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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5/26 15:15 / 8152 / 99
【小说】大学表演社团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15:34:52

第七十四章 负心人
  萧宸见她身子瘦弱,面无血色,知道她一定是思劳成疾,长期往复下去必然要出大事,不由叹气道:「可怜单思人,愁苦为哪般。」
  徐盼君笑道:「我记得你是叫萧宸对吧,三年前我们也曾见过面,你长得更帅气了。呃,这位是……」
  阿狸笑着说:「我是宸的女朋友,我叫阿狸!盼君姐姐,我听说了你的事,今天我们来就是为了帮你的。」
  「有劳你们来看我,走吧。」
  几人回了茅草屋,她把衣盆放下,挂在门前晒了,对众人说:「寒舍连个凳子也没有,不敢留你们,请回吧。」
  阿狸急道:「盼君姐姐,我们真的是来帮你的。」
  周雨晴也说:「我们今天特意从南昌赶过来,就是为了劝哥哥回心转意,盼君姐姐,你何必要赶我们走呢?」
  徐盼君看了看天色说:「上山至少要一个多小时,到了之后就夜了,我们还得下山,真要去也明儿去吧。」
  周志军也点点头说是,两位女生都沉默了。
  萧宸皱眉道:「如果是我的心上人在那山上,何必说夜晚,就算是半夜我也要起床去,你在这三年,难道是为了在这过日子吗?」
  徐盼君的心咯噔一下,酸楚就涌上了心头。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她已经习惯了孤独,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会在这里老去。
  萧宸的话让她觉得心酸,不过她忍住了哀伤,惆怅地说:「我每月上山一次,他从来不肯见我,想必也不肯见你们。」
  周志军也愁眉苦脸地说:「去年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见他一次,他也让我们再也别来了,你伯母还骂了他,所以我今年都不敢让她来。」
  阿狸愤恨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我现在就上山把他抓下来,好好问个明白。」
  萧宸连忙拦住了她,让她不要胡说,阿狸看着情郎撅着小嘴,心里想: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只要一个魅惑他就自己跑下山来了。
  萧宸对着忧愁的徐盼君和小舅舅说:「你们不要伤心,万物都要有信。没有信盼君姐姐何必在山下等呢?没有信我们又何必来呢?要相信,别害怕,让我去跟他说。」
  周雨晴也说:「是啊盼君姐姐,要有希望,我们都来了,哥哥他怎么也会见我们一面的。」
  几人听了若有所思,于是点点头答应了,虽然是七月的下午,天气炎热,但是众人还是上了山,朝着那高高在上的寺庙去了。
  徐盼君说:「我已经两年多没见到他了,起初他还见过我几面,后来就不再见我。我每次都心怀希望,却都失望而归。」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竟有泪花弹出眼眶,她连忙擦拭,使自己冷静下来。
  阿狸见状气呼呼地对萧宸说:「等下你不要拦我,我把那负心人绑来好好问个清楚,看他还摆架子不见人。」
  萧宸皱眉说:「你把他绑来又能怎么样?我们是去劝他,不是要揍他,你别来捣乱。」
  「哼!我不管,反正我看不惯那种人。」
  萧宸沉了脸,严肃地说:「狸儿,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
  狸儿见他这幅表情就害怕了,说:「没有,狸儿没有不听你的话,只是……
  」
  「只是什么?如果你要这样那你就在山下等,我不带你上山了。」
  狸儿顿时就慌了,连忙说:「狸儿一定听宸的话,绝对不捣乱!别把狸儿丢在下面。」
  萧宸听她这样说脸色才好转,握着她的手柔情说:「我不是骂你,是因为这种事讲蛮力没有用,必须和他讲道理才行,知道吗?」
  狸儿乖巧的点了点头,也不敢动那个心思了,萧宸又怕她有什么歪点子,于是在她耳边轻声说:「也不许用魅惑,不然老公知道了会很不高兴,知道了吗?
  」
  阿狸连忙说:「狸儿绝对不会的,你别吓人家。」
  萧宸这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这才乖,你听话我就高兴了。」阿狸也十分甜蜜地笑了笑,挽着萧宸的手幸福地走着。
  而一旁的周雨晴看了甚是不爽,冷哼几声。走了十几分钟,徐盼君走不动了,坐在一旁休息,周志军问道:「我看你面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周雨晴愁容道:「天气这么热,盼君姐姐又瘦,当然吃不消了。」
  萧宸叹了口气说:「又是忧愁,很容易吃不下,睡不好,住的地方又差,身体怎么会好得起来。」
  几人都心疼她,徐盼君则不在意说:「如果真是我命苦,那就当死,也不足惜。我为那负心人也背了不孝的名字,还怕死么。」
  这话说得周志军面赤耳红,他多少也是个读书人,懂得读书人的气节。周安逸是他的儿子,却把这么好个女子抛弃,让他怎么抬得起头。
  虽然亲戚们背后的冷嘲热讽令他感到不适,却抵不上徐盼君的两句真诚,像滚刀肉一样插在他的心窝上。
  「苦命的孩子……」他叹了口气,热泪在眼中打转,转过身把那几滴泪给抹了去,不叫女儿看见。
  众人休息了几分钟又继续走,本是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到了寺庙门前,有个小沙弥在门前扫地,周志军上前去说:「小师傅,我们专门来找惠尘师傅,有饶转达。」
  那小沙弥声音有些稚嫩,但见众人却不害怕,高声道:「你们这么晚才来,不晓得寺里的规矩吗?」
  萧宸上前说:「我们是他至亲,有要事见。」
  小沙弥装模作样道:「我们出家人已经了断尘缘,何来至亲?」
  周志军不悦道:「你这小孩,懂得什么东西?我是他父亲,这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能说断就断的?」
  那小沙弥皱眉说:「你怎么说我是小孩?岂不知看轻人是最大的罪,要堕无间地狱的。」
  周志军被小沙弥说得心烦:「你今年多少岁?不是小孩是什么?」
  萧宸连忙止住他对小沙弥说:「小师傅,你说的正是,佛说众生平等,我不敢轻视你。不过出家人怎么会没有至亲呢?慧能大师教导人在家修行,那算是出家还是不出家?有至亲还是没至亲?」
  「这……」小沙弥一时回答不上来,见他说得有些禅意,于是和他顿首说:
  「施主想必是有佛性的,请问善居士姓名。」
  「我叫萧宸,这位是他的父亲,后面几位是他的妹妹和家人们。」
  那沙弥点了点头说:「请随我来吧。」
  徐盼君顿时欣喜,平时上山最多只是上一炷香,无论是问哪个僧人都不肯为自己传达,今日萧宸短短两句就把那沙弥镇住了,虽然是小孩,但总算能说句话,想到这里不免心生欢喜,几人都跟随上去。
  众人人进了一天门,那门乃是青石门楼,建高九尺三寸,宽六尺。横跨东西,北边通往三叉路口。又过了真会禅寺,一旁有一块高七尺的石碑,上面是宋英宗题写的:天下祖庭。又往里走,到了大雄宝寺,又有一块石碑,上面刻写:天下禅林。
  小沙弥对众人施礼说:「请诸位上香,我且去传达各位来意。」
  几人点头示意,进了宝殿。这宝殿威武庄严,红漆黄面,建院二楼,上题三道匾。
  一匾:得大自在,一匾大雄宝殿,一匾万德庄严。
  四人走入店内,见两尊小佛朝拜着中间大佛,这左边的乃是摩诃迦叶,右边的是阿难,中间是释迦摩尼。
  几人见那佛像眼眉低垂,红唇若霞,身高约有四五丈,高大威严,令人望而生畏。一旁有功德箱,几人分别布施,那僧人与众人行礼,几人都上了香,施了礼,只有阿狸不屑一顾,撅着小嘴闷闷不乐。
  礼毕之后,几人出了寺庙,不一会儿,那沙弥走来,对众人说:「惠尘师傅不愿见你们,请回吧。」
  徐盼君苦笑了一声,看来自己的希望又落空了。罢了,反正从来都是这样,她灰心丧意,正要转身而去,萧宸皱眉问道:「他就说了这一句话吗?没说别的吗?」
  小沙弥愣了一下说:「惠尘师傅说,倘若那个叫萧宸的问话,让我代他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那小沙弥沉声说:「甚么物,哪里来?」
  众人一惊,周志军连忙说:「我们是他亲人,从江西来的。」
  那小沙弥摇了摇头,满脸的失望之意。
  萧宸沉吟了一会说:「不是物,没来。」
  那小沙弥眼前一亮,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看了看,又问:「那你来做什么?
  」
  萧宸笑道:「既然没来,自然什么也不做。」
  那小沙弥眉开眼笑,对萧宸说:「请萧居士随我来。」
  众人欣喜,一同随去,几人往西而走,估摸十几分钟,见一小亭子立坐着一个僧人,背朝众人,看不清面容。
  徐盼君一看那身材便哭了出来,她日思夜想的人,远远望去似乎消瘦了许多,但她却一眼就能认出他,高喊一声:「周安逸,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要躲着我?」那僧人浑身颤抖一下,又迅速入定,并未回头。
  徐盼君说着大哭不止,就要奔去,小沙弥连忙拦住她说:「惠尘师傅只是说见萧居士,不肯见你,你去也是枉费。」
  周志军和周雨晴也落下了泪,扯住徐盼君道:「且先让萧宸哥哥去问问,怕他不肯见你就走了,我们就再难见他了。」
  小沙弥对萧宸说:「你跟我来吧。」
  周志军说:「不要刺激他,慢慢说,实在不行明天继续和他讲也行,只要他肯见我们。」
  徐盼君也抽泣着说:「萧宸,我就全靠你了,一定……一定要把他留住。」
  萧宸和众人点头示意,跟着小沙弥去了,到了近前小沙弥朝僧人施了个礼,于是走开了。
  那僧人没有回头,悠悠地说:「什么东西来了?什么东西没来?什么东西要做,什么东西什么也不做?」
  萧宸隔着几步说:「心来了,心没来。心要做,心什么也不做。」
  那僧人还是没有回头,问:「你知道这亭子叫什么?」
  「叫什么?」
  僧人说:「这亭子叫明镜,我常来这里,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萧宸愣了一下说:「明镜在你身体里,你要坐一辈子,何必在乎坐哪儿?」
  那僧人笑了笑,伸手示意,萧宸就过去坐下了。
  只见那僧人头圆如月,姣面似膏,温润如玉,眉宇焕英。怪不得能叫女子苦苦等待他三年,真是让人见了叹息,怎么如此英姿的郎君却出了家,当了和尚。
  「逸哥,你瘦了。」萧宸看着周安逸说,他穿着白色的素服,头顶呈亮,只是脑壳上海没有戒疤,有些许毛发长出。在看他脸上光滑柔软,表情平淡如水。
  惠尘笑了笑说:「你到底强壮了不少,长得也美。相别三年,算来你也读大二了,生活如意吗?」
  萧宸笑着说:「如意,我身边女子许多,皆以为我,日子幸福,没有忧愁。
  」
  惠尘笑笑,也不深问,说:「你主修什么专业,能破我的禅语,真是不凡!
  我几次问家里人,他们都不知,真是可叹。」
  萧宸说:「我修哲学,老师曾讲《六祖坛经》,讲到慧能悟道,他说:何期自性不来不去,我想到此,所以能解。又因为心不来不去,所以也无所为。」
  惠尘微笑说:「我父母只想劝我还俗,却不肯去思虑我想。倘若肯读一些经书,我也不会如此这般与他们隔离。」
  萧宸正色道:「逸哥,我来此正要劝你,你可知有女子等你三年,住的是茅屋,睡得是木板,吃的是粗糠。风吹雨淋,热晒寒冰,乃是要你回心转意,与你共人伦,你何必寻佛废人,岂不可笑吗?」
  惠尘知道他说的是徐盼君,他何尝不知?每次在山头打水,他都遥望山下的茅屋,心中滋味无法言说。每月徐盼君上山,他都以禅意问,可惜她不解。只是徐盼君如此痴情,才惹得惠尘凡心不定,住持方丈又不肯为他解经,于是心生烦恼。
  惠尘想了这些,又暂且抛开不谈,淡然一笑:「宸弟,我且问你,什么是佛?」
  萧宸一愣,心下道:这又要给我出难题了,一时不敢回答。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1 15:35:02

第七十五章 痴情女子徐盼君
  萧宸沉默一会,缓缓说:「我就是佛,又何必问?」
  「哦?怎说?」
  「佛是觉悟了的众生,而众生是未觉悟的佛,譬如你身后的那几位,皆是佛,只等你的度化才是。」
  惠尘苦笑道:「我连自身难渡,何敢渡他人。」
  萧宸看了他半天,见他有些动摇,于是心下了有了主意,说:「逸哥,我见你尘心未定,想必你有所牵挂。慧能大师劝人居家修行,你执意在这庙里,岂不着相?」
  惠尘见他说话句句在理,字字有禅。说话慢条斯理,又不拖泥带水,吃惊道:「萧宸,你根器大利!似有佛缘,可敬可叹!」
  萧宸笑着说:「与佛有缘也好,想必我是不会出家。我还遇着一个道士,难道我佛也求,道也修么?」
  惠尘也笑了,他看了看天色说:「今天夜晚,你带我的家人们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谈。」说罢转身而去,萧宸连忙说:「逸哥,你多少让我带句话给徐盼君,她想你想得紧,身体虚弱,脸色又差,上山时歇了不知多少回。」
  周安逸脸色一紧,回头一瞥,见池边的人似有哭泣之状,想起刚才她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叹气:「唉……我……我明日再与你们同见吧。」
  萧宸心中欢喜,他知道周安逸是有回转的余地的,于是蹦蹦跳跳地朝众人走来。
  徐盼君见周安逸又走出了亭子往别处去,顿时心惊,害怕他和萧宸闹掰了,于是又心中哀伤,泪水不止又哭,众人的心也被揪紧。
  萧宸走到面前,徐盼君急忙问他,萧宸笑道:「此事包在我身上,绝对有回旋的余地。」
  徐盼君蹙眉,咬着唇说:「那……那负心人就没提起我么?」
  萧宸笑道:「他心里明明是有你的,我问他还记不记得你,他都不敢说话,分明是怕我看出来。他还说明天会和你们一同说话,这事你们别着急,让我来劝解,好说的很。」
  众人听了十分欢喜,周志军叹道:「我们几年都没什么效果,没想到你和他说了十几分钟就把他说动了,看来真是少年英才!」
  阿狸见小舅舅夸赞自己的爱郎,于是也兴奋道:「那是!我老公怎么会差!
