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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2023/11/26 10:03 / 8524 / 149
【小说】把爱给爸爸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24 14:41:08

番外一夜春宵
  二零零四年,刚一开春,邹贝闹着就要搬回邹家村去,没事总要念叨着回家回家,以前没法觉得她这个急脾气性子,这段时间邹丰也算是领教了。
  渐渐的,工地上的事基本都是邹勤在弄,半年的时间,该处理的也都差不多,邹贝惦记的还是邹家村,这压力就跟泰山压顶一样,无奈,邹爸爸觉着她是精力太过旺盛导致的心情郁结。
  收拾好一切,明天就出发回老家的人一直兴奋到疯癫,晚上,邹贝早早的躺在床上,红着脸猛盯着男人瞧,两眼巴巴的生怕看漏了什么,邹丰低头闷笑,佯装着啥也没看见,可又怕那个妮子发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越想着越害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咳,好不好看?”邹丰忍俊不禁;“再看下去,要出事了。”
  “好看,看一辈子都不够。”邹贝娇滴滴的抱着被子撒娇,男人赤裸的上身一贯小麦色,紧绷的身材载满了爆发的力量,坏坏的笑脸还是那么邪恶,神态更是倨傲,有力的臂膀永远都是自己的港湾。
  “呃……”邹丰脸颊微微有点发红,窘着眼神,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宝贝儿……你这是巴不得出点事吧?”
  “才没有。”邹贝眼睛乱转;“那,那啥,我也没怎么着你呀。”心理是又羞又恼,却跟灌了蜜糖一样的甜,抬眼瞅着男人的坏笑,小声嘀咕;“喜欢才看,不喜欢,才不搭理你呢。”
  “喔,原来是这样呀?”邹丰忍住笑,一个狼扑,直接压倒她;“想不想怎么……着了我?”说完还倍儿认真的看着身下的人儿,沙哑的嗓音带着诱惑。
  “唔……”那爱怜的低语,逼得邹贝的感官都在翩翩起舞,抵住腰间的巨大虎虎生威,紊乱的气息在脑中叫嚣着,渴望着,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的毛孔都在颤抖;“爸……”
  软腻的叫声,惹得邹丰身下一阵胀痛,轻轻掀起她睡裙,一路摸索着细腻的水嫩的皮肤,低头细细麻麻的唇落在她光滑的胸脯上,肌肤更是微微发红;“宝贝儿……你好香……”
  “嗯……痒……啊……别舔……”男人的舌头从胸脯的边缘滑落到内裤上,跪着抬起她的双脚搁放在肩头,邹丰一边用力吸气,一边伸长了舌头一处一处的爱怜,从大腿内侧到脚腕,蜻蜓点水般吻着她白嫩的脚背。
  “宝贝儿……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邹丰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她小腿,滚烫带着刺激,灼热的气息一阵阵灌入耳边,敏感的身体极度的亢奋,男人吻着她娇挺的乳房,血液在沸腾,压制着冲动的插入,紧声;“喜欢我怎么干你……”
  邹贝痒得连声呻吟;“爸……啊……嗯……”身体已经完全袒露在外,男人嘶哑的声线让人心神飘扬,贴上求欢的身子,抱着他厚实的胸背,让两人再无一丝空隙,抵住她湿润入口是男人铁一般的利器。
  男人的手从后背伸到她臀下,稍微放开怀里的人,跪在她双腿中间,私密的花蕊已经是水汪汪的,扑鼻的香气立刻散发出来,即可低下头,双唇吸住小肉孔,拼命的向外嘬她甘甜的爱液。
  “啊……嗯……”突然来的刺激让邹贝身体带起一阵阵蚀骨魂销的强烈快感,她能感觉自己被男人爱怜成了一池春水,狂乱的抱着男人不停起伏的头颅,手指压着他头皮,跟随着节奏交缠,闭着迷蒙的双眼忍不住大声呻吟;“爸!爸!啊!啊!”
  眉目的紧锁,贝齿咬着泛红的唇瓣,颤动的睫毛上是火急火燎的含糊;“呜呜……爸,不行了!”原本高潮可以再延后,可是男人在她粉嫩的阴唇上一口一口的舔舐,么指更是在阴蒂上,不停的按压,挤弄,揉搓,强制的快感随波而来,瞬时就火花四溅,邹贝一阵心醉神迷,抽搐着身子,死死压住男人的头顶,微微僵住的身子半响才重重落回软床上。
  邹丰待她稍微缓解一下,恨不得立刻吞下眼前的人,巨物早就凶猛的挺立,低头含住还在娇喘的嘴唇,低声暧语;“宝贝儿……我要进去了。”拉开还在颤抖的双腿,掐住她的小蛮腰,一个狠狠的挺身,火热的坚硬一插到底,邹贝差点给他弄得晕了过去。
  “啊……爸……哈……”突然的饱胀感让她一时的吃不消,拧着叶眉推拒男人;“疼……”
  “乖……放松点,没事儿。”异常的舒爽让男人逼出一身细汗,柔嫩的内壁更是紧紧包裹着硬物,耳边魅人的低语和身下越来越烈的挑弄,早已神志不清,火热的角接触更是麻痒难耐,邹贝狂乱的迎着腰姿接受男人的碰撞。
  “啊……啊……”娇小的粉色穴口被撑到了极致,嘴里更是含糊不清的娇声轻喘;“别…啊……爸……”
  邹丰摸了一把吞咽着自己巨大的穴口,闷笑着摁住她胯部,挺腰就开始狂速的抽插,肆意的旋转肏弄,边操边挑逗;“宝贝儿……爸爸插得你舒服吗?”
  “啊……你……”虽然每次男人都会逗弄自己一番,可邹贝还是感觉到羞耻,四肢被插得瑟瑟发抖,根本无力去回话,连揪着床单的力气都没了,迷乱着叫;“流氓……不要说出来……啊……慢点………”
  “呵呵……”身下软绵绵楚楚可怜的娇小人儿,细软湿润的下体更是绞得自己阴茎生疼,最后忍无可忍,邹丰用力压紧她,将大腿扩到极致,挺腰疯狂的操弄起来,涩声;“宝贝爽吗?还要不要再慢点?”
  “啊…啊……啊!”狂野凶悍的抽插撞击,已经不能让邹贝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只能发出短促的叫喊,旋风般灭顶的快感,双腿本能的缠住男人律动结实的窄腰,蓦地眼前一黑,脑海瞬间炸出一连串的烟花,高潮袭击了所有的感官。邹丰舔着她高昂的哑巴,凶悍的抽插,直教人欲生欲死,强烈的刺激和高潮也顷刻呼啸而来,瞬间将自己淹没,搂着还在骤跳的人儿,邹丰急速的碾压十几下,精液一波波喷出甬道。
  两人精疲力尽的瘫软下来,邹丰含着她舌尖爱怜,轻喘着气息;“宝贝儿……我爱你……”
  空气中逐渐沉淀下来,只剩夜风不时的抡起窗帘,带入甜甜清凉,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缠着十几年的光影,静静的叠在一起,热热床,热热的人,热热的汗水,热热的良宵……凉凉的风,凉凉的树影,悠悠晃动……而他们的故事,也将重新开始,永无结局。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24 14:32:11

第一百五十章完结
  不管眼前的路多么平坦宽广,她的双眼只愿回望,回望那条陡峭的山路,路上干结的黄土坷垃,那些金四班千丝万缕,洋洋洒洒,在清风漂浮的日子………
  再次感受白花花的车窗外的清凉,眼前的一切仿佛失了真,邹贝眯着双眼,任由心酸层层侵蚀着每一根跳动的细胞。
  “喂……邹贝醒醒……”猛然的呼唤,让邹贝一惊,却听到叮当的声音比她还是害怕;“怎么了?做噩梦了?咋哭成这样?”
  邹贝猛的睁开双眼,见叮当掰着她肩膀,不由着激动;“你怎么回来了?”
  “回哪?”叮当呆了呆;“我就没走过,不是你要我陪你说话吗?自个倒是先谁上了。”叮当噗的一下笑出来;“瞧你那样,梦到什么……哭成那样?”
  聊天?睡觉?邹贝茫然看看四周,越看越懵,安静整洁的房间,洁白纯净的牡丹窗帘,外面昏黄的阳光从缝隙中照射进来,掀开窗帘,目光却精亮起来。
  邹贝一个翻身,到处扒拉找着叮当的手机,只觉得冷汗涔涔,冰火交替,眼前的时间,居然是二零零三年十二月……是二零零三年!!真的是二零零三年?
  死死咬住嘴,邹贝满脸挂满泪水,猛得抬起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叮当,良久,恍惚的笑;“我,做了个梦。”
  叮当看着她;“做个梦能哭成这样?”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邹贝说完就微微弯起叶眉,窗外潇潇秋雨里,是热闹都市的繁华………
  邹贝没有用叮当的手机拨打那个心惊肉跳的号码,她不记得自己和叮当说了什么,下楼窜上车,急切的告诉师傅地址,急速的冲进郊区,她发现,体育运动员,并没有什么可怕,主要的还是时机………
  邹丰跟着邹勤和几个员工正在工地上检查周围的一切,老远就看到那个人朝着自己冲了过来,立马楞了个神,瞪着她;“咋跑这里来了?”
  还是那样的眉,还是那样的脸,还是那样……即使做了他再不高兴的事还是宠溺着自己,还是那个成熟男人要笑不笑的坏样子……邹贝一把捂住嘴,扯住他,拽了人就开跑。
  “哎哟……你等等,别忙……”邹丰给她的表情弄得有点紧张,也有点莫名其妙,以为是出了啥事,忙着揪回她;“给爸爸一分锺好不好?就一分锺,我给你邹叔说一下。”说罢就回头朝他们咧咧嘴角,冲着其他人笑;“我女儿,你们先看着点,有事电话联系啊。”
  邹贝死死拽着男人的前衣襟,只觉得浑身一阵冰一阵冷,双耳嗡嗡作响,腿脚越发颤抖,心蹦到嗓子眼,一路瞪着他,眼泪要掉不掉,紧咬着牙关内心怒吼;他活着…活着……还特有滋味的活着……
  “到底怎么了?唉,别拽了。”邹丰看她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发怵,西装被扯得邹巴巴地,那架势简直跟押解犯人一样,旁边工地上的人瞅着两人的样子都在发笑,邹丰脸上一阵滚烫,别扭着想拉回衣服;“宝贝儿……别揪了,好多人看着呢,我跟你走还不成吗?快放开……”
  “不放!”邹贝回头就是一句爆喝,吓得邹丰两眼发直,连办公室外面的阿姨都是哧溜一声挺直着要搬,惊魂未定的探头看看,立马拿着扫帚掉头回洗手间。
  “行,行,不放,不放。”邹丰怕事情闹大两人都出丑,也不敢再反抗,一把拉住她,一溜烟的钻进办公间,关了门才转身急切的问道;“宝贝怎么拉?出啥事儿了?”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还不到晚饭时间,咋地反应这么大。
  “你,这边没地方睡觉的?”邹贝四下看了眼,焦急的询问;“没有午睡的地方吗?!”
