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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7/19 03:24 / 1873 / 16
【小说】金杵霸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9 03:33:04

第05章 恒山结义喜事多
  三仪均四序,五岳分九州;灵造良难测,神功匪易酬。
  恒山北临代,季谔东跨幽;项洞镇河朔,嵯峨冠嵩丘。
  恒山!位山西北部,水经注谓之玄、岳,释家谓之青峰陲,古有兰台府、列女官、华阳台、紫薇宫、太乙宫等别名!又称阴岳、元岳及紫岳。
  恒山,东跨幽燕,西控雁门,南拥三晋,北临塞外,是极有价值的战略重地,故被尊称为「塞北第一山」。
  恒山入岳的第一道关口,称为「金龙谷口」,北宋,杨家将镇守三关时,亦曾在此骏兵。敌楼戎垒至今犹存!在向上走,有一空中楼宇,层楼高悬,依岩结构,曲榭斜依,望之如蜃吐重台——此「悬空寺」是也!有诗云:谁凿高山石,凌虚构梵宫;层楼疑海上,鸟道设云中。
  莫讶星枢近,应知帝座中;恒河沙可睹,大地总成空。
  再向前五里是虎风口,也有诗云:乱石嵝峋似虎横,陡然长啸应风声!此处山风呼啸,有如虎吼!再向前行,路旁石上有一明显的驴蹄迹,相传乃八仙之一的张果老骑驴过此所留!近处有果老岭,据说是张果老隐居之处,也有诗曰:蹇驴几度踏云过,分明岭上留仙迹!向岭下望去,有座白虎峰,山顶如虎头,每逢雪盖山头,遥望正如一只自虎,威风凛凛,真是:更有山形浑似虎,白云堆里卧高峰!另外还有一座琴、棋台,据说八仙之一的吕洞宾,曾在此弹琴、弈棋,故也有人为它留下了诗篇:一局残棋已烂柯,千载高台落照多!会仙府及集仙洞,在台的东北面!再往上走,就是北岳庙了,乃帝王祀北岳之处!而恒山派,就在庙东的紫芝峪内!传说昔有仙人在此采紫芝,食之而升天!峪内花香遍野,四季如春,恒山派选在这里,真是洞天福地!岳浩然当年来过,这次可算旧地重游!
  他一到恒山派的大门口,就由里面迎出了两位恒山派下弟子,为首一人问道:「
  阁下找谁?」
  岳浩然一抱拳道:「在下小要饭的岳浩然,特来拜谒凌老掌门!」
  二人一听,忙抱拳回礼道:「原来是岳少侠,快请里面坐,师父现在正卧病,请由少掌门接待吧!」
  为首之人,陪他往客厅,另一人则去通报!他刚到客厅落坐,就听内宅有黄莺似的声音问刚进去通报的弟子:「你说谁来了?丐帮岳浩然?」
  接着花蝴蝶般的飞来了凌大小姐——凌玲!一进门就对岳浩然道:「岳哥哥,什么风把你吹到恒山来的!要早知你来,我就下山去接你了!」
  岳浩然一见凌玲,忙站了起来。
  凌玲则拉着他的手道:「走!咱内宅聊去!」
  那年头,一个双十年华的大姑娘,拉着个年已及冠的大小子手,那么自然,毫无窘态,可大方的紧哪!岳浩然也只有让她牵着走,不好意思把手收回。
  直到内宅门口,才见小孟尝同着进去通报的弟子迎了出来。
  两人见面,想互抱拳为礼,可是就是岳浩然抱拳行礼,凌玲的手居然没松开,看的两名弟子会心一笑。
  小孟尝道:「兄弟,打从我们由巫山回来,我这位妹妹把你这位岳哥哥就挂在嘴上了,要不是家父在卧病,她早到江湖上去找你了!刚才一听你来了,简直乐疯了,飞也似的跑出去接你。」
  岳浩然郑重道:「小弟在少林寺,听天心大师说,凌前辈跟他同时被巫山圣母打伤了内腑经脉,所以连夜赶来,想为凌前辈稍尽棉薄,咱们还是先去看凌前辈吧!」
  凌玲道,「我爹是受了内伤,不是病,怪不得群医束手,岳哥哥你能治吗?」
  岳浩然笑道:「我也没把握,试试看吧!」
  众人进了凌老掌门的卧房。
  岳浩然一看,凌掌门虽然只有五十多一点点,可是已须发皆白,面容枯槁,但神智尚清,似乎比天心大师伤的轻点。
  岳浩然对小孟尝道:「凌前辈比天心大师伤的轻,小弟有把握可以治好,但要请贤兄妹代为护法。」
  凌玲一听,把进屋时才放了岳浩然的手,又拉起来,连连摇动,口中还直说:「岳哥哥你真好!」
  小孟尝问道:「兄弟可需要些什么物件?」
  岳浩然见椅子上有现成坐垫,摇头道:「什么都不用,请贤兄妹到屋外护法,施功中凌前辈是受不得惊扰!」
  兄妹二人同两名弟子,全到了屋外,担任警戒!岳浩然有了前次治天心大师的经验,而凌掌门伤的又较轻,只一个多时辰就痊愈了。
  立即下地,叫小孟尝兄妹进来,代自己向岳少侠叩谢!兄妹二人见老爸已经痊愈,早已喜不自胜,就是没有老爹的令谕,也要向岳浩然叩谢,何况老爹的谕示。
  二人忙不迭的要向岳浩然磕头。
  岳浩然那能受这个礼?忙一手一个拉了起来,道:「前辈折杀晚辈了,当年要不是前辈成全,晚辈那有今天!」
  凌掌门哈哈大笑道:「少侠特谦,这屋子我睡了几年,气味难闻,咱们客厅坐吧!」
  大家全到了客厅。
  分宾主落坐,家人献茶之后,凌掌门笑道:「幸亏少侠神功,把老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然要不了多久,老朽可就要魂归离恨天,往生静土了!」
  岳浩然忙陪着笑道:「那里,那里,这都是老前辈吉人天相!同时是您老人家修为探厚,不然晚辈也无能为力。」
  凌玲道:「爹!岳哥哥是从少林寺专程赶来,为您治伤的!」
  凌帮主郑重道:「这实是太感激少侠了!」
  接着转对小孟尝同凌玲道:「你们兄妹要永远记住,少侠是爹救命大恩人,终生不可或忘!」
  兄妹两人,忙起立应「是」!凌帮主道:「玲儿,还不快给少侠安排住处!」
  这丫头一听,简直乐透了,飞快跑去准备。
  按说,家中来了男客,这住的问题应由儿子小孟尝安排,可是知女莫若父,打从巫山回来,这岳哥哥三个字就挂在了凌玲的嘴上,所以这趟差事派了她。
  她居然把岳浩然安排在自己专用的书房里,临时叫佣人搬来一张大床,而这间书房还正对着她住的绣楼,楼下还有走廊相连。
  岳浩然在凌玲去为他准备住处的时候,对凌掌门一抱拳道:「前辈,晚辈知前辈同凌大哥一向好客,来此之前,没经您二位同意,邀了些武林正道侠土来恒山聚会,共商消灭一统教之大计!」
  「啊!哈哈哈哈!老朽在巫山把恒山信符交给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恒山一切任你施为!更何况邀约的是正道侠士,那真是使恒山增光,蓬碧生辉呀!」
  接着,转对小孟尝道:「远谋!你快去把客房准备好,别等客人到了,连住的地方还没弄好,失礼!」
  小孟尝立即施礼告退!正在这时候,凌玲跑了进来,拉着岳浩然的手就道:「岳哥哥,快跟我去看你住的地方!」
  说着,拉起岳浩然就往外走。
  岳浩然被拉的,连凌门主辞行都没办法。
  凌门主会心笑道:「少侠快随丫头去看看吧!」
  岳浩然被牵着手,到了她的书房改的临时客房,一看,三间书房,两明一暗,外间,书架上摆满了书,大致浏览了一下,居然经、史、子、集全有。
  尚有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竟还有一部手抄本,精装的资治通鉴,看来这丫头虽野,可还是个女学士呢!再到暗间,想必是她读书之外,临时加了个双人大床,床上是一套全新的锦缎被褥,对他来说,不亚天堂。
  凌玲道:「岳哥哥,你看中意么?不中意,我再叫她们给你换。」
  「中意!中意!简直太好了!多谢凌姑娘!」
  「凌姑娘,凌姑娘,你就会叫凌姑娘么?难道人家没有名字?人家叫你岳哥哥,你就不会叫人家玲……」
  说着,把头低了下去!岳浩然并不是傻子,只好叫了声「玲妹妹!」
  这丫头一听,心里头乐的简直开了花,居然大大方方拉着岳浩然,并肩坐在了床上。
  岳浩然道:「玲妹妹,书架上的书,可全是珍本哪!先师在世的时候,我虽曾跟老人家念了些书,可向通鉴之类的珍本就无缘了!」
  「我听说古伯伯是饱儒,因屡试不第,才进了丐帮,真是不愿文章高天下,但愿文章中试官,你真要文章太好,试官反而不取你,他们怕你学问比他们好,很快就爬到他们上边去。」
  「所以取的全是庸才,这样才显出他们的才干,何况考官又称坐师,学生要比他们好,岂不被轻视。」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凌玲又道:「这些书本来是放在爹的书房,我看的时候还要到爹书房去拿,爹跟大哥又不常看,索性我就全给搬过来了!」
  「玲妹,这些书全看过了么?」
  「看是看过了,自从老师走了以后,有些自己看不懂,只有瞎摸索,以后有了岳哥哥,你可得教我!」
  「我才念几天书,怎么敢教人。」
  「不嘛!我要你教嘛!」
  好!赖上了!也不知凌玲那么多话,直到家人叫开饭,还没谈完。
  这几天,凌玲算是腻上了岳浩然,打从天一亮,岳浩然漱洗开始,她就粘上了,带着岳浩然遍游恒山附近名胜。
  老门主与小孟尝好像特别给他俩方便,打从第一天见面之后,我从没找过他,就连吃饭俩人全在外边吃。
  这天两人正在书房中闲聊,家人报说,有七位少年侠士来见岳小侠。
  凌玲拉着岳诰然的手,迎了出去。
  岳浩然见了不由一愣,原来是黑妞带着六金钗来了,可全着的男装。
  他刚说出「你们」二字。
  黑妞却一本正经道:「大哥,我来给你引见几位朋友!」
  说着一指六钗道:「这是我约来的江淮六友!」
  接着按顺序介绍道:大义土叶平!二义士宁信!三义士余岫云!四义士司徒文!五义土上官印!六义土步玉山!岳浩然被她弄得满头雾水,不知她这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一一抱拳为礼,同时一指黑妞向凌玲介绍道:「这是小弟!」
  凌玲大大方方的一抱拳道:「凌玲见过岳二弟!」
  黑妞也一抱拳道:「岳浩强见过玲姐姐!」
  黑妞眼珠一转道,调皮道:「不对!我哥哥是浩然正义的浩然,而我么?则是好强争胜的好强。」
  凌玲仍笑道:「二弟说笑了!」
  接着转对家人道:「快去叫大爷为各位大侠安排住处。」
  她正说着,就听小孟尝远远的道:「兄弟迎接来迟,诸位大侠恕罪,恕罪!」
  黑妞等七人忙向小孟尝施礼道:「见过少掌门!」
  「不敢!不敢!各位大侠,远来辛苦,请随小弟去看住处。」
  叶平忙道:「少掌门,敝兄弟远来贵门,礼应先拜见掌门凌前辈,还请少门主先容。」
  岳浩然忙道:「对!他们应该先去拜见凌前辈。」
  於是大家由小孟尝引导,到了上房。
  小孟尝先入内禀告!恒山掌门一听,来了七位少侠,忙迎至阶台下。
  这七人一见凌掌门,忙恭身下拜。
  凌掌门忙道:「不敢当!不敢当!」接着对小孟尝同凌玲道:「还不快替为父拦住!」
  小孟尝同凌玲忙拦着众人下拜;可是没拦住,众人均行了大礼。
  弄得兄妹二人满面绯红!可是凌掌门却老眼一亮,暗忖,这几个人看来太阳穴不凸,双目并无神彩,不俟武功已达三花聚顶的功力,怎么自己一双儿女竟没拦住?岳浩然却笑道:「前辈,您应受她们个全礼!」
  凌掌门只有哈哈大笑着一一受了!众人拜罢!岳浩然道:「大哥,替她们安排住处吧!」
  小孟尝正要带她们去客舍,黑妞冲岳浩然慧黠一笑!岳浩然忙道:「大哥,您带江淮六友去就行了,老二跟我一小就睡在一起,现在仍叫他跟我一起睡吧!」
  小孟尝带江淮六友走了,剩下了黑妞,可是凌玲打心眼里不愿意,请想正热恋中的情侣,谁愿意中间加支腊烛(电灯泡)。可是人家总是亲兄弟,没法子,可是脸上已经挂出来不高兴了。
  黑妞看着玲玲的脸色,心中暗笑不已!岳浩然对黑妞道:「兄弟,跟我到住的地方去看看吧!这全是玲妹……姑娘为我安排的。」
  三人到了凌玲的书房!黑妞道:「哇!好棒啊!哥,这比我们俩睡破庙,简直到了天堂,嘻嘻!」说着,又摸被子,又摸褥子,真光,好像爱不忍释!凌玲看他这样子,也不禁好笑。
  打从这七位来了之后,恒山派增添了一份热闹,可是凌玲心中却十分的不痛快,她跟岳浩然之间,夹了这根大腊烛(电灯泡),别提有多别扭了!可是黑妞却不识趣,这天三个人又在一起,黑妞道:「大哥,这恒山可不如长安好,咱们在长安天天可以吃到黄河鲜鲤,可是恒山别说鱼了,连个鱼鳞也没见哪!」
  岳浩然道:「你真是捣蛋鬼,山西人过年,没鱼买,为求吉利「年年有余」,用木头刻条鱼,上面撒些佐料,可是只能看,不能吃,你这混东西想在山西吃鲤鱼,简直是异想天开嘛!」
  凌玲在一旁听了,真是要气破肚皮,要不是心爱的人儿在旁,真想甩他两个耳光,甚么东西嘛,要吃鱼!可是黑妞又来了,道:「我这人么,可是个成事不足,坏事有余啊!谁要心里想点什么?要不在我这尊菩萨面前烧古香,那后果么?
  ……」
  凌玲心中一动,仔细想想。对呀!我热爱着岳哥哥,可是总不能自己跟他当面说「我爱你,嫁给你吧」!也得有个人搭桥啊,这岳老二本是个现成的桥,我怎么这么笨,不知道利用他,反而跟他叫劲,真傻!想通了之后,立即向兄弟二人告退!等凌玲走了之后,岳浩然道:「你这丫头,真是满肚子坏水!」
  「谁说的!她只要把本夫人伺侯舒服了,好处多着呢!」
  晚上入寝之后,二人小别胜新婚,黑妞翻身而上,倒插腊烛,不住的精密研磨。
  岳浩然道:「翠儿,你那玉女姐姐,同冉姐姐呢?」
  黑妞道:「好哇!你这东西,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你要不拍拍我的马屁,甭想我会告诉你。」
  岳浩然猛在黑妞屁股上,狠狠打了两巴掌!真重!打得黑妞直眦牙裂嘴!「
  叫你拍马屁,你怎么打我?」
  「不是你叫我拍马屁么?女人本来就叫「马子」,拍马屁,不打你屁股,那往那儿去拍呀!」
  「好哇!你欺负我,看我不把你的命根子摇断!」
  黑妞说完,立刻左摇右摆,上挺下坐,把岳浩然修理的,不住咿咿,喔喔的直叫!黑妞笑道:「如何?」
  「还是你厉害,小夫甘败下风了!」
  「嘻嘻!」
  接着,二人无言大战,足有半个时辰,黑妞小肚子一挺,岳浩然知道该练功了,忙顶着花心,承受玉露。
  黑妞大泄之后,道:「刚才你问我玉女姐姐跟冉姐姐,她们不久就会来恒山,不过,冉姐姐将跟她的未婚夫「回风剑客余施周」一起来!」
  「冉姐姐有了未婚夫了?」
  「怎么?不许呀?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还找哇!」
  「你扯那儿去了,我是不知道才问哪!」
  「冉姐姐四年前就跟余大侠订了亲,只因为余大侠丁母忧,才耽误下来,冉姐姐现在都过了花信了!」
  「嗯?那玉女姐姐呢?」
  「你有兴趣要她么?」
  「你这是什么话,我有你们几位足够消受了,怎么还会有非份之想,我不过看你改男装跟她接近,怕将来没法收拾罢了!」
  「我跟她的事好办,不过我看你跟凌玲的事么?恐怕有点麻烦。」
  「翠儿,你想,咱们借人家恒山门户,召开武林正义大会,能不对人家稍假辞色么?你别多心!」
  「这么说,她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罗?」
  岳浩然默然了!「哥,这事交给我来办,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得认行么?」
  「好!由你全权处理吧,可别弄得不可收拾。」
  「行!但是不论什么结果,你都得接受。」
  「那当然!」
  「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谁也不许反悔。」
  这两天,凌玲对黑妞特别表示友善,尤其是第二天中午,餐桌上居然有了鲤鱼,一条红烧,一条糖醋。
  凌掌门一见,笑道:「哇!居然买到了鲤鱼!」
  小孟尝道:「爹!这是妹妹前天连夜叫人到直隶省,保定府,带着水桶,买了十条,今早才回来,还有八条养在水缸里呢!」
  凌掌门呵呵大笑道:「难得玲儿细心!」
  嘿妞接口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受人钱财,得给人消灾,吃人鲤鱼么………得替她办事。」
  凌掌门哈哈大笑道:「二侠滑稽!」
  岳浩然道:「前辈,这孩子从小就调皮捣蛋!」
  黑妞翻了他个白跟,大家被逗的喷饭。
  饭后,黑妞同岳浩然回房,凌玲也跟来了!三人有一档、没一档闲聊着!黑妞忽然道:「玲姐姐,咱们到花园小亭上聊去,我有机密消息告诉你,我想你一定高兴听。」
  岳浩然忙道:「你要乱跟玲姑娘嚼舌头根子,看我会不会向昨晚一样,打你屁股。」
  黑妞闻言,眦牙裂嘴,用手摸着屁股,装的一脸苦像!逗得凌玲不位的咭咭、咯咯的娇笑!黑妞道:「你就会欺负我,以后你要再欺负我,看我在玲姐姐身上怎么报复,嘻嘻,呵呵,哈哈哈!」
  凌玲笑道:「你们哥俩斗,怎么扯到我身来上啦!」
  黑妞道:「这叫城门失火,殃及什么来着?」
  凌玲笑道:「那我不成了鱼池了么!」
  「当然!不然那有那么好的大鲤鱼。」
  黑妞说完了,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黑妞等笑完了,拉着凌玲手道:「玲姐,咱们还是去后花园说悄悄话!」
  岳浩然道:「玲姑娘,你可得小心点,这孩子嘴巴甜,可是手底下可狠着哪,花样百出啊!」
  黑妞道:「好哇!你泄我的底,到时候看我不叫你昏头转向才怪。」
  岳浩然还真怕她胡来,一下子没法收拾,只好闭嘴。
  黑妞又对凌玲道:「你要不跟我走,过了我这村,可就没我这个店了,将来就是搬着梯子,可摸不着天喔!」
  说着,就向后花园而去!凌玲一直听她话里有话,也顾不得岳浩然的拦阻,追了上去。
  二人进入小亭落坐!黑妞道:「我还是那句话。吃人鲤鱼么,得给人办事,玲姐姐,你说嘛。打算请我给你办啥事吧!」
  这时凌玲的头,几乎低的碰了胸啦!「嗯!你不说,我也知道,对我大哥有了情………」
  凌玲的脸跟红布一样,头又低了两分。
  黑妞道:「不过么…………」
  凌玲听了一楞,马上抬起了头,两眼盯着他。
  黑妞接着道:「不过我已有了嫂子!」
  凌玲听了,简直如遭雷击,半天之后才结结巴巴的道:「真的?」
  「当然,我哥哥不但已有了叫化婆,而且我嫂子还从娘家带来了六个丫环,也全叫他收了房作了侍妾呢!」
  凌玲忽然竭斯底里的道:「我不信!我不信!」
  同时头摇的跟货郎鼓一样,接着站起来,就要往回走,可是被黑妞一把拉住了,问道:「你要上那儿去?」
  「我要去问你哥哥,要他亲口对我说。」
  「嗳呀!玲姐姐,我刚刚不是说过么,吃了你的大鲤鱼得给你办事么,你穷急个什么劲儿!」
  「这是什么事,我能不急么?」
  「哈哈哈哈!再急也解决不了哇!不过么……」
  「不过什么?」
  「这事还有转还,可得由我这儿下手才行。」
  「什么转还,得由你身上下手?」
  「我这个嫂子是个女叫化出身,长得又黑、又瘦、又丑,自身感觉配不上我哥哥,所以在我出来的时候,把当年女方订礼「古玉锁」交给了我,叫我在江湖上替她物色一位名门侠女,让大哥再娶一位算平妻,甚或他愿意退居为小。」说着,取出来岳浩然叫她保管的当年老偷儿给的订礼「古玉锁」,交给了凌玲。
  凌玲生长在恒山,珍宝见过无数,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忙道:「这是一件极名贵的古玉嘛!」
  「嗯!可是我哥哥的聘礼,只是古帮主的一个制钱。」
  凌玲奇道:「只一个制钱?」
  「当然,我嫂子贱嘛!」
  这时凌玲又被逗的,咭咭、咯咯娇笑!黑妞见她一直把玩那件古玉锁,笑道:「玲姐,你要愿意跟我嫂子作平妻,那就拿这玉锁当聘礼,请凌前辈当面跟地说。」
  凌玲险一红,含羞道:「他肯么?」
  黑妞眼一瞪道:「我决定的事他敢说「不」,你别看他平时在我面前,摆的跟鸭子似的,真要我决定了的,他要敢说个「不」字,看我怎么修理他,哼!」
  凌玲忙道:「二弟,你真好!」
  「快去跟老爷子说吧,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唷!」
  凌玲一溜烟似的跑了!黑妞嘻嘻哈哈,直笑的打跌,好像完成了一件杰作。
  每日清晨,对岳浩然兄弟梳洗之事,全由凌玲亲自带着丫环照料,可是今天她却没露面,只有丫环伺候。
  早饭一过,小孟尝来请岳浩然,老掌门请他单独在内书房一会。
  岳浩然只得随他去见老掌门!
  原来这内书房,名义虽叫书房,可是书大部份被凌玲撤走了,现在变成了老掌门与人商量机密的小客厅了,也是两明一暗。
  小孟尝把他带到之后,就退了出去!现在客厅中只剩了老掌门同岳浩然了,但暗间中却藏的有人,可是这瞒不了岳浩然。不过,由暗中人的呼吸声,他能确定这人是凌玲,於是他心下明白了八分。
  他首先向老掌门见了礼,然后道:「前辈召见,不知有何训谕?」
  凌掌门含笑道:「老朽单独请少侠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前辈有话请直说!」
  「好!老朽看玲儿你俩感情不错,想把玲儿许配给你。」
  「实不敢瞒前辈,晚辈已有妻室。」
  「这老朽知道,不过二少侠曾拿令正的信物,说令正委托他,叫他代为物色一位侠女,为你娶平妻。」
  「这……」
  「难道你不愿意?」
  「既蒙前辈见爱,玲妹妹青睐,小子要说不愿意,那是自欺欺人,不过这一来就太委屈了玲妹妹了。」
  「令二弟已代你下聘,老朽不过要你当面答应一声。」
  「实不敢再瞒前辈,二弟实是拙荆。」
  好!好!哈哈哈哈!我的乖女儿要老公,要到人家夫人头上了,可是竟有这怪人,老婆竟为老公下聘。」
  稍停之后,老掌门无可奈何的问道:「你怎么说?」
  「玲妹妹如不嫌委屈,岳父大人请上坐,容小婿大礼参拜!」
  说着,整衣下拜!「哈哈哈哈,老夫生受了!」
  小孟尝进来了,郎舅又重行见礼。
  老掌门道:「远谋,你赶快去大同府一趟,叫你二叔「千面神卜赛管路」给择个好日子,为他们成亲。」
  小孟尝说走就走,立刻备马下山。
  岳浩然向老掌门道:「岳父大人,真像既已揭穿,还请玲妹妹为黑妞安置个住处,等成亲之后再叫她过来。」
  「嗯!你考虑的周到,叫她跟玲儿住一起吧!」
  「还有件事,小婿得跟岳父大人禀明。」
  「什么事?」
  「外面的江淮六友,实是小婿的侍妾。」
  「啊!这是怎么回事?」
  岳浩然就把这几年的经过,详细禀报了一番。
  老掌门道:「这不怪你,原来她们就是十二金钗中,剩下的六位呀!那她们的实际年龄该都不小啦?」
  「是!像叶萍如今已过了半百,最小的步玉姗也已四十多了!」
  「嗯!看起来她们还仍如二十许呢!」
  「那是她们以前随巫山老妖,练「吸星大法」的成效,跟我之后,黑妞又叫我传了她们「台籍双修」!」
  「黑妞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孩,我这丫头有她这么个姐妹,这辈子算没白活!」
  接着哈哈大笑!最后老掌门道:「那叫她们也搬里面来住吧!」
  「不!小婿在正义大会之前,不想揭穿她的的身份。」
  「嗯!也好!」
  黑妞搬到了凌玲的闺房,也换上了明艳的女装,人虽瘦了点,可是瘦不露骨,更显得娇媚。
  她穿男装来的,那来的合身女装?原来凌玲要给这位闺中姐姐,把所有新衣裳全搬出来叫她选,好在两人身量差不多高,只是凌玲稍丰盈点,但胖不露肉,黑妞穿她的衣衫,也刚好合身。
  一到晚上,凌玲要为黑妞另准备一付铺盖。
  黑妞道:「嗳呀!还弄啥铺盖嘛!将来跟岳哥哥一起,还不是长枕大棉,就连他同叶萍她们练功,还不是都在一起。」
  凌玲没说话,只是脸一红!黑妞却三不管,脱光了钻入被窝!凌玲自懂事以来,没跟人同一个被窝过,不好意思,只脱了鞋就钻了进去。
  黑妞道:「唷!你怎么不脱衣服啊!将来入洞房,被子里风可大的很哪!现在不练练,会得感冒的。」
  说着,说着,就用那双魔手,替凌玲脱去了外衣。
  凌玲任她摆布,可是当黑妞脱她亵衣时,她即死命拉住,不肯放手,嘴中还直嚷:「不要嘛!不要!」
  黑妞见她如此,立即改变战术,不再硬拉,以她那双魔手,隔着亵衣,不停的在「双乳山」搜寻,接着直下「兰阳平原」扫荡。
  凌玲经她这一来,不住的连连震颤,嘴中虽仍叫着「不要」,可是双手却松开了亵衣,紧紧抱住了黑妞。
  黑妞得时乘势,迅即把她剥成了白羊,而右手又顺势而下,直探丛草岭,三角洲,发现了小指尖大的馒头高地,忙用中指从自己的舌津渡,取来滑浆,在这小高地上不停的来回研磨。
  凌玲被磨得「嗯嗯,啊啊」不停的直叫,同时双手搂的更紧,左腿也骑跨在她身上直磨。
  黑妞这时松了中指,而食指则直入胡康河谷,姆指接替中指任务,里外夹攻,而中指则转攻后庭。
  凌玲经她这一来,更颤抖的厉害,口中则不停「坏丫头,坏丫头」直叫。
  黑妞一听她叫「坏丫头」,变加紧进攻。
  凌玲现在只剩了「唔唔、唷唷、嗳嗳」的哼了!黑妞笑道:「叫好听的!」
  凌玲现在奇痒钻心忙叫道:「好妹妹!」
  「叫妹妹不行,换个好的!」
  「好姐姐!好姐姐!」
  「叫姐姐不行,要叫哥哥!」
  「哦哦……啊啊……好哥……哥……」
  「不行,叫亲热点!」
  「咿咿、啊啊、唔唔、喔喔。亲……哥……哥……」
  「你亲哥哥住在前院子呢!要叫我心肝宝贝情哥哥!」
  「喔喔喔喔……情……情………情哥哥!啊……啊……」
  黑妞猛跟她亲嘴嚼舌!这时,凌玲混身一用力,忽然一阵震颤,终於松了手。
  黑妞知她泄了,忙用老河口,对正了她的三角洲。
  俩人相拥假昧,足有一刻钟。
  凌玲道:「坏丫头,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你这双手简直是魔爪子,真是坏死了,嘻嘻!」
  「好哇!你可真是翻脸不认人哪,刚才还亲哥哥、情哥哥的叫唤,现在我成了坏丫头了,看我不收拾你才怪。」
  说着,又在身上上下其手!凌玲被整的连笑带喘道:「好姐姐,我不敢了!」
  「骚丫头,还没两下就清洁溜溜,岳哥哥那话儿可大的很哪,真跟驴子一样,他要上了你,不用三斧头,你准黄河决堤,要这样怎么得了,用不了一年半载的,你准保成了黄面婆啦!」
  「我不信,你比我瘦都不怕,我怎么会?」
  「你不知道,我这口井可深着哪,不是两三下就可以掏出水来的呢!」
  「我不信,那六侍妾不是很大了么,还不看起来仍如花信年华,而且各个娇艳如花,怎么就我会变黄脸婆。」
  「这你不懂,我们全练过「合籍双修」大法呀!」
  「好姐姐,你可以教我练哪!」
  「不行,最起码在蜜月里不行!」
  「为什么?」
  「我们大家全等着你「咕咕咕咕、各答!咕咕咕咕、各答」之后,才能教给你练呢!」
  「咕咕咕咕、各答!是什么意思?」
  「笨丫头,这都不懂,是老母鸡生蛋哪!你想,我要跟岳哥哥创江湖大业,暂时不能生,那六侍年龄都大了,难再生养了。」
  「同时因她们当初曾练「吸星大法」,阅人多了,也怕将来儿女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也不肯生,所以只有你先生两个。好给大家当玩物,嘻嘻、哈哈哈!」
  「我才不干呢!肚子大了叫你天天耍笑,别想。」
  「你要也不肯生,我们就拿你当玩物耍吧!」
  「这辈子遇到你这坏丫头,我认了,随你啦!」
  「哈哈哈哈!玲儿真乖!」说着又亲了她一下!最后,黑妞却郑重的传给了她「合籍双修」大法。
  这天,铁腿谭威带着妻子「兰花女侠」竺芳君,儿子小威,以及少林北派高手「降龙掌」令狐高、武当「太极剑」
  聂耳、「闪电手」闻东昌,以及历城双义司徒无畏、南宫无咎,一共八人,来到了恒山。
  岳浩然同小孟尝得信,忙着双双出迎。
  众人相互见礼之后,一起至后堂拜见老掌门。
  老掌门得信之后,忙至阶下相迎。
  来人具以晚辈之礼拜见,然后一同至屋内待茶叙话。
  大家稍事寒暄之后,老掌门因客人远来,旅途劳顿,叫小孟尝先行安顿住处,请客人休息,晚上举行盛延。
  又因谭威带着家眷,叫丫环请小姐到跨院相陪。
  凌玲一听谭威同兰花女侠来了,忙拉着黑妞就要往外走。黑妞道:「骚丫头等会儿!」
  「你还要干什么?」
  「嘻嘻!别慌,换件衣裳嘛!」
  黑妞立刻又换了男装。
  凌玲道:「你怎么又成了岳老二啦?」
  「你少管,要是给我揭穿了,看我夜里怎么收拾你!」
  说着,二人来到了跨院上房,这时岳浩然正陪着谭威一家子闲谈,而小威则依在岳叔叔身边。
  二人一进来,岳浩然看的一楞,心说:「这黑丫头又搞什么鬼名堂?」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介绍道:「这位姑娘是老掌门的掌珠,玲姑娘,这个浑小子是我二弟岳浩强,是个捣蛋鬼!」
  黑妞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同凌玲,一起和谭氏夫妇相见。
  这时谭小威忙对黑妞叫了声「二叔」,施下礼去。
  黑妞忙搀起了谭小威,很自然的在他身上摸了一遍道:「谁教你的,见人就当磕头虫,你岳叙叔一直夸你乖呢!咱门爷俩头一回见面,我得给你份见面礼!」
  说着,由怀里掏出了一块玉锁,和一袋铁莲子!这一来大家全楞住了,尤其是谭小威,望着她手上的东西,眼眨眨的,似是莫名其妙?原来这些东西,全是谭小威贴身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只一搀扶的功夫,居然全到了她的怀中,谁也没发觉。
  黑妞对小威道:「我这手好不好玩?」
  「好玩!」
  「要不要学?」
  「要!」
  「要学,你可得拜我为师!」
  一听到拜师,小威望望黑妞,又望望自己的父母,他是想学,可是拜师没父母之命,他却不敢答应。
  谭威这下子也为难了,本来他们这趟带着小威来,是想叫他拜在岳浩然的名下,在还没来的时候,老局主回少林寺谒祖,他原想把小威送到少林寺去学学,老局主道:「你放着真佛不拜,送他去少林做什么?岳少侠蒙各派掌门慈悲,不但承受了百年功力,而且又得了各派所赠之绝学,武功、功力已集天下之大成,连天心师兄都只有他能救,少林派那还能调教出这样人才?」
  可是现在岳老二要收他为徒,这师拜是不拜?还是女人心细,想的周到,兰花女侠想,他们是同胞兄弟,谁收不是一样,大师伯决不会瞧着师侄不成材,一定会从旁指点,何况初次见面时,岳浩然对小威的喜欢,说不定会兄弟二人合收一徒,岂非更妙!忙对小威道:「你还傻楞什么,还不快拜师!」
  岳浩然忙道:「小威先别慌着拜,等我问问他。」接着对黑妞道:「你要收他为徒,教人家什么呀?」
  黑妞道:「凭我这套,他要学会了。包能吃香的、喝辣的!更何况我没得教了,你敢不管么?嘻嘻、哈哈!」
  谭威一听这兄弟二人对话,才放下心,可是忽又心中一动,怎么他们讲话不像兄弟口吻?转开了脑筋!岳浩然道:「小威,拜吧!」
  小威刚要拜,又被黑妞拦住了!「等等,拜师也得分个大小!」用手一指岳浩然道,「你要先拜大师父,然后拜我作二师父,还要拜玲阿姨作三师父。」
  这一来,谭威两口子乐了,不但成了岳氏双侠的传人,还跨门作了恒山弟子,再加上本身少林派的基础,这孩子将来成就真无可限量。
  凌玲这时候道:「你要收徒,干嘛把我也拉上?」
  「哼!一个绳拴三个蚂蚱,你还能跑的了么?我要收小威,是要投他的头箸,你不知道,他早把小威看成了自己的传人,嘿嘿,我这叫先他一招,哈哈、哈哈哈哈!」
  岳浩然道:「大哥,大嫂!小威要拜在我的门下,我可有句话,要先说在前面二位考虑一下再决定。」
  谭威道:「兄弟有话请说!」
  「大哥,我可是丐帮中人,虽然师父命我脱离丐帮,那是为了武林大业,临时性的,我仍有丐帮护法身份,人不能忘本,我永远是丐帮中人,小威要拜了我?