  」
  周雨晴不悦道:「你还没过门呢,就叫老公,也不害臊。」
  阿狸见周雨晴这样说,正要反驳却又忌惮是小舅舅的女儿,于是不高兴的冷哼一声,幸好萧宸知道她小孩子脾气,安抚了一下她,阿狸才又喜笑颜开。
  徐盼君也十分欣喜,感激着萧宸说:「倘若他肯回心转意,那就再好不过了!那时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萧宸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感谢,只是他也看不得相爱的人分离,就如同自己和几位妻子分离一样,于是大著胆子拍着胸脯说:「简单!这事我给你打包票了,包在我身上。」
  众人一听就有了信心,于是都欢喜,见天色已晚,商议是下山还是怎么样。
  几人又去问在一旁接待他们的小沙弥,那小沙弥说:「诸位施主,夜近了,就请下山。」
  周志军此时心情大好,十分礼貌地说:「师父,我们想在山上过夜,能让我们在这休息吗?」
  那小沙弥说:「寺里有规矩,不敢留女客。若是你们二位有要住房的请与我来办理。」
  雨晴和徐盼君都叹着气,不敢说话,只是狸儿哼哼了两声说:「什么破庙,我看是装神弄鬼。」
  萧宸拦住了她,说:「先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然后再说不迟。」
  众人都点头,随着沙弥去了,回到了大雄宝殿见一个师父拿着坐在堂前翻看手册,那沙弥和师父说了几句话,那僧人说:「庙里不敢留女眷,请居士们自行决定。」
  众人都无话可说,只是狸儿还气呼呼的,说:「我们爬山爬了两个小时,水都没喝一口就要打发我们走,你们寺庙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那小沙弥急道:「你怎么敢这样和惠安法师说话,真是不懂礼分。岂不知在寺里要心存敬畏,不得喧哗!」
  那僧人拦了拦沙弥,对众人点头示意,起身却要离开。
  徐盼君叹了口气,对众人说:「我们不要太着急了吧,如果周安逸知道了不见我们,那才不好。」于是几人都叹息,转身就要下山,这时萧宸皱了皱眉,出来说话了。
  「法师,我请问你,佛来寺里住,你也不留吗?」
  惠安转过身,诧异地看着萧宸:「哦?佛在哪里?」
  「就在这里。」萧宸身体站得挺直,「《坛经》说,佛是未觉悟的众生,现在我们有四位佛在你面前,贵寺就是这种态度吗?」
  那僧人笑了笑,走进前打量着萧宸,说:「施主说得不错,确是如此。但佛来未及接待,因为众生平等,又何来佛与众生的区别对待。」
  萧宸愣了一下,又说:「这……既然你说众生平等,那么男客女客又有什么不同,除非是你们心里害怕,所以才不敢留她们吧。」
  惠安淡淡地说:「虽然平等,亦有不同。被单怎可放在水中去睡,荆棘怎好下过和菜同烧?男女有别,亦复如是。」
  萧宸没办法,只能硬着头说:「法师,佛门广大,岂容不下四个差人?」
  惠安听了此言愣了一下,他看了眼那个女子,觉得面熟,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心下有了数,更对萧宸另眼相看,于是吩咐沙弥给四人准备客房。
  那沙弥说:「方丈大师那里不好说。」
  惠安道:「你且去做,和尚那里我去说。」
  沙弥这才给几人登记了客房,带着众人去院里。几人都夸赞萧宸机敏,狸儿笑弯了眼,心中欢喜情郎聪慧,又觉得好笑。
  她笑着对萧宸说:「你听到那个人说什么了吗?他直接说方丈是和尚,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萧宸正色说:「你们不懂,和尚在佛教里地位很高,一般人没法受这个称呼。」
  阿狸听了吐了吐舌头,调皮可爱的模样。
  雨晴看着萧宸哥哥一脸崇拜,爱慕地说:「萧哥哥太厉害了,不然的话我们都要走夜路下山了。」
  几人都称是,只有萧宸叹了口气说:「我是实在没办法才站在道德制高点绑架了他,算不得什么高明。」
  沙弥带着众人往西南方向走,走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件院子,说:「这里是小天竺,平时俗客就住这里。」
  于是给众人开了两间房,三个女子一间,两个男子一间。
  小沙弥给他们开了门,介绍了一下说:「房间里有热水器,天气很热不用烧,但不要洗冷水,这里晚上很冷的。还有如果你们手机要充电记得拔,别一直充,坏了是要陪的。还有这里信号不是很好,要用wifi可以看这里,每个房间门口都有密码的。」
  周雨晴吃惊道:「庙里也有wifi啊?」
  那小沙弥白了她一眼:「我们是当和尚,又不是当原始人,你们这些城里人别把我们想得太落后行不行?」
  那小沙弥走后,周雨晴气道:「这小秃驴,说两句话真难听!什么叫城里人?我也是乡下出生的,就不能好好和我说吗?」
  徐盼君安慰她说:「算了,毕竟还小嘛。天气这么热,爬了山出了不少汗,我们先洗澡吧。」
  众人陆续洗了澡,坐着聊天十几分钟,都觉得有些饥饿,这时小沙弥又送来了饭菜说:「惠安法师让我送饭菜来,你们吃了就放在门口,待会我来收。」
  阿狸见这小孩勤劳聪慧,十分欢喜,娇滴滴地对他说:「谢谢啦小师父,你真勤快!」
  小沙弥见阿狸十分美丽,声音悦耳,害羞道:「不……不客气,出家人渡人如同渡己,乃是……乃是得大自在的法门。」说完十分羞涩,放下饭菜转身跑了。
  萧宸叹道:「这小和尚也懂得渡人如同渡己,不想逸哥却在其中迷乱。」
  众人惊问是什么意思,萧宸这才把和惠尘的对话说给他们听,他们听了有沉思也有释怀。
  周志军觉得确实自己没有去了解儿子的心意,没有尽到做父母对儿子思想上的教育的责任。
  而徐盼君欢喜的是周安逸心里还有自己,不免畅享两人以后幸福的未来。
  周雨晴想的是:萧宸哥哥好有学问!但是如果他说服不了哥哥反而被哥哥说服,他不会也出家了吧?想到这她就连连摇头,心里说:不会的,他和这个叫萧狸的女人都快黏在一起,怎么会出家当和尚呢?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心烦意乱:萧宸哥哥身边有这么多女人,天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真是的,萧宸哥哥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而阿狸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佛法哲学,都是凡人骗自己也骗别人的罢了,哪里抵得上我和宸亲热?只是可恶这个寺庙不给自己和萧宸安排一间房,早知道和他们明说自己和萧宸是夫妻算了。
  她想了想,又觉得和小舅舅说换房间不合适,于是撅着小嘴有些不开心。
  几人吃了些素饭素菜,白天的舟车劳顿,爬山也爬了许久,此时都累了,于是都回房休息了,小沙弥又过来把空碗收了,也回去了。
  房间里,三个女子各自睡在床上,阿狸和徐盼君说着萧宸给自己说过的情话,把徐盼君听得十分羡慕。
  周安逸在大学时就沉默寡言,但是在自己面前则开朗许多。他会弹吉他,会唱歌,两人在草坪上欢声笑语,想起那段时光心里就甜蜜蜜的。若不是那些甜蜜的过去在支撑她,估计她早就放弃了。
  不过徐盼君是个固执的女子,她认定了周安逸便不会再选其他人,这让别人一开始对她有偏见,最后也因为她的痴情对她的态度发生转变,也可怜她,也怜悯她。
  就比如小舅舅一家,舅妈的性子是烈的,一开始还以为是徐盼君害得自己儿子出家,她大骂着徐盼君,但是徐盼君只是默默忍受,没有为自己辩解,好在是周志军帮她解围。
  一年过去了,小舅妈还是固执的认为是徐盼君的错,两年过去了,小舅妈渐渐不再敌视徐盼君,甚至让周志军去劝她别再等周安逸了。
  最后三年过去了,小舅妈同情她,心里也认可她了。周安逸是自己的儿子,但也同样是徐盼君的未婚夫,徐盼君同样放弃了学业只为了和周安逸在一起,小舅妈最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只是愧于徐盼君之前的责骂,不敢和她相见。
  阿狸一边说着自己和萧宸甜蜜的相爱,最后说到了自己和萧宸在家里的私密性事,这让周雨晴醋意打发。
  萧宸哥哥居然和这个叫萧狸女人上床了,而且想来不是一两次,那为什么之前萧宸哥哥住院的时候没见到这个女人呢?围着萧宸哥哥身边的那么多女人,一个比一个美,一个比一个知性,谁知道那些女人和萧宸哥哥有没有关系?
  想着想着十分恼怒,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装睡,但是翻来覆去又睡不着,十分苦恼。
  而徐盼君则幽幽地说:「那负心人虽然几年不肯见我,却也不会真心害我。
  我几次想要给他,他都心疼我是个女子,不肯要我。想来他那时就有想法要出家,因此不愿伤害我吧。」
  阿狸听了就很敬佩徐盼君说:「盼君姐姐这么痴情,逸哥哥确实忒狠心,真是一块木头。」又想到萧宸,就嘿嘿直笑:「宸他特意从上海跑到浙江来找我,我起初还不敢见他,但是他一哭我就受不了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也舍不得让他哭。」
  徐盼君羡慕地笑着说:「倘若那负心人肯回心转意,我这几年受过的苦也都不算什么,就是再受几年我也愿意。」
  阿狸鼓励她说:「盼君姐姐你放心,我相信宸一定能行,到时候我们还要来喝你们的喜酒呢!」
  徐盼君听了心里就得了大大的抚慰,感动地说:「好妹妹,那时我要大大的敬你们几杯!」
  「好哇,那就说定了。」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都安心睡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2 04:34:34

第七十六章 悟空
  这边房间里的萧宸和小舅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渐渐也睡着了。睡得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得有娇媚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他迷迷糊糊走出房门,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她长发盘起,用发展穿连,身姿飘逸,静若处子,动若仙倾。
  她回头朝萧宸一笑,令百花失颜,万山失色。天雨断线,江水止潮。那如仙子般的气质和容颜,像冰山里的百花仙子,身体洁白如水晶雕坠,面色润红似雪中寒梅。
  那女子一颦一笑牵动人心,萧宸不敢乱动,害怕她会忽然消失,直勾勾地盯着她。女子美目含情,水珠流转,呼唤萧宸的名字。
  萧宸正要上前,忽然头顶上传来声音,他一颤抖,随之惊醒,原来是一场梦。
  「萧宸,天早了都八点多了,该出门了。」
  萧宸怅然若失,幽幽醒转,思绪慢慢回来。穿上鞋袜出了门,院子里的几人正在石桌上喝粥,那小沙弥边走边说:「你们喝完了就放那儿,我会来收。」
  几人坐下了喝了粥,看着山下的景象心情大好,云雾飘散,风景优美,萧宸笑道:「怪不得古代的高人都喜欢躲进山里,这才叫养人呢!」
  周雨晴幽幽地说:「这里晚上确实很冷,我好几次被冻醒了。」
  阿狸说:「有吗?我和盼君姐姐睡得很香呢!」
  几人聊着闲天,估摸过了二十分钟,那小沙弥又来将碗筷收走,对众人说:
  「今日难得方丈师傅在祖师殿讲经,你们跟我来吧。」
  众人跟着小沙弥走着,徐盼君见他年纪小便想帮他端碗筷,小沙弥拒绝了说:「我服侍你们,你们不要以为你们大,乃是因为你们比我小,所以我才这样做。」
  萧宸见他聪慧伶俐,说话十分有哲学意味,于是问道:「小师傅,你有法号么?」
  小沙弥说:「怎么没有?住持方丈亲自给我取的,叫惠悟。」
  「哦?那可有意思,那你要多悟。」
  「怎的没悟?我每日读《心经》三十遍,《金刚经》十遍,《坛经》两遍,早已烂熟于胸。」
  萧宸笑道:「那你悟出什么没有?」
  惠悟得意地说:「那可太多了,和你们说一整天都说不完。」
  众人见他年纪虽小但毫不畏生,说话底气十足,可爱之极,都很喜爱,与他谈笑了起来。
  众人往北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祖师殿,祖师殿又称真身殿,乃是供奉五祖弘忍真身的殿堂。
  惠悟说:「今日讲经乃是对内僧讲,你们只可在门外等候,不许喧哗,知道了么。」
  众人都点头说是,惠悟就端着碗筷走了,众人都称奇说:「小沙弥端这么多东西走了二十多分钟居然都不累,真真大庙出高僧也。」
  众人在门外树荫下端站,太阳逐渐高了,阿狸热得有些受不了,于是噘着嘴抱怨:「什么住持方丈讲经,把我们晾在这里,晒成人干了。」
  周雨晴不满地说:「我们是来求哥哥回家的,晒一下又怎么了。」
  阿狸心里不开心,但见了萧宸又不敢说什么话,只能心里着急。也不知过了多久,阿狸越来越不高兴,伸着脖子往殿里去瞧,只见一个老和尚坐在堂上,下面坐着几排僧人,都听老和尚慢慢地说。
  那老和尚抬头一看,把阿狸吓得瞬间把脑袋缩了回去,萧宸一见就呵斥她说:「狸儿你又在胡闹了,静一静好么?」
  阿狸赶紧端正站着,一脸地小性子表情。
  不一会儿,有一个僧人出来对几人施礼说:「诸位施主,住持有请,请随我来。」
  阿狸很是高兴,一脸兴奋地朝萧宸邀功,萧宸则瞪了她一眼,这一眼可把狸儿委屈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萧宸无奈,折返回来拉着她的小手,阿狸这才开心地随他走进殿内。
  这时殿里的僧人分左右跪坐,众人就朝老和尚顿首,狸儿不知所措,见到萧宸顿首也不情愿地微微低下了头。
  老和尚是五祖寺第七十六代传人,法号慈道法师,今年八十余六,平时不轻易讲经,也不轻易见客。
  昨夜弟子惠尘请见,慈道老和尚便与他在卧室会晤。
  他知道惠尘有尘事未了,因此许多事也不肯为他做,经也不为他解,因为时机未到。谁知周安逸铁了心要出家,在山下将头剃了上山,只留一撇头发求师傅剃度。慈道见他与佛有缘,因此留寺,但都是旁敲侧击,各种揭语隐喻,无奈惠尘根器有限,难堪大器。
  「惠尘,你知道为何给你起个尘字的法号么。」
  「弟子身上有尘,师傅慧眼,所以能看着,给弟子取了。」
  慈道又问:「我听说你常去明镜,可有感悟?」
  惠尘说:「平日没有,越思越觉得烦躁。今日家里有人来,与他聊得畅快,但又觉得忧愁,因此夜晚来搅扰师傅。」
  「那人与你说了什么?」
  惠尘就把和萧宸说得话全都告诉了慈道,老和尚眼昏心明,想起刚才惠安禀告自己,他私自留了女子在院里,并和老和尚说了萧宸这人。
  于是慈道大和尚心里有数,对惠尘说:「你先回去睡罢,明日来祖师殿里听讲。」惠尘听说师傅要讲道,于是心喜,施礼退了。
  而此时慈道老和尚见了萧宸几人,认得周志军和周雨晴,一旁的徐盼君之前也曾见过。
  他微微点头,心里也有了数,再看男子,高大威猛,那必然是叫萧宸的小子了,而那女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但慈道老和尚不动声色,和几人客气几声,安排蒲团,几人都坐了。
  慈道沉声,慢条斯理:「几位客人,想必是为惠尘来的。」
  周志军说:「正是,烦请住持安排见面。」
  徐盼君心中着急见到郎君,回顾四周张望,赫然见他坐在角落,无数心绪涌上心头,一时看得有些呆住了。
  老和尚说:「惠尘,你到前面来,我有话问你。」
  惠尘便站了起来,走到堂前,面对老和尚,低着头。徐盼君见了日思夜想之人的面孔,心酸苦楚,欣喜一时,泪就落了下来,怎么擦拭也止不住,一旁的阿狸连忙安慰她。
  「哥哥……」
  「儿子……」
  周雨晴和周志军都叫出声来,又想起是殿里,连忙止住了高声,都眼含泪珠。
  老和尚问:「惠尘。」
  「在。」
  「你来庙里多少日了?」
  惠尘答:「已满一千三百二十五日了。」
  「你可曾悟了?」
  萧宸一下子就意识到老和尚这句话的威力了,表面上看平平无奇,悟了,悟什么了?这是极大的陷阱,看来老和尚是站在萧宸这一边的,萧宸立马就笑出了声。
  众人还没明白,被他这一笑都惊得皱眉,但老和尚和惠尘没有动波澜。
  惠尘沉默了一会说:「弟子不知。」
  这时老和尚问萧宸:「我听说有个姓萧的年轻居士,是阁下吗?」
  萧宸连忙施礼说:「是弟子。」
  「你可曾悟了?」
  萧宸冷汗直下,这问题居然落到自己头上,这下自己可笑不出来了。
  萧宸沉默了一会说:「无所得。」
  老和尚本来眯着双眼,听到萧宸的话顿时大开,眼冒白光,灼视着萧宸。
  「什么叫无所得?」
  「呃……悟与不悟皆是空,佛说自性本空。空完之后又空,乃是空空,所以无所得。」
  此话一出众僧皆惊,人群里惠安对萧宸刮目相看,微微一笑,甚是欣慰。
  慈道也笑,众僧更是惊讶,许久没见老和尚笑,难道这个姓萧的年轻人这么得老和尚心喜吗?
