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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2021/03/20 04:48 / 18471 / 681
【小说】都市偷香贼
穿越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1:04

都市偷香贼 第133章 真的是危险分子
  “难得和你一起出来偷东西一次,结果……我期待的情况都没有出现,真遗憾。”
  “嗯……韩大哥你都期待了什么情况啊?”
  “比如,用特殊方法才能看到的红外线防盗警报,正好让我展现我优秀的轻功。”
  “这是扶助院,那么贵的警报装置,都比办公室里的东西值钱了。”
  “再比如,要是在一个有大柜子的房间,突然遇到闯入者,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躲在里面,空间狭小,你没处躲,只能和我贴在一起,还不敢出声,喘气都不敢太响……”
  “这是你看的色情电影里的内容吧?”
  “诶?被你猜到了?呵呵呵……”
  一路离开第三扶助院,韩玉梁插科打诨不停给叶春樱逗乐,手舞足蹈不顾形象,总算在到旅馆前让她情绪好转几分,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这样的姑娘,笑起来比沉着脸好看得多。
  在保安室门口韩玉梁小声问过,要不要把那个女人抓来审问一下。但叶春樱当时心有些乱,不愿多生是非,就选择了离开。
  走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想,万一那女人和秦安莘的死有关,自己是不是放掉了一个重要线索,心中不禁浮现出几分懊悔。
  她不愿让韩玉梁担心,就没再多说,抬头望着打开的窗户,小声道:“能上去吧?”
  他拿出背包里的登山绳,笑道:“放心,你带好安全索,一会儿把自己捆紧就是。”
  话音未落,他轻巧起跳,无声无息在一楼窗外防盗栏上一点,手脚同运内力展开壁虎游墙的上乘轻功,窜了三五下,就已跨进旅馆窗台,将绳子在手上绕了几绕握紧,甩臂丢下尾巴。
  叶春樱将安全索固定在绳子上,扽几下确认卡扣已经稳当,就冲上面摆了摆手。
  她本以为自己需要像消防队员或特警一样用双脚蹬墙,配合韩玉梁的力量一步步爬上去。
  没想到一股大力猛地传来,她抬起的运动鞋都还没蹭到墙皮,人就拔地而起,被他猛地一扯硬提了上来。
  单人往下飞体验过了,这下,独个往上飞也成了经历。
  叶春樱捂着嘴巴强忍着不尖叫出来,眼看着自己在空中划出一条反重力逆行抛物线,顺着绳子稳稳落进韩玉梁的怀中。
  等被他放到屋里,她捂着嘴一路冲进卧室,抓起枕头把脸埋进去,放声尖叫起来:“呀啊啊啊啊啊——”
  韩玉梁笑呵呵吧防盗网伸出去夹在原位,靠内功达不到焊接的温度,索性运力后拉,刺进水泥墙里挂住,去卫生间洗了洗手,笑道:“太刺激了么?”
  叶春樱走出来,往他背后一趴,双手搂着他的腰,十指在他肚子前交握,闷声说:“我现在彻底相信……以前你……你那些风流韵事,大部分都是两情相悦了。”
  “哦?为何?”
  “刚才那种刺激……让人……唔……特别想抱抱你,就这么,紧紧抱着。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拜托。”
  “好。”他柔声道,“我站桩几十个时辰也不成问题,你只管抱,你说可以,我再动。”
  “谢谢……韩大哥,我忽然觉得,我心里好矛盾。”
  “嗯?怎么了?”
  “我一直期望……你能待每个人都很好,变得善良温柔,只在惩罚恶人的时候才露出冷酷那一面。不管你以前对待女孩子是什么态度,既然你可以对我很好,那就可以对其他人也一样。你能做到。”
  她喃喃说着,语调轻柔飘渺,恍如梦呓,“可我现在……又希望你不要对其他人那么好,我希望你的耐心,你的温柔,你努力做出的善意,都只对我一个人。
  这想法,是不是自私得可以?”
  “人本就是自私的。这有什么错。”韩玉梁柔声道,“春樱,许多事,我本就只对你一个人,对得多了,就不值钱了。”
  “那……婷婷呢?”
  “对她的,我一定也对你,但对你的,我未必肯对她。”他淡淡说道,划出了一道清晰的线,“我这人虽说风流好色惯了,却也知道真心无价,不可轻贱。
  只是动情不曾动心便罢,既然动了心,就定会好好珍惜。将来我不敢说的太死,可至少此时此刻,她远不及你。”
  叶春樱在他背后沉默下来。
  灯光昏黄的狭小卫生间里,两人以这种暧昧的姿态,紧紧贴在一起,半晌无话。
  过了不知多久,叶春樱轻声说:“韩大哥,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定不下心的人,所以不会成亲,也不会承诺永远呆在这里不走。”
  韩玉梁点头道:“不错,今后的事情,我不敢保证太多。毕竟……世事难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那……现在的生活,你喜欢吗?”
  他犹豫一下,微笑道:“我很喜欢,这行当……大概是最适合我的工作了,能结识各种各样的人,经历各种各样的事,去各种各样的地方。”
  “那,韩大哥,你……可以告诉我一个时间吗?”叶春樱的手不知不觉搂得更紧,韩玉梁的下背部,都清楚地感受到了绵软丰弹的力量。
  “时间?”
  “嗯,就是……你承诺不会离开这里的时间。比如说……三年,就是你觉得,你三年内不会离开……”她想说“我”,但话到嘴边,咬了一下舌头,硬生生换成了别的词,“……事务所。这样的时间……你觉得最少会是多久?”
  想到此前叶春樱的担忧,韩玉梁忽然意识到,这是她在急于确认。
  相处不久,她就表露过自己的担忧,觉得他是风流种子,一定也有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最好,真得手,就有可能离开。
  所以她才在早已动心的情况下,安定忍耐,保持着最后的距离。
  而现在,感情似乎已经冲破了她拼命保持的冷静。
  因此她想确认,确认自己如果不顾一切,飞蛾扑火,那么,她能在这段恋情中享受多久与爱人相处的快乐。
  这种小心翼翼,让韩玉梁的胸口禁不住泛起一阵刺痛。
  疼,却又温暖而甜蜜。
  不是没有姑娘对他索求过承诺。
  但要的,大都是一生一世。
  他不给,便恼火,生气,撒娇耍泼。更有甚者,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将他从世上抹杀。
  这还是第一个,盼着他肯施舍一段时光就好的姑娘。
  没有深沉心机,不是以退为进,没有谋求他什么,希望他做的,也是惩恶扬善这样与她自身并无多少好处的事。
  她不知道藏龙宝居,以为他是个穿越来的落魄大侠,一心想帮他在这世界立足,好好生活下去,比起他一身旷世绝学,她更关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是不是太少。
  最重要的是,这个心地善良到有些落入网络群英讽刺范畴的女孩,肯为了他,向正气凛然的陆雪芊开枪。
  他笑了起来。
  跟着,他拉开她的手,转过身,从正面将她抱住,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这人是真的性子不定,看在这个事务所很对我胃口,我又格外喜欢你的份上……我就给你个保证,我承诺,我会在你身边,至少停留……三十。”
  三十天未免太离谱,这次的调查保不准都比这需要的时间长,叶春樱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是……三十个月吗?”
  比她举例的三年少了六个月,两年半的话……似乎是男人新鲜感流逝干净的平均水平。
  “三十年。”完全没有再用玄天诀第十重的打算,韩玉梁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离开她的可能,笑道,“只要我不死,我保证至少在你身边待三十年。不过你要是烦了的话……随时可以让我告辞。我这人很识趣的。”
  “不、不不不……怎么会,绝不会的。我……我才不会……我……你……韩大哥,你放开……放开我一下,我……我要上厕所,你可以先出去吗?”
  从语无伦次的表现中感受到了可以用欣喜若狂形容的情绪,韩玉梁放开她,低头道:“何必躲着我呢?春樱,男女相处,最重要的不就是坦诚?”
  “可是……我……我哭起来……好丑……”她一扁嘴,喜极而泣。
  “我要洗脸。”她轻轻挣开他,急忙打开水龙头,弯腰往脸上泼着水花。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哭的样子,明明也很美啊。”韩玉梁站在旁边,轻笑道,“这种高兴到掉眼泪的样子,更是可爱得很呐。”
  但叶春樱还是认认真真洗了半天。
  可能是情绪起伏太大的缘故,两人一起坐到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聊的深夜节目时,她看起来显出了几分疲倦,不过水光盈盈的眸子,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喜悦。
  “韩大哥。”
  “嗯?”
  “我……想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咱们回去事务所那边之后,可以吗?”
  “诶?”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韩玉梁就算隐约猜到了一点意思,也不太敢确认,“什么可以?”
  叶春樱的脸飞快变得通红,好像天上的神仙不小心碰洒了一片晚霞在她面颊。
  “就是……你答应过,要等我愿意的……那件事。”
  “我答应的事,你又何必再问可不可以。”他知道猜中,心头大感高兴,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发烫的脸,柔声道,“你觉得何时适合,告诉我你愿意,我自然就明白了。”
  看她似乎有些紧张,他戏谑道:“我这人嗜色如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留神千万注意了,别冲着我说园艺、园椅之类的词儿,我要听错成愿意啊,马上就变身饿狼,一个飞扑就把你囫囵吞下肚。”
  她抿着唇低头笑了起来,明媚羞涩,宛如春天枝头阳光之下半藏在叶片后的盛开樱花。
  “我会小心的。”
  毕竟不比韩玉梁当惯了夜猫子,等收拾妥当,心情也平静下来,叶春樱便困倦地换好睡衣,蜷缩进旅馆宽大的被子中。
  而韩玉梁,自然又乐呵呵去做了她的人肉抱枕。
  次日一早,叶春樱匆忙洗了把脸,就拿出昨晚辛苦弄到的“贼赃”,坐在窗边最亮的地方,一条一条跟秦安莘的笔记本比对起来。
  第一任副院长中,被秦安莘标记可疑事件次数最多的那位叫做管爱民,当时不过四十,还踩着壮年的尾巴,但在叶春樱的记忆中,这位副院长并非正常退休,调职离开的情形,也颇为奇怪。
  结合秦安莘的记录来看,多半是他在扶助院中犯下的什么事东窗事发,上头为了掩盖,将他调离岗位,转去别处工作。
  但管爱民毕竟是第三扶助院初创时期的高层之一,联系方式依然保留在电脑通讯录中,被叶春樱抄下。
  看地址,管爱民的住处距离这边并不近,那么,最佳选择就是让第三扶助院出身的叶春樱直接手机联系,先套一下情况,最好能约一个不在家的地方见面,免得牵连到无辜家人。
  可没想到,叶春樱拨过去之后,响了很久,接起的竟然是个听起来颇年轻的姑娘。
  “喂,请问您是哪位啊?”
  叶春樱犹豫了一下,很客气地说:“你好,我是圣心第三扶助院以前的扶助孤儿,我叫叶春樱,我这次过来华京办事,想去探望一下管院长,他还没起吗?”
  那边的女孩一听,很伤心地说:“你……你来的不巧,我姥爷他……昨天上午……不在了。”
  “什么?”叶春樱大吃了一惊,急忙追问,“是……是得了急病吗?我记得管院长身体以前很硬朗的啊。”
  这时,窗外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她偏头一看,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开进了第三扶助院。看来,清晨上班的人已经发现了保安的尸体。
  “姥爷……是被杀的。具体情况,我也在等警察叔叔的消息。姥爷、姥姥、舅舅、舅妈……还有表弟,都……都遇害了。”
  “什么?”
  叶春樱还想再问,但那边转眼已经泣不成声,后来,等到这姑娘的母亲接了电话,才算是弄清了昨天发生的事。
  这号码其实是管爱民女儿的,她出嫁后住得距离第三扶助院近,所以这边有事联系,通知领个米面油什么的,都是叫她过来。
  管爱民真正在用的号码,已经不可能再打得通了。昨天清晨,起来长跑的邻居闻到血腥味报警,才发现对门大房子里的一家五口,全部死于非命。
  警方还没给出最后结论,但管爱民的女儿凭感觉判断,那像是仇杀。
  她哭哭啼啼地说爸爸不知道得罪了谁,才会死得那么惨,还杀到灭门,小外甥不到五岁,也跟着没了命。
  说来说去没有重点,让叶春樱到最后挂掉电话,也没闹明白管爱民到底是怎么个死法。
  “韩大哥,你说……会不会是昨晚咱们见到的那个人啊?她对保安都能下这么狠的手,肯定有什么理由。”她放下手机,侧坐在窗台上望着下面正在拉起的警戒线,有些担心地说。
  韩玉梁点了点头,浓眉半皱,“早知道我昨晚就该把她拿下,好好审问审问。
  不想节外生枝,结果反倒没了线索。”
  叶春樱满面不解,疑惑地说:“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她是第三扶助院的受害者?回来报仇的?”
  “有可能。”韩玉梁沉吟道,“可怎么就这么巧,咱们才来调查,就有仇家跟着杀到了呢?”
  “总觉得事情突然变得好复杂。”叶春樱无奈地低下头,翻看着自己抄写的记录,“算了,先设法联系下一个目标吧。咱们不能因为事情有变化,就停下脚步。”
  第一任副院长中最可疑的就是这位管爱民,但死人已经提供不了任何证据,她只能转而去选择下一个目标。
  这次,她决定联系的是管爱民手下的总务处主任,郑澈哲。
  在她的记忆中,那是个性格颇为讨厌的曹族青年,本该是很容易成为孤儿们大哥哥的好岁数,却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很认真地惩罚这个惩罚那个,算是当时孩子们心中当之无愧的人气垫底角色。
  但在秦安莘的记录中,管爱民时期那些充满疑点的收养,超过八成是从郑澈哲手上经办。
  一般来说,曹族人眷恋故土,退休后会更愿意居住在接近被淹没的曹氏半岛附近的地区。可郑澈哲今年也到不了四十五岁,距离退休还早,就是不知道目前调职在什么地方工作,通讯录上没有地址,叶春樱手上的电话号码,就成了唯一的一条线。
  她忐忑地拨号,等待。
  铃音响起,大约十几秒后,接通。
  手机里传来这么多年过去口音依然很别扭但听起来颇为熟悉的语声:“喂,哪位?”
  “请问是当年第三扶助院的郑澈哲主任吗?”叶春樱很礼貌地问。
  “是我,你是谁?”
  “啊,我是十多年前在第三扶助院生活的孤儿,”她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在望春做记者,最近想要做一个各行各业曹族人的专访,慈善行业这边我对您比较熟悉,还记得您以前一丝不苟教育我们的样子,想跟您约一个采访,请问您有时间吗?”
  选择这个谎言,叶春樱着实深思熟虑过。
  望春是东北特政区的中心城,是那一片寒冷贫瘠的荒原上唯一称得上发达的都市,同时也是距离曹族人故土最近的地方。从望春出港,汹涌的海面下,就埋葬着曾经说不上繁华的半岛。
  她记得郑澈哲比较爱面子,采访这个理由,对方应该会欣然接受。
  果不其然,郑澈哲的口气顿时就添加了几分温度,和隐藏不住的小雀跃,“是曹族人的专访?要在哪个媒体上刊登啊?”
  “如果采访顺利的话,主编没有给我毙掉,那您应该可以在《半岛周刊》这本曹族人自己的杂志上看到,一周后电子版会登陆杂志官方网站,当期杂志和网址,我都会记得发送给您。”
  “喔喔,不错不错,我很有兴趣。可我还在华京啊,我没有到退休回望春那边居住的年纪呢。”
  叶春樱知道自己成功了,微笑着说:“我已经为了您专门赶来华京了。只要您给一个比较方便的时间,我随时可以赶去见您。”
  郑澈哲哈哈笑开了花,“那太好了,这样吧,你应该知道第三扶助院的地址,那边向东走两个路口,有一家很棒的餐厅,非常擅长做石锅拌饭和铁板烤肉,泡菜的味道也美极了,我十一点半下班就赶过去,咱们十二点左右在那边见面,OK?”
  她吁了口气,柔声答应:“好,咱们准时那边见。啊,忘记问了,您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啊?”
  他毫无戒心地说:“我还是在社会福利行业贡献力量,特政区福利与社会保障部你知道吧?我在这里后勤课当副课长,放心,我从未离开过慈善行业,今后还会一直贡献力量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具体一些的细节,咱们就见面再说吧。”
  “啊,我到了之后该怎么认出你呢?打这个电话吗?你还是告诉我你今天穿成什么样子吧。”
  叶春樱想了想,描述了一下自己打算见面时候用上的衣着打扮。
  韩玉梁看她挂掉电话,嗤笑道:“他最后问的那个,应该是想试探你是不是年轻姑娘。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你怎么判断出来的?”她好奇地扭过头,问。
  韩玉梁一本正经道:“因为我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好色就和你是同类吗?”叶春樱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你不是还说过哪有男人不好色?”
  “你喜欢的那个动作明星不是也说过他犯的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么?”韩玉梁调笑道,“所以天下男人都是我的同类,你可得好好防着。”
  “不用了。”她轻笑一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浅浅一吻。
  “有你在,我觉得特别安心。”
  按说韩玉梁更喜欢听夸他强壮、英俊、能“干”之类的特点。
  但他不得不承认,看到叶春樱浅笑盈盈这么轻声细语一句,他非常高兴。
  高兴极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1:29

都市偷香贼 第134章 被挡在外的黑暗
  大重建时期各行各业都在以非常夸张的速度复苏,因此世联在进行管理架构设置的时候,没有按照战前各国的思路在顶层进行统筹领导,而是尽可能地进行了细分。
  光是公共安全机关,就分为了警务总署和特别安全总局两条线。
  所以简称为福保的福利与社会保障系统,就是个单纯应对灾后重建及社会复兴时期底层生活保障管理的机构,并不再与劳动管理部门或卫生保健部门有什么交集。
  郑澈哲升官到特政区福保部的后勤课担任副课长的话,那的确算是从未离开过社会慈善行业,只不过从扶助院的直接参与者,变成了更上层的管理者。
  以他如今的位置,想要盘问当年的事情,可就要好好谋划才行。
  “我想不出好办法。”叶春樱很坦白地交了底,“色诱被你否决,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招能制造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我否决,是因为没有可行性。春樱,你太不会撒谎了,让你隔着电话骗人你都紧张得手心冒汗,让你当面冒充仰慕者把人往酒店勾搭?你真做得到?”韩玉梁当然不承认自己是在泛酸,毕竟他花心滥天下,搞这套显得很没度量,“再者说,十几年的事不算远,郑澈哲又不是个傻子,你一报名他就知道你是谁。”
  “可我的身份又没有问题。他调职的时候我还没开始学医,他怎么知道我不是记者?”叶春樱皱着眉说,“秦院长那时候很照顾我,这反而是个优势,郑澈哲肯定觉得他当年做的事情我不会知道,对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戒心了呀。”
  “然后呢?”韩玉梁干脆往她对面一做,“你的计划,汪媚筠来执行肯定百战百胜,你亲自上阵,绝对没戏。”
  叶春樱不太服气地小声说:“我……我又不丑。”
  “那你把我当成郑澈哲,试试抛个媚眼,拿出你认为的勾引本领来试试看。”
  她抿抿唇,眸子左右转了转,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侧对着他,一看就是在模仿汪媚筠地跷起一条细长的腿,略低下巴,让目光斜飞出去,落在他的脸上,然后,努力眨了眨。
  “噗……”
  “韩大哥!”叶春樱顿时羞红了脸,“很、很好笑吗?”
  “不适合你,这个真不适合你。”韩玉梁一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春樱,咱们还是换个法子吧,不能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啊,这也太蠢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
  “简单粗暴点。”韩玉梁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你只要能劝动他喝几杯酒,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叶春樱先是一喜,跟着有些担心地说:“可是……韩大哥,那样你的功夫就暴露给他了。他是特政区部门的官员,这会不会对你来说有点危险啊?”
  “放心,我自然有应付得过去的说法。”看出她的担心不只是秘密暴露的问题,韩玉梁柔声道,“我保证不会随便杀人灭口的。相信我。”
  最终,叶春樱还是选择了他的主意。
  毕竟,她对出卖色相勾引男人还是打心底感到抵触。
  虽然来的时候没想着要准备录音笔,但现在的新款手机功能全面,拿来录音问题不大,叶春樱精心化上工作妆,穿起正经的套装一步裙后,说是初出茅庐的实习记者,差的大概就是一张证件了。
  “那么,记者证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就说出来时候紧张忘带了。”叶春樱打开房门,带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气势,微笑着说,“大不了,让你早点动手。”
  在饭店没有等待太久,落地窗外就看到了能认出是郑澈哲的身影。
  但叶春樱犹豫了一下,因为那个形象,和记忆中阴沉着脸的高瘦青年差距实在是有点大。
  小腹突出,谢顶,周围头发斑白,含胸,微微弓背,而且,脸上挂着好似怎么风吹雨打也不会变化的微笑。
  大概是为了采访,他还穿了很正式的三件套西装,只不过没有多少笔挺的英气,反而透出一股中年人的疲倦。
  等他进门,叶春樱主动站了起来,对他招了招手,“郑主任,这里。”
  很明显,郑澈哲在看到叶春樱后,眼睛亮了,步子大了,人也瞬间显得精神了许多。
  韩玉梁在桌下搓了搓手指,暗想一会儿就冲这双油刷子一样在春樱身上滑来滑去的眼睛,他也得让这家伙好好吃点苦头。
  握手,坐下,接着便是寒暄介绍。
  “叶春樱……哦——想起来了,”郑澈哲的记性果然不错,“秦院长总是带在身边的那个小跟班。哎哟,可真是长成一个大美人了啊。你这次回来去探望秦院长了吗?她最近身体如何?”
  叶春樱掩饰住心底的伤痛,微笑着说:“还没呢,工作重要,我就先联系了您。等我忙完这个采访,就去探望秦院长。”
  大概是还想测试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用美人计的功力,点完菜后,闲聊几句,她就低头略显羞涩地开口说:“郑处长,这地方乱糟糟的,我录音效果挺受影响。
  您要不忙……咱们在附近开个房间,吃完饭到安静的地方再好好聊,您说好不好啊?”
  “好好好,那这会儿咱们就光吃,聊聊当年的事。”郑澈哲笑没了眼,“第三扶助院那几年,可真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
  叶春樱顺势旁敲侧击,询问起来。
  只可惜她话术和许婷差得略远,为了不暴露自己动机,束手束脚畏畏缩缩,最后把自己都绕了进去,成了真正的叙旧。
  单纯听郑澈哲的一面之词,那他当年在第三扶助院简直就是个严父与慈母合为一体头顶光环的下凡天使。
  然而让老江湖韩玉梁来判断,天不天的不好说,这人当年八成是一坨屎。
  虽说对方已经答应了去酒店,但言谈间对韩玉梁这个助手的存在颇有微词,感觉得出纯靠美人计多半还会出岔子,保险起见,叶春樱果断要了两瓶曹族人中最受欢迎的露酒,同时在桌下轻轻踢了韩玉梁一下,权作暗示。
  既然情况向着自己设计的方向发展,韩玉梁心领神会,等到酒足饭饱,郑澈哲得意洋洋露出六分醉态,便在桌下屈指一弹,一股阴柔真气隔空射去,封住了他那啤酒肚中的经脉交集之处。
  郑澈哲身子一晃,抚着额头皱眉说:“咦……怎么……有点晕啊?”
  叶春樱马上说:“您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
  韩玉梁立刻起身过去,扶着他肩膀轻轻一拍,道:“是醉了吗?”
  “醉”字说出同时,汹涌真气直接封住了郑澈哲脖颈两侧血脉,最后那个“吗”字才飞出口,还没落在地,那颗谢顶的脑袋就晃了几下,咣当趴倒在桌上。
  二十分钟后,韩玉梁把背上的郑澈哲丢在临时开的酒店房间床上,抽出皮带把他双手反绑,这才推宫活血,帮他醒来。
  “诶?怎么……怎么回事儿啊?我……我醉了?”
  韩玉梁抓起他放在沙发椅上,抬脚踩住旁边扶手,恶形恶状道:“错了,是我给你下药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迷倒我?是要……要钱吗?”
  郑澈哲的胆子看来并不大,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吓得满头油汗,双腿打摆子一样哆嗦起来。
  “不,是要你嘴里说出点实话。”韩玉梁拍了拍他的脸颊,冷冷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杂志社的实习生,更不是叶春樱的助手。我是她雇来的杀手,你最好相信,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从世界消失得不留痕迹。”
  “为什么?什么实话?我……我怎么听不懂啊?”郑澈哲脸色煞白,颤声问道,“你们问什么,我……我肯定都告诉你们,请千万不要杀我。”
  叶春樱看着手上的笔记本,缓缓开口:“孙佳、李小蓉、赵虹、吴秀芝、赵月、张素兰……这些名字,郑主任你还有印象吗?”
  郑澈哲一脸迷茫,“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我该认识这些人吗?”
  “郑主任的记性不太好呢。”叶春樱克制着心底的愤怒,盯着他的眼睛说,“这些都是当年收养程序不对劲,看起来非常可疑的孤儿,无一例外都是女孩,也无一例外都是你全程经办的,走的对外特别窗口,都是很快就跟着收养家庭离开了。你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郑澈哲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扭曲,眼神中闪过明显的心虚和惶恐,“我……
  我想不起来,我当年……当年是主任呐,被收养的孤儿都要经过我的手,我在第三扶助院那几年,起码……起码给九十多个孩子找到新家庭了啊,这都十好几年过去了,我哪……哪里还能记住他们都叫什么。你……你也就是老跟着秦院长,不合群,我特别有印象,不然我也想不起来的。”
  韩玉梁冷冷道:“既然他不知道,那留着也没用了,杀了吧。”
  叶春樱故作冷漠地转过身去,免得自己演技不好露出破绽。
  看着韩玉梁拿起枕头就要往自己脸上捂,郑澈哲惨叫一声连忙摇头,“别、别!别杀我!别杀我啊!让我……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韩玉梁对着他放出摄人杀气,冷冷道:“好,我给你两分钟,能提供有用的东西,就能换回你这条命。否则……这样的专业杀手,还是更愿意杀了你,早点拿钱。”
  “叶……叶小姐,你……你能不能多给我点提示啊,我……我真想不起来,你说的名字了。”郑澈哲苦着脸说道,看神情,好像并不是谎话。
  可这言语间隐藏的意味,让叶春樱皱起了眉,她一扭头,很生气地说:“也就是说你当年做过的亏心事太多,想让我告诉你我为的是哪一件事,对吗?”
