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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2/27 16:10 / 5686 / 442
龙战士传说
玄幻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15:13:42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第九章:痛
  当我和亚莱说话的时候,一队人马已悄悄将我围在了中间。他们身着黑色的制服,正是黑鹰的人,而领头的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则是我「老部下」,布莱克。杰克。
  「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这个昔日的手下,心里一紧,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公爵大人!」布莱克。杰克右手一捂胸,向我鞠躬行个礼,接着道:「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您,真是太好了!」
  他的语气异常地亲切,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友好。
  「呵呵……哼……」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一声,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从前线回来之后,我曾有意地登门去拜访拉古斯叔叔,但是他却闭门不肯见我。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神龙广场上组织处理善后事务的正是黑鹰骑士团,但特务头子拉古斯却没有出现在这里,有点不太正常布莱克看出了我的心事:「您在找拉古斯先生吗?」
  我用鼻孔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就在昨天,因为拉古斯先生劳苦功高,为帝国已经贡献得太多。陛下考虑到他的身体原因,决定让他提前退休,今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家眷离开风都了!如今我就是黑鹰骑士团的现任团长。」
  「啊!」
  我极力地保持着镇静,但身体还是因为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而剧震了一下。我开始正眼看这个绰号「画家」的新特务头子,站在我面前的他举止得体,毕恭毕敬,但望着我的眼神里却分明透着一丝嘲弄的笑意。尤其是挂在嘴角边的那抹职业性的微笑,虚假得让我恨不得一拳轰过去打爆他的脸。
  我强压着心中腾起的反感,冷冷地道:「恭喜你了,这么年青就坐上这个位置,真是前途无量啊!」
  「哪里哪里,全是陛下的极力栽培!」
  说着客套的官腔,布莱克。杰克后退一步,朝我又鞠了个躬,抬起头来时,他的眼睛里的嘲弄已消失了,却多了一道犀利的锋芒。
  「本来,陛下命令我今天晚上亲自上门邀请公爵大人您参加一场特别的宴会,不过既然在这里遇到您,我也就不必再登门邀请了!就请公爵大人您立刻随我进宫去见陛下吧,如今他正要皇宫里等您。」
  我的修养再好,此刻也无法再保持镇定,布莱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狗皇帝已经打算对我下手了?
  这时候,我身边的亚莱也已听出了气氛的不对,他停止了哭泣,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布莱克和他身边的走狗们。
  「现在就去见陛下?你不是说宴会晚上才开始吗?现在才中午,还早了点吧?等我回家换好衣服后,一定会准时赴宴的。」
  我此刻已有些心神点乱,也有些愤怒,我都已经归隐田园了,他还不放过我?如今的我无兵无将,手中什么权力都没有,皇帝要下手,我要拿什么去保护希拉她们?
  「现在情况紧急,公爵大人您还是越早见到陛下越好!哦,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了,就在一个小时前,陛下已下令逮捕希美亚公爵,我的手下已经包围了他的府邸。如今是非常时期,时间不等人,公爵大人您还是尽早地和我一起入宫吧!」
  说着他伸出手来想拉我上车,我厌恶一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我的动作随即引起周围一阵哗啦拔剑抽刀的声音,周围黑鹰骑士团的人纷纷拔出了武器。我冷笑了一声,已做好了翻脸动手的准备。除非动用龙之叹息或由狗皇帝亲自出手,否则这些杂鱼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切已经很明显了,狗皇帝的这个所谓宴会绝对不怀好意,打死我也不会参加的。我已经做出决定了,立刻不顾一切地离开风都城赶回家去,然后马上带上家人逃亡。皇宫是绝对不能进去的,狗皇帝一定在里面设下了诱杀我的陷阱,进去是九死一生。
  就在我准备翻脸动手的时候,布莱克却板起脸训斥起手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胁迫秀耐达大人吗?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秀耐达大人可是有史以来最强的龙战士啊!龙魔变身天下无敌,你们这些杂鱼连给他提靴子都不配。」
  他接连甩了三个部下每人一巴掌,让所有的手下将兵器收起来,接着转过身对着我笑道:「公爵大人您如果是担心家人想急着回去,我劝你还是不必这么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啪的一声从身体抽出逆鳞,架在了布莱克。杰克的脖子上。我的动作再次引得周围的黑皮狗们纷纷拔出武器,但被我利刃威胁的当事人却有恃无恐,继续用不变的语气道:「刚才我刚刚收到消息,就在大人您离开家不久,我的手下刚刚到大人您居住的那个村子里做客了。对了,他们还带去了一样礼物,叫什么来说,封龙之杖,对,是封龙之杖!」
  「混帐!」暴怒中,我的右手探出,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要是伤害我的家人一根头发,你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我的威胁连我自己都感到虚弱无力,我很想一把拧断对方的脖子然后扬长离去,但担心家人的安危,我扼着对方喉咙的手不停地发抖着,力量怎么也无法加到手上。此刻杀了布莱克一点意义都没有,一切都是狗皇帝策划的,为了对付我,他什么算到了,根本就没有留给我半点机会。
  被我扼着喉咙提到空中,布莱克。杰克拼命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提醒我道「陛下在皇宫里等你!公爵大人,别让他等得太久了……」
  我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真的!」
  布莱克艰难地动着手臂,从右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我夺过纸条,随手将他扔在地上,一脚踏在背上踩住。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目标人物已经捕获,一切顺利!」
  趴在地上的布莱克喘着气道:「我们们是用训练过的猎鹰传递信息的,你刚出门的时候就开始行动了!有封龙之杖在,梅丽娅小姐和波尔多阁下是帮不了什么忙的!」
  「你给我闭嘴!」我朝他背猛踏一脚,心里已乱成了一团麻:是杀出风都城去救希拉还是服软去见皇帝,我到底该做何种选择。
  被我一脚踏得吐血,布莱克「好心」地提醒我道:「我劝你还是去和陛下见面的好,那样你还有点机会!就算公爵大人您的武功天下无敌,可以在几万人阻拦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我们要是把你的女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你该怎么办?如果陛下拿她们的性命要胁你束手就擒,你又该怎么办?」
  「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被他说中要害的我又往布莱克身上狠踏一脚,他说得没错,要是那些抓走希拉的人拿她的性命要胁我,我该怎么办?
  「只有和陛下见面,你还有机会!」被我踏在脚下的「画家」,仍然不知死活地说着话。
  「和陛下见面我还有机会?狗皇帝想杀我,和他见面怎么会有机会?啊,我明白了……」
  这次我没有再踩他了,因为我听出他的话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暗示。
  「对啊,只要我能制住狗皇帝,以他的性命相要胁,别说是救出希拉,就算是带着全家逃往魔族,有了这个人质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要想在强者如云的皇宫制住三头黄金龙的龙战士,这个想法疯狂而荒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虽然自信武功胜过皇帝一筹,但要打败他也要经过一场恶战,但若加上老赤甲龙,还有神秘的幻像骑士以及更加神秘的魔法师联合会,想抓皇帝当人质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狗皇帝为了对付我,可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的!他还特地炼制了两把封龙之杖呢!对了,封龙之杖!有了……」
  想到封龙之杖,我脑海里灵光一现,有了个主意,要想抓到皇帝当人质,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松开脚,抓着布莱克的衣襟将他提起来。我死死盯着他眼睛道:「刚才的话,是陛下要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对我说的?」
  说心里话,对于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我始终弄不明白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刚才的话是皇帝教他说的,那么狗皇帝的计谋就实在太可怕了,他把我的弱点把握得清清楚楚,不愁我不往那个充满陷阱的皇宫里跳。
  布莱克咳出一口血,无惧地面对我杀人的眼光,依旧无比嚣张地道:「你认为呢?」
  「给我带路!」我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将他放在地上,扭头指着身后的亚莱道:「他只是我的老上司的孩子,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要为难他!」
  布莱克整了整衣服,无所谓地笑道:「公爵大人,您放心好了,陛下只对大鱼感兴趣,对于这种龙套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在这一点上我和他观念相同!」
  我看了亚莱一眼,此刻的他眼中充满惶恐,毕竟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恐怖而且残酷了。而我和布莱克的对话,更是让他进一步地看见到这个国家残酷黑暗的一面。
  「带上姐姐,回家吧……」「我拍拍他的肩膀,劝了他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布莱克朝皇宫的正门走去。从现在起,我要将雅格丽的死完全忘记,我要将全部精神集中起来,全神贯注地应对即将发生的战斗,一场没有退路、胜算极小的战斗。
  当双脚踏过那扇为我敞开的皇宫大门时,我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水之母,能不能活捉皇帝,就全靠你了!」
  ※※※ ※※※ ※※※ ※※※ ※※※
  皇宫里的气氛,依旧和每次我觐见皇帝时的感觉一般,沉闷而压抑。布莱克将我送到皇宫大门口就退出,由皇宫内务官领着我觐见皇帝。此次皇帝接见我的地方,依旧是从前的那间练功房。那儿地形宽敞,倒是聚众围攻搞群欧的好战场。
  已经做好和皇帝翻脸的准备了,一路上我的银月之眼始终没有停下来,细心地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路过来,我竟没有遇半个宫女,只有披甲持剑的侍卫在宫中来回地巡逻。宫中的卫兵并不比从前多了多少,但皇帝所在的位置方向,我除了感觉到老赤甲龙的存外,总共还发觉了十九道异常强大的力量气息。这十九道气息我全都不陌生,除凤、狼、蛇、熊等十二位幻像骑士外,另外七位气息则来自以贝尔纳为首七位魔法师。此次皇帝「召见」我,居然摆出如此地豪华阵容,其用心此刻已照然若揭。