  「你说呢?惠尘。」老和尚又问。
  惠尘沉默了一会,又说:「弟子不知。」
  慈道收起了笑容,对惠尘说:「你每日读《六祖坛经》二十遍,读了一千三百二十五日,可有什么感悟?」
  「感悟甚多。」惠尘回答说。
  慈道又问萧宸:「萧居士可曾读过?」
  萧宸摇摇头说:「以前听老师讲过,随便看了看,没怎么仔细读。」
  「可有什么感悟?」
  「没有感悟,只觉感动。」
  慈道又笑,这是他今日短短几分钟第二次笑。
  「惠尘,把经里神秀大师与慧能祖师的揭语高声默念一遍。」
  惠尘顿首答:「是。神秀大师所作: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慧能祖师所作: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慈道这时给众人详解:「慧能祖师原是岭南文盲,听闻黄梅有佛法因此前来求法。他见了弘仁祖师,祖师问:甚么物,哪里来,做什么?慧能祖师答:我叫慧能,从岭南来,来求佛法。祖师笑曰:哦!汝是獦獠人。慧能祖师不悦,道:
  我来求佛法,人分南北,佛难道亦分南北?弘仁祖师大惊,心中道:此獦獠根器大利!」
  慈道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说:「那时祖师年纪垂老,衣钵事大,后继不定。因怕人伤慧能,于是安排他去舂米。一来磨炼他的心性,二来保护他。一日,祖师召众弟子来见,曰:汝等终日只求福田,不求出离生死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汝等各去自看智慧,取自本心,各作一偈,来呈吾看。若悟大意,付汝衣钵。为第六代祖。」
  众人听得入迷,接目不转睛,老和尚毕竟年迈,又停顿片刻,才继续说。
  「众弟子退曰:神秀颇得方丈喜爱,衣钵必为其所得。我等众人,若作揭上呈与老和尚,没有益处反与神秀上座为敌,不如不作。神秀回房思:若作揭语,好了便好,不好时反被和尚训斥,又在众师弟前丢了面子,两面为难。想了又想,得了一法:揭语是做,却不署名,看老和尚如何反应,好便是自己,不好便推脱不知。于是,在墙上写: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弘忍祖师见了,当众弟子称赞好,又私下见神秀,问曰:揭语尔作乎?神秀应允,祖师叱曰:汝作此揭,只在门外未入门内,汝再作一揭我看,若见本性,传汝衣钵。然神秀退,几日惶惶不安,再不能作。」
  慈道老和尚又喝水,缓了一口气,慢慢说。
  「祖师虽叱神秀,然命人将此揭立于外墙,教众弟子每日念诵,传至舂米房,为慧能祖师所闻,于是问念诵者:所念何物?童子念与他听,慧能祖师笑曰:
  此未见本性,待吾做揭。童子不悦,斥责道:汝乃獦獠,何敢做揭?慧能祖师肃曰: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没意智。童子畏惧,不敢复言,引慧能至墙边。
  适才有江州别驾在此朗诵,慧能祖师乃是文盲,就请别驾代笔,做揭一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弘仁祖师见了,遂将鞋擦了偈,曰:亦未见本性。因此众人皆不看重慧能。」
  慈道老和尚今日第三次又笑,众人听得兴起又觉得疑惑,老和尚平日闲言少语,怎地今日讲起故事,连连不断了。
  「次日,祖师潜至碓坊。见慧能腰石舂米,赞曰:求道之人,为法忘躯,当如是乎!又问:米熟否?惠能祖师答:米熟久矣,犹欠筛在。祖师以杖击碓三下而去,惠能祖师即会意,夜半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彼解《金刚经》。言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惠能祖师大悟,叹曰: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弘仁祖师知其已悟,于是传彼衣钵。」
  故事讲完,众人嗟叹。虽然平时读《坛经》何止百遍,但老和尚讲来声情并茂,犹在眼前一般,令人唏嘘。
  老和尚又问:「惠尘,你意如何?」
  惠尘皱眉沉默,思考半晌,答:「弟子不知。」
  这老和尚三笑和弟子惠尘的三不知成了鲜明的对比,慈道老和尚闭目,伸手示意,两僧人便知住持乏倦,搀扶着他回六祖殿休息了。
  众僧人施礼毕也散去,只留零散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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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宣你
  徐盼君此时止不住泪水,哭泣道:「周安逸,你今天要给我一个准确的回复,是青灯古佛,还是妻儿女母?」
  周安逸沉默一会,说:「我不知。」
  徐盼君更加痛苦,泪流满面:「你不知?难道我知?我等了你三年,我不求你有什么回报,只求你与我相守,这些你都无法做到吗?你还要我等多久!」
  周志军和周雨晴也相劝:「回家罢,何必为难!哪儿有家好,作僧有什么快乐。」
  周安逸紧皱眉头,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又沉默着,挤出几个字:「我不知。
  」
  阿狸此刻忍不住骂道:「你不知你不知,你就会说这几个字吗?人家女孩子这么痴心,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你吃的是斋饭,住的是钢泥。你知道盼君姐姐过得是什么日子?吃的是粗茶,住的是茅草,日日思念你这负心人,你怎么还有脸在这说我不知?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萧宸原本想制止阿狸,但是一想,骂一骂他也好,看看是否能将他骂醒。
  周安逸面赤耳红,羞愧难当,其实他心中何尝不是煎熬呢?否则又怎么会说出我不知这三个字?分明是难以取舍。
  徐盼君见他一声不吭,万般心绪涌上心头。几年间的劳苦,思念,此刻激动,期待,全都换了空,顿时心力交瘁,血气上头,两眼泛白,昏晕了过去。
  「盼君姐姐!」几人顿时叫了起来,周安逸也猛然起身,但脚下灌铅,竟然迈不动半步。
  一旁的惠安法师,见状,与徐盼君把脉,说:「无大碍,昏厥而已,扶进内房休息罢。」
  阿狸眼珠一转,道:「让我来吧。」于是独自搀扶着徐盼君去内房了。
  这时惠安出来说话,难得地劝周安逸:「惠尘,老和尚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给你取尘亦是这意思。尘,烦恼耳。你身有尘埃,心有烦恼,是去是留,亦当作择,不可迟疑。迟则生变,追悔不及,遗憾终身诶。」
  这话萧宸听得十分明白,仿佛就差直勾勾地说:你还俗吧,不然一辈子后悔。
  萧宸和周志军都感激地看了惠安一眼,也不再说了,让周安逸冷静一会。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阿狸忽然从里面奔出来,大叫:「不好了,盼君姐姐她死了!」
  「什么?!」众人大惊,连忙奔向后房,见徐盼君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惠安用手指一探,毫无气息,顿时大骇。
  惠安将徐盼君把脉一探,随即眼神暗淡,说:「没了。」
  萧宸和周家父女震惊不已,不敢相信,刚刚还活生生的人片刻就没了。
  对萧宸来说,徐盼君简直和吕洛相似,若是吕洛那般痴情的女子死了他也不想活了,一时悲愤交加,眼眶也湿润了。
  而周家父女不用说,早就将徐盼君当做儿媳和嫂子对待了,她的贞守把外公家的许多亲戚也感动了,都夸赞是奇女子,好女子。此时徐盼君的死就是亲人的突然离去,把他们的力气都抽干了,不由得都落下泪来。
  而周安逸瞬间如天塌地陷一般,眼前一黑,鼻子酸楚,眼眶大红,无数情绪奔涌上头,泪如雨下,大哭不止。
  「君君……君君……」时隔三年,他第一次喊着她的名字,却已经是阴阳相隔。
  阿狸在一旁看着他伏在徐盼君的尸体上,添油加醋说:「人都死了你才知道哭?刚才做什么了?难道一定要失去才懂得珍惜吗?」
  惠安看着徐盼君的尸体喃喃地说:「想必是悲喜交加,一时支撑不住,导致猝死了。」他心中也十分钦佩这奇女子,虽然自己了无牵挂但一时也难以接受。
  于是朝她施了大礼,转身出了内房。
  房间里的哭声不止,嚎啕不绝,令人心畏,似乎要把活人也哭死了般。
  萧宸擦了擦眼眶,见阿狸黛眉中只有愤怒却无悲伤,细看之下嘴角甚至有一丝狡黠,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心里好笑,于是拉着周家父女和阿狸出去了,说:「让他们两个自己待一会吧,想必有许多话要讲。」
  众人点了点头,抹着泪出去了,只留下周安逸和徐盼君在里面。
  萧宸让周家父女在一旁休息,自己则拉着阿狸的手臂到一旁暗自询问:「狸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狸儿害怕萧宸责骂,于是否定道:「狸儿又没害盼君姐姐,人家恨不得盼君姐姐长命百岁,那负心人死了才好呢!」她的小脸很不自然,一点也看不出悲伤的样子,反而在掩盖什么一样。
  萧宸笑了笑,更加肯定了,摸着她的小脑袋说:「狸儿,你说老实话,老公不骂你。」
  「没……没有,狸儿真的没骗你,是真的。我本来扶她睡下,和她说话,谁知道她头一歪,我一害怕就去探她的气息,她就已经去了,我有什么办法?我…
  …」
  阿狸慌不择词,说到后面竟然无话可说。她装模作样闭上眼睛,想要做一些悲伤的表情,但怎么也做不出来,倒是像做了个鬼脸,霎是可爱。
  萧宸忍不住笑了,说:「狸儿,你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吗?就跟你现在一样。」
  阿狸这才知道自己的把戏都会萧宸看穿了,于是低声说:「宸你别人家,人家是看那负心人木头一样,傻坐着动也不动,急死人了。我看他是把木鱼塞进自己脑袋里了,天天念佛念傻了。人家这是帮盼君姐姐,人家……」
  「好了好了……」萧宸打断她说,「我说了不怪你,你跟我说实话就行。」
  阿狸喜笑颜开,满心欢喜地抱着萧宸的胳膊,撒娇道:「嗯~我就知道老公最好啦,哪像那个木鱼脑袋,不解风情。」
  萧宸笑着说:「那你说老实话,你是怎么做的?」
  狸儿笑着说:「我们狐妖有一种法术叫假死,我吹了一口气让她假死,到时候我吹一口活气她既然就会活了。」
  萧宸爱怜地捏了捏阿狸的小鼻子,夸赞道:「你啊你……果然有两下子,只是不能给我来这么一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阿狸撒娇道:「人家怎么会对宸你做这种事啊,人家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听你说情话。」
  虽然阿狸这样说,萧宸还是捏了把汗。这小妮子哪天醋坛子上来,给洛姐姐也来这么一下,自己可就难受了。
  「那你老实告诉我,我有你的金丹能做到吗?」
  阿狸笑道:「当然可以啦,况且你还吃了灵珠,法力可能不在我之下,只是你不会用而已。我来教你,你把气从丹田里提炼上来,只用嘴唇吐气,不要用喉咙里的气,这样就是死气,可以让人假死。」
  「哦?那活过来呢?」
  「很简单啊,把喉咙立的气吐出去就行了啊。」
  萧宸心想:这么简单?于是趁着阿狸嬉笑着,他憋了一口死气,吐在阿狸脸上,她顿时就昏死了过去。
  萧宸大喜,一手拦着阿狸的身子,一手探她的鼻息,果然毫无生气。
  萧宸又吐出一口活气,但是阿狸却还不惊醒,萧宸害怕了,急忙掐阿狸的人中,这一下把阿狸直接给逗笑了。
  她其实一直都是装的,萧宸掐她的人中她就憋不住了,哈哈大笑。
  萧宸气道:「好哇,你敢骗我。」
  阿狸连忙止住笑容说:「人家没骗你,只是因为我们都是狐妖的身体,当然不受影响了,不然你找别人试试?」
  萧宸白了她一眼:「你最好别骗我,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狸儿不敢骗你。」
  萧宸心想:这哪去找人试验啊,那没效果也太尴尬了。
  出了庙门见台阶上有蚂蚁爬成一条线,萧宸好奇心大动,对人有用,对蚂蚁也应该有用吧?
  他蹲下来憋了一口气,正准备吐死气,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萧居士,你做什么呢?」
  萧宸抬头,顺势出一口死气,惠悟即可双眼一黑,向后倒去,萧宸连忙站起搀扶他的身子,还好是个小孩,要是大人倒过去非头破血流不可。
  萧宸心想正好做个试验,于是憋一口活气吐出,惠悟立刻双眼睁开,他惊吓道:「你做什么?」
  萧宸连忙放开他,讪讪地说:「你晕倒了,我怕你摔着。」
  惠悟疑惑地说:「好像是,但我很清醒,能听到风吹树梢的声音,奇怪……
  」他喃喃地说,又慢慢走了。
  萧宸顿喜,走进殿内和阿狸轻声说:「果然管用!不过似乎假死的人意识还是清醒的,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阿狸得意地说,双手叉腰,像是等待夸奖一样。
  萧宸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解开盼君姐姐的假死?」
  阿狸狡黠地笑说:「那就看那负心人的表现咯,我正要他哭的撕心裂肺,他才肯回心转意呢!」
  萧宸心情大悦,对阿狸说:「知我者,狸儿是也。」
  阿狸笑着说:「我们去偷听一下他和盼君姐姐说什么吧?」
  「坏狐狸……好吧,只许偷听一次哦!」萧宸异常兴奋,和阿狸蹑手蹑脚地进了里屋的隔间,趴在墙壁上偷听。
  此时周安逸哭地正是伤心的时候,一句话断断续续,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像是忏悔,像是在哀诉,但是床上的人面无表情,在他看来已经魂归西天了。
  哭了不知多久,周安逸的抽泣慢慢平稳了下来,喃喃地开始回忆起从前。
  「你说你要把处子给我,那时我接受佛学不久,不敢伤害你,我怎么敢,我怎么舍得……君君……我的君君啊……」他又大哭,泪眼婆娑,汗水泪珠连着鼻涕都混合在一起,怎么也止不住。
  「君君……我的君君……你让我也死吧,你让我也去死吧……」周安逸以为三年来的平静生活让他感到没有牵挂,实际上都不过是表象而已,他的心里还是会牵挂父母和爱人。
  「我在山头上,会时常看着下游的你……我害怕,我不舍。我知道我是懦夫,我不敢面对,我错了,我错了……可是我错了又有什么用?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君君……为什么啊……」
  这时门外赶来了许多僧人,听说有女子在寺内猝死,他们都想要尽快把事态平息。但是在大堂就能听到那悸动人心的哭声,要把他们的眼泪也赚下来了。
  周家父女听着周安逸的哭泣和心声,也再次落下泪来,他们坐在门口,拦住了众人,他们都有些动容。
  这时僧人越聚越多,气氛也越来越不妙,正慌乱中,小沙弥惠悟到了堂内,对众人说:「住持方丈有话,教诸位师兄弟各作自事,勿要哄闹。全都散了,散了吧。」
  众僧人听了话,原来老和尚已经知道了,既然有话在这里,那也没必要掺和了,都兀自散了,三三两两的讨论。
  惠悟皱了皱眉道:「出家人还这么多是非,连个平常人都不如。」
  周家父女给惠悟道了谢,双方还礼,惠悟说:「施主们若有需要可以差人寻我,小僧必然尽力而为。」
  周志军又道了谢,一时觉得安慰,觉得他十分懂事,于是和惠悟说着第一次见面的不礼貌,和他道歉。
  惠悟也欣喜,表示不记他的仇,两人施礼后惠悟就走了。
  周志军叹道:「你哥哥从小也很聪慧,只可惜啊……我和你妈没教好,才导致他变成这样。」
  周雨晴也很叹息,她更难过的是自己失去了一个好嫂子。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环顾四周萧宸哥哥和萧狸也都不见,一时心里也有些气愤:两个奸夫淫妇不知道去哪亲热了,都什么时候了。
  而此时的萧宸和阿狸在后屋的隔壁房间憋笑,听着周安逸那深情的独白,两人也觉得甚是欣慰。听着听着阿狸就想要和萧宸亲热,但是萧宸可是明事理的人,正色道:「这里佛像尊严,收起你那骚狐狸的尾巴,别被佛祖收了。」
  阿狸则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什么佛祖,也不知道帮盼君姐姐一下。我听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我看啊,这庙拆了也好,省的我看得心烦。」
  萧宸知道她的性子,也就是说说而已,实际上是不满周安逸。
  萧宸连忙拉着她的手臂,摸着她的小手安慰她:「是是是,我们阿狸公主最棒了,全是你的功劳,行了吧?」
  阿狸这才开心,她装作谦虚道:「也不是啦,要不是宸昨天把他说动了,估计我们早就下山了,哪里还有阿狸什么事啊……」
  萧宸笑了笑,对她挤眉弄眼,阿狸也绷不住,两人随即亲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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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千年之恋
  而周安逸那边哭着哭着,说着说着,伤心和痛苦得到了宣泄,取而代之就是抽心似的乏力。
  他伏在床边,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看起来哭得抽筋了。眼皮沉重不堪,似有千斤之重。他累了,太累了。
  徐盼君思念了他三年,周安逸又何尝不是牵挂了她三年呢?尽管他是最没有底气说这话,但是他还是在迷迷糊糊之中说了出来。
  「君君……倘若还有来世,那时我要弃了佛祖,与你共生一世,白头偕老,永结同理……」
  他说着,睡着了。在梦里,他回到了大学时代,回到了和徐盼君在图书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回到了两人热恋期间,打情骂俏的时候,回到了两人在夜里促膝长谈,畅享未来的时候。
  他是骗子,是小偷。骗了徐盼君的青春,偷了徐盼君的心。
  他说着梦话:「君君,带我走吧。我原来不知道我是这样爱你,离不开你。
  我心肺具裂,几乎欲死,你怎么这么突然,怎么这么着急就走……」
  周志军听着他的呢喃不忍打搅他,于是夜晚在门外打了个地铺,让周雨晴回客房去,自己则在堂内睡了。
  阿狸本来想和萧宸在同一间房里亲热,但是被萧宸严词拒绝了。再加上周雨晴那小妮子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她不高兴地回房里睡了。
  两人无话,各自睡觉,只是周雨晴脑子里很是不爽,很难入睡。
  萧宸在朦胧间,又走出了门外,那女子热泪盈眶,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萧宸的名字。萧宸只觉这仙子十分面熟,但又说不上来,正回想时被一声惊醒。
  「萧宸哥哥?」
  萧宸顿时醒转,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院子里,转头一看是周雨晴那小妮子瞪着双眼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周雨晴问着,她一晚上没睡着,想着起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到萧宸站在原地,左右摇晃,觉得有些害怕,不经意间喊了出来。
  萧宸见她穿着睡衣,前凸后翘,双腿修长,亭亭玉立,不觉有些愣神。周雨晴大羞,连忙捂住身子,娇羞道:「色狼……」于是回到屋内,关上门还心有余悸。
  周雨晴一颗少女清怦怦乱跳,像初生的鹿犊一样四处奔跑。回到床上盖上被子,慢慢回想,一开始还有些羞涩,随着心跳平缓下来又觉得有些开心。
  「我……被萧宸哥哥看到了,会不会看到人家的……」周雨晴想着自己刚才衣衫不整的样子,羞赧了小脸,把头钻进了被子,脑袋嗡嗡响。
  看来,这小妮子今晚又睡不着了。
  而萧宸的思维似乎有延迟,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梦游,细想一下也觉得有些害怕,于是赶紧回房睡觉了。
  很快萧宸又睡着了,迷迷糊糊见了一个绝美的女子躺在自己身边,柔情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对她毫无陌生感,反而十分信任,两人相拥在一起,享受彼此的温度。
  忽然几声鸟鸣,萧宸伸出双手,大惊一声,又是黄粱一梦,不由得惆怅万分,细细想来犹在眼前,挥之不去。
  醒来时感到身体有些疲惫,他出了门,见对面的房门也是关着的,看来也没起床。
  萧宸想着,是不是昨天用那死气和活气,用了法力导致的?