  “诺,后面,有个单人床。”邹丰更被吼得不知方向;“咋啦?”
  “走走走。”邹贝两手劈里啪啦的推着他;“进去!进去!”
  “呃,干嘛干嘛。别推别推,去啊,我去啊!”邹丰看她又哭又急,满脸的汗水,即担心又觉得搞笑;“抓奸啊?也不用那么急啊。”
  “少罗嗦!”邹贝在后面狠狠拍了他肩膀一下,瞪大了双眼;“快走!”立马吼得邹丰乖乖闭上嘴巴。
  两个推推囔囔兵荒马乱的来了后面的休息间,邹丰这才敢开口;“说吧,怎么了?”
  邹贝疯了似的一把推倒男人,反手关了门,掐着他脖子按到床上;“强奸!!!”
  “呃……”邹丰差点笑死,喉咙呛得得厉害;“喂!宝贝,烂了,撕烂了!”好好的一套衣服给她扯得七上八下,邹丰苦得又不敢真的阻拦她;“慢点呀……衣服烂了……”
  “烂就烂!”邹贝红着兔子眼,三下五除二把自个给剥了个精光,扯开男人皮带扣,一把掏出那根东西,紧紧靠在嘴边,一口含进去,心理仿佛踏实了一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串串往下掉,嘴里的味道恍惚如隔世,记忆力的撕心裂肺痛苦煎熬,比一辈子更漫长的磨难,他活着……真真实实的存在……好好的……那个是梦?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嘶……”邹丰给她弄得又痒又疼,一巴掌拍到她光溜溜的屁股;“咬疼了………”话都没说话就听到女儿的狼哭鬼嚎,下的他赶紧撑起身抱着她,一头雾水;“宝贝儿……怎么了?别哭……别哭呀。”
  邹贝猛地扑上去抱着男人,一头埋进他怀里,声调都找不着;“爸,爸,呜呜……呜呜…我梦见,梦见,你病了,不要我了……哇……”说着一边打一边骂;“咋那么混蛋,你不让我知道,你一直骗我,还装着吃醋,还住我隔壁……呜呜……还让我给你交电费……呜呜……我也不要活了………”
  “呃……”邹丰拧着俊眉毛,做梦能吓成这样?眨巴着眼睛憋住气不笑,搂着她用衣袖擦掉那满脸都糊着泪水和鼻涕的人;“乖啊,乖啊,宝贝儿别哭了……”边擦边分她神;“这不想醒了吗?爸爸都抱着你呢,乖,不哭,啊…不哭。”说着就搂着她慢慢摇晃;“爸咋会瞒着你了,还住隔壁。”随即眉毛就皱了起来;“吃醋倒是有可能。”
  “呜呜……”邹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还梦见我出车祸了,我去喝酒,我也梦见你了,呜呜…都梦见了……”
  “喝酒?”邹丰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跟谁啊?”
  “龙涛。”邹贝认真的说;“还有叮当,就我们三个。”
  “没了?”邹丰恼火的说;“出什么车祸,别胡思乱想。”
  邹贝往他脖子上蹭掉泪水;“还梦到你不要我,吃醋,我想求你回来,可是找不着你,一直找……找不到……”
  “吃谁的醋?”邹丰一口咬住她耳朵。
  “唔……”邹贝躲着痒痒;“南阡陌,我也不知道,我手机落他那儿了,送来的时候被你遇到了。”
  “又是他?!”邹丰说着就来气,上次跟着他出去,邹丰可是狠狠的吃了一把飞醋,这连梦里都不能得到清闲;“手机改明儿去买个,不许再和他联系了。”
  邹贝眼见着臭老头要发飙,赶忙说;“其实他很好的,斯斯文文,挺和气的,也没干扰我什么。”
  “是吗?”邹丰搂紧了她腰,认真说;“以后都不可以在联系,不然让你下不了床!”说完抓着她双手,一个挺腰,轻轻磨着邹贝光滑的下体,逮着那种花脸就开始亲;“说……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恩……没……啊……”邹贝羞得满脸通红,那根滚当的家伙让她簌簌打颤,想要蜷缩起腰躲开,可又被逮得死紧;“没有……绝对没有……啊……”
  “真的?”看着她没刚才那个哭劲,邹丰贼笑;“那还差不多。”挺着腰慢慢插进那热切的小洞口,哑着嗓子说;“那哭得那么凶,是因为爸爸要你交电费了吗?”
  “呃……”邹贝瞬间傻眼,火热的巨大还在不停的往里钻,男人说的话又不符合气氛,急得大叫;“啊……你先出去,话都没说完。”
  “不出去。”邹丰一插到底,用力爬下去开始碾压;“边做边说。”
  “我不要,你……这做……要做到什么时候……啊……啊……”私处的火燎,顷刻湿漉漉的一片,被男人肏得噗噗直响,邹贝眯着眼,话都说不清,不一会就软折身子,瘫在床上;“啊……爸……爸……”极致的饱胀感,生动着催人泪下。
  “不要也得要。”邹丰一边用力插入,一边咬着她通红的耳垂;“你是我的,做梦都不可以梦见其他人。”
  “慢点……恩……啊……”邹贝给干得气不顺;“不想别人……慢…慢点……”
  “嘿嘿……”邹丰往她脸上亲了一口,用力加快速度;“慢点儿可不成,都快吃晚饭了,我还想多干你几次。”
  “你……你……”邹贝口齿不清,下面被急速的撞击,直接插入最深处,抽着筋一样乱颤的腰姿,情不自禁的迎上去,瞬间跌入激烈的浪头里,没边没砍的翻腾颠簸。
  “宝贝儿真乖。”邹丰得了便宜卖乖,紧握着她俏臀,爱怜的研磨着那片迷人的嫩滑;“翘高点肏得才舒服。”
  “啊!你……流氓啊……”邹贝羞得想晕过去,想咧开臀可又被握紧,只能任由男人将私密地方研磨得一塌糊涂,紧紧闭着双眼,顷刻间临界爆发的高潮随之而来。
  “不流氓,宝贝儿不喜欢。”邹丰抽出来,在一阵阵加快的猛顶,缩紧的内壁绞着肉棒刹那间舒爽到极致;“何况,爸爸不坏点,怎么能让你另外个地方冒水呢?”
  “……”邹贝脑子已经罢工,出了体内那炙热的坚硬,身上沈沈的重量,腿间激烈的撞击,周朝的一切都越退越远,消失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邹丰才放过她,抱着她到洗手间清理,突然就问;“宝贝儿梦见我得什么病了?哭成这样?”
  邹贝又想起那个梦,眼前一黑,回身猛的搂住男人,抖着嗓子又反复思量半天,才诺诺的说;“我不知道啊……”
  “……”邹丰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心疼又搞笑;“连我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还那么伤心。”边说边抚着她背脊骨;“别担心,爸爸在……乖……没事的,先洗干净出去,别着凉了。”
  “恩。”邹贝脸红了红,呐呐的说;“爸,咱们回家好不好?”
  见着她又想要哭的样子,邹丰点头;“恩,吃了饭就回去。”然后才抱着她出去,给她盖上被子;“乖,其他都不想了,瞧着眼睛都哭肿了,爸爸心疼。”
  “爸。”邹贝睁大眼睛;“我们回老家好不好?我不想呆在这里,等你这边弄好,我们就回去,回邹家村。”
  “哈。”邹丰捏捏她的鼻尖;“不赚钱了?”
  “不要了。”邹贝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做梦的时候,你给我留了好多钱,我都用不掉。”感觉胸口的震动起伏有点大,邹贝恼火的一口咬下去;“回不回?!回不回?!”
  “哎哟。”邹丰终于忍不住爆笑出来,揽住那一脸怒气的宝贝;“好,好,你说了算。”低头含住她樱红的唇瓣;“我的宝贝要回家,我巴不得把你藏在家里,谁都看不到。”
  “呵呵。”邹贝满足的躺在男人怀里,傻傻的说;“晚饭我要喝粥。”
  “好。”邹丰捏着她脸蛋,低头轻吻;“啥粥?鱼?肉?还是青菜?”
  “鱼,不要鱼头,要葱花。”
  “恩,还有别的么?”
  “不要了。”
  “这里有家小笼包还不错,我给你到点回来?”
  “不错吗?那来两个……”
  “行,那先睡会好不?”
  “爸,我怕做梦。”
  “不会的。”
  “真的?”
  “真的。”
  “你保证!”
  “我保证……乖,睡会。”
  “恩……”
  “嘶……这是干什么?”
  “睡觉呀。”
  “这样握着……怎么睡?”
  “我觉得好。”
  “那咋行!”
  “咋不行!”
  “捏着……我咋睡?”
  “咋不能睡?”
  “你………⊙_⊙b”
  “哼……O(∩_∩)O~”
  “……(+﹏+)~”
  “……啊……爸!你干啥!”
  “行了,舒坦了,睡吧。”
  “不行!你……呃……出去!”
