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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最近几年,北京的汽车像山西煤老板的财富一样增长得出人意料的快。跨入2000年后,北京市区的四环、五环相继通车,街道的改造工程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但修路的速度相对于汽车增长的速度来说,依然是太慢太慢,以致北京在改善交通环境的同时,堵车的情况却不见缓解,甚至还有恶化的趋势,平时20分钟的路程,堵车时2个小时能到达就要谢天谢地。
侯岛乘了一辆出租车赶往××酒家时,遇到了非常严重的堵车:一辆大公共汽车在红绿灯处抛锚了,堵在十字路口,后面留下长长的一条车龙,一时难以从那里过去。他非常着急。
他的手机在不停地响,那是殷柔发来催促他的信息。他见此,就越发着急,恨不得出租车能飞起来,一下子越过前面所有挡道的汽车。但他越是心急,就越是堵车得堵厉害。虽有交警在现场指挥,但抢道的车还是比较多。一些司机见缝插针,哪怕有1米空地也要往前多开1米。有少数不愿意冒险抢道的司机,不仅遭到了车内人员的催促,还遭到了后面车主的叫骂。
看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他心里非常着急。在他心里,虽然这次只是帮庄德祥私人一个忙,甚至内心也不怎么愿意去帮,但一想到他的命运捏在庄德祥手中,一想到他心爱的殷柔,就又迫不及待地去帮这个忙。因此,他渴望能早一点到达××酒楼。因为他早点到达的话,一来可以让庄德祥认为他值得托付,一来可以早一点见到殷柔,帮她解决面临的困局。
在北京,有些酒店对客户比较负责。在有车的客户就餐后,他们要检查司机喝酒的情况。如果司机喝了酒,他们是不放他开车回去的。在此时,他们或者派人开车送客户回去,或者建议客户打电话找熟人或者亲属前来开车。
侯岛知道,殷柔打电话叫他去开车,肯定是庄德祥喝了酒不能开车,而她不会开车,酒店方又找不到「替补司机」的缘故。
他赶快回了一个信息:路上遇到了堵车。
他看了看前后长长的车龙,对司机说:「大哥,可不可以停车,让我下去。」
「这里不能够停车,停车违反交通法规,前面还有交警呢!」
「出了交通事故,交警也没什么鸟用,要是他们能解决,不早就解决了吗?
不能停车?事实上已经停下很久了。大哥,只要你偷偷把车门打开,我溜下去不让交警看到,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
「不行啊。有交通规则的!不能随便停车!」
侯岛正要说什么,见后面一辆轿车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几个人,就对司机说:「大哥,你说不能停车开门!后面的车怎么开门了?开一下门吧,大哥!」
「不行!」
「为什么别人可以,你却不行?大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开一下门吧!」
「不行!真的不能开门。要不,我拉了你这一趟,不知道要多少趟的钱被罚走呢?」
「大哥,我有急事。开一下门吧!现在计程表上是26,我给你50,你放我下去吧!」
司机还是不答应。侯岛递过去50块钱,强行打开门下去了。
侯岛从车缝里穿到了人行道上,拉住一个骑30多岁的自行车的小伙子,求他送自己一程。小伙子不答应。
「大哥,帮帮忙吧!」
「我刚下班,要赶回家去!家里有事等着我去做呢。」
侯岛听出了小伙子略带外地口音,就对他说:「大哥,您也是外地人吧?外地人在北京活得不容易。你帮帮我吧!这样吧,现在我的手机显示的是9:29,您骑自行车送我一分钟,我就给你1块钱作报酬,好不好?」
小伙子支支吾吾半天不吭声,很显然他想揽下这笔送上门的不错的生意,但又有些顾虑。
侯岛看出了他的心思,趁机对他说:「反正出外都是为了挣钱,举手之劳的钱,不挣可惜啊!您也知道,在北京城区里是没有什么坡的。您要是骑累了,我也可以骑着自行车带您啊!」
小伙子想了想,就同意了,骑上自行车带着侯岛往××酒家的方向驶去。
过了一会儿,侯岛赶到了侯岛给了他50块钱:「不用找了。」
小伙子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第39章、尽他妈的出稀奇事
在××酒家的停车场,一个保安正在向庄德祥及另一个年轻人解释着什么。
不用说,他们肯定是喝了酒后要开车走,而保安又不让他们开。
那个年轻人很不高兴地说:「北京尽他妈的出稀奇事。我不就是喝了一点酒吗!餐馆的人居然管闲事,不让我开车回去……我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些保安,我喝了酒比你们还不知道要清醒多少倍,决不会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不能开车……」
「大哥,这是我们酒店的规定,为您的安全负责的!」保安见年轻人如此不讲理,只好苦口婆心地向他解释说。
不让喝了酒的客户开车走,确实是一种充满人文关怀的做法。但这些做法却难以让某些人理解。到酒店吃饭,不开车去,显然不行,否则显得没档次和情调。
开车到酒店吃饭,又要受到这种规定的限制。进了酒店,大部分人免不了要喝酒。
而许多非专业司机,往往又坚信自己酒后开车的手艺不会比平时差,往往又喜欢坚持自己酒后开车走。因此,这些酒店被客户误解的时候也很多。
庄德祥面对保安的好心劝告,只是瞪着眼睛,没去与保安争执,因为他知道也理解那是出于人文关怀的规定,也因为他看到殷柔打电话找司机了,没有必要去找保安的麻烦。
「来啦,侯岛!」殷柔见到侯岛,主动叫了一声。
「嗯,过来了。刚才遇到堵车……」
「来了就好。快点开车走吧!」很显然,殷柔觉得为了开车的事长时间与酒店方去磨蹭很烦。
「庄教授,」侯岛一边朝车那边走过去,一边跟庄德祥打招呼。
「哦,侯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庄德祥看到侯岛后,颇有些吃惊,因为他白天打了侯岛几次电话,都没打通。
「是赶来帮您开车的。」
「哦,这样啊!来了好,来了好,免得再继续在这里纠缠。」庄德祥一边说,一边拿出钥匙递给了他。
那个年轻人见侯岛和庄德祥说话,就停止了与保安纠缠,转过来对侯岛说:「司机,你来得是时候,要不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走车……」
侯岛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到了保安面前说:「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没喝一点酒,我有驾照。我能。」
保安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说:「您把车开走吧!其实,我们都是为了您们的安全着想的……祝您们一路顺风!」
「谢谢!」侯岛转过身,打开了车,然后请庄德祥、殷柔还有那个小伙子坐了上去。殷柔坐在前面,庄德祥和那个小伙子坐在后面。
通过反光镜,侯岛意识到那个小伙子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他始终记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的。
「姐夫……」那小伙子一进车,就与庄德祥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侯岛听他们说话的内容,猜出了那个小伙子就是殷柔的弟弟。
那个小伙子挺健谈,与庄德祥在后面说说笑笑。庄德祥好像也是年轻人一样,趁着酒兴陪着他神侃,平时难得听他说一次的「我靠」这类的词语,也在他嘴里用得极其自然,用得恰到好处。
侯岛一边默默开车,一边观察着他们。
「司机,开快一点!」那个年轻人在与庄德祥聊天的同时,也不忘记「嘱咐」
一下侯岛这个司机,显示一下他「主顾」的身份。
靠,什么态度!帮你开车就成了你吆喝的司机了?侯岛听到那个小伙子说话不太礼貌,心里就有几分不高兴,只不过不便说而已。
「姐夫,北京有档次一点的酒吧不少吧?」
「是啊!你是不是想去酒吧玩一玩啊?」庄德祥笑着说。
「嗯,但也不完全是。听说北京三里屯一带的酒吧非常出名……」
「今天玩了一天,你们又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去酒吧?要去以后再说!」一直没说话的殷柔对着那个小伙子不太客气地训了一句。
「姐,怎么啦!你好像很不高兴?我好不容易来北京一趟,总要见识一点什么吧?再说,酒吧又不是红灯区,我怎么去不得的!」
「不是那个意思。今天太累,吃了饭应该赶快回去睡觉……」殷柔想说什么,但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把真正想说的说出来,而是一再强调累了要回去睡觉。
这时,庄德祥的手机响了。
庄德祥看了看来电显示,接了电话。在接电话时,他没怎么说话,就是胡乱地「嗯、哦、知道、明白」地应了几句。很显然,有这么多人在,他有很多话不方便在电话里与对方说。
大约两三分钟后,他挂了手机,对侯岛说:「找个地方停一会儿车,我有急事马上要去办。」
靠,都九点半过了。他还有什么应酬啊!侯岛心里想着,但嘴上一直不敢说,就点了点头,很快找个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庄德祥很快下车去了。他站在外面想了一会儿,对车里的人说:「你们打一辆车回去吧!我有急事出去,需要开车!」
殷柔听了这话,一下子从车上下来,满脸不高兴,满脸愤怒,但她没有与庄德祥争执。那个小伙子看了看大家,也很快下车来了,脸上也带着不满,但什么也没说。
侯岛从驾驶室出来,看了看庄德祥,说:「您能开车吗?现在!要不,我…
…」
庄德祥看了他一眼,很显然觉得他这话问得不合适。他知趣地没说下去,转头去看街道上来往的车流。
庄德祥钻进车里后,准备开走,又把头探了出来说:「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你们先打车回去吧!」
殷柔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脸上没任何表情。
第40章、独特的「涮人理论」
那个小伙子朝着庄德祥笑了笑后,就开始寻找来往的空座出租车。
「不急着回去,先逛逛街吧!」殷柔看了看庄德祥远去的车影,转身对那个小伙子说。
「好哇!姐,去三里屯找个酒吧玩一玩,好不好?」那个小伙子听殷柔说要逛逛街,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很显然,他是个追求时尚,喜欢到处玩的小伙子。
「小兵啊,不去酒吧!陪姐逛街,好不好?」
「姐啊,你怎么老是扫人的兴!不就是去酒吧玩一玩吗?现在什么年代了,去酒吧消费很正常嘛!听说,北京三里屯的酒吧非常有名气,气氛也非常好。来北京不去三里屯酒吧体验一下,那不是白来一趟北京吗……」
「别说了,就知道玩!都快大学毕业了。整天还想着玩。你要去就自己去吧!