  郑澈哲哆嗦了几下,“我……我是真……真需要点提示。”
  叶春樱盯着他被冷汗冲到油腻的脸,“我改主意了,郑主任,你还是把当年所有做过的亏心事都交代一遍吧,你交代完了,我就放你走。”
  韩玉梁拿出郑澈哲的钥匙,用手指捏住,缓缓掰弯,跟着捏住他的喉咙,森然一笑,“两分钟到了。”
  “我说!”郑澈哲大口喘息着,望向那根弯折钥匙的眼睛满是恐惧,“我这就说……我……我什么都说。”
  韩玉梁这才松开手,淡淡道:“讲吧。”
  叶春樱摁下录音,等他开口。
  郑澈哲背后的双手扭了一下,小声说:“我……我还在……还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偷窥过女生洗澡。我……”
  叶春樱气得抓起钥匙串就扔在他的脸上,“只说第三扶助院时候的!你跟我耍这种心眼儿有意思吗?”
  韩玉梁伸手捡回钥匙串,从里面选出一把平头很钝的,对准郑澈哲小腿筋骨肌肉之间的缝隙,运起真气狠狠捅了进去。
  不伤筋动骨留重伤,但是够痛。
  “啊……呜呜呜——呜呜嗯嗯嗯……”
  枕头闷住了剩下的惨叫,韩玉梁一手摁着,一手用钥匙在他小腿里搅了几下,缓缓拔出,把血擦在他裤子上,抬手拿开枕头,道:“你再惹我的雇主生气一次,或者再叫得那么大声,这把钥匙就会捅进你的耳朵眼儿,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
  疼的脸色惨白,郑澈哲紧咬着牙点了点头。
  叶春樱挪开眼不去看那血淋林的伤口,尽全力做出冷漠的语调,“你这次想好了再说。我再给你两分钟。”
  “不……不用了。”大概意识到自己保命和保密只能选一样,郑澈哲一脸颓然地说,“我……我这就说,但……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然……不然你们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再讲什么。”
  “什么事?”
  “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些事情是我说的。不然……不然随便哪一边找回来,都能要我的命啊。死在他们手上……比死在你们手上惨多了,而且还会连累家人,我还有老婆孩子呢……”
  韩玉梁看着他手机壁纸上两口子带两个女儿的全家福,故意淫笑道:“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老婆孩子吗?要是你不好好回答,杀了你,为了省麻烦,自然就要解决你一家。你太太有点老,但你女儿看着还不错,我看,可以杀了老的,玩一玩小的,送到海边卖掉。”
  “你……”郑澈哲大概没想到正义复仇使者带来的助手竟然会露出这样色迷迷的淫魔脸,一下子慌了神,“不要啊……求你不要……”
  叶春樱踢了他一脚,“你只要全说了,不撒谎,我不会胡乱跟人讲,你放心吧。”
  郑澈哲舔了舔嘴唇,小声说:“我……我当主任的时候,那些事……其实也都是……都是副院长们给的指示。上级下命令,我照办而已。”
  “不用推责任了,管院长已经死了。你说你的事情就好。”叶春樱丢出这个炸弹,盯着他说。
  郑澈哲果然打了个哆嗦,声音也颤抖起来,“管……管爱民死了?”
  韩玉梁淡淡道:“没错,夫妻俩,儿子儿媳,外带一个小孙子,都死了。可惜女儿嫁了,没找到。郑主任,你应该没他那么蠢吧?”
  郑澈哲哆嗦着点了点头,“我全说……我……我全说。我经手的……那些孤儿里,确实有不少,背后存在着问题。比如……比如有几个素质比较好的男孩子,我在筛选收养家庭的时候,其实……是收了钱的。”
  叶春樱知道他在避重就轻,只是默默录下音,不做声。
  郑澈哲继续交代说:“当然,这些只是……只是小钱。可开了头,人就会…
  …越来越大胆的嘛。男孩子容易找到出路,扶助院里,好看的小姑娘挺多,这些……这些其实比男孩子更值钱。”
  叶春樱点了点头。
  “曾经……有地下市场上卖性奴的组织,来扶助院收购过。一个女孩……我能分到三万块。”
  叶春樱的眼睛顿时瞪圆,愤怒地问:“你这样卖了几个!”
  “我……我当时想……想买房,头期……头期房款,差十五万。”
  韩玉梁冷冷道:“所以你做假手续卖了五个?”
  “六、六个……”郑澈哲闭上眼,不敢再看他们,“我当时……也快结婚了,确实……缺钱。”
  叶春樱垂下的那只手紧紧握住,抬起的手机也在微微颤抖,“你睁开眼,不许闭着!还有呢?”
  “还有……还有两个女孩子,给我分到了十万。”郑澈哲的目光都有些涣散,“我……我不知道具体送去哪儿了,就听说……好像是东瀛人的帮派,再搞……
  搞什么人体实验,需要指定血型的健康年轻女孩。那两个……我伪造的资料是东瀛父母。”
  叶春樱看着秦安莘列出的疑点,在和郑澈哲的话对应上的部分打勾,继续问:“还有呢?”
  “嗯……对了,还有一个特别贵的,是专门来医生做过详细体检,然后才带走的。那女孩姓赵,个子高高的,从小就发育很好。那一笔,我就拿到了八万多,我估计加上参与的两个副院长,那边应该出了至少三十万。”
  “还有呢?”
  郑澈哲苦着脸说:“剩下……剩下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买卖,院长说句话,我就照办作假手续,有时候给个三五千的,有时候请吃顿饭,那些只有手续是我出,具体的事儿我可没管。”
  “还有呢?”叶春樱依然重复着这句话。
  她希望听到没有了,因为此刻,她的心已经被冻得发抖。
  “还有……那就不是买卖孤儿的事了……”
  “是罪,你就交代。”韩玉梁忍了忍,没一掌把他打死,“我们可没说只关心卖走了的。”
  “我们……那些男工作人员,偶尔……偶尔会……会……”郑澈哲犹豫再三,还是小声说,“会挑出比较听话的……孩子,玩一些……比较下流的事。”
  叶春樱的脑子嗡的一下,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
  原来她以为是温暖家园的地方,黑暗的污秽其实就在院长室的门外。
  她抱着秦安莘的腰笑呵呵撒娇的时候,和她差不多大的姐妹们却在承受这些禽兽的侮辱。
  看出叶春樱的脸色变了,郑澈哲急忙补充说:“不过……不过大多数都没有插入,我们……也怕孩子处女不在,将来会被揭穿。大多数……都只是做到口交的程度而已。”
  “而已?”叶春樱气得发抖,这会儿如果包里有枪,她可能已经忍不住掏出来。
  韩玉梁比较冷静地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词,“大多数?那就是说,还是有被你们强暴了的?”
  “有……有几个。比如那两个……要卖去做实验的,和……和打算买回去养大做媳妇的,只有……不可能找回来,也不需要是处女的,我们才会在送走前…
  …下手。”
  “畜生!你们都是一群畜生!”叶春樱尖叫出来,一贯温婉柔和的表情此刻变得无比狰狞,“当年院里最大的孩子也才十来岁!你们怎么下得了手!怎么下得了手啊!你们还是人吗!是人吗!”
  “可……可不光我和院长啊,有的……有的男护工,也会悄悄把孩子带到厕所去……去玩弄的。我记得……有个做假手续,卖给器官收购组织的小男孩,就是……被一个不小心的护工,给弄裂了肛门。他被找个借口开除后,还回来闹…
  …”
  “你是说……那个圆圆脸带眼镜的洪大哥?”叶春樱从记忆中检索出了类似的事件,不敢相信地问。
  “嗯,就是他。他其实很变态的,总是偷偷把精液、鼻屎之类的恶心东西夹在零食里哄小孩子吃。”郑澈哲急于转移火力似的飞快说道,“大劫难之后很多人心里其实都变态了,外表上看不出来而已。我就亲眼见过一个女护工拿着漂亮小男孩的手给自己揉下体,那女人晚上还喜欢偷偷去男孩床上撒尿,第二天说孩子尿床,啪啪打屁股。叶小姐,你……你总是在秦院长那儿,这些……这些都和你没关系的呀。”
  没关系?
  叶春樱想起了自己童年的画面。
  她羡慕地望着其他小女孩缠着护工索要零食塞进嘴里,旁边那张圆脸带着温柔的笑。
  她嫉妒地盯着可爱小男孩在女护工身边格外受宠的样子,哀怨秦院长总是不让她和别的老师接触。
  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像是被隔离在了一个罩子里,和她在一起的总是只有秦院长。
  现在她懂了。
  她打开卫生间的门,冲进去,弯下腰。
  之后,她把中午吃下的所有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吐到满口酸水,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1:44

都市偷香贼 第135章 险些中断的线索
  大劫难结束后,被称为大重建的那段时间,一直被描绘的繁花似锦,欣欣向荣。此后世联带来的和平一直持续至今,让地球一点点向着往日的生机勃勃飞快回复。
  叶春樱也曾听到过流言,说大劫难其实给无数人的心底买下了扭曲的种子,让这世界远不如看起来那么光明美好。
  那时她并不相信。
  整个大重建期间,她都在秦院长身边生活。
  传言中变态犯罪最密集的时代,她完全没有感受到半点。
  所以她一直把那些当作抨击整个人类社会的恶劣谣言,大重建期带给圣心的那些孤儿,她也一直坚信各个渠道听来的解释——高速发展期的必然不稳定所致。
  现在她知道了。
  黑暗真的一直都在。
  只不过被吞噬的,被撕碎的,被羞辱的,都无法发声而已。
  她当初下决心去黑街支撑一个无人肯去的诊所,就是因为她相信这世界的美好,相信这世界其实充满善意。
  而她此刻才知道,那想法多么可笑。
  她被隔绝在象牙塔里,甚至,听不到同在一个扶助院的孤儿们的哀号……
  等郑澈哲摇头表示所有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之后,叶春樱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问:“所有扶助院,都像这样吗?”
  没想到,郑澈哲竟然摇了摇头,“不是……我调职后,也接触过其他扶助院,别的地方……虽然也有些……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就算是大重建时期,也没有第三扶助院这么夸张。离开之后到别的地方,我……我才发现自己在里面呆着,人都变得不正常了。这就是我希望你们帮我保密的原因,我怀疑,当时有……有特别强大的力量,故意想让第三扶助院变成这样。”
  “为什么?”这话刺痛了叶春樱,“第三扶助院得罪谁了吗?”
  郑澈哲摇了摇头,“我只是个小主任,我……不清楚啊。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人,想逼走秦院长。你知道的,秦院长是个好人,我们在她眼皮底下这么猖狂,她该看不下去才对啊。可她什么都没做,一开始还委婉的批评过我们几句,后来就……就跟成了你自己的保姆一样,再也不过问了。没人管,那……那变态的胆子自然就大了呀。我要多呆几年,可能犯的错更大……”
  看着本子上记下的,郑澈哲交代的那些共犯们,叶春樱觉得胃口都在刺痛、痉挛。她告诉自己,不能失去冷静,调查才开始而已,要坚持住。
  “你知道L- Club吗?”
  郑澈哲一愣,“不知道。”
  看来这种忙于应酬的行政小官不怎么关注都市传说,以他目前的职位,估计也没什么机会跟露杜斯有直接牵扯。
  叶春樱想了想,换了个问题,“现在东华特政区范围内的圣心慈善机构,最高级主管是谁?”
  “浦文玉算吗?”郑澈哲小心翼翼地问。
  “她不算!”叶春樱干脆地摇头。
  虽说浦文玉挂名圣心慈善总会会长,人也在东华特政区常住,但她更多负责的是整个东亚邦范围内的高级事务,需要摆在她案头经手的事情不会限定在特政区内。
  “那……那应该就是小田良了。”郑澈哲马上说,“他是特政区福保部部长,东亚邦慈善组织监理委员会名誉副理事长,圣心慈善总会的荣誉顾问,在特政区内,圣心的各个机构最后都要逐层汇报到他那儿的。”
  叶春樱记下这个名字,想了想,轻声说:“看在你交代了这么多的份上,我就……不要你付出应有的代价了。算你戴罪立功。”
  韩玉梁伸手拍了拍郑澈哲,忽然冷笑道:“你能骗过春樱,可骗不过我。我没那么好耐心一遍遍跟你重复,你到这种时候还敢隐瞒藏着不说,我看你是做好被我弄死的准备了。”
  郑澈哲的瞳孔顿时收缩,急忙叫了出来:“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
  再给我……再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韩玉梁冷冷道:“说吧,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你到了这种时候还跟我们装傻。”
  郑澈哲哆嗦着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叶小姐……你当年在……在第三扶助院的详细资料,包括……健康状况,每天吃什么,做什么,学了什么,连上厕所上了几次这些事情,都有些人记录,你和秦院长的房间,也被监听了。你们说了什么,每天都会录上好几盘磁带。我……我没有负责这些事,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我……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那个……才来找我,我还说……装不知道就行。”
  韩玉梁哼了一声,看叶春樱显然过于震惊说不出话只是在强作镇定,便代她问道:“这些事情是谁指使谁做的?”
  郑澈哲用力摇头,恨不得把脑袋晃掉似的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也好奇问过办事的人,可他们都只说是管院长给的命令,还说是什么机密。我远远见过一次定期来接收资料的那人,那穿着气派,一看就不是小人物啊,我哪儿还敢打听。”
  “那这种监视持续了多久?”
  “反正直到我调职离开,都在进行。”
  “秦院长知道吗?”
  “那怎么能让她知道啊,窃听器听说连厕所都装上了,知道能不闹?”
  叶春樱脸色一片惨白。那个温暖房间外的世界刚刚被剥离了伪装,露出狰狞深渊的本来面目,这房间里的生活,就也被揭露出无形的阴影。
  原来她曾经当作自己家的那个地方,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竟然没有为她保留半点隐私。
  她竟然近乎赤裸裸地生活在不知什么人的眼前。
  刹那之间,她忍不住想要怀疑一切,会不会医学班的同学也有人在监视她?
  会不会宿舍里就放着窃听器?会不会她工作的诊所就装着监控?会不会看病的患者里就有来搜集她资料的人?韩玉梁来路不明,会不会……
  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到头皮发紧,然后,轻轻舔掉了唇上那一丝腥咸,丢开了那对韩大哥的无聊疑虑,深吸口气,说:“很好,你说的这个,对我很重要。韩大哥,放过他吧。郑主任,今天的事情,我会为你保密,希望你也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韩玉梁看着已经结痂的伤口,为他放下裤腿,推翻过来解开绑在手腕上的皮带,恐吓道:“如果我的雇主有了麻烦,我就来找你。我这个杀手售后服务时间很长,你最好学聪明点。”
  郑澈哲连连称是,伸手捂着腿上伤口,蜷缩在床上也不敢下来。
  看着叶春樱和韩玉梁离开,房门关上,他才缓缓舒展身体,长长松了口气。
  拿起手机,他解锁翻了翻通讯录,看着一个名字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放在一边,又躺了回去。
  带着伤不敢回家,郑澈哲索性躺到快上班的时候,才下楼结账,离开去了单位,这样,也算是圆了之前被说喝醉的谎。
  他得配合叶春樱隐瞒,因为他其实能猜出当初监视她的是什么人,只不过不敢确认。他很惜命,宁肯自己不知道,所以,他并没说谎。
  在福保部工作三年,他早已经学会如何用真话来骗人。
  小腿不怎么疼了,等回家被老婆发现,就说是应酬喝多了,路上摔了一跤。
  被折弯的钥匙需要新配,晚上回家前得多喝点酒。
  郑澈哲一边思索着今天掩饰的计划,一边翻出手机里管爱民的电话号码,看了一会儿后,从通讯录中删除。
  既然老管死了,有些事,就混在刚才交代的罪行中,永远变成秘密吧。
  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这时,郑澈哲看到了一个女人。
  她身材高挑,带着硕大的墨镜,天气已经很凉,却穿着看起来很单薄的轻便运动装,紧身裤完美勾勒出胯部的饱满线条,充满了引诱男人冲动的魅力。
  但刚刚才在女人身上吃了亏,郑澈哲选择了往边让让,给直冲自己走来的女人闪开了路。
  他已经过了愿意在街上搭讪年轻姑娘的岁数,他更愿意通过比较简单直接的交易来满足偶尔会出现的性冲动。
  那女人走了过来。
  就在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忽然惊叫一声,崴了脚一样往他身上倒了过来。
  郑澈哲本能的伸手将她扶住,皱眉说:“你没事吧?”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股来自腰侧的尖锐刺痛。他低头看了一眼,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着他的腰,寒光闪闪。
  那女人用阴沉、令人汗毛倒竖的腔调低声说:“老实点,搀着我,上旁边那辆车。”
  郑澈哲扭头看向已经在他视野所及距离的单位保安,他大喊一声,一定会有人来救他。
  可那把匕首又刺入几毫米,女人的声音也更加冰冷,“你再不听话,就准备死于肾脏出血吧。那种死法很慢,你有足够的时间和死神沟通。”
  他不想死,于是,他搀着那女人走向了旁边停着的黑色轿车。
  轿车停在福保部门口监控的范围外,对面是个小公园,没有摄像头拍到郑澈哲最后的身影。
  那辆车,就此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叶春樱坐在窗台上,望着旅馆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问:“韩大哥,你是怎么知道郑主任最后还有事情没说的?我当时看他表现没什么破绽啊。”
  她心情一直徘徊在谷底,韩玉梁逗乐几次没有起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看她总算主动开口,赶忙笑道:“你不懂,这种朝廷小吏,个个都是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的人精,指望察言观色判断他们撒没撒谎,那得有看穿肚皮的本事才行。”
  叶春樱果然扭头看过来,“那……那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没猜出来。”韩玉梁陪她一起坐上窗台,挑眉道,“我是诈他的。他要不心虚,嘴硬两句,我也就不再追问了。毕竟我是露了杀气的,这人看着如此惜命胆小,应该不会冒险。”
  叶春樱之前就一直在沉吟思考,这会儿隐约有了头绪,轻声说:“可我觉得,他还是没把实话说全。”
  “哦?”
  她眉心渐渐锁紧,“我之前……之前心里很乱,没想到这一点。这会儿才觉得不对。”
  “你说,哪里不对?”
  “仅靠衣着打扮,就能看出一个人厉害到自己得罪不起?而且真要是那么大的人物,怎么需要自己跑腿拿资料?”
  韩玉梁沉吟道:“莫非……是怕太多人知道?”
  “真要那么秘密,怎么会让郑主任撞见?”叶春樱拿起手机,“我觉得,郑主任应该知道……或者说能猜出来监视我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只是不敢说,才装成没头绪的样子。我得再逼问一下他。”
  手机响了几声后,接通,但对面传来的,并不是郑澈哲的声音。
  而是一个女人,嗓音低沉,阴郁。
  “你找郑澈哲?”
  “对,你是哪位?”
  “我是他情妇,他睡了,有事以后再说。”
  “等等!”叶春樱打开免提,让韩玉梁一起听着,大声说,“我听到汽车声音了,他睡在车上?在工作时间?”
  “对,他身体不舒服,请假了。我开车带他去医院,结果他睡着了。就这样,再见。”
  “你叫醒他,告诉他,他中午见过的人,还有问题要问他。”
  “你问我,我转告他。”
  “不行,我要直接问他。”
  “你说了不算。”
  滴,电话挂断了。
  叶春樱看着手机愣了三秒左右,再次拨号打过去。
  韩玉梁皱眉道:“那绝对不是他的情妇。”
  “我知道,可我猜不出那是谁。”叶春樱听着里面传来的呼叫音,细细的眉毛也渐渐向中央蹙拢,“难道是咱们见到的那个杀了保安的女贼?”
  “有可能,她杀人拿到了备用钥匙,电脑里的通讯录她肯定也能找到。”
  这时,电话接通了。
  “你很烦啊,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要再打来了,我警告你。”
  不耐烦的口气里,透出一股隐隐的杀气。
  韩玉梁开口了,“小姐,你的谎撒得实在不够高明。郑主任没有情妇。”
  “这种事他会满世界说吗?”对方显然不太吃诈,“金屋藏娇你都不懂?”
  但韩玉梁使诈的本事也非同一般,不屑一笑,道:“看来你不知道啊,他从去年开始就阳痿了,他硬都硬不起来,金屋藏娇是为了一起开黑吗?”
  对面顿时语塞,不久,有些愤怒地反问:“你是谁?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谎言被拆穿,恼羞成怒了么?”韩玉梁淡定道,“我并不了解他,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阳痿,但他真有情妇的话,情妇肯定知道。而你,不知道。”
  “我是谁不重要。”那女人调整了一下情绪,从速度上看,她的自控能力不弱。
  “挺重要的,”韩玉梁笑了笑,“刚才就说了,我们有话要问郑澈哲,不管你之后要干什么,他现在如果还活着,请让我们问他一个问题。”
  这时,那边突然说出让他吃了一惊的话:“你是韩玉梁,刚才说话的是叶春樱,对吗?”
  可惜韩玉梁的心理素质久经考验,偷人妻于夫侧面不改色,当即淡定道:“抱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你如果肯让我们问郑澈哲话,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你说的人。”
  “你装傻的本事还挺厉害,难怪我的前辈提到了好几次你的名字。”对方冷笑两声,说,“我刚确认完,这就是叶春樱的手机号。”
  叶春樱脸上有些发烫,扭开了头。
  韩玉梁淡淡道:“好吧,让你扳回一城。你的前辈,就是那个永夜吧?”
  “答错了。”对方毫不客气地讥笑说,“我的前辈叫沙罗。”
  “那她是不是还有名字叫荻原纱绘和西九条纯子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沙罗就是沙罗,双林入灭的沙罗,这在我们的世界,象征着连神佛之死都能亲眼见证的实力。”
  韩玉梁干脆利索地套话道:“可她在冥王连死神的等级都没混到。”
  对面的女人果然怒气勃发,恶狠狠地说:“那是因为傻屄东瀛佬不相信女人的实力!”
  但韩玉梁相信那女人的实力,如果他没有玄天诀带来的杀意直觉,恐怕已经在这娘们的手下死了起码三次。
  “果然就是永夜。”他笑了笑,口气有些不爽。
  阴魂不散,还碰不到摸不着,令他烦躁。
  那女人固执地说:“不,是沙罗。”
  “好好好,沙罗。既然沙罗是你的前辈,说明你也是个杀手。为串钥匙就杀了个保安,你出手够廉价的啊。”他尝试继续聊下去,想看看能不能弄到点蛛丝马迹。
  “我不是以杀手身份回来的。”那女人冷哼了一声,“我也不会再去做杀手了,我这次杀的所有人,都可以不收报酬。”
  “看来郑澈哲……是没有活路了。”韩玉梁缓缓道,“管爱民一家和秦安莘,都是你杀的吧?”
  滴,电话挂断了。
  叶春樱神情紧张地拿起手机再次拨过去,摁下免提,放在窗台上。
  “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跟你们一次次废话。再问我不会说的事,我就挂掉再也不接了。”那女人冷冰冰地说,“你们想问郑澈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春樱还是想问,秦安莘到底是不是她杀的。
  可她知道,一旦问出那句话,她就再也联系不上这最后的线索了。
  她噙着泪看向韩玉梁,捂住自己的嘴,指了指手机。
  韩玉梁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就问他,当初监视叶春樱的那群人,到底是谁。我们已经想明白了,他肯定知道答案。哪怕只是猜测也好,让他告诉我们。”
  “我帮你们问出结果,作为交换,以后不要碍我的事。这些人渣,留在世上只会成为祸害。”那女人咬牙切齿地说,“韩玉梁,带着你的女人滚回事务所去做你们的生意。否则……我知道前辈说过你的本事,我解决不了你,但你不可能一辈子天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叶春樱,不要逼我对她下手。”
  “你敢。”韩玉梁的语气顿时森冷彻骨,杀意仿佛能混入信号,传向遥远的手机,“你要打算找她的麻烦,我就让你用一生来后悔为何要出生在这世上。”
  没想到,那女人笑了起来。
  “早从十几年前,我就是你说的样子了。蠢货。”
  滴,电话再次挂断。
  再拨打过去,已经成了关机。
  叶春樱望着打不通的手机,泪珠无声无息的滚落下来,滑过她白皙的面颊,跌落在地上。
  韩玉梁过去轻柔拥抱住她,贴着她的脸柔声道:“怎么了?春樱。”
  叶春樱伤心地说:“她……她应该就是第三扶助院里被卖出去的女孩之一。”
  他点点头,“嗯,八成是回来报仇的。我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巧跟咱们走到一块了。”
  她抽泣着说:“秦院长……从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啊。她拼尽全力照顾我,对其他孩子虽然……虽然没有对我这么好,可也是满怀温柔,整个慈善总会,我就不相信会有人比秦院长更善良!那……那她为什么要杀了秦院长……为什么…
  …”
  “也许,是因为……她拼尽全力,也只照顾住了你吧。”早已遍历人间险恶,韩玉梁深深明白,对于溺水将死之人,推落她的固然可恨,见死不救的,却也一样免不了要被厉鬼缠身。
  叶春樱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愣怔半晌,靠在韩玉梁怀中掩面低泣,“可是……可是从郑主任交代的话里,能说明……秦院长当年其实……其实自身难保,怎么有余力去救人。”
  “可这些……她们并不知道。”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搂紧,柔声道,“当你我都不能想象的噩梦发生在她们身上,她们只知道,那个温柔的,善良的,她们一直信赖的院长,并没有出现。春樱……你没有尝过被黑暗吞噬的滋味。在那种时候,人们会仇视一切,愤恨一切,更别说……本就对她们有一份看护之责的秦安莘。甚至,如果更进一步,你敢保证不会有人的怨恨,转移到你头上么?
  她们难道就不会想,如果不是秦院长整天看着叶春樱,她们就不会遭遇到那样的事……所以不要管了,咱们调查咱们的。郑澈哲那边应该问不出什么了,咱们准备拜访下一个目标吧。好么?”
  叶春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闭上眼,试图想像,十几年前的第三扶助院中,阴暗的角落里,无助的女孩们被绝望包裹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秦院长……你为什么不救她们……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1:59

都市偷香贼 第136章 圣心与噩梦
  秦院长,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经过走廊,她扭头看向窗外。玻璃上映出她高挑瘦削的影子,影子中,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的牵着小的,正在往院长的单独宿舍走去。
  两张脸上,都挂着温暖而安宁的笑意。
  那笑意刺痛了她,让她想要跳起砸碎这块玻璃,大喊,大声地喊,用尽一切力量去喊。
  救救我!
  可她的嘴唇才颤动了一下,身前那张阴沉的、死人一样的脸就转了过来,盯着她,冷冰冰地说:“快点,磨蹭什么!”