  “呼呼……”
  窝在那温暖的怀抱里,邹贝一直都不敢问,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爸爸你会像梦里一样,决然离开……她不想问,也不愿意知道,念头才起,心中的剧痛,赶紧把脑袋往男人腋下钻了钻,不想了,如果真有了那么一天,命运该如此的时候,都不会正面去看的,还是握紧此刻吧……
  ‘完’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24 14:27:30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是我的宝儿
  屋内的光线在等待中黯淡了下来,房门‘咔嚓’一声轻响,然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邹贝抿着嘴角笑了,缓缓抬起头,语声轻柔;“不用忙活了。”
  “邹贝……”叮当看着帮帮沉默无声的邹勤,困难的组织着言语;“你说什么……哦,邹叔叔他……”
  邹贝微弱的笑,嘴角在朦胧的光影中散开梦幻般的的温软;“……昨天?还是前天?或者……”
  叮当看着她,蓦然泪落如雨,垂下头,将手里拿深蓝色的瓷罐儿小心拿出来,声音有过哭哑撕裂;“前天……”轻轻放到邹贝手上,拉着邹勤快步转身出去。
  “真好,爸,咱们又一块儿了。”邹贝感受着怀中那实在的轮廓,满心的踏实安逸;“你想我了吧?”俏皮地弯起嘴角;“想藏到哪里呢?最后还不是要溜回的身板,呵,我就知道,你装得再酷,还是以前爱和我开玩笑的那人。”嘴唇轻触那边缘的清凉,耳语低喃;“爸爸……”奔流的泪水在温柔中微笑;“爸爸……爸爸……”
  天完全黑下来,房间伸手不见五指;“贝贝等你了那么久,都困了,咱们先睡一会好吗?爸爸好久都没陪贝贝,睡过了……”
  挪到床前轻轻缩了上去,头钻进被窝里,轻抚那一片光滑;“要是我没那些倔脾气,爸爸,是不是,就不用急着逃跑了?是不是还有编个更好玩的游戏……可是……”用力收紧手臂,边哭边笑;“我偏要,我偏要,我要爸爸,睡着了也想我,走到哪里都要想我……爸爸,在贝贝心里,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楼下接到困顿着一辆辆交头的车子,路灯在瓢泼的雨线里竭力的晕开;“邹贝,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邹勤这个大男人更是红了双眼;“叮当,我还是回去看看吧。”
  “别,他想,让她安心。”叮当摇摇头;“所以无论如何,都会熬下去的。”擦掉落下的泪,极缓极慢的说;“这两个人……”磨灭掉心中的那层白雾,心底郁积良久的深怨也悄然的散开;“怪不得,邹叔宁愿忍受痛苦……住在她隔壁,也不要搬开。”
  “那,公司的事……”邹勤烦躁的点了支烟;“还好,她没问。”
  这一年的冬天,邹贝让邹勤带着回了老家,车子如覆薄冰地颠簸,道路早已凹凸不平,曾经还的村子已经是荒无人烟,山壁在寒风中豁开巨大的裂缝,那条修好的水泥路已经被倾斜的山泥和杂草覆盖,而路边的小店,现在也不知道搬离到了哪里………
  “邹贝,这里已经不能住人了。”车子在半个小时后,开进山脚下那条熟悉的窄小公路,邹勤放慢速度,避开水泥坑,停在一边是小道上;“等会我们还得到镇上去。”
  “好。”邹贝打开车门;“我就想回去看看,麻烦你了。”说罢就转头上山。
  “说的什么话。”邹勤从后座取来一件外套,递过去;“穿上,给你准备的,不然……”嗓子有这个微哽;“你爸爸该怪我了。”
  “恩。”邹贝接过来,没说什么,轻轻套在自己身上,就像那人批下来般,漆黑的发丝飘扬,袖长的手指,一颗又一颗的,细心为自己系上纽扣。
  雪还是那么白,散着冷气在冬日的寒风中沉睡,邹贝慢慢的走着,慢慢的回想着,看着,看着,那满目苍凉,越走越慢……近了……身上没有寒冷,眼眶的湿热是滴落的高兴,缓缓看着篱笆墙累的那残破土墙,竟不可思议的完好无损的安然伫立,嘿嘿的瓦顶上,落上一层层厚厚的雪白,反射着耀眼的晶莹。
  进了院子,双手一撑,稳稳的坐到门槛边缘,擦擦额头上的汗,将背包拿下来小心抱在怀里;“真好,爸,咱们终于回家了。”邹贝轻声欢笑;“今年冬天,咱们就留在家里过年好吗?”琢磨着;“不过等到开春后,贝贝还得回C市去,等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那时,我就回来陪着你,咱们再也不用走了。”
  “嘿嘿。”邹贝边说边傻笑;“是不是又想逗我,说我懒呢?可是,贝贝有点累了,就想天天跟爸爸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你说好不好?”低头轻声问;“爸,你答应我不?贝贝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应一声儿啊……我就想听爸爸说一句,哪怕只有一个字,也好………”
  紧紧压止着眼眸,吸着鼻尖;“恩,贝贝知道,爸爸也累了,还是听我说吧。”将下巴磕到背包上;“爸,你以后别忘了来找我啊,你说过的,贝贝是爸你爸的宝贝……你舍不得我,对不对?这辈子究竟是叫你先跑了,下辈子……一定要找到我,多陪贝贝……”
  邹贝哽咽着,将脸偏离到冰凉的木门上,雪末在温热的鼻息里像雾一般散开,雪花还是漫天飞舞,纷纷扬扬,落在泥土上,落在枯枝上,落在屋檐边,落在她歪在一边的身子上;“爸,我就哭这一次,真的,以后都不要你心疼了。”深深吸口气,揉揉眼睛站起来,都已经回家了,还有什么好哭的呢?再破烂,还是他们的家……
  谁说不是呢?灾祸可以摧毁村庄,摧毁道路,可是这里,一片洁净素雅宽广的大地,是永远不会被摧灭的吧?当积雪缓缓消融,当春风悄悄再次吹送,每一道剧痛过后,那深深浅浅的伤痕里,都会再次长出新枝嫩叶,开出灿烂的花朵……所以,大地是母亲,是慷慨无私的,是生命的源泉。
  而那些崩裂的山,倾倒的树,坠落的一切,都会在新的一年,吸取阳光雨露,顽强不懈的挣扎,绽放出又一次耀眼的绚丽,那条泥泞的道路上,他陪着她长大的地方,又会长出红红的野樱桃,也会被铺上酥软的松枝………
  一阵风,带着泥土的清新,跋山涉水而来,仰起头远远望去,仿佛又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轻快的宠溺着自己,在阳光下露出灿烂的笑颜,明亮的双眼犹如星辰,轻轻抱着她低语;“你是我的宝儿……你是我的宝儿……”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24 14:23:11

第一百四十八章盛开的承诺
  一切恢复平静之前,邹贝存折上的余额成了一串串笼统的数字,她也从未对人说过,为何要一直留在这所房子里,兴许是习惯吧,家的感觉,那是邹丰一笔笔血汗挣下的房子,只有在这里才能安然入睡。
  无奈过年后,从前他们租出去的那个小公寓换了租客,她都忘记了,哪里也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隔壁住进是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各自高大粗壮,面相算不上和善,邹贝偶尔出门见到过即系,就是手脚重,爱倒腾,成天弄得乒乒乓乓,晚上更是吵得自己睡不着。
  开年过后,邹贝很是奢睡,一点响动就会醒来,也没见其他的邻居说什么,受罪的好像就只有自己一样,几次都走到物管处想去投诉,可是又觉得人家没故意招惹你,别人的生活习惯,你又不是户主,没有立场干涉,几次思想争斗下来,也就忍忍算了,生活本来就是如此。
  转眼又是一年,邹贝和叮当一起去做了个文员的工作,打发打发一下时间,只要不提及那个男人,情绪还算稳妥,偶尔问问叮当以后的打算,也是一天一天的懒散着,可无可有的一日日消磨,人一辈子到底有多长谁能猜得到?用完了童年又轮到青年,又从体力旺盛的中年度过……就该收拾包袱退场,谁,不是这样的?
  又是一年闷热的夏天,去年还是前年,他们去了海岸边,在海水中诉说着相互的爱意,这小半年来,叮当脸上出现了少许的愁容,然后又焦头烂额的各自忙着自己的事,谁不是疲于奔命的讨生活,几次问下来,邹贝才知道叮当家人在家给她看了个相好的,逼着回家结婚。
  邹贝心理咯!一下,低低的询问;“是不是就不出来了?”
  “差不多吧。”越发消瘦的叮当一脸憔悴;“说是在县城买了房子,该是要定居了。”
  “为什么啊?”邹贝只觉得心底发亮,唯一的两个好朋友都离开了,那她又该去哪里?
  叮当喃喃地念着;“为什么?”唇角荡起自嘲的笑;“简单,我年纪大了,不能再飘了。”说完,落寞看向窗外;“这个城市,太冷。”
  邹贝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哪里不冷呢?”
  叮当面无表情,垂头翻看自己的手心;“从初中开始,我俩认识,这十几年一直生活在你和龙涛的阴影里……”淡淡的声音有点像冰渣;“不管喜不喜欢,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段儿……”
  那天晚上,叮当没有住在这里,邹贝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一站就是天亮……隔壁邻居的窗缝里,也隐约露出意思微弱的灯光,一同迎接了一个味同嚼蜡的早晨………
  沉闷了整个夏季和初秋,C市仿佛终于憋不住,九月就开始没完没了的下雨,空气里更是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天地之间被那些扯不断的于线给缝合在了一起,整个世界都颠倒在水塘里。
  邹贝经过楼下,都有阿姨在抱怨;这是老天爷在哭呐。愁眉苦脸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一下一下的绕过水坑,独自慢悠悠的回家。
  这种天气,谁能有个好心情,尤其是天色朦胧的傍晚,邹贝从外面回来去信箱取出报纸和缴费单,拖沓着走到电梯门口,电梯一直在8楼卡着不动,难道又是谁搬家?挎好左边斜落的单肩包,无意晃过2302的缴费单,这是几月的?难道是投错了?正准备交给保安,却蓦然僵住。
  血液在那一刻徒然苏醒,犹如有头猛兽,在撕裂的咆哮,在疯狂着撞击,破体而出,电费单上,右上角扣款账号,那熟悉得技术烙印在脑子里的数字………怎么会………
  一阵猛烈的眩晕袭来,耳边是电梯滴滴的声音,仓皇着冲进电梯间,死死盯着上行的数字……一楼,二楼,三楼,视力也在渐渐模糊,十楼,十一楼,越坠越深,十几秒能有多长?
  电梯开处,右手边,角落,那个浅白色2032的门牌号,钢刃般刺入眼眸,邹贝走进它,取出钥匙,忽然轻轻一笑,这是以前租房子时候的钥匙,当时还准备扔掉……今天,你有何用?
  防盗门,在呼吸声,悄声打开,房间很暗,挂着深黑的遮阳窗帘,右侧靠墙的位置,摆放着单人床,基本孤零零残旧的树叶飘散在桌子边沿,前面停了一架,不锈钢轮椅………阳台上,一盆耀眼的映山红,一盆开了独支的红牡丹,半露在阳台边际,潇潇苦雨中………
  邹贝慢慢按上铁门,视线在屋子里转向,墙壁上还是自己工作时的画报,妙龄的女儿微笑着遥望远方,迎面压来,黑夜死死压入严重,一把捂住嘴,虚弱的靠在门板上,良久才找回力气,整个人趴在那副画报上,一遍又一遍,轻轻滑过,那冰冷的墙面,那一副,线条优美的画儿………
  “爸,咱们就挂这一副,好不好?”邹贝撒娇歪倒在男人怀里。
  “也好,看不到宝贝,还可以看画儿。”男人低低坏笑的声音仿佛重现。
  如果痛,一直在极点上持续,是不是就不算痛了?是不是就能习惯了?习惯那些孤单的路,冰冷冷的床?
