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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诺亚方舟 第一章
万历元年,也就是1573年,年仅十岁的明神宗朱翊钧登上皇位,成为了全天下最有权力的儿童。
当然,少不更事的明神宗还不能为所欲为,毕竟头顶上有一个严格的老妈,手下面有一个天天板着脸一心为国的张居正,胡闹被这两人知道,结果一定就是一折谏言一顿罚跪,讨不得半点好处。
远在京城的朱翊钧日子不太好过,同样十岁的陈肇一样不好过,陈肇现在房间里面被自己那糊涂老爹塞了一屋子丫鬟,小的十一二岁,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环肥燕瘦,各有风情,陈肇尴尬的坐在床上,一个胆子大一些的丫鬟已经坐在了他身边,正一边娇笑着往他耳边吹香风,一边摸他的大腿呢。
陈肇心里已经把他老爹骂了一万遍啊一万遍,老子今年才十岁啊,这么早就来如此刺激的大乱交,一般的小孩子还不给吓得一辈子阳痿?
陈肇,字户丰,出生在浙江杭州府仁和县的一个地主家庭里面,陈肇的祖上是朱元璋起义军中的一后勤总长,说白了就是厨师头子,朱元璋当年攻下南京的时候,陈肇的祖宗没有随军北上,而是领了分下来的田地,去杭州府当地主去了,这位陈家祖宗跟了个明主,欢天喜地的享受了十几年的潇洒人生,临死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没给的后代求个辈分。
说来也巧,地主陈家到了陈肇这里,已经是八代单传,每一代要么是先出生五六个,甚至七八个女孩儿,然后才有那么一个男孩儿,要么生下来男孩儿早早夭折,总之这二百年下来,不论每代的陈家主人再怎么努力耕耘,一大家子就这么一个继承人。
陈肇出生的时候,他智商稍微有些欠费的老爹陈八女可高兴坏了,跑到老远之外的杭州府找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佛寺求了个名字,大和尚一听,哦,你是想要家族香火旺盛,而且还没辈分,那就叫陈户丰吧。
陈八女大字不识一个,让大和尚把名字写在了宣纸上揣进兜里就兴冲冲往家赶,拿回去让自己老爹,也就是陈肇的爷爷看,陈肇的爷爷是认字的。
陈八女一路赶回来,正巧敢上江南雷雨天,又没有带伞,那写这名字的宣纸给淋了个通透,回来之后上面的字迹已经很难辨认,陈肇的爷爷暴打了陈八女一顿之后,摸着胡子盯着那张宣纸瞅了好半天,把户丰两个字看成了一个肇字,所以陈肇就叫陈肇了。
后来陈肇的爷爷临死的时候,才想起来,莫不是那张纸上写的是陈户丰?老爷子心想我可不能耽误了陈家的香火啊,人家道士给起的名字,我这一改再改出什么事情来,怎么有颜面见地底下的列祖列宗?于是陈肇的字就成了户丰。
介绍完了咱们男主角的身世,他的难题还没解决呢,现在他已经被身边的一个小侍女温柔的按倒在了床上,脚丫子一凉,想必是被脱了鞋子,陈肇满脸通红,抬头一看,不巧就看见了自己老爹正猥琐淫笑着蹲在窗户外面偷看自己跟侍女们行房事,好像再看自己未来的孙子,陈肇大喊一声,推开几乎要挤在自己身上的侍女们,光着脚丫子就跑了出去。
「孽子!你上哪里去!」陈八女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大声喊道。
「爹,我年纪还小!」陈肇一边喊,一边往院子里面跑。
「你小个屁!老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纳了两房了!」陈八女赶紧追了上去,父子两人全无形象的在院子之中上演起了追逐戏,陈肇的一众侍女纷纷从房间里面探出头来看热闹,陈家大院里面顿时鸡飞狗跳。
其实也不怪陈肇的老爹着急让陈肇传续香火,毕竟陈家代代都非常惊险,要是不早早开始造人活动,说不定那一代陈家连那一个独苗都没有了。
很多读者就问了,十岁,也应该懂一点男女之事了,情窦初开,对女人是有兴趣的,而且又有女人引导着,陈肇如果不是个同性恋应该乐得沉迷在女人的温柔乡里面,为什么会如此抵触啊?
其实陈肇的灵魂早已经死去了,他体内的这个灵魂,是现代人灵魂穿越过来的。
本作者就不介绍现代社会中的这个家伙姓何名何,是因为什么奇葩原因死的了,反正他就是死了,然后灵魂穿越到了陈肇身上,这个家伙在现代是个历史学家,穿越过来之后,一看身上的衣服,再出门一看外面的景致,顿时就知道自己居然回到了明清时期。
穿越过来自后的陈肇用了几天的时间适应环境,消化陈肇本人的记忆,毕竟有着历史学家的智商,没有让那个便宜老爹看出来破绽,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很快也搞清楚了现在的朝代是明代,正是繁荣的时候,自己的家庭背景非常不错,在这种富庶的江南地区守着大片的田地,在地主阶级里面都算是上等的,陈家每代的家主都不是节俭持家的人,本就是暴发户,花钱大手大脚不说,还有很多不必要的开支,但是陈家代代单传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家里的女孩儿特别的多,每代都有好几个女儿嫁到官宦家庭中去,跟周围的一些小官小吏沾亲带故,因此包括仁和县在内的各个县城的一些官吏都乐得给陈家一些面子,陈家虽然没有精打细算的习惯,但是却丝毫没有衰落的迹象。
陈肇他本人也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每天母亲、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等等围着团团转,陈家本来就阴盛阳衰,加上好几个侍女,各种女性长辈,陈肇穿越过来之后感觉自己是掉进了女人窝里。
陈肇是个现代人,他有着成人的思维,但是身体却是十岁孩子的身体,陈肇很清楚,打个手枪都费劲,如果他现在就开始无节制的享用美色,那么未来他的身体会衰弱的很快,性器官甚至都不一定能发育完全,所以现在的他才百般拒绝自己老爸的「好意」。
从家里面跑出来,然后奋力摆脱了那极品老爸之后,陈肇躺在了一个水车旁边,看着即将入夜的天空,听着水车隆隆的响声,思绪飘到了很远之外。
要说陈肇是什么心情,其实是很难形容的。死而复生,而且穿越到了古代的一个大地主家庭中,老爹把自己当手中宝,六个姨娘把自己当心头肉,吃的、喝的、女人、不动产全都不愁,这不就是陈肇死前的物质追求么?
但是陈肇就是开心不起来。
身为一个历史学家,陈肇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些什么,现在是万历元年,明神宗刚刚上位,还是他生母李太后在主持政事,用不了多久张居正就会一展拳脚,开始整顿全国上下,意图彻底改善明朝的体质,解决国内上下存留的大量矛盾,然而张居正根本想不到,在现有的政治体制下,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仅仅只能给早已满是暗伤的大明国续上一口气,历史的车轮滚滚而去,就在万历年间,中华仅仅在世界的巅峰停留了一小段时间,马上就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落后西方国家,然后经历一段屈辱的历史。
陈肇对于年份实在是太敏感不过了,它能够毫不费力的把全世界各地的年历跟公元年历来进行转换,对于历史的走向眼睛一闭能成套的背诵,明神宗在位四十八年,之后明朝就陷入了各地农名起义的阶段,那个时候的陈肇已经五十八岁,到了1664年李自成攻入京城,那个时候陈肇如果还活着,也应该是九十一岁的高龄了。
可以说陈肇将会生活在一个比较安逸的年代,即便自己比较长寿,也只会在最晚年的时候碰上严酷的兵荒马乱。
可是陈肇真的应该就这样肉池酒林,花天酒地的过一辈子吗?其实这就是陈肇的心结所在了。
陈肇上高中时候的历史老师是个愤青,愤青不可怕,可怕的是愤青有文化,这位历史老师讲中国近代那段备受外国侵略的历史的时候,讲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单纯的慷慨激昂还唤不起高中生的兴趣,他还能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史实故事讲的一个比一个精彩,陈肇上学时最期待的课程就是历史课。
近代史学完,陈肇以及班里的一大帮同学基本上全都被历史老师同化,一谈起近现代史各个咬牙切齿,恨不得早生一百年,投身于伟大的时代变革浪潮之中,为中华崛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陈肇本人并不是什么愤青,历史就像是一个分手之后嫁给了别人的初恋女孩,可供缅怀,可供以之为鉴,可供后来人反思,不重蹈历史中悲剧的覆辙,但是不论怎么不甘心,历史终究已经远去,永远无法改变。
陈肇高中毕业后选择了历史学专业,他是真心喜欢历史,把高中历史老师嘴中长长挂着的那句「以史为鉴可知兴替」化为实际行动,去寻找历史中的康庄大道去了。
穿越过来之后,兴奋的陈肇本觉得自己是个未卜先知的穿越者,历史这位已经嫁人的初恋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那还不赶紧好好谈一场恋爱,引导着当下的大明走上世界巅峰?然而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陈肇悲观的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考官?行不通。
明代的官场陈肇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几年前海瑞这种刚正不阿的清官连张居正这种内阁首府都不敢乱用,反而更愿意用一些更能适应潜规则,会为人处世的贪官,单从这一点,陈肇就知道自己凭借一个地主儿子的身份,若没点真才实学,想当官那是难上加难,且不论他学习科举知识要花费多少精力和时间,就算有真才实学,进入明朝这个官场之后也难有一番大作为,连张居正这种排的进历史前十位的超级明相,面对万历这一大摊子也只能救其一时,我陈肇何德何能,在不推倒封建帝制的前提下,让明代重获新生?
从商?或许可以富甲一方,但是难成大事。
明代已经有了三教九流的说法,九流从尊至卑是帝王、文士、官吏、医卜、僧道、士兵、农民、工匠、商贾,商人在明朝的地位之低可见一斑,连农民工匠见了商人都觉得很有优越感,陈肇本就是个身份不低的地主,再去从商估计老爹那一关都过不去,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了大把的银子,又能做些什么呢?官可以从他手里贪,他捏着鼻子认了,兵可以明着从他手里抢,他依旧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陈肇知道,没有权力,银子都是赚来给有权力的人花的。
起义?可拉倒吧。
在明代万历年间揭竿而起的农民头子死法一个比一个惨,现在的明朝可是有火铳队的,大炮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比西方还多,大刀片子加红缨枪怎么打得过大明的辽宁铁骑、神机营?
看清楚局势之后,陈肇只能仰天长叹,自己这个穿越者恐怕是要丢广大穿越者的脸了,不过自己现在才十岁,说不定以后就有什么机遇,趁现在年轻好好读书,封王拜相或许也未可知?
陈肇正满脑子想着有的没的,突然听见水车磨坊里面有一些不太自然的动静,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陈肇心里有些毛毛的,不过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胆子也算是长肥了点,他轻手轻脚的靠近水车磨坊,往里面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死样,我还没叫呢,怎么你先……」
磨坊上面链接着水车的轴承已经被取了下来,一个身材丰满的妇人趴在磨盘上撅着屁股,她身后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精壮汉子,一手撩起妇人的粗布裙子,一手扶着妇人白嫩的臀部,粗壮的阴茎正在妇人的肉穴中进进出出,汉子胯间的阴毛很是旺盛,黑色的阴毛跟妇人的白嫩屁股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很是晃人眼睛。
「那也只能怪你里面……太舒服了……」那汉子眯着眼睛一边震动着腰部一边说道,「把上面漏出来。」
妇人白了他一眼,说你小心一点别给我捏出红印子,然后听话的拉开上身的衣衫,一对白嫩的乳房顿时雀跃而出,跟着她身体震动的节奏摆动起来,汉子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迫不及待的伸手抓了一个奶子玩弄了起来,大小适中的乳房在他黝黑的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双乳的乳头也很快勃起了,红润润的似乎能挤出奶来,妇人一边感受着阴道里面坚挺的抽插,一边享受着汉子手掌的玩弄,两人忘我的相互索取起来。
「哇!这个妇人不是李佃户的老婆么,居然跟东边的庄佃户勾搭在一起了……」
陈肇心想我在现代长这么大,根本就没有偷窥别人做爱偷情的机会,现代人出轨,那恨不得藏到银行的保险柜里面去,除非自己作死拍下视频留念,否则是很难被人发现的,哪像是古代时候,情男欲女干柴烈火,直接就在水车磨坊里面扒了开干,真是刺激啊。
这两个出来偷腥的,都是陈家手下的农民,经常跟陈家的人打交道,陈肇跟他们都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好巧不巧陈肇正躺在粮食地里面仰望星空思考人生,这一对男女就算路过他身边也很难看到他。
明代的农民阶级,也就是地主的佃户其实地位并不低,明代法律明确规定地主不能以身份欺压手下的农民,也不能拖欠钱粮,更不能强行征召他们服役或者务农,否则是要六十大板伺候的,所以说这些佃户跟地主在本质上来说是雇佣关系。
在这种富庶的江南地区,佃户的生活更加有保障,农民追求的无非就是吃饱穿暖。所谓饱暖生淫欲,明朝时期的人们性观念还是比较开放的,没有清朝那种性压迫和性管制,出现这一光景陈肇并不觉得奇怪。
「喂,陈肇!」
陈肇看的正爽,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个魂不附体,差点就没一嗓子叫了出来。
「别叫,继续看。」那声音似远似近,好像就在自己耳边,但是又摸不清方位,音调很平缓,分不清是男声还是女声,言语之间也听不太出感情,陈肇更加慌了,他赶紧回过头来,身后什么都没有。
「哎呀,我说了让你不要回头看了,我存在于你的意识之海里面,你是看不到我的。」
陈肇好歹是个穿越者,面对这种超自然情况还算是有一些免疫力,如果陈肇是原来的那个地主家大公子,怕不是要被吓死。
「你是谁?」陈肇低声问道,磨坊里面的那对男女正激情着呢,男的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显然已经到了射精的界限,女的双手紧紧抓着磨盘角,两条白嫩大腿止不住的抖动着,两人如痴如醉,用迷离的眼光互相盯着对方的脸颊,好像是要把对方高潮的样子永远印在脑海里面,肉体疯狂的撞击着,享受着肉体交合的极乐之感,根本就没注意到外面陈肇的声音。
「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陈肇脑海中的声音说道,「你先别忙问了,反正现在也问不清楚,先把戏看完!」
陈肇心跳依然很快,他咽了口口水,略微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来,刚好看到了男人猛地往前一拱,女人尖叫一声,男人胯部狠狠顶在了女人的屁股上,两人保持动作十几秒之后,双双脱力靠在了磨盘上,壮实的庄佃户把满是淫汁的粗壮阴茎从肉穴里面拔了出来,妇人通红的阴道口立刻流出了白色的混合液体,浓浓的精液跟妇人高潮而出的阴精混在一起,画面很是淫荡,妇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拨弄着阴蒂下面的阴唇,让阴道里面的淫液更多的流出来,庄佃户看着妇人慢慢清理自己下体的样子,阴茎又一次不自主的勃起了。
然而陈肇对眼前的一切早已经失去兴趣,他脑子正在飞速的运转,那个在奇怪的声音真的在我存在于我的脑海之中?那这个东西又是什么?就算是纳米机器人也无法入侵人类的思维,还是说它是古代传说中的那些神祇鬼怪?
「唉,说了让你好好看,你这不是什么也没看进去么。算了算了,离开这里吧,我跟你具体介绍一下自己。」
陈肇心想我正想走呢,如果你真能在我脑袋里面说话,那么我不论走到什么地方都能听到这家伙说话才对。
水车磨坊里面的那对男女显然还没有干够,陈肇趁着他们还在兴头上,偷偷离开了水车磨坊,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立刻就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这时候自己老爹应该去处理农务了,丫鬟们也都回了偏房,那个似远似近,大小永远一致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开门见山吧,我的名字是山水先生,代号应召女郎第一代……别笑!名字山水先生是我自己取的,代号我那个恶趣味的半神主人给我起的,至于我具体是什么……你看过无限流小说没?」
陈肇先是差点被这个自称应召女郎一号的代号逗笑,然后一听到无限流小说,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说道:「啊……我看过,就是在平行世界里面穿越,打开基因锁,然后在主神空间里面兑换能力、道具,不断强化自己,最后还能拥有超越神的力量……」
「你还是蛮懂的嘛,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简单来说,我就是仿制版主神。」
山水先生的声音依旧没有音调上的改变,但是明显能听出些许的骄傲情绪。
「什……什么!?也就是说,我的穿越是来这个时代完成剧情任务的,然后用剧情点在你这里兑换能力?剧情什么时候开始?万历元年,也就是1573年,没什么会影响到江浙地区历史大事件发生啊,明神宗可是在位了47年,虽然有几次农民起义,但是也不会影响到我这里啊……」陈肇将信将疑,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听我说完啊!我刚才说过了,我是主神的仿制版,我的制造者是个半神,并不是完全体的神,所以只能把我制作成这个样子,说不定你还听说过他的名字呢,他叫张漠,你听过没?」
「张漠?咦,他是个华夏人?」
「是的,他把我制作出来之后,就让我自行检索是否有穿越回古代的华夏人,如果检测到了,就跟他的灵魂绑定,帮他在另一个时空好好生活下去。所以说,我并没有能力带你穿越时空,去别的平行世界,这里也没有什么剧情点的设计,这里,就是历史中的万历年间,你注定要一辈子生活在这个时间层面了。」
「哦……虽然没剧情点,但是你总得能给我兑换东西吧?你能兑换能力么?
比如说御剑飞行,绝世武功……」陈肇留着口水问道。
「额……你说的这些,目前并不能。」
「啊?那你还叫什么主神啊,连这些东西都不能兑换,我要你何用?」陈肇本来激动无比的情绪一下子被浇灭了。
「我能兑换给你东西,只能是你穿越前那个时代有的东西,魔幻、超时代科技、具有神力的道具理论上可以兑换,但是我自己也还没有把这些东西参悟透彻,所以没办法兑换给你。」
陈肇一听,心想就光现代的东西,那拿到古代可也是了不得啊,立刻笑眯眯的说道:「你说能兑换就能兑换咯?给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否则我才不会信你。」
出乎陈肇意料的是,水木先生没有任何推脱,直接自信的说道:「没问题,你伸出手来,看好了。」
陈肇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掌心,会是一把枪?还是一张明朝时期的详细地图?或者干脆给我来一台手机……忽然之间,陈肇手上一凉,他赶紧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仔细一看,一枚回形别针躺在了他的手心上。
「你妹啊!这是什么垃圾东西啊!」陈肇大喊坑爹,对山水先生给他的东西极其不满。
「你不是要我给你现代的东西么,你看这个回形针,在明代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东西啊,首先没这个不锈钢工艺,二来也没有锻造技术,三来也不能完成回形针针尖打磨,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现代轻工业产品!」山水先生得意洋洋的说道。
陈肇张了张嘴,继续辩解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别人家的主神,开局多少要给主角一把枪吧,没有枪来一个瑞士军刀也成啊,你这个算什么嘛!
难不成让我用这个回形针防身?」
「哎呀,我也想给你厉害实用的东西啊,但是你一直不积攒能量,你说的枪械我这里确实有,但是没有能量我也无能为力啊,你现在积攒的能量就值这么一个回形针,所以我只能给你这个。」
面对山水先生理直气壮的一番解释,陈肇也没办法继续讹诈东西了,他追问道:「能量是什么?我应该怎么攒能量?」
山水先生说道:「哎呀哎呀,绕了半天终于绕到了主题上了,我这里能够接受的能量,叫做性爱能量,是要通过性冲动和荷尔蒙分泌得来的!我的制造者半神张漠,他本身如果成为完全体的神,应当是一位性爱之神,我的力量与他的神力一脉相通,所以,为了获得性爱能量,去猎艳吧少年!」
陈肇惊呆了。
时间来到三天之后。
自从陈肇那天从家里面跑出来之后,陈八女很是沮丧了一番,当晚儿子回来,陈八女也没有再一次强迫陈肇继续行房事。陈八女对于陈家香火的延续看得很重,因此自己这个独子的性发育一直密切关注,陈肇九岁让丫鬟给他洗澡的时候就被发现胯下的小鸟儿已经有了勃起反应,陈八女很是兴奋,打定主意一年之后就给陈肇找个门当户对的老婆,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也先找侍女给他性启蒙了再说,想不到儿子居然如此抗拒。
正当陈八女坐在陈家大院的躺椅上想着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陈肇在院门口往里面探了一下头,然后走到了自己老爹身边。
「爹,给我找两个听话的侍女当我贴身丫鬟吧。」陈肇说道。
陈八女脸上盖着个蒲扇,坐在摇椅上晃来晃去,一听是儿子在要东西,便随口说道:「没问题,你想要啥就去找马管家……」
陈八女还没说完,猛地一下子从座椅上坐起来,面色激动的说道:「儿子!
你说你要什么?」
陈肇老脸一红,问自己老爹要女人,他身为一个现代人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他咳嗽了一下说道:「我要两个贴身侍女。」
陈八女「啪」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高兴的说道:「嗨呀!儿子呀你终于开窍啦,想要女人还不简单,咱家小花小翠小玉十多个侍女,你随便挑随便选,都是大屁股好生养的……」
陈肇赶紧打断老爹的话说道:「别慌别慌!爹你听我说完,我要这两个侍女是有条件的……」
陈八女一愣,问道:「啥条件啊?」
陈肇举起三根手指头说道:「一,我要她们只听我的话,我怎么对待她们是我的事情;二,一旦她们跟了我,爹你就不能再要回去了;三,禁止偷窥。」
陈八女一听这三个条件,立马喜笑颜开的说道:「嗨!我还以为是什么条件,这简单,给你了自然就是你的,你自己去选吧,你把你爹我想成是什么人了,怎么能干得出来偷窥这种事情呢?去吧去吧!」
陈肇翻了个白眼,也不跟这个极品老爸多废话了,喊了家里面的马管家就往陈家大院的偏院走。
陈八女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儿子走出了主院门口,突然想起来自己儿子的一番表现,心里面感觉有些怪怪的。
陈八女奇怪的感觉其实是原因是这样的,一般的小孩子说话是没什么逻辑性的,陈肇小时候也一样,就知道瞎玩乱喊,怎么高兴怎么来,而最近这一段时间儿子说的话都很有条理性,刚才跟自己讲条件还分了三条,最重要的放前面,不太重要的放后面,逻辑性十分充足,因此陈八女听起来感觉很舒服。
陈八女是个土财主,文化程度根本不高,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儿子到底哪里不对,他摇了两下蒲扇,笑着心想应该是儿子长大了吧。
陈家的建筑结构在万历年间已经属于老式结构了,三进三院式结构,说白了就是三个大院子并排建设,中间的主院,左右两边是偏院,主院自然是给陈家老爷、夫人和陈肇以及陈肇的一大帮妹妹姐姐住的地方,明代以左为尊,主院左手边的偏院是陈家老爷也就是陈八女的一帮妾室住的地方,右手偏院是佣人管家之类的住的地方,当然这种居住规则并不是家家户户都这样严格划分的,有的大家族还供奉着院卫,有的家族管家跟家族很亲近,也都住在主院里面,这些都说不太清楚。
陈肇要去选自己的贴身侍女,自然是往右边的院子走,这个偏院住的全都是下人,生活气息反而是最浓的,院子里面有晾着的干果和衣服,角落里面摆放着的瓶瓶罐罐,窗户上面贴着的窗花儿,毕竟这个大院里面住的人太多,侍女丫鬟就有将近二十个,其中八个是照顾陈夫人和几位姨太太的,剩下的全都任陈肇挑选。
陈家的马管家低着头跟在陈肇后面,陈肇一进院门,马管家立刻喊道:「小少爷来选贴身丫鬟啦!」
这一嗓子喊出去,院子里面立刻就炸开了锅,三十几个姑娘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儿,争相跑到了陈肇的面前,个个儿都希望自己能入得了小少爷的法眼,还有的侍女比较有心,回房间照了铜镜整理了一番才出来,也加入了争宠大军,马管家赶紧往前一站,说别挤!都给小少爷站成一排,排整齐了。
于是这些少女们又开始争抢最中间的位置,忙了好一会儿才排完。
中间站了一排对着自己玩命抛媚眼的妹子,院子四周的马夫呀,账簿呀,家丁呀这些老少爷们儿全都笑眯眯的搬着小板凳坐在房间门口看起了戏,陈肇那叫一个尴尬呀,对着这帮佣人呵斥了半天,也没人怕他,毕竟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面都懂,知道这种时候调侃一下小少爷也不会真的被责罚。
陈肇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瞪着眼睛看这一排侍女,年纪确实都挺小的,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来岁,放在现代来说都是相当年轻的,陈肇看了一圈,突然眼前一亮,排在队伍最右侧角上的那个小侍女跟其他侍女有点不同,面前的这些侍女陈肇的眼神一移过去,她们都很风骚的回抛一个媚眼,尽全力的在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而角落里的那个小侍女则害羞内敛多了,陈肇眼神一扫过去,小侍女就面色通红的低下头来,又不敢低的太多,那种欲拒还休的样子把陈肇年近四十岁的灵魂看的一阵颤抖,陈肇走上前去,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侍女的脸长得很是精致,薄唇大眼,秀气的眉毛,脸上虽然有些营养不良的菜色,但是这种由内而外的可爱气质和自然美很是吸引陈肇的目光,她身体有些单薄,骨架很小,细胳膊瘦腿,胸部整个儿一飞机场,她双手绞着衣角,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才憋出来一句话:「奴婢小名叫芊芊。」
声音像是糯米一般柔软,给人一种甜美的感觉,陈肇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全名呢?」
小侍女回道:「回少爷,芊芊不知道。」
陈肇又点了点头,心想肯定是哪家穷苦人家一生下来这个女儿就给抛弃了,被人收养之后,才这个年纪又被卖到陈家来,想必童年是吃过不少苦头的,身世可真够可怜的。
陈肇正神情略显呆滞的想着事情,名叫芊芊的小侍女却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芊芊心里面纠结啊,少爷怎么站在自己面前不动了?这是选中了自己还是没选中呀?难不成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少爷不高兴了?而且陈肇站的有些近,虽然他还是个十岁孩子的体型,但是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这让芊芊更加无所适从。
等陈肇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的小侍女已经紧张的快晕过去了,陈肇赶紧问道:「你愿意跟着我吗?」
小侍女楞了一下,然后赶紧跪下来说道:「奴婢是少爷的,少爷让奴婢跟着少爷,奴婢就愿意跟着。」
陈肇心里面微微一酸,面前的小侍女一下子触动了他内心柔弱的地方,陈肇赶紧想伸手扶她起来,突然又想起来现在可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在身份卑贱的年轻女子之中可是根深蒂固的,这大庭广众之下伸手一扶,还不得把这个小侍女羞死,陈肇赶紧说道:「你快起来,去马管家旁边等着我。」
芊芊一阵耳晕目眩,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真的就被选中了,要知道,向她这种侍女未来的日子是很不好过的,多半的侍女在年龄大了以后就会被更加年轻的侍女取代,然后被地主家嫁给手底下的光棍佃户,如果这个佃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还好说,万一是个性情恶劣的,那可就一辈子万劫不复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挨一辈子的打骂也只能忍着,但是一旦成为了陈肇的贴身侍女,那地位跟现在是天差地远,不用干脏活儿累活儿不说,跟少爷同住,吃的必然好好一些,衣着也会光鲜一些,最重要的万一给少爷添了个儿子,就直接晋升成妾,就成了被人伺候的了。
陈肇微笑着看了芊芊红润的脸蛋一眼,芊芊害羞的低下头,陈肇发自内心的简单善意,让芊芊更加充满期待,幸福的感觉一瞬间溢满了心头,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马管家身边,以前对她呼来喝去的马管家也立刻对她露出笑容以表示友好。
陈肇敲定了芊芊,再次回到队伍前继续挑第二个,这一回来不要紧,本来都在给他抛媚眼的侍女们全都换了一副神情,各个都捏着衣角低着头,学芊芊的那种内敛温柔样子,陈肇一瞬间哭笑不得,突然之间,又一个女子进入了他的眼帘。
这个女子并不在面前的这一排有些小心机的侍女当中,而是三姨娘的一个贴身侍女。
三姨娘爱红,她身边的两个侍女穿的都是专门买来的红色侍女服。
陈肇能感觉到,这位红衣侍女刚一开始也仅仅是看热闹的眼神,等看完陈肇收下芊芊的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火热了,但是这种火热跟面前的这一排侍女的火热有些不太一样。
面前的这一排看他,其实看到的是自己的未来,想着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而这位红衣侍女仅仅是在看他,眼里的也只有他。
陈肇好歹也是个活了三十多年的现代人,对这种目光的分辨能力还是不差的,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他走到那位红衣侍女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陈肇才清楚的看到了红衣侍女的正面,她明显已经发育成熟,相比于芊芊的清纯,红衣侍女的脸上则是魅色十足,用民间小巷中的闲言碎语来说就是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脸。
标准的瓜子脸,透着红的嫩薄脸皮,高鼻梁,弯弯的眼角,俊俏的无以复加,魅色再多一点就是媚俗,少一点又显得不够,就是她这种面相是正正好好,不多不少,最是吸引男人的目光。
红衣侍女跟芊芊一样也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映了过来,她微微屈膝低身行礼,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回少爷,奴婢名叫刘月儿,是三夫人的侍女。」
刘月儿先是回答了陈肇的问题,然后很隐晦的提醒了陈肇一下,我是你三姨娘的侍女,按照正常的礼节来讲你不能选我当你的侍女。
陈肇微微一笑,心想这个刘月儿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心思也是属于比较缜密的。
这时候马管家也匆匆忙忙走到陈肇身边低着头低声说道:「少爷……这个似乎不符合老爷的意思吧?」
第二章
陈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能不能行要问过才知道,偏偏我就看上了刘月儿,总要争取一下吧?我三姨娘很宠我,问一下就算她不允许也不会生气的。」
说罢,陈肇回过头对刘月儿说道:「你穿的红衣服真好看,你等我,我去问问三姨娘。」
刘月儿整个人呆滞在原地,看着这个明明小自己好几岁的小男孩儿昂首走出偏院,那句「你穿的红衣服真好看」却一直萦绕在心头,而整个院子里面的陈家仆人们,也都被陈肇这个特立独行的说话做事方式震惊到了,这还是以前那个整天就知道爬树掏鸟的陈家少爷吗?
陈肇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下人们,出门左拐直接就去见他三姨娘了。
陈八女有一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外加五个小妾,六个女人都有生育,但是只有正妻李氏生了陈肇这么一个儿子,其他的全都是女儿,陈八女努力了大半辈子,也终究没有逃脱代代单传的命运。
陈肇的三姨娘名叫韶春泥,出身很是一般,但是人长得水灵漂亮,身材丰满,陈八女年轻的时候在大街上一眼就相中了她,没多久就娶回了家当小妾,韶春泥变成了陈三少奶,生下来陈桑兰一个女儿之后,就没再添儿女。
陈肇出生的时候,这位三姨娘也是对他宠爱有加,虽然不是自己生的,但是名分和家族关系在这里摆着,女人哪有不喜欢儿子的呢?
陈肇来到左院的时候,正是院子里面清净的时间,母亲回娘家了,六姨娘和五姨娘带着下人出去买东西了,院子里面二三四姨娘外加一个侍女正忙着打麻将呢。
「哎哟,肇儿你怎么没出去玩,跑到这边来了?」三个姨娘一看见陈肇,全都扔下手中的麻将牌,团团把他围在了中间,一身红衣的三姨娘跑的最快,走到陈肇身边就对他脸上亲了一口。
「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下午好!你们在打牌呀!你们先打完这一局吧,我没什么急事,等等没关系。」陈肇脸上摆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三个姨娘被陈肇乖巧的样子瞬间融化了心肝,一个个都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肇儿真长大了,知道关心姨娘了,是不是想买什么东西?姨娘带你去!」
二姨娘说道。
陈肇挠了挠头,说道:「二姨娘,孩儿确实有求于你们,孩儿想求三姨娘把她的侍女刘月儿赐给孩儿当贴身侍女。」
三位姨娘一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三姨娘身上,三姨娘一愣,然后微笑着对陈肇说道:「肇儿长大了,这是看上三姨娘身边的侍女了?」
陈肇说道:「不瞒三姨娘,我看她穿红衣服的样子真好看,有三姨娘的几分风采,就想让她待在我身边服侍我。」
三姨娘一听陈肇恭维的话,咯咯咯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另外两个姨娘也都笑了起来,三姨娘笑罢说道:「宝宝这嘴巴甜的,可比你老爹强多了,宝宝你想要侍女,我身边的两个全给你都成,就是这个刘月儿吧……她做事倒是挺麻利的,就是脑筋有点死,认定了的事情怎么说也说不通,倔强的很呀。我不是不想把她赐给肇儿,我怕她不听你话,惹你不开心了就不好了。」
四姨娘是个急性子,她一听立刻邹起眉头来:「三姐你心太善良了,侍女就应该多加管教才是,肇儿看上了她是她的福分,要不你交给我,我一准把她调教好了。」
三姨娘叹了口气,说道:「我若不是看她出身寒微,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否则我早就把她换掉了,这个刘月儿毕竟品性不坏,服侍的我也挺好……唯独这个脾气,有点倔了。」
陈肇这时候赶紧插嘴进来说道:「三姨娘,我不怕她不听我话,我长大了,以后要见大世面,若连个侍女都害怕,传出去多丢人呀。」
三个姨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姨娘说道:「三妹,要不等夫人回来,问问夫人和老爷?」
三姨娘一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贴身侍女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陈肇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如果她把这个刘月儿赐给了陈肇,万一刘月儿真把陈肇惹毛了,夫人和老爷都要怪罪在她头上,刘月儿结局好点被扫地出门,结局差点就直接扔给某个娶不到老婆的农户,岂不是伤了陈肇,又毁了刘月儿。
陈肇人生阅历已经很是丰富,他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三姨娘心中的想法,便开口说道:「三姨娘,你把刘月儿赐给我嘛!如果她真的不那么好,我再把她还给三姨娘就是了!」
三姨娘最终还是抵不过陈肇的哀求,只能点头同意了。
之后,三姨娘拉着陈肇的手,来到了右院,在下人们的注视下,招手把刘月儿唤了过来。
「刘月儿,你在我手下服侍我也有大半个年头了,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今天大少爷指明要你当他的侍女,我本觉得你难以胜任,但是还是答应了肇儿,你看在我们相处些时日的份上,做好你本职的工作,更用心的服侍肇儿,你听懂了?」
三姨娘面色严肃的说道。
刘月儿立刻跪在地上,说道:「三夫人待我不薄,刘月儿记在心里,绝不敢忘,少爷要了我去,我便是少爷的人。」
陈肇终于如愿,笑着先对三姨娘行了一礼,然后对刘月儿和芊芊招了招手,两个侍女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院内。
刚一出院子,陈肇迎面就碰见了自从穿越以来最让他头痛的一号人物。
「哥哥!你昨天下午去哪里了?!我放学后寻遍家中也没找见你!」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可爱女孩儿一下子窜到陈肇身边,抓住他的手臂就不肯放开了。
陈璇,陈肇同父异母的妹妹,四姨娘的生女。
陈肇有三个姐姐三个妹妹,三位姐姐有两个早已出嫁,现在一个嫁往了河南开封,另一个在临县钱塘。
家中的四个姐妹性格各异,然而这四人中唯独三妹陈璇最粘陈肇,一会儿不见就要哭闹着要找哥哥,自从陈璇年纪到了开始上学以来,陈肇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但是陈璇一放学,陈肇就又要头痛了。
这不,现在好巧不巧又碰上了这个小祖宗,陈肇灵机一动。
「璇儿!你看那边是什么?」陈肇面带惊恐,指着陈璇身后的一大片云彩大喊,陈璇马上回过头来看,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等她疑惑的回过头来的时候,陈肇早已经跑到院子里面去了。
「哥哥!你骗我!」陈璇小嘴一瘪,挥舞着双手就想跟着跑进去,这时候她的生母四姨娘从院里走出来,按住她的肩膀训斥了一顿,陈璇眼里喊着眼泪,委屈至极的跟着母亲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陈肇抓着两位侍女的手一路跑回自己房间里面,把门一关,听到院外面四姨娘的声音,不禁暗自送了一口气,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的两个侍女散发出来的气氛有些奇怪。
陈肇回过头来一看,芊芊满脸通红,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了,肩膀也在抖,刘月儿则是羞愤交加的盯着陈肇,一副要生吃了他的样子。
陈肇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在情急之下居然抓了两个妹子的手,这两个侍女可是从来没让男人碰过。
在明代,牵手对于女人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一辈子非你不嫁的程度罢了。
万历年间,程朱理学已经发展到了顶峰,女人三从四德已经是普世价值观,牵手了就得负责,就跟被人打了一拳要打回去一样自然。
「两位见谅,一时情急,唐突了两位……」陈肇有点不太好意思。
刘月儿和芊芊全都面露惊讶,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新主子居然这么有礼貌。
芊芊性格柔弱的很,她不会让这位新主子难做的,便赶紧回话道:「芊芊跟了少爷,就是少爷的人了,没有什么唐突的。」
陈肇抱歉的笑了一下,说道:「你们跟了我不假,但是我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芊芊听到陈肇这句话直接愣住,刘月儿则咬着嘴唇看着陈肇,似乎在想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陈肇感觉气氛稍微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了身上还有一样新鲜玩意呢,然后从身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两支棒棒糖,递给面前两位还在红着脸的侍女道:「也没有准备见面礼给你们,这两个糖果,你们拿去尝尝吧。」
刘月儿和芊芊更加诧异的互相望了一眼,她们身为下人,怎么还有见面礼可以拿?芊芊想开口推辞,但是陈肇已经把糖塞到了她手里,再加上这个糖果看起来也不像是贵重的东西,两个侍女就行礼谢过接了过来。
拿到手上之后,两人才发现这糖没那么简单。糖果的总体构造上跟糖人有些相似,都是一根细棍顶着一块糖,但是为什么这个糖果闻起来如此香甜?
这两根棒棒糖,自然不是属于这个年代的造物,是陈肇从山水先生那里兑换过来的,即便是在现代,这两根棒棒糖也不是很常见,可不要把它们想象成路边小卖部里面卖的那种普通棒棒糖,这是瑞士莲的巧克力棒棒糖,味道以香甜为主,可可的浓郁香味再加上奶油甜,味道连口味挑剔的现代女孩都没有抵抗力,在品牌超市里面才能买得到。
「尝尝吧,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陈肇往凳子上面一坐,看着她们说道。
芊芊和刘月儿把糖果含进嘴里面的一瞬间,两人的脸上瞬间爆发出了光彩,显然这种棒棒糖的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刘月儿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把棒棒糖从嘴里面拿出来,担心的问道:「少爷,这糖果,当真很便宜?」
刘月儿这么一说,芊芊也不敢吃了,两个小侍女有些心惊胆颤的望着陈肇,生怕这糖果是陈肇从老爷那里偷来的珍藏小吃。
「你们吃就是了,这糖果是我从一个洋人手里面买过来的,这是西方洋人的特产,很便宜的,你们不信我明天还能买来。」陈肇也没说谎,他确实是从「洋人」山水先生那里买来的,说罢陈肇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两个小侍女可真够可怜的,连吃点好东西都要小心翼翼。
两个侍女本来就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把棒棒糖从嘴里面拿出来,听到陈肇的解释之后,两人才把糖塞回到嘴里面,刘月儿自从进到陈肇房间里之后,俏脸一直没怎么有表情,吃糖的时候陈肇才在她的脸上看出来幸福的表情。
芊芊的表现则更夸张,吃着吃着眼泪都掉下来了,陈肇吓了一跳,忙问:「芊芊是不是吃不惯这个味道?不喜欢就丢掉!」
芊芊擦了擦眼泪,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芊芊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太感动了。」
陈肇没接话,心中已经在暗暗叹息。
两根陈肇已经司空见惯的棒棒糖,一下子缓和的房间里面的气氛,两位侍女终于在心理上接受了这位小少爷。
刘月儿看着边吃边哭的芊芊,她心里很明白,芊芊哭的不仅仅是嘴里那从未吃过的糖果,她还在哭自己遇上了一个心地善良的主子,一想到未来要向这样一个以礼待人的主人托付终生,怎能不哭着感谢老天给了自己一个好归宿?刘月儿想到这里,也终于露出了微笑。
陈肇也在胡思乱想,这拿棒棒糖哄妹子的把戏,在现代铁定被人怀疑是变态大叔,好在这个时代没有这么多套路,还是古代的乡下好啊,拿这个棒棒糖都能收买人心。
不过陈肇对两人好的心思是真心实意的,陈肇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等两人吃完之后,陈肇详细的问了两个人的身世,相当于好好深入了解了一番,晚饭本来还想跟两个侍女在一桌子上吃,人家根本就不肯,明代家族的尊卑制度注定不能让侍女跟主子在同一桌上吃饭,陈肇知道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已经在她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那就慢慢来吧。
晚饭之后,陈肇习惯性的就像自己洗漱一下就准备休息了,结果芊芊和刘月儿根本不肯让他亲自动手,两个妹子在自己身边忙来忙去,又是洗脚又是擦身,陈肇也没推辞,如果这种工作都推掉,两个侍女恐怕心里就要不安了。
夜晚降临,芊芊和刘月儿心里都有些打鼓,这个夜晚对她们这些侍女来说是很特别的,不过她们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陈肇只是单纯的给她们安排了房间,然后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两个侍女躺在床上之后,都没有睡觉的心思,各自睁着眼睛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月儿姐,少爷是个好心人。」芊芊缩在被窝里面,率先把心里的想法小声告诉了临床的刘月儿。
「是。」刘月儿简单应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芊芊其实还有一肚子话想说,但是她和刘月儿也不是那么熟识,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就在两个侍女进行简单交流的时候,陈肇躺在自己床上也在交流,只不过他是在用意念交流,交流的对象也很奇特,是那位存在于他灵魂中的山水先生。
「陈肇,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行事啊!」山水先生一上来就开始责怪陈肇。
陈肇撇了撇嘴巴说道:「我真怀疑你有没有良心,这两个侍女一个比一个可怜,我可不忍心再对她们要求什么事情。」
在跟山水先生相遇的这三天中,陈肇具体了解了山水先生的兑换功能。
山水先生这里下到修补衣物的绣花针,上到能灭绝人类的原子弹,全都是可以兑换的,只不过耗费的点数天差地别,绣花针这种简单造物一个点数就可以兑换一大把,陈肇送给两位小侍女的棒棒糖也是用一个点数换来的,而原子弹这种东西,耗费点数已经是天文数字。
陈肇在兑换列表里面总结了一下点数消耗规律,发现了一些比较有趣的规律。
第一个规律,越先进的东西,消耗的点数会呈指数量级增加,打个比方,一块标准钢耗费4点就可以兑换,但是一块现代工业级合金钢则直接上到了20点,距离这个时代越远,要求技术越高的东西就越贵。
第二个规律,构造越复杂的东西,消耗的点数同样会大幅度增加,最简单的例子,一把现代P250手枪需要175点点数,而所有的P250手枪零件,加起来也只不过30点左右,如果陈肇会自己组装手枪,花点时间就能用30点得到175点的P250,而陈肇手上如果有加工零件的车床,那情况又不一样了,直接花10点左右把原材料兑换出来,然后手动加工零件,再组装起来,还是那一把P250。
第三个规律,一样物品如果被兑换过一次之后,这件物品的兑换价格会下降。
陈肇第一次主动兑换的东西,就是一盒十二支封装的瑞士莲巧克力棒棒糖,花费了一个点数,陈肇无意间找到自己的兑换记录物品之后,瑞士莲棒棒糖的兑换价格仍然是一点,但是一点点数能兑换一盒零一根棒棒糖了。
陈肇自己想了想为什么兑换过的东西会变便宜,其实很好理解,举个极端的例子,如果陈肇有足够的点数,把整个现代的东西都兑换到明代,那么明代跟现代就没有时代上的差距了,根据第一个规律,越是跨时代的东西越贵,既然没时代差距了,兑换的东西自然就便宜了。
研究完兑换规律之后,陈肇自然开始兴奋的研究点数了。
点数分为两种,第一种为「江山点数」,这种点数又称性爱点数,作用就是进行物品兑换,第二种为「信仰点数」,这种点数可以在山水先生那里强化身体。
强化身体的选项非常多,小到改善骨质疏松,大到延长寿命,全都有,增加力量、增加肺活量、增加性能力全都不在话下,但是强化的上限不能超越人体的极限,也就是说,不论你怎么强化,你依旧是一个人,是一个比一般人更加强壮的人罢了。
最贵的延长寿命比物品兑换里面的原子弹还要昂贵许多,这让陈肇认识到一件事情,延长生命远比毁灭生命更加困难。
江山点数的获取山水先生已经对陈肇详细介绍过,山水先生会根据陈肇的性兴奋程度、荷尔蒙分泌程度,以及做爱对象的相关数值来进行性爱评分,分数越高给的江山点数就越高。
而信仰点数的获取山水先生并没有多过于介绍,仅仅说这个点数每天都会给,至于给多少,要看有多少真正忠心于陈肇的人,对陈肇效忠的人越多,效忠程度越高,信仰点数就会越多。
了解到这些之后,陈肇立刻就开始制定发展计划了。
首先是怎么获取江山点数的问题,陈肇还是觉得自己年龄太小了,即便真的尝试去做爱啊什么的给的江山点数也会很少,这一点已经跟山水先生交流过了,山水先生也承认以现在陈肇的发育情况,并不能大量获得江山点数。
这三天中,陈肇每天都会偷偷摸摸的去水车磨坊那边,看看那对偷情佃户有没有继续,然而现在正是农忙季节,两人三天仅仅在水车磨坊里面见面了一次。
看别人做爱一样能引起陈肇的性兴奋,但是通过这个手段获取的江山点数实在是少得可怜,一次才3点,两次看完陈肇的江山点数一共加了7点。
7点能买什么东西呢?陈肇草草看了看,一支他习惯使用的钢笔都要5点,一本《明史纪事本末》要3点,一包他抽习惯的玉溪烟4点,就是这些最基本的最琐碎的东西都要花光全身家当。
既然自己亲自上伤身体还没什么大收获,那至少要找个能天天看春宫戏的地方吧?虽然一次只有个3-4点江山点数,那也聊胜于无嘛。
于是陈肇就打起了收侍女,让两个侍女表演磨镜子的主意,一想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子裸体缠绵在一起,互相逗弄着对方下体花瓣和上面的一对未熟的小葡萄,陈肇想想也觉得挺兴奋的,于是陈肇就花了一点江山点数买了棒棒糖,用这种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糖果来收买人心,让两位小侍女乖乖听话。
但是事实证明,陈肇这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一见到这两个小侍女,就真的没有那个心情对她们提这种有些变态的请求了,如果是两个肯收钱办事的妓女,陈肇那肯定愿意花钱让她们表演,关键这两个小侍女跟着他以后,就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了他,以后就是他的人了,她们脸上那种对未来期待的神情,让陈肇根本无法开口。
陈肇是个有良心,有良知的人,他不愿意做山水先生也拿他没办法。
陈肇脑子里面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多久就倦意袭来,他知道自己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子,精神状态还没有成年人那么好,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稍有炎热的大明春末,夜晚还是有些许的凉意,远不如现代舒适的古代床铺让陈肇睡的有些不舒服,凌晨时分做了一个梦,感觉自己全身凉飕飕的,陈肇心想该不会是自己蹬了被子吧,突然陈肇醒了过来,朦胧的月色之中,刘月儿穿着一身粉红主腰(流行于明代的内衣),正伸着光洁的玉臂给他盖被子呢。
「少爷,我吵醒你了?」刘月儿看到陈肇睁开眼睛,便小声问道。
「嗯……做了个梦……」陈肇说着,思维却全然不在对话上面了,刘月儿的主腰实在是太诱惑了,两条本就不怎么贴身的肩带挂在肩上,胸前的乳沟已经露了出来,一对已经发育了不少的乳房把前胸上的布片顶了起来,下面的肚兜勉强罩住刘月儿的小肚子,三根红绳绕过她的细腰,主腰的下摆堪堪遮住覆盖着阴毛的神秘地带,跟现代的情趣内衣都有的一拼。
刘月儿注意到了陈肇略显饥渴的目光,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就穿了内衣,刘月儿轻声「呀」了一下,然后赶紧用手捂住胸口,红着脸小跑回了卧室,把身体藏在门后面之后,又探头对陈肇说道:「少爷还小,等少爷再大些吧。」
陈肇咽了咽口水,有些愣神的点了点头,刘月儿吃吃轻笑了一下,说了句「少爷盖好被子,莫染上风寒」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陈肇有些意犹未尽的躺倒在床上,心理上感觉自己满足极了,也就是在古代,才有侍女肯这样夜里面还要起床看看自己少爷有没有盖好被子,别看刘月儿脸上有些冷淡,话也不多,但是她的付出都是悄无声息的,这让陈肇对刘月儿的内心又多了一分认识。
第二天起床之后,两个侍女一早就起来了,陈肇发现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了晾在了外面,芊芊手里面拿着一个湿毛巾,一进屋看到陈肇醒了,马上微微一福,对面外的刘月儿喊了一声「月儿姐,少爷醒啦!」两位侍女立刻开始服侍陈肇起床,陈肇有些受宠若惊,默默接受了两位侍女的好意。
「现有江山点数6点,信仰点数35点!」陈肇完全清醒之后,立刻就听到了山水先生的汇报,陈肇一愣,35点信仰点数?!