  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了,他活动着身体,反正没事四处闲逛去了。
  东走走,西走走。这座寺庙还真大,什么天王殿,释迦多宝如来佛塔,毗卢殿,七重偏殿,圣母殿,五祖大宝塔……
  还有各种文物遗迹,什么讲经台,白莲池,钵孟石,洗手池,六祖坠腰石,五祖寺玉印,飞虹桥,六株古稀青檀数不胜数……
  除了这些建筑和文物外还记载了许多历史名人高僧,譬如弘仁,慧能,昌明,神秀等等……
  萧宸走过观音殿,见门前立着一块高约一丈的石碑,上面刻写了一个女子的生平,题曰:凉国公主--唐睿宗李旦之女凉国公主(687年-713年),本名李㝹(nou),字花籽,陇西成纪(今甘肃省秦安县)人。唐朝时期公主,唐睿宗李旦第五女,母为王德妃。
  天授元年(690年),祖母武则天改唐建周,父亲李旦降为皇嗣,时年三岁。武周期间,受封为仙源县主,睿宗重新即位后改封凉国公主。开元元年(713年)八月辛巳,凉国公主因病去世于般若寺(后改为观音寺),葬于北岳,享年二十七岁。
  萧宸往左看去,又见道路旁立一块石碑,上面题曰:唐代高僧--慧能祖师弟子怀让禅师(687~734),俗姓萧,唐代高僧,金州安康(今陕西安康)人,唐佛教禅宗高僧。生于天顺圣皇后垂拱三年(687)四月八日。天顺圣皇后载初元年(696)到荆州玉泉寺,拜宏景禅师出家。唐中宗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景龙元年(707)受戒。为了能在佛法上获得更深的造诣,便前往河南嵩山一世祖达摩修行处,依慧安学禅。他天赋很高深得慧安欣赏,遂推荐其南下韶州(今韶关)参拜禅宗六祖慧能学禅,并成为其高徒,慧能圆寂后,怀让于713年往南岳般若寺,经其改为观音寺,弘扬慧能学说,开南岳一系,世称「南岳怀让」。怀让一生忠实继承慧能衣钵,主张「心性本静,佛性本有」,「觉悟不假外求」,强调「以无念为宗」和「心即是佛」,自称「顿悟法门」,又叫「
  顿门」,其宗旨「净心、自悟」四字。修行方法简便,僧徒众多,成为中国佛教禅宗正统。他和行思两人先后分出禅宗五家,即:沩仰、临济、曹洞、云门、法眼,其中以南岳怀让门下的临济宗流传时间长,影响大。在晚唐和宋代先后传入朝鲜、日本。怀让圆寂,葬于南岳,唐敬宗李湛赠谥号大慧禅师,享年47岁。
  萧宸左看看又看看,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迷惑。
  这两人差了20岁,刚好是自己的年龄。而且这一个是公主,一个僧人,怎么一左一右立在观音寺庙前,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凉国公主怎么会死在这寺里?而且这凉国公主死去的那年正好怀让禅师回南岳,他就把般若寺改为观音寺了?这是巧合吗?这也太巧了。
  萧宸百思不得其解,正逢迎面上来一个僧人,他正在思虑,未得撞见,那僧人施礼道:「萧宸居士,我正要寻你。」
  萧宸抬头一看,原来正是惠安,他笑道:「是你啊,惠安师父,有什么事么?」
  「老和尚有事寻你,吩咐我来……咦,你在看什么?」
  萧宸皱眉说:「我在看这两块石碑。」于是把疑惑都告诉他说了,惠安听闻后笑着说:「看来萧施主才思敏捷,善于思辨,乃有大佛缘。既然有问,小僧亦有知,怎敢不答。」
  萧宸欣喜道:「如此甚好,我洗耳恭听。」
  惠安道:「凉国公主李㝹,又称作是仙源县主。传说她面似嫦娥,身如流瀑,婀娜多姿,美艳无双。她虽为皇帝女儿,但生来命苦,武周时期被要求政治联姻嫁与太子左奉御薛伯阳,但她倔强不肯嫁,恰逢怀让禅师进宫与武媚娘讲佛,谈及此事。怀让禅师曰:女子亦有傲骨,不若放其离去,自力更生。女帝应许,因此凉国公主得以出宫,并对怀让禅师心怀感恩,时年二人有见,同年20岁耳。」
  萧宸笑了笑:「真是美好的年岁。」
  惠安笑着点了点头说:「听老和尚说,凉国公主后来心恋怀让法师,声称非他不嫁。可在当时来说这是禁忌的话,因此人都以她说疯话。」
  萧宸皱眉道:「现在不也是么……」他突然想起了徐盼君,于是尴尬地说:
  「好像也不是……」
  「怀让法师容颜俊美,温润似女,也难怪凉国公主一见倾心。因她是公主的身份,所以住在般若寺,无人敢说。但怀让禅师一心向佛,于各处奔走,所以和李㝹没有见过太多次面。后来凉国公主二十七岁思念成疾,因病去世。怀让法师听闻后从广东回南岳,同年改般若寺为观音寺,葬公主于恒山,也就是北岳。后来怀让法师一直住在观音寺,并没有出什么远门。死后也没有和她葬在一处,而是葬在了南岳,享年47岁。」
  萧宸感叹着:「这故事听得让人难受,我有点想起蔡文姬的话了。」
  惠安好奇地说:「哦?什么话?」
  「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
  惠安听了喃喃在口中念道,不由也有些伤感。
  顿了一会,惠安想起了要事,对萧宸说:「小僧差点忘了,老和尚还有事找你,快走吧。」
  萧宸跟着惠安往北走了几分钟,很快就到了六祖殿,只是心里还想着那段故事。
  惠安领着萧宸进了内屋,掀开了门帘,那老和尚端坐在席上,两个僧人在一旁侍候着。
  慈道老和尚慢悠悠地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和萧施主单独待一会儿。」
  几人都出去,惠安也对老和尚施了礼出去了。
  「请坐,不必拘谨。」老和尚说,萧宸这时才发现旁边有凳子,于是坐下了。
  慈道开门见山说:「我观你和一旁的女子并非常人,似有妖气飞溅,是什么道理?」
  萧宸吃了一惊,阿狸不是说自己身上没妖气了吗?怎么会被他看出来?
  他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慈道又说:「老僧看你心思纯正,并无恶心,所以未点破。今日之事乃是有求与你,可否推心置腹详谈。」
  萧宸顿时也不敢有小心思,谦逊地说:「不敢满大师傅,我和阿狸确实非常人。」于是如此如此,和慈道老和尚说明白了。
  老和尚听着听着点点头,那双眼还是眯着,连声说了三句:「好!好!好!
  」
  萧宸也不知道好在哪里,慈道老和尚又说:「你们身上的妖气隐藏地不错,且又有善心无恶意,老僧今日帮你们一把。」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萧宸连忙站起身过去接了。
  「这本《心经》和寻常不同,乃是我用佛法开光,今日就送与你了。你二人好生念诵,能隐妖气,且有大益处。」
  萧宸连忙道谢,心道:老和尚说话禅意许多,他刚连说了三声好,这必然是第一个好了。
  老和尚又说:「那凉国公主李㝹想必你也见过了,你是否还有印象?」
  萧宸又是大惊,自己和那女子在梦中相见,想来不过两夜,自己刚刚才回过神来,这和尚居然就知道了,太不可思议了。
  老和尚说:「不要见怪,俺师傅慈海长老早在我年轻时就说过,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你会来,老僧那时年轻还不信,后来我才慢慢相信。」
  萧宸心中释怀,于是又和老和尚说了遭遇,顺便把刚才和惠安的谈话也说了。
  慈道老和尚又说:「是的,她因恋倦怀让禅师,不肯轮回,游荡在此。因此你要好生使用这本心经,将她渡化。解铃还须系铃人,俺师傅曾说过怀让禅师俗名也叫萧宸,因此听你来就有数,意在把你们这段千年情缘给了了。」
  萧宸听闻又是惊讶,自己的前世居然是怀让禅师,怪不得自己和佛有缘。不过他已经预感到了下一件事,他想:老和尚又说了个好字,想必这是第二个好了,第三个难道是他看穿了我们的花招?
  果然慈海老和尚又说:「你们要早些解开那女子的假死,不若将我那弟子眼哭瞎了,怎么救得回来。」
  萧宸此时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俯首称:「大师傅神机妙算,我等小辈冒犯尊寺,大罪,大罪。」
  「去吧,好生过活。萧施主,前途无量,好自为之。」
  说罢挥了挥手,萧宸兀自心里钦佩:想着,老和尚果然好心,说送我三个好字,这不是送了我四个?
  他如此这样想着,心里欢喜,于是出了密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2 04:35:02

第七十九章 萧宸剃度啦
  萧宸出了密室,那之前两个诗僧和惠安端站一旁,见萧宸出来他们点头示意,默然无语,又转身进了密室里。
  萧宸回想着老和尚三个好字,心道:想必是我来这里就是为这三件事,第一件事倒是稍轻些,第三件事也好解决,只是这第二件事难。那凉国公主以为是我怀让,虽然不至于害我,但我又该如何作?
  一时想来,虽然隐隐地感觉游刃有余,但没有头绪,无奈,再走走散步一下算了。
  往回走走到观音殿,若有所思:怀让禅师看来虽与凉国公主有缘,似乎只在心里未流于表面,不然为何要死后改成殿的名字?还一直住在这里不出远门?死后南北分葬,分明是不想玷污她的名声。
  想到这里,萧宸不断感慨:自己上辈子一心向佛,不碰女色,这辈子不知道多少女人围着自己转,因果轮回,报应,报应。
  往西走了十几分钟,过圣母殿至方丈院,萧宸又思忖:老和尚不喜欢住方丈院偏喜欢在六祖殿,看来真是年纪大了,喜欢住偏一点的地方,要不然这地方也太中心了。
  又走几分钟到了地藏殿,殿外一块石碑记载了地藏王宏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萧宸看了看点点头,这寺庙满满的都是禅意,看来自己真是不虚此行。
  「宸!」
  忽然一声女声把他惊醒,抬头一看原来是阿狸,两人笑嘻嘻,牵着手在一旁的石桌坐下了。
  「你这么大早去哪了?人家找你好久了。」
  萧宸轻骂道:「现在还早啊?大懒猪,都十点了。」
  阿狸撒娇道:「反正又没事,人家多睡一会怎么了,这里太无聊了,狸儿都想下山了……诶,你手里的是什么啊?」
  萧宸想起了慈道老和尚的话,把手里的《心经》打开,对阿狸说:「那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来读读经吧。」
  阿狸不屑道:「这破经有什么好读的,没意思。宸……我们找个地方亲热好不好嘛,人家这两天都没和宸好好亲热……」
  萧宸白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说我们身上没妖气了?刚才方丈大师叫我去,一眼就把咱们的把戏看穿了。还好他善心大意,不然早被吊起来打了。」
  阿狸吐了吐粉舌:「人家尽力了嘛,谁让宸这么快就把舌头拔出来的,咱们再亲一下就没有了,嘻嘻。」
  说着阿狸就把粉唇凑上来,萧宸见不时有僧人经过连忙叱道:「端正些,这是在庙里,不像话。」
  「哼!」阿狸撇了撇小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萧宸握着她的小手说:「读一下吧,有益处的,你也不想我们到时候被人追杀,过不了安宁的日子吧?」
  阿狸蹙眉道:「好吧。」
  于是两人都轻轻读了起来,好在这心经也短,生僻字也少,两人用手机查一下也能顺利读下去。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两人读了有十来遍,把阿狸读的头昏眼花,困困欲睡。
  她大叫:「什么破经,一点也看不懂,烦死了!」
  萧宸一看便觉得简单易懂,仿佛心里从来就有一样,于是耐着性子给阿狸解释:「整段话的意思就是透过无边无际的心的智慧,从而超脱世俗困苦的根本途径。全文都照着心来解释,要成菩萨成佛,就先观心,把心观透了,观明了,自然就行了。倘若单纯的只是想做菩萨或佛,那一辈子都成不了,所以叫《心经》
  。」
  阿狸还是不在意,说:「我管它当菩萨当佛,反正我狸儿不当。」
  萧宸也笑着说:「是啊是啊,我也不当,我们就一辈子做夫妻就完事了,管它这个做什么?」
  阿狸眉开眼笑,就要扑进萧宸的怀里,他连忙说:「呃,那个……狸儿你去看看周安逸怎么样了,要是把眼哭瞎了可就坏了,去看看。」
  阿狸噘着嘴说:「好吧,那我去偷偷看一眼,你在这等我啊。」
  萧宸微笑着点点头,阿狸便笑着跑去了。
  萧宸从清早起来就觉得身体不是很舒服,有点僵硬沉重,于是趁着现在多活动一下。
  惠安这时从身后走了过来,他说:「萧居士,有俗事否?」
  萧宸回头一看,见又是他,说:「无事,身体有些酸软,活动一下。」
  惠安笑了笑说:「小僧略懂医术,可与你望闻问切一试。」
  两人对向而坐,惠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而萧宸伸出左手让惠安把脉。
  惠安看了眼萧宸的下眼皮,舌苔,舌尖,听了萧宸的心率,问了些饮食起居,生活习性,最后把了脉。
  惠安说:「阁下体内阴气颇重了些,非长久之道,需休养生息才是。」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心经,认得是老和尚的宝贝,笑了笑说:「这本心经甚好,可每日诵读,益处无量。」
  萧宸点了点头说:「多谢指点。呃,你这些是什么?」
  萧宸看了看惠安拿了一把剪刀和一身白布,忍不住问,惠安笑着说:「特来为汝剃度。」
  萧宸大惊,连忙站起身来说:「你别开玩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当和尚?我来这里就是劝周安逸回家的,你们难道要让我代替他?」
  惠安哈哈大笑,说:「勿惊勿怪,玩笑而已。老和尚把事儿都与我说了,我已全部知晓。那凉国公主在此已游荡千年之久,阴魂不散,特要你把这缘分也了了,亦是美谈。」
  萧宸心有防备道:「怎么,不会让我去挖她的坟吧?国家可不让,我们是校园类不盗墓的。再说她一千多年过去了,尸骨早就化了吧,我上哪去找?」
  「你前世乃是怀让禅师,想必你容颜尚存,她亦未忘你。阁下可将发剃了,扮作僧人,将心经与她渡了。」
  萧宸问道:「就这么简单?」他想了想,头发剪了还会长,难看就难看些,毕竟是自己前世的孽缘。
  「当然也不是这么简单。」惠安皱了皱眉,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地藏殿,笑了笑说:「当年地藏王乃王子出身,为渡世间万恶自甘堕入地狱,发弘誓大愿,不知萧居士可有如此胆气?」
  萧宸愣了一下:「呃,什么意思?」
  惠安笑道:「小僧已知二位乃是狐妖之身,但凡修炼人形必有内丹。可将内丹与凉国公主服下,然后已《心经》抚之,渡之不难。若是不为,恐她日夜追随,阁下永无宁日。譬如前二夜,阴气入侵,祸至无日诶。」
  萧宸听了心中大惊,心道:那老和尚忒狡猾了些,只说要心经,不说要我内丹,却教我先答应,打发个徒弟来告诉我,怪不得说有事求我,我心里还奇怪呢。
  想了想又看看惠安这僧人,说话平淡如水,但又暗藏威胁之意:不帮他们把凉国公主这事给做了,他们也不管了。不愧是老和尚的徒弟,想想昨天跟周安逸说的几句话,越看越觉得这人言语锋利,表面上劝他还俗,实际上都可以说:你下山吧,要是一直当乌龟和尚我都看不起你。
  萧宸无奈,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惠安笑了笑,将白衣给他围了身上,拿起剪刀就要动手。
  「等等……」萧宸有些害怕,「剪短发可以吗?多少留点。」
  「你见过鹅卵石上面有毛的吗?」
  萧宸想了想毛骨悚然,这秃驴看来是要把自己变的跟他一样了,忍不住又叫:「等等……那你轻点好吗?我头上出血可难看了。」
  惠安笑道:「其实可以不用勉强,传说那凉国公主美丽万分,一辈子缠着你也不算委屈你,就是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可能二十年,也可能就两年。」
  萧宸听了浑身立起鸡皮疙瘩:以前我是想死,现在这么多老婆我怎么舍得死?这秃子说话也忒狠了,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唉,好吧好吧,你动手吧。」
  惠安笑了笑,又要动手,这时突然又来一句:「等等……」
  两人回头一看,阿狸气喘吁吁地跑来,她见萧宸身后站着一个僧人,身上居然还围着白布,以为他要当和尚,跑进来一看果然如此。
  阿狸花容失色,大骂道:「你这秃驴,想把我夫君骗了当和尚,怀的什么歹心?」
  惠安还未表态,萧宸听了哭笑不得,心道:你以为老公想剪头发?就是你舍得我也舍不得啊。
  于是赶紧呵斥阿狸,让她别胡闹。
  阿狸听了萧宸的话几乎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她几乎哭泣说:「你这是怎么了?狸儿才刚走没多久你就要剃度,你忘了和狸儿说过什么了吗?你不是要和我白头偕老的吗?」
  萧宸连忙说:「没有没有,你想哪去了?简单剪个头发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
  阿狸一听,原来是剪头发而已,这才冷静下来,对着惠安说:「秃子,把我老公剪得好看些,要是难看,看我不揍你。」
  萧宸呵斥她:「不能叫师傅是秃子,太不礼貌了,快给师傅道歉。」阿狸怎么会给他道歉,撅着小嘴十分不满。