  真的,邹贝静静地想,她已经渐渐习惯了,从一刻不停的煎熬,到几小时的阵痛,已经不会每分每秒想起你,除了一伸手时握住了一把冷风,一抬头时放空了笑声,还有实在无法填满的光阴里响起的那些情话……
  我也会关心人,更能接受别人的关心。
  在那些寂寞的长夜里,我也能睡去,偶尔,还会做些与你有关的,美满的梦……而不像过去那样,失心疯地想去撞墙,摔打枕头……
  但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你,生命是一种机械的延续,没有灵魂的镜花水月,海市蜃楼……
  所以你不遗余力地制造这个假象,也要让我相信,你一直在某个地方,跟我一样享受阳光……你知道,这样我才能够忍耐,即使怀疑你的遗弃,也会一直等下去……
  为此,你把自己藏起来,在这个冷寂的房间,在那些孤单的日子,面对一次次跌倒与爬起的疼痛,静待那些最简单的动作,被病痛渐渐没收……我听得一清二楚……却茫然无知……
  将额头抵在墙壁上,耳中那些顿挫的声响铺天盖地,从晦暗时光里蜂拥而来,顷刻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过也好,也好,如果我发现你离得那么近,是不是就再也忍不住,再也玩儿不了,这个属于我们的游戏……如果那样儿,你该多伤心……
  你知道死亡是一种极甜美的诱惑,一如那些昏迷的日子里,馥郁芬芳的黑……所以后来下雨了,像那些流落在城墙上,湮没在秋风里,收藏在花瓣间的,那些压抑的哽咽……可是这些还不够的,远远不够……除了实实在在的你……
  所以,爸爸……别再藏了,快回来吧,让贝贝猜猜,还要等多久?转过身,背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眸默默地数:一小时,一天,一月,一年?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24 14:17:56

第一百四十七章深深浅浅何所期
  农历15,龙涛来看邹贝,瞧着那憔悴的人儿,再多的感觉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内心,拉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人;“起来,我们喝酒去。”
  “就我们俩?”邹贝呆呆的问;“叮当呢?”
  “出门打她电话一样的。”龙涛拿了件她的外套;“瞧你着病怏怏的样子,那个人看到不得心疼死啊。”
  那个人?那个人是自己心里的一根钢针,能刺入心脏,血,可是一浓稠,可是冰冷,邹贝缓缓的换上鞋子;“想看也看不到。”她不想说,她这副样子是不愿意那个人看到。
  出了门,叮当,三人在石门口会合,随着涌动人潮的脚步,不时停下来看看长街的路灯,说上几句话,轻声细气的,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反而邹贝,假装的轻松,如无其事,她越是无事,两人更是说话小声。
  邹贝慢腾腾的走着,本不想来这些吵杂的场合,却又怕他们太过担心,可是这有什么好看的呢?高中的校门尽在眼前,它辉煌灿烂它的,关我什么事儿呢?有什么想干?若是没有……何苦收住步子,目光恻然,马路对面,那个校门,那个保安叔叔的笑看………那个暴雨的天气………
  那是多少年前了?她上前扑进他怀里,男人溶溶的黑眸宠溺弯起的嘴角,亮晶晶的白牙……邹贝蹲下来,头越来越疼………
  那样一个宠爱自己的人,为什么都会离去?
  那样对她笑的人,那样搂着她的人,哪怕一丁点的快乐,都不忘记要给予她的人,为了她,什么苦都可以吃的人,只想宠着自己的人,从不怕自己当回事的人,明明答应自己不走,明明答应自己的………
  为什么这样的人都能离开?他在的时候,她从未想过会有今天,所以爱得奋不顾身,爱得毫无余地,如今走了,连血缘关系都不要了,那么就只有剩下自己了,抱着那些天荒地老,那些繁琐,细小的,点点滴滴,永远占据着心头最重要的位置……曾经的曾经……
  为什么人走了,不把记忆也带走呢?
  满街的流光灯影,星星般眨巴着明亮的眼睛,邹贝蹲坐在地上,拖着头颅,弯弯滴露出个浅笑;“星星……你不困吗?爸爸没在……他好忙,没法带我们回去睡觉了……”
  酒吧是年轻人的世界,现代的音乐,都市的夜晚,昏黄暧昧的光影,迷离豪放的情调,每一个人都在兴高采烈的寂寞,每一个人都在热情洋溢着孤独。
  三人挑了靠在舞池边的位置,龙涛首先就叫了一打啤酒,等到玩乐的道具一上来,邹贝这个第一次来酒吧的人还没见过,最后在龙涛的教导下叮当学得最快,无奈邹贝就是有点黑,几分锺不到居然连喝了好几杯。
  龙涛瞧着不对劲,拿走了色盅,笑说;“别玩这个,等会我还得挨个被你俩回去。”他想着都怕,邹贝那是电梯,可是叮当住的4楼,居民小区,把一个喝醉的人背上去,太浪费着大好夜晚。
  邹贝也不坚持,她本来就不喝酒,何况着啤酒还涨肚子,随后就陪着两人聊聊其他的,音乐吵得死人,脑子更是乱糟糟的发蒙,大多数的时候也是睁着眼睛看舞池里蹦跳的人群。
  邹贝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精神好了些,端上满杯的啤酒一口气灌下去,心里的凉爽不言而喻,不用说,像她那样的,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感觉呢?凉丝丝滑溜溜的清甜,从心底,到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轻微档期款款柔情,时间,就像果冻一样颤悠悠的动荡,此刻是以后,下刻是以前,耳边是天籁的奏乐,手指与手指的触碰,都划出一簇暖洋洋的火苗,五彩的薄纱,一层又一层,温柔摇曳………
  爸爸……爸爸……是你吗?只有你才这样爱怜的将我含入口中,只有你才会那样坏笑着轻触我的快乐………
  第二天下午,邹贝捂着发疼的脑袋,看着叮当一脸满足的睡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手机给龙涛打了过去;“昨天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后又问;“谁送回来的?”
  龙涛显然也是迷糊的状态;“当然是我送你俩回去的,叮当顺便就给带上去了,哎哟…腰都快断了。”龙涛在电话那边一通的抱怨。
  “哦。”邹贝迟疑的答道。
  “怎么了?”
  “没,随便问问。”邹贝放下电话,情绪一再低落,按按发疼的头,甩开一团乱麻,或许,纯粹是幻觉,酒精麻痹的情况,不然为何有那么多为它神魂颠倒呢……
  那段日子,在邹贝的印象里都是不知所云的笑话,懵懵懂懂不知忙了些什么,最后居然邹勤也来这边,说是邹丰交代的,两人合并的公司也解散了,剩下的财产全是留给邹贝的,那段记忆不清晰到让人绝望,此生此世,永不磨灭。
  浑浑噩噩的拨开邹勤快伸来的右手;“不要跟着我。”一直跑,一直跑,走到无人的街角,蹲在来,一遍一遍安慰自己,别担心,在这里,没人看得见自己哭………
  恍惚着要回家,或许回家就好了,返身向马路跑去,那一刻,眼中全然无物,除了刺眼的车灯和耳膜承受着尖锐的刹车声,有什么在向她招手,生机勃勃的跳跃,涌动,世界沦陷成极致的白与黑,纯黑,就像那人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模糊视线里恐慌的身躯,黑红色的琼浆漫天飞舞,玻璃与脊骨的擦响,一曲华美的乐章………
  黑色……那样的甜,那样的美,那样的安详,地面沈下,身体飘起来,化作风,化作雨,化作空气……那边是极致美丽的天堂吧?悠长,欢畅……可是为什么有人哭呢?
  半个月后,邹贝醒来,C市已经完全进入冬季,天色昏暗,树枝上再无一片树叶,颤微的在寒风中瑟缩,死白的被子面,冰一样的侵凉……
  龙涛站在床边,看着她细细的睁开眼缝,失声笑道;“醒了,醒了。”
  “龙涛。”邹贝细如蚊子干涩的嗓音传来;“我怎么了?”
  “没事儿。”龙涛破涕为笑;“不小心撞了下脑袋,现在没事了,医生说醒来就没事儿了。”
  邹贝闭紧双眼再未吭声,仿佛极困的睡去,倾听他皮鞋跨出去的脚步声,空荡荡的回响在寂静的走廊中……
  年轻的生命力,拥有太多的旺盛,它是竭力吸收养分,快速恢复健康,十一月邹贝办了出院手续,回到冰冷的家里,扯着淡漠的嘴角,真幸运,没留下任何毛病,没有任何的后遗症,脑子还那么灵活,记得房子里的每一个画面。
  那年的春节,沉寂的大年三十夜,一桌寡淡无味的丰盛宴席,窗缝外偶然窜入的冷风,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傻傻看着旁边摆放的碗筷。
  南阡陌的拜访让她不知是厌烦还是感动,复杂到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随意的打开门;“有事儿吗?”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南阡陌觉得自己的冒昧,神色男的带了点不自然。
  “恩。过年了。”邹贝让开身子,让他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南阡陌淡淡的说;“我辞职了,准备离开C市,不知何时能再见。”说完还是老样子,单收插进裤口袋;“希望,我和你,再见亦是朋友。”沈沈的声线和低沉的脚步,很快就消失在电梯门口。
  邹贝回身关上门,呆滞的靠在门板上,颓然滑落在地面,抱着膝盖死死埋下头,像几辈子干涸龟裂的河床,挣扎着,剧痛着,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不会走到今天,眼睁睁看着他的付出,南阡陌没有错,邹丰没有错,可是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眼角的泪丝,整整一夜,倾流不绝………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24 14:06:18

第一百四十六章回不去的昨天
  邹丰公司的业务已经堆积了一个星期,早上出门的时候特意让她睡觉,连日来的精神不济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可是才当男人走后,邹贝翻来覆去睡不着,更是心不踏实。
  刚想再眯会,就被火急火燎的敲门给惊醒,叮当急忙忙的冲进来,问了大概原因,这才稍稍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本来原本俏丽的瓜子脸一个星期就消瘦到脱了形,好在今天过来看到有些好转,叮当就差双手合十喊;阿弥陀佛了。
  邹贝很自责,拉着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好了,别想了,没事就好。”叮当拍怕她肩;“邹叔叔回来过了?”