姐今天晚上就想逛街,咱们各自不干扰……」
「姐姐真好!」那小伙子一下子激动得把她拥抱着。
侯岛看到这情况,匆忙与殷柔打了一个招呼,想赶快回去,免得遇到尴尬。
但他已经无路可逃了。那个小伙子要求与他一起去酒吧,殷柔要求他陪着逛街。最后,他没办法,只好选择陪殷柔逛街,因为他感到与那小伙子在一起,内心有不少的距离,有太多的不适应,而与殷柔单独在一起又是他内心迫切渴望的。
殷柔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叠钱,递给那小伙子。小伙子接过钱,迅速拦上了一辆出租车,朝三里屯那个方向去了。
侯岛摇了摇头,不得不去做殷柔逛街的「跟屁虫」了。
逛街是女人天生的乐趣,但对很多男人来说却是一种「酷刑」。他虽然也怕这种「酷刑」,但能单独陪他心爱的殷柔,倒也心甘情愿。虽然他心甘情愿地陪她逛街,但他本人并不喜欢逛街,而且一向视逛街为苦差事。因此他内心对夜晚陪她逛街一事也没很大兴趣,只是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偶尔陪她说说话。
殷柔非常理解陪女人逛街的男人心理,笑着对他说:「逛街是苦差事。你怎么不愿陪我弟弟去酒吧呢?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我的什么歪主意啊……」
侯岛一听,心里一惊,没想到她会说得这样露骨,竟然在慌乱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见此,她又接着说:「怎么啦?体味到逛街是苦差事吧!泡妞是要付出代价的……连陪女人逛街的耐心都没有的话,又有几个女人愿意让你泡呢?你小子,今天怎么就这副德行,活像一个软蛋……」
「你……你……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是真心愿意陪你逛街的。你如果觉得我不称职,那么我现在就回去……老是拿我寻开心,太不厚道了吧?……」
「你真是纯真啊!这社会,很多事不就是人与人之间相互涮的么?一个人不涮别人,就要被别人涮……我涮你,是觉得你值得一涮……」殷柔表现得很反常,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她内心潜藏很久的「涮人理论」。她不厌其烦地说了很多,但说来说去还是「人人都是在相互涮,不涮别人就要被别人涮」。
侯岛听了,虽觉得很无聊,但他并不觉得烦,因为他知道她内心肯定有不开心的事,找他啰嗦一会儿,是为了发泄。因此,他耐心地陪着她,装作非常用心倾听她说话的样子,任凭她涮来涮去。有人说,在一个人需要倾诉时,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就是上帝赐给他最好的礼物。她的行为似乎就验证了这一点。她忘记了是在逛街,以为是在与朋友侃大山,与他一边在人行道上散步,一边滔滔不绝地讲她的「涮人」理论。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侯岛意识到她内心有不快乐的情绪需要发泄,默默地接受她「涮」。他哪里知道,这种纵容行为使得她的情绪渐渐高昂起来了,以致平时非常注重形象的殷柔现在却毫无顾忌地与他一起边走边手舞足蹈。幸亏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一个认识的,否则她的个人形象就会受到很大损害。
路灯照在路边的树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在人行道上画了一幅幅美丽的水墨山水画。但来往的人群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或者漠视了这一切,吝啬得懒得看一眼街边的风景。因此她「出格」的举动并没引起格外的注意。大概是这社会太多人想出名,采用了各种方式,最终使得广大民众见怪不怪了吧!
侯岛理解殷柔,关爱殷柔,欣赏殷柔,也特别担心她的个人形象受损。此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冷静下来,不把他作为一个倾诉对象,不把他作为被「涮」
对象,不大肆谈「涮人」的理论。
但是,殷柔有了「知音」后,有了乐意被她「涮」的人后,似乎要抓住机会放纵一回似的,不谈逛街的事,也不瞟一眼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只顾大声宣讲她的「涮人」理论。
看样子,她内心酝酿「涮人」理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她还似乎有被别人「涮」过的不愉快记忆。
见她这样,侯岛不免有些担心。在人来人往的大街边,如此「投入」,如此「忘我」,很难保障安全。万一出了安全问题怎么办?相对于全国各城市来说,北京的社会治安是最好的。但是,任何一个在北京的人都不能保证他百分之百的安全。因为北京的人多、车多,在街上面临着很多安全隐患。你能保证自己开车不撞别人,不出「车祸」,但你不能保证别人开车时不会撞你。
第41章、自家门前三尺硬土
侯岛担心出安全问题,一会儿果然出了安全问题。
「哎哟!」殷柔尖叫了一声,随后便摔倒了。
原来,在走路时,殷柔的脚不小心踩到了地砖的缝隙间,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他赶紧上前扶住她,免得她摔到了地上。
由于事发突然,他在扶住殷柔的那一瞬间,向后打了一个踉跄。结果他一脚踩到一只路过的狗身上。那只小狗痛得汪汪只叫,吓得他本能地往一边躲。
不躲被狗咬,一躲被人吵。在躲避小狗时,侯岛一下子踩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的脚。
那个中年妇女禁不住骂了一句:「干嘛呀,长眼睛没?傻B呢!」
「干嘛呀?我也不是故意的!」侯岛被对方一骂,也来了脾气,摆出了丝毫不相让的架势。你不就是仗着自己门前三尺硬土吗?我不怕你,你有什么办法呢?
「你说干嘛呀,踩了咱家的狗,还要欺负咱……你们这些外地人太霸道了吧!」
那个中年妇女一边用手拂了拂鞋上被踩的痕迹,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他,双眼里面充满了仇恨,那种欲致他于死地的仇恨。
看到她这架势,不用猜测,就知道她是个土北京,是个房屋拆迁「爆发」后进城的农民。因为真正的市民大多是不会说出如此缺乏素质的话的!
「脚怎么样?痛不痛?」侯岛顾不上理会那个中年妇女,急忙去关心殷柔的脚伤了没有。
由于意外地扭伤,殷柔觉得疼痛难忍,噙着眼泪,靠在了侯岛身上。侯岛一边扶住殷柔,一边用眼睛扫描四周,看有没可以坐下来的石椅。
「民工!说你呢,你踩了我的脚,还踩了我家的狗……你想怎么着?……」
那个中年妇女瞪着双眼,把肥大的身躯横立到他面前,使得到处扫描有没椅子的他除了看到眼前的肉墙,什么也看不到。
「殷柔,痛不痛?我给你揉一揉。叫一辆出租车,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侯岛依然不理会那个中年妇女,边为她揉脚边不断地询问。因为她的脚属于意外扭伤,在没红肿的情况下,在骨头没脱臼的情况下,适当地按摩,然后敷一点药,再休息几天,就没大问题。
在小时候,侯岛经常爬树抓鸟,上山采野果。他的脚也有几次被扭伤了。那时,他往往被送到略懂中医的人家里,让那人揉一会儿,擦一点酒,然后用泡树根、栀子、面粉、白酒等捶成糊,用一块干净布包上,不要几天准又能在地上活泼乱跳地跑。那些药都是土方子,向东家找一点,西家要一点,是不用花什么钱的。但在北京,找不到这些土方子,也没人相信这些土方子,像殷柔脚被扭伤这种情况,唯一可行的就是到医院去做检查。而有时脚扭伤,遇到了繁琐的检查,不等检查做完,脚就自动好得差不多了。
想来想去,侯岛还是觉得应该尽快送她去医院。否则,万一她吃不消,脚扭伤严重,他又怎么向他人解释……
「丫的!民工,问你呢!你踩了我的狗,踩了我脚的事怎么了结?」那个中年妇女见侯岛不理会她,就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摆出一副要「单挑」的架势。
「你说什么?我踩了狗?什么时候踩了你的狗?」侯岛只顾安抚正痛得流泪的殷柔,完全忘记了刚才踩了狗和踩了那个中年妇女的事。他见她气汹汹的样子,就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无赖的外地人!」说着,那个中年妇女就一巴掌打过来。
侯岛见那个中年妇女「发招儿」,迅速腾出一只手,一下子捏住了她的手腕。
那个中年妇女没想到她偷袭不成反被侯岛抓住手,恼怒成羞,想凭借她力气大,摆掉侯岛的手,再寻机来一巴掌。
从那个中年妇女的眼里,侯岛面看出了她的凶狠,就使劲用手抓住她的手腕,与她比起了「内功」。那个中年妇女的狗看到她的手被侯岛死死捏住,就不停地叫,大有向他冲过来的意思。
侯岛一手扶着正在抽泣的殷柔,一手死死地捏住那个中年妇女的手腕。如果这样对峙下去,那么对他肯定非常不利。于是,他迅速寻找着解决办法。
大约一分钟后,那个中年妇女发现了她的优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准备用另一只手来「进攻」。
侯岛使劲儿将那个中年的手腕一掰。她没意料到侯岛会突然使出这一手,往后退了几步,一脚踩在那只狗刚拉的狗屎上,脚一滑,摔倒了。
「狗屎!」围观的人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接着,其他围观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那个中年妇女出了丑,恼怒成羞,迅速爬了起来,准备再来打他,但她很快意识到他的劲儿也不小,就拿出手机打起了110。她对110寻呼台大声吼道:「我的狗被外地人踩了,我的脚也被外地人踩了,外地人不赔偿反而打我,快快出警,把那几个外地人抓起来。否则,那些猖狂的外地人就会把北京的治安搞乱……」
大概是警力不足吧?大概是110认为此事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吧?那个中年妇女很快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了起来:「什么破警察?纳税人用钱把你们养起来。你们居然不赶快去捉拿闹事的外地人……好了,如果你们在10分钟之内不到场把捣蛋的外地人抓走,我就找哥们儿做了断……」说着说着,那个中年妇女就变得神气起来,对110接电话的值班人员发号施令起来。
侯岛最看不惯那些仗着自己门前三尺硬土就耀武扬威的人,最看不惯那些歧视外地人的人。见那个中年妇女这样「小题大做」,不致他于死地不罢休,他内心不禁燃起了一股无名业火。他将殷柔放在地上坐着,然后冲上去给了那个中年妇女两拳,打得她鼻青脸肿,坐在地上耷着耳朵,低着头,再也没敢去抓「飞」
到一边的手机,去命令警察,去调动哥们儿为止。
「侯岛,快走吧!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殷柔见突如其来的冲突,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就劝他要冷静,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事出来。因为在北京,在公共场合发生了纠纷后,先动手的人有理也先罚五百再说,无理也先罚五百再说。为了一点小事,跟那个中年妇女打一架,罚上五百块钱,虽然钱数不多,但钱花得冤枉,花得不值。此外,北京的官多,谁知道那中年妇女有什么背景呢?万一惹了个背景大的,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侯岛听了殷柔的话后,意识到与那个中年妇女争论是最得不偿失的,当务之急就是迅速离开现场。
那个中年妇女听了殷柔的话,又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了,又去拿手机「呼援兵」。侯岛看出了那个中年妇女不打不服的奴性,就上前猛地踢了她几脚。
