迅疾闪过一丝幽亮的白光。
  没想到他比她更快,宽厚的手掌如闪电般迅速下挪,直接扣住了她的指尖,化解她的术法。
  他自她的胸间抬起头来,一声声地低喘,声音微带着沙哑。
  “师姐,我不会再着你的道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04 14:38:16

第五十八章·蒙眼
  燕子峡的悬崖之下,翻涌的波涛卷起白浪,不停地拍打着峭壁。
  逍遥谷的密林之上,白雾袅袅,升腾而起,有着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容渊和钟沁儿面对面站着,他静静看着那张再平凡不过的面孔。
  钟沁儿默默地看着那方丝帕,并没有作声。
  忽然,她细白的柔荑被人紧紧握住,牵住就往一边带去,几乎要栽入那人怀中。
  然后,那人一手按住她的肩,稳住了她的身形,另一只手的手背轻柔地拂过她的眼睫。
  她的长睫微眨了眨,细小的水珠滚落而下,又被那人轻轻拂去,双眸恢复了澄澈透亮。
  入目之处,是含光温柔地一笑,又微微扬起的下颌,曲线柔润流畅。
  “师妹慕烟,第一次离开无量山,礼数若有不周,还望各位海涵。”含光侧首,朝着容渊轻声道。
  “慕姑娘么?”容渊的眸色如静谧的湖泊,不见任何波动。
  他慢慢地收回了手中的丝帕,再看着两人亲密地贴在一处,抿紧了唇。
  一缕阳光映在他银色的面具之上,寒芒闪闪。
  归思晚走上前来,瞥了一眼容渊,只见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清冷孤傲的神色,不由心口一动,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生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皱了皱眉,再度打量起钟沁儿,分明就是张普普通通的面孔,为何她会引起容渊的注意?
  此刻,她半倚在师兄身前,含羞带怯地低垂着眉眼,无比娇柔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远远地,归思云也投来一道怨愤的目光,搅得此处风云诡谲。
  含光清了清嗓子,“子期兄是想问我对这些白雾有何看法吗?”
  容渊点了点头,终于将目光从钟沁儿的身上移开,挪到含光的脸上。
  他身材高大,肤色比旁人来得略深,两道长眉深浓飞扬,面孔俊逸,笑容明朗。
  “西南山林奇巧,苗疆更是奇人异事不断,莫兄可有些头绪?”
  钟沁儿抬眸看向含光,神色之中蕴了一丝担忧,含光则是低头浅笑,给她一个尽可放心的眼神。
  两人眸光流转,交换着彼此的心绪。这些眼神动作,被一侧的容渊全部净收眼底。他紧握着手心,指节渐渐泛白。
  “大家看脚下的土地,已呈红色,又有克制术法的林瘴。“
  含光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眼神无比凝重,“这里是秘血伽罗树的树林。”
  “秘血伽罗树?”归思晚低声重复道。
  含光颔首,”秘血伽罗树是长于西域中的一种魔树,树根深扎到地底数十丈,以整片土地的生灵为食,所生之处,周边植物动物皆不能活。因为太过阴毒,而在千年前被尽数铲除,早已不见踪迹。”
  容渊回身看着那藤蔓交错的森林,“消失千年的秘血伽罗树,竟然会在逍遥谷重现?”