  练功房里只有皇帝和老赤甲龙,以及老魔法师贝尔纳三人,其余的十二位幻像骑士和六位高阶魔法师,则众星拱月地分散在练功房外围,有如布下一个口袋阵,就等着我来自投罗网。
  为了对付我,皇帝下了大手笔,更做了充足的准备,最可恶也最绝望的是,我明知这是个陷阱,却仍然不得不往下跳,去打这场有生以来最凶险,也最没把握的一战。
  站在「口袋阵」外,我猛吸了一口气,然后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
  三张椅子,三个人围聚着坐在一张方桌前,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却没有为我摆上放椅子。奥拉皇帝就坐在中间的主位上,面有怒色。他的面前摆放两个厚厚的文件袋,袋子上皆写着「绝密」二字。在来这儿的路上,我遇见了以格莱姆亲王为首那三个贵族亲王,他们个个脸色苍白,神情惶恐不安。(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会忙其它的事情。这句没有必要的话可以删除)发生在神龙广场上的惨案令皇帝十分地震怒,局面失控是皇帝没有想到的,屠杀平民的恶名他是怎么也洗不掉了,这三人显然是被他训斥完后赶了出来神情恍惚,以至于连我这个大仇家从身边经过都没有感觉到。[虽然是大白天,练功房内的光照并不是很好,四角各点着一盏魔晶灯,充当发光原料的魔晶石不知是含有什么特别的成份,释放出诡异的蓝光。我注意到了这道蓝光,虽然对其有所警惕,但在分析光的魔法性质之后,却又感到有些疑惑,难道就是狗皇帝对我设下的陷阱。那些燃烧的作为光源的矿石是经过特殊炼制而成的,散发出来的蓝色光线具有宁静、清心的效果。作为皇帝每天忙的事情太多了,为了让大脑保持冷静清醒的状态,点这种灯并不奇怪;从前如月的办公室也点过类似的魔晶灯,只不过光线是淡绿色的。
  「你来了啊!」
  当我踏入房中之时,奥拉皇帝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饮着,他脸色微红,想必是刚才训斥格莱姆亲王一伙人的余威还未褪去的缘故。不过见我进门之后,他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回复到从前古井不波的死人相。
  「给他看看吧!」
  在皇帝的示意下,老赤甲龙拿起他右位置的那个文件袋丢了给我,而另一旁的魔法师贝尔纳则双目微闭做入定状。屋里的三人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十分地轻松,但我心里明白,此刻他们的心都象根崩紧的弦,故作松驰的肉体随时都可以进入最佳的战斗状态。
  皇帝派人「抄」了我的老家,双方已经将那最后一层面皮揭破了,再假惺惺地说着客套话已毫无必要。我连必须的行礼也跳过,接过着老赤甲龙丢过来的文件袋,取出里面的资料,蜻蜓点水般地扫了一眼。
  奥拉皇帝就在我扫视这些资料的时候,放下茶杯,冷冷地哼了一句:「记得两年前,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我在曾在这个房间里告诉你过,在帝国,没有野心的人总是可以活得比较久的……」
  我将全部的「罪证」快速地扫了一遍,冷笑一声,随手将他丢回桌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资料袋里的东西,是我和希美亚公爵来往,阴谋策划叛乱的一些交往信件,一份计划在执行龙骑兵计划时起兵谋反的策划书,还有一份和希美亚公爵联盟的誓约书。这些罪证上面都有我的「亲笔」签名,和希美亚公爵来往的信件更是我「亲笔」手写。
  我冷笑道:「陛下神通广大,手下能人无数,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这些所谓的「罪证」,当然全都是伪造的,奥拉皇帝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杀我的借口罢了,或许这些证据的伪造者就是皇帝自己。
  「那这些,这些也该不会是伪造的吧?你说呢,秀耐达公爵大人!」
  奥拉皇帝把摆在面前的另一个公文袋也扔了过来。厚厚一叠的资料,无论重量还是份量,都比前一个要多得多,而里面的内容却让我无法辩驳。
  「卡蒙?韦尔调查官是你杀的吧?利用燃烧不完全的煤制造的毒气杀人,伪装成意外,很有一套啊!可惜你忘记一件事了,在风都,只有平民才用煤取暖,象卡蒙那样的人,取暖都是使用木炭的!你的生活阅历还是不够啊!」`「你的女人希拉,她的真名应当是弗莱娅吧?她不仅是魔族派来的间谍,而且还是如今在魔族炙手可热的纳塞尔亲王的女儿!」
  「韦尔调查官查出了真像,所以你杀了他灭口。你的拉古斯叔叔也知道实情,却偷偷地帮你瞒着我,还有贤者学院的那些老东西们,居然也勾结起来骗我!你们这些混蛋,真的以为我是傻瓜,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光这些,那个所谓的神之御子,其实他就是你和卡尤拉的孩子吧?她为了替你隐瞒,将四翼暗黑龙变身一直隐藏了很多年,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个月前我们派到魔族的间谍还是查出了这个秘密!」
  奥拉皇帝咬着牙,一字一句数落着我的罪状,早就想杀我的他因为形势需要这些年来一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同样也压抑得很不舒服,此刻终彻底翻脸,井喷之下话语不多的他也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最后他厉声道:「谋杀帝国高级官员,和魔族勾结,包庇魔族间谋,阴谋叛乱!这么多的罪名,每一条都足够砍下你的脑袋了!父亲是叛贼,儿子也是叛贼,你们两代暗黑龙早就该下地狱了!」
  对皇帝的厉喝,我没有直接回话,只是举起右手,对着他竖起了中指。
  老赤甲科尔狄斯已离了座位站在了皇帝的身则,而贝尔纳则退到他身后,右手一抖,手中多了一把漆黑如墨的法杖:封龙之杖。
  所有的假面具都已撕下,被我中指一戳,奥拉皇帝怒意更盛,面目霎时变得无比狰狞可怖。
  「琳不让我杀你!但是,你的存在对她,对这个帝国都最大的危险因素!哪怕将来她会生我的气,今天我也要……」
  我对着皇帝啐了一口唾沫,打断他的话道:「闭嘴,狗皇帝!别在这儿假惺惺地扮演什么圣人、慈父或者救世主的角色了!你是什么东西,帝国里谁都清楚!」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赤甲龙突然向前一步,训斥着我道「住口,基思的儿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陛下无礼,你别再一错再错了,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在过去的百年里,赤甲龙一脉和暗黑龙一脉一直都关系平平,这个时候科尔狄斯却突然站出来,做起了中间调停人。但此刻,已被皇帝逼上绝路的我已无心去揣摩他这么做的用心和真实的想法。
  我不理会他,把自己心中藏了十年的想法倒出来,指着皇帝的鼻尖继续骂道:「这个狗皇帝心中,每个人都是因其有利用价值才存在的!什么罪名罪状,不过都是些想杀我的借口罢了!他信任你重用你,是因为你是一条忠心不二的狗!他要杀我,是因为我是只无法控制的鹰,也是因为我的武功比他强!从前为了家人,我忍辱负重当了十年的狗!今天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兔死狗烹要吃我的肉了!别指望我会束手让他锁上链子,再当一回狗任他宰割!」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许多卫兵已经这座练功房包围了起来。埋伏在外的幻像骑士和魔法师们也就各位,一切就等着皇帝的一声令下,立刻就翻脸动手。身陷重围之中,我知道自己退路已断,想生擒皇帝更是难比登天,唯一的机会就是贝尔纳手中的那把封龙之杖。能抢到封龙之杖,活捉皇帝的机会就大增,但此刻他已知机地退到皇帝身后,这已不可能,好在这一切都还在我的计算之中。
  我发泄着心中多年积蓄下来的心里话,右脚向前踏进了一大步,同时凝聚力量,准备变身。站在皇帝身后的贝尔纳同样也在凝聚力量,封龙之杖上紫光闪烁,封龙印已可随时发动。
  我不知道老赤甲龙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两个当事人都不鸟他,可他还在做着徒劳的努力。
  「陛下不是在利用你!一个国家就象是一台机器,需要各个零件各司其职,方能正常运转!陛下从前对你做的一切,只是在履行他应尽的义务罢了!过去他不杀你,是想给你机会!不要再一错再错了!赶快跪下向陛下认罪,一切还……」
  「给我闭嘴吧,比塞亚叔叔!已经习惯用犬奴的思想思考的人,又怎么能明白被迫当狗的人的痛苦!」-我捏紧拳头,对着皇帝咬牙切齿地道:「我过去的这一生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一生都是别人手里的牵线木偶,一生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但今天,我暗黑龙达克?秀耐达,为了我的女人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我要把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凝聚在脑部的力量释放出来,两对龙翼在身后呼拉一声展开。自那次遭受火劫之后,我的力量又有所突破,龙铠龙翼都呈水晶般的透明状,只是色泽稍有些偏暗。此刻我体内的力量性质,已非常地接近神龙王的「无」属性。
  从前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我在外人面前运用的力量都是原本的暗属性,但今天这一战,已没有必要再隐藏实力了。看到我全力施为,奥拉皇帝眼中露出惊愕的表情,但他却仍然没有动作,依旧好整以瑕地坐着,看着我的眼神就象是在看牢笼中的猎物一般同一时刻,尽了最后努力的科尔狄斯也同时变身,而站在奥拉皇帝背后的魔法师贝尔纳则发动手中的封龙之杖,射出一束高度凝结的封龙之光照射在我身上。
  「就等你这一招了!」
  有水之母的帮忙,封龙之光照在身上,不但没有对我产生任何的封印效果,更被水之母上琢刻的魔法阵转化,成为帮助我提升力量的助力。当年和安卡古斯附身的初代沧海龙之战时,他曾经就用过此法对付封龙之杖,他的魔法运用技巧让我和小克里斯汀叹为观止。那一战之后我们俩一直都在研究他的运用技巧和方式并获益菲浅。小克里斯汀为我琢刻在水之母中的魔法阵,不但可以对抗封龙封魔力量,更可将对方的封印力量部分地转化,成为提升我力量的助力。
  但我真正的想法,并不是要吸收封龙之杖的「助力」,而是要把这股封龙力量挡回去。老赤甲龙虽然变身拔刀,但他只是护卫着皇帝,并没有主动攻击,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身上护铠、龙翼魔翼开始变色,左半身是水属性的淡蓝,右半身是光属性的银白。
  「龙的左手,水的属性!冰之幻镜!」
  「堕落天使的右手,光的属性!光的守护!」
  水与光的力量结合的防护魔法「魔幻冰晶」,是我自己独自思考开发出来的魔法,可以将封龙之光的力量完全地反射回射到自己要的任何方向。
  我故意皱眉做出不适状,同时让护住身体的龙魔护铠缓缓退散,做足了被封印地假象。不知自己已犯了大错的贝尔纳仍然拼命地发动封龙之杖,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我放在腰间左右手迅速地凝出一蓝一银两个魔元素球,接着我对合,将他们搅和在一起「龙魔合一,水与光的结合,出来吧,魔幻冰晶!」
  只要树起那面魔幻冰晶护墙,我就可以借花献佛,将封龙之光转嫁到狗皇帝和老赤龙身上,待他们力量被封后,我有九成的把握在外面的幻像骑士插手之前生擒皇帝。
  就在魔幻冰晶即将生成的一刻,先前还象局外人般坐着,对我的「犯上」之举故作不见的奥拉皇帝抬起头,冲着我微笑道:「我女儿做的早餐,味道好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突然觉得周身骨头剧痛,全身上下有如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刺一般,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猛地一窒,象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似的,整个人啪嗒一声瘫倒在地。
  倒在地上,我痛得象得了癫痫般,身体不地停地抽搐着,痛得口吐白沫,痛得无法维持变身形态,痛得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奥拉皇帝这才慢慢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脚踩在我的头上,用力地向地板上跺了跺。
  「其实那天的宴会,你倒掉的那杯酒根本就没有毒!真正有毒的,是我的女儿为你准备的那杯鸡尾酒!」
  皇帝的话我一字漏的都听见耳朵里。
  痛,好痛,真的好痛!