旁边的几个过路人想拉住侯岛,被侯岛甩了一下,也被甩了一个踉跄。他们看到侯岛真的发怒了,就眼睁睁地看着,不敢吭声也不敢报警,乖乖地做看客。
侯岛踢了那个中年妇女几脚后,就抱起殷柔,跨过绿化带,在车行道旁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让司机按照他指定的路线行走,以防备被跟踪上了。
在中日友好医院附近一个偏僻的小街拐弯处,侯岛和殷柔下车了。
「到附近的中日友好医院去检查一下吧!」
「不去。最近中日关系不好,去中日友好医院看病我觉得恶心……」
「不至于吧!你怎么看起来比愤青还要愤青?中日关系不好,与你治疗脚伤有什么关系?与你到中日友好医院看医生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不喜欢这家与日本人有关联的医院。尤其是看到『中日友好』几个字,再看看日本人对中国领海的觊觎,对台湾问题的干预,对钓鱼岛的占领,心里就特别想呕吐。中日友好什么,对这样的日本人就应该用刀子,就像你刚才对待那个泼妇一样……」
「呵呵,你真幽默!你为什么这样恨日本人?日本人很有钱的,产品质量非常好的。你现在脚扭伤了,到那家医院去更有安全保障一些……」
「不是幽默,是尽一点中国人的责任!我哪里能像你一样,有如此汉奸的观点,满眼都看日本的优点……」
「好了,不争论了……治疗你的脚要紧!」
「我明白你的心情。其实,为什么非要到小日本的医院去受憋气呢?找一辆出租,到朝阳××医院去看看。有钱也得让中国人赚吧……」
「好。」侯岛听了以后,就开始寻找空座的出租车,以便迅速赶到朝阳××医院。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辆出租车。
在出租车上,侯岛又开始给她揉脚,并问她痛不痛。经过一番揉弄,他断定她的脚几乎没什么大问题,但出于安全,还是坚决要求送她去朝阳××医院检查一番。
第42章、好B都给狗日了
在长虹桥附近,他们又遇到了堵车。按照常理讲,都到深夜了,北京城内堵车情况应该要好一点。但这里属于三里屯使馆区,酒吧较多,过夜生活的人多,比其它的地方车辆要多一些,因此此时这里也可能堵车。
车一辆接一辆地停下来,排成了长长一条龙,足以和街旁酒吧的人气媲美。
出租车的计程表在不停地跳动,但仍然无法缓解堵车的压力。十几分钟过去了,堵车的情形依然没有松动的迹象。这让侯岛有几分着急。
他看了看外面排着的长长车队,对司机说:「我急着送人到医院呢?这里离朝阳××医院不远,即使是步行十几分钟也应该到了。这样吧,大哥,请您开一下门,让我们下去。她的脚扭伤了,要立即赶到朝阳××医院去检查一下。我们不能再在这里没完没了地等下去了……」
司机看了看殷柔,似乎是在证实他说话的真实性。过了一会儿,司机说:「哦,原来这样啊!这样吧,我偷偷把门打开。你们迅速下去,不要让交警看到了。前面路口往南走,大概四五百米的地方就是朝阳××医院……」
「好勒,那谢谢您啊!」说完,侯岛就让司机打票,然后开门下去了。
侯岛抱起殷柔迅速下了车后,很快就走到人行道上。在人行道那边,每个酒吧门口都停放着各种汽车。
三里屯的酒吧在北京小有名气。这一带的酒吧里,老外特别多。一些颇有「小资」情调的年轻人也非常喜欢到这里的酒吧里泡一泡,享受一下酒吧的气氛,尝试一下和外国人交流,锻炼一下他们的外语口语。因此在三里屯酒吧,那些民工进去肯定非常煞风景,那些不懂外语的人进去肯定是「哑巴」,那些不懂浪漫的人进去肯定是「白痴」。
看到这种浪漫场合,侯岛很自信自己是绝对适合进去的。但殷柔的脚扭伤了,当务之急是迅速到医院去检查,他没心情进去消遣。
下车以后,他扶着她靠着路边往前走,希望很快到达十字路口,然后往南拐,再迅速走到朝阳××医院。但她似乎并没急着要赶往医院的意思,好像扭伤脚的是侯岛而不是她一样。她的眼睛不时地朝酒吧那边看一眼。
可能是女人天生爱浪漫的缘故吧!可能是她的脚扭得并不重,过了一段时间好多了的缘故吧!可能是她好奇地想她弟弟此时在哪一家酒吧的缘故吧!总而言之,她的注意力被了街边的酒吧吸引过去了。她注视着一家家酒吧的门口,似乎在「监视」那里进进出出的人,像敬业的侦探一样。
「嗨,要不是堵车,早就到医院了!我扶着你慢慢走,坚持一会儿就到了医院的。要不,我背你,行不?」他并不在意她究竟想什么,还是一味儿地安慰她,催她快点去医院。
「我脚不痛了,不去医院了。我们去酒吧坐坐!」她一边依然盯着酒吧门口,一边对他说。
侯岛很纳闷,为什么她会突然说「脚不痛了」呢?为什么她会突然提出要去酒吧坐坐呢?送人上医院检查脚扭伤的情况,却跑到酒吧去喝酒,哪有贪玩到了这种程度的呢?但是,她说话的口气是不可置疑的,并不像在开玩笑。侯岛就随着她的目光朝酒吧那边看了过去,企图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促使她改变了主意要去酒吧。
一辆蓝鸟车在酒吧门前停下了。
车门打开后,走下了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子,穿着低得不能再低的低腰牛仔裤,露了整个平坦的腰和半个白白的屁股,里面的小丁字裤也很惹眼……
酒吧嘛,是放松的地方,来这里绝对没有穿得土气的道理。不过,她的年龄看起来好像很年轻,因为虽然浓妆艳抹,但她眼眸子的那份稚气还是掩盖不住的。
是谁啊!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侯岛想了想,但始终记不起来那个女的是谁。
正在他在努力回想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孩时,车上下来了一个男的,大约40多岁,从外表看,一眼就能看得出他是比较有风度的成功人士。
难道他们是父女?不可能。一个父亲无论多么开明前卫,也不会带着自己的女儿到酒吧轻松的。因为酒吧是成人娱乐的地方,难免发生一些暧昧事。
难道是情人?侯岛想起,曾经有人说过「好B都给狗日了」那句话。如果一个40多岁的男人,有钱了就去泡十几岁的小女孩,那么这个世界上,对那些没钱人来说,美女和处女岂不是越来越可望而不可及!当美女、处女和金钱联系在一起时,那些没钱的男人当然只好感叹「好B都给狗日了」。
「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她禁不住念叨起来了。
「谁啊!?」侯岛顿时一团雾水,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便憨憨地问,「难道你认识那两个人?」
「难道你不认识?你别糊涂得可爱,遇到了『他人的好事』就假装没看见啊!
那个女的是你以前教过的学生,那个男的是你的领导……」殷柔对他憨里憨气的傻样有些不满,迅速回答他说。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曾经打过交道的人,换一个环境就不认识,不笨得让人骂还能怎么的呢?侯岛也真是的!
「女的是我以前的学生?男的是我的领导?」侯岛听到殷柔那样说,顿时更加糊涂了,立即迷惑不解地问道,「怎么我就没一点印象呢?我以前教过的学生那么多,哪里个个都认识,都记得呢!男的是我的领导?庄教授!?不可能的,他烧成灰烬我也能很快认出的。其他的领导,我认识的不多。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大学那么大,该校任何一个老师都是我的老师,任何一个行政人员都是我的领导……」
「不信!?不信我们一起进去看看!这社会,什么人都会装。听说那个女人还曾经对你有意思呢!」她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
「不可能吧?不过,让我好好想想那女人是谁!」他也跟着笑着说。
侯岛想着想着,突然一个身影跃入了他的脑海:刘佳佳,那个曾经把衣服掀开要让他帮忙量体温的女孩。他不觉心里一惊:刘佳佳怎么可能胆大前卫到穿得妖里妖气,和一个40多岁的男人一起泡酒吧呢?
「还没想起来?她就是我们学校大名鼎鼎的刘佳佳,以前你所带那个班里面的学生!」她有几分得意地笑着看着他。
「刘佳佳!不可能的!她挺内向的,不可能这样。她今年才刚刚18岁,怎么可能呢!」他虽然越来越感到那个女人像刘佳佳,但他不愿意承认是事实,而更愿意认为是认错了人。作为一个有点良心、有点爱心的老师来说,看到自己曾经教过的女学傍上「老男人」,是决不会引以为荣的,是会有意无意回避的。因为学生的不良行为,是比较容易让人联想到老师失责的。毕竟不少人会认为,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就是刘佳佳,我上她的英语课,哪有不认识的!」殷柔没一点顾及,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而且语气里有一点点得意,还有一点点醋意。
「噢,要真是她的话!这个世界的变化可真让人目不暇接啊!」他故意咬文嚼字起来。他想以此缓解一下气氛,掩饰他内心的那点尴尬。
「这有什么的。你要是看清楚了那男人是谁,你会感觉到天下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那男的是谁啊!?」他有些迷惑地问。
「谁啊!?你的领导,你还装作不认识啊?」
「谁是我的领导?我的领导是庄德祥——我的导师,你的丈夫!」侯岛对她卖关子的行为似乎也有一点不满,毫无忌讳地说了出来。
「你!?……」殷柔睁大了眼睛看了他一眼,说,「你就不能开一开窍?除了导师是你的领导,你们学校那些当官的就不是你的领导?猪头,憨得像猪头!」
见她生气了,侯岛只好点了点头,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遇到了老师的惩罚时,为了减轻或者躲避惩罚,最好的办法就是对老师的教诲一一点头,因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师是不会真正处罚一个勇于承认错误的学生的,除非他心理变态。他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他没必要盲目迎合她的观点,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的,不知道那个男的是领导也是「不知者不为罪」!
「他究竟是谁啊?殷老师!」侯岛忍不住小心地问了一句。
有人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一个男人一旦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就会在那个女人面前变得特别听话,唯恐犯了半点错误惹得她不高兴。侯岛唯恐让她生气就是最真实的体现。
「甄迎杰,你们学校的校长助理兼任文学院的教授。难道他没教你的课?」
「没有!甄迎杰,听说过,但一直没亲眼见过,不认识!」
「噢,也难怪了。我们进去坐一坐吧!看看你的领导的业余生活如何丰富。」
「这不是很无聊吗?干嘛去看他的业余生活过得如何?」他见她那样说,便不解地说。
「什么无聊不无聊的?他进得酒吧,我们就进不得?你去不去?不去我一个人去!」殷柔听他那样一说,开始生气起来。
他只好扶着她向那家酒吧走去,因为她的脚受伤了,他不得不去扶她,虽然她要去的地方他并不乐意去。
殷柔把他推了一下,说:「让我自己走吧!别让别人认为我是老太太,走路都要人扶持!」她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她到酒吧让人扶着,酒吧的人肯定要将瞳孔对准她,像看稀奇动物一样看着她。
「你的脚?」他大吃一惊,指着她的脚说。
「没事,现在不痛了!我能走好的,不信走给你看一看!」她说着就独自走了几步,而且还走得挺稳健的。
侯岛看了,心里总算数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要是她的脚真的扭伤了,明天该如何向其他人交代?孤男寡女在一起,想象的空间太大了。万一庄德祥要找麻烦,事情就可能变得更复杂的。
看着殷柔走得很稳健,侯岛露出了笑容,说:「好多了,好多了!真的可以走了!痛不痛?要是痛的话,我还送你去医院……」
「不痛,不痛!这不是好好的吗?好好的,还去医院检查,你怕医生失业啊?