  那他也就算是入了穷家帮了。」
  「哈哈哈哈,我当是啥大事,原来为了这个呀!当然徒弟一生得跟师父走,所谓一日为师,终生是父,兄弟,要叫他穿法衣,这就叫你大嫂给他做一身换上。」
  「那倒不用,只要他这辈子心存丐帮就行了。」
  兰花女侠忙道:「小威还不快拜师!」
  岳浩然道:「我门丐帮拜师,只要师父答应了,而弟子心中有师就成了,例不居俗礼,当年我拜思师时,也没行大礼磕头,咱也免了吧!」
  他虽然这么说,小威仍别每位师父磕了三个头。
  岳浩然又道:「你虽然是第一个拜我的,可是我心目中已先有了个弟子,将来他该算你师兄。」
  黑妞奇怪道:「你心中有了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是你粗心,山上那孩子不好么?」
  「噢!原来是我那干外甥邓小闲哪!你还算有良心。」
  凌玲不解的问道:「你们打什么哑迷?」
  「等下我再告诉你!」说着一拉小威小手道:「走!二师父教你五行挪移大搬运仙法去!」
  她拉走了小威,凌玲也跟了过去。
  谭威忽然问岳浩然道:「兄弟,咱们过去虽然少见,可是你在丐帮中的事,却听了不少,可是就没听过你有个兄弟,而且是高手?」
  「不敢再瞒大哥、大嫂,老二实在是我的叫化婆,是神偷老前辈的义女兼衣钵传人,叫黑妞,是先师在世的时候,为我订下的,已在去年成了亲。」
  兰花女侠道:「原来是弟妹,鱼老前辈的传人,怪不得她只扶了小威一把,贴身东西全到了她手中,真可说青出於蓝了!」
  岳浩然尴尬笑道:「她就是喜欢胡闹!」
  谭威道:「那刚才听弟妹口气,你们跟玲姑娘间……」
  岳浩然脸一红道:「小弟蒙凌前辈见爱,已把玲姑娘赐配了。」
  夫妻二人听了,全是一楞,谭威问道:「那鱼姑娘?」
  「咳!这事还是她牵线作主的呢,她逼着我要「平妻」!」
  「成亲了么?」
  「还没有,日子择了,在下月中旬,等各位大侠来了,开过会再办。」
  兰花女侠道:「鱼弟妹可真是妙人儿!」
  「大嫂要不吃醋,也叫黑妞给大哥拉拉!」
  「唷!老夫老妻了,我还吃醋哇!孩子成了你徒弟,我倒真想能有个人陪我作个伴呢!」
  没几天,恒山又有贵客光临!原来是回风剑容同越女剑冉梦涵和夫山玉女冷雨洁!他们一到,指名要会岳二侠岳浩强!黑妞一听,忙对凌玲道:「玲姐,不得了,我的债主子上门讨债来了,你快去替我应付一下,说我昨晚上山没回来,他们再问,就说「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快去帮我挡一阵子。」
  凌玲问道:「什么债这么严重?」
  「严重么?倒不严重,不过有点麻烦!」
  「到底什么事嘛!」
  「嗳!嗳!别问了,要问你问坏蛋去!」
  等凌玲出来之后,小孟尝同岳浩然也来了。
  岳浩然一见,忙抱拳道:「欢迎冉姐姐同玉女姐姐光临,这位想必是回风剑客余大侠吧!我来替各位引见、引见!」
  一指小孟尝道:「这位是恒山少掌门小孟尝凌远谋。」
  众人彼此互相见礼,并道「久仰」!再一指凌玲道:「掌门人的掌珠,玲姑娘!」
  冉梦涵道:「芙蓉女侠!」
  也彼此见礼!刚才介绍小孟尝的时候,凌玲在旁冷眼相观,见他哥哥和天山玉女全有一阵惊愕,好像似曾相识,原来,未婚男女在心目中早编织有个理想的对象,女孩子心中有个白马王子的形象,而男孩子心中,也有个理想的美娇娃。
  而天山玉女同小孟尝,正是双方想像中的对象,所以见面时,有似相识的感觉。
  凌玲心中一动,暗忖:「哥哥年纪比自己大的多,早该成家了。可是打从巫山归来,老父伤重卧床,耽误了他,反而是岳郎前来救了老父,成就了自己的婚事,倒比哥哥占了先。
  「如今玉女前来,看刚才的情形,他们好像是良缘天订,我得设法促成,最好我们同一天成婚。」
  这时天山玉女对岳浩然道:「岳大弟,二弟同令正还没到恒山么?」
  岳浩然正不知该如何答覆时,凌玲却插口道:「岳二哥早来了,可是昨天去游恒山名胜。他说不定几天才能回来呢!我先给二位姐姐安排住处吧!他今儿个不回来,明天我陪姐姐到山上名胜区去找他。」
  岳浩然在旁听的直楞,明明黑妞在她房里,她为什么替黑丫头扯谎?天山玉女玲雨洁跟越女剑冉梦涵,只好先跟她去安排住处,其它事只有以后再说。
  凌冷是个有心人,她把天山玉女等二人安排在与小孟尝一墙之隔的跨院中,命同来丫环好生伺侯。
  回风剑客也被小孟尝安排在跨院旁的男宾客舍。
  凌玲回到门口时,见岳浩然呆呆的发楞,忙问道:「岳郎,什么事?这么叫你楞楞的发呆?」
  「玲妹妹,我问你,你跟黑妞搞什么名堂?」
  「岳郎,我正要问你呢!翠妹妹一听她们来找,说债主子上门,叫我支应一下,我问她什么债,她说叫我问你。」
  岳浩然苦笑道:「欠什么债,还不是环翠这丫头胡闹,她在登封装岳老二,搭上了天山玉女,玉女似乎对她有了感情。」
  「她们又一同去游了华山,我问她如何善后?她原想把玉女拉在我身边,你看玉女对我有情么?」
  凌玲想了想道:「不像,不过她对我哥哥倒像是一见锺情,可是稍后却又收敛了。」
  「嗳!对了,咱们要全力促成她跟大哥的婚事!」
  再说天山玉女冷雨洁,一见小孟尝凌远谋,简直心神俱震,这才是自己理想的白马王子。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登封见了岳老二有了好感,约他游华山时,又跟他有了肌肤之亲,不但拉过手,还被他搂着抱着,摸了上半身!那年头,闺中少女要跟男人有了肌肤接触,如再嫁给别人,可算得上失贞,这——真使她心有千千结。
  第二天早餐过后,这新来的三位贵宾,拜见过凌掌门之后,因回风剑客和铁腿谭威有旧,连同冉女侠被谭氏夫妇邀了去!」
  而天山玉女则由凌玲陪着游恒山风景区,顺带她找岳老二岳浩强。
  天山玉女跟她逛了半天风景名胜,也没见到岳浩强,人也有点累了,肚子也有点俄了,可是这山上却没卖饭的,这儿距恒山派的紫芝谷,已出来了好几十里了。
  天山玉女道:「玲姑娘,这地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那儿有卖饭的?」
  「冷姐姐,咱们过了悬空寺,再前走不远就是琴棋台,那儿有卖吃食的,我正打算单独请客呢!」
  二人继续往前走,可不是过了悬空寺,就见琴棋台上有些人在活动,等她们一出现对方就迎了上来。
  原来这些人是小孟尝、岳浩然、带着家人等在那里!凌玲大声道:「你们快备饭,冷姐姐饿了!」
  家人们忙着,热的热,炒的炒,把带来的饭菜重新整治一番。
  小孟尝道:「咱们就借吕仙翁这棋台当野餐桌吧!」
  岳浩然指着棋盘上刻的黑白子道:「世事如棋局,不着的是高手!」
  小孟尝接口道:「一身似瓦瓮,打破了才见真空!」
  连冷雨洁也被他们这一唱一合,逗乐了!」
  酒菜摆上,四人围桌而坐!赫!酒居然是山西名产「陈年汾酒」!小孟尝举杯对玉女道:「在下敬冷姑娘一杯!」
  「凌大侠,小女子不会喝酒。」
  岳浩然忙道:「冷师姐住天山产雪莲的地方,怎么不会喝酒?来!大家一起敬!」
  说着凌玲也举起杯来!玉女盛情难却,喝了一杯。
  可是盛情难却接着来,由小孟尝起,你一杯,我一杯,灌的玉女有了几分酒意。
  岳浩然道:「你们找到老二了么?」
  凌玲道:「谁知她到那儿去了,说不定在白虎峰,叫白虎给吃了。」
  岳浩然接着道:「冷师姐,我看你也甭找他了,说不定掉在「通元谷」里,叫张果老那条驴儿给吃去块肉。」
  这话小孟尝兄妹全懂,可是小孟尝要表示风度,咬着牙没笑,可是玲儿却三不管的笑弯了腰。
  天山玉女被她笑的莫名其妙,问道:「凌姑娘笑什么?」
  「我笑岳老二少了块肉,恐怕这辈子不敢再见你。」
  「不管怎么说,我总得见上他一面。」
  岳浩然道:「冷师姐,回来我想法子找他,恐怕得咱们开过武林侠义大会之后,他才会出面。」
  「好,那就等会后见吧!」
  饭后,稍事休息,家人牵上四匹马来。
  准备的真周到,原来这全是凌玲在暗中调度安排的。
  从现在起,天山玉女与小孟尝之间的感情,有了飞快的进展,小盂尝是穷追、紧赶!岳浩然与凌玲则在一旁猛敲边鼓!所邀参加会议诸人,陆续全到了恒山。
  这天大家在恒山派的大厅中,举行会议,因为大多数人,与铁腿谭威有旧,他被公推主持人。
  虽然大家全认识了,但他却郑重的又介绍了一遍。
  首先是地主,恒山派少掌门、小孟尝凌远谋。
  然后是凌掌门的掌珠芙蓉女侠凌玲!接着是小要饭的追风丐岳浩然,也是这次会议的发起人,并把岳浩然在巫山受中原各派掌门重托,拯救中原武林之事,详加说明。
  再继续介绍施氏双侠——施仁、施义,乃山西大侠欧阳白雪的高弟。
  红燕子诸葛仪,恒山派的女侠。
  天山玉女冷雨洁,天山传人。
  越女剑冉梦涵,华山高弟,无垢师太得意弟子。
  闪电手闻东昌,家传武学。
  回风剑客余施周也是家传武学!千面侠阮大德乃千面神卜赛管辂的传人!黑妞鱼环翠,神偷鱼老爷子义女兼传人!未了才介绍由他邀来的几位:太极剑聂耳,武当俗家高弟!降龙掌令狐高,少林俗家南派弟子!历城双义司徒无畏和南宫无咎!最后是拙荆竺芳君!另有六位兄弟没见过,今天才露面还是请自我介绍吧!
  黑妞起立道:「由我来!」
  一指六人,按顺序介绍道:「他们是江淮六友,老大叶平、老二宁信、老三余蚰云、老四司徒文、老五上官印、老么步玉姗!」
  她这一路起来不要紧,却引起了天山玉女的注意,怎么看,她都跟岳老二一个模样,简直一个模子铸的似的,而这江淮六友老大叶萍,又很像以前见过的那位岳夫人,於是不住的跟冉梦涵交头接耳。
  历城双义中的老大,是个直性子,忽然站起来道:「咱们大家既是义气相投,何不效桃园结义,一盟在地。」
  他这一呼吁,除江淮六友外,全部支持。
  司徒无畏对六友道:「你们为啥不愿意,瞧不起俺?」
  叶萍道:「司徒大侠误会了,咱六兄弟跟鱼姑娘有主属之分,不敢陨越,同主人称兄论弟。」
  司徒无畏转向黑妞道:「真的么?」
  黑妞道:「她们不结拜也好,反正我敢保她们永远追随各位大侠,不拜就由她们去吧!」
  这时大家叙了年龄,小孟尝命家人备了香烛纸马。
  於是大家拜天、拜地、拜父母,互相交拜,完成了八拜之交。
  按年龄顺序是:大哥谭威!二哥令狐高!三哥聂耳!四姐竺芳君!五哥施仁!
  . 六哥施义!七哥凌远谋!八哥余施周!九哥闻东昌!十妹冉梦涵!十一弟司徒无畏!十二弟南官无咎!十三妹诸葛仪!十四妹冷雨洁!十五弟阮大德!十六弟岳浩然!十七妹凌玲!小么妹鱼环翠!一共兄弟姐妹十八位!叶萍道:「我们六兄弟共尊各位为「正义十八侠」!」
  结拜完了之后,正式举行会议!岳浩然报告了一统教近年来,危害江湖的实况。
  接着小孟尝强调,要消灭一统教,首先必须确立一个方针,订出执行计划,再按步就班的去做。
  天山玉女冷雨洁道:「我们要摧毁一统教的金山蛇——宝通钱庄,要给他们横施「压力」,用金钱打击他们,目前天山存的金银财宝有千万之谱,师父曾说过,送我一半作嫁妆,我打算捐出来作对它们施「压力」的基金。
  岳浩然道:「十四姐,钱的问题倒不用你操心,巫山圣母一生聚敛,全在巫山,富可敌国,如今圣女把它全部都捐款给了我们,用来对付一统教,是为了替已死的圣母稍赎前罪。」
  司徒无畏道:「他们毁了大哥的镖局子,就也由他们的镖局子着手,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施仁道:「对咱们先挑他们的群英镖局。」
  南宫无咎道:「咱们这些面孔,很多江湖朋友都认得,行动时得化化妆,变变样子才行啊!」
  闻东昌道:「十二弟,有十五弟千面侠在,你还怕没人给你化化妆么?」
  阮大德道:「各位兄姐,谈化妆么,恩师传了我两套,一套是彩绘,是用药彩,改变形象,一是皮贴,也就是使用人皮面具,至於最高深的「御气变形术」,世上只有百变神魔会,听说他已死了多年,失传啦!」
  岳浩然笑道:「十五哥,他那变形术是不是这样?」
  说着,运气变了几种脸型!阮大德惊道:「十六弟,你是神魔传人?」
  岳浩然哈哈笑道:「百变神魔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这是神偷前辈几十年前摸了他的秘本,去年交给我的。」
  大家最后作了决定,由最北边起,一面对宝通钱庄施压力打击,一面挑群英镖局子,最后捣他的四宫、老巢。
  会后,冷雨洁找上了岳浩然!冷雨洁道:「咱们头也磕了,义也结了,我的十六弟,你总该把岳老二交出来吧!」
  「十四姐,我看你还是答应了七哥的婚事吧!别再提老二那个混蛋了吧!」
  「不行!你非把岳老二交出来不可!」
  「十四姐,实在说,天底下根本没有岳浩强这个人,那是别人冒充的。」
  「谁冒充的?」
  「十四姐,今天不是还跟她拜了把子么?」
  「好哇,怪不得我怎么看鱼丫头都跟岳老二一个模子铸的,原来是这丫头片子捣鬼,我非拧她一顿不可。」
  嘴巴说得硬,可是心中却又喜、又气。
  喜的是解开了胸结,得以堂而皇之的嫁小孟尝。
  气的是自己在华山被她耍弄了个够。
  「十四姐,小么妹正在后花园凉亭恭候大驾呢!」
  「好!我这就去找她!」
  她到了凉亭,黑妞可不正在等她,桌子上还摆了一壶好茶,两个茶杯,见她来了,忙起立道:「十四姐,小妹侯驾多时了!」
  冷雨洁一见她,马上火辣辣的道:「好丫头片子,你耍得我好苦,差点耽误了我的一生。」
  「十四姐,喝口茶消消火,有话慢慢说嘛!」
  「还有什么好说,死丫头片子,你害得我还不够!」
  「十四姐,说实在的,你不但不该生我的气,反而得谢谢我才对。」
  「我谢你个头!」
  「十四姐,说实在的,要没我,你怎么会来恒山?你不来恒山,怎么会遇上七哥那么理想的对象?」
  「什么理想的对象,乱讲!」
  「十四姐,我要不是已经嫁了岳浩然,都想嫁七哥。」
  「你既想嫁给他,我让给你好了!「「漏了!漏了!你看漏了不是,你是他什么人?要不想嫁他,为什么说让?」
  冷雨洁被她臊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十四姐,骚丫头要不是我作主,她这辈子甭想嫁给浩然哥,你跟远谋哥的事,也得我来牵红你!」
  冷雨洁不由自主的抬头问道:「为什么?」
  「嘻嘻、哈哈、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个笨丫头,你能当面说「七哥我嫁你啦!」么?」
  冷雨洁又低下了头!
  黑妞又乘机把她揽入杯中,大事摸索!冷雨洁打了她手背一巴掌!打是打,可是并不重,黑妞还是照摸。
  「你这双魔爪子坏透了,那天剁下来喂狗!」
  「哈哈,你真是好良心,可是要剁,也得等我把你们的红线牵成了哇!」
  冷雨洁又不由自主的问了句:「什么时候牵成?」
  「这么说,你答应了!」
  冷雨洁没讲话!「不说话就是默许,下一步成亲么,跟骚丫头一起,下个月半,不过么……你师父在天山,你娘家不能没人,就请大哥谭威夫妇,作你娘家人吧!」
  说着,起来拉着她就去跨院找谭威。
  这时冷雨洁倒成了百依百顾,任她牵着走!本来要去跨院,可是经过大厅时,发现满屋子都是人,正在高谈阔论。
  她拉着玉女进去一看,主客位上坐着一个花甲老翁,可是精神奕奕,凌掌门主位相陪,今天结拜的兄弟姐妹,除她俩外,那是六指划拳——全到了!同时还有不认识的七八个中年汉子,个个英气勃勃!他们一进去,主客位的老头望了一眼,就指着黑妞笑道:「你八成是鱼得水老哥哥的那个义女黑妞吧!另位该是天山玉女冷女侠了!」
  黑妞一楞道:「老伯伯认识我义父?」
  「哈哈哈哈!老朽跟鱼若哥哥可算是过命之交!再说,我这干镖行的要没他给我撑腰,我那儿敢走镖哇!」
  此老风趣,逗得大家哄堂大笑!但又说回来了,他说的也是实话,干镖行的要得罪了偷儿祖宗,在红货暗镖上弄你两下子,足够叫你这镖局子倾家荡产,关门大吉。
  黑妞仔细看这老头儿相藐,有几分像谭威,忽然明白了,原来是威远镖局老局主,少林俗家北派掌门。
  忙笑道:「谭伯伯,我现在正为难呢!您来了可好啦!」
  「你真聪明,从没见过面,竟能从谈话中认出我来,有什么为难事,跟谭伯伯说说!」
  「谭伯伯,我这是大喜事中的小难事。」
  「怎么?大喜事里头还有难事儿?」
  「是这样的,玉女姐姐么……」
  她说到这儿,没往下说!这时大厅之内鸦雀无声,可是小孟尝跟岳浩然心中都像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振动!凌玲道:「我的亲妹子,你快说吧,别穷吊胃口啦!」
  「她答应嫁给七哥、少掌门、小孟尝、凌远谋啦!」
  真调皮,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串!这时小孟尝高兴得心花怒放,要不是老父同贵宾在坐,真会蹦到黑妞面前磕头致谢!岳浩然同时也放下了一码心事!这一来,大家忙着向凌掌门和小孟尝道贺。
  等道贺完了之后,谭老局主对黑妞笑道:「丫头哇,这是大喜事嘛!还有啥为难的事呢?」
  「老爷子您想,玉女姐姐师父在天山,成亲的时候不能没娘家人哪!我本想叫大哥、大嫂充数,您现在来啦,说不得,您收个乾女儿吧!」
  「哈哈哈哈,老朽只谭威一个,怎么想女儿也设想来,没想到老了、老了,天上掉下个仙女来,只是太委屈了冷姑娘啦!」
  黑妞在他大笑的时候,绕到他身边,忙揉他胸口,嘴里还笑道说:「您别乐过了头,岔了气!」
  玉女这时倒大大方方上前道:「女儿拜见义父!」
  当她走上前去的时候,竺芳君也跟了过来。
  谭老爷子忙道:「芳君快替我搀住!」
  结果,竺芳君慢了一步,玉女仍拜了两拜!等她拜完起来,大众又向谭老爷子致贺!大家道贺完了,黑妞道:「谭伯伯,乾女儿都认了,您该把怀里的宝贝拿来当见面礼吧!」
  谭老爷子目前已身无长物,那来宝贝?忽然心中一动,黑妞刚才揉我胸口,她是老偷儿传人,又用话点我,莫非这丫头动了手脚。
  於是用手入怀一摸,果然有颗径寸大珠,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颗价值连城的「鹿龙珠」心里头对黑妞别提多感激了!谭老爷子对玉女道:「我这颗珠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送给你当嫁妆吧!」
  玉女是个识货的,一见「鹿龙珠「太珍贵不敢收,叫了声「义父」!「哎呀!
  既成了养父女,什么不能收,快收下,我也不再给你办嫁妆啦!」
  天山玉女收过「鹿龙珠」后,大家热烈贺彩!等静下来之后,岳浩然道:「
  谭伯伯,好事要成双嘛!」
  「怎么?你也想认个乾爹呀!」
  这话一出口,又是哄堂大笑!岳浩然道:「我跟大哥等一盟在地,您已经是大家的乾爹了,我是想请您再正式收个乾女儿。」
  黑妞两眼盯着他,不知他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谭老爷子道:「谁?」
  「谭伯伯,冉姐姐跟八哥回风剑客订亲多年,因八哥丁忧,到今天还没成亲,现在八哥服满,而冉姐姐的师父又是出家人,小侄想请您再作个泰山翁,大家一道在恒山完成终身大事!」
  「哈哈哈哈!好!好!老夫这下子可大赚了!」
  冉梦涵忙着上前即拜!黑妞这时点了谭老爷子一下!谭老爷子会意,又在怀中一摸,可不是,又是颗径寸珠子,掏出一看,是颗大珍珠,虽比不上刚才的那颗「鹿龙珠」、但六分为珠,七分为宝,这径寸之珠、份量也很够了,忙递给义女作礼物!最后大家同意,对付一统教的事暂时停停,下月十五先办这三组新人的人生大事要紧!再说,打从老掌门复健之后,通知了所有恒山门下弟子,无论远近,全赶回山来谒见掌门,问安!正赶上姑娘出嫁,少掌门大婚,所有弟子全留下了,帮着照料。
  这一来,恒山派可热闹了、本门弟子跟前来贺喜的亲朋友好,真有好几百口子,好在当初恒山派开山祖师在建派时,房子是按九宫、八卦型式盖的,房子特别多,住不成问题,佣人不够,门下年轻弟子自愿充任!新房也准备好了,小孟尝仍在自己居处,从头整理,焕然一新。
  回风剑客余施周的新房,是在冉梦涵同冷雨洁所住的跨院,也是重新布置的美奂美轮。
  谭威夫妇住的跨院,让出来作岳浩然的新房,也是重新装修。
  大家全动员起来了,真忙!可是忙中有绪,并不乱,没多久一切都整理好了,就等着吉期了。
  谁知道,在吉期的前两天,大家正在兴高彩烈的头上;黑妞出了毛病,就见她大吵大闹的不干了。
  她这一闹,可使大家乱了分寸!头一个凌老掌门,有说不出的难过!岳浩然是又急、又气!急的是木已成舟,她这一闹如何收场?气的是,这头亲事是她一手弄成的,现在她又反悔,真想拉过来狠狠的揍她一顿屁股,可是又不敢。
  有关诸人,全到了大厅!黑妞还在哭闹!大家你望我、我望你的全傻了眼!
  姜毕竟是老的辣,谭老局主一进厅、就张口哈哈大笑!
  他这一阵大笑,冲淡了不少紧张气氛!黑妞的哭闹,也被她这阵笑声停住了。
  谭老局主这才对黑妞笑道:「乖侄女,谁欺负你啦!快告诉伯伯,伯伯打他们屁股给你出气。」
  他老人家的话逗人,把大家全逗笑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9 03:28:40

第04章 兰因絮果救天心
  岳浩然这群人,在长安会见了他的大师兄——无影丐金刚,对付一统教来说,可算旗开得胜。
  请金刚仍留一统教内,成了预布的一着好棋,而金刚给他的资料,更使他们对一统教在江湖上的据点,瞭若指掌!岳浩然对诸女道:「咱们在长安的任务,大致已了,该照岳父大人的指示,结交江湖豪杰之士,团结起来,共同对付一统教了。」
  黑妞道:「就凭我们这群人如此招摇,能瞒得过,遍布江湖一统教的耳目么?」
  别看这群人中,黑妞年龄最小,可是江湖经验,谁也没她老练。
  她话一出口,岳浩然忙问道:「环翠,那咋办呢!」
  「咋办?化妆!分头行进,再约定地点会合!」
  岳浩然笑道:「化妆?除我之外,你们都没学过呀?而且岳父给我的密笈,是变形术,又没法子用到你们身上去呀!」
  「笨蛋!我们不会变形术,还不会换换衣服,脸上抹把灰么?」忽然想起什么来了,又道:「义父交给你的变形术,练会了吗?」
  「早会了,在下山路上就练成了!」,「那这么久了,我们怎么没看你变过?」
  「哈哈,我要变了样子,你们晚上谁还叫我上?」
  黑妞听了,猛打了他一巴掌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这动作,逗得六金钗嘻嘻哈哈笑弯了腰。
  岳浩然道:「大家别闹了,商量今后的行程吧!」
  说完,望看叶萍道:「萍姐可有什么高见?」
  叶萍道:「对江湖各大门派,贱妾所知有限,夫人江湖经验丰富,相公还是跟夫人商量吧!」
  岳浩然对黑妞道:「环翠,萍姐说得对,你的江湖经验是比她们强的多!说说,咱们该由那派着手?」
  「呸!我啐你一脸冰片,古伯伯在世,你跟他老人家把各大门派的门槛都踢破了,还来考我们。」
  岳浩然被骂了之后,反而哈哈大笑!叶萍道:「这么说来,还是相公乾刚独断吧!」
  岳浩然道:「好!少林派离这儿最近,我先到少室峰去看老和尚,然后沿途结交些少林俗家弟子,跟正义之士,最后去到恒山找小孟尝,大家共议如何伸张正义。」
  一切决定后,就打算行动了。
  叶萍道:「既是今后咱们分开来走,请相公同夫人先行,我打算同几位妹妹多留一天,然后再赶去登封县跟相公们会合。」
  黑妞道:「你们打算干啥?」
  「长安还有个古迹没看到,我打算带她们凭吊一番。」
  黑妞问道:「还有什么古迹没看到?」
  「王宝钊庙!」
  「嗳!那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个土地庙呢!」
  「贱妾这是想带她们瞻仰、瞻仰!」
  「我要是不让你们去呢?」
  「万望夫人成全!」
  「你为什么一定要带她们去看这「古寒窑」呢?」
  「夫人为什么一定拦我们呢?」
  「咳!长安这么多古迹名胜,我都带你们看了,单单避开了这「古寒窑」,是怕你们受刺激。」
  「夫人,我要带她们凭吊这位坚贞的伟大女性,是要砥励她们今后的志节。」
  「好吧!然哥,你先到登封县,住在平安老店,以后我们到店里去找你。」
  「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看了「古寒窑」一起走不好么?」
  「去你的,谁要你跟着。」
  翌日,岳浩然单独登程,先行上道。
  黑妞则带着六钗到了曲江河畔的「古寒窑」。
  不论大小建筑,只要供的是神仙,都可以称「庙」,而供王宝钊的这个庙,庙门上却题的是「古寒窑」。
  而且把大门的一付对联则是:十八年古井无波,为后来烈妇贞媛,别开生面!
  二九载寒窑向日,看此处曲江流水,想见冰心!众人进了大殿,瞻仰王宝钊的塑像!明柱上又有一付对联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谁知丈夫出巾帼;稗官彰其事,妇孺彰其名,庙堂彰其节,从知贞女既神仙!众女知道叶萍的心意,忙对着王宝钊像立誓道:「娘娘在上,我等今后,生是岳家人,死是岳家鬼,如有做出背理之行,天恹之!天恹之!叶萍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呢!」
  气氛有点沉闷!黑妞笑道:「我本来打算给他戴几顶绿帽子,你们这一来,我也不好意思啦!」
  她这一来,逗得大家嘻笑颜开,一天沉闷,化作烟消云散!大家在登封县会齐了!岳浩然一看,大家全化了妆,叶萍恢复了少妇妆扮,余岫云、上官音成了她的丫环。
  宁馨变成了少年游学的书生,带看司徒雯、步玉姗两个书僮,挑着琴剑、书箱,还真有那么个味道。
  最妙的是黑妞,居然成了小要饭的,而且背了八个炒米袋,成了丐帮长老级人物,使岳浩然看了大惊。
  忙道:「你这样打扮,要叫丐帮人见了是犯大忌的。」
  黑妞不服道:「臭要饭的见了,敢把姑奶奶怎么样?」
  「怎么样?轻着挨顿好打,重么?可不得了!」
  「他们敢!」
  黑妞说着,由怀中取出了一堆岳浩然交她保管的各派信物,从中拿起了丐帮「竹钵令」道:「他们敢对本姑奶奶不敬,看我不用要饭的家法,整他们才怪。」
  岳浩然笑道:「你厉害,快收起来吧!我也巴肚腰啦!你快带我们找个地方呷蚌吧!」
  「嘻嘻!你也学会了说中国话啦!」
  说着头前带路!其余诸人却分了三拨,在后面远远相随。
  出门一招弯就碰上事了,一个老化子拦住了黑妞,打着丐帮中下属见上级的手礼,然后打着丐帮切口问道:「这位小长老,属下从没见过,什么时候入帮一步登天的?」因为他用的是切口,黑妞根本不懂。
  老化子见她不懂切口,马上变脸道,「好哇!小兔崽子,居然敢冒充丐门长老?」说着,出手就是大擒拿。
  黑妞堪堪就要落入老化子手中。
  岳浩然忙赶上来道:「沈舵主手下留情!」
  老化子一楞道:「你认得我?」
  「沈大哥,我是岳浩然哪!」
  「啊!老疙瘩!几年没见,你长多了,又是这身打扮,你要是不说,老哥哥可真认不出来啦!」
  接着哈哈大笑!岳浩然指着黑妞道。「沈大哥,我给你引见、引见,她是老偷儿的义女「黑妞」也是兄弟的小叫化婆。」
  黑妞赶紧上前见礼!沈舵主忙还礼道:「不知是弟妹,老化子莽撞了。
  岳浩然道:「沈大哥还用跟她客气么?走!咱们一块儿喝酒去。」
  於是三人走向登封有名的大酒店——庆丰楼!叶萍见个郎投给她们引见,识趣的向她们打了个招呼。
  大家虽然进了同一家酒楼,可是分开来坐,装作不识。
  岳浩然同黑妞,陪老化子一桌,叫了酒菜,岳浩然才问道:「沈大哥你不在开封坐镇,怎么到了登封来?」
  原来,老化子「风雷丐沈烈」是丐帮开封分舵主。
  沈烈道:「本来登封是少林大门,咱们遵守江湖规矩,不在各门派附近设舵,可是打从巫山会后,少林元气大伤,新任帮主,把开封分舵挪到登封来,含有对少林就近支援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
  沈烈问道:「兄弟,你们俩口子来登封是……?」
  「我要去少林见老和尚,向他要几名俗家高弟。」
  沈烈道:「打从巫山回来,少林就封了山不见客啦!」
  「不要紧,我有掌门信物。」
  沈烈又道,「你虽有他们掌门信物,可是他们从来不接待江湖女客呀?弟妹化妆要被发觉,岂非大不敬。」
  「那只好把她留在登封,只身前往了。」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送走老化子,继续回店。
  岳浩然道:「少林不接待江湖女客,明天我只一人前往,你们明天在登封,各处游历、游历吧!」
  岳浩然到了嵩山少室峰,少林寺门前只见山门紧闭,忙上前扣打门环。
  忽听门里有人扬声道:「施主,少林寺封山已经四年了,不见外客,施主大驾,请原路下山吧!」
  岳浩然道:「在下并非外人,并持有贵派掌门方丈信物。」
  门里人似乎不信,又问道:「施主有敝寺掌门信物?那么可否请赐告施主大名,是江湖那位前辈?」
  「小子可不是江湖前辈,而是江湖后辈,丐帮岳浩然。」
  里面人似是十分惊喜道:「咧!原来是岳施主,在启关前恕不能由山门恭迎,请由侧门进来吧!」
  他说完,跑去开了右边门!岳浩然到了进门一看,认得,少林现在守门的竟是曾在巫山见过的十八罗汉阵成员之一元通和尚。
  和尚见了岳浩然,忙打一问讯,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岳小施主快请到客舍待茶。」
  岳浩然也抱拳还礼,随他到了客室。
  二人落坐之后,岳浩然道:「在下欲拜见天心掌门,尚请大师予以先容。」
  「阿弥陀佛,师尊已将掌门之位传了天恕师叔,现正在闭关之中。」
  「好吧!那我就先拜见天恕大师吧,还请先容。」
  元通大师进了内院,很快回来道,「岳施主请,掌门师叔正在方丈室恭侯!」
  说完,头前带路!岳浩然到禅室前,天恕大师已降阶相迎。
  岳浩然赶紧上前行礼道:「晚辈参见大师!」
  天恕也双掌合什,念了声佛号道:「小施主请禅室坐!」
  二人进入禅室,在蒲团上落坐,自有小和尚献茶。
  岳浩然道:「听元通师父说,天心大师正在坐关?」
  天恕叹了口气道:「无心师兄打从巫山归来,就把门派交给老衲支掌,原来师兄已受了严重内伤,立即闭关自疗。」
  岳浩然听了一惊,道,「无心大师可有起色?」
  天恕大师那么高深的定力,都眼圈一红,泫然欲泪。
  继道:「老衲前几天入关探视师兄,伤势更行严重,如无奇迹出现,恐怕很难渡过今冬。」
  「天心大师到底伤在何处?」
  「老衲粗通医理,在师兄入关时,也曾详为他检查,发现所有经脉均遭破坏,师兄只靠一口真气硬撑。」
  「大师,晚辈不通医理,不知可有挽救之道?」
  「小施主客气,古帮主儒兴医道,你怎会不懂医道。在巫山小施主解了老衲师弟两人穴道,后来才听说他们被点的是透骨穴,没一甲子功力难以解开,而小施主则尤为之,才知你获有奇遇,功力在百年之上。」
  「不过师兄现在所有经脉,几近淤塞,要想打通,极耗真元,要是经脉打通前真元耗尽,那可落个两败俱伤。」
  「不要紧,天心大师待我恩厚,就是同归於尽,晚辈也心甘情愿,还请大师带晚辈前往一试。」
  「阿弥陀佛,小施主天心仁厚,说不定天心师兄今天该当脱难,那就请小施主随老衲前往一试吧!」
  二人来到天心大师闭关之处!原来这闭关之处是在达摩洞与初祖庵之间的三间精舍,外面加了一圈围墙,只有一个小门供照料坐关人员饮食之用。
  说起来,各派都有这类精舍,所之谓「闭关」,主要是与外界隔绝,不在受外界干扰,专心钻研某一事物。
  如修练高深武学心法,或静心探讨某些事物,或静养疗伤,但对吃、喝、拉、撒、睡仍得有人照料。
  所以在围墙上仍得留个门,要不然,一坐关有时三年、五年,要能不吃不拉,不是成了神,也准做了鬼。
  二人进入天心坐关精舍,岳浩然见天心大师正在禅床上静坐,本来红光满面的脸,现在看起来,变成了到任何中药店都可买到的桔皮一样。
  只见口中出气多,进气少,别说过冬了,看样子出不了十天,不是圆寂就是涅盘。
  岳浩然向天心大师一抱拳道:「晚辈岳浩然,叩见大师!」接着跪拜了下去!