「等等,信仰点数昨天不是比江山点数还低么,我记得只有五点啊,怎么突然暴增了30点啊!」陈肇赶紧问山水先生。
「因为那两个侍女呀!她们对你肯定是忠心无二的,因为这种赤城之心实在是可贵,在现代社会根本找不到,因此她们提供的信仰点数是很高的。」
陈肇心中一喜,说道:「山水先生啊!那我多找几个侍女,岂不是要发达了?!」
山水先生哼了一声说道:「你在找几个侍女,你身边的这两个侍女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忠心无二么?」
陈肇一听,顿时就明白了,是呀,现在刚刚收了两个,转眼又要收,这两个小侍女心里会怎么想?
不过陈肇还是没有灰心,毕竟来日方长,先把关系打好,以后再收也就不难了。
36点信仰点数能强化的项目已经有不少了,比如「微弱提升左臂肱二头肌力量」,「微弱提升右大腿韧带柔韧性」等等等等,全身上下各种强度都可以进行单项目的微弱提升。
现在正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间,陈八女和三位姨娘外加四位姐妹都在,陈肇一进来,陈八女就用暧昧的目光看着儿子,三位姨娘也都笑着看他,唯独妹妹陈璇的眼神很是幽怨,想来是昨天被陈肇骗了那一下,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陈肇给长辈们行了礼,便一边坐在桌子上吃饭,一边翻看信仰点数能兑换的东西,心情显得很好。
「哥哥,你傻笑什么?」陈璇坐在旁边,昂着脸问陈肇。
陈肇看了陈璇一眼,说道:「哥哥没傻笑,璇儿赶紧吃了早饭,预习一下功课吧,再过两个时辰就要上课去了吧?」
陈璇瘪了瘪嘴巴,继续埋头跟早饭战斗,陈肇摇了摇头,继续看,突然,他看到了这么一项「略微提升对鼠疫、痢疾、白喉等烈性传染病的抵抗力」,陈肇一愣,继而脸色大变!
陈璇偷看了哥哥一眼,也吓了一跳,问道:「哥哥,你脸怎么白了?」
陈肇猛地撂下筷子,对一桌家里人说道:「孩儿有些事情,等一会儿再来吃!」
说罢也不等家里人回话,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自己房间里面芊芊和刘月儿正搬着小凳子围在桌子前准备开饭,一看少爷怎么急急忙忙的又跑回来了?
「少爷,怎么了?」芊芊赶紧站起来问道。
「你们俩吃,我回屋里面找点东西!」陈肇一把把芊芊按回到凳子上,一溜烟的回到自己屋子里面,还把门给关上了。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全然不知道这位小少爷又在搞什么事情。
「山水先生,快!给我查一查明代江浙地区的疫情情况!」陈肇赶紧唤出山水先生。
山水先生慢悠悠的说道:「本系统不提供查询功能,话说你不是一个历史学家么,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很了解吗?」
陈肇一拍大腿,急道:「哎呀,我虽然是个学历史的,但是主要研究的重要的历史事件,怎么会在意明朝万历年间什么时候发生过大规模流行性瘟疫啊,要命要命!在这个医疗条件低下的年代,遇见瘟疫都是要靠求神拜佛的,万一真的来一场大鼠疫,我这一家子全都要性命不保啊!」
山水先生满不在乎:「一册《明代瘟疫与明代社会》论文,江山点数3点,换不换?」
陈肇心想这个时候谁还在乎点数?赶紧就说换了换了!
江山点数瞬间少了一半,一本现代论文瞬间出现在陈肇手中,陈肇顾不得心疼点数,赶紧坐在桌子前,翻开了论文的目录,寻找明代被记录进来的瘟疫流行年代。
不过其然,陈肇的担心是正确的,在万历三年,就有那么一场疑似痢疾的流行性疾病在江浙地区爆发了,有上千户受灾,上万人感染,数十万人被迫背井离乡,有上香拜佛的,有自残挖肝救母的,还有纵火烧村的,可以想象这个乱景,实在是太过于骇人。
万历三年,还有不足三年的时间,痢疾就要通过一艘南阳货船流传到江浙来了!
陈肇这个时候心里面还是有些庆幸的,幸亏没有马上就要爆发疫情,至少给了陈肇缓冲周旋的时间,如果现在就要爆发瘟疫,陈肇如何能说服家里的一家老小外出避难?就算成功说动了他们,真的发生瘟疫之后家里人岂不是要把他当成未卜先知的神仙?
陈肇感觉自己头很痛,果然穿越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啊!
第三章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陈肇这个时候光顾着头疼了,他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场痢疾瘟疫,让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地主少爷,摇身一变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陈小神医,中一次五百万彩票可能引发一场夫妻离婚,同样,一场大灾祸也伴随着机遇,只不过陈肇现在还没有发现罢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之后已经是万历二年。
陈肇已经穿越过来一年了,这一年间,他跟两位侍女的关系变得愈发深厚,两位侍女已经对陈肇毫无防备,把他当做了至亲之人,陈肇已经用日常的行动告诉了她门,自己是一个值得她门侍奉的好主子,每天吃过饭,陈肇总喜欢「偷拿」
一点桌子上的肉菜、糕点带回自己房间,给两位小侍女加加菜,偶尔还会带她们上县城里面溜达溜达,给她们购置新衣服,看看外面的景致。
芊芊和刘月儿因为营养跟了上来,脸色也越来越好看,身体发育的更快,然后两人相隔一年,都迎来了自己的初潮。
两个侍女毕竟是服侍过女人的,对待自己的这种状况她们也很清楚,这是成熟的标志,女性独有的那种妩媚感一天比一天浓厚,对待陈肇也越发温柔起来,就等着陈肇那一天能够临幸自己,做一回真正的女人了,而陈肇依旧坚持原则,最多在晚上的时候在她们身上过过手瘾也就算了。
当然,陈肇如果整天吃吃喝喝过过手瘾不努力追求上进,那他就做不成我们的主角了。
陈肇已经想好了在不全家搬迁的情况下,抵御万历三年将要到来的痢疾瘟疫。
在万历元年的夏天陈肇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央求着老爹陈八女要去学医,陈八女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心里面对自己儿子未来是有些规划的,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未来的家族大业还是要靠陈肇来主持,因此陈八女想早早的就带着儿子熟悉身为一个地主要做些什么事情,各位看官可别小瞧了地主这个行业,地主并不是像大家想象的一样整天躺在家中收收地税,买卖土地就完事了,地主要跟农名打交道,还要跟官府打交道,起到一个协调农民和官府的重要作用,如果一个地主不会做人做事,很快整个家族就会入不敷出,然后官方就开始来收土地,卖给其他会打理的地主家了。
儿子嚷着要去学医,虽然医卜在明朝的地位处于中游顶尖的位置,但是陈八女内心还是希望儿子能跟着自己干地主这一行的,陈八女熬不过陈肇的哀求,心想估计儿子只是临时起兴,学不了多久就会感觉到辛苦,多半就要放弃了,最后不还是要回到你老爹我身边跟着我干?再加上陈八女现在还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也不怕儿子多任性两年。
陈八女心中算盘打得啪啪响,大手一挥就让陈肇学医去了。
陈肇身份摆在那里,拜师按理说是要找一个杭州府里面顶尖的医生来学医,但是陈肇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不顾跟着他的马管家的反对,找了一个二流郎中来给他当学徒。
这位不怎么有名的二流郎中名叫钱飞,自号捻药医师,在杭州府混了小半辈子也没混出什么名堂,陈肇刚一接触这个人,就把他的脾气摸了个通透,钱郎中性格有些马虎,做事情也不拘小节,给人家抓药看病不是特别严谨,凭着望闻问切的第一感觉就给人家开药单子,因此他的病人的治愈率并没有几位名医那么高,不过钱郎中毕竟也治愈过不少病人,加上收费较低,名声还算是好的。
钱飞一听陈肇要来当学徒学医,一开始是打算拒绝的,虽然他名声一般,但是想到他这里来学一门手艺的穷人孩子还是有很多的,但是一听说陈肇是杭州府仁和县大地主陈家的大公子的时候,钱飞就动心了。
陈肇也是个懂事的人,他知道自己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家中的金银了,上门拜访的时候就提了五斤极品五花肉,两段彩绸,一坛陈年好酒当见面礼,钱飞笑呵呵的就收下了,然后照例钱飞稍微考验了一下陈肇的医学天赋,陈肇可是活了三十多的老社会了,钱飞的问题他对答如流,还能时不时的举一反三,钱飞被陈肇的天赋惊的无以复加,立刻就动了收徒的心思。
「我的乖徒儿,过来过来。」
一大早,钱郎中就把自家医馆的门开了,陈肇任劳任怨的在旁边帮他拆了门板,做完开店的准备工作之后,就打算去深化学习一下那几种不常用的中药,还没开始学呢,自己的那位师傅喊他了。
「师傅,有何贵干?」陈肇撇撇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陈肇啊,到为师这里学医已经快半个月了,天天就给为师打下手,怎么也不见你向我讨教医学知识?」钱飞坐在柜前,笑眯眯的看着陈肇问道。
陈肇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已经在学了,师傅你不是已经教给我很多东西了吗?」
钱飞咦了一声,他疑惑的问道:「我没教你什么啊,你学到什么了?」
「我学到了药方子,还有一点点师傅望闻问切的皮毛。」陈肇答道。
「哟呵,都学到了什么药方子,跟我说说?」
「养阴主方六味地黄丸,熟地、山萸、山药、茯苓、丹皮、泽泻,风寒主方麻黄汤,麻黄、桂枝、杏仁、炙甘草……」陈肇张口就来,把这半个月以来钱飞开出去的药方子说了一个遍,中药成分一种不多一种不少。
钱飞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望闻问切呢?」
陈肇说道:「观气色,闻声息,问症状,切脉象,师傅看跌打损伤主观察,治肺病的时候又主听病人呼吸声音……」
钱飞愣愣的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个十一岁的小学徒在他面前滔滔不绝,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师傅,我说完了。」陈肇微微一笑。
陈肇毕竟有上辈子二十多年的学习经验,学习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
钱郎中皱着眉头,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面色严肃的看着陈肇问道:「徒儿,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那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麻黄汤药房确实是那四味,中药却分急火和慢煎,这麻黄汤何时急火,何时慢煎?病人有的风寒较重,伴随咳嗽病,你可知如何改进麻黄汤,添几味药物,又如何调配比例?有的女性病人来了月事,麻黄汤主方四味又不合适了,需要补血调气,又应该如何?」
陈肇张口结舌,他挠着头发,心想这些你又没跟我讲过,我怎么可能凭空知道?不过陈肇听过这几个问题之后,马上也明白了自己的浅薄,确实,中医博大精深,真正要跟师傅学的就是这些更加精妙的东西。
「师傅,徒弟知错了。」陈肇低头对着钱飞道歉。
钱飞欣慰的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拍了拍陈肇的肩膀说道:「徒儿呀,我还真没发现,你确实是一块可造之才,我本想考验考验你的本性,故意晾了你半个月,你不急不躁,性格适合当个医生,现在我又发现你聪明好学,善于观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后又勇于承认,好,好啊!」
钱飞说完之后沉吟半晌,然后站起身来把医馆的门关掉了。
「师傅,你关门做什么?」
「今天上午,我这医馆就不开了。不,应该说在你出师之前,我这医馆的上午都不开门了。我以后每天上午,都会尽全力教你中医药知识,你要认真听讲,下午开馆之后,也要实践抓药,你可明白?」
陈肇对着钱飞笑了起来,大声应道:「谨遵师傅之命!」
钱飞嗯了一声,笑着点了点头,陈肇搬了个凳子坐在钱飞面前,钱飞摇头晃脑的说道:「【问曰】脉何以知气血脏腑之诊也?【师曰】脉乃气血先见,气血有盛衰,脏腑有偏胜……」
陈肇两眼一黑,打断道:「师傅,这不是《伤寒杂病论》么?」
钱飞老脸一红,瞪着眼睛说道:「你识字?还看过《伤寒杂病论》?」
陈肇憋着笑,点了点头说道:「就看过开头一点点。」
钱飞起身从柜子里面拿出三本书,往陈肇怀里一塞,义正言辞的说道:「本来为师以为你不识字,便想从医学著作给你教起,既然徒儿识字,就自己拿着看吧,遇到不会的就来问我!」
说罢,这个家伙就重新开了店门,翘着二郎腿不再理陈肇了。
陈肇偷笑了一下,心想这个钱郎中着实有趣,他翻看着三本医术,第一本和第二本果不其然是《伤寒杂病论》和《神农本草经》,第三本却是一本他听都没听过的书,叫《钱氏小儿方》,作者叫钱乙。
陈肇突然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他自习回忆了一下,立刻就想到了这个钱乙的来头,这人不是中国中医药儿科的奠基人,宋代的儿科圣医钱乙钱仲阳么!
太医院丞啊!翰林医学士啊!换到现代那可是中国医学院的院长!
陈肇又看了一眼钱飞,心想这个不起眼的钱飞也姓钱,莫不是这位医学大牛的后代传人?
一个早上,陈肇一下子改变了对钱飞的认知,钱飞也改变了对陈肇的认知,师徒两人都觉得对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陈肇本来只是打算随便在这个二流医师这里划划水,免得以后自己拿出痢疾疫苗和药物的时候不被人相信,现在陈肇真的有了认真学习的心思,而钱飞,他本也是奔着陈肇殷实的家底去的,现在也想认真的教出来这个聪明徒弟。
中午十分,陈肇看书时间有些久,感觉眼睛有些酸胀,他放下书走到店外伸懒腰,一眼就看到了挎着竹篮子往这边走的芊芊。
芊芊的身形依旧单薄,但是自从跟了陈肇之后,这一年来陈肇天天从饭桌上偷肉菜给两位小侍女加菜,已经没了那种一阵风就会被吹倒的感觉,脚下的步伐很是稳定,脸上的气色也相当健康。
「少爷!」芊芊老远就看到了陈肇,她挥舞着手臂,满脸都是幸福的笑意。
陈肇赶紧往前走了两步喊道:「芊芊,慢点别摔着!」
两人在大街上隔空秀恩爱的动作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芊芊一下子满脸通红,她低着头走到陈肇面前,小声说道:「少爷,芊芊给你送饭来了,少爷以后能不能不要在街上大声喊芊芊,芊芊好害羞——」
陈肇笑着摸了摸芊芊的脑袋,说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芊芊是我陈肇的人,我巴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芊芊这么可爱漂亮,我多自豪呀。」
芊芊哪里听过这种级别的甜言蜜语,脸蛋更加红了,她深情的看了陈肇一眼,低声说道:「少爷饿了吧?我给少爷摆上饭菜!」
两人走进屋里,钱飞一看是陈肇的侍女,瞬间就知道又能蹭一顿免费的豪华午饭了,芊芊很有礼貌的对钱飞行礼,钱飞满不在意的催促她布置饭菜,拿了自己的筷子往桌子前一坐就等着开饭了。
前几天陈肇回到家之后,稍微抱怨了一句师傅家的饭菜花样有些简单,这一句细碎的家常话立刻被两位侍女记在了心里,二人请示了老爷和夫人,每天中午轮流给陈肇送饭,一开始陈肇还有些不习惯,现在也坦率的接受了两位侍女的好意。
下午时分,陈肇怀揣着三本医学名著告别了师傅,回到了家中,他先探头往家里面望了望,陈璇这个小魔头如果先一步回来,肯定坐在门牙子上等陈肇,发现陈璇不在,陈肇就松了口气,给老爹老妈打个招呼,便一溜烟回到了自己房间,顺手把门给插上。
「咔嚓。」陈肇闩上门的声音似乎是一种信号,刘月儿和芊芊两位侍女都放下手中的活,脸色微红的站在房中看着陈肇,那种带着期待和青涩爱意的目光让陈肇心中很是荡漾,恨不得马上把两人扑倒在床上云雨一番。
「少爷回来啦。」刘月儿笑着说道,陈肇则直接把她揽进怀中,轻轻吻住她的双唇,刘月儿的胆子比芊芊要大很多,而且显然是个狂野派的妹子,两人双唇刚一接触,刘月儿就主动伸出舌头接纳陈肇,两人舌头卷在一起,陈肇一边享受刘月儿唇齿之间的甘甜,一边伸手轻轻抚摸她已经发育了不少的双峰,刘月儿一点都不抗拒,挺起胸膛任由陈肇索取。
跟刘月儿温存了一阵子,接下来是芊芊,芊芊就青涩多了,她根本不敢主动伸舌头跟陈肇互动,每次都是陈肇对着她一阵进攻,芊芊的胸部还没怎么发育,但是她的臀瓣让陈肇很是着迷,圆润挺翘的小屁股相当有手感,陈肇毫不客气的把双手覆盖在芊芊的美臀上揉捏起来,芊芊双手环着陈肇的腰,害羞的表达着对少爷的爱意。
亲完两个侍女,刘月儿笑嘻嘻的对芊芊打趣道:「芊芊,少爷就喜欢你那挺翘的小屁股,每次都急不可待的扑上来,我都有些羡慕了!」
芊芊被刘月儿调戏了一下,赶紧组织语言反攻:「月儿姐不要取笑芊芊了,月儿姐的胸比我大这么多,是我羡慕月儿姐才对!」
「行啦行啦!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谁也别羡慕谁!」陈肇精神气十足,笑呵呵的把两人搂在怀里,一左一右在两人脸蛋上亲了一下。
「少爷……」刘月儿的大腿顶在陈肇的胯下,陈肇已经有些规模的小兄弟已经暴怒着抬起了头。
芊芊虽然也感受到了那种坚硬,但是天真无邪的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脸疑问的盯着陈肇胯下的凸起猛看。
刘月儿毕竟是三姨娘身边的贴身侍女,对男女之事还是有一些知识的。
陈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赶快严厉的拒绝我,否则我可能会忍不住……」
刘月儿脸也红了起来,她把脸靠在陈肇胸前小声说道:「少爷今年也十一岁了,如果想要的话,只要节制一些,也不是——」
陈肇听到这话,瞬间就下定了决心打算下手,结果刚张开嘴,话还没说出口,他的房门就被擂的震天响。
「哥哥!哥哥!快出来陪璇儿玩!」放学归来的陈璇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大喊。
陈肇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放开两人,慌张的找了个凳子坐在桌前,并且翘起二郎图掩饰自己胯下的尴尬,两位侍女则红着脸整理好衣服,芊芊走上前去开了门。
陈璇像一阵旋风一样跑到了陈肇身边,双臂抱着陈肇的手臂喊道:「哥哥,陪璇儿出去玩!」
陈肇一脸严肃,故作姿态的说道:「璇儿,放学回家跟父母请安没?」
陈璇点了点头。
「书包和文具放好没?」
陈璇又点了点头。
陈肇看了一眼陈璇的手,一双白皙的健康漂亮的手上染着些许的墨汁,「璇儿,先去洗了手,满手的墨,成何体统!」
陈璇撇了撇嘴巴,在芊芊的服侍下去洗手了,陈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刘月儿则一脸促狭的看着他,轻声在陈肇耳边说道:「少爷,晚上月儿等着你。」
陈肇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强行熄灭的欲火一下子又被勾了起来。
一下午的时间,陈肇被陈璇拉着东跑西奔,两人先是放了风筝,陈肇说陈璇一点淑女气都没有,陈璇闹别扭,又要陈肇教她怎么当一个淑女,一直玩到晚饭时间才罢休。
对于这个妹妹,现代穿越过来的陈肇自然心里门儿清,这个陈璇就是个兄控,眼里面就只有自己这个哥哥,兄控嘛,这个年纪常有,等她长大了一些,自然就不治而愈了,陈肇一个前世今生加起来将近四十岁的男人跟一个十岁的兄控小妹妹相处确实有些尴尬,所以他能避开陈璇就避开她。
晚上吃过饭,陈肇照例偷了肉菜带回自己房间,掌灯看了不到一个时辰的书之后准备睡觉。
陈肇有些激动。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陈肇洗过澡之后来到床前,刘月儿穿着单薄的衣衫正坐在床上等着他呢。
「月儿?」陈肇突然感觉自己在心理上还没准备好,毕竟对象是一个刚刚步入豆蔻年华的少女,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胯间已经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少爷,让月儿服侍你就寝。」刘月儿面色抚媚的看了陈肇一眼,站起身来走到陈肇面前,伸手脱去了陈肇的上衣。
陈肇虽然前世的性经验也不算贫乏,但是他现在的身体是年少的,因此在荷尔蒙的刺激之下,陈肇面色通红。
刘月儿故作镇定的拉下了陈肇的睡裤,陈肇坚挺的阴茎一下子跳了出来,已经有些心理准备的刘月儿还是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陈肇的阴茎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重量级,总长度十三厘米,一元硬币差不多粗细,一跳一跳的紫红色龟头更是粗大,刘月儿心中的害羞情绪一下子膨胀到了极点,她对男性阴茎的大小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三姨娘告诉她陈肇这个年纪的阴茎也就一个成年人小拇指一般大小,她好奇的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大小已经超模太多了!
按照正常的发育进度,陈肇自然不可能拥有这种规模的生殖器,一年的时间下来,两位忠心的小侍女每天都能提供给他好几十点信仰点数,加上家人一些零星的进账,一年下来陈肇积攒了将近八千点信仰点数!
八千点的信仰点数已经不是个小数目,「大量强化左臂肱二头肌」这种能够切实提高战斗力的身体强化选项只需要100点,然而陈肇并没有选择强化身体的其它部分。
「强化性能力」,整个身体强化选项之中,关于第三性征的强化就这么孤零零的一项,而且售价高达888点。
陈肇问过山水先生很多次,这个强化性能力的具体效果是怎样的,山水先生只是笑嘻嘻的告诉他强化一次过后就知道了,陈肇很清楚,他胯下的小兄弟是否给力,关乎他能否获得大量的江山点数,更重要的是关乎他以后的性福生活,攒够第一个888之后陈肇就换了强化性能力。
成果是相当可喜的,兑换过后的当天晚上,陈肇就做了个春梦,梦中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丰腴女性不断撩拨着他的身体,胸前的一对至少E罩杯的大奶子,阴部的阴毛比较旺盛,她把陈肇按倒在地上,蹲在陈肇的身上把他的阴茎纳入进了阴道之中,陈肇还想趁机观察一下丰满女人的阴户,奈何眼前一对晃动的大奶子实在是太吸引目光,他不知道那种性交的刺激感是否真实,也感觉不到自己是否射精了,这种朦胧的意象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飘来荡去,做爱的时间很长,女人一直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毫不间断的榨取着陈肇的精液,陈肇醒来的时刻,胯下的睡裤上已经一片泥泞。
再仔细观察自己的小弟弟,成长程度突飞猛进,本来还只是一只耷拉在胯下的小麻雀,一夜之间阴毛长了不少,阴茎也有肉眼可见的成长,最关键的是性欲的提升,陈肇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渴望女人的身体了,在此之后陈肇毫不迟疑的把将近八千的信仰点数全部投入到了性能力强化上,所以现在才有了这种比同龄人强大无数倍的性器。
当天早上芊芊过来服侍陈肇起床的时候,陈肇红着脸百般阻挠,芊芊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陈肇讨厌了,差点没哭了鼻子,还好刘月儿懂一点男性知识,猜到陈肇可能是遗精了,有些强硬的把陈肇的被子掀开,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了略带腥臭的精液气息。
在刘月儿的世界观之中,男人遗精,女人初潮之后就可以做爱了。
「芊芊呢?」陈肇情绪有些激动,有些莽撞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少爷,月儿不讨你喜欢吗?非要芊芊来……」刘月儿有些幽怨的看了陈肇一眼。
陈肇立刻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失礼,他摇头说道:「不是,只是单纯的好奇——」
「芊芊来月事了,等月儿来了月事,就换芊芊来服侍少爷。」
「原来如此。」
陈肇说完,便把手伸向了刘月儿的单薄的衣衫,刘月儿虽然有些羞涩,但是她内心是毫不抗拒的,任由陈肇脱光。
单衣后面还是那个淡红色的主腰内衣,肚兜勉强遮住了刘月儿的胸部和下体,陈肇伸手按在刘月儿胸前轻轻按捏,那对盈盈可握的乳球相当柔软,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那种温和的手感,刘月儿解开背后的红绳,肚兜内衣被她抛在床上,刘月儿的裸体展现在了陈肇眼前。
挺翘粉嫩的乳头,如羊脂一般白皙丝滑的小腹,下面则是覆盖着一层薄薄阴毛的阴户,陈肇上前一步,龟头立刻顶在了刘月儿的阴蒂附近,刘月儿敏感的呻吟了一声,陈肇抚摸着刘月儿全身上下,跟她接吻起来。
刘月儿的反馈很积极,她的一只手轻抚着陈肇的侧脸,另一只手则轻轻握着陈肇坚硬如铁的肉棒,感受陈肇传递给她的灼热温度。
两具灼热的青春肉体交织在一起,陈肇把刘月儿按倒在床上,刘月儿知道应该怎么做,她叉开双腿把自己的桃花源展现在陈肇面前。
陈肇有些呆滞的看着刘月儿那柔软粉嫩的阴唇,还有那颗水灵的阴蒂,深深的迟疑了。
「少爷……少爷不知道在哪里么?月儿帮你。」刘月儿发现自己下体被陈肇盯着看,一开始还有些害羞,等了一阵子之后发现陈肇还没动作,她以为陈肇是完全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
刘月儿轻轻抓住陈肇的阴茎,引导着他把龟头抵在了阴道口。
陈肇没有进入,他突然趴倒在刘月儿身上,轻轻闻着刘月儿脖颈之间的甜美少女气息,说道:「算了,还是算了。」
刘月儿心中猛地一颤,她有些难过的在陈肇耳边喃喃道:「果然还是想要芊芊吗?」
陈肇摇了摇头,他抬起头看着刘月儿,深情的对她说道:「我的年龄也许够了,但是你还不可以,如果你有了孩子,对你的身体是一种负担,在等两年,我一定要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刘月儿心中的哀伤一下子化为了喜悦,原来是少爷怜惜自己。
「少爷,我怎么都依你。」
陈肇仰面躺在床上,阴茎坚挺的一柱擎天,他把刘月儿拉进怀里面,笑着说道:「现在你要负责给我的小兄弟泄火,否则我今天晚上是别想睡了。」
刘月儿有些不太懂如何帮忙,陈肇抓着她的小手放在阴茎上,刘月儿有些领悟了,她轻轻的揉搓着陈肇的阴茎,三姨娘多次告诫她,男人的阳具是很敏感的,她不敢用力,只能用近乎于摩挲的方式撸动陈肇的肉棒,陈肇伸手摸着刘月儿的阴唇,是不是的刺激一下她的阴蒂,刘月儿被陈肇弄得来了感觉,她双腿紧紧夹着陈肇的手,似乎在诉求更多的抚弄。
「啊……少爷……月儿好奇怪……」
「月儿,你可以用力一些。」陈肇被刘月儿抚摸的不上不下,阴茎上这种丝丝麻麻的感觉实在是不过瘾。
「嗯,我知道了。」刘月儿把头靠在陈肇胸前,低头看着陈肇的阴茎,稍微用了点力量,陈肇一下子有了感觉,他也开始同步抚弄刘月儿的阴户,刘月儿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一上一下的撸动着。
陈肇的身体毕竟是第一次接受这种性刺激,如此妩媚的豆蔻少女赤身裸体的趴在自己怀里帮自己打飞机,刺激程度不言而喻,他感受着刘月儿阴户的紧缩程度,判断出刘月儿可能也要来了,便快速的逗弄起她的阴蒂来,刘月儿一下子呻吟出声,两人互相爱抚着对方的性器官,同时迎来了第一次性高潮!
陈肇感觉有不少温热的液体从刘月儿的阴道口涌了出来,与此同时,触电般的性快感涌上了他的后腰,大量的精液汹涌的喷射而出,刘月儿睁大眼睛,一边感受着下体阴道抽搐的快感,一边惊讶的看着陈肇射精,射精的力道太强力了,喷射的很高,龟头射出十多次精液之后才停了下来。
「少爷……原来能出这么多的吗?三少奶奶告诉我说,出精量多的也就一茶杯底,少爷你这次出精怎么这么多啊?」刘月儿被射了一脸,乳白色的精液弄得她脸上头发上全是,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欣喜的瞪大眼睛看着陈肇。
陈肇舒出一口气,笑着说道:「这还用问?当然是你少爷我厉害啊。」
说罢,他把手从刘月儿下体抽出来,看着手指上刘月儿晶亮的爱液,毫不迟疑的伸出舌头品尝起来。
刘月儿一脸惊讶,然后慌忙的抱住陈肇的手喊道:「少爷不可!这是脏物——」
「什么脏物?这是我宝贝月儿的爱液,那就是我的宝贝,怎么会是脏物呢?」
刘月儿呆呆的看着陈肇,她的心脏跳动的更加激烈,然后轻轻扭动水蛇一般的腰,伏在陈肇的肚子上,一点一点舔舐着那些白浊的精液,又从脸上嘴边用手指抹着精液,毫不迟疑的吃进嘴里,吞咽下肚。
「少爷,我要跟你一辈子……」刘月儿一边认真清理精液,一边深情的对陈肇告白,陈肇微笑着抚摸着她的脸。
「你哪里也跑不了,永远是少爷我的!」
整夜,陈肇都跟刘月儿沉溺在爱欲之中,刘月儿帮陈肇打出来三发,一直弄到深夜凌晨才罢休,两具年轻的肉体互相交织在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人睡着之后,芊芊从偏房门口探出头,轻手轻脚的为两人盖好被子,她一直在偷看观摩学习,看到两人恩爱的样子,芊芊心中并无嫉妒,只是升起了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她微笑着看着两人熟睡的脸,心想自己以后也可以跟少爷这般亲昵,便欣喜不已。
第二天,陈肇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才起床,床上已经只有他一人,昨夜的旑妮风光还历历在目。
「少爷醒啦。」在院子里面不知道忙些什么的刘月儿听到声音,在门外探头进来。
「嗯,月儿,什么时间了?」陈肇问道。
「回少爷,已经是巳时了。」刘月儿走到陈肇身边说道。
「糟糕,已经这个时辰了,师傅怕是已经等急啦!」陈肇一惊,赶忙跳下床来。
「少爷慢点,月儿卯时时分就起床去杭州府给少爷请假了,月儿想少爷肯定累了起不来,毕竟昨天晚上……」刘月儿红着脸说道。
陈肇也有点脸红,点了点头,芊芊这时也走进门来,一男两女都有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陈肇在两个可爱侍女脸蛋上一人亲了一口,然后在两人的服侍下起床。
第四章
「恭喜恭喜,主人昨天晚上收获了57点江山点数,如果能直接内射,性刺激和性爱评分会更加高的,收货能翻倍也说不定!」山水先生的声音在陈肇脑海中响了起来。
「内射什么的……肯定不行!刘月儿还是年龄才十四岁,太小,芊芊才十三,万一真被我搞怀孕了会加重她的身体负担,本就是发育的时候,还是再等等吧。」
「唉,反正也能拿到江山点数,就按照你自己的计划来吧。加上这一年来偷窥别人做爱,主人你也积攒了一百五十点江山点数了,不打算换点什么东西吗?」
「我早就有打算了。」陈肇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这个时代的天空很干净,没有污染,没有雾霾,但是很快这片土地就会被一场痢疾瘟疫席卷。
万历三年,一艘满载着货物的商船在宁波靠港,本应该生龙活虎,亟待下船找妓女发泄长时间航海积累的性欲的水手们全都面带菜色,一下船就有人开始呕吐,接应船只的港口官员并没有意识到,痢疾病毒已经举起了死亡的镰刀。
一周后,宁波府开始出现大量的感染情况,上百人出现了腹泻呕吐的症状,宁波知府立刻采取了措施,隔离政策和集中治疗勉强控制住了瘟疫的爆发,然而瘟疫病毒随着货物的西迁,波及到了杭州府附近。
陈肇一家人听到瘟疫开始流行的时候,已经是万历三年的秋天。
今年陈肇十三岁,俨然已经长成一个翩翩美少年,因为他经常锻炼身体,并且还使用了信仰点数换取身体素质,现在的陈肇看起来就像一个十六岁以上的青年,健壮的身体,浓密的头发,炯炯有神的眼睛,都标志着他健康的体魄。
陈肇从师钱飞两年,师徒关系依旧融洽,钱飞认为陈肇已经学会了他大半的本事,这种骇人的学习速度钱飞闻所未闻,陈肇没有出师自立门户的心思,而且一个十三岁少年也谈不上自立门户,钱飞也乐的天天从陈肇这里蹭吃蹭喝,两人在医馆之中已经不是以前那种师傅教徒弟学的相处模式,而是多有辩论,互相交流医学理念和知识,陈肇也从一开始完全不参与诊治,到现在扛起钱飞医馆的看病重任,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位合格的明代医生。
陈肇今天跟往常一样,从钱飞的医馆搞定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在家附近他就看到了有不少佃户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种微妙的气氛在陈家外围飘散着。
陈肇皱着眉头回到家中,只见老爹陈八女身边围着她的母亲和五位姨娘,马管家、长工头子、佃户代表、小厮侍女,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正在讨论什么。
「哎呀,你们呀,动不动就要全家搬迁,这有什么好搬迁的?痢疾病现在还远在天边呢,都说宁波府传了痢疾,也没见有人往西迁啊,别担心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陈八女正站在大院子中间发表演讲。
「可是老爷,我们可都听说东边开始死人啦,宁波府具体情况不知道,周边的县城可都情况危急,咱们搬迁又不是舍弃这里的地头和房子,先去亲戚家躲一躲瘟疫,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嘛。」陈肇的娘亲站在陈八女身边担忧的说道。
挠头不已的陈八女一眼看到了回来的陈肇,他赶紧对陈肇招了招手喊道:「我儿!回来的正好,咱家这不是就有一个学医的吗?咱们问问肇儿,听听他怎么说!」
众人七嘴八舌的跟陈肇讲了痢疾瘟疫的传闻,陈肇一听就知道那场大瘟疫果不其然还是来了。
「爹,娘,我个人认为咱们没必要搬家,但是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要做,我明天就去杭州府老师那边拿了药回来,这是一种预防药,服下去之后就能抵抗痢疾瘟疫,吃过之后就不会感染痢疾,家中也有中药,我配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陈肇淡定的对众人说道。
「你看,你们看!还是我儿有出息,这不一下子就解决了问题嘛,一个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陈八女一听不用搬家,便彻底放松了下来。
「儿呀,本以为你是一时兴起去学医,没想到真的学了真本事,这两年来家中的大病小疾都是你治好的,娘相信你,咱们不搬家了。」
陈肇看大家都放松下来,又叮嘱他们不能掉以轻心,稍微普及了一下防疫知识,又让自己老爹准备召集周围为他们务农的佃户,以便明天分发疫苗之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一回到自己的那个小院子,陈肇一眼就看到了两位已经亭亭玉立的侍女。
现在已经不能称呼她们为小侍女了,刘月儿本就比陈肇大几岁,现在的她已经成熟了更多,芊芊虽然依旧纤细,可爱单纯的风格依旧没有变化,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芊芊也有了别样的女人味道,不再是那个小女孩儿了。
「少爷!」
两位侍女跟陈肇的关系已经进步到了血浓于水的程度,她们一左一右飞奔着扑入到陈肇怀中,在陈肇的脸颊上送上香吻,表达着她们对自己主子的依恋之情。
「少爷又长高了,现在芊芊点着脚尖都要亲不到少爷的脸了。」芊芊双手环着陈肇的手臂撒娇,三年前的芊芊是绝对不敢有这种动作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陈肇那种随和的个性已经深入人心,芊芊也经常会用肢体去主动接触陈肇。
「你们两个也发育不少,越来越漂亮了。」陈肇毫不吝啬他的夸奖之词,顺便伸手在两位侍女的挺翘屁股上揩了把油。
如此牢固的三角关系在陈肇看来,实在是新奇,也只有生在古代,陈肇才能有这种奇妙的精神体验。
芊芊和刘月儿好像都不知道嫉妒为何物,更没有感情上的独占欲,即使有,也被化简到了最低,芊芊从不嫉妒陈肇爱刘月儿,在她的世界里少爷的爱谁跟她无关,只要少爷爱自己,那么自己就留在少爷身边对他付出自己的所有,刘月儿亦然,这种单方面且几乎不计回报的感情与忠诚付出,就是程朱理学对女性爱情观的定义。
陈肇也因为这两位侍女对自己近乎于无条件的从一而终,而更加爱怜她们。
「芊芊,月儿,我有正事要跟你们说。」陈肇看了两位侍女一眼,芊芊和刘月儿都赶忙脱离陈肇的怀抱,站立在他的面前摆正态度听陈肇说话。
「宁波府传了瘟疫,你们可听说了?」
两位侍女都点了点头。
「明天我就从师傅那里拿药来,这痢疾瘟疫传播速度很快,咱们全家都要准备好抵抗痢疾瘟疫的准备,从明天开始就不要给我送饭了,你们两个就躲在家里面吧。」陈肇对二女说道。
「瘟疫的事情我们听说了,瘟疫来了少爷为何还要冒着风险去杭州府?学医的事情不如先放一放,我们跟少爷一起在家里面才安心。」刘月儿听出来了陈肇似乎要在瘟疫期间外出,便开口劝道。
芊芊则直接不想讲道理了:「少爷,你要是想出门,就把芊芊带上吧。」
言外之意就是少爷感染上瘟疫我也不活了。
陈肇早就知道这两个侍女肯定不肯让他在痢疾流行期间在外面乱跑,便用准备好的说辞说道:「芊芊,月儿,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职工作,而且我吃过预防药之后肯定不会被感染,你们两个尽管放心,就算被感染了我也能自救。」
陈肇不傻,这场痢疾如果陈肇没有提前预料到,也许是一场大灾难,但是陈肇提前想到了,就变成了机遇,如果他治病救人,在这场瘟疫中扮演一个神医的角色,肯定收货大量的知名度,进而收获信仰点数,陈肇身为一个现代人,痢疾实在算不上什么可怕的病症,只要有疫苗,感染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这种风险成本极低的买卖他是绝不想放过的。
「痢疾哪有什么预防药物?」刘月儿问道。
「我跟是师傅一起研究出来的,效果很好,只要吃过这种要就基本上不会被传染。」
「那少爷给芊芊吃了这种药,芊芊也不会得痢疾了,为什么不让芊芊跟着少爷?」芊芊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肇,就是不想让少爷离开自己身边。
芊芊话都说道这种份上,陈肇也没话可说,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到时候你们两个随我一起给难民治病,你们敢吗?」
两个侍女笑着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敢!」
当天晚上,陈肇吃了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
也许是痢疾瘟疫的逼近,今晚的两位侍女非常积极。
两位侍女在两个月前就被陈肇破了处子之身,第一次就被如此粗狂的阴茎插弄,刘月儿和芊芊的第一次都谈不上享受,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就不同了,被陈肇粗壮阴茎插入肉穴的感觉带来的快感一次比一次激烈,所谓食髓知味,两个侍女虽然口上不说,但是都相当期待夜晚陈肇的临幸。
陈肇躺在床上,左边是芊芊,右边是刘月儿,两位侍女远远没有达到轻车熟路的水平,性爱还处于摸索之中,芊芊轻吻着陈肇的侧脸,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舐着陈肇的脖子和锁骨,小手放在陈肇胸前抚摸着他强壮的胸肌,刘月儿的性格比芊芊开放狂野许多,她一边亲吻陈肇,手早已经摸到陈肇裆部去了,她已经有些摸清楚了陈肇的敏感点,滑嫩的手指游走在陈肇勃起的阴茎和阴囊之间,不断的给与陈肇性刺激。
「脱吧。」陈肇轻声说道。
两位侍女坐起来,刘月儿基本上没什么害羞情绪,芊芊则跟以前一样脸红通透。
二女脱下薄薄的衣衫,在背后解开内衣红绳,然后赤裸着身体服侍陈肇脱衣,陈肇粗大的肉棒在她们拉下裤子的时候跳了出来。
陈肇的性器经过本身的成长,再加上又利用信仰点数强化了几次性能力,陈肇的阴茎的勃起长度已经到了十六厘米,粗细程度跟火腿肠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春袋也发育的相当可观,两个活力十足的年轻睾丸里面不知道贮藏着多少浓厚的精液。
芊芊脸更红了,她又想看又不敢看的神情让陈肇一阵心痒,刘月儿将耳边的长发撩到耳后,低头张嘴,熟练的把紫红色的龟头含进了嘴里,越来越深,陈肇感受着刘月儿口腔中的温热和湿润,刘月儿抬起眼帘看着陈肇,瞳孔之中尽是魅惑。
陈肇享受着刘月儿的口交,他把芊芊拉到身边,一边对她纤细的身体上下其手,芊芊的胸部虽然有些平坦,但是她的乳头很有存在感,屁股也特别挺翘,捏起来那种惊人的弹性和圆润感觉,完全不输于任何年龄段的成熟女人。
一边跟她接吻,芊芊跟陈肇接吻次数越来越多,也掌握了怎么接吻才能让双方更充分的感受对方,芊芊的小舌头跟陈肇的舌头激烈的交缠在一起,两人口中的津液充分的交融。
「唔……少爷……」长吻结束,芊芊激动的抱住陈肇,陈肇的手正不断的抚摸着芊芊的阴唇和阴蒂,芊芊浑身颤抖,她略显矜持的呻吟一声,阴道中涌出了大量高潮的汁液。
刘月儿吐出肉棒长吸一口气,她从后面抱起芊芊,掰开她颤抖不已的双腿,笑着对陈肇说道:「少爷,别让芊芊缓过劲来,进来吧。」
芊芊害羞的别过脸去,双手却很老实的抓着陈肇的手臂不放,陈肇俯身上前,把沾着刘月儿晶亮口水的大龟头抵在了芊芊粉嫩的小穴口,轻轻往前一挺身,龟头便插入了芊芊紧致的阴道中。
「啊……」芊芊轻吟一声,阴道被炙热的男性性器撑开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抖。
陈肇沉默不语,慢慢继续往前挺腰,直到整根阴茎都插入进入,两人的阴毛触碰在了一起。
芊芊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刘月儿伸手拨弄着芊芊的乳头,伸出舌头挑逗她的耳垂,芊芊被前后两人夹击,显得相当狼狈,但是被陈肇性侵犯的感觉所产生的幸福感超越了所有的感觉,主宰了她的一切。
陈肇开始抽插,粗大的阴茎在芊芊紧致的阴道中进进出出,没抽插几下,龟头就感觉到了强烈的挤压感,芊芊又要高潮了!陈肇加快频率,让肉棒更多的摩擦芊芊柔弱的阴道,再次抽插几下之后,陈肇猛地挺腰,龟头的马眼顶在了芊芊的花心上,芊芊猛地往后仰头,双腿缠着陈肇的腰部,一股阴精从她的子宫口激射而出,浸润了本就泥泞的交合处。
「芊芊还是这么敏感……」陈肇微笑着在她脸上亲吻着,「累了吗?累了我就抽出来……」
「不要,我要少爷继续……」芊芊抱住陈肇央求道。
「继续做什么?」
「继续……」芊芊羞的不行,但是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继续在芊芊的阴道里面抽插……射……射出少爷的阳精……」
陈肇感觉到芊芊反过来了劲,双臂架住她的双腿,再次动了起来。
刘月儿笑嘻嘻的看着两人的交合处,床单子上已经被芊芊的体液浸湿,她在芊芊耳边低语道:「芊芊是少爷宠爱的小贱妾,芊芊的小穴正在被少爷任意抽插,子宫准备好接受少爷的射精了吗?」
芊芊被强烈的快感刺激的思维极度混乱,她眯着眼睛顺着刘月儿的话喃呢道:「芊芊的小贱穴是少爷的,芊芊的子宫也是少爷的,芊芊要被少爷插到怀孕……」
陈肇听着两个侍女的淫声浪语,也愈发的兴奋起来,芊芊的阴道本来就非常紧致,刺激性相当强烈,陈肇进出十来次时候就感觉到了龟头一股酸麻的感觉,他的肉棒前所未有的坚硬,陈肇不打算忍耐射精,几次猛烈的插入之后,把龟头深深的塞入芊芊的阴道深处,马眼激射出一股股大量的精液,芊芊低头看着两人的交合处,满脸幸福的感受陈肇在她下体内出精的感觉。
良久,陈肇拔出阴茎,芊芊的小穴口被他插的有些肿胀,白色的精液从粉红色的小洞里面勃勃流出,芊芊用手捂住下体,平躺在床上,尽量让精液流进自己的子宫里面。
刘月儿俯身到陈肇胯下,用舌头清理着陈肇的阴茎。
陈肇太年轻了,再加上性能力被大幅度强化过,一次射精释放之后,阴茎根本没有软下去的迹象。
「少爷,轮到我啦。」刘月儿比芊芊开放很多,她顺从的躺倒在床上,自觉的岔开双腿,掰开了自己的阴唇,把那个同样粉嫩的小穴展现在陈肇面前。陈肇抚摸了刘月儿娇媚的脸一下,丝毫不跟她客气,直接长驱直入,把阴茎插入了刘月儿的阴道。
刘月儿舒爽的呻吟一声,双腿环绕在陈肇的腰上,尽情的接受陈肇火热的侵犯,陈肇趴在她柔软的前胸上,屁股快速的耸动起来,一上来就是激烈的快节奏。
刘月儿尽量挺起腰部迎合,两人已经比较熟悉彼此,刘月儿的阴道深处像是一张小嘴一样,紧紧吮吸着陈肇的龟头,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在陈肇的房间回响着。
芊芊渐渐缓过劲来,她夹紧小穴,爬到陈肇身后,轻轻推着陈肇的腰帮他用力干刘月儿。
「啊……少爷……月儿的小穴要被少爷插高潮了!少爷,快……让月儿在少爷威猛的大阳具的肏干中高潮吧!」刘月儿被干的一阵淫声浪语,陈肇猛然加快速度,刘月儿大喊一声,迎来了第一次高潮。
刘月儿休息了没几秒钟,突然抱住陈肇一个翻身,陈肇被他压在了身下,刘月儿双脚撑在床上,双手按着陈肇的小腹,屁股抬起落下,主动用骑马的姿势动了起来,芊芊爬到陈肇身边,在旁边一边抚摸陈肇的身体,一边跟自己少爷接吻。
刘月儿的脸本就魅色十足,在这种激烈的性交之中更显淫荡,两人的生殖器都非常湿润,刘月儿的小穴之中更是淫水泛滥,阴茎在刘月儿的淫穴中抽插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陈肇猛然被反客为主,他一边跟芊芊接吻,一边揉捏着刘月儿跳跃的C罩杯乳房。
「啊……月儿,我要出精了……」陈肇喘气越来越快,在两个侍女强烈的性刺激下,第二发也箭在弦上。
刘月儿心领神会,她飞快的起伏着丰满的臀部,加快了淫穴套弄的速度,在两人达到临界点的一瞬间重重的坐了下来,陈肇的龟头一下子顶到了她阴道的最深处,精液夸张的喷射而出,刘月儿高高扬起头,忘情的感受着陈肇性器官强烈的射精!