  惠安也不在意,笑着说:「无妨,秃子或者师傅都差不多,何况寺里的人都是秃子。只是小僧别的发型也不会,就会剪光头,萧居士,得罪了。」
  说完就要动手,阿狸一听这还了得,连忙上来拦阻:「这里的人手艺不好,咱们下山去剪吧。」
  萧宸好气又好笑,连忙让她住手。见没办法,只好把话给她挑明了说。
  阿狸听了之后直直地对惠安充满敌意,萧宸叹道:「算了,就咱们俩,真要打起来还不够他们一人一拳。把事做完了,头发还会长的么,你听话,昂。」
  阿狸皱着眉,撇了撇嘴说:「早知道咱们就不该来,这破地方又不好玩,没意思。」
  这时惠安笑了笑,就动手给萧宸剪头发了,剪刀咔嚓咔嚓地响,萧宸那大把大把的黑发就落了下来。
  萧宸对阿狸说:「周安逸怎么样?情绪还好吗?」
  阿狸冷哼了一声说:「那家伙睡得香呢,到现在都还没醒。」
  「眼睛怎么样?」
  「眼睛?好像有点肿,就一点点,我看徐盼君姐姐都哭了,也不知道他注没注意到。」
  萧宸点了点头说:「那行,那再让他哭两天,反正还没瞎,哭就多哭一会儿吧。这两天把泪哭完,以后就是好日子了。」
  惠安默然地笑了笑,不动声色。
  剪了估摸半个小时,阿狸眼看萧宸的头发越来越少,一个脑袋像河里的石头一样光秃秃的,再打了盆水来慢慢洗一下,瞬间脑袋锃光瓦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惠安又将萧宸脸上的汗毛刮了刮,细细磨砂,再将脸在水盆里洗了,瞬间一个美僧模样赫然而立。
  阿狸瞬间惊呆了,她本来以为萧宸剪了头发就难看死了,没想到像一块璞玉,滑润鲜明,透弦欲滴。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喃喃道:「我原来以为女儿国的国王喜欢唐僧是假的,没想到真有唐僧那样的美僧人。」
  萧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秃脑壳,笑了笑说:「剪了头发感觉凉快多了,滑溜溜的,好不习惯啊。」
  惠安见了笑道:「果然美少年,可惜未了缘尘,不然又将是一代高僧啊,哈哈哈……」
  萧宸笑着说:「惠安师父好手力,我看电视剧里人剃度脑袋都要出血的,你看我,光溜溜的,一点也不疼。」
  阿狸哼哼道:「我夫君才不出家呢,要不是什么凉国公主缠着他,我才不让他剪头发呢。」虽然嘴上说着,但是还是掩盖不了笑意。再看看萧宸,阿狸的眼角满满都是爱意。
  她心道:果然,自己的丈夫永远都是这么英俊帅气,不愧是我狸儿看上的男人。
  想到这她心里就欢喜,心脏噗噗乱跳。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2 04:35:12

第八十章 怀让禅师
  这时有僧人走过,那惠安对僧人说:「你若无事,可往祖殿去报老和尚,言萧居士已剃度,求他把袈裟拿来。」
  那僧人点了点头,兀自去了。
  萧宸这时又想起之前的疑惑,问惠安说:「我看那石碑上写明,观音殿之前分明叫般若寺,为什么改了?」
  惠安感叹道:「这就不得不说回怀让禅师对凉国公主的感情了。」
  「怎么了?难道他们有发生过什么?」
  惠安道:「凉国公主对怀让法师暗怀情愫,这是众所皆知的。但是怀让禅师刻意抛绝世间小爱,宣扬佛法,并不是对她毫无情感。怀让禅师也是人子,人子就有七情六欲,无法断绝,纵然高僧也只能压制,这是极难的。」
  萧宸也点头表示同意:「情感这东西越是压制,反弹就越是厉害,没办法,因爱生恨的事每个朝代都有无数个这样的例子。」
  惠安道:「凉国公主并没有因此恨恶怀让禅师,反正对他更加钦佩。在《后唐书》唐睿宗玄真大圣大兴孝皇帝传记里明确记载,第五女仙源县主李㝹爱慕怀让禅师,至死不渝,临死曾呼唤三声萧郎,可见她痴情万种,乃是爱恋之意,全无恨意。」
  萧宸愣了一下,问:「哀怨总是有的吧,这么多年怀让都不肯对她有什么回应,这女子岂能不伤心吗?」
  「总归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思念成疾致死。」
  阿狸伤心地说:「二十七岁就生病死了,这么年轻的美女子,太让人悲伤了。叫怀让的也真是,佛阿佛,就知道佛,臭男人。」她喃喃地说着,忽然又想起是萧宸的前世,连忙撒娇道:「人家没说阿宸,夫君待狸儿最好了,怎么会跟他一样。」
  萧宸白了她一眼:这不就是在说我么?我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要来还啊。
  于是萧宸帮自己的前世打圆场说:「那后来同年怀让不是回来了吗?又改了殿名一辈子住那里,明显还是可怜她的吧。」
  惠安点头说:「713年八月李㝹因病去世,同年九月怀让禅师从广东韶关回黄梅县,改般若寺为观音殿,并住持讲经,宣扬佛法,成立南岳,所以也称南岳怀让。」
  阿狸不屑道:「人都死了,还回来做什么。」
  「那般若改观音有什么禅意在里面?」萧宸又问。
  惠安道:「般若是一种智慧,简单来说是一种认知。认知是对事物的观察和解释,观察外物叫般若。而观音实际上是观自在音,意思是观察自己,对自己的认知,所以从般若到观音的转变,也象徵着怀让禅师对世界看法的改变。」
  萧宸略感欣慰道:「看来怀让禅师一开始只是对佛法崇敬,不在乎世间小爱。但是当他知道凉国公主为了他思念而死后,他从广东回湖北这一路上想必把前半生都回想了一遍,最后才有所感悟,不然以他的名声必然是流传世界各地的。
  」
  惠安笑了笑说:「不爱万年,只争朝夕。看来怀让禅师最后大彻大悟,虽然晚了些,让人颇有遗憾,然而萧居士跨越千年来了断残缺,亦不负公主所思了,善哉,善哉。」
  阿狸虽然有些醋意,但是想到凉国公主李㝹对怀让的痴心一片,不免也有些同情她,也不敢对她有什么恶意。
  只是阿狸心性不改,调皮地问惠安:「那和尚,你呢?你有爱过别人吗?」
  惠安愣了一下,笑容也逐渐消失了,他合上双掌,对二人躬身道:「阿弥陀佛……」
  阿狸瞬间就有些不高兴,冷哼了一声。
  这时小沙弥惠悟来了,他端着袈裟走来,道:「方丈大师让我把宝莲袈裟给惠安师父。」
  惠安这时转身接了,让萧宸站起来穿上。
  惠悟大惊道:「他要出家吗?」
  阿狸不悦道:「谁要出家了?你别乌鸦嘴。」
  惠悟吃惊地说:「这宝莲袈裟乃是祖师世传,方丈大师曾说,谁穿此袈裟就承他衣钵,不会吧……」
  阿狸冷哼道:「老秃子想得挺好,这破衣钵值几个钱?白送我都不要。」
  惠安笑道:「确实不值几个钱,也就是丈田五百倾,市值八千亿而已。」
  萧宸一听下巴都掉下来了,八千亿,养一千个老婆十辈子都够了,只有阿狸疑惑地说:「八千亿是多少钱?够我吃一辈子的饭吗?」
  萧宸说:「从你奶奶辈全家吃到你孙女,日日吃夜夜吃,不眠不休吃十辈子都吃不完。」
  阿狸结结巴巴道:「哼,谁……谁稀罕……我……又不想当和尚……」
  这时惠安和惠悟帮萧宸穿好了袈裟,众人一看,果真真法相庄严,极度合身。
  红艳艳绫罗绸缎,明灿灿宝石点缀,亮闪闪玛瑙珍珠。萧宸随意走动几步,那衣摆裙扬,如金刚铿锵践踏,罗汉宝相,护法加持。围绕着看,犹如山花俏立,美色难掩。似乎将长虹拦下,把彩虹取巧,将金乌夺光,把那黄红黑白尽数镶嵌,夺人眼目,美不胜收。
  「这……这真是我的夫君吗?」阿狸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花容月貌都配不上萧宸了。明明自己是个女子,却比不过萧宸这美僧的模样,居然隐隐地有些自卑。
  惠安和惠悟见了也目不转睛,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我只见过老和尚,在十分庄严的佛法讲道中才穿过一次……怪不得平时不肯……这……这也太……」
  惠悟见了,十分难得地鞠躬敬拜俗客,道:「阿弥陀佛……」
  惠安幡然醒悟,随即也施礼道:「阿弥陀佛……」
  两僧人施礼后,退步而走。
  萧宸握着阿狸的手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阿狸此刻声细如蚊,不敢和他对视:「没有……狸儿有点怕你这幅打扮。」
  萧宸捏着她柔软的小手说:「怕什么?我是红皮黄心,我还是你老公,你也还是我妻子,有什么害怕的?」
  阿狸这才甜甜一笑,深情地望着萧宸。
  萧宸说:「刚才的事你也知道了,我要把内丹给那个凉国公主,可我不知道怎么提炼出来,你可要教教我。」
  阿狸心里虽然同情那个公主,但是要夫君把内丹给她,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皱眉道:「那金丹是狸儿给宸的,是咱们的定情信物,怎么能说给就给她呢?宸虽然上辈子亏欠她,但毕竟是上辈子,我们这辈子又没亏欠她。」
  萧宸叹气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不把她渡化了,她要是一直缠着我们怎么办?到时候老公嘎屁了,你还得守活寡,得不偿失。」
  阿狸急道:「呸呸呸!什么嘎屁了,胡说八道,不许这样说。」
  萧宸笑了笑,又劝她:「上辈子欠了她,所以要还给她啊,不然我怎么心安?」
  「哼!那你还欠狸儿的呢,下辈子怎么说?」
  萧宸知道她的性子,无非是想听几句情话,就笑道:「是是是,咱们狸儿最可爱,最疼老公了。可能老公上辈子就是欠了狸儿的,这辈子要爱狸儿来还,下辈子也要还,生生世世永永远远爱狸儿……」
  这话可谓是又酸又麻,把萧宸自己听得都起鸡皮疙瘩,可是阿狸就吃一套。
  她心都要化了,身子骨都软了,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阿狸柔情无限,嗲嗲地呢喃:「人家也是,狸儿也愿意生生世世和宸生活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那好狸儿,教教老公怎么提炼金丹好吗?」
  虽然阿狸心里还是不愿意,不过让夫君把前世的孽缘了了也好,省的多一个女子缠着他。
  于是她安慰自己,也是安慰萧宸说:「宸本来就不是狐妖,内丹可有可无,反正也无所谓,只不过没有法力而已。」
  于是如此如此,教萧宸如何从丹田里把金丹提炼出来,完毕之后,就等夜晚那公主来找萧宸了。
  两人吃了午饭,闲来无事又把心经读了些遍,萧宸越读越烂熟于胸,而阿狸则疏懒许多。见萧宸要抓着她读经,她害怕地这里跑跑,那里藏藏,两人像躲猫猫一样玩了一下午,甚是甜蜜。
  夜晚的时候两人又吃了晚饭,寺院里的僧人开始忙了起来。把数百根蜡烛红线,灯笼纸人全部放到小天竺的院子里,又把许多罗汉佛像之类的都搬走,拉起红线,围做一栏。
  周雨晴一晚上没睡好觉,睡到中午的时候就直接去真神殿了,坐在那里打盹,一整天没见到萧宸,倒是见了几次阿狸,她偷偷摸摸过来打听周安逸的精神状态。
  夜晚的时候周家父女回院子睡觉,见拦着不让进就觉得疑惑,有僧人见着是他们,就告知他们已经给他们安排其他地方住了,两人问及萧宸和萧狸二人,僧人闭口不答。
  这时他们见萧宸在院子里伸着懒腰,于是大喊:「萧宸哥哥,快过来,这里不让住的。」
  萧宸过来笑道:「我是住这里的,你们去别处睡吧。」
  两人见萧宸剃了头发,穿了袈裟,大惊失色:「莫非你要在这里当和尚,把我们哄下山去?」
  萧宸无奈,只能说:「我是不会当和尚的,只是因为要帮他们些忙罢了。你看,我又没有受戒,头发还会长的。」
  两人这才放心,周雨晴看着美僧模样的萧宸哥哥,少女心大乱,怦然心动,凡心大起,心里想着:如果能和萧宸哥哥在床上缠绵,那自己死了也值了。
  想着想着,就十分害羞:周雨晴你真是个变态,这种事都想得出来,也不害臊。
  周志军问:「那萧狸也睡这么?」
  「她你不用管,反正晚上和雨晴睡。」
  两人点点头,然后僧人带他们走了。
  周志军喃喃道:「看来你两个哥哥都和佛有缘,希望他们都能早点回家。」
  周雨晴还在想着刚才的事,脸上滚热发烫,羞红难堪,不敢说话。
  萧宸这时看着布置着像洞房花烛夜的院子,不禁也感觉好笑。自己穿着袈裟跟新郎一样,里里外外的僧人进进出出,布置这一切,见到萧宸就称呼一句:怀让禅师。
  萧宸觉得自己在演戏一样,就是看不到摄像机。
  这时萧宸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原来是秦芷卉发了信息过来:「我听洛姐姐说你回南昌了,我这里离那边也不远。我好想你,可以来见见我吗?」
  萧宸:「你在哪里?」
  秦芷卉:「我在阳新县。」
  萧宸:「我有点事来黄梅县了,估计还要好几天回去。」
  秦芷卉:「黄梅更近啊,你可以来找我啊,顺便来看看我的父母。」
  萧宸:「不行,我这边事很重要,不说了,马上就开工了。」
  秦芷卉:「哀伤/表情,好吧,那你多注意身体,要记得人家。」
  萧宸见众僧人都准备妥当,那小沙弥惠悟又要把自己的手机收走,无奈,只能匆匆和秦芷卉道别。
  过了一会儿惠悟端来一碗茶,说:「这是黄梅禅茶,乃是寺北面雾海云瀑的紫云山中所采,喝了之后如在云雾当中,昏昏欲睡,可宁心神,山下人常上山来讨,非常珍贵。」
  萧宸谢了,将茶喝了一口,细细在口中品着。
  这茶闻时清香,入口干涩,随后感到坚硬,进了喉咙又觉柔软,果真千变万化,余味无穷。这茶涩而不苦,硬而不挺,入喉即化,清香透鼻,不觉一品再品,很快茶就尽了。
  萧宸笑道:「这茶不是君子茶,亦不是小人茶,说是禅茶再好不过!如同禅意,先品晦涩,再品违和,又品才觉顺喉,然后深陷其中,令人回味无穷。」
  惠悟惊道:「我曾听住持方丈曾说同话,乃是慈海师傅长老所传,并因此取名。怀让禅师果然名不虚传,厉害,厉害!」
  小沙弥面露敬佩,将茶碗撤了,小天竺院内只留萧宸一人。
  不多时,萧宸坐在石桌上,昏沉万分,眼皮似有千斤万担,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只觉一阵花香在鼻间,萧宸悠然醒转,只见凉国公主美目含情,微笑似霞,正柔情看着自己。
  「萧郎,你醒了么……」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4 03:50:45

第八十一章 仙源县主
  凉国公主身袭白衣,飘飘欲仙。头戴发簪,长发如瀑。耳垂挂饰,闪亮似玉。颦若思雨,笑如明月。
  她胸峰挺拔,玉颈璞美,臂柔似柳,腿修如虹。
  白色缥缈的长裙从饱满的双峰落下,露出光滑香艳的双肩。若隐若现遮住娇羞的小腹,直直垂落在腿裸,一对金赤粉足赤裸地在草地上,羞答答的不肯见人。
  再看仙源县主的玉容,虽然面无血色,但如冰雕雪缀。眼眸如黑夜漫漫,又闪闪闪耀星辰。笑意嫣然,虽白也似鸿。唇如玉霜,齿似排云,鼻额多娇,无敢亵渎。
  轻出云衣而月光下见,迅起彩烟惊伏草萤飞;窈窕仙子携白玉之花,古风吹思望石桌美僧;万念千岁今终得君面,潸雨绵针如瀑海倾盆;朱线赤笼连妾君之身,斗胆呼郎续前世遗情。
  「公……公主!」萧宸惊声喊道,又忽然觉得不对,她怎么会称呼怀让禅师叫郎?这对于古人来说是否有些大胆了?
  凉国公主李㝹忽然声音颤抖,霜唇颤栗。星眸微闭,眼眶就红了。
  「萧郎,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重复了一声,眸中布满氤氲,一束流光从清泉中滑落,顺着娇嫩的面容滑落了下来,落在了萧宸的手臂上。
  李㝹哭泣道:「你可知籽儿等了多久,盼了多久,终于把君盼来了……」
  仙源县主花容泪面,哀怨之意赫然显现,又饱满笑意。那月光也静谧,笼火也黯然,怎的比上她的痴情。
  萧宸突然察觉,他本来做好了心里准备,只道是安慰她几句,现在萧宸连话也不敢说了,满心的愧疚之意。
  想徐盼君等了周安逸三年而已,却已经是肝肠寸断,望眼欲穿。这公主却等了怀让千年,其中滋味,怎能感同身受。
  「我……我……」
  萧宸顿时支吾不清,本来早就想好的说辞全部忘了,他怎么敢去算计这位痴情公主,只能恨自己的龌龊。
  李㝹忍受不住,她扑向了萧宸的怀中,把萧宸惊得害怕。
  这公主怎么如此大胆,居然敢扑进一个僧人怀中。但是转而又想,她必然忍受了太久孤独,此时悲喜交加,难以自控了。
  萧宸不敢用手抱她,只能偷闻她的秀发。那鸟语花香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而公主在百花中失意时,微风吹拂她的衣裙,惹得蝴蝶在她身旁飞舞。
  「你这偷心贼,怎么还有脸回来……籽儿等你等得好苦……」
  这公主居然朝着自己撒起娇来了,萧宸一时感到羞愧难当,还好哄女孩子他有一手。
  萧宸柔情道:「我不回来,害怕你会一直傻等下去。你这傻瓜,怎么这么傻。」
  「嗯哼……偷心贼……坏胚僧……都怪你,都怪你……」李㝹越哭越欢,将那千年来所有的思念和惆怅全都倒露出来,伏在爱郎的怀里,痛哭流涕。
  「哭吧,哭吧,哭完了我们就洞房。你看这院子,灯红挂彩,线缕缠绵,都是为你我所作,今夜我与公主共度春宵。」萧宸厚起脸皮,憨笑连连,把公主听得臊慌。
  李㝹害羞不已,连忙窜出了萧宸的怀抱,擦着眼泪娇嗔:「登徒子……谁教你说这僭越的话,不羞不羞,看我差人将你拖出去打十鞭。」
  她一边说一边窥视着萧宸的眼睛,生怕他会厌恶自己,说完了又觉得自己话重了,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害羞。
  萧宸笑道:「倘若公主只是鞭贫僧十鞭,倒也是公主心软了。我看着千年每日都要鞭我一次,就算是一万鞭我也受了。」