  天心大师只睁了一下昏花老眼,又闭上了。
  天恕大师忙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少侠请起!」
  岳浩然站起来对天恕道:「大师,晚辈这疗伤之法与众不同,是要用逆气攻穴法,打通被淤经脉。」
  天恕道:「不知少侠如何施为?」
  「晚辈是要从天心大师双足的「涌泉穴」一边攻入真气,一边吸引天心大师经脉内残存真气。」
  天恕道:「但凭少侠施为!」
  岳浩然道:「尚请大师代为护法!」
  天恕道:「少侠请稍待,待老衲请天和、天智两位师弟,一同护法!」
  这是他的仔细之处,约来了两位师弟,万一天心师兄有个三长两短,也免落个擅专之名呀!不一会儿,两个老和尚全来了!天智等又向岳浩然谢了巫山解穴之德。
  天恕把岳浩然要为天心师兄打通经脉之事,详细告诉了二人,并叫二人分任护法。
  二人忙合什教尊!三人各占方位,面向外方!岳浩然此时,将天心大师放平在禅床上,仰面向天,脱去了鞋袜,他本人则将蒲团放在床前地下,然后盘膝跌坐,双手分捏天心两脚,然后闭目运功。
  真气由右掌心,对天心左脚「涌泉穴」缓缓攻入,而左掌心则对天心右脚「
  涌泉穴」猛力吸取。
  他这疗伤方法,是由「紫府神功」中「合籍双修」里,悟出来的,他要用一攻、一吸,使自己的真气,与天心的真气合为一,然后循环不已。
  刚开始,简直是蜗牛慢步,攻入的真气,处处遇阻,而左掌吸出的只有一丝丝,有时还若有、若无,直到过了一个时辰,才稍见好转,若轻风细雨。
  这时护法的三个老和尚,则分别用眼偷觑二人动作。
  只见天心师兄身躯微微颤抖,而岳浩然则平静如常,头上连一丁点汗星儿都没有。
  又过了半个时辰,忽闻到了天心大师沉重的呼吸声了。
  这时岳浩然心神大定,天心大师被淤塞的经脉,已全然打通,两人内力已可相互交流。
  初时,还要由岳浩然的真力引导,有如蚯蚓钻动,渐渐的天心大师能够相互配合了,则有如长江大河之势。
  直到两个时辰!岳浩然松了两手道:「大师可以起来,自行用功了!」
  天心大师闻言,立即下了地,连鞋都没穿?就双掌合什向岳浩然一拜??先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道:「老衲残生,多亏小施主搭救。」
  岳浩然赶紧在蒲团上,由跌坐改为跪姿道:「晚辈可万不敢当!」
  无心笑道:「老衲已离佛祖不远了,可是又被小施主给拉了回去。」
  岳浩然忙道:「当年要不是大师成全,晚辈那有今天。」
  天恕忙念了声佛号道:「兰因絮果,丝毫不爽!」
  这时候仔细瞧瞧,天心大师同岳浩然一点汗没出,可是天恕、天和、天智这三个老和尚可是袈裟都湿透了。
  天恕道:「请师兄、师弟同岳少侠到前面禅室坐吧!」
  众人来到了方丈室!天恕道:「请师兄上坐!」
  天心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师弟已是少林掌门方丈,老衲怎敢越位。」
  天恕也念了声佛号道:「师兄入关自疗,小弟只不过代理方丈的职务,今师兄痊愈,自当奉还掌门之位。」
  「哈哈哈哈,师弟此言差矣,老衲自从传位给你,少林万斤重祖已落你肩,老衲今后正好落得清修。」
  天恕还待要讲!无心道:「掌门师弟,别在这上面扯了,咱们闭关这几年,与外界已经隔绝,还是请教小施主江湖动态吧!」
  天恕只好坐了首位,然后是天心、天和、天智,而岳浩然则坐了客位。
  大家落坐之后,岳浩然首先道:「大师,您在巫山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回到嵩山,就发作了内伤?」
  天心大师道:「小施主,老衲在巫山只是硬撑,就如古帮主在与妖女对掌之时,已震碎了内腑,直到把一切全处理好了之后,才放手西归,那是凭几十年修为,所保留的最后一口真气。」
  「大师,这么说,与圣母对过掌的几位掌门师伯,全不得了哇!」
  「据老衲所知,除令师古帮主直接与妖女对过一掌外,我们全用的是劈空掌,而妖女出掌,似是轻重不一,对老衲和恒山凌掌门较重,其次是终南商掌门,其它几位则较轻,对武当邓掌门与华山无垢师太,妖女似手下留了情。」
  「大师,这么说恒山凌掌门也危在旦夕了?」
  「看来是如此了,凌掌门若无奇遇,恐怕也过不了今冬。」
  「那终南商掌门呢?」
  「商掌门好点,可也再撑不过三年。」
  「那其他门几派掌门呢?」
  「其他几位,如果回去之后就闭关自疗!最多五年之内可以复原。」
  「看来我得尽快往恒山跟终南走一趟了!」
  天心笑道:「看来小施主自巫山别后,好像另有奇遇,不然光凭你的内力,纵然能打通老衲已经淤塞的经脉,虽不至全部耗光,但绝剩不了多少。」
  「可是现在看来,小施似是丝毫无损,而老衲不但内伤痊愈,而且内力全复,同时还增强了许多。」
  岳浩然把二度巫山之行,详细说了一遍。
  天心念了声佛号道:「看来凌、商二位施主有救了。」
  岳浩然接着又把所知有关一统教的情形,以及遇见了大师兄和大师兄给他的一统教在江湖分布状况,详细说了一遍。
  天心道:「这个老妖妇,她打算要干什么?」
  天和道:「干什么?她要造反,她要当女皇上,他们一统教,问答密语中,不是有一句「明周有继者」吗?「那这明周二字,不是明白的说武则天么?想那武则天后来不是把儿子废了,封为庐陵王,自己穿上黄袍,改唐为周了么?」
  天智道:「她怎么能跟武则天比?她连武罂的脚丫巴泥都不如。」
  好!连天智这位得道高僧,居然讲出「脚丫巴泥」这种话来,足见高僧也有他们诙谐的一面哪!天智又接着道:「别看武罂在唐朝乱搞,她有她过人之处,起码,她对汉字有很深的造诣,不然,她怎么能造出了几十个新字?」
  「同时她也爱才,就拿为徐敬业草拟树武罂缴稿的骆宾王来说,武则天看到了缴文,就问是谁的手笔,宰相答称骆宾王」。
  武则天再问:「曾任何官」?宰相答「无仕」;武则天叹道「野有遗贤,宰相之过」,后来骆宾王被抓到了,武则天只是训诫一番放了。
  「再说,还能遵重刚直老臣,就拿狄仁杰来说,打了她的面首如意君薛敖曹,以及张昌宗、薛怀义,甚至掌颊了武承嗣,她还不是忍了!一统教的老妖妇怎么能跟武则天比?单比淫乱还差不多,说不定还有过之呢!」
  他这番议论,谁也不好接腔。
  天心道:「小施主,打算怎么对付一统教呢?」
  「晚辈第二次上巫山时,家岳曾要晚辈结交江湖正义之士,凝为一股力量,展开对一统教反扑而歼灭之。」
  天心道:「小施主,要老衲帮你什么忙?」
  望大师指派几位俗家师兄,与晚辈共成其事。」
  小施主需要少林俗家弟子支援,还是请掌门人派吧!」
  天恕掌门忙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师兄指定还不是一样,还请师兄从权吧!」
  「既是掌门这么说,老衲就做回主吧!」接着对岳浩然道:「小施主,可持老衲前赠少林掌门信物,前往开封威远镖局,找局主谭德,他是本寺北派俗家掌门。」
  岳浩然不禁惊啊出声:「谭老局主竟是少林俗家掌门。」
  天心道,「怎么?小施主认识谭师弟?」
  岳浩然道:「十年前谭老局主五十大寿,晚辈曾随先师往驾,同时还正赶上老局主的哲嗣在洛阳关林,北五省镖行武技大赛中,荣获「铁腿」美誉归来!」
  「后来先师打听清楚了,谭师兄不但荣获「铁腿谭威」美誉,而且镖行公认是「北五省镖行的泰山北斗」,叫我们兄弟几个,一定要拿谭师兄当楷模呢!」
  天心道:「古帮主太推祟谭威了!」
  「据晚辈后来得知,当年北五省镖行中,常有互相攻讦之情事,后来公议,月圆之日,各家镖头全到洛阳关林,先拜武圣关公陵墓,然后在庙门前竞技。」
  「结果谭师兄在梅花桩上,练了一趟刀法,真可说「泼水不入」,后来他一高兴,一路扫堂腿,竟扫倒了一十八根梅花桩,这谁还敢再同他竞技?於是共尊为「北五省镖行泰山北斗」!」
  无心道:「小施主既认识他们父子、要俗家人手,凭掌门信物直接去找他们吧!」
  天恕掌门道:「大师兄既已痊愈,小弟想明日少林重行开山。」
  天心道:「但凭掌门师弟决定就是!」
  天恕对岳浩然道:「少林封山以前,俗家弟子每年均回寺叩谒祖师,自封山后就没叫他们回来了,本寺明日重行开山,请少侠对谭德师弟代为传谕,」
  「晚辈自当转知谭老前辈!」
  岳浩然赶回了登封县的平安老店。
  他一进店,就听到他租的上房里,有陌生女人正同黑妞与叶萍等人在谈笑,於是先在门外咳嗽了一声。
  黑妞听到了他的咳嗽声,立即在屋内叫道:「大哥快来。
  我给你引见两位姐姐。」
  岳浩然进屋后,果见有两位花信年华,劲装少女。
  黑妞这时却是富家公子哥儿打捞,而叶萍则仍是少妇装束。
  黑妞先对二位少女道:「这是我大哥岳浩然!」
  然后又对岳浩然道:「这两位姐姐,是你去嵩山之后在庆丰楼结识的,右边是来自天山的「天山玉女」冷雨洁,冷姐姐,左边的是华山派「越女剑」冉梦涵,冉姐姐,她们刚巧也住在这家店里。」
  岳浩然忙抱拳道:「小弟见过二位师姐!」
  二人也忙抱拳还礼!冉梦涵道:「家师自巫山归去,非常称赞岳师兄,她老人家说,那次剿灭「巫山圣母教」全靠岳师兄了。」
  岳浩然忙谦逊不迭!黑妞道:「大哥,冷姐姐还送给我同大嫂,每人五颗雪莲子呢,好好玩!」说着掏出来给他看!岳浩然看了非常惊讶道:「雪莲子?药中圣品,一颗都千金难求,你们一下了受了冷师姐十颗,这怎么敢当。」
  冷雨洁道:「雪莲子虽说是稀有药材,但寒家天山「隐庐」后面,刚好生了一遍雪莲,倒不算什么了。」
  岳浩然道:「真多谢冷师姐了!」
  冷雨洁同冉梦涵乘机告辞,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岳浩然等她二人走了之后,问黑妞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黑妞道:「义父在我们下山的时候,不是叫我们广为结交江湖正道之士么?
  她们两人全是名门正派出身哪!」
  岳浩然道:「话是不错,可是,你这打扮,跟对萍姐的称呼上有鬼,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实话。」
  黑妞咭咭、咯咯的笑弯了腰,道:「你真是曹操转世投胎,疑心病真大,我们会有什么鬼?」
  「你不说,萍姐也会告诉我!」
  「好!我说,冷雨洁跟我一见锺情嘛!」
  「那好!我看你怎么善后!」
  「善什么后?我讨她当老婆,叫她随我一辈子,嘻嘻!」
  「胡闹!」
  「怎么?不行啊!那我替你娶来做平妻,总可以吧!」
  「你简直乱来,男女间感情怎么可以儿戏?」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已有了七个老婆,也不在乎再多一两个嘛!」
  「有你们这群老虎还不够,你还要替我找头狮子。」
  「好哇!你说我们是母老虎。」说着就要不依!叶萍道:「夫人,别跟相公逗了,咱们还是听听相公少林之行吧!」
  黑妞这才安定下来!岳浩然这才把少林寺之行,详细说了一遍!黑妞叫了声「哎呀」之后,道:「这么说,咱们马上就要去开封找谭老爷子呵!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冉姐姐,同她一起去华山,见过逸尘师太之后,她要带着我同冷姐姐到各处去逛逛。」
  「她说华山风景美极了,不但落雁、云台、朝阳、玉女五峰,各据形胜,而且好玩的地方多的很呢!」
  「什么桃林坪、聚仙坪、云霞洞、莎萝坪、还有什么天女散花、十八盘、毛女洞,以及响水石、金锁关、鹞子翻身、南天门。
  「玉井还有韩愈的诗「太华峰头玉并莲,花开十丈藕如船,冷比霜雪甘比蜜,一片入口沉疴愈。」,我还打算给你带一葫芦玉井水呢!」
  岳浩然看她非常响往华山一游的样子,想了想道:「好吧!那你们就留下来,跟你冉姐姐、玲姐姐去游华山吧!游够了,直接去恒山吧!不然见过谭老爷子之后,咱们也得分开走!」
  黑妞奇怪问道:「不然咱们见过谭老爷子,为什么还要分开来走?」
  「恒山凌掌门跟天心大师一样,伤在巫山圣母掌下,我要再晚半个月去嵩山,老和尚准涅盘,所以我见过谭老爷子之后,得赶赴恒山,搭救凌老掌门。」
  「好!这可是你答应我跟她们一起的,万一叫她们粘上,到时候可不许你说个「不」字出来啊!」
  「你真要那样的话,我也豁出去了,咱就韩信点兵吧!」
  「什么是韩信点兵?」
  叶萍笑道,「夫人,相公是说多多益善哪!」
  黑妞眼一瞪道:「好!由这儿起,到恒山我给你弄一大车!」
  开封!中国最早开发地区之一,先后为战国的魏、五代的梁、晋、汉、周,和北宋以及金朝后期建都之地,素有「夷门自古帝王州」之称,与北京、长安、洛阳、南京、杭州并称为中国六大古都。
  开封既是古都,当然古迹也多,尤以北宋留下来的,潘家湖、杨家湖,及包府坑!更令人想起了倒坐南衙府的清官包大人踢潘美(洪)与杨六郎间的明争暗斗。
  威远镖局是在鼓楼大街,可是等岳浩然找到地点之后,镖局子早已关门大吉了,就见大门深锁,已蛛网尘封了,可是以前出入镖车的边门,却还开着。
  岳浩然转到边门,往里一看,车马早已不见了,可是院子打扫的却是清洁溜溜,而且院中正有个十条岁的孩子、正在打拳、踢腿。
  仔细瞧瞧!这孩子年龄虽小,可是拳脚功夫却颇有根底,出拳,出腿,均能中规、中矩,岳浩然见了,不由叫了声「好」!这小孩闻声一惊,见来的是个陌生人,忙收住拳势,左手一叉腰,右手一指岳浩然道:「我爷爷已经答应你们,下个月卖了房子还钱给你们,你这个狗腿子又来啰嗦什么,还不快滚,不然小爷要……」
  他话没说完,岳浩然笑道:「不然你要如何?」
  「不然小爷我要教训你一番!」
  「娃娃,你今年才多大?居然要教训人?」
  「不信你就试试!」说着?就一拳打了过来。
  别看他小,拳出,居然虎虎生风!岳浩然有意逗他,双脚未动,面上身却后缩了尺许,并笑道:「娃娃,你这招「黑虎偷心」不灵光。」
  这孩子见拳出无功,立即一转身,就是两个回旋踢!「哟!哇哇,用上了谭家的真功夫——谭腿啦!」可是他嘴上虽如此说,可是双脚仍然没动,只一扭身,就躲过了。
  孩子看这两招无功,立即用铁锤似的两个小拳头,同时跳起来,击向岳浩然的左、右太阳穴。
  「嗯!不错,不错!这招叫「钟鼓齐鸣」,像你这样蹦起来出手,应该改叫「双龙抱柱」啦!」
  可是,又白费劲了,还是没打着,但是这孩子并不气馁,因为人小,又跳起来,来了个双脚鸳鸯踢。
  岳浩然大笑道:「这两脚更好,看偿!」说着,对他的小屁股啪的一声,就打了一下,虽不重,可是挺响。
  这孩子可真急了。立刻搬出了压箱子底的真功夫,扫堂腿中最具威力的「旋风十八踢」!就他这一口气的十八踢,要是换个人,还真不容易躲开,可是他今天遇上的却是岳浩然,不但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粘上,而且小屁股「啪、啪、啪!」
  一连挨了一十八个巴掌,打的虽不重,可是却把他打楞了。
  这时却有位中年妇人,向岳浩然道:「犬子不懂礼貌,冒犯少侠,小妇人这厢陪礼了。」
  说着,就冲岳浩然敛衽为礼!岳浩然赶紧抱拳还礼!妇人对这孩子道:「小威,还不过来,给叔叙陪礼!」
  「娘!他是坏人,向爷爷逼债的。」
  妇人怒道:「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么?」
  这个叫小威的孩子,心不甘、情不愿,紧闭着小嘴,两个腮帮子,鼓的跟球一样,圆瞪着一对小眼,冲岳浩然作了个半截揖。
  岳浩然笑道:「小威,你这礼,叔叔可真难受啊!」
  小威气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可就是没撑下来。
  岳浩然没再理他,而转向中年妇人一抱拳道:「想必是谭大嫂当面,小弟岳浩然,奉少林方丈天恕大师令谕,前来谒见谭老局主和谭大哥。」
  这时谭小威忽然跪在了岳浩然面前道:「小威不知岳叔来自少林,误为歹人,实在大不敬,请岳叔责罚。」
  说完,不住的磕头!岳浩然只一抬右手,两人足有五尺距离,小威这头再也磕不下去,而被托了起来。
  中年妇女立即眼光一亮!原来,谭威之妻竺芳君,乃卞京侠隐竺青主的独生爱女,一身功夫全传给了她,在末嫁谭威之前,江湖人称「兰花女侠」。
  一手「兰花指」,极具功力,今天本在后屋料理家事,忽听跨院有人叫「好」
  之声!而这声「好」,听在耳中,不由心神震动。
  因为发声之人,内力极为深厚,同时自己儿子小威,又正在跨院练功,因此,急忙来至跨院,才看了刚才一幕。
  现在听说人家来自少林,是找自己公公和丈夫的,才上前道:「少侠,家翁同小威的爹,从早晨出去与人商量事情,到现在还没回来,您请正院客厅坐吧!」
  三人刚要向正院走,忽然岳浩然道:「大嫂等等,八成老局主同谭大哥回来了。」
  竺芳君听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怔怔的望着岳浩然。
  岳浩然站在原地,微笑的望着门外。
  不一会,老局主和谭威果然出现在跨院门口。
  二人进入跨院,见了岳浩然,俱都一楞。
  这时,岳浩然上前两步,冲谭德一抱拳道:「晚辈岳浩然叩见前辈!」说着就要大礼参拜!老局主忙说道:「老朽实不敢当,威儿快代为父拦住!」
  谭威忙拦住岳浩然下拜之势!岳浩然经他这一拦,只得作了个长揖,然后又与谭威相见。
  这时谭小威忙抢着告诉爷爷同爹爹,岳叔叔是来自少林寺。
  谭威刚才听对方报名叫「岳浩然」,他早知道,丐帮四小龙的追风丐,就叫岳浩然,可是当面之人衣服光鲜,而且质料颇佳,不像是丐帮中人,怔住了!岳浩然知他心意,忙道,「谭大哥,我就是丐帮的小化子啊!十年没见,谭大哥想必认不出我来了吧!」
  谭威笑道:「上次你跟古帮主来的时候,比小威大不了多少,现在已是长大成人了,快客厅里坐吧!」
  大家进了客厅之后,岳浩然取出了「玉佛令」,双手高举过顶。
  老局主一见玉佛令,忙率谭威夫妻及小威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弟子谭德,率子、媳及孙儿,叩见「祖师令法」!说着,一同拜了三拜,并道:「恭聆示谕!」
  岳浩然郑重道:「晚辈代天恕掌门传谕,少林自即日起开山,俗家弟子得按往例,回山谒祖。」
  祖孙三代,又拜了三拜!谭德并道:「弟子敬遵令谕!」
  岳浩然收起「玉佛令」,谭老局主等才起立,然后分宾主落坐。
  竺芳君这时为公公、岳浩然及丈夫各献上一杯茶之后,带着小威退了出去。
  老局主谭德道:「多谢少侠带来这么令人兴奋的令谕!」
  谭威也道:「这下子咱们终有出头的希望了!」接着对岳浩然道:「兄弟,少林那么多人,怎么反而麻烦你来传谕?」
  岳浩然把自己为歼灭一统教,邀少林酌情派俗家弟子支援,才知道少林寺为了老方丈天心大师,在巫山受了内伤,封了山,自己如何治好了天心大师的伤,目前掌门人天恕大师决定开山。
  又因自己请少林寺派俗家弟子,共成大事,天恕大师命来找老局主商量,顺带代传开山令谕。
  老局主谭德道:「原来如此,那就叫威儿帮你,另外再叫他代邀几位侠士,共襄盛举吧!」
  岳浩然忙站起来,向老局主一抱拳道:「多谢前辈成全?」
  接着又问道,「前辈,晚辈刚才听小威说什么,有人向前辈逼债,您答应卖房子还钱,是怎么回事?」
  老局主谭德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
  谭威接口道,「爹!还是由我告诉岳兄弟吧!」
  老局主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谭威接着道:「兄弟,说来话长!」
  「谭大哥,您慢慢说!」
  谭威叹了口气道:「打从前几年,掌门天心师伯由巫山回寺,立即召集南北两派所有俗家弟子回寺,家父曾由前掌门大师令谕,指派掌理北边俗家弟子,立即率同众师兄弟回寺。
  「原来天心师伯是将掌门之位传给天恕师伯,然后自己闭关养伤,等我们参拜了新掌门之后,天恕师伯立即宣布示谕「少林派从今天起封山,所有仍在江湖之出家弟子立即召回,俗家弟子回去之后,要韬光养晦,门派在开山之前无力顾照,同时在开山之前也不准回寺来!」」
  「谭大哥,那你们回来以后呢?」
  「兄弟,你知道,威远镖局在北五省有几十家分号。要想收山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所有镖师又全是门派中弟子,各人生活也不能不顾虑。」
  「大家商量之后,由家父决定,镖局暂时维持,但接镖要谨慎,暗镖、大额镖一律拒收,只保些小额而途程近的镖,维持生活而已。」
  「大哥,既是这样,怎么还会出事呢?」
  「咳!天有不则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大哥,说说看!」
  「威远过去,保上百万两的镖是常事,十万两以下的镖「别说有镖师保护,就是凭一秆镖旗,由个趟子手也能安全送到地点,可是打从师门封山之后,只要五万两以上的镖银,全加派镖师押运。」
  「那怎么还会出事?」
  「可是它就偏偏连番出事!」
  「为什么?」
  「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清楚!」
  「大哥,能说详细点么?」
  「是这样的,各地支局保的虽然全是小额短途镖,可是强人居然敢在大路之上打劫,而且全部身手奇高。」
  「既是大路劫镖,必会留下万儿,等镖局的人讨镖。」
  「谁说的?他们全不按牌理出牌,全是黑套头,只露两个眼,劫镖之后立即失去踪影,丝毫线索都不留。」
  「那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照规短赔镖!就这样,不到一年,各地加起来算算,足足赔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威远多年的积蓄一下子全光了,就在我跟家父商量关门歇业的时候,问题又来了呢!」
  「郑州支局米师叔来找爹,说有笔皇镖军饷三十万两,要沿丝路保到边关去,镖局只要没歇业,皇镖是非保不可。」
  「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嘛!」
  「可不是,家父没法子,只好调来各支局的好手,三十万银子共装九辆车,每车一位镖师,由米师叔亲自率领,家父又叫我陪师叔走一趟。
  「同时,官家还有一小队官兵随行,想来这趟应该不会再出事,谁知,还没过潼关,贼人就现身了!我亲自出手,打倒了几个之后,揭开套头面罩一看,居然有和尚跟老道!」
  岳浩然听到这里,心中明白了,笑道:「这些和尚八成还是大哥的师兄弟呢!
  后来该出现一群漂亮小妞,大哥的镖恐怕就这么丢了。」
  谭威听了一楞,忙问道:「这事兄弟你怎么知道?」
  「大哥,先别问我,把经过说下去。」
  「果然来了一批妖女,就听其中一女道:「这一老一少,两个东西,功力深厚,用天欲」,然后她们就………」
  就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岳浩然接口道:「就全把衣眼脱光了,在你仍面前跳扭扭舞,你们就昏了!等醒过来的时间,镖也丢了,她们人也走了,可对?」
  「兄弟!你好像亲眼看到的一样嘛!」
  「大哥,现在我确定这是一统教,一系列有计划的作为,那皇镖丢了该怎么办?」
  「我们回到郑州之后,米师叙就被官府抓了起来!正在我向家父急得要命的时候,来了一位大善人,说只要家父能提出偿还计划,他也有镖局看在同业份上,想帮帮家父的忙!」
  家父跟我算了算,把各分局的产业卖了,最低可得五十万银子,除赔镖外,还可以剩二十万两,资遣大家!」
  「这一来,问题不就解决了?」
  「看起来是解决了,可是却钻进了人家的圈套。」
  「嗯!甭说,你们提出计划之后,对方不但借给你们三十万银子,而且还叫他家的镖局代为护送可对?」
  「兄弟!你简直跟亲眼看见一样!」
  「当然,我还可以肯定这大善士就是河洛大豪符北州!」
  谭威望着他,楞了半天才道:「兄弟你简直成了活神仙,一点也不错,就是他!」
  「大哥!后来呢?」
  「家父决定出售各地支局财产,可是谁知道根本没人要。」
  「那怎么办?」
  「只有跟符北州指定经办的开封群英镖局总镖头隗丹商量,将各地镖局给他们低债。谁知,实价六十万的分局。只抵了二十九万两,还差一万两!」
  「家父答应卖了这所房子还他们,谁知足值两万两的这所房子卖不掉,设法子,今天我跟爹找他们商量,想把房子给他们,希望他们再给我们几百两银子,好让我们在山边搭个茅棚子住,这一大家人,总不能露宿啊!」
  「谁知,打从早晨我们一去,他们全都躲了,直到现在都不见面,我跟爹只好回来了!」
  岳浩然听到这儿,忙从怀里掏出了两张银票,交给谭威道:「这两张是宝通钱庄的票子,共一万五千两,大哥先去把债清了!宝通也是一统教的,跟他们是一家人,他们绝不会不收宝通的票子。」
  谭威忙推辞道:「兄弟,我们怎么能用你的钱呢?」
  「大哥,咱们还分彼此么?别说先师跟谭前辈有过命交情,就拿小弟来说,当年要不是天心大师喂了我一颗大还丹,我早已成了一堆枯骨了,你先去把这笔窝心债还了,咱们好商量大事。」
  谭威接过银票,道了声「惭愧」,走了!现在剩下老局主陪着他了!老局主谭德问道:「这一统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岳浩然把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向老局主禀报了一番。
  老局主听了,简直惊呆了,最后问道:「少侠打算怎么办呢?」
  「晚辈打算邀约一批正义侠士,在恒山派聚义,然后共商大计!」
  「为啥要在恒山聚义?那不太靠北边了么?」
  「一者恒山掌门皮前辈,跟天心大师一样,在巫山受了严重内伤,危夜旦夕!