在中国,医院的医生是不会失业的。他们有看不完的病人,有国家出工资,你瞎担心什么?……」她越说越轻松,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似乎去医院的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很显然,她的脚没扭伤,或者扭伤得比较轻,早已经好了。
「不痛就好,不痛就好……」他很快应和着。
女人就是很奇怪。在她喜欢的男人或者喜欢她的男人面前,她们特别喜欢装胆小,喜欢给男人制造保护她的机会,让男人「方便」关怀她。
在一些感情剧中,美丽的女主人公在与她喜欢的男性在一起时,往往会显得特别胆小,特别脆弱。走在大街上,她看到对面走过一只没拴绳的狗或者小锚,就会表现出十分惊恐的样子:我好害怕。结果,她身边的男人,无论是否真心爱她,他都会产生保护她的念头,都会很有男子气概地说:「别怕,有我呢,不就是一只狗(猫)吗?它要敢对你有半点不轨,我就教训它,就踢死它……」经过男人的一番安慰,女主人公才惊恐地拉着他的衣裳边,小心地绕过了那只狗(猫)
……
这大概是女人讨男人喜欢的绝妙武器。虽然这一招儿很平常,让男人一眼都能看出来,但屡试不爽。因为没男人会在女伴「胆小」时漠然视之,更没男人会笑他的女伴胆小如鼠。嗨,谁叫胆小是上帝赋予女人的杀手武器呢?
想到这些,侯岛意识到刚才她的脚「扭伤」很可能就是一个美丽的陷阱,制造一个让他呵护她的借口而已。但他心里清楚,他喜欢她,即使她再制造一百回这样的陷阱,他也乐意跳下去,只是她不要弄巧成拙,真的扭伤了腿。
「走吧,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进去看看就知道。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她笑着催促着他说。
殷柔为什么会急着去酒吧?是好奇?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按照常理,在大学数千教职工家属里,除非关系特别亲近的,否则家属之间相互认识的可能性不大。何况庄德祥仅仅是学校的一个教授、博士导师、硕士导师,并没担任领导职务,与校长助理这种高职领导存在工作上的联系并不大,怎么可能他的老婆都与校长助理如此的熟悉呢?更让人疑问的是,作为熟人,只要没过节的话,或者不是无聊至极的话,看到对方在外面「风流」,应该是装作视而不见的,而不是故意带着一个异性去跟踪……
「走啊,走啊,到了酒吧门口,还犹犹豫豫的!怕小狄了?把手机关上。我们一起去酒吧喝酒,就是皇帝的老子打电话也不去理会……」她边说边拉着他往酒吧里走。
第43章、到酒吧玩玩儿吧
酒吧的音乐、酒、女人,让人感觉到了生活充满活力,让人感受到了现代生活的魅力。但今夜,殷柔似乎并不在乎酒吧的气氛,而是一进门就四处搜索。很显然,她是想看甄迎杰和刘佳佳在哪里。
看着她好奇的目光四处搜寻,侯岛的好奇心也被调动了起来。他也主动帮她寻找甄迎杰和刘佳佳的身影。酒吧的人很多,在灯光闪烁之下,要想寻找到两个仅仅看过一眼的人,着实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找了一会儿,他便有些灰心,懒得去理会这些了。但她的兴趣却依然很浓,眼光仍不停地四处搜索。
突然,她发现在酒吧一个角落处,有两个人头挨着头在窃窃私语!她定睛一看,他们正是她要寻找的甄迎杰和刘佳佳。于是,她就带着侯岛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侍者很快前来询问他们要点什么。她没心思回答,便随便点了几瓶啤酒。她和他一边慢慢喝啤酒,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那两个人窃窃私语。
看到这些,侯岛有些奇怪,她怎么会对别人的私生活如此感兴趣呢?那个男人究竟与她有什么关系,值得她如此感兴趣?此外,一个30来岁的女人,对其他男女的私语感兴趣,她大脑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殷柔啊,殷柔,今天你怎么让我读不懂呢!
突然那两个人站了起来,走向了舞池,伴着音乐跳起了舞。
借着灯光,侯岛才发现,那个女人真的就是刘佳佳,而那个男人也正是她所说的甄迎杰。原来她眼睛尖,早就盯上了他们。女人啊,一旦专心于某件事时,总比男人更敏锐,更善于抓住每个细节。
甄迎杰轻轻搂住了刘佳佳的腰,低着头盯着她非常暴露的胸部,伴随着音乐,在人群中轻轻而有节奏地舞动着。从他们的神情看,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相互之间正在努力吸引着。
「怎么啦?侯岛!进了酒吧就被美女迷住了!?看你色迷迷的样子……」殷柔一边打趣他,一边示意他去看甄迎杰和刘佳佳。
「呵呵,彼此彼此啊!美女能迷到帅哥,帅哥也能让美女魂不守舍啊……」
他并不在意她的揶揄,反而和她开起玩笑来了。
「切,你这个SE鬼,心里想些什么啊?我才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样呢!」
「呵呵,哪些人想象的啊?我看,某些人今天就是冲着帅哥来的呢!」
「别说话醋巴巴的!侯岛,帮我做一件事,去看看甄迎杰把刘佳佳怎样了…
…」
「噢,进酒吧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别磨叽了,你说愿不愿帮我做这件事!不愿意,那就拉倒!」
「怎么这样说话呢?你要求做的事,我怎么能不愿意做呢!?不过,我感到好奇,你为什么对刘佳佳和甄迎杰感兴趣?」
「很值得你好奇吗?刘佳佳是我的学生,关心她的安全是我的责任吧!你曾经也是她的老师,你关心一下她的安全,也说得过去吧!」
「好像有道理!但刘佳佳好像没什么不安全的!」
「真废话!哪有像你这样磨叽的男人!愿不愿意?愿意就快点去跟着。甄迎杰这个人不安全。听说有点『那个』。刘佳佳是我们的学生,我们决不能让她受欺负……」
听到这些,侯岛就不得不听了她的安排,也装作跳舞的样子加入了舞池。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他不停地有意识地往他们身边靠近,看看这个「风流领导」
在酒吧里究竟能对一个小女孩做些什么。
此时,甄迎杰和刘佳佳都没意识到他们被「跟踪」了。他们面对面地、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不时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例如在对方敏感部位上摩擦一下什么的,非常常见。
侯岛看到刘佳佳在酒吧的一些放荡举动,觉得眼前的她似乎不再是十几岁的女孩,而是一个久经风花雪月场的老手。她看着甄迎杰,满眼充满了诱惑,而且还不停地晃动着半露着的胸部,频频向他发出暧昧的信号,并有意无意摩擦一下他的身子。经过一擦,她很快就擦出了一点点火花,使得他的两腿中间不由自主地搭起了一个帐篷。让侯岛大跌眼镜的是,刘佳佳居然几次用手去接触那个帐篷……
甄迎杰开始还比较克制,比较有绅士风度,还基本握得住,但几分钟后,他也慢慢地放开了,时不时蹭一下刘佳佳的胸部,用帐篷擦一擦她的臀部……
看到这些诱人的举动,侯岛的那男人标志性部位也有了反映,全身的血液也流动得快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曲音乐完了。一些跳舞的人陆续回到座位上休息,继续去与朋友聊天品酒。但甄迎杰和刘佳佳像突然有急事一样,趁着舞曲完毕的机会,悄悄地退了出来。付完账后,他们就走出了酒吧。
操,他们来酒吧才十几分钟就离开,看来他们已经来了性趣,到不泄不快的地步了。
侯岛也退出了舞池,向殷柔那边走去。
很显然,舞池里发生的那些事,殷柔看得比较清楚。等他退出来,她已经做好了离开酒吧的准备,早已经提着手提包走向酒吧柜台那里结账去了。
「走吧,侯岛,我们再到其它的地方去玩一玩!」她看到他走过来,主动对他说。
「怎么!?刚到酒吧一会儿就要走?」
「是的,我想走了!我想你不会让我一个人走的!」她瞪了他一眼,不容置疑地说。
侯岛一听,有几分纳闷:殷柔说话从来不是这样的,今天究竟怎么样了!?
他想了一想今天发生的事,猜想到她可能是心情不好,同时他又有些事做得不符合她的心意,所以她说话比较独断。
好男人,不让心爱的女人落泪。想到这些,侯岛就面对她有些歉意,认为他没做个好男人,答应今晚陪她开心玩的,却让她生气了。于是,他便不再说什么,而对她百依百顺。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最低的。为了爱情,她们往往会做出一些不符合逻辑的事。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个自己真心爱的女人生气,也往往容易使男人不知所措,也往往容易使男人不再理智而心甘情愿地按照女人的意志去办事。此时,侯岛也处于同样的状态。他居然答应了和殷柔一起去跟踪甄迎杰和刘佳佳,去看看他们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第44章、大声唱流氓歌
从酒吧出来后,他们迅速上了一辆出租车,跟踪甄迎杰和刘佳佳而去。
在一家宾馆门前,甄迎杰停下了那辆蓝鸟,带着刘佳佳进去了。
开房!看到这情形,侯岛马上意识到这次跟踪非常荒唐。刘佳佳心甘情愿地与甄迎杰一起去开房,他却以曾经班主任的身份,以保护刘佳佳的安全为借口去跟踪他们,是无聊至极呢,还是在履行老师的责任呢?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流露出了一丝苦笑。一个做过老师,又在读研究生深造的人,现在却变得如此荒唐无聊,除了笑能借来表达内心的感受,还能有什么呢?
「进去看看吧!」殷柔似乎并不关心他的苦笑有多么无奈。她显得执着而好奇,好像即将抓住了她死对头什么把柄似的,不容有任何半点闪失,很果决地提出要进去看一看。
这社会提倡尊重他人人身自由,别人开房虽不合法,但你跟进去算什么?难道就是合法的吗?侯岛想到了这些,马上提出质疑说:「不合适吧!他们已经进了宾馆!我们再跟上去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他们能进去,我们就不能?」她话里面带着几分不满,也夹杂着对他的几分看不起。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来宾馆开房,女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男人却变得扭扭捏捏起来,她怎么不有看不起他的倾向呢?除此外,她说那句话也似乎是在与谁赌气,既然他们两人能开房,为什么我们两人就不行呢?