一番激战,两个侍女的小穴都已经装满了精液,陈肇躺在床上慢慢平复自己的心跳,芊芊和刘月儿均脸色通红,她们依旧一左一右依偎在陈肇身边。
「少爷,舒爽吗?」刘月儿迷恋的脸凑到陈肇脖子间,贪婪的闻着他的男性气息。
「当然爽了,月儿每次高潮的时候夹的我好舒服……」陈肇爱怜的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
芊芊拿过一个手绢,轻轻擦拭着陈肇额头上的汗水。
陈肇则猛地把她拉进怀中,芊芊动作可爱的惊呼一声,然后便趴在陈肇怀中不敢动弹了。
「不用擦了,一会儿咱们三个一起洗澡再睡。」
芊芊诺诺的小声说道:「芊芊不用洗了,芊芊服侍少爷洗澡。」
陈肇奇怪的看了一眼芊芊,刘月儿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点了点芊芊的额头说道:「芊芊你呀,满脑子都是想怀上少爷的孩子,这种事情要看老天爷和观音菩萨的意思,精液都射进芊芊的小子宫里面了,洗个澡不会有事的。」
芊芊红着脸不予反驳,显然是承认了刘月儿的话。
陈肇笑着说道:「芊芊原来想当妈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早晚芊芊你,还有月儿,都得怀上我陈肇的孩子,用不着这么急迫。」
芊芊张了张小嘴,似乎想说什么,又被她咽了回去。
刘月儿轻叹一口气,说道:「月儿倒是有些理解芊芊的心情,再过两三年就到了少爷明媒正娶的时候了,到时候月儿和芊芊就真的只能当少爷的侍女了……」
芊芊也低声道:「芊芊不是想怀了少爷的孩子争宠,芊芊只想以后能一直陪在少爷身边……」
陈肇惊讶的张大嘴巴,他看了一眼刘月儿,又看了一眼芊芊,板着脸说道:「这是什么话,且先不论我娶不娶老婆,就算我明媒正娶之后,我一样会爱你们两个如初,让你们远离我之类的事情,我想都没想过!」
芊芊看陈肇脸色不好,便赶紧开口说道:「芊芊没有其他意思,芊芊只是想,如果能怀上少爷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好,以后就能跟少爷长相厮守,芊芊从来没有妄想少爷结婚之后还能这般与少爷亲近……」
陈肇坐起身来,举起一只手大声说道:「老天爷在上,我陈肇发誓绝不辜负芊芊和刘月儿的情义,若是日后我对她们二人做出什么始乱终弃的举动,定教我天打五雷轰,身坠十八层——」
陈肇的毒誓还没说完,两女赶紧扑到他身边捂住了陈肇的嘴巴,芊芊哭着说道:「少爷!别说了,芊芊知道,芊芊再也不乱想了!」
刘月儿也吓得不清,在古代,这种毒誓一旦发出来,人们是相信一定会灵验。
陈肇一把抱起芊芊,哈哈大笑一声,说道:「今天芊芊和月儿都得陪我洗澡,少谁都不行!」
芊芊吓了一跳,赶紧用双手环住陈肇的脖子。
陈肇对刘月儿使了个眼色说道:「月儿,去给少爷我放水!」
刘月儿也笑着应了一声,光着屁股就去把大木桶里面放满温水,陈肇抱着芊芊轻柔的身体走到桶前,把她温柔的放到水中,然后拉着刘月儿的手一起跨入了木桶之中。
温水之中,陈肇紧紧的把两位侍女搂在怀里,刘月儿感动的亲吻着陈肇,芊芊则感动的哭了鼻子,陈肇敢对着两人发这样的誓言,足以表明他对两人的感情,芊芊别无所求了。
「芊芊,月儿,我们一辈子不分开……」
「少爷若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当晚,一男两女在木桶的水中依偎着,几乎把洗澡水熬凉了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陈肇带着两位侍女直奔杭州府。
路上三人已经看出了瘟疫的征兆,不少附近的村民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收拾好了行李,拖家带口的往东方或者北方开始迁移,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没亲戚的也只能先走了再说,走的都是年富力强的年轻家庭,年纪大一些的农民没办法抛下刚刚春耕完的稻田,还有像陈肇的老爹一样不愿意背井离乡,打算抗击瘟疫的。
陈肇沉默的看着这些拖家带口的民众,已经被无数的思绪塞满心间。
在现代,传染病已经几乎被人类从地球上灭绝,只剩下极少数的几种传染病还无药可解,然而五百年前的今天,作为地球上科技进程最快的大明王朝子民,人民面对小小的痢疾依旧避之不及。
芊芊和刘月儿都在偷瞄陈肇,自从跟了陈肇以来,陈肇的这种间歇性的沉默已经被两位侍女所习惯,她们私下里也讨论了很多次,少爷每天都在想什么,但是总感觉不能与少爷的思想同步。
陈肇看了两人一眼,还以为她们在担心瘟疫,便笑着摸了摸芊芊和刘月儿的头发,对她们说道:「放心,到了杭州府师傅那里,就有预防药了,吃下那种预防药之后你们两个就不用再担心被感染。」
「少爷,芊芊不担心瘟疫,芊芊看少爷心情不好,却不知道少爷在想什么。」
陈肇心头一暖,在这种瘟疫横行的时刻,两位侍女的脑子里装的却全都是他这个少爷,她们爱陈肇已经胜过一切。
「少爷我在想,什么时候能灭尽天下瘟疫,让大明朝的天空之下充满光明。」
刘月儿和芊芊都很难明白陈肇的这种远大理想,在她们的世界观里面,瘟疫和疾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染病而死,时也命也,老天爷的力量岂是人能够抵抗的?
三人来到钱飞的医馆门前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闭,陈肇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回应,陈肇皱着眉头拆了门板,用师傅留给他的钥匙开了大门,只见医馆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钱飞人已经不在,柜台上放着一封信。
「师闻宁波瘟疫泛滥,痢疾横行,宁波于杭州千里,朝行夕难至,瘟疫之流行转瞬而已……」
陈肇从头看到尾,师傅钱飞的这篇留言翻译起来是这个意思:你老师我听说宁波流行痢疾瘟疫,那里离杭州很远,但是痢疾瘟疫传播过来肯定非常迅速,所以你师傅我决定去赈灾了,老一辈传下来的白头翁汤肯定管用,徒弟你就好好在家待着,我如果一不小心栽在外面了,你就继承我的衣钵,好好把我的医术传下去吧!
陈肇郑重的把信叠起来收进怀中,心中第一次对这个有些无赖性格的师傅有了些许的敬重,白头翁汤治疗一般的痢疾确实管用,但是陈肇和钱飞心里都很清楚,这种病毒性的瘟疫痢疾,白头翁汤疗效相当有限。
在物质条件如此匮乏的明代,钱飞身为一个小小的二流医生,居然就这样豪气冲天的跑去瘟疫重灾区救灾去了,这种从钱飞身上突然显现出来的精神境界的反差,让陈肇有些蒙圈,这还是他的那个差一文钱都不给人抓药看病的师傅吗?
钱飞这是去送死吗?也许是,也许不是,陈肇此时只想对钱飞说这样一句话:你丫的,能不能吃了老子的痢疾疫苗再跑去瘟疫区折腾?
陈肇把能用的上的中药药材全部打包,身上带的口袋不够,直接把钱飞标注着「钱」的行医锦旗也给撤了下来当布袋用,他一脸阴郁的关上药店大门,对两位侍女说明了情况。
「钱郎中真是一位医德双馨的济世良医啊!少爷拜了一位好师傅。」刘月儿感叹道。
「钱师傅一定要安全回来啊!」芊芊则更担心钱飞的生命安全。
陈肇从怀里面拿出两只口服药剂给了两位侍女,说道:「这是师傅留下来的痢疾免疫疫苗,你们两个喝下去,过一个对时就不用怕瘟疫了。」
「少爷你呢?」
「我也喝。」陈肇摇了摇手中的药剂说道。
没错,这三瓶装在白瓷瓶里面的药剂,就是来自于现代的口服痢疾疫苗,第一支疫苗的售价高达40点山水点数,毕竟是现代最新研制出来的高科技生物医疗产品,一支疫苗稀释成两份按理说也应该管用,但是陈肇不敢啊,万一不管用,岂不是白费了40点山水点数。
芊芊和刘月儿对陈肇是百分百信任的,就算陈肇让她们喝毒药,估计两个妹子也是不皱眉头的仰头就喝,三人顺利接种疫苗之后,一人提着一个盛满中药的口袋,便直接回家。
回家的路上,陈肇终于看到了第一个被痢疾感染的人,现在陈肇也算得上一位合格的中医,一看面相就知道这个人上吐下泻有两天时间了,估计这人是想去杭州府求医,陈肇真的很想劝他一句别去人多的地方,但是感染者也是求生心切,陈肇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越往家走,感染者越多,正午的太阳光下,成群结队的痢疾感染者往杭州府或者附近稍大一些的县城涌去……
回到家中,素来吵闹的陈璇也不闹了,陈家全家上下都的气氛有些凝重,显然痢疾瘟疫的扩散速度和传播范围有些超出预想,陈肇一会到家中,马上就开始给全家人接种疫苗。
疫苗陈肇兑换了40多支,花费了不到一千七的江山点数,陈家上上下下加起来人很多,陈肇绝不可能在性命攸关的问题上迟疑,点数花了就花了,这一年多下来,江山点数平均每天能入账50多,最近这段时间与两位侍女性交之后,一晚上直接入账接近一百,现在陈肇的账户上有将近两万点江山点数,一千七的疫苗还没有到肉痛的地步。
回到家之后,陈肇谎称这是师傅就给他的预防药物,让陈家一大家子人都接种了疫苗。
然后,陈肇开始调配后世著名的治疗病毒性痢疾的中药——止痢片。
这个年代距离发现细菌还有两百多年,中医和西医都还没有依靠杀菌灭菌控制病情的概念,而陈肇是知道这个关键点的,他根本没有从肠胃调理的方向出发调配中药,而是直接照搬了后世灭菌专用的中药,因此这种新型中药药丸很大概率是能够对症治疗的。
第二天,杭州府宣布执行人员进出管制,越来越多感染瘟疫的人涌向周围城镇,然而这种行为只能加剧痢疾病毒的扩散。
陈肇第一次目睹这种人间地狱一般的景象,陈家周围已经算是人烟稀少的地段,仍然能看到大量的患病难民,陈家自家的佃户也有被感染的,陈家全家上下没有一人感染的情况被佃户们察觉,这些农民纷纷上门求助,陈肇领着两位侍女给病人们分发药丸。
药丸的疗效是非常显著的,服药后一天,痢疾的症状就不会加剧,持续服药三天,症状就会开始好转,因为受感染者体内会产生抗体,因此痢疾复发的概率小之又小,五天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本来聚集在杭州府附近大小城镇的难民全都往陈家方向涌来!
陈肇忙的焦头烂额,这几天天天都配药到凌晨,白天他还要监督分发药物,单纯的交给家族中的人发药是绝对不行的,因为只有他才能判断病人需要多少药物,发少了有治不好的风险,发多了会浪费,不论哪种情况都会浪费本来就有限的中药,现在每一颗止痢片药丸都可能挽救一个人的性命,绝对马虎不得!
第六天,依旧有大量的病人围在陈家门口,陈肇打开大门,只见到外面是茫茫多的人头,全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陈肇咬了咬牙,对着人们大声喊道:「乡亲们,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通知你们,我这里中药不够了,现在仅剩不到百副药丸,病重的,以及老弱幼孕的患者优先领药!」
此话一出,人群立刻喧哗起来,第一个领着虚弱的孩子来的妇人跪在了地上,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黑压压的人群不一会就全都跪在了地上。
「陈神医,你想想办法吧!把我的孩子治好,我不要药也行!」
「神医,你缺哪种中药,我身上的钱都给你,能不能买了来?」
「神医……」
哀求声此起彼伏,陈肇皱着眉头,扶起来这个那个又跪了下去,陈肇叹了口气,看着远方还有大量往这边赶的病人,咬牙说道:「都给我起来!排队站好!
年轻的自觉到后面去,孩子、老人、病重的排在前面,马管家!」
马管家赶忙冲到陈肇身边。
陈肇对他说道:「组织起人手,让这些病人一个挨着一个拍成两列,现在就行动!」
马管家大喊一声谨遵吩咐!就转身喊人去了。
陈肇又对两位侍女叮嘱道:「芊芊,月儿,你们两个听好了,腹泻出血、呕吐胆汁、脱水、眼神涣散者发药三副,无血、呕吐、脱水者发药两副,其余轻微症状的发药一副,听明白了吗?」
刘月儿和芊芊都点点头,芊芊抓住陈肇的手问到:「少爷,你去哪里?」
「我去附近的县城找中药,病人这么多,怎么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芊芊和刘月儿都愣愣的看着陈肇,外面的病号们也都盯着陈肇,突然,陈家院子里面响起了陈肇娘亲的声音。
「我儿!外面正是灾情混乱的时候,你现在出门实在是太危险了,娘听闻杭州府已经封禁,其他县城想必也是进不去的,就算能进去,中药也应该早就没有了,肇儿你就留在家里吧,娘不想让你冒着危险离开!」
陈肇闻言转过头来,只见娘亲站在院子正中间,自己的几个姨娘围在她的身边,都用急迫的眼神看着他,显然是不想让陈肇出门冒险。
陈肇抿了抿嘴唇,刚想开口说话,一声呵斥打断了他的思路。
「胡闹!」
所有的人看向声音的来源,陈八女背着双手站在陈家大院的正门口,脸上尽是严肃的神色。
「好男儿志在四方,肇儿长大啦,你爹本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要去学医,如今肇儿是一名医生了,总要担负起治病救人的责任,忧国忘家,捐躯济难,忠臣之志!方圆千百里的病人现在都要指望肇儿活命,怎能让他们失望!肇儿你过来。」
陈肇走到老爹陈八女面前,陈八女从自己脖颈之间摘下一条绳子,绳子上挂着一个一块方形玉坠,他把这条玉坠挂在了陈肇脖子上。
「肇儿,这个玉佩是陈家的传家宝,是当年太祖皇帝开国时陈家祖先得来的,本来应该在你结婚的时候传给你,现在我就把这玉佩给你,我陈家八代单传,想必是这玉佩护佑我陈家,香火从未中断,你就带着它出发吧!」陈八女郑重的看着儿子说道。
陈肇心中五味杂陈,他用手攥了攥玉佩,坚定的说道:「我陈肇定不辱使命!」
「马管家,把陈六弦和陈木喊来!让他俩推着板车跟着我,我去找中药!」
陈肇对马管家喊道,马管家立刻应声而去,陈肇又转头看向娘亲和姨娘们,笑着说道,「娘亲,几位姨娘,你们放心,肇儿一定安全回来,我是个医生,自己身体的情况最清楚不过,你们就放心待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两位陈家下人推着板车急急忙忙来到了陈肇身边,陈肇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领着两人就走出陈家院子,外面围在门口的病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陈肇经过芊芊和刘月儿身边的时候摸了两人的头一下,给了他们一个自信的眼神。
陈肇走出去两步,回过头来对外面越聚越多的病人喊道:「众位乡亲们,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药了,可要撑住等我回来!」
说罢,陈肇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扬声呼和道:「神医心怀天下穷苦百姓,医德高尚,一心赴救,苍生神医啊!」
「苍生神医!」一声声呼喝连成一片,竟慢慢统一,无数病人高举着双手一齐喊着为陈肇送行。
呼喊声被陈肇和两位推着板车的陈家下人留在身后,陈肇皱着眉头想着事情,他突然回过头来问身后的两人道:「你们两个害不害怕?」
陈六弦和陈木两个下人一个负责养鸡养猪,另一个是干杂务的,都是二十来岁年级,是陈家最忠心的几个仆人之一,都接种过陈肇的疫苗,而且他们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热血沸腾的场面,拯救人的性命本就是一件高尚的事情,两人早就激动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杭州府立马把中药拉回来,陈六弦说道:「跟着少爷有什么好怕的!」
「好,我们的目标是杭州府郊外的一处山丘,你们两位推好板车跟紧我!」
「少爷,咱们不是去杭州府?」陈木疑惑的问道。
「杭州府早没药了,我要去的地方是我师父囤积中药的秘密仓库,这是我师傅的机密,你们两人跟我来这一趟可千万要保密,取了药回来之后就说是在杭州府找到了,走漏了风声后果很严重,听明白了吗?」
两人立刻锤着胸脯保证严守秘密。
陈肇当然不是去什么秘密仓库,钱飞这种散漫的家伙怎么可能有仓库这种东西?他是要找个借口,在山水先生那里把中药换出来,这种凭空变中药的手段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三人走了两个时辰的路,陈肇装作回忆仓库地点的样子在前面带路,其实就是在找合适的地点,好在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座杭州府外的寺庙已经人去楼空,修仙炼药的道士们都逃走避难了,陈肇让两人等在外面,寻了一间破旧的房屋唤出了山水先生。
「陈肇!好一个苍生神医呀,其实还不是要从我这里兑换疫苗和药方?哈哈哈。」山水先生的声音在陈肇脑海中响起。
陈肇不耐烦的说道:「你是说我名不副实么?说句实话,我这两年可都是认真学医的,我现在确实是一名合格的明代医师,还拥有现代的医学理念,只不过缺少治病的材料,别废话,快给我兑换!」
「好好好,你是我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喏,山水点数还一万八千四百,换吧。」
陈肇搜索了一下自己需要的药材,这些药材都是寻常药物,跟明代完全没有时代差距,价格是相当便宜的,陈肇花了三百点就兑换了一屋子的中药!
陈肇喊了两人进来,两位下人看这房间里面堆得像小山一般的中药瞠目结舌。
「把路线记好了,下次我便不随你们来了,先拉一车回去,晚上再拉一车,明天应该还剩下很多,继续往家里面拉!」
两人应了一声,一脸认真的拉着板车,关乎着病人性命的药材就这样拉回了陈家家中。
半个月后,痢疾瘟疫终于得到了控制,这场本能导致将近二十万人受灾的瘟疫在流传到杭州府仁和县附近的时候好像撞上了铜墙铁壁,再也没能往东方和西方继续流传,宁波到杭州,本来面临无药可治,自生自灭的两千多位染病民众,被一名13岁神医所救,陈肇在这场大灾难中名声鹊起。
陈肇每天机械性的制药,发药,大量的病人都慕名前来,有少量陈肇也无力回天的病入膏肓的病人,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被陈肇救下来,按理说名声这种东西,陈肇应当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出名的,但是陈肇有信仰点数这种可以量化的神奇东西。
第五章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第一天开门发药开始,陈肇的信仰点数就开始每天以惊人的速度暴增,第二天结算前一天就有一千多点,然后接下来以每天五百多点的涨幅增长了一星期,陈肇带人去杭州府拉中药之后的三天,信仰点数呈现了一种井喷式的增长,最高的时候能结算出将近一万点信仰点数。
痢疾瘟疫彻底过去,陈肇共收获十万多信仰点数。
在最后的收尾阶段,已经很少再有新的感染者出现,陈肇也已经不需要坐镇家中,现在连陈肇家的家丁都知道应该怎么给痢疾患者发药了,陈肇终于能够有时间好好休息。
这一个月来,他需要在夜里赶制中药丸,然后第二天开门给灾民发药,有时候半夜还会被敲响家门,有的患者需要急救,因为有的病人上门可能还不是因为瘟疫,十里八乡范围内陈肇出了名,是不是痢疾的都来找他,陈肇有时候不得不从床上起来,牺牲掉本来就就稀少的睡眠时间。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十万点信仰点数,好像能够潇洒豪爽的挥霍一番,但是看到信仰商店里面最贵的一项之后,陈肇顿时感觉自己依旧是一个穷光蛋。
十年寿命上限——99万信仰。
「为什么不是99万得永生?」陈肇有些丧气的对着山水先生问道,这一个月来要不是他强化了身体素质,非得被累趴下不行。
「信春哥都不能得永生,更何况是九十九万信仰点数……主人呀,你的路还长的很呢!等你消费足够数量的信仰点数,还会有更贵的项目解锁,你就好好等着吧!」山水先生笑呵呵的说道。
面对神神秘秘的山水先生,陈肇是一点办法都没。
之后休息的某一天,陈肇跟两位侍女充分的翻云覆雨之后,他躺在床上有些出神的看着挂在屋里墙上的那个锦旗。
锦旗是仁和县周遭的老百姓送他的,锦旗做工很简陋,上面绣着苍天神医四个字,陈肇知道这是老百姓的一片心意,便收下了。
刘月儿白嫩的奶子贴在陈肇的胸前,手上正拿着一个手绢细心的擦他身上的汗,芊芊放好洗澡用的热水从里屋走出来,刚好看到了陈肇的目光所在。
芊芊拉了拉陈肇的手说道:「少爷,洗澡水烧好了,快去洗澡吧。」
陈肇嗯了一声,拉着两个侍女的手去洗澡。
「少爷,有心事?」刘月儿一边往陈肇身上撩水,一边问到。
「嗯,不知道我那师傅怎么样了。」陈肇把两个侍女搂进怀里。
「钱飞师傅吉人自有天相,还有你们师徒一起研制的预防药,应该不会出事的。」芊芊说道。
「实不相瞒,预防药和药方,是我一个人琢磨出来的,我师傅他……」
「什么?!」刘月儿瞪大眼睛看着陈肇。
「他信上不还写了吗?说什么祖上传下来的白头翁汤兴许管用……管个屁用啊,那白头翁汤治标不治本,得用我的那药方治了病源,才能用白头翁汤温补,唉,我怎么能不担心他呢?」
芊芊和刘月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芊芊有些着急的说道:「那怎么办?钱师傅去了宁波府,多危险呀!」
「少爷,你不如直接带着药去找他,若是他染病了,你也可以治好他,他真的染了病,恐怕是不回来杭州府了。」刘月儿建议道。
「月儿,你说得对。」陈肇亲了刘月儿脸一下,直接从浴盆里面跳了出来。
「少爷,你今晚就出发?那也等等我们!」芊芊也从浴盆里面爬出来,三人匆匆擦干净,陈肇跟家里父母说了一声,雇了个马车直接连夜赶往宁波府。
陈肇的担心应验了。
马车行了一天两夜才到宁波府,宁波府已经解除戒严,陈肇在宁波府城外的一个草棚里面找到了钱飞。
钱飞躺在一个草席泥床上,草棚里面到处都是苍蝇蚊子,他瘦的像一个骷髅,陈肇皱着眉头跪在钱飞身边,号了号脉相,叹了口气。
钱飞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他睁开干涩的眼睛,偏头看向陈肇,脸上裂开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徒儿,我听说你的大名啦,从杭州到宁波口耳相传,都说有一个十六七八的小神医会治瘟疫,连宁波府的病人都往杭州跑,我说我是你师傅,还没人信哩!你研制出治疗瘟疫的方子了?」
陈肇点了点头,把药方给钱飞说了一遍。
钱飞闭着眼睛听,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不对路呀,这不是一味药不对路,是味味药都不对路,你怎么研究出来的?」
「我用这药调理一个老妇人的蛔虫病,没想到这老妇人连同痢疾和蛔虫病一起治愈了,我便用这种药给别的病人试,果不其然是有疗效的。」陈肇撒了个谎。
「哦,是了,蛔虫病是该用差不多的方子……你不仅头脑聪明,能有此机缘,想来命格不浅。」钱飞点了点头,「徒儿,我在考你一问,病人体内阴阳格拒,阴不敛阳,脉象中厚,而脏气衰微,是个什么症状?」
「此乃回光返照之象,就是华佗在世,也难救他性命了。」陈肇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对啦,对啦!为师已经是回光返照之象了,你留不住为师了。咱们好歹师徒一场,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师傅你尽管讲。」
三日后,陈肇敛了钱飞的尸骨,回到了仁和县,在自家的地里面找了一块风水上好的地,埋葬了钱飞。
第二天一大早,陈肇怀揣着《钱氏小儿方》,站在了杭州府钱家的门口。
钱飞临死前的话依旧历历在目,陈肇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遗言讲的如此的扭捏。
「把那本《钱氏小儿方》交给一个叫钱幼汐的女孩,你去杭州府钱家就能找到她,那钱家,是我本家,又不是我本家,你不能把书交给钱家的其他人,就交给她才行。」
……
「钱幼汐跟我什么关系?说不清呀,天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
「为什么给她?她是个医学天才,书给她也算是物归原主。」
陈肇正想着钱飞临终前的话,门内传来了一个略微有些扭捏的少女声线。
「谁?」
「我找钱家钱幼汐姑娘,我有一本书给她。」陈肇朗声说道。
门开了,准确的来说,开了一条缝儿。
一位少女面色警惕的从门缝中看着陈肇,上下打量着他。
「什么书?」
「这本书我必须亲自交到她的手里,书名么,这本书太重要了,姑娘能帮我通报一声吗?」
「你给我就好了。」少女伸出白嫩的手掌。
「你就是钱幼汐姑娘?」
「是的。」
「你认识钱飞吗?」
少女瞪大眼睛,猛的拉开大门,看着陈肇失声问到:「你是钱飞什么人?要给我的可是《钱氏小儿方》?!」
「正是,看来你是钱幼汐姑娘了,我是钱飞的徒弟,我叫陈肇。」陈肇把手伸进怀里拿书,他瞄着眼前这个少女,心想她长得真当的上清丽脱俗这个词,脸蛋白嫩白嫩的,洁白的脖颈上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柳眉大眼,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几缕青丝垂在耳边,让人心生怜爱。
「你是那个叛徒的徒弟?!你从他那里偷来的这本书?陈肇……你就是那个仁和县的神医陈肇?!你是来看我们钱家笑话的?」钱幼汐面色越来越不好看,她开始大声质问陈肇。
陈肇皱了皱眉,伸进怀里面的手也拿了出来。
如果真要讲钱飞跟陈肇的师徒情有多浓厚,也不见得。
陈肇生前生后活了四十五岁,心智决不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那么容易被打动,一开始他跟钱飞的关系无非是各取所需,陈肇需要一个在瘟疫中保全全家的理由,钱飞需要一个聪明的看店伙计,至于教不教真本领,陈肇并不关心,钱飞也不关心。
直到两人发现对方并不简单之后,钱飞才突然想把一身本事传下去,陈肇才对钱飞的真本事有了一些兴趣,开始了这一段真正的师徒关系之后,两人的感情才变得更加亲密。
钱飞的死,确实让陈肇有些难过,这种悲痛像是那种失去了朋友的悲痛,陈肇佩服钱飞在瘟疫之中表现出来的那种慷慨赴死的大无畏精神,因此面对钱幼汐针对钱飞的指责,陈肇是有些气愤的。
这不是你侮辱我师傅的那种气愤,而是那种你侮辱我朋友的那种气愤。
「钱姑娘,不知我家师傅如何得罪了你,即便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你还对他如此恶语相向,说他是个叛徒?我也不是来看什么笑话的,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来找你只是给你送书,你这番话从何说来?」陈肇奇怪的问道。
「哼,他那种无良医师,怎么配为人师表?你是他徒弟,可见过他如何给人看病?」钱幼汐一张圆润的小脸布满了冰霜,眼神之中更是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望闻问切,他给人看病无非这四个字,有什么不对吗?」
「他给人看病的时候,经常心不在焉,往往不深入了解病人的病理就随意开药,你说他是个医生,不如说他是个商人!」钱幼汐厉声道。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陈肇心里嘀咕了一句。
「那他顶着痢疾瘟疫前去宁波府又是为何?他若是个不关心病人死活的无良医师,就没必要去宁波府治病救人,甚至他还死在了宁波府,这跟你口中的那个钱飞相差太多了吧?」陈肇据理力争。
「他死了?他在瘟疫爆发的时候,去了宁波府?」钱幼汐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在杭州府治病救人,瘟疫过去了也没等到我师傅的消息,便去宁波府寻他,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给我交代了遗言。」
「也许他去宁波府另有其事,只不过刚好赶上了瘟疫。」
「钱姑娘,你这说的也太牵强了,我这里还有钱师傅他留给我的书信,信上明明白白写了他要去宁波府对抗瘟疫。」陈肇拿出书信递给钱幼汐。
钱幼汐冷这着脸看完,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她皱眉问到:「你说你来送书,为何要送书给我?」
「我来找你,是为了把这本《钱氏小儿方》交给你,这是我师傅的遗愿,他说杭州钱氏一家是钱乙圣人的直系后代,还说钱家有一名叫钱幼汐的少女是个少见的医学天才,这本书理应传给你。」
钱幼汐听到钱氏小儿方,脸色变了几变,她疾声说道:「书在哪里?快给我!」
陈肇微微一笑,说道:「书就在我身上,但是我现在给你,恐怕你就把我这样关在门外了,书你是拿到了,但是我师傅那边,恐怕你还是对他心有偏见,于情于礼,你都应该让我进门吧?」
钱幼汐盯着陈肇的眼睛看了一会,终于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门。
钱家中挂满了丧幡,陈肇吓了一跳,他问到:「姑娘家这是?」
「家父在诊治痢疾病人的时候不幸染病,去世了。」钱幼汐头也不回。
陈肇突然有些理解这个少女了,自己身为这次瘟疫的英雄人物,突然以钱飞徒弟的身份造访,本来家里就因为痢疾死了人,面对一个能够完全治愈痢疾的同龄少年,想必本就五味杂陈,有突然得知自己是钱飞的徒弟,心情更是七上八下。
陈肇叹了口气,继续跟在钱幼汐身后。
钱幼汐还是把他带入了正厅里面,相当于承认了陈肇的客人身份,但是也没有给他上茶。
陈肇坐在座位上,看着钱幼汐说道:「能跟我说说,你为何对我师傅钱飞如此厌恶么?」
「我自幼便跟随父亲学医,父亲跟我说,钱家有一个叛徒,这个人从小不学无术,从祖父那边偷了钱家祖传的钱氏小儿方,从而自立门户,导致我钱家现在少了一本祖上传下来的医学巨著,所以钱家的医道,是不完整的。」钱幼汐用低沉的语气说道,「我对此深信不疑,有一天我路过那家钱飞开的医馆,心里面总觉得很堵,便在门外偷看,我看那个钱飞给人看病时无精打采,全然没有一个身为医生的严谨态度,我便闯进门去,跟他理论。」
陈肇认真得听着,他点了点头示意钱幼汐继续说下去。
「我质问他为何偷我们家的钱氏小儿方,那钱飞问了我叫什么,然后跟我说,钱氏小儿方是祖宗亲手传给他的,是我父亲要从他手里面强取豪夺,他才迫不得已出来自立门户,我气急了,便骂他是庸医,是鸡鸣狗盗之辈,不配做医生。」
钱幼汐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这个钱飞,居然还笑着承认了,说我就是庸医。我便跟他打赌,说我们我们比论医术,如果我辩的他哑口无言,他就得把钱氏小儿方给我。」
「如果你输了呢?」陈肇突然问道。
「我当时怎么可能想到会输?」钱幼汐瞪了陈肇一眼,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透露了什么,她脸红了红,继续回忆道,「之后我们真的比了,辩论了很久,我记得天都快黑了,直到他问道肱骨之病的时候,我答不上来了。」
钱幼汐咬了咬牙:「我万万不曾想到,他居然真是个饱读医书之人,先是医德不好,又是自认庸医,我本有十成把握赢他!」
「后来呢?」
「后来……他也没说如果我输了会怎样,我很害怕,就跑了出来。」钱幼汐躲开陈肇的目光,小声说道。
陈肇点了点头,用平和的语气说道:「现在你知道了,他不是个庸医,他的医学学识是那么渊博,同时他也不是个奸邪之人,一个奸邪之辈,怎么能只身前往瘟疫重灾区,临死前还对你这个医学天才念念不忘,还要让我把这本钱氏小儿方交给你呢?」
「那我父亲说的他行偷窃之事,又该怎么解释?」
「也许我师傅钱飞说的才是真相,你父亲嫉妒他的才华,钱家祖宗又把钱氏小儿方传给了才华横溢的他,所以才把他赶出家门的!」
钱幼汐啪的一下子把手拍在了桌子上,像个小母老虎一样对陈肇呲着牙说道:「我父亲都已经去世了!他为了治病救人而死!你怎么还能这样听信那个钱飞的话,污蔑我父亲!」
陈肇看着钱幼汐,冷静的反问道:「我师傅钱飞不一样去世了?他也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死,你只听到了你父亲说我师傅的不是,我何尝又不是站在我师傅这边为他说话?我考虑过你的心情,考虑过你的立场,处处说话小心,为你着想,你可有一丝一毫体谅过我的心情?」
钱幼汐一下子被陈肇的这句话给问住了。
钱幼汐显然是一个愿意讲道理的人,她一言不发的坐在座位上,可是却不能接受陈肇所说的话,但是陈肇口中的钱飞,却真的挑不出毛病。
陈肇看到钱幼汐没有像一个泼妇一样对自己死缠烂打,对她的印象更加好了。
「关于两位长辈的事情,我们就此打住吧,毕竟两位都已经去世,再嚼他们的舌根,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这样,我听我师傅的口气,他似乎也没想过让你把他认下来,我只求你一件事,你答应了我,这本钱氏小儿方,我就给你了。」陈肇把书从怀里面拿出来。
「什么事?」钱幼汐的眼神聚焦在了《钱氏小儿方》上面,她的眼中并无贪婪,只有对知识的渴求。
「你要承认这本书是我师傅钱飞给你的,传给你的后人的时候,决不能用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这种话敷衍过去,你父亲告诉你的那些话,你可以跟后人说,但是我师傅的事情,你也要不添油加醋的照实说明,你的后代到底相信哪一方的说辞,便交给他们自己分辨,你觉得如何?」陈肇用真诚的语气说道。
钱幼汐咬着有些苍白的嘴唇,低头思考了起来。
陈肇也不着急,就坐在座位上等她想。
慢慢的,钱幼汐脸上的寒霜慢慢融化了,陈肇说的话很真诚,她并非铁石心肠。
然而钱幼汐刚刚想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小妹,不能答应他!」
钱幼汐和陈肇抬头看向门外,一个衣着华丽的粉面男子闯了进来。
「小妹,万万不可听信此人妖言!」
钱幼汐惊讶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哥!这一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男子看着钱幼汐说道:「妹妹,我只是回了一趟老家啊!这不刚刚才回来么,这个男人是钱飞的徒弟,又会治疗痢疾,身为他师傅的钱飞肯定也会,他怎么可能死于痢疾瘟疫!」
钱幼汐一听这一句话,顿时脸色苍白了起来,她看向陈肇,眼中满是怀疑。
「治疗瘟疫的配方,是我自己研发出来的,跟我师傅没有半毛钱关系,瘟疫爆发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把药方分享给他,他就只身前往宁波府了,话说你是谁?」陈肇冷着脸问到。
「我是谁?我是钱家的大少爷钱幼经,是钱家医学的正统传人!你说那药方是你研发的?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就凭你这个叛徒的徒弟?」钱幼经直接开始嘲讽陈肇。
陈肇冷静的反问道:「钱家大少爷?你一个钱家大少爷,传瘟疫的时候说自己回老家了?回老家的你怎么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号?我在仁和县治病救人,你在老家是如何知道我会治疗瘟疫的?」
钱幼经张口结舌,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我昨天回来的,在杭州府的大街上打听到了你的消息!」
「家父抗击瘟疫身亡,你身为他的长子,回到杭州府的第一天不回家来披麻戴孝,居然还有空四处打听我的消息?」陈肇大声问到。
「我……小妹,你别听这个叛徒的徒弟胡言乱语,他身上那本《钱氏小儿方》
是咱们家族的祖传之物,不能就落在外人手里啊!」钱幼经说不过陈肇,只得转过头来看着钱幼汐喊了起来。
「家父身亡,不回家守灵尽孝,是为不孝,罪之一也;瘟疫来袭,独自抛下家人躲避瘟疫,是为不义,罪之二也;看到此书,全然不顾你妹妹的感受,只想着要回书籍,是为不仁,罪之三也!这本《钱氏小儿方》,只配交给钱幼汐,你,连碰一下的资格都没有!」陈肇说的正气凛然,钱幼经指着陈肇气的大骂,可却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够了!你们都停下!」钱幼汐捂着耳朵痛苦的喊道。
陈肇立刻闭上了嘴,而钱幼经却还在絮絮叨叨,钱幼汐愤恨的看了他一眼:「哥!你别说了!」
钱幼经终于住嘴,眼神却还是紧紧的盯着陈肇手中的书。
陈肇叹了口气,他把书递给钱幼汐,钱幼汐一双大眼睛早就红了眼眶,眼泪在她眼睛里面一圈一圈的打转。
「钱姑娘,我师傅的遗嘱,我必须要做到,这书给你了,至于你能不能守住它,就看你自己的了,这是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能掺和,但是你终究跟我师傅有过一段缘分,你若有何难处,可以来仁和县找我。」陈肇有些心疼钱幼汐,父亲死了,家里又剩下个这种德行的大哥,她一个女孩子家,想想都头疼。
陈肇把书递给钱幼汐,不再停留,迈步从钱幼经身边经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幼汐用手婆娑着《钱氏小儿方》的书页,看着陈肇的背影,欲言又止。
「哦,对了,治疗痢疾瘟疫的中药配方是……」陈肇背对着钱幼汐高声报出了药方的组成以及用量,打开钱家大门走了出去。
走出去没多久,陈肇有些惆怅的回头看了看钱家大院,有些唏嘘,摇了摇头开始往家赶。
回到家中,芊芊和刘月儿迎了上来。
「少爷,事情顺利吗?」芊芊关上院门之后,才羞涩的搂住陈肇的手臂问到。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钱家那个小姑娘,以后得日子该怎么过呀。」陈肇叹了口气,把自己在钱家的遭遇一一细细的讲给两个侍女听。
芊芊心软,听着听着就想掉眼泪了,刘月儿则对那个钱幼经恨的咬牙切齿,陈肇不得不开始哄两位侍女开心。
「那个钱姑娘真不幸,父亲骗他,长兄眼里只有那本书,多孤苦呀!」芊芊说道。
「那也没芊芊苦,芊芊你不是被家里人卖到陈家来的吗?」陈肇摸了摸芊芊的脑袋说道。
「芊芊的爸妈不是不爱芊芊,是因为他们实在养不活我了,不得已才卖掉芊芊的,那四两银子能让我一家过两年,我到陈家来也没吃什么苦,最重要的是,还遇上了少爷……」芊芊一脸幸福的靠在陈肇身上。
「什么?你才卖了四两?」陈肇惊讶的看着芊芊问到。
「芊芊四两,我是四两半,我比芊芊年长些,不用教太多规矩,所以贵一些,还有些更小的,可能三两都卖不到……」刘月儿小声说道。
「没关系,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呀,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换你们两个,少爷我也不换!」陈肇搂着两个侍女哈哈一笑,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进了自己屋子。
「呀,少爷,现在还是白天……」芊芊害羞的捂住脸。
「白天做完,晚上还能有一次,不是挺好的,多让少爷在你那小肚子里面播种,才有更多机会怀上呀!」刘月儿笑嘻嘻的对芊芊打趣道。
两位侍女在陈肇身边服饰他脱下衣服,陈肇坐在床边,两个侍女还没来得及脱下衣服,就被他按在胯下,刘月儿和芊芊一左一右舔弄着他的阴茎。
舔了一会儿,陈肇直接让刘月儿站起来,撩起来她的侍女服,直接把她的亵衣脱了下来,刘月儿双手扶着梳妆台撅起屁股,陈肇找准她的小肉穴洞口,一挺腰就插了进去。
刘月儿一下子被陈霞的粗大插的浑身一颤,张口就喊出了一声又尖又响的魅音,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幽怨的回头看了陈肇一眼说道:「少爷,你这一下太突然了,我都喊出声音来啦!」
陈肇一边摆动腰部,笑着说道:「没关系,大声点怕什么?整个陈家大院都知道你俩是我的女人,兴许我老爹就在隔壁竖着耳朵听房呢!」
「少爷,你快别说了,羞死人了~」芊芊在旁边红着脸说道。
「他们听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让他们知道咱们有多恩爱,大白天还迫不及待的行房做爱……」
芊芊害羞的两腿都夹紧了,她一把捂住陈肇的嘴巴不让他胡言乱语,陈肇却突然加快了腰部的摆动,刘月儿刚刚适应陈肇的抽插,突然那根肉棒又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起来,刘月儿又忍不住呻吟出声。
「芊芊,想让我小点声,就听我的话。」陈肇拉开芊芊的小手,看着她说道。
「我都依少爷的。」芊芊赶忙答应。
「就用你这小手,拍一下你月儿姐的白屁股。」
芊芊一下子僵住了,她看了看刘月儿,又看了看陈肇,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少爷让你拍,你就拍呀!」刘月儿被插的受不了了,转头低声对芊芊说道。
芊芊咬紧牙,啪的一下拍在了刘月儿的屁股上,这一下着实不重,但是声音可比陈肇撞击的声音大多了。
「呀!」
「嗯!」
芊芊和刘月儿同时惊呼出声,芊芊赶忙手忙脚乱的道歉:「对不起,月儿姐,打疼你了没?」
刘月儿已经到了高潮的顶点,她咬着牙一声低吟,子宫深处喷出了一股热热的阴精。
陈肇抽出湿哒哒的阴茎,直接把芊芊按在床上,笑着说道:「芊芊,这一下拍的真好,少爷给你奖励。」
两三下扒光了芊芊的衣服,芊芊顺从的让陈肇脱光,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张开双腿,迎接陈肇的硬的像钢炮一样的阴茎。
芊芊的阴道比刘月儿紧致一些,陈肇虽然玩心大盛,也不会太乱来,还是慢慢的奸入了她的体内,刘月儿缓过劲来,爬到床上绕到芊芊脑袋后面:「好你个芊芊,联合少爷一起欺负我,这下轮到我了!」
芊芊抱住双胸喊道:「月儿姐,是少爷命令我的,你别欺负我!」
陈肇拉开她的双臂把她摁在床上,刘月儿伸手逗弄着芊芊一对鸽乳上的红樱桃,芊芊被两人上下夹攻,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一个劲的求饶。
陈肇感觉自己也快来了,他握紧芊芊纤细的手腕,下体在已经相当泥泞的阴道中加快速度,动了十多次之后,猛的一挺腰,把精液射进了芊芊的娇柔子宫里面。
芊芊高呼一声,也飞到了天上。
陈肇喘着气,慢慢把阴茎抽了出来,粘稠的精液从芊芊红通通的小穴口流了出来。
「少爷,晚上还可以,大白天的,太乱来啦!」刘月儿有些幽怨的瞪了陈肇一眼。
「你们难道不觉得,高潮比以往来的更猛烈么?」陈肇躺在床上把两位侍女搂在怀里说道。
「是……有那么一点……」刘月儿红着脸承认到。
「少爷,我要晕过去了……」芊芊的高潮显然也来的相当猛烈。
三人沉默了一阵子,陈肇说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去我师傅的那个医馆行医,给病人抓药看病。」
聊到正事,刘月儿也认真起来:「少爷以后就接了钱师傅的班了吗?那我们两个还待在家里做什么?干脆也去医馆给少爷打下手。」
芊芊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不会行医太久,就按照祖宗的规矩,丧父,儿当披麻戴孝守灵三月,我就在那医馆行医三个月吧,我不是他儿子,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我的责任。至于你们两个……」
陈肇看了看两个小侍女:「医馆里面来的都是病人,你们俩就在家等着我,实在想我,就中午给我送一次饭得了,晚上我又不是不回来。」
「少爷,芊芊就是跟你分开一小会儿,芊芊心里也难受。」芊芊一脸不舍的说道。
「那这样吧,上午你们两个不用来,在家打理打理家务,终于送饭过来,下午就在医馆,帮我抓抓药,记记账,守着少爷我看病,好不好?」
看陈肇松口,两位侍女都喜笑颜开。
第二天,陈肇来到医馆前,抬头看着钱飞这个医馆的牌坊,心中有些感叹,他拿钥匙开了门,像往常一样拆了门板,一看身后的一排排药匣子里面大多数都是空的,他又找中药商买了药,才坐在柜台后面,用山水点数兑换了一些现代医学教材,认真得读了起来。
陈肇在杭州府虽然名气大,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也不算多,大多数人都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只有很少人才知道这个医馆中的小医生就是大名鼎鼎的陈肇,古代不像是现代,一个名人的照片在网络上报纸上都能看见。
所以,陈肇的一上午只接了一个病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肇低头看书看的有些累了,他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突然看见门外有一个少女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感觉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他合上书追出来,在街上看了一番,却没寻见那个身影。
第六章
第二天陈肇留了个心眼,果不其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门外,陈肇的余光一扫到这个身影,立刻起身往门外走去,那个身影果不其然又要逃跑,陈肇的身体经过多轮的肉体强化,早已相当敏捷,三步并作两步就追出门去。
「钱姑娘!」陈肇对着那个还没来得及跑远的身影喊了一嗓子。
钱幼汐被陈肇这一嗓子喊的双肩一震,怯怯的回过头来,满脸的苦涩。
陈肇知道应该是她家里有了麻烦,无言的对她招了招手。
钱幼汐显然纠结的很,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上前来,陈肇领着她走进医馆,关上医馆的门,搬了个凳子给她坐,态度温和的问道:「钱姑娘,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
钱幼汐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从怀中拿出了那本《钱氏小儿方》,递给陈肇。
「这是何意?」陈肇没有接过来,反问道。
「我哥一直缠着我要这本书,前几天我竟发现他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进入的我房间翻找,我害怕极了,跟他大吵了一架,跑了出来,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根本不敢回家,这是前辈们传给我的书,我也不是不想给我哥,但是他一直强迫与我……我怕守不住这书,于是想让你帮我代管……」说着说着,钱幼汐面色越来越难看,几乎要哭出来。
陈肇叹了口气,道:「钱姑娘,书我不能收。」
钱幼汐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成串的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这其中的伤心之处,陈肇完全能够理解,自己的家人看重这本书的程度,比她这个人都重,亲族关系的崩坏,又是长兄为父的封建社会,自然是痛苦万分的。
陈肇贴心的拿了手帕给她,让她擦眼泪,然后温声细语的开导道:「钱姑娘,你哥要这本书,你便给了他。」
「可是……」钱幼汐擦了眼泪,刚想出声反驳,却又被陈肇打断了。
「钱姑娘,我问你,这本书已经能全文背诵了吗?」陈肇笑眯眯的问道。
「自然可以!」钱幼汐果然不负她天才医学少女的名声,当即就开始背诵起来。
陈肇听着,听了前一段便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背了,钱姑娘。你既然已经能够全文背诵,这本书便给你哥又何妨?这书确实是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不错,但是我们要领会祖宗的精神呀,他们身为我们的先贤,想传递给后代的不是这本书本身,而是其中的知识与医德,你早已得到这些东西了,因此这本书只有形式上的意义,给出去又何妨呢?」
钱幼汐愣住了,她仔细思索着陈肇的话,突然感觉自己豁然开朗起来。
看着钱幼汐的表情明朗了许多,陈肇也微笑了起来。
钱幼汐看着眼前这位翩翩少年郎,对比家里面那位大哥,其实早就不知不觉的对陈肇心生好感,陈肇那次拜访钱家之后,陈肇呵斥她大哥的那些话,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脑海中回响,陈肇的身影也一直挥之不去。
如今陈肇又一次解开了她的心结,钱幼汐情不自禁的越发想跟眼前这个同龄人多亲近一些,困扰着她多日的问题得到解决,大脑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放松,这时候她才突然发现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门还关着,一下子便脸红起来。
「陈公子,谢谢你解开我的心结,刚开始跟你见面的时候,是我误会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陈肇不禁觉得有些新鲜,公子这个称呼,穿越之前只在古装剧里面听到过,穿越之后,更是鲜少接触像钱幼汐这般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如今面前刚刚掉完眼泪的钱幼汐越看越水灵可爱,加上同为中医知识分子,不禁也心生几分亲近之感。
「钱姑娘,我从不曾怪罪你,何谈原不原谅?今后如果你在医术上遇到什么困难,也可找我交流,咱们互相学习进步。」陈肇面对这个未来必然成长为一代名医的钱幼汐,有心指点她一些现代医学理论,进而为华夏的医学贡献自己的力量。
钱幼汐正好有对《钱氏小儿方》有不明白的地方,也没跟陈肇客气,便提出来跟他讨论了起来,陈肇毫不私藏,拿出自己的见解倾囊相授。
就这样,两人坐在一起讨论医术,时间眨眼就到了中午,正巧赶上芊芊和刘月儿来送陈肇的午饭,钱幼汐一看到这两位一身媚气的侍女就知道,这两个侍女跟陈肇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一瞬间竟然感觉些许失落。
芊芊和刘月儿看到钱幼汐的一瞬间,也都明白了什么。
女孩子的世界中往往有一个男孩子世界中没有的范畴,这个范畴很特殊,叫做「情敌范畴」,古今皆是如此。
当一个女孩子真正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男人之后,不论是单相思的暗恋,还是已经成为了情侣或者夫妻,这个情敌范畴就会本能的建立起来,并且赋予这个女孩子特殊的能力,当她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接触的时候,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一句简单的话,一个眼神,这个女孩就能准确的分辨出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的情敌。
有时候男女吵架经常会出现这样一个场面,男人对着女人说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其实很多恋爱中的女孩子并不依靠道理恋爱,她们实在是太敏锐了,不需要把握到男人偷腥的证据就能凭借天然的感性察觉到这些东西,有的比较感性的男人也有这种现象,但是对比起女人来还是少数。
芊芊和刘月儿看到钱幼汐的第一眼,就直接认定了这个大小姐打扮的女孩子不是客人,不是来看病的患者,就是情敌,这是一种直感,不需要任何逻辑与证据支持。
但是陈肇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大大咧咧的招呼钱幼汐坐下来一起吃中午饭,钱幼汐居然也答应了下来。
芊芊和刘月儿布置好了饭菜,张罗好了餐桌,刘月儿拉着芊芊的手,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饭桌上,而是站在一边。
陈肇很是奇怪,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一起坐下吃饭啊!」
「婢子侍候少爷吃饭,尊卑有别,怎么能跟少爷和少爷的客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呢?」刘月儿能言会道,站在一边根本没有上座的意思,芊芊不太会说话,为人也羞涩些,只是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肇,抿着嘴巴不说话。
陈肇当然不知道,两位侍女跟钱幼汐之间的「战斗」已经开始了,他仔细想了想,得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想,大概是两个侍女因为有外人在,怕失了陈肇的面子,因此不肯一起吃饭。
「这位钱姑娘是我的朋友,我们同为学医之人,机缘巧合熟识了,不算外人,你们坐下一起吃饭吧,用不着顾忌许多。」陈肇大大咧咧的说道。
刘月儿和芊芊还是不肯,钱幼汐也微笑着说话了:「两位姑娘,陈公子说的没有错,我并不在意许多规矩,陈公子让你们一起吃饭,你们就一起吧。」
刘月儿和芊芊这才坐下,芊芊却抓着筷子看着自己的碗,半天不动筷,刘月儿性格泼辣,则积极的发起了「进攻」,一直给陈肇夹菜布饭,无言的向钱幼汐宣告她与自己主子非同一般的关系。
钱幼汐怎能感觉不到两个侍女对她的敌意?她默不作声,吃完饭谢了陈肇的款待,便告辞了。
陈肇这个时候就算再愚笨,也阅读出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地方,他起身送了钱幼汐,回来之后便直接微笑着对两个侍女说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跟钱姑娘的关系?」
让陈肇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月儿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芊芊也无言的跪在刘月儿身边。
「少爷,今日婢子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请少爷责罚。」刘月儿道。
陈肇顿时哭笑不得,这哪是「失了礼数」?这明明是吃了飞醋,又碍于自己身份不是明媒正娶,只是小小通房侍女,不能插手自己的感情生活,只好跪在地上请罚,请的「罚」也根本不是什么失了礼数,而是请她们对钱幼汐采取敌对态度的罚,而且这一跪也表明了另一个态度:罚了我,下次我还敢。
陈肇扶两人站起来,严肃的说道:「给我在凳子上坐好。」
这是一个明确的命令,刘月儿和芊芊顿时有些不适应,跟陈肇相处的三年来,陈肇从不对她们发出明确的指令,很多事情都是用询问的口气,就算有要求也会先做解释,比如:「这么晚了该去睡了吧?」
「今天中午我去某佃户家商讨务农事务,中午你们两个不用去送饭了。」
按照正常的少爷与奴婢的相处方式,明确的命令才应该占绝大部分,因为主子不需要顾虑女婢和奴才是否明白为什么要听从这个命令,也不需要考虑女婢的感受,就照我说的做。
刘月儿和芊芊知道,陈肇是真的把她们当做人,甚至是亲人看待,与陈肇的日常交互生活,几乎跟夫妻间的生活没什么两样,这种生活对她们来说简直如掉进了糖罐里面一般甜蜜,这也是她们对陈肇死心塌地,甚至心甘赴死的原因之一。
如今听到了一个明确的命令,两位侍女知道,陈肇可能生气了。
她们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等陈肇发火,两位侍女此时此刻想的东西竟然都是一样的:他发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会打人吗?那就打吧,就是打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然而她们没想到的是,陈肇坐在她们对面,跟她们讲述起了与钱幼汐相识的始末,并且表示自己跟钱幼汐仅仅只是朋友关系,自己也没有对钱幼汐有过什么特别的想法。
芊芊和刘月儿着实没有想到,主子跟奴婢坐在一起,跟奴婢解释事情原委的这一幕居然真的发生了,陈肇解释到一半,芊芊就根本绷不住了,一边哭着鼻子一边捂住陈肇的嘴不让他说了。
「少爷,芊芊听不下去了,少爷不用跟芊芊解释这些!」
刘月儿也红着眼眶道:「少爷,月儿知错了。」
刘月儿把刚才「婢子」的自称换成了日常用的「月儿」。
陈肇笑了笑,把两个侍女紧紧的搂在了自己怀里。
午饭过后,两位侍女收拾了餐具告别了陈肇,两人回去的路上,芊芊又一次对刘月儿说出了那句她曾经说过的话:「月儿姐,少爷是好人。」
芊芊不像刘月儿一般能言能语,一句话就能表达出她千万的心思与感情。
「是的,芊芊,少爷是好人没错,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少爷更加不同的一点。」
刘月儿说道。
「是什么?」芊芊懵懂的问道。
「少爷以后成就必然非同凡响,他待人接物的态度我们感受最深,他精通医术的速度我们感受最深,少爷是个做大事的人。你可曾想过,他发明的痢疾疫苗可以拯救天下多少百姓的性命?他的名声传到朝廷里面去,假以时日官至太医院已经是最低限度了。」刘月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芊芊瞪大眼睛看着刘月儿,她是个单纯的感性生物,想法没有刘月儿一般深远,从没有想过陈肇的未来,现在听刘月儿一分析,少爷未来岂不是要当大官,成为朝廷栋梁!