  含光扫了一眼众人,神色淡淡,“不用担心,秘血伽罗树对人无害,只不过不能在里面使用术法罢了。”
  归思晚面色终于轻缓下来,“那么我们进去吧。”
  钟沁儿闻言,面色一动,拉过含光的手,在他的手心用指轻轻划着。
  “且慢。”含光忽然出声,阻止众人,“逍遥谷当年擅长奇门遁甲,不知会现在天色不早,还是不要贸然前往。”
  容渊扫了一眼钟沁儿,目光自两人的手间划过,上勾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归思晚想了想,环顾四周,见地面平整,视野开阔。
  她默然片刻,又再说道:“那就今日休整一夜,明日清晨再出发,穿越秘血伽罗树林。”
  无夷宫准备了几艘宽敞的行舟,供众人休憩,男女各有一艘。
  无夷宫弟子自是独有一艘行舟,归思晚等人更是不用说,单独备了一艘供他们几人使用。
  分别之时,含光想到今日容渊的目光几度停留在钟沁儿身上,不由有些担忧。
  他见她发丝已经完全干透,但仍有些凌乱,抬手替她抚在耳后,轻叹了一声。
  “师妹,一切小心。”
  钟沁儿点点头,上了女弟子的行舟。在她的身后,一道强烈的视线紧紧地跟随着她。
  时过夜半,钟沁儿忽然察觉到一点异动,她敏锐地睁开眼来,眼前是一片漆黑。
  行舟纵然熄了灯,也不至于黑成这样,不见任何光线。
  她的双目显然被人蒙住了,她心下大骇,想挣扎却是全身酥麻,无法动弹,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周身绵软无力,她如一朵柔软的棉絮,被人一拥而起,紧紧地抱入了怀里,行在了无边的黑夜之中。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04 14:32:16

第五十七章·姓钟
  逍遥谷除了南面背靠十万大山,东,西,北面各有一处出入口。
  无夷宫,蓬莱岛,钟离门准备各领一队分别从三个口进入。
  天山派则驻守庆阳,负责归纳各派传回的消息,以及等待还未到达的门派。
  从庆阳城出发,穿过燕子峡就到了逍遥谷的正面。
  燕子峡位于两座山岭之间,谷坡陡峭,山峰与江面落差极大,水势汹涌,暗流湍急。
  这般险峻的峡谷对于凡人可谓是天险,但对于修仙者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到了悬崖边,各门各派纷纷祭出法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一会便到了对岸。
  容渊和天山派的人在此,钟沁儿自然不能召唤自己的命剑,以防被他们认出。
  昨夜含光提醒了她后,她甚至连眉眼身形都作了一番的掩饰。
  再说,含光实体未稳,她特意将长剑置于他体内,为他稳固灵气。贝壳行舟,被无夷宫的人见过,自然也不能再拿出来。
  两人一个是法力低微,一个是半灵体状态,到也符合青云门小门小派的身份。
  两人缓缓下到谷底,钟沁儿见着面前的滚滚江水,回身对含光说道:“师兄,不用担心。”
  她自怀中取出一只玉色葫芦,丢到水面之上让它轻轻漂浮,只见葫芦一触水面便立即膨胀,长大了不少。
  她跳了上去,站稳以后又回身向含光伸出手来,笑盈盈地道:“师兄,上来吧。”
  含光点点头,紧握住她的手,一施力便登上了葫芦,两人肩并肩坐稳了来,便驱动葫芦向着对岸驶去。
  江水滔滔,水流奔急,葫芦在水面不时颠簸,两人的身子被波动着,渐渐挨近。
  她与含光从前相伴了两百年,亲厚自不用说,因而含光以实体出现,两人不免也走得极近,毫不避忌。
  在旁人眼里,两人极度默契,像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归思云站在崖边,正默默地低首看着两人,心里不免也生出一股闷气。
  这个莫寒的身材相貌,正好对了她的脾胃,本以为他们只是寻常的师兄妹,谁知道几天下来,关系竟是好到,让人不得不多想。
  归思晚远远瞧着姐姐阴沉的面孔,也不由叹息了一声。
  容渊在旁见她叹息,悄声问道:“怎么了?”
  “姐姐这觊觎别人东西的习惯,不知什么时候能改掉。”
  容渊见她话说了一半,不禁蹙了蹙眉心。
  归思晚侧低首,示意他下望,“那两个青云门的人……”
  明明这两人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但为何她心里会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正好一个急浪打来,葫芦上的钟沁儿吓到向旁边一靠,半倚在含光的身侧。
  他则笑着抬袖,替她挡住了一阵水波。两人长发皆被打湿,互望了一眼对方狼狈的样子,相视而笑。
  容渊垂眸,盯住葫芦上的那雪衣女子,想起昨日感知到的那道冷冷的视线,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直到归思晚一再地叫他,他才是回过神来。
  “子期哥哥。”归思晚难得见他发怔的样子,不由抿唇笑道。
  “嗯?”容渊回眸看她。
  “你同我一道过去吧。”归思晚甜笑,露出颊边深深的梨涡。
  她信手就祭出了自己的法器,只见一道碧绿绸带在空中飘舞,银铃叮当叮当地响彻幽谷,回声阵阵。
  容渊这次本就是私下行动,所以特地将天山派留守在庆阳城,过了燕子峡才是更安全,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就飞身上了那道碧绸。
  只听得高空之上,银铃作响,曼妙如歌。
  钟沁儿和含光抬头,只见那一对璧人在蔚蓝的天幕之上,一掠而过,已飞速地抵达了对岸。
  含光沉吟了片刻,才是说道:“看来,天山派与无夷宫联姻之事,不是空穴来风呀。”
  语毕,他又朝着钟沁儿说道:“你可会生气?”