  她沉默了几秒,迈开细长的腿,离开了窗边的光。
  尽头属于副院长的办公室关着门,她站在门前,听到里面有微弱的哭泣声在断断续续地传出,很有节奏感,时快,时慢。
  她知道,有客人在。
  死人脸转过身,冲她招了招手。
  她顺从地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他把手探进她的衣领。
  带着些汗的手掌像一条黏滑的蛇,爬过锁骨,爬向她弧度还谈不上饱满的乳房。
  然后,握紧。
  她痛得哼了一声,但不敢太响,眼泪在打转,但不敢掉下来。
  办公室里的抽泣声,停顿的节奏变快了,在她乳头被掐住的那一刻,转为一声细长的哀鸣。
  客人大概是结束了。
  两年前,她就已经明白,这里不是代替父母哺育她们的乐园。
  这里是人间炼狱。
  无依无靠的女孩,在这已经不能算是人,而是商品、礼物、招待客人的菜肴。
  即使大部分女孩的贞洁还在,但那也不是因为禽兽们良心仍存,而是因为利益。
  几乎所有来购买的客人,都对商品有要求,其中大部分,只要处女。
  她下意识地夹了一下屁股,内裤卷在腚沟里,皱巴巴的不太舒服。
  乳房还在被揉搓,乳头已经有些肿痛。
  她觉得肛门在刺痒,浣肠液大概没排干净,让夹进去的内裤湿了一小片。
  她认为自己很脏——这世界上绝大部分失去了处女的姑娘,都比她干净。或者说,比她们干净。
  里面的抽泣又掺杂上了窒息一样的停顿,看来,客人不止一个。
  不知道里面是哪个姐妹,她想,不管是谁,今晚大概都要吃止泻药了。
  死人脸喘息起来,露出迫不及待的凶光,扯开了自己裤裆的拉链。
  她望了他一眼,再一次记住他此刻的脸,接着,后退半步,弯腰,从裤裆里掏出散发着腥臭味道的男性器官,张开嘴,熟练地含入。
  其实跪坐在地上会更舒服一些,但那个姿势,如果有人经过凑巧看进来的话,两人会来不及掩饰。
  她用舌头垫在龟头下,摩擦,吞吐,心里想,这种担心也够好笑的。
  在这间扶助院中,他们的行为还需要掩饰吗?
  她闭上眼,不愿意再看男人的阴毛在自己的视野里反复压迫过来,那像一片黑色的墙,让她喘不过气。
  然后,她就真的喘不过气了。
  死人脸淫笑着抱住了她的头,往喉咙深处压了过来。
  苦闷的窒息感让她觉得自己正在溺水,但她不能挣扎呼吸,只能用鼻子勉强吸入足够的氧气,继续用舌腹和上腭推挤着肉棒的后部,昂头做出吞咽的动作,口水滑入食道的同时,喉咙的嫩肉一下一下吮吸着龟头的前端。
  为了这会儿不会吐出来,她曾经剧烈呕吐过不知多少次。
  发出咿咿呜呜的呻吟,她熟练地刺激着口中的性器。还远不到可以结婚的年纪,她用嘴巴侍奉男人的技巧,却已经比大部分妓女都要熟练。
  还记得之前特培生职业意向调查,她写下当兵的时候,收表格老师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戒备——毕竟这会儿那男人的精液,都还在她的直肠里没有完全流干净。
  但她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进入防卫队的。
  像她这样知道了太多扶助院秘密的,被选中的漂亮孤女,最后一定会被以收养之名,卖给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客人,之后,从文明社会彻底蒸发。
  希望是被送去做人体实验之类的事情,或者被卖给器官组织也好,至少,能死得快些,再投胎,她应该就会有一个温暖安宁的家庭了吧。
  她咬伤过客人,用眼药水的瓶子偷偷在要被侵犯前往屁眼内灌过辣椒油,她一直偶尔表示出不愿意彻底屈服的样子,就是为了不被卖去当奴隶。
  作性奴活着,那还不如死了。
  她忽然又觉得有点可笑,自己现在的样子,比起性奴能好多少呢?
  大概是笑意震动了喉头,深埋在口腔中的阴茎随着男人愉悦的喘息而开始了喷射。
  她咕嘟咕嘟地吞咽下去,嘴角连唾液没有溢出一丝。
  屋里的哀鸣也停了,羔羊已经喂完了狼,盛宴结束,客人大概就要离开。
  死人脸整理好裤子,满意地拍了拍她的面颊,拉起她一起站到旁边。
  几分钟后,办公室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混血小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捂着肚子,满脸泪痕,快步径直走进了另一头的卫生间。
  三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边说笑,一边被副院长送到门外,其中一个刚扣好腰带,正在用手帕擦油光光的胖脑袋,旁边一个拿着黑沉沉的小型手提摄影机,似乎录下了不少东西。
  人渣。
  一个个,都是该死的人渣。
  她在心里骂,但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送走三个客人,副院长折返回来,走进办公室,叫小狗一样说:“进来吧。”
  死人脸在背后搡了她一把。
  她抿紧嘴,感到肛门开始抽痛,上次的擦伤还没好全,再这样下去,大概要得痔疮了吧。
  可她别无选择。
  她只能走进去,走进那个大白天却拉着窗帘开着灯,亮堂堂但看不见一点光明的屋子。
  门锁上。
  她脱掉裙子,褪下内裤,爬上宽大的办公椅,分开双腿,伏低,双手交叠在靠背上,把脸埋进去,摆好架势,不愿再动,也不愿再看。
  她只想一切赶快结束,她就可以回宿舍,过上一段时间勉强算是平静的生活。
  直到下一次到来。
  “啧啧啧,要是一直这么乖,我都不舍得把你送走了。”
  副院长淫笑着,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没有搭腔,这种时候说什么,也只是成为男人性欲的养料而已。
  凉飕飕的润滑剂倒了下来,并不像往常那样由一个尖头直接挤进屁眼里,而是黏乎乎晕开在她整个屁股蛋上。
  她抖了一下,不敢动。
  副院长拉起她,脱掉了她的上衣,把背心也扯下丢到一旁。
  全裸也已经很习惯,她很快趴伏回去,撅起屁股,等待着之后大约十分钟左右的忍耐。
  “明天你就要离开这儿了。”副院长忽然说出令她非常吃惊的话,短粗的手指把粘稠的润滑油涂抹得到处都是,“我跟宿管说了,告诉她你今晚要和收养家庭见面,晚上就不回去了。”
  她低着头,觉得自己的胃正在收缩,想要把酸涩的水挤出来。
  这些人谈事情的时候从来没有避讳过她,她那时就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一天。
  可真的来了,她还是会感到恐惧,鸡皮疙瘩一颗颗从背后冒出,想哭的念头也跟着冒出在脑海。
  和危险的明天相比,今晚被副院长带出去玩弄一夜都显得不值一提。
  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手指在她的肛门里搅拌几下后,抽出。但那短木桩一样的肥胖肉棒并没有跟着插入。
  就在她咬牙准备忍耐括约肌擦伤被磨破而带来的新痛楚时,臀肉忽然被往上提起,向两侧拉开,旋即,阴道口传来被什么东西强行闯入的饱胀感。
  她瞪大眼睛,正要回手去挡,一股火焰焚烧般的灼痛,就瞬间贯穿到她的身体深处。
  一瞬间,疼痛让她整个人都僵硬在椅子上,像只被大头针钉入标本盒的蝴蝶,再也动弹不得。
  尽管知道贞操早已经变成了一个耻辱的玩笑,真的被夺去的这一刻,她还是情不自禁悲从中来,把脸埋低,泪如雨下。
  副院长发出种猪一样亢奋的粗喘,手指捏着她绷紧的臀肉,喃喃说道:“真意外啊,你平常爱跑爱跳的,还以为不会出血呢……嘶……真紧呐,那边不需要你还是处女,真他妈走运。”
  她咬紧牙,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
  副院长的耐久力不怎么样,他停住动作等了一会儿,才敢小幅度地抽送。
  刚被破瓜的新鲜蜜壶残酷地将生成的感受分流,把快感给予副院长,把所有剩下的给她。
  背后一直传来粗喘,和淫秽的赞叹。
  “你夹得太紧了,真爽。”
  “最深处还会动呢。”
  “还疼吗?现在舒服了没有?小骚屄。”
  “肏,肏!肏你!肏死你!你怎么这么紧?为什么这么紧?啊?”
  三分钟,副院长就射了。
  污秽的精液,没有任何保护隔离,热乎乎地灌进她的体内。
  她记得,来过月经的女孩就能生孩子了。
  孩子……她和副院长的孩子?
  好恶心……
  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还没理顺,她瘦长的裸体就被抱到了桌子上。
  是死人脸。
  那家伙盯着她的股间,正喘息着玩弄揉搓自己暂时硬不起来的肉棒。
  她微微抬起身,低头看着死人脸,看来,他并不知道今天可以使用她真正的生殖器,否则,大概就不会迫不及待在外面往她嘴里射一次了。
  搓了半天,老二勉强充血了几分,死人脸急匆匆在龟头上抹满润滑剂,用手指捏住根部,送了进来。
  裂痛、擦痛、胀痛混合在一起,刺激着她的神经。
  死人脸双手扶着桌面,对着她半垂在桌边的下体开始了冲刺。
  半软的阴茎在还粘着血的嫩肉包夹下,缓缓变得更加坚硬。
  天花板的灯有些刺眼,她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继续等待。
  从她失去所有家人开始,她的人生就只剩下了等待。
  从等待被收养,到等待特培生毕业,到等待人来拯救,到等待一次次淫辱结束,再到等待被买走,结束已经没什么意义的人生。
  阴蒂被按住,细小的酥麻并不能唤醒她的性欲。
  过早凋谢的花,结不出流淌甜蜜汁水的果子。
  她只觉得疼和麻木。
  死人脸比副院长多坚持了五分钟。
  也许是权力不够大,他没资格射进来,而是在最后关头粗喘着拔出肉棒,射在她滴满了他汗水的小腹上。
  她起身,用内裤把自己擦干净,看着上面红呼呼的一片发了会儿呆。
  之后,她穿好衣服,被副院长和死人脸带出了扶助院。
  她可能是最近唯一一个不需要保留处女的商品,那些兴奋的男人,都聚集到了不远处的那个房间。
  她睁大眼睛,挨个看了一遍,所有共谋,上到副院长,下到保安,都来了。
  人人有份。
  晚上两点半,最后一个疲倦的男人抽出阴茎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在擦拭自己身上的污秽。她只能用手摸一把,然后确认,她出了不少血,最后两个小时里的每一次,都像是让她重新失去了一回处女。
  她对着那些血发誓,如果她能有一个机会,不管多么渺小的机会,她也一定要全力抓住,攥紧,努力去活到,把这些人全都杀光的那一天!
  现在,她做到了。
  坐在凳子上,她抬手望着自己掌心的血,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死人脸,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郑澈哲看着地上那截几分钟前还属于他的阴茎,确认自己晕过去前看到的并不是噩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我……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他哀嚎着,想求饶都不知从何说起,“你替叶春樱问的事情我告诉你了啊,你说好不杀我的!”
  她冷笑了一声,说:“当年在第三扶助院,你们也说好了,要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照顾我们。死人脸,你肏过你女儿了吗?”
  郑澈哲看着仍在喷涌的血,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你……你想知道什么,你先救我……你……你帮我止血……我什么都告诉你。求你……别杀我……”
  “我叫赵虹。”她开口,同时弯腰将锋利的匕首刺入地上的阴茎,举起,擦净,“我觉得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名字。你那时候每周至少要让我给你口交三次,还尤其喜欢让我舔你的包皮垢,吃你的精液,说能给我补充蛋白质,可以长得更壮。你没印象了?”
  郑澈哲的嘴唇哆嗦起来,“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帮你也补充补充营养咯。”赵虹伸出手,用匕首把阴茎塞进郑澈哲的嘴里,“你流血这么多,快吃口肉,好好补一补。”
  “呜呜呜!”郑澈哲猛一甩头,惨叫着吧自己的鸡巴吐飞出去,被绑成粽子的身躯离水的鱼一样猛挺了几下。
  “赵虹……赵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吧……
  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们一家人还等着我养活啊。”他扭动身体,盯着她哀求,“叫救护车,求你叫救护车……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啊……”
  “我们这些孩子当年也不想被你们玩弄,羞辱,贩卖。”她过去捡起那根肉条,接着塞进他嘴里,用匕首顶住,“好吧,看在你老婆孩子份上,我给你个机会,把这个吃下去,你吃下去,我就让你一家团圆。”
  郑澈哲的胃里涌上一股酸水。血还在流,眼前已经有些眩晕,他想睡,可知道自己只要睡过去就不可能再醒过来,他想吐出去嘴里的器官,可他实在不愿意放过这最后的生机。
  他用力收紧下巴,咀嚼。
  他是有点闲钱的曹族男性,他吃过狗鞭、驴鞭、羊鞭、虎鞭。
  这些鞭的债,他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还清。
  生肉充满弹性,海绵体的口感让他想起了牛蹄筋,只是,腥臭得多。
  赵虹盯着他,直到连最后一口肉渣都咽下去,她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很好,恭喜你,你做到了。”
  “救护车……求你……救护车……”
  “放心,”她站起来,“这次我不会赖帐的,我不是你们,一次次背信弃义。”
  郑澈哲哭着点了点头,“我们是人渣……我们背信弃义,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救护车……快……我好冷……”
  “放心,你们一家不久就会团圆了。”
  她拎着一台最新款式的平板电脑走回来,拉开支架,放在郑澈哲的眼前。
  点开播放的影像视频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个子小巧,丰满白皙的中年妇人被高高吊起在脏污的房梁上,双脚离地悬空。
  一个面目狰狞,浑身毛发旺盛,看起来身高至少超过两米的巨汉,把他妻子充气娃娃一样卡腰举着,站在她分开的双腿后方,摇晃着筋肉轮廓堪称可怕的身躯。
  一条看起来和郑澈哲手腕差不多粗的硕大阴茎,已经贯穿了妇人的下体,疯狂的奸淫。
  有些松弛、曲线饱满的大腿内侧,流下鲜红的血。生育过两个孩子的母亲当然不会还有处女膜,毫无疑问,成熟的阴部也因为承载不住而裂伤了。
  可他妻子都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如果不是肉体拍击的清脆声响清晰可闻,郑澈哲真要怀疑这视频其实已经静音。
  而原因并不难找。
  那妇人已经晕了过去。
  从她身上的伤痕来看,晕过去在这种时候其实是种幸福。
  巨汉抬起手,揪住他妻子脑后的头发,动作变得更加激烈。
  小腹上不断出现凸起、消失的痕迹,那阴茎的长度,仿佛能把女人的肚皮从内部捅穿。
  很快,大腿上的血就被淡黄色的尿液冲淡,被吊起的妇人浑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生机,正在迅速地流逝。
  那巨汉骂了一句东瀛话,抽出了战矛一样挂满血丝的肉棒,舔舔嘴唇,回手从后面的桌上拿下一把野太刀,缓缓抽出。
  “住……住手……”郑澈哲垂死呻吟一样地说,喉咙里的哀鸣和眼泪一起涌出。
  那把比他妻子还长的野太刀,寒光闪闪的刀尖,对准了女体还在滴落鲜血的股间。
  “住手啊!”
  在他的惨叫中,野太刀猛地捅进了他妻子的腿心,刀刃朝上,猛地一划。
  猩红喷涌,洒在那巨汉的身上。
  跟着,仿佛披了血色袈裟的巨汉把野太刀丢开,扭脸看着固定的镜头,咧开嘴露出一个亢奋的笑容。
  他迈开毛茸茸的腿,走出镜头外,几秒后,拖回来一口鼓鼓囊囊还在扭动的麻袋。
  那巨汉淫笑着弯腰一扯,麻袋被撕开成两片,露出了其中满面惊慌的少女。
  郑澈哲的嗓子顿时梗住,眼眶都几乎快要瞪裂——那是他的大女儿。
  “不要啊……”他的哀求和视频中女儿的哀求混合在一起,隔着无法跨越的时空遥相呼应。
  满身是血的巨汉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强奸方式。
  四个耳光,双手捂住红肿脸颊的少女就再也不敢抵抗挣扎。
  接着,内裤被撕碎,衣裙被撕碎,巨汉把少女面朝下按进母亲造成的血泊中,从撅起的屁股后一口气插入进去,开始了并没有持续太久的强暴。
  “死人脸,你管教孩子不是很厉害吗?可你的大女儿已经不是处女了哦。”
  赵虹的口音透出一股奇妙的东瀛味道,和嗜血的满足感,“倒是你的小女儿,还很纯洁无瑕呢。”
  郑澈哲抬起头,濒死的脸上露出狰狞的怒火,“你……你这个……疯子!她……她才多大啊!”
  赵虹抬起脚踩住他的脸,让他继续观看自己大女儿在巨汉的蹂躏中大量出血,仿佛破娃娃一样逐渐坏掉的过程,冷漠地说:“我没有你这么丧心病狂,只不过,我预计到你的小女儿要变成孤儿了,所以,我把她送去,给了圣心扶助院,听说,好像有L- Club的人和那家分院合作着,我猜,你们一家团圆,并不需要等待太久。”
  郑澈哲看着视频中在精液和血浆里抽搐着死去的大女儿,喉咙里发出一串气流涌动的声音,眸子里的光彩,彻底黯淡下来。
  赵虹在他的尸体上踢了一脚,有些失望地说:“死得真快,便宜你了。”
  她拿出一个本子,打开,对着郑澈哲和后面的三个名字,用指甲打横划了一道。
  “对哦,叶春樱小妹妹还在等答案呢……”她托着下巴想了想,笑着拿起刚才就摆在旁边的摄像机,“那么,就让死人脸最后保持一个宁死不屈的形象吧。
  也算是他这辈子男人了一回。”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2:17

都市偷香贼 第137章 初步触及的曾经
  “我现在看到这种场面都不会呕吐了。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看完收到的的视频,叶春樱把脸靠在韩玉梁的大腿上,略显惆怅地说,“韩大哥,又一个当事人……被灭门了。”
  韩玉梁沉吟道:“我觉得有蹊跷。郑澈哲那孙子绝不是被割了鸡巴还能坚持保密的硬骨头,那女人应该是问出来了,但是藏着答案不说。”
  她换成平躺在沙发上的姿势,望着低头看向自己的他,轻声道:“其实……
  已经没关系了。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可以确认,从我学医开始,就没再被监视过。现在……更是没有人在盯着我。这说明,那些人大概已经放过我了。”
  “所以……你暂时不打算追查这条线了?”
  “嗯。”叶春樱点了点头,“那个女杀手不是自己一个,起码有个熊一样的男人在帮她,此外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永夜的沙罗,我不想和他们冲突。”
  “可你不是想知道,杀死秦院长的凶手么?”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我知道了又该怎么做?”叶春樱的神情显得有些茫然,“韩大哥,你说得对,设身处地,她们当年经历的事情,我可能连想象都想象不到。她带着这么大的恨意,我……我……”
  “春樱,你不擅长撒谎。其实你认同不了,对吧?”韩玉梁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低头轻轻一吻,“这不是你心中的罪有应得。”
  叶春樱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这些犯过错的人的确罪有应得,看到她那样对待郑主任的……唔……生殖器,我觉得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应该不难猜到。但是,管院长,郑主任,他们的家人,绝对都是无辜的。即使…
  …即使其中有谁知情,包庇,也罪不至死。死掉的孩子,肯定是无辜的。”
  她闭上了眼睛,“可那些不重要,韩大哥,当前最重要的是,查清圣心的情况,尤其是……当前的情况。当年的罪责也该公诸于众,咱们要查的事情很多,那个答案,就先算了吧。”
  韩玉梁知道她此刻心情混乱,柔声道:“好,听你的。反正按咱们调查的顺序,说不定还会碰上那女人。真碰上了,这次我可就不放过她了。”
  叶春樱沉默了一会儿,说:“嗯,就交给你吧。”
  原本他们今晚就打算去拜访名单上的下一个,当年的保安科科长,张元。
  然而电话没有打通,到对应的地址拜访,家里也没人,还是热心的邻居出来说张元去农二区串亲戚了,要晚上才回来。
  他们就先回了旅馆。
  这个张元,就是叶春樱看到有保安死掉时候想起的那位张大爷。
  在她的心目中,张大爷是个很和气很友善的中年人,经常值夜班,喜欢在院子里揣着一大把糖溜达,见到小孩子就会乐呵呵给一颗。
  她不太愿意相信,张大爷会牵扯到这些事情里,但他的名字,的确出现在了秦安莘的记录本上。
  不过,描述得非常含糊不清,就像是秦安莘觉得张大爷非常可疑,但具体怎么可疑,则拿不出半点证据。
  大劫难对年龄结构造成过毁灭性打击,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是1999年那个凶险的7月中死亡最多的,尤其是年长者,几乎让尊老这个词在一代人中失去泛用性。
  所以当时还是中年人的张大爷,已经算第三扶助院岁数最大的。
  他负责管理保安科,即使当时满打满算,扶助院也只有三个保安,可那大小是个管理岗。而且他孤身一人,和秦安莘一样以扶助院为家,按道理,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连小男生在哪儿藏了玻璃球他都知道。”次日一早,坐在出租车上的叶春樱颇为怀念地说,“他整天背着手拎着钥匙串在扶助院各处转悠,除了秦院长,就数他跟我说话最多。我离开去学专业的时候他还在,害得我都忘了,他也到退休年纪了。”
  韩玉梁凑近她的耳边,说话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肌肤上,让她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但听到他的话,她马上又挺直了身躯,露出了稍显复杂的担忧神情。
  他的提醒很简单,“春樱,他知道的那么多,你觉得……他有可能不是共犯么?”
  “我觉得有。”叶春樱思考了一会儿,语调坚定地回答,“第三扶助院有很多工作人员,我不相信他们都会跟郑主任他们同流合污。”
  “可张大爷被写在本子上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说:“那只是秦院长的怀疑。又不是写谁的名字谁就会死的笔记本。而且……要是张大爷真的参与过,我也有心理准备。毕竟这一趟……
  我被颠覆的想法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样。”
  今天一早他们就离开旅馆,坐上了往张大爷家去的出租车。
  因为电话打通了。
  叶春樱本来想找个和约郑澈哲出来时候差不多的借口,可没想到才报上名字,对方就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原来是小樱啊,你回来探望秦院长是不是?我可有五、六年没见过你了,有时间来你张大爷家坐坐吗?”
  她顺水推舟定下了行程,同时也松了口气——那个女杀手,还没找过来。
  不到半小时,车子拐进一个老旧的街道,停在一个比街道还沧桑的小区门口。
  昨天来过一次,他们两个轻车熟路往里找去。
  而张大爷,就等在楼下。
  一看到叶春樱,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就喜笑颜开地迎了过来,看脚步的状态,韩玉梁判断,他的身体不错,不愧是大劫难时期当过兵的人。
  比起普通的战争时期,大劫难中的军人,死亡率高得可怕。每个幸存者都值得尊敬。
  一走近叶春樱,张大爷就先从兜里摸出了一块糖,两根指头捏着,悬在空中,笑呵呵地说:“小樱,这是你的。”
  叶春樱抬起手,接过那颗便宜糖果的时候,恍惚中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你大了好多啊,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张大爷叉着腰,看向韩玉梁,“这是你对象?”
  叶春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嗯,我带来给秦院长看看。可没想到……”
  明亮的眸子染上一层雾气,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传达了她最不愿重复的消息。
  听到秦安莘死亡的噩耗后,张大爷有那么一瞬间看上去似乎凝固在了原地,好一会儿后,才喃喃地说:“这……怎么可能?这都……这都2019年了,早……早就过了啊。”
  叶春樱捕捉到了他话中不小心流露出的讯息,急忙紧张地问:“张大爷,什么……早就过了?”
  张大爷的眼中浮现出近似于恐惧的神情,他晃了晃头,之前的欣喜都被深沉的哀伤取代,“上楼吧。咱们……坐下慢慢说。”
  走出两步,他回过头,像是为了补救什么一样,又说了一句:“小樱,我知道的也不多。我毕竟……就是个领人工资靠人吃饭的小保安。”
  “张大爷,我知道的。我不为难你。咱们就聊聊,聊聊就好。”
  进到屋里,张大爷家的陈设非常朴素,朴素到不像是华京居民,地方也不大,一室一厅一卫,进门正对的地方没摆电视,而是挂了大幅玻璃照片,照片上一个体态丰满的少妇抱着襁褓中的娃娃靠在年轻些的张大爷身边,一脸喜庆。
  “您……结婚了?”叶春樱有点吃惊,环顾四周,却实在不像是家里有女人收拾的样子。
  “嗯,结过。”张大爷坐下摸出支烟,点燃狠狠嘬了一口,惆怅地说,“就你刚去学医那年,我……没那么忙了,响应世联号召,寻思着给世界人口做点贡献,就去工区农区那边转悠着相亲,娶了个媳妇。”
  “后来性情不合吗?”叶春樱斟酌了一下,小声问。
  张大爷叹了口气,“没什么合不合的,她就是为了在华京永居,我就是为了有个娃,结婚三年一满,她移居手续办下来,孩子也断奶了,就和平离婚了呗。
  我补了她们一套房,每个月退休金分那边三分之二养孩子,落个清静。”
  他弹了一下烟灰,“别说我了,小樱,说说你吧,老久不见,可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对象也这么高大气派,秦院长……应该很满意吧?”
  一说起秦院长,这个看着颇硬朗的老兵,眼眶竟然微微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
  为了不惹麻烦,叶春樱说的是官方口径,失火,所以就先忍着哀痛劝了张大爷几句,简单说了说自己如今的情况。
  “你……没有继续当医生了?”张大爷擦擦眼角,突然又显得很紧张。
  她观察了一下张大爷的表情,果断隐瞒了实际在做的事,柔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韩大哥想和我一起创业,我……就辞职跟他一起。张大爷,这很重要吗?你……是不是隐瞒着什么和我有关的秘密啊?还有,你刚才说早就过了,还说我去学医后你就没那么忙了,都是什么意思啊?平常忙着照顾我的,不是只有秦院长吗?”
  张大爷夹着烟发了会儿楞,起身走到窗边看看外面,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回来坐下,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说:“小樱,你……是个好孩子,秦院长把你教得很好,我一直觉得,他们这么对你很过分。可他们来头大,我什么都不敢说,等时效过了,你也离开扶助院了。秦院长这次和你见面,没跟你说什么吗?”