「所以说,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未来少爷身边的女人肯定少不了,我们不能成为他腾飞的绊脚石,少爷如果时时刻刻牵挂着我们两个,我们就成了他的包袱,你愿意这样吗?」
芊芊忙不迭的摇头。
「嗯,我也不想。还有那个钱幼汐钱姑娘,我从她的眼神中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喜欢少爷。」刘月儿笑道。
芊芊赶紧点头:「芊芊也感觉出来了!」
「只不过少爷可能还不知道罢了,咱们得转变一下心态了,为了少爷的未来,为了少爷能越来越好,娶一位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是肯定的,我们要支持他,就算少爷婚娶之后不再疼爱我,我也愿意。只是不知道那个钱姑娘家境如何,为人如何,咱们平时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偷偷帮少爷考察考察这个钱姑娘,看看她够不够格当少爷的老婆!」刘月儿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芊芊立刻拍手表示赞同:「对!如果那个钱姑娘跟少爷门当户对,性格也跟少爷合得来,咱们得帮着少爷撮合!」
陈肇当然不知道两位侍女正在背地里议论这些事,如果让他知道了,不只又要作何感想,古有父母媒人帮着相亲的,哪有陪睡侍女给主子相亲的?而且还相的干劲十足心甘情愿。
陈肇现在正在面对两位公干的衙吏。
这两位衙吏昂首挺胸,穿着一身明代标准的官衙服,布腰带紧紧的系在腰间,腰旁还带着一柄短朴刀,形象很是精神。
「敢问小友就是闻名江浙的陈肇陈小神医?」一位留胡子的衙吏双手抱拳给陈肇行了一礼。
「神医不敢当,陈肇正是小子。」陈肇也抱拳回了一礼。
「我们乃浙江按察使王大人门下的办事小吏,近几日王大人身体抱恙,多方寻医求药未果,听闻陈小神医医术了得,烦请陈小神医登门诊断。」
陈肇吃了一惊,卧了个槽,按察使?放在当今那可是省级干部,相当于省司法厅厅长,仔细回想了一下历史,还真没想起来万历三年浙江的按察使是谁。
「敢问这位王大人是?」
「王大人最近迁任浙江按察使,小神医不知道也不足为奇,王大人名王世贞。」
陈肇一下子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彻底的惊呆了。
王世贞何许人也!明代著名的世情小说《金瓶梅》的作者陵兰笑笑生的真实身份一直成谜,这个问题在文学界就如同数学界的哥德巴赫猜想一般惹人注目,王世贞就是众多猜想中最可靠的,而且王世贞本人在明代就非常有名,文学素养极高不说,还敢跟张居正正面掐架,最高官至正二品,是一位实实在在的时代名人了。
但是按照历史轨迹,这个时候王世贞应该担任的是湖广按察使才对,看来自己穿越回来之后已经产生了蝴蝶效应,历史的走向已经完全不同了。
「好,我这就收拾行头,随你们前去王大人家!」陈肇收拾了行医用的行头,挎着一个药箱,他在医馆里想了想,把治疗病毒性痢疾的药方也一并放进了药箱里面,然后上了马车前去王世贞家。
坐在马车上的陈肇有点激动,自己即将面对大明的绝对实权人物,在历史上留名的「后七子」领袖王世贞,即便已经有了成年人的心态,也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怎么,怕这个大人物啦?」山水先生不适时宜的在陈肇脑海里面跳了出来。
「哼,怕自然是不怕的,但是想到自己正要面对前世只能在史书上研究的历史人物,有点激动罢了。」陈肇在心里面默默的跟山水先生对话。
「在我看来,去见什么王世贞,还不如把那个钱幼汐搞到手来得实在,根据我的经验,那个钱幼汐的身体肯定相当柔软,你压在她身上的时候肯定爽死了!」
山水先生果不其然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陈肇哼了一声,默默道:「低俗!」
一人一系统还没打多长时间嘴炮,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王世贞的住宅坐落在杭州府城最中心处,宅子很是气派,陈肇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宅子的主人是文化人,宅子外面的的梁柱上就有彩绘,房屋的横梁上都勾画纹饰。
这两个衙吏扶着陈肇下了车,便敲了王家大门,一个管事前来开了门,一看两个衙吏带来了背着医药箱的医生,赶忙让开让人进去。
陈肇刚一跨进大门,就听见了王世贞大声斥责下人的声音:「谁许你们请陈神医来家里的?如今疫情刚刚消散,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这时候以官权之威去请陈神医,岂不是要坏了人家抗疫的计划,疫情再次爆发你们谁负责!让别人怎么想我王世贞?」
陈肇略微有些诧异,在前世陈肇对王世贞有一些了解,这个人算得上是个不趋炎附势的好官,具体做官的能力如何暂且不论,态度是值得称赞的,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王世贞居然不满意家里的下人喊自己过来给他看病,怕耽误了自己抗疫,人品看来也是不错,如果他真的是《金瓶梅》的作者,王世贞在这个位面的形象应该跟历史上相差不远,是个顽固,却极通世俗的文化人。
「老爷,不能下床啊!」王世贞的内房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王世贞是想要下床迎接陈肇。
陈肇对管事试了个眼色,那个管事点头示意陈肇可以进去,陈肇便径直走到了房门前。
「小生陈肇参见王大人,王大人不必起床,让小生给你看看病状。」陈肇抱拳朝着屋内床的方向抱拳微微躬身,抬起头来才看到房内的情况。
王世贞如历史中画像中一样,体瘦,留着山羊胡,颧骨突出,他半靠在床头,被子已经掀了起来,正要起床,双眼炯炯有神,一身的官场气,他身边的有两个侍女打扮的女人,还有一个衣装更加华贵的妇人,应该就是王夫人了。
陈肇身为医生,一眼就看出来王世贞体内火气极其旺盛。
「陈小神医,我这把老骨头可没耽误了你的工作?」
王世贞一边说话,一边继续要下床,陈肇赶紧上前两步,说道:「王大人,小生的工作已经基本上结束了,零星的散药工作已经交给了家中下人,如今看病是我的本职工作,王大人且躺在床上,由小生为您把把脉。」
王世贞还是依言躺在了床上,脸上还带着一丝宽厚的微笑,他看着陈肇说道:「陈小神医,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呀,我王世贞初任浙江按察使,就爆发了瘟疫,正急的在家中打转,上不知如何汇报朝廷陛下,下不知如何安顿百姓,你的事迹我都听说了!」
陈肇坐在王世贞床边开始诊断,王夫人和两个侍女就都退出了房间。
「王大人过奖了,救死扶伤抗击疫情是医生本职,小生只是做了应当做的事。」
陈肇一边给王世贞把脉,一边说道。
「我听闻你发药都是不收百姓分文,全是自己出的药钱,可有此事?」
陈肇笑道:「真假参半,有一部分药是从我师父钱飞那里拿来的,并非自己购买的药材,另外一部分确实是自己买来,发药的时候,若是穷苦百姓,便不收钱财,若是有钱人家,还是要收医药费的。」
王世贞哈哈大笑起来,指了指陈肇说道:「我与小神医当真是一见如故,小神医毫无居功自傲之色,如此一件功德大事,竟然不大包大揽,好啊,我大明的年轻人如果都如你一样,何愁我大明不兴盛呢?」
「王大人实在是过誉了,小生的事便就此打住吧,王大人最近可否牙疼?」
王世贞惊讶的看了陈肇一眼:「确是如此,最近身体抱恙,请了几位有名医生,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开了些许清热解毒的药方,吃下去也并无作用,我还未曾跟小神医说起病症,小神医就已经看出来啦!我王某人得的是什么病?」
陈肇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低声道:「王大人,此症并非外部邪物入体,症灶在身体内部,王大人,您只需禁欲一月以上,不得行半点房事,再配合小生开的药方,文火慢煎,日服两次,特别要注意饮食,不能再吃滋补之物,特别是提升……那方面兴趣的药物,此病不出一月自可痊愈。」
王世贞听完,愣了一下,微笑着说道:「看来王某人的日常生活在小神医眼中一览无余呀,这医术确实奇妙,好,我听小神医的话。」
「王大人,若没其他事务,小生便告退了。」
「且慢。」
王世贞喊住陈肇,陈肇有些惊讶的看向王世贞。
「劳烦小神医把书桌上那个折子拿给老夫。」王世贞指了指他的书桌。
陈肇迷惑不解,却也只能照办,拿了那个折子递给王世贞,王世贞却没有接过来,道:「陈小友,你看看罢。」
王世贞已经把「陈小神医」这个有些客套的称呼换成了更加表示亲近的「陈小友」。
陈肇一惊,忙道:「这是王大人的折子吧?小生怎敢看这等文书!」
「让你看,你就看!」王世贞笑眯眯的说道。
陈肇实在不知道王世贞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小心翼翼的打开折子看。
折子的标题是瘟疫疏,原来这是王世贞写给朝廷的奏章,上面详细描述了这段时间在浙江地区大规模流行的痢疾瘟疫,以及由此引发的社会乱象,并且还提点了陈肇的名字,对陈肇大为夸赞了一番,说他医德医技兼备,研制出了新型抗击痢疾瘟疫的药物,还免费将药物分发给百姓,为抗击疫情做出了重大贡献,并为陈肇请赏。
陈肇看完,默默的合上奏章,正色道:「王大人,此奏章有两处不妥。」
「哦?哪两处不妥,你说来看看。」王世贞饶有兴趣的看着陈肇。
「第一处不妥,王大人这份折子呈上去之后,小生开发的抗痢疾药会被朝廷当成治疗痢疾的万灵药,事实上并非如此,痢疾也分多种多类,要分门别类的针对性治疗,这次我发现的这种药物,只适合病毒性痢疾,若是小生的药物治疗其他类别的痢疾不起作用,王大人恐怕要被朝廷怪罪,这是医学专业知识上的不妥。」
陈肇说到这里,王世贞点了点头。
「第二处不妥,王大人为小生请赏,小生感激不尽,但是小生深知配不上朝廷的赏赐,这次的抗痢疾药方,并非因为我钻研医学典籍,凭借着深厚的医学功底发明创造出来的,而是偶然所得,如瞎猫撞上死耗子,听赏却不具备那份才能,就是名不副实了。」
说罢,陈肇从药箱里面找出那张抗痢疾药方,递给王世贞说:「王大人,烦请把这张药方送至太医院和朝廷,药方上也写了病毒性痢疾的临床反应,凡此症状的痢疾病,此药都能救人一命,这是小生偶然所得,其中也包括了我师父的研究成果,谈不上独创,便借由王大人之手献给朝廷。」
王世贞没有接过药方,而是叹了口气,道:「小友,你心思之缜密,断然不像这个年纪的意气少年,不瞒你说,老夫早就听说了你的名号,其实杭州府的达官贵人们也早就知道你了,杭州府尹早就想召见你,被老夫拦下来了,老夫担心你年纪太小,身负功名,再被府尹吹捧一番,被功名利禄迷了心智,今日之后在医术上再无寸进,岂不是毁了你的前程?这份奏折,本就不是写给朝廷的,而是专门写给你看的,却没想到你年少有为,更是年少知礼,年少中节,当受老夫一拜。」
说罢,王世贞就要下床,陈肇赶紧把他按在床上,说道:「王大人对小生后辈的拳拳关爱之心,受宠若惊!王大人不必如此,朝廷能有王大人这样的肱股之臣,是朝廷的幸运,百姓能有王大人这样的爱民之官,是百姓的福气,王大人保重身体,好好休养罢!」
陈肇与王世贞的第一次会面就这样结束了,王世贞对陈肇的第一印象是「年少有为」「年少中节」
「年少知礼」「有圣人之相」。
这是非常高的评价,这三个年少表达出的意思是:王世贞认为陈肇在这个年龄段就已经精通世情,知书达理,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同时又有了建功立业的功绩,最后又说他年少中节,明确的说陈肇做人做事有合乎情理,有成为一代圣人的潜质。
这为后来王世贞成为明与白莲政权的沟通使者,以及陈肇本人与王世贞家女性的纷乱关系奠定了基础。
陈肇走之后,王世贞改写了瘟疫疏,淡化了陈肇的功绩,只是顺便提了陈肇一句。
改写玩瘟疫疏之后,王世贞又开始了金瓶梅的创作,如果陈肇亲眼看到这一幕,当真可以宣布自己已经破解了中国文学史上最重大的未解之谜之一,然而另一个位面的华夏人民们却在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王世贞写金瓶梅的时候,很注重从现实中取材,每次写到性爱肉欲的部分时,总会跟自己老婆先实际操作一下,金瓶梅中经常出现的春药等春宫道具,其实早已经成为王世贞生活的一部分,陈肇早就看出了这一点,古时候的春药是天然产品,未经提纯的春药大部分包含着毒性,王世贞的病症也来源于此,所以陈肇让他性生活节制。
今天深夜,王夫人看到王世贞的书房还亮着,就知道自己的丈夫王世贞又在写那本描写女人出轨的「色情小说」,不禁也欲火难耐起来,她换上一身半透明的绫罗绸缎,在铜镜上照了照自己性感成熟的身体。
王夫人与王世贞相差将近十岁,王世贞今年48,王夫人才不到四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圆脸,身材丰满,一对挺翘的八字奶把身上的丝绸睡衣撑了起来,丝绸从乳头上垂下来,让整件睡衣根本无法与王夫人的腹部贴合,她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乳头,欲望的刺激如触电般扩散到全身,下体的肉穴也不禁流出淫水来。
果不其然,王夫人没有等待太久,一个丫鬟敲了门进来,说老爷让夫人去书房。
这个丫鬟对王夫人一身性感,几乎透明的睡衣并不奇怪,王府上上下下基本上都知道老爷跟夫人还有两个妾室一到晚上就会纵情淫乱,有时候还会和丫鬟一起玩乐,古代的房子隔音效果基本等同于没有,其实陈家也一样,陈肇和两个侍女晚上做爱的动静,只要想听墙根总能听到。
在王世贞迁任杭州按察使之前,就出现过下人受不了夜晚王世贞卧室发出的淫荡的声音,去偷听墙根,甚至偷窥的事,如果这样的事情放在清代那个性压迫最严重的时代,被发现之后乱棍打出家门是稀松平常,甚至治罪都是很有可能的,但是明代的性观念的开放程度还是很有深度的,王世贞非但没有处罚这个下人,有时候还偶尔故意开一条窗户缝供下人们偷窥他与妻妾丫鬟的性生活,并以此为乐。
王夫人答应了丫鬟一声,外面也不穿上任何蔽体的衣服,就这样穿着那件丝绸睡衣走进了王世贞的书房,好像在向下人宣告我要跟老爷去性交了。
王夫人一进书房,果然看见王世贞正赤身裸体伏案写作,他胯下的阴茎直挺挺的翘着。
王夫人顿时淫性大起,迈着莲步走到王世贞身边,甜甜的叫了一声:「老爷。」
王世贞这时候停下笔,转过身来,把坚硬的肉棍对着王夫人,王夫人立刻急不可耐的蹲下来,像捧着宝贝一般捧着王世贞的春袋,张嘴就想把他的肉棒含进嘴里。
然而还没等王夫人吃上两下,王世贞就阻止了她。
王夫人眨着眼睛看向王世贞,还以为他又要玩什么特殊的花样,王世贞为了把潘金莲和西门庆等人物之间的性爱描写的生动活泼,具有生活气质,经常跟家里面的女人们玩一些特别的花样,一方面增加性爱情趣,一方面取材。
「老爷可是要你那百宝箱?」王夫人问道。
百宝箱是王世贞装各种情趣收藏品的箱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春药,性玩具,西门庆善用春药和器具的描写经验都来自于此这个百宝箱。
「非也,你躺在床上,岔开双腿对着我,用手自己消解消解。」王世贞说道。
王夫人依言靠在床头,开始用手玩弄已经泛滥的阴户,手段相当丰富,先是上下轻抚阴毛和阴唇,然后有两个手指夹住阴蒂,指尖择在肉穴入口周围研磨,看的王世贞胯下的阴茎越发膨胀,龟头通红。
王夫人自己越玩越痒,阴部的水渍越来越多,手淫发出的啪叽啪叽的声音越来越大,骚气十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王世贞的性器官,恨不得现在就让那根怒张的肉棒插到下面那个泛滥的淫穴中。
王世贞仔细的观看着王夫人手淫,又转过身去写作。
王夫人心里面好生失望,几乎想贴到王世贞身上求爱,但是王夫人知道王世贞非常看重这本小说的创作,只好忍耐着熊熊燃烧的欲火,继续用手指解痒。
与此同时,十三岁的万历皇帝朱翊钧正在经历人生的最重要的几件大事之一,性启蒙。
性启蒙的整个过程是大宦官冯保全程主持的。
朱翊钧完全掌权之前,也就是万历的前十年,他的实际权力是很小的,三个朝中权贵掌握着最多的政治资源,其一是朱翊钧生母慈圣皇太后李氏,其二是太监冯保,其三才轮到顾命内阁大臣张居正。
皇太后李氏深知皇家血脉延续的重要性,如果血脉断绝,轻则皇权旁落,重则天下大乱,李氏很早就开始为朱翊钧物色皇后,而且她打定主意要选一个出身一般,八字相合,知书达理的女人来做第一任皇后,并且打算明年就开始推进万历大婚的相关事宜,因此性教育必须提前完成。
而性教育这种事情,皇太后李氏自然插不上手了,只能把这种事情交给冯保之流的太监。
冯保历经三朝,对皇帝搞性启蒙的通识教育的细节当然了若指掌。
对于陈肇原来的现代位面的人来说,皇帝应该是为所欲为,想干什么样的女人就干什么样的女人,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性启蒙的过程是相当复杂的,而且充满了封建特色,皇帝在整个性启蒙过程中实际上是遭受压迫的。
首先要有准备工作,冯保自己他的太监团队在后宫以及各种渠道初步选拔了一批宫女,验身是必须要的,然后对这些宫女进行完整的性教育,而且这些女性多数最好是已经有过性经验的,让侍候过男人的宫女服侍皇帝经历第一次性交。
之后还要进行忠诚度考核与洗脑教育,保证这些宫女忠诚可靠。
经过多层工序筛选出来的十几位宫女才有最后的选拔资格,冯保从中挑选几位,有体态丰盈的,长着一对大奶子,大屁股的;有纤细苗条的,长着盈盈一握的小细腰,大长腿的;有母性泛滥,温柔似水的;有调皮活泼,性格开朗的。
第七章
冯保挑选如此之多风情万种,性格各异的宫女,自然是为了掌握皇帝的性癖好,看看自己以后的主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以后自然容易投其所好。
然后性启蒙的过程,朱翊钧也完全谈不上自由,一间宫房里面,正中间摆着一张大床,周围没有任何绫罗绸缎之类的遮掩的物件,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淫秽色情的春宫图以供皇帝「学习体会」,床的四周站着包括冯保在内的好几个太监,人人都拿着笔记录朱翊钧整个第一次性交的过程。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记录,这绝不是一件小事,朱翊钧把龙种射到哪个宫女阴道里面,都必须完整的记录下来,如果这个宫女真的怀上龙种,就能够有案可查,以此来确保皇家血脉的纯正。
冯保也会借此观察朱翊钧偏好那种类型的女人。
朱翊钧赤身裸体躺在大床上,胯下的小雀儿还没发育成熟,阴毛才稀稀疏疏的三两根,但是周围的春宫图已经让他的阴茎翘起来了,八位风姿各异宫女披着绫罗绸缎,双手庄重的叠放在腹部,一脸庄重的迈步走向大床。
冯保尖着嗓子喊了一句仪式性的话语,八位宫女立刻宽衣解带,淫笑着朝年仅十三岁朱翊钧围上去。
对于朱翊钧来说,这样的第一次谈不上享受,被一大堆太监围观,各种各样的女人骑在自己身上,还没看清楚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就换了下一个,他只觉得自己的小小男根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地方,然后很快又离开了,再进入下一个,他低头想看看性器官结合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能看到宫女的阴毛紧贴在自己小腹上,什么也看不到。
很快,朱翊钧经历了第一次性高潮,把甚至根本谈不上是精液的东西射进了一个宫女的体内。
冯保立即叫停,太监们围上去把那个被内射的宫女七手八脚的裹上衣服送了出去,剩下的宫女也都低头退下,只留下朱翊钧一个人躺在床上茫然的思索着人生。
如果陈肇看到这一幕,定然会失声大笑,这类似于邪教仪式的初体验实在是太过窝囊了,如果让山水先生来评分,不知道能给多少点性爱点数?
这一次的性启蒙经历,在十三岁的万历皇帝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一直以来都非常敬重的大伴冯宝,已经成为了他潜意识中的斗争对象,这是很正常的,连性生活都被这群以冯宝为首的太监管制,颇有一种「管天管地管生殖器」的感觉,一直被李太后、冯宝、张居正压制着的朱翊钧,在得到真正权力的那一刻开始,注定要彻底的清算他们。
视角回到陈肇这边。
诊断完王世贞之后,陈肇也在思考人生。
显然,现在他想继续过他稳如老狗的地主田园生活,每天吃吃喝喝,跟两个小侍女打情骂俏已经不切实际了,他早晚要接触明代的达官贵人阶层,甚至接触皇家,如何设定自己的人设?是否利用先知的能力,在复杂的朝廷权利斗争中站边?
陈肇知道,万历四年,也就是明年,王世贞就会因为张居正妻弟滥用权利,贪赃枉法的事情与张居正对立,自己是否撇清跟王世贞的关系?
陈肇想着这些事情,关闭了小诊所,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陈肇当然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再也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了。
陈肇一回到家,发现陈家大院里面乱糟糟的,自己的几位娘亲,加上自己老爹陈八女,都面色严肃的站在庭院中央,芊芊跪在他们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也没看到刘月儿。
陈肇大惊失色,赶紧跑上前去护住芊芊,问道:「爹,娘,这是怎么了?芊芊犯什么错了?」
陈八女叹了一口气,说:「你自己问她。」
陈肇看向芊芊,芊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陈肇心疼不已,赶紧拿出手绢给她擦了眼泪,让她站起来,平复心情。
「少爷,奴婢是自愿跪着的,奴婢不中用,刘月儿姐姐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
芊芊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下午两个侍女回到家,一边聊天一边做家务,突然听见门外非常明显的「咚」
的一声,芊芊还以为是挂在外面的什么杂物掉地上了,用围裙擦了擦手就准备开门出去,却被刘月儿一脸严肃的拉住了,芊芊不明所以的看了刘月儿一眼,刘月儿面色严肃的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芊芊噤声。
芊芊看到刘月儿严肃的样子,也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刘月儿轻轻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向院子里面看着,观察了一阵子,刘月儿才小心的推开门,向外张望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芊芊这时候才发现刚才那个「咚」的一声是从何而来。
一只箭矢钉在了门框上。
刘月儿走到箭矢前,把箭拔了下来,箭矢的箭尾上绑着一张纸条,刘月儿读了纸条上的内容,把纸条放进了口袋里面,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间里面,坐在陈肇的书桌上,拿起毛笔写了一张留言,然后对茫然不知所措的芊芊说道:「芊芊,你要替我照顾好咱们公子,我要走了,要出一趟远门,也许回来,也许再也不回来,你记住,在少爷回家之前,不要让家里人知道我离开了,我要对少爷说的话都在那张纸上,你要保重。」
刘月儿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芊芊赶忙上去拉出她,刘月儿回头,芊芊看到刘月儿满脸都是眼泪。
刘月儿甩开芊芊的手,离开了陈家。
之后芊芊手足无措,全然没了主意,她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根箭矢上面绑的纸条上也一定写了很重要的信息,以至于刘月儿必须离家出走,她不知道是听刘月儿的,等着陈肇回来,还是把这件事提前告诉陈家家主,毕竟少爷的通房丫鬟离家出走了,也是一件大事。
就在芊芊犹豫的时候,放学归来的陈璇跑来敲陈肇的房门,这一件事情才真正的暴露了,而且据陈璇说,放学回家的时候还看到了刘月儿离开家门向南走的身影。
陈肇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芊芊,不用哭了,爹,娘,这件事全权交给我来处理吧。」
陈八女皱着眉头道:「这怎么行?这可是家事,我正打算遣两个家丁去追她,咱们陈家待这刘月儿不薄,没少她吃没少她穿,居然私自逃出家门,当真是不把咱们家放眼里?」
陈肇笑着说道:「爹,还记得咱们的约法三章吗?芊芊和刘月儿交给我之后,全交由我来管理。」
陈八女叹了口气,道:「你长大啦,自己去办把,要银子从我这里拿,需要周遭官府帮忙,也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咱们陈家虽不是什么豪门贵族,但是跟周围的官吏交情一向不错。」
陈肇点了点头,转头问陈璇:「妹妹,你看到刘月儿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陈璇指了指南面道:「往正南去了。」
「好,我知道了,三姨娘,您还记得从哪里买的刘月儿吗?」
三姨娘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道:「是在杭州府的牙人手里买的,那个牙人也是别人介绍的,不知道现在还找不找得到。」
「好,你们两个的信息很重要,我知道了。」
说罢,陈肇拉着芊芊回了自己的房间。
「芊芊,给我看看刘月儿留给我的那一封书信。」陈肇说道。
芊芊抹着眼泪,从书桌上拿起那张留言递给陈肇,问道:「少爷,月儿姐姐还能回来吗?」
「放心,芊芊,交给少爷我就好。」陈肇给了芊芊一个自信的眼神,打开那封留言信看了起来。
信中说:刘月儿对不起少爷,如今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必须离开陈家,离开少爷身边,刘月儿万分不舍,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此下策,刘月儿对少爷的爱情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然而今生今世刘月儿不能陪伴在少爷身边,来事三生三世做牛做马,也必将报答少爷的恩情。
陈肇看着刘月儿娟秀的字体,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刘月儿啊刘月儿,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其实自从见到刘月儿的第一眼,陈肇隐约感觉到了她的不平凡,她的气质实在是太出众了,一袭红衣几乎穿出了现代礼服的效果,加上她谈吐不凡,说话井井有条,性格也绝不像是在一般贫苦家庭环境中养成的,再看看这一手绝好的毛笔字,更加说明了这一点。
但是陈肇从没有深究过她的过去,他只想着能跟刘月儿和芊芊一起乐观积极的走向未来就好了,没想到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芊芊,在家老老实实的等着少爷,少爷这就去把你月儿姐接回来。」陈肇把信收进怀里,对芊芊说道。
芊芊一想到那根箭矢就不寒而栗,她央求道:「少爷,一定要安全回来!」
陈肇温柔的摸了摸芊芊的脑袋,走出了陈家家门。
如今刘月儿一直成谜的身份,陈肇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首先,刘月儿不是贵族之女,如果她真的是从什么书香门第或者高宅大院中逃家的大小姐,断不会发生飞箭传书这种事情,那些大门大户发现了刘月儿,肯定是要走正规的外交渠道的,而不是用这种把戏。
其次,刘月儿很可能是受了威胁才离开陈家的,她因为她的身世问题,不想给陈肇惹麻烦,陈肇对于他跟刘月儿之间的感情是百分之百信任的,刘月儿绝不可能因为利益问题而背叛陈肇,这其中必然有某种更加沉重的原因,甚至可能会给陈家或者陈肇带来灭顶之灾。
结合这两点分析,刘月儿的身份极有可能跟某个与朝廷不对付的势力有关联,或者是牵扯上了江湖中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肇想到这里,已经从家门向南走出了一段距离,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稻田,他藏身到田埂之间,唤出了山水先生。
「越野摩托车什么价?」陈肇开门见山的问道。
山水先生尖叫道:「你疯啦!越野摩托车可是现代产物,包含着内燃机以及机械传动、材料学等多种高科技,还有一堆现代材料,价格死贵!你看,4570点!
这还不算汽油!」
陈肇一看这价格,顿时想爆粗口,转念想了想,又问道:「越野自行车呢?」
「越野自行车……便宜很多了,要350点。」
「一辆破自行车比一把手枪都贵?!」陈肇惊叹道。
「越野自行车的大多数工艺其实这个时代也能搞定,也非常便宜,但是问题是轮胎!这是合成橡胶,属于现代高科技产物,是这个时代绝不可能有的东西,还有座位和防锈涂层,这几样东西比较贵,等你能生产合成橡胶了,这车子的价格就大跳水啦!」
陈肇也不废话,当即兑换了一辆越野自行车,跨上去流利的骑了起来。
在田里面务农的陈祥正忙完手头的活,刚准备坐在田埂上休息一会儿,远远的就看到陈家少爷骑着一头长着两个轱辘的钢铁怪物飞驰而来,吓得原地跳了起来。
陈肇在他身边一杀手刹,安稳的停下车问道:「陈佃户,你可看到一红衣女子在此条路上经过?」
陈祥惊恐的盯着陈肇胯下的「怪兽」,道:「本家少爷,你这是什么品种的坐骑呀?小人可从没见过!」
「哎呀,以后跟你解释这个东西,你快告诉我见没见过一个红衣女子!」
陈祥想了想,一拍手心说道:「本家少爷,我可真见过,年龄兴许跟少爷差不多,往南走去了。」
陈肇对他笑了笑道:「谢啦陈佃户!」
说罢,又骑上自行车飞驰而去。
那个佃户农民稀奇的看着陈肇的身影很快变成一个小点,不禁啧啧称奇,心想回家一定要跟老婆好好说道说道今天的神奇见闻。
陈肇一边骑越野车,一边又花了不到一百点点数兑换了一个望远镜,一边骑车一边站在脚踏车的脚蹬子上用望远镜四处眺望,这里可是南方的广大平原,一马平川,这里也没有川流不息的内燃机动车,也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安全事故,大可放心的骑。
很快,陈肇就追上了刘月儿,开玩笑,越野自行车可是当今时代最快的交通工具,一匹优秀的马起步能够达到40-50KM/小时的速度,但是受体力的限制,很快就会降下来,降到20KM/小时的速度,所谓八百里加急,也不过是这种速度,但是陈肇胯下的这个越野自行车能在专业运动员的屁股下面跑出80KM/小时以上的平均速度,注意,是平均速度!下坡的时候更夸张,能达到120KM/小时!
因为陈肇并非职业自行车运动员,而且受限于土地的平整程度,陈肇飙车达到60KM/小时绝不是问题,所以称这是十六世纪全球最快速度一点儿也不夸张。
刘月儿的脚程已然已经够快了,她自然也想不到陈肇能用如此之快的速度追上她。
陈肇没有直接追上去,而是远远的吊在刘月儿后面很远的一段距离,悄悄的跟踪她,果不其然,刘月儿戒备心很强,是不是还会回头观察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当然,她根本不可能发现陈肇,陈肇有望远镜,可以跟她保持几乎超视距的距离慢慢跟踪。
陈肇想的很明白,现在如果把刘月儿带回去,确实能解决一时的问题,但是却不能解决根本上的问题,如果要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陈肇必须了解刘月儿的身世,并且挖出那个刘月儿离开陈家的深层原因,并且从根本上解决才行。
刘月儿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并且还有空给自己留下字条,这就说明是她自愿离开的,给她传信的那些人跟大概率不会对她动粗,这是也陈肇没有慌忙行事的原因之一。
终于,刘月儿走到了陈家南面的一处茶水摊,这里距离陈家已经有一段距离,茶水摊旁边有一辆马车,还有四个骑马的汉子围绕在马车旁,刘月儿接近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短褐的女子,只见这个女子扎着束腰,扎着头发,腰间跨带着一柄长刀,俨然一副古装女侠的形象,让陈肇顿时开了眼界,原来明朝的江湖女子都是这么打扮的。
刘月儿与女子说了什么,两人的对话很短,然后很快两人上了马车,这马车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普通的马车,马车上小窗户的窗沿都是雕花的上好木料,拉车的马膘肥体壮,很多细节都表明刘月儿和那个劲装女子身份不低。
然后四个骑马的汉子护送着一辆马车,开始掉头向西行驶,陈肇顿时明白了,往南走应该是误导之策,他们真正的目的地不是南边。
往西走了一阵子,车队又开始转向往北走,看来是要绕过杭州府去更北的地方,陈肇这时候已经不能再骑脚踏车了,因为现在已经越来越靠近人口稠密的地方,被太多人看到自己骑着这样一个怪物,不知道又要被传成什么样,陈肇找了个机会把车子隐藏在了一个地方,车上有防锈涂层,链条和机油都很便宜,轮胎又是几乎不降解的东西,所以不用担心车子放一段时间就不能用了,陈肇改换了马车,远远的吊在后面跟着。
马车一路向北,经历了一天一夜,来到了杭州府石赖城东部附近的一个小镇,途中刘月儿数次下车,那个江湖气息很重的劲装女人一直贴身跟着她,陈肇终于亲眼通过望远镜确认了刘月儿的状态。
她还穿着那一身红色的侍女服装,面色平静,虽然没有被彻底的限制人身自由,但是那个劲装女人应该是负责监视刘月儿的。
「莫非这个丫头是哪个武林盟主的女儿,偷偷跑出来被人贩子抓了,然后被四姨娘买了去?」陈肇自言自语道。
「哎呀,你怎么搞的,相好的都给弄丢了,看来性器官强化的还是不够彻底,不如在强化强化?」山水先生贱兮兮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在陈肇脑袋里面响了起来。
陈肇翻了翻白眼,道:「你这个系统,到底还是没有人性,不是真的人,人是很复杂的动物,又不是只需要性爱就能快乐的活着……」
「你别跟我讲大道理了,我也听不懂,我只想知道,你还能把她弄回来不?」
陈肇道:「弄回来容易,就是事情不容易摆平啊,如果刘月儿的身份真的是什么武林显贵之后,还真需要从长计议。」
「也就是说现在你没任何办法?」
陈肇笑了笑,道:「办法总比问题多,你就看着我秀操作吧!」
陈肇当即从山水先生那里兑换了一个小型窃听器,以及一个收听用的收音机,虽然对于现代人来说,微型窃听器根本算不上什么高科技产品,甚至有的民间手工工作室都能非常轻松的做出来,但是窃听器对于明代万历年间来说简直是外挂级别的产物,因为时代代差的影响,一个窃听器再加一个接听装置,一下子花去陈肇211点性爱点数,好在窃听器和侦听装置个头都比较小,材料上的花费不大,这让陈肇有点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点数,前前后后已经花了将近600点了,这些点数他得在两个小侍女肚皮上努力耕耘十天才能攒出来。
不过现在需要获取情报,陈肇对刘月儿的感情也很深厚,这笔开销是必须的。
陈肇进城,在另一处旅馆下榻,在路过那辆马车的时候,偷偷把窃听器塞进了马车两块木板中的夹缝里面,相当隐蔽。
这个年代的人是不可能有防范意识的,马车旁边人来人往,只要没人砸车或者抢车,有人靠近马车看两眼摸两下也不会去管的。
安好窃听器之后,陈肇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了跟踪窃听大业。
马车启程的时间比陈肇预计的要早,上午到的小镇,中午略做休息,下午就要出发了。
窃听器中传来的声音非常清晰,马车的颠簸声很吵,但是陈肇不能漏听任何重要的信息,只能默默忍受着杂音。
终于,陈肇听取到了对话声。
这个时候马车正在大路上赶路,陈肇听到马车里面穿出来女人的对话声:「圣女大人,要喝什么吗?饿了吗?」
这显然不是刘月儿的声音,那么只能是那个穿着劲装的女人了。
「不必。」刘月儿相当冷淡的回道。
「圣女大人,回到堂口之后,我会给圣女大人验身,届时还请圣女大人多多配合。」劲装女人道。
「哼,还验什么身?我早就告诉你了,我的贞操早就丢了,你只能验出来这个结果。」刘月儿道。
「那也必须要验身,这是规矩。」
刘月儿没有回话。
「圣女大人,你的贞洁,就是交给了那个你留书信的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的贞洁我爱给谁给谁。」
「如果圣女大人的贞洁给了那个地主的儿子,我想教内的其他几位香主是很难放过他的。」
「你说什么?!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我跟你们回白莲教,白莲教就不追究任何与我有瓜葛的人,包括我家少爷在内,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刘月儿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显然,劲装女人一提到陈肇,刘月儿就显得特别的激动。
「我确实说过,我会对那些跟你有世俗关系的人既往不咎,但是我只是本堂堂主,不能代表其他六位香主。」
「你这个狡猾的婊子,我真是错付了你!你们若是敢动我少爷一根汗毛,我必自尽于白莲佛母的座下!」刘月儿语气中充满了愤怒,陈肇已经可以想象她现在正瞪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对那个劲装女人怒目而视。
陈肇揉了揉鼻梁,心里默默想道:「好你个白莲教,抢走我的刘月儿不说,还想要对我意图不轨?没错,我的宝贝月儿的处女膜就是我捅破的,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陈肇听到这里,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刘月儿的身份,再结合历史分析,陈肇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了一个沉寂在历史长河中的秘密。
白莲教的相关历史陈肇是很清楚的,这个教派源自于佛教,本来只是佛教的一支,起源能够追溯到很久以前,但是到了明代就成了造反以及邪教的代名词。
其实白莲教本身并没有特别邪乎,教义中也没有鼓动教会成员造反的内容,相反,这是个安抚人心,能够给朝廷创造稳定的世俗教派,但是在明代之前的元代,白莲教就有点变味了,从一开始的一个单纯的修佛组织,变成了一个社会性组织,有的人利用白莲教谋取利益,有的人打着白莲教的旗号造反起义。
明朝的开国老祖朱元璋非常了解白莲教,因为他当过和尚,对宗教组织有不少了解,而且他就是造反出身,当上皇帝之后,深知白莲教这种宗教组织一旦聚拢起人心来,对明朝危害极大,是造反分子发展势力的温床。
于是白莲教从此以后就并明朝的统治者标记为邪教,信白莲教的教徒丈一百徒三千里,白莲教的领导人和传播者直接上死刑,全家流放。
后来,明朝衰败之后来到清朝,白莲教反而成了反清复明的一股力量,《倚天屠龙记》中的明教,其实前身有一部分就是白莲教,甚至天地会都跟白莲教有所渊源。
整个明朝期间,白莲教这个本来还算纯良的宗教组织,在强力的宗教弹压政策下,反而形成了更强势的反弹压趋势,白莲教在整个明朝期间在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起义,但是让史学家最不解的是,明代时期的白莲教起义,有很多是女性领导的,比如著名的唐赛儿起义,这在历史上是非常少见的。
陈肇上一世也对白莲教有过一点点研究,对于白莲教起义有很多是女性领导,当时他的结论是明朝女性地位实际上是有所提高的,明朝的女性文学比较前朝是更加繁荣的,而且出现了女性从政的现象,皇帝的后宫嫔妃也有参政的例子。
现在,当他听到「圣女」这个词汇的时候,陈肇就通达了许多。
「看来白莲教已经在漫长的历史发现过程中有了全新的教义表达,还有了『圣女』的概念,怪不得出现了这么多女性的起义领导者……」陈肇自言自语道。
而且从两人的对话中,陈肇可以推理出,白莲教的圣女要始终保持贞洁,显然白莲教想维持圣女的神圣性。
在获取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之后,陈肇继续跟踪,终于,马车小队在一处名叫禺山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是杭州府和湖广府的地理交界处,地广人稀。
这里有一个规模很小的小镇,整个小镇完全没有生活气息,小镇上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也没有看到客栈,周围的农田中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有农民在务农,小镇中心有一个非常大的大院,里面的四合院建筑业一眼望去,构造居然极其复杂,跟这种规模的小镇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连王世贞的家园都比不上这个院子的规模。
显然,这里是白莲教设立的一处极其重要的活动据点。
刘月儿和劲装女人下了马车,走进了大院中。
「傻丫头,你男人还没有软弱到需要你舍生取义来保护的程度,你就给我回到床上老老实实当我的通房丫鬟吧!」陈肇默默念叨着,在山水先生肉痛的尖叫声中兑换了好几样东西。
一分钟后,站在大院门口百无聊赖的两个护院,突然发现街道尽头走过来一个着装怪异的年轻人,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衣服,衣服的隔层里面似乎塞了一块一块的瓦片一样,头上戴着一顶如倒扣着的半个西瓜皮一般的怪异帽子,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铁质物品,也搞不清楚是什么,脚上穿的鞋有点像牛皮鞋,但是牛皮鞋也没这么高的筒啊,裤脚都塞进了鞋筒里面,眼睛上还带着个黑色的眼罩一样的东西,感情是个瞎子?