  如果世上有什么痛苦比我的所受的肉体之痛更痛的话,那就是被自己所爱所信任的人背后暗算的痛。
  那个早晨,原本是我和如月间最美好回忆,但在得知了真相之后,这一切都变成了最大的愤恨!如果不是如月,那天在托布鲁克我早就不惜以命搏命,偷袭暗算狗皇帝了。我相信她的人格,相信她有雷兹的胸怀,正因为一而再地相信她,对她抱有幻想,所以我才会一味地委曲求全,一直苦忍着皇帝加在我身上的种种痛苦,到最后都没有踏出那一步,以至于当皇帝想要动手杀我时,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结果,残酷的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就是这个我曾经信任和抱有幻想的女人,用微笑、温柔和羞涩作伪装,在背后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刀。
  我诅咒自己道:「达克,秀耐达,你真是蠢得不可救药!哪个只想嫁给帝国的女人怎么值得你去信任?你真该挖掉自己的眼睛!」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15:13:25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第八章:哭泣之城
  帝国309年的最后一个月,随着北方的寒流南下,风都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天气虽然转为寒冷,但风都城内的上位者和胆敢犯上的下位者们,他们的头脑都未因气温的下降而变得清醒,反而陷入各自的思维局限中。
  雪后的第五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卡都斯。此番卡都斯轻装单骑来见我,并未象从前身后跟着一大堆随从。
  我大感异外,奇道:「是陛下要你来见我吗?」
  「不,是我自己想来见你!」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卡都斯愁眉不展,面带忧色地道:「我是在今天才得到命令,两天后,皇家骑士团将全部撤离风都城,到五十公里外的丹尼地区进行冬季作战训练!」
  我心里猛地一跳,连忙追问道:「那风都的治安由谁来维持?」
  「是格莱姆亲王,波特斯亲王,还有奥克斯亲王的私人亲兵团!他们现在已经在前往风都的路上了,两天后将与我们换防!」
  我顿时无言,奥拉皇帝的意图,此刻已相当地明显了。
  我问道:「前一段时间,你是不是一而再地惹陛下不高兴啊?」
  卡都斯肃容道:「军队是用来保护人民的!有些命令我无法执行!」
  卡都斯这么一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陛下很精明,他应当不会下达太过份的命令的!」
  我认为皇帝将会使用雷霆手段,但并不太相信他会干出屠杀平民之类的蠢事来,顶多也就是命人驱赶他们。
  卡都斯摇头道:「就算是用棍棒和皮鞭驱散那些闹事的人,皇家骑士团也绝对不会执行这个命令!他们只是一群要求面包和希望能够生活得更好的平民,这一年来平民的生活也实在是太苦了!军人的荣誉和骑士的道德操守,都不允许我们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动手!就算是陛下的命令也不行!」
  即使没有第一条军规的存在,皇家骑士团的士兵大都来自风都的本地人,那些游行请愿的平民中间,有许多都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怎么可能下得了手。皇家骑士团的士兵严守第一条军规,但那些贵族的私人亲兵团却没有他们这样的操守。奥拉调走皇家骑士团,让贵族的私人亲兵团进驻风都,其用心此刻已昭然若揭。
  我双手一摊无奈地道「你找我有什么用处呢?如今的我,只是一个闲置在家,靠拿退休金度日的平民,手中无兵无将,我又能怎么样?
  「如今聚集在神龙广场的那些人中,带头的人中有一个叫雅格丽的女人,她的父亲是前任黑龙骑士团的军团长,听说和你的关系很好……」卡都斯这才说出他的真正来意。
  我盯着卡都斯的脸看了很久,心里揣测着:他来找我,是真的想请我去规劝和提醒雅格丽,还是这是狗皇帝设下的一个圈套呢?
  我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我?现在是敏感时期,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龙战士,去见她合适吗?倒是你,你以风都治安官的身份去见她倒是非常的适合的!毕竟他们现在的作法破坏了社会风气,影响了国家秩序,阻碍了和谐社会的建设!你这个治安官,该管管事了!」
  卡都斯做出苦恼状「我已经见过他们了,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可是这些人,他们都疯了,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作出理解状道:「那些人此刻头脑都陷入自我构筑的理想世界中去了,他们的精神都处于极度自我的癫狂状态,除非刀架到脖子上,否则是说什么也不会清醒的。」
  卡都斯叹了口气道:「要是我的表妹此刻还清醒着就好了,她一定会处理得很好的!」
  卡都斯只和我谈了一小会儿就匆忙地告辞离去,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他做出明确的表态。事后,希拉问我将何去何从。
  我明确地向希拉表态道:^「我什么也都不会去做的,在此次事件完全平息之前,就算风都城闹翻了天,我也不会理会他们的!狗皇帝如今正处于严重的神经过敏状态,我的任何举动都会引起他的」不良「反应!对我来说现最重要的就是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说什么也不会拿你们的安危去冒险!」
  虽然我嘴上说得很硬,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雅格丽的安危。两天后,当皇家骑士团撤出风都,与来自外地的贵族的私人亲兵团换防的那天,我整天都心神不宁。
  临近中午的时候,村中一位到风都做小生意的村民传来消息,从清早开始,风都城已四门紧闭,全城戒严,本想进城采购一些商品的他被挡在了城外,只好悻悻而归。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大事了!」。
  「要不要进城去看看?雅格丽和亚莱都在城里,我答应过叔叔的!不,还是在待在家里吧,没有什么比我的家人更重要了,这个非常时期我实在不该去挑动皇帝的神经了!」
  去和不去,两个念头反复地争夺了许久,最后还是希拉看出了我的矛盾。
  「还是去吧!如果这个时候你袖手旁观,将来或许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希拉的态度成为左右我做出决定的一块砝码,在反复思量了许久之后,我决定回风都走一趟。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有事没事,我都会把雅格丽和亚莱带出来,哪怕是使用暴力。在我手下当了几个月的勤务兵,在亲眼见到战争的血腥和残忍之后,如今的亚莱已不再象从前满脑子的战争英雄主义思想。他消除军藉回家后就跟着姐姐在报社里帮工。
  得知我要回城,梅丽娅和波尔多也想跟去,却被我留下。村子附近监视我的骑兵团的人数,如今已增加到了两千人之多。将希拉单独地扔在这里我实在很不放心,除非有梅丽娅在一旁保护。毕竟如今帝国里谁都知道,梅丽娅在奥拉皇帝心中的地位之高,和如月也几乎相差无几。只要把希拉托付给梅丽娅,我才能放心地离开。
  以我如今的力量,从小村飞到风都城,也不过用了数分钟的时间。受到风都城防结界的阻拦。以我如今的力量,要强行进入城内并不难,但我还是想多试探一下,于是在城门口停了下来。此刻已是吃饭的时间,风都城的所有的大门全都紧闭,城墙上卫兵一改从前懒散的习惯,个个扳着脸、挺直了腰,虽然不致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但气氛已经相当地紧张。
  守城门的卫兵,还是从前的那几张面孔。奥拉皇帝将皇家骑士团调出风都城,换上了皇家贵族的私人兵团,但把守风都大门这么关键的咽喉部门,他还是使用亲信的皇家禁卫军。风都城防护力量有两支,一支是负责内城治安的皇家骑士团,另一支就是负责外围防卫的皇家禁卫军。