  再者,晚辈打算由北往南,彻底消灭一统教。」
  「嗯!好主意,你打算什么时候聚会?」
  「晚辈打算下月中旬!」
  「好!到时候我叫威儿选几名老成弟子与会!」
  二人正说着,谭威回来了,并把剩下的五千两银票交给岳浩然。
  岳浩然坚不肯收回,并道:「大哥既将帮我展开对付一统教,总不能不先安置好了家呀!更何况我打算一开始就先把被他们弄去的威远镖局恢复过来,作为推展的基地。」
  谭威望着乃父!老局主道:「既是这样,留下吧!你赶紧找几位身手好,而且又老成的弟子,下月中旬前恒山赴会。」
  岳浩然看一切妥当了;立即向二人告辞!谭威道:「兄弟,怎么说,也该吃过饭再走啊!」
  「大哥,咱们的交情还差一顿饭么?」你可知,我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到了恒山,好救凌掌门,万一耽误了,让他魂归离恨,那可是终生大憾!」
  谭威还要再说,老局主道:「威儿别再说了,那咱们就送岳少侠赶路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9 03:28:27

第03章 长安古城兄弟会
  长安!位於陕西关中平原。
  南临终南山、翠华山,东接骊山、华山、澧水、邕水绕其西,镐水、鹬水灌其南,东回产河、灞河,北流泾河、渭河,依山带水,土地肥沃,地势雄伟。
  长安,不但是我国六大古都之一,而且是王朝建都最多之地。
  自周朝文王姬昌起,历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和隋、唐止,共十一朝,计有一千零八十多年。
  它历经各朝建都,留下了丰富的历史文物和古迹。
  这天,通化门里最考究的招商旅店——高升店,忽然来了一群衣着光鲜的贵介公子。
  夥计一见财神爷上门,三步当作两步走,迎了上来。
  忙道:「几位公子爷,住店哪!」
  岳浩然道:「有上房吗?」
  夥计忙道:「有!有!您几位来得真巧,后上房前院前几天新任成都知府上任,打了公馆。今早刚走!」
  说完,头前引路。
  岳浩然等人,随他进了后院一看,果然不错。
  正面一连四间,俱是高大厅房,出檐、出厦,气派不凡,两厢身房,同样是高大建筑。令人看了,打心眼里感到舒服!更何况院中,尚遍种了奇花异草,香气袭人。
  岳浩然道:「好!我们全包了!」
  夥计忙将各位让至正中厅房后,赶着打水,请各人净面洗脸!接着又沏了一壶茶来,在厅中大圆桌上,为每人倒了一怀,茶一倒出,立即满室清香。
  黑妞道:「哟!这茶不错嘛!」
  夥计忙谄媚道:「公子爷,这茶是刚走的那位成都知府大人的二爷,赏小的一包,说是贡品呢!你尝尝!」
  好!他为多得点小帐,连体己货全出笼了。
  黑妞取过一只五十两重的大元宝,交给夥计道:「这银子先放在柜上。房钱等我们走时候再算!」
  夥计忙哈腰双手接过。
  黑妞又取过一只整五两重的小元宝,也交给夥计道:「这赏给你买双鞋穿吧!」
  乖乖隆得冬!小帐出手就是五两白花花。
  夥计接过,忙打躬作揖的道谢,退了下去!一面走,一面打心眼里这个乐呀,嘴都乐歪了,不信,要没耳朵挡着,嘴准能裂到脖子后头去。
  等夥计走了之后,岳浩然对黑妞道:「你可真够大方啊!小帐出手就是五两,这普通三口之家可以过三个月!」
  「小儿科!你总脱不了要饭的胚子,你怎么不说买猫尿——酒,可以买一大缸呢!」
  说完,逗得随来的六金钗,咯咯娇笑不已。
  原来这些江湖门槛,他们都不如黑妞!六金钗自小被圣母带在巫山,很少与外界接触,而岳浩然虽然从小就在江湖中打滚,可是丐帮中,从没用过白花花的银子。
  可是黑妞就不同了,打从出山来找岳浩然,在江湖中浪荡三年之久,日走千家,夜盗百户,顺手摸一把,就是千儿八百两,遵照门里规矩。随手又散给了穷人,所以视金钱如粪土,左手来,右手去,大方惯了!几个人正在谈论,忽听后院门外有争吵之声。
  就听夥计道:「二位大爷,后院有人包了,您在前院住吧!」
  只所来人粗声大气的道:「混蛋!后院老子们要住,叫那群小兔崽子搬到前院去住!」
  夥计道:「二位大爷,那不行啊!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哇!」
  就听后院大门一脚被人踢开了。
  另一个刁钻古怪的声音道:「什么先来后到,俺们要住,他就得让!不然俺把兔崽子蛋黄挤出来!」
  夥计道:「二位大爷,你不能不讲理呀!」
  粗声大气的道,「你来,俺给你讲理!」
  三人已进了后院,厅内诸人看得清清楚楚。
  就见夥计到了一个满面络腮,粗壮大汉面前。
  这大汉忽然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
  夥计连滚了三、四个滚!哎哟!哎哟!直叫,满地找牙!黑妞看了不忍,就要出去动手。
  岳浩然道:「妞儿别动,咱们看下去!」
  黑妞气得撅着嘴,朝他直翻白眼。
  「傻丫头,咱们将要办大事,别在这鸡毛蒜皮事上露了像!」
  大金钗也忙道:「夫人,相公说得对,这些小事,咱们得忍着点!看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把戏!」
  岳浩然笑道:「傻丫头,大组终是多吃了几年盐,比你沉着多了!」
  黑妞赌气道:「好哇!你们一个鼻孔出气,看夜里我怎么收拾你!」
  其她五钗被她这句话,说得嘻嘻、哈哈笑弯了腰。
  「好哇!你们联合起来对我!哼!看我晚上不关他禁闭,叫你们全晒乾网,那时可别说我心狠!」
  她这一来,更说得六金钗大笑不己。
  岳浩然道:「大家别闹了,快着,好戏就要开锣了!」
  可不是!这两个壮汉,也不理被打倒地上的夥计,直奔大厅而来。
  岳浩然迎上前去道:「二位,这院子小可已经包了!」
  其中那个三角眼、鹰勾鼻子,比较白净的汉子,怪声怪调道:「个子!你花多少银子包的,俺照数给你,你们另换别间去!这后院,俺哥儿们要住了!」
  岳浩然笑道:「二位只两个人,我们让出左边厢房,给二位住,这总可以了吧!」
  就听那满面络腮的黑大汉道:「你说啥?你们住正房,叫俺住厢房?呸!小兔崽子们,你也不打听打听俺是谁?」
  岳浩然仍笑道:「小可失礼,不知二位尊姓、台甫!」
  「啥!抬土?这事还用着俺们做?」
  岳浩然知道他们是粗人,微笑道:「着样子,二位必是江湖人,我常听人说,江湖人问姓名叫「亮万」!」
  「哈!哈!哈!你这小子也懂得江湖「唇典」,听着,爷爷大名,可使山东小儿停止夜哭!」
  岳浩然揶揄道:「想来二位大名定是名震寰宇罗!」
  「你奶奶个熊的,别他妈的咬文嚼字,跟孔圣人的卵子是的——文绉绉的,老子不懂这些!」
  岳浩然笑道:「到底你们叫啥?」
  黑汉子道:「这不就结了,老子是「崂山一虎吴义」!」
  接着一指身旁汉子道:「这是咱兄弟「威海毒蛟刁仁」!」
  岳浩然忙连连拱手道:「久仰!久仰!」
  黑汉子道:「久仰个屁!还不快把房子让出来,滚到外面去!」
  岳浩然仍微笑道:「二位大爷,只两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多房子,我们把正房让出来,住厢房总可以了吧!」
  黑汉子吴义,正要耍威风不答应。
  威海毒蛟忙悄悄对他咬耳朵,说道:「二哥!你看这几个小鬼蛋,白嫩嫩、水灵灵的,晚上要是没有好货色,可以拿她们来杀杀火呀!」
  吴义一巴掌拍在刁仁的背上,笑道:「兄弟!你在海水里泡久了,上岸之后,总是想走走旱路!」
  「二哥?三扁不如一圆哪!」
  「好!依你!依你!」
  吴义接着对岳浩然道:「好吧!你们就住厢房吧!」
  他们俩虽是轻轻的耳语,可是现在岳浩然的功力,百丈之内,飞花落叶,都能清晰可闻,那能瞒得了他?内心不由暗自骂道:「好该死的畜生!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俩!」
  但表面上却必恭必敬,忙叫众人搬屋!吴义、刁仁、进了正厅,见桌上好像酒盅,却装的茶水。
  吴义拿起一环,喝到口中,淡淡的,立即把杯子摔了,叫道:「夥计,这是什么屁茶,跟白水一样,快给爷爷换好的来!」
  夥计这时半张脸,已成了猪肝,同时嘴角还在流血,没法子,只有硬着头皮进屋,取了茶壶出来。
  岳浩然在厢房叫道:「夥计!这壶茶还给我们,你快去给那两位大爷沏壶好茶!」
  夥计提着茶壶进了厢房,放在桌上。
  岳浩然立即拉过了他的右手,迅速点遍了他的手少阳三焦经脉,然后右掌按在他心坎的「膻中」穴上,以内力贯通了他的三焦气脉。
  夥计这时只觉得凉冰冰的一股真气,通过了半个身子,右脸虽仍肿得跟猪肝一样,可是已无痛澈心肺的感觉了。
  忙向岳浩然叩谢。
  岳浩然道:「你去给那两个混虫,沏壶浓浓的香片,再给他们找两个大碗送去,然后再到我这儿来!」
  夥计很快办完了事,闪身又进了厢房,对岳浩然咕噜、咕噜了半天,大家谁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原来,他已被打掉了半口牙,有半张脸肿得跟猪肝一样,虽然被岳浩然打通了手少阳经脉,不再痛了,可是,讲话发声,仍吐字不清。
  岳浩然问他道:「你会写字吗?」
  夥计听了之后,摇了摇头。
  岳浩然叹了口气自语道;「真糟糕,话也说不清,写字又不会,只有到大街上去打听了!」
  黑妞这时取了二十两纹银,递给了夥计道:「为我们包了上房,叫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几两银子,等你脸上消了肿,去镶牙吧!」
  夥计真遇上了好人,接过银子,忙向大家不住的磕头。
  岳浩然道:「小事一件,你下去休息吧!」
  夥计这才起立,捧着银子,退了出去。
  黑妞道:「然哥,你也用不着哎声叹气,你想打听的事,我全知道!放着自己老婆不求教,还去问谁?」
  此话一出,逗得六钗哄堂大笑!岳浩然道:「你知道我想打听什么?」
  「这还瞒得了人?还不是打听宝通钱庄的地址。想去你那个大要饭的师兄!」
  「妞!你知道宝通钱庄在哪儿吗?」
  「哈哈!姑奶奶在江湖上找你这坏蛋,足足找了三年,南七、北六十三省都跑遍了,光这长安,就呆了三个多月,城内、城外上百个的黄陵、大墓,我都钻遍了,丹风门里,宝通钱庄,那么大金宇招牌,我会不知道!」
  岳浩然大喜道:「那好,咱们这就去!」
  黑妞却浇了他一头冷水,道:「老公啊!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现在去?咱们见得着他吗?」
  「怎么会见不着?难道你认为大师哥会不见我!」
  「哎!老公啊!你想到了吗?我得到大师兄的消息,到现在足有八、九个月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还在那儿吗?再者,就算他仍在那儿,他肯见你吗?」
  「大师兄若在,他一定会见我!」
  「老公啊!这可说不定,据我所知,一统教内部控制极严,除四大宫主及宫中仙子之外,其余诸人,均在层层监视,掌握之下绝没个人行动自由。」
  「你那大师兄,绝不敢私自与你相会,不然偌大个一统教,江湖中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再说回来,你那师兄大要饭的,一脚跌在云端里,身在温柔乡,左拥右抱,食有鱼,出有车,他还愿意回到丐帮,拿着破饭碗,沿门乞讨乎?」
  「姐啊!你说大师哥失去了自由,被人控制,不能见我,这事我信!致於说大师哥乐而忘本,打死我也不信!」
  「老公啊!你别屎克螂赞酒坛子,自我陶醉了!虽然有人说,讨饭三年,给个知县不换!那是因为除死无大病,讨饭再不穷、讨过三年饭,全成了懒蛋,吃饱了找个地方一倒,什么全不想了!」
  「好哇!烧火的,你可真把丐帮看扁了!亘古以来,丐帮人人忠义,那个丐帮弟子不以正义为己任!」
  「老公啊,就拿你来说吧,现在已是卖妾成群,你再沿门托钵,养活得了我们吗?俗语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喂不饱我们,就啃你的骨头!」
  「好哇!妞啊!你们简直是敲骨吸髓嘛!即嫁给要饭的,注定了叫花婆,你忘啦!娶妻、娶妻、要能挨饿忍饥?」
  两口子正在逗口!大金钗道:「相公;夫人别逗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如何才能见得着大师哥吧!」
  「妞啊!你看,还是大姐懂事!」
  黑妞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五金钗道:「夫人遍历大江南北,江湖经验老到,对营救大师兄的事,必已成竹在胸!说说你的办法吧!」
  「五姐说得对,妞啊!说出你的主意吧!」
  黑姐对他「哼」了一声,骂道:「你这坏蛋,我们几个现在全是你老婆,她们六个,几个月来,你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困也困了,睡也睡了,怎么还在一、三、五、七、八、九的叫号?难道她们没名没姓吗?」
  岳浩然陪着笑脸道:「这小生疏忽了!没有请教!」
  黑妞仍然怒道:「屁!什么疏忽!你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心里惦着你那个要饭的大师兄!」
  岳浩然被她逼得,只有向大家打拱作揖、赔罪。
  然后对大会钗一揖道:「请问大姐芳名?」
  大金钗也忙着敛衽道「贱妾叶萍!」
  岳浩然又对三金钗一揖。
  三金钗没等他开口,忙敛衽道:「贱妾宁馨!」
  黑妞这时噗嗤笑道:「你们别酸了!直接报名吧!」
  五金钗道:「余岫云!」
  七金钗道,「司徒雯!」
  八金钗道:「上官音!」
  九金钗道:「步玉珊!」
  岳浩然等她们都说出名字之后,忙作了个罗圈揖。
  口中道:「多谢各位姐姐赐告芳名!」
  黑妞此时一指鼻子道:「还有大夫人我呢!」
  岳浩然一楞,道:「你不是叫「黑妞」吗?」
  黑妞左手插腰,右手食指指着岳浩然,一跺脚道:「你看我哪点儿黑!」
  岳浩然笑道:「好!好!以后不叫黑妞,叫白妞!」
  「你敢!」
  「那要叫你什么呀?」
  「本大夫人自己取了个名字—一叫翠环,多响亮!」
  「俗!」
  「怎么俗?」
  「翠环两个字,不但俗,还带着小家碧玉的味道!」
  「哎呀!岳哥哥,我没你念的书多,我感到这名字很好听呢!谁知道你不喜欢,那你就给我改改吧!」
  岳浩然道:「我把你这翠环两个宇颠倒过来,叫环翠,那就雅多了!」
  「唉!环翠就环翠吧!谁叫我老公喜欢呢!」
  大家听了哄堂大笑。
  正在大家哄笑声中,黑妞双手捂着肚子,哇哇直叫道:「哇哎!巴肚腰啦!
  卡紧呷蚌啦!」
  大家全被她叫愣了,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东西?」
  岳浩然问道:「环翠!你说的是那国话?」
  黑妞道:「那国话?纯粹的中国话!」
  五钗余岫云道:「大夫人说的是我的家乡话,她说肚子饿了,要赶快吃饭啦!」
  岳浩然道:「五姐,你府上是哪里,这话怎么这么难懂?」
  余岫云道:「我是福建厦门生的,我们福建一省,就有十八种方言,好在书同文,文字跟其他省份一样!」
  岳浩然又问道:「你们那地方吃饭叫什么?」
  「呷蚌!」
  「什么?驾崩?这话在中原可不能乱讲,这是在长安说,要是在京里说,那可是欺君大罪,皇上死丁才叫驾崩,乱说可是要灭族的!怪不得,历朝皇上全不肯到福建巡狩,原来是怕到福建驾崩!」
  岳浩然说到这里,也感到饿了,忙问黑妞道:「环翠,你是长安通,咱们到哪儿吃饭去呀?」
  黑妞道:「出店沿大街左转,不到百步就是名闻全国的「长安第一楼」!」
  「为什么长安第一楼名闻全国?」
  「哎呀!亏你还是书蛀虫的徒弟呢!连李白那首「太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口称臣是酒中仙」的诗,就在这长安第一楼上作的,都不懂,真是个大笨牛!」
  众人到了「长安第一楼」一看!果然不愧是名闻遐迩的小酒楼,气势的是不凡!众人上楼再看,不但装潢高雅,一律金漆八仙桌,太师椅,而且连所有酒客,全都斯斯文文的,虽然已上了八成坐,可是没有一点别的酒家那样,哄闹,喧嚷,以及猜拳行令的吵杂,全是静悄悄地在饮馔!八人刚好坐满一桌!夥计送上香茗及菜谱,小声问道:「几位公子爷,用点什么?」
  岳浩然奇怪问道:「夥计!你们这家有这么多位客人,怎么静悄悄的,连说话全用耳语?」
  夥计神秘一笑道:「公子爷,等下您就知道了,您几位用点什么?」
  岳浩然道:「随便给配个你们拿手的,比较清淡的菜来,另外来壶好酒!」
  夥计吩咐下去之后,立即送上杯箸。
  黑妞看了,每人面前放了寸许高的银怀,笑对夥计道:「这酒盅子太小,拿去换个大的来,可是只要一个!」
  夥计听了一楞,但全桌人都没有异议,只好照办!」
  等夥计换了足能装半斤酒的大银觚来,不知放那好?黑妞接过去。摆在岳浩然面前道:「酒你一个人包了!」
  岳浩然笑着小声道:「这才是知冷知热呢!」
  黑妞在大庭广众没法发作,只有瞪了他一跟!看得六钗抿着嘴笑,因不敢笑出声来,只好狼命的用牙咬着嘴唇!这时忽听大厅一端,竹帘后方,檀板响起,接着丝竹管弦齐奏!岳浩然这才明白酒客为什么这么安静,原来第一楼有歌妓驻唱!接着就听帘后响起了悦耳的歌声!这桌八个人,除黑妞外,可全是大行家,不但岳浩然自小跟老要饭的深通礼、乐、射、御、书、术六艺之外,就连六钗在巫母调教下,弹、唱、歌、舞,全无所不精!就听帘后歌妓唱的是当代大儒陈子龙所填的「谒金门」
  词:莺啼处,摇荡一天疏雨。极目平芜人尽去,断红明碧树。
  费得垆烟无数,只有轻寒难度。忽见西楼花影露,弄晴催薄暮。
  一曲终了,轰雷也似的一阵掌声!黑妞小声问岳浩然道:「哥!她唱的真好么?」
  「好!词好,唱得更好,陈子龙的词,由她口中唱出来;更能相得益彰!没想到长安第一楼有这么高水准的歌妓!」
  夥计利用这空档,送上来酒菜!大家看时,是六菜一汤,一大银壶酒!」
  菜除了下酒的拼盘外,全是清淡的!别看黑妞不懂音律,跟着老偷儿多年,吃!她可内行!一看这几个菜,右手拿着筷子,眼一瞪,一付打冲锋的架势!一边咽口水,一边道:「哇塞!好呷!好呷!尽好呷!」
  大家不懂她说什么,全用眼望着余岫云!五金钗笑道:「她说菜好吃!好吃!
  真好吃!」大家听了全小声嗤嗤的笑了!岳浩然道:「你还没吃呢,怎么就知道好吃!」
  黑妞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喝猫尿——酒,懂的什么是好菜?」
  说着用筷子一指中央一盘黄黄的菌菜道:「这是炒猴脑,份属八大珍!」,接着夹了一筷子,放在嘴中大嚼,还唔唔直叫「好呷!」
  大家也每人尝了一箸子,果然青脆可口!这时大金钗叶萍,替岳浩然斟了一觚酒!酒一出壶,立刻异香扑鼻!岳浩然闻了酒香,忙道:「好酒哇!好酒。」
  黑妞道:「再好的酒。喝到肚子裹,呼出来的气,还不是又酸、又臭!」
  岳浩然道:「岂不闻,酒气冲天,飞鸟闻香化凤!」
  叶萍在没有被巫山圣母弄上巫山之前,本是出身书香门第,闻岳浩然之言,不觉技痒道:「相公,我给您接个下联,糟粕落水,游鱼得味成龙!」
  岳浩然道:「对的好!对的好!」
  黑妞眼一瞪道:「好!好!你们算是一搭一档,不过叶萍,你以后替我管住他喝酒,每餐只准一壶,不准多喝!」
  叶萍听了,望着岳浩然,小声叫了声「相公」!岳浩然笑道:「行!行!谁叫我这野马被套上了龙头呢!每餐一壶就一壶吧!」
  接着对黑妞道:「翠儿,刚才没来的时候,你还说太白斗酒诗百篇呢!喝酒有啥不好?我可是跟武松一样,越喝越有劲啊!」
  「去你个头,李太白喝醉了,水中捞月死了,难道你也想跟他去海底捞月?」
  岳浩然用传音入密对她道:「唉唷唷!老婆呀!我那天不在你身上海底捞月呀?」
  黑妞不会传音入密只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二人正在逗嘴,竹帘内又响起了檀板!还是刚才那位歌妓,唱的仍是陈子龙的词「玉堂春」
  听!「轻阴池馆水平桥,一番弄雨花梢。
  微寒着处不胜娇,此际魂销。
  忆昔青门堤外,粉香零乱朝朝。
  玉颜寂寞淡红飘,无那今宵!」
  唱完之后。仍是轰雷掌声!这时楼梯确也轰雷也似的「蹬!蹬!蹬!」的,上来两个壮汉!这一来,立使掌声静若止水!客人全侧目而视!黑妞小声对岳浩然道:「原来这两个混蛋也来了!」
  可不是么!这两个正是强占她们店中上房的崂山一虎吴义,同威海蛟龙刁仁!
  岳浩然忙分音传声对各人道:「咱装没看见,甭理他们!」
  饭店酒楼的夥计,眼都够亮,一见这两位客人就知不好惹,忙小心伺候,把他们让到了竹帘外的头一桌!夥计等他二人落坐之后,忙请点菜!崂山一虎吴义由怀中掏出五十两的一个大元宝,「彭」
  的一声,摔在桌子上道:「好酒,好菜,只管端来,爷爷有的是银子!快!」
  夥计忙哈腰而退,正待转身下楼时,耳旁忽然响起刚才那位贵介公子的声音道:「夥计,这两头由山里钻出来的叫驴可不好惹啊!你可得小心点,别弄翻了他们的脾气,出手重的很,一巴掌可打掉半口牙呀!」
  夥计忙转头望向岳浩然!岳浩然也正冲着他点头微笑!可是夥计耳边仍听岳浩然的声音接着道:「你不用怕,照我的话做,准保平安无辜,他不是要好酒么?
  你可别把给我的这种长安名产西风酒给他,那你准倒霉!」
  「你要给他烈烈的烧刀子,最好再加点鸽子粪,菜么,要大鱼、大肉带肥鸡,包没错,你要不听我的,可是准倒霉!」
  夥计这才知道。这桌全是高人,忙哈腰致谢而去!下一会儿,夥计果然送给他们一大壶烧刀子,大酒杯,一条红烧大鲤鱼,大碗扣肉,一只焖全鸡!崂山一虎吴义看了大乐,道:「好小子,你真是俺肚子里的蛔虫,正对了咱的胃口!」
  说着,很友善的在夥计背上拍了一掌!他这么一友善,夥计可吃不消了,直冲出去七八步,遇到一股柔劲,挡在身前,才没跌个狗啃地!崂山一虎看了,却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高兴之极!这时,又是檀板一响,丝竹幽扬,歌妓唱了起来!这回不但人换了,唱的也变了李清照的「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一曲终了,大家刚要鼓掌,就听崂山一虎拍桌子叫道:「不好!不好!换有趣的来唱!」帘里歌妓,接着又来了一厥「采桑子」: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练销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崂山一虎又拍桌子叫道:「不好,不好,淡出鸟来!」帘里的歌妓真好修养,接着换了李后主的「菩萨蛮」。
  花明月暗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岳浩然笑向诸女道:「这阙词,是李煜写跟小姨子偷情一段,很露骨了!」
  可是崂山一虎仍拍桌子叫不好,要来荤的!帘子里唱歌的人,不但没恼,居然来了下面一阙!听:云雨连峰散,霓裳任零乱,檀郎轻薄性尤浓,劝、劝、劝、玉杵高撑,春葱轻弄,品箫教玩!深贯樱桃满,急转丁香软,箫娘娇弱喘难休,倦、倦、倦、香唾频生,玉器才泄,消魂何限!这下子连不懂词的黑妞也听懂了!
  红着脸对岳浩然道:「这种词怎能在大庭广众唱?」
  岳浩然望着她会意的一笑!可是崂山一虎仍拍桌子嚷不好,叫来段「十八摸」,接着他自己唱起来了:「一摸呀,摸在了,软的……」
  他这一来引的大家哄堂大笑!可是他不但不知道害臊,反而详洋得意!这时,由竹帘后面走出一位满英俊的弱冠少年,到了崂山一虎身边,跟他咬了半天耳朵!
  看样子,这崂山一虎简直乐透了,又像对酒楼夥计一样,向少年背上拍去!可是这少年确没像夥计一样,被打的差点趴在地上,只是轻描淡写的一闪,就钻进了竹帘之后。
  岳浩然看了道:「长安城果然藏龙卧虎,这少年的身手很不简单,放眼江湖,足够的上一流高手!」
  黑妞这时问道:「哥!刚才他们说了些什么?」
  岳浩然道:「少年对他说,在这儿摸,大庭广众不好看,也不实际,今晚叫唱歌的姑娘到他住处,叫他摸个够!」
  「接着问了他的住址,并告诉他,起更后,姑娘会自动送上门来」崂山一虎说他们有两个人,少年说三个也不要紧,第一楼的姑娘多的是。」
  黑妞笑道:「这下子有戏看了!」
  岳浩然冲她笑道:「你又打算去扒戏台!」
  黑妞白了他一眼!叶萍道:「大家要是酒足饭饱,咱们回去吧!」
  黑妞忙叫夥计算帐!她现在是这群人的合作金库,一切收支全由她管!叶萍忽然由身上取出了老化子留给岳浩然的那只酒葫芦,叫夥计装满上好的西风酒。
  大家均感到奇怪,一起下山,走了这多夭,谁也没注意她身上竟带了这只大酒葫芦。
  尤其是岳浩然,他把这葫芦放在老偷儿居中,没想到叶萍却替他带来了,好高兴,不住的打恭道谢。
  众人回店之后,岳浩然对大金钗道:「萍姐,你今晚在长安第一楼定有所见,现在没外人,可以说了!」
  叶萍道:「相公,夫人,各位妹妹,我发现第一楼准是一统教的一个分支机构!」
  黑妞道:「怎么见得呢?」
  叶萍道:「各位可发现,那第二个唱歌的歌妓,声音可有什么特异之处么?」
  大家当时全没注意,所以听她一问,全都摇头!岳浩然忽然道:「萍姐说的可是在她浑圆玉润的歌声中,偶尔会夹杂着清脆之音?」
  「相公说的对,这种声音,五六年来连这次我只听过两次!」接着对三金钗宁馨道:「馨妹,你还记得么,六年前我们一、二、三、四钗,随大仙子在江湖为圣母寻面首时,途中遇到圣姑的三弟子玉环仙子,她身边那个小丫头,讲话不就是这样么?」
  「当时我不是还跟你们说过,这孩子说话声音怎么怪怪的,有时柔的像海绵,有时脆的像碎冰么!」
  宁馨道:「大姐,那丫头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啊!」
  叶萍道:「五六年前十四、五岁,现在还十四、五岁么!」
  岳浩然道:「这么说来,长安第一楼恐怕还是她们的主要根据地呢,反正她们今晚要来对付那两头叫驴,咱们得好好摸摸,说不定会有重大发现呢!」
  黑妞问道:「怎么摸法?」
  岳浩然嘻皮笑脸道:「这当然得大夫人环翠姑娘挑大梁啊!由小夫在外面接应!」
  黑妞道:「你不怕我听上火来,送给你顶绿帽子?」
  岳浩然嘻皮笑脸道:「不要紧,你们谁高兴,本丈夫对绿帽子是多多益善!」
  「呸!皮厚!」
  接着黑妞郑重道:「起更时,我下窑,你在正房后面找地方掩蔽,给我打接应,她们六姊妹今晚没任务,就住在家厢房罢!」
  天一黑。黑妞就潜入了正厅东套间,藏入了床底下。
  岳浩然也躲在厅后,邻家两房相接的天沟中。
  再说这六金钗,见他们夫妻全走了,就在厢房中开起秘密的小会来。
  首先是老五余岫云道:「大姐,打从圣女安排咱们同相公练功开始,好几个月了,我看除了大姐之外,其余姊妹全老了许多,都快成了黄面婆啦!」
  小九步玉姗接口道:「可不是,除大姐外,每人最少老了五年,尤其是五姐老的最快,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老七司徒雯也道:「大姐,你得给我们想个法子!」
  大姐叶萍叹了口气道:「你们自己弄成这样子,叫我有什么法子可想?想当年巫山事变,我们多亏古帮主成全,留了条命,又多承圣女三年来的薰陶。」
  「本打算终老巫山,正赶上相公到了神女峰,在山上练功,圣女费了多少苦心,才使我们成了相公侍妾,今生不必以丫头终了,你们还想什么?」
  老三宁馨道:「大姐,我们再这样跟他练下去,不出三年,不死也变成老太婆啦!」
  叶萍道:「谁叫你们那么贪欲,圣女叫我们用「吸星大法」试他的「玉龙金锁功」,谁知你们一上来就拚命的贪舒服享乐,直到爽透了才施功,尤其五丫头,有几次痛快的连施功的力气都没了。」
  余岫云道:「大姐,我们也是凡人哪!总不能没了性欲呀!何况他那只又是正对胃口的大驴圣,我一碰,就再也忍不住了!」
  这句话逗得其她几钗咭咭咯咯直笑!老八上官音忽然语出惊人道:「大姐,咱们背着相公找几个年轻壮汉补补,再陪着相公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除叶萍之外,好像都有同感!沉默了好一阵子,叶萍才道:「
  妹妹们可知道我的出身?」
  余岫云道:「听说大姐是宦门之女,大家闺秀,也是唯一成年以后才自愿追随圣母的!可对?」
  叶萍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我本中州人氏,先祖曾在朝为官,可是我天生就有种反叛性格!」
  「记得九岁那年,家里曾给我裹脚,婆子丫头被我打得满地乱爬,以后谁也不敢再给我缠脚,所以现在跟你们一样,是天足!」
  老九步玉姗问道:「大姐,你九岁那来那么大劲?」
  叶萍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的奶妈,也就是我的恩师,本是「鸳鸯双侠」的女侠费文娥,我师公遇害之后,师姐刚六个月,又夭折了,她老人家心灰意冷之下,就作了我的奶娘!」
  「我从小就被她老人家用药物为我固本培元,当我五岁时,就暗中授我拳脚功夫,你想,到我九岁时,足足练了四年功夫,那些婆子丫头那是对手?」
  步玉姗又问道:「大姐,那费女侠现在呢?」
  「恩师在我十五岁那年,剃渡出家了!」
  余岫云问道,「大姐,以后呢?」
  「那时门户之见很深,家里为我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婆家,等我满十六岁那年,嫁过去一看,那个新郎简直是猪八戒投胎的又肥、又蠢、又丑!我一气之下,撕了凤冠覆被,狠狠的揍了媒人一顿就跑了!」
  司徒雯道:「大姐,这一来你就回娘家了!」
  「我那儿还能回家,从此就流浪江湖了,一年之后,原戴在身上的那点手饰,当、卖光了之后,看着就要山穷水尽,这时幸好遇见了圣母,就跟她上了巫山!」
  步玉姗道:「原来大姐还有这么一段身世,那你今年多大了?」
  「九妹,我上山五年之后你才来,那时你只有八岁,我今年多大,你自个几去算吧!」
  宁馨道:「大姐叫我们知道你的身世,必有用意,下文还是你自己说吧!」
  「妹妹们,我叫你们知道我的身世,是想让你们知道,作人,一错、再错,不能连三错,一直错下去!」
  「我一不该嫁到夫家之后,打了媒人出走,再不该随着圣母,沉迷在巫山之上!你们想想我们跟着圣母,在山上都作了些什么?」
  「多亏古老帮主留了我们条生路,我们就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们可知道,寡妇失节,不如老妓从良,我们以前在巫山,虽说是主动找男人,何尝不是跟妓女一样,人尽可夫?」
  「而后来随圣女清修三年,如今作了相公侍妾,那不跟妓女从良一样么?俗说「老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嫠妇皓首失节,半生清苦俱非」看人要看后半截,诚如「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我们要为身后想想!」
  大家听了叶萍这段话之后,首先上宫音道:「大姐,我错了,今后一定听你的话!」
  大家也异口同声道:「愿听大姐教诲!」「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呢!」
  她们这会刚完!崂山一虎同威海毒蛟,意气风发的回来了!夥计赶紧过来点灯,伺候茶水!威海毒蛟却一摆手道:「下去!下去!今晚不用你伺侯了!」
  夥计如逢大赦,赶快溜!起更锣响了!这两头驴,东转转,西转转,简直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忽然灯光一闪,厅内多了一双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崂山一虎一见,忙道,「俺的姑奶奶,你可来啦!差点没把咱急死,我的宝贝啊!」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较大的少女道:「我们姐俩这不来了么?到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呢!你们猴急什么,我们又不是粉头,总不能大白天往你们屋里跑哇!」
  「对!对!姑奶奶说的对极啦!哈哈哈哈!」
  较小的少女道:「既是你俩个猴急:咱们床上说吧!」
  说着进了东套间!这——正是黑妞潜伏的一间!刁仁道:「大姑奶奶,咱们怎么分配呀?」
  「分配啥?床太小是不是?」
  吴义道:「不小,不小,床大得很,三对也摆的开!」
  「那咱们就联床夜战吧!比较下你们的功夫,高兴也可以换换味口!」
  吴义道:「嘻嘻,好极咧!」接着对刁仁道:「兄弟,你还不快进去,还等啥!」
  刁仁忙钻进套间!吴义则揽着大妞的腰,后面跟进!刁仁进屋一看,小妞早已光圈溜的四脚朝天仰卧,忙不及待的,也脱光了上床!吴义同大妞也不示弱,双双脱光了,挤了上去!床,真够大,四个人上去,还空一大截呢!看起来,床第功夫,吴义似乎不如刁仁。
  刁仁对小妞,还在由玉山双峰,沿肚脐台地,顺着丛草岭寻找羽毛河作十八摸呢!而吴义却如急先锋,早已提枪上马,劈开夹谷关,直捣黄龙府,横冲直撞了!大妞对吴义笑骂道:「你不是要唱十八摸么,怎么这么猴急起来了!」
  「姑奶奶,俺忍不??咧!嘿嘿,嘿嘿嘿!」
  「你他妈可别跟程咬金一样,就这么三斧头!」
  她话还没说完,吴义那儿就叫上了:「哎唷唷!姑奶奶,俺不行咧,要投降咧!」
  接着身子一挺、一抖、一颤,完了!交枪了!这时把大妞恨的牙痒痒的,看起来这崂山一虎倒满像有两把刷子的,谁知是银像腊枪头,气的狠狠的在他臂上咬了一口,同时一吸气,运起「吸星大法」。
  这时忽听「啪」的一声!原来是小姐打了刁仁一个嘴巴,同时道:「你一辈子没刷过牙,嘴臭的跟屁股一样,还想跟姑奶奶亲嘴!」
  刁仁被打楞了,可是小妞又道:「快上来!」
  刁仁这才如奉纶旨,提枪上马,跟小妞大战羽毛河!再说吴义,当大妞运起「吸星大法」后,立感精关大开,一泄千里,瘫在了大妞身上,声如蚊蚋道:「
  亲娘祖奶奶呀,饶了俺吧!以后你叫俺干啥,俺就干啥!」
  大妞道:「你服了么?」
  「服!服!俺要不服,俺是你儿!」
  大妞道:「你既是服了,我问你,手下有多少人马?」
  「俺崂山,连头目带喽喽,总共有五百零八人!」
  好!跟碧云寺罗汉一样,五百零八尊!大妞道:「我要你们统统归顺听命行事!」
  「行!行!那个敢不听话,是狗娘养的,俺宰了他!」
  「好!我再问你,刁仁有多少人马?」
  「他在威海卫,有一百多条船,每个船也有四五个人,算起来也有五百多口子!」
  「好!刁仁叫二妹跟他商量吧!」
  刁仁虽比吴义强点可是现在也完全投降了!大妞郑重道:「你们两个既然服了,我告诉你们,我们是一统教!本教最高是教主,我们是教主下面玉环宫的。
  「宫有宫主,我们是宫主身边的女使者,另外还有男使者,另外有总舵,直属教主,每省有分舵,每区有堂,每县设坛,现在我任命你们为崂山坛主跟威海坛主,归鲁东堂主车丹所辖!」
  刁仁这时问了一句:「即墨大豪车丹?」
  「认得么?」
  二人同时道:「认得!认得!」
  「好!你们回去之后,就向他报到!」
  二人忙不迭的应「是」!「我教中人见面时有几句暗语,你们要记牢!问:「浊世乱纷纷」,答「职求出英主」,再问「明周有继者」,再答「天下归一统」!