  叶春樱想了想,说:“他提起了一些我爸爸妈妈的事。”
  张大爷的脸色果然一下子就变了,追问:“她说你爸爸妈妈是谁了吗?”
  叶春樱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因为秦安莘一直在告诉她,她知道自己父母姓名这件事,对于成年前接触过的所有人来说都是绝对的秘密,即使成年后,也尽量不要让不信赖的人了解,而来自华京的人,绝不能说。
  张大爷是华京人,她只有隐瞒,顺便反问:“张大爷,你知道我父母的情况吗?”
  她并没太期待得到答案。
  可出乎意料的是,张大爷竟然很沉重地点了点头。
  叶春樱放在韩玉梁腿上的手立刻攥紧,颤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张大爷重复了一遍不久前才说过的话,脸上的表情很有些忧伤的味道,“我也没看到过直接的证据,但是我能猜出来,而且,我认为我没猜错。”
  他把已经要烫到手的烟头扔进旁边的花盆里,堆积在枯萎了的植物根部,声音又放轻了几分,“小樱,你的爸妈……应该至少有一位,是当年大劫难期间的强化适格者。”
  叶春樱楞了一下,小声说:“强化适格者……那是什么?”
  张大爷有点惊讶地看着她:“秦院长连这也没有对你说过吗?”
  “没有,她对大劫难时期的事情……守口如瓶。”
  张大爷的眼神显出几分悔意,“她……对你保密得这么好?”
  韩玉梁在旁沉声道:“倒也不是,这次来秦院长本来已经打算说了,可我们回旅馆办点事,她家里就失火了。以至于我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张大爷皱起眉,拿出另一根烟,但是没点火,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打火机,说:“小樱,关于大劫难,在你心目中,是怎么样的一场灾难?你把你的了解,不管是电视里看的,还是小说里写的,漫画里画的,都可以,按你的理解,跟我说说。”
  叶春樱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有关大劫难的影像和艺术作品,尽量从中寻找比较贴合现实看起来不那么天马行空的范例,试探着总结说:“我所知道的信息里,说是来自宇宙的神秘威胁改变了地球的环境,造成了大量变异植物动物的出现,还影响到很多军事技术的根基,破坏了绝大部分杀伤力强大的武器,消灭了地球七成多人口,后来,大家在特别对策基地的带领下一点点收复失地,重新建立据点,直到艰难地取得胜利,重建文明。”
  “基地之外的部分呢?其他和变异怪物作战的,你都知道有什么?”
  叶春樱咬了一下嘴唇,轻声说:“按我看的动漫、小说的内容,基地的同伴……有具备超能力的超级英雄,可以变身三分钟的巨大人型战斗生物,可以充电后让驾驶员开着杀出去的大型机器人,还有……呃……对人类比较友善的各种外星人,像是弱点是家乡石头的,可以变成汽车的。张大爷,这些……该不会是真的吧?”
  他果然摇了摇头,“那些当然不是。那都是隐藏历史所用的工具。真正帮助基地取得胜利的,就是强化适格者。全称为‘辐射后机能强化实验适应资格获得者’。”
  韩玉梁完全听不懂,索性挪挪位置,去叶春樱身后转职人肉靠垫。
  “那些是什么人啊?”叶春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
  张大爷当年是基地的士兵,从那种高伤亡率的战场活下来,知道的事情一定远高于受基地庇佑只求生存下来的一般平民。
  张大爷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对一般平民,我们宣称的是,适格者由基地进行的强化实验造成,某方面的能力会被大幅提升,甚至达到超能力的境地,用以对抗少数几乎不受枪弹影响的恐怖变异怪物。”
  “宣称?”叶春樱的手心出了汗,她隐隐意识到,自己正在接近一个可怕的秘密,一个隐瞒了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秘密。
  “嗯,宣称。”张大爷叹了口气,“我只知道,基地当时对平民的宣传都有非常明确的目的,适格者这个说法肯定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公布的称呼。我认识几个适格者,他们获得能力的时间集中在1999年7月,那时候……基地根本都还没有成立。可惜我也不知道到底适格者是怎么回事,基地有严格的保密规定,我一个特战队小队长,没可能知道那么多。”
  叶春樱深吸口气,很严肃地问:“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的父母是适格者呢?当年那些适格者,现在都在哪儿?”
  张大爷显得更加紧张,他走到窗边探头看了一眼,拉上帘子,回来坐下,手里的烟被弯折,几段烟丝掉在地上,“我……我可以先回答你后一个问题,但你要保证,从现在开始我所说的话,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你最好也不要让外人知道,那……那对你非常不利。”
  发现他说话的时候瞄了一眼韩玉梁,叶春樱郑重表态说:“我保证,而且,韩大哥也绝对是可以信赖的人。”
  “现在,世界上,适格者已经没几个还活着了。”张大爷拿起烟,放到嘴边,又缓缓拿开,“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那些帮助大家重获和平,拿回曾经土地的英雄们,一个个都不见了,消失了,和我一起作战过的朋友,不知不觉就再也没有音讯。我向上面打听过,结果……那是最高机密。别说我不能知道,我的上级的上级的上级……大概要到总指挥那一层,才有权限了解。”
  叶春樱思考了一会儿,问:“张大爷,那……我父母的事,你是怎么猜到的?”
  “秦院长关于你爸妈……就一点都没透露过?”
  “她只有一次喝醉了的时候,说她以前曾经给我爸爸担任过战斗辅助员。就这些了。”
  “战斗辅助员?”张大爷吃了一惊,“你爸爸的级别这么高吗?秦院长当时到第三扶助院任职说是降级任命,她在基地的级别应该不低啊,才是你爸爸的辅助人员?”
  “我……我不懂这些的。什么意思啊?”
  “适格者也分好多种,但大类上会分为支援、智力和战斗,按照S到E的分级方式,只有A级以上战斗类才能得到专属辅助人员。按秦院长的级别……你爸爸可能是S级的战斗类。难怪呢……我就说我知道的适格者里只有一个姓叶的,还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原来你爸爸当年是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啊。”
  张大爷感慨一番,终于把那根烟点上,慢悠悠吸了一口,“那事情就清楚了。
  小樱,我之所以这么猜,是因为我到第三扶助院当保安,其实就是为了你。”
  “什么?为了我?”
  “嗯,除了保安的工资,我每个月还有来自特安局的高额津贴。而我的任务就是辅助特勤人员进行对你的监视工作,每周至少汇报一次,期限到你离开第三扶助院,或者成年为止。因为保密期限和任务时限一致,我现在才可以告诉你。”
  他自嘲一样地笑了笑,“当然,你如果不来,这件事我还是准备……一直带进骨灰盒里去的。”
  叶春樱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要安排人监视我?而且这和我爸爸妈妈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来执行任务。”张大爷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军人的冷峻,“不过我一样有好奇心的啊,你一个年纪小小的孤女,何必要这么费事监视起来,而且秦院长保护你的态度,也到了有些夸张的地步。我想来想去,直到我发现我汇报的那一批人,在特安总局只负责各种与适格者相关的工作,我才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说不定是适格者的女儿。”
  “就凭这个?”韩玉梁不太相信,皱着眉问道。
  张大爷摇了摇头,“不止。还有汇报的内容。我不知道其他监视人员都负责什么,至少我这边汇集的资料,小樱所学的东西是重点中的重点。任务明确要求,小樱直到成年前,受到的教育中只要包含电子技术、机械操纵、武器、格斗术等内容,就必须第一时间上报。我猜,秦院长那边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她连正常的体育锻炼,都不准小樱去做,说小樱身体不好,课间操都免了。”
  “啧……”韩玉梁不满地嘟囔道,“难怪你身体这么弱。”
  叶春樱小声说:“我学医的时候已经锻炼过了,以前……那才叫跟豆芽菜一样。”
  她转向张大爷,不解地问:“这和适格者有关系吗?”
  “有。”张大爷神情凝重地回答,“这很明显就是那边在担心你觉醒继承自父母的能力,成为适格者那样的天才人类。他们费那么大劲将适格者的存在几乎抹杀得干干净净,小樱,要是你一下子成了那样的人,他们怎么跟民众解释呢?”
  “是这个理由么?”韩玉梁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看,是准备一旦出现苗头,就把春樱立刻消灭,才是真的吧?”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2:33

都市偷香贼 第138章 一个又一个  
  “你这么说也可以。”张大爷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
  小樱送到秦院长身边的时候才三岁多,基地要是打算防患于未然,处理掉应该不难。可是他们没有下手,是因为心慈手软?肯定不会。那么,八成就是有什么力量在背后互相牵制,最后妥协的结果,大概就是后来这样,由秦院长进行照顾,其他人来监视,保证小樱在成年之前,不会变成一个新的适格者。”
  “成年后呢?”韩玉梁很是好奇,追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的任务期限到那里为止。小樱去学医后,秦院长就没再跟着,应该也是对她的安全放了心。可能,一切就算是结束了。”
  叶春樱紧紧握住韩玉梁的指头,压抑着激荡的情绪,问:“张大爷,你……
  还知道关于我父母更多的事情吗?”
  张大爷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战区的老兵,你父母如果是适格者,应该是本地军人了解的可能性更大。不过挺奇怪的,适格者不见后那两年,大重建时期,世联把几乎所有地区的特战队员都进行了长距离调动。安排的跨度非常大,这么说吧……我本来的驻守地是现在南亚邦快到圣河特政区那一块儿了。大重建时期把我们千里迢迢调回来这边,可是吓了一跳。”
  韩玉梁皱起眉,想来,这种对老兵的处理方式,也是保守当年秘密的步骤之一。
  可如今信息科技发展如此迅速,真有秘密可以保守得这么严实?
  叶春樱不死心,她犹豫了一下,问:“张大爷,我小时候在秦院长的一个本子上看到过一个挺陌生的名字,叫浅仓美雪,我印象中秦院长没什么东瀛朋友啊,这名字你有印象吗?”
  让她比较失望,张大爷摇了摇头,略带自嘲地说:“我是三战前出生的,落地就带着讨厌东瀛人的基因,我不爱和他们打交道。之前那个什么小田部长到扶助院慰问,我都主动跟小刘换班躲开了。”
  叶春樱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上厕所,起身离开。
  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后,看到张大爷已经不在客厅,她忙问韩玉梁:“他人呢?”
  韩玉梁冲着阳台努努嘴,“接电话去了。怎么了?这么紧张?”
  叶春樱靠着他坐下来,小声说:“我怕那个女杀手来找张大爷,他跟我说了这么关键的消息,我不希望他……也落得郑主任的下场。”
  “可如果女杀手找来,就说明他也是共犯。”
  “我……一会儿就问。我相信他,他不是会欺负孩子的人。当年舍生忘死保卫大家的特战队,绝不会欺凌他们牺牲无数战友才换来的幸存者。”
  韩玉梁抱住她,不太愿意看到她因此失望,便柔声为她拉低期待:“可你也说过,大劫难后很多幸存者都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我觉得他没有。”叶春樱抿了抿嘴,“我会直接问她的。”
  不一会儿,张大爷开门进来,把烟头扔进花盆,过来坐下,“扶助院的电话,说那边死了个保安,一时间找不到人手轮班,想让我回去帮忙管一阵子。这是撞了什么邪啊,秦院长出事,咱们那地方的保安竟然还有人杀。”
  “不止保安。”叶春樱趁机挑明,“其实我过来,主要就是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管爱民这个副院长你还有印象吗?”
  张大爷皱起眉,坦诚地露出嫌恶神情,“我记得,他怎么了?”
  “还有郑澈哲,管院长那会儿总务处的主任呢?”
  “哼,两个抱团的王八羔子,你怎么想起他们了?”
  “他们都死了。两家人,几乎算是灭门。”叶春樱直率地单刀直入,“我怀疑,这和当年第三扶助院一些见不得人的黑买卖有关。”
  “死了?还……还是灭门?”张大爷瞪圆了眼,“黑买卖?小樱……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叶春樱拿出叶之眼的名片递过去,“不瞒你说,我和韩大哥的创业,是和一些特殊部门合作的侦探事务所,我这次来华京,主要就是为了调查圣心体系下隐藏的一些罪证。根据我目前查到的情报,第三扶助院在管爱民任副院长期间涉及多起伪造收养手续的非法买卖,且有严重的性侵院内孤儿行为,你一点儿都不知道?”
  张大爷咬了咬牙,面带惭色向后靠去,沉默半天,才摸出一根烟点上,狠抽几口,说:“我一个当过特战队队长的兵,在第三扶助院干了十来年保安科科长,眼皮子底下的事儿,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察觉。”
  叶春樱深吸口气,问:“只是察觉到了?你没有……参与其中吗?”
  张大爷一楞,微黑的脸顿时胀出一股紫色,“小樱,你……你这可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怎么可能参与到那种下流龌龊的事情里!扶助院里的孩子,我……
  我可是当成自己的孩子看的!”
  韩玉梁冷冷道:“你察觉自己孩子被性侵,原来都不报警的?”
  张大爷当即就像是被人冲心窝打了一拳似的,苦着脸弯下了腰,“我……不是没报过警。那些畜生,我直接杀了的心都有啊!可……可这事儿,连着不了了之了三回,我就是没脑子,也知道那边靠不住。那时候还挺乱呢,管爱民他们招待的客人我远远看见过,我扳不倒他们,一直追着咬,还会影响我执行自己的任务。我……就只能装不知道了。”
  他扶着额头,很难过的样子,“那都是……正当好年华的小姑娘啊。我还以为他们玩弄够了,良心发现找人收养走了呢。原来……都被卖掉了吗?”
  “嗯。”叶春樱想从他口中撬出更多东西,硬下心肠说,“按我目前查到的,那些孩子有的被卖给了器官贩卖组织,有的被卖给了性奴贩子,有的被卖给了东瀛黑帮,还有的被卖去做了生物实验。”
  “咳咳!”张大爷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像是呛出眼泪一样擦了擦,“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我要是知道孩子们最后……最后……”
  他蒙住脸,上下狠狠搓了几下,“我真该杀了他们的……这群王八羔子,王八羔子啊!”
  “张大爷。”叶春樱轻声说,“其实,不只是当年在发生这种事情。”
  他浑身一紧,抬起头,“不只是当年?那……那怎么可能!后来科技发达了,各方面的配套系统也跟上了,后头不该还有这种事了啊。管爱民滚蛋没多久,圣心就被移交给姓浦的那个大老板管理,发钱多了,管得也严了,时不时就有监督员下来暗访,这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还有这种事……那不能够啊!”
  叶春樱干脆报出几个后来的副院长名字,然后说:“秦院长留给我一本记录,上面有她觉得比较可疑的人,这几个副院长,都在其中。管爱民和郑澈哲就在那本上的前几页。”
  “不可能……不可能,”张大爷还是摇头,“肯定是搞错了。比如你说的大野一成,那个死鬼子我虽然看不上,但人家家里是经营大财团的,他没兴趣接管家业,打算走慈善事业的跳板从政才来当副院长,秦院长退休后接班,他缺钱吗?
  他哥哥上次来捐款出手就是二百万,他需要干这种脏买卖?”
  叶春樱定了定神,把这信息记录在大野一成的名字旁,轻声问:“那你知道露杜斯吗?也叫L- Club,ludusclub。”
  不出所料,张大爷一脸迷茫地说:“这啥玩意?我就知道杜蕾斯。那不是个做套子的么,露杜斯……你们新扈那边的山寨牌子?”
  “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叶春樱站起来,轻声说,“不知道也不是坏事。
  那……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张大爷,我先走了。我今天打算多跑几家,争取赶在杀手的前面。你这阵子也注意安全,我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因为你知情不报而找上门来。那个杀手的心理恐怕已经严重扭曲了,她杀死郑澈哲的时候,割掉了他的生殖器。”
  “身正不怕影子歪。”张大爷皱着眉站起来,“我能做的都做了,当时……
  我的确不知道他们胆子竟然这么大。我问心无愧。不管谁来找我,我也是这句。”
  亲自来拜访过,叶春樱才知道张大爷被秦院长记下来并不是因为扶助院的黑幕,而是可能察觉到张大爷一直在监视她们。
  这么一来,倒是不必担心这边的安全问题了。
  “下一个去拜访厉青楠,”在楼道口看着手上抄录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叶春樱拿出了手机,“这是管爱民时期的女护工,秦院长特地记下她,说她在孩子的休息时间有不正常举动。我怀疑她就是郑主任说的那个玩弄男生在男生床上撒尿的变态。”
  韩玉梁皱眉道:“她只欺负小男生的话,女杀手估计不会来找她吧?”
  “所以她应该没事,去找她问问。我想知道哪里能找到当年的证据。这群人的罪行……不应该因为死就被掩盖。他们不配享有做慈善这样的美好名誉。不配!”
  手机响了一阵子,无人接听。
  叶春樱皱了皱眉,一边拉着韩玉梁出院打车,一边继续拨号。
  这次,传来了接通的提示音,和一个冷漠的女声:“叶春樱,你好烦啊。”
  “是你?”叶春樱吓了一跳,没想到接电话的竟是那个残忍的女杀手,“厉青楠呢?”
  “她的手机已经在我手里,你说呢?”女杀手的口吻充满了讥讽,“你想要的答案,我告诉你,你听好了,当初监视你的人,来自特安局,滚去那边调查吧,别再来给我捣乱了。不然……就算姓韩的守着你,我也一样能对你不客气。再也不见!”
  电话挂断了。
  叶春樱盯着手机,连围巾也顾不上戴,继续拨号过去。
  但那边已经不接了。
  她干脆选择发送短信,顶着扑面而来的冷风飞快地输入:“我不知道你是当年受害的哪个孩子。我知道,他们罪有应得,犯下那样的错,即便是死,也死有余辜。但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你不该将私刑扩大到无辜者的身上。第二,他们仅仅是死并不能赎罪,我要找到他们当年犯罪的证据,把所有的肮脏龌龊公诸于众,让众人知道他们曾经做了什么。而不是现在这样,他们变成了被恶徒杀死的慈善家,在追悼会上享有他们根本配不上的名誉!”
  “春樱,别急,你先把外套穿好。今天这么冷,你又不耐寒。”韩玉梁皱眉过去给她把围巾绕上,可惜他不太擅长摆弄这种女儿家的衣物,跟套了个绳圈似的。
  叶春樱低头自己整理了一下,往发凉的手心呵了口热气。
  韩玉梁担忧她心寒外冷身子冻着,索性拉住她小小的左手,将阳刚真气连接进经脉,在她身体里缓缓循环,烘热她凉透的娇躯。
  “我没事的,韩大哥。你不用这么消耗你的真气。”叶春樱摇了摇头,轻轻挣开手,反过来握住他的指尖,小声道,“你在这儿,我就很暖了。”
  “不费多少。”
  “那也要用到有意义的地方。”她抓起他的大掌,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眸子明亮如星,“拿来哄我开心,太浪费了。”
  “为什么?我很愿意拿来哄你开心,有钱难买我乐意。”
  “哄别的女孩子吧。”她低下头,略显羞涩地说,“我……你已经不用哄了,赶都赶不走的。”
  “那我才更舍得用。”他才不听她的,再次反握住她,帮她暖身,“你心疼我,我就更心疼你。”
  但趁着短信回复到了的机会,叶春樱还是把小手抽了出去。
  对方的回复很简单。
  “我是杀手,不是正义使者。”
  不过很快,那边又发送来一条:“我会记得问问证据在哪儿。”
  韩玉梁看着脸色凝重的叶春樱,轻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她想了一会儿,说:“那个时期在笔记本上的人,已经没了。再往后,咱们要找的是管爱民调走,新调过来的副院长,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被寻仇。咱们这就去找他。”
  可惜的是,这次拜访并没有什么收获。
  那是个接近退休的老油条,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叶春樱能感觉到,那家伙在任上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并不严重,还都推给了手下,即便搬出秦院长和管爱民的事情做为间接恫吓,对方也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韩玉梁的意思是不行就来硬的直接逼供。
  但叶春樱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摇头否决,在本子上划掉那个前副院长的名字,跟他找地方吃午饭去了。
  来到华京后,才发现事情不知不觉变得复杂,让她打心底感到迷茫。
  她带着一腔愤怒而来,想要找出扶助院与L- Club之间的隐秘联系,切断并公诸于众。
  可她最先收获的就是别离的伤感,和一些与L- Club看不出明显关系的阴暗秘密。她掀开了盖子,看到了腥臭扑鼻的脏污和黑暗,看到了鲜花之下的满地大粪。她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童年记忆,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最想得到的正义,被一个女杀手,以过于极端的态度,残忍地完成到了扭曲的方向。
  那并非她所愿,以至于,心情沉重,头脑发昏,看着桌上的几道小菜,丝毫提不起胃口。
  下午,天上又飘落了小雨,怎么也提不起精神的叶春樱,选择了回旅店休息。
  次日,天气放晴,但事情反而变得更糟。
  华京这边的警方,一早就在旅馆服务员的带领下登门“拜访”,要求关于郑澈哲一家被虐杀一案进行询问。
  尽管有足够证据表明叶春樱和韩玉梁离开后很久,郑澈哲才退房从酒店出来,但繁复的盘问和旁敲侧击依然明确地显示,对方认为他们有很大嫌疑。
  叶春樱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以比较委婉的方式提醒了那个女杀手的存在。但她没有交代自己和女杀手那边的联系,也没有把视频提供给警方。
  秦安莘的死被认定为事故后,她对华京地区的这条路,就失去了信任。
  她宁愿在上门调查的警察走后,把视频和信息提供给沈幽与后方待命应援的许婷。
  揭破了一连串秘密后,她能相信的人,突然只剩下了黑街的那些。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讽刺。
  很快,叶春樱和韩玉梁的嫌疑就大大减轻了。
  因为华京又发生了两起和第三扶助院相关的杀人案。
  一起是厉青楠。
  那个性癖扭曲的女护工被发现死在郊外一处废弃工地中。
  在暗网流传的说法中,厉青楠死前曾遭到极其粗暴的强奸,阴道和肛门严重撕裂,像是被一头发情的公熊蹂躏一番。尸体上布满了小小的伤口,每一个伤口中都塞着一个最小号的廉价橡胶阴茎。
  初次之外,据说尸体还像是刚从公共厕所里打捞上来一样,充满了刺鼻的尿骚味。
  厉青楠的亲属只有一个侄子,那个刚毕业不久的青年也在同一日失踪,音讯全无。
  另一起杀人案的死者叫洪银贵,男性,无业,曾经在第三扶助院担任护工。
  他的死状被拍成了多角度的照片,流传在暗网浅层很多人都能浏览到的地方,没有加任何马赛克。
  那具尸体无法详细描述,简单概括的话,就是他以死状为大家展示了男性成年人类的屁眼具备着怎么样的扩张潜力。
  当然,致命伤并不是崩坏如烟花绽放的肛门和直肠。
  洪银贵的死因是窒息,大量粪块堵塞了他所有呼吸的渠道,让他死得像头掉进茅坑的猪。
  他没有亲人,死一个,就等于灭门。
  “这会是结束吗?”叶春樱对着电脑屏幕轻声问道,跟着自己摇了摇头,“没想到,当初有这么多人参与进来。我猜……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韩玉梁扶着她的肩,“怎么,春樱,你改主意,打算先去抓那个女杀手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你也看到了,舆论正在质疑第三扶助院,这一系列明显的仇杀,的确比证据的效果还要好。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让这些人被一个个灭门。华京这么大,当年的护工、保安、老师们我不可能都联系上,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你看,这个帖子在暗示,秦院长的死并非火灾。阴谋论的说法看来已经占上风了。”
  叶春樱想了想,关掉页面,离开了沙发,“韩大哥,咱们……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L- Club的调查上吧。不专心做一件事,就什么事都做不好。”
  “听你的。”韩玉梁当然无所谓,虽然距离那个女杀手饱满浑圆的屁股远了,但是贴心体意对他日渐依赖的叶春樱就在旁边,去哪儿都行,“咱们接下来找谁?”
  叶春樱翻着本子上的记录,想了想,收进包里,“我觉得,咱们之前走错方向了。秦院长的精力一直都放在我身上,她关注到的事情,就不太可能是很机密的事。靠她的名单调查,找到的只会是从前的阴暗罪行。不可能寻找到L- Club的线索。”
  “所以?”
  “咱们去拜访我来之前就选定的那位。”她拿出手机,划开看了一眼,“刘恭月,现任第三扶助院教导处主任。外面下着小雨,咱们就别跑远了,直接去扶助院拜访一下她吧。”
  “她……有什么问题吗?”
  叶春樱点了点头,“一年多以前她还在峪口做特培生指导老师。峪口那边的奸杀事件被掩盖成失踪后,她被远调到这边,年纪轻轻就升官做了主任。咱们…
  …就先从这个突破口下手吧。”
  韩玉梁皱了皱眉,“可是你父母的事情,只有很早就在第三扶助院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转去调查这些新人,她来的时候你都已经走了,查出来的东西,可就跟你的身世没有半点关系了。”
  叶春樱微微一笑,拿起了伞,“我本来也不是为调查身世回来的。对我来说,找出爸爸妈妈,暂时还不如找出露杜斯的帮凶重要。走吧。”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2:47

都市偷香贼 第139章 斜风细雨晚来急
  “你好,叶小姐。欢迎你对自己的母校进行回访,大家看到你现在成长得如此出色,一定都会十分欣慰的……”
  提前打过电话,进到办公室里说明来意后,叶春樱就被握住手,耳中接受了一大串热情洋溢的欢迎词。
  韩玉梁靠在门框上,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做刘恭月的女人。
  年纪的确不大,绝不超过三十,但保养得一般,峪口那种鬼地方大概不太滋养肌肤,化妆品也盖不住隐约的粗粝痕迹。
  五官比较硬朗,配合同气质的脸庞轮廓,看上去的确有股属于教导处主任的威势。
  谈不上漂亮,但身材还行,如果需要逼供的话,韩玉梁不太介意给她蒙上脸使用一下。
  不过叶春樱大概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的。
  但他来之前也提醒过叶春樱,刘恭月如果真的收了好处帮忙隐瞒了那样的案件,纯粹靠正面试探是不可能问出任何东西的。他们手上,一丁点证据都没有。
  叶春樱的态度倒是很明确——她要先做一个初步判断,至少,确认刘恭月和峪口的奸杀案受害者有联系,再做其他打算。
  并不知道叶春樱故意拖延了时间,刘恭月魄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你耽搁得有点久,老师们都下班了,要不是等你啊,我也已经走了。嗯……还在这边住宿的孩子里,应该没有你认识的同学吧?”