  萧宸这一笑把李㝹见得是心花怒放,花容顿开。怀让何曾对自己说过如此大胆的话,她那日将心事吐露,把心也撕开了给怀让,终于得怀让一句:「贫僧此生已许佛,如有下世,则来娶卿。」
  她听到此话已经是无比满足,终于在千年以后又得见他,如何不喜。
  李㝹的眼泪如水中瀑布,连绵不绝,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她两手都摸着泪,眼泪却越擦越多。
  萧宸站起身来,用长袍给她擦拭,说:「公主若是再哭,我就把眼挖了给你,也好过教我见你落泪。」
  李㝹感动之极,抱紧了萧宸道:「偷心贼,不许你这样说话。」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仙源县主的脸,两人的呼吸气息都搅拌在了一起,十分暧昧。
  「公主,你好美……」
  凉国公主娇羞道:「登徒子,不许叫我公主,叫人家……籽儿。」
  萧宸笑道:「籽儿,你好美……」
  凉国公主芳心大乱,柔情似水,看着萧宸。
  此时山下不知是哪家大户过生,斯斯燃烧着引线,那随着急促的声音飞向天空,燃起了烟花。
  籽儿笑道:「萧郎,你看,烟花!」
  萧宸见了也笑着说:「你怎么知道那叫烟花?」
  「我虽然是唐代人,但逗留于此已经千年,凡间之事我怎会不知?」
  「凡间?」萧宸笑道,「看来你不是唐代人。」
  「哦?那籽儿是哪里人?」
  萧宸道:「我看你是天上人,如百花仙子降下凡尘,这世间就不该有你这般美丽的女子。」
  凉国公主娇羞道:「坏贼子,怎的这般油嘴滑舌,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天空中的烟花五颜六色,绚丽无比。炫彩的光亮映在凉国公主的脸上,美丽动人。
  「我说的是实话,世间哪有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就是天上也不见得有。」
  公主哪里听过这种肉麻的情话,此时芳心羞赧,不敢直视他。
  这时一阵微风吹拂,草木中有无数的萤火虫飞扑而出,在两人身旁飞舞。
  「哇,好美……」
  萤虫散发出微弱的青光,在黑夜和灯笼的光彩中形成颜色的鲜明对比。她轻轻抓住一只,捧在手心,见着情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于是害羞地伸出手说:
  「送给你。」
  萧宸刚要接过,那公主突然撞进萧宸怀里,美目紧闭,嘴唇微翘,只待萧宸亲吻,。
  萧宸愣了一下,觉得不太对。本来是为了渡化公主的,谁知道自己看不得女孩子哭的属性又上来了,和她打情骂俏,这时候跟她剪不断理还乱,那还得了。
  连忙推开了她的身子,俯首称:「请公主恕罪,贫僧一时糊涂,轻薄了公主。」
  李㝹一脸不可置信,惨淡地说:「你起来,看着我。」
  萧宸现在只想和她划清界限,纵然她再美丽也只是爱慕怀让,不是自己,于是依然低着头说:「贫僧不敢。」
  她刚刚止住的泪水此刻又崩溃了,如流春雨般:「你为何又要如此?你不是说要迎娶本宫?为何食言?」
  萧宸听了她哭忍不住抬头一看,这一看又完了,萧宸本来坚硬的心又软了。
  他咬着牙,心里一横,心道:索性跟她说清楚算了,要渡就渡,不渡算了,这样太折磨我了。
  于是萧宸说:「公主,我话与你讲明,勿要怪我。我本不是怀让,我名叫萧宸,早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李㝹哭道:「我何尝不知道你非怀让,只是你前世与我起誓,来生与我厮守,何故背盟?」
  萧宸下巴都要掉了,怀让那秃驴这么没谱吗?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么,这话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我……我不记得了啊,我真忘了……」萧宸百口莫辩,这就叫黄泥涂裤裆,不是也是了。
  公主哭嗔道:「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来抱我,不然我生生世世都要恨死你。」
  萧宸手足无措,一时也不知道是进是退。凉国公主星眸含珠,亮晶晶的泪水惹人心疼。萧宸只能伸出双手搂着李㝹,安慰她说些情话。
  「籽儿,我没有良心,也不怕你恨我,我只怕见你哭,你若是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公主又是嚎啕大哭:「你这坏人,我在般若寺住了七年,你又不曾来见我,待我死后你却装模作样住进去,莫不是羞辱我?我日日哭夜夜哭,哭了千年,又怎的不见你来见我?见了之后又不肯认我,你到底要我如何?我要怎做才合你心意?坏贼子,狠心人……呜呜呜……」
  萧宸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半晌只得说一句:「籽儿,你受苦了。」
  萧宸认了错,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也足以聊慰李㝹哭泣的心。她那千年的等待只为了那句:来世娶卿,尽管她自己都等得失望,等得绝望,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从不说谎,说了就必行。
  千年的等待何其难熬!正如李清照的诗词,此情无处可消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听了萧宸安慰的话,此时公主心里才好受些,心中得了大大的安慰。但饶是如此,越是心上人这般安慰自己,委屈就如潮水般涌出。
  「籽儿受苦却不见你这狠心人来看我,坏贼子……你这怀贼子……呜呜……
  」
  不知哭了多久,呢喃了多久,她慢慢平静下来,抽泣着,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安下心来。
  她闻着萧宸身上的雄性气息,羞赧了小脸,娇羞道:「你既然肯认籽儿,就不许再离开我。我问你,你何时来娶我?」
  萧宸叹气道:「我既然与你把话挑明,也不妨直接告诉你。我来此乃是要渡你转世,了却我们的情缘。」
  李㝹听了之后又伤心了,道:「你这人好狠心,若是这样还不如不来,省的叫我心伤。」说完她的泪又落了下来。
  萧宸看着这冰缀的百花仙子,感叹道:「你怎么又哭了,看似是水做的。你不要哭,听我说好么。」
  「我不听,我不听……」她泪流满面,几乎成了一个泪人:「我只知道你曾说要来娶我,现在为何食言,为何要食言……」
  萧宸叹道:「非我不愿娶你,若是能娶你乃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公主,你是天上的繁星,我是地面的草根。我如今能抱抱你已经是前世的福缘,纵然是我有心要娶你也无能为力。人鬼殊途,你若是恨我,就把我杀了,留我一丝孤魂,来飘零随你处置,来报你千年等候。」
  李㝹哭泣道:「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会杀你?若是老天可怜我,就让我与你同住一年,到那时我魂飞魄散,也无怨无悔。」
  萧宸心一横,说:「我想我们今生没有夫妻之份,老天我要来此,乃是结了我二人的恩怨。你看这寺里僧人,为我二人做了许多事,把那佛像罗汉全皆搬走,铺上红线为我们牵绳。公主……」
  「不要叫我公主,叫我籽儿……」
  萧宸正色说:「籽儿,我萧宸前世不近女色,今生却成了好色之徒。你虽然美艳无双,我却不敢有非分之想。你若有什么心愿,我若能做的必然去做,只是不肯将命给你。因为家中妻子尚多,只能来世再报你千年恩情。」
  「来世来世,前世也说来世,今世也说来世。籽儿等了你一千四百年,难道我还要等一千四百年?籽儿等不了,籽儿怎么承受得住……你这狠心人啊,为何要将我的心偷去,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萧宸再也忍受不住,同着公主一齐痛哭。当下感伤上头,愤懑站起身来就说:「好!我还给你,我这就去死,然后来陪你。」
  他大叫一声:「籽儿,你等着我,我这就来寻你,我就这来!」
  说罢不管不顾,直着脑袋往柱子上撞,这一撞直接把头撞个头破血流,眼冒金星,天昏地暗,还好有内丹护体,不然寻常人这样一撞是要当场暴毙。
  凉国公主见状大惊,她喜爱情郎却不是要他死了陪自己,乃是要与他结为夫妻。若是心思不定魂飞魄散,那么自己连活人都见不着,又怎么见得了死人。
  她抱着抱着倒在地上头晕目眩的情郎大哭,这一哭又是委屈又是心疼:「你这木讷的笨才,籽儿说那些话乃是要你安慰,你为何这般赌气,令我心碎。我真是亏欠了你,老天因此要惩罚我罢……呜呜呜……」
  还好萧宸前几日吃了那人给的珠子,今日又读了《心经》,功力大增。再加上凉国公主十分心疼他,给他输送灵气,此时他呕出一口淤血,头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迅速完整了。
  萧宸顿了一会感觉神智渐渐清醒,也回想起刚才的莽撞。不知为何,李㝹的哭泣感染了他,他那时把一切都抛之脑后,只想安慰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
  「我……我实在是蠢材,把公主你的心意误解,我真是蠢,该死,该死……
  」
  说着萧宸又自责,那公主何止是心疼,连忙用手将他口堵住,娇嗔道:「不解风情的呆子,你还说?」
  此时两人距离很近,气氛暧昧,萧宸看着凉国公主那绝美的面容,愣住了。
  「公主,怎会如此美丽可人……」
  李㝹眉笑眼开,满目柔情,直直地将小嘴儿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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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婚约
  凉国公主的小嘴儿好软,绵绵的像刚出笼的小馒头,甘甜柔软。
  忍不住想要欺负她,轻轻地,慢慢地吸住她香滑的小舌。她还有些害羞,施展不开,娇羞地退缩,不敢和爱郎正面争锋。
  萧宸哪管她这样羞涩,把那公主的滑舌含在舌中,细细品尝,把舌根中的黏液吞入口中,一点一点索取。
  两人吻得动情,萧宸的嘴包裹了公主的嫩唇,两人紧闭双眼,大口吞咽,舒爽至极。
  两根舌头互相交缠,公主也慢慢不再羞涩。她身体滚烫,粉脸樱红,呼吸急促,一对饱满的胸部随着呼吸更加挺立,如水蜜桃般诱人喜爱。
  萧宸忍耐不住,隔着凉国公主那薄薄的白纱衣服抚摸着她的乳房,李㝹像是浑身触电,赫然感到羞耻,推开了萧宸,脸上红霞阵阵,身体忽冷忽热,敏感之极。
  萧宸有些尴尬,正要解释,那公主羞涩地说:「今日……太晚,人家……」
  萧宸连忙自责说:「实实是公主太美,我忍受不住,玷污了公主,我……」
  那公主忙打断他说:「我怎么会怪你,只是……」她环顾四周,娇羞道:「
  妾将初次唇吻与你,便是你的随人。只是今夜无人见证,恐有人说闲,不敢将身与君,故求君谅解。」
  萧宸想起来,公主生前住般若寺,虽然因为身份没人敢赶她走,但免不了有人说闲话。如果今天晚上糊里糊涂把处子之身给自己,那她怎么肯?
  于是萧宸握着她的小手说:「我并非为你身子而来,乃是来渡你,勿要错意。」
  凉国公主蹙眉不悦,十分不喜他说渡己二字,但又害怕他嫌弃自己是鬼身,于是问道:「莫非你因我是鬼,不肯与我成亲?」
  萧宸心中一屏,正色道:「我萧宸定要将你风光大娶,教寺内所有僧人,上至方丈,下至伙房,无一不知,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凉国公主喜极而泣,又不喜他说不详的话,心疼地抚摸他的胸膛:「籽儿有君此言,死而无憾,只是不可再说这让人家害怕的话,惹妾身伤心。」
  萧宸笑着看她:「自然,自然。」
  她欢快一笑,扑进了萧宸怀中,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幸福闭目。
  萧宸搂着她,倍感心安,但是又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痒的。
  阿欠!
  萧宸瞬间惊醒,却发现自己坐在石桌上,哪里还有什么公主,面前正坐着阿狸,她正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朝着自己笑。
  萧宸茫然道:「你怎么来了?」环顾四周,天色微亮,但日头还没出。
  阿狸撅嘴道:「人家见你一晚上没回来睡,我就偷偷溜出来了。谁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睡得这么沉,还笑得这么开心,人家就想逗逗你嘛。」
  萧宸皱眉道:「阿狸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这样来打搅我,干什么呢你?」
  阿狸委屈道:「人家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你肯定和那个女人在梦里亲热了,人家想到这里就受不了,心里好难受。」
  「胡闹!」萧宸生气地说,「我是要把我上辈子的情怨了断,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是要气死我吗?」
  阿狸见萧宸发这么大的火,又委屈又害怕,以为他又要赶自己走,落泪抽泣着说:「人家……人家知道错了……你不要赶我走……狸儿知道错了……呜呜呜……」
  萧宸生气归生气,但是见到阿狸一哭他顿时就没辙了,又气又笑地说:「我……我什么时候要赶你走?我没说啊,你别哭啊……」
  「呜呜呜……狸儿错了,你别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生气。唉,我的姑奶奶,我求你了,别哭了行不行。」
  「那……那你说,你不讨厌狸儿,你喜欢狸儿,一辈子都离不开狸儿。」
  萧宸叹了口气:「行行行,我说,我说。」
  此时阿狸偷偷放下了揉着眼睛的小手,偷偷看着他,萧宸一把把她压在石桌上,佯怒道:「好哇,你敢骗老公?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唔……人家哪有……哈哈哈……好痒,别弄狸儿,好痒……」
  欢声笑语不断,阿狸的性子来得快去的也快,见日还未出,两人牵着手打开房门,睡回笼觉去了。
  这边,把半辈子眼泪都哭干了的周安逸,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六祖殿门口。
  小沙弥惠悟正在堂内做功课,惠尘在殿外道:「师傅醒否?」
  小沙弥纹丝不动,仍然敲击木鱼。从里面出来一个侍僧对惠尘说:「师傅已醒,召尔面见。」
  惠悟进了卧室,侍僧退了,那老和尚盘坐床上,问道:「清早而来,所为何事?」
  惠尘俯首跪地,声音嘶哑:「弟子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来求师傅开解。」
  「把你心中所念放下,自然可解。」
  惠尘心中酸楚,哽咽道:「弟子放不下。」
  老和尚垂眉,轻轻问道:「佛有多重?」
  「佛重于泰山,星辰,寰宇。」
  老和尚又问:「汝有多重?」
  「弟子身似轻鸿,水滴,尘埃。」
  「倘若把汝放在佛里适合,亦是佛放尔心里适合?」
  「自然是把弟子放在佛里适合。」
  老和尚点点头,说:「既然如此,你且去问了佛祖,再来问我。」
  惠尘喃喃道:「佛祖……佛祖……」若有所思。
  周安逸跪俯大拜:「谢师傅开解。」
  老和尚挥了挥手,他便倒退着出去了。
  天色润出,日头微亮,僧人们都起来打坐早课。
  惠尘回了房,洗面净身,拣一身淡黄色素服穿了,把佛珠挂在手腕,在镜子前打坐了小半个时辰。他微微睁眼,出了房门,走到了一天门。
  那日他在山下剪了头发,留了一撇,叫慈海方丈与他剃度。
  慈海老和尚剪之前曾说:「如何剪下去,就如何长起来。」因此没有给他受戒,乃是暗示他:你虽然想要断欲,修善,度众生,但是你作不了主,尘缘未断,所以给他留了后路。
  惠尘看着那道路在转角消失,想着当初自己三步一朝,五步一拜,才来到这山上,一住就是三年。
  周安逸自言自语地说:「盼君,你走此路走了三年,我不敢独行,今日陪你下山。」
  过了半个时辰,天光大亮,日头高挂,渐渐炎热起来。
  阿狸在床上悠悠醒转,见着萧宸睡梦之中,忽然性起,跨坐在萧宸身上,将衣服脱了,把那一对奶兔蹦跶出来,挤压在萧宸脸上摩擦。
  萧宸半睡半醒,被闷得没法呼吸,睁眼一开白花花的奶子压在自己脸上,便含住一颗猛吸。阿狸被他吸得酥麻,娇喘一声,千娇百媚。
  萧宸像个婴儿般,捏住她的大奶挤压里面的乳汁,猛力吸她的奶水。
  「慢些吃,跟个有人和你抢似的,吃相好难看。」阿狸母性大发,娇羞无限,又怕萧宸呛着,于是撒娇着。
  萧宸松开了大口,用舌尖舔着狸儿如桃花般的奶头,上面还一点一点溢着乳汁,色气满满。
  阿狸羞赧了小脸,娇嗔道:「坏人,就会欺负人家,也不知羞。」
  萧宸心里好笑:你自己把胸脯贴上来,原来是我不知羞吗?