  “恩。”邹贝笑道;“回来了。”后又想了想;“叮当,其实,我跟我爸的关系………”
  “打住!”叮当还没等她说完就接口;“这么多年了,是瞎子都知道,没必要和我再说一次,虽然……我很高兴你愿意说给我听。”
  邹贝瞅着她,眼眶的泪水滚滚而落,只是一霎拉,你便知道一辈子的闺蜜朋友是否真的存在,人潮泱泱,那束融融的暖意缓缓参透,湿润的眼底深处。
  “再睡会吧。”叮当捏着她手心;“一看你就知道没休息好,我等你睡着再走好不好。”
  “睡不着。”邹贝摇摇头,低低道;“叮当,我心慌的厉害,咱们说说话好不好。”邹贝望向天花板,升旗一股莫名的忧伤感,在内心慢慢缭绕,穿越了窗外层层高楼大厦,更显寂静。
  “呵,行。”叮当顺着躺了下来,单手搭在她腰间,鼻子拱拱她冰凉的皮肤;“好久都没这么和你躺在一起了。”
  “是啊。”往日的记忆犹在脑海,漫不经心的回忆着以往的种种,她记得校园内威严的保安,她记得宿舍的管理阿姨通融,记得班主任的夸奖,记得她和叮当合起火欺负龙涛,让那个大个儿打饭,打水的情景,记得她第一次遇见那个风雅的男子,记得好多好多………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有棵老树,褐色的枝干僵硬的瘦骨嶙峋,徒留几篇稀落的黄叶,攥着蜘蛛丝要断不断,在寒风里苟延残喘,又一年的秋末,天,渐渐的阴沉下来,原来西斜的晨光斑驳的度过窗台,透过厚重的窗帘,空气中,隐约淡淡的传来一股,雨的味道………
  可能是下雨的关系,邹贝下巴一歪,恍惚不知身在何处,揉揉发涨的太阳穴,苦思半响,任然是恹恹的困倦。
  人们总说女人是敏感的生物,天生拥有神奇的第六感,邹贝觉得这话在自己得到写实,否则她为何那天如此战战兢兢,忐忑不安?说话做事一样一样都是小心翼翼?
  那天,入秋的阳光格外的好,金色的夕阳穿越窗帘均匀的缝隙,邹贝兴高采烈的拿了钥匙出门买菜,一连几天的相安无事都认为以前的担心是可笑的胡思乱想,直到满心雀跃的跑下楼,提了满满两口袋食物菜回来,乍然看到那辆陌生而熟悉的车子和下来的男人,转身就跑。
  “邹贝!”南阡陌紧接着追上来;“你别着急,我只是来还你手机……”
  邹贝本能的停下来,原来手机真的落他车上了,看了他一眼,伸出手,而那一停,便停了很久,停掉了许多……两手交接的刹那间,另外一辆车子,缓缓的开进路边,邹贝终于知道,什么叫宿命,什么叫天意,一切都走到尽头时,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幸福……在那一刻,再不属于她………
  “我明白,一直都明白……其实,是我有问题。”邹丰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一如昨夜耳边的情话;“我想改,我想戒,可是一直以来的坚持,让我很累………”充满深情的眼光失去了往日的温热;“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时候分开了。”
  邹贝手里的重物悄然滑落,揉揉眼睛;“啊?什么?我没听见啊?”那最后几个字想起,是不是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吹得树叶‘劈啪’乱晃,顷刻摇落了满地的荒凉………
  这是哪年?那月?那一天?何时何地?她和他,最后一次的对话,烟尘滚滚的马路边,睁开眼,只来得及……留下那个人转身过去的背影………
  “房子是你名字,床头边抽屉的银行卡也是你的名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邹丰轻声的说;“替我跟南总道个歉,我知道,他没有恶意。”男人的声音像天边的月影,淡而稀薄;“宝贝儿,好好照顾自己。”
  邹贝将从新到手的电弧死死压在耳边,似乎这样,就能挽留那人远去的脚步……轻启嘴角,可是发不出声音,她很想说,如果可以,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走……最后电话里传来忙碌的声音,她最终也没能发出一个声音。
  起风了,夜魔渐渐垂下来,挡住了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树叶还在飘落,撒花一般,刮擦地面,车灯,三三两两的,渐渐亮了起来,邹贝站在原处,找不到焦点。
  傻傻望向一路烟尘的人群,那个人,他去哪里了?可能是超市,可能是工地,可能是办公司,也许像那些车子搬滑过某条宽敞的大道,开着闪烁灯……邹贝都不知道,唯一明白的是,已经与她无关,从此以后是殊途……
  而自己呢?只能隔山远望,那对岸的山水,那个顽皮捣蛋的女孩,不论是快乐的笑,还是难过的哭,也就是跟那些山水一样,风景,罢了………
  而那些为谁说过的话,那些为谁流过的泪水,为谁伤过的心,都会被层层的岁月洗去,陈旧的画面……时间久了,也就无人提起……无人去回忆了吗?
  她真的相信,在此刻,邹贝终于明白,她跟他真的是擦肩而过……残酷的是时间让人刻画出的无言,有一些爱……注定各安天涯……从前,美得像个谎言。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17 10:50:11

第一百四十五章幸福天街
  黑夜里曾经历的一切,那个男人对她做过的事,在他身上洒落的热烫的汗水,越是远离,越是清晰……敏感的肌肤、销魂的压迫、罪恶的狎昵和抚触……一夜又一夜,在月光肆虐的昏暗里,悄然潜入动荡不安的梦境……
  习惯了拥抱的身体,失去了爱抚的皮肤,饥渴着,哭闹着,阵痛般侵袭迷乱的神智,手探下去,心揪起来,痉挛着,颤抖着,挣扎着,激烈地翻覆……直到最后猛地一脚蹬出去,被子掉落床沿,摇乱了窃笑的月影,和偷窥的春风,世界安静了,眼角的泪痕却越划越长……
  那样冰冷的爱与恨,那样热烈痴迷的欲念,如同致命的毒瘾,戒无可戒……那个男人的放手,原来竟是胸有成竹的放逐……身体和灵魂都已被打上了永不磨灭的烙印,完成了终极的统治和征服……这样习惯了驯养的生命,只要活下去,那么即便放出门,又能走到多远……
  这个城市小的时候你可能频频遇见某人,这个城市又很大,当你心有所期待时,也许挖地三尺也是徒劳无功,一个人,一个名字,一个称呼,一本驾驶证,一件小小的证件号码,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编码,结构紧凑,尽然有序,必要的场所,各式各样的出入………
  街道还是那么长,人群,每一张脸有快活,愁苦,疲惫,生机勃勃,丑的,美的,同样五花八门,哪怕,他拥有你最最熟悉的拥抱和微笑,那么怕她曾经与你呼吸共存,唇齿相依。都不容许混淆,可是那些全无意义,当一个人自觉混入人海,顷刻就会消失于无形。
  可是幸福又是什么?幸福的概念是什么?一个手势?明朗清晰?一个眼神吗?一个赞许的眼神,足够支撑她的整个生命,或者,只是一个微笑?怜爱,温柔,犹如四季中最最灿烂的烟火。
  邹贝靠在四通八达的天桥上边,仔细着观察着眼前一张张变化多端,形色各异的脸,末了,扶着铁栏上凹凸不平的坑坑洼洼,她知道,她丢失的那张脸,包括的何止是幸福?
  叮当说;“别太过担心,邹叔叔可能是出差了,会赶回来的。”
  出差吗?多久呢?像上次一样……七天?或许一个月,更长一年?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她能感觉套住漫漫无期的天荒地老?
  时针,一毫秒慢慢的爬行,慢慢转向那一天,爬到那早上清心空气的走廊上,他依然长身伫立,西装革履,俊逸的眉峰潇潇侧立,声线还是像天籁般浑厚;“我回来了。”
  邹贝在那一刻,被门外光线刺得睁不开眼,却嗅到久违花开的馨香,她再次触到幸福的天街,那夜,仅仅是身体的享用,十指相扣,已经是极致的愉悦,最完美的高潮,满足的扑面而来,邹贝没有丝毫的迟疑,细细感受着每一份温存。
  “爸,不要走了,好不好,好不好?”邹贝趴在那依旧平稳起伏的胸口,好似要把所有隔离自己空气都挤压出去;“爸,我怕,我怕啊。”如果眼帘是闸,也关不住清澈咸咸的溪流,反反复复的续道;“我只有你,只有你,从小就是,从来就是,如果爸爸都不要我,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乖,宝贝儿,别怕,别怕,爸爸不走……”邹丰搂住那单薄消瘦的娇躯,轻声,一遍一遍;“宝贝儿,不哭,不哭,宝贝不哭,不哭……”扶着她炎夏浓重的黑晕,每一下都是心疼;“乖,明天再说,宝贝儿先睡会,好不?”
  “我怕,明天,如果我醒了,又看不到你了……”那一声声的哭诉,几乎夺去了呼吸,一种恐惧是可以抽取灵魂,邹贝摇着头,抿住嘴唇,痛,原来也可以这么美,只要是你抱着我;“爸,我听话,什么都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再丢下我了……不要走了……”
  “乖,别咬。”邹丰扣住她下巴,轻轻拖起来;“宝贝儿,睁开眼看看,看看我。”邹贝睁开双眸,迷蒙的视野里,那幽暗的瞳孔中是和她一样,浓的化不开的苦涩与悲痛;“宝贝,你难过,爸爸更难过,你伤心,爸爸比你更伤心……”邹丰慢慢将她压进怀中,低沉的嗓音好似从好远好远的彼岸飘来;“答应爸爸,不论什么时候,为了我,也要好好爱惜你自己,更要珍惜自己。”
  “答应你。”邹贝茫然睁大双眼,视线模糊;“爸是不是就不走?”
  “永远,都不会走。”邹丰温柔的凝视着她,唇边的微笑是夜里悄然绽放的花朵;“爸爸一直在……一直在你身边……”
  那晚的月亮,好圆好大,窗帘镶嵌着耀眼的银光,凉风缕缕送进来,一室的光滑,邹贝以为,靠在男人怀里,天就可以亮了,其实……那却是长夜降临的预兆,天还是会黑……会一直黑下去………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17 10:35:41

第一百四十四章世界寂无声
  世界的寂静仿佛让邹贝掉入万丈深渊,无声的滑落,树叶,风声,月影,周围的一切一切,全是幻境,逼人的戾气由那幽暗的黑瞳中散发,转眼又消失,快得竟像是错觉。
  二十几年来,邹贝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既凶残,又冷酷,即便是几年前自己说的算了,离开,也未见那人如此的表情……委屈,恐慌,痛苦,焦急,极度的难堪,潮水般袭击邹贝脆弱的思维,根本无法参透与两个男人的对视,片刻已经是风平浪静的对话。
  “你好,南总。”邹丰淡淡的开口。
  “你好。”南阡陌沉寂的声线叙叙回礼;“初次见面,您客气了。”
  邹丰嘴角一扬,微笑;“不早了,南总,请回吧。”
  “再会。”利落的答复之后,是车门的声音。
  直到车头灯打开一闪,急速的后退,直到邹丰冷冷的转身,邹贝仓惶得惊醒过来,飞快的追了上去,只剩下五步之遥,却慢下了脚步,凭什么?凭什么啊?!那黑幕背影仅仅是因为半夜两点和别人的闲逛?莫名的疑惑,在沉闷的空气中不停的碰撞,满腔的怨愤更是让邹贝不知所措。
  竭力的控制好情绪,邹贝细声询问;“你不喜欢他?有仇吗?”