  叶春樱带着很抱歉的表情说:“真是不好意思,出来的时候我身体不太舒服,拐了一趟药房。耽搁您下班了。啊……这样,您带我转转校园,咱们聊聊现在第三扶助院的变化,过后我请您吃饭,好不好?”
  刘恭月和郑澈哲一样,相信了叶春樱假冒的记者身份,看韩玉梁这个“助手”
  还拿着相机,顿时沉浸在将要登上媒体的微妙喜悦中,拿起办公桌边的伞就说:“好啊,这个不成问题,呀……对了,最近咱们院里出了点事,你不是为了那些来的吧?”
  叶春樱摇摇头,“怎么会,那样的话我也不该找您啊,您不是才调来不到两年吗?就算当年这里发生过什么糟糕的事情,您也不知道啊。”
  刘恭月这才放心了些,笑着走向办公室门,“可惜天公不作美啊,一直下小雨,拍照也亮堂不起来。”
  韩玉梁看着她大冷天依然用厚丝袜努力裹出匀称曲线的双腿,淡淡道:“不要紧,有闪光灯。”
  三把伞鱼贯离开在阴雨中显得格外冷硬的教学楼,在叶春樱有意识地引导下,逛向临近工地建有仓库的操场一侧。
  “其实,我这趟专门拜访,除了采访之外,还有一些比较私人的事情,想向刘主任您打听一下。”
  刘恭月很客气地微笑点头,“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是峪口那边的记者。”叶春樱将伞微微倾斜,观察着刘恭月的表情,“他女朋友,两年前突然失踪了。”
  刘恭月还没意识到是什么事,有些疑惑地说:“是吗?那还真是……不幸呢。”
  “他这人有点神经质,总说自己能通灵。”叶春樱努力磨练着自己的演技,认认真真地背出早前想好的台词,“他说他做噩梦,梦到女朋友被人奸杀,还吃掉了一些器官,就像电影里的杀人狂一样。”
  刘恭月楞了一下,神情隐约变得不太对劲,刚才的笑容虽然还在,但瞬间就像是多了一层透明的面具。
  叶春樱转过身,注视着她,轻声说:“他女友是圣心扶助院出来的孤儿,也没什么亲戚,失踪了都没人关心,只有这个男朋友这两年一直在追查。他最近跟我说,他终于查出,他女友失踪前,应该是受到了扶助院的某个老师的邀约,回去帮忙办点事。刘主任,他说那个老师就是您,这事儿……您知道吗?”
  韩玉梁悄无声息走到那个大仓库前,抬手运气一拨,弄开锁芯,轻轻拉开门闩。
  刘恭月依然勉强笑着,“你说的是李欣吧?那女孩我记着呢,挺遗憾的。我那天联络了几个女生回来,帮忙制作一下慰问附近农区儿童的小物件。你也是咱们扶助院系统出来的,应该知道这个是每年的例行工作,一般大家也都愿意回来帮忙。结果不巧得很,那天其他人都有事没来,就我跟李欣一直忙活到晚上。我最后说要开车送她回家,她非说没事儿有公交,我就先走了。结果……后来就再没人见过她了。警方不是说她可能被人贩子拐走了吗?他男友没去警署多问问?”
  “去了,但一直没个结果。他有个黑客朋友,平常喜欢在暗网逛来逛去,看一些血腥猎奇的照片。后来光看别人发的觉得没意思,就黑进了警方的数据库。
  可没想到,竟然让他找到了李欣的资料。”叶春樱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上调出了来之前就准备好的图片。
  那是李欣尸体被发现的第一现场,最原始清晰直观的照片转数码存储后的结果。
  刘恭月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屏幕,跟着,张大嘴巴,瞪圆眼睛,手一松,伞滑下,挂在脖子上,甩落一地水珠。
  如同连环奸杀案的每一个受害者一样,李欣那充满活力的健美娇躯,在照片上呈现出的,已是令人不忍细看的凄惨模样。
  那缺失了花儿般器官的惨烈伤口,宛如一张正在鸣冤的血盆大口,冲着阴沉沉的天空嘶吼。
  刘恭月抓住伞柄,调整了一下呼吸,脸色苍白地说:“这是李欣吗?你……
  你认错人了吧?”
  “真不巧。”叶春樱克制了一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数据库里还有警方为死者匹配的资料。这的确就是李欣。我和李欣的男朋友都不太懂,为什么警方明明找到了尸体,还拍下了这样的现场照片,最后……却把李欣认定为失踪。认定为失踪的卷宗中,还有您,刘主任……啊不,那时还是刘老师的口供。”
  她从刘恭月刚才的反应中猜测,这个女人并不是完全不知道李欣的下场。只是下场的凄惨程度超出了预计而已。
  她平静地问:“刘恭月,另外还有一个女生,就在不久后失踪。那也是峪口扶助院出身的女孩,人生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了你。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她们会遭遇怎样的命运?如果知道,那么,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残忍?”
  刘恭月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叶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还有事。今晚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吃饭。咱们院现在占地并不大,剩下的地方,你自己转转吧。我等你很久,也该走了。有什么事,咱们再联系。”
  说着,她转身就走。
  但做工精致的高跟鞋只迈出了一步,就像是钉在地上一样停住。
  韩玉梁弹出的石子,打在她毫无防备的胯侧,轻轻松松以识经断脉的手法封住了她的双腿。
  腰以下忽然失去控制,上身却还保持着要匆匆离去的用力方式,刘恭月惊叫一声,向前扑倒。
  韩玉梁一个箭步抢过来,长臂一伸,将她夹在腋下,一股真气冲入暂时封住她的嘴巴,转身拉开仓库的大铁门就钻了进去。
  叶春樱四下打量一圈,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跟进去关上了门。
  仓库的窗户又高又小,里面又暗又潮,四下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体育用具,像是东瀛成人创作中常用的场景——适合在这里凌辱个女中学生、女教师、女保健医生什么的。
  韩玉梁夹着刘恭月径直走到最里面的角落,把她往脏兮兮的体操垫子上一扔,冷冷盯着她道:“刘老师,我劝你冷静些不要叫得太大声,我这人很怕吵,我能让你腿迈不开,就能让你嘴动不了。”
  刘恭月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和冷汗,望着走进的叶春樱,选择和她沟通,“叶春樱,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是报警,你们麻烦就大了。”
  叶春樱却并没看她,而是走到韩玉梁身边,很疲倦地说:“韩大哥,我……
  实在是不擅长对付这样的人。你来问吧。小心些,别留下太明显的证据。如果有关键口供的话,记得用手机录像。”
  韩玉梁拍了拍她,从裤兜中摸出一副医用橡胶手套,缓缓戴上,故意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蹲下拉着她不能动的双脚把她扯到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沉声道:“其实我也不太擅长问话,但我擅长折磨女人,尤其是不怎么好看,还心肠恶毒的女人。”
  “你……你什么……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嗯嗯——”
  刘恭月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他的手突然在她的胯下轻轻一拍,接着,好像有无数根细小的冰针刺入到她娇嫩的阴部,让她情不自禁昂首尖叫,却被捂住了嘴,怎么也叫不出来。
  韩玉梁按住她嘴巴蹲到侧面,先将她双肩封住,隔着衣服摸索一下,皱眉拨开碍事的厚海绵乳垫,从领口里找到平坦胸部顶端的乳头,二指一捏,又是一股玄冰真气顺着奶孔钻了进去。
  来到这世界了解了许多生理知识后,他就一直在尝试创造一套结合武功特色的房中秘术,就像他此前改造过的那招吮春芽一样。
  而任何依靠内功的房中术,只要将真气加到超过伤害的临界值,便会成为刑责。
  这本是他最近在琢磨的新房术中的一招,起名叫仙针钻,此刻拿来施刑,效果倒是格外的好。
  刘恭月疼得双眼翻白,敏感的乳头像是被一根冰牙签狠狠戳入,想去掰开韩玉梁的手,四肢却又动弹不得,仅剩下身躯还能虫子一样扭上几下。
  左右乳头和阴核交替钻了两轮,韩玉梁才收回双手,看着汗已经浸透了衣服的刘恭月,冷冷道:“现在,你愿意跟我说实话了么?愿意,你就点点头。”
  刘恭月急忙点头,求饶说:“我……我也没怎么撒谎啊……你们一定是误会了。这里头肯定有误会啊……”
  叶春樱没有理她,蹲下拿起她指头把手机解锁,去一边连接上带来的PDA,专心转移数据顺便检索。
  韩玉梁懒得废话那么多,直接道:“说吧,当年你收了多少钱?”
  刘恭月下意识地摇摇头,“没、没有,我没收钱。”
  韩玉梁抓起附近一块擦棒球的破抹布就塞进了她的嘴里,盯着她冷冷道:“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看人是不是撒了谎,我也最讨厌对我撒谎的人。乖乖等我下一次提问吧。”
  说着,他将刘恭月的衣裙解开脱下,内衣胸垫裤衩一件不留,站起来拿过数码相机,把她双腿拨开,对着乱糟糟长满毛的褐红色肉屄先拍了个特写,跟着来了两张全景。
  叶春樱皱了皱眉,小声说:“你脱她衣服干什么?”
  “女人光屁股的时候一般会老实些。”韩玉梁拍拍相机,冷笑道,“光屁股的照片被拍下来时候更老实。你忙你的,别管我。”
  他端详一下,抱起刘恭月翻了个面,把她摆成赤裸裸跪趴在垫子上分开双脚撅着屁股求欢一样的造型,然后一边拍照一边慢条斯理道:“刘老师啊刘老师,你说你这手脚也没被捆上的,光溜溜摆成这副样子,发给你老公,你说你是被迫的,他信么?”
  “呜嗯嗯——嗯嗯嗯!”刘恭月急得乱扭屁股,无奈屁股扭得动,身子却动不了。
  他慢悠悠蹲下,一指点出,上刑特供版仙针钻狠狠钉在那紧缩的屁眼上。
  她的屁股蛋子顿时往中间死死夹住,那深沟不停颤抖,看背后冒出的汗,这一下疼得她着实不轻。
  想想也对,听许娇说痔疮手术那肛肠科病房里,每天换药时候都能听到杀猪一样的惨叫,说明屁股这块的确很要命。
  那不妨多钻几下。
  新房术还在研究磨练中,真气消耗本就不小,他为了刑责又要加大消耗,绕着括约肌转了三圈后,韩玉梁收回手,把刘恭月踢翻回来正面朝上,扯开嘴里的破布,道:“这是我第二次问你,说,你当年收了多少钱?”
  “三……三万……”
  一道口水从刘恭月的嘴角垂下,她双目无神地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大概宁肯自己这会儿是在被强奸。
  “这就对了。”韩玉梁拿起手机,准备好录像模式,沉声道,“现在详细说说吧,当年是谁为了什么给你这么一笔钱?”
  刘恭月犹豫了一下,“就是……就是让我做个假口供,说……说不知道李欣她们最后去哪儿了。去警署前拿了一万,笔录做完后转账两万,两个学生前后一共给了我六万。我……我弟弟在峪口买房,挺缺钱的,我补给他五万,拿剩下的去做了做美容。”
  韩玉梁瞪着她,冷冷道:“你倒挺会避重就轻,说了一大堆,最关键的不肯开口。这钱,谁给你的?”
  “我不知道。”刘恭月抿了抿嘴,“钱是院长转交的,他拿的肯定比我多。
  他们还承诺了给我调动工作,让我来华京这边上班。我打电话通知她们来,也是院长叫我安排的。就是李院长,现在还在峪口扶助院的那个李天仁。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我也不知道她们会死……死成这样。我还以为,是……奴隶贩子呢。”
  她泪流满面,鼻涕垂到嘴上也不能擦,狼狈得要命。
  但韩玉梁对这种人一贯是铁石心肠。他蹲下来,用她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她的脸,淡淡道:“我们可没空去峪口核实你这些话,你有证据证明是李天仁唆使,而不是你自己拿钱出卖学生么?”
  刘恭月的眼珠来回转着,拼命回想,跟着大声喊:“有!我有!你让她登陆我的邮箱,Echat的关联邮箱,ID是恭月的全拼加19910610,登陆上去,星标邮件里就有证据!”
  叶春樱直接用刘恭月的手机打开了Echat,跳转邮箱,向前翻到第三页,看到了一则通知。
  的确是发自峪口扶助院院长李天仁,但明面上通知的内容没有任何问题,就是给了一个推荐名单,让刘恭月邀请名单上的女生分批次回扶助院做义工,缓解人手不足的问题。
  韩玉梁过来看了一眼,道:“这通知很正常,证据在哪儿?”
  “那……那两个被出卖的女生都在名单上啊!”刘恭月急得嘴唇都在哆嗦,“这不正说明是李院长让我干的吗!”
  “他让你请人回来做义工,让你把她们卖给奸杀犯了?”
  “我……我也不知道有奸杀犯这回事啊。给钱的时候就说……就说是告诉警方什么都没看见,在门口就分开了。”
  韩玉梁冷冷道:“所以你还是看见了的,对吧?”
  刘恭月的表情瞬间僵硬住,脑门上又冒出一大片冷汗。
  “说吧,详详细细地告诉我,李欣失踪那天,你最后到底都看见了什么。你乖乖回答完,我就饶你一条小命。”
  刘恭月的眼神飘飘忽忽地挪开,“我……我看到李欣等车的时候,忽然来了一辆面包车,下来……下来几个人,把她搂住抬上去,拿着什么东西捂着鼻子嘴,就那么开走了。”
  韩玉梁整理了一下胶皮手套,“看来,你是不吃点苦头就不吐真话的类型。
  春樱,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刘恭月紧张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他抬手拿起刚才的抹布塞回她嘴里,淡淡道:“我要让你这辈子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说谎。”
  叶春樱的确有些不忍心,她转移好刘恭月手机的数据,收起PDA和连接线,想了想,轻声说:“韩大哥,我去门外等你,你问完手机好证据,就出来找我。”
  韩玉梁皱眉道:“外面快黑了,还下着雨,那么冷,你出去干什么?”
  “帮你望风。”她笑了笑,瞄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刘恭月,“而且我在这儿,你放不开,她也会想指望我看不下去帮忙求饶。是啊……我的确挺心软的,所以,我不看了,韩大哥,你尽量别留下太明显的证据,剩下的,自由发挥吧。”
  “杀了她也可以吗?”韩玉梁故意挑眉问道。
  “她罪有应得,如果不老实的话,你处理好尸体就行。”叶春樱很配合地回答一句,向门外走去,走出两步,扭头微红着脸叮嘱说,“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别留下什么太明显的证据,比如体液之类的。”
  韩玉梁听出了她的担忧,笑道:“放心,上好的宴席等着我,我怎么会有兴趣吃屎。”
  等叶春樱出去关好门,他打开这边角落的灯,看着被他比喻成大便的刘恭月,阴恻恻道:“来吧,刘老师,准备体验一下,撒谎孩子要受的惩罚吧。”
  被橡胶手套包裹的指尖,径直捅入倒她松弛的性器内部。
  下一秒,咬着抹布的口中,传出了垂死野兽般的苦闷哀鸣……
  叶春樱站在门外的屋檐下,双手握着湿漉漉的伞,静静地等待着。
  她相信韩玉梁能处理好刘恭月,而且,一定比她处理得要好。
  雨稍微大了些,周围的光线更加昏暗,操场另一端有去食堂吃晚饭的孩子结伴撑伞跑过,没谁注意这边。
  等到那些吃饭的孩子陆陆续续折返,雨已经小了很多,水洼里隔上一会儿才能看到几朵不显眼的水花。
  叶春樱觉得有些冷,但不知道是周围的温度,还是这次发现的事情,带走了她所有的暖意。
  身后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跟着,响起了韩玉梁略显疲倦的声音。
  “这女人还挺能扛,最后才全说了。难怪她不愿意交代,她这个帮凶,当得还挺彻底。李欣是她亲手推上车,另一个女孩,则直接被她下药迷昏过去。”
  叶春樱并不太意外,毕竟,以两年前峪口扶助院所在地区的状况,六万块买封口是个合理的价格,但调动工作到华京,可就不是沉默能换来的报酬了。
  “你……把她杀了?”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问。
  “没,留了条命,和一些暗伤。以后这种刮风下雨的天气,冷一些的时候,她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韩玉梁走到她身边,柔声道,“按我的想法,肯定是杀了清静,但你多半会觉得她罪不至死,杀了后续还会很麻烦。你是所长,我还是按你的想法做比较好。”
  “她真的不知道那两个女生是要被送去哪儿?”
  “真的不知道。”韩玉梁叹了口气,“她以为是要被人贩子带走。她自己也觉得那样的话价钱有点高,不太对劲儿。但上头有院长兜着,她也就没深想。我确定她没撒谎。”
  “那就这样吧,她死得太早,说不定会惊动真正的罪魁祸首。”叶春樱疲倦地吁了口气,“韩大哥,咱们回去休息吧。我把李天仁的资料给汪媚筠和沈幽各发一份过去。商量一下那边怎么处理。”
  “这边也搜集到了一些线索,回去我传给你,你看一下……等等。”说到这儿,韩玉梁突然伸手拉住了她,“你别动。”
  叶春樱一怔,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韩玉梁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跟着俯身与她贴了一下。
  旋即,他一脸凝重,“春樱,你发烧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3:02

都市偷香贼 第140章 火热的一夜
  “没关系的,我已经吃过药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啊。稍微发一发汗,就没事了。”叶春樱靠在床头,两层被子把她脖子以下的部分裹得严严实实,脑袋上还加了一个毛线帽子。
  她放下手机,略显无奈地看着韩玉梁放下一大锅足以撑死她的姜汤,小声说:“韩大哥,你不用这么紧张,伤风而已,这是很小很小的病。而且我连呼吸道症状都没出现,可能……就是这几天事情发生的太多,身体受心情影响,有了点负反馈,三十八度四,其实都达不到吃退烧药的标准。我休息一会儿,咱们就可以继续商量明天的行动了。”
  韩玉梁板着脸坐在床边,手里端着满满一大碗姜丝红糖水,“病好之前,什么也不准干,李天仁的资料你发给沈幽和汪媚筠了?”
  叶春樱点点头。
  “那就行了,剩下的等你好了再说。来,喝。”
  “哦。”叶春樱轻轻应了一声,还不太习惯这样有人照顾的感觉,毕竟,从求学开始,她就离开秦安莘身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呃……有点烫。”
  韩玉梁皱了皱眉,把掌心罩在碗口,运起寒冰真气,将温度稍微降了一些,“这样呢?”
  “还是有点烫。”
  “现在呢?”
  “嗯,正好了……”她双手接过碗,捧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啜。
  韩玉梁看被子滑下来,伸手给她拉高,盖到腋窝,紧紧压住。
  叶春樱一愣,小声说:“韩大哥,真的……只是很小很小的病,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啊。”
  韩玉梁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松手,而是缓缓道:“发烧就不会是很小很小的病。”
  “为什么这么说?”
  “发烧会死。”
  叶春樱急忙咽下嘴里的姜汤,“不会不会,真要发烧到严重的地步,我会去医院的。”
  韩玉梁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小时候没爹没娘,是混在乞丐堆里长大的。”
  难得听他主动说起自己过去的事,叶春樱连汤都顾不上再喝,瞪大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惟恐错过一个字。
  “喝姜汤!”他皱眉转口道,“你好好喝,我就说。”
  “哦。”她赶忙点点头,小口小口喝起来。
  “我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毕竟之后我算是过得非常得意,不愿总想起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但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那年冬天,几个和我总在一起的小乞丐,挨个死掉了。”他伸手给姜汤稍微加了加温,才继续道,“他们没咳嗽,没打喷嚏,就是有点发烧,我们找来木头生火,从雪下头挖干草烘干当被子取暖,他们都说,发发汗就好了。我为了让他们好,受了火堆一夜,最后找不到柴,把自己的衣服都烧了。”
  “可他们都死了。睡着之前,和你一样,脑门烫,浑身凉,等该睡醒的时候,我一摸,脑门凉了,也没气了。”他接过碗,去桌边盛汤。
  “这就是你不让我睡觉的原因啊……”叶春樱心中一阵酸甜,觉得眼眶有些发涨,但看到他的动作,顿时顾不上感动,急忙说,“韩大哥,我喝不下了!等等,等那一碗往下走走再喝。拜托。”
  韩玉梁这才作罢,回到床边坐下,“好,一会儿我再给你加热。”
  “你找旅馆的人帮你熬的吗?”她看着那口崭新的大号不锈钢蒸锅,好奇地问。
  他摇摇头,难得露出有些执拗的表情,“交给谁我也不放心,我出去买的锅和生姜红糖,按网上查的法子熬的。我本来说运功给你做热,结果放水太多,耗真气太狠,就又下去买了个电磁炉。哦,对了,除了你刚才的吃的,我又去药店买了七种退烧药,你吃那个要是不好使,四小时后换一种再试试。”
  “韩大哥,真没事的。我是大夫啊,这种发烧我在诊所的时候每周都要处理好几个。患者不强行要求的话,药我一般都不开的。多喝热水多休息,多出汗就没事了。”
  韩玉梁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可你还没出汗。”
  “呃……我从小就这样,越发烧越不容易出汗,我躺下去再捂捂。”
  “不行!”他马上很紧张地否决,“你不能躺,我看你吃的那药了,犯困,躺下就睡着了。不准睡。”
  “韩大哥,感冒发烧就是要多休息啊……我、我保证我睡着还能醒过来,真的不会死,你……你别那样看着我好不好?我都……都想哭了。”
  “为什么?”韩玉梁很是吃惊,“你……你困得这么难受了?我……吓着你了?”
  “不是,我……四、五年没再……再被人这么紧张过。我是……高兴的。”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头擦了擦泪,小巧的鼻头泛起了红光,弧度柔润的樱唇稍向内抿,嘴角轻轻颤动,确实是喜极而泣的模样。
  “不要哭了,你体质弱,还寒得不行,要提住气,不管高兴也好难过也罢,等你好了再痛痛快快哭,好不好?”韩玉梁果然又一脸紧张,刷刷刷抽了一大堆纸巾在手里笨拙地给她擦。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样完全没了风流倜傥的味道,像个佳人一笑就跌跤的蠢书生。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和担忧。
  他从记事起就没有亲人,进入藏龙宝居后便再不曾打心底挂念过谁。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
  他只是无人可想念,无人可记挂,无人可紧张。
  而如今,不知不觉,终于有了这个人。
  他愿意为她紧张,为她担忧。因为这种感觉着实不坏。
  “嗯,我不哭了。我可能就是最近哭得太多,才发烧的。”叶春樱接过纸巾,破涕为笑,仔仔细细擦干净眼泪,微微撅起小嘴,“我身体真的就这么弱吗?我没觉得啊。我挺壮的其实,一大箱药我自己就搬进诊所了。”
  “有劲儿,不代表健康。那些整天搬砖的工人一身都是腱子肉,但骨头筋上都是暗伤。”韩玉梁没有顺着她的撒娇往下说,而是正色道,“你身体从阴阳调性上看是极寒,这样的姑娘若不习武修身,就是会比寻常女子孱弱。”
  叶春樱叹了口气,“我学的可是现代医学,阴阳五行那种无法科学认证的东西,我本来是不信的。”
  “那些东西信不信不重要,管用就好。”韩玉梁柔声道,“那门塑玉功,你就当是强身健体所用,有空的时候,还是修炼起来吧。”
  她点点头,“嗯,我记住了。那功……我练得那么慢,真的有效果吗?”
  韩玉梁犹豫一下,坦诚道:“不瞒你说,春樱,这门功夫我教给你,也有私心。塑玉功练到五重境界以上,就能通过多种法子接受灌功。我修为比你深厚得多,各种法子又都懂,万一到时候咱们关系非同寻常了,我用上不损自身的方式来给你提升修为,你的功力到时候不说突飞猛进,起码能轻松积累真气护体,绝不会再体弱多病了。”
  “我本来也没有体弱多病呀……”她微微低头,脸上热烘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烧起来了,“韩大哥,你……你说的那个不损自身的方式,的咱们关系非同寻常才能用,是不是……就是小说里常见的那个双修啊?”
  韩玉梁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双修功法要么走玄门邪道阴阳互济,要么走欢喜禅的路子,俩人的功力不能相差太大,以你的资质,再练二十年咱们也双修不到一起。是我要给你灌功。”
  他拉起她手,与她掌心相对,“最简单的法子自然就是经脉相通后,我强行把玄阴真气灌入你体内,一直灌到你气海充盈,供你慢慢消化,得多得少,全看你自身心法是否精深。但我给的,就是自己少的,损害甚大。”
  叶春樱赶忙摇头,“这样我可不要。”
  “稍复杂些的,还可以用玄门正宗的阴阳体,咱们两个都脱光,正面相对贴在一起,五心相连,我消耗功力在咱们连成的双周天中修炼,来为你快速提升修为。那样我的损耗小些,你的提升快些,但是要跟练功一样经常摆出阴阳体,你说咱们都光溜溜连在一起天天练功了,我为何不用更好的法子?”
  叶春樱红着脸问:“那……更好的法子是?”
  “就是咱们可以结合之后,阴阳贯通的情形下,我逆用采补术,每次出精,都多送些阳元给你,教你方法炼化。我阳关不破,功力又深,这种小损耗睡一觉就能补回来,而对你则好处极大。”看她脸色越来越红,韩玉梁收住话头,道,“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到时咱们再慢慢商量。我再给你盛碗姜汤吧,我看你先前喝的也该下去了。”
  “嗯。”她也觉得孤男寡女同在一张大床上,不宜多讨论什么阴阳结合贯通之类的话题,“别舀太多,我肚子都有点涨了。”
  “可你还是没出汗。说明喝得还是不够多。”
  看他手掌一罩,转眼把姜汤烘得热气腾腾,叶春樱苦着小脸说:“出汗也得是正常出的才管用啊,你这么让我撑出的汗,更不健康吧?”
  韩玉梁伸进被子里,握住她纤细脚踝,皱眉闭目,静静等了一会儿,睁眼道:“经络不畅,这样的确不好出汗。我去找个盆子,弄些热水来,你泡上脚,活血通经。然后我再为你运气过一遍奇经八脉,不信汗不出来。”
  药劲儿上来,叶春樱觉得很困,忍不住说:“韩大哥,我真的捂被子睡一觉就没事了。你不用这么费劲的,也别浪费你的功力了……”
  “那就先泡脚,泡过之后睡得也香。如果泡了能退烧,我就不做别的了。你只要退烧,我马上让你睡。”
  “哦……那好吧。”她点点头,咬牙把剩下大半碗姜汤也灌进肚里,掀开被子下床,“那我先去个厕所。”
  电热壶一早已经烧好了水,韩玉梁嫌旅馆的盆子脏,趁她上厕所的时间下去买了一个新盆上来。
  坐在沙发上总不能还裹着被子,他担心叶春樱受凉,拿来外套围巾给她穿上,还把空调开了暖风。
  叶春樱挽起裤脚,涂了桃红指甲油的足尖在水面轻轻一点,抬头望着呼呼送热风的空调口,小声说:“韩大哥,我……我这要是中暑怎么办啊?”