  于是又伸开舌头,含住蓓蕾,大口吮吸,把狸儿吸舔得浑身颤抖,满目情郎。
  嗝……
  萧宸满足地打了声饱嗝,那奶水顺着萧宸的嘴流到了脖子上,阿狸又好气又喜悦,娇嗔道:「坏人,吃人家的乳水也吃饱了,真是极坏的色胚!」
  萧宸嘿嘿笑道:「是你自己给我吸的,不算我色。」
  阿狸羞笑道:「坏人,就是你坏。狸儿要惩罚你,罚你把精液给我吃。」
  说着就要拔萧宸的裤子,萧宸已经一柱擎天,根本不怕阿狸的挑衅。于是坐在床头,那根肉棒就抵在了阿狸的面前,威风赫赫,张牙舞爪。
  「肉棒给你吃,吃不吃得精液就看你的本事了。」萧宸淫笑着对阿狸说,阿狸粉脸羞红,满心欢喜,握着那根鸡巴笑嘻嘻道:「人家好久没有和这根坏东西亲热了,想死狸儿了。」
  于是褪下包皮,露出了粉嘟嘟的龟头。
  「好可爱,看我把你全部吃掉!」狸儿面目柔情,张开樱唇小嘴,亲吻上去,含住了那个鹅蛋大的龟头。
  萧宸此时趁着狸儿给自己口交,想必她现在心情美丽,于是说:「夜里凉国公主已愿意被我渡化,只是还有一个遗愿想要达成,我说出来,狸儿你不要生气啊。」
  狸儿心里也明白,那公主缠着自己的夫君乃是要和他谈情说爱,本来就不悦,嗪首上下摇动,继续舔舐那根肉棒。
  「她……」
  「不准说!现在是狸儿和宸亲热的时间,不许提起其她女人。」
  狸儿十分不爽,紧皱着眉头看着萧宸。自己在给夫君口交,他却要谈起别人的女人,这可让小醋坛子翻了一地了。
  萧宸尴尬道:「好吧……不说……不说……」
  阿狸张开软软的小口,轻轻含住了萧宸的龟头。那粉嫩的外唇包裹住粉嫩的龟头,和肉色的棒身形成连结,浑然天成。
  那粉嘟嘟的龟头肉嫩带硬,如蘑菇一样可以清楚地看到连结着肉棒的根茎。
  然后用香滑的小舌舔舐,一会触碰着舌苔,一会用着舌尖,一会用着下舌然后整个龟头全部含进粘稠的口腔当中,发出了叽咕叽咕的声音。
  「口技进步得很快嘛,你个色狐狸……」
  夫君的赞叹是强有力的加油,阿狸心中甚是欣喜。手上的轻柔也更加用心,头上也亮出了狐狸的耳朵,被萧宸把玩在手中。
  「果然是好孩子,多爱一点龟头……嘶……啊……」
  阿狸听到萧宸这样说,玩心大起。小嘴圈成O型,每一下都亲在了马眼上,这时而感到被撞击的快感,不亚于操入狸儿花心。
  忽然这种快感消失了,狸儿羞红着脸,褪下了自身的衣服。
  萧宸这时才发觉有些不对,狸儿身着古代青襟,青白相配,再加上她丰满的身材,把这一身看来毫无违和,仿若处子。
  她那交领给饱满的乳房撑得膨起,一颗雪白大奶暴露在空气当中,霎是诱人。她把青色的裙腰解下,连带白色的裳和裙绦一起脱去,那白花花的美腿就显现在眼前,风韵十足。
  「狸儿,你这……你这襦裙是哪儿来的?」
  阿狸此刻哪里还愿意回答他这些,把身子向后仰着,一只玉手撑住床面,纤纤葱指分开美穴,眸里含水,眉目传情。
  「人家就知道你和那公主没做什么好事,就罚你,用这个姿势插进来……」
  萧宸微微一笑,按住肉棒抵在花穴口,对准粉穴狠心顶入。两人眼睁睁看着那根肉棒逐渐消失,萧宸的胯部直接撞上了狸儿的耻骨,直把这小狐狸插得红唇颤抖,美目上翻,喜不自禁。
  一次长而粗满的顶入,把小蜜壶撑得满满当当……
  「终于……又进来了,狸儿好幸福,好快乐……」
  萧宸有些皱眉,里面的皱褶勒得他有些疼痛。然后又长长得抽出,仿佛一条巨蟒缓缓蠕动,直到只剩下肉嘟嘟的龟头剩在蜜穴口中……
  狸儿感到一阵空虚,刚刚才感到的满足感赫然消失,她蹙着眉,楚楚可怜道:「宸……狸儿……」
  还未及说话,那玉茎又直捣黄龙,深深地插进了洪水滔天的蜜穴当中……
  萧宸咬着牙道:「骚狐狸,怎么这么紧,是要夹死我吗?啊……出这么多水了……」
  「坏人……坏人,明明这么坏,狸儿却又这么喜欢……人家恨死你了啦,就知道欺负人家……嗯唔❤……」
  把狸儿的身子压在身下,按着那对性感的美腿,翘在半空中,形成了M形。
  玉茎在那鲍鱼美穴中进进出出,每次都抽出一大根肉棒,直到粉嘟嘟的龟头把里面的嫩肉都翻出来,然后再满足地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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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极品美穴
  这大开大合的性爱使得阿狸几乎高潮而去,每次顶入都能恰到好处地亲吻那柔嫩花心。阿狸被操得花枝乱颤,肉体一颤一颤,像棉花一样柔软富有弹性。
  狸儿不自觉得娇呻出来:「夫君,好深,老公……好厉害,狸儿好舒服……
  」
  她的身体因为这激烈的快感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可以看到狸儿的雪颈因为酥爽导致后仰,把那娇媚的锁骨完整的映出,搭配上那丰腴诱人的大奶子,不禁让人联想到高傲的雪山之巅。
  那红艳艳的乳头是悬崖峭壁上的冰花,只等萧宸的采摘。
  萧宸一时看得有些呆滞住了,身下的肉棒也忘记了抽送,阿狸的眼神中带着饥渴,似乎要把萧宸吞噬了。
  阿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宸,用力顶人家……人家的里面好痒,腿心里面好痒啊……」
  萧宸这才反应过来,龟头的肉冠磨着娇羞的花瓣,里面涌出几点晶莹浓稠的玉液,顶入花穴的时候将整根肉棒微微弯曲了,里面的紧致可想而知。
  「好……好满……美死狸儿了……」狸儿喜笑颜开,忘我地娇呻:「宸的肉棒好甜啊,是不是放了糖在上面?腻死人家了……」
  萧宸笑道:「你这个色狐狸,怪不得说是蜜穴,看来里面全是花蜜,被老公的鸡巴插进去搅拌,能不甜吗?」
  捏住狸儿那白色的罗袜玉足,肆意地让玉茎在粉穴里抽送。那柔嫩湿滑的美穴又迎来了熟客,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好粘……里面好热……」狸儿娇靥羞红,可人万分,真乃绝色尤物。
  大量的刺激让狸儿不由发出娇喘,柳腰随着玉茎在里面的抽送扭姿摆动,欲迎还拒。粘稠的美穴挟揉紧缩,啜吮着萧宸的肉棒。
  萧宸每一下都狠狠地顶在狸儿的花心上,两人的耻骨如火花般的发生撞击,如陨石撞地球,直把狸儿撞得玉体发软,娇呻无力。
  而狸儿那滑腻圆润的玉臀禁不住快感微微上挺,努力地想让鸡巴更深更舒适地插入,令萧宸快感连连,汗毛孔齐张。
  把肉棒扯出来十二公分,还剩余一个龟头留在里面。两人的交合连结彷如是一根桥梁,然后那桥梁犹如玩具伸缩就又消失在了狸儿的腿心深处。反复如此,拉出溅起片片水花,打湿了床单。
  每当玉茎抽出,里面的皱褶立刻如拉链一样闭合,不留一丝缝隙。又随着龟头开启了冲锋,把那紧密的花房一层一层地剥开,柔嫩的壁肉又如拉链一样被划开,紧紧地吸附在肉棒上。
  狸儿的嫩穴可谓名器,似乎再粗大也能容下,紧致无双。里面如龙卷风一样席卷着龟头,一阵一阵地紧缩。若不是萧宸对她有所了解,还以为她一直在高潮着呢。
  「好厉害……好像里面在打架一样,好色……人家的小妹妹和宸的小弟弟在相亲相爱,好幸福!」
  狸儿销魂的呻吟更是让萧宸心血贲张,一手揽起了狸儿那柔软的姿腰,她立刻双腿捆住了男人的虎腰,美穴完整得把玉茎全部吃入,甚是满足。
  萧宸一口含住那颗大奶,一边顶送腰部。虽然这样的姿势无法大范围地抽送,但是速度极快,短时间内爆发如洪,龟首顶在花心上使得狸儿娇喘连连,艳丽无双。
  狸儿那如星辰般的明眸微微上翻,长而微挑的睫毛上下轻颤,可爱动人的小鼻子香汗溢出,粉唇微张,嫩舌半露,吐气如兰。
  她双手抱着萧宸的脑袋,身体半弓,把胸脯和小腹紧紧贴在萧宸怀里,把正在吮吸着狸儿乳汁的萧宸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啊……呵……呃……唔嗯❤……」
  阿狸被萧宸操得有些失神,腿心深处传来的快感已经把她的理智吞没,迎合着萧宸的顶操是她唯一的本能。那根玉茎何时顶她的花心,她就何时去配合龟头的顶撞,两人默契十足,各自压低呻吟,尽力交合。
  蜜穴中的厮杀声不断,咕叽咕叽如泥潭里被摩擦出的空气一般,十分淫荡的声音。一想到自己把狸儿的处子之身给破了,还以为蜜穴日后会因为自己鸡巴导致松垮,谁曾想次次体验都如处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世间尤物。
  「啊……狸儿不行了……狸儿不行了啦……」
  随着一股热浪来袭,狸儿的脸颊泛起江浪似的红潮,呼吸变的紊乱沉重。缠在萧宸腰间的修长玉腿紧绷,腿心间两片花瓣如含羞草般闭合,咬住萧宸的鸡巴根部。里面发出阵阵抽搐,风卷残云一般大量的阴精喷涌而出,灌满了花径。
  享受着高潮的阿狸如痴女模样,香舌伸出口腔,粉脸红霞艳艳,星眸上翻,分明大脑空白,攀上云霄去了。
  「呵……呼……呼……」
  时间正是七月上旬,九点的太阳也越来越热。此时房间里高潮连连的狸儿像一只考拉一样紧紧抱着情郎,连带着夏日的高温和两人肉体的体温,香汗淋漓,却不自觉,只觉得酣畅战爽。还有交合处几乎碰撞出火花的滚烫,蜜穴里面都要着火了。
  「呃……狸儿……狸儿去了……」阿狸被萧宸的玉茎撞击花心,洒出一大片的阴精,被操得连连高潮,正虚脱无力,只能对着夫君撒娇。
  「老公……人家要精液,射给狸儿嘛……嗯❤……」
  萧宸嘿嘿一笑,正中他的下怀。他一早下定了决心,今日决计要把狸儿操得下不了床,然后好去办事。不然就狸儿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要和凉国公主成亲,这色狐狸还不气的头冒青烟。
  萧宸也不着急,稳固精关默默念起法诀,轻轻抽送那硬如钢铁的肉棒。
  「狸儿,你身子好软,老公爱死你了。」
  狸儿花心敏感,但萧宸只是点到为止,并不用力顶撞,所以有一种恰到好处的舒服,她软软地说:「老~公……人家也爱❤死你了,好舒服啊……」
  「老公等下要去山下办点事,你乖一点留在山上好不好?我马上就回来的。
  」
  「你……你要去做什么啊?嗯❤……轻点顶狸儿,狸儿那里好麻……」
  萧宸躺在床上,两手稳稳按着狸儿的美腿,肉棒一柱擎天美美地顶在狸儿的腿心深处,倘若萧宸愿意,随时可以操得狸儿失禁。
  「去买婚服,晚上准备成亲。」萧宸有意无意的说,偷笑着看着狸儿的脸色。
  狸儿听到这话心中欢喜不已,以为他必是要和自己成亲,于是娇羞道:「嗯❤……夫君,你好坏啊,也不先问问人家……虽然人家早就把身子给你了,但是也要给狸儿一点心里准备嘛……坏死了……」
  她虽然娇嗔着萧宸,但脸色的笑意溢满整个香床了。房间里弥漫着好闻的气息,色气满满,又黏糊糊的味道飘散,令人动情。
  萧宸抬起胯部轻轻地顶狸儿的美穴,把她顶得神志迷乱,美颧羞红,如满山的杜鹃花。小嘴大张,娇喘着哈气,甚是火热。
  萧宸笑着说:「傻狐狸,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次我是去山下给凉国公主买婚服。」
  「什么!」阿狸大惊,「原来你是给那个狐狸精买?嗯~狸儿不依,明明狸儿都没有当新娘,你却要给她买,太赖皮了。」
  萧宸宠溺着阿狸说:「狸儿乖,别和她争这个啊,她是前世的缘分,而你是今世的缘分,我一辈子和你在一起,而且你才是狐狸精好不好?」
  阿狸扭着美腰,把嫩穴里的玉茎夹得酥爽无比,更是把自己的子宫顶得酥软无力,娇嗔道:「嗯~不要……嘛……狸儿就是不喜欢」
  「哦?不喜欢?那你喜不喜欢老公这个?」说着萧宸用力往里面操了几下,把正敏感娇弱的花心顶得羞涩难忍,像含羞草似地蜷缩了起来。
  「嗯❤……别这么用力嘛,狸儿好酥,没力气了啊……」
  啪!啪!啪!
  萧宸连续地操弄,里面发出叽咕叽咕的声响,把狸儿顶得娇喘连连,小心心都要蹦出来了,害羞不已,酥爽难耐。
  「啊……啊……啊……不要……不要这样干狸儿,好难受……好疼……」
  阿狸被操得连连求饶,里面发出生生地感觉,倒也不是疼痛,光是被龟头轻触到那片软肉就害怕地想要退缩,万分心慌。
  萧宸嘿嘿直笑:「那你说,喜不喜欢老公的老二。」
  阿狸娇嗔道:「什么老二?呸!真下流。」
  「下流?吃了我一晚上的老二怎么不说?嗯?到底喜不喜欢?」说着又是用力一顶,里面的嫩肉湿滑柔软,更兼狸儿的美腿细腹,从萧宸躺着朝上看的风景一片大好。
  白花花的奶子随着他操狸儿的身子上下摇晃,羞红的樱花从脖颈染上了眼角,搭配上她粉发及腰,这个粉狐狸似乎身体除了白色就只剩下粉色,就连腿心深处的花径里的嫩肉也是粉色的,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想要去欺负她。
  「啊……坏人……坏人……就会欺负狸儿……狸儿当然喜欢,这根坏东西每次都把人家顶得好美,人家爱死它了。只是现在狸儿身子好软,宸,你现在拔出去好吗?人家好难受……」
  萧宸大喜,连忙乘胜追击。两手按住她的腰盆,奋力向上顶入,次次狠狠地顶撞狸儿的子宫口而去,势如破竹,迅如雷电。
  啪啪啪啪啪……
  蜜壶深处犹如倒海翻江,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温度迅速升高,仿佛钻木取火,只是次次顶冲,把那娇羞软糯的蜜肉操得萎退紧缩,分泌出大量的蜜水求着玉茎饶恕,表示自己已经不堪一击,将要破碎了。
  「啊啊啊啊……出去……不要顶了……不要顶了……」
  阿狸大羞大呻吟,几乎孩童的哭泣:「人家受不了了……人家真的受不了了……」
  萧宸抖擞精神,满身大汗却全然不顾,越战越勇:「骚狐狸,里面怎么这么迷人啊,操到死都行!操死你,操死你这个色狐狸……」
  阿狸被干的全身酸软,本来两只玉手撑着萧宸的胸膛此时也失去了力气,只能将小脸埋进他的小腹之中。
  想要逃脱站起,两条粉腿此刻却酥麻无力,更被萧宸按住香腰无法动弹。情急之下尾巴朝爱郎而去,却不敢用力恐怕伤了他,只是软绵绵的像鸡毛掸子似得飘在他脸上。
  萧宸借力顺势,一口咬住狸儿的尾巴,两手抱紧狸儿的雪臀,把她的粉穴往怀里推攘。
  阿狸早已失心迷乱,哪里还有力气逃脱。只能被萧宸那十五公分的鸡巴操得蜜穴满满当当,马眼像钻头一样死心磨着花心,把她磨得是大脑空白,耻骨痉挛。
  「坏掉了……狸儿要坏掉了……呜呜呜……真的要坏掉了……唔嗯啊……」
  她娇喝几声,无数快感连着身体里的潮涌而出,像是海边的潮汐,一波接着一波,连绵起伏。
  狸儿的粉白娇躯忽冷忽热,像是感冒一样止不住的打颤,痉挛。美穴深处爆发出如山洪般的蜜水,似乎快要失禁一般,两腿战战栗栗都要不属于她自己了。
  萧宸死咬牙关,仍由那娇嫩粉穴是如何吸舐舔弄,如何软揉硬挟,萧宸就是不放松一点精子出去。倘若只是失去一滴精液,那么将满盘皆输,一泄如注。
  阿狸的小穴和那洛姐姐,姜涵蕊几位妻子截然不同:高潮时分有如雷雨滔天,江海中的巨大旋涡,要把他的鸡巴搅拌在其中,似乎是子宫不满将自己的阴精喷出,想要得到男根的精液作为交换,因此风暴席卷。
  这风暴却也和狸儿第一次高潮时不同:第一波如果是烈焰风暴,温度爆炸,那么花径深处仿佛有一个锅炉持续燃烧,非要把萧宸的包皮都烧干净,把那粉嘟嘟的龟头都浇上汽油,好把里面的精液给逼出来。
  就好比是用火去熏兔子洞,非要把兔子逮住不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4 03:51:22

第八十四章 死生契阔
  而狸儿的第二次高潮就恍如极热与极寒交替变化,一会儿是炎热的沙漠,一会儿是寒冷的北极。
  这一热一寒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直把萧宸的肉棒折磨地极具颤抖,痛苦之极。
  这种痛苦建立在萧宸不想内射狸儿的想法上,倘若他放松精关在狸儿的美穴当中肆意射精,这哪是痛苦?分明是人间至高无上的快感。
  这时他的鸡巴就好像是刚从火炉里拿出来被烧得红烫烫的棍棒,却突然被放进冰冷的水中去淬火。如果是铁质不好的棍棒都要弯曲了,甚至当场折断,何况是肉身的鸡巴呢?
  萧宸死死咬住一口气,不敢放松。心中震惊道:极品!真是极品美穴!虽然之前和狸儿整晚大战过,但是当时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法力,看来自己被她吃了一宿的精液确实让她法力大增。
  萧宸转而又想:若是这样一泄如注给了狸儿能量的补充,按照她那狐仙的属性,和自己玩血魔流那自己肯定是吃不消的。别说把她操得下不来床了,到时候自己能不能下床走路都是一个问题。
  因此萧宸下定了决心:要操就一次性把她操到痉挛,操到神志不清,不然等她休息过来那自己铁定要完犊子。
  于是萧宸沉住丹田,屏住呼吸,脑中默想箴决,嘴里又默默念着心经。好在箴言如潜意识般留存在脑中,心经又背的滚瓜烂熟,敏感的龟头本来几乎如红温兰博要爆裂开来,忽然迅速转变成粉嘟嘟白嫩嫩的模样,如钢铁一样坚硬且笔直,直直地矗立在狸儿的美穴当中。
  「啊……哈……哈……嗯❤……哈……哈……」
  此时狸儿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在云端上无法落地。阿狸正欲仙欲死,飘飘欲仙地飞翔在云端,像是自由的金鱼畅游在天空之海当中。周围光亮无比,蓝天白云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下方是无数城市的景色,在阳光下美不胜收。
  狸儿心道: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什么做爱会这么舒服?明明只是简单的抽送,宸的肉棒却又香又甜,又止痒又舒服!坏东西,粉嘟嘟的龟头好可爱,好想吃,好想舔……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比玫瑰还要鲜艳。
  身体里的那根坏东西又硬起来了,狸儿又害怕又喜欢,如果再顶自己的花心会怎么样?她居然都不敢再想象了。
  阿狸高声淫呻:「狸儿要疯了……狸儿要没了……好美……好美啊……」
  萧宸的射意大退,看着阿狸丰腴美姿的身体因为连续的高潮而瘫软,痉挛,像失去灵魂的史莱姆一样。
  萧宸心中大喜:此时不乘胜追击,她若缓过劲来给自己口交,那岂不前功尽弃?
  把长长的肉棒全部抽出,狸儿还以为夫君心疼自己,她笑着呢喃道:「老公……狸儿好爽啊,人家好爱你……老~公……」
  她还在幸福当中,可是她的亲亲老公从后面抱起她的雪臀,对准了那片河蚌嫩肉猛力插入,一路过关斩将直驱深入,龟头完美地顶上了那颗娇弱的珍珠,这一下几乎要把她击碎了。
  阿狸万分震惊:「宸?你做什么,快出去……快出去……狸儿好软,好软啊……」
  萧宸却不理会,他得意的抽送自己粗长的鸡巴,在狸儿滑嫩的粉穴中摩擦里面的肉壁。里面已经湿的一塌糊涂,连着爱液和阴精,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液体了。
  里面粘稠的丝滑的蜜汁散发出诱人的色气,还伴随着高潮的阵阵痉挛,把萧宸的玉茎吮吸地舒畅无比。
  萧宸大笑道:「狸儿,你也有今日!看来我把你蜂巢里的蜜水全都榨出来了,黏黏得太甜了!把我的鸡巴都包裹住了,好爽啊!」
  萧宸骄傲地撞击狸儿娇嫩的花心,可是那里像豆腐一样水嫩,已经禁不住让萧宸那样猛烈的操屄了。
  「不行了……狸儿不行了……啊……啊……」
  突然阿狸抓狂了,她的蜜穴紧缩,穴口猛闭,要把萧宸夹断。身体毫无节奏的摆动,整个人都快要失控一样。
  萧宸大吃一惊,连翻吃痛,肉棒在阿狸的美穴中进退不得,并且胀痛难忍。
  再看阿狸的雪背和玉臂,居然慢慢长出一些白色的绒毛,这难道是?
  萧宸只是粗略一想就想到了什么,难道狸儿被自己操出应激反应了吗?
  其实萧宸也是通过狸儿的姿势看出来的,她上半个身子趴在床上,雪臀被萧宸抱起,像一只猫儿一样无处可逃。
  有时猫儿在面对自己无法处置的情况时就会出现应激反应,那时它的本能就会占据一切。
  「嗷嗷嗷……呜呜呜……」
  萧宸听到这抓狂的声音也害怕了,他连忙压住了狸儿的身子,如果仍由她这样下去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变回狐狸,要么脱力而死。
  他又害怕又心疼,又自责又痛心:为什么自己要逞一时的好高不怜惜狸儿的身子?萧宸,你可真是个畜生。
  忽然萧宸想到也许是狸儿身体里的真气混乱导致意识模糊,如果自己可以射精给狸儿说不定她会好转。可是现在自己的鸡巴被她的小穴夹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射精的意思。
  怎么办?怎么办?