  “没有。”邹丰头也不回,拿出钥匙开了房门;“没听说吗?初次见面。”
  “那你什么意思?”男人不痛不痒的回话让邹贝僵住,看着他自个脱了鞋子躺在床上,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没什么意思。”邹丰漫不经心的回答,拉过空调被,盖在腰际,疲惫的双眼倦怠的合拢。
  “没意思?”愤怒中的焦急让邹贝无法忍住熊熊怒火,一个前扑,无理的揪开男人身上的被子;“你起来,起来,算什么?你这算什么?抓奸吗?还是说我意图不轨?说啊!”
  邹丰慢慢睁开眼,原本澄净通透的眼孔,突然聚满阴霾,一层又一层,快得令人惊心,仿佛雷雨前厚重的黑云;“还需要抓奸?”锋利带着嘲笑的声线穿透耳膜;“裹着他的衣服,睡在他的车上,半夜2两点尽兴而归,下车呢?是不是该换地方了睡了?”
  “你!王八蛋!混蛋!”邹贝单薄的身板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枕头劈头盖脸的朝男人砸过去;“我不能有朋友吗?难道不能跟你以为的男人出去吗?半夜三更怎么了?我根本不知道你今天回来,真要干什么要等到今天?还眼巴巴的跑回来?你不讲道理。”
  “讲道理?”邹丰冷眼拨开枕头;“我干涉过你交朋友?不管是男是女,叮当,龙涛,就算你偶尔你忙着夜不归宿,我有说什么没?但是,这个人,就是不行。”字字句句说得毫无余地;“你要再敢出去就试试看。”
  “不怎么不敢?我偏要!我偏要!”邹贝脸色青白,急怒攻心,这种压迫似的威胁她不能接受;“南阡陌和就是工作上的普通偏要而已。”
  “我管你跟他是什么朋友,什么关系。”邹丰冷然道;“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邹贝气得咬牙,男人十拿九稳的语气,专横的态度,仿佛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淋得她遍体鳞伤;“你说清楚,理由呢!”
  “说清楚?”邹丰凉凉的看着她,铁器一般的视线直接探进她眼底,慢慢的反问;“你当真不清楚?”
  “我对他没想法。”邹贝胸口憋闷,嗓子也有点颤抖,说话都是一阵一阵的涩痛,两人从未如此的吵闹过,以往只要自己一生气,邹丰都会先心软认错,今天的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让她眼眶湿润,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二心,他难道还不知道?比起记忆更长久的相濡以沫,心意相通,在猜忌面前就那么的不堪一击?扑面而来的失落让邹贝觉得无力;“南阡陌,是个正人君子。”
  “好一个正人君子。”邹丰说完就站起来,逼的邹贝往后缩,唇锋如刀;“你是要告诉我那个男人同样毫无想法?还是……”男人的瞳孔浓缩成无底洞,语调轻飘;“你很享受,这样免费赠送的温柔宠爱?”
  毫不留情的质问,瞬间击溃了阵脚,邹贝茫然,她享受了吗?吃饭,钓鱼,和同事的一次普通外游就是享受了温柔的宠爱?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不能割舍南阡陌的温柔?如果早点离开,不再联系,避而不见,是不是就对了?
  看着眼前锋芒毕现的男人,自责迷惑的同时,委屈更加突出,冷风吹进五脏六腑;不管别人,自己始终保持着一心对他,犯了错,不是该像以前那般,好好跟自己说?非要粗暴的语言攻击,变本加厉的职责?那历历在目的保证,那振振有词的诺言呢?都不算数吗?
  “是不是只要别人有居心,就是我错了?”邹贝睁大了眼睛看向他;“是不是我在他车上睡一觉,我就会上他的床?”委屈到心寒的字句偏偏割碎了她的心;“那我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囚犯?骗子?或者就是一个妓女?”
  “你认为我这样看你?”邹丰的眼神暗了暗,猥琐如烛火;“我承认,对你,我有自私,有专制,也多疑,有些时候霸道得不够尊重你,或者说更是限制了你的自由。”黯然的声线摩擦出失常的顿痛;“所有的毛病我都在随着时间而改,你都知道,我所能做到,只有这么多。”声音的低沉继续道;“对不起,爸爸又错了,我也有点累了,或者,我们都该各自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想什么?冷静什么?邹贝弄不明白,难道她长大了,就不能享受到男人以往温柔的说话方式?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高大的背影走过自己身边,毫不迟疑的摔门而去,房门上的震动,让她好半响回不过神。
  邹丰拿了外套,散步跨离的姿势,决绝的背影,反带门的尽心动魄,一样一样在邹贝眼前回放,有缓慢的,有迷离的,渐渐清晰的,一遍又一遍………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闪过,南阡陌温柔的眼神,雨下倾斜的黑色的伞?游艇上自顾自话的表白?心,慢慢坠落,本能的扑向窗口……楼下哪里还有人影?
  疯狂的翻出皮包,手机呢?手机呢?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游玩的时候掉船上?还是昏睡时落在了南阡陌的车上?她可以想象的,真的,她能想到男人焦急的寻找她,男人四处寻找她,可是她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说冷静的话?为什么要说‘累了’怎么会累?茫然看向窗外,她不能理解。
  三点,四点,五点,月亮圆得很亮,流光般撒向地面,楼下的树叶梢,花草,披上了银白色的纱网,摇曳生姿,如梦如幻……时间错了?还是时间混乱了?
  就在这个花园,有他每天经过的身影,有他们一起散步闲逛的足迹,可是……那个人呢?走了吗?几个小时前,也是从这里离开的?脑子电闪雷鸣,呆呆的转头看向门前的旅行箱,深吸口气,小心扒拉着上面的拉链,这个,还是自己给他选的,他们一起买的……那么……刚才,他回来过。
  这是真的?
  那个突来校门,翻山越岭有着甜蜜宠爱着自己表情的男人,走了吗?
  那个站在身后,搂着自己腰际轻声诉说情话的男人,是他吗?
  那个侧目黯然,失声哽咽无声无法换回痛苦的男人,说要冷静的想想吗?
  怔怔的伸出手,接住月色流光,皎皎无瑕,就像许多年前,邹家村,那天的夜晚,一样清亮,一样柔软,那一天,他抱着她安眠,那一天,他哄着她入睡。
  可是那个人,怎么就走掉了?合拢双手,捧一把纯净的月光,满眼的世界,只留下悲伤。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17 10:32:21

第一百四十三章月下秋意冷
  一夜无话,邹贝也就乖乖的关灯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南阡陌在楼下的电话,蹦着起来快速换了衣服,随便收拾了就下楼,南阡陌站在车门笑着问;“还没睡醒啊?要吃点什么?”
  “嘿嘿,我随便。”邹贝自己钻到后座去,将东西放在脚边;“这会还不是很饿。”
  “日月光广场那边有家小餐馆,要去试试不?”南阡陌询问间就把车子倒了出来。
  “行,就那吧。”
  早上还是有点堵车的现象,一个个红灯没有三四分锺根本过不去,南阡陌无奈着说;“看来是挑错地方了。”
  “没事。”邹贝笑着靠在坐椅上说;“早上嘛,习惯习惯就好了。”
  最后两人还是在路边随便吃了点早餐,南阡陌开车就带着邹贝出市了,南滨路车倒是少了很多,个把小时就到了,车子停在别墅的前门的空地上,早晨的空气就是新鲜,岸边的细浪伴随着早上晨跑人的步伐声此起彼伏。
  南阡陌去了别墅,听前面的人说公司的人已经出发了,无奈出来看着邹贝傻眼;“他们已经走了。”
  邹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怎么办?”