  他扭头看一眼,拿起遥控把风调低,吹在自己背上,一边捧住她一只赤脚撩热水上去,一边道:“我衡量着呢,真要热了会降温。怎么样,水烫么?”
  叶春樱面红耳赤,盯着自己被他大掌轻柔握住的纤巧脚丫,只觉得体温这会儿要测起码会再高半度,“水……稍热一点,没法泡。”
  “寒气太重,这温度活血绝对正好。我给你撩撩适应一下。或者……要不你忍忍,我用我的法子帮你脚热起来,这样就能下水了。”
  “怎么帮啊?是那次给我揉脚踝的办法吗?”她还颇为怀念那次脚掌酥酥痒痒浑身暖烘烘发麻的滋味,颇为期待地问。
  “不是,比那个刺激更强一些。”韩玉梁轻轻摸着她光滑粉嫩的脚背,对着骨肉匀称细腻如玉的赤足越发爱不释手,但这会儿他满心都是叶春樱的病,倒是没有生出多少邪念,“所以你同意,我才能试。”
  “那……你试试吧。”她咬了下唇,退烧药让她的意识有点昏沉,也让她变得大胆了少许。
  她在杉杉的事件中学会了坦诚自己的心意,她想,这其中应该也包括诚实面对自己的渴望。
  她想让他抚摸自己,哪怕只是脚也好。
  韩玉梁放低手掌,让她的脚底接近水面,跟着把另一只手盖在上方,三明治一样把她水嫩嫩的裸足夹在中间,跟着运功,让真气从各处穴道缓缓渗透进去。
  照说玄门正宗内功之中不乏可以正经疏通经脉的法子,问题是,以淫贼自居的韩玉梁压根没好好研究过,同样是通经活血,还能带给女人快乐的法子当然更好。要是需要治男人,直接强行真气冲过去就是,男子汉大丈夫,疼一下没关系的嘛。
  所以他的内功运起来,带来的刺激感自然而然就添上几分调情的味道。
  微妙的酸痒环绕着脚掌盘旋,像是有几条无形的小舌头在舔。
  本来就发着烧晕乎乎的叶春樱不自觉发出了纤细的呻吟。
  “嗯嗯……嗯嗯……”
  那清甜柔嫩的嗓音在掺杂着气流声的情形下分外撩人,好似因为克制又克制不住而发出的断续娇喘。
  韩玉梁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只是注视着自己的脚,略有些嫉妒的味道,眼波朦胧,不好说到底是困了,还是情欲正在萌发。
  要是对别的女人,这种一看就迷迷糊糊心神防守薄弱的状态下,他肯定加大力度顺着双脚一路刺激上去,弄到她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抱去床上用比较特殊的方式好好出一场汗。
  然而这是叶春樱。
  连发烧那点微小的死亡风险他也不肯忽略掉的女人。
  如果和她做爱她就会死,他愿意这辈子都不碰她。
  摸着觉得体温已经上来,韩玉梁将她这只脚放进水里,运功升高几度水温,转而托起了另一只。
  甲红,肤白,趾纤长,足弓虚拱,脚心滑腻,他定了定神,索性转开脸,不再看掌中的小宝贝,而是望向叶春樱的脸。
  她红唇微张,面色如霞,折腾总算见到了一些回报,她不自觉拉开的领口中,松开的围巾下方的缝隙间,那锁骨的凹陷处,已经能看到细细的汗珠。
  对视了一会儿,她舌尖舔了舔唇瓣,轻声说:“韩大哥,我……我穿太厚了,不方便弯腰。能……能帮我稍微搓一下吗?”
  “好。”他垂下手,在热水中轻柔搓洗着她的双足。
  她又发出了断断续续的轻喘,脸色更红,眼波更润,散落的发丝有了些潮气,让她看起来更加纤弱,更加惹人怜爱。
  在这样娇软的呻吟中,洗脚这个动作渐渐失去了温馨亲昵的意味,不知不觉笼上了一层轻纱般的桃色。
  韩玉梁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看着水面下这样一双赤足任他把玩,他很难不想到看过的那些黄片中费力抬起将男人阳物夹住上下滑弄的那些女优的脚。
  手中的比那些美多了,单是想象一下可能的画面,他就觉得裤裆里面的小头正在偷摸造反。
  “好了,差不多了。你再泡会儿就行。”他犹豫了一下,把手抬了起来。
  “韩大哥,我……还想要。”她的脚趾微微翘起,像是在追逐他离开的手。
  那红扑扑的脸像是发烧,也像是醉酒,亦或是,已经意乱情迷。
  他将水温烘高,点点头,继续。
  暗暗咬了咬牙,他想,实在不行晚上就去卫生间和五姑娘温存几次吧。
  单纯的搓洗按摩,仿佛已经不能填平心中的沟壑,叶春樱身体前倾,弯下腰,在炽热的鼻息能被他脸庞感觉到的距离,轻声说:“我……我还想让你用烘热那时候的方法。”
  “好。”他探头和她对了对脑门,湿漉漉的,汗总算出了,烧应该也退了,这下,他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能放会原处落地了,“等你觉得够了,就告诉我。”
  “等水凉吧。”这种痒丝丝微微酥麻的醉人滋味,叶春樱觉得不可能有够的时候。
  “可我在运功帮你保持水温,不会凉的。”
  “嗯嗯……那就别运功,等水自然凉,就结束。”
  “不行,你好不容易退烧了。”
  “可……你这样……碰我的脚,我觉得好舒服。”她轻轻哼了一声,语调变得更加低柔,“韩大哥,好久……好久好久……都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了。不管…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能对我这么好,我也……值了。”
  说着,她抬起身站在了水盆里,热烘烘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低下头,带着红糖姜汤的甜腻味道,吻住了他。
  小巧的舌尖主动钻入他的口中,主动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柔软的唇瓣沾满了炽烈的情欲,像是早就被禁锢在她的身躯深处,趁着病弱的机会轰然爆发。
  厮磨,交错,轻啃,吮吸,大量的唾液被交换,像是两座火山在向彼此喷吐着熔岩。
  绵长的湿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叶春樱缓缓向后撤开一点,小声说:“韩大哥,水凉了。”
  韩玉梁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沉醉到忘记了运功。
  “要再加热一下么?”
  “不要了。”她坐回去,拿过毛巾,迅速擦干脚掌,拉下裤腿,“我出汗了,出了好多。”
  “嗯,我看出来了。”
  “我不烧了,你摸,额头凉凉的。”
  “我知道,刚才我就发现了。”
  “我还得继续出汗吗?”
  “最好再出点,多喝水多出汗,最后洗个澡,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我换盆热水?”
  “不用了,我……我觉得有更好的办法。就是……怕把我的病传染给你。”
  “什么方法?”
  “我想……想和你接吻,就像刚才那样……”
  “会出汗么?”
  “我不知道,但是会浑身发热,很暖,很舒服。”
  “那……就继续吧。”
  这次,换他站起来,双臂张开将她笼罩在下方。
  叶春樱没有回避,尽管神情还是无比羞涩,但她的目光,坚定而清醒。
  她扯掉毛线帽子,把早就松开的围巾丢到一边,抬起双臂,钩住他的脖子,闭上双眼,微微张开了娇艳的唇。
  他缓缓吻住她,品尝着,那春日枝头迎风绽放的小小樱花。
  情到浓处,时光飞逝而不自知。
  这绵长一吻,确实比先前所有的手段效果都好,等到结束的时候,叶春樱的睡裤都被汗浸透了几处。
  “韩大哥……”她目光如醉,贴着他的唇,轻声说,“我……我……”
  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韩玉梁轻轻啄了她的唇瓣一下,摇了摇头,“你病着呢,不要想那么多。走,我抱你进去,再喝碗姜汤。出了这么多汗,需要补水。”
  窝在他的臂弯,叶春樱孩子一样缩成一团,面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呢喃:“可也许病好了,我就没这么大胆了。”
  “那我就再等。”他柔声道,“我相信,你不会舍得让我等太久。”
  喝过姜汤,冲澡换好干爽睡衣,蜷缩进柔软蓬松的大被子中后,叶春樱缠着他,想听他讲自己曾经的事情。
  他没有再伪装失忆,讲故事一样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各种苦难遭遇。
  并不意外,她听得感同身受,不一会儿就红了眼眶,抱着他又吻了一气。
  随口聊些话儿,韩玉梁打算哄睡她,让她好好休息。
  可不知不觉,在她的身边,他也生出了温暖的倦意。
  最后,床灯都没关,他们就那样依偎在一起,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雨声一夜未停。
  但屋中,已没有谁再觉得冷。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3:15

都市偷香贼 第141章 意想不到的突破
  毫无悬念,韩玉梁是起得更早的那个。
  看叶春樱睡得正香,微红的唇瓣甚至翘起了一个迷人的浅弧,多半做了什么好梦,他就想伸手把忘记关掉的床灯摁灭。
  可手刚抬起,他又忍不住放回了被子上。
  恰到好处的昏黄灯光下,叶春樱那仿佛依偎母亲的婴儿般安宁祥和的睡颜,比平日更加令人想要亲近。
  坦白说,没有姑娘能做到沉睡的时候比平时清醒更加美艳。完全放松的肌肉会让五官发生微妙的变化,眉峰会略高,口唇会微张,面颊的线条也会稍显松弛。
  而且,鼻梁两侧、额头一带,多少会有些油脂,光一照,微微发亮,比面颊上细细的小绒毛还要清晰。
  但这也是女孩子全无防备最真实的模样。
  当然,这张睡颜虽然好看,却并不是韩玉梁选择不关灯的主要原因。
  真正的理由,还是叶春樱的衣服乱了。
  前半夜她不如之前睡得那么安稳,出了两遭汗,翻了几次身,中间迷迷糊糊觉得热,还掀了被子。幸好他睡眠较浅,眼睛都不睁就给她盖了回来。
  动得多了,睡衣自然就不再那么妥帖。热到掀被子的时候,她还糊里糊涂解开了两颗扣子。
  没有女人会在睡觉的时候还戴着胸罩,而侧躺的状态下,本来不够丰满的,也会变得格外高耸。
  如果是平常叶春樱习惯的那种婴儿蜷缩姿态,那么双手曲折在胸前,也没什么美景可看。
  但她今晚觉得热。她虽然还是枕在韩玉梁的胳膊上,却拉开了一点距离,上面的手保持着把被子拉低的姿势,下面的手孩子气的揪着他的睡衣衣袖。
  于是,门户大开。
  纤细修长的脖颈下方,衣领敞开成一个歪歪扭扭的V字。
  于是,春光乍泄。
  他保持着胳膊不动,小心翼翼往后仰,眼珠下移,视线顺着还有些汗光的颈窝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去。
  叶春樱的身段看上去不算火辣,体型纤细而匀称,但试穿紧身衣时候,她就已经在韩玉梁面前暴露了一次真正的曲线。
  腰肢很细的缘故,衣衫下的她,其实称得上有料。
  下侧的乳房因为重力的牵引而藏进了睡衣深处,如此开敞的领口也看不到。
  但上侧的半边酥胸,却因为同样的力量而转换了下沉的方向。那浑圆的曲线,暴露出接近四分之三。
  柔润细腻的肌肤随着聚拢向顶端而渐渐变色,深粉色的晕红中央,小巧的蓓蕾软软蛰伏着,像一颗春日樱苞。
  真想含住啊……
  清晨时分的男性欲望本就炽烈,休息了一整夜的身躯也充满了阳刚的精气,仅仅是注视着叶春樱无意间露出的那一点嫣红,韩玉梁就觉得自己的裤裆已经被顶起,撑成了一个尖尖的帐篷。
  我是淫贼啊,偷香窃玉的采花大盗,现在心仪佳人在侧,酥胸半敞春光无限,还在等什么?
  喉结滚动了一下,睡意彻底消失,他抬起手,缓缓伸向她依然毫无防备的柔嫩胸脯。
  她的呼吸悠长匀称,没有半分变化。
  碰一碰,我就碰一碰,摸摸奶子而已,我这一生摸过不知多少,紧张个甚?
  他暗骂自己一句,定了定神,将手张大,悬罩在她柔嫩的乳房旁。
  只要轻轻一握,便是温香满手。
  可一种奇妙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仿佛看不到她点头,听不见她说一声可以,这么做,就会让她伤心。
  心里有些难受。
  他一个走遍江湖的采花贼,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他望着叶春樱的脸,心想,昨晚她已经有了要答允的意思,孤男寡女一夜夜同床共枕,放在什么时代,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他们之间还有所谓的清白。
  不如,干脆就这样吻下去,握住她的心房,趁她刚睡醒迷迷糊糊,把她彻底变成他的女人。
  他的手动了动,放了下去。
  但,并没有去碰那手感一定非常不错的嫩乳,而是用掌背贴住了她的额头。
  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他松了口气,将她衣襟稍微拉紧了些,抬手关掉了床灯。
  也许,变成这副样子并非他所愿。
  可感觉,其实真的不坏。
  他轻柔贴近她,用身躯挡住可能漏风进去的地方,然后,闭上了眼睛。
  雨一夜未停,只是在天明后转小了不少。阴云密布的日子,早晨便来得格外迟。
  韩玉梁断断续续打了几个盹,闭目养神片刻,运功修炼一阵,怀中一直安静祥和的小佳人,才总算是动弹了几下,有了要醒的意思。
  “嗯嗯……韩大哥……”
  叶春樱还没完全清醒,挪了挪位置,呢喃了一声。
  听她在这种情形下第一时间唤了自己的名字,韩玉梁心窝像是被滴了一串蜜,温润晕开,甜得发软。
  不过按缓释胶囊的药效,这会儿差不多是吃下一次的时候了。
  他提了提神,轻声道:“春樱,春樱,不早了,醒醒吧。十二小时一次药,差不多到时候了。”
  “啊?”叶春樱把脸往他腋下钻去,一副撒娇耍赖小孩子的模样,“哪有这么快……几点了?”
  “快九点了。”
  “诶?”她一个激灵,皱着眉揉着眼一挺身坐了起来,“我……我睡了这么久?不行不行,今天还要跟沈幽、汪媚筠谈李天仁的事情呢。韩大哥,你怎么没叫我啊。”
  “病了就要好好休养,你昨晚还发烧呢。多睡会儿没坏处。”韩玉梁跟着坐起,然后,双眼一亮。
  叶春樱并没意识到自己领口开了足足两个扣子,第三颗的扣眼也因为天长日久磨损得有点老旧,扣子摇摇欲坠。
  坐起后不那么深邃但依然清晰可见的乳沟,就这样袒露在他的眼前。
  大概是睡得太过舒服,她心满意足抬起双臂,愉悦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于是,第三颗扣子也开了。
  这件对开睡衣一共也就五颗扣子。
  凉意吹拂在双乳之间,清醒过来的叶春樱终于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先是低头一看,跟着望向韩玉梁已经快变成小手电的明亮双眼,刷的一下把衣服拉紧,脸红成了这个时间本该悬在天上的太阳。
  “我……我之前一直都这样睡的吗?”
  “嗯。”韩玉梁笑了笑,诚实地说,“好看极了,我差点就舍不得睡觉了。”
  “呜……”叶春樱匆忙把扣子一粒粒系好,低着头小声说,“不……不怎么大……是吧?”
  咦?恋爱中少女的脑回路果然会发生令人惊奇的变化么?
  韩玉梁楞了一下,当然不会放任她去为了自身的魅力这种毋庸置疑的东西自卑,柔声道:“怎么会,刚刚好的大小,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她涨红着脸,憋不出话,隐约觉得大早起就讨论胸部尺寸不是什么合适话题,可听他夸奖又十分开心,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索性一扭身背对着他躺下,拉起被子把自己蒙在了下面,决定先羞过去这一阵再说。
  “好了,先起来喝药。我都看了一早上了,你还害羞什么。再说,你都答应任务完成回去事务所……对吧,那不是早晚要让我看。我把姜汤热热,一会儿给你盛一碗。你喝完我赶紧去个厕所。”
  一听到姜汤俩字,叶春樱的膀胱就反射性一阵胀痛,赶忙坐起来双手合十说:“少舀些,拜托。”
  去厕所解放了一夜积蓄的液体,匆匆洗漱收拾一下,出来喝过药后,她望着坐在电磁炉边等着姜汤热好的韩玉梁,柔声说:“我好多了,你去厕所吧,我看着就好。”
  韩玉梁微笑道:“这会儿不用去了,我好了。”
  “啊?”叶春樱呆了一下,“可……我还没见你上厕所呢啊。”
  他故意用色迷迷的眼神在她胸前扫了一下,笑道:“你把扣子系上,又去厕所躲了会儿,我就不需要去厕所自己解决了。”
  她眨眨眼,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顿时脸上一红,躲回里屋去了。
  病了也不太愿意耽误正事,喝碗姜汤,坐在空调暖风下,叶春樱马上就跟沈幽那边联系,商量事件后续的处理。
  李天仁远在峪口,雪廊抽不出人力跑去处理,汪媚筠倒是积极性很强,但峪口那边没有特安局的直属分部,简单讨论之后,他们只能决定等到证据搜集充分后,匿名在暗网公开,利用不受控制的网络舆论逼圣心体系接受调查。
  比起峪口扶助院那边的下层帮凶,叶春樱更在意的是L- Club。
  从沈幽最新调查出的资料上看,L- Club的成员从标签上分为三种。
  第一种被称为主办者,就是字面意思,L- Club名下的那些残忍游戏的发起和负责人,不一定是单一的某个,经常会有成员因为财力和权力覆盖范围的问题与他人携手。
  第二种被称为观众,也是字面意思,游戏的观看者,他们通常对游戏内容很感兴趣,会直接或间接的提供一些帮助,好让游戏进行得更加安稳有趣。
  最后一种被称为助手,严格意义上讲,助手并不算是L- Club的核心成员,而是主办者的直属部下。助手往往只知道自己上级属于L- Club,但对其他成员一无所知。
  那么连环奸杀案的结构就很明显了。
  主办者控制助手,助手以权力和金钱笼络党羽,把一个个年轻女孩的生命献祭给L- Club观众们无聊的猎奇兴趣。
  叶春樱不知道这场游戏的主办者到底有几个,助手都是谁,但她现在觉得,顺着刘恭月这条线挖下去,至少能找到一个。
  比如,将她调动到第三扶助院来升为主任的人,身上就一定有可挖的线索。
  正商讨着,那边加入了刚上完特训课的许婷,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后,直截了当地问:“也就是说,这个李天仁是已经查出来的人渣咯?只不过距离太远,咱们没空收拾,对吧?”
  这种视频会议不太容易隐藏自己的表情,叶春樱不得不带着对那些人的嫌恶,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马上补充说:“但是婷婷你不能去,那边太远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根本来不及救你。咱们就先记下,等处理完,带韩大哥再跑一趟就是。”
  “我觉得吧,不用那么麻烦,有现成帮手。不过……得是你觉得‘罪有应得’,肯让老韩出手杀了的等级才行。这个李天仁,到得了吗?”
  面对许婷的疑问,叶春樱陷入了沉思。
  刘恭月没有死,一个是因为在这里杀了她会有数不尽的麻烦,另一个则因为她完全是受指使的帮凶。而指使她的,就是李天仁。
  相关的证据除了刘恭月的亲口指控,还有按口供通过网络搜集到的一些来往邮件。如果说第三扶助院前期的污秽都是因为管爱民,那么峪口扶助院的“管爱民”,就是李天仁。
  当然,那边的情况并不如第三扶助院这么恶劣,这也是叶春樱踌躇不定的理由。
  情感审判不可能像法律那么冰冷、有明确的度量,比如强奸案这三个字,给女性带来的观感就与男性存在巨大差异。
  韩玉梁看了一眼叶春樱,发现了她的挣扎,柔声道:“春樱,你不是坐衙门的,不用那么勉强自己公平公正。你只要扪心自问,觉得那样的人该不该杀,然后说出来就好。”
  逼奸新来的女老师,猥亵院内女童,挪用总会扶助款近千万,指使刘恭月为连环奸杀犯献上受害者……叶春樱深吸口气,轻声说:“我不想放过他。”
  “好嘞,”许婷一拍大腿,“等的就是你这句。所长……先说好啊,你要打算从那边查什么线索,我这儿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帮手一找,这人啥时候死,怎么死,都没准儿了。”
  “你要找谁啊?”叶春樱好奇地问。
  “陆雪芊。”许婷双眼发亮,表功一样地说,“我跟沈幽姐好好聊了几次,这人办事情虽然极端,但一身好功夫就这么浪费未免有点可惜。沈幽姐一直盯着她们的动向,最近发现陆南阳在暗网搞了个留言板,象是打算拿那个做渠道行侠仗义。”
  叶春樱以前用过那个法子,不禁有了几分认同,点头说:“这也是个主意。”
  “但陆雪芊处理犯了错的人就俩结果,要么不管,要么弄死。沈幽姐觉得那样不行,就用了点技术手段,暂时把那个留言板圈起来了,之前放了俩毒虫的信息上去,昨天听到消息已经死一个了。我就想啊,咱们把李天仁犯罪的这些证据,发到留言板上,让陆南阳一看,转交给陆雪芊,峪口虽然远……我觉得按她那性子,肯定会跑一趟的。”
  韩玉梁忍不住笑道:“你俩好大的本事,这是把陆雪芊当免费杀手用了?”
  沈幽微微挑眉,说:“总好过她在街头捕猎一样乱杀人。摸一下女人屁股就得死的话,光痴汉就够她杀到寿终正寝了。不如我们来给她安排目标。”
  叶春樱咬了咬牙,“那就交给陆雪芊吧。我不想去峪口查,我觉得露杜斯的线索,肯定在华京。目前最可疑的就是大野一成,第三扶助院现任院长。刘恭月调来这边,他不点头办不到。就算他是无辜的,他也一定知道是谁发号施令调动的刘恭月。我们继续在这边查下去。”
  汪媚筠抽空插嘴说:“他不可能是露杜斯的‘成员’,他不够资格。他比较有可能是助手,你们争取从这条线上揪住他辅助的那位,应该就是奸杀案这个游戏的‘主办者’之一。需要什么协助的话通知我,大野一成的背景不小,你们最好小心些。对付刘恭月那么鲁莽的行动,对他那个等级的人来说不太好用。”
  韩玉梁不屑道:“我倒不觉得,我的手段,只要是人就好用。”
  叶春樱拽了拽他,说:“汪督察主要说的是善后问题。刘恭月你审问一下,她身上没留下证据,拿咱们没办法,胆子又小,威胁一下就好。大野一成的话…
  …可就能要调动他背后的力量来找咱们了。所以的确得小心些。”
  之前说起过发烧的事,沈幽想了想,说:“嗯,那就先以大野一成为目标。
  我帮你们搜集一些大野一成的情报,你呢,就休息一两天,养养病。”
  许婷笑着附和说:“对对对,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发着烧,老韩可没心思干活。那不是我,我就是病死,他也舍得派我出门。”
  “怎么可能啊,婷婷你就爱乱开玩笑。”叶春樱被调侃得有点脸红,确认好之后安排,就匆匆中断了联络。
  她已经比较熟悉雪廊的那套情报操作系统,可以算是沈幽的得意门生,照理说,大野一成这样有点头脸的人物,她自己上阵一起搞信息调查,肯定能提升不少效率。
  但韩玉梁不准。
  他没有没收电脑,因为要放电视剧电影给她解闷。
  可他拔了网线,直接断了她继续工作的念想。
  “韩大哥,这样休息两天,好象公费旅游一样啊……”盖着大毛毯,蜷缩在韩玉梁的臂弯里,叶春樱一脸满足,又有点小羞愧,低声嘟囔说,“这是不是太不务正业了?”
  “病假,就该好好休息。咱们私人开的事务所,哪儿来的公费私费,都是咱们的钱。高兴怎么花就怎么花。股东不就你和我么?我没意见。”韩玉梁说着,顺手摸了一下她的头,“不烧……这两天就安心等沈幽的结果吧。你不彻底健康,别想出门。”
  “你是霸道总裁附体了吗?”叶春樱撅起嘴,“最近老是对我用命令句。”
  “因为你是一头小倔驴,不听话。这要是许婷,我已经打屁股了。”他恶形恶状嚷嚷了一句,小心翼翼挪开身,“这一锅喝完了,我再去熬一锅。”
  “等等!”叶春樱赶忙阻止,“韩大哥,我连打嗝都是姜味儿了……让我喝热水好不好?”
  “不好,网上说让女朋友多喝热水是不关心她的表现。我去敖姜汤了。”他随口咕哝一句,大步迈去电磁炉边,蹲下忙活。
  叶春樱却愣在了那儿,怔怔望着他宽阔可靠的脊背,一时间百感交集,心头又酸又甜,脸上不知不觉,就变得一片火烫。
  像是发烧,却比发烧愉悦得多。
  她都没想到,听见韩玉梁不留神间接说句她是女朋友,能让她如此开心。
  简直称得上心花怒放。
  她忽然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可想到能让他开心的事,除了自己不擅长的厨艺,就是会让她面红耳赤的那些了……
  “春樱,你又烧起来了?”把锅坐好一返回来,韩玉梁就颇为吃惊地抱住她,赶紧贴了一下额头,“好烫!昨天的体温计呢?放哪儿了?”
  然而,害羞得浑身火热,是不会真提升体温那么久的。测量完,不过三十六度八。
  “韩大哥,”她小口啜饮着今天放了格外多红糖的姜汤,心想这大概是他处理姜味儿大的办法,“等下午雨停了,我去药房买点东西。”
  “你写下来吧,我去给你买。”
  “不用不用,我也得出门透透气啊。而且……唔……女生用的东西,我不好意思让你给买的。”
  “卫生巾?”韩玉梁倒是满不在乎,“还是你也准备换棉条了?你到经期了么?难怪体弱发烧,来大姨妈前要好好主意身体啊。”
  虽然很想说不是大姨妈,但要买的东西让他去买,又实在说不出口,等晚饭前雨停后,叶春樱还是亲自跑了一趟。
  韩玉梁当然陪同在侧,但被她挡在药房外,不准进去。
  他好奇得很,感觉到她神情中的羞涩,忍不住想,难道是去买保险套,准备来一个美妙的初夜?