  钟沁儿淡淡说道:“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而且,我以后又不打算回天山。”
  以前,是不知道要不要回,现在看这情形是打死也不会回了。
  含光静静地看着她,良才叹息着说道:“这样也好。”
  钟沁儿垂下眼睫,盯着墨蓝色的江水,眸光之中似有一点涟漪泛起,慢慢地扩散开来,荡到最后,只剩下一点冷冷的波光。
  众人到了对面的逍遥谷,只见谷口的正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要走正门,就必须得从这密林之中过去。
  密林的上方弥漫着朦胧白雾,有人想御剑过去,刚飞到密林边缘,长剑便不停打转,再也前进不了了。
  这时,众人再发觉这片密林的不寻常之处,就连地面也不是寻常的黄色,而是深深浅浅的红色。
  归思晚看着这高大的密林,喃喃说道:“地图上没有这片树林。”
  容渊盯着不断腾起的白雾,朗声问道:“想问下青云门的道友,有何见解?”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着后面看去,钟沁儿和含光刚自葫芦上下来,发丝润湿了一片,凌乱地粘在一处,说不出的狼狈。
  忽然,被这么多人看着,两人半天都没缓过来。
  含光清咳了一声,扬声问道:“你是?”
  如果他没记错,自始至终都没有人介绍过容渊的身份。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无夷宫的少宫主归思晚对他青睐有加。
  容渊看了看二人,只见他们脸颊泛湿,还不时有水滴从发间滴落。
  他眸色幽沉,抿了抿唇,“在下钟子期。”
  钟?
  两人皆是心头一跳,含光的眼角余光默默地滑向了身后的钟沁儿,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在下青云门莫寒。”
  容渊点了点头,忽然慢慢地踱步过去,走到了钟沁儿的身前。
  钟沁儿的长睫被水珠打湿,此刻紧紧粘在住,睁得不完全,她正要抬袖去抹,忽然听到他清润的声音。
  “这位姑娘是?”
  她还未从那个钟字给她的震撼里回过神来,就看见垂下的星点视线之中,忽然多了一方丝帕。
  那方雪白的丝帕一角,绣了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正冉冉盛开着。
  如此熟悉的丝帕,正是她当年在山洞之中给他的那一块。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04 14:22:05

第五十六章·不安
  晚风流动,烛火飘摇。
  摇曳的光影,映得那道纱帘朦胧不清,将二人分隔开来,恍如两个难以交集的世界。
  钟沁儿静静地望着上面,眸光幽幽,似是已穿透了那道轻薄的纱帘,凝在了他的身上。
  无方楼中,明明灭灭的烛火,在不停跳动着,就连她的眼眸也染上了一层迷离的神色。
  他就坐在那后面,那个曾经与她那般亲密的人。
  那一道薄薄的纱帘,隔绝了她的目光,却隔绝不了她此刻的心绪。
  她从天山一走了之,这些日子他可有恼过她?怨过她?想过她?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在意过。
  毕竟她始终无从得知,他的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归思晚的身子仍不自知地向后倚着,唇角浅笑盈盈,不时流转过去明媚的目光,眼睛里神采飞扬。
  甚至,连钟沁儿隔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归思晚萌动的春心。
  所以,容渊和归思晚正如传言所说,有不一般的关系?而且天山派和无夷宫正在打算联姻?
  钟沁儿紧咬住唇,容渊此次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极有可能是瞒着天山派而来的。
  他隐瞒身份来这里,真的是为了归思晚?是担心她吗?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吗?
  还是,他们在这场寻宝大会的背后,还有什么策划?