年轻人径直走到大院门前,对着两个护院说道:「白莲教圣父的第一使徒圣子驾到,还不快喊你们堂口的领导人出来跪迎?」
两个护院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警觉的问道:「你是何人?这里没有什么堂口的领导人,快滚!」
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陈肇了,陈肇兑换了一整套特种部队战术装备,防弹衣防弹头盔一应俱全,手中提着的是一把MP5自动冲锋枪,配置了消音器和加长弹夹,腰上还别着一把带消音器的M1911手枪,戴着墨镜,可谓是全副武装,这一套装备,就是胸膛上中两枪手枪子弹,都不会有什么大碍,更别提这个时代的弓箭了,根本无法伤害陈肇分毫。
如果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看到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早已经跪地求饶,因为人们知道那把MP5的威力,但是对于十六世纪中叶的明朝人来说,他们根本不无法理解这身超越时代的武装有何等的威力。
陈肇多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拔出腰间的M1911,瞄准那个让他滚的护院的头直接扣动了扳机。
「咻!」一声奇妙的声音轻响,刚才还满脸横肉张嘴叫嚣的护院直接被爆头,M1911使用的是。45的子弹,这种子弹威力比普通的手枪子弹要大的多,被这样一颗子弹击中头部,只有一个后果——脑袋开花。
护院的尸体向后飞去,重重的撞在院子的大门上,鲜血撒了一地。
另一个护院直接吓傻,大喊一声「妈呀!」立即就想逃跑,陈肇瞄准他的腿开了两枪,这个护院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跌倒在地上,他痛苦的抱着几乎被贯穿的膝盖,大量的鲜血从伤口涌出,他看着自己的膝盖大声哀嚎起来。
陈肇一步步的走向那个在地上翻滚挣扎的护院,护院满眼惊恐的看着陈肇,感觉他如同一个死神一样正慢慢逼近,赶忙用颤抖的声音喊到:「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仙人饶小人一命!」
陈肇冷酷的看着他,用枪指了指大门,道:「爬过去,敲门,告诉白莲教的人,白莲教真正的圣主来了。」
那个护院求生心切,顾不上膝盖钻心的疼痛,只得用双手扒着地面,快速的往门那边爬。
然而门外的声音早就惊动了门里面的人,大院的门开了,一大群提着刀剑的汉子簇拥着几个头目从门内涌了出来,外面的景色让他们大惊失色,刚才还好端端守在门外的两个护院,变成了一个头没了半截的,另一个正挪着断腿往他们这里爬。
「来者何人!」领头的那个身着劲装的女性高声喝道。
陈肇还没说话,那个在地上爬的护院先喊了起来:「堂主,仙人来了,仙人是白莲教的圣主!」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陈肇道:「你就是这一帮白莲教教徒的头领?我乃白莲教圣父的人间代言人——圣徒圣子,今日来度化你们这些误入邪门歪道的白莲教信徒,自今日起,所有白莲教教徒听我号令,违令者将接受圣子冷酷的审判。」
「我白莲教教义中何曾有过圣父圣子?弟兄们,给我上,杀了这个装神弄鬼的!」领头的女子一声大喝,真别说,还真喊出来了一点气势。
「不可!!!」那个护院绝望的大喊一声,却没人听他的,周围的数十个人提着刀剑就冲了过来,陈肇叹了一口气,举起MP5对着人群扣动了扳机。
「咻咻咻咻咻!」
一连串的9MM子弹激射而出,白莲教徒们如割草一般倒下。
陈肇根本不想亲切的跟这帮古人解释我手中的这把MP5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把他们彻底打痛,谁会对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圣子」心怀畏惧?
击中白莲教徒们的是9MM小口径子弹,这种子弹,如果不是射入心脏或者脑袋,是不足以一击致命的,被打翻在地上的白莲教徒扯着嗓子大声哀嚎起来,院子门口顿时成了修罗地狱!
还没打出去半个弹夹,白莲教众们一边尖叫着「怪物」,一边准备逃跑,陈肇对着逃跑的人逐个点射,这些人跑出去没两步,全都栽倒在地上!
「圣徒大人!收了神通吧!都别跑了!还不快给圣徒大人跪下!」那个最初被打穿了膝盖的护院大喊道。
白莲教教众如梦初醒,齐刷刷的丢掉武器跪在了地上,开玩笑,面对这个对你轻轻一指就会让你非死即伤的神仙,不跪在地上难不成还想跑?
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刷新了这些白莲教教徒的认知。
天下何等人有这种威能?今天只怕是见到真的仙人了!
陈肇故意没有射杀那个领头的女人,此时,那个女人也一脸震惊的跪在地上。
陈肇默默的把弹夹换好,又拔出M1911手枪,卸掉了消音器,缓步走到离他最近的,正在地上翻滚挣扎的人身边,那个人捂着伤口,口吐鲜血,惊恐的看着陈肇,陈肇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他的脑袋,扣动扳机。
「砰!」一声剧烈的枪响,那个人不再动了。
「以圣父,圣子,圣徒之名,我已渡汝之魂魄。」陈肇吹了吹枪口的硝烟,然后往下一个伤者那边走。
每一声枪响,跪在地上的白莲教徒们就浑身哆嗦一下,陈肇一枪一个,把那些中弹的,还没死透的全部结果了性命。
场面完全安静了下来,鲜血染红了院门前的大地。
第八章
已经没有了哀嚎声,现在除了几十个跪在地上,匍匐在陈肇面前的白莲教徒,就只剩下那个被陈肇打断了腿的护院,陈肇走到那个护院面前,那个护院还以为陈肇要结果了他的性命,只得满脸绝望的看着陈肇一步步靠近,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又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哆嗦着嘴唇低声祷告着:「圣子饶命,圣子饶命……」
陈肇走到他面前,从医护包里面拿出抗生素和吗啡,一起注射给了这个护院,还用绷带绑了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
注射了吗啡的护院很快就丧失了痛觉感受,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腿居然不疼了。
「不疼了不代表你好了,圣父的力量只能让你暂时摆脱痛苦,未来你需要截肢,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在后院等待我的洗礼吧。」陈肇对这个护院说道。
护院一听陈肇饶了他的命,不禁喜极而泣。
这个护院是第一个臣服于陈肇武力之下的人,留他一命并且救治他,有助于培养这帮白莲教徒的顺从度,树立一个这样的典型是有好处的。
「我的话不会说第二遍,所有人听我号令,收敛地上的尸体,堆在院子里,清理干净外面的血迹,做完这些工作之后,召集起来你们堂口所有的白莲教信徒在大院集合,等我做法超度,听我发表讲话。我如果发现谁逃跑了……」陈肇看了一眼那个领头女人,以及跪在地上的几个男性堂主。
「你们几个领导人,就要接受我神圣的审判。」
陈肇说完,摘下墨镜,走到大院的院门前,对着那个逃离陈家的通房丫鬟露出了微笑。
刘月儿扶着大院的门框,惊讶的看着眼前几乎称得上奇幻场景的一幕,自己的少爷陈肇身穿一身奇怪的装束,手上举着一块铁制品,虽然脸上戴着两个黑色眼罩,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男人就是朝思暮想的少爷,白莲教徒集体跪服在他的脚下,地上到处都是死人。
这一幕也太过于奇幻了吧?
经过了好长时间,刘月儿还没能接受现实,少爷单枪匹马杀到了白莲教分部来救自己了,她从没幻想过这一幕,她本以为自从自己决定离开陈家的那一刻起,她与那个温和少爷的缘分就会就会就此断绝,想要再见面恐怕已经是来世了,但是眼前的这一幕是怎么回事?少爷是白莲教的圣子?!还施展神通,如白马王子一般来拯救自己了?!出现在眼前的信息实在是太过超现实,让刘月儿一度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思念少爷,做了个真假难辨的梦。
「少爷……」刘月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跪在了陈肇面前。
「你呀,这一跪还真没冤枉你,你早就该跟我表明你的身份,我也好早作打算,哪用得着今天一般如此大动干戈?起来,带我去你的房间。」陈肇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刘月儿也感觉到了少爷的不对劲,她赶紧扶着陈肇进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紧紧关上房门。
陈肇一进门,顿时扶着门框剧烈的干呕起来,刘月儿吓坏了,还以为陈肇施展了神通导致了某种反噬,赶紧奔上前去抱住陈肇的手臂,面色焦急的问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月儿啊!」
陈肇干呕了好一阵,又喝了点刘月儿给他端来的水,总算舒服了一些。
「我没事了……我只是第一次杀人,看见那么多鲜血和脑浆,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应,很快就好了……」陈肇缓了一口气,那些只能在惊悚片和犯罪战争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场景,如今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实在是难以适应。
陈肇看了一眼在他身边扶着他的刘月儿,问道:「你看到我杀人了吗?你怕不怕我?」
刘月儿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我的命都是少爷的,我为何要怕少爷?少爷就算是魔鬼,那我就是索命小鬼,永远跟着少爷作奸作恶。」
陈肇刮了刮刘月儿的鼻头,深情的对她说:「你知道你走了我有多担心你吗?
你怕你的身世连累我,我懂的,我很感动,但是你不明白一件事情。」
刘月儿已经感动的红了眼眶,问道:「少爷,什么事情?」
「对你来说,我是可以抛弃性命的存在,对我来说,你也一样,所以我化作白莲教圣子来找你了。」
刘月儿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发了疯一样的抱着陈肇,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承担,知道了吗?」
刘月儿张开嘴,却因为哽咽而说不出话,只好一次又一次的点头。
等刘月儿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陈肇靠在她的耳边对她低声说道:「出去之后,面对那一帮白莲教的人,我需要你配合我一下,把这帮人彻底震慑住。」
「怎么配合?」刘月儿顺势吻了陈肇的嘴角一下,微笑着低声问道。
「到时候你这样那样……」陈肇简单跟刘月儿吩咐了两句,她的小脑瓜显然是非常聪明的,马上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陈肇领着刘月儿从房间里面出来,外面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院子里面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白莲教的信徒,人数比以前多了许多,显然是这几个香主以及那个女性堂主把附近所有的人手都召集起来了,那个断腿的护院也躺在担架上,院子的角落里面堆积着尸体,陈肇随手兑换了一个燃烧弹,拉了印信丢向尸体堆,尸体堆顿时燃起熊熊大火,这一手顿时又让白莲教众纳头便拜,止不住的磕起头来,能凭空召唤熊熊火焰的,不是仙人又是啥?
那个女性堂主的眼神中登时流露出了狂热的情绪,崇拜的看着陈肇。
「以圣父,圣徒,圣子之名。」陈肇看着火化的尸体堆,神神叨叨的念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众人,然后发表了史称《圣主陈肇的第一次归化演讲》的发言。
「白莲教早已名存实亡了。」这是陈肇开宗明义的第一句话,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白莲教的信徒,信徒们都很疑惑,为什么说白莲教亡了?现在连白莲教圣子都来了,怎么能说白莲教亡了?
陈肇继续说道:「你们谁敢说,你们是真正的白莲教信徒?你们在拜菩萨的时候,脑袋里面想的不是对菩萨的虔诚,而是在想菩萨保佑,让我生个儿子;你们在拜佛祖的时候,脑袋里面想的不是对佛祖的衷心,而是在想佛祖保佑,来年风调雨顺,来个大丰收。你们问一问自己的内心,你们拜的,从不是什么佛祖菩萨,而是你们内心的愿望罢了。」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个场面实在是有点搞笑,一个穿着特种部队作战服,提着冲锋枪的士兵打扮的人,正在对着一群明代农民讲教义,简直是满满的魔幻感。
「你们信白莲教,也并非白莲教能够解救你们的灵魂,安顿你们的心灵,我身为白莲教的圣子,正是背负着复兴白莲教的任务从天国天堂降临,白莲教因何而存在?白莲教因信徒真正虔诚的信仰而存在。」
「本圣子与圣女心灵相通,这是虔诚的信仰所致,今日于此,便给你们展示一下何为心灵相通。」
陈肇正式开始装神弄鬼,他拿出来一枚明朝的大明通宝,随手指了一个白莲教徒道:「你站起来,拿着。」
那个白莲教徒战战兢兢的想站来起来,却因为脚下不稳踉跄了一下,那个本来对陈肇敌意最大的女堂主立刻对那个教徒喝道:「你这个废物!净在圣主面前出丑!」
随后,女堂主手脚并用的爬到陈肇身边,用哀求的语气说到:「圣主,有什么任务尽管交由我来做!」
陈肇看了一眼这个女堂主,他对这个女人还有有所戒备的,谁知道她的忠诚是不是伪装的?不过她前后的态度转变也很好解释,这个女人应该是对白莲教最虔诚,信白莲教信的最真心的一个人,如今出现了一个白莲教的代言人——陈肇,她对陈肇的忠心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陈肇一边握紧了腰间的枪,一边任由她爬到脚下,然后把那枚铜钱丢给她。
女人兴奋的接住铜钱,然后用狗看主人一般的眼神看向陈肇,等他的下一步命令。
「月儿,你转过身去。」陈肇说道,刘月儿依言转过身。
「你叫什么名字?」陈肇低头俯视这女堂主,问道。
「婢子姓赵名禅语,谨听圣主圣言。」
「你拿着这枚钱币,对着我以及众位信徒展示通宝的一面,大家看过这一面之后,我会通过心灵相通之术告诉月儿是正面还是反面,她背对着大家,告诉你们答案。」
众人一听,顿时各个脸上都露出了兴奋和好奇的神色。
刘月儿已经背对众人站好,赵禅语展示了正面给众人,陈肇笑了笑,说道:「月儿,告诉他们。」
「少爷告诉我说,是正面。」刘月儿肯定的回答道。
众人顿时发出惊叹,赵禅语更是兴奋的满脸通红,又进行了几轮,刘月儿果不其然全部说对,众教徒顿时对圣子与圣女「心灵相通」的事实确信不疑。
其实这是陈肇早就跟刘月儿串通好了的把戏,陈肇把收音机给了刘月儿,自己手里则拿着窃听器,收音机上有耳机,刘月儿手上拿着耳机,如果陈肇看到了正面,就对着窃听器猛敲一下,耳机就会发出声音,这个声音是很微弱的,但是那种震动的感觉是很明显的,如果陈肇看到了背面,就对着窃听器猛敲两下,刘月儿就能收到两下震动。
「你们是否也有过疑问,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自然是通过心灵相通,找到了这个地方。
诸位,只要你们对白莲教的至高神『圣父』心怀虔诚,忠心的侍奉圣父,圣父终将将你们带上一艘名为诺亚方舟的大船,这条大船长十二公里,宽三公里,由钢铁铸成,在海中可以劈浪前行,升帆即可飞往天堂,这条船上名额有限,只能承载最忠诚的那一部分信徒,渡过人生苦海,抵达彼岸的天堂,那个天堂没有饥饿,没有残杀,没有痛苦,没有压迫,是终极理想之国,你们向往那个地方吗?」
陈肇循循善诱的说到。
白莲教徒们登时都大声喊着:「向往!」
诺亚方舟、天堂等神奇的词汇和概念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这些人确信自己走了大运,走上了通往最终幸福的道路。
「那么,从今天起,各位要听我号令,把本堂具体人数的资料,控制的土地范围,每个人是做什么的,有什么一技之长,都详细的报备下来,你们应该都知道,在明朝,信仰白莲教几乎等同死罪,你们冒死信仰白莲教,圣父必然不会亏待了你们,都起来吧!」
白莲教教众们都站了起来,各个眼神火热的看向圣主。
「现在起,我将举行第一次渡化仪式,凡是被渡化的教众,从那一刻起将接受圣父的醒神之能,你的所做所见,都将被圣父看到,你的气运也会逐渐旺盛,经过一段时间的考核之后,圣父将告知我你是否有机会登上诺亚方舟,你们谁愿意来?」
教众们纷纷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愿意。
陈肇满意的看着他们,说道:「我身为圣子,对你们还不够了解,大家都愿意接受第一次渡化,但是名额却是有限,这样吧,赵禅语堂主,与那六位香主先来吧。」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赵禅语激动的满面通红,恨不得立刻给陈肇跪下再磕几个响头,那几位香主也是相当的激动。
陈肇领着刘月儿先一步到房间里面去布置渡化场地,让教众们在门外等待。
「少爷真的有心灵相通的力量?」一进门,刘月儿就凑到陈肇耳边低声问道。
「你这个小傻瓜,哪有这么方便的能力?我是一路跟踪你坐的那辆马车过来的,来,月儿你把这个东西分别放到那边去,藏严实一点,好,就这样……」
陈肇让刘月儿布置的,就是那台收音机,这个收音机陈肇一开始就兑换了一个带有能够放置卡带功能的收音机,也具备录音机的功能,他兑换了一个磁带放了进去。
「月儿,你记住了,等我高喊『天国之声!起!』的时候,你就按下这个按键,千万千万别按错了!对对对,就是这个,按下去之后,这个东西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你千万不要害怕……」
两个人布置了好一阵子,陈肇终于召唤赵禅语以及六位香主进门。
陈肇庄严的坐在大厅的正座上,六男一女一进门就立刻跪拜在地上。
「七位,抬起头来,接下来我将与白莲教圣父沟通,沟通成功之时,将会有天国之声传来,各位要用心聆听,然后我将代圣父赐予各位醒神之能,渡化仪式就结束了,今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来这里给你们讲解白莲教的教义,告诉你们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你们的所作所为都将被圣父看在眼中,望你们能够通过考核,登上最后的诺亚方舟。」陈肇说完,那七个人都已经激动得手都开始颤抖了。
陈肇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比了两个乱七八糟的手势,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念叨着:「万福阿拉蕾,感谢您对凡间的恩赐,让凡间充满神圣的爱,阿门,我祈求圣父的恩典,在今后宽恕您的信徒所犯下的罪孽,万福阿拉蕾,愿圣父与您同在,愿圣父的旨意行驶在世间,如同在天堂之国一般,以圣父、圣徒、圣子的名义,阿门。」
陈肇念叨这一段的时候差点没笑场,祷告文中的万福玛利亚被他恶搞成了万福阿拉蕾,偏偏跪在下面的七个信徒还极其虔诚,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荒诞。
「天国之声,起!」陈肇大喊道。
紧接着,整个大厅里面回荡起了大合唱的歌声:「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跪在地上的六男一女被这磅礴的万人合唱的声音吓得呆住了,这小小的房间里面怎么可能装得下一万个人?这分明就是来自天国的声音!
虽然完全听不懂在唱什么,也完全不懂那句「哈利路亚」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七个普通的白莲教信徒今生今世如何经历过如此魔幻而又神奇的现实?就是做梦都梦不出来这样的场面。
陈肇缓步走到七人身边,拿着一个绿色的小瓶子,用手沾着其中的液体,一边点在每个人的太阳穴上,一边说道:「以圣父的名义,赐予此七位凡人醒神之能!」
没错,这个绿色的小瓶子以及其中浅绿色的油状液体,就是现代中在各种杂货店中标价两块五,童叟无欺,老少咸宜的风油精。
风油精点在太阳穴上,会有很强的刺激效果,风油精挥发的时候会带走热量,让人有清凉感,风油精的挥发物会进入眼睛,这不会对眼睛造成伤害,而且会刺激眼部神经,让人感觉异常清醒,很多高考应考生不知道用这一招应付过了多少困顿的夜晚。
果不其然,这七个人顿时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了某种奇特的,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们兴奋的看着对方,从对方眼神中确认着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天国之声,停!」
大合唱停了,陈肇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那七人。
七人连忙磕头,陈肇道:「不忙磕头了,仪式是结束了,但是你们还没搞清楚咱们白莲教的基本礼仪,你们身为醒神者,对我这个圣子,要行举手礼,同时要立正站稳,立正的时候脚后跟碰脚后跟,要碰出声音来!」
陈肇站起身来,挺直腰板摆了一个另一个位面德国小胡子经典的姿势。
七个人练习了几次,很快学会,整齐划一的摆出了这个姿势,陈肇满意的点点头,很有那股铁十字的味道了。
「记住,这个行礼标准是醒神者专用的,其他教众不可乱用,普通教众依然要对圣子行跪拜礼,这个行礼是你们的特权,你们记住了?」
「记住了!」
「很好!很有精神!」陈肇又一次满意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然后,陈肇又规定了普通教徒对醒神者的礼节,要行鞠躬礼,普通教众之间要行作揖礼,等等,让这七个人全都记了下来。
「今天,教给你们的就是这么多,接下来的任务,我需要你们六位香主分别统领六部分白莲教徒,六位香主又由赵禅语堂主统领,你们七人都要向我汇报工作情况,这几日你们的工作,就是把礼节问题给众教众传播开来,让每一个教众习惯这些礼节,然后,就是统计人数以及每个人的职业技能,比如种田的劳力,就记录农夫,打铁的,就记录铁匠,每个人的姓名,年龄,家庭状况,都要记录,为我们白莲教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记住,我们白莲教依然不被朝廷所容忍,所有的活动要秘密进行,传教活动暂时停止,未来我会教给你们如何传教,听懂了吗?!」
「听懂了!」
陈肇挥了挥手,仪式正式结束。
陈肇对于礼仪标准的严格要求,是有目的的,只要规范好了这些礼仪,就能够让这些白莲教众有自身的身份认同,每次行礼的时候,都能时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就像武林中人见面相互抱拳行礼一样,也会有集体荣誉感和集体归属感,这是必须要做的工作。
陈肇这次的拯救通房丫鬟刘月儿的单人行动,以及将这批乌合之众整合起来,用神神叨叨的方式控制他们的思想以及灵魂的行动,成本是极其高昂的。
在侦查阶段就花出去600点性爱点数,然后又购买了一身现代化武器装备,合计将近1200点,加起来有1800多点,要知道这三年下来,陈肇手里面也就攒了18000的点数,一下子花出去了十分之一。
陈肇为什么不将白莲教斩草除根,直接以雷霆之力毁灭呢?
因为陈肇已经通过刘月儿事件认识到了这个时代的本质,以及在这个时代生存的必要条件,这是两个根本性的问题。
在十六世纪的这篇封建土地上,这个时代的本质是什么?本质就是「天命富贵,败者食尘」。
在现代,经商失败了,血本无归没错,但是至少能保证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犯了罪,也能在监狱里面活着,但是这个时代,是真实的吃人的时代,失败了,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如今一个真实的事实已经摆在了陈肇面前,自己爱的女人,通房丫鬟刘月儿,是白莲教的圣女,如果这个事实一旦暴露,陈家必然家破人亡,陈肇毫不怀疑。
如何解决这个如此真实的问题?无非三个解决途径,其一,与刘月儿彻底斩断一切瓜葛,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而且还要遭受白莲教这个神经病一般的宗教组织的不断骚扰,听他们的意思貌似也是要来取自己性命的,整天提防着对方又往家里面放冷箭,陈肇断然做不出这种绝情而又恶心的事。
其二,彻底歼灭白莲教,把知情人都杀了,然后隐瞒刘月儿的身世一辈子。
在理论上是有可能成立的,但是何其之难,花销何其之大!完全歼灭白莲教陈肇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如果这些人真的四散逃命,他拿着冲锋枪追,就算追死百分之九十,又能怎样?而且如此一场血腥屠杀,必然引起官府的注意,同样是下下之策。
其三,就是陈肇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控制白莲教,并且让白莲教为自己所用。
这其实是一个极其宏伟的计划,控制白莲教这个想法,也来由那两个根本性问题的第二个问题所启发,在这个时代,生存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准确来说,这个时代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性命无忧,除非做到明朝皇帝那个级别,就算是达到士大夫或者将军的顶级,保不保得住狗命还是要看皇帝的心情,哪天皇帝抽风了,听信了某个奸臣的谗言,给你贬个官,甚至治个罪,抄个家,历代历朝落得如此下场的名士名将不计其数,所以那个根本的问题来了,陈肇如果想要确保自己的生存,应该怎么做?
答案就是打造属于自己的势力,唯有此路,可以保证陈肇能正大光明,昂首挺胸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必因刘月儿的身份担惊受怕,不必因对方的尊贵身份而弯腰磕头。
陈肇预估了一下,如果能够建立起一个政权,这个政权拥有跨时代的军事力量,比如一支装备了98K步枪以及近代火炮的近代军队,具备初步的工业化雏形,就基本上能够从明朝控制的土地中割据出来,成为一方势力,并且与明朝形成对峙的局面,仅仅只需要能够完全防守明朝的进攻,陈肇就已经大获全胜,并且有信心创造全新的世界史!
理由很简单,在十六世纪,放眼全球,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比得上陈肇政权的科技发展速度!提升了治下居民的识字率,普及了通识教育之后,整个国家攀科技的速度将会极其恐怖,可以想象,在本世纪,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抵挡陈肇的工业化的军事力量,他们的头顶上盘旋着陈肇的飞机,被跨视距的野战炮攻击,如何用刀剑和弓箭抵挡这样的军队?这是一面倒的战争!
陈肇要做成这件事,最基本的保证就是能够兑换现代物品的山水先生,性爱点数对于陈肇来说太重要了,他必须无时无刻的赚取性爱点数才行。
陈肇搞定仪式问题之后,又让刘月儿领着他把白莲教的这个据点逛了一圈,大院里面还是有很多宗教相关的设施,比如有一个房间就是专门用来放佛像的,借此机会,陈肇与刘月儿进行了一番比较深入交谈。
「月儿,我知道你有不少问题想问我,现在问吧。」陈肇拉着刘月儿柔软的小手在院子里面散步。
「少爷真的是白莲教圣子吗?」刘月儿眨着眼睛问道。
陈肇笑道:「当然不是,我没有什么神力,也不是什么圣子,天国与诺亚方舟,这些东西都是捏造的,你也知道,我是在你的配合下才完成了各种仪式的,至于我手上的这个武器,以及那个能发出声音的盒子,在你看来确实挺神奇的,这些东西是科技造物,有时间我会慢慢教你这些东西的原理,未来人类也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制造出来,哦对了,这个铁家伙名叫MP5,你在学会使用它之前可千万别乱碰它,它的杀伤力巨大,刚才在院子外面你也看到了,很危险,有可能伤到你自己的。」
刘月儿点了点头,然后红着脸道:「月儿想抱着少爷的胳膊,可以吗?」
陈肇哈哈笑了一声,说:「为什么不呢?」
刘月儿立刻凑上来,双臂紧紧的环绕住陈肇的手臂,陈肇能感觉到她胸前的雄伟,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的嘴唇一下,道:「月儿又长大了一些。」
刘月儿反而贴的更紧了,让自己的胸紧紧的贴了上去:「给少爷长的,以后要喂少爷的孩子,不大点可不行。」
经历了这次事关生死的解救事件之后,陈肇和刘月儿之间那种身世上仅存的隔阂也消弭殆尽了,这种生命相连的感觉让两人都非常的充实,刘月儿越发的愿意用更加露骨的方式表达爱情。
「少爷,那些白莲教徒……少爷是不是想要?」刘月儿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怎么会?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把他们都杀干净?」陈肇奇怪的问道。
「因为少爷要收集本堂所有教徒的个人和家庭信息,难道不是彻底为了斩草除根?」
「月儿,你会错意了,我要借助这些白莲教徒的人力,发展属于我们自己的势力。」
刘月儿吃了一惊,低声问道:「少爷是要……造反?」
「没错,就是要造反,怕了?」
刘月儿摇头道:「不怕,少爷要造反,月儿愿意上阵杀敌!」
陈肇看着刘月儿的眼睛,发现她眼神中竟然全是视死如归,陈肇知道刘月儿没有开玩笑,这也绝不是打嘴炮,是真的打算上战场帮自己。
「你这个傻丫头,你不怕死,少爷我可时刻挂着你呢,怎么舍得让你上战场?
放心好了,只要我的计划一步步推进下去,就能创造一片你穷尽想象力也无法预想的世界,其实我们的最终目标根本不是造反,我们的目标在那里。」
陈肇透过窗户,看向天空。
刘月儿顺着陈肇的眼神望去,天空万里无云,什么也看不到。
「少爷,月儿愚笨,没看到少爷的目标。」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陈肇坚定的说到。
陈肇知道刘月儿依然不能理解,但是他也不需要更多的去解释,用不了多久,她一定能够明白。
之后陈肇又问了刘月儿那几个白莲教头目的背景来头。
「那六个香主来头其实都不小,其中那个留着长胡子的叫胡庆,是石濑县丞,另外五个身份最低的也是一方地主,那个带着方帽的叫做李立文,在杭州府盐运司公干。」
陈肇惊讶道:「这几个头目居然有公职在身,他们这样的人也对白莲教趋之若鹜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确实,但是少爷可千万别小看了白莲教,如今的世人普遍缺乏信仰,他们这些人物高不成低不就,在官场上难以存进,又想为来生图个好命理,投一个好胎,自然少不了求仙拜佛,白莲教入教的门道稀缺,审核过程也很是严格,朝廷越是严打,世人反而越是觉得白莲教珍贵,元朝的时候,白莲教的信徒在朝廷里面都是有的,只不过当今朝廷严令禁止,朝廷上也许找不见白莲教徒了。」
刘月儿一解释,陈肇就懂了。
「不介绍介绍那个女人?」陈肇用下巴指了指赵禅语。
刘月儿嘻嘻低笑了一声,用撒娇的语气在陈肇耳边说道:「月儿肯定帮少爷介绍这个女人,不过少爷要答应月儿一个请求。」
「你这个小妖精,脑子里面又转悠着什么坏主意?」
「少爷想不想要她的身子?她也挺漂亮的,咱们再设计一个白莲教仪式,用少爷的大宝贝,让这个赵禅语彻底臣服于少爷。」刘月儿缓缓的把小手摸到陈肇的裆下,她惊讶的发现陈肇下面的小兄弟已经硬了起来。
「月儿,这就是你的请求?」陈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月儿,这感觉实在是有点奇妙,自己的女人跟自己讨论怎么拿下另一个女人的肉体,如果放在现代,肯定是陷阱和考验。
「对呀,怎么了?」刘月儿的脸庞越发娇艳欲滴,她大着胆子把手伸进了陈肇的裤裆,用手揉摸着陈肇的阴茎。
「不知道前几天是哪家的侍女吃了别的女人的醋。」
刘月儿笑嘻嘻的跪下来,解开衣衫的两个布扣,拉开领口,顺着肩膀褪下衣衫,露出了深深的白嫩乳沟,然后拉下陈肇的裤子,握住跳出来的肉棒,一边舔一边看着陈肇说道:「少爷是做大事的,三妻四妾很正常,月儿知道少爷怜爱月儿就行了,不敢想独占少爷,而且最近少爷越来越厉害,芊芊和月儿已经要吃不消了。」
陈肇被刘月儿极其风骚的动作勾起了欲火,他抬手关上窗户,脱下了防弹衣和里面的衣服,道:「这件事情再议,先好好疼爱我的小侍女。」
陈肇一把把刘月儿抱起来,让她坐在一尊半人高的佛像上,刘月儿娇喘着脱下裤子岔开双腿,陈肇往她下面摸了摸,已经十分湿润了。
「已经这么湿了?」陈肇附在刘月儿耳边低声道。
「刚才少爷牵起月儿手的时候,就湿了……」
陈肇扶着坚挺的阴茎,一挺身就插了进去,刘月儿低呼一声,赶忙把双手环绕在陈肇的脖子上保持平衡,陈肇立刻急不可耐的抽动了起来,阴道中很是温暖湿润,刘月儿也淫性大发,一下又一下的收缩着阴道索求着陈肇的性器。
「少爷,月儿好幸福,月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少爷对月儿得了怜爱,就是金山银山月儿也不换。」
两人一边性交,一边激烈的舌吻起来,刘月儿知道陈肇喜欢她的大奶子,便拉起陈肇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陈肇揉着她的胸部,刘月儿忘情的低吟道:「少爷,用力的捏月儿的奶头,月儿全身上下都是少爷的……」
两人一来一往,一冲一装,配合的亲密无间,刘月儿的小脚丫随着陈肇的抽查一下又一下的摇晃着,她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麻了。
也许是刘月儿太过于积极主动,陈肇竟然很快感觉自己要射了,下面的吸力实在是太强烈了,陈肇越动越快,刘月儿知道少爷要射了,忙挺起纤腰,撅起小屁股迎上去,让陈肇的大龟头捣到自己阴道的最深处。
陈肇猛的往前一拱,把精液射进了刘月儿的玉体之中。
「少爷……」
做完一次,两人还在浓情之中,刘月儿半靠在陈肇怀里,轻轻抚摸着陈肇的腹肌,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两人担心陈家人担心他们,便各自穿好衣服,手拉着手乘上马车回家。
第九章
陈肇领着刘月儿顺利回到了家中,逃家侍女在陈肇的带领下去老爷陈八女那里领罚,白莲教的事情是断然不能让陈八女知道的,陈肇担心他听到儿子成了白莲教领导人,不得心脏病发作背过气去。
刘月儿编造了一个借口,勉强解释了为什么离家出走,陈八女在家族的正厅里面严肃的训斥了刘月儿一顿,这件事就算是交代过去了。
刘月儿一回来,芊芊忍不住抱着刘月儿痛哭起来,刘月儿顿时被芊芊的情绪感染,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不住的抹眼泪,对于芊芊来说,刘月儿跟她的身份相同,命运对于她们来说是不可对抗的,芊芊和刘月儿都坚信,必然是前世修了一辈子的佛,才能遇到陈肇这样的好少爷,刘月儿离家出走只是,芊芊只觉得命运如此残酷,刚刚过上享福的日子,一切又变得不安定起来,刘月儿一回来,隐藏在芊芊心中各种各样的感情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陈肇很理解她们两个的心理,不免也有些感叹,现代人读古人的诗,总觉得古人哪来这么多悲凉的情绪?当一个人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的时候,一切都看天命的时候,这种悲凉之感是无法抑制的。
刘月儿事件告一段落之后,陈肇没有返回杭州府行医,在家里面陪了两个妹子两天,然后带着刘月儿返回白莲教总部,开始主持工作。
经过刘月儿的介绍,陈肇大体上了解了赵禅语的底细,并且开始准备彻底“降服”这个对宗教相当狂热的女人,刘月儿非常支持这件事,在她的世界观中,只有被男人肏了的女人才能在肉体和灵魂上都服从于那个男人。
赵禅语的真实身份是杭州府府尹赵守成的女儿,今年二十三岁,十六岁的时候嫁给了石浦的一位大乡绅的二儿子,这一家全都信白莲教,这个乡绅死了之后,大儿子与二儿子分家,大儿子不再信白莲教,而二儿子和赵禅语在白莲教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后来赵禅语因寻找圣女建了功,被委任本地的堂主,统管当地的白莲教信徒。
回家两天之后,陈肇带着刘月儿回到白莲教总部,召见赵禅语,计划简单粗暴,就是直接把她召到了卧室之中,陈肇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胯下的巨根耸立着,紫红色的龟头一跳一跳的,女人看见必然心痒难耐。
赵禅语一进门便行了个举手礼,她看到陈肇赤裸着坐在床边,眼中根本没有丝毫惊讶的情绪,好像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陈肇回了一个,不用陈肇说任何话,赵禅语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她赶紧脱光自己的衣服,跪在了圣子脚下。
陈肇现在才真正有机会仔细的打量赵禅语的脸和肉体。
这个女人虽然是南方人,但是个头生的不矮,完全没有芊芊那种小巧玲珑的感觉,她的腿和腰身都比较长,而且显然是练过武功的,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还能隐约的看到一点健美的腹肌,奶子不是很大,有点外八字,一眼看上去大概有C罩杯的程度,往地上一跪更显得前凸后翘。
赵禅语脸是典型的眼睛大嘴巴小,这种女人在一边吮吸男人阴茎,一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时候,给男人的性冲击力是很强烈的。
阴部的阴毛很特别,阴毛聚在一起,像犀牛角一样翘起来,完全不能遮盖下面的阴唇。
陈肇对赵禅语招了招手,赵禅语兴奋的满脸通红,接下来要进行的可不仅仅是与男人的性行为,还是神圣的宗教仪式,怎能让她不兴奋呢?
赵禅语的手一抚上圣子的阴茎,只感觉全身都要被阴茎的火热给点燃了,她扭着屁股,满脸通红,两条大腿不住的向内摩擦:“圣主,我的主,婢子应该怎么做才合您的心意?”
“按照你内心的欲望来行事,圣父早已经给了你指引。”
赵禅语当即张开嘴巴,伸出红冉冉的小舌头在陈肇的龟头和阴茎上来回舔了起来,在赵禅语眼中,圣子的阴茎是绝对的圣物,这种夸张的硬度和微妙淫靡的精液气味都是神圣性的表现,她看过一些春宫画,也从自己丈夫那边了解过男人的普遍长度,面前这跟家伙已经远远超出了标准长度,可能这就是圣子的力量吧。
她不愿意错过任何对这个圣物的每一次接触,每一个体验,一想到接下来要被这样一根大东西插穴,赵禅语就激动不已。
赵禅语舔了几下,终于张开小嘴,准备把龟头含进嘴中,她眼皮有些颤抖,显然含入龟头这个行为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她的肉体第一次与圣子的性器连接在了一起。
口腔的软肉包裹着陈肇的大龟头,前段时间还发出咄咄逼人的声音的嗓子,现在却只能发出享受的低吟,赵禅语用舌头在龟头上打着转,尽情的舔弄着,陈肇感觉爽飞了,很快,马眼渗出来了一些男汁,赵禅语用灵巧的舌尖把汁液勾进嘴里。
“嗯~嗯哼……”赵禅语一边口交,一边呻吟,突然,她深深的把阴茎吞进去大半截,龟头都顶到了她的喉咙,陈肇发现她双腿颤抖的厉害。
赵禅语抬起头来,肉棒上沾满了她的唾液,她身上的皮肤已经很红,呼吸粗重,简直化作了一头发情的雌兽。
陈肇让她打开双腿,赵禅语顺从的叉开并拢的双腿,陈肇吃惊的发现她已经高潮过了,淫液把她胯下弄湿了一大片。
“是~”赵禅语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坐到了陈肇的左手边,她低头,用灼热的脸颊贴在陈肇胸膛上,卑微的感受着圣主的心跳,她多么希望能跟圣主接吻。
没想到她的愿望在下一刻就实现了,陈肇用手扶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仔细的看了看她的容貌,然后低头吻了她的嘴唇,赵禅语激动的肩膀狂抖不止,她激烈的回应着,两人舌头很快搅在一起,相互吮吸着,发出咕叽咕叽的淫荡声音。
陈肇终于要开始干她,他略显暴力的把赵禅语推到在床上,赵禅语眼中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坦然而又兴奋的张开大腿,把已经高潮过一次的肉穴展现在圣主面前。
陈肇压在女人身上,一挺身就把龟头插进了她早已经泛滥的不成样子的阴道中,赵禅语立刻如八爪章鱼一般抱住陈肇陈肇慢慢的插入,终于,整根阴茎全部没入了阴道里面,两人的下体贴合在一起,毛茸茸的阴毛也纠缠了起来,分不清彼此,龟头顶在赵禅语柔软的花心上。
“主子,肏我,干我!用您神圣的性器,赐予身为您信徒的我的解放!”
陈肇立刻动了起来,大肉棍在肉穴的包裹中来回抽插。
“嗯~啊——主子,好厉害,我的主人——”
赵禅语已经几近狂乱,强烈的性刺激的快感与对圣子的虔诚已经占满了她的大脑,所有的理性都已经被抛却了,她的世界只剩下了正在疯狂性交的肉体。
很快,赵禅语抽动了两下,陈肇明显感觉到阴道的紧缩,大量的淫水从子宫口流了出来。
“婢子,婢子不中用,先主子去了……”
“性高潮是你虔诚的表现,你做的很好。”
赵禅语还没从性高潮中彻底恢复,陈肇又开始动,插了几下之后,两人换了个体位,赵禅语侧躺着,一条大腿高高举起,陈肇扶着她的大腿内侧,面对着她侧躺着,两人拱着屁股继续性交,赵禅语白晃晃的大腿随着阴茎在阴道内抽插的节奏摆动着。
陈肇终于有了射精的感觉,他突然加快速度,肉棒顿时坚硬如铁,赵禅语知道最神圣的时刻即将到来,她赶紧配合着陈肇耸动着屁股,用自己女性的阴道肉穴承接圣主性器的射精!
陈肇把女人猛地抱紧,肉紧的挺着腰,阴茎插入到肉穴的最深处,一股一股的精液强而有力的喷射出来。
赵禅语终于如愿以偿,眼神迷离的接受着男性的授精行为,她的子宫和大脑都处于深深的幸福之中,这一刻,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已经属于圣主了。
出完精液之后,陈肇把阴茎拔了出来,赵禅语立即匍匐在床头,把头伸到陈肇胯下,不顾形象的亲吻,舔弄着阴茎和龟头,把残留的精液都吃进了肚子里。
完成了神圣的交合之后,陈肇让赵禅语退下了,赵禅语显然还想跟主子温存一会儿,但是她知道她必须服从圣主的命令,有些遗憾的低着头穿好衣服,退出了房间。
刘月儿立刻从另一个房间的门口现身,笑嘻嘻的坐在陈肇身边,问道:“感觉怎么样,我的少爷?”
“还挺爽的,这个赵禅语果不其然也是个贱货。”
“经过这一次之后,这个女人就离不开少爷了,再临幸她几次,定然让她忘记别的男人的滋味,少爷的本钱可足着呢。”刘月儿用手摸着陈肇刚刚射完,却依旧坚硬无比的肉棒说道。
就这样,陈肇对白莲教小头目赵禅语的性征服竣工了。
之后,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的时间,陈肇收集了相当完整的白莲教教会成员的资料,总数接近一万人,这个数目已然不小,要知道那个时代,杭州府以及杭州府周围的村县加起来人口不过二百万左右,一万信徒的人口规模已经足够支撑陈肇推行他的计划。
陈肇首先用这两个月的时间基本完成了白莲教政权整体框架的改革。
陈肇初步设立了三个组:内务组,福音组,军事组。
原来在禺山附近活动的所有白莲教成员,包括六香一堂,全部划归内务组,由陈肇统一管辖,陈肇将充分的运用当前的人力物力,配合系统兑换出来的现代产物,构建一个几乎封闭的工业化社会胚胎,为未来的发展做准备,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程。
福音组由刘月儿统领负责,她从陈肇这里学了一整套全新的白莲教教义,负责给白莲教的众多领导层的人传授教义,也就是给他们上思想政治课,这些头目再给下辖的信徒传播教义。
军事组由陈肇统领,他从众多白莲教信徒中挑选了350位无残疾,身体素质较好的年轻男性,组织起了白莲政权的第一个军事力量团体。
先从福音组开始讲起,陈肇如此定义了白莲教全新教义:1圣父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真神。
2对圣父、圣子、圣徒福音的践行是登上诺亚方舟的唯一途径。
3勤奋、色欲、勇敢、虔诚、求知、守礼是圣父规定的六大美德。
这六大美德分别体现为:(01)不劳者不得食。
(02)性交并非是可耻的行为,生养后代是圣父赐予人类的神圣工作,男女交合不仅仅是生育行为,更是宗教的神圣活动。
(03)怯懦是人类肉体禁锢灵魂的枷锁,人类如果想突破这种枷锁,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就必须需要勇敢的品德。
第04章:圣父爱世人,世人必回报以虔诚,不虔诚者不配得到圣父的爱怜。
(05)彼岸天国是理想的物质世界,诺亚方舟连接着理想物质世界与现实物质世界,同样,在天国的也存在一个理想的精神世界,这个精神世界因圣父的力量映照在所有世人的心中,唯有求知才能达到理想的精神世界,是为知行合一。
(06):人人守礼,是彼岸天国之常态。
陈肇跟刘月儿解释第五条的时候,刘月儿没能理解何为“理想的精神世界”,陈肇给她举了这样一个例子:“月儿,你用过锤子吗?”