  记牢了么?」
  二人忙道:「记牢了!」
  大妞这时取出了两颗腊封丸药,交给他们每人一颗道:「这是教主秘制的「
  补天丹」,可补今晚的亏损,回去再静修三个月,不近女色,可以恢复以往之功力,现在你们两个到西套间去睡,天亮前给我离开。」
  二人忙下地,拿着衣服去了西套间!这时床上只剩了两个丫头!大妞道:「
  白天看这吴义,梧大三粗,本想会有两下子,谁知真泄气!」
  小妞道:「刁仁不是一样,把人逗上火了,两三下子就清洁溜溜了!」
  大妞道:「被弄得不上不下的好难受!」
  小妞道:「大姐!现在宫主去找教主,仙子又都回宫了,长安只剩了咱们几姐妹,我们俩等回去钱庄找小要饭的,好不好!」
  「我好几次想接近他,全被他以宫主当挡箭牌,躲掉了,我们地位相同,也没法子施压力叫他就范哪!」
  「大姐,今晚咱们跟他死缠,不行我们俩给他个霸王硬上弓。」
  「好!就这么干,不过咱们自己人行功,规定在三更以后,咱俩还是先消消火吧!」
  说着她就爬上小妞身上,二人唱上了「假凤虚凰」。
  黑妞在床底下,忍了半天了,等她们磨镜子,磨的欲仙欲死,浑然忘我力时候,搜遍了她们的衣服口袋,共搜了八丸「补天丹」,飘身到了房外,绕到了西厢房。
  岳浩然也沿着屋脊,回到了房中!夫妻一见面,黑妞就要把听到的告诉他。
  岳浩然道:「你不用说了,他们说的我全听到了,就是不知道你摸了她们什么,给我看看好么?」
  「啊!原来你就在窗子外面哪!看过瘾了么?」
  「乱讲!我在三十丈外的邻家天沟中,又不是千里眼,怎么看到床上的动作?」
  「你离那么远,怎么会听到他们说话?」
  「别说只三十丈,就连东厢房足有五十丈,她们六个丫头开会研究对付我,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黑妞闻言吃了一惊,道:「难道圣女还交待了她们对你不利的任务?」
  「你想那去了,这三年她们深受大姐的薰陶,已经变化了气质,并不是要对我不利,而是……」
  「而是什么?」
  「是……是……」
  「到底是什么嘛?」
  「我是晚上讲的话要应言!」
  「你晚上讲什么话要应言?」
  「戴绿帽子啊!」
  「嘻嘻!呵呵!哈哈哈!活该!」
  「你先别高兴太早,结果被叶萍一句话把念头给打消了!」
  「哼!你也先别得意,明天我叫她们每人去给你找两顶,看她们谁敢不听我的!」
  「得啦!我的好太太,放我一马吧!」
  说着兜头一揖!「你们这些臭男人哪,平常口中大方的紧,七个没关系,八个不在乎,真要事临头上啊!又恐怖的不得了!」
  「好啦!别扯了,你今晚到底摸了什么东西呢?」
  「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我摸了人家东西?」
  「贼不走空嘛!」
  黑妞气的打了他一下,可是仍掏出了八颗丸药。
  「这是什么药?」
  「补天丹!对你大师哥很有用。」
  「你真是我的贤内助,连对我大师哥也这么关心。」
  「当然,爱屋及乌嘛!」
  「对!我们得赶紧去宝通钱庄看大师兄,别落在这两个妖女后面!」
  「好!我倒要看着,大要饭的会不会迷失在财、色陷阱之中。」
  刚打过三更更鼓!岳浩然同黑妞已进了宝通钱庄的屋顶。
  喝!黑鸦鸦,好大一遍房子!岳浩然道:「你看,这么多房子,知道大师哥在那间住,要一间间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咳!你真是呆鸟,以你大师哥这少东的身份,会住在马房么?还不是最好的跟我走准没错。」
  结果,黑妞带着他,到了第三进的东厢房屋脊后方,指着三进东屋,小声道:「你大师哥包准住这间!」
  岳浩然运功一听,可不,他大师哥正在屋中祷告呢!忙用传音入密道:「翠妹,你真行,怎么准知道大师哥在这间呢?」
  黑妞小声道:「这叫隔行如隔山,你想,我们做小偷的,要是进了大宅院,找不到当家的卧房那还行?要是由马号开始一间间的瞎摸,不早被人抓住了么?」
  「真是行行出状元!」
  「嘻嘻!」
  「别打岔,大师哥正向师父祈求呢!」
  黑妞听了半天,也没听清大要饭的说什么?不过也听到了几个字是——师父啊……弟子……脱身……
  於是对岳浩然耳语道:「古伯伯可以瞑目了!」
  岳浩然仍用传音入密道:「当然,丐帮人人忠义!」
  这时一阵风,掀起了东屋一角窗纸。
  黑妞轻声道:「窗户有破洞,我下去看看,大要饭的长的什么样子,以后好认!」
  这时岳浩然忽然发现行夜行人接近,忙传音道:「你别下去,有人来了,我把窗户纸掀大点,你在这儿就可以看清了!」
  接着,他右掌对着窗户微扬,窗户纸就像被风刮的一样,呼扇、呼扇,裂开了足有一尺余个大洞!黑妞这时只看到一个锦衣人的背影,正朝北墙跪着祷告。
  这时,忽然由对面厢房上跳下两个少女,到了正房门外,其中之一道:「好哇!姓金的,你居然想叛教!」
  噢!原来是她们两个——第一楼的大妞、小妞来了。
  跪在地上的金刚,站起来猛一回头,这时黑妞才看清他的面貌,果然跟岳浩然是的「英俊不见」。
  就听金刚道:「不知二位姐姐光临,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大妞道:「金使者,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我们姐俩来了很久了,你所说的,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二位姐姐,小弟只是思念师父罢了,没说什么的!」
  小妞道:「金使者,你别想赖,咱们是官罢?还是私了吧?」
  金刚一听有了转机,忙问道:「二位姐姐,官罢如何?私了怎了?」
  大妞道:「官罢么?我们把今夜所见禀告宫主,由宫主论断。」
  小妞接着道:「金使者是宫主跟前的大红人,我们就是禀告给宫主,宫主还舍得把你怎么样么?」
  金刚道:「好姐姐,放小弟一马吧!咱们私休。」
  大妞道:「私休么?咱们的条件可高的很哪!」
  金刚道:「无论什么条件,小弟都愿接受!」
  小奶道:「真的?」
  金刚道:「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大妞道:「好,我说了条件之后,你可不能反悔!」
  金刚道:「姐姐请说,我绝不反悔!」
  大妞道:「好吧!我们的条件是……」
  金刚道:「姐姐的条件是什么?」
  大妞脸一红道:「从今后,你不但要伺候宫主,对我们俩姐妹……也得伺候的舒舒服服,病痛快快。」
  金刚把柄被人家抓到了,还有什么法子?只好认了!两个妞儿见他俯首了,忙拉他进了卧室。
  岳浩然道,「环翠,咱们回去吧!」
  「你不好好参观、参观你大师兄床上的精彩表演?」
  「回去吧!」
  「也好!由山上下来,好几天没练功了,正好回去练功!」
  二人回到了高升店的后院西厢房,躺在床上讲悄悄话。
  黑妞道:「以往在床底下听声、看戏,好像没什么感觉,可是今儿个大不一样,听了之后好难受,又麻、又酥、又痒,差点没溜了缰. 」
  「哈哈哈哈!以前你是没尝过味道,现在么?你可以说是尝尽了甜头,食髓知味,所以听了感受就不一样了!」
  说完,就提枪上阵,直入玉门关了!黑妞忙把他搂紧道:「哥,等等动,别猴急嘛!」
  岳浩然静止了下来问道:「你刚才不是说痒么?」
  黑妞道:「痒归痒,先说说话嘛!」
  「说什么?」
  「在我们去看你大师哥以前,你说她们六个开会,准备给你戴绿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浩然把在天沟中,运功所听到她们六钗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黑妞。
  黑妞道:「没想到叶萍有这么好的身世,跟那么透澈的见解,今后咱们得对她另眼相看!」
  「那当然,我一向对她也很尊重。」
  「你也真是的,打从义父同大姐作主,叫她们六个作你的侍妾,你根本投拿她们当老婆看待,仍以为是你的练功工具。」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既然全是你老婆,你也该一样的跟她们练「合籍双修」啊!」
  「嗳呀!大老婆呀!我要跟她们全练合籍双修,一昼夜十二个时辰,除吃饭,啥也甭干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打算等救出各门派弟子,灭了一统教后,回到巫山定居,再同她们练「
  合籍双修」!」
  「你想过没有,这要得多少日子才能成功?」
  「这成功的日子么?快也得三年,慢可就难说了!」
  「好!就算三年吧!她们不被你搞死,也都成老太婆啦!还能同你到巫山练「台籍双修」么?」
  「你说,该怎么办?」
  黑妞在被窝里,用手指头在他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道:「你呀!真是聪明脑袋,笨肚肠!」「怎么呢?」
  「你想想,咱们俩每晚那叫练功么?简直的是尽情玩乐,你还说夫妻行房,百无禁忌,你想想,每天花样百出,不是朝天一住香,就是隔山讨火,不是枯树盘根,就是老和尚端磬!二人拉锯,老汉推车!」
  「高兴再来个比翼双飞,老虎萎寓!一搞,就两三个时辰,非弄得人家丢四五次你才放,以后你不能改改么?」
  「规规炬矩练功,只要人家丢个一两次你就放,这样练一次功,半个时辰足够了,叫她们每天轮两个人同你练。」
  「她们三天轮一次,致於大夫人我么?高兴的时候,你就加加班吧!反正山珍海味天天吃也会腻,停两天反而有新鲜感。」
  「嗯!还是我老婆聪明睿智,有见解,好,就这么办,她们怎么轮,还请大夫人安排吧!」
  说完,就大起、大落,猛干起来!直到黑妞莺啼婉转,大丢特丢,二人才练功,还精於脑,相拥睡去。
  天刚亮!
  崂山一虎同威海毒蛟就赶紧溜了!岳浩然道:「咱们还是搬回正房去吧!」
  大家到了正房之后,黑妞把昨晚的决定,告诉了六钗,她们简直喜出望外,忙向大夫人道谢。
  早餐桌上,岳浩然跟大家商量,如何搭救大师兄——无影丐金刚!步玉姗道:「相公,乾脆我们来硬的,八个人硬闯宝通钱庄,把大爷救出来。」
  叶萍道:「我反对硬来,相公请想,我们一上来就打草惊蛇,那以后还怎么办?」
  岳浩然道:「依萍祖的意见呢?」
  「相公,如果没有特别的状况,我认为只限大爷连路上,仍请大爷留在一统教中,作为内应,一者这样作不致使一统教提高警觉,再者可以获得更多的一统教内幕。」
  「大师兄仍留在一统教,不太危险了么?」
  「依贱妾看,应该不会,目前大爷颇受玉环公主之青睐,绝不会有危险,同时相公可以暗中把「玉龙金锁功」传给大爷,那他就更安全了。」
  黑妞道:「对!你不但要传他「玉龙金锁功」,而且也要传他「合籍双修」,那他就更不吃亏了。」
  「合籍双修那要夫妇两人同时练哪!」
  「你真笨,不会光教他男人的那一半「还精归脑」么,妖女们自己痛快的丢了,被他全收了,对方也不会知道,永远不会被发觉,这一来对他的好处可太了。」
  「那怎么跟大师兄接头呢?」
  黑妞道:「等下我先去踩踩,能跟你大师朝了面,这你不就搭上了么!」
  岳浩然哈哈大笑道:「踩盘子你可是专家呀!」
  黑妞气的狞了他一下子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宝通钱庄,忽然来了位年青的阔少。
  一进门,就直奔帐房而来。
  帐桌先生,一见少年这气派,迎上前去道:「这位公子而生少见哪,您是要开户,还是执票提银子?」
  这位阔少道:「我一不开户,也没票子提现。」说着由怀中取出了颗珠子道:「我想拿这颗珠子,向宝号换点银子使用!」
  账桌先生听了尴尬一笑道:「公子,小号是钱庄,不是珠宝店,您要卖珠子,请到珠宝店去。」
  阔少哈哈一阵长笑道:「你认得这是什么珠子吗?」
  「我只认得银子跟钱钞就够了,用不着懂珠宝。」
  「嗯!我告诉你,这是「骊龙珠」,价值连成,珠宝店没人买得起,只有大钱庄的财东才有买这珠子的身价,你作不了主,可以请东家或掌柜的出来,十九他会要。」
  这一来,账桌先生真作不了主啦!因为他知道这家宝通钱庄真正的东家是谁,这颗要真是「骊龙珠」的话,东家准会要,只好孩子哭抱给他娘,把假少东金刚找来,做个垫背的,省得自己担责任。
  金刚来了头一句就是:「阁下请到别家吧!小号不收珠宝。」
  「太少东,这就是宝号待客之道么?我这骊龙珠可是真正有钱人搜求之物,你不仔细看看,然后详细向老东家禀明一声,说不定这正是老东家想得到之物呢!
  离开我这个村,可再找不着这个店了。」
  金刚想了想,看看也好,说不定教主真的想搜求名珠,万一自己一口回绝了,被人告到教主那儿去,自己还真担不起这个责任,於是这才请买珠子的阔少,到小客厅里坐。
  佣人献过茶,退出之后!阔太少见室中没有穷人了,忙道:「金太快,我是老偷儿的义女,化妆而来,专为见你一面。」
  「啊!你是黑妞?见过老疙瘩了么?」
  「怎么?金大哥知道我?」
  「当然,你跟老疙瘩的婚事,还是我促成的呢!」
  「哦?」
  「当年师父见过你之后,回来跟我说,鱼缸的乾女儿如何聪明伶俐,只十二岁就尽得鱼缸真传,跟咱们老疙瘩刚好天生的一对、还是我说,那您何不跟鱼叔说,给老疙瘩聘来,没多久就给你们下了订,现在你们成亲了么?」
  黑妞脸一红道:「成亲八九个月了,前天夜里我们来看大师哥,正赶上两个女使者在,所以我今天再来跟大师哥碰个头,约个日子,您好跟浩然会面。」
  「这几人,彼此监视的很严,根本不准会客,除非你们成了这儿大客户,有了交往,我才能出面接待,这样才不致被人发觉。」
  「那好办!」说着递过一个小包道:「大师哥,这是我从那两个女使者身上摸来的「补天丹」,浩然叫我送给您。」
  金刚收下后道:「多谢你们俩口子了!」
  「大师哥、我走了!」
  金刚一边送她,一面道:「请您留下个住址,我们老东家如果买,我再去找你。」
  黑妞道:「我住在高升店,三个月内不会离开,老东家要想买,就是刚才谈的那个价钱了!」
  说着,到了门口,二人施礼而别。
  黑妞回到高升店后,把会见金刚的经过说了一遍。
  岳浩然夸赞道:「环翠,你真行,要是我一辈子也想不出这法子来。」
  六金钗也发自内心的恭维了一番。
  黑妞道:「现在咱们要把山上带来的珠宝,找各大珠宝银楼分头出售,最少得卖出二十万现金来,才好安排他们师兄弟相会!」
  於是各人把身上带的珠宝。全交给了黑妞,请她鉴定值多少钱。
  黑妞一看,全是值钱的珍宝,费了半天劲,才挑出来比较价廉百余颗,就这样最差的也值千两以上,算算足值二十多万两。
  叫她们把更珍贵的收起来,就拿这百多颗去卖,等到晚上大家回来一算,第一天就卖了二十多颗,足是换来三万多两银票,黑妞大喜。
  一入夜,黑妞指定叶萍跟宁馨二人,同岳浩然练「合籍双修」,她自己则在一旁帮着指导。
  此时余岫云主动带了那三位,在大厅四周担任护法。
  一上来,是岳浩然跟叶萍先练。
  黑妞则在旁边指导宁馨还精归脑的要诀。
  岳浩然为了尊重叶萍,开始前对她先来了一番按摩,他的手虽然轻如羽毛般在她身上滑动,可是叶萍的感觉却是如遭电击,手经过之处则不停颤抖,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叶萍已忍不住了,哼出声来。
  岳浩然知道是时候了,忙照着轩辕九式中的龙翻,提枪上阵,可是又怕金枪不厉,就在玉门关上的三角石上临阵磨枪,不一会就听叶萍在底下咿咿、唔唔、哦哦、啊啊的呓语。
  岳浩然这才长躯直入,不停的左搓、右揉、上冲、下撞,直弄得叶萍娇啼婉转,呓语连声。
  岳浩然立即改变战术,直进、直退、直推、直扭。
  叶萍这时已是高潮迭起,欲仙欲死了,接着小腹猛挺,双腿急夹,只剩微弱声音道:「相公,我要……丢!」
  岳浩然闻言,忙紧抵花心,大漏斗,承接玉露。
  叶萍这时全身一阵酥麻,开始大泄,同时婴儿嘴也不停的吸吮。
  岳浩然此时忙运功,收精还脑!两人休息了一刻之后,岳浩然又开始冲刺,足有一柱香之久,忽然身子一紧,忙抵住花心道:「萍姐,快练功!」
  叶萍忙照要诀,吸精归脑!练完之后,两人又相拥—刻才分开。
  现在轮到宁署练功了!岳浩然用手一摸,好!早已水汪汪的了,笑道:「馨姐,怎么还没上阵,就松了缰绳啊!」
  宁馨羞的脸一红,声如蚊蚋道:「刚才看相公跟大姐盘肠大战,连那么稳重的大姐,都叫你搞的呓语连声,我忍不住就丢了。」
  岳浩然道:「那可是好东西呀!糟踏一点都是浪费,下次你先来,萍姐比你能多耐些。」
  这次岳浩然对她就没对叶萍那样尊重了,改换了四股交叉,所谓俗称的歪帮子上鞋,岳浩然是左摇右晃,前推后拉,宁馨则是左筛后续,还带前挺后坐的配合,不到一刻,宁馨就竖了白旗,岳浩然赶紧练功。
  停了一会儿,岳浩然道:「现在换个姿式。你在前面,我在后面作隔山讨火;我是一轮猛攻,你可要守住阵地,我好放给你练功。」
  宁馨点点头!可是岳浩然冲锋肉博,不到一百个回合,宁馨大叫道:「相公,我不行了!」说着就一泄千里!岳浩然没法子,只得提气运功,接收了下来,道:「看样子,今晚你这功是练不成了,再练下去,你非瘫了不可,我看这样吧,你开始用「吸星大法」,我多送点给你补补,下次轮到你时再练吧!」
  宁馨只好运起「吸星大法」,而岳浩然也全身放松,很快的就给了她足够的杨汁玉露。
  要知吸星大法,易发难收,当岳浩然送她足够数量之后,只得运起「玉龙金锁功」,才止住了。
  戏唱完了,黑妞却挤过来了,搂住岳浩然就亲嘴嚼舌,同时又用左手抓住他那丈八蛇矛,就来个凤凰入洞。
  岳浩然以为她要练功,忙翻到上面,大起大落。
  谁知。屁股上却挨了两巴掌。
  黑妞这时嗯嗯、唔唔,用鼻语发音。
  她用厦门话,闽南方言,还有余岫云可以当翻译,用鼻语,谁懂?那儿去找翻译?不要紧,岳浩然居然懂了,夫妇嘛,心有灵犀一点通,上下胶看,互相搂抱,酣然入梦了!五鼓天明!昨晚练功诸人,折腾了半夜,不但毫无倦意,反而精神焕发。
  早餐会上,首先商量宝通开户存款事。
  岳浩然道:「我想,就用我名字开户。」
  叶萍道:「相公,依贱妾看,恐怕不妥,您想,破巫山圣母教,虽说是老帮主率领,可是实际上圣母教是毁在了您的手上,一统教绝不会不知道,您不如换个名字比较好。」
  黑妞道:「那就叫岳救刚吧!表示岳浩然要救金钢。」
  「夫人,相公最好用个假名、假姓、假家世,到时候可以用家世逼宝通钱庄非得请大爷出面会见不可。」
  岳浩然道:「萍姐以为改什么假名恰当?」
  「相公可知慕容世家?」
  岳浩然道:「幕容氏为鲜卑人,五胡乱华后;同代於中国,不过在关外海拉再到哈尔滨之间的兴安镇,乃有一支鲜卑族人,跟辽国的耶律与肃氏、西夏李氏、大理段氏、北海拓跋氏,都在原地仍有族人一样。」
  「相公即熟知慕容家世,何不冒用其姓,为少主、夫人作二少主,我们六姐妹为族人护从、待卫。」
  「对!冒充慕容家人,预留后步,好!对一统教我改叫慕容浩,环翠慕容强,你们仍叫原来名字,不过改用男性同音字,如你叫慕容平,以属按慕容新、慕容秀云、慕容文,慕容印、慕容玉山。」
  岳浩然以慕容浩的假名,带三万两银票,在宝通钱庄开了户。
  其余诸女,在黑妞指示下,仍去出售珠宝。
  晚餐会报的时候,今天成绩更好,三十颗珠子,卖了五万多两。
  起更之后,又开始换班练功了。
  今天当班的是老五余岫云跟老七司徒雯。
  黑妞笑向余岫云道:「你个骚吉歪,卡像水蜜挑,头开大榄蕉一碰你就水歪歪,丢了了!」
  岳浩然问余岫云道:「环翠跟你说基么?」
  余岫云脸一红道:「没什么啦!只是开玩笑!」
  「我不信,她还说什么像水蜜桃?」
  余岫云小声向他耳语道:「夫人说我是个骚穴,像水蜜桃,相公一碰,就出水,丢了。」
  「嗯!她还真说对了,按照正常之法练功法,你准垮的成一瘫泥,最后连收功的力气全没了!这么办罢,一开始你就用「吸星大法」,我先给你些,到时候我再用「金锁功」锁注,然后我再练。」
  说完,就提枪上阵,并叫余蚰云行功。
  余岫云忙施展「吸星大法」,岳浩然只三提四提,就如小孩撒尿,足有一壶,才锁住了。余蚰云照心法,练了一盏茶之久后道:「相公行了!」
  二人这才赤壁鏖兵,足有半个时辰,余蚰云大败亏输,岳浩然赶紧接收残兵败将,一个也没漏网。
  双方稍事休息整顿,又二度战起。
  这次更快,不到一刻,余岫云就全部瓦解冰消!岳浩然忙着把关收税,一个也没逃掉。
  休息一刻之后,余岫云似意有未足,还准备再战。
  黑妞在一旁道:「五丫头,你真馋,他刚给了你点好处,就想还给他,你还是加紧练功吧!等到有点成就的时候,我们把他让给你几天,那时候再真正的享乐吧!」
  余岫云被说的不好意思,只好退下阵来。
  现在该司徒雯接班了:这丫头见他们在身边表演火辣辣的镜头,竟无动於衷,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这二人接着开始练功,也有一个时辰,详情不必细表,最后,岳浩然在余蚰云与司徒雯左右护卫下,与黑妞相拥而眠。
  从此之后,白天实珠宝换银子,再存入钱庄。
  晚上则仍然轮流练功!转瞬间,就过了一个多月!黑妞挑出来的百多颗珠宝全卖了,共得二十多万两银子。
  岳浩然把二十万两整数,存入了宝通钱庄,可是始终没见到大师兄——金刚,出面跟他接头,心中不由十分焦急,终日坐立不安。
  叶萍道:「相公不必心焦,时间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萍姐,你说,我们还要待多久?」
  叶萍现在成了这群人中的军师,什么事大家全问计於她。
  叶萍道:「要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月,时机就可以成熟了!那时候我们稍施压力,一统教就会主动的叫大爷跟你会面,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打下以后跟本爷保持连络的基础。」
  「那我们这段日子干什么呢?」
  「相公,难得有这段空间日子,咱们好好逛逛这历代名都西京的名胜,跟参观、参观文物、古迹,也好多长点见识啊!」
  好!从此他们天天游览名胜,参观古迹,晚上仍然勤练不缀。
  这一个月,他们游遍了长安附近,由秦始皇陵寝开始,历鸿门宴遗址,逛华清池,看了秦咸阳宫遗址后,又游了西汉几代皇帝的陵寝,如安陵、长陵、茂陵………唐朝的乾陵、昭陵……
  以及当年为驾八骏马会西王母的周穆王墓、秦胡亥墓、以及汉大将霍去病墓,跟唐朝的杨贵妃墓等等。
  又逛了兴教寺、华严寺、香积寺、雁塔寺………
  他们看过了这么多历史古迹之后,不尽引起了浮生若梦,百年一瞬,不过弹指间耳之感。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别看她们,不停的尽夜辛劳,可是不但毫无疲累之态,反面个个精神奕奕,容光焕发,恢复了青春少艾。
  这天,叶萍对岳浩然道:「相公,时机成熟了,咱们该行动了!」
  岳浩然道:「怎么做,一切由你安排吧!」
  宝通钱庄,门前来了一夥人,带着十辆大车。
  原来是岳浩然等八人,带了长安镖局的镖头跟镖车。
  岳浩然一进门,就对帐桌先生道:「掌柜的,请把我存在贵宝号的二十万两银子提现,我要装车外运。」
  这一来,帐房先生傻了,谁家会摆二十万现银,让它生锈还得赔利息?忙陪笑道:「慕容公子,您要票子多少都有,可是现银,小号现在库中只有几万两,没有那么多。」岳浩然道:「不行啊!我已请长安镖局,把这二十万两银子保到关外兴安岭去,那地方银票不通用啊!」
  帐房道:「小号现银不够,那你打算怎么办?」
  赫!满硬嗾!叶萍厉声道:「怎么办?马上给我们变银子!」
  账房这才仔细打量,原来除慕容公子同另一少年外,其余六人全是劲装佩剑,而且均手按剑把,虎视眈眈。
  光棍不吃眼前亏,忙道:「你先等等,我请少东家来!」
  说着,溜到后面去了!岳浩然望着叶萍,会心的一笑后,运功听后面动静。
  就听他大师兄声音道:「武舵主,这宝通是你负责,我只不过是奉宫主之命,住在这儿而已。」
  「金使者,怎么说,您也是应名少东,请您帮帮忙,先出面应付一下,把他先对行走了,他要银子我们由联号调来,也得几天哪!」
  「好吧!我去应付、应付,可不定行不行呢!」
  岳浩然见金刚同账房由二进出来,忙传音道:「大师哥,见面沉着点,别露了像。」
  金刚不会传音入密,当然没回音。
  二人来到账房,帐房先生介绍道:「慕容公子,这是小号的少东,有什么事,您跟我们少东谈吧!」
  金刚朝岳浩然一揖,道:「原来是慕容公子,我们到小客厅谈吧!」
  二人进了小客厅,面对面的坐着,表面上看起来,谁也没讲话,气氛很不和协。其实岳浩然现在正用腹语传声,向大师哥倾述呢!除老化子之死没告诉他之外,这几年的事全告诉他了,同时希望他以后如何作,也说了!金刚听了,脸色连变,外人看了,还以为他在生气。
  他等岳浩然说完之后,大声道:「慕容公子,小号所存现银不多,尚请宽限几天,好由别的联号调来。」
  「少东家,是这样的,我们老爷子叫我来这西京故都,买所像样宅第作为别府,可是两个月来都没合适的,我才想把银子运兴安岭去,散给族人。」「既是宝号现银不便,我可以不提,改托少东代为寻幢像样的房子,什么时候买到手倒不急,我可以每个把月,派个护卫来打听、打听代寻购的消息。」
  「慕容少主,那就这么办吧!」说完,端茶送客。
  就在他端茶之一瞬间,巧妙的递过一份绢书。
  岳浩然同样的递给他一付「玉龙金锁功」同「合籍双修」中的男性「回精还脑法」,互相交换了。
  二人来到帐房,金刚道:「幕容少主已答应银子不提了,不过要我替他物色购买一座大府邸,他以后会叫护卫常来连络寻购情形,到时请叫人通知,由我接待。」
  等岳浩然率众离去后,帐房先生道:「还是金侍者有办法,把他对付走了。」
  「武舵主,你知他是谁么?他就是当年五胡乱华的鲜卑族后裔少主,他们虽然早已汉化了,可是他这一族在兴安岭老家,仍有上万的兵马。」
  岳浩然率众回到店中,长安镖局的人好打发,因为事先他们已付了五千两定金,镖局迫不得他们废约,只去了几名镖师,几辆车,走了一道,一天净赚五千两。
  最后岳浩然打开了大师兄给他的绢书,原来是一统教四宫以及各省分舵所在地,跟负责人的名姓,同跟官府来往情形!叶萍在一旁陪着看完了道:「乖乖,她们要干什么?然后打进了北京,掌握了财经跟保镖两大系统,还结交了朝中这么多的大臣,简直要造反嘛!」
  岳浩然道,「可不是么,就凭她们切口的后两句:「明周有继者,天下归一统」,她不是要作武则天第二么?」
  叶萍道:「万幸,大爷给了咱们这份资料,以后可以按图索骥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9 03:24:37

第02章 岳阳楼上遇娇妻
  岳阳,又叫岳州,古称巴陵或巴邱!相传夏朝后羿在此射杀了伤人的巨大巴山蛇,因这巨蛇能口吞大象,其死后,尸骨竟堆成了小山,故人将此地称为巴丘!