  无夷宫将出发去逍遥谷的时间定在了三日之后,因为还要等待其他未到的门派。
  四大仙门兵分四路,又身为各队的领头。在挑选人手的时候,青云门的二人果不其然被忽略了。
  钟沁儿和含光并不焦急,倚在桌边默默地喝茶。有人惊讶于他们的从容淡定,不由回身看去。
  一缕月光透过窗格映在二人身上,晕了一圈昏黄的蒙蒙光晕,将那两张脸庞都镀上了别样的光华。
  女子身形曼妙,凹凸有致,从后看去让人浮想联翩,但正面却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纤长的眼睫还不时垂落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眸中情绪。
  男子高大俊逸,略为醒目,但面上神色始终是淡淡的,并未流露出对于此次寻宝的兴趣,似是事不关己,游离在外般。
  那位无夷宫的男弟子走了过来,目光扫视了一圈,停留在他们身上。
  他朝着被挑剩的二人拱了拱手,似是有些心软,但又不能作主,只得略带歉意地看着他们。
  毕竟,青云门并不在归思晚给他的名单之上。
  “怀安,怎么了?”归思云自他身后缓缓走出。
  怀安侧首,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这两位是青云门的,被选剩了。”
  归思云眯起眼,神色冷淡地仔细打量着窗边的二人。
  她的目光忽亮了亮,在含光的面上流连了片刻,才是出声问道:“你们二人是师兄妹?”
  含光见状,只得起身行礼,“在下青云门莫寒,这位是我师妹慕烟。”
  归思云望着他,眸光闪动,勾了勾唇角,“就入我们这队吧。”
  含光道了谢,归思云侧目回眸,瞥了他一眼,嘴边噙了一抹淡淡的笑,翩然离去。
  第二日午后,召集之时,归思晚寻的是一处武馆的校场。
  在众人一一报上名号之后,她的目光扫视到最末的两人,不由地皱了皱眉。
  怀安见状,急忙上前,轻声说道:“少宫主,是大小姐的意思。”
  归思晚笑了笑,笑意未到眼底,眼色仍是冷冷的,“你还是没搞清楚谁的话更重要?”
  初夏的阳光纵然灿烂,但并不炙热,可怀安仍感觉背脊有一道细汗缓缓而下。
  “青云门?”
  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正低首垂眸的钟沁儿,闻言掀了掀长睫,微微扬首,正看见容渊慢慢地从一处行馆走了出来。
  黑色身形颀长瘦削,清隽的面孔被半张银色面具遮住,但仍勾勒出优美的侧脸曲线,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肤色白皙,墨眸如星,银色面具被正午明亮的阳光一映,却又透出几分妖冶的气息。
  此时,在他的身上,再也不见往日在天山清逸出尘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冷冽和神秘。
  容渊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没有任何的停留,走到归思晚的旁边。
  “无量山瘴气丛生,青云门向来有妙法应对瘴邪入体,此去逍遥谷,难保不会进入十万大山,有他们在也可放宽心一些。”
  归思晚闻言一笑,眉眼都舒展开来,“子期哥哥说得是,以后去到西南,恐怕还得专门去趟青云门拜访呢。”
  含光见她说到后半句已是慢慢转向了他,赶忙拱手行礼,“能得无夷宫少宫主光临是鄙派荣幸,莫寒到时一定恭候大驾。”
  归思晚含笑点了点头,目光又流转到了一直静静站着的钟沁儿身上,她微微抬起下颌,神色有几分清傲,“你叫什么名字?”
  钟沁儿略扬起一点脸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叫慕烟。”
  归思晚细细看了看她的面孔,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抿了抿唇便转过身去,低低地唤了一声,“子期哥哥。”
  她走近了容渊身边,不知说了什么,两人便轻声交谈起来。
  钟沁儿面色微动,心里却冷冷一笑。子期哥哥?她还真是毫不掩饰,而容渊也仿佛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抗拒。
  这两人,真是怎么看都让人不顺眼。
  聊到一半的时候,容渊忽然似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他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但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27 12:09:28

第五十五章·再见
  往日冷清的庆阳城中,因为大大小小修仙门派的到访,忽然增了许多的人气。
  当年逍遥谷还在之时,庆阳也是一派繁荣,随着逍遥谷的湮灭,庆阳跟着也逐渐衰落。
  此次寻宝大会的议事点,被选在了庆阳城最大的酒楼无方楼。
  说是寻宝,但除了一探隐秘的地宫,四大仙门更想知道的是,逍遥谷在一万年前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才会导致如此命运。
  此前四大仙门也曾派人前往逍遥谷,但均被结界阻拦。
  偶尔有能者,靠近结界窥探到一二,也只能看到逍遥谷中的大小殿宇,亭台楼阁都保存完好,但是人却都不见了。
  如此蹊跷的事情,许多年来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往事也被渐渐遗忘。
  如今,结界在多年之后有了动静,逍遥谷的事再次被摆上了台面。
  以寻宝大会聚集各派精英前来,明为寻宝,暗里却是探查当年之事,不得不说主事的无夷宫另有一番思量。