「能进去,只不过我觉得有点不妥!」他想了半天,想说服她不要进去了,但想到她刚才坚定的态度,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好慢吞吞地回答说。
「有什么不妥!这年代开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再说,我没觉得不妥,你反而觉得不妥,那是什么意思??」殷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似乎在教导一个不开窍的孩子,似乎在强调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没……没什么意思。听你的吧!」他便不再坚持他的看法了。他知道,今晚她与平时不一样,是难以让人读懂的。在今夜,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她独决的,即使他有不同意见也是白搭。因为他虽然几次提出了意见,但除了受到她的斥责外,最终并没改变什么。人啊,有时思考得太多,也会招人烦的,而糊里糊涂的,嘻嘻哈哈的,反而会让人觉得可爱一些,尤其是在固执的好强者面前。
殷柔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表现出非常黏糊的样子,像一对处在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标准的情人,一对处在热恋中的情人。他们开房,当然是正常的,是值得理解和包容的。
「欢迎光临!」他们一到宾馆门口,一个服务小姐就前来打招呼。
他们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昂首走进了宾馆里。另一个服务小姐便带着他们去登记处登记。
「您好!」
「你好!」
「请问您们需要贵宾间,还是普通间?」
「噢,刚才两个人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和他们是一起的。我们就住在他们隔壁吧!」
「这个!?」登记处的小姐听到这话,顿时脸上有了难色。
「这个什么?他们住什么样的房间,我们就住什么样的房间……」
「他们住的是贵宾间,隔壁房间已经被人预订了。我们恐怕不能……」
「预订了就不能换一下吗?」
「先生,这个恐怕……」登记处小姐脸上更加有难色了。
「恐怕什么?」
「那位客户在两个小时前就定了下来!要找他商量调节,恐怕……」
「好了,算了吧!那对面的房间可以吗?」
「这个行!」
办完登记手续后,在服务小姐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甄迎杰和刘佳佳所住房间对面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她就把手提包往床上一放,然后虚掩着门,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对门,好像在监视着什么。
她坐到椅子上后,就大声唱起了《两只蝴蝶》,但在他听来歌词却已经被篡改了,篡改得有点诱惑的味道:亲爱的你摸摸腿,小心前面草丛的红贝;亲爱的来亲亲嘴,嘴中口水会让你陶醉;亲爱的你跟我睡,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摸屁股,拥抱调情不会说好累;我和你缠缠绵绵……
侯岛听到这里,忍不住笑着问她:「大姐,你唱的什么歌啊?怎么味道儿那么特别啊?」
「你笨啊!这么流行的歌都听不出来!两个蝴蝶!」殷柔见他问她,就停止了唱歌,回头大声回答他说,唯恐他听不见。
「两个蝴蝶?两个鸳鸯差不多?」他见她那样说,立即笑着回答说,「我看即使是两个鸳鸯,也是两个野鸳鸯!看你唱的黄不拉机的,再唱下去将别人家发情的公狗都吸引来了!」
「你管我呢!我嘴唱我心,我想怎么唱就怎么唱。还说将别人家发情的公狗吸引来了,能把对门的吸引来就不错了!」他说罢,又立即唱起来了。
「不可思议!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他见她说话「越来越离谱」嘟噜了一句,就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双眼看着顶上的楼板,思索着今夜殷柔反常的缘故。昨夜那么累,他尚未完全恢复,今夜又连遇那些荒唐事,他实在是累了,身体感到累,心里也感到累。
殷柔也不说话,两眼紧紧盯着对面,同时嘴里还在大声唱着连他都觉得黄得唱不出口的歌曲:亲爱的你摸摸腿,小心前面草丛的红贝;亲爱的来亲亲嘴,嘴中口水会让你陶醉;亲爱的你跟我睡,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摸屁股,拥抱调情不会说好累;我和你缠缠绵绵……
侯岛不理会她,任凭她扯着嗓子大声唱。犹如大部分女人喜欢用哭来发泄感情一样,许多男人都喜欢说下流话来发泄感情。说实在话,侯岛听到这被篡改黄歌儿,不仅不感到恶心,反而感到轻松悦耳,因为暗中随着那种节奏应和,可以不知不觉地发泄他内心的感情……
殷柔大声唱了几遍就停下了。侯岛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唱了?」
「你怎么不去睡了!洗澡吧,不洗澡就躺着像什么!」殷柔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对他说。
「我在听你唱歌,舍不得走!」
「别磨叽了!洗澡去吧!」
听到她说此话,他的睡意一下子消除了很多,坐了起来对她说:「好吧,我这就去!」
「去吧!快点啊!」
随后,他就迅速脱掉衣服,走进了洗手间。
第45章、我们一起鸳鸯浴吧
在洗手间,侯岛放了一池温水。水微微地冒着热气,将整个洗手间立即搞得朦朦胧胧的。他喜欢泡澡,因为在温水里泡着,不仅容易洗去身上的污垢,还可以促使血液流动加快,消除疲劳。以前,侯岛觉得疲劳的时候,就喜欢跑到洗澡堂里面去泡一两个小时,然后回家睡上一觉。这样,疲劳准是消除得无影无踪。
本来刚进房间时,他就想去泡澡,但他想让给她先去洗澡,但他被她诱人的歌声迷住了,所以没主动占洗手间。谁知她并不急着去洗澡,而是面对着门口坐着,大声唱着自己编撰的黄歌。因此她催他去洗澡,他就当仁不让地先去洗了。
洗手间里雾气缭绕的,给颜色冷清的洗手间带来了一丝浪漫的色彩。他来不及欣赏这些浪漫,迅速光着身子跨进了水池,去享受温水给他带来的舒畅。
但是,他刚刚进入水池里泡澡,有人在敲洗手间的门:「开门!开门!」
他仔细一听,原来是殷柔。他立即笑着说:「等不及了?你等一会儿吧!我在洗澡呢!」
「开门,快点!快点!」殷柔不理会他的话,又接着以更大的声音敲门催促着。
见她催得急促,他只好从澡池里起来,用浴巾裹着身子,遮住那些很少见陌生人的地方,然后急忙走去开门。
在这世界上,有很多种门,也有很多有关门的故事。在《一千零一夜》里面,阿里巴巴一句「芝麻,开门吧」,就发现了无数金银财宝,让他目不暇接。在童年时,每逢听到这个故事,他心中就有一些美好的憧憬,渴望他有一天也能「芝麻,开门」。此时,他不再对「芝麻,开门」感兴趣,却意外地打开了一扇对任何有性意识的男人都有绝对吸引力的门。
门开了。殷柔全身赤裸地站在门口,晃动着两个白白的奶子,扭动着屁股,两眼瞪着他,嘴里不断埋怨他不该把门闩了。
「你……」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到她赤裸的身体上了。他本来是想责怪她不该打扰和催促他洗澡的,但看到了她的裸体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最难以拒绝的东西恐怕就是女人的裸体。如果你对一个女人生气时,对方突然全身赤裸出现在你面前,你几乎不可能再继续生气,因为你的注意力早已经被吸引走了!作为男人,侯岛此时的心情是不难理解的。
「我怎么啦!?」她似乎并不感到局促,而是很自然地回答说,「我想快点洗澡睡觉……你真是的,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占着洗手间不让,我实在是等不下去,就开门来催你,怎么啦?不高兴!……」
「不是,我,我是觉得……」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客为主,没想到她对眼前的场景如此轻描淡写,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样吧,你等一会儿,我马上洗完!」
「还等一会儿?你让不让人活啊?我都瞌睡来流了。你可知道的,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你让我等,你说让我怎么活啊!……」她有些生气,不停地唠唠叨叨。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反常」,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她,也没想到去安抚她,就径直回到了澡池,又洗了起来。其余的一切都交给她,她喜欢怎么的就怎么的,反正自己不能洗到一半儿就让出去。
她也不说什么,拿过蓬头,试了一试水温,就开始往身上淋。
大概两分钟后,她就开始用沐浴露在身上擦洗,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擦洗,水落在洗手间地上的瓷砖上,发出阵阵的声响……
侯岛躺在澡池里,听着令人刺耳的水滴声,觉得有些不爽,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惊喜得叫。在洗澡时,她就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在风中轻轻地摇曳一样,两个白乎乎的奶子有节奏地晃动着,像是在为一曲优美的音乐伴舞。
「怎么啦?色迷迷的!」她一边说,一边把蓬头摆向了他,一股温热的「雨滴」向他撒来,像热带地方突如其来的一阵暴雨淋在身上一样,令人感到突然,令人感到舒服。
他条件反射式地从澡池里面,伸出手去抢她手中的蓬头。见此,她就急忙把手往回一收。结果,他急忙去抢她手中的蓬头时,没意识到她回急忙收回去,一下子把手伸到了她地怀里,抓住了她胸前白白的奶子,着实地捏了一下。
「哎哟,轻一点,好痛!」殷柔叫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他,眼神里面充满了嗔怪,也充满了快感,更充满了诱惑。
「哇,这么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侯岛一边手握着奶子轻轻地揉动,一边笑着问她说。
「轻点!一点都不知道疼爱人。」她一边轻轻揪着他的耳朵,一边得意洋洋地说,「你不知道吧!这是角度不同的效果!不同的角度让人看起来感觉到的大小都是不一样的……」
「噢,知道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看来现在要改为『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奶子真面目,只缘身在ML中』……」
「得了,得了!男人怎么这德行,什么时候都能说出来脏话,连优秀的古典诗到了你嘴面都能成脏……」
「呵呵,谁叫我是男人呢,谁让我这样喜欢你呢……」
「别贫嘴,油嘴滑舌的!你再说,我捏死你!」她说着,用手捏住了他下面的肉棒棒。
「咳哟,轻一点!」他也模仿她刚才的腔调对她说,「你说一说,女人的奶子有怎么大小不同法?」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她瞪了他一眼,脸上很快又挂着笑容,说,「看样子,你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女人在腰往下时,从下面往上仰视,她的奶子就会显得特别大,而仰躺着时,从上面俯视时,她的奶子就显得特别小……」
「呵呵,原来这个还有学问啊!?」