  至唐初,才改名巴陵!岳阳地当湖南水路要冲,南绾三湘,北控荆汉,为军事要地。
  城频洞庭湖北口,湖水三面绕城垣。
  风景佳胜,以城西之岳阳楼为最。
  楼建於唐开元年间,矗立岳阳西门城上,为三层式城楼建筑,高约三十七八尺,下临湖滨,有石凳百余级,直通楼门,途中有坊,上题「南极潇湘」四字。
  此三级木造阁楼,四周飞檐,广场前有数百斤大鼎,及大罐缸,均宋代古物。
  二楼内,供奉着吕祖的神像。
  三楼则悬「岳阳楼」之匾额。
  八扇丹红大门上,刻有范仲淹「岳阳楼记」全文,将洞庭湖千变万幻的气象,描写得淋漓尽致。
  岳阳楼之擅名,不仅因其史迹多,实由於环湖特具形像,登楼远眺,洞庭湖景致之美,尽入眼中。
  楼阁入门处,即镌有名诗人之大作。
  东有孟浩然的:「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西有杜甫的:「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四流」。
  想当年,建楼之初,吕洞宾曾三至此楼并留诗一首: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就为他留的这首诗,后来曾国荃特别在右侧建了个辅亭,叫「三醉亭」,后又有人在左侧建了个「梅仙亭」!所以后来名士窦君序把这些前人诗文、史话全包涵进去,写了一付长联: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心,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
  仙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泪下!请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扬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道岩疆。潴者,流者,崎者,镇者,此中有真意,向谁领会得来?由岳阳楼西望,巨浸中有一座孤山。形如十二螺髻,下则崇冈平阜,此乃道家第十一福地——君山。
  君山,一名湘山或洞庭山!在湖中可望而不可及,所谓「君山一点望中青,湘女梳头对明镜」是也!李白曾有写君山诗:「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书出是君山!」
  君山特产名茶「毛尖」,可惜是贡品!只有皇帝老官,和京中大员,才能享受,就是本地人,也难得一尝。
  另有二妃祠与二妃墓,乃尧之两女——娥皇、女英,一同嫁给舜为妃,死后对湘水之神,因此建庙奉祀。
  再说,岳阳楼楼下明柱旁,正坐着位黑衣少年,抱着一只紫红色的大酒葫芦在狂饮。身旁放了个荷叶包,有几样简单的下酒菜,几块孚豆乾,一把煮花生米,两只鸡翅膀!打从他由中午坐在这儿,到现在太阳都中山了,下酒菜没怎么动,可是那葫芦足有十来斤的酒,快光了!他双腿上,还放了支紫竹箫,他这箫与众不同,足有四尺五、六长短,若拿在叫化子手中,准被认为是打狗棒。
  他怪!可是还有更怪的呢!打从他坐在那儿饮酒开始,另一个微黑的锦衣少年?两眼就没离开过他的身子,一直盯着他!当他把那葫芦酒喝光了之后,顺手把剩下的下酒菜,用力抛向湖中道:「湖中朋友,快来分享!」
  说着,打了个酒嗝儿!接着又吟了吕洞宾所作的对联:凭栏五月六月凉,咱在水壶中饮酒。
  放眼千山万山晓,客从图画里题诗。
  他接着把酒葫芦同竹箫,装入一个长长的布口袋中,起来要下楼,可能有点醉了,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可是口中并没闹着,听他说道:吕道人真无聊,八百里洞庭,飞过来、飞过去,一个神仙谁在眼?范秀才更多事,五千年乡国,什么先,什么后,万国忧乐太关心!一面说,一面步履踉跄的走,还直打酒嗝!这时,那身着锦衣的黑小子,则跟踪追了下去。
  二人一前一后,当走到僻静路上时,黑小子似要超过去,可是刚与黑衣少年走成并肩时,忽见他出手摸向了人家的怀中。
  就在这一刹那间,忽由黑衣少年身上散发出极浓的酒气,呛得黑小子直咳嗽,手也被人夹住了。
  黑衣少年道:「小黑炭!打从洛阳白马寺我一见到你的面,就喜欢上你,没想到你对我也满欣赏的,居然追了我一千多里路,咱们俩可真有缘哪!」
  「贫嘴!谁跟你有缘!」
  「要不是我喜欢你,刚才我酒不由毛孔排出,喷在你的身上,准叫你的脸成个烂西瓜,你信不信?」
  「皮厚!不要脸!」
  黑衣少年感到这黑小子,怎么讲话全是女人的口吻?於是右手臂微用力揉了揉实在怀中,黑小子的左臂。
  黑小子虽被揉的眦牙咧嘴,可是始终没有吭声。
  黑衣少年道:「我只要再加三分力气,你这只小手,可是要骨断筋折,这辈子甭想再上线开扒了!」
  黑小子始终不吭声。
  黑衣少年道:「好!小黑炭真有种,你即是扯旗儿的,你可知道神偷鱼得水这个人?」
  黑小子这时开口了:「他老人家是我的义父,我是他老人家唯一的衣钵传人,你既认识他老人家,放我啦!
  黑衣少年一听,他是鱼老爷子的义子兼徒弟,本打算立即放手,重行见礼相认,忽然一想不对呀!鱼老爷子的唯一传人乃是义女黑妞,也就是自己没过门的媳妇!不是个黑小子啊!我得仔细问问!黑小子这时又叫道:「你既认得我义父,放我啦!」
  黑衣少年笑道:「你既是鱼老爷子的义子,我当然会放你,不过你得告诉我,姓什么?叫什么?」
  「我跟义父姓鱼,叫黑……」
  「黑什么?」
  黑小子迟疑了一下道:「叫黑牛!」
  黑衣少年由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长得娇小玲珑,不像头牛嘛?」
  说完,右手一松。
  黑小子很快把左手抽了回去,并说了声「赖皮!」
  黑衣少年哈哈大笑道:「老偷儿真胆大,居然敢把你这笨贼放出来,上线开扒!」颇有揶揄之色。
  「胡说!我承受了义父衣钵之后,义父说我不但青於蓝,还胜於蓝呢!这三年来,我走遍了南七北六十三省,今天还是第一次失风!」
  「好哇!你真能捡大的吹,有骆驼不吹牛了!」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
  「我问你,老偷儿八成在这附近吧?」
  「谁说的!我义父三年前就去了巫山,在神女峰筑庐,为我古伯伯守墓,只叫我一个人到江湖上办事!」
  黑衣少年听到此处,不由心中一阵绞痛,心想:师父收了自己师兄弟四人,结果,师父死了,师兄弟四人,无一在跟前守墓,反而由这鱼叔叔来陪他,心中十分愧疚、对鱼叔叔更有一生一死乃见交情的感觉。
  接着对鱼黑牛问道:「鱼老叫你去办啥事?」
  「义父叫我去找个小要饭的!」
  黑衣少年忽然心中一动,「黑牛!」、「黑妞!」原来是她呀!自己的媳妇正在江湖上找自己呢!」
  於是冲他笑道:「小要饭的成千垒万,连我以前也是小要饭的,八成你是找我吧!」
  「去你的,占人家便宜,谁要找你!」
  「那你到底找谁呀?」
  「人家是丐帮四小龙之一,凭你也配,不害臊!」
  「噢!原来是他呀!」
  「谁?」
  「准是追风丐岳浩然那混蛋!」
  「你为什么骂人呢?」忽然又问道:「你认识他?」
  「当然,不但认识,简直两个人跟一个人一样!」
  「他在那儿?」
  「难道你还没找到他?」
  「我找了他三年,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啊欠!」
  「你怎么啦?」
  「有个小黑狗在骂我!」接着他又问道:「那你找了三年都投找到,恨不恨他?」
  「当然恨啦!」
  「那你见着他打算怎么整他?」
  「我非揪他耳朵不可!」
  啊哈哈哈,黑衣少年笑着就把脸送到鱼黑牛面前道:「我就是岳浩然,你揪吧!」
  「去你的!不要脸!」
  「哎呀!不对啦!」
  「什么不对?」
  「老偷儿当年只收了个乾女儿,叫黑妞,以一个制钱买给了老化子,作了小要饭的烧火乞丐婆啦!」
  「这事你怎么识道?」
  「没告诉你,我就是岳浩然,怎么会不知道!」
  「你真的是岳哥哥?」
  岳浩然明知故问道:「那你到底是谁呀?」
  这时鱼黑妞却脸一红,低着头,声如蚊蚋道:「我就是黑妞!」
  说完却噗嗤一笑道:「你叫人家找得好苦!」
  岳浩然见她这一笑,简直是黑里俏嘛!不由心中一荡,伸手一把就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个嘴。
  同时笑道:「原来是媳妇来了!」
  黑妞忙把他推开了道:「在大街上让人家看见,岂不羞死!」
  可不呢,要叫别人看到,两个大男人在一块儿亲嘴嚼舌,不被认为心理变态?
  同性恋才怪呢!岳浩然仍用右手把黑妞搂住道:「咱们回去吧!」
  「去那儿?」
  跟我入洞房啊!你既当厂叫化婆,还想吹吹打打坐花轿不成?我们叫化子成亲,只要有长辈说一声,就可以上炕啦!」
  黑妞虽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可是仍向他靠得紧紧的,二人相依相偎,一同回到岳浩然所住的兴隆老店。
  夥计一见客人回店,忙着点灯、打水、泡茶,并问在外面用过晚饭没有?岳浩然一指黑妞对夥计道:「这是我兄弟,有三年没见面了,今天才碰上!」
  夥计忙向黑妞打了个千,叫了声「二少爷!」
  黑妞大方,伸手就是二两银子小赏!夥计乐了,忙请安道谢,接了过去。
  岳浩然道:「我们兄弟喜相逢,今个得庆贺庆贺!你叫厨房弄几个菜,两壶好酒,同时找两根红蜡烛,喜庆!喜庆!」
  夥计看那份重赏的份上,忙着应「是」,同时道:「柜上有新铺盖,等回给您送份来!」
  岳浩然道:「好!等下你把新的送来,旧的拿走,我们从小在一个被窝睡惯了!」
  黑妞白了他一眼。
  等夥计出了门,岳浩然却一本正经道:「俩口子还能分被窝睡吗?」憋了一回,自己噗嗤也笑了。
  黑妞又瞪了他一眼,道:「皮厚!」
  夥计的动作还真快,不一刻,就同饭庄子夥计各举着个大托盘,送来了六菜一汤,还有两壶陈绍。
  原来这家客店跟饭庄是同一个老板!两人一看,菜还真不错,有洞庭湖名产,长溜千鲤、醉蟹、妙炒蟹黄,另加桂花翅子、百家筒子鸡、芙蓉干贝汤,还另加个开阳白菜!夥计顾虑得可真周到,来个开阳白菜,可以去去油腻!两人把酒菜放好,退出去不久,店里夥计又来了。
  看!左手拿着两只很大的龙风红烛,右手两个带双喜字的银蜡千!岳浩然一看,打心眼里乐了。
  黑妞却脸一红,低下头去,可是心里边却甜甜的。
  夥计还在一旁不住的抱歉道:「对不起二位客官,小店没准备红烛,这是我们东家为少东家办喜事,多准备了一付没用,放在柜上,我偷着拿来了,您将就点用吧!」
  岳浩然一高兴,也赏了二两白花花!夥计昨夜梦见掉大便坑里,今天果然遇见了财神爷!有钱能使鬼推磨,夥计又忙着换了新铺盖。
  岳浩然道:「今晚没事了,你下去吧!碗明天再收!」
  夥计忙哈腰应「是」,退了下去!岳浩然斟了两杯酒,对黑妞道:「老婆呀!
  来乾杯!」
  黑妞道:「刚才让你那阵酒雾熏的,现在头还晕晕的呢,我不喝,你这酒鬼一个人享受吧!」
  「唷!我说媳妇,这是合卺酒,怎么能不喝!」
  「岳哥哥,你懂的还真不少呢!」
  「当然了,小要饭的经常给人家念喜歌,不懂娶媳妇的规矩那还像话!」
  二人喝了交杯酒之后,黑妞脱了鞋子,就钻入了被窝,用被蒙上了脸!岳浩然一面看着笑,一边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
  等他慢慢脱光了,也钻进了被中,并开始解黑妞衣服上的钮扣,在被中为她脱衣。
  黑妞在被窝里,虽然用双手捂着脸,可并没拒绝岳浩然的这个动作。
  直到被剥光了外衣,岳浩然要脱她亵衣时,才道:「岳哥哥,先等等,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岳浩然停手问道:「咱们说啥?」
  「我披星戴月找了你三年,这些日子你都在干什么?」
  岳浩然忽然叹了口气道:「说来渐愧!这些年我简直一事无成!想三年前,我师父临终时,要我退出丐帮,以维护整个武林正义为己任,各派掌门又各传了一套武功,托为代寻他们陷入妖妇手中的弟子!」
  「可是三年来,别说一个也没找到,就连我那失陷的两位师兄何在,也投有打听出来呢!」
  「岳哥哥,你难道一点没发现江湖将有大变!」
  「在感觉上,江湖好像正在动荡,浊浪滔天,可是我在到处察访,却又平静如水,安定愈恒,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岳哥哥,你知道我是义父唯一的衣钵传人,这几年为了找你,跑遍了大江南北,当然也偷遍了黑道大豪!」
  「对!你青出於蓝,比鱼叔还高,这几年,日走千家,夜盗百户,必成了腰缠万贯的小富婆了,我这回可娶了个「聚宝盆」,这辈子也不用要饭了!」
  说着,就接着黑妞亲嘴嚼她的舌头。
  黑妞被他吸吮得混身酥麻,忙把他推开道:「去你的!谁是小富婆?我现在一文不明,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以后吃定你啦!」
  「唷!你偷遍了天下,会一文不明?谁信!」
  「你可知道,扯旗门中之人,必须要偷富济贫!」
  「那你们不都成了江湖大侠客了吗?」
  「你知道,古伯伯生前,是多么方正之人,我义父要不是光明磊落,能跟他结交半生,交称莫逆吗?」
  「恕小夫失言了!」
  「岳哥哥你也是江湖人,当然知道,江湖是把伞,准吃不准攒!」
  岳浩然被她堵住了嘴,可是手却不闲着,开始在她身上,上下不停的游走。
  黑妞被摸,不住的咭咭、咯咯的连喘带笑!这一来,更使岳浩然得寸进尺,脱去了黑妞的亵衣,甚而连肚兜也全扯掉了,现在她已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了。
  岳浩然的两只手由双玉峰,而游荡中原,直下羽毛河,一探胡康河谷。
  他的手,动作虽然轻得像羽毛似的。
  可是黑妞却如遭雷殛,混身颤抖不已!口中还不住的依依、唔唔的哼着,身子不住的扭动、直挺!真使她感到酸、麻、骚、痒、酥五昧俱全。
  接着她转身握住了岳浩然的丈八蛇矛。
  哇!真粗,一只小手没握过来,然后两手握着一量,三把还剩了两寸多。
  「岳哥哥,你这只可真是「天字第一号」!比驴圣还要大,以后你别再叫「
  追风丐」了,改个名叫「蹇龙公子」吧!我遇上你,这辈子不知道要「死」几万回!」
  「什么叫「蹇龙公子」?」
  「哎呀!连蹇龙你都不知道,人说龙性最淫,什么都污,它污了马生了叫龙驹,污了驴就叫蹇龙,要污了野鸡,生了蛋。一年入地一尺,四十年起蛟,是龙王的反叛!」
  「哦!怪不得人家说真龙天子,原来是说皇上跟龙一样的好色!」
  逗得黑妞「嘻嘻」一笑!岳浩然接着问道:「你怎么认为我这宝贝是「天字第一号」呢?」
  「人家见多了嘛!从没看过你这么大的!好!这句话听在岳浩然耳朵里,真如浇了瓢冷水,那根丈八枪,当时软得跟面条一样,垂了下来!冷笑道:「叫花子虽穷,可也不想媳妇带军「绿帽子」
  当嫁妆!」
  「哎呀!你想那去了吗!给你看!」
  说着,黑妞就把左上臂送到了他面前。
  岳浩然看到了鲜红的「守宫痧」,却有意逗她道:「哎呀!不得了,店里臭虫这么多,把你臂上叮了这么一大块,快叫夥计给换间房了!」
  「你胡说什么呀!这是「守宫痧」呀!」
  岳浩然装着不懂,问道:「什么叫「守宫痧」呀?」
  守宫痧乃是证明处女的贞节。是把守宫——也就是壁虎的血,点在处女身上,就会出现像珠砂痣一样的红点,只要不破身子,永远鲜艳光华,可是一破了身子,就自动消失不见了,这是托你前义父给我点的!」
  岳浩然仍在呕她道:「别像蒸馒头一样,点的红点吧!」
  说完,用舌舔舔头子,还用手擦了擦,道:「是真的呢,我老婆是原封货!」
  接着念道:「本夫灯前亲自验,守宫一就色如霞!」
  然后就哈哈大笑,搂住黑妞又亲了个嘴。黑妞气得抓住他的二先生,狠狠打了一巴掌。
  岳浩然被打得「哎唷哎唷」直叫,道:「谁叫你刚才说,经多见广」来着!」
  「谁说我经多来着?我不过看得多罢了!」
  「你一个女孩子,怎会对这话儿看得多?莫非每天去澡堂子调查过?」
  「乱讲!你可知道我们门里的规矩?」
  「当然知道,贼不走空,莫非偷不到东西,摸人家那话儿一把,也算得手?」
  「去你的!」黑妞在被里又要打!岳浩然忙抓住了她的小手道:「难道不是?」
  「岳哥哥,我们正式扯旗门中人,是有五不偷!」
  「那五不偷?」
  「吉不偷、凶不偷、清不偷、善不偷、偷过不再偷!」
  「怎么叫吉不偷?」
  「人家有喜事,或娶或嫁,或生子寿诞,起造搬移,正在吉庆头上偷他,触他们霉头,是缺德事,不能干!」
  「什么叫凶不偷?」
  「人家若有颠沛之事,或生病,或居丧,或遭横祸飞灾,正在急难之中,再偷他岂不是雪上加霜!」
  「嗯!有道理!那什么叫清不偷呢?」
  「所谓清不偷,仍是对清官廉吏不偷,你想,凡是清廉官吏,必定爱民如子。
  再者,他的奉给也不过只够糊口,往往两袖清风的官吏,连罢官回籍的路费都没着落,当然他身上也摸不到油水。」
  「倘若偷了他的府库,他不但要罢职丢宫,还要坐牢!要再换个贪官污吏来,岂不苦了这一方百姓?」
  「嗯!盗亦有道!那善不偷呢?」
  「我们的宗旨。本就是偷富济贫,而善士,正是作济贫的工作,他是经常在作,我们若再偷他!使他感到行善反遭恶报,要是从此一狠心,不再行善了,那岂不坑了这一方的穷人,作了太孽吗?」
  「好!那偷过了为什么不再偷呢?」
  「你想,被偷过的人家,是必加强防范,所谓「贼过关门」,把值钱的东西加意收藏,增加下手困难,何况我们偷他,职在惩戒他的贪婪跟为富不仁,一次也就够了!」
  「没想到偷儿还有这么多讲究呢!剩下还有什么人家好偷?」
  「当然有,像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以及坐地分脏的黑道大亨!」
  「很多赃官我怎么没听过被偷呢?」
  「偷贪官,多不在他任上下手!」
  「为什么?」
  「你想,小脏官要在任上失盗,必定逼着衙役给他破案,同时更加狠心的搜括,岂不加深了百姓的痛苦?」
  「要是大脏官,他会逼地方官破案,不然他会参奏地方官捕务废弛!地方要是清官,岂不为这事坏了前程?」
  「那什么时间偷他们?」
  「在他们搂饱了,回籍当寓公的途中下手,这样一来,地方官就可以不再卖他的账,作个悬案了结!」
  「那对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呢?」
  「对他们平常也不轻易下手,因为他们失了盗,会报到地方官属,地方官要被不了案,追不回脏,他们仗着财势,会越衙上告,也会影响地方官的前程!」
  「那什么时候才下手呢?」
  「荒年!在大家没饭吃的时侯,狠狠的摸他一把,散给穷人,他们就不敢逼官属了,那是怕饥民反了,毁了身家!」
  「剩下的只有坐地分脏的黑道大豪,平时戒备森严,难道你们敢向他们下手!」
  「正是!那正是我们最佳的下手对像!」
  「怎么会?」
  「岳哥哥,你不知道,这些黑道大亨,平时养成了自尊自大的心理,以及没人敢向他们下手,同时那些家人护院的也不过二、三流的身手,根本不在我们眼里。」
  「所以这些人最好偷,何况他们失了盗,为了面子,还不会喧嚷,只叫下人们暗中调查,可是我们偷了他们之后,最少也要出去几百里或几千里才消赃,他那儿去找?」
  「这么说,几年来你全偷的黑道大亨?」
  「当然,不然怎么会清楚江湖动态!」
  「说说你向他们身上偷东西,怎么会发现江湖动态?」
  黑妞笑道:「你要知道,我们这门中,讲究的是窃跟盗,所谓窃,就是扒窃,那要在白天动手!」
  「对!就像今天你扒我一样!」
  黑妞在被里又狠狠的打了他二弟一下子。
  岳浩然痛得「哎唷!哎唷!」直叫。
  黑妞道,「今天要不摸你一下,这辈子不知何年何月才找到你这坏蛋!」
  「打从洛阳白马寺盯上我,为什么今天才下手,你早摸,咱们不早就相认了吗?」
  「我倒不是想扒你,而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重宝?」
  「你怎么知道我怀里有重宝?」
  「学扒窃,首先要练眼光,一看就知道是否有宝物!」
  「怎么看?」
  「普通人带黄金五十两以上,走路像携重物!骑马带百两以上马会塌腰,若带着名贵珠宝,无论走路,骑马或坐车轿,走在土路上,绝不会落上灰尘!「我看你身怀重宝而面带愁容,且每天喝得醉猫一样,一好奇,才追了你到今天,想看看你到底带了什么宝贝,没想到一伸手,反而找到了你这坏蛋!」
  「好哇!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坏蛋,我就坏给你看!」
  一面说,双手又在她身上摸开了。
  摸得她连喘带笑,缩成了一团,带喘道:「岳哥哥别逗了,咱们还是说正经的吧!」
  岳浩然这才停手道,「好!再说偷吧!」
  「偷!要在夜静更深时才下手,我们通常要在黄昏时潜入!」
  「为什么那么早就潜入?」
  「因为黄昏的时候,卧房大多都没人哪!」
  为什么一定要钻到卧房里,别处不行吗?」
  「傻哥哥,你想最值钱的东西,不是带在身上,就是放在卧房里,你要藏在别处,卧房有人你进得去吗?」
  「好哇!偷东西还有大学问呢!」
  「我们进卧房之后,首先要找退路!」
  「退路还不好办?由那儿进来再由那回去就有了!」
  「才不呢!我们通常是把后窗户插梢打开,再推开试试,然后在关上,可是不拴住,万一被人堵住,一翻身就到了屋外,由房上就走了!」
  「嗯!真是贼有贼智那以后呢?」
  「找藏身的地方啊!喂!你说藏那最好?」
  岳浩然想了想道:「卧室里藏身床底下最好?」
  「对!你够资格当小偷啦!」
  「当然,抱着个小偷老婆睡觉,不偷也有一身贼味!」
  黑妞气得狠狠的拧了他一把!可是拧在身上他不在乎!岳浩然接着又问道:「你藏好以后干什么呀?」
  「等着听音乐,看活春宫妖精打架呀!」
  「你乱讲,声音可以听到,眼睛看出去又不会拐弯,人家在床上表演活春宫,你怎么会看到?」
  我不告诉你,一辈子也甭想猜到!」
  「既是一辈子也猜不到,我不猜了,好妹妹告诉我吧!」
  「嘻嘻!人家有道具嘛!」
  「什么道具,我把你里外全摸遍了,也没发现啊?」
  「丢了!就在洛阳看见你前不久丢的!」
  「好!这回叫化子死了蛇,没玩的了!」
  「没关系,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后和你在一起,我也用不着偷了呀!」
  「以后的事先别谈,你还没告诉我什么道具呢!」
  「那是我出来找你的时候,义父给我的一面半圆型的铜镜,平常放在怀中当护心镜,用时,把它放在床头,靠在墙上,我在床下黑,不反光,照不到,他们在床上,点着灯,亮!照得纤毫必现!」
  「怪不得你说见得广,原来是这么回事,当然,这一来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均难逃你的法眼了!」
  「谁叫你疑心生暗鬼,自己找绿帽子藏!你要高兴戴绿帽子,以后我找机会,送你几顶!」
  「夫人!恕为夫失言……失言了!」说着禄山之爪,抓向了双乳峰!黑妞这时却对他的二先生狠拧了一把。
  「哎唷唷!这下子你可找到我的罩门了!「好!以后你要再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把它割下来喂猫!」
  「只要你舍得这终生最亲密的战友,小生情愿当太监!」
  「你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
  「哈哈哈哈!狗嘴长象牙,岂不成了妖怪?」
  「别逗了,还是听正事吧!」
  「好!接着说你丢镜子这段吧!」
  「我的镜子是在洛阳,河洛大豪符北州家丢的,可也弄清楚了整个江湖动态!」
  「符北州是洛阳有名的大善人,怎么会是黑道大亨?」
  「表面上看确是大善人,冬施棉衣,夏施汤药,恤老怜贫,而且捐棺助葬,遇荒年还会开仓放赈。
  「可是骨子里,全不是那回事,不久就将成为北五省的绿林道总瓢把子啦!
  他手下人全是黑道高手。」
  「哦!有这种事?」
  「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在洛阳我整整盯了他三个多月,才摸清了底细。嗳!
  对了,你失陷的两位师兄中可有姓金的?」
  「我大师兄无影丐金刚,莫非你知道他的下落?」
  「嗯!他八成现在长安,正当着宝通钱庄少东呢!」
  「怎么说?我大师兄成了宝通钱庄少东家?」
  「不错!而且身边还有美女如云,美腿如林呢!」
  「你怎么知道?」
  「哎呀!床底下听来的嘛!」
  「我的好太太,说详细点好吗?」
  「是!老公!嘻嘻……」
  「快说吧!」
  「我最后一次到符北州的卧房里,一切刚准备好,躲入床下,就见进来—位女管家带了四个丫环,女管家对丫环们道:「快准备,公主马上就要到了!」
  「就见丫环搬过八扇屏风,挡在床前,我由镜子里看这八扇屏风,上面绘的全是春宫密戏图!我正在想,皇上的公主怎么会到符北州家来?」
  「忽见一乘由四名侍女抬的暖轿,停在了门口,轿中出来一位双十年华,如花似玉的女人,另有四名带剑侍女随护,进入室中,再后是符北州。」
  「这时女管家率四个丫环退了出去,就听这女人说道:「小要饭的送走了吗?」
  我一听就轰的一下子,还以为是你呢!」
  这时符北州道:「金使者前几天由玉环宫中两位仙子持宫主信物,调去了长安,现在的身份是宝通钱庄的少东!」
  这女人道:「我那四师妹,玉环宫主跟我商量,想叫小要饭的伺候她几天,我答应给她一个月,叫她痛痛快快的乐乐!」
  接着又道:「我听丫头们告诉我,你跟武则天的张宗昌一样,头大根削,浑脱若鹅卵,洼高五六分,鲜红柔润,入口光嫩,有如鲜荔枝,通琴弦,过谷实,直抵花心,三抽四提后,花蕊尽开,神魂飞矣!我今天特来试试,要真跟他们说的一样,将来我奏明教主,将来必有重赏!」
  「符北州这时淫笑道:「宫主请宽衣上床!」
  「这时我才弄清理,原来是宫主,不是皇上女儿公主!」
  「就见过四名配剑少女为那女人脱光了衣裤,光溜溜的上了床,看了看屏风上的春宫画,道:「画法拙劣」!」
  「接着,四名配剑侍女自动由矫内取了八幅春宫图,挂在屏风上。」
  「赫!这八幅比屏风原来画得细腻多了!而且姿势也不同,看了更能使人兴奋!」
  岳浩然这时问了一句:「你兴奋了怎么办?」
  黑妞道:「怎么办?一想现时环境还不冷了下去!」
  岳浩然道:「那以后呢?」
  「符北州很快脱了衣裤上床,哇!我在没见着你这条驴鞭之前,他那话儿该是我所见到最大号的了,足有九寸长,一寸粗,头跟鸡蛋一样!「这女人一看,忙含到嘴中,不停的吸吮!符北州也忙伏下身去,用舌头去弹她的枇杷,两人调弄了一阵子之后,就开始照屏风上的春宫图演练,八个姿式练完,足足用了三个时辰!」
  岳浩然道:「这下子你可看过瘾了!」
  「还过瘾呢,都后半夜了,这两个东西还不睡,我急都急死了!就听那女人说「你的确不同凡响,比小要饭的强多了,最少比他长一寸,能碰到花心,而且持久耐战,我一定奏报教主。」
  「只要伺候过教主,我保你稳坐北五省的总舵主,现在你同龙虎堡跟风雷堡在北五省是鼎足而立,将来他们全得听你的!」
  「符北州谄媚道:「多谢宫主提拔!」」
  「女人哈哈笑道:「有了你,小要饭的今后由我飞燕宫除名,送给玉环宫啦!」」
  「这时由那四名侍女搬开了屏风!真巧,竟把我那面铜镜带跑了!我只有认丢了,趁侍女打水为她们洗涤时,我乘乱翻出后窗溜了!」
  岳浩然道:「这可算难为你了,你究竟在他们身上,探出了什么?」
  「我连以前所听到的,跟他们的对话,综合在一起,可以归纳出来,现在掌握江湖黑道的是一统教,最高的教主是个女人。」
  「下面有四宫,分飞燕、玉环、桃花、未喜等四宫,每宫有宫主以下是仙子,各派失陷的弟子则是宫中的使者。」
  「宫以下设总舵、分舵、堂、坛,均由黑道大亨主持,不但掌握了花、赌两档,还并吞了钱庄、镖行、绸缎布号,以及大饭庄同大客栈!」
  岳浩然叫了声:「我的老天哪!一统教这一来,黑白两道不是一把抓了吗?
  好在由我这好老婆摸清楚了,同时也知道了大师兄的下落,以后可以按图索骥了!」
  说完,一高兴二先生又竖了旗杆. 他翻身压上了黑妞,下面高尔夫球的最后一杆——就要进洞了!被黑妞一把抓住了,道:「岳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早晚都得给你,可是义父叫我帮你闯江湖,你现在身上背的道义责任又这么重,不但要搭救各派被陷门人,还要对付一统教,我要被你弄大了肚子,既不能帮你,反而成了你的累赘。」
  「那时你是顾我好呢,还是顾大局好呢?岂不使你为难,不如过段时日,等你有了成就,我们在巫山筑庐,我给你生一群小萝卜头,一起课子好不好?」
  岳浩然听了这番大道理,也就冷静了下来,二人相偎相抱着睡到了天亮。
  未晚先投店,鸡鸣早看天!天刚亮,二人就醒了。立即披衣下床。
  这时岳浩然甩了个小口袋给黑妞。
  笑道:「烧火的啊!男人无妻财无库,女人天夫房无梁!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惦着我身上的宝吗?现在我把它全装进你这个聚宝盆里,以后你要想摸我的时候——手一指自己下身,向这儿来!」
  黑妞笑道:「要死啦!厚脸皮!」
  接着倒出了袋中珠宝,哇!真华光是耀目。
  顺手拿起一颗珠子一看,惊道:「天啊!这颗是「骊龙珠」啊!这一颗足以价值连城!可惜没地方卖去,没人买得起!这些你从那儿弄来的?」
  「这都是巫山圣女所赠,我只换了一颗珠子,在江湖三年多只用了一少半,还剩有大把银子呢!」
  黑妞收起了珠宝,问今后行止?岳浩然道:「这三年来一直浪迹江湖,没到师父坟前扫墓叩祭,如今有了烧火的了,咱们也得到师父坟前一祭,同时向师父在天之灵禀告一番,更何况鱼叔给了我花不溜丢的大妞,也该给他老人家磕个头啊!」
  於是算完店饭帐,二人直奔巫山神女峰。
  两人到了神女峰,一上山,就被山上人发觉了,等他们到峰腰时,鱼老同神女,早已等在那儿。
  两人见了鱼老,忙行大礼,磕下头去。
  鱼老哈哈大笑道:「起来!起来!你们两个怎么三年后才想到回门啊?」
  黑妞道:「义父!我找了他三年,大前天才在岳阳楼找到这坏蛋!」
  「哦?」鱼老问岳浩然道:「你这三年躲到那去了?」
  「鱼叔!这三年侄儿一直在江湖上浪迹!」
  「小子混蛋!我把花不溜丢的乖女儿都给了你,连个泰山丈人峰都当不起吗?」
  「岳父大人见谅,小婿失言了!」
  「这还差不多!」
  岳浩然接着向圣女一揖,叫了声「邓大嫂!」
  老偷儿忙道:「改改称呼吧!叫大姐!我老人家来到这神女峰,多亏英英照料,我已收她作了乾女儿!」
  岳浩然忙改口叫了声大姐,并说明未曾寻访到邓兄。
  黑妞也乘机叫了声姐姐!神女见了这微黑义妹,亲热得不得了。
  老偷儿道:「咱们到茅屋里谈吧!」
  众人进了老偷儿的小茅屋,别看只是三间草房,可是里面却收拾得窗明几净,使人身在其中有种出尘之感!老偷儿问他俩,这趟来巫山的动机。岳浩然把叩祭先师及拜泰山之事说了一遍。
  老偷儿又问起了江湖这几年的动态。
  岳浩然把黑妞告诉他的,详细说了一遍。
  这时圣女忽然插嘴道:「兄弟,这个一统教主,就是圣姑,那四个宫主就是她的四大弟子,是在百年前跟圣母收四仙子差不多的时候收的。」
  「以前,她们随圣姑常来巫山,那时不叫宫主,也是叫仙子,我曾听她们彼此称呼,叫飞燕仙子、桃花仙子等!」
  岳浩然问道:「大姐!那她们那儿有那么大财力,几乎遍及中原各处,全有她们的钱庄、银楼、绸缎布号?」
  「哎呀!兄弟你不知道,圣母乃宋朝的一位国公之后,几十代经营下来,家俬已富可敌国,何况她们姐妹在江湖游荡了百余年,结交的全是富贵浮浪子弟,二人聚敛之丰,更不可估计,何况圣姑一直没离开江湖!」
  岳浩然听了之后,急得直搓手,不知如何是好!」
  圣女道:「兄弟你用不着急!咱们先祭古帮主之墓,其余的事,等下再商量!」
  说完,就叫山上尚余的六名金钗,立即准备祭礼用的猪头三牲,以及香烛纸钱。
  一切准备齐全之后,由岳浩然主祭,老偷儿等陪祭。
  岳浩然上香之后,也把这三年江湖上情形默念了一番,最后叩拜,竟昏了过去。
  老偷儿等,捏人中的捏人中,捶背的捶背,忙了半天,他才悠悠醒来!这!