  在城门口我受到了阻拦,但在认出我的身份后,他们竟主动地放开城门让我进去。
  这是城门官的解释:「陛下有旨,若秀耐达公爵大人进城,不得阻拦!」
  我心里一惊,皇帝竟早就猜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卡都斯来找我,莫非是因为他的授意?那时我真想就此转身离开回家,可是心里又实在放不下雅格丽姐弟的安危。
  进城之后,我问迎接我的卫队长道:「城里的情况现在如何了,没发生骚乱吧?」
  卫队长答道:「不知道,所有的街道路口都被封锁!陛下有令,所有皇家禁卫军部队必须坚守岗位,无命令不得撤离,违者杀无赦!」
  我心中大急,狗皇帝难道真的蠢得对平民动手了?匆忙地告辞之后,我立刻变身飞起,将身体升到空中后,运起银月之眼扫视全城。
  原本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如今却空空荡荡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甚至连窗帘都放下了。只有身穿红、白、蓝三色军服的骑兵部队在街道上巡逻,这些卫队正是卡都斯所说的那三个皇室亲王的私人部队。我把目光投向风都的中心,神龙广场方向,这一个多月来,那里一直是游行请愿的平民的聚集地,人数最多据说曾达到十万之数,将整个广场占得满满的。
  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些让我感到害怕的东西。广场上本当是密密麻麻的请愿人群此时已稀疏了许多,我看到许多人形的事物混乱地躺在神龙广场上,一些人正拖一些同样是人形的「事物」往马车上放。
  「狗皇帝,该不会真的蠢得下了那种命令了吧?这些贵族废物的私人军队都是些由地痞流氓组成的打手团,没有正规军那样的骑士操守和自律……」
  距离太远,看得不真切,我收起银月之眼后,连忙降低高度,以最快的速度俯冲飞向神龙广场。随着距离拉近,那些因暴行遗留下来的证据,也越来越清晰地显露在我面前。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和神龙广场的连接的几条街道,到处都躺满了死尸,此外就是无数躺在地上呻吟的伤者。越接近神龙广场,尸体的数量也越多。我用银之眼扫了一这些尸体,大部分死于踩踏,只有极少数的尸首上有刀剑创伤的痕迹。死者中几乎是清一色平民百姓,但也有少量军人的尸体。死去军人尸首多半支离破碎,惨不忍睹,显然是被武艺极高的强者活生生地轰毙。布满鲜血和尸体的街道上随可见散了一地标语和旗帜,一阵寒流吹过,这些鲜血沾染的纸质、布质的东西着在地上翻滚着,跳跃着,直至被风卷着吹到死角处方才停止飞舞。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们,此刻却又担任起了救护者的职责,他们在几个看似军官的人指挥下,正将重伤者抬到马车上,运到位于神龙广场东面的临时开辟的救护区进行治疗。在神龙广场的西面,则被辟为临时的停尸场,一些身穿黑衣的军人模样的家伙们正将各处「收集」到的尸体扔在那儿,然后由专门的车辆统一运走。
  位于神龙广场极其周围的幅射地区的人,无论是活着的受害者们还是有行凶嫌疑的贵族私人军团的士兵们,他们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样的:麻木和惶恐不安。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接连抓了好几个人看似清醒的人询问,我询问的对象包括受伤的平民,也有「维护秩序」的士兵,但得到的回答零乱而破碎,甚至有些相互矛盾。
  「军队进城了,那些来自外乡的野蛮人简直没有人性,他们骑着马挥着刀,见人就砍!」
  「他们四面八方的街道围过来,见人就砍,我们象绵羊一样被他们赶着四处逃窜。这些畜牲根本就不放过我们,挥着刀在后面追杀……雷兹大帝不是说过吗,军队是用来保护人民的,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受害的平民的回答,自然全是对军队暴行的控诉,而那些行凶者,在干下了令人发指的暴行后,此刻脸上竟都带着深深的恐惧,这让我感到十分地不解。
  「我们是奉下之命进城维持秩序的!」
  「进城之前,我们已接到命令,只准将平民」请「回家里!只准用皮鞭和木棒,未经许可绝对不能动刀剑!」
  「但这些贱民中间竟然人向我们投掷爆炸物,炸死了很多兄弟,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只好反击了……」
  「我们的队长死得才冤呢!他奉命行事,却被比塞亚公爵一刀……」
  匆忙而短暂的询问,虽然还不能完全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足够我猜出个概。狗皇帝抽调皇家贵族的私人军队进城「维持秩序」,想把请愿闹事的平民赶回家。事前他虽然严令不得「伤害」(指用刀剑)平民,但没有想到平民中有人向军队投掷爆炸物,结果引起军队的激烈反应。
  这些贵族的私人武装的素质,远不能和帝国的正规军相比。而他们上司,那些门阀贵族们原本早就对这些请愿的平民极其厌恶和不满,进城之前私底下早就灌输了大量的「严惩暴民」的思想。在遭受攻击之后,找到反击理由的他们立刻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屠刀。
  对于皇家贵族的私人军队入城可能引发的后果,奥拉皇帝还是有所准备的,他事前派出老赤甲龙科尔狄斯指挥。连接神龙广场的大道总共有十二条,此次军队由其中的六条进入。异变发生时,分身凡术的他仅能制住自己所处一路的部队的反击举动,而其余五路就无能为力了。
  发觉局面失控,躲在一旁的奥拉皇帝也赶忙出手制止,他和手下的幻像骑士们出手很快很有效率也很坚决:直接当场斩杀那些正在屠杀平民的士兵。在一口气杀了近百人之后,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制止住了军队过激的暴行。
  但是一切还是太迟了。
  手无寸铁的平民又如何能与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对抗,尽管只是持续时间不到两分钟的屠杀,引发雪崩般却足以冲垮一切。暴行发生时,聚集在这儿的平民足有十万之多,面对军队的行为,他们的精神顷刻崩溃了,他们因为羊群效应而争相夺路而逃,结果引发惨烈的自相践踏。
  军队的暴行被皇帝用杀人立威的手法迅速制止,但是平民因为恐惧而引发的自相践踏,却是再强的力量也无能为力的。接下来的骚乱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渐渐平息,因践踏而亡的平民十倍于军队的屠杀,而伤者更是不计其数。撇开伤者不计,光是停放在广场西面的尸体就有数百具之多-在神龙广场的西面,我一具一具地在排得整齐的尸体中翻找着,幸运的是我并没有在那里找雅格丽的尸体。
  但是,在东南的救护区,最让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姐姐!你醒醒啊!姐姐,你不能死啊!」
  亚莱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让我轻易地就从纷乱的人丛中找到了这对姐弟。他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正抱着世上唯一的亲人呦哭不止雅格丽死了!那个比龙战士更忧国忧民,更关心平民的疾苦,不畏强权敢为平民鼓与呼的雅格丽死了。那个对帝国抱有希望,对皇帝抱有幻想,对如月抱着期望的雅格死了,死于帝国军队的马刀之下。
  在死前的一刻,她依旧象从前一般不畏强暴,勇敢面对军队的马刀。致命伤是来自左肩膀的一刀,斜斜地向左劈下,几乎将整个上半身劈成两半。垂在地上的右手至死都还紧抓着一面旗帜,由胸腔中喷出的热血这面本就为红色的旗帜染得更加地鲜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我垂着走过来,亚莱突然站了起来,抹掉眼泪,指着我的鼻尖大声骂道:「为什么军队会对平民的动手?帝国军人入伍时的誓言口口声声宣誓绝对不能对平民挥动刀剑吗?当年我就是相信这一点才参军的!而我的姐姐也是相信这一点才一直待在这里的!可是今天发生在这儿的一切,又都证明了什么?」
  亚莱早就想到了雷兹制定的第一条军规,雅格丽应该也知道,所以他们都坚信奥拉皇帝不会使用武力,但是他们错了!