  “租个小船吧,还能钓鱼。”南阡陌不有说道。
  “你安排呗。”邹贝也不好意思说再回去补个觉,到了这边只能听别人安排了。
  南阡陌看她同样,去找了别墅那边的人,租了个小艇,那个大叔说着船上的使用,走进岸边就招呼他一句;“来,用力退一把。”
  邹贝忙不迭的先跨了上去,快艇一个晃悠就滑进了水中,管理员把钥匙交给南阡陌;“今天天气这么好,真会挑时候。”说罢拍拍手;“回来我要没在,你打个电话就是。”
  “好!,你忙去吧。”南阡陌立刻笑着应付。
  “你还会开船?”邹贝见那个大叔走了,船上就剩下她和南阡陌,不由着怀疑,见着对方清澈见底的目光,了然的点点;“佩服。”
  “咱们不走远了。”南阡陌扶好她,让她坐在后边,走向船头,发动快艇,在急促的马达声中指向前面;“咱们就去前面那个小岛上,鱼也多点。”回头送了一笑;“你放心吧。妥妥的。”
  “哦,没事的。”邹贝脸颊微红,又说;“我会游泳。”
  “唉。”南阡陌没有回头,温软低沉的声线在清早的晨风中在浪涛间徘徊;“我并不是指这个………你知道的。”不待邹贝回话,自说自话;“对你……不能说没有企图,但至少,在没得到你同意之前,我们还是朋友。”
  邹贝良久都不能吭声,任由海浪哗响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南阡陌以前都是比较含蓄的表示,这么直白的说法还是头一次,前头那个背脊越鼻梁一样挺直的男人,坦然到让人敬佩,却又包容着无法忽视的信心。
  这可怎么好,邹贝有点上了贼船的感觉,一般觊觎,容易打发,这样一个帮了自己多年的朋友……要怎么说才不能伤害了他……邹贝皱着眉头,看来麻烦了………
  半响,邹贝淡淡的说;“总经理,你可能不知道,我有爱人了。他最近有事,不在,等回来我介绍给你认识。”
  “是龙涛吗?”南阡陌一如既往的平静,轻声笑道;“你可别忘了,以前我是认识他的,只是后来他离开了。”
  邹贝一愣;“啊……不是的。”
  “哈……没关系,下次有机会,一起玩。”快艇过了小岛,南阡陌停了下来,过来装好鱼竿;“你有朋友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可是你不能限制我追你的想法,今天天气好,开心点。”说着递给邹贝一根鱼竿,漂亮的眼眸伴随着温柔笑意。
  邹贝虽然不会钓鱼,可是也不想打破气氛,释然道;“好,我今天把它们全钓上来。”
  “哈哈,别钓个水怪上来才好。”南阡陌开怀大笑,将预购跑出去,留个白浮在波浪上,一晃一晃。
  两人说说笑笑,直接耗到下午5点多,中午就吃了点随便带的干粮,等到月色都快出来,才收了杆,这么长时间的压抑,难得今天玩得这么开心,即使邹贝腰酸背痛,心中还是有点好奇,回来坐在车上意犹未尽;“没想到啊,总经理这么能干,居然会开船。”
  “开心就好。”南阡陌微笑着看着前方的路;“累了没?休息下,到了我叫你。”
  “没事,没事。”邹贝淡淡笑,虽然和南阡陌认识很多年了,可是丢着人家开,自己一个人睡觉还是不像话。
  南阡陌笑笑,伸手开了CD,酉阳悦耳的钢琴声随即飘荡,车子在月色照耀的马上疾驰,凉风从窗口畅快的送进来,邹贝说不累,待那轻声的曲调灌入耳中,很快就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的歪着头睡了过去,直到很久以后,南阡陌好笑拍拍她的肩膀,才一下惊醒,傻傻的坐起来,看看车上的时间,居然已经午夜两点整。
  “真能睡啊。”座椅被放下去邹贝也没发现,拿下南阡陌的外套,诺诺的说;“本来想你开车累,陪你说说话的。”
  南阡陌笑着说;“你的小呼噜声一样可以打发寂寞的。”说罢下来开车;“我送你上去吧。”
  “别。”邹贝跟着下车,她可没那么大胆;“就几步路程……你快……”笑着说的话直到到了一半,顺着南阡陌的目光木然被凝注,诧异看向前方。
  深黑的夜里,比起夜,树下的黑影,那令人迅速遽然冻结的凛凛的寒光,是邹丰比夜更萧杀幽暗寂静的眼睛………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17 10:29:24

第一百四十二章与子偕老
  邹丰出差了,虽然只有一周的时间,可对于邹贝来说这一周时间太过漫长,唯一两个好朋友,龙涛辞了模特的工作,到他妈妈公司去接手,叮当小朋友还是在市区做了一份文职,确保了稳定的饭碗。
  第二天,邹贝接到南阡陌的电话,说是有工作问她愿不愿去,顾盼琉璃之间,邹贝还是去了,天天憋在家,会发霉,一小时后和南阡陌见面,了解了下情况,闲坐了会,离开。
  邹贝到公司,这是第一次接触应酬这一伙,上面的老板互相恭维了下,屋子更是闹腾得不行,邹贝胸口闷得慌,和南阡陌说了下,退出去去了趟洗手间。
  从里面出来,越发脑袋钝钝的,镜子里的人,脸色异常青白,按压着呼吸不畅的胸口,邹贝歪歪倒倒走到洗手间外面。
  “不舒服吗?”南阡陌拿了纸巾给她;“脸色那么难看。”
  “不要紧。”邹贝见他在外面应该是跟着自己出来的,觉得很奇怪,解释着说;“里面太吵了。”
  “呵呵。”南阡陌伸手扶了她一把;“也是,你第一次接触这些。”说着看一眼表;“今天我先送你回去吧,至于T台那边我会通知你的。”
  对方语气温和随意,实打实的关心自己,自从大学毕业以来,南阡陌帮了自己不知多少忙;“我自己回去就是,老麻烦你,多不好意思。”
  “行吧。”南阡陌也不愿意强迫她,点点头,进了包厢。
  邹贝回转身,迎上大厅前台洁净的镜子,离去的人沉静的黑眸闪了闪,回他一个笑脸,邹贝开门走了出去。
  3天后,邹贝这边活动结束,拿了她这个业余模特该得应酬,走出几步,随手给出差的男人打了个电话过去,想跟他说说自己最近的情况,谁知打了几次也没人接,怔怔的停下步子,本来还算愉快的心情瞬间变得烦闷起来,越发的乱麻。
  都说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适才头顶还飘着片片黑云,还没走出场地,竟然稀稀落落的飘起小雨,凉凉的随风飘落,不一会就扰了视线,四季长青的草坪上坠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幸好雨点还不算大,邹贝并未提快步伐,慢慢的走在水泥路上,冲着一路熟悉的人点点,雨,细盐般一阵一阵打落下来,单薄的身子不知不觉小时在朦胧大雾里。
  “你要雨中散步吗?”刚刚头顶还在里面收拾结尾的人,此刻撑着一把伞遮到她头顶;“雅兴是好,感冒了怎么办?”
  “呵呵,那里就那么娇气了。”邹贝收回心思,诧异的说;“看来你工作不到位。”
  “唉,没办法啊。”南阡陌单手支着伞,一手带揣裤口袋里,随意的说;“善后的工作,实在不是本人该做的。”
  “呵呵,美吧,明明就是偷懒。”邹贝笑着说;“放心啦,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我谢谢你哟。”南阡陌低头冲她一笑。
  邹贝看着明显只遮住自己一个人的散,笑了笑;“我自己坐车回去好了,这里打车很方便的。”
  “怎么没叫司机来接你?”南阡陌好奇的问。
  “我爸出差了,懒得麻烦别人。”邹贝站在路边等着;“再说这会堵车,等他过来我都能到家了。”
  南阡陌认同点点头,笑道;“明天公司有个海上聚会,你去吗?”
  “明天吗?”邹贝想了想;“去哪里呀?”
  “就咱们C市,来回一天。”南阡陌伸手给她拦了部的士,等着她上了车才把伞打回自己头顶。
  “呵呵,行。明天见。”邹贝视线滑过对方肩头上雨点,微笑;“谢谢总经理,再见。”
  南阡陌笑了笑,手从裤口袋里抽出来,扬了扬,看着车子远离。
  车轮在遍布水迹的路面上跑得比较缓慢,邹贝揉揉发疼的脑袋,重重靠在背椅上,将那个伫立在身后的人影越拉越远,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言语,那把伞下,幽深沉静的眸光中,足以说明一切,微微皱起眉梢,担忧着以前的事情会再次发生,风雨同行时,左边那淡淡的温暖,竟然还未消失。
  “宝贝儿……对不起。”邹丰的电话是晚上才回过来;“下午那会有事,没能接到电话。”
  “没事。”走犹豫着说;“爸爸,你那边很忙吗?”
  “恩,比在家里忙。”男人又说;“第一次接触,多少还有点摸不准。”
  “哦。”邹贝无聊的抱着一个枕头,沉默了会;“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这几天吧……”男人顿了顿,也有一阵子的沉默,轻声问;“想我了?”
  “嗯……”邹贝大方的承认,不知怎么滴就塞着鼻子,拿着电话,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没多久了……”邹丰轻笑着,微微叹口气;“乖…跟个孩子一样。”
  “那还不是你宠出来的。”邹贝咬着下唇。
  “呵,我知道错了。”邹丰说完笑了笑。
  男人低低的声音,邹贝蓦然湿了眼圈,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上下不来;“爸,咱们别建房子了,不赚钱了。”压制难耐的哽咽,困难的说;“你带我邹家村吧,咱们回老家,好不好?”
  “……傻丫头。”邹丰停了一会又说;“回去你能习惯吗?”见对面没说话,才安慰道;“乖……休息会,别尽想有的没的,不早了,你先睡,我这边还有点事。”
  “哦,那你忙。”邹贝坐直了身子;“那我挂了。”
  “好。”男人再次低声说;“听话,去睡一会。”
  听筒那头,很快传来‘滴滴滴’的忙音,邹贝将电话从耳边移下来,伸指慢抚着那圈细小的出声孔,心里有些淡淡的揪痛,刚才喉间的拥堵,仿佛更膨胀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17 10:22:31

第一百四十一章执子之手
  一个计划,一份事业,不论多么的复杂,精妙曲折,只要是可行,说起来不大费事,真正磨人的是具体操作,哪怕是对照拟好的方案对步执行,各方各面涉及的都要亲力亲为,桩桩件件的大事小事也要权衡落实,邹丰忙得鸡飞狗跳,邹勤本来在外地,一听这事可行,马不停蹄的跑来也一起挂了合伙人的身份,做些应酬喝酒的工作。
  邹贝上学那段时间还是在模特公司上班,不过恢复自由身的她反倒想去就去,偶尔出一次面人气还比以前更加的到认可,长期看着心爱的男人忙了这边又去那边,明显的消瘦不少,几次都劝解着说;算了,太累不要去。可是开玩笑,好不容转进这个圈子,哪儿能因为累就说放弃,何况邹丰现在还有那个能力,年轻又精力,也不怕累。
  可时间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邹丰的时间越来越不够用,有时候连陪邹贝的时间的都没有,巴不得把自己一刀劈成两份,留一份在她身边,邹贝也不愿多去烦扰他,一波一波的接着活动,卯着劲多赚点钱,还好南阡陌没有嫌弃她,算是帮了个大忙,顺风顺水的一路高歌补上正轨。
  二零零三年底,邹贝大学毕业,邹丰事业正式得到规划,开阔的土地一块一块,建盖的楼房一栋一栋,两人迎着碎沙,疾风呼啸在耳边,相视着缓着一口气,感概万千。
  学校分配的工作早在还没毕业前就先推拒,依然还在选择吃这一碗青春饭,何况,现在的她不用工作,邹丰也有足够的资金能养活她,再不需要亲力亲为。
  晚秋时节,听闻西江边的浴场开业,邹贝开心的和男人说她们也去好好享受享受,邹丰好不容易脱开身,让司机开了车带她们过去,原本这边是荒凉寂静的海滩,如今也开发到如此繁华,方眼望去,满目都是红红绿绿的花俏泳衣。
  下了车,邹贝却有了点抱怨;“这么多人,早知道不来了。”
  “热闹还不好啊?”邹丰看了眼沙滩上欢乐的人群,轻轻拉下她;“在家憋着,难得出来次,放松放松也好。”
  邹贝一想也是,这几年,男人忙于事业,她要读书,偶尔也接着活动,很少出来玩了,放开心情,跟他一起撑起太阳伞插好,开始在沙滩上铺垫凉席,折叠椅也摊开,拿出饮料,水果,呼出一口,还有那么一点像模像样的。
  暖风卷起海浪,温柔的扑倒在滩岸,时日反复,光阴荏苒,海,还是蓝得清澈,浩瀚从容,永远乐此不疲,激动,落寞,得志,欢笑,苦恼的,花样百出,喜怒哀乐。回想这些年的时光,兜兜转转,起伏迭起,邹贝有点感慨万千。
  “宝贝儿……怎么了?”邹丰见她走神,笑着打趣;“就这一天,咱们出来放放风,还在算计敛财大计?”