  钟沁儿和含光以青云门弟子的身份做了登记,便住进了距离无方楼一街之隔的,天源客栈。
  她和以往一样,包了最僻静的一处小院,和含光分住在一前一后两间套房,中间只隔了一处铺满青石板的天井。
  刚过傍晚,就有人邀请两人前去无方楼叙事。
  明月如盘,清辉皎洁。
  十万大山密林之中涌来的夜风,挟着些许的凉意,幽幽地吹送着。
  这么多年来去,无方楼难得再度灯火通明,入到大厅,里面已是乌压压地坐了一片人。
  钟沁儿和含光两人坐在最靠门边的桌上,正中的高台灯光如昼,已有一位穿着青色宫装的无夷宫弟子在上主持事宜。
  见到他们进来的时候,无夷宫的弟子收到门房讯息,抬起身来,遥遥为二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毕竟是西南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人群中完全不见波动,只有极少的人回眸,但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含光抬首看了看,小声地对钟沁儿说道:“四大仙门的人都在二楼。”
  二楼的雅间,一一打开窗户,绕着高台围了一圈。
  第一间窗边,坐着的是年轻的一男一女,穿着蓬莱岛白底红边的宫装。两人皆是明艳照人,女的娇美,男的俊朗,举止亲热,看来是一对道侣。
  第二间是神色肃穆的两位中年男子,面容深沉,举止拘谨,有着西域特有的高鼻深目,俨然是极西之地来的钟离派人士。
  第三间则是天山派的人,来人也是钟沁儿认识的南脉弟子郑元,还有他的小师妹江月。
  钟沁儿的目光在二人面上一转,心里一想容渊果然是没来,一时又是欢喜又是惆怅。
  这两种矛盾的思想在她心里相交着,到底是为何如此,又不愿去细想。
  她想着,坐在最后一间的应该就是无夷宫的人。
  果不其然,她看见归思晚正坐在一道薄薄的纱帘前面,面如芙蓉,雍容大方。
  或许是听到醉风楼中的那一段轶事,知道她与容渊的渊源颇深,钟沁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在她的身上一再停留,且带了几许打量。
  归思晚的发饰一如往日的简洁,但今日的发髻却比之前的更精美繁复。
  就连那身看似简单的翠色宫装,也是镶了细细的银丝,于昏黄的灯光之下,隐隐散发着荧荧珠光。
  她赞许地看着台上的那位无夷宫弟子,钟沁儿的目光也跟着飘了过去。
  那是个极其年轻的面孔,但双眉平顺,眼神坚毅,看着面容就透出一股沉稳。
  钟沁儿见他落落大方,从容不迫的样子,也不由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归思晚眸光流转,唇角轻扬,忽然身子向后靠向了纱帘,似是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钟沁儿凝神看去,只见那道薄薄的纱帘之后,透出一道朦胧的影子。
  她心头一跳,有一个人坐在归思晚身后的纱帘之中。
  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慢慢地地掀起了一角纱帘。
  似是有着某种强烈的预感,她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看着纱帘缓缓地上移。
  那人身着黑衣,袖口收紧,手臂纤长,隐隐可见修长的身形。
  纱帘掀起之处,有银光一闪,那人竟是戴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边面孔。
  他清冽又不失锐利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扫了一圈,又很快地放下了那角纱帘。
  归思晚依向纱帘,侧耳倾听,红唇一勾,再度露出了娇媚的笑容。
  钟沁儿的面色渐渐泛白,那人虽然没有显出真容,但她已经认出他来了。
  一身黑衣,银色面具,一如那一年的戎关道。
  他是容渊。
  他没有以天山派掌门的身份前来,而是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坐在了归思晚的身后。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27 11:58:25

第五十四章·寻宝
  逍遥谷位于南岭,与十万大山的密林接壤,群峡间列,峰谷交错。
  作为曾经的南方修仙第一大派,从前也曾经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不知何时起,它渐渐泯于世间。
  没有人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一千年前忽然偌大的逍遥谷变得空无一人,就连相邻的城池,也慢慢人烟稀少起来。
  钟沁儿与含光在醉风楼休整了数日,便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沿着人迹罕至的灵渠南下,前往逍遥谷所在的肃州。
  肃州山高水远,行了半个月才是将近。
  此时已是初夏,春花渐谢,雾尽风暖。水道两边绿意盎然,风光无限。
  只是钟沁儿好不容易理出了些头绪,根本无心旖旎的风景,只想着早日到达逍遥谷。
  进入肃州的地界,开始察觉到周边多了不少修道之人,不免更加小心。
  入了夜,含光从隔壁过来敲门,钟沁儿戴着白纱帷帽,前来开门。
  她身姿曼妙,此刻在摇曳的烛光之下,白纱如雪,朦朦胧胧,却是风姿绰约,翩然若仙。
  含光看着,却不由皱起眉头,“你本意是不让人发现真实面容,但这样却更扎眼了。”
  钟沁儿有些不舍这顶飘逸的帷帽,问道:“那怎么办?”