「当然,女人和景物一样,只有选好了最好的角度,她的美才能显示出最佳状态。在网络上,那些奶子大的女星的照片,都是选择最佳角度照出来的。在现实中,她们的奶子其实没那么大……」此时,她非常神气,见他像一个无知的孩子,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她就觉得很渊博、很伟大。女人嘛,向来就是多变的角色,有时把男人当作一堵墙,想靠时就靠一靠,有时又把男人当作一个孩子,时不时地教诲一番。她现在就是把他当作孩子的。
「舒服不舒服?」她又把他下面的肉棒棒捏了一下,说,「这么快到挺起来。
男人啊,就是这样……」
「还不是你太有吸引力了!」他被她一挑逗,禁不住也用手去摸她下面的仙人洞。
他的手一接触那里,就感觉到那里湿湿的、热热的,同时闻到了一股怪怪的、令人莫名兴奋的味道。
他抬起头在她嘴上咬了一口,笑着说:「早来感觉了!?」
她并不理会他,而是一边捏肉棒棒,一边说,「还是快点洗澡吧,待会儿水冷了!」
他明白「快点洗澡」的意思,就拿起蓬头帮她洗了起来。他一手拿着蓬头,一手在她身上轻轻地搓揉,力争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她全身洗干净。
她很配合,虽然仍然在捏他的肉棒棒,但尽量展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他方便给她洗澡……
他帮她洗着洗着,逐渐有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心情也随着舒畅起来了。在这个世界上,对于精力正旺盛的成年男人来说,给心爱的美女脱衣服洗澡,永远也是乐此不疲的工作。不信,请仔细留意一下那些洗浴城,凡是有单间洗澡房的,在一起洗鸳鸯的男女无不是一对接一双的。
对于女人来说,洗鸳鸯浴可以在洗澡的同时享受被爱抚的感觉。女人嘛,就是重感觉的动物。对于男人来说,洗鸳鸯浴可以趁机多角度欣赏到女人的风景。
虽然有些「风景」对男人来说并不陌生,但吸引力是永恒的,随着观察的深入会有越来越多的惊喜。别的不说,女人两腿之间的那道风景,就是能给男人一次又一次惊喜和兴奋的。
「快一点!没必要这么磨磨蹭蹭的,照顾到重点就行了!」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禁催促起来了,「磨蹭时间长了,你没水……」
「呵呵,好,我马上给你洗完了……」他知道,她催促的原因并不是担心待会儿没水,而是她渴望那一刻快点降临。其实,他下面早已硬邦邦的,早就渴望「访阴探幽」。
他迅速帮她洗完擦干后,她就接过蓬头来给他洗。她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蓬头,迅速在他的周身擦了起来。
殷柔与侯岛不一样,给他洗澡时,非常善于注意重点,除了脖子和两腿之间,其它的地方几乎是一扫而过的。
他看着殷柔,笑着说:「你的效率比我高得多啊!你这样帮我洗澡,与其说是洗澡,还不如说是洗肉棒棒……」
「讨厌,」她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撒娇说,「多关注一点不行啊?」
「行,行,只怕你不愿意给我洗呢……」
「别贫嘴了……」她迅速帮他擦干身上的水,把毛巾放好后,就站到他面前,等着他抱她到床上去。
蓦然,他意识到她向教训小孩子一样对待他,就想在洗完后戏弄戏弄她一番,增添一点情趣。于是,他笑着问道:「你知道打炮的学问吗?」
「你说什么啊?」她抬起头,妩媚地瞪着他。
「打炮是有学问的!钢炮打敌人,肉炮打女人……」他得意洋洋地说。
「不需瞎说!」还没等他说完,她的手就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好好,不瞎说,我瞎摸……」他立即想到女人宁可让男人做丑事都不愿意让男人说丑话,就笑着将她抱起来,迅速走出洗手间,把她丢到床上……
第46章、有了快感大声喊
殷柔像软绵绵的一团棉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他在她脚边轻轻跪下来,仔细端详她的胴体。他以前见过她身上的每个部位,但如此清晰、如此近距离地看,却是头一次。而正因为是头一次,他显得特别好奇,看得特别小心翼翼,唯恐遗漏了欣赏那一道美景。
她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发现他并没像她预料的那样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就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他还傻傻地在看她的身体,轻轻一笑,说:「怎么啦?找不到门儿了?」
「瞧你说的!看到你的裸体实在太美了,我陶醉了……」
「呵呵,那就好!我以为我老太婆了,没人要呢……」她一边说,一边坐了起来,把两个奶子悬挂到了他眼前,说,「陶醉的感觉好吗?那我让你更陶醉…
…」说罢,她便把他下面抓起来,放到……
他感到肉棒棒麻麻的、痛痛的、火辣辣的,但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他以前虽然在A片中看过这样的场面,但他一直没有尝试过。他总觉得那样脏,那样有些性变态。他现在突然尝试了这个,却彻底改变了他以前的那种看法,觉得这样更加刺激,更加好玩……
看着她那里的变化,享受着她的「亲吻」,他感觉到下面越来越涨,忍不住调过身来,扒开她的双腿,随着她嗯哟一声,把涨涨的肉棒棒塞进了……
她的脸涨得红红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股微热,伴随着一点呻吟,夹杂着一点羞涩,夹杂着一点YD。他看到她这般模样,一股潜在的征服欲望油然而起。很快,他便以更大的力度和更快的速度去撞击那一个令他痴迷的仙人洞。真是「硬日师娘别样爽,娇躯横躺合欢床。人性理智挡不住,黑林深处猛探幽」啊!
一阵猛烈冲锋后,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把她双腿曲起来,扛在肩上,让她的下面不由自主往下翘。调整好角度后,他又一个俯冲,开始了新的一轮轰击…
…
她的脸更加红润,呼吸更加紧奏,也更加兴奋,一边「嗯嗯」的呻吟,一边扭动着下身,好像她的下半身在与他的下半身进行着一场足球对抗赛。
看到她如此,他知道她已经进入了状态之中,便配合着她运动。此时,虽然他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感,但还是舍不得过分猛烈,因为两过分猛烈动容易撞击得她疼痛难忍,也容易出现其它事故。
曾经有报道:一个男人长期出差,回到家里后就迫不及待地与老婆轰轰烈烈地战斗起来。结果,由于双方的动作幅度过大,男人的肉棒棒一下子被扭断了。
他们不得不停下做好事,迅速赶往医院进行抢救。
想到这个,侯岛就有些心惊胆颤。万一自己出现了类似的事,扭断了肉棒棒受痛不讲,还使他上师娘的事曝光。作为读书人,他将怎么去面对这些呢?……
他知道必须把握幅度,无论她多么急迫地把动作搞大一点,也只能迎着她,顺着她而动,不能太性急,以免引发不利后果。
紧张地「对抗」了十几分钟后,她再也没有劲儿摇动,开始显得有些疲倦了。
她看了看他,亲了亲他,然后要求与他换位,她在上面。他轻轻拔出了肉棒棒,然后平躺在床上,让她到上面去划船……
她一会儿向左扭,一会儿向右拐,一会儿俯冲,一会儿升腾,一会儿旋转,一会儿直撞,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去寻求她潜意识里需要的快感。
令他吃惊的是,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有节奏感,仿佛秦始皇时期修长城的人们抬石头时的那种「杭育杭育」声一样,能使得工作中的人们听了后就不知不觉地忘记疲劳,不知不觉地更加努力工作。
她划了一会儿船,觉得有些累,就两脚跪着,两腿张开留出一些空间,让他在有限的空间内享受无限的乐趣。
他见她的技术如此熟练高超,逐渐感觉到有些惭愧。虽然他也是过来人,但比起她来,在技术上远远隔了一个档次——call机和带摄像头手机相距的那一个档次。但此技术非彼技术。彼技术有知识产权,而此技术却没有,你不会也无妨,只要对方会,你也能得到美妙的享受。他就是不会技术却能获得美妙享受的人。
他一边体验着她的「新技术」给他带来的愉悦,一边欣赏着她白白的奶子在眼前的舞蹈,不知不觉地在度过了40多分钟。
出人他自己意料的是,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他没衰退的迹象,也没射精。更出人意料的是,她到此时兴趣还丝毫未减少,还更进一步的向他要「收获」。
……
事后,她让他帮忙收拾了残局后,抱着他的头,把脚翘得老高,然后一边抚摸他的身子,一边给他讲故事。
他浑身酥软,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睡在她怀里一动也不动,迷迷糊糊地听着她讲着那些遥远而缠绵的故事……
第47章、被恶搞的爱情神话
女人的体质比男人弱一些,但耐力要比男人强得多,尤其是她们投入到了感兴趣的领域后,其精力往往就让男人自叹不如。今夜,殷柔表现出来的精力就非常惊人。
在一阵狂风暴雨后,侯岛软软地躺在床上毫无力气,急切地渴望着睡觉休息,而她却仍然精力充沛,滔滔不绝地给他讲故事,并不时地让他评一评她讲的故事如何。
他全身骨头酥软,根本就懒得一动,根本没心情去听她讲故事。但她却强迫他要听,导致他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听她讲故事。
宙斯爱上了美丽的女神勒托,并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宙斯的妻子赫拉非常不高兴,命令大地神与海洋神不许给地方让勒托生孩子。
勒托没办法,只好到处寻找能生孩子的地方。
她走了9天9夜,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既不属于海洋也不属于陆地的地方。眼看肚子里的孩子就要生下来了,勒托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祈祷着奇迹出现。
宙斯听到勒托的呻吟声后,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受罪,心里非常着急,就背着赫拉偷偷地命令风神吹来一块土地,然后他凭借神力,用四根金刚石柱子从海底支撑着那块地,让其成为一个既不属于天,不不属于地,也不属于海的浮岛——提洛岛,并用微风把勒托轻轻地送到了岛上。
在提洛岛上,勒托生下了一个龙凤胎——美女阿尔忒弥斯和帅哥阿波罗。
帅哥阿波罗长大后,不仅非常英俊强壮,而且还喜欢音乐和弓箭。由于相貌出众,由于能力出众,帅哥阿波罗很快就成为提洛岛上的大名人,大家看到他都会冲着他笑,并喊一声:「帅哥,好啊!」
一天,有人告诉帅哥阿波罗,他是神仙宙斯的婚外子。
阿波罗知道他的身世后,就决定去奥林匹斯山找宙斯,认祖归宗,顺便显示一下他的本领,在众神仙中谋取个职位。但是,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根本瞧不起他,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帅哥阿波罗对奥林匹斯山的众神很失望,便决定自己去闯荡世界,为自己建立庙宇。
在一个叫克利撒镇的地方,他杀死了一条「占据」着泉水的大蛇,在那里建起了他的第一座庙宇。
大蛇妖被除掉后,人们陆续地回到小镇,帅哥阿波罗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人们的爱戴。人们感激他为民除害,纷纷来朝拜他的庙,因此,他建立的庙逐渐闻名于世,甚至后来凡求神谕者都必须来此地。
帅哥阿波罗杀了大蛇妖之后,非常得意,便背着他的神箭威风凛凛地游走四方。