  十万火急,萧宸这时脑袋飞速旋转,但总想不到一个好点子。
  眼看身下的娇人越来越抓狂,身上的绒毛越长越长,玉手几乎全变成爪子了。
  萧宸的恐惧溢到脑门,无数种悲剧在自己的眼前发生。随着狸儿的爪子在萧宸的肩膀上滑出几道口子,鲜血洒了出来,萧宸瞬间惊醒。
  对啊!既然自己的精液管用,那么血液也有自己的精气,那么也会管用才对!
  顾不了这么多,连忙把手凑到狸儿的脑袋旁边,她侧过脸闻到男人的血气,那对她极具诱惑,张开獠牙就猛然嗪住萧宸的手臂,奋力吮吸萧宸的血液。
  萧宸感到极大的痛感,自身的力气好像在大量的流失,源源不断地传入到狸儿的身体当中。她身体上的绒毛渐渐变小,紧紧夹住萧宸的蜜穴也开始放松。
  咕噜咕噜……
  阿狸的雪颈大量的吞入萧宸的精血,然后慢慢变为吮吸,慢慢变为舔舐。动作也越来越温柔,身体也不再抽搐痉挛,变的平静下来。
  真的管用!
  萧宸欣喜万分,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狸儿出了什么事故,那自己可悔之无及了。
  此时床单上已被鲜血浸湿,蓝色的床单被狸儿抓得破碎稀烂,染成了血红和深青。
  萧宸将肉棒从狸儿的粉穴中拔出,瘫软地倒在床上,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看来是自己在短时间内大量流失了血液,导致大脑供血不足了。
  还好,自己毕竟是半妖之身,死倒不至于,只是伤口恢复速度缓慢,还渗着血液出来。
  狸儿慢慢回转,胸口随着喘息上下起伏,也恢复了神智。她闻到那刺鼻的血腥,整个床单都被染红。再回头看着萧宸,他竟然身受重伤,手臂和肩膀出现四个牙孔,伤口很深。
  「啊……你怎么样了?」阿狸花容失色,想起那分明是自己的獠牙。自己失控之下把怒气洒向了萧宸,这才导致他鲜血淋漓,不禁心疼得颤抖,仿佛是自己受伤一样。
  「都怪我,都怪我……狸儿真是没用……」阿狸震惊万分,随即大哭落泪,整个俏脸都被泪水挂满。
  萧宸紧咬着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怎么会怪你,分明是我不好……我不该欺负你,害得你差点现了原形,都是我……」
  「不是……是狸儿不好,是狸儿太没用了,没法满足宸……都怪我,都怪狸儿……」
  阿狸哭天喊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这让萧宸感到悸动。
  他又羞愧又怜惜阿狸,于是跟着落泪道:「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跟着你哭了……狸儿,是我不好,是宸不好,害得你难过……咳咳咳……咳咳咳……」
  说着萧宸忍受不住重重地咳嗽,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了。阿狸吓得不敢哭泣,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狸儿的心都要碎了。
  她满脸的泪水如连绵不绝的瀑雨,却不敢再放声哭,害怕萧宸更加难受。
  阿狸连忙握住自己的双乳,把乳头喂到萧宸的嘴边,呼唤萧宸:「来吸狸儿的奶汁,很快就会好的。宸你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狸儿也不活了……呜呜……
  」
  说着又忍不住哽咽着呻吟,心中的痛苦将把她的身子给淹没了。
  萧宸也明白狸儿的心情,但是他的愧疚太过,不肯吸食狸儿的乳汁,说:「
  这是我罪有应得,我活该。」
  狸儿急的慌乱,生怕萧宸有什么不测。于是强硬地把乳头塞进了萧宸的口中,手上用力地把里面的奶水挤出来,直把自己的乳房捏得生疼,却也毫不在意。
  她哭道:「你这个坏人……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啊,狸儿心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好不好……」
  阿狸那圆滚滚的雪奶被挤压成无数种形状,却始终不见萧宸的吸舐,她大哭不止,以为萧宸决意寻死,顿时心如死灰。只怕是萧宸前脚刚走,她也要自刎殉情了。
  萧宸本来羞愧难当,见着狸儿如此这般为自己,不免悔恨万分,于是啜吸着那红润润的奶头,大口大口的吮吸。
  狸儿感到萧宸终于肯回心转意,欣喜万分。把西瓜般大的乳房抬住,好顺着萧宸喝奶的节奏防止他呛着。
  也不知吸食了多久,阿狸的那左奶被吸的又麻又痒,还刺刺得有些发疼,于是换了右奶又给萧宸吸舔,两人互相依偎,默然无语,只有奶水在喉管当中的流淌声。
  又过了几分钟,萧宸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连伤疤也没有留下。
  阿狸心中欢喜,鼓励郎君道:「再多吃一点,多吃狸儿一点就好得快些……
  」
  萧宸怎么忍心?狸儿的粉红的面颊有些惨白,这让萧宸越发心疼,泪又落了下来。
  他紧紧抱着阿狸,口中呢喃,却听不清是在说什么。
  阿狸心酸着说:「你别哭了,你哭了人家也好难过……狸儿在这里,宸你也在这里……我们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好不好……」
  说罢她止不住地抽泣,身体抽搐,无法控制。
  「好……好……我们……我们都别哭,我们都笑一下……好好活……」
  萧宸捧着狸儿绝世惊天的小脸,深情凝望,两人对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瞬间对方就破涕为笑。既心疼对方又害怕对方再哭,于是两人相拥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狸儿的乳房紧贴着萧宸滚烫的心房,虽然身体酸软胀痛,但在心爱的男人怀中却幸福满足,恨不得把身体也融进他的胸膛里,完全和他融为一体。
  「对不起……我欠了你太多了,我这辈子都还不清楚……」萧宸呢喃着说,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狸儿,对不起她。
  阿狸听到这话不但没有开心,反而十分难过:「狸儿是妖,和宸在一起本就违背天理。人家不要你还我什么,只要你别吓我。狸儿刚才好害怕,怕你会丢下我……」
  「我不管什么天理,我只想爱你……答应我,我们要白头偕老,生一堆狐子狐孙。」
  阿狸又高兴又惆怅,道:「可是狸儿害怕会像刚才那样失去意识,会伤害到你……」
  萧宸连忙说:「那是宸不好,不能怪狸儿。我是个坏人,明明知道狸儿会难受却还是欺负你,我不好……我不好……」
  「不许你这样说……」狸儿急的制止萧宸的自责,「宸是狸儿的丈夫,哪里会有妻子说丈夫的不是?我们都好好活,不要再吓狸儿了。」
  萧宸非常感动,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我答应你,我们都要好好的,好好活下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1/14 03:51:31

第八十五章 与子携说
  两人说了些话,逐渐把眼泪抹了,都笑了出来。
  狸儿身为狐仙本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却见识了萧宸和虞曦的爱恋之后被震惊。她爱上了温柔的萧宸,羡慕贤惠的虞曦。
  当虞曦走后,她想要代替虞曦成为萧宸的唯一,却不想他周围却有这么多女生,不免吃醋耍滑,想要把萧宸独自占有。
  阿狸的身材可以说世间女子少有,脸蛋如魔女宫主一般。就是比萧宸优秀百倍的男人,也难以配上狸儿。
  她虽然有时调皮捣蛋,但追根究底都是爱萧宸,甚至把精元大半都给了萧宸。
  她那时也想好了:若是萧宸不知道是自己,那也就罢了,就算是当年他给自己养伤的还恩罢了。如果他一辈子不来找自己,那自己就在后山终老,就算是给野猪毒蛇咬死,也只怪自己命苦。
  但是萧宸来得这么快,只是一个月的时间。阿狸心花怒放又带着害怕,害怕他会嫌弃自己,害怕他还会伤害自己,抛弃自己。
  但是当萧宸哭泣的时候她无法忍受了,她的心要碎了。那夜月光下的告白,那天在公交车上挡在她的身前,那夜和他父母的解释,今日又为自己输血。
  阿狸想起种种,不由心生万分感动,就算是跟着萧宸讨饭,她也义无反顾,再也不想和他分离了。
  「你在上海的那些女生,都已经和她们成亲了吗?」
  狸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萧宸明白这事无法绕开,于是点点头:「是的,我们都已夫妻相称,对不起……阿狸……」
  狸儿淡然一笑,所有的醋意在对于失去萧宸来说都变的不那么重要。
  「之前你赶狸儿走,狸儿还恨你。可是我一见到你就不忍心,只想和你相亲相爱,一辈子都不分离。」说着说着她又有些埋怨,「你这坏人,把狸儿的心也偷去了,要是你不要人家,那狸儿该怎么活啊……」
  萧宸愣了一下,这话昨晚就听凉国公主也说过,此时狸儿也说,自己是谁也不能辜负了。
  他深感自己享尽人间之福,不免又想到洛姐姐临行前的吩咐,想到自己一晚上没睡,清晨跑到洛姐姐家中,她却温柔地把我牵到了她的闺床上和她同眠,分明是爱我胜过爱她自己。
  萧宸这时落了泪,却是十分幸福且感动的泪水:「狸儿,跟我回上海吧。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也不会让你难过,我会一辈子爱你,我什么事不瞒你。」
  狸儿幽幽地说:「你和那个公主我不管,你自己作主,只是你不可因为她欺负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必然是想要撇下我,自己去挑婚服。」
  萧宸哑然说:「我……我这是怕你吃醋,怕你知道了难过,所以……」
  狸儿已经把全身心都给了萧宸,此时也不在乎他多娶一个老婆,只是被他说得有些生气,小性子又上来了:「你怕狸儿生气,那狸儿就不知道吗?你瞒着人家,人家只会更生气。你有话就好好和狸儿说,狸儿就算再不讲理,你毕竟是人家的夫君,我又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呢?」
  这话把萧宸说得无地自容,面目难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萧宸只能重复这几个字,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可以表达自己对狸儿的歉意。
  他在学校刚见到狸儿时把她当做了虞曦,只觉得她倍尝亲切。随着她的嫉妒心显现,又觉得她甚是虚伪,极其厌烦。
  最后萧宸知道她就是狸儿,并且还付出大半的生命来救活自己,自己对她曾经的冷漠像刀剑一样插在萧宸的心中,无法自拔,所以彻夜难眠。
  唯一能让萧宸得救的就是狸儿的原谅,但这个看似成熟娇媚的女子的确实小女孩的性子,动不动就尥蹶子,才让萧宸小看了她对自己的爱。
  这时萧宸如醍醐灌顶,才知道她是有多么珍贵,有多么不易。就算狸儿要把自己吃的精尽人亡,自己也毫无怨言了。
  狸儿听到萧宸的道歉顿时有些慌张,忙道:「不要道歉……狸儿不要听到宸的道歉……」
  「我……可是,你会原谅我吗?」
  狸儿见了萧宸这幅模样就心软了,说:「狸儿怎么会不原谅你,宸是狸儿的丈夫,妻子哪有与丈夫置气的?只是你不可以再瞒着狸儿,我听别人说,夫妻同心,宸的心痛狸儿怎能不痛?那么狸儿若是心痛,宸必然也会心痛,所以狸儿才会这么爱你啊。」
  萧宸听了心中大大的抚慰,无以复言。
  「我萧宸若负了狸儿,叫我身得烂疮,穷困潦倒,不得好死!」
  狸儿心中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萧宸的嘴不让他起誓。她心疼丈夫,就算是给蚊子叮咬,也如同咬在自己身上,怎得会让他受伤害?
  「不要胡说,我们还要一起白头到老,生一堆儿子女儿给你传后代,狸儿可不想守寡。」阿狸说著有些脸红,于是急着在末尾加一句,却更显她的可爱。
  萧宸连忙搂着狸儿安慰她说:「我怎么舍得让狸儿守寡?我必然要和狸儿天天亲热,日日恩爱。」
  狸儿也幸福地笑着说:「只要宸明白狸儿的心意,那狸儿就满足了。」
  两人温存了一小会,狸儿叹了口气说:「唉,人家现在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身子给了宸,心也给了宸。不知道你这坏人还要娶多少女子,到时候都来欺负狸儿,那狸儿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说着她又有些伤心,虽然跟着萧宸很幸福,但心里也明白自己无法占有他的全部,更何况他在上海的娇妻美妾,各个如花似玉。虽然对自己的脸蛋和身材自信满满,但是他对那个叫吕洛的女子更是言听计从,如果那个女子待自己不好,那么生活何谈幸福?
  想到这里狸儿就觉得不安,萧宸如果再偏袒她一些,自己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萧宸察觉到她的忧愁,于是安慰她说:「洛姐姐不是那种人,她知书达理,颇有威严,又是性情中人。我和她讲起虞曦的故事,她都感动落泪,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真……真的吗?」
  萧宸点点头又说:「像狸儿这般美貌又心善的女子,娶得你是我萧宸十世修来的福分,谁若是敢欺负你,我必豁出性命和他争辩,又怎么忍心你受半点委屈?」
  这段告白把狸儿听得大受感动,泪眼婆娑,欣喜地笑着说:「当真?宸真的会这样爱狸儿么?」
  萧宸正色道:「日月山川,罗汉和诸位菩萨与佛,皆可作证。」
  阿狸笑得花枝乱颤,满面桃花,刚想回应夫君的告白,却又想到吕洛,不免愁容:「纵然是宸一辈子对狸儿不离不弃,可是吕洛那女人又待怎样?她也许只是爱你所以可怜虞曦,毕竟虞曦去了对她不成威胁。而狸儿是害过她们与你分离冷漠的,谁又晓得她不会给狸儿穿小鞋?」
  萧宸笑了笑,想到洛姐姐那外冷内热的美性子,说:「她乃是宽容大量的人,虽然心气高傲,可是却爱我胜过爱自己,爱家里的女人胜过爱她自己。她早就知道我来找你,叫我自己决定。我若把你救我的事告诉她们,她们爱你,尊敬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欺负你?」
  狸儿听了这才心安,心情大好,再也没有担忧。
  萧宸又提起柳溪清:「知知老婆虽然年纪最小,心气比你还高。你之前虽骂了她,只要我出面讲话,她必然会听的。狸儿,你若想要得她们的尊爱,就必然要谦逊。就如同老公心疼你,你也心疼老公一样,这才是一家人。」
  狸儿开心地说:「狸儿听宸的话,要和她们好好相处,不使小性子了。」
  萧宸夸赞她说:「真棒!不愧是我的亲亲好老婆,以后和她们做了姐妹,你也不会无依无靠,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下去!」
  「是啊,好好生活,幸福的生活下去。」狸儿看着萧宸,喜笑颜开,眼眸中闪着光亮,熠熠生辉。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觉得身体黏糊糊,床上又带着血腥味。于是牵着狸儿的小手起床去了浴室,将身体的污秽擦了。
  见阿狸脸色有些发白,萧宸觉得是自己吸取了她太多的道元导致,于是提出让狸儿吸一些自己的血液。
  阿狸嘿嘿一笑:「狸儿才不要吸宸的血,狸儿……要吃……宸的那根……」
  「哪……根?」萧宸也淫笑着。
  狸儿的小手摸向了那根逐渐起立的男根,爱不释手。
  「坏人,明知故问……」阿狸面带羞涩,笑得合不拢嘴。
  半个小时后……
  「走你……」
  咕噜咕噜……
  又半个小时后……
  「阿狸?你来真的?」
  「宸……你怎么这样啊……」
  又又半个小时后……
  「坏人……人家不行了……狸儿又要坏掉了……」
  毕竟不知发生何事,有空写个番外。
  终终于于是两人结束了亲热,两人都有些腿软,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浴室。把那稀烂的床单放在院里烧了,把草席放在卫生间洗了晾在门外的树上晒,穿了一身素服。
  那男子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搂着女子从院子里走出。
  那女子的容颜绝代风华,身姿完美风韵,只是捂着胸口,脸上羞红未退,搀扶着男子走路。
  那院子外有两个僧人端着棍子,站如木松,纹丝不动,面庞朝外。
  萧宸走上前来问:「师傅们,怎么在这里站岗?」
  那两个武僧回过头,见着萧宸,双手合掌,顿首施礼称:「怀让禅师,方丈命我等在此守候,听法师吩咐。」
  萧宸点了点头,心想这老和尚做事周到,想必他也知道凉国公主难渡,看来昨晚也只不过是前戏罢了。
  「早上有人找过我么?」
  「周家父女曾来过,但无甚事,已被我们打发走了。」
  萧宸心想可能是关心自己吧,毕竟莫名其妙把头发全剪了还穿了袈裟。
  于是他对其中一个武僧说:「我们起得晚些,还未吃早饭。这时恐怕要中午边了,你去弄些斋饭来给,我们吃了要下山办事。」
  那其中一个武僧听了,顿首称礼,随后健步如飞,转眼就没了人影。
  萧宸又对武僧说:「你可去寻惠安法师来,昨天是他为我剃度,此时我有难,他需得来救我。」
  那武僧面色凝重,点头领命,然后转身又去了。
  狸儿见萧宸做事儒雅,风度翩翩且事理明顺,不免大生崇拜之意,又心里想:不愧是我狸儿的夫君,果然玉树临风!
  两人坐在石桌上说话聊天,不知不觉谈到凉国公主。
  萧宸小心地说:「她想要和我成亲,毕竟是我上辈子许下的诺言,也是她的夙愿,所以我就答应她了。但是你放心,成完亲我就渡化她,你别担心……」
  狸儿此时娇柔无限,怎的还会担心,于是柔情道:「你安心去做就是,狸儿是你的妻子,不能为你解忧已经觉得烦闷了,怎么还敢给你添担子?你放心,阿狸会乖乖地等你回来。」
  萧宸温柔笑着说:「我前世不近女色,这辈子却好色之极,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阿狸想到这里就忍俊不禁:「那当然是好啊。如果你这辈子还是和尚,不能和狸儿亲热,那才叫没意思呢。」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甜得发鼾。
  这时一个僧人端着茶饭走来,笑道:「这味道小僧从很远就闻到了,要羞死人了罢!」
  萧宸抬头一看,笑吟吟地对那人说:「快来救我!我正愁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