“少爷,月儿用过,就算没用过,月儿也见过铁匠用锤子打铁打钉。”
“嗯,我问你,如果你手边没有一个锤子,你正好又需要把一颗钉子钉到墙上,你会怎么办?当然,不允许你去别人家借锤子。”陈肇笑眯眯的循循善诱。
刘月儿歪着头想了想,道:“我会找一块坚硬的石头代替锤子。”
“对了!这就是关键所在,月儿。我们的心中其实本有一把锤子,这个锤子的形象就在我们灵魂中的理想世界中,即便我们在现实世界中没有锤子这个确实存在之物,我们也会找到一个东西替代它,尽管这块石头跟锤子的形态相差很远。当榨油工们榨菜籽油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一把锤子,但是他们手中的锤子太小了,所以他们为了模仿精神世界中的那个完美的锤子,发明了撞杆和撞针。现实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不完美的,而我们发明的所有的工具与事物,都是对理念世界中那个完美事物的模仿。”
刘月儿眨着眼睛,似乎懂了一点。
陈肇看出来她还没有彻底的明白,陈肇又进一步解释:“月儿,这个世界上本有锤子吗?”
“没有,锤子是发明出来的,这个世界上本没有锤子。”
“这不就说明了问题了吗?世界本无锤子,但是锤子却被制造出来了,这就说明必然有一个存在于我们灵魂中的锤子,指引着我们制造了锤子。世间由人创造的万物皆是如此。”
陈肇解释到这里,刘月儿顿时悟了。
回到教义中来。
4,金刚经三句义是圣父提点世人为人处世的不二法则。
一共四条总教义,分别从行事准则(价值观),道德准则(道德观),以及人生态度准则(人生观)三个方面给所有白莲教教徒指引了前行的道路,行事的准则就是要以圣父圣子的命令为准,道德准则就是倡导“勤奋、色欲、勇敢、虔诚、求知、守礼”六大品质,人生态度就是金刚经三句义所表达的人生哲学。
为了让白莲教的四教义更加饱满立体,陈肇结合时代特质和人民的当代思想,编纂了很多神话故事,设计了天国的具体形象,做了很多的额外的工作,用这些关于圣父的神话故事来解释教义,给教义附加神圣性。
陈肇对赵禅语的性征服,以及白莲教教义的完整诠释,标志着陈肇对江浙地区白莲教团体自上而下的完全控制。
这一点从陈肇获得的信仰点数就能够反映,仅仅不到一万的白莲教教徒,在经过福音组两个月的教义普及之后,陈肇每日信仰点数的收入竟然已经超过了他抗击瘟疫时每日的最高收入,更可怕的是信仰点数还在不断增加,当医生的时候,被治疗的患者病好了之后很快就会忘记陈肇,不再给他提供信仰点数,但是宗教信仰的力量是可怕的,随着信徒越发的理解教义,信徒就越发的对陈肇忠诚。
当然,如果要让这个教义彻底的贯彻实行下去,并且被广泛的接受,必须有一个物质前提要成立,来解决一个根本性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生了孩子怎么养的问题。
一旦陈肇指导的白莲教开始倡导色欲为人性之本,在这个没有避孕套的时代,可以想象白莲教教徒的生育率将会极大的提升,但是在封建时代,身为普通人的老百姓并没有生育权,因为他们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生育权只掌握在衣食无忧的贵族和地主阶级手中,因此陈肇必须解决这个根本性的问题,所以他出台了白莲教的第一条真正具有社会性意义的政策:《白莲教关于子女生养补贴的相关条例》,这是陈肇第一次出台惠及每一个治下人民的公共政策。
这个条例是这样声明的:第一,凡是信仰白莲教的教徒所生养的孩子,都能从白莲教圣子手中获取生养补贴,一个婴儿的补贴费用是每年白银半两,补贴至儿童十四岁为止。
第二,教徒一旦领取了生养补贴,即承认白莲教对这个婴儿完成了洗礼仪式,也就是说,这个婴儿从此具备第二个身份,他不仅仅是这个教徒的孩子,还是未来白莲教的一员,所以这名教徒的家庭必须担负起这个婴儿的抚养责任,不得将婴儿出售、抛弃,或以各种形式借口弃养,白莲教也将担负起这个婴儿的教育责任。
第三,教徒可以选择不领取生养补贴,但是圣父说,弃养儿童或者出售儿童有违第六大品质:守礼,弃养婴儿就是对婴儿的不守礼,因为这个婴儿具备完整的人格,因此这种行为被视为罪恶。
第四,怀孕期间的女性在分娩前的六个月,以及分娩后的三个月不得参加重体力劳动,可以参加少量的手工艺劳动,分娩前的一个月以及分娩后的一个月不得参加任何劳动。
……
《子女条例》的出台彻底规范了白莲教众子女养育的基础原则,并且试图解决大部分白莲教教徒“生不起养不起”的社会事实,但是《子女条例》在未来很快就废止了,相关的生养条例被并入到了《白莲教民生试行办法》中,后来实行十二级工资制之后,即便是工资等级最低的白莲教家庭,父母的收入加起来一年也有24两白银,明代的一个孩子一年的吃穿用度消耗平均约一两银子,生五个孩子也可以轻松养活。
废止的理由也很简单,陈肇在起草这份文件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在他的政权治理之下,人民的生育率太夸张了,这份补贴将给白莲财政带来极其沉重的负担,进行一个简单的计算就能够得知这一点,假如生育率达到3,即一个白莲教家庭生养三个孩子,目前生养福利政策惠及将近一万教徒,有将近三千个家庭,粗略计算,即便不考虑新家庭和新教徒,十四年后还是这三千个家庭,陈肇要每年补贴六万三千两白银。
随着治下的人口膨胀,这个补贴出去的白银数目是极其夸张的,仅仅是一个杭州府就有二百万人口,如果陈肇持续试行这种政策并且将整个杭州府纳入势力范围,每年补贴出去的白银将在几年时间内达到千万两白银的级别,要赶上明朝一整年的白银收入了。
当然,这个时候陈肇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计算了平均每个家庭的子女数量,认为目前这种情况下担负这些生养费用完全行得通,陈肇忽略了很多实际因素,明代的婴儿夭折率很高,像陈肇自己家,父亲陈八女出生之前就死了三个姐姐,出生之后死了两个妹妹,陈肇本来姐妹远不止现在这些,现在能经常见面的唯有陈璇一个妹妹,其实很多在胎儿阶段,或者出生之后不久就夭折了。
随着陈肇将医疗卫生条件建设起来之后,婴儿的夭折率一旦降下来,治下人民在没有避孕套的情况下,下崽的速度必然超乎陈肇的预期。
无论如何,这条政策还是推行了出去,《子女条例》暴露了陈肇行政和治理经验的短缺,但是也充分体现了陈肇以人文关怀为中心的治理主旋律。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陈肇自己都没想到这区区不到一万的白莲教徒居然搞出来这么多的花样和事情,处理这些事情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
第一件大事就是大量白莲教女教徒,或者男性白莲教教徒的老婆大量怀孕,两个月就新报备了200多个怀孕记录,“色欲”成为白莲教的倡导品质之后,再加上生育补贴,白莲教徒的造人活动越发频繁,生育的动力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陈肇马上意识到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没有公共健康保障体系,十个月后陈肇就将面对第一波婴儿潮,如何保证新生儿的存活率成了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陈肇需要设立一个公立医院,普及公共卫生知识,培养一部分能够应付这波婴儿潮医生护士,好在这是陈肇的老本行,相关的专业知识陈肇很拿手。
第二件事情就是性观念开放之后,各种神奇的事件层出不穷,引发了一些社会问题,比如前段时前有一个白莲教女教徒在家里搞了一个群交组织,工作完下班之后带了好几个男性教徒回家玩群交,场面一度相当淫乱,这种事情在邻里乡间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有些有妇之夫也去玩,产生了家庭矛盾,这个女教徒如果怀孕,也搞不清楚父亲是谁,只能自己抚养。
当然,这种事件现在还仅仅是偶然出现,两个月的时间还完全不足以彻底改变白莲教徒们的性观念,只有极少数思想转变很快的人全面接受了开放性观念,随着时间的推进,这种事情肯定越来越多,陈肇只能施行一些表面暂行办法来略微控制,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陈肇需要从长计议。
第三件事就是因婚内出轨而产生的矛盾增多,现在有些已婚妇女甚至正大光明的搞出轨,因为有教义给她们提供了出轨的正当性,她们完全可以说:“圣父说性交是神圣的宗教活动”,按照这种节奏发展放任下去,白莲教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历史的车轮必将彻底消灭亲族体系,退化为原始的群婚体系,如果发生这种事情,后果不堪设想,新生子女不知其父只知其母,以家族为单位的子女抚养将变成社会化抚养,从而极大的增大陈肇的行政负担。
当然,这种现象只出现在少数家庭中,很多家庭的女性地位依旧较低,她们还没有产生真正的人权意识,家里面还是男人说了算。
在发生了诸多乱象之后,陈肇立刻颁布的教义补充:当伦理价值和色欲价值出现冲突的时候,以伦理价值为先。
这个教义补充到位之后,因出轨而产生的纠纷明显减少了,陈肇也意识到,所有从好的出发点颁布的教义以及政策,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后遗症和问题暴露出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才是治理的关键所在。
当然,这两个月下来,让陈肇头疼的事情有不少,更多的工作的推进进度还是让陈肇十分满意,陈肇自己负责的内务组,完成了好几件大事。
完成这几件大事是有前提的,整个白莲教团体内部极其团结,稳定性很高,政策自上而下的施行效率极其高,虽然目前白莲教徒识字率普遍低下,只能通过口耳相传以及首领集会宣讲的方式施行政策,没有布告、新闻等宣传手段,效率依然高的恐怖,白莲教教徒普遍积极的接受教义和政策。
在这种氛围与环境之下,陈肇依次推进了一下几个工作:第一件事,组织农民以及普及科学种植法。
土地政策是极其敏感的,在这个时代,收农民的土地等于要他们的命,在陈肇没有组织起全面的军事力量之前,他没有本钱将所有治下土地收归国有,因此陈肇只能先做土地改革之前的准备工作。
所有农民以及这些农民耕种的土地已经记录在册,陈肇根据土地和人口将这些农民分成了几个合作组织,挑选了一个组推行现代农业种植科学办法。
禺山附近的田家就是试点之一,一个月前,田家的田二,跟众多试点农民一起,在村头整齐的站了好几排,倾听圣主的福音。
陈肇亲自向这一批农民讲解现代农业种植技术,规定了最合理的种植密度,身体力行的在田里面进行示范操作,还教给农民如何将有机物进行堆肥处理,最后,没人按照自家的田亩数发放了第一批现代工业化肥。
当代农民的田地产量远不如现代的主要原因无非两个,第一个是稻种本身的品质较低,不像现代的稻子具备高产量抗倒伏抗病害等多种优良基因,第二个就是肥料极其短缺。
这个时代的农民都是用天然肥料种地,没有积肥概念,也没有工业化肥,生产力自然是很低的。
这个时候田里面已经种下了稻子,从山水先生那里兑换全新的现代稻种已经错过了时机,陈肇好在可以用兑换现代化肥来保证土地的肥力,让这片试验田来一次大丰收,从而引导着所有的白莲教农民接受全新的科学种植法,后面在配合更先进的生产工具,更优质的稻种,产量随便翻个倍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这些农民怎么可能不把陈肇当神仙看?
田二身为家庭的主心骨,对圣子说的各种生僻词听的云里雾里,听完课看完陈肇的演示之后,回到家里面郁闷的往床上一躺,皱着眉头不住的思考起来。
田二的娘子吴氏若是放在平时,定然要嘟哝他让他去管管后院饲养的家禽,帮衬一些家事,但是最近田家和谐了不少,田家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凭借他们家的十来亩田,再养一个孩子也堪堪负担得起,但是最近田家的祖宅需要翻修了,两个孩子胃口越来越大,农具需要更换,加上最近刚养了一批家禽,家里面正是缺钱的时候,田二跟他娘子不敢太过分的搞太多性交活动,顶多用老婆的嘴巴和手泄泄火,怕真的“中奖”,吴氏分娩前后做不了女红,再填一口人,翻修祖宅又无望了,若碰上天灾,饿肚子都有可能。
但是自从白莲教喜迎圣主降临之后,来自圣主的第一批子女抚养福利立即就发到手上了,两个孩子的抚养补贴,共计一两白银,这可是件了不起大事,如田二这样的农民,只听说过上头来搜刮钱财的,那里听说过给人发钱的?
于是田二跟老婆的性活动又恢复了正常,再生个孩子也有了底气。
吴氏笑眯眯的凑上来给田二脱了鞋子,揉着他的腿道:“圣主今天教的课,当家的你听懂了吗?”
田二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道:“这不正想着呢!圣主不让把稻子中的太密,我中了半辈子庄稼,还第一次听不让把田种密的。”
“圣主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呗,圣主菩萨心肠,还能专门跑来害咱家不成。”吴氏是田家最早接触白莲教的,后来带着全家入了坑,一开始这家人根本不知道信的是白莲教,后来才知道做了违法的事情,全家上下惶恐不安,又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也没什么大事,这种事情是要不作死一般的大声宣扬,很难出事情,吴氏一直以来都是白莲教最坚定的粉丝,田二最近本来对白莲教的信仰已经淡了许多,圣主的出现让他重燃了对白莲教的信任。
“我知道圣主没坏心思,但是圣主真的懂种地吗?这种地的法子,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代代人都是这么种的,圣主一来就说这些种田的法子不可靠,总有些怀疑。”田二握着老婆吴氏的手说道。
“圣主怎么说的,你跟我说说?”
田二虽然不识字,但是记性很好,当即就把陈肇说的那些法子说了一遍,还指了指房间门口的那袋化肥道:“这是圣主发的肥,要严格按照圣主规定的法子施在田里,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吴氏站起身来走到那袋子肥料跟前,又是摸又是闻,她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当家的,你快来看,这袋子还真是做的精细哩!”
田二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蹲到肥料面前一看,确实,这种材质的袋子他还真没见过。
这种袋子在现代可谓是随处可见,就是装化肥装石灰的精编织袋,聚乙烯材料,抗拉伸,不降解,堆在再恶劣的环境中,过很久拿出来照样装东西用,但是在古人眼中这可是新鲜玩意。
“你看,婆娘,这可不是用布织出来的,这是什么?摸起来既不像木头又不像金属,这密密麻麻的织的如此整齐,你可有这手艺?”
吴氏白了田二一眼,道:“我怎可能有这种本事,这定是圣主从天国带来的东西,你看这袋子,多结实呀,简直不像是人做出来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几乎都下定了决心,要按照圣主说的种田法子试一试,这等高级的袋子里面装的肯定是好东西。
古代农民的思想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相似的场景在很多白莲教农家的家庭上演,农民们都观望着这片试验田,暗中期待着圣主真的能够将神力布施在他们的土地上。
第二件事就是基础建设。
陈肇召集了一批暂时无业,家里无地的劳力忙工,以一个月三石稻米的价格将他们全部雇佣了起来,这个雇佣价格在市面上是顶级价格,在这个时代,长工的雇佣月薪也就是不到两石稻米,甚至有些家里有地的都想来陈肇手底下干活。
陈肇的规划是极其庞大的,他想要围绕着禺山和石濑这片区域构建一个基础设施完备的工业区,这片区域包含可供牛车马车畅通通行的碎石路,公共厕所,医院,白莲教教会,学校等一系列公共服务设施,全方位的提升本地居民的教育水平,卫生水平,健康水平以及生活水平,在陈肇这个现代人眼中,明代人的生活实在是谈不上讲卫生,很多农民一辈子都没洗过几次澡,社会生活还是太原始了,如果想让这些人尽快的参与到工业生产生活中来,规范这些日常生活是一项重任。
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的做,陈肇第一件事就是搞碎石路。
陈肇身为一个现代人,如果让他搞古代道路,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做,有些丢现代人的脸面,但是搞现代的沥青路或者水泥路,又没有基础条件,沥青和水泥的制作工艺流程需要兑换的东西太多了,思来想去,陈肇还是决定搞碎石路。
碎石路在现代也很常见,虽然在可靠性上比不上沥青路和水泥路,下雨天的时候可靠性更低,但是至少碎石路能在各种现代重型卡车的考验下坚持好几年,放在明代算是绝对先进的道路,比起泥土路或者石板路都要强上不少,什么样的马车都别想短时间内把碎石路跑到需要再次维护的程度。
灌浆材料不是问题,黏土在附近是很好搞的,就是碎石实在是让陈肇好生头疼了一番,最终,陈肇决定使用蒸汽机做动力,搞一台碎石机出来。
第十章
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工程,这是陈肇第一次尝试在明代搞近现代机械成品,这台碎石机将是诞生在明代的第一台真正意义的上蒸汽动力机器,制造的过程相当坎坷,最大的问题主要是动力问题。
碎石机和蒸汽机都是可以兑换的,但是如果整机兑换,花费实在是有点大了,陈肇也不能一直指望整机兑换,兑换零件,然后自己研究安装组装,是目前最可行的一条出路。
陈肇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朋友制作过小型蒸汽机的模型,他对蒸汽机还是比较了解的,在明代其实可以搞出来一部分蒸汽机的零件,但是最关键的气缸在明代的技术条件下是搞不定的,想要它运行起来问题不大,但是气缸的气密性和传动结构的强度都不能达到动力级要求,因地制宜制造出来的蒸汽机,指望它稳定长时间的输送动力不太现实,只能当模型不能投入生产。
所以陈肇直接兑换了成品气缸,以及部分传动零件,凡是涉及高压力,需要焊接技术的部分也都是兑换出来的,配合着相关的文献与说明书,召集了一些工匠在他的指导下做出了剩下的一部分零件,很快就试做出了第一台蒸汽机。
有了蒸汽机之后就是碎石机了,碎石机的主要碎石部件在这个时代就不要想了,必须依靠兑换,换出来之后陈肇立刻开始动手自己组装构造,安装的时候陈肇突然发现这台碎石机是以电力动力为基础设计的,他不禁暗骂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到,为了不浪费性爱点数,他又进行了部分的改造,最终终于搞定,两台机器链接好传动装置之后,在白莲教大院中进行了第一次试运行。
如陈肇所料,身为一个纯粹外行的文科生,第一次搞机械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蒸汽机是顺利的动起来了,碎石机也被成功带动了起来,但是两个机器抖动的非常厉害,一看就不是能够安全运转的样子,陈肇把一块石头放到碎石机入料口之后,在巨大的碎石声中,碎石成功出料,但是机器整体运行的可靠性极低,如果这样运行下去,出工伤意外或者机器频繁故障,配件极快磨损消耗都是必然会发生的。
陈肇只得继续更深入的学习,终于发现了重大问题所在,蒸汽机的动力输出不像电动机的动力一样稳定,电动机只要给定电压,就能输出一个恒定的功率,因此碎石机可以稳定运行,但是蒸汽机的动力输出却取决于火力大小,陈肇赶紧给蒸汽机加上了离心调速装置,稳定了蒸汽机的转速。
就这样经过了近一周的实验,改进,再实验,再改进,陈肇终于搞定了这两个大家伙,投入运行了一整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于是,在白莲教雇工混杂着崇拜和恐惧的眼神中,陈肇把这两台机器拉了出来,教给这帮雇工们如何操作机器,又教给他们怎么铺设碎石路,材料以何种比例混合,如何用石碾将路面压实,领着他们干了一下午,又监督了他们好几天,这帮雇工终于能够自己推进修路工作顺利进行了。
陈肇多次跟这些雇工强调机器安全使用问题,但是陈肇也知道,这些安全知识对于现代人来说都时有犯错,只要有机器存在,安全问题就只能降低而不可完全避免,陈肇还是选择使用了非常宗教化的术语跟这些雇工说了相关问题,让他们把安全守则跟信仰的神联系在一起,以确保他们切实的执行安全守则。
这两台机器对于白莲教教徒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神秘,喂火焰就可以让这两个钢铁怪物动起来,把大块的石头喂到其中一个怪物嘴里就能吐出来碎石,发动起来隆隆作响,白色的高温蒸汽在怪物的“屁股”中喷出来,这种天国降临凡间的神仙造物,竟然具有如此不可想象的威能!
很多白莲教徒闻风而来,纷纷对这两台隆隆作响的机器跪拜,口中念念有词,这可是圣父的造物,怎能不磕头呢?
修路大业正式开始,第一条路的计划很简单,先提升这第一批雇工的熟练度,在禺山小镇把各个街道的路面修起来,其实这个小镇根本算不上小镇,这里本来就是白莲教为了举行秘密集会掩人耳目用的,一个大院,周围拱卫着十几个农家,外加一家几乎不对外开放的旅馆,还有一个小茶肆,一间马厩,再往外就是农田了。
对于这批修路新手来说,迈出第一步是关键,一旦熟练了,修路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虽然比不上现代一天推进两百米的夸张速度,一天修个四十米还是做得到的,机械化程度不够,人力来填。
蒸汽机和碎石机则完全处于产出盈余状态,开机一天做出来的碎石量能让工人们用好几天,这帮白莲教泥腿子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圣主如此重视修路工作,修路跟务农的优先级完全相等,不过他们也并没有怨言。
面对隆隆作响的蒸汽机,以及每天有圣主提供的饭食,管够的白米饭,一项工程完成了还有些许银钱可以领,最重要的是,能够接触天国的神圣造物,直接为圣父服务,对未来登上诺亚方舟获得最终救赎,肯定是有益处的,因此工人们都相当卖力,做事情非常认真。
基建正式开始,并且给这些泥腿子白莲教徒播下第一颗工业化思想的种子之后,陈肇就开始做第三件事情。
禺山附近白莲教的活动在短时间内并没有引起各方势力以及官府的关注,因为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地方上下级官员除非在同一个衙门里面工作,否则不可能进行有效的沟通。
但是长时间瞒着官府搞三搞四,总会泄露风声,而且陈肇各种工程的动静和规模也着实不小,很引人注目,对于此时明朝的地方政府来说,税收是头等大事,前段时间浙江地区正在尝试推行一条鞭法,已经有了相当的成效,中央对地方土地的封建专制力越发加强,白莲教的非法活动被地方政府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江浙地区的高级官员并没有意识到陈肇领导的白莲教正在搞大事情,他们不关心,更不害怕,因为几年前戚继光在江浙地区抗倭连战连胜,近四万常驻军队驻守在江浙沿海各个卫所,虽然戚继光被调走,但是这支抗倭的精锐部队没有随着戚继光北上,南方的各级官员都相信这支部队能够吊打一切来犯江浙的军事力量,当然也足够镇压各种农民起义,宗教作乱。
这些官员和将领的想法是没错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由陈肇领导的白莲教早已经不是造反这么简单了,白莲政权也不像历史中任何一个因农民起义而建立的政权一样内部腐朽不堪,一击即溃,它们之间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在不远的将来,大洋彼岸的英吉利海峡都会响起白莲政权的舰炮声。
当然,陈肇自然知道与明朝分庭抗礼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当前他完全不具备跟明朝的军事力量正面对抗的能力,还是需要一些举措闷声发大财,陈肇为了最大程度上掩人耳目,秘密发展属于自己的白莲教势力,在这三个月中做了第三件重大的工作,那就是重新定义白莲教的外部形象,并且自己以地方豪绅权贵的地位优势,取得修建官方寺庙的权力,借此取得宗教活动的正统性。
陈肇以圣子的名义号令所有白莲教教徒,让他们遵循三个对外守则:1、坚称自己信仰的宗教是禅宗。
2、对外表达禅宗教义。
3、不主动向外界传播,不抗拒被外界了解。
这样一来,禺山附近的白莲教成员就对外包装成了禅宗,陈肇也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份开始在杭州府城的达官贵人阶层开始了一系列的活动,这些活动都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前提,这个前提就是此时的当权者李太后是个资深佛教粉丝。
李太后和明神宗当权的那段时间,合力建设了十多个新寺庙,翻修了十多个寺庙,并且愿意为佛教活动斥以巨资,恢复了高级僧人的地位,授予有名望的地方佛教住持品级官职,让地方佛教归属于中央管辖,地方官员们深知当权者的喜好,每次上书的时候不忘记提佛教在当地的发展,发放了多少度牒,有多少寺庙翻修,并视这些为政治功绩。
这个重要的时代背景就给了陈肇很大的机会,把白莲教包装成禅宗之后,直接与杭州府的地方统治者们达成合作,与杭州府的僧纲接触,让僧纲派出管理人员进行直接管辖,管理人员到达白莲教实际控制的势力范围之后,再将这些管理人员腐化,性贿赂、钱银贿赂、奢侈品贿赂等多管齐下,再配合陈肇圣子的超现实威能,将这些管理人员彻底转化成白莲教的一员不是什么难事,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看到陈肇用现代科技手段玩弄把戏,都会认为这人定然是神仙在世。
如果这一计划实施得当,白莲教就能够在掩人耳目的前提下秘密发展起来,可以想象,管理表面上是禅宗,实际上是白莲教的政府人员都成了白莲教的一份子,在这个信息传递极度不发达的年代,几乎不可能被地方官府发现猫腻,更不可能让朝廷知道,同时,当权者也获得了政绩,表面上加强了对地方的管控,双方都能够满意。
在与杭州府权贵接触的时候,王世贞一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刚开始与王世贞接触的时候,陈肇还没有掌控白莲教,甚至对未来如何发展都心存迷茫,现在他有了明确的目标,也知道与杭州府的权贵们交好是一步必须要走的关键棋,王世贞这边就成了关键的突破口,王世贞很快就会跟此时朝廷的实际当权者——张居正发生冲突,如果能够规避这次冲突,朝廷对王世贞的好感度还是很高的,利用预知未来的优势保住王世贞的地位,并且与之交好,显然很符合陈肇的利益需求。
陈肇第二次到王世贞家中复诊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王世贞一直听从着陈肇的建议,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行房事,果不其然身体状况转好,对陈肇的态度也越发亲近,再加上陈肇也开始刻意与王世贞交好,又过了半个月,陈肇已然成为王府的常客,王府上上下下都对陈肇观感很好,王世贞很多次以招待贵宾的规格留请陈肇在王府吃饭过夜,陈肇知道他跟王世贞的关系已经到了相当不错的水平,因此在一次吃饭的时候,系统的向他阐述了防治疫情的现代医学思想。
王世贞听到陈肇讲疫情传播三要素,传染源、传播途径、易感人群的时候,不住的拍手叫绝,陈肇表示抑制传染病的最关键因素在传播途径上,如果能够完整的阻断传播途径,就能够防止疫情扩散,还给出了大量的有效措施,王世贞听后深以为然,并且表示他肯定会将陈肇教授的三要素思想写成奏折呈给朝廷。
在这个时代,人们也懂得一旦疫情大规模爆发,封城是必要手段,但是没有形成理论体系,陈肇给出的正是一套完整的,具备理论基础的体系,王世贞这个时候终于确定了自己对陈肇的预感,此子未来必成大器。
陈肇当时便说:“王大人,此法上书朝廷不可署小子之名。”
王世贞反问:“有何不可?”
陈肇用了一句清朝李惺的名言回答道:“境遇休怨我不如人,不如我者尚众;学问休言我胜于人,胜于我者还多。小子学问尚浅,偶得学问,等不得大雅之堂。”
王世贞对陈肇的这句对仗工整的谦虚之言连连称赞,并答应他为他匿名,只在奏章中说“江浙医学名士之言”,不提他的名字。
一老一少在饭后在书房促膝长谈,从病疫防治谈到天文地理,陈肇的知识面之广让王世贞非常惊讶,但是一谈到四书五经,科举功名,陈肇又表现出他这个年纪应当表现出的浅薄,这一点让王世贞不免叹息,这样一个人才怎么能不好好学儒家圣人之道,未来进入朝廷报效皇上呢?王世贞还暗示陈肇,如果他想考取功名,自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陈肇对考取功名表现的兴趣缺缺,王世贞看他没兴趣也不强迫他,心想这孩子必然是沉醉于医学之道,长大之后看清这个社会的残酷之后,必然还是想要功名的。
那天之后,王世贞和陈肇的关系又进一步,让王世贞彻底动了跟陈肇加强氏族关系的想法,一开始王世贞想到的是招陈肇为女婿,但是自己的小女儿还不到十岁,年长一些的已经嫁人,时机不成熟,王世贞甚至想跟这个年轻人结为义兄弟。
再后来王世贞邀请陈肇来王府的时候,终于下决心对陈肇展现王家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天晚上,陈肇照例与王世贞一起吃晚宴,两人把酒言欢,聊得很是尽兴,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一名王府上的丫鬟上来倒酒布菜,“一不小心”碰掉了陈肇的筷子,那丫鬟赶紧跪在地上请陈肇责罚,陈肇并非那种对下人极其严苛的人,当然不会怪罪她。
那丫鬟便低下身子捡筷子,她低头埋在桌下的时候,小手居然不老实的往陈肇胯下摸索起来,极具性暗示的把手伸到了陈肇的裤裆里面,轻轻挠了挠他阴部的阴毛,还用手撩拨了两下陈肇的阴茎。
陈肇自然是吓了一跳,脸上一下子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整个手突然攥紧,本能想伸手抓住丫鬟的小手,他冷静了一下,也不敢往下面看,然后略微紧张的看向王世贞,王世贞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一般,依然笑眯眯的喝酒说话。
那丫鬟没有再进行更多动作,“捡完”筷子,从饭桌底下钻出来,站直身子,给陈肇换了筷子,红着脸对陈肇微微一福,一脸魅色的倒退着走了出去。
陈肇惊魂未定,刚才的触感明显不是什么幻觉,他一边慢慢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一边揣度这个丫鬟刚才如此直白的挑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王府的丫鬟做这种事情,显然是违反家规的,是否给王世贞说明这件事?如果说了,这个丫鬟的下场可想而知,但是如此大胆的行为,一个小小丫鬟难道不知道当着老爷的面主动调戏贵宾是什么下场,会不会是王世贞指使的?陈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而且陈肇当时表情上的变化,语言中的慌乱,王世贞一定都发现了,但是王世贞就像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吃喝。
晚宴结束之后,王世贞没有像往常一样留陈肇在王府过夜,而是让他坐王府的马车,把他送了回去。
马车上,陈肇一直在琢磨那个王府丫鬟的事情,而在王府内,王世贞则在跟王夫人讲自己的宏伟计划。
王世贞的卧房中,灯火昏暗,王世贞赤身裸体的侧躺在床上,一个月没有跟女人行房事的他显得精力旺盛,胯下的鸡巴坚挺的翘在半空中,因为刚刚喝过酒以及情绪兴奋的缘故,他全身皮肤泛红,整个人感觉都年轻了不少。
他身边躺着的自然是王夫人,王夫人身披一层近乎透明的白色丝绸,白嫩的肉体全然可见,两个大奶子叠在一起压在床上,肉感的大腿并在一起,三角地带的阴毛在昏暗的灯火中若隐若现,她一只胳膊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抚摸着丈夫的身体,轻声道:“老爷,那个小神医,你决心要‘引他入家门’了?”
王世贞笑眯眯的挺了挺腰,把龟头顶在妇人那模糊的三角地带,说道:“夫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知相识,陈小友心性人品俱佳,未来不可限量,是个不错的人选。”
“老爷可要挑时候跟他说了?”
王世贞似乎感觉隔着丝绸不能过瘾,一把撩起妇人下身的绸缎,把妇人拉到自己怀中,妇人顺从的贴到王世贞怀里,把大腿张开一条缝儿,夹住了他坚硬的阴茎,妇人感受到了王世贞对她身体的渴望,一脸幸福的把脸埋在王世贞的胸前。
“夫人,这种事情不得挑明直说,老夫有个计划,你且听来。”王世贞的阴茎陷入到了妇人温暖湿润的大腿缝儿之间,满意的动了动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这等事情,非要你情我愿不可,咱们王家愿意,那陈小友可不一定愿意,陈肇这个孩子像是一位正直之士,若是挑明直说,恐怕会让他这样的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事情成不了不说,坏了以往的关系交情可是最糟糕不过,今晚老夫已经走了第一步棋,老夫让家里巧丫鬟在吃饭的时候故意碰掉他的筷子,巧丫鬟钻入桌下捡筷子之时,摸他的大腿根儿,陈小友当时的表情可是相当精彩,又是惊讶又是震惊,准是吓了一跳,不过他没有做声,也没有跟老夫提这件事,陈小友若是当时在饭桌上就跟老夫提了此事,整个计划便要从长计议。”
“陈小友没提,这就好办了!咱们明天继续请他来王家吃饭,他若是借口有事推脱不肯来,此事便休了,以后切不可再与陈小友提及,他若是来,此事便有二成胜算了;明日晚宴,便轮到夫人你登台,你坐与陈小友身边,与他贴近一些,敬他酒吃,理由也好说的很,他治了老夫的病,你代王府上下敬他一杯,他必不能推辞,敬酒之时,你也摸他大腿根儿……”
王夫人笑眯眯的夹了夹大腿,淫荡的笑道:“还说什么大腿根儿,男人大腿根儿那里长着什么家伙妾身可清楚这呢,是摸他这个家伙吧!”
王世贞笑着抓了妻子屁股一下,自然是默认了,王世贞继续说道:“此时他若是慌然站起,不让你摸他的大腿根儿,站着把酒喝了,此事便休了!但是如果陈小友不动声色,任由你摸,此事便有四成胜算了;那夜亦不可留他过夜,后天,再宴请陈小友前来,陈小友若有事推脱不肯来,此事便休了!但是陈小友若是来了,此事便有六成胜算了!”
王夫人不解的问道:“老爷,为何隔了一夜,又加了两成胜算?”
王世贞道:“陈小友年少心性,当是被你下手的时候,定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让他回去想上一夜,以他的聪明,就算想不到巧丫鬟是老夫指使,这次夫人你亲自上场,他总能领会到这一切都是老夫的意思了,既然他想到是老夫指使,老夫再邀他前来赴宴,他定然知道事情要进一步发展了,他来便是默许了,便是愿意来了!”
“原来如此,接下来呢?”
“第三日晚宴,老夫提前让下人们都去别院住,并且告诉陈小友说:‘当晚王家略有家事,不方便下人同住,已将下人打发到别院了’,然后再与陈小友享用晚宴,晚宴之后,老夫一反常态,定要留他过夜,若是陈小友以‘王家有家事,不愿打扰’为由离去,此事便休了!若陈小友答应了留宿,此事便有八成胜算了;最后,老夫安排陈小友住在此屋对面,咱们房门窗户大开,蓬门为陈小友开,大行房事,见机行事,陈小友怎可能蒙在被子里面对外不闻不问?届时邀了陈小友进来,他若是把他那活儿插到夫人的肉洞里,此事便是成了!”
王夫人咯咯娇笑起来,道:“老爷真是好计策,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妾身只听过引君入瓮,从未听说过老爷的引君入洞!”
“夫人,老夫问你,夫人的小淫洞,陈小友入得入不得?”王世贞挺了挺阴茎,顶着王夫人的肉穴口问道。
“老爷,妾身的小淫洞,陈小友自然入得,妾身等不及陈小友的那活儿了,今晚老爷的这活儿入不入妾身的小淫洞?”王夫人扭了扭身子,一身媚肉贴在王世贞胸前,两条肉腿配合上早已经湿润的阴唇,不断的摩擦着王世贞的肉棍,一副卑贱荡妇的模样。
王世贞的病已经好了,陈肇前段时间给他把脉,暗示他已经可以行房事了,他单手拖着王夫人的肥嫩臀部,一挺腰就插了进去,只感觉里面早已经泛滥成灾,阴茎进去几乎毫无阻力,好像被吸进去一样,感觉又温暖又湿润,他顿时笑骂道:“你这个贱婢,到底是想陈小友的那活儿想湿了,还是被老夫磨湿了?”
王夫人笑嘻嘻的不说话,翻身骑到王世贞腰上,摆动着屁股动了起来。
第二天,计划自然是如期执行。
陈肇经过一夜的思考之后,已经隐约猜到了昨天晚上的丫鬟摸屌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极大概率就是王世贞指使的,但是王世贞指使这个丫鬟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陈肇不能确定,今天赴宴,估计就能确定王世贞的意图。
陈肇神色自然的应邀前来,与王世贞一如往常一样聊天南地北之事,王世贞见多识广,信息渠道也多,聊了不少当地政府的事情,按照陈肇以前的性格,必然是不对这等政事有所评论的,但是今天陈肇一反常态,针对一些事情发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王世贞很是高兴,当场写了诗词赠与陈肇。
两人到了晚宴时候,喝到微醺之时,王夫人果不其然按照计划进来给陈肇敬酒,陈肇身为一个后辈,连忙想起身,却被王世贞一把按住,王夫人紧贴着陈肇坐了下来,斟了酒敬给陈肇,陈肇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但是结合自己的模糊猜测,他还是仰头喝了,果然如陈肇所料,王夫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搭在陈肇的大腿上,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陈肇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表情上波澜不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王夫人大喜过望,手慢慢的摸到了陈肇的胯下,一摸顿时更加喜不自胜,陈肇的性器官规模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没想到是个如此巨物。
再看王世贞的脸色,他好像没看到自己夫人正坐在一个男人怀里一样,三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聊天喝酒,下面的苟且之事似乎全然没有发生。
王夫人抚摸了一阵子,顿时感觉那胯下的阴茎硬了起来,把下身的布袍子顶起了一个小山包,王夫人摸得更加顺手,直接用手可以隔着衣服抓住整条肉棒,王夫人约摸越是喜爱,几乎要沉浸在这种淫乱的氛围之中,胸部也紧紧的贴了上来,勃起的奶头都隔着一副顶在了陈肇的手臂上,就这样揉捏了一阵子,王夫人知道差不多火候已经到了,便笑着起身离开了,起身之时,甚至差点没忍住在陈肇的侧脸上亲上一口。
这一出戏码演完之后,陈肇如果再不懂王世贞打的什么主意,他就太愚笨了。
当晚,陈肇又被送回去了,理所当然的,他和王世贞表面上没有谈论任何昨天和今天晚宴发发生的种种“不正常的事情”。
第三天,王世贞再次邀请陈肇赴家宴,陈肇当然不会推辞,又来了。
此时此刻,王世贞和陈肇虽然全然没有在嘴上提及任何猥亵的话题,其实早已经在暗地里达成了一致,这个过程是如此的巧妙,在各种肢体语言与不断的暗示中,双方互相试探着对方的心中想法,礼貌而又不尴尬,即便双方不能达成一致,也都给对方留足了回旋的空间,这种巧妙的交际方式大概也只有精通世俗的王世贞能够琢磨出来了。
当晚,陈肇来王府的时候,早已经感觉到了王府不像往常一样热闹,王府的佣人丫鬟等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陈肇知道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王世贞在酒宴上说,王家有些家事要处理,让下人们都住到别院去了,然后还盛情邀请陈肇在王家留宿一晚,并且他少喝一点酒,晚上要跟陈肇“促膝长谈”。
陈肇心想差不多要来了,满口答应了下来,王世贞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九成了。
夜,陈肇被安排在王世贞对面的厢房,一个丫鬟冒出来服饰陈肇梳洗,这个丫鬟就是第一天宴席上钻到桌子下面动手动脚的那个小娘子,她没有跟陈肇过多对话,一言不发的给他整理床铺,在未经过陈肇的允许的情况下,打开了陈肇厢房的窗户,窗户外自然就是王世贞的卧房。
那丫鬟显然也知道老爷和夫人以及眼前的这位陈小神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对陈肇道:“陈公子,窗关上了会闷得睡不着觉,记得开着窗户。”温声细语中的暗示意味,陈肇自然听得懂,他点了点头,那水性的丫鬟对陈肇微微一福,后退着退出房去。
陈肇也不知道对面的王世贞什么时候开始,也许要等夜深人静了吧?他刚刚想在床上躺着稍微醒醒酒,刚坐在床上还未躺下,王夫人就在对面打开了窗户,陈肇坐起身来背着手站到窗前,两人透过窗户互相看了一眼,王夫人身上穿着一件淡红色的绣花袍,肩上披着纹饰披帛,打扮的跟个新娘子一样,王夫人朝陈肇狐媚的笑了笑然后背过身去开始脱衣服,她抬起手来摘掉发簪,头发背后松散开来,然后摘掉披帛,又褪去裙袍,最后解开腰上的布绳,内衣主腰也脱了下来,动作优雅而又缓慢,充满着风情趣味,勾引的意思表达的如此赤裸,陈肇虽然已经预想到了这一幕,却也被眼前的景色勾引的满脸通红,气血上涌。
随后王世贞也出现在了窗口,王世贞和王夫人在房间里面完全不避讳陈肇就在对面的房间看着这边,就当陈肇不存在一般,王夫人开始给王世贞宽衣解带,两人很快脱的一丝不挂,抱在一起又是亲吻又是抚摸对方,王世贞好像特意要展示给陈肇看一样,半侧着身子,手揉捏着王夫人丰满白嫩的奶子,乳肉在他手中变换着形状。
陈肇大大方方的站在窗前看着,王世贞终于对陈肇招了招手,陈肇便走进了王世贞的卧房。
陈肇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其实第一晚回去之后,陈肇就略微猜到了一些,但是他没敢继续往这方面想,历史书上曾经告诉他,中国古代的性开放程度远不如欧洲,几乎任何时期都是——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史充满了出轨、乱伦、艳史,历史给陈肇的印象就是如此,但是当事实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陈肇终于领会到了一个终极人性哲理,这句话孟子早就在两千多年前就说出了这个哲理:食色性也(这句话的色并非指色情)。
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永远被两种欲望驱使着,这两种欲望如同奴隶主一样挥舞着鞭子,让鞭子下的人类前进,追求性欲和食欲的满足是人类的共同本质,即便种族不同,生活的地域不同,语言不通,文化不同,只要是人,总有这样的共同本质。
当代日本女作家山本文绪也在书中写过一句话:“睾丸是男人的发动机。”
虽然这句话有些肤浅,也有些片面,但是这句话依然揭示了很多人性真理,如今看来,这句话放到哪个时代都不是一句戏言。
看来王世贞是《金瓶梅》的作者无误了,能把女人出轨跟男人通奸时的心理和神态写的如此传神的陵兰笑笑生,大概就是这位眼前邀请自己一起干他老婆的王世贞了。
陈肇一走进房间,浑身赤裸的王夫人就一脸谄媚的迎了上来,胸前的两个奶子随着她的步伐一跳一跳的,这女人似乎已经被王世贞调教的完全不知廉耻了,王夫人没有说任何话语,直接给陈肇脱衣服,陈肇任由妇人褪去身上的衣物,夏日的微风从窗户和敞开的房门中吹拂进来,完全不觉得冷。
当王夫人跪下来脱下陈肇的内裤的时候,陈肇坚挺而又巨大的阴茎一下子跳跃出来,王夫人惊讶的深吸一口气,她这辈子别说见过,都未曾听过这等巨大而又坚硬的阳物,紫红色的大龟头一颤一颤的,布满青筋的阴茎,有接近成人三个手指头并在一起那么宽,长度也很是吓人,比成年人的一个巴掌还要长一截儿,微风吹拂过来,陈肇下体充满男性气息的体味一下子冲到了王夫人的鼻孔中,王夫人沉醉了,这种男性荷尔蒙的气味简直比美酒还要醉人,她情不自禁的一手握住阴茎,把鼻子埋进了陈肇毛茸茸的阴囊旁边闻了起来,一边闻,还抬起脸来,用眯成了月牙一般的眼睛看着陈肇的脸,简直是十足的荡妇。
这还是那个第一次进王府大门时候见到的那个王夫人吗?那一副贤妻良母,仪表堂堂的样子,如何能跟眼前这个王夫人联系在一起?