有一天,帅哥阿波罗遇到了小爱神埃罗斯。他对小爱神说:「喂,小破孩儿,你箭简里的破玩意儿还要它干什么啊!你看看我这弓和箭,这是天下无敌的弓和箭。我用这弓箭杀死了大蛇妖,在那里建立了我的神庙,远近的人民都到那里朝拜我!人们说,你的弓箭可以用来点燃男女心中情火。但我不相信那些,你那破玩意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说话,他看不看埃罗斯一眼就趾高气扬地走了。
小爱神埃罗斯并不生气,大声对他说:「阿波罗,你的箭虽然百发百中,虽然可以杀死毒蛇猛兽,但我的箭却可以制服你!」
帅哥阿波罗不信,对爱神埃罗斯说:「吹牛B,那就试一试吧!」
爱神埃罗斯嘻笑着,从箭袋中抽出了两支不同颜色的箭。金子做的箭是爱情之箭,谁中了它,就会爱得死去活来;而铅做的箭是抗拒爱情之箭,谁中了它,谁的心就变得比铁还硬。小埃罗斯就将金光闪闪的箭射向了阿波罗,把颜色暗淡的铅箭射向了阿波罗的师娘达芙涅……
阿波罗并不把爱神埃罗斯的话放在心上,他以为是一个大英雄,怎么能被小孩子的话吓住呢?但是,他不久就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对异性充满了迫切的渴望。
从此,他再也无心做任何事,而是整天到处游荡,寻找他渴望得到的那个异性。
有一天,阿波罗遇到了他师娘达芙涅。出人意料的,他突然意识到达芙涅就是他内心特别渴望的异性。于是,阿波罗无论在白天,还是在夜晚,心里总是想着达芙涅,内心再也无法消除她的影子。
阿波罗时时刻刻都渴望见到达芙涅,经常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等她。
有一天,阿波罗终于鼓起来勇气向达芙涅表白了。达芙涅不仅大吃一惊,还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恨。
原来,阿波罗的师娘达芙涅与师傅感情不和,分居了,而爱神埃罗斯的铅箭又正好射中了她。因此无论是阿波罗的师傅,还是其它对达芙涅有意思的男人,只要对她表示一点好感,她就会莫名其妙的对那个男人恨之入骨。
她看见阿波罗时,见他体魄健美、头发金黄、仪表高贵,而且对她还比较尊敬,因此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阿波罗一向她表白心意后,她就像看见恶魔一样,莫名其妙的憎恨和害怕他,拼命地躲避他。
达芙涅认为,她对天下所有男人都不抱任何希望,都没好感,何况是她的徒弟,她的晚辈呢?如果她接受了阿波罗的爱,不仅违背了她的心意,还违背了人伦。
但阿波罗却认为,爱情无国籍、无年龄、无辈分,既然爱上了他师娘,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去追求她。他还认为,自己这么帅气,只要执着地追求,就可以让师娘消除顾虑的。阿波罗对达芙涅说:「亲爱的师娘,我的心上人达芙涅,你就让我天天看看你吧!我不是山人,也不是普通的市民,我是阿波罗,宙斯的儿子阿波罗,一表人才的阿波罗,你为什么要害怕和拒绝我呢?我爱你,永远爱你…
…不管有多么苦,我永远爱着你……」
无论阿波罗的爱情密语说得多么动人,无论阿波罗的爱情密语说得多么时尚,达芙涅还是丝毫不感动,相反,这些情话越缠绵,她越觉得不自在,越觉得肉麻,越觉得应该尽量躲着他。一个徒弟纠缠他的师娘,还拿爱情来做挡箭牌,你叫对爱情不抱任何希望的达芙涅怎么好受?她像一只受惊的羚羊,拼命地往她认为可能安全的地方跑。
然而,阿波罗动情以后,在爱情力量的驱使下,他具有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达芙涅跑到哪里,他就毫不犹豫地跟到哪里,寻找机会摸摸她那随风飘起来的秀发,闻闻她那令人神往的体香,激动的时候还拉着她的手倾诉——那夜我喝醉了拉着你的手,胡乱地说话,只顾着自己心中爱你的想法、狂乱的表达,我色迷的眼睛,已看不清你表情,忘记了你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我拉着你的手放在我手心……
达芙涅听到这些更生气,迅速接过阿波罗的话说:「你明明看到我已经生气,所以你以为,我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对不对?我恨死你了。我不想对你的冲动有惩罚。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再相信任何男人的浑话。你自说自话简单的想法,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所以你伤悲。不要追我了,阿波罗,就算你心狂野,我无法将恨熄灭,你也不要相信是老天让你我相约,如果说已经闻到我腋窝下的狐臭味,你绝对不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就想着我的美,闻着我的体味,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如果说不是埃罗斯把你我捉弄,见到你我就不会这么心痛,快点请你滚吧,快点把我忘了,这是冲动对你最好的惩罚。啊…
…我的话说完了,我坚决不爱你,请你滚吧!」
阿波罗见达芙涅和他有同样的爱好,就更加坚定了追求她的信心。阿波罗认为,他对达芙涅的爱还不够打动她,就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
话刚说了一半,达芙涅打断他的话说:「杀了我吧!你的鸭公嗓子让我感觉到全世界的音乐都变成了垃圾,感觉到世界暗无天日……」
阿波罗还不死心,抓住时机表白说:「达芙涅,我心爱的师娘。你要明白,我是宙斯的儿子。我对你的感情是阿尔匹斯山上所有神仙都嫉妒的。给你我的全部,你让我今生最乐意付出,只留下一段恋情,我就无怨无悔、全心地付出,怕你忧伤怕你哭,怕你孤单怕你糊涂,红尘千山万里路,我追你不在在乎多走几步……」
达芙涅又赶紧打住了阿波罗的话,说:「别说,别说,你唱歌已经吵醒了一头昏睡的猪。猪一醒了,我就要变成一棵树……」
……
殷柔一边讲,一边禁不住笑了起来。她用手揪住他的耳朵,问他讲的故事好不好听。
在朦胧状态中,他听到她把一个希腊神话故事讲着讲着就讲成了一个娱乐八卦,不觉睡意全消,抬起头来说:「这是你讲的故事啊!你把神话讲成笑话了!」
「有什么不好?这是创新啊!如果用这手法写小说,说不一定还会出名呢?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赵什么的诗人写了一篇有关做馅饼的诗,一下子成了网络大名人呢?现在,我可以毫不夸张地申明,我是废话派诗人里面最优秀的,因为我的诗可以让一个睡着的人醒过来。听好了。我开始吟诗了——毫无疑问/ 我讲的故事/ 是天下/ 最/ 吸引人的/ 因为它/ 让一个睡着的/ 人/ 变醒……」
「哈哈,好屎,好屎,臭得别人难以入睡的屎!」他一下子睡意全无,禁不住坐了起来。
「怎么样?我说好诗就是好诗——」她正要说什么时,突然作了一个「嘘」
的手势。
他以为她在开玩笑,在玩什么花样,正要继续说什么。她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
第48章、他的命根儿被咬了
他侧耳一听,对面房间好像有争吵声。
……
「你烦不烦?一晚上都没完没了的!」一个女人怒声说。
谁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呢?
他正在努力分析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时,她笑了笑,说:「看来,今晚我们跟踪没白费,有戏看了!」
「什么意思?」在一场快乐淋漓战斗后,他早已经忘记了这次开房是源于跟踪他人而来的,就带着几分不解地问。
「别装得像傻B一样!刚才发怒的就是刘佳佳。呵呵,两个奸夫淫妇深夜吵起来了,是不是一场很热闹的戏?」她带着几分得意的样子说。
她说得很轻松,但他不经意间听起来却很刺耳。学生刘佳佳和别人开房就是奸夫淫妇,那么她的老师——殷柔和侯岛一起开房又是什么呢?难道那细微的差别就是刘佳佳与那个男人开房期间出现了不和谐,而她的两个老师却能其乐融融吗?难道那细微的差别就是刘佳佳是18岁的高中学生,而殷柔与侯岛是成年人吗?这个世界,双重标准何年何月才能寿终正寝啊!退一步讲,哪怕是收敛一点,不在言行举止间就有意无意流露出双重标准,也是一个难得的奢求啊!
「噢,很热闹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你啊,做完了就像死猪一样睡着了。我给你讲了感动天地的爱情故事,你听进去了几句?你仔细想一想,一男一女深夜在床上发生的争吵会是什么引起的呢?」
她今夜超强的精力早已经让他大吃一惊,现在她又兴致勃勃地谈起了那些,让他更加吃惊了。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她有什么惊人的秘密要告诉他,便睁大眼睛问:「是什么引起的呢?」
「床上的事情呗!」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笑,类似于回答弱智的问题时的那种得意的笑。他看着她笑,心里特别不舒服,因为那一种笑里面似乎掩藏着一个久经风月场的高手笑一个处男性无能、笑他找不到门的那层意思。
她并没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笑了一会儿,一边示意他不要出声,一边示意他仔细听。
奇怪,像这样级别的宾馆,单间里是不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他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门根本没锁上,只是虚掩着。看到这,他不禁虚汗直冒,刚才他们热火朝天地ML时,门居然只是虚掩着,里面的声音外面能听得一清二楚!
「烦不烦啊,叫你别动就别动啦!我痛死了你还在插……」外面传来了刘佳佳的吼声。
很显然,刘佳佳和甄迎杰的分歧越来越大了。
听到了这些,他也不再细想什么,而是仔细聆听外面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打算一旦到了危急之时纵身跳出去,帮上刘佳佳一把。无论场景有多么尴尬,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生恩情尚在,救人要紧啊!想到了这些,他便下意识地找到了他的内衣,悄悄穿了起来。因为万一待会儿要出去的话,他总不能一S不挂出去吧!
殷柔看到侯岛开始穿内衣,也找到她的内衣内裤穿了起来。门是她故意虚掩着的,但万一有人深夜闯进来,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也不是她乐意见到的。而此时,对门的争吵得越来越厉害,其它人赶来这里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哎哟——哎哟——」突然,他们听到一个男人猛叫了起来。随后,对面房间门猛地一开,从里面跑出了一个女人,跑走的脚步声响遍了整个走廊。
「发生了什么事!?」她正在仔细聆听对门的「故事」,见到如此突变,也大吃一惊,就轻轻推了他一把说,「你快过去看一看!」
他迟疑了一下,迅速打开门,看到了刘佳佳正迅速向大厅里的服务台跑去,地上零星地留着一些血迹……
他推开对面的门,看到甄迎杰双手护着裤裆,头低得老低,几乎把头低到了裤裆里,像正在被杀的猪一样嚎哭着。
看到这种情况,他马上意识到「他们发生了战斗」,而且甄迎杰的裆部被击中了。面对这种血腥场面,为了不卷入是非,他决定趁甄迎杰还没看清他的面目之前,就以极快的速度退出了房间。
他把见到的情形告诉了她后,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又被一层淡淡的忧伤遮掩住了。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变得如此快?究竟与她有什么关联?