  亚莱冲着我歇斯底里地吼道:「骗人的,一切都骗人的!什么都是骗人的!龙战士不是救世主,你们只不过是一群疯子制造出来的杀人机器,杀人魔王罢了!」
  我无言以对。
  要是从前有人公然辱骂龙战士,就算帝国不抓你,路过的平民也不会放过你,但此刻却无人做出反应。周围的人,无论是平民还是军人,都漠然地看着亚歇斯底里的嘶吼。
  初代七位龙战士的雕像此刻仍然站在广场中央,十贤者的雕像也在他们面前矗立着。这些用汉白大理石琢刻而出的雕像,原本在帝国的民众心里是英雄和守护者的化身。但不久前发生在神龙广场的屠杀事件,却将这一切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血膜。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奥拉皇帝绝对不想看见的。尽管是平民先动手,尽管是有人暗中搞捣鬼,但军队屠杀平民的事实,却是怎么也无法洗净洗白的。由雷兹时代建立起的,平民对帝国,对龙战士,乃至皇帝近乎盲从的信任,就在这一天被神龙广场上的鲜血无情地染污,吞噬,最后破灭。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龙战士早就不再是救世主了!只不过雷兹时代的余晖还象残阳般照射着这片地代,他的余温还温暖着这片土地,但在今天,太阳终于下山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15:13:13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第七章:第一条军规
  就当如月处在第七变的昏睡期间,风都城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动乱的源头,始于苍龙学院的一场小小的辩论会。起初只是学校的学生在讨论战争对国民经济的影响,是正面促进因素居多,还是负面影响较大。
  原本这是很普通的一场小的辩会。但不知怎么的,第二天雅格丽所属的那家名为「民众的心声」的报社,专门开了一个版面将双方的辩论词登了上去。后面跟了雅格丽亲手操刀写的一篇评论,战前就高举反战旗帜的她自然也是大谈战争对帝国造成的巨大危害。
  在这份报纸注销之前,帝国内的反战声都只在其它各省的省会或大城市中,而风都一直都很平静,但就从这一天起,风都城内要求停战的声音,就像一粒火星掉入火药桶中一般,嘣地一声炸出震耳的巨响。
  帝国309年十三月,这是一个疯狂的月份,一切悲剧都是这个月开始的。
  其实这一切只是导火索而已,不过是前面被胜利所压抑的反战声在压力减轻后的总爆发罢了。
  早在开战之初,帝国内的反战声就从来没有停息。只是那时国家的内政是由如月公主主持,如月对这些反战者采取了温和的政策,默许这些反对声的存在。若是从前,奥拉皇帝早就派出黑鹰骑士团的密探,用尽各种黑暗的手段将这些反对声扑灭于萌芽之中。
  由于如月的宽容,这些原本不大的反战声随着战争的持续变得越来越大。当我和如月一起从所罗门要塞返回风都时,反战声已经大得让上位者想不听都不行了。当我和如月留宿在天野省的省会城市莫雷拉时,不知当晚是谁把如月到来的消息传了出去,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我们留宿的驿馆外人山人海地挤满了游行请愿的人群,主旨只有一个:停止战争,将一切力量转移到民生建设中来那时由于帝国攻下托布鲁克要塞,获得了空前绝后的重大胜利。当如月把这个消息向参予反战游行请愿的平民代表宣布时,原本激昂的反战情绪顷刻之间就因为胜利而下降了不少。当时如月告诉平民代表,战争在年底前就会结束,一切都会很快的好起来。
  对于这些集会请愿的民众,如月一直采取着温和的态度,甚至还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她严令各地官员只许通过交流、谈判、安抚的方式疏导,绝对不允许动用武力驱散平民。
  当奥拉皇帝大胜而归的时候,胜利的喜悦暂时将一切的反战声全部安抚下去。人们都相信兽人已经灭亡了,理所当然地认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但是皇帝随后采取的一切政策却证明了这只是人们美好的幻想。
  阿兰德的南方军团始终驻扎在帕米拉平原上无法撤回,在得知兽人亡国的消息后,赫克托尔指挥的魔族援军不但没有撤退,反而加强了攻势,逼得南方军团不得不全力应付。
  罗兰德(皇帝和老赤甲龙回国后,他接任北方军团的统帅)指挥的北方军团,如今却深陷此起彼伏的游击战泥潭,同样也无法回国。停止战争的幻想破灭了,最终化作无穷的怨气,借着雅格丽所刊出的那份报纸爆发开来。
  起初几天,只是分散的,小规模的民众集会,聚会,小规模的停战演讲,有如分散的涓涓细流,但经过二个星期后,这些涓涓细流渐渐地聚在一起,最终变成了滔天的巨浪。而民众的政治主张和要求,也由最初停止战争,变成了清理帝国内的门阀贵族,清理贪腐的国家官员,更有甚者,竟提出了限制皇权,废除皇帝一人独裁,采用君主立宪之类的口号。
  局面正逐渐变得失控。
  早已退休回家的我,原本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管开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但发生在外界的风波还是不可避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在帝国的第十三个月月底,我发觉自己居住的小山村附近不到三公里远的一个小集镇,突然驻扎了一支千人的骑兵团。
  波尔多帮我打听到,这支骑兵团的成员大都来自皇家骑士团,但他的指挥官和中下级军官却「来历不明」,全是皇帝临时任命的。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身边多了这么一支队伍,很明显他们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而就在骑士团驻扎后的第三天,我所在的小山村也多了一批特殊的「客人」,是哥里德尔为首的一群所谓的「医学专家」。
  最多再过两个月,我和希拉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这些人正是为此而来的。龙战士后代的出生,在帝国是受到高度重视的大事件。从前在风都的时候,希拉定期都要接受他们检查身体。我们离开风都后,原以为这份「优待」可以取消了,谁知这些「负责任」的医学专家们还是追了过来。他们甚至在我的住处附近建起了一幢小楼住了下来,在我和希拉的孩子出生之前,这些人是说什么也不会走的了除了替希拉检查身体外,他们也不放过我。哥里德尔缠着我,借替我体检之名,他好说歹说,更是从我身上抽了一筒血样去,说是要留作样本以便日后研究之用。过了几天,他拿着一针筒的药液找上了我,说这是他新研制的可以对抗龙瘟的疫苗,要我打上一针。
  对于哥里德尔这位品德败坏的科学家,我并不是非常地信任。L「这种蓝色的药水,真的可以对抗龙瘟吗?」
  「当然……啊,这是新研制的药物,还处在研究阶段,是否有效不得而知,但至少不会有负面的影响。」
  尽管心里充满怀疑的念头,但我最后还是让他打了一针,事后证明这是个糟糕的错误。那筒药水注入体内之后,引起了一系列的不良反应,当晚我发起了高烧,甚至引发强烈的肌肉痉挛,周身骨头更是剧痛无比。尽管当时其它的狎西科学家采取了一系列的补救措施,我还是被折腾到天亮才稍稍好受一些。
  为此,愤怒的波尔多事后差点把哥里德尔抓起来痛打一顿,可是这个老疯子不但不认错,更一个劲地在我面前喊冤:「这筒药水不是白打的,这些不良反应也不是白白遭受的,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一针的益处的!只是……」
  「只是什么?」「破坏比建设要容易得多!如果他有效的话,针对龙瘟的效果,恐怕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地好!」
  哥里德尔带领的这些医学专家,并不只是为了「接生」和「研究」而来,他们的另一个职责也是为了更好地监视我。因为在这伙人中,有几个跟班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科学家出身,而他们的头哥里德尔更是故作无意地在我面前说漏嘴暗示我,声明某某人是前几天才新收入门的弟子。
  对于这些不怀好意者,我是又愤怒又无奈,我已经退缩忍让到这种地步了,狗皇帝你还想怎么样?就连梅丽娅也对皇帝的作法表示不满,知道我的苦恼后,波尔多也决定留下来不走了,他们姐弟俩将一直待到我的孩子出生以后才会离开。
  原本只想关起门过属于自己的小生活的我,这时也不得不把部分精力转移到风都城内正在发生的事情上来。
  「这场风波,来的时间是太巧还是太不巧呢?」
  风都城内的一切风波,我说他们来得不巧是因为这一切恰好是在如月蜕变昏睡时发生。如月一直都是温和派,对于来自民间的采取包涵和宽容的态度,她对黑鹰骑士团常用的黑暗手法非常不满并屡屡压制,甚至还曾为此和皇帝发生过争吵。如月清醒还能主事的时候他们不闹事,如今变成皇帝管事了,这些人却反而捣腾开了,真是不会选择时机。
  而说风波来得太巧,也一样是它恰好在如月昏睡时发生。以奥拉皇帝的性格,当这些不满的抗议声刚刚现出苗头的时候,他多半会采用雷霆手段,利用黑鹰骑士团,秘密逮捕,派便衣密探捣乱集会,将一切扼杀在萌芽阶段。然而皇帝在最初却出人意料地什么也没有做,完全采取了放纵放任的态度-当我开始关注外面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设法弄来这一个月来风都大小报社出版的报纸,用两天的时间全部看了一遍后,我渐渐明白了皇帝的用心。
  皇帝是故意放纵火势燃烧起来,他的意愿是想将民间的不满情绪转移到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的门阀贵族身上,然后借着「鼎沸」的民意,一举将准备了多年的「猪」杀掉吃肉,同时借此宣泄掉平民们的不满情绪,可谓一举两得。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就在那段时间,风都城内几家官办的报纸,开始长篇累牍地刊登从前被如月绞死的那些门阀贵族们犯下的丑事旧事,皇帝是想借此引导民众愤怒和不满的对像。
  然而老谋深算,精于算计的狗皇帝这回却失算了。民意和民心,并不是掌握了国家机器就可以随意操纵的。
  他寄予厚望的官办报纸,因为过去说的假话、废话、空话太多,在平民心中一直是被当作笑话的存在,在平民中间毫无影响力。相反,倒是雅格丽执笔并担任主编的这家名为「民众的心声」的报社,因为几年来一直坚持说真话实话,在风都的平民中间却倍受好评,具有极大的影响力。
  这几年来,雅格丽和肖恩?罗伯斯借着报纸,偷偷地向平民灌输着限制皇权,君主立宪的思想。他们的政治主张在风都的五大学院,尤其是苍龙和贤者学园中倍受欢迎,而那些新兴商人阶层,同样也支持他们主张。从前这对于这两个祸害帝国根基的「不法之徒」,黑鹰骑士团的人早就想动手抓人,但被如月制止。以雷兹为榜样的如月,认为帝王应当有容人之量,允许别人拥有说「不」的权力,而她本人也对此二人十分地欣赏,所以他们才能如此自在地活到现在。