  他猜中了材质。
  叶春樱买的东西,的确包括润滑油和橡胶制品。
  但是,却是个很薄很薄的医用橡胶手套,比他们这次带来隐藏指纹用的还薄。
  吃过晚饭,再次被灌下两大碗姜汤后,脸蛋红扑扑的叶春樱关掉电脑,正襟危坐在韩玉梁对面,深呼吸了十几次,才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韩大哥,我……
  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依靠着你的感觉很好,可……可却让你正常的男性生理机能备受煎熬。这样不对,我……我应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和我都开心,才是正常公平的相处方式。”
  韩玉梁挠了挠脸颊,忍着满肚子的期待和得意,一本正经地说:“可你病着呢,春樱,你身子本来就弱,这时机不合适……”
  “没关系。”她拿起手套,戴在纤秀灵活的手上,一脸坚决,“这个方法不太费力的。韩大哥,我……我别的也没学过什么,学医的时候教过这个。”
  她的手指做出了一个按压的动作,红着脸继续说:“老师说这个手法虽然一开始可能会有一点点痛,但对男病患来说,之后就很舒服,也能……能增强性能力,排解炎症,效果很好的。”
  “呃……什么手法啊?”
  “前列腺按摩。”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3:31

都市偷香贼 第142章 韩玉梁的初体验
  尽管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如饥似渴地利用过目不忘的本领来学习各种各样的新知识,有些事情因为没有兴趣,韩玉梁依然不甚了解。
  比如叶春樱准备进行的,这个据说能有效纾解性欲并增强性能力的法子。
  前列腺韩玉梁倒是知道,毕竟男科疾病算是他比较关注的新知识领域,按摩这个词他也熟,前列腺按摩作为医学术语的部分他也大致能理解意思。
  但用这个方法来满足性欲,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嗯……你确定之后会很舒服?”韩玉梁很紧张地问道。
  他很确定前列腺这东西要想碰到,能走的路子只有一条——肛门插入。
  他这辈子从来都是进别人,被别人进还没体验过,也不想体验。
  可叶春樱很认真,她另一只没戴手套的手做了一个抓握揉捏的姿势,涨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嗯,为了确定这个,我在厕所的时候搜集了很多资料,认真地研究了。”
  原来去厕所呆了这么久不是因为便秘而是在盘算着捅老子的屁眼儿么?韩玉梁哭笑不得道:“一般的姑娘……不会想到这种法子的吧?”
  就算是看A片学习性知识,也该知道你们女孩子除了小屄屄可以用,屁屁咪咪,嘴巴双手,奶子脚丫其实都可以上阵的啊。
  没想到叶春樱摇了摇头,说:“我……我不是没考虑过别的法子,可你说的对,我病了。暂时还不确定是什么问题,如果让你……你的器官和我的体腔内部接触,有可能被传染。韩大哥你没有打过疫苗吧?那样的话岂不是很危险?所以我才决定选择体外可以解决的方法。可是,单纯用手的话我完全没有经验,毕竟采精之类的手法一般都是护理专业学习的。”
  这绝对是借口,传染的话接吻早就传上了啊。
  听上去她也很紧张,语速变快,说的啰里啰唆,还有点混乱,“想一想,咱们一起住了好几天了,韩大哥你一定忍得很辛苦。我……我既然有决心,那么先让你舒服一下,也是应该的。这种时候让你去找别人,我……我会有点危险,还不甘心,会……会不高兴。我要是难过的话,万一又发烧,就要耽误事了。所以……所以就让我来吧。”
  “我对让你来这件事没有意见,”韩玉梁双臂交叉,横在胸前,“我是对前列腺按摩这个行为有意见,你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操作?”
  “我、我综合了几种办法,我打算让你胸膝位趴在床上,脱掉裤子,把毛巾垫在下面,然后涂抹润滑油,用肛门指检的方法进入你直肠……啊,你放心,我不会像检查病人那么简单直接的,我会慢慢按摩,一点点进入,保证不让你太痛。
  之后我打算用常规前列腺按摩法,挤压腺体,帮你排出腺液。如果你在排出的过程中有了快感,阴茎充血勃起,我就……我就可以尝试进行一下……呜……进行一下……那个……手、手淫。”
  他叹了口气,很诚实地回应:“春樱,你的决心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妨直说,比起你计划的这个操作,我其实更愿意用比较简单的方式来排遣积累。比如,你让我摸摸胸部,看看裸体,或者用你的脚帮我夹住动一动,这些都很舒服啊。”
  叶春樱脸上的红晕眼看着就蔓延到了脖子根,“可……可那些我还不会,我……我想主动为你做点什么。我希望你不用动,就是我来,我想证明,我……有能力让你体验到特别快乐的感受。”
  她说着说着低下了头,“这次……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学其他的。韩大哥,你就让我试试吧,如果我……不是太笨,能让你舒服,之后我学会别的,也就有信心……继续帮你了。”
  继续个什么啊,等突破最后一道关卡,撕烂这层窗户纸,他当然要将床上的十八般武艺尽数倾囊相授,这种保守内向害羞还特别爱他的小姑娘,就是传承他辛苦背下的女子房中术的最佳人选……何必上来就逆向搞屁眼呢?
  可韩玉梁还不太愿意生硬拒绝。
  一个是叶春樱克服羞耻提出的一番美意,对她这样的女孩来说简直大胆破了天,错过说不定就会让蜗牛回到壳里,一个是他这人性癖就是占有方式比较全面,都已经打定主意跟叶春樱相处至少三十年了,她那实际颇为有料的小屁屁,不可能不在他惦记的范围里——那么现在允许她进来一次,将来拿这个当筹码,她拒绝的底气起码消去一截吧?
  看他沉吟不语,叶春樱有点慌张,俩指头揪着另一边的手套,扯长,松开,啪啪轻响,“韩大哥,我……我保证真的不会让你痛的。他们都说这个对男人来说特别舒服。我不是用做指检的法子,你……你就让我试试吧。”
  “呼……”韩玉梁吁了口气,指向那口锅,“我把姜汤热了,你再喝两碗,咱们就进去试试。不过我先说好啊,那要真像你说的那么舒服,我一个忍不住…
  …对你做了什么,你可别怨我。”
  叶春樱甜甜一笑,啪的一下拧开了大桶润滑油的盖子,“你不会的,我就是相信这个,才愿意努力学做这样的事。韩大哥,我希望……将来你和我在一起后,我不管在什么身体状态,都有办法让你开心。”
  听起来,这话好像透着一股“所以不管我什么状态你也可以不用找别人”的含义,韩玉梁笑着拉过她亲了一下,“好,我去热汤了。”
  两大碗姜汤,去厕所一趟,叶春樱发了一身微汗,精神抖擞,搬好椅子把需要用的东西摆上去,坐在床边认认真真等着。
  韩玉梁磨磨蹭蹭洗了个澡,披着旅馆的大浴袍出来,苦笑道:“咱俩这相处进度,还真是奇怪得要命。反正我裸体你给我换药时侯也看过好多遍了,那我脱了啊。”
  “嗯。”她点点头,整理好手套,“臀部这边冲着我,趴下就好。”
  他把下巴枕在手臂上,乖乖摆好,心里已经把采叶春樱小雏菊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不一会儿,下体一凉,沾满润滑油的小手抓了上来,把他垂下的阳具轻轻握住,向后压下包皮,跟着用指肚轻柔摩擦着系带那无比敏感的地区。
  叶春樱倒着抓握,小指在下拇指在上,捋下之后,掌心恰好包住龟头,拇指摩挲系带处,小小的手掌也同时刺激着整个前端,往上套弄时,拇指伸直压紧,四指并拢在另一侧夹住,捏着半边肉茎滑动,起初几下还不熟练,动着动着,就又快又稳,磨蹭得叽叽作响。
  这乳牛取奶一样的抚弄姿势,韩玉梁还是头一次享受,觉得新奇有趣,也就不说什么。
  她动了十几下,小声问:“韩大哥,这样……你有感觉吗?”
  “还好,你可以再使劲儿点。”
  “嗯。”她就像在跟患者讨论病情一样,稍微加了一些力道,套弄几下,“这样呢?”
  “可以再重点。”
  几次调整后,力道终于恰到好处,韩玉梁舒畅呻吟一声,心想不愧是个当过医生的姑娘,手上的活儿就是学得又快又好。
  要知道,打飞机这种事,要想超过男人自己的手,可着实需要下功夫琢磨,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他正感慨着,阴囊后方又是一凉,胶皮手套的触感带着润滑油一起贴了上来,缓缓旋转揉搓涂开,跟着轻轻抓紧,一收,一放。
  “嘶……”配合着前面缓慢而有力的捋动,韩玉梁舒服得倒抽一口凉气,好奇问,“春樱,这你都是跟哪儿学的?之前专门练了?”
  “没,就是之前找几个女性论坛讨教过。”叶春樱的声音因为羞耻而微微发颤,但语速还算稳定,“你给我断网不准工作,我……就把下载的那些资料好好研究了一下。姐姐们都挺热情的,好多都有配图,不难。你感觉舒服吗?”
  “舒服……唔……那都是什么人啊?还教你这个?”
  “我……”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骗她们说我最近身体不好,有什么办法能比较节约体力让老公舒服,不至于出去找女人。啊……对了,该开始按摩了。韩大哥你放松一下,千万别用力啊,我也是头一次这么干,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赶紧告诉我。”
  “嗯。”
  话虽这么说,屁眼感觉到什么东西压过来的时候,韩玉梁还是本能往里一夹。
  但抹满了润滑油的纤细手指轻而易举就突破了括约肌的阻碍,小虫子一样东摸摸,西扭扭,慢悠悠滑了进来。
  韩玉梁哼了一声,皱眉眯眼,屁股那边涨涨的,颇有几分难受,这才知道自己此前采花下手菊蕊的时候女子是什么滋味。
  里头的指尖转了转,摸索着压住了什么东西,跟着,加力一按。
  “哎哟……”
  一股子酸溜溜麻酥酥的滋味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和出精时候那股快活相比,滋味并不相同,但的确颇为舒服,下头垂着那根硕大肉棒忍不住就晃了几下。
  “怎么了?”叶春樱很紧张地问,“疼吗?”
  “不疼……就是……滋味有点……奇妙。”韩玉梁不好直接告诉叶春樱,自己修炼房中术,快感比寻常男人要强,那边滋味说不定也会高出一截。
  他寻思要是所有男人被指头戳一下能爽成这样,肛肠科早该人满为患了。
  叶春樱听他哼声颇为愉悦,放下心来,涨红着脸一边按摩摸到的前列腺,一边用另一只手摩擦涂满润滑油的阴茎。
  韩玉梁觉得,情况有点怪异。
  没错,他挺有快感,即便动用房中术想克制多享受片刻,龟头前头也流出不少稀薄透亮的粘液,整条尿道都阵阵酸畅。
  叶春樱此刻在做的事,也的确算得上是手淫,而且,还是比较高级的那种,一般女孩估计正常恋爱结婚一辈子都没考虑过要学的技术。
  可他怎么就是有种,自己是个病号,正在被叶大夫诊疗的错觉呢?
  他还没理清个头绪,后窍里的按摩力道忽然变大,那股令他浑身发抖的酸爽,一下就冲到了前方硬到发痛的阴茎里。
  那早就滴滴答答流了不少透明液体在下面毛巾上的肉棒,猛地一震,喷出了一股浓稠的精浆。
  一道,两道,本该还能再射几道出来,可之后就变成了流。
  叶春樱的指尖在里面一下一下地按,混合在一起的浆液就一直往外流,滴滴答答流了好一阵子,后半截出来的,竟然比一开始射的还多些。
  而且,流的过程中,快感一直在持续。
  没有射的时候那么强,但也比射之前要来那会儿舒服得多。
  这么悠长的快感,让韩玉梁脑子都有点发白,喘息声透出一股微妙的淫靡感。
  虽然滋味相当相当相当不错,但一种源自灵魂的危机感让他果断决定,之后再也不考虑这种获取快感的方式,一次也不再尝试。
  他是进入的那个,不是被动的那个。
  他一点也不想觉醒和此有关的官能。
  为叶春樱开这个特例,仅此一次,够了。
  他吁了口气,准备说话。
  可这时叶春樱已经把湿巾拿在手里,正在认认真真地帮他擦拭,还用透出明显期待的语调说:“韩大哥,现在是不是轻快多了?不再憋得慌了吧?”
  就像个向父母邀功的孩子。
  他犹豫了一下,柔声道:“确实,舒服多了。”
  她红着脸为他把裤腰提起来,小声说:“能做到……真太好了。我直到刚才还在担心自己没经验弄不好,让你不舒服。”
  韩玉梁翻身躺在床上,浑身松弛舒展。回味几秒刚才的余韵,他决定实话实说,“春樱,这法子……的确很快就让我射了,也非常舒服。但……唔……如果有下次的话,我还是希望咱们去掉前列腺按摩的部分,你只在外面操作就好。”
  叶春樱愣了一下,把收拾好的东西连着手套一起扔进旁边的水盆,微微偏头说:“可我听岛泽莲说,你的性能力特别强,特别持久,我在这方面是个生手,不用点特殊手段,感觉很难让你出来啊。”
  “你不用拿出研究医学课题的态度……”韩玉梁拉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生手多来几次,自然就成了熟手。而且我喜欢你啊,我也愿意慢慢教你的。春樱,前列腺按摩这个法子……我不是说身体上不舒服,我承认,刚才的滋味非常美妙。但我……唔……我更喜欢纯粹一点的,男人的享受。我不希望自己迷上这种被进入的快感。你也不想我变成小铃儿笔下的男主角,一辈子不用担心便秘吧?”
  叶春樱眨了几下眼,慢慢消化完他话里的意思后,惊讶地抬起了头,“韩大哥,你是说……刚才的感觉有可能掰弯你?”
  不等他回答,她就马上很认真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了。”
  “你做得确实很好,是我的问题。”他柔声哄了两句,心里暗想,她刚才帮忙操作的时候口吻可不光是认真,还显得挺兴奋。
  难不成,他的小叶大夫其实隐藏着很主动的一面?
  闲聊几句,韩玉梁说起自己刚才的感觉,像是病号在被看诊。
  没想到叶春樱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小声说:“我……我只能把你当成病号,不然我害羞得都不敢睁眼。一想象你是病了,如果不赶快帮忙排精,就会难受,我就感觉心里平静了好多,图解上的动作就都想起来了。”
  韩玉梁笑道:“呀,那我现在得了另一种病,不看你的胸部就会难受。你可不可以平静地让我看一下啊?”
  “不要。”她撅起嘴摇了摇头,“我身材又不好。”
  “好得很啊,早晨惊鸿一瞥,能叫我记住三十年。”他搂紧她,想着趁热打铁,干脆把红线上方的事儿都蹭着边办了,“我喜欢你这样的身材,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这是叶春樱失去初吻前,韩玉梁对她说的话。
  她当然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曾忘记。此刻重又听见,两人的关系,早已比初吻时进了不知多少步,她微微低头,心尖儿上又化了一块蜜糖,轻声说:“你还记得上次……你这么说过后,是怎么欺负我的吗?”
  “记得。”
  他微笑说道,揽住她火烫的娇躯,再一次将她深深吻住。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口唇微分,叶春樱贴着他轻声呢喃:“说好……不想传染你的,你又亲我。”
  韩玉梁轻喘道:“为这病了,我心里也快活得很。”
  “韩大哥,我……真有那么大吸引力么?”她与他额头相抵,如兰吐息也揉杂上了婉转媚意。
  这次病了之后,她仿佛比先前又大胆了几分。
  “有。”韩玉梁正色道,“春樱,对我这样的色胚来说,能让我想上床的魅力没什么了不起,能让我一直忍着,一直珍惜,不愿惹你难过,只想等你彻底准备好,这种吸引力,比前者可大得多。”
  叶春樱把脸埋在他的腋下,那里有最浓烈的、属于他的味道,让她微醺般目眩。她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又发烧了,于是她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脖颈旁边,小声说:“我觉得身上好烫,韩大哥,我会不会又病了?”
  “是很热,我去拿体温计。”韩玉梁顿时紧张起来,“早知道就不让你费这力气了,病了就该多躺着啊。”
  “等等……先等等。”她压住他,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我没觉得不舒服,我还……挺开心的。先别动,这样……待会儿。”
  “好吧,呆一会儿,一会儿我去拿体温计。”
  她咬了咬唇,拉着他手腕的纤长指头握紧,轻声说:“韩大哥,我……我不是不想让你看,我就是觉得特别羞耻。可能是秦院长从小就一直教我,让我觉得……背心和内裤覆盖的地方,是绝对的禁区。我……暂时还做不到特别坦然的主动……让你看到。真的很抱歉。”
  “说什么傻话呢。”韩玉梁忍不住笑了出来,“你都让我那么爽了,胸部不看就不看咯。反正……早晚也是我的。”
  她没反驳,轻轻嗯了一声,另一只小手垂下去,拱来拱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不看的话,好像……就没那么害羞了。”她突然抬起身,贴在他耳边梦呓般说了一句。
  接着,她的手拉着他的胳膊,顺着那纤细光滑、曲线柔美的脖颈,往下滑落。
  “诶?”韩玉梁楞了一下,但马上,就明智无比地选择放松手臂的力量,任她牵引着,往下挪去。
  厚实保守的睡衣,扣子已经解开。
  粗糙的掌心滑过锁骨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接触到的肌肤变得更加滑腻,显然没怎么经历过风吹日晒。
  急促的娇喘中,触感随着位置的变化而缓缓上抬。
  隆起了,柔软了,被她牵引去的地方,那一团美好的半球,恰好能把他的掌心完满填塞。
  如鸡头肉,似塞上酥,凝脂香软,乳波徐来。
  他情不自禁想要扣紧,握住,但犹豫再三,只是吻住她紧张到颤抖的樱唇,用掌心轻轻贴着,感受着娇小的乳头是如何俏立,感受着急促的心跳仍在不断加快。
  炽热的吐息交错在一起,但不如两人的身体融合的那么紧密,韩玉梁像是漂浮在海面的小舟,而叶春樱就是那趴在船底的少女,波浪起伏,舟与人,不会有半点分离。
  情欲的滋味,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新鲜,更加不同。
  他硬着,但并不烦躁,并不急切。
  他渴望,但仅仅这样相拥,就能满足,可以缓解。
  抚摸乳房这个动作,对他而言从来都意味着调情,是上床最正常的前奏之一。
  可这次他很平静,不想用内功去刺激掌心的蓓蕾,不想揉搓那花苞来催发另一处的露水。
  他不想侵入她。
  他只想这样安宁而愉悦地贴合着,仿佛千百年前,他们本是一体。
  这又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滋味很好。
  但等到叶春樱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去厕所解决姜汤带来的问题后,他还是有些迷茫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摸了一把自己撑起的裤裆,想一个问题。
  该不会是被按摩了一下前列腺,脑子也跟着不正常了吧?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3:49

都市偷香贼 第143章 温柔乡乃英雄冢
  “如果刚才我忍不住……真的做到最后了,你会难过么?”
  窗外彻底晴了,催着叶春樱喝药喝姜汤后,两人依偎在床上准备入睡前,韩玉梁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不会。”叶春樱抱着他的腰,考拉抱树一样贴着,“我会紧张,会害羞,大概……还会疼,但我不会难过。也许……也许我心理上还没完全准备好,唔…
  …我不太会形容,这么说吧,韩大哥,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你,如果有一个意愿评分,将我没有任何障碍接受你定成一百,把我完全不考虑和你在一起设成零。假设六、七十分就是半推半就的程度,那……我想我现在至少已经有八十五到九十。”
  “呃……是么?”
  她点了点头,“嗯,是的。”
  “一百分会有什么变化么?”
  “会。我有想对你说的话,现在还有点说不出口……到时候,应该就可以了。”
  “咱们现在做了,会不会就直接到一百分了?”韩玉梁半开玩笑道,“我技术可是相当不错的。”
  叶春樱抬起头,和他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你想试试的话,那我现在去洗澡。”
  “呃……还是不了。”他把她压回去,不想让现在两人之间那无比和美的情感纽带出现不好控制的变化,“我等着你,反正,你也肯帮我解决了。我看人谈恋爱,都讲究个循序渐进,你现在用手,回头说不定就肯用嘴,用着用着,就该真做了不是。”
  叶春樱没反对这个说法,而是用跃跃欲试的口吻问:“韩大哥,你真的不再考虑前列腺按摩了吗?”
  “不,完全不考虑。回去你也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许婷和汪媚筠。”
  她唇角略翘,轻声说:“咱俩的事,我谁也不会说。那……韩大哥,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我想知道很久了,我觉得,现在你可能会愿意告诉我实话。”
  韩玉梁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头,柔声道:“如果你要问失忆的事儿,那……的确是我当初找的借口。因为我的过去,没办法告诉你,或者说,没办法告诉任何人。”
  “因为你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对吗?”她爬到他胸前,望着他,眼里有一丝对可能失去他这个猜测的惶恐。
  韩玉梁沉默了一会儿,把她抱高,面对面,眼对眼。
  “没错,我不属于这儿。如果刚认识你就让你知道真相,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个疯子。但那是真的,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这个时代。我所在的时代叫做天璧王朝,承袭光汉大统。可这两个朝代在你们的历史书上,根本不存在。我甚至无法判断,我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我过往的经历,让你听,只会觉得我在用武侠小说的内容来骗你。”
  保守秘密其实是一件寂寞而苦闷的事。
  如果孤身一人没谁可以讲,那么必定十分寂寞。
  如果有亲密的同伴却不能说,那岂会不感到苦闷。
  韩玉梁决定打开真相的话匣子,那么,自然就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他对女人的戒心,可以在叶春樱身上无条件豁免。他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跟他讲过,这次,干脆就顺下去接着讲起了之后的经历,比如那些奇遇,比如藏龙宝居,比如他功成之后的狂喜,年少荒唐的行径,和一笔带过,但其实占据了不少人生时光的偷香窃玉。
  吃过退烧药的叶春樱强打精神听完,默默记在心里,然后,总算有机会问她真正最关心的问题,“那,韩大哥,如果……如果你再运那个神奇的玄天诀,你会不会……又消失不见,去了其他世界啊?”
  他明确感受到了她的焦虑,急忙笑道:“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试。春樱,我在这里很开心。我不想再离开了。”
  “可……可万一你又被逼到绝境呢?”她惶恐地捧住他的脸,“你就只能靠他求生了啊。”
  “放心,我不会再用了。”他亲了她一下,郑重道,“没有万一,到了绝境,不外乎一死而已。玄天诀第十重,我就当自己从没练成过。”
  叶春樱皱起眉,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要。”
  “诶?”
  “我不要你死。”她抿了抿嫣红的小嘴,“韩大哥,我希望你活着。真到了绝境,你就用。万一……万一你真的消失了,我就像陆雪芊和铃铃那样,去找你,跟着你一起走。不管到什么世界,什么时代,我都不怕。我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亲人了,我没有牵挂,我什么都没有,我就只有你。”
  “好。”韩玉梁点了点头,“万一真有那一天,我一定记得把追踪器放下定位给你,方便你跟我一起走。说不定咱们一起穿越到一个精灵、矮人满地跑的世界,我就去攻城略地,帮你打个女王的位子来坐。”
  “我宁愿跟你开两块田,种点东西,安安全全过完这辈子。”
  “哎,你说咱们要是穿越到更远的未来,看到的会是什么样的世界啊?会不会星系已经被殖民,车都在天上飞,去外太空跟去隔壁小区一样容易?”
  刚分享了重要秘密的两人都精神亢奋起来,谁也没了睡意,不知不觉,就你一言我一语地东拉西扯,越聊越不着边际。
  也不知道几点,聊到意识都有些不清,他们俩就那么睡了。
  起来后,韩玉梁发现,自己终于成功被传染了。
  距离他上次伤风,已经过去了十七、八年。所以一早醒来发现鼻子不通气,还真是让他不太适应。
  为了不让叶春樱这个传染源担心愧疚,他趁着她还没起,闭目凝神,将内功连运了三个大周天,当即神清气爽,虽说病估计没彻底走掉,但不至于鼻塞眼红,困倦乏力。
  大概是俩人体内的感冒病毒也谈着恋爱互相鼓起了劲儿,之后,叶春樱的症状彻底冒出了头,韩玉梁也有点靠功力压不下去。
  于是,他们断着网在旅馆养了三天病,喝姜汤喝到闻见姜味儿就恶心。
  叶春樱拗不过韩玉梁的新手段——他一直运内功解除鼻塞等症状,以此来证明修炼心法是多么有效。她只好乖乖按韩玉梁的要求,继续一有空就修炼塑玉功。
  整天在一块儿腻着,还没有性生活,莫名有了一种结婚十年老夫老妻的味道。
  周五早晨,叶春樱让韩玉梁从头检查到脚,舍身供他吃豆腐,总算证明了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可以继续调查L- Club的事。
  他这才从电视柜后拽出网线,插在了他们带来的笔记本上,准备连接系统接收沈幽调查的资料。
  没想到,情况却有些诡异。
  不仅事务所的内部系统没看到任何新资料,与雪廊之间的共享权限还被关闭了。
  叶春樱以为记错密码,连试了三遍,都没能登陆到另一边。
  她正要打沈幽手机询问,旅馆床头柜上的固定电话却先一步响了。
  每晚都能接到主动问要不要按摩的,可这大早晨就推销的还真不怎么常见。
  因为上门服务的女人一听到叶春樱的声音就会挂掉,她自然离开位子,过去接听。
  本以为会听到熟悉的那句“先生要按摩吗”,没想到里面传来的,却是沈幽那语调严肃的熟悉嗓音:“春樱,不要用手机给我打电话,不要再尝试登录雪廊网络,事务所服务器那边的共享区,最近也别再用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嗯,咱们的内部网络遭到了外部攻击,从对方检索的目标来看,应该是L- Club的相关人士动手了。你们在华京那边一定要格外小心,信息窃取虽然被防住了,可难保他们还会有什么别的手段。我暂时用你们提供的那个女杀手的情报误导了一下入侵者,L- Club大概会跟那个女杀手玩一阵子。你们趁机行动,确认一下危险性,如果不太好处理,就回来吧。”
  叶春樱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想到L- Club的反应会这么迅速,“怎么会这么快?我觉得我们没有打草惊蛇到那个地步啊。”
  韩玉梁皱眉道:“难不成刘恭月吃了熊心豹子胆跑去告密了?”