(11)
王夫人的淫荡程度超乎陈肇的想象,她一边放荡的揉捏着垂在胸前的一对大奶子,另一手扶着陈肇的阴茎,舌头和嘴唇并用,在充血挺立的阴茎上来回舔弄着,不一会,陈肇的阴部就被弄得湿淋淋的,不像芊芊一样,芊芊在给陈肇口交的时候是很少直视陈肇的眼睛的,羞耻心仍然占据着她内心中的绝大部分,但是眼前这个王夫人,两只眼睛充满了魅色,直勾勾的盯着陈肇的脸,观察陈肇的表情,充分用自己的脸部表情表达着自己的情欲。
王世贞远远的斜靠在床头上,一条腿耷拉在床下,另一条腿搭在床尾,两腿间的阴茎也直立立的挺立着,个头和长度都比陈肇差远了,他一言不发,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老婆蹲在一个年轻小伙子胯下口交。
「好儿郎,床上来吧。」王夫人舔弄了一阵子,似乎实在是等不及了,媚笑着站了起来,牵起陈肇的手就往卧室的床上走去。
陈肇和王夫人来到床边,王世贞往床里面靠了靠给两人腾出位置,王夫人坐在床上,拉着陈肇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还把他的手拉到了自己下体的阴部,让陈肇玩弄她的肉穴。
陈肇靠在王夫人身边,手往下面一探,她的三角地带已经全是淫水,陈肇知道这个夜晚还长着呢,也不着急直接进入正戏,掰开这个嫂夫人的大腿给她舔阴蒂,王夫人环抱着陈肇的头,抚摸着他的头发,被舔的淫叫练连,眼神都朦胧了起来,显然是被弄得极其舒服。
不用王世贞说,陈肇也知道这个老家伙有很重的绿帽情节,很喜欢看别的男人跟他的老婆性交插穴,陈肇自然也就不再扭捏了,直接把王夫人肉感的身体压在床上,撅起屁股,把坚硬的肉棍插入到了王夫人的浪穴里面,王夫人浪叫一声,两条肉腿盘上了陈肇的腰,双臂紧紧的抱住陈肇。
陈肇一上来动的就很是激烈,王夫人的阴道里面已经足够湿润,插起来十分有感觉,王世贞则靠在床头兴致满满的观看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的结合处,陈肇没动几下,王夫人的下面就被插出了不少浪汁,包裹着阴茎的阴唇,以及附近的阴毛立刻变得湿哒哒的。
陈肇猛插了一阵子,拍了拍王夫人的屁股,王夫人显然是床上老手了,被男人拍一下屁股就知道是要换姿势了,她赶紧爬起来,改成撅着屁股趴在床上,陈肇调整了一下位置,让王夫人的头对着王世贞的下体,又一次插进她的肉穴抽送了起来,王夫人双手扶着王世贞的略显消瘦的大腿,伸出舌头在王世贞的下体附近来回舔弄,结果没舔几下,就只能一边喘气一边浪叫了,陈肇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再加上如此淫荡的气氛,王夫人被干的十分动情,已经快要高潮了。
陈肇越干越快,一手掐着腰,一手扶着王夫人丰满的屁股,快速的抽动了十几下,在王夫人的浪叫中一下子把龟头顶在了她的子宫口处。
王夫人一下子瘫倒在王世贞两腿之间,急促的喘息着,屁股一颤一颤的,显然是在高潮喷水。
陈肇慢慢感觉到阴道的紧张感开始变弱,他慢慢的抽出阴茎,王夫人心领神会,在床上掉了个头,把脸朝向陈肇这边,又把刚刚高潮过,还没有完全闭合的紫红色的肉穴口对准自己丈夫那边。
王世贞深吸了一口气,握着鸡巴插了进去,陈肇往下坐了坐,王夫人又张开小嘴开始服侍陈肇的大鸡巴。
王世贞显然不如陈肇这个小年轻持久有力,在自己夫人的浪穴里面捣了几十下就开始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一副即将射精的样子了,也许是这种场面实在是太过于淫荡,让王世贞有些把持不住,也许是年老色衰,王世贞又抽插了几十下,终于双手抱住王夫人的屁股,抖动了几下,将阴茎往里面一顶,畅快的射了出来。
王世贞射完之后,将已经几乎软下来的阴茎从肉穴里面抽出来,王夫人也被弄的极其兴奋,满脸通红,她摸了摸陈肇的阴茎,亲吻了一下紫红色的大龟头,让陈肇稍等片刻,她去洗一洗。
王夫人洗完之后,王世贞靠在床头继续欣赏两人的春宫戏。
陈肇这次抓住王夫人的两个脚丫子,像骑摩托车一样,蹲在床上再一次干王夫人的肉穴,干了几十下之后,有把她的两条小腿夹在腋下,两人性器官的结合程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阴道里面的挤压感更加强烈,王夫人自然也被干的更加舒爽,陈肇的一对大睾丸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王夫人的屁股上,在旁边观看的王世贞也很是入戏。
终于陈肇感觉要射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王世贞,王世贞轻微的点了点头。
陈肇看一眼王世贞,意思自然不用多说,陈肇表示自己要射了,射在外面还是射在里面?王世贞点头的意思就是让他射里面。
陈肇开始大幅度的抬起屁股,把阴茎抽的只留龟头在王夫人阴道中,然后往前一拱,整个阴茎整根没入,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陈肇如打桩一般前后抽动,王夫人被插的牙关紧咬,只能从喉咙里面发出伊伊的声音,她已经完全沉醉于性交之中,额头和胸前都有不少汗水,全身都兴奋的泛红。
陈肇进行了最后一次猛烈的刺入,紧紧搂着王夫人的大腿不动了,王夫人则猛地一扬脖子,两手把床单抓出了无数皱纹,两条腿不断的颤抖着,王世贞张大嘴巴,看着两人的结合处,浓密的阴毛交织在一起,但是王世贞完全知道,这根粗大的阳具正在自己老婆子宫口处射精。
后来王夫人给王世贞形容这次射精,说「绵绵无绝,又汹涌似洪水,疑满溢而心生虑耳」,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说,陈肇阴茎射精的时候,一股又一股的好像永远射不玩,而且每一次射出的都很多,我都怀疑的我的阴道和子宫要装不下这么大的精液量,担心肯定会溢出来很多精液。
两人射过一次之后,简单的休息了一下,王世贞从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个一指宽,一个巴掌长的小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一颗颗的圆形小球,每一个小球都被油纸包裹着,他取出两颗,打开油纸,里面是黑色的圆形药丸。
陈肇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显然是古代流行于权贵圈子中的春药。
陈肇在学习这个时代的中医的时候,当然也发现了很多中医理论的不足,现代医学理论比这个时代的中医理论先进太多,陈肇也接触了一些房中术的春药炼制理论,这些春药制作的理论简直可以用幼稚可笑来形容,古代中医强调阴阳结合,五行统一,气形神相互作用,以此为指导理念制作的春药很多都走上了歧途。
陈肇对这种土制春药是嗤之以鼻的,土制春药的有效成分少,对人体的伤害大,古时候有很多权贵「纵欲而亡」的例子,其实这些所谓的纵欲而亡并非真的是精尽人亡,大多数都是服用春药过多导致的。
王世贞之流的过去与未来显然也可以描绘出一个简单的脉络,从年轻气盛,色欲旺盛,到中年逐渐力不从心,而此时正值事业有成功成名就,家中美妾艳妻,一个个都等着他宠幸,所以开始接触春药,慢慢的,春药的药力对人体的刺激作用越来越弱,所以开始追求更加有效的春药,土制春药的杂质比现代春药多无数倍,药力越猛的往往毒性越强,毒素开始在体内淤积,最终内循环紊乱,脏器衰竭,最终走向死亡。
而这个长期累积的过程,被简单的总结为一句「纵欲过度」,显然是不客观,也是不科学的。
陈肇当即拒绝了王世贞「一起来一颗」的邀请,但是这个时候跟王世贞谈春药的危害未免太过于扫兴,而王世贞的身体健康对于陈肇来说又至关重要,于是陈肇灵机一动,这样跟王世贞说道:「王大人,小子对房中之术略通一二,手上有刚刚炼好的春药,不如王大人试一试?」
王世贞对陈肇的医学素养有最直观的了解,他非常肯定陈肇在医学上的成就,一听陈肇居然对春药有研究,自然是喜不自胜,赶忙让陈肇献宝,陈肇回到自己屋子里面,偷偷唤出山水先生,兑换了现代春药,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伟哥万艾可,但是仔细一想,这东西生效起码要过一段时间,而且饮酒之后服用是绝对禁止的,于是又另外兑换了一瓶延时喷雾,这些东西,陈肇自己是根本不屑于用的,因为他本身的性能力被系统大幅度强化过,怎么可能需要依赖这些东西?陈肇兑换这两样东西就是要给王世贞献宝,这两个现代医药学的产物,药力比任何一种古代春药都要猛,又经过了提纯,毒性反而最弱,最适合王世贞这样的人。
陈肇把伟哥一粒一粒拆出来,塑料的药板有点太高科技了,让王世贞看到总归不太好,延时喷雾同样,这个喷雾聚乙烯瓶子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就跟魔法产物一样,上面的文字也不能让王世贞看到,所以全部喷到了一个瓷瓶里面,用木塞子塞紧。
陈肇带着这两样东西回到了王世贞的卧室,王世贞拿到这两样药物,迫不及待的就要使用,陈肇看王世贞要打开瓷瓶饮用,赶忙阻止了他,然后教了王世贞使用方法:「蓝色小药丸」要在行房事之前半个时辰服用1到2粒,并且服用此药不能饮酒,「延时水」则可以立即使用,用手指沾取少许,涂抹在性器官上即可。
王世贞听明白了,这口服的药丸看来今天是不能吃了,傍晚时分可是刚喝过酒,于是只能尝试延时水,他有些怀疑外用的春药,王世贞自己自然研究过不少春药,外用的春药基本上都没有显著的效果,他沾了少许,涂在了自己的龟头和阴茎上,期初只是感觉到些许清凉的感觉,心下立即有些失望,目光又飘向了自己珍藏的药丸,然而没过多久,王世贞就立刻感受到气血开始往下体涌了过去,他兴奋的满脸通红,本来半软不硬的阴茎前所未有的坚硬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肉滚越来越挺翘,简直比他年轻时候还要厉害,王世贞喜不自胜,立刻又招了一个小妾和一个丫鬟进来陪房,显然是又有了做一回真男人的信心。
王夫人看到自己老公一下雄起,自然也是淫心大起,端了盆水洗了洗阴唇,又从阴道里面往外挤了挤精液,陈肇在里面射的实在是太多了,王夫人弄了好半天也弄不干净,索性也不弄了,马上又跟王世贞在床上乱作一团,新招进门的那个小妾和丫鬟则在一旁服侍陈肇。
陈肇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丫鬟就是几天前那个钻到桌子底下摸他性器的女人,王府上的人都称呼她「巧丫鬟」,这个小妾看来也是被王世贞调教过一段时间的女人,对这种场景也是轻车熟路,趴在陈肇胯下「咕叽咕叽」的吮吸着他的肉棒,丝毫没有羞涩之感。
陈肇射过一次之后很快又硬了起来,他一手抓着那个小妾的乳房,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双腿盘坐在床上,那个小妾自然懂得,掰开肉穴口就开始跟陈肇玩观音坐莲,巧丫鬟则在一旁对陈肇的脸颊和脖子又亲又吻,一时间,两条淫棍在两个淫穴中进进出出,肉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一屋子中的三个女人用各自的腔调淫叫着。
当晚,王世贞的第二次十分持久,干了足足将近半个时辰,才射出了第二发,而且三个女人的淫荡肉穴都很认真的享用了一番,以前他可没这种本事,对付一个女人尚且还需要用手指,今天居然能有如此威能。
王世贞对陈肇的感激之情在妻妾面前难以对陈肇言表,两个男人之间也算是心领神会,陈肇陪着王世贞玩到了深夜,也射了三次,三女二男终于搞得疲惫不堪,王世贞的床实在不够这么多人休息,陈肇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肇回到了自己房间里面的时候,已经依稀能够听到城郊外的鸡叫声,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凌晨四点往后了。
那小妾穿戴好了回了王世贞的房间,巧丫鬟则被王世贞安排在了陈肇身边,叮嘱她照料陈肇休息,巧丫鬟赤身裸体的抱着陈肇的衣服跟在他后面,陈肇光着身体,拖拉着鞋子走在王府的大院里面,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个时代的天空是如此的干净,月亮明亮的让陈肇这个现代人感觉有些魔幻感,不久之后,随着工业化的到来,如此干净的天空也将随之而去,再也难以看到了。
陈肇有些感叹,巧丫鬟不明所以,只能抱着衣服在后面等陈肇,陈肇回过神来,对巧丫鬟道:「你去休息吧,衣服给我就行。」
巧丫鬟马上瘪起嘴巴,膝盖一弯就要跪下,陈肇赶紧抱住她,道:「你别这样,唉,算了,你跟我来吧。」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兴奋的余韵还没有完全褪去,胸口和脸颊都很红,全身的肌肉也处于兴奋状态,巧丫鬟拿了湿毛巾给陈肇擦拭身体,陈肇已经有些习惯了侍女的服侍,坐在床上任由巧丫鬟拿着毛巾在身上擦来抹去。
巧丫鬟显然很喜欢陈肇健壮而又修身的身体,一只手拿着毛巾在陈肇身上擦拭的时候,另一只手还偷偷的抚摸陈肇的胸肌和大腿,这个色欲侍女显然也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之中,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肇身上,嘴角带着略显淫荡的微笑,而且最要命的是,她也就这样光着身子服侍陈肇,一双柔嫩的竹笋奶子就在陈肇面前晃来晃去,如樱桃一般樱红的乳头很是诱人。
结果巧丫鬟擦到陈肇下体的时候,陈肇的阴茎又精神了起来,巧丫鬟嘴角含笑,伸手握住了陈肇的男根,轻轻依偎在陈肇身上,丰满的乳房贴在陈肇的手臂上,轻声低语道:「公子,又硬了,婢子服侍公子再来一次吧。」
陈肇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巧丫鬟的乳房,问道:「玩了一整个晚上,你不累吗?」
巧丫鬟爬上床来,搂着陈肇温柔的说道:「婢子就是被公子弄三天三夜也不累,公子是不是玩腻婢子了?要不要婢子喊另外一个丫鬟来陪公子?」
陈肇把巧丫鬟往床上一推,巧丫鬟马上面目含春的张开双腿,双手掰开那个粉嫩的肉缝,邀请陈肇再一次插进来。
陈肇立刻趴在巧丫鬟身上耸动起来,巧丫鬟则积极的迎合著陈肇的抽插,两人结合的部位马上发出了「咕叽咕叽」的淫荡声音,陈肇一晚上已经射了三次,第四次应该会更加持久,然而让陈肇没想到的是,这个巧丫鬟可真是个精通房中术的妙人,她很是明白如何迎合男人,下面的小肉穴把陈肇的肉棒包裹的紧紧的,像个小嘴一样狂吸不止,表情也十分精彩,时而皱眉淫叫,时而缠绵柔情,弄得陈肇的肉棍越发坚硬,竟然感觉又快要射了,小狐狸精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女人吧。
陈肇在上面耕耘了一阵子,巧丫鬟搂着陈肇的背部,感觉到了陈肇背上又开始出汗了,她轻声在陈肇耳边道:「公子,要是累了就让婢子来吧。」
陈肇吻了她脖子一下,刚才跟王夫人剧烈运动确实有些久了,腰和腿都有点酸,陈肇没有假惺惺的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公子,侧躺在床上吧。」巧丫鬟柔媚的笑了笑,让陈肇侧身躺下,她面对着陈肇也侧身躺了一下,伸出一条手臂放在陈肇脑袋下面,让他躺着更加舒服一些,另一只手揽着陈肇的腰,两对奶子挤在陈肇胸前,下面的一条腿紧贴着陈肇的腿,另一条腿灵巧的抬起来,绕过陈肇的屁股,勾住了陈肇的一条大腿,肉穴口刚好露出来,她伸手把陈肇的龟头塞进那个肉缝中,然后下身往前一套,两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陈肇感觉这服务实在是太贴心了,他身为一个男人就只需要侧躺着,连动都不用动。
巧丫鬟开始扭着小腰前后动了起来,胸前的两颗奶头在胸前的触感十分明显,她并非是只有下体在动,一身的软肉都贴在陈肇身上摩擦,陈肇感觉十分刺激,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巧丫鬟一脸浪荡的表情,一双含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肇的双眼,嘴中还发出「嘤嘤啊啊」小声浪叫,没摆动几下,陈肇不由自主的配合著她耸动了起来,竟然很快有了射精的感觉。
巧丫鬟明显感觉到套在里面的阴茎越来越硬,知道陈肇要射了,马上紧紧的搂住他,下体扭动的越来越快,两人最终同时低吟一声,陈肇把阴茎插入肉穴的最深处,喷出了今夜的第四次精华。
两人肉紧的抱在一起,良久,巧丫鬟缠在陈肇身上的腿放了下来,陈肇射的极其舒爽,巧丫鬟并着双腿坐在床上,让陈肇躺平,又开始忙上忙下,拿着毛巾用温水洗了一边,用新毛巾给陈肇全身擦了一遍,还低头把阴茎里面残留的精液也都吮吸了出来,陈肇不禁感叹,这个时代的女人侍候男人的技巧实在是太周到了。
「公子,你可真厉害,又硬起来了,而且这一次也射的很多呢,感觉还能再做一次。」巧丫鬟温柔的擦拭陈肇肉棒的时候,陈肇的小兄弟又有抬头的趋势,不禁让巧丫鬟很是惊讶。
「还是早点休息吧,再来一次天都要亮了。」陈肇抓住巧丫鬟软若无骨的小手说道。
「男人这里硬了,不做多浪费呀?硬了就应该在女人的里面射出来,什么时候软下去了再休息呀。」巧丫鬟又缠了上来,陈肇却只是把她搂在怀里,巧丫鬟知道陈肇不愿纵欲过度,便安静的躺在陈肇怀中,乖巧的不动作了。
一整夜的体力活动消耗巨大,陈肇搂着巧丫鬟散发著淡淡体香的软肉,慢慢困意袭来,两人缠绵着睡了过去,陈肇一觉睡到了将近中午,醒来的时候巧丫鬟早就不在床上了。
陈肇自己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正穿着衣服,就听见了敲门声:「公子醒了吗?」
陈肇听出是巧丫鬟,便道:「醒了!」
巧丫鬟推开门进来,反手关好门,跪坐在床边服侍陈肇穿衣服:「公子,醒了喊一声便是了,婢子就在门外候着呢,要不是婢子听见公子洗漱的声音,都不知道公子醒了。」
陈肇知道这些丫鬟在这种贵族大院中的生活,对主子那可是得百般服侍,尽心尽力,如果主子早上起来自己洗漱穿衣完毕,丫鬟定是要遭训斥的。
搞定卫生问题之后,陈肇准备辞行,却发现王世贞并不在家,王夫人告诉他说王世贞上了衙门,并且王世贞给陈肇留了话:他让陈肇吃了午饭,在家中等他,王世贞与陈肇有要事相商。
陈肇不知道王世贞是何用意,正好陈肇也有话要对王世贞讲,就答应了下来,午饭是陈肇自饮自酌的,仅有一个年龄很小的丫鬟给他端酒布菜,午饭之后没等多久,王世贞就从衙门办公归来,回来的王世贞满面春风,显然是昨晚的性活动让他志得意满,精神状态尤其的好,他发现陈肇很老实的坐在客厅,便笑着说:「陈贤弟怎还如客人一般,入王府当如回家。」
陈肇知道,经过昨晚一晚上的疯狂之后,王世贞已经把他当自己人对待。
王世贞拉着陈肇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告诉他过一会儿之后,自己要去参加一个诗文雅集,地点是在钱塘江的一艘画舫上,他邀请陈肇跟着他一起去参加。
所谓诗文雅集,其实就是文人权贵聚集在一起饮酒作诗娱乐嫖娼的文雅词语,这个时代的江南娱乐文化中少不了妓女,而且这个时代对妓女和嫖娼的定义与现代完全不同。
在这个时代,妓女是分等级的,高级的妓女的文化水平相当的高,她们通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仅出台价高昂,对嫖客的身份也有要求,单单有钱是不行的,重要的是功名、才气、长相,她们对于没有文化没有官职只有银子的大商人是看不上眼的。
这类高级妓女也不一定与嫖客发生真正的肉体关系,是否与嫖客上床完全取决于她们的个人主观意愿,就算是一个没什么钱的大诗人,她们只要喜欢,诗人为她们写诗谱曲,上床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也没问题,嫖资只是次要的,但是如果只是用钱砸,能见上一面也已经是万幸。
陈肇身为一位历史学家,自然对这个时代的娼妓文化有一点研究,从整个时代与国家的角度看,因为地位的两级分化比较严重,明代社会的中产阶层极度缺乏,社会基本上只有两个组成部分,一部分是以皇权、贵族、士大夫、地主、大商人等组成的特权阶级,当然,特权阶级中也有明确的等级区分,另一部分则是以贫农、佃户、小自耕农、长工、手工业者、小商小贩等组成的无产阶级,所以色情产业也必定因此种社会结构和生产力水平产生适应性的变化,无产阶级没钱嫖娼,特权阶级往往三妻四妾,因此妓女如果简单的只是卖身,满足男人的性欲,真正有需求的无产阶级没钱消费,权贵阶级又没有特别旺盛的需求,再加上极度缺失如现代一般有一定消费能力的中产阶级,因此娼妓行业势必朝着高端化、文雅化、内容化的方向发展,以适应权贵阶级的消费能力和兴趣取向。
对于王世贞之流的权贵人物来说,解决性欲的发泄早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家中的女人一般不能跟他们达成心灵与精神层面的同频,他们需要一个能够与他们饮酒作诗,下棋作画的女性对象,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嫖娼。
这根现代的伴游有一点像。
陈肇很清楚晚上的这个场子估计就是这种风格的社交场所,但是理论上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的去实践又是另一回事了。
陈肇比较委婉的向王世贞表达了自己的担忧,说自己从没去过这种类型的聚会,恐怕会失了礼数,也会给王世贞丢人。
王世贞接下来只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让陈肇一下子触及到了以王世贞之流所代表的权贵阶级的集体潜意识层面。
「盖天下古今之礼,其情一而已矣。」
王世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王世贞这句话其实是在说,古往今来所谓社交场合的礼数与规则,都是按照人情关系制定的,陈小友你虽然不知道那些礼数,但是你是通晓人情世故的人,所以没关系。
这句话还有极其隐晦的第二层意思,王世贞表示说,我是这场诗文雅集的主角,这场宴会我说了算,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人都要卖我人情,卖我面子,你是我邀请来的,谁敢在礼数问题上跟你找茬呢?这些宾客只要想要维系与我的人情关系,你做什么事情都自然有人奉承你,给你台阶下的。
这句话说的很是在理,也极为霸道,很简明的揭示了这个时代权贵阶层绝对霸权的特性,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明代末期宦官当道,太监掌权的最根本的原因,太监的权利来自于腐朽的皇权。
王世贞与陈肇敲定了晚些时候一起去画舫参加诗文雅集的事项之后,又问起了昨天陈肇交给王世贞的春药。
陈肇一开始还以为王世贞要问陈肇多要两副春药,没想到王世贞并非是这个意思,王世贞以一种长辈的口吻,叮嘱陈肇,这两种春药断然不能高调宣扬出去,王世贞也会为陈肇严格保密,他进一步隐晦的说明道,春药这种东西,古往今来趋之者若鹜,无数有权势的人,甚至是皇家,都在寻找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春药,陈肇提供的这两种春药的价值在这些人眼中,就是金山银山也换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此等贵重之物,切忌露白,这东西是双刃剑,如果能在对的时刻进献给对的人,对陈肇是大有好处的。
陈肇有些感动,他一直视王世贞为利益共同体,但是王世贞显然是把陈肇当做最亲近的人来看待了,确实,以王世贞的权势,直接把他的春药以及陈肇这个人进贡给皇家是最合算的,皇家在陈肇身上获得的价值必然能让皇室惊喜万分,王世贞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也不无可能,但是王世贞没有这么做。
陈肇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对王世贞的一番教导表达了感激之情,同时也表示,这两种春药的使用一定要节制,日日服用必然无益于身体健康,用完之后,可以再找自己要。
王世贞欣然应允。
随后,王世贞带着陈肇正式准备参加这次「钱塘江诗文雅集」。
在前往聚会地点之前,王世贞有意向陈肇展示上层人物如何完成聚会之前的流程,首先,参加这种集会,身边没有高级妓女陪衬是绝对不行的,这是基本的守则,他先叫了自己的管家,让管家把自己的手信交给杭州府最有名的妓院之一「媚香楼」。
管家将王世贞的手信带过去之后,很快带回了媚香楼鸨母——也就是妓院最高职位的女性管理人员的花牌,当然,鸨母一看到王世贞的手信,自然会给这种位高权重的地方大佬优先安排最顶级的妓女,这些花牌各自代表着各个高级妓女,花牌上的花纹的复杂程度,以及花牌材质的高级程度,表示这个高级妓女的出局费用的高低,以及业务水平和受欢迎的程度,想点那个妓女陪伴出游,就留下对应的花牌,送回来的花牌就是拒绝掉的。
管家送回去之后,会传王世贞的口信,轿子何时去接送妓女,去往什么地方,是什么类型的宴会,都会一一说明,以方便妓女做准备。
一般港台古装电影和连续剧中那种为了妓女争风吃醋,在青楼产生剧烈冲突的剧情,很难在王世贞这种级别的人物身上出现,这个流程就是妓院与权贵圈子形成的一种默契,一来可以避免两个权贵大佬在青楼点同一个妓女的尴尬情况出现,二来这些权贵完全不必亲自登门,保全了他们的光伟正的形象。
宴会结束之后,妓女做轿子返回妓院,王世贞再次托管家将银子和花牌一并送回妓院,整个交易流程就算是走完了。
王世贞很耐心的为陈肇一一讲解,陈肇领会的很快,王世贞示意陈肇也选一个花牌,陈肇有些犯难,不知道该选哪个,也不知道哪个合乎自己的口味。
王世贞便问道:「贤弟可钟情诗词?」
陈肇道:「一窍不通。」
王世贞又问道:「贤弟可钟情曲艺?」
陈肇又有些尴尬的说:「亦一窍不通。」
王世贞再问:「贤弟可钟情围棋书法?」
陈肇拍了一下手,道:「围棋在下略通一二。」
王世贞便笑道:「那便点这一位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留下了一个叫做「
倾城」的花牌。
(12)
当晚,夕阳还没完全落下,王世贞领着陈肇就出发去参加诗文雅集了,与此同时,百倾城等几位媚香楼的妓女也已经登上了马车,向着同一个目的地出发。
百倾城真名百盈,是媚香楼的头牌之一,她今年二十一,长着一副丹凤眼,肤色白皙,不需要盛装打扮就如出水芙蓉一般亭亭玉立,是南方比较少见的高挑型美女,文化程度很高,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水平也是相当了得,特别是围棋,百倾城从小就展现出了不俗的围棋天赋,后来被卖到妓院之后,学棋没多久,妓院教棋的女先生就下不过她了。
今天百倾城得知自己和姐妹被地方大员王世贞翻牌,晚上的时候要跟着王世贞参加一场诗文雅集,后来又听说不是王世贞点的,是王世贞的一位世友点的她,在媚香楼鸨母的再三叮嘱下,她是有一点点紧张的,王世贞是何种人物?能被这种超级权贵翻牌子,即便是对于百倾城这样的妓院红牌,一年可能也就这一次机会,如果能把这些权贵侍奉好了,银子的大笔进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能认识不少上层圈子的文人雅士,拓展了社交圈总归不是坏事。
百倾城等七位妓女早早的登上了花船,等待着权贵们的到来。
王世贞和陈肇的行程是先乘马车来到钱塘江边上,此时钱塘江水面上已经有不少画舫花船在飘荡着,路过的西湖岸边也很有烟火气,有游走吆喝的小商小贩,有固定的摊位,在湖边的空地上还有杂耍、套圈游戏等等普通民众都可以参与的小活动,四周的民居、商铺都点燃着灯笼蜡烛,一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此时的杭州西湖附近还是相当发达的,在这个时代,这片区域放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
但是看到这一繁华景象的陈肇心中却非常清楚,再过十年,西班牙已经开始准备征服英国,此时西班牙已经能够组织起130艘战舰,一千多门火炮的海上舰队,以英国为首西方国家进一步开展殖民掠夺计划,就是在这个时间段,中华文明的科技以惊人的速度被西方国家拉开,陈肇知道,中华民族是否还会走上那条屈辱的近代史道路,就全要看自己怎么操作运营了,一想到此处,陈肇倍感压力。
王世贞带着陈肇上了一艘民船,民船慢慢划向孤立在江面上的画舫。
王世贞这种级别的官员安排的画舫,那当然是整个钱塘江区域,乃至整个西湖区域水面上最高级的画舫了,注意,明代的最高端画舫并非是船,而是一种仿造船的形状建造的建筑物,外表上看上去是一艘船,但是它仅仅只是具备船的外表,毕竟高端画舫至少要建一个二层楼,而王世贞这个是最高端的三层楼画舫,如此高的重心,如果真的造成漂浮在水面上的船,稳定性肯定不好,这个画舫实际上是连接着水底的,就是一个水上建筑。
刚刚接近画舫,张漠就看到了画舫的一层建筑正门上挂着一个牌匾——濯缨水榭,字迹不凡,想来是某位书法大家的手笔,一楼的窗户上影影绰绰,从远处就已经能够听到有人在画舫中谈笑风生。
王世贞的船一接近画舫,画舫里面的人就从建筑物里面涌了出来,隔着老远就拱手欢迎王世贞,王世贞一一回礼,船靠近画舫之后,王世贞和陈肇登了上去。
人都已经到齐了,加上陈肇,一共有七个人,剩下的五个人有两个是王世贞手下的官员,众人到齐之后,七位青楼女子也从画舫的三楼上依次走了下来。
当百倾城看到点自己的人居然如此年轻的时候,还是相当吃惊的,按道理来说,跟王世贞这种级别的人物交好的人,想来也是高层人士,应该年纪不小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俊俏的后生,年龄说不定比自己都要小。
王世贞身为这场聚会的老大,自然是先发表致辞的,他用了大量的篇幅给周围的文人权贵们介绍陈肇,这时候在场的人们才知道,这个年轻小伙子居然就是疫情期间广为百姓传颂的神医,但是这帮文人权贵实际上从心底里也是对陈肇看不太上眼的,即便陈肇的民间声望很高,即便是王世贞的重要宾客,医生的身份终归是摆在那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传统思维还是占据了他们思想的主导地位。
接下来就是艺伎们载歌载舞,权贵们推杯换盏的阶段,王世贞故意把陈肇安排在了自己身边,用意自然是很明显的,他想让陈肇融入杭州府的上层圈子中。
实际上这种座位排次的安排是不合规矩的,像陈肇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根本不应该坐在最高权力人物的身边。
陈肇也有意多认识一些文人权贵,毕竟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必然要更广泛的跟杭州府的权贵打交道,禺山-石濑区域的白莲教活动必须要在这些权贵的眼皮子底下展开,有了一面之缘,接下来的工作展开起来就容易许多。
一曲歌舞之后,几位盛装打扮的妓女一脸微笑的迎向各个权贵,王世贞点的自然是媚香楼的头牌,在明代,人们的审美观已经跟现代基本趋同了,至于三寸金莲之类的极端裹脚审美,那都是清代才流行起来的,所以说媚香楼的这几位妓女长相和身材还是相当赏心悦目的。
百倾城一身绣花淡红长裙,头上带着发钗和步摇,双手并放在小腹上缓步走上前来,脸庞相当清秀,清秀之中又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气,一双丹凤眼,高鼻梁,白皙水嫩的肌肤,很有一种仙子姐姐的气质。
这是陈肇第一次跟百倾城见面,百倾城对陈肇的第一印象是相当好的,当然,百倾城不知道,就在不远的未来,陈肇将会对她思想上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
「奴婢百倾城,见过陈公子。」百倾城对陈肇微微一福。
提前收集嫖客的基本信息是这些高级妓女的基本功课,百倾城虽然早已经知道陈肇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救世小神医」,却也没料到陈肇能如此年轻,长相讨人喜爱不说,身材也不像很多过度沉迷酒色的公子哥一样弱不禁风,相当健壮。
陈肇笑呵呵的让百倾城免礼,百倾城跟众多妓女都走到各自要侍奉的人跟前倒酒敬酒。
宴会,无他,说白了就是饮酒,喝茶,写诗,作画,题字,文房四宝与美人酒杯,缺一不可。
陈肇第一次体验如此现实的明代权贵阶层聚会,想当年他做历史课题的时候,当真感觉古代的权贵阶层还是多少文雅许多的,不像生活在现代的人,聚会起来整天就是喝酒、唱k、洗浴、打牌……
然而当陈肇真实的回到他曾经设题研究的明代之时才猛然发现,原来明朝人跟生活在现代的人根本就没有区别,也并没有像现代人想的那样文雅到了哪里去。
这些文人作词写诗,实际上跟现代人唱ktv没什么区别,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打油诗作的,能登大雅之堂的词牌七律一样做的,因为这是一种共同的爱好,共同的精神享受,他们人人能出口成章,就如同现代人每人都能拿起话筒唱歌一样,写出名词金句,自然博得满堂喝彩,写的一般般也不会有人觉得低俗无趣,享受的就是这种氛围。
这跟唱ktv又有什么区别呢?唱的好的自然被大家高看一眼,唱的不好也会微笑鼓掌,重点是享受朋友在一起唱歌的乐趣。
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写词作赋对于现代人来说属于文艺活动的范畴,并非普通人的普遍能力,所以古人的这种文艺活动看起来实在是有点高大上,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对于古代人来说,物理化学数学对他们来说同样是极难的学问,而经历过义务教育的华夏人民并不会觉得新鲜,有点知识的人都能解释万有引力,甚至简单的描述我们的宇宙是什么状态,在古人看来,现代人简直各个都是知识渊博的赛神仙了,这就是专业性的问题,古人就是擅长这个,在他们看来写词作赋不是多么难的事情,是一种娱乐享受。
甚至这些明朝人享受的还更全面一些,还可以下棋,还有妓女作陪。
陈肇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原来从没有改变过,生活在现代的人看过一个古装电视剧之后就天天把文雅挂在嘴边,实际上真实的历史根本不是如此。
众人边喝边聊,不一会儿气氛就起来了,身边美女作陪,自然是牛逼往大了吹,王世贞隐隐的把控着话题的方向,刚一开始很是聊了一阵子大家偶得的好诗妙词,对于这种过于文艺性,专业性太强的话题,陈肇多少有些插不上话,王世贞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很快又把话题引导到名画名字上,不料陈肇对字画书法还是一窍不通。
此时正值入秋,秋高气爽,距离中秋还远,由王世贞手下的佥视李镇雄分享出来了的一幅画引起了文人们的深入讨论,这是一幅秋钓图,出自一位江南大画家之手,于是各位纷纷以秋钓为话题写诗作词。
王世贞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站在画旁边一边欣赏,一边摸着自己的小山羊胡,显然心中已经有了诗,但是他不能这么早就把自己的诗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不论好还是不好,其他人就只能围着他写的诗大声夸赞了。
陈肇一看到这幅秋钓图,一首清代诗瞬间跃上心头,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没上去凑这个热闹,这首诗一说出来必然「技压群雄」,太过于出风头了。
但是什么叫天不遂人愿呐?陈肇无意凑热闹,奈何热闹往他身上凑。
一名在杭州府担任参议,名叫吕正的官员喝酒喝上了头,写了一首《题秋钓图》,被大家一顿吹捧,作陪在他身边的妓女又敬了他好几杯酒,有些飘然了,看到陈肇从刚开始就一直不太参与进来,也许是出于好意,也许是出于对陈肇更多的试探,便吆喝着让陈肇也写首诗。
陈肇一边笑着说:「小子写的诗太过于拙劣,不敢献丑。」一边看了一眼王世贞,王世贞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副根本不打算打圆场的样子。
王世贞其实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他就是想借助这次聚会游乐的机会,让陈肇明白读书学习是多么重要,如果不会写诗作词,连贵族阶层的娱乐圈子都很难融入。
当然,可能会让陈肇以及自己多少有些落面子,但是王世贞心想这些面子能值几个钱?如果能让陈肇早日回头钻研学问,再多的面子也丢得起。
陈肇结合之前王世贞劝他考取功名一事想了想,很快就摸透了王世贞的想法。
陈肇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小子心中已有一诗,却是很早以前小子的师傅所作,小子看到这幅秋钓图,这首诗立刻跃然于脑中,师傅低调,从不将自己的诗作公布于世,今日此情此景,小子看到这幅画如同见到师傅他老人家,便拿出来与诸位大人同享。」
陈肇此言一出,让王世贞在内的诸多权贵们多少有些懵,女人们也都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一个地主家的儿子,还能拜交学问多高的师傅?能写的出来漂亮的诗词吗?
陈肇开口吟道:「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
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此诗一出,王世贞惊讶到几乎合不拢嘴,众人听完这首诗犹如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已经被酒精麻痹了一半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首诗实在是太有水平了。
「好!此等好诗,当饮一大白!」王世贞带头鼓掌饮酒,权贵们无不相应,人们对陈肇的看法一下子改变了许多。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写得好啊!全诗皆用白描,由物及声,又由声及人,境界之高,实在是妙到巅毫!」
「不仅如此,这首诗与此画的意境甚是相称,世外之人于秋江之上垂钓,闲适淡雅,却又毫不媚俗,实在是高明呀!」
王世贞甚至这样说:「此诗一出,再无秋钓诗也!」
画作的主人李镇雄对这首诗自然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王世贞是书法大家,李镇雄便求王世贞和陈肇的字与诗,希望王世贞把这首诗题到这幅画上,王世贞看了一眼陈肇,陈肇说师傅生性洒脱,看到这等好画自然也愿与诗相赠,于是王世贞身边的妓女马上研墨,王世贞提笔将这首诗写在了画作上。
李镇雄喜获至宝,众人皆对他拱手祝贺。
而陈肇则又一次不知不觉的淡出到众人话题的边缘地带,恰到好处的化解了这次差点出丑的危机。
一直安静的给陈肇斟酒,陪他聊天的百倾城发现自己正在一次次刷新对陈肇的印象。
不只是女人,任何一个人见到陈肇,无不想伸出一个大拇指夸一句「好一个少年郎」,陈肇毕竟被山水先生强化过身体,拥有着不太符合他年龄的健壮,再加上脸本来就比较帅气,笑起来阳光爽朗,显然是属于那种比较讨女人喜欢的类型。
其实王世贞之所以愿意把陈肇纳入到自己的生活圈子中,陈肇的个人形象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事实上颜控在任何时代都是存在的。
百倾城对陈肇的第一印象是「俊美少年公子」。
这种人百倾城也不是没见过,实际上百倾城并不对这种类型的少年公子特别感冒,因为处于这个年纪的公子少爷大多比较毛躁,性欲旺盛,看到百倾城这样风韵女子经常把持不住,相处的时候每两句话,眼神、动作都要不老实了。
虽然年轻帅哥很养眼,但是百倾城还是更愿意跟老成一些的嫖客相处,多谈些诗词,多下些围棋。
然而陈肇显然与那些精虫上脑的公子哥有些不太一样,因为陈肇跟权贵们交流相对较少,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跟百倾城聊天,而且他问百倾城的问题相当的平淡。
「你今年多大?」「你入这一行多久了?」「最近身边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百倾城跟文人墨客聊惯了文雅的话题,这些相当通俗而又日常的话题很少跟人聊及,没想到陈肇如此平易近人,她甚至隐隐觉得这个少年有些老成了,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相当hold住局面,跟任何人聊天都是那种不远不近,不惹人讨厌有不过分献媚的感觉。
这种简单而又不失尊重的交谈方式让百倾城感觉非常轻松。
直到陈肇不咸不淡的抛出了他师傅的那一首诗,这种隐隐的沉稳感更加被确认了。
这个陈肇,江浙地区被传颂很广的少年神医,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角色,他胸腹中装的东西,决不能以他的年龄简单推断。
百倾城有些好奇,这个俊朗的少年郎怎能如此优秀?
此时,众人已经喝的微醺了,夜幕也已经彻底降临,西湖岸边的灯火通明,天空中斑斑点点的星光豪放的洒下,不远处的岸边,一盏盏孔明灯借着夜色漂浮上了干净的夜空,微波粼粼的水面反射着各种微弱却又明确的灯火光芒,景色煞是好看。
王世贞是个不折不扣的棋迷,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兴趣就是下围棋,众人不知不觉又将话题聊到了围棋上面。
陈肇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咸不淡的迎合著大家的话题。
陈肇在穿越之前,算得上半个现代围棋高手。
为什么说算得上半个呢?陈肇年少的时候就上过专业的围棋道场,他的父亲和围棋老师都认为陈肇相当有围棋天赋,有成为职业围棋手的潜质,只不过后来在母亲的强烈反对下,陈肇还是学业优先,围棋仅仅成为了他的一项兴趣爱好。
但是天赋就是天赋,在AI围棋理论出现之后,现代围棋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革,曾经不被看好的下发与思路,在AI的指导下都有了其价值,而且陈肇是属于那种接受能力很强的棋手,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围棋软件上跟人工智能围棋下让子棋。
王世贞这个时代的人,讨论的都是古棋,跟现代围棋的理论差距十分巨大,甚至都不是同一种棋类运动,陈肇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这些古代人面前应该算什么水平,所以也不打算强行出头秀一把棋技。
不料,王世贞又一次把陈肇推到了台前。
王世贞刚刚聊过最近看的一把国手下出来的名局,就把陈肇又喊到自己身边,道:「贤弟,老夫听闻贤弟学过围棋,咱们手谈一句,如何?」
陈肇赶紧谦虚说自己水平很浅,上不得台面。
王世贞哪里肯这就么简单的放过陈肇,在众人的起哄中,陈肇不得已坐在了王世贞的对面,两人中间放着一张围棋桌,开始下棋。
陈肇对古棋有一定的了解,自然也知道古人极其擅长战斗,下棋的力量极大,这是规则所致,因战斗而分断对方的棋子,能够获得更高收益。
刚开始下了十来步,周围一圈人就有人开始暗暗摇头了,陈肇的布局棋风在他们太过于保守了,殊不知其实这是陈肇跟人工智能对弈留下的习惯,对于人工智能来说,人类下棋只要迈的步子过于大,人类围住的势力范围那都不叫实空,因为人工智能的局部计算力实在是太强大了,随时打入都能在人类的势力范围中活出一片棋来,所以陈肇自然养成了小步慢走的保守棋风。
布局之后又是十来步,王世贞陷入长考。
怪!实在是怪!王世贞以及所有懂围棋的人都看不出陈肇下的是什么路数,而奇怪的是很多地方王世贞认为自己占了便宜,但是马上被陈肇一招棋之后,又觉得似乎亏了许多。
几十手之后,已经步入中盘阶段,王世贞本着礼让后辈的原则,本就让了陈肇两个子,现在粗粗的计算了一下实地,陈肇隐隐占据优势,而且陈肇下出的棋让王世贞说不出的难受,当他想在某处发力,跟陈肇形成战斗局面的时候,陈肇就会很老实的避开了,而在某些王世贞认为自己比较薄弱的地方,陈肇则会下一些比较强硬的棋,王世贞之所以想很长的时间,其实就是在算自己如果反击,胜算如何。
看着棋盘上经纬交错的黑白子,王世贞猛然酒醒,他终于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陈肇的棋艺远超自己的预估。
「贤弟呀,有此等技艺,老夫早不该让你两子呀!」王世贞笑眯眯的说道。
陈肇拱了拱手,道:「师傅曾教过小子一两手围棋,说小子在围棋上朽木不可雕。」
众人听了,顿时更加对陈肇口中的那个师傅好奇了起来,写出如此境界的七律,还能教出这么高水平的围棋,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一旁看棋的百倾城,实际上早已经看清了局势。
百倾城如果放在现代,显然是那种能够进入国家女子围棋队的天才,她十岁被卖到妓院,十一岁学棋,三个月之后她的启蒙老师就教不动了,转而请了更高明的老师,三个月后竟然又不敌年仅十一岁的百倾城,妓院再也请不起更高明的老师,更厉害的围棋名士也不愿意屈身教一个小女孩下棋,于是百倾城只能自己阅读围棋书籍,自己打谱,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跟自己下,或者跟书中的老师下。
百倾城十五岁开始正式接客,她的围棋技艺基本上是出山就是无敌,有一次把一个公子哥杀得整个棋盘上找不到一片活棋,然后被那个公子哥发怒的掀了棋盘之后,她学会了隐藏实力。
无敌是寂寞的,百倾城很快名声大噪,学会如何输棋的百倾城也越发的受喜爱围棋的嫖客欢迎,很多人慕名而来,百倾城总能掌控大局,让跟她对局的棋手感受到十足的压力,但是又不至于崩盘,最后百倾城会故意留点破绽,输掉棋局,既保存了嫖客的面子,又能让他们充分享受到对弈的乐趣。
在今天的这盘棋上,百倾城在陈肇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因为她非常清楚,陈肇的棋力已经绝对碾压了王世贞。
实际上在布局之后,陈肇就发现了,坐在对面的王世贞远不自己的对手,更不要说他还被王世贞让了两个字,但是面子必然是要给的,他必须要想尽办法的让局势平衡起来,不至于让王世贞中盘就投子认负,然后在后盘阶段漏出破绽,让王世贞赢棋。
陈肇的想法是美好的,然而就如同那些职业篮球运动员一样,「投篮不中有时候比投篮命中更难」,有些地方已经形成了本能反应,下着下着才发现自己似乎又占便宜了,创造优势对局形势已经成为了某种本能。
陈肇只好绞尽脑汁想一些不容易被简单发现的臭棋来下。
百倾城通过观察张漠的眼睛,能够看到他眼神的落点,她敏锐的发现,张漠观察的落子点位往往是要点,张漠却偏偏不往他看了好半天的地方落子,显然是在尽力放水。
百倾城心里在偷笑,这种一身本领无法发挥的苦闷她早就习惯了,但是看到这个年轻公子这样郁闷的下棋,她心里莫名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这盘棋下的很有水准,王世贞最终以相当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看棋的官员们也直呼过瘾,不禁又对陈肇高看了一眼。
以王世贞的水平,他已经看出来陈肇在放水了,他没有点破,笑呵呵的和陈肇演完了这场戏。
这场聚会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基本接近了尾声,权贵们已经喝到了点,诗画看够,歌舞看够,各个面红耳赤,相互拱手作揖,完成最后的道别仪式,之后的夜生活,自然交给这些妓女来完成了。
陈肇最后与王世贞作别,王世贞单独拉着陈肇的手,远离了人群,笑眯眯的对陈肇道:「贤弟此等棋艺,绝非略通一二,棋盘之上的天下大势尽在贤弟掌握,以贤弟的水平,可与江南名士对弈。」
陈肇谦虚道:「却还差得远。」
「陈贤弟,老夫可还是第一次听说贤弟有个师傅,这位是为高人可还在世?
若能见他一面,老夫定然拜访。」
陈肇哪里有什么老师,这个老师是他虚构出来解释自己诗词来历的挡箭牌,他唯一的师傅也钱飞早已入土为安了,陈肇只能说自己师傅早已驾鹤西去了。
王世贞叹了口气,道:「贤弟,师傅已故,弟子当担传道重任,所谓志士惜日短,愁人知夜长,学问当做,功名需考啊!」
简单两句话,王世贞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本来王世贞有意借着这场诗文雅集让陈肇领教一番学问和功名在权贵阶层的重要性,出乎王世贞意料之外的是,陈肇借着自己师傅的威名,巧妙的化解了各种危机,不但没有出丑,反而让大家伙儿高看了他一眼,王世贞知道这次算是没敲打成,但是他还是找了个别的理由劝陈肇考功名。
你不是有个诗棋全才的师傅吗?现在他老人家没了,你是他徒弟,理应将你师傅的学问发扬光大,如果没个功名,怎么将这些学问传授给后人呢?