  奥拉皇帝做梦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如月的纵容和宽容,令他精心准备了十几年的「杀猪」计划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数。更何况,他所想杀的「猪」,并不是每一头都是只会吃喝拉撒的「蠢猪」,而其中一头他认为最肥最有营养的「猪」,其实却是一条凶恶无比的「眼镜王蛇」。当皇帝磨刀霍霍的时候,他也在暗中进行着他的计划,甚至打算在皇帝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咬上一口,并注入致命的毒液。
  在政治风云变幻十三月,奥拉操纵民意的想法失败了。当成千上的万的平民聚集在神龙广场上,高呼着停止战争,剥夺皇室贵族特权,限制帝皇权力的口号时,他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停战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布鲁斯大陆就像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帝国从那儿得不到太多的收益,却必须付出天文数字般的军费和无数的人命。正因为先前已经付出了太多,此刻要他放弃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
  剥夺皇室贵族特权,倒是如皇帝所愿,但后面跟着上来的限制皇帝过大的权力,却是已独裁惯了的他万万无法忍受的。起初奥拉皇帝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和请愿者们讨价还价,做出少量的让步,比如说剥夺皇室特权这条,来维持自己最大的利益。
  可是那些请愿者们,无论是肖恩、雅格丽两个三十岁出头年青人,还是那些年龄较长民意代表,比如说安东尼,库兰,罗曼(对我来说,全是陌生人),都不是成熟的政治家,因为缺少政治经验,他们顽固地坚持自己的政治主张,不但不肯做出退让,反而还步步紧逼增加筹码。而奥拉皇帝方面,他虽然动用国家权力实行了新闻管制,但已迟了一步,先前燃起的大火已成燎原之势,再难控制。
  奥拉皇帝的头脑开始发昏,思维也渐渐地不清晰起来,而请愿者们同样也开始大脑发晕,而他们的支持者们也一样地脑袋发热发涨,以至于忽视了现实的情况。这一点我从民办报纸和官办报纸越来越丧失理性的说话语气上已经看出来了。因为先前一直置身事外,旁观者清的我反而比当局者们看得都清楚。
  一日喝中午茶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讨论起当前的政局时,我不无担忧地道:「要出大事了!」
  希拉同样也在叹气道:「莱恩夫人他们,如今是一个劲儿地在逼皇帝!这些人……怎么说他们呢,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雪芝疑惑道:「你怎么这么说他们?那些人的主张,听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看样子像是好事啊!」
  「就是嘛!那个狗皇,啊,是陛下,过去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了他,权力好像确实太大了……」
  受我影响,罗莎提起皇帝时,时常也会带个狗字。
  雪芝和罗莎,毕竟是出身平家庭,对这种政治上的东西,不像我和希拉般从小耳濡目染,有着敏感的触觉,她们也和雅格丽那群请愿者般对皇帝抱有幻想。
  我瞧了波尔多一眼,本想听听他的意见。却看到波尔多正抓着一张报纸猛看,目光落处,竟是最后一版的八卦新闻栏目,我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而我的姐姐梅丽娅也一样没有发表意见,她只是耸耸眉毛,示意我们继续说。
  希拉道:「连罗莎和芝芝你们这般从不理会国家大事的人都认为莱恩夫人他们的主张是对的,所以才会出大事啊!你们多想想,限制皇权,对陛下来说这意味什么呢?而且,你们没有发觉吗?莱恩夫人他们那伙人,现在正越来越钻进牛角尖里,越来越不顾现实!」
  说到这里,希拉把目光投向我,询问的眼神在望着我,意思是说:你是不是该去提醒她一下?
  「不!」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拒绝道:「我才不想搅这趟浑水呢!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我的家人更重要的了!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会去挑动陛下那根敏感神经了!」
  梅丽娅不解道:「你们在担心什么?难道皇帝叔叔会出动军队镇压这些平民?不可能吧,叔叔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在梅丽娅面前,奥拉皇帝总是表现出一副亲善长者,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和希拉无奈地对望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先前一直不开口的波尔多说话了,「大哥你们也想得太多了?陛下再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出动黑鹰骑士团,把那几个带头的抓起来,后面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他绝对不会出动军队的,你难道忘记第一条军规了?」
  梅丽娅疑惑的问道:「第一条军规?」
  我替波尔多答道:「第一条军规,也是每个士兵入伍时必须立下的誓言:身为帝国军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是皇帝的命令还是出于如何冠冕堂皇的伟大理由,都不得将刀剑对准帝国的平民。若有违背此誓言者,皆视为叛国者而诛之!若皇帝违背此誓言,亦当如此!」
  经波尔多提醒,我方才想起还有这条军规的存在。
  听我这么一说,梅丽娅感叹道:「哇,这是什么军规啊?了不起,制定这条军规的人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我叹气道:「制定这条军规的人当然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他就是帝国的创建者,雷兹。法比尔皇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这条军规却给了军人拒绝执行命令的权力:可以不执行向平民挥动刀剑的指令,哪怕这是皇帝下达的命令!」c发生在莱托省的平民暴动事件,当时华莱士胆敢拒绝上级的命令甚至不惜冒着被定罪为叛逆的危险私自行动,也正是因为这条军规的存在。在雷兹看来,如果皇帝治理不好国家而逼得人民反对自己,那他就应当自觉地滚蛋下台,这条军规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子孙动用军队的力量维护个人的权力欲,可谓用心良苦。
  「难怪啊!如此心胸,如此气魄,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可惜我和他不是一个时代,否则我倒很愿意为这样的男人生个孩子!」
  梅丽娅手抚着脸蛋,露出憧憬的表情,发了一通令人莞尔的感叹。和雪芝罗莎相同,梅丽娅同样也缺少政治头脑。我和希拉也没有再多发表意见,只是把彼此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15:13:03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第六章:暴风雨前夜
  三天后,交割完了统领处的一切事务,我正式退役回家,重新过上了向往已久的凡人生活。没有公务缠身,生活一下子变得悠闲起来。早上赖床睡到太阳晒屁股,把午饭和早饭一顿吃了,接下来全是自由分配的时间。或者去贤者学园逛逛,看看返家的鲁斯贝尔搞的研究,或者去见见那些退役在家的老校友,要么陪家里的女人逛街购物,顺便带着她们去梅丽娅家,姐弟俩联手玩一场多人大战的成人游戏,以「增进」彼此的姐弟情。傍晚的时代再把希拉带出来,和她在湖边散步。希拉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偶尔会无理取闹地对我发一通小脾气。不过我知道这是孕妇产前常有的生理反应,每次都陪着笑脸应对,毕竟她的肚子里揣着一块肉,如今生理生活都很不方便。
  当然了,时不时我也会杀到如月的办公地点,就在那里剥下她的裤子,然后在痛快和紧张的气氛中打上一炮。事后看到如月假正经,穿着湿糊糊的内裤坐在那儿,板着脸训斥办事不力的手下的场面,我心里那个得意而又邪恶地笑啊。
  我退役后的生活一切都过得很满意,如果奥拉皇帝不回来的话,兴许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奥拉皇帝是在十二月中旬回到风都的,在七天前,前线传来了一个重大的胜利消息:北方军团已成功地攻下兽人的首都奥丁城。
  兽人亡国了!(对国民的宣传上的。)
  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胜利,以希美亚公爵为首的新兴商人阶级「自发」地捐款,在神龙广场正门的位置修建了一道巨大的拱门以纪念这伟大的「功勋」。近千名工匠连夜施工加班加点,终于赶在皇帝进城的前一天竣工。
  「真是个狡猾而精明的商人啊,对狗皇帝好名好虚荣的弱点是把握得清清楚楚。不过你们知道吗,狗皇帝早已磨刀霍霍,就等着回来吃你们的肉了!只是不知他是一口吞下还是一刀一刀地割呢?」
  我相信离皇帝杀猪的日期已经不远,原因很简单,帝国的国力快要被战争拖垮了,「杀猪吃肉」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通过如月的关系,我可以得到关于前线最新也最真实的军情。攻下托布鲁克要塞后,北方军继续向前进军,一路势如破竹,仅用了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就攻下了兽人之都奥丁。之所以如此的顺利,却是因为兽人根本就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不,确切地说是兽人根本就没打算在正面战场抵抗帝国大军的雷霆攻势。他们完全放弃了首都奥丁,帝国大军进入时,得到的只是一座燃烧中的废墟。
  已经可以猜测出来,兽人的使用的正是从前比蒙王用过的战略战术:放弃在正面战场上和强大的敌人对抗,用游击战,后勤战,偷袭战的方法拖垮帝国。新登基的兽人王巴尔基特曾是比蒙王的学生,异常地崇拜这位老师,比起他的前任,此君要英名得多。帝国获得了大片没有什么用处的土地,却完全没有达到战略目的:歼灭兽人主力,一劳永逸地解决兽人问题。以后布鲁斯大陆将变成一个巨大的泥潭,一个不好就会将帝国的数十万大军完全吞噬。
  奥拉皇帝并没有实行他的种族灭绝计划,原因之一是如月的强烈反对,但我却认为这是由于国内危机重重,在将那因战争而产生的巨大亏空填平之前,在将国内的那股居心叵测的暗流消灭之前,他暂时还不会实行那个骇人听闻的计划。
  和我一样,皇帝的时间也不多了。没有时间的我只想归于平淡,而同样没有时间的他却会变得更加地疯狂,「杀猪」是他唯一也必须走的路。
  皇帝凯旋而归那天,风都城成了鲜花与欢笑的海洋。尽管生活正变得愈来愈艰难,但胜利的消息还是让平民欢心鼓舞。