  叶春樱摇头说:“不会是她,她去告密,那直接就能锁定咱们两个了,哪里还需要网络攻击。”
  沈幽平静地说:“不用瞎猜了。我看八成是上次奸杀案,咱们试图追踪直播讯号的时候触发了嗅探机制。但对方既然这么谨慎,我怎么也要提醒你们小心。
  春樱,你要的资料在备用三号邮箱,记得挂中转匿名代理登录。在外住宿,对网络环境要留个心眼。有什么情况,找外面的电话亭给我语音邮箱留言,我会给你手机上发送数字,你去对应的备用邮箱跟我联系。”
  “好,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后,叶春樱叹了口气。这边的调查还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L- Club就已经向雪廊那边发起了反击。
  对这样的组织尝试伸张正义,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要继续下去么?”韩玉梁从背后抱住她,轻声问。
  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她没有回答,而是回到电脑前,飞快的设置好多重代理,打开了架设在地下世界网络的隐秘邮箱。
  寄来的资料主要是和大野一成相关。
  这位现任第三扶助院院长的背后,是一家历史悠久的东瀛财阀。三战到大劫难时期,他家都作为军工企业活跃在一线。大劫难后,大野家的幸存者主持转型,成为当时急需的建设公司。
  如今,大野建设已经是东亚邦有名的建工集团,虽说财富和势力远不如历史上的鼎盛时期,但在政商两界,依然有不小的影响力。
  大野一成作为社长的次子,年纪轻轻就当上第三扶助院的院长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来当这个院长。
  圣心慈善总会的直辖上级为福保系统,按照现今的细分管理模式,和大野家在经营的建设生意没有太大关联。要是单纯为了博取名望,捐助就已经足够。而要是为了找一个从政的跳板,第三扶助院这种小地方显然不是好选择。
  所以沈幽断定,大野一成一定有什么隐秘的目的,而且那个目的和L- Club关系应该不大,估计,和第三扶助院本身有关。
  第三扶助院最大的特殊之处,就是叶春樱。
  大野一成的到来和叶春樱的离去完美错开,明面上看不出任何关系。但根据沈幽调查到的情报显示,大野一成接班秦安莘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勒令整理全院档案,并将前院长的相关部分全部调阅,复制了拷贝。
  “以前我们已经一直被监视着了,为什么还要再查呢?”叶春樱望着电子版证件照里那张自己并不认识的脸,大惑不解。
  韩玉梁根据自己的江湖经验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道:“也许,他跟之前监视你的那些人并不是一路的?”
  叶春樱的眉头顿时隆起了外突的纹路,“我一个没了父母的孤儿,到底有什么值得惦记的啊?”
  “因为你太讨人喜欢了?”
  “韩大哥,人家在说正经事……”她脸上红了红,轻轻拍了他一下,“不要逗我。”
  韩玉梁伸手控制鼠标打开资料的下一页,“正经说的话,这个问题咱们根本不必费事儿在这儿猜来猜去。既然这个叫大野一成的家伙知道,想办法从他嘴里掏出答案就是。”
  “他这么有背景,咱们怎么下手啊?”叶春樱叹了口气,跟着一起看向资料其他内容,“而且我总觉得这种面相凶巴巴的东瀛男人,光靠折磨逼问,效果应该不会太好。”
  “人都有弱点和软肋,”韩玉梁轻声道,“而且不外乎那么几种,至亲,爱侣,名声,权力,朋友,利益……一样样来,总能找到对症的药。”
  “韩大哥,祸不及妻儿,他的亲人是无辜的。”叶春樱急忙先提醒说,“不是确认有什么知情包庇行为的话,还是不要对他们下手比较好……唔,好吧,大野一成还是单身汉呢。”
  韩玉梁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皱眉道:“他老爹和兄长来头更大,看来至亲这条路确实走不通。”
  “爱侣的话……”叶春樱翻一页看了一会儿,松了口气,“他还没固定女朋友,查出来的就两个情妇。那种金屋藏娇的女人,应该知道得不多。”
  “这人应该挺爱惜名声的。”韩玉梁顺她的意,先跳过了他最喜欢的绑架女眷计划,“上任第三扶助院院长后,你看……这个捐助金额上涨幅度。其中大野家控制企业的捐助占比。从这一块下手?正好现在第三扶助院因为连续杀人案,被阴谋论搞得焦头烂额,算是咱们的好机会。你看,要不要刘恭月提供的证据组织一下放出去,给负责调令的大野一成先泼一盆脏水?”
  叶春樱思考了一会儿,“可以是可以,不过,韩大哥,这个怎么威胁他呢?
  发给他一份威胁不交代就公开?那样的话打草惊蛇,对方就有时间来弥补漏洞了。
  背景到了那种级别,刘恭月的口供这种弱证据,很轻易就能抹杀掉的。”
  仔细检索了一遍资料,他俩无奈地发现,大野一成担任第三扶助院院长后,大概就是这里运行得最干净的时期。也正因为大野一成的努力,第三扶助院才没有进入撤并名单,顽强地保留下来原址和独立运营权,成为华京仅存的两家圣心扶助院之一。
  华京很早开始就在向外分流人口,新出现的孤儿大都被送往工农区和卫星城的扶助院,比如易霖铃所在地附近那边,仅剩的第一、第三扶助院也不好说还能正常运营多久。
  据说如果不是浦文玉亲自出面斡旋,这两家今年年初就会搬迁。
  “诶,对了,这个浦文玉,貌似是圣心总会的会长,还有实权吧?”韩玉梁眼前一亮,从调查报告中一带而过的句子中捕捉到了可以利用的点。
  “所以呢?”叶春樱楞了一下,“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啊。”
  “名声威胁不到大野一成的话,权力呢?”韩玉梁微笑道,“他不是指望从这个位子跳入官僚体系么?咱们先把他的位子搅和没了,起码这人就好对付了不少吧?”
  “你的意思是,把大野一成有嫌疑和L- Club有关的事情,报告给浦文玉?”她犹豫着小声说,“可咱们要怎么保证,浦文玉不是L- Club的成员呢?”
  韩玉梁沉声道:“还记得沈幽给咱们的资料么?L- Club的成员大都有严重扭曲的癖好和猎奇欲,咱们不是推断,这和大劫难造成的影响有关么?”
  叶春樱点了点头,“嗯,没错。”
  “那浦文玉属于L- Club的可能性就非常小。”韩玉梁自信无比,沉声道,“她才二十出头,和你一样,大劫难时期还是个婴儿。而且她又和你不同,你在大劫难中失去了一切,可她的父母却一直好端端的活着。关于他们甜蜜恋爱的故事不是都拍成言情剧了么?相差十来岁的老夫少妻,战后巧遇互相扶持,恋爱结婚后赶上大劫难,在那个时期艰难创业,然后青云直上……除了他们家太太因为生孩子血崩不能再要娃了,他们一家三口根本就是顺风顺水一路平安。浦文玉哪来的机会心灵扭曲?她还是个挺漂亮一女的,总不至于喜欢看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被残忍奸杀吧?”
  叶春樱微微一笑,故意抬杠说:“说不定她天生变态呢。”
  韩玉梁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总之,和这件事情直接相关的大人物里,咱们能比较有把握相信和L- Club无关的,大概也就是她了。目前就两条路,一条靠我,我去大野一成的家调查,去他情妇家调查,找机会绑架了他直接逼供,搜集证据。另一条,靠浦文玉,等那位会长红颜一怒解决了大野一成的身份问题,我再去下手。你选一个吧。”
  叶春樱想了想,伸手揉了揉他的脸,“你干嘛非要去他情妇家调查啊?”
  “总要找个抓他的机会吧。”韩玉梁抓住她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掌心,“不调查怎么知道他的行踪?咱们连他家住址都不知道。”
  叶春樱凑近他,搂住他的脖子,低头抬眼,小声说:“那万一……大野的情妇都很好看呢?”
  “给那种人当情妇的,不好看才是怪事吧?”韩玉梁笑道,“除非大野一成的审美比较独特。”
  “那……你是不是又要用你的方式调查?”叶春樱把头伸到他脸颊边,拱着蹭了两下,“韩大哥,可以答应我……只在这次任务期间,不要那么做吗?”
  知道叶春樱还是把张萤微母亲的事情一直记在心里,韩玉梁一时冲动,差点一个不小心承诺以后都不“那样”做。
  堂堂大丈夫,完全不可能做到的承诺,还是不要讲出口比较好。
  他略一思忖,微笑道:“好,我保证,去大野一成情妇家调查的时候,我审问时绝不超过对刘恭月的程度。此次任务期间,也决不对其他女人做你最担心的事情。”
  “为什么……要强调‘其他’女人啊。”叶春樱眨了眨眼,对他刻意的重音感到有些迷茫。
  “因为如果我忍不住了,就欺负你。”韩玉梁笑着把她搂进怀里,一起滚倒在沙发上,“我这人可从不吃亏的,性欲处理这个艰巨任务,这次我就全交给你了。”
  叶春樱把红透的脸埋在他颈窝,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嗯,我会加油学的。”
  韩玉梁眯起眼睛,满足地望着天花板。这种甜腻的气氛,真是让人慵懒而放松,几乎不想去忙正事。
  温柔乡乃英雄冢,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韩大哥,你真不想再试试前列腺按摩了吗?”
  “呃……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1/05/06 08:34:05

都市偷香贼 第144章 弥散的阴云
  目前事务所的三名正式成员,唯有在行动力这一点上,极其一致的高。
  决定尝试一下浦文玉这条路后,叶春樱让韩玉梁整理证据,她这边马上就开始检索浦文玉的各种公开资料,寻找联系方式。
  公众人物的浅层资料很容易找到,但价值不大。而深层资料,则难办的多。
  高调型的会导致满世界流传各种八卦消息,分不出信息的真伪。
  而低调型的,往往干脆没有信息。
  毕竟是个接班的二代目,加上今年才崭露头角,浦文玉可搜集到的信息并不多,媒体的焦点大都集中在他那对儿低调隐秘的父母身上。
  光是那两位初次邂逅的一幕,就有“高中时期师生恋”、“街头英雄救美”、“救了亲戚间接认识”、“一见钟情倾家荡产帮忙还债”等乱七八糟一堆版本。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年长的浦先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了当时正年轻貌美的太太,抱得佳人归,相守至今。
  诺大家业完全丢给独生女去打理的原因,是他俩要环游全球享受二人世界。
  找了半天,把浦文玉爹妈了解了一堆,这位浦氏财团掌门人本尊,依旧云里雾里看不真切。
  其实就算看真切了,意义也不太大。
  因为他们需要的是联系方式。
  以前生活的层次所致,叶春樱没想到联系这样的人会如此困难,她还以为会像各地部门一样有个公开邮箱之类的渠道呢,结果距离浦文玉最近的一个公开联系方式,指向的也是她下属某公司的副总的助理——和她起码差了七、八个层级。
  而韩玉梁心目中找大人物的方式就是发现地址然后趁夜翻进去。
  他皇宫都进过,真不信有谁的宅子能防得住他。
  但问题是,找不到住址。
  可以这么说,世联东亚邦最高负责人的住处都比浦文玉好找。
  “以前看言情小说,身家好几百亿的姑娘还会顶着七彩头发来学校上课,和一般女生打成一片。结果现实中这样的女孩连个清晰点的照片咱们都找不到。”
  叶春樱沮丧地靠在沙发上,伸出腿不太顾及形象地用脚趾轻轻压着键盘上的方向来翻页,“她爸妈把她保护得真好,滴水不漏。”
  自从上次韩玉梁提起过用脚夹这个操作方式之后,她最近一直在悄悄找机会锻炼这边的灵活度,未雨绸缪。就是不能穿袜子,有点凉。
  韩玉梁用旅馆的破电脑负责搜索暗网中难辨真伪的讯息,浦文玉的资料没找到有意义的,意淫这位年轻女富豪的黄色小说倒是翻出来一大堆。
  他不愿意顺着话题去聊叶春樱没有爹娘的伤心事,沉声道:“今天上午找不出合适的路子,那就还是按我的办法,从大野一成情妇家下手吧。”
  叶春樱端着热水小口啜了几下,有些无奈地嗯了一声,“你要决定埋伏他的话,一定得准备挡脸的,比如挖了洞的毛线帽子,或者头套之类的东西。”
  “我看抢银行的一般不都是用丝袜么?”
  “不要,韩大哥,那样好丑的。用帽子吧,或者面罩……诶,等等。”她一下子坐正,把凉凉的小脚丫塞进新买的毛拖鞋里,换成手迅速操作,“华夏星控股的这个华京复兴足球俱乐部,十月一号要踢一场纪念赛,纪念退役元老,说是华夏星的高层大都会出席。”
  韩玉梁正在看一段把“浦文玉”吊在房梁上用皮鞭抽的SM主题色情小说,懒洋洋答道:“华夏星?怎么了?”
  “华夏星是浦文玉直接控股的体育集团,她亲自担任董事会主席,高层就有她啊。”叶春樱兴奋得脸上发红,“她如果来的话,肯定坐包厢,咱们只要买接近包厢的票,一场足球赛看完,算上中场休息什么的起码要坐两个小时,她只要出来上厕所,我就有机会跟去,跟她说明圣心扶助院现在的情况。”
  韩玉梁托着腮,道:“她信息保护做得这么滴水不漏,还会亲自上厕所啊?”
  叶春樱忍住笑,认真地说:“韩大哥,我不是赌,你看咱们之前找到的那些特别模糊的远景照片,或者侧面背影什么的,是不是一大半都是在球场拍到的?
  浦文玉爸爸就喜欢足球,她应该从小就是球迷。这次纪念赛纪念的那个老将,是退役了球衣号码的绝对功勋,东亚邦之前十年的第一巨星,薛冬。”
  韩玉梁伸了个懒腰,“我对那种二十来个人瞎跑不打架的比赛不感兴趣,你要真确定浦文玉八成会去,咱们就买票。反正我看这边的事儿急不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就好。”
  曾经的数码盲现在使用在线支付已经非常熟练,叶春樱很快就进入票务页面,配合查找到的资料选座。
  “呃……包厢附近的座位竟然都没剩,最近的差了足足九排十一行。”叶春樱微张嘴巴,“而且好贵啊,看足球原来这么花钱的吗?”
  韩玉梁关掉页面凑过来,就这一会儿工夫,她选定的距离最近的座位就已经从蓝变红,卖出去了。
  “不行,不能再犹豫了,去看比赛的人好多,明明今早才放票……肯定有黄牛,可恶。”叶春樱心疼地切换页面下单,看着两张票逼近五位数的价钱,抿着嘴眼里都有点水光在荡漾。
  想想也对,这次的任务没有外来委托人,出多少钱都是净亏损,之前养病韩玉梁大手大脚花出去一堆也才一千来块,结果为了碰运气见浦文玉一下就出去七、八倍,对一贯奉行勤俭节约的她来说的确挺肉痛。
  “诶?为什么没抢到啊……”看着提示已售出的界面,叶春樱一脸惊讶,她回去再刷新,座位图上的确已经红了。
  她只好随便找一片比较空的地方下订单。
  没想到下一个红一个下一个红一个。
  “什么意思嘛,没票就说没票好不好?”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忽然想到了什么,在浏览器上一通操作,跟着气鼓鼓地说,“奸商!这是把好座位的票都留给黄牛了啊!”
  她马上顺藤摸瓜找去球迷集散地看黄牛出票的信息,果然水涨船高,比较好的座位单人价格达到了一万五以上,包厢附近位置适合他们需求的,起价都在两万左右,还要去群里内部竞价。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二十二个模特在场地里跳脱衣舞,我看也不值这个价钱。”韩玉梁摸摸脑袋,“你干脆要个对面看台的便宜地方,我眼力好,我给你盯着对面包厢,怎么样?”
  “韩大哥,我不会轻功,我要怎么在对方去厕所小便一个的时间里绕过半个足球场去找浦文玉呢……”叶春樱苦着脸打开网络银行看了一眼余额,“咱们账上现在有三十八万多,装修尾款可能需要小三十万,欠林梓萌的倒是明年才还第二期。这也不能买两张票就花四、五万啊,万一下次委托接不到大活儿,咱们过年都紧张。”
  “那就还是听我的,直接查大野一成。”韩玉梁抬起手往脸上比划了一下,“一个面罩,足够了。这个便宜,性价比高。”
  “可然后呢?”叶春樱轻声说,“这里不是黑街,对那样的人物使用私刑,后患很大。咱们即使调查出证据,还是需要一个渠道来伸张正义。”
  “汪媚筠啊,她家长辈不是说在特安局系统内么。她自己也是副督察的等级了。如果她拿着证据都没办法走正常渠道处罚那些人。那就还是让我来吧。”韩玉梁的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反正我在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想靠基因之类的证据,可找不到我。”
  叶春樱陷入了沉默。
  注视着屏幕上的余额发了会儿呆后,她咬了咬牙,找了两张距离包厢不太近,但位置靠后能观察到包厢情况的票,联系了卖家。
  割肉一样忍痛付帐后,存款减少了三万,实体票面将在午前由同城速递送来。
  她合上电脑,靠在韩玉梁肩上,“多一个渠道总是好的。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总是靠双手沾血来达成咱们的目的。尤其……会让你陷入危险境地的这种。”
  “我办事很小心的,凭他们这些整天车门都不自己开的地主,还威胁不到我。”
  “这个时代的钱与权,比你那时厉害多了。小心些总没错,”叶春樱微笑着抱住他的胳膊,轻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万一你要是陷入绝境被逼着用了玄天诀,我就要在有精灵和矮人的世界里学着种地放魔法了啊。”
  韩玉梁搂住她,一起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这种甘之如饴的后顾之忧,让他不得不思虑许多,从而束手束脚。
  但已经失去一切的人,则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后患。
  上午十一点多,靠在窗边看午餐外卖什么时候到的韩玉梁,发现斜对面的第三扶助院门口,开进去了两辆警车。
  有点担心刘恭月那边报案,他躲在帘子后的阴影里,观察了很久。
  警车一直停在办公楼外的空地上,他们吃完饭,叶春樱去午休,仍然没有开走。
  三点左右,韩玉梁凭借优秀的视力,隔空看到了大野一成的真人。
  现任第三扶助院院长比照片上看起来精瘦许多,唇线平直,鼻梁陡峭,眯缝眼带着金边眼镜,严肃的时候像是手艺不佳的人雕刻出的石像,身上没有半点和慈爱沾边的气质。
  也不知道在金窝里跟情妇赤裸缠绵的时候,院长大人是不是也会板着这么一张脸,保持着固定节奏以不超过一毫米的误差机器人一样做活塞运动。
  从大野一成身边人的表情来看,警察过来调查的目标似乎就是第三扶助院。
  看来那个神秘女杀手造成的连续惨案,终于还是让阴谋论的影响介入到现实之中。
  可那样的调查有意义吗?
  休息的这些天韩玉梁和叶春樱还是整理了一些现成的资料。
  管爱民执掌的黑暗时期,随着08年大重建的结束而终止,而在那个时间点上,世联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量,颁布了一条临时法令,将08年之前发生的许多种类案件的嫌犯追诉期,限制在了十年。
  猥亵、性侵……第三扶助院那些不直接造成受害者死亡的罪行,大都在那条法令的范畴之内。
  就像是大重建的混乱期有太多人的手变得不干净,所以齐心协力画下了一个安全线,相约坚持到无事为止。
  又像是上层的无形大手考虑到人口压力而决定观察十年,看世界的走向来决定下一步。
  不论如何,包括管爱民在内的那批人,犯案时间都在08年以前,即使查出决定性的证据,依靠器官买卖这种有人死亡的大案,也许还能拘捕为首的几个,其他人,大都已经平安无事。
  那么警方来查的,会是什么?
  考虑一番后,韩玉梁干脆拿起旅馆的电话,拨给了刘恭月。
  “喂,请问是哪位?”那边的声音没精打采,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从之前的遭遇中恢复过来。
  他控制了一下嗓音,免得打扰到还没起的叶春樱,“刘主任,我是那个不用剃刀就能帮你无伤脱毛的好人啊。你不记得了么?”
  刘恭月的呼吸仿佛停顿了一下,跟着压低声音说:“你……你又要干什么啊?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录下来了不是。你……不会是要勒索我吧?我、我可告诉你,我没什么积蓄的,你逼急了我,咱们一起玩儿完!”
  “我是有事问你,你不用那么紧张。”
  “我谁也没告诉!我真谁也没告诉,你说了将来会给我说的口供变声,脸上打码,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不是这个,我不太担心你说出去,大不了我再专门跑一趟灭口呗。”他故意用阴森森的语调缓缓道,“我想问的是别的。你们院里今天来警察了对吧?”
  “不是我报警的!”刘恭月看来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我要是报警,你不来,保不准还有别人要把我灭口。我哪儿敢啊。”
  “那他们来调查什么?”
  “还能有什么,最近的杀人案呗。”刘恭月松了口气,但听起来还是很紧张,“我们院最近一直死人,退休的死,离职的死,调走的死,在职的除了一开始的那个保安,又开始有人死……”
  “什么?”韩玉梁吃了一惊,“又有人死了?”
  “嗯,我们这儿一个资历挺老的厨子,工作得有十来年了,孩子们都挺喜欢他的手艺。特憨厚老实的一个人,结果昨晚死在家里了,老婆孩子在娘家,早晨回去发现的。听说……舌头被割了,眼睛被挖了,桌上摆了一盆熬干的火锅汤料,我想想都哆嗦……”
  十来年?韩玉梁默默估算了一下,那厨子倒是有可能和复仇者存在交集。
  可没想到,马上电话那边又说:“还有啊,今天有个老师没来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挺年轻的一个女老师,人和和气气的,不像是会得罪谁的样子,警方来专门问了问谁知道她下落,唉……我都想回峪口躲几天了。”
  “就这些?”韩玉梁皱眉问道。
  “再多我也不知道了,警察主要在院长室那边,我又不能老去问……啊,对了,他们走的时候装走了一大堆老档案,还从几台旧电脑上拷走了许多数据。说是之后还会过来彻底清查文件存档,让我提前做好索引。但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查什么,当年要是有人办龌龊事,肯定不会把证据留办公室里啊对吧?”
  “很好,刘主任,你这种态度,对自己的生命健康非常有利,还请继续保持,长命百岁。记住,我在看着你。有事我还会找你的,再见。”
  “给刘恭月打电话了?”叶春樱揉了揉眼,看向他,带着病后初愈的困乏小声说,“又有什么事啊?”
  韩玉梁犹豫了一下,把听来的事情告诉了她。
  “李叔叔死了?”叶春樱一下子就没了半点睡意,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外面拿出秦院长的笔记本,疯了一样地翻。
  “怎么了,春樱?”
  “李叔叔绝不会欺负小孩子,绝对不会。”叶春樱扭过头,双眼发红,看上去很有些伤心,“我小时候接触过的人不多,可我大了之后李叔叔还在做饭,我经常打交道,我绝不相信他会做欺负扶助院孩子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韩玉梁轻轻抱住她,“你先冷静一下。”
  “韩大哥,对于我不怎么接触的人,人心隔肚皮,我的确没有什么把握。可我经常打交道的人,我比较了解的人,我直觉上能判断出是好是坏。”叶春樱把本子往桌上一丢——那上面当然不会有一个厨师的记录,“就算……就算李叔叔之前有什么对不起那个女凶手的地方,这个新老师呢?新失踪的老师当年还没来,怎么可能和她扯得上关系。她疯了,绝对是疯了!”
  感受到了叶春樱的气愤,韩玉梁抱紧她,轻柔抚摸一会儿,看她平静了些,才道:“要不然,咱们先查查她,把她解决掉?”
  看她在犹豫,他亲了一下她嫩呼呼的脸蛋,笑道:“要不然,距离十月一号还有好几天呢,我闲着没事,可要去调查大野一成的情妇了。”
  叶春樱无奈地叹了口气,“韩大哥,我没有那么大醋劲儿吧。你要是让我选,我肯定宁愿你去查情妇。哪怕你没忍住干了什么,也好过……去查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女杀手。郑主任那些视频你也看到了,就算打了码,也能看出杀掉郑主任家人的是个超级大块头。我都怀疑是做过身体改造的,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无辜者丧命,你能忍受?”韩玉梁收起了轻佻的口吻,认真问道,“春樱,你不能忍的话,这点危险,不算什么。”
  “我……不得不忍。”叶春樱咬了一下唇瓣,“咱们连那个女杀手叫什么名字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从何查起呢?那阵子被伪造手续卖掉的孤儿太多了,回来复仇的可能是其中任何一个幸存者。”
  韩玉梁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看着结果页面上醒目的新闻标题,缓缓道:“这家伙最近杀了太多人,警署和特安局都已经行动起来了。真要找她线索的话,这两帮人应该是专业的。貌似不需要咱们亲自去查。”
  叶春樱的脑筋在全速运转的时候并不迟钝,很快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汪媚筠帮忙?”
  “她帮忙也是应该的啊。L- Club是她一心要拔掉的巨大钉子,而咱们在给她做急先锋,她一点力不出怎么行?”韩玉梁点出通讯录,迅速找到汪媚筠被他保存为狐狸精的名片。
  “还是别了。”对汪媚筠一直抱有比较复杂的多重忌惮,叶春樱摇摇头,压住了他的手机,“注意力太分散不是好事。现在明显大野一成的线索更接近L
Club,咱们别分心,先解决了主要任务,再考虑其他。华京治安比新扈好得多,我不信那个疯子能一直逍遥法外。”
  “好吧。”韩玉梁点点头,笑道,“你是所长,听你的。”
  “你越来越爱这么说了……”她撅撅嘴,最近撒娇的频率明显大幅上升,过往罕见的小女生模样像是被撕掉保护膜,不再遮遮掩掩,“我哪有那种威严。”
  正想调笑几句,韩玉梁的手机忽然响了。
  屏幕上闪动的,正是代表着汪媚筠的“狐狸精”,响起的铃声,也是许婷帮忙设置的《TheFox》。
  “Whatdoesthefoxsay?Ringdingdingdingdingding……”
  那听着魔音穿脑的铃声响了两下,韩玉梁就赶紧拿起接通。
  “嗨,阿梁,你们住在哪儿,报个地址给我。”慵懒妩媚的腔调,依然好像小小的舌头舔过耳朵,带来一阵酥麻。
  “干什么?你要来找我?”
  “Nonono,是找你‘们’。”汪媚筠轻笑着说,“赶快说,这鬼地方整天堵车,烦得要命,我要进市区了,说地址,咱们一会儿见。”
  这个一会儿,大约等于一个半小时。
  穿着制服,看不出半点风尘仆仆感觉的汪媚筠一走进屋里,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是为了那个女杀手来的,春樱,赵虹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