  正是真情的流露!祭完之后,大家又进入了老偷儿的小茅屋。
  这时老偷忽然仔细打量起黑妞来了。
  但见她眉稍紧聚,贴在脸上,目中现着处女特有的明亮,走路时,臀部夹得紧紧的,仍是处子之身嘛!忙叫道:「妞儿,过来!」
  黑妞不知老人家什么事,忙走到跟前。
  老偷儿拉起她的左臂,掠起她的衣袖一看——即招着依旧色如目的「守宫痧」,问岳浩然道:「小子!这是怎么回事?」
  「泰山岳父老大人,您别问我,这得问她!」
  「妞儿,难道这门亲事你不愿意?」
  「哎呀!乾爹,您扯到那里去了嘛!」
  「难道现在你们还在分房睡?」
  「不是啦!是我怕被他弄大了肚子,不但没办法照您说的帮他在江湖中创番事业,反而成了他的累赘!」
  圣女忽然接口道:「原来妹子怕这个才没跟他合卺!不要怕,我有本「紫府秘笈」抄本,里面有篇是夫妇间合籍双修之法,虽然不能事先决定生男生女之外,要想什么时候怀孕,那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同时,必须二人合练,不但能驻颜长寿,还可以互相增强功力呢!等我取来给你们吧!」
  说着,很快就回洞中取来了,交给了岳浩然道:「弟弟,这里面除了合籍双修之法外,尚有,玉龙金锁功」和「乌龙吸水功」两篇,你也要练!现在圣姑既已掌握了江湖黑道,野心不小,你只有练会了「玉龙金锁功」,才能不怕她们的「慑心术」、「天欲大法」以及「魔女追魂」等邪术。
  「而「乌龙吸水功」则是克制她们的唯一功夫,不过你练「玉龙金锁功」要有会「吸星大法」的人,才可以试出功力,那到时候我再安排吧!」
  老偷儿道:「小子,今晚你们就开始练,早点练成了,也好早点把这群妖女灭了,解救江湖正道,维护正义!」
  两人晚上,即住在山上石洞之中,照秘笈演练。
  即是合籍双修,首先当然是由岳浩然为黑妞破瓜!真是,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
  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岳浩然为她启封时,黑妞大叫了一声「痛!」,接着混身不住的颤抖!咬着牙,硬忍着!眉头皱成了一条线。
  岳浩然笑道:「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黑妞听了,白了他一眼。
  黑妞问道:「你要干什么?采后庭啊?「不!咱们今天照「轩辕分法」,练「蝉附翼」!也叫比翼双飞!你没看过白乐天的长恨歌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谱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比翼鸟,就是咱们所练的「比翼双飞」!」
  「哥!咱们天天这么换花样练,会不会被人认为淫荡、下流,为正道中人所不耻?」
  「妹!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别说咱们是在练功,就是普通夫妇,在闺房中作任何事,王法同道德规范,也管不着啊!」
  「就是夫妻二人创出一百零八式,甚而两人高兴,来个龙颜套取,高唱后庭花,别人也管不着呀!」
  「哥!干这事,只要是正式夫妻,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别人管不着,那要不是夫妻,就不行了啊?」
  「对!夫妻闺房中事,对王法、道德,百无禁忌!另外一种情形,是王法准许,可是道德上有点讲不过去!」
  「哥!那是什么情形?」
  「好比有钱的人娶妾,如果过了中年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纳个小妾为了传宗接代,这情、理、法,全说得过去!」
  「若是仗着财大势大,一娶就是十个八个,虽然有钱纳妾,王法不管,可是仍是对道德有亏!再则如同逛娼寮,有钱宿娼,王法不禁,可是留恋娼寮,置结发於不顾,那也是缺德到家了!」
  「哥,除了这些,还有吗?」
  「除这以外,再有就是偷情苟合了,那是王法、道德均不许的,犹以有妻之夫,偷有夫之妇,那是会出大事的,你没听说,奸淫出人命,赌博出贼行吗?」
  「原来还有这么多道理呢!」
  「对!咱们还是练功吧!」
  二人又开始了花式表演。
  山中无甲子,二人就这样练合籍双修,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三个月,二人已有小成,这时的黑妞,不但黑皮尽褪,白得简直跟粉捏的一样,而且皮肤晶莹玉润,好像可以压出水来!不止黑妞大乐,众人也为她高兴。
  圣女道:「台籍双修,你们已有十成,长久下去,可延年益寿,永保青春,同时弟弟在白天可以开始练「玉龙金锁功」了!这是速成之功,个把月就可练成!」
  岳浩然面露不愿之色!老偷儿斥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子,你要为武林大局着想,就是上刀山、下地狱也得己身当之,才对得起老化子教导你一场!」
  岳浩然道:「岳父不要生气,小婿照练就是!」
  老偷儿,这才展现欢颜。
  从此,岳浩然白天一个人在石洞中静坐,提气上达昆仑顶,然后循环大小周天,再气纳丹田。
  而夜间仍与黑妞同参合籍双修,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岳浩然白天练的「
  玉龙金锁」已练成功了。
  岳浩然忙把练成了「五龙金锁功」情形,告诉了圣女。
  圣女道:「弟弟,你练成了「玉龙金锁功」,可是还得经过「吸星大法」的考验,才算真正的成功!」
  「大姐,怎么考法?」
  圣女道:「十二金钗中人,山上还剩有大、三、五及七、八、九六钗,她们全会「吸星大法」,你如果能够连过六关,就可对付圣姑的四大女弟子。如果你再练会了「乌龙吸水功」,获得那四女的功力,就可与圣姑一搏了。」
  岳浩然一听,要他跟六金钗轮流交合试功,说什么也不肯干!气得老偷儿骂道:「混帐!连嫂溺援之以手,曰从权都不懂,何况这是为了武林正义,同时六钗也是自愿!你是老化子得意弟子,他活着是个书蛀虫,难道你连成大事者不拘细节,你连管仲射钧都忘了吗?」岳浩然在泰山压顶之下,答应了!於是他白天在山洞中,接受六钗「吸星大法」的考验,晚上又与黑妞合籍双修,这一来可真苦了他的老二。
  诚如,以前有三个不同职业的人死了,向阎王爷呼冤一样,其中一个裁缝师向阎王道:「我一生为人做衣服,可是自己一辈子也没穿过一身好衣服!」
  另一个厨师道:「我做了一辈子厨师,连顿新鲜菜都没吃过!」
  最后是个吹鼓手道:「俺一辈子吹吹打打的为人家娶媳妇,自己连个新鲜货也没摸着呀!」
  阎王笑道:「这好办,你们三个马上合成一个人去投胎,投在富贵之家,裁缝投成人皮,专门穿绫罗绸缎,厨子投生成嘴,专门吃山珍海味,致於吹鼓手嘛,你去投生为二先生,专干娶妻纳妾的事儿!」
  三个鬼高高兴兴投生在大富之家,果然穿好的,吃好的,同时不但娶了美妻,还经常把丫头收房并纳小妾!」
  这辈子过去之后,到了阴间,阎王又问了,你三个这辈子满意了吗?裁缝道。
  「满意了!穿了一辈子的绫、罗、绸、缎!」
  厨子道:「也满意了!吃了一辈子山珍海味!」
  吹鼓手道:「阎王爷啊!下辈子俺作牛作马都行,你可别再叫俺当二先生了!」
  阎王奇怪地问道:「他们都满意了,你怎么不满意呢?」
  「阎王爷呀!咱白天闷在裤档里,不见天日,也不透风,到夜晚刚要透口气,又被塞入黑洞之中,刚要喘口气,啖又上来哩!」
  岳浩然的二先生,简直跟这吹鼓手一样,白天得对付六金钗,晚上还得陪着黑妞练合籍,可真难为了它!日月如梭!很快又过去了两个月。
  岳浩然的「玉龙金锁功」已有大成!圣女道:「弟弟,你现在可以照心法练「乌龙吸水功」了,这功夫你只能一个人练,可不能同自己人实习,因为她们全禁不住你这一吸!」
  岳浩然有了「合籍双修」与「玉龙金锁功」的基础,「乌龙吸水」只一个月,就大成了!这天,大家都聚在了老偷儿的小茅屋。
  圣女道:「义父!岳弟的功力已经练成了,是不是要安排他们到江湖行道了?」
  老偷儿道:「既是浩儿功力已成,当然越早下山,也好早日消灭一统教,救出各派弟子。以维护江湖正义!」
  圣女道:「岳弟你也听到了!不知你打算何时下山?」
  岳浩然道:「一切悉听岳父同大姐安排!」
  老偷儿道:「好!那你们就准备后天下山吧!」
  接着又对圣女道:「英英!你为他们准备祭礼,明天祭拜老化子后,后天就叫他们上路!」
  圣女道:「祭礼我叫他们准备,岳弟弟下山时,你要把六金钗也带去,我已跟妹妹讲好了,叫她们六个作你的侍妾!」
  岳浩然的表情颇为尴尬的望着黑妞。
  黑妞笑骂道:「你跟人家合体练功了两个多月,叫人家怎么办?你能不要吗?」
  岳浩然道:「一者我怕她们几位姐姐不愿意,再者我也怕你打翻醋坛子啊!」
  「呸!你看我像酷娘子吗?」
  圣女接口道:「她们六个你放心吧!我事先都问过了,她们自愿跟你为奴、为婢,是我决定作你侍妾的!」
  老偷儿道:「小子。你也别固执了!就这么办吧!不过今后你们行道江湖。
  你首先应该打通她们的任督二脉,以增强她们的功力!同时要她们练习几种阵法,以求自保!」
  「岳父!我会武当的七星剑阵,她们刚好七个人,我们在山上多呆几天,教会她们吧!」
  「也好!我还知道三才阵跟四象阵练法,一起教吧!」
  圣女也道:「我这儿还有圣母以前留的「六合弥天阵」,也教给她们吧!」
  他们又在山上住了半个月,每个人的任、督二脉也被他打通了,同时阵法也练熟了!
  老偷儿道:「既是一切就绪,朋天祭老化子后,后天就下山吧!不过最后我要交待你两件事。」
  「首先,要结交江湖正道之士,凝结成一股正义力量!其次是要破坏敌人在中原各地的经济体系!」
  「岳父,结交江湖同道好办,可是破坏敌人经济体系,小婿可就不知如何着手了!」
  圣女道:「岳弟弟,这更好办!山上由圣母留下来,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你可相对的开钱庄珠宝银楼,打击对方!」
  「大姐,我们怎么好用你的钱?」
  老偷儿道:「小子!你也不用太固执了,就算英英是财东,你作掌柜的经理人吧!」
  说完,又从怀中取出了本羊皮小册子,交给他道:「这是当年我从「百变神魔」身上摸来的变形术!等我看了之后,才发觉需有一甲子以上功力才能练。」
  「当时我年轻,功力不够。一直没练,你既有百年功力,可以练了,练会了可以御气变形,随心所欲。」
  「目前一统教眼线遍布天下,你学会了变形术后,也好免於被她们盯梢,佛陀亿万化身,就是为防宵小暗算的!」
  岳浩然於祭过恩师庐墓之后,隔日即叩别了老偷儿与圣女,率领着那七个美女匆匆下山去了!

大棒槌 / 2022/07/19 03:24 / 1873 / 16

第01章 天欲迷阳销魂艳
  巫山!依山临水,形如园兀。
  其名之由来,概因江岸山顶平列,左右两小峰并立如人,远望似一巫字,故名之为巫山。
  巫溪畔山坡上有神女庙,供祀神女,相传玉帝之女神女,在此与楚襄王作云雨之会,从而在性爱史上留下佳话。
  唐韦庄曾作了一首谒巫山神女庙的诗。
  诗云:乱猿啼处访高唐,路人烟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犹似哭襄王。
  朝朝暮暮阳台下,为云为雨楚国亡。
  惆怅庙前无限柳,春来空即画眉长。
  长江之水流过巫山县境即进入巫峡。
  巫峡,相传为杜宇所凿,峡中悬崖绝壁,多生怪柏,间有奇花异草,并有瀑布飞漱其间,为三峡之风景佳处。
  入峡,经望天岩,即可见有名的巫山十二峰。
  江南江北各六峰,各具姿态,气象万千,令人目不暇接,其中尤以神女峰最为纤丽奇峭。
  神女峰为侧立两尖峰形成,宛如人形,峰际云雾飘渺,苍翠氤氲,妩媚中自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唐诗人张子容咏神女峰诗云:巫岭高硗天隆重,佳期夙昔愿相从。
  朝云暮雨连天暗,神女知来第几峰。近数月来,巫山诸峰之间,常有一些神秘的美女出现。
  据目击者称,所见之女郎千娇百媚,美似天仙,穿着打扮大胆暴露,作风开放,启人遐思。
  同时武林各派中的后起之秀,行道江湖的二、三代弟子亦常在巫山诸峰之间出没。
  嵩山少林寺中,方丈天心大师正为一年前满师的法字辈弟子进入江湖修积善功之事而犯愁,少林寺僧满师后进入江湖,一年后定当重返师门继续深造,像如今这样一去不复返的事,可以说百年未遇。
  天心大师无奈之下。只得命二代弟子进入江湖寻找,谁知也是一去不复返,这件事自然引起了方丈大师的足够重视。
  少林方丈目前派出了寺中两大长老,天恕、天智再次进入江湖寻找,这二位长老无论是武功、江湖阅历,定力都堪为江湖绝顶高手,谁知一入江湖不到半月即与寺中失去联系,杳如黄鹤。
  少林方丈在极度震惊之下,深感事态之严重。
  「当!……当!」
  少林寺知客钟声响起了十二声长鸣。
  禅心不定的方丈天心大师知道定是那派掌门驾到,正欲问小沙弥是那派掌门驾到时,方丈室外已响起一串苍劲的长笑,随着笑声来人已开口喝道:「老秃驴,你寺中的小秃驴都丢光了,你还在参什么野狐禅。」
  「哇!」谁这么大胆竟感直呼少林方丈秃驴。
  少林方丈不但不怒,紧皱的双眉一展,竟面带微笑地迎出了方丈室,口中言道:「是什么歪风把你这臭要饭的刮到我少林寺来了。」
  方丈室外,一位身穿百衲破衣,手持一根绿油油的打狗棒,满头乱发蓬飞,身背一个火漆酒葫芦的老丐,在知客僧的陪同下已来到方丈室外。天心大师戏谑地道:「都说要饭的耳朵长,果然言来不虚,你这臭要饭的看来耳朵还真长。」
  二人一面斗口,一面步入方丈室中。
  小沙弥自动献上两杯香茗后,知趣地退出方丈室。
  方丈室中只剩下天心禅师和古异风二人。
  古异风道:「想不到堂堂少林寺在你秃驴的主持下,竟然有那么多小秃驴逃视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林方丈一声浩叹道:「看来江湖风波将起,你丐帮号称江湖第一大帮,耳目最灵,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古异风道:「你这和尚庙既无老酒又五香肉,要不是看你们丢人丢到家了,我老花子还真不愿到你这秃驴窝中来。」
  老方丈听到此言不禁心中一宽,心知老叫化定有所发现,於是忙道:「臭要饭的,你到底有什么发现,快快道来。」
  古异风戏谑地道:「说你老秃驴参的是野狐禅,你还不承认,一点涵养都没有,看在都是吃百家饭的份上,我自会告诉你,」
  「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施主天天有酒喝,有香肉吃。」
  「哎哟!秃驴我可不是你的什么施主,我一日三餐还得靠别人施舍,那来的残汤剩饭给你,和尚到要饭的头上化缘,像话吗?」
  「臭要饭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乾脆一句话,免得佛爷跟你纠缠不清,也好让我通知本寺知客僧,下次你臭要饭的再来,定敲这九响孔钟。」
  「真是势利的秃驴、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真是人心不古,佛祖蒙羞。」
  「阿弥佗佛,你这臭要饭的,贫僧今天算服了你了,快快说明你的来意,也让贫僧思量思量。」
  这僧丐二人那里还像各领一派堂堂少林、丐帮两大掌门,真是令人搞不懂。
  其实就是因为二人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每每喜怒哀乐,无法形之於色,只有他们二人相遇时,可以言语无忌,反不如市井愚妇,一见面总是打嘴仗,如果今天要不是天心大师心念门中弟子之安危,这一场舌战还不知何时方休。
  老化子收起滑稽之态道:「野狐禅你急也没有用,如今江湖中又不是你一派的弟子丢了,武当的老道,终南的高弟,几乎各门各派中后起之秀均告丢失,老要饭的来找你,就是想要你传下武林贴,共同研究解决办法。」
  天心大师叹道:「传下武林贴到不是什么难事,怕只怕武林贴未传到各派掌门手中,传贴弟子又告失踪了。」
  老要饭道:「这个你就不需烦心了,你写好武林贴,自有我丐帮弟子负责传递,况且我来此之前,早已传下我丐帮行符令,严密彻查各派弟子如何丢失,以即丢失后的去向,等到武林贴传出后,各派掌门齐聚你少林寺时,大概总可查出一些线索来了。」
  天心禅师宣了声「阿弥佗佛」道:「那就有劳你这臭要饭的,以即贵帮中的其它兄弟了。」
  接着唤小沙弥取来文房四宝,书就数十张武林帖,一并交给了丐帮主「金龙丐」古异风。
  帖中订於一月后的八月三十日在嵩山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希望贵派掌门亲率派中要员准时出席等等。
  具名当然是现任少林方丈释天心了。
  丐帮老帮主又与天心大师研究了今后的行动计划和紧急联络的方式后就匆匆离开少林寺,赶赴丐帮开寺分舵。派干员火速传送武林帖。
  半月后丐帮帮主以帮中长老共同研究了各地分舵反馈回总舵的消息,分析后得出初步结论为:一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了大批美女,个个美艳绝伦,各派中二、三代弟子或迷恋於美色,或探查这些神秘女郎的来历,或因其他种种原因,曾尾随於这批神秘女郎。然后即告失踪,而且这些神秘女郎的足迹几乎遍布神州各地,因而失踪的各派弟子的数量亦相当可观。
  由此可以断定一点即失踪的各派二、三代弟子肯定与这批突然出现的神秘女郎有关。
  老花子自然将丐帮侦查所得向少林老和尚作了必要的通报。同时老化子又传下秘令,失踪的各派弟子数量特大,着重追查失踪的去向。
  数日后各地分舵的消息雪片似的飞向总舵,经仔细分析归纳发现巫山可能是这批神秘女郎的巢穴,起码应该是一个据点,有大批的各派弟子被掳后,被送至巫山。
  老化子急召行道江湖的四大亲传弟子回总舵。责令他们四人务查出巫山妖女之巢穴所在,待八月三十日各派掌门会齐后,共同磋商营救各振被掳弟子之方略。
  一月转跟即过,凡接到武林帖的各派全都来了。
  计有:武当掌门玄叶道人及门下七子。
  终南掌门商振天率终南三老。
  峨媚掌教清水大师率八大掌院。
  华山无垢师太即门下五大女弟子,恒山掌门凌飞羽及一子一女即恒山双英。
  泰山掌门杜万及其师弟张园、武勇。
  天目山无名师太。
  太湖帮主海天青及手下一十八位寨主。
  丐帮帮主及五位八袋长老。
  以即数十名武林中独立门派的宗主。
  来人早在百名开外。幸而少林寺中丢了二三百大小秃驴,否则还真没有办法按排这百十名江湖豪客的宿处。
  大会如期召开,少林方丈天心大师主持会议。
  首先有少林方丈天心大师作自我检讨,少林寺在自己领导下,漏洞百出,二、三代弟子相继失踪。同时惊闻各派亦有类似情况发生,因而才邀各位掌门及各门振中的重要干部,共会少林,集思广益,谋求对策,以便寻回各派失踪弟子。
  各振掌门,亦相继在会上发言,除了华山派全是女弟子,丐帮全是要饭的没有人失踪外,各派中加起来共有一千多名弟子失踪。
  大会第一天至此结束,各派掌门即派中重要分子各自寻找平时的知已好友,互诉别后之情。把盏言欢,稍稍冲淡了悲哀的气氛。
  第二日会议继续进行,各派中人就自己派中所知之情提出来以便作为参考。
  各派掌门所说的情况大同小异,各派中的弟子失踪后均无一人再返回师门,或传只言片语回师门,令各派中人查无可查。
  正在众人均感无耐之时,只见知客堂主天无大师双手横抱一小叫化疾步而入。
  古异风和天心大师急迎上一看小叫化原来是老叫化亲传四大弟子中最小一个追风丐岳浩然。
  老叫化一看就急了,忙输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小要饭得老化子内力之助后醒来,对着其师道:「三位师兄亦陷身巫山之中了。」
  说完眼一闭,眼看就要嗝屁了。
  小要饭的到目前为止,可是唯一的线索,千万不能断。
  各大门派掌门自动上前分别由「命门」、「灵台」、「百汇」、「涌泉」输入内力,吊住他最后一口真气。
  少林天心大师立即取出一粒仅存的大还丹,纳入他口中。
  少林大还丹不愧为疗伤仙丹,真可谓生死人而肉白骨,不一会小要饭的即呼吸加重,腊黄的脸上亦有了血色。
  这时大家立即为其检查伤势,发现在其「天宗」与「膏盲」之间中了一计阴掌,所幸没有击中穴道,方使小要饭的逃过一劫。
  天心大师忙运起佛门禅功,用吸字诀按在伤处,用了顿饭工夫方把阴毒完全吸出体外。保住了小要饭的一条穷命。
  大家见其病愈,已迫不及待地追问他其行经过。
  小要饭一见各派掌门均在,欲言又止,大是为难。
  老化子忙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在犹豫,尽管实说无妨。」
  小要饭的这才起身向众人抱拳行礼后道:「各位师伯,据本帮各分舵调查结果,各派师兄们都是在各处遇到了一批美女后,相约巫山再会,所以他们以后都陆续自动去了巫山。」
  「我当时与三位师兄也不信,可各分舵弟子言之凿凿,於是我跟三位师兄就摸上了巫山。」
  武当派离巫山最近,玄叶道长问道:「小施主,巫山共有十二峰,江南江北各半,不知你们怎么搜的?」
  岳浩然道:「我们师兄弟四人由官渡口过江,先搜江南六峰,由聚鹤,翠屏、上卅、飞风、起云而至净坛由东向西一路毫无所获。再由巫山县过江由西向东,自登龙搜起,聚泉一无问题,一过起云还没到神女峰就被人挡住了。」
  老化子插口问道:「你三位师兄都陷进去了,你怎么脱身回来的呢?」
  岳浩然答道:「师父,我们原先就商定好,每人之间保持五十丈安全距离,我被按排在最后,就听挡我们的少女声音道「谁要你们这些臭要饭的,还不快滚」。
  另一个女人声音道「二妹,你别看要饭的脏,看他们飞掠的身法功夫还都不错,而且还都是童男,把他们洗干刷净之后同样可以顶用,说不定圣母再得这几个童男后就可以修成大道而飞升了」。」
  「大师兄一见这二个少女如此无耻,立即上前动手,二师兄和三师兄亦很快赶过去帮忙。」
  「忽听那小的叫道「大姐这三个乞丐棘手,奼女慑心术制他们不住」。大的道「用奼女天欲大法!」」
  「就见二女身体一抖,外衫自落,谁知里面竟是真空,两个人竟成了大白羊,我一见情势不妙,立即转身撤退,我知道除了轻功外,内外功夫三位师兄都高我甚多,於是赶紧直奔少林寺来向师父报告,谁知我尚未冲出巫山境内,仍被人在身后打了一掌,我连回头都不敢,一路亡命往回赶,急奔三天两夜,终於赶到这里,总算见到师父即诸位师伯了。」
  武当掌门玄叶道人道:「据贫道所知「奼女慑心术」和「奼女天欲大法」系传自西王母娘娘,任何武功、禅功都难以抗衡,幸而岳小施主见机得早,否则绝难全身而退,各派中的二、三代弟子根本无法与其抗衡。岳小施主带回如此重,要的消息,可谓奇功一件。」天心大师道:「玄叶道兄,难道我们对这两项邪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玄叶道人道:「大师这两种功法并不是邪功,而是玄门至高心法,当年轩辕皇帝问道於广成子后,与素女共研而成「素女经」和「玉房要指」后,御处女三千而成大道。」
  「西王母亦道教之神仙,擅养阴气而得道,与黄帝相反,所研的是「内视之术」,御的处男,历代善此术者有春秋时郑国妃子复姬,桀的妃子未喜,武帝的妃子赵飞燕,不知巫山的这群女人自何处得来这套心法!」
  天心大师道:「道兄所说的均为古圣,可用现代人眼光看来,此法虽非邪术,也流於淫行了。」
  玄叶道人道:「大师所言甚是,这种行为已不容於当世,况且控制别人的意志,而满足私欲更是不能容忍,但要想不受其法之诱惑,只有预先服下「铁心丹」
  方可。」
  大家闻说可以用药物与其对抗,忙问何处可求「铁心丹」。
  玄叶道人道:「「铁心丹」贫道到知道配制方法,可惜主药难求,辅助药物到是不难搜求。」
  众人忙问主药为何物。
  玄叶道人道:「主药即为清心固体的圣物,天山雪莲实,方才闻岳小侠言及妖女再御数名处男即可证道,即使远赴天山求得雪莲实,恐怕也来不及了。」
  老化子闻言忙道:「我多年前路过天山,幸蒙天山掌门天山仙姬因与老化子有所渊源,因而概赠十颗天山至宝雪莲实,本待寻得三异中「百草郎中」合药炼成丹药,让岳儿他们四人好增长些内功。幸好这野郎中不知疯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十颗雪莲实到有幸留了下来。不知十颗是否够了。」
  玄叶道人颂了一声「无量佛」后道:「十颗应该是差不多了,每颗合药后可炼成十颗「铁心丹」,有一百颗应该是差不多了。」
  丐帮帮主无私的贡献了十颗武林异宝雪莲实。
  武当玄叶道人立即引出辅助药物十数种,少林寺中大都各有,虽有份量不足者也很快购齐。
  一切备齐后玄叶道人开炉炼制,三十六个时辰后共炼出一百零五粒「铁心丹」。
  会议继续进行,主题已变为如何犁庭扫穴,诛除祸首,救出各派弟子。
  议题第一步谁作为诛魔的首领,首先提议由天心大师领导,天心大师一来避嫌,再者丐帮古异风帮主在这次行动中居功至伟,且纯粹是从道义的立场出发,所以最具号有力,因而大会一至共推丐帮帮主古异风主持诛魔大计。
  古帮主众意难违,欣然就命,接下来就是如何按排人手和采取的策略。
  经研究决定,并有古帮主作最后的统盘调整,最后由古帮主宣布了这次荡魔计划如下:巫山十二峰江南六峰因原先未发现敌情在这次行动中暂不予以考虑。
  江北六峰已查过的四峰中神女峰现已肯定有敌方人士盘据,决定作为严打对象,另外未经搜查的集仙,松峦两峰必须列为重点搜查对像、以防敌人在此二峰中另有暗巢。
  少林丐帮各位长老作为主攻的第一梯队,武当、太湖的各位大侠作为第二梯队在二里后跟进由正面挺进神女峰。
  终南,峨嵋为一队,恒山、泰山、天目为一梯队自两侧挺进,形成三面强杀之势,务必一举胜敌。
  华山派众位师太,以及各大宗派之独立宗主作为主队总接应。
  集仙、松峦两峰之搜索任务仍由小叫化岳浩然独立去完成。但小叫化必须认真总结上次与妖女正面接触时的经验,相应行事。
  大家见丐帮帮主指挥若定,极具指挥才能,皆对其安排抱以热烈的掌声。
  最后天心大师道:「古老帮主调度有方,贫僧敬佩万分,唯岳小施主一人独探二峰,且其新伤刚愈,体力恐难持久。
  同时为了答谢老帮主为了抢救各派弟子牺牲十颗武林至宝雪莲实,我建议各派掌门每人助岳小施主五年功力,且如谁身上戴有灵丹妙药者,也望一并相赠。」
  各派掌门一致附议。
  武当掌门取出武当的「九转还魂丹」。
  无名大师取出「回天再造丸」。
  天心大师立即叫岳浩然跌坐於身前,右手按着其命门穴为其输功。
  各大门派掌门亦相继为岳浩然输功。
  天心大师虽说是每人输赠五年功力,其实每位掌门至少输功十年加之丐帮五位八袋长老更是卖力,岳浩然基本上身具两甲子的功力。
  至此岳浩然已脱胎换骨,再加两组仙丹之功,更将所获赠的功力立即行开,本来炯炯的双目已经蜕去厉芒,只是显得特别明亮,完全得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第二天休息一日,并做了大战前必要的准备。
  第三天早餐一过,各派人马齐集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古化子命岳浩然先两个时辰出发,并对其嘱咐再三。
  二个时辰后,各路人马相继出发。
  到了巫山,举目远望十二峰,自然会使人想《巫山一段云》中的名句。
  雨霁巫山上,云霞映碧天。
  远峰吹散又相连,十二晓峰前!小要饭的到了山下,饱餐一顿,接着开始搜山。
  忽然想起武当郑掌门的交待,立即服下了「铁心丹」,然后在「集仙」峰,绕了一圈,足足花了三个时辰,钜细无遗的搜索,一无所见。
  接着到了「松峦」峰。
  远远望去,足有一、二百人在搬运石块。
  他於是利用地形,潜至山腰仔细观察。
  看了一会,感到非常纳闷,这些人全是身着锦绣,怎么做着搬运石块的苦工?
  正在不解的时候,忽然有了惊人的发现——原来他的二师哥铁腿丐王常,也在这群人之中!他目前已俱百年功力,只一纵身,有如一道轻烟,就到了石窟洞口,立即隐入一方大石之后。
  忙用传音入密叫道:「二师哥,二师哥!我是浩然,就在你前面大石块后头,你能溜过来吗?」
  铁腿丐王常闻言,忙溜了过来。
  —见面就焦急道:「老疙瘩,你怎么还在巫山上幌,我同大师哥三师弟,全叫这群妖女毁了,她们妖术邪法奇高,非武功、定力所能抵抗啊!万幸,这里的几个妖女正跟他们在石洞中行功,你赶快逃吧!」
  焦急之情,溢於言表!「二师哥放心吧!我们这回是有备而来的,各大门掌派门跟高手全来了,他们公推师父作总指挥,直扑神女峰妖女老窝,师父叫我搜这两个峰,然后到神女峰会合。」
  「咳!老疙瘩,她们的妖术武功挡不了哇!」
  「二师哥,我们都有武当郑掌门炼的「铁心丹」,不怕她们的妖术邪法!」
  「哦!你说的可是真的?」
  「二师哥,我还会哄你吗?你快把所知道的告诉我,对这次扑灭妖女老窝,也好多分把握。」
  「老疙瘩,是这样的,上次我们探到神女峰,我跟大师哥就被妖女迷了心智,当天就被老妖给毁了。」
  「二师哥,她怎么样毁害你们?」
  「我们被述心智后,当天就轮流跟老妖作爱,等清醒之后,发现元阳功力两失,人瘫成了一块湿面似的,整整半个月才起了床。」
  「过没多久,就派到这儿来搬石头,我们现在比普通人还差,一点气力都完全没有了呀!」
  「那大师哥同三师哥他们现在那儿?」
  「他们俩前些日子被圣姑带到别宫去了。」
  「别宫在那儿?」
  「不知道!」
  「那跟大师哥他们一起走的有多少人?」
  「多罗!本来这巫山一带被掳来了有三百多人,走了有一半!」
  「有这么多人在江湖活动,分路怎么会不知道?」
  「咳!老疙瘩,你不知道,神女峰下面有暗道,船可以直接进出长江,分舵怎么会发现?何况全是夜间行动?」
  「二哥,还是说说妖女们的内幕吧!」
  「这个老妖叫巫山圣母,看起来如二十许人;其实已有一百七、八十岁了!
  有个妹妹叫圣姑,带另一群妖女住别宫,往来都走长江水路,别宫地点,除她们自己人外,别人无法探知。」
  「老妖有四个女徒,叫四仙子,按桃花仙子、荷花仙子、菊花仙子、梅花仙子顺序,其次是护卫八娇,现正在这儿督导整修山洞。
  「再来就是十二金钗,最末等的是三十六女待,担任警卫和杂务工作,我们这些人,她们叫面首!」
  「二师哥,刚才你说这儿妖女正行功,行什么功啦?」
  「还不是搞男女关系!」
  「二师哥,你跟她们搞过没有?」
  铁腿丐王常脸一红道:「在这儿是轮流的,她们八个妖女每人每天要送三个面首行功,现在还没轮到我,你们要不能把我们搭救出去,早晚是免不了的?」
  「二师哥,咱们到洞里看看去!」
  「老疙瘩你那「铁心丹」准管用?」
  「没问题!」
  「妖女不但邪法高,而且武功也不弱呢!这八个妖女练有一套「玄天八卦阵」,听老难友说,她们功力不亚於少林小罗汉陈和武当七星剑阵呢!」
  「二师哥放心,我这次单独行动,各派掌门不放心,大家给我输了足有百年功力,不然怎能使用传音入密?」
  「好!咱们进洞!」
  小要饭的目前已功力通玄,耳聪目明,一进石窟,就听到中央一个石室内传出了异样的声音。
  首先入耳的是咭尬!咭尬!卜滋、卜滋……
  这声音好像是「春风解冻马踏泥」嘛!接着听到的是啪、啪、啪、啪的撞击之声!简直像极了「惊涛掠岸」!这中间还夹杂着嗯、哼、哎、唷、唔、哦、啊………
  好像女人正在受着痛苦的煎熬。
  他往前潜行了没几步,又听到了个女人的声音道:「大姐,这些东西们,叫圣母用过之后,全成了人滓子、干起事来,简直味同嚼腊,一点味道也没有!」
  又一个女人道:「二妹,别抱怨了,咱们这还算幸运的呢,被派在这里,这些面首虽比不上正常人,可是还能翘起来,支持一时半刻的,聊胜於无,多少也可以解解渴呀!