  含光边说便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这些人的来意,他们都是在在十天前收到风声,说是逍遥谷月前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地震,从前的地宫有所波动,因而结界有了裂纹。”
  他浅饮了一口,感觉到茶香馥郁,又不由低头看了眼那茶汤。
  只见颜色是浅浅的红,入口回味绵长悠然,与在其他地方喝过的茶,感觉完全不一样。
  钟沁儿幽幽说道:“这茶是肃州特产,叫女儿香,少女以双唇采茶,置于胸前,再素手炒茶,茶色又如少女脸庞般红艳。”
  含光想着那香艳的画面,却是再也喝不下了,轻蹙眉尖,放下了茶杯,惹来钟沁儿的抿唇一笑。
  她接着他方才的话,又道:“逍遥谷当年便是已擅长结界而出名,就算忽然消失,也没有几个人能进入他们的结界,尤其是这封锁地宫的地底结界。”
  含光点头,“逍遥谷的秘宝都存于地宫之中,结界有了裂纹,就意味着有了机会得到其中的宝物。”
  “所以这些人……”钟沁儿凝眸沉思,缓缓而道。
  “没错,他们都是前来参加寻宝大会的。”
  “寻宝大会?”钟沁儿思量着,如果各派出动,这样势必会遇见认识自己的人。
  她轻声问道:“不知道这些宝物之中,可会有当年天界赐予的圣物?”
  “可能性极大。”含光低声说道:“看来我们得混进这次的寻宝大会。”
  钟沁儿点了点头,心想,若是苏穆也有意圣物,说不定也就此会前来。
  若他不来,她也可好好研究一下,这逍遥谷中的圣物有何玄机。是否,能够助她找到洗烷丹的下落。
  含光又道:“这次寻宝大会,以无夷宫的少宫主作为主事人,就是与你在相思江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归思晚。”
  归思晚?钟沁儿心头一跳,想到了那个袅袅婷婷的女子。
  刚想到她,念头不由又转到了容渊的身上。
  离开天山已有数月,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若是他来了,又会不会与归思晚在一处叙旧呢?
  想到那个持手相望的画面,她忽然有股说不出的烦闷  ,但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
  心念一转,天山事务如此之多,以容渊的掌门身份,恐怕未必会前来。
  含光见她低头沉默,不知她的内心早已是百转千回。
  他的眸光在她的周身流转了一圈,“你我还是得拟个身份。”
  她坐在屋中长凳之上,轻抚帷帽,指尖顺着丝滑的白纱一溜而下,轻声问道:“怎么做?”
  “变易面容本就难以维持,你如今又法力不济,我们自可用江湖人的法子。”
  含光走近一些,自怀里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迎着明黄的烛火,指尖按住她面颊的两侧,一一抚平,替她细细地戴上。
  过了半刻,钟沁儿睁开双目,揽镜一照,只见镜中人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不过双十年华,姿容平平,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唯有一双晶莹澄澈的眼眸还是她的,其他皆已不同。
  她略一扬唇,见面具也跟着牵起笑容,十分贴合,不由也心生满意。
  两人经过一番探讨,后面决定借用西南无量山中一个小门派,青云门的弟子身份。
  正好这次寻宝大会,青云门没有派弟子前来,两人便以师兄妹相称。
  逍遥谷背靠十万大山的密林,谷口正面与庆阳城以一道湍急的燕子峡为分割。
  此次的寻宝大会,便以庆阳城作为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