  当奥拉皇帝在皇家仪仗队的伴随下,神采飞扬地穿过那道刚刚剪彩完毕的凯旋门时,躲在角落观看我的已经可以闻到那股风暴的啸声。远处,那个和我关系密切的女人与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并肩而骑行走在鲜花与掌声铺就的大道上,所有的功勋和赞美都是属于他们的。和父亲一样意气风发的如月并没有注意到躲在一群平民中间远远看她的我,这个时候她当然不会注意到,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走吧,希拉!别看了,芝芝,罗莎!这儿太挤了,也没什么有好看的了!」我的眼睛一直盯在如月身上,直到她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一切都结束了!」,我右手扶在希拉的腰上,护着她,运转体内的龙力逼出一股龙威,利用龙惧压迫得密如插葱的人丛自发地为我们让出一条道路来。在如月消失的那一刻我已经完明白,只有怀里的这个女人,还有牵着她的手和我的手另外两个女人,她们才是真实而完全属于我的「一切都结束了!」
  我在心里又念了一遍,我已经决定,回家之后,立刻收拾行李,明天就离开风都城,回到那个平静的小山村去。
  我嘟囔地念道:「希望能赶得上,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
  ※※※ ※※※ ※※※ ※※※ ※※※
  当天晚上,为庆祝来自前线的伟大胜利,风都举行了一场规模空前盛大的狂欢夜宴,帝国出钱提供酒水和食物,让全城的平民百姓狠狠地痛快了一番。这场夜宴,花掉的金钱自然是不计其数,肯定令本就吃紧的国家财政更加地雪上加霜。但对已做好杀猪准备的狗皇帝来,这个问题已不再是问题。
  我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参加当晚在皇宫举行的庆功宴,而我的存在似乎也已被皇帝遗忘了,并未派人来通知我。当天晚上,整个城市像烧开的水般沸腾了起来。天空中不时地有焰火礼花绽放,在神龙广场上还为平民免费提供面包和烤肉。几乎所有的人都走上街头,唱着歌,跳着舞,喝着帝国免费供应的廉价啤酒,每个人洋溢着微笑,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虽然如今的生活很艰苦,但人们都相信,兽人灭亡了,战争结束了,和平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这是风都城最后一个狂欢的夜晚,也是最后一个快乐的夜晚。不久之后,当身披重甲,手持长矛,武装到牙齿的帝国骑兵团穿过凯旋门,收割着生命、信任还有爱戴时,一切的希望全都变成了破碎的肥皂泡。
  第二天一早,当城内的居民因昨晚的狂欢而疲惫不堪不能早起时,我和家人已悄悄地收拾好行装,离开了我在风都的家。
  「这次离家,我大概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吧!」
  站在家门口,望着日渐破损的旧楼,我心中百感交集,希拉就站在我身边,我们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如今她的腰已粗得有如啤酒桶一般,行走坐睡都很不方便,在这个时候远行并不适宜。
  希拉低声道:「希望那儿的祖屋可以遮风蔽雨!」
  希拉和我一样心里都明白,风都城内很快会掀起一场新的风暴。远远地离开风都,离开权力中心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我握紧希拉的手,信誓旦旦道:「就算那幢古屋遮不了风雨,我也会拼了命保护你们的!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全部,我的一切!」
  送行的人除了波尔多及他的两位女友外,梅丽娅也来了。我的这位便宜姐姐原本也想跟着一块去,但奥拉皇帝刚回来,因为要陪「皇帝叔叔」,她说要迟几天再去旧居拜访。得知希拉怀孕后,她对希拉的关心程度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不在的日子里,她干脆搬过来和希拉住在一起,家务活全部不让她干,她要求希拉的衣食住行全部按照贤者学院的科学家们提供的养身方案严格执行,她对希拉是呵护备至到了极点。甚至在我回家后的当天晚上,当我正想和希拉小小地亲热一番,顺便尝尝孕妇的滋味时,梅丽娅突然破门而入,拿着鞭子硬是把我赶出房间,说什么不能让我肮脏的精液弄脏了小宝宝的身体,搞得我无比的郁闷。
  对于奥拉皇帝,梅丽娅的印象是相当的好,尽管我曾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她小心,但我行我素的她从来都没有听进耳去。不过她答应我,顶多在风都再多住十天,她就会暂时搬到我的祖屋那儿住下,直到希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乃至满月为止。
  家里的行李装了两辆马车,另外还再雇了两辆载人,我们一路顺利不受阻拦地穿街过巷,直到风都城门口。在城门处,马车被一队人马拦住了。
  拦住我们的是皇家骑士团的人,为首的正是团长卡都斯,在他身边停着一辆极其豪华的皇家马车。
  卡都斯行了个军礼道:「秀耐达公爵,如月公主今天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来送你了!她知道希拉小姐如今身不太方便,不宜颠簸,所以叫我把这辆马车送过来借你们乘坐,这样路上会舒服一些。」
  此次离去,我并没有告诉如月确切的时间,只是在数天前表达过即将离开的意愿。当时我对如月说那儿离风都很近,我和她想相见随时都可以。其实这只是安慰的话,如果不出意外,在奥拉皇帝归天之前,我说什么也不想再回风都。
  我没有给如月离开的时间,但神通广大的她还是有办法知道的,毕竟黑鹰骑士团一直都在暗地里监视着我。
  「嗨,如月这婆娘……」
  我心里叹着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如月她并非抽不出时间,此刻她就正躲在距我不过数百步外的某个地方,正偷偷地看着我。她把自己的龙力龙息完全隐藏了起来,但是天灭和皇龙惊天诀这代表两个极端的力量,彼此相克又相互吸引,还是让我察觉到她就在附近。
  换乘了马车之后,我们这只小车队在皇家骑士团二百名银铠骑兵的护卫下穿过城门,向那被我视为避风港,隐居地的小山村驶去。
  我骑着马跟在车队最后,当整支车队驶至距城门一百步远的地方时,我对如月的感应突然增强,猛地回过头。
  如月就站城门上方的了望台上,小公主也跟在身边。看见我回头,小公主冲着我招了招手。
  虽然眼里还有眼泪,但小公主已经从不久前的悲伤中摆脱出来了,她冲着我喊道:「达秀哥哥,一路平安!过一段时间我会去看你和希拉姐姐的!」
  而如月既没说话也没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流露出多种复杂的人类情感,有痛苦、不舍,犹豫,甚至还有软弱。
  我们俩隔着一道墙,一百步的距离对望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是如月先转过身离去。就在她转身的霎那,来自皇龙惊天诀对天灭的感应又增强了,强大的吸引力逼得我不得不全力压制,才能压迫住体内汹涌提升的逆世之力。
  凯瑟琳?法比尔,我的琳,下一任的皇位继承人,就在这一刻重新恢复了霸心,变回从前那个孤傲清冷,让人不敢直视的如月公主了。从前那含羞温柔的琳,已是女人中的女人的琳,再也不会出现了,这世上只剩下一个叫凯瑟琳?法比尔的女皇。?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 ※※※ ※※※ ※※※ ※※※
  日斜西山之时,车队到达了那座我向往了多年的小山村。村子包括附近方圆两公里内的土地,全是雷兹大帝赐给我的先祖卡鲁兹的祖产。不过我的先人都不善经营也不爱打理,这些土地慢慢地被赠给那些长期在秀耐达家族为仆的仆人们。因为是雷兹所赐,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获得了一些小小的特权:土地上出产的任何东西都无需交税。所以尽管外面世界的人生活艰难,但村里的人至少能过着温饱的生活。
  记得上次离开这里时,我口口声声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然而一晃八九年的时间过去了,而从前送我到村口的老仆人南希格尔早在三年前就已去世,他的孙子,那对外面世界充满向往的少年费利克斯,现在也已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成人了,而且他还当了爸爸!就在我回来的先前一个月,他的新婚妻子刚刚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十年一梦,白云苍狗,蓦然回首,我忽然惊觉距安达去世已有八年,时间过得好快。
  有皇家骑士团的人帮忙,那幢破旧的古屋很快被打扫一清,破损的地方也被修补完毕,随后卡都斯告辞离去,当晚我们一家人就搬了进去。
  平静无波的平民生活开始了。
  开垦荒地,种花种菜种树,钓鱼或打猎,和村里的老人聊聊陈年旧事,给小孩子们讲述自己昔日的辉煌往事,这就是我平民生活的全部写照。无需察言观色地生活,无需看皇帝的脸色做事,也无需按时起床上班,甚至连每月的薪水都无需自己去领——发薪水,不,是每月发退休金的时间,统领处会派出专门的信使骑着快马替我送到,这是我离开时从如月那儿争取到的小小的福利。
  这种只吃饭不做事的懒人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
  某男,得意地笑,得意地歌:「啦啦啦!我要做爸爸啊,我要做爸爸!啦啦啦……」
  某不堪忍受的听众,捂耳惨叫:「大哥,别唱了,求你了!你的声音比卡玛的驴吼还要恐怖十分啊!再唱会出人命的!」
  某女,捡起石头砸人:「给我闭嘴!宝宝就在希拉妹妹的肚子里,要是把他吵坏了,小心我阉了你!还唱,再唱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某右手叉腰左手指人脑袋的女听众:「总算有人说他了!希拉和芝芝也太宠这个坏蛋了,总是纵容他!你们没来之前,我已经忍受他好多天了,你们瞧他美的……」
  在那儿住了十天之后,波尔多姐弟俩也搬了进来,梅丽娅是来帮忙照顾希拉的,而波尔多则是为了避难——这个曾和我一样风流成性的小子,不久前背着卡玛和茉莉勾引了贤者学院里某位天真无邪的少女,并成功地将她骗到床上,谁知道当他正在替少女宽衣解带的时候,茉莉和卡玛同时赶到……
  后面的故事,就是一段精彩纷呈的女虐男的真人暴打,走投无路的波尔多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我,于是就陪着姐姐一起过来。姐弟俩的加入,为这座有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增加了更多的欢笑。
  他们姐弟俩还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就在我离开风都后的第五天,如月开始了第七变,此刻正在沉睡蜕变中。此事我并非一无所知,早在我离开之前,我就已感觉如月体内的力量正处在第七变的边缘,而她本人也有暗示性地提示过我。但此事是件伤感情的问题,我不愿多做纠缠,一直也保持着故作不知的态度。