  邹贝回过神,看向那飞扬俊逸的眉峰,轻轻调笑自己的弯起的唇角,越发成熟的男人魅力,社会经历中摸爬打滚得来的历练,眼眸有时也多了些狠戾,面对自己永远都是无微不至体贴关爱,哪怕一点点的情绪波动,这些年在外面,多亏了男人一路的陪伴,不管是落魄平穷,还是如今的风光,都尽心照料自己,温柔开解………
  人生中,有他,不管是爱人,父亲,血缘,都好,她何其幸运,想想自己到底哪来这么多福分………由衷的欣悦从心底冉冉而升,邹贝湿了眼角,此生……别无所求,只愿与他能共度这潮涨潮退,云起云消………
  “爸爸………”邹贝不管不顾的环抱着他;“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好不好?”
  邹丰拍拍的脊背;“又乱想什么了?”
  “好不好?”邹贝不让男人把她扒拉下来,死死搂住他。
  “好。”男人轻轻贴上她耳朵;“那不给抽鼻子了。”
  邹贝笑着乱说;“才没有,是那边不知道擦了什么,呛得慌。”
  “有吗?谁?”邹丰也抽了抽鼻子,诧异道;“我咋没闻到。”
  “诺……那边那个。”邹贝伸手一指;“那个穿粉色泳衣的那个……啊!爸!”话没说完,男人已经蹿了出去,几步走到那女子挨着转了一圈,邹贝哭笑不得,其实是刚才不想承认哭鼻子才乱说,哪晓得这老头越活越回去。
  “是呛人。”邹丰研究完毕,跑回来坐下,满脸狐疑,自言自语;“跟你身上的味儿没法比。”
  “……我身上?”邹贝吓得愕然,嫩白的脸上出现红晕;“有……有什么味道?”
  “有的……”邹丰身躯往前面伸了伸,小声嘀咕;“你身上……有小狐狸的味道,我喜欢。”
  “啊?你说啥?”邹贝大叫一声,窘得一阵乱推他;“哪里有狐狸……流氓。”
  男人怪异的瞅着她,眉毛不停的抽动,死憋着笑;“真的……不信你回家好好问问床单配套,就是狐狸的味道。”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邹贝腾的脸一下涨红,肺都急的缺氧,居然说我是狐狸精,立马憋足了劲狂追了过去。两人蹬着烫脚的黄沙,一个猛跑,一个死追着不放,不一会就离开人群,邹丰被她追的回不过气,深怕一个逮到就是一顿暴打,‘咚’的一声跳进水里;“宝贝儿……别追了,你再追,爸爸这把老骨头就散了。”
  “哼!”邹贝怒瞪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一声扑了下去,发力追上去;“你散给我看看。”
  “哇!”眼见女儿下来,邹丰吓得赶紧蹬水逃跑,直接游出100米远,看后面的跟不上,才停下来喘着粗气说;“说了…说了别追……累着没?”
  “啊!”邹贝难得没给男人顶回去,惨白着脸惊叫一声,挣扎两下犹如秤砣沉入水中,留下一段泡泡。吓得邹丰没命的往回游回去,还没潜下去就被邹贝一个伸手给拉到水中。
  邹贝这点游泳技术也就是这几年一点一点磨练起来的,要再来,她就真的憋过去了,忽然心头一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水中,那梦一般飘荡的浓黑发丝,宠溺无奈的深情目光,紧紧拦着她腰际的铁臂,深褐色的眼眸随进般跳跃的目光,一切,一切,都是无尽的宠爱。
  不由自主,抱住那个男人越来越用力,滚烫的泪水,无声无息淹没在汪洋海水里,邹丰托起她的脸,温柔的笑,缓缓低头下去,覆上粉嫩的唇瓣,万般温柔,撬开她的牙齿……甜蜜清新的气流源源不断的灌注进来。半响过后才齐齐露出水面。
  “好了,别抱了……”搂着邹贝慢慢往回游,邹丰忽然脸色有点发紧;“抱那么紧……我,我都不敢上去了。”
  “嘿嘿,就不让你上,”邹贝咯咯的坏笑,清凉的眼睛流光溢彩,软蛇般的缠上邹丰的腰间,轻轻蹭着抵着这里腿间的灼热,得意洋洋的抛了个媚眼;“看你还作弄我不,就让你在水里泡着。”
  邹丰眉峰轻扬,咬牙盯着眼前可口的美餐;“不让……我上吗?”说玩捏着邹贝水嫩的下巴,蓦然勾起一丝邪笑,手臂一收,跳开邹贝裙底下薄薄的内裤,完全不理怀里人儿的挣扎,不由分说的逼近,紧压,缓慢而强硬的插入,对着瞬间脸色绯红的人吹了口气;“现在……老爸就要上了你。”
  “啊……你……呜呜……死老头……”光天化日,即便离开了人群,也没想到男人胆子那么大,邹贝吓得魂飞魄散,羞得要死;“……出来……你给我……出来……流氓………不能忍忍回家吗?!”
  “不能,因为……”邹丰锁住她乱扭的腰肢,怜惜的爱抚着她羞涩紧致的媚穴,温柔霸道缓缓抽送,轻声;“它跟我一样……很爱……很爱你……”
  “啊……爸爸……”深情的低语,强悍的进攻,顷刻颠覆了邹贝的理智,拨乱她的心弦,战栗着轻哼呻吟,在五彩波澜的海水之中掀起阵阵甜美浪潮,迷醉的合上眼瞳,情不自禁再次随波逐流。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4/03/10 11:55:47

第一百四十章露从今夜凉
  当猝不及防的电话带着恐惧闪电般劈头而来时,邹贝感到心奇异的淡定,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好像早在她的计算之内,坐如针毡的看着对面那个漂亮的高贵夫人,谨慎细微的手指绞着衣服边,等待她开口。
  一句话,到底该有要有多少责任,邹贝不愿意想,整个世界似乎安静了好多,包括风,天,很高很高,跟地面的颜色一样,带着诡异的黑,邹贝晒着笑,无数次的假设果然功不可没,她还能有面对的这一天。
  没有预期的咆哮,没有想象中的哭喊,女人的侧脸在光影中明灭不定,也许只是她的女儿还没反应过来;“对不起………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你有权利知道你的母亲是谁。”
  邹贝解嘲的微笑;“你高估自己了。”
  偶尔咖啡厅传来低低说话的声音,弥漫着温馨的气氛,可冯洁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清楚邹贝的话,语气缓慢的说;“我知道你们都恨我,当年我也有苦衷,不期盼你的原谅,可是我………”女人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声音里侵满了凄凉。
  邹贝地给她一张纸巾;“你以为这样能表达什么?或者你还有什么想法?”
  女人接过纸,依旧抽泣着眼泪直流;“对不起……”
  “不。”邹贝面目表情的解释;“我该谢谢你……谢谢你的离开,谢谢你的抛弃,我们很好。”
  冯洁倏然抬起头看她,那样极端色彩,不容丝毫的犹豫,淡薄的表情对自己没有厌恶,没有憎恨,默默的凝视着她;“公司的事,我帮你解决了,你……以后可以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
  “谢谢。”邹贝回看她一眼,难怪这段时间南阡陌看她总算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那个男人是早就知道,隐忍着艰涩,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希望你不要见他。”
  “谁?”女人的目光有一时的茫然。
  “邹丰。”
  蓦然从女人嘴里听到前男人的名字,女人心蹬的一下,强制镇定;“我不不会见他的。”
  “那就好。”邹贝说着就起身,她来之前叫了邹丰过来接她,这会时间差不多,看了眼手机,像是想起什么,又道;“还有一点,我不希望你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他现在只属于我,你能做到这一点,我想我不会恨你。”慢慢的退出女人的视线,推开咖啡厅的大门,迎面一股热风,浑身粘糊糊的难受,从包里拿出纸巾,等着男人接她。
  看着那个影子消失在视线里,冯洁僵直着身子,她知道自己一样是被命运懵懂着狠狠的涮了一把………刚才邹贝说那个男人属于她?什么属于她?
  大概十几分锺,邹丰下车,朝她找找手;“贝贝……这边……”叫了几声,发现她毫无反应,男人几步跨过去,拍拍她肩膀;“打劫!”
  “啊!!!”邹贝一天打劫转身就想跑,后又被男人一把给扯了回来,吓得直乱蹦;“我没钱!没钱!”
  男人以后拦着她的腰,低声在耳边说;“劫色!”
  “爸!”邹贝反手锤了他一下;“大街上,能不流氓吗?”其实在邹丰说完打劫的时候邹贝就知道是谁了,只得假装着闹一闹,看男人什么反应,没想到这个臭老头越说越远了。
  “哈哈。”男人放开她,示意边走边说;“谁叫你在大街上出神,也不看着点,被撞着了怎么办?”
  邹贝挽着他手臂,不回话,眼见路边绿化带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肩上扛着一竹竿支着的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被一层焦糖裹着,阳光下红的煞是勾人,立刻嘴里冒起酸甜的泡泡。
  “爸……买那个吃。”邹贝扯扯男人护腕,不走了。
  “哪个?”邹丰看她一眼问。
  “那个……恩……糖葫芦。”邹贝有点不好意思,知道那个是小孩子吃的,但是眼瞧着酸甜怡人,跟着闷热的天气比起来构成了邹贝无限遐想。
  “怕……是不卫生吧?”邹丰啼笑皆非。
  “一串……就一串好了。”邹贝双眼发亮,满脸的期待。
  “………”邹丰有点郁闷,而且他是真觉得不干净。
  “爸!快去!”邹贝伸手推他;“快快快,那个阿姨要走掉了。”
  邹丰无奈转身走过草坪,朝着那个妇人走去,不想一会过后又满脸懊恼,空手而归。
  “糖呢?”
  “有硬币吗?纸币也行。”
  “奥。等等。”邹贝翻过小包包,一顿乱找。
  邹丰看着她急切的样子,抱怨;“她刚好没零钱,非要我拿10串,当着人丢了不好意思。”
  邹贝一听,立刻停止手里的动作,激动的看着他;“那就10串好了,干嘛丢啊。”
  “快找,再罗嗦一串都没有。”邹丰刮了她一眼,语气宠溺到恶劣。
  邹贝闻言只得低头继续翻找,五分锺过后终于盼来了美食,邹丰一副正规的衣服捏着一串糖葫芦让她笑眯了眼,邹丰地给她;“又整我吧?”
  “没有!没有!”邹贝接过来立刻否认,拼命去咬竹棍上的红果子,半天没逮下来一颗,焦糖胡得慢歌嘴角都是,忍住笑;“咱们先回家。”
  “小疯子。”男人抹掉她嘴角的焦糖;“好粘,今天在外面吃吧。”
  “我不要。”邹贝提升反驳。
  “煮饭来得及吗?”
  “我有帮忙的。”
  “帮什么了?”
  “剥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