  「像宫里那些,圣母用过之后,别说叫他们下面抬头了,人全成了鼻涕,坍了!最少趴在床上半个月才能起来,可是他们一能动,就又拨到这儿来做工了,宫中那些姐妹,只好凑在一起磨镜解渴了!」
  另一个女人道:「大姐!少林那两个老和尚实力真够,除圣母外,谁也制不住他们,可是圣母制住他们之后,想进一步吸取元阳的时候,他们又清醒了。」
  那个大姐道:「三妹,你不知道,圣母用法术治制他们,要想同他们练功,就得撤了法术,所以他们就醒了!」
  又—个女人道:「圣母不是说,能得到那两个和尚的元阳。大道不是就成功了吗?」
  那个叫二妹的女人道:「可不是,圣母大道成功,纵不能白日飞异,也可以成为散仙或者地仙,就不须再用男人练功了,我们也可以尝尝新鲜货,每天痛痛快快的爽了!」
  那个大姐道:「二妹,谈到男女间事的爽,我们这辈子恐怕难罗,我们女人阴部,平常人只有五、六寸深,一寸处是琴弦,五寸处是谷实。」
  「可是练过大法之后,阴部会加探到一尺,谷实也会后收,两性之间,没有驴鞭、马阳,是难得痛快了!」
  又一个女人问道:「大姐,什么是驴鞭、马阳?」
  那个叫二妹的道:「老五真是蠢丫头,连这个都不懂,就是男人那话儿跟驴子和马一样大!」
  被叫老五的女人叫道:「乖乖,那要到那儿去找?」
  那位大姐道:「我们虽然没办法爽快的淋漓尽致,可是只要有男人让我们练功,就可以永保青春,别说圣母,就我们姐妹如今那个不是已逾耄耄而及期颐了,还不是仍跟少女一样!」
  正在这时候,又听到有人嗯嗯、哼哼、唷唷、哎哎的浪叫!老五问道:「大姐,你听,老丫头不是痛快的要死要活,难道她那个面首是个驴鞭、马阳?」
  「五妹,八妹是天生异禀,只要有男人上身,她就会痛快的呼天抢地!你别再说了,快练功吧!」
  那三妹又道:「大姐,想个什么办法,把少林那两个老秃驴让圣母赶紧俘了,我们也好赶快尝新鲜的!」
  「三妹放心,圣母已炼了一炉「天欲起阳丹」,这两天就要出炉了,别说和尚是大活人,就是铁打的金钢,铜铸的罗汉,吃了也会叫他欲火难禁!」
  小要饭的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挥打狗棒,冲入石室之中,大喝道:「你们这群妖女……」
  刚说到这儿,立即双眼一闭,又退了出来。
  原来他进洞一刹那,看到了一幕奇景!室内屋顶上吊了卵大的颗夜明珠,照得洞内如同白昼,四壁石墙,打磨得光滑平整,挂满了恭华春宫图,石床上铺了粉红色厚厚的罗刹水纹毛毯。
  床上有八对男女赤裸裸的,正在进行无遮大会!看——女的各个肌肤如脂,艳丽如花,还摆出了各式骚姿浪态!男的各个全身腊黄,羸弱不堪,可是还在女人身上拚命的埋头苦干,全都是汗出如雨,气喘吁吁,而且每个人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牙印!
  小要饭的退出了石窟,站在山坡上,扬声道:「洞内妖女们听着,赶快穿上衣服出来受死!」
  当他闯入石室时,这群人已经停止了肉搏。
  这护卫八娇均披上外衣,取了宝剑,追出来。
  这八娇虽然披着外衣,可是薄如蝉冀,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内里光溜溜的,使人看了黑、白分明,纤毫毕现!原来搬石头的一群,全围拢来,各个看得目瞪口呆,有的还不住的在流口水。
  小要饭的因事先已服过「铁心丹」,确毫不动心。
  那个三妹看见小要饭的忽然「唷」的声道:「原来是你呀!以前打了一巴掌,居然没死,又跑来了,这回咱不再打你了,不过你得乖乖的留下来,听姐姐的话,包你有甜头好吃!」
  小要饭的怒道:「住口!大胆妖女真是恬不知耻!」
  那个三妹道:「唷,小要饭的还挺硬的呢!可是越硬我们就越喜欢!」
  接着又对为首的女人道:「大姐,我们把小要饭的收了,不用送给圣母,我们姐妹留下来好不好?」
  「好!圣母大道将成,有他不多,没他不少,你们先出手,谁制服了他,让谁拔头筹了!」
  各妖女听了,立即兴高采烈的把他围了起来。
  首先分别向他各施「奼女慑心术」。
  可是小要饭的却望着她们,嘴角冷笑,毫无所惧。
  双方相恃约有一刻之久——为首妖女看出不对来了,忙道:「小要饭的实力深厚,各位妹妹,改用「奼女天欲大法」擒他。」
  说着,将宝剑插在身后地上,立即一抖,甩掉外衣,全身赤裸。
  其她妖女,也全部学样。
  一开始,各人摆出了诱人血脉贲张的艳姿——高耸鸡头肉,大张羽毛河!接着各人又迅速变换着各种诱人的骚媚之姿。
  除小要饭的仍然面含冷笑,视若无睹外,其余围观之人,均已色受魂消。
  紧接着就是一场艳色人寰的裸体舞,举手投足,极尽挑逗、淫荡之能事。
  小要饭的仍毫不动心,可是其他诸人已倒了一大堆。
  最后这八个妖女成了四对假凤虚凰,表演着各种性交姿势,同时还不时发出嗯嗯、哼哼、唔唔的浪语淫声。
  小要饭的这些充耳不闻,扬声说道:「妖女们,有什么看家本领,快拿出来吧!这些丑态,别再丢人现眼了,你家小祖宗根本看不入眼,你们要再没新花样,小爷可要打发你们上路了!」
  说着扬起了打狗棒。
  为首大妖女一见「奼女天欲大法」无效,忙大声叫道:「列阵!」
  各妖女立即翻身取剑,按八个方位把小要饭的包围在中间,同时按顺序报出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小要饭的一听,知道这是二师哥说过的「玄天八卦阵」!乃妖女们的真功夫,不敢掉以轻心,凝神静气,严阵以待,面对为首的大妖女。忽然大妖女叫出了「
  乾三聊」!接着向他猛攻了三剑。
  小要饭的还没来得及闪躲,又听背后传来了「坤六段」
  之声!紧接着六朵剑花,袭向了背后六处大穴。
  这一来,逼得小要饭的用「懒驴打滚」才躲开了。
  接着妖女八娇,发动着阵式,一连串的猛攻。
  小要饭的虽然具有了百年功力,可是武功招式,确只会一套打狗棒法,弄得只有闪躲之功,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就这样连番闪躲,足有半个时辰,忽然被他悟出了一番道理!原来老化子未入丐帮前,乃是个书蛀虫,读书三十载,不但精通经、史、子集,三贲五典,八索九丘,甚至曾研究佛道禅玄之理。
  可是每次应试,连个秀才的头巾都没有顶上,一气才入了丐帮,得前任帮主赏识,传了衣钵,老化子又把所学全传给了四个徒弟。当然,易经乃是必修科,小要饭的对易经八卦,早已烂熟於胸,见妖女八娇所用的八卦阵法,是按乾、坤、坎、离,相对出招。
  接着八八六十四卦的方位,顺序出手,再后,配合「错」与「踪」相互攻出。
  这一得窥先机,立即发现了她们阵中的破绽!正巧二妖女与他相对,他立以全力,用打狗棒点上了她的「中极」大穴。
  好!以他百年功力,全力一击,那还得了!别说活人小腹,就是寸厚钢板也会洞穿。
  这一来,对方阵式大乱。
  就听二妖女一声大叫,摔出去有一丈多远,倒地气绝!小要饭的利用瞬间良机,连续点破了七女气门,而一战成功!这七女虽然被点破了气门,可是并没有像二妖女,挨了小要饭的全力一击,当时死去!可是她们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
  芙蓉花一样的娇颜,随着消失的功力,渐渐的变了样子!原本玉肤冰肌,渐渐变得腊黄起皱!山峰也似的雪白玉乳,由乾瘪,枯萎而下垂!满头青丝与娇颜,也变成了白发的鸠般婆!大妖女叹口气后,说了声:「天意!」接着,双手捧剑,插入了腹中!其她六女也和她一样,均举剑自戕了!天意!可不是天意吗!天不掩邪恶!她们一上来要不是想把小要饭的活捉来消受,开始就以「玄天八卦阵」
  猛攻,小要饭的早完了!
  她们偏先行施展「奼女慑心术」、「奼女天欲大法」,耗去了大半精力,才给了小要饭的反败为胜之机。
  大战已了,小要饭的,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被艳舞迷昏的人救醒,然后大声道:「各派弟兄们,现在各派前辈已来巫山搭救各位,请马上随敝二师兄一起前往神女峰,与各派前辈们相会,小弟因与各前辈有约,现在先行赶去了!」
  说完,向大家一拱手,转身往巫山飞奔。
  再说老化子在小要饭的走了六个时辰之后,率领各派人员才来到巫山神女峰。
  一到山脚,就被神女峰担任警戒的三十六女待中人发现了,山上立即传警,诸女们由神女宫迎了出来。
  老化子也向后方传讯。
  众人首先服下「铁心丹」陆续赶到山下会齐。
  老化子等众人到齐后,率领大家一起登山。
  在山腰上,有个约五十丈方圆的一块草坪上,巫山诸女早已列阵恭候。
  正中放着一座由八人抬的特制檀木大靠椅,上面镶满了金玉珠宝,真是金璧辉煌,椅上放着丝绒坐垫。
  上面坐了一位花信年华,极为冶艳的少妇。
  左边站着一位笄年少女,怀中抱着一柄宝剑,剑鞘上镶金砌玉,极尽豪华之能事!右边站的也是笄年少女,怀中抱着佛尘。
  身后同样的一位少女,撑着一柄黄罗伞盖。
  然后左右各两名身披紫纱少女,手中提着宝剑。
  接着左右是两名披着红纱作少妇打扮的女人,手中也拿着剑。
  再下来是一批身披粉红轻纱的笄年徒手少女。
  老化子率众到来,相距十丈,全自动停下来,大家仔细打量椅子上这位少妇。
  这少妇虽然美极、艳极,可是打扮确有点不伦不类。
  看!她头上戴着纯金打造的一顶「平天冠」,满镶珠玉!身上穿的却是薄如蝉翼的白纱服,外加白纱披风,雪白肌肤若隐若现,而脚下却是一双天足,又穿了双大红缎子的绣花鞋,显得那么不协调!等大家在她面前站定后,她首先发话道:「小要饭的领着群小和尚,小老道来我巫山何干?」
  老化子一听,简直气炸了肺,怒斥道:「老化子行年七十有五,妖女居然称呼我小要饭的!」
  说完,怒极而笑。
  椅子上少妇,等他笑过之后,也发出了一连串银铃也似的娇笑。
  她这阵笑声,把娇、柔、艳、媚发挥到了极点!幸好大家全服了「铁心丹」,不然单凭她这串笑声,与会之人少说也得有三成裤档里竖旗杆,搭账蓬。
  她刚说完,老化子怒喝:「妖妇!你还不快把掳来各派弟子交出,否则叫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唷!古异风啊!你可别血口喷人哪!我巫山圣母教下,从来就没掳过一个人,交给你什么呀?」
  「妖妇!老化子有证据,这些人全是在巫山丢的!」
  「咳!古异风啊!怪不得你当年读了那么多的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原来你根本没读通啊!」
  这是老化子一生最窝囊的一件事,被他当众这一揭疮疤。简直气得咬牙切齿,怒发冲冠,双目尽赤。
  巫山圣母看他这样子,娇笑道:「小要饭的你别穷紧张,你连壮慕少爷全不懂吗?有女怀春,吉士求之!」
  「我这些丫头们在江湖上游了一圈,他们全是自动来的,你们谁见我们把他门捆着、绑着拉来的?」
  「妖妇,你们纵然没有捆绑,也是用妖术邪法,把他们诱骗来的!」
  「小要饭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们儒家至圣先师,孔二先生不是说过吗?
  好好色,恶恶臭!又说什么从来见好德如好色者吗!何况男欢女爱,乃天经地义的事,你们的易经不是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吗?「妖妇!你简直胡说!」
  「小要饭的?这怎么是胡说,阴阳合而天地位蔫,雨露降焉,万物生焉!你们儒家拿轩辕黄帝称祖宗,自认是黄帝的子孙,难道当年他问道广成子,跟素女共研素女经,而后御女三千成大道,白日飞升,这不是事实吗?」
  老化子被她这篇歪理,气得混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天心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道:「妖妇,你们诱惑来三宝弟子,毁了他们的道基,你们该下十八层地狱!」
  「唷!小和尚,你只知道阿弥陀佛,青菜罗卜的小乘参法,连佛门的大乘参都不懂,喇嘛不也是由天竺传过来的佛教吗?「他们怎么还供着欢喜佛,参欢喜禅呢!那信佛的要全跟你们一样,人不就绝了种吗?」天心大师气得直念「善哉!
  善哉!」
  武当掌门郑玄通道:「圣母,你也是玄门中人,怎么可以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乱讲一通呢!」
  「哎呀!我说小老道,你也是玄门中人,三清教下弟子,你敢说玉帝天尊,西王母娘娘等不是道教的神仙?本圣母所习道法,乃是得自西王母所留,你敢说不是正统?」
  说完,扭头对女侍道:「丫头们!」
  左右两旁穿粉红色纱衣少女同声道:「奴婢在!」
  「他们各位由山下来,火气太大了、你们先给他们唱支歌,跳跳舞,让他们败败火,消消气!」
  为首侍女道:「遵法旨!」
  接着转身对其她侍女道:「众家姐妹请就位,我们来场霓裳羽衣舞,以误佳宾!」
  众侍女立即按六六方位站好。
  为首的一声轻啸!歌舞立即展开了。
  唱的是陈后主所作的「后庭花」!
  跳的却是「青春艳舞」!「奼女慑心术」也随歌声施出。
  这些人,因「铁心丹」已生效,只不过看了场优美舞蹈,听了首悦耳歌声,对於其它毫无感觉!圣母看了来人的样子,忙道:「丫头们,客人们眼光高,你们换拿手的绝活吧!」
  少女们闻言,立即改施「奼女天欲大法」,口中唱着淫词——王实甫的大西厢,「柳腰儿款摆,花心儿轻拆,露滴牡丹开,酥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
  并开始跳脱衣舞。
  跳到最后,已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真如吴姬问汉桓帝所奏的:芳气喷袭,肌理腻洁,拊不留手,规前方后,筑脂刻玉,胸乳菽发,脐容半寸许珠!私处坟起,为展两股,阴沟捏丹,火齐欲吐!
  这群女娇娇虽如此展现,可是所来诸人仍无动於衷。
  圣母一看这结果,双目含煞,厉声道:「魔女追魂大法!」
  四仙子、十二金钗,也立即脱得赤条条的加入了。
  原来这首「魔女追魂大法」乃是「性舞」!一开始,大家跳三贴,接着就是假凤虚凰的各种性交姿势!进而三个人的下上交征,四五个人的磨镜叠罗汉。
  同时,嗯嗯,哼哼,哎哎,唷唷的浪语淫声不绝。
  大家虽然全服了「铁心丹」,看了这景况,除自幼出家且功力深厚的以外,功力浅的,尤其是过来人,全都血脉贲张,色迷迷的盯着这群娇娃,恨不得马上参加大会舞,一同享乐。
  天心大师一看不好,忙率十八罗汉高声「梵唱」!
  老化子也大声喝道:「各位还不攻进去,等待何时?」
  这一来,大家才清醒了,立即纷纷亮出兵刃。
  圣母一看「魔女追魂大法」没制住这些人!立感不妙大声叫道:「丫头们,散功列阵!」
  这些艳女,也顾不得穿衣,立即起身取剑。
  原来刚才徒手的三十六侍,剑就藏在草叶中。
  她们迅速列成了三个阵式。
  四仙子列了「四象阵」。
  十二金钗列了「十二连环阵」。
  而三十六女侍则列的是「天罡阵」。
  老化子一看妖女阵式,立即分配:他与各掌门,准备对付老妖妇。
  武当七星剑阵对四象阵。
  少林罗汉阵对十二连环。
  其余诸人,全力对付天罡阵。
  结果一阵拚杀,双方互有伤亡。
  巫山圣母一看,这场混战中,吃亏的是自己人,忙在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喝道:「住手!」
  众女闻声,立即退往圣母身后,并披上了外衣。
  各派高手,见众女退下,自动到了各掌门身后。
  就见巫山圣母,走到了各派掌门面,扬声道:「尔等冲着哀家前来巫山,就由衷家来了断吧!」
  老化子闻言,怒喝道:「看掌!」
  言出掌随,向巫山圣母攻了过去。
  巫山圣母好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轻描淡写的一挥右手。「啪!」的一声,圣母根本没动,可是老化子却蹬!蹬!蹬!的直退了三丈有余,跌坐在地上,满头大汗,急忙运功调息。
  其余各掌门一看老化子的情形,没人敢再跟她对掌,只有散开来,改用「劈空掌」隔空轮番袭击。
  双方互以「劈空掌」对决。
  就这样劈了足有半个时辰。
  巫山圣母似感不耐,立即全身一抖,甩掉了混身衣衫、鞋帽,光溜溜的艳躯,立呈众人面前。
  大家以为她又要使用邪法媚术,忙凝神静气以待。
  忽见她双足跟提起,脚尖着地,左腿打直,慢慢的向左方抬起,玉户逐渐张开,身体同时缓慢右旋。
  大家看着她这动作,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说时迟,那时快。
  就见由十丈外镖枪也似的,飞来一支打狗棒,正射中红心?贯入小腹。
  奇迹出现了!巫山圣母雪白的妖躯,竟炸成了碎片。
  原来她正在施展「天欲氤氲大法」,提聚全身功力,把采补多年炼成的内丹,要化成「淫雾」由阴户喷出。
  这种「淫雾」,最是厉害不过,你只要嗅到一丝丝,别说是人,就是铁金刚、铜罗汉也得发花痴. 她万没想到,运足了一百七、八十年的功力,已将弓弦拉满,正要发射之际,忽被足有百年功力的打狗棒一击,那得不爆炸。
  原来这支打殉棒,是小要饭的掷出的!他由「松峦」蜂赶到「神女」峰正是时候,他远远看到巫山圣母玉门大张,就知不妙,可是还有十丈之遥,人是赶不及了忙把打狗棒掷出,他是掷向丹田,想破她的功力,没想到抛物原理,有点降弧,正中红心。
  巫山圣母一死,大家又把巫山诸女围上了。
  四仙子也列成了四象阵,要为师父报仇。
  小要饭的赶上来,隔空点了他们的「中极穴」。
  原来岳浩然已体会出她们的罩门在「中极穴」,这一点,四女立时散功,原本娇娇女,刹时变了「嫫母无盐」!
  这一来,她们也定了八娇同样的路——自戕了。
  圣母同四仙子一死,其她人也放弃了抵抗。
  老化子仍坐在原地,叫大家搜山!半个时辰后,由石洞中又搜出了一位中年妇人跟个七八岁的男孩,送到老化子面前,跪了下去。
  这时大家议论纷纷,竟有些人主张处决巫山诸女。
  老化子道:「各位,让我问问再作决定!」
  大家这才静了下来。
  老化子问道:「你这妇人跟那巫山圣母是何关系?」
  「小妇人乃自幼被圣母收养的弃婴!是养母女!」
  「此子何人?」
  「他乃小妇人亲生!」
  「我们搜遍神女峰,未见成年男子,他父何人?」
  「他父邓元清,乃是河南孝廉!」
  没等老化子再问,天心大师在一旁接口道:「对!邓元清不但是举人,而且是榜首解元公呢!」
  老化子忙问天心大师道:「你认识他?」
  接着又对妇人道:「他在那儿,快叫他来见我!」
  「大师,小妇人丈夫已於八年前晋京会试,至今音讯全无!」
  「怎么?他早已不在巫山?那你把成亲经过说说!」
  「禀大师,邓相公在九年前偶游巫山,来到神女峰,为圣母留为座上客,并命我与邓相公共同参研「紫府神功」,参研了几天之后,邓相公发现不妥,不再参研。」
  「可是圣母每隔个把月就问我邓相公进境如何,我只好支吾以对,我怕日久被圣母发觉,暗送他出山了!」
  小要饭的突然冒了一句:「邓兄八成是驴鞭马阳!」
  老化子问道:「老疙瘩,你说什么?」
  小要饭的把在「松峦峰」山洞八娇背后所谈的说了一遍。
  只羞得那妇人低下了头。
  老化子斥道:「多嘴!」
  小化子闻言,缩脖子、吐舌头,作了个鬼脸。
  众人看了呵呵大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老化子又道:「你把山上情形跟我们说说吧!」
  「我们自称是「圣母教」,教主就是圣母,四大弟子谓之四仙子,下来是护法八娇,再就是十二金钗,最后是三十六侍,再加上我们母子。
  「现在圣母同四仙已死了,八娇在「松峦峰」修别馆,十二金钗同三十六待也已伤亡近半数!」
  「你可知她们的出身?」
  「圣母同圣姑乃双胞姐妹!」
  「怎么还有个圣姑?为何没见?」
  「圣始不在巫山,她住在别宫!」
  「你们还有别宫?在什么地方?」
  「除圣母外,山上诸人并不知别宫所在,因为圣姑行踪遍天下各大城市,到处设有别宫,详情我们不知!」
  糟!巫山虽然平了,可是她们势力已深入江湖了。
  老化子接着问道:「她们是什么出身?」
  「圣母、圣姑、乃宋朝一位国公之后,世居洛阳,虽经过了几个朝代,她家仍为洛阳苜富,其父年登八旬,始由年轻侍姬生了她们姐妹!」
  「她们生母虽是姬妾,确颇有见地,知其族人对家产虎视眈眈,恐日后被瓜分,於日重贿产婆,令其宣称所生乃是二位公子。」
  「此后圣母二人既被照男生抚养,幼年被聘大儒课读,名师教武,年将及弃,二人已是文武双全。
  「不幸,此时父母双亡,二人丁忧,重金恭送二位文武师尊回家养老,她们在丁忧期中,忽然在家存古籍中,翻到一部「阴阳合和驻颜长生秘笈」」。
  「二人看过了之后,因为在家中已无人管束,就找了几位少壮男仆,开始练习了!」
  老化子问道:「练后结果如何?」
  「果然成效大着,直到四十岁,仍如二十许人!」
  「那她们怎么会来到巫山?」
  「圣母姐妹,丁忧服满后,已复回女装,年至四十仍如少爷,邻人大异,为免为世惊骇俗,二人就进入了江湖。」
  「百多年中,遍游中原各大城市,同时圣姑收了四徒、八娇,在身边随侍,而圣姑所收徒众,则遍置江湖!」
  「那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养女?」
  「小妇人三十年前,还在襁褓中时,被人弃於山脚,为圣母游山时所收容,因为上山。发现了此洞,又获得了一部「紫府真铨」认为我祥瑞,就收作了养女!」
  「这么说,妖妇们年龄都不小了?」
  「圣母姐妹,今已一百七十八岁了!就是四仙子、八娇们也已达百龄,十二金钗与三十六侍也四旬左右了!」
  「那看起来你怎么比她们都老呢?」
  「那是小妇人从没练过采补所至!」
  「老妖妇活了一百七八十年,仍如二十许人,真不知因采补害了多少条人命!」
  老化子说罢,已是怒发冲冠!少妇忙道:「老人家,不是小妇人袒护养母,她老人家终生未伤一命!采补之事,诚然有之,但均适可而止,对穷汉且多付以金帛,遣之而去。」
  「只有前几个月,有位老道友,自断心脉而亡,圣母除了厚葬之外,还难过了好几天呢!」
  武当掌门郑玄通道:「八成是敝师弟李玄妙,但不知葬於何处?」
  少妇一指山腰!大家看过去,果有一坟,并立有石碑。
  老化子苦笑道:「小老道别嫌孤单,等会儿老化子来陪你!」
  接着又问道:「你说她从未伤人命,那这两年来,各大门派弟子足有千人来了巫山,都到那里去了?」
  「近两年,圣母心态忽变,急想练成仙道,飞升紫府,才叫她们在江湖上找了些有根基的人来练功,可是事后这些人就分批被圣姑带走了。」
  「她把他们弄到那儿去了?」
  「圣姑炼有「补天丹」,他们服用之后,可以恢复功力,全被圣姑把他们安插到江湖上去了。」
  「你怎么说?」
  「圣母一心想成道飞升,而圣姑则志在江湖!」
  「难道那个圣姑她不练采补驻颜?」
  「练!但她只求驻颜长寿,对方亏损不大,再补以药物,很快就复原了。」
  「丐帮弟子遍天下,怎么没有发现呢?」
  「那是因为他们全换了装,和尚留了长发,全是锦衣儒服,他们要不先打招呼,别人那还认得出来?」
  「这么说,巫山已经没有各派弟子了吗?」
  「有!还有一百多人,由八娇率领修松峦别府。」
  老化子一瞪眼,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小妇人天胆也不敢欺骗老人家!」
  老化子转对大家道:「我问的,大家全听到了!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这时议论之声又起。
  有的人主张斩草除根!有的人则表示首恶已除,胁徒可以不究。
  最后大家还是请老化子作决定。
  老化子道:「各位掌门全是医道大行家,可以看得出这妇人面带青黄,必是久旷之人,而此子天庭饱满,目秀眉清,将来决非邪恶。」
  「何况,他又是少林元字辈俗家弟子的后人,我想放他们一马,并叫他母子约束所余众人!」
  众人均愿遵从古帮主的裁定。
  老化子正要叫她们离去。
  岳浩然突然叫道:「师父等等再放她们!」
  「你还有什么事?」
  「弟子在松峦峰石窟中,听八娇暗中说道,尚有二位少林大师被困洞中,同时老妖妇尚炼有一炉「天欲丹」,这两天就要起炉,她们说这药可使铜罗汉、铁金钢也忍不住欲火,咱们可得搜出来毁了!」
  老化子对少妇道:「可有此事?」
  「小妇人不知,等我问问她们。」
  她转望十二金钗尚余诸人道:「你们可知此事?」
  十二金钗中人道:「圣女!和尚在洞底水道平台上,被圣母点了透骨穴道,无人能解,药在丹室!」
  「这穴道我知道解法,可是功夫不够,只有由小妇人说出解法,由功深大侠施为了!致於那炉「天欲丹」可千万别毁了!」
  「此丹虽是奇淫壮阳之药,如在出炉之前,再加上一株成形老参,另配几味温和副药,可改炼成回春丸!」
  老化子问道:「回春丸是何药?」
  「回春丸乃大补精气之药,现在松恋峰尚有一百多位受了圣母采补的大侠,若每人服下一颗回春丸,即可恢复已失去精力。」「成形老参那儿去找?」
  「此等药物山中现在均有,正由小妇人保管!」
  老化子双目凝神,注视着她,似要看穿她的心意。
  少妇却心神袒然的凝目相对。
  双方相对凝视,停了好久。
  老化子道:「我信得过你,一切交由你办吧!」
  岳浩然由山底水道中,救起了两位少林大师。
  原来他二人正是少林失踪的天恕和天智。
  他二人不愧是少林高僧,被困两个多月。始终未被老妖妇破了道基。
  二僧忙以僧礼双手合什,拜见了无心掌门。
  众人也对二人贺喜不迭。
  就在这时候、就见铁腿丐王常,带领各派弟子由松峦来到了神女峰。
  大家一见众掌门均在,分别向各派掌门行了大礼。
  铁腿丐跪在了老化子面前。
  老化子用手摸着他的头道:「总算咱们爷俩有缘,我临走还能见上你一面,你大哥跟老三呢?」
  铁腿丐忙把失陷后所有的经过,详细禀报了一番。
  老化子叫道:「老疙瘩过来!」
  小要饭的岳浩然忙至老化子跟前。
  「跪下!」
  小要饭的噗通,跪了下去。
  「五位师弟过来!」
  丐帮五长老也来到老化子跟前。
  众人一看这情形,也全围过来了。
  就听老化子道:「老疙瘩,以前我本有意交给你这支打狗棒,可是你现在受了各派掌门师伯的厚恩成全,我不能太自私,仍把你留在丐帮,现在我要你退出丐帮,而以维护武林正义为己任!」
  「师父,弟子死也不脱离丐帮!」
  「孩子,你有这番心意足够了!但你仍要退出丐帮,全心全力维护武林正义,不过我准你兼丐帮做个荣誉护法吧!」
  「师父!」
  「别多说了,五年前,我为你订下了个叫化婆,是你鱼叔的义女叫黑施,我的聘礼是枚「邓通制钱」,你鱼叔给的是棵「古玉琐」也就是五年前我给你的那棵,将来你们要好好的相处。」
  岳浩然脸一红头低下去了!老化子取下了背后的紫红色酒葫芦,递给了岳浩然道:「你给我打了十几年的酒,这葫芦给你作个纪念吧!」
  「师父,这是你从不离身的呀!」
  老化子没再理会,接着对二长老道:「二师弟跪下!」
  二长老依言跪下。
  老化子又道:「取下品级来!」
  二长老依言又取下背着的八个炒米袋,放在地上。
  老化子把自己的九个炒米袋,挂在二长老背上。
  其余四位长者也跪了下去,叫了声「帮主!」
  「别吵!听我说,我在与老妖妇对掌时,早已震碎内腑,全凭一口内力支持到现在,以后你们要全力扶佐新帮主!」
  说完,把打狗棒交给了二长老,然后哈哈大笑道:「穷骨有幸葬名山!」
  老化子笑声一止,已气绝升天了!众化子见老帮主一死,悲恸不己。
  天心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佛号后道:「古施主一生为武林正义,尽心尽力,至死,仍要岳小施主以武林正义为己任,可谓武林完人!他刚才说过,要与玄妙道长为伴,我们就如他心愿,入土为安吧!」
  众人忙在李玄妙墓旁,另挖一穴,安葬了老化子。
  众僧由天心大师率领念在生咒。
  众老道也由邓道通领着念接魂引。
  两个小要饭的为学徒,茔坟立碑。
  事完之后,众人又大发慈悲,葬了死亡妖女!天心大师道:「为了等这里圣女炼回春丹,救治各派弟子,我们就在这山洞中住几天吧!」
  大家随他进入石窟之中,才发现出入口虽仅丈许高宽,而内部却宽三丈许,高二丈余,深足有数十丈,而两侧全是石室,到处高悬卵大夜明珠,照得洞内如同白昼,到处镶金砌石,富丽豪华之极。
  天心大师率众进入一间石室,忙又退了出来,不停的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许多人都跟着退出来了,可是也有人仔细观察。
  小要饭的岳浩然感到奇怪,挤了进去,一看,原来与松峦峰一样,石床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墙上满挂春宫图,在松峦因有活人表演,忙着退出,这次因有多人在看也就浏览了一番。
  原来墙上所接春宫图,全是人高的名家恭笔绢书,配以精装细表,共三十九幅,每幅上尚有文字说明。
  前九幅及是轩辕九式,按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龟腾、风翔、兔吮毫、鱼按鳞及鹤交颈之顺序,同时每幅性交姿式下,尚注有养阴要术。
  后三十幅是洞玄子性交三十式,纯以取乐为主。
  这三十九幅,均是恭笔细描,画得纤毫不遗,栩栩如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岳浩然看过之后,退了出来,就听太湖帮主海天青向天心大师道:「大师,洞内春宫画,不但是淫书,而且是妖女们采补练功心法!」
  天心大师忙叫人把圣女找来,命她赶紧把各洞中的春画烧掉。
  圣女立即召来剩下的金钗同侍女,叫她们把各洞中春书以及使用过的毡毯,全部拿到洞外烧掉,另外换上新毯,才请各位大侠安歇。
  莅日早餐时,天心大师向各掌门说道:「贫僧昨夜想了一晚,自知昨天与老妖妇搏斗之后,受了内伤,回山之后,最少得面壁十年以上,才能恢复功力。
  「想各位比贫僧也好不了多少,如此一来,这十年中,大家是必得要封派,江湖宵小如同雨后春笋,纷纷出土,更何况还有一群妖女已深入江湖之中,我们尚有大批弟子待救?」
  众掌门闻言,均忧形於色。
  终南掌门商振天道:「大师可有妙策?」
  天心道:「古老帮主临终前,曾命岳小施主脱离丐帮,并叫他以维护武林正义为己任,贫僧想今后十年中,武林正义只有靠他支撑了!」
  「可是他如今虽有了深厚功力,而招式却只会丐帮所传几手功夫,很难发挥作用,我想各位传他几手并给与信物,也好叫他在这十年中有力量维护正义,同时也可以搭救失陷弟子,不知各位尊意如何?」
  大家默思一刻后,均视为唯一可行之法。
  天心大师即叫天恕传他「天龙掌」。
  武当邓玄通也叫师弟葛玄修传他「太极剑」。
  接着蛾眉的「乳劈风」恒山的「大八式」……
  各派均传了岳浩然一些武功之后,他跪在了众掌门面前,恭聆训示。
  天心大师道:「古老施主在世时,曾命小施主以维护正义为己任,如今本派侍以薄技,是想请小施主今后对失陷的子弟予以援手!」
  说完并赠以少林至高信符「玉佛令」,道,「今后少林弟子任凭小施主调遣!」
  岳浩然忙叩谢收下。
  各派也同样嘱托,并赠信符。
  岳浩然虽然年轻,这一来可肩负了重任。
  在神女峰住了数日之后,圣女所练丹成。
  各派弟子服后果有奇效!纷纷随各掌门回山而去。
  只有丐帮几位,又多留了一期,为老化子守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