  虽然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我和外面的世界也不是全无联系。在那个小山村里,我组织了一次校友会,把昔日的同窗旧友全请了过来。我和希拉如今都是已年近三十的人了,我们的同窗好友如今大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如今帝国经济恶化,大家的生活都不太顺畅。从前希拉她们对生活困难的旧友们多有接济,他们也借着这个机会送来了各自的礼物。
  大至婴儿用的摇篮、睡床,小至铃铛、玩具,平安符,东西不是很值钱,但代表的心意却无比的珍贵。希拉最喜欢的礼物就是我的旧友杰拉德送来的一个丝绒做的布娃娃,有事没事整天抱着她,甚至还逼着我也学着抱,说什么这是要我提前学会抱孩子的训练。这些年来我被身边发生的一件接一件的琐事搅得焦头烂额,几乎都没有和这些旧友交流过。如今终于平静下来了,方才真正地体会到许多从前被忽略的东西,比如亲情的温暖还有友情的珍贵。
  村子附近有条小河,波尔多姐弟加入后,我最爱做的事就是拉着他们俩去钓鱼。不过波尔多和梅丽娅都不是有耐性能坐得住的人,二人很快就叫苦连天大呼无趣地逃走了,只有希拉一直身边陪着我。
  有一天钓鱼的时候,望着流动的水面,希拉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达秀,如果哪一天我和我们的孩子同时掉进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人,那时你会救哪一个?」
  这是一个被人问烂了的老问题,只不过希拉把「母亲」改成了「孩子」,我看了看希拉,她双手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身体软绵绵地依在我的肩膀上,双眼微闭作假寐状,全身都笼罩在母性的光芒中。
  我想了想,回答道:「当然是救孩子了!」
  「啊,真是过份啊!你只要孩子不要我,太没良心了!」希拉嘟起嘴,用拳头轻敲着我的脑袋,故作不满地撒起娇来。
  我幸福地享受着这有捶背般的敲打,解释道:「孩子是你和我的结晶,如果我只救你不救孩子,事后你肯定会责备我并为此痛苦一生。每个母亲都愿意为自己的孩子牺牲一切,就像碧姬阿姨一样!我不忍心看到你遭受丧失骨肉的痛苦!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放心,安顿好一切后我马上会去陪你的,不会让你在另一个世界感到寂寞!」
  「这还差不多!」希拉这才满意地停下手来,她收了手,顺势躺在草地上,将头枕在我的大腿上,美滋滋地打起盹来。
  「别睡,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希拉,如果哪一天我和我们的孩子同时掉进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人,那时你会救哪一个?」
  我原封不动地照搬提问反问希拉,得到的却是腰上的一记痛掐。
  「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女人,尤其是我这样的孕妇去救你,丢不丢脸啊!」
  身上多处的剧痛连续传来,聪明的希拉用撒娇的方式,避开了这个带着陷阱的问题。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15:12:48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第五章:没有时间的未来
  皇帝不在家,向来让我感觉阴森的皇宫似乎也变得明亮清净了许多。进入皇宫大门后,沿途的侍卫连盘问都未有,就主动地让出道路任我通行。我由他们口中探知,如月昨日被救后因为体力透支过度很快就陷入昏睡中,不过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后,今天早上她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在自己的闺房里处理公务。
  「皇位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坐上去了,连一天的安宁都很难获得。」
  我暗暗为如月叹气,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回归风都,再次被权力和责任组成的枷锁束缚的如月,会不会再变回从前那个冷傲的女皇呢?因为强行修炼霸拳,她过去的人格很不正常,我费尽「精力」才把她拉回正途,可不想再走回头路以致前功尽弃了。
  「达秀哥哥!」
  当我走进如月卧房前的那个花园时,一声少女的娇呼在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躯体随之扑进我的怀中,正是和我有一年没见的小公主。在冰冷的皇宫里幽禁了一年,小公主瘦了很多,脸色有些苍白,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令人我见犹怜。看到我,她不顾附近还有外人在场,直接就扑进我的怀里。
  「达秀哥哥,你终于来见我了!呜……」
  感受着小公主柔软火热的躯体,听着她那比夜莺还要动听的嗓音,我心里又痛又怜,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一年前当奥拉皇帝绞死「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和希美亚公爵有牵扯的丽安娜皇后被打入冷宫软禁起来,而小公主也皇帝禁足出门。而我因为受皇帝的警告,也无法进宫去探望她。
  我心里一直有个很可怕的想法。
  「小公主并不是奥拉的亲生女儿,而是丽安娜皇后与别的男人偷生的!她甚至有可能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之所以会这么想,完全是那天皇帝临别赠言中说漏嘴的一句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再让她难过的话,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或许我可以把这话理解成奥拉皇帝从来就没有把小公主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才这么说。但另一层解释,也是最可怕的解释就是,小公主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女儿,而是丽安娜皇后和别人偷生的野种,而奥拉皇帝知道这个秘密。不然的话,我实在无法理解,像小公主这一个性格温柔善良的女儿,奥拉看她时,眼神怎么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丽安娜皇后当年和我的父亲有着一段很不光彩的「交往」,她是在嫁给皇帝,成为皇后,又过了几年才生下了小公主。那时老爸和狗皇帝已视同仇敌,并在暗中策划着要推翻狗皇帝。以老爸的性格,偷偷地潜入皇宫把丽安娜皇后搞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话,那这一切就太可怕了。小公主会是我的妹妹?天啊,从前我差一点就要坏了她的贞操,这不成了兄妹LL了吗?虽然我是个没有道德的流氓,但当初和波莉娅的事我也不后悔(甚至还想多搞几回),但对小公主,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承受如此重大的压力。
  因为有了这层担忧,小公主扑进我怀里,我却不敢像从前牢牢地抱紧她,更不要说是上下其手,大占便宜了。我只是像兄长抱妹妹般,伸出右手轻放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她的背部轻言抚慰。
  「哥哥也很想来见丽啊,只是你也知道,你的父皇根本不让我来看你……」
  兄妹关系的可能让我不安,但最令我害怕的事情却是小公主的安危。如果小公主真是我妹妹,那她和虎狼成性的狗皇帝住在皇宫里就相当地危险了。尽管我知道如月对小公主非常好,视同亲妹,但奥拉皇帝却是个恐怖的变态,如今小公主长大了,愈发出落得亭亭玉立,娇艳可人。我很担心这变态的家伙哪天突然兽性大发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你姐姐呢,她醒了吗?」我用手指轻轻地擦掉小公主眼睑边的一滴泪珠,然后安慰似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小公主还想在我怀里多赖一会儿,却被我轻轻地推开。
  「姐姐一早就醒过来了,她现在正在床上批阅公文呢!我刚刚才给她送了水果。」
  回答的时候,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一抹失望及少许的痛苦,冰雪聪明的小公主敏锐地由我的肢体动作中感觉出了异样。
  「可怜的丽,我真对不起你!」
  我心里也感觉很难受,不管小公主是不是我的妹妹,我都不想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不光是肉体上,也包括男女间的感情上。原因很简单,我快死了,能否熬过这个冬天都是个大问题,和她的关系进一步发展,只会让这个心灵洁白的像新雪般的少女在将来受到更大的伤害。
  「你先在外面等一会,我有些话要和你姐姐说。」
  说着我径直向如月的闺房走去,推开房门,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后垫着枕头,靠坐在床沿的如月,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天鹅绒睡衣,右手放在小腹上,搭拉在床边的左手还拿着一份批阅了一半的公文。身体还未复原的如月,竟在批阅公文的时候睡着了!
  「真是的!」
  我心里又气又痛,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扶着如月的身体让她平躺在床上,然后拉过边上的被子替她小心地替她盖好。如月并未被我惊醒,她的胸口均匀地起伏着,看着那安详熟睡的面孔,我竟生出了一股冲动:「嘿嘿,好一副美人春睡图……要不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我就……」
  脑子里意淫了一番,我随手拿起堆在床边的公文翻了翻。还未正式登基,却已要履行皇帝职责,如月如今要管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丢在地上的公文,一部分是各地呈上来的年度财政状况报表,大都是赤字亏空的报告,其中一份是关于各地年度财政报表的总核,一亿帝国金币的亏空!如此巨大的财政赤字,其罪魁祸首就是「龙骑兵计划」,到目前为止龙骑兵计划已「烧」掉了整整一亿五千万的军费。
  厚厚的一大叠公文中,有几份是各地的主要粮食产量统计表,上个月的物价表,以及各地的灾难情况表。
  「有帝国粮仓之称的卡特尔省,今年的小麦产量仅有五百万吨,不到去年的七成。」
  「加里斯旧城区发生垮堤,淹没良田数十万亩。」
  「格里高里省的葡萄今年获得了大丰收,但是由于缺少人工,大量的葡萄烂在架子上。一个熟练的葡萄工人的雇工费上涨了两倍,但还是很难雇到。」
  「一斤土豆半个银币,一斤牛肉三个银币!价格是去年的三倍!」
  因为战争,帝国的农业生产受到了惨重的打击,各种生活必需品的价格翻着番往上爬,就连风都这座帝国最富裕的城市里的平民也感到了生活的压力。今天早晨买菜回来的雪芝向我抱怨道,如今物价