陈肇自然听懂了王世贞的话,道:「小子省的。」王世贞看陈肇态度还不错,便觉得这次也算没有白带着陈肇出来玩。
两人在画舫分别,陈肇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王世贞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的,王世贞带着他点的那个妓女坐船离去,陈肇着领着百倾城准备靠岸。
这个时间段对于嫖客和妓女来说,是个相对比较重要的时间段,船划向岸边的过程中,就是双方互相试探对方是否有进一步「交流」意愿的重要过程,如果在诗文雅集上妓女对嫖客的评价比较高,愿意与嫖客共度一晚春宵,妓女就会主动邀请嫖客回到妓女所在的妓院留宿,如果妓女没有主动提起,说明火候还不太够,或者有些时候这些高级妓女会比较矜持,想等嫖客主动开口,嫖客再多献献殷勤,多说一些好听的话,跟对面这个女孩子牵牵手,抱一抱摸一摸,暧昧柔情的气氛起来了,这些妓女也就同意了。
但是如果妓女说出了「送公子回府」之类的话,那基本上共度春宵就别想了,这是明确的送客信号,翻译过来就是今晚不陪睡,走好吧您嘞。
当然,在船上的时候还是能过过手瘾的,毕竟花了大价钱,如果连摸一摸都不让,那可就真的过分了。
百倾城在画舫上的时候就想好了,如果面前的这位陈公子有那个意愿,她就如他所愿。
如此讨喜的嫖客她可是第一次见,年轻长相才气身份无一不缺,最让百倾城惊讶的是,在宴会上,权贵们跟妓女们喝交杯酒,揉揉屁股捏捏奶子,那都是正常的事情,但是陈肇坐在她身边可是老实的很,百倾城给陈肇斟酒的时候,两人的手碰了一下,陈肇都要对百倾城微笑一下以表失敬,在百倾城看来,陈肇是那种没太有女性经验的男人。
作为已经经历了许多年风月场合的百倾城,她确实很中意陈肇,甚至她都没有发现,她的心中已经隐隐的升起了某种占有欲,她想跟这个第一见面,有着共同爱好的少年多相处一会儿,但是出乎百倾城意料之外的是,陈肇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丁点要跟她探索男女大道的意愿。
两人在船上聊了许多围棋上的话题,陈肇跟百倾城讲了许多围棋在瀛洲的发展,这让百倾城涨了不少见识,渐渐船只即将靠岸,百倾城恍然之间居然有些着急了,她不想就这样简单落幕,不想让这段与他相处的时光戛然而止,以前的她可是多么的矜持,哪里有过主动邀请男人进自己的闺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就是控制不住,一句让她害羞不已的话脱口而出:「陈公子可愿随奴婢回媚香楼一叙?」
这句话一说完,百倾城的脸一下子臊的通红,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也不敢看陈肇的眼睛,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百姑娘,在下昨日便留宿王府,已多日未曾回家,实在想念家中妻子,今晚恐怕——」
百倾城断然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邀请男人跟自己上床,居然被拒绝了!百倾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罢,那奴婢便恭送公子回府。」
百倾城心中的镜花水月猛然崩塌,其烈度如山崩海啸,在寂静无声的心灵中爆裂。
不知为何,唐代才女鱼玄机的一首诗跃然涌上心头:「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最后还是陈肇将百倾城送回了媚香楼,回到了自己闺房的百倾城打开窗户,单手扶着窗沿低头看向街道,陈肇已经翻身上马,扬鞭而去了,百倾城恍然觉得自己错失了某种极其重要的东西,鱼玄机的诗又一次跃然心头,百倾城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陈肇之所以没有跟百倾城春宵一度,实际上是有原因的,他接受到了刘月儿传递给他的信号。
初步构建了白莲教禺山-石濑社群之后,陈肇需要时刻关注教徒们的动向,而利用信鸽或者传统的快马送信的方式不能满足陈肇的需求,毕竟他曾经生活在信息化时代,即时通讯已经成为了不可或缺的日常应用,石濑距离仁和县的陈肇家的直线距离十公里有余,距离杭州府核心区域更是有三十里路,走官道绕行更远,信息被传递到陈肇这边快马赶路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所以陈肇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兑换了一台电台,并且给白莲教的地方负责人赵禅语配备了一台对讲机。
陈肇当然不会跟赵禅语解释这是某种科技造物,他是这样跟赵禅语解释的: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天国造物,是我这个圣子从天国带入凡间的圣物,当你需要跟圣子说话的时候,就对着这个圣物供奉在祭坛上,上香,祭拜,磕三个头之后,按下这个按钮,你会听到「滴」的一声,然后说出你要说的话,最后松开按钮,又能听到「滴」的一声,就说明送信成功了。
赵禅语双手捧着对讲机如获至宝,确实,在明代人的眼中,这样一个精巧的,机械风十足的,而且能够闪烁出神圣光芒的东西,只能是天国的造物。
陈肇身上自然带着对讲机,当陈肇不在陈家的时候,刘月儿负责照看电台,刘月儿经过调频能够对接上陈肇身上的对讲机,平时这个电台跟赵禅语的对讲机在一个频道上,赵禅语跟圣子对话的时候,刘月儿就能接收到讯息,然后刘月儿再调频,跟陈肇联系。
陈肇今天在王府的时候就收到了刘月儿传来的信息:「赵禅语率领六位香主完成了近期的任务,恳请面见圣子汇报工作。」
陈肇马上回话说让他们晚上趁着夜色前来。
百倾城这块眼见已经到了嘴边的肉,陈肇根本来不及吃下去,他只能快马加鞭,晚上回家加紧处理白莲教那边反应的问题。
在深沉的夜色中,陈肇骑着马回到了陈家,老爹陈八女跟以前一样坐在大院里面摇着蒲扇,但是陈家的气氛略显紧张,陈家的下人们这时候本应该都躺床上睡觉了,但是现在他们坐在院子里面,每个人都面色严肃。
「爹,我回来了!」陈肇下马道。
陈八女露出笑容站起身来,道:「儿子呀,现在也是个大忙人了,要天天不着家了。」
陈肇笑道:「去给人治病了,杭州府的大官,可不能怠慢。」
跟老爹聊了两句,陈八女低声附在陈肇耳边说道:「儿子,你院里来了几个我没见过的生人,说是来拜见你的,一进来听说我是你爹,还给我磕头,说你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看他们各个身手矫健,打扮像是那种不太正经的江湖中人,儿子呀,你怎么跟这一帮人混到一起啦?」
在陈八女的世界观中,江湖中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他也就平时在街头巷尾听说书的讲讲段子还能感兴趣,如果真让他这种地主阶级的人跟江湖中人扯上关系,他是万万不愿意的,地主求的就是一个稳定,稳稳的收租,稳稳的经营产业,把家中子女送到学堂上博个功名,这就是这个年代地主干的事情。
陈八女这种老社会人自然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他召集了陈家的下人们,让他们严阵以待,以防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陈肇自然知道是赵禅语带着六个香主来了,便笑着说道:「爹,您有所不知,这几个人你别看他们一身草莽气息,来头却也不小,有地主,有公干,还有石濑县丞呢!」
陈八女又被陈肇吓了一跳:「哎哟!石濑的县丞老爷在里面?!那可折煞我也!我一介土地主,怎能让县丞老爷给我下跪磕头哟!儿啊,赶紧带我去见人家!」
陈肇笑着摆了摆手:「爹!你就放心交给儿子我吧,我救过他们的命,跟他们关系可近着呢,给您磕个头当孝敬长辈,算他们的福气!让下人们都散了吧,对了,这是我在杭州城里带回来的点心吃食,你拿给我娘和几个姨娘吃吧!」
张漠将手中的包裹往陈八女手里面一塞,扭头就往自己院子里面走,陈八女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缓过劲来。
刚一进远门,七个身穿劲装的白莲教地方管理人员齐刷刷的站起来,以立正姿势站好,抬手向陈肇行礼,房间门口,芊芊和刘月儿一左一右站在那里。
陈肇抬手回礼,并且示意他们小声说话。
「属下赵禅语拜见圣子大人。」赵禅语用很低,却很坚定的声音说道,夜色中,她看向陈肇的眼神闪闪发亮。
剩下六个香主分别拜见陈肇。
「进屋说话。」陈肇将七人招进房间,芊芊给几人端茶倒水,七人都不敢接这些茶水,弄得芊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肇对芊芊和刘月儿道:「你们两个找个地方随便坐,不用回避,也不用端茶倒水了。」
芊芊和刘月儿就一人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了陈肇床边。
「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吧。」
「是!」赵禅语站起来行了个举手礼,然后说道,「圣子前段时间布置下来的主要工作有以下五个:其一,召集附近我教控制区域的适龄产婆;其二,教义的广泛学习;其三,白莲卫队的训练;其四,监督科学种植法的普及与施行情况;其五,监督碎石路的修建情况,婢子与其余六位醒神者已经基本完成了任务,但是婢子手下分管的白莲卫队需要报告一些意外情况……」
赵禅语面露难色,陈肇摆了摆手说:「但说无妨,我早已预料到你们会遭遇不少困难,我教育过你们不止一次,发现困难与问题之后,决不能为了做表面账而隐瞒问题,遇到问题就告诉我,咱们一起解决问题。」
赵禅语点了点头,将一个册子递给陈肇,低头道:「圣子大人,您布置的训练任务,包括每日列队军姿、口令操练、齐步正步操练,每周两次的负重越野,劈刺术的练习,婢子严格的执行了圣子大人的操练计划,然而,这些泥腿子里面有些人真是不知好歹!第一个周就有人坚持不下来而逃跑了,整个训练的两个月中,陆陆续续有十五人吃不了苦而选择逃跑,按照圣子的指示,这些逃兵都被抓了起来,这个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这十五个人的逃跑日期和身份背景,他们背叛了圣父,背叛了圣子,请圣子降下圣裁!」
陈肇接过册子,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说道:「圣父本爱人,奈何人不爱圣父,罢了,这些人就关押在大牢里面,严加看管,不必酷刑,只需剥夺他们的自由即可,醒神者赵禅语,你可知道我们白莲教操练私军,若被明朝的当权者知道了,会是什么下场?」
剩下的六位香主听到陈肇的话,都有些发抖,这可不仅仅是杀头这么简单了。
但是赵禅语的表现出乎陈肇的预料,赵禅语眼神坚定的看着陈肇,丝毫不露惧色的说道:「全家抄斩,凌迟而死。」
「你知道后果就好,所以这些逃兵要严加看管,他们若是跑出去,将我们训练卫队的消息散播开来,那就是灭顶之灾,他们若是有越狱行为,格杀勿论。」
「是!」
「除了这十五个人之外,其余三百余人精神状态如何?」
陈肇一问这个,赵禅语马上兴奋的满面通红:「报告圣子,士兵们精神面貌很好!婢子按照圣子大人的吩咐,依次进行了紧急集合操练、深夜突击集合操练、高强度负重越野训练,士兵们一开始完成的很差,但是近期他们已经能够完成集合任务,队伍士气高昂,口号嘹亮,请圣子大人放心!」
「记住,着三百多个苗子是咱们白莲卫队的基础,未来我们的规模不止于此,初期的高强度训练三个月之后,训练的强度要降下来,之所以刚一开始就上高强度,就是为了筛选,没有坚定意志力的士兵自然会被淘汰,那十五个人出局对于白莲卫队来说是好事,我们不需要不能吃苦,不能艰苦作战的战士,另外,奖惩制度一定要贯彻好,卫队的士兵们训练完成的好,就多加餐,多发饷银,犯错了就罚,奖罚一定要分明,一个月后你再来我这里拿新的士兵操练手册,我视察卫队之后将给你进一步的指导。」
「是,婢子的汇报完了!」赵禅语举手行礼,往后退了一步。
「圣子大人,白莲第一香主胡庆报告。」一位已经有一定年龄的白莲教香主向前一步,这人是这七个白莲教临时地方管理层中年龄最大的,目前主管白莲教的整体财政,而且有官职在身,是石濑县的县丞,石濑县的二把手,现阶段,这个人是个相当关键的人物,陈肇需要从他这里探知明朝地方政府对白莲教活动的态度与信息的获取程度。
「讲。」陈肇点了点头。
「圣子大人,这是三个月以来的银钱支出账簿。」跟赵禅语一样,胡庆拿出了账本递给陈肇,「这三个月来,白莲教的总体开支主要分以下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根据《白莲教关于子女生养补贴的相关条例》的发银,三个月来共发放银两一千三百余两,账簿中详细记载了每个家庭的子女情况和放款时间、数量;第二部分是白莲卫队的军饷开支,白莲卫队已经组建两个月有余,按照每名卫兵每月半两银子的规格,加上奖惩,两月共发放银两三百三十两;第三部分是修路队的开支,共开支银两五十余两,总计开支白银一千七百余两——」
「圣子大人,如果继续按照这个速度花银子,用不了多久,总坛的存银就要消耗一空了。」胡庆停顿了一下,低头补充道。
陈肇摆了摆手:「银子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银子都按照标准和既定政策继续发放,我会在你们耗尽银两之前将银子送到总坛。」
(13)
胡庆说了声「谨遵圣父圣子所愿」之后,继续报告道:「石濑县令最近问起了属下白莲教徒修建碎石路的事情,他还说他」听闻有吞石怪物隆隆作怪,有钢铁巨嘴可碎石吞土「,属下隐瞒了所有事实,告诉县令说是民间谣传,万不可信,明地方政府目前仍对我白莲教的活动毫无信息。」
「嗯,暂时还不能让我们活动的消息向外过多传播,你回去之后,还是要做好保密工作,尽可能的切断明朝的情报获取渠道。」
「是!属下报告完了!」胡庆后退一步。
接下来,主管召集产婆的第二香主孙景,主管碎石路建设的第三香主李立文,主管普及科学种植法的第四香主罗玉,主管教义普及的第五香主田进,主管各项杂务的第六香主付江虎分别汇报了自己的工作情况,也都呈上了书面工作报告,整体上来说,陈肇对各项任务的推进进度还是相当满意的,大部分目标都已经按照计划实现,少部分甚至超额完成了既定任务。
「各位辛苦了,工作做的不错。」陈肇点了点头,六位香主和赵禅语纷纷松了一口气。
然而陈肇的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然而,我也从圣父那里得知了一些让我和圣父有些失望的事实,孙景出列,向前一步走!」
孙景浑身一颤,他浑身汗毛直立,大腿和手都有些打摆子。
「醒神者孙景,你听听这个罢。」陈肇拿出收音机,按下了播放键,录音机里面立刻传出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圣父大人为什么要吩咐圣子大人召集产婆?难不成咱们白莲教还要负责每一个白莲教徒的接生工作不成?」这显然是孙景的声音。
「香主,其实这段时间圣子大人吩咐下来的活,小的也弄不明白,这大笔大笔的银子就这么发出去了呀!」
「是啊,现在已经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了,我就是弄不明白,朝廷都是收缴银子,为什么咱们白莲教整天给人发银子?……」
孙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其他几位香主也是一脸又惊又怕,唯独赵禅语一副当是如此的态度,她一脸鄙夷的看向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孙景。
录音很快播放完了,实际上孙景并没有说什么特别刺激,特别大逆不道的话,仅仅是跟他的一名下属嘴碎的聊天,聊到了陈肇布置下来的任务,说了不少有些缺少敬畏之心的话。
「圣父大人,圣子大人,小人……小人……」孙景嘴巴哆嗦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孙景,还有其余的五位香主,我再给你们听一段。」陈肇快进了一下磁带,再一次按下播放键。
「……我敬爱的圣父、圣子大人,今天婢子依然忠诚的跪在您二位的脚边,忠诚的亲吻您二位的脚尖,请倾听婢子对白莲圣父、圣子的忠诚……」
「……圣父圣子在上,婢子不奢求登上诺亚方舟,只求圣父圣子继续布施天国的恩泽,照耀婢子渺小的心灵……」
赵禅语的声音传了出来,显然,这是赵禅语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的时候,跪奉圣父圣子时的祷告话语,赵禅语的声音极其虔诚,显然是在全心全意的倾诉衷肠。
赵禅语眼中马上涌出了泪水,她跪下来匍匐在陈肇脚边,陈肇温和的把她拉了起来,微笑说道:「醒神者赵禅语,圣父大人已经在天国听到了你的祈祷,他甚是安慰,他因有你这样的虔诚信徒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他托我转告给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信仰就是从你这种清洁无垢的心中涌现而出,继续遵循着内心的福音前行,你终将到达天国彼岸「。」
赵禅语激动的无以复加,曾经的自己无数次的求佛拜佛,可佛不曾垂青自己,如今她虔诚的祷告居然真的被圣父和圣子听到,这种信仰得以传达的感受是何等的幸福!
几位香主都用羡慕的目光看向赵禅语。
「圣子大人,婢子今生今世,全心全力侍奉圣父圣子,圣父大人的话语永世不忘!」赵禅语又跪在地上。
「起来吧!」
这一招可实在是厉害,其实陈肇没做什么特别玄乎的事情,就是把上次营救刘月儿剩下的那两个窃听器分别装在了孙景和赵禅语的家里面,然后在总台窃听、录音,但是在赵禅语和孙景等六位香主看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们现在完全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圣父真的能够听到他们平时的所说所做,这是何等的威压!
陈肇对赵禅语的表现相当满意。
作为陈肇的第一代行政管理人员,赵禅语显然非常符合陈肇的要求,在道德和精神层面,陈肇给赵禅语提供了一个坚实可靠的信仰,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种信仰的外在表现不容置疑,赵禅语如何解释枪械?如何解释燃烧弹?如何解释千里传音?
她无法解释,这些摆在面前的事实远比那些描绘一个虚幻天堂彼岸的信仰可信,这就是圣父和圣子神力的表现!所以她死心塌地的信仰着陈肇口中的那个白莲教,忠心不二的侍奉着行走在世间的圣子,虔诚的向圣父日夜祷告。
就像赵禅语的独白一样,对于那艘将来现世的诺亚方舟,赵禅语内心中并没有像其他白莲教信徒一样如此执念,如此渴望那个登船的船票,如果圣子告诉她说让她不要登上诺亚方舟,继续留在尘世间引渡众生,让更多苦难的人加入白莲教,她会更加兴奋。
她太需要一个容身之所了,一个心灵的殿堂,这种与神圣信仰同行,在圣子圣父的指引下完成伟大事业所产生的成就感所带给她精神上的满足,甚至超越了登上诺亚方舟的愿望。
「孙景,你妄议圣父,怀疑圣父的神意,你可知错?!」陈肇严厉的看向孙景,孙景依然匍匐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听到陈肇的话,赶忙哭丧着脸说道:「
圣子大人,圣父在上,罪人孙景知错了,望圣父圣子宽恕小人的罪过,小人嘴碎的毛病以后必定改正,恳求圣父圣子宽恕小人呀!」
孙景哭诉的声音有点大了,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了,陈肇暂时不想让陈家人过多了解自己正在干的事情,便严厉的呵斥道:「小声点!」
孙景赶忙压低声音,呜咽的声音却延绵不绝,赵禅语还有另外五位香主都对他斜目而视,显然对他相当不满意,队伍里面居然出了这样一个丢人的玩意儿,他们自然内心也是相当揪心的。
陈肇叹了口气,说道:「孙景,找到一条真正能够为之付出的信仰路径多么不易啊,若不是因圣女月儿跟你们结缘,你们今天还在信仰着原来那个虚伪的白莲教,如今,你看看这天下深受权贵阶级压迫的劳苦大众们,他们可曾有你的幸运!他们找不到心灵的归宿,每天都在为了两口吃食奔波劳累,你们身为白莲教的第一批元老,肩上肩负着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如果自己都不能坚定信仰,如何普度众生?」
赵禅语与剩下的五位香主听到陈肇的话,都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感恩圣父圣子赐予他们的心灵殿堂。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这次你们任务完成的不错,圣父和我都看在眼里,但是孙景的教训你们也看到了,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圣父不是你们可以妄加揣测的,他老人家的圣意与苦心,普通人怎能理解?至于我,你们可以私下里讨论两句,我是行走世间的圣子,功过是非要经得住大众的品评,我颁布一些政令,你们不理解,相互之间聊聊心里话,这些事情无可厚非,但是圣父的威严决不允许随意践踏!」
「属下不敢妄议圣父圣子。」赵禅语率先表态,剩下六位香主也跟着说。
陈肇摆了摆手:「圣父,不可言说,我,你们适当讨论,明白了?」
众人均允诺。
「孙景听命。」
孙景跪在地上,深深的将头磕在地上。
「孙景妄议圣父,本该直接剥夺你醒神者的身份,但是圣父神心宽厚,念及你是初犯,嘴碎恶习本来就有,已经快养成习惯,加上你保质保量的完成了任务,这一次便算你功过相抵,不奖不罚,你可接受?!」陈肇站起身,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孙景。
孙景万万没想到居然没有被惩罚,功过相抵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他忙不迭的磕头道:「接受,罪人接受!谢圣父的宽厚,谢圣子不罚之恩!
日后小人必将学习赵堂主,日夜诚心祷告,绝不嘴碎!」
「嗯,至于其余六位,圣父对你们的工作情况比较满意,这种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要保持下去,你们且先站起来,我已经向圣父申请了你们的奖励,到时候发放给你们。」
「圣父圣子引导我等白莲信徒走上信仰正途,已是莫大的恩惠,怎敢贪念奖赏!我等来日必全力以赴,誓死捍卫信仰,坚决执行圣父圣子政策!」赵禅语带头道。
「圣父一向公平公正,有功就该赏,有错就当罚,赏给你们的同样是圣父他老人家的意志,你们不必推辞了!」
「谢圣父圣子恩典!」
陈肇做完了一个大棒一个甜枣的思想工作,又布置了几个新任务,七个人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时候不早了,赵禅语留下,我带你们六位去侧房休息,明早你们启程返回罢。」陈肇站起身说道。
六位香主却忙不迭的推辞,胡庆道:「圣子大人,我等愿连夜骑马返回白莲总部,研究圣子政令的具体措施!」
陈肇看他们各个精神抖擞,壮志满满,便也不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了,陈肇从自己的储物箱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交给六人,胡庆一接过去,顿时感觉到盒子极其沉重,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个个头极大的银锭。
「这是五百两银子,你们先拿去用于各项政策的花费,我知道白莲总部的存银已经不多了,在你们用完这五百两之前,我就会带着更大笔的银子前去支援,未来我会建立健全的财政部门和监管机制,保证银子花在该花的地方,现在,花银子的地方就指望你们自己廉洁奉公,自律自强了,别忘了,你们的所作所为,圣父一一看在眼里!」
六位香主从心底里面根本就没有贪腐的念头,面对无所不知的圣父,面对神力无穷,一个眼神就能毙敌千里之外的圣子,谁敢贪一个铜子儿?六位香主齐声允诺,领了银子快马加鞭离去了。
陈肇的房间里面就剩下了芊芊、刘月儿、赵禅语了,赵禅语有些激动,她脸上满是潮红,显然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做什么。
「芊芊,今天这些事是不是有点吓到你了?」陈肇身上的那种领导者的气质慢慢消散,面对芊芊这个小侍女的时候,陈肇就不再过多的摆表面架势了,芊芊还不知道他和刘月儿搞的这些事情,芊芊是自己的心头肉,这些事情当然不应当再继续瞒着她,今天陈肇就打算好了跟芊芊说明白。
「少爷,芊芊听不懂少爷说什么,不知道跟少爷讲话的那些人是谁,芊芊也不害怕,芊芊只是少爷的小侍女,知道永远支持少爷服侍少爷!」芊芊站起来,走到陈肇跟前抱住他的胳膊。
芊芊就算再愚笨,她也能够听懂刚才陈肇这些人是在密谋一些大事情,而且可能是杀头的事情,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在她心中就算少爷做多么危险的事情,比如造反,她也是义无反顾的,就算是失败了,只要能跟她的少爷合葬在一个坟头里,就满足了。
而且陈肇不知道,芊芊已经被陈肇刚才训人的表现迷得满眼都是桃花了,自己家主子如此威风凛凛的样子,让芊芊忍不住夹腿,小嫩穴都有些湿润了。
「芊芊,你现在不懂,以后会懂的,其实月儿跟赵禅语你们两个恐怕也没有懂,但是我说,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们一定会懂的,天下所有的人都会懂的。」
陈肇许下了这样的豪言壮语。
夜深,芊芊、刘月儿、赵禅语三个体态各异,思想和灵魂有些如此差异的女人,各自褪去身上的衣物,跟陈肇一同在一个宽大的澡盆里面沐浴,陈肇左手搂着芊芊纤细的肩膀,右手搂着刘月儿丰满的腰,赵禅语半坐在陈肇面前,伸出一双柔软的手在陈肇健壮的胸肌上来回抚摸,一脸崇拜而又幸福的表情。
陈肇起身,带起一片水花,坐在了浴盆的边上,巨大的阴茎从水面下浮现上来,刘月儿主动的凑上前来,伸出舌头舔了起来,芊芊也紧接着围上来,对着湿淋淋的肉棒又舔又吻,赵禅语则全心全意的轻轻吮吸那个紫红色的大龟头,三个女人的嘴巴毫无顾忌的发出淫秽的舔弄的声音,陈肇相当享受,当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三个女人鲜红柔软的舌头在肉棒上游走了一阵子,陈肇感觉自己小腹附近的欲望愈发升腾起来,他把赵禅语拉了起来。
「背对着我,撅起来。」陈肇命令道。
赵禅语晃了晃垂在胸前的一对白花花的奶子,转过身,双手按在澡盆对面的边缘上,俯下身撅起屁股。
陈肇伸手揉捏了两下她白嫩的屁股,掰开了她的臀缝,淡红色的阴唇马上露了出来。
赵禅语最淫靡的,最雌性化的部位完全曝光,她激动的有点发抖,阴唇像婴儿的嘴巴一样一缩一缩的,她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圣子正在检视她的性器,这是何等神圣而又幸福的时刻。
陈肇伸出手指,插弄把玩着她湿软温热的阴道口,赵禅语马上哼哼唧唧了起来,阴道也紧张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收缩着,吮吸着陈肇的手指,极尽勾引之能,她的性器官好像在无声的大喊着:更深一些,尽情的玩弄我吧!
刘月儿和芊芊在旁边已经把陈肇的肉棒口的坚硬无比,刘月儿走到陈肇背后,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把握住那根粗大的男根,把大龟头顶在了赵禅语的小穴口。
赵禅语更加激动,她把屁股撅的更加高了。
「少爷,插进去吧,用少爷的大鸡巴插死这个小骚货!」刘月儿笑嘻嘻的推了推陈肇的后腰,龟头噗嗞一声插进了赵禅语的阴道,赵禅语哼唧一声,忍不住的晃动屁股,让那个坚硬的龟头在自己的阴道口左右摩擦。
「芊芊宝贝儿,看,少爷跟你做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陈肇抱着芊芊软嫩娇小的身躯,让她看他和赵禅语性器的结合处。
芊芊红着脸看了一眼,害羞的在陈肇怀里扭了扭娇躯:「羞死人了——」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应该做的事,芊芊看好了。」陈肇慢慢往前,阴茎一点一点插入到了赵禅语的阴道里面。
赵禅语反应愈发激烈,她性器官的深处早已经瘙痒难耐了,与陈肇阔别了一段时间,她每晚几乎都要想念着陈肇的男根手淫,她渴望圣子的肉棒已经太久了。
芊芊躲在陈肇怀里面,偷瞄两人的结合处,淫欲也不自然的产生了,她撅着嘴吧向陈肇索吻,陈肇低头伸出舌头跟芊芊舌吻,然后开始一前一后的晃动腰部,粗硬的阴茎开始在赵禅语的阴道里面来回抽插起来。
「哎哟,少爷和这两个小骚货可爽飞了,一个弄上面的嘴,一个弄下面的嘴,看着真让人心痒!」刘月儿在陈肇背后娇笑道。
「你这小骚月儿,先把自己下面的小缝儿摸出水来,等下少爷的大家伙可要七进七出,射在里面呢。」
「月儿遵命,这就把月儿的小穴摸湿了,摸软了,等待少爷大驾光临~」
陈肇和刘月儿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淫言荡语,听的芊芊害臊极了,若是放到以前,芊芊可不能向刘月儿一样骚浪,但是也许是今天被陈肇的样子迷的有些神魂颠倒了,芊芊居然也小声在陈肇耳边说道:「少爷,小骚货的下面也想要少爷的精液——」
芊芊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已经跟蚊子哼哼一样了,陈肇哈哈大笑一声:「你们都是少爷我的心肝宝贝,一个都别想跑!」
陈肇缓慢的动了一阵子腰,赵禅语的腿都已经被弄软了,陈肇猛然加快速度,大阴茎快速的如打桩一般在她的阴道里面快速的进进出出,激情的插了没几下,赵禅语浪叫一声,居然已经泻身了。
陈肇猛地把阴茎从赵禅语的阴道里面拔出来,整个阴茎被赵禅语的汁液弄得晶莹剔透,赵禅语马上转回身来,跪在水中帮陈肇把阴茎和龟头舔干净,陈肇担心刘月儿在后面站着着凉,又把刘月儿拉回到水中,面对面抱着刘月儿,刘月儿两只小手环绕住陈肇的脖颈,两人下体仅仅的贴在一起,陈肇往后一收屁股,旁边的芊芊心领神会,扶着陈肇的龟头帮他找到了刘月儿满是淫液的小穴口,陈肇一挺身,就把刘月儿搂进了怀里。
刘月儿可比芊芊和赵禅语都会叫,随着洗澡木桶中水浪的拍打声,有节奏的浪叫起来,时而声调高昂,时而声色尖细,一边浪叫还眯着满是魅色的眼睛看向陈肇,肉穴也随着节奏一收一缩,可谓是极尽勾引之能。
陈肇已经被赵禅语的小嫩穴包裹着刺激了一段时间,再次插入到刘月儿的阴道中之后,很快就兴奋的要射出来了,刘月儿感觉到了陈肇的兴奋程度越来越高,赶紧用力收紧阴道,配合著陈肇的动作前后摇动着,陈肇低吼一声,猛地把阴茎插入到了月儿的子宫口处,喷射出了今晚的第一发精液。
一男三女都有些冒汗,四人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又把战场转移到了床上。
刘月儿和赵禅语围绕在陈肇的胯下,高高的撅着白嫩的屁股,活动着灵巧的舌头,三两下又把陈肇的阴茎口硬了,陈肇从床上爬起来,把满脸通红的芊芊按在身下,掰开她的一对白嫩大腿,直接把阴茎奸了进去,芊芊哼哼唧唧的用双手搂住陈肇的背,两人在床上激烈的活动起来,刘月儿和赵禅语也没有闲着,一左一右的围在两人身边,伸手抚摸两人的敏感点。
陈肇动了一阵子,芊芊同样很快被弄的泻了身,陈肇拔出阴茎躺在床上,把赵禅语拉到了面前,赵禅语对着陈肇媚笑了一下,抬起大腿撑开小穴口,对着陈肇一柱擎天的阴茎坐了下来,陈肇舒爽的深吸一口气,赵禅语一脸依恋的趴在陈肇胸前,屁股一上一下的蠕动着,两人的性器官充分的交合在一起,淫靡的汁液从她的小穴口很快流到了陈肇的大腿上。
陈肇搂着赵禅语光洁的后背,往上挺动了几十下,赵禅语又紧紧的夹住大腿泻身了。
芊芊刚刚回过神来,又一次被陈肇按在身下,她趴在床上撅起屁股,陈肇压在她的背上又一次把阴茎插入进来,快速的挺动了几十下之后,猛地往前一顶,射出了今晚的第二发精液。
芊芊像一个小母狗一样,让自己的屁股紧紧的贴着陈肇的胯部,让陈肇的精液全部射到了阴道的最深处,芊芊被陈肇射精的时候表情最是妩媚,陈肇一边畅快的出精,一边欣赏芊芊脸上的精彩表情,两人保持着交合的姿势过了好一阵子,陈肇才抬起神来,把阴茎拔了出来。
连射两次,陈肇的阴茎依然相当精神,赵禅语有一个现在早已经分居的丈夫,她自然知道男人是什么德行,趴在女人身上动两下,射完就往旁边一躺,不过多久就鼾声如雷了,圣子不愧是圣子,一晚上应付三个女人都如此得心应手,赵禅语知道接下来圣子要在自己的阴道里面射精,想到这一点她不仅兴奋的浑身发抖。
陈肇把刘月儿和赵禅语又一次搂到了怀里,盘着腿一边一个,对着她们两个各有特色的奶子又捏又玩,刘月儿和赵禅语则伸手撸动着陈肇的阴茎,陈肇把二女的乳头很快玩的充血勃起,阴茎也又一次挺立了起来,刘月儿顺势钻进陈肇的怀里,陈肇又一次把阴茎插进了她的肉穴中,刘月儿的阴道里面相当泥泞,毕竟刚刚在里面射过,抽插起来水声很大,听起来非常淫荡,陈肇的阴茎每次抽插的时候都带出来一点两人的混合体液。
刘月儿被陈肇用手玩了好一阵子,正好是最兴奋的时候,被陈肇弄了几下之后马上又高潮了,陈肇让她躺在一边休息,挺着个大鸡巴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赵禅语按在床上,两条大白腿往肩上一扛,认真的抽送起来。
因为已经出了两次精液,陈肇的第三次尤为持久,陈肇跟赵禅语换了好几个姿势,又是女上位,又是侧卧位,终于最后还是用后入的姿势在赵禅语阴道里面射出了今晚的第三发。
一晚上时而激情,时而柔情的无套乱交,陈肇在三个女人阴道里面各自射出了一发精液,陈肇的床上又被弄得凌乱不堪,四人在床上互相搂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陈肇精神抖擞的起床来,赵禅语要辞别陈肇返回石濑了,陈肇当然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依恋和不舍。
留赵禅语吃过早饭,陈肇将赵禅语送出门,叮嘱她路上小心,回去之后认真执行政策,临行的时候还是亲吻了她侧脸一下,这一下把赵禅语激动的没能抑制住情绪,当即就哭了起来,陈肇安慰了她好一阵子,才将她送别。
送走赵禅语,陈肇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产婆的数量已经差不多够了,距离白莲教地区第一波婴儿潮到来还有不到七个月的时间,白莲教第一医院的建设必须马上提上日程,对产婆的现代接生培训也必须马上开始,公共卫生体系也必须在婴儿潮到来之前普及开来,在此之前,他需要招募一个重要的人——钱幼汐。
在有了建立白莲教第一医院这个念头的时候,陈肇就盯上钱幼汐了。
钱幼汐身为一个医学天才,是学习陈肇现代医学理念的最佳人选,如果可能的话,陈肇希望把这个有些执拗,有些天真的小医女也收入到自己的后宫中来,毕竟未来的白莲教第一医院需要一个院长,自己手头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能够有一个贴心而又专业的美少女妹子天才神医辅佐自己,帮助自己一起推行现代医学理论,那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如何收了这个妹子呢?陈肇不禁有些犯难,人家钱幼汐跟芊芊、刘月儿、赵禅语都不一样,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钱家小姐,大家闺秀,想要把她拐到手中,如果要走正规途径,非得明媒正娶不可,其实对于娶钱幼汐这件事,陈肇是很有把握的,因为陈肇有一个钱家绝对不可能拒绝的媒人——王世贞。
让王世贞做媒,王世贞肯定满口答应,而面对杭州府实际权力最大的几个朝廷官员之一,能跟张居正叫板的大儒王世贞,钱家怎么可能说得出一个不字?而且钱幼汐跟陈肇本就相识,她也完全不反感陈肇,想必她自己大概率也是会答应的。
但是真的应当就这样使用掉自己今生仅有的一次结婚的机会吗?
陈肇正想着这些,他不知道的是,钱幼汐今天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她与陈肇相识相知的小医馆门口,这个白嫩的南方妹子一脸惆怅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心想陈公子有好久都没与开门行医了,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登门拜访,看一看陈公子?
钱幼汐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独自一人跑到未婚年轻男人家里面去看望对方,岂不是要被街里邻居嚼碎舌根?
钱幼汐已经数不清自己已经多少次来到这个医馆门口了,她最近积累了不少医学上的问题,想跟身边唯一能够与她讨论的陈肇聊聊这些问题,陈肇一直不见踪影,只能自己埋头苦思,好在钱幼汐天资聪颖,很多问题都无师自通了,但是为什么,今天明明没有来找陈肇的理由,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这个医馆门口呢?
陈肇自然不知道钱幼汐这个小妮子已经想他想的几乎到了彻夜难眠的地步,他现在正在跟自己老爹陈八女扯嘴皮子。
「儿啊,那个县丞送走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再回去多睡一会儿吧!」陈八女坐在院子里面,笑呵呵的对陈肇说道。
陈肇撇了撇嘴:「爹,那县丞昨晚就让我打发了,您昨天晚上又听我的墙根了?」
陈八女连忙摇头:「我的乖儿哟,爹哪能听我儿子的墙根嘛!只不过爹有点担心呀,跟芊芊和刘月儿同房有一段时间了,这两个小娘子的肚子怎么没半点声响呢?」
陈肇道:「爹,听了就是听了,昨天您的儿子忙活到深夜,很晚才睡,所以您才让我回去多睡一会儿,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同样的道理,知父莫若子也!」
陈八女闹了个大脸红,小声嘟哝道:「咱们陈家八代单传,代代险象环生,爹盼着那两个女娃儿给陈家生个一儿半女,不仅仅是爹盼着,你娘还有姨娘们都等着抱孙子呢!」
这时候,陈肇的三姨娘和四姨娘从侧房里面走出来,帮着陈八女道:「是呀,肇儿,姨娘天天盯着你那个院墙都快望穿了眼咯,怎么还不见她俩又系呀?」
陈肇眼珠子一转,笑了笑说道:「爹,二位姨娘,我前段时间到杭州府里面给人看病,您几位猜病人是谁?」
陈八女和两位姨娘都好奇的摇头。
「乃国士浙江按察使,王世贞王大人!」
此言一出,整个陈家大院都被惊动了,陈家的老少爷们,大姨少女都搬着个小马扎坐在旁边听少爷吹牛。
「哎哟!那位可当真是国士,写得一手好字,名声好得很咧!」陈八女拍手道。
「是呀,爹,我给王大人看病的时候,碰巧认识了跟王大人交好的一位风水师傅,这人可神着呢,王大人家跟咱们陈家有点像,生了三个闺女,就是不见一个儿子,于是王大人便请了这位风水师傅,这老先生绕着王府溜达了一圈,左看看西瞧瞧,一摸胡子,便断言王大人家风水外泄,阴阳不和,生不出儿子是理所应当的,王大人便请这老先手出手相助,老先生将王府大改一番,您猜怎么着?
前段时间王大人老来得子,一来就是一对双胞胎呀!」陈肇一顿吹牛不打草稿,说的跟亲眼所见一样。
陈家人们听的各个心跳加速,陈八女拿着蒲扇猛扇自己大腿,道:「怪不得!怪不得哟!咱们陈家八代单传,很可能就是风水不好呀!儿呀,那个风水先生你可还找得到?就是话天大的价钱,也得把人家请过来让人家给看看风水!」
姨娘们也都纷纷附和,让陈肇把那风水先生请来。
陈肇笑眯眯的说道:「爹,各位姨娘,您几位放心,我早就对这件事情上心了,那老人家心思古怪,给人看风水不看银子多少,我与这位老先生投缘的紧,他已经答应我改天来咱们家看看,但是他有言在先,人家不喜欢应酬,悄悄的来看,悄悄的走,等人家看完了,自然吩咐我如何改风易水,所以说,到时候我说咱家怎么改建,就得怎么改建,您几位可都得听我的!」
陈八女高兴的连连拍手:「好,儿子长大了,这些家里事咱们几个老骨头都听肇儿的!」
陈肇这样一番胡扯,实际上有他深远的用意。
陈肇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实在不能忍受明代的日常生活,作为已经干净习惯了的现代人,即便是地主家,卫生条件也实在是差的可以,刷牙是不可能的,最多用盐巴漱漱口,没有厕所的概念,每个房子都配备几个便桶,洗澡也很少,缺乏食物冷藏技术,食品的保鲜基本上靠风干腊味,和腌制,这个时代盐是管制品,又贵又难买,质量也比现代的精致盐差很多,衣服也不会洗的很勤快,因为洗衣服是要损耗衣服的耐久的,虽然这个时代的麻布衣服比现代的衣服要耐操,但是经不住金贵。
过年换新衣服,这对于生活在现代的人来说已经成为了极其古老的记忆,但是在明代,几件极其普通的衣服就要半两银子,这相当于明代普通士兵的两个月军饷,陈家几位姨娘以及陈肇娘的几十件衣服能换一个普通带猪圈的民房,所以这个时代的贵重物品很多都跟衣服一起放在衣柜里面,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衣服也是贵重的资产。
头发更不用说,洗头发对于这个男人女人都留长头发的社会来说是很麻烦的事,陈家还算好的,一般的普通农民,常年不洗头不洗澡是很正常的事。
家禽和家畜跟人类几乎生活在一起,每天都能闻到牲畜的骚味,有时候陈肇醒的早,一开自己房门,一只公鸡昂首挺胸的站在墙头上,一脸野性的朝他咕咕叫,日常生活垃圾和废水没有集中处理的地方,基本上都由陈家的下人用板车隔一段时间往旁边的小溪旁边倾倒一次,那条小溪早就成了臭水沟了。
陈肇真的想揪着那些倡导自然生活的专家的耳朵,让他们来看看,如果没有现代公共卫生设施的帮助,自然原始生活的环境远比城市生活要恶劣许多。
对于明朝的土著来说,这都是生活的日常,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陈肇绝不能忍受如此脏乱差的生活环境。
而且重要的是,白莲教势力地盘上,马上将要迎来一波婴儿潮,第一波婴儿潮之后,白莲教众的生育率将居高不下,如果再不进行卫生改革,婴儿的夭折率即便在充分的医疗保障之下,依然很难有像样的存活率。
陈肇必须着手进行全面的卫生大改,第一个试点自然就是陈家了,如何说服老爹和诸位姨娘接受这些卫生改革?编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自然更能让他们接受,所以陈肇就编了一个风水先生的故事讲给父母听。
实际上,陈肇就算不编这个故事,陈八女也会同意配合陈肇施行卫生改革的,陈八女本身就豁达开明,而且他早就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一般人,将来是要干大事业的,那场瘟疫之后,陈八女就早早的有了将陈家诸多事情移交给陈肇管理的念头。
于是陈肇顺水推舟的就开始了陈家的第一项改革——卫生改革。
第一步就是构建生活区域和家畜区域以及卫生区域。
三个区域必须严格区分开,然后建一个近代化的水箱悬挂型手动冲水厕所。
这个厕所陈肇用了两页稿纸就设计完毕了,由结构部,雨水收集器,冲水桶三个部分组成。
设计一个雨水收集装置是很简单的,材料暂时用木质的就可以,陈肇穿越过来之后,明代各行各业表现出的原始性都让陈肇嗤之以鼻,但是陈肇唯独佩服的就是明朝木匠的手艺,很多木匠的手艺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现代社会中那些只能出现在短视频中的雕刻家级别的木匠,在本时空的杭州府一找一大把,这帮木匠完全不用测量工具,仅凭经验感觉以及手上的分寸就能制作出毫米级精度的木制作品,这是相当惊人的手艺功夫,但是在明代,这是行业标准。
陈肇深受现代科学影响,一直秉承着科学观的思想,精度要靠高精度测量仪器和机械来实现,明朝的木匠给了陈肇很大的冲击,这一点也让他认识到了这样一个观点,千万别随意小看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土著。
陈肇本来打算自己动手,但是他并不迂腐,现实条件下能够依靠现实条件完成的工作,也不需要全都上纲上线,因地制宜也很重要。
于是陈肇召集了一部分木匠,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思打造蓄水箱和雨水收集器。
成果相当喜人,木匠们超预期的完成了工作。
雨水收集器被安置在厕所的房顶,整个屋顶保持了一个五度左右的斜率,雨水能够顺利的流进收集孔,这个孔上面盖着一层木质过滤网,以防止杂物堵塞管道。
然后水通过管道进去水箱,水箱里面有一个浮力球来控制管道开关,水位到达一定高度之后,浮力球拉升开关关闭进水孔,自动停止向水箱中加水。
厕所房顶上也有安全水位线,房顶积水一旦超过安全水位线就会通过另一个出水口直接从房顶排水下来。
陈肇一开始还很担心这群没有浮力力学基础和传动概念的木匠不能领会他的意思,然而出乎陈肇意料的是,陈肇只说了两遍,这些木匠很快就懂了,他们对陈肇设计的这个自动蓄水机关感觉很新奇,但是没人觉得有什么卵用,也没人觉得有多难做,几天的时间,这帮木匠就完成了整个工程,试运行了一下,效果完美,而且从力学和结构角度上来说,这一套装置很是结实牢靠。
古代的工匠思想就是如此的质朴,要干一个工作,首先得自己满意了,然后雇主也要满意了,工作才能交差,否则工钱是不会要的,这些工匠有的是时间,这个时代从大部分都是按需生产,没有木匠有现代规模化生产的意识,他们不会没日没夜的打造各种木制品,而是有了订单和需求之后才开始干活儿。
在这些木匠眼中,这种神奇的小机关在墨家盛行的时代并不稀奇,那个时代连木牛流马都做得出来,更别提这种小型机关,属于已经被前辈祖宗玩剩下的东西,但是被一个地主家的小少爷安排来干这种精细而又「复古」的活儿,也很是新鲜。
木匠们领了陈肇发的银子欢天喜地的去了,并且承诺下次如果还有活一定还来。
其次自然就是挖好下水通道了,陈肇直接领着陈家的下人们开干,很快就完成了。
污秽通过地下管道冲到事先挖好的基肥区域,家畜区域产生的所有垃圾也可以统一堆积在这个区域,本来陈肇还想划分开来有机物积肥区域和无机物焚烧区,但是仔细一想,这个时代有什么无机物需要焚烧处理?塑料袋?没有,矿泉水瓶?没有,包装袋垃圾?也没有……
这个年代的人与自然是如此的贴合,人基本上不生产不能被微生物降解的东西。
积肥区是个事先挖掘好的一块地下区域,上面盖着木板,木板留有通气用的孔洞以方便微生物生长。
经过一段时间的堆肥,天然肥料就能够肥田了。
第二步就是规范日常生活卫生习惯。
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被陈肇教会了如何使用冲水的厕所,也彻底用卫生纸替换掉了厕筹,饭前饭后洗手,经常洗澡,禁止喝生水,从另外两个区域工作完之后回到生活区必须洗澡,陈肇还兑换了肥皂和牙膏这两种重要的生活用品。
卫生条件上来之后,用水问题一下子就突出了,洗澡得用,洗手得用,以前洗菜洗衣服都得用,陈家供家庭用水的井就只有一口,到了晚餐之后,经常出现陈家大小丫鬟老少爷们排队打水的情况,陈肇立刻开始想办法解决用水问题。
最便利的解决方案自然是蓄水箱了,一个大型高海拔蓄水箱,加上管道和水龙头,每个生活区域的房间都能随时随刻用上水,虽然不能构建一个自动化的蓄水设施,但是能做到这种程度陈肇已经非常满意。
这个蓄水箱必然不能是木质的,因为它的体积大,木头的强度相比较于不锈钢实在是差太远了,抗弯曲和抗屈服都不行,而且容易滋生细菌,厕所中那种小型蓄水箱还能够胜任,一旦涉及到日常饮用的水,木头就不行了。
陈肇只能自己从山水先生那里兑换一个成品蓄水箱了,然后经过一定程度的魔改,外加半个月的施工,陈家的自来水系统终于被陈肇搞定了。
蓄水箱高高的耸立在陈家大院的后面,离地五米高,它被一个瞭望塔结构的木质塔楼支撑起来,一上一下两个管道链接着这个蓄水箱,下面那个管道自然是出水口,水通过管道连接到陈家的每个房间,房间中都安装了水龙头,水龙头自不用说,从管道到出水龙头都是兑换的,拧开就能出水。
另一个管道连接着一个人力抽水机,抽水机可以从井中抽水,将地下水补充到蓄水箱里面。
这一套下来陈肇花了将近四百点点数,最贵的还是不锈钢材料和防锈蚀涂层,陈肇倒是一点也不心疼,生活无小事,能切实提高生活幸福感的花费都是值得的。
陈肇一直以来对陈家的下人都比较的和蔼可亲,陈家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在养成卫生习惯这件事情上,陈肇第一次严厉的训斥了一个陈家小厮。
那也是刘月儿和芊芊第一次看到陈肇真正发脾气,芊芊被陈肇背着手训人的样子迷的快找不着北了,在她心目中,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一定要把下人管的死死的,要把女人吃的牢牢的,这才叫男人。
陈肇的意志很快贯彻下来,很快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感觉到了日常生活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被统一管理起来的牲畜们再也不用消耗更多的人手,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够管理一大片区域,整个牲畜管理流程一天走一遍,简单无脑。
生活质量也一下子有了巨大的飞跃,每个陈家人的卫生都保持的很好,人们的精神气质都改变了。
还有那个神奇的水龙头,只要拧一下就能出水,随接随用,很是方便,家里面操持家务的姨娘丫鬟们更是好评不断,以前用水要去水井打水,打一桶往往不够,洗菜洗衣洗澡都要用,每次洗点东西都要集中在水井附近劳作,现在在房间里面搬个板凳在水龙头前一坐就搞定了。
空气中再也没有牲畜的骚味,以及各种各样难闻的味道,也不必担心家中的小孩子乱跑弄一身脏东西回来,每天晚上洗个澡再睡觉,也是说不出的舒坦自在。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陈肇都是借用那个「风水先生」的名义发起建成的,陈家上上下下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小事情,毕竟关乎到本家的香火延续,古人最看重这个,因此陈家人们大部分都非常自觉的准守着全新的卫生生活准则,还会积极的互相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