侯岛顿时陷入了思索之中。
殷柔见此,迅速把门锁上,然后对他说:「睡吧,快点关灯!免得麻烦惹上了身!」说完,他就将他拉到床上,强行把灯熄灭了。
他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殷柔和甄迎杰有那么一种关系呢?否则,太多的反常难以令人理解。今夜,殷柔怪怪的,怪怪的……
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紧急的脚步,一群人涌进对面的房间,把甄迎杰给抬走了……
第49章、唯梦中有仙境
侯岛星期一下午有课,殷柔星期一上午要到学校上课。因此,他们很早就起床,离开了宾馆去准备干各自的事。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人长时间集中精力不休息地干某件事后,一旦停歇下来便是睡觉、睡觉、再睡觉。带着少有的疲惫,侯岛回去便倒在床上埋头睡觉,无论狄丽丽多么生气,他都置之不理,因为昨夜他太累,太累。
对于他来说,昨晚上发生的事,犹如一个世纪内发生的事一样多,而且还有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太多太多的偶合。而面对这些,他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此时,他才深深体味到陪伴精力超强的殷柔并不容易。
有人说,睡觉是一种美妙的享受。此时此刻,这话对他来说再准确不过。他倒在床上,浑身觉得非常舒服,不到三分钟便「呼呼」地睡去了,进入了梦乡。
……
在一夜小雨后,山村四月早晨的空气异常湿润和新鲜。整个村庄被浸润在晨雾缭绕之中,湿润而柔和。一些小鸟早早就起床了,站在房前屋后的树上,像过节一样欢快地鸣叫着。
在屋脊上,一种被称作「水鸟」的鸟正在卖弄着尖锐刺耳的歌喉。这种鸟是「活天气预报」。接连下几天雨后,只要这种鸟一出现在屋脊上,接下来就是百分之百的晴天,而且从来没失误过。因此这种鸟虽然像乌鸦一样丑,而且叫声难听,但也非常受欢迎。
「南瓜三儿(侯岛的小名儿),天晴了,早点起床吧!好几天没摘茶了!茶叶都老了!你回来了就帮忙一下吧!你爸早上就到外面请人摘茶去了……」侯岛老妈在堂屋叫他。
南瓜三儿的父母是××山下的农民,在××山上承包了一片茶园。每年春夏时节,他家都请些闲散劳动力上山帮忙摘茶,然后连夜炒好茶叶,再卖出去。
「哎呀,妈,早上睡觉多舒服,我还睡一会儿吧!」侯岛(以下称南瓜三儿)
在床上伸了伸拦腰说。
「睡一会儿?你爸已起床一个多钟头!今天有很多人帮忙摘茶,全家人都要到大田沟(茶场的名字)去。晚上,我们还要去炒茶。你都二十多岁了!别不受惯啊?」老妈在外面很严厉地说,「不在家当作不在家说,在家就要帮忙做一点事……」
「好了好了,妈,我就起来,就起来,别再呱谨(磨叽)……」南瓜三儿说着就穿衣服起了床。
南瓜三儿从小在农村长大,父母长期承包茶园,明白春夏季家里是如何忙碌。
从小学二年级起,每逢星期六星期天,他总是一大清早就起床,炒一点饭吃了就到××山上的一些茶场去帮忙摘茶。三毛钱一斤,五毛钱一斤,他一天也总能挣个两块三块钱。
在摘茶时,南瓜三儿的手脚麻利,比一般人要快得多。因此,一些茶场的老板都争相请他去帮忙。每年春夏,南瓜三儿就是××山一带茶场老板眼里的名人,总有老板带信请他去帮忙。
那时,冰棍一毛钱一个,烧饼两毛钱一个,钢笔一块一毛钱一支。在一般农村孩子看来,这些都是奢侈品。但在南瓜三儿看来,这些还是消费得起的。因为他每一个春夏季上山摘茶,都能挣到三五十块钱,而那时小学一年的学费才二三十块钱。因此,在同龄的农村孩子中,南瓜三儿还算比较「富裕」的。
后来,南瓜三儿爸妈承包了茶场,他便穷了——只能免费帮家里面摘茶,挣不到任何外快。小时候,他多次向爸妈抗议过,但总以失败告终。直到最后,他明白了事理,才不再帮家里面摘茶还要钱。
××山有很多茶厂。每年春夏季,茶场的老板都要下山请人帮忙摘茶。而摘茶的时节又是种花生、栽秧的时节。因此茶场老板很难请到壮年劳动力,他们请到的往往就是一些老妇女和学生娃等务农不能顶主力的人。
在摘茶时,茶场在按照所摘新鲜茶叶的斤数付钱,而且中午还要免费招待一餐饭。因此,在请人上山摘茶时,茶场老板要准备摘茶人的中饭,还要不时到茶园巡视,统计人数、看看茶园里的情况。
南瓜三儿听老妈说今天请人摘茶,就迅速穿衣起床。上厕所、刷牙、洗脸、吃早饭,他都以最快地速度解决。他知道,对于茶农来说,春夏之际是繁忙的黄金时节,容不得耽误和忽视的。尤其是他家里还请了很多人,待会儿还有很多事需要帮忙。
吃完早饭,南瓜三儿一看钟,才刚刚七点多一点。虽然才七点,但左右的邻居早已经出去干活了。
他背好妈妈准备好的米菜,一个人先期上山,到大田沟茶场的房子里收拾一下,烧一点水,洗一点菜,准备接待那些上山帮忙的人。
南瓜三儿家承包茶厂后,除了少数时候在山上住,一般还是住在山下家里。
因为他家里还种了一些田地,也需要照顾。此外,茶老板住在山下,请人帮忙和卖茶买菜都方便一些。因此在摘茶时节,南瓜三儿爸妈经常是白天上山摘茶,晚上在山上炒好后连夜下山休息,第二天早上再请人上山帮忙,或者上街去买菜,或者卖茶叶什么的。
南瓜三儿背着米菜,走进密密的树林,向着大田沟茶场走去。
大田沟,顾名思义就是一条大山沟。在那条大山沟里面,有着近三千亩茶场。
以前,大田沟是一家茶场;现在,茶场承包给了私人,就分成了两家,各人负责各人承包的那一片茶园。由于不通机械路,偌大的茶场只好分开,让几家继续小户经营。南瓜三儿家分的一片茶园位于大田沟底部,另一家分的茶园靠山腰。
在茵茵郁郁的林间小道上,南瓜三儿不时遇到一些跨着篓子的孩子和中老年妇女。
他们看到南瓜三儿背着米菜,虽不一定认识他,但凭感觉就能知道他是茶场的主人,就不停地问「几多钱一斤(摘的新鲜茶叶多少钱一斤)?」「中时炒么斯咽啦(中午炒什么菜吃)?」之类的问题。
这些山里的孩子和老妇女就是实在、憨直,只要说有他们满意的价格和午餐,哪怕要走很远有一段山路,他们也会很高兴地去帮忙。对他们而言,不能外去打工,挣个零花钱比较困难。
南瓜三儿看着这些纯朴的孩子和老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阵阵笑容。
在摘茶季节,各茶场都四处请人,不容易请到人。涨价很有限,毕竟这种手工作业的茶园利润很小。茶老板更多地是付账和中饭上提供一些优惠,也就是开现钱和努力提高中饭的质量。
以前农村劳动力充足时,茶场免费提供的中饭就是干饭、咸菜、稀饭。现在农村劳动力比较紧张,为了请到人,茶老板提供中饭的质量提高了很多。为了请到人帮忙,不少茶场不惜花钱买鱼、买肉。
当他们问「几多钱一斤?」、「中时炒么斯咽啦?」之类的问题时,南瓜三儿总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两块五」、「蒜薹」、「莴笋」和「均脂花」。
每逢南瓜三儿回答这些时,他们都开口笑。对他们来说,这些待遇确实不赖,两块五一斤的茶叶,一个孩子一天能挣到十多块钱,而且「蒜薹」是当时的时令菜,「均脂花」又是当地一种非常稀少名贵的野山菜,一斤要卖到30多块钱,不少农户即使有这种菜,也往往是卖了或者送人情、走后门,偶尔在逢年过节吃一点,但总是解不了馋的。
一个胆大孩子问:「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最喜欢吃均脂花。对了,有没有肉啊?均脂花煮肉好吃!」
南瓜三儿说:「有,有,只要你好好摘茶,中午我保证给你煮均脂花吃,保证煮肉吃!」
「瞧哈恩那个吊子,只晓得搞几巴子(看看你的馋样儿,只知道好吃)!」
旁边的另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笑着说。
那一群人哄笑了起来。
南瓜三儿看着这些「劳动大军」有说有笑,也不知不觉忘记了山路难走,脚步越来越轻健了。
他对那几个孩子说:「别光顾着白话儿(说一些没用的话),赶紧到茶园去抢头茬儿,我先去烧水等着,渴了的话就回场里喝茶……」
「嗯,准备好茶,还要准备好烟啊!……」
「对了,还要准备好酒……」
那几个孩子笑闹着向前跑去了。
看着这些孩子,南瓜三儿蓦然意识到今天是星期天,孩子都放假在家,请来帮忙摘茶的人多是孩子。
赶到大田沟茶场后,南瓜三儿打开了几间瓦房的门,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烧了一锅开水倒在大盆里面,再放了一些茶叶,然后洗好菜、洗好米,准备好了做午饭的一切东西。
大约八点半左右,老妈也上山了。她来了后,就接过他手中的事儿,叫他提着篓子到茶园看看,摘一点茶,统计一下来帮忙摘茶的人数,然后在十点半左右再回去说一下,好准备午饭。
南瓜三儿便提着篓子到了茶园。
虽然快到九点,但大田沟还笼罩在浓雾之中。阵阵山风吹来,南瓜三儿不禁觉得有点凉,便跳动了一下,提着篓子到茶园到处巡看,不停地招呼着茶园里摘茶的人。
在云雾缭绕中,整个大田沟的茶园若隐若现,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地「仙境」。
那些请来帮忙摘茶的孩子,三五成群的像小兔子一样在茶园里钻来钻去,寻找长得最茂盛的茶苗。虽然茶树上还有一层层细水珠,但山里的孩子对露水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只想努力多摘一点,回家时换到一些钱,好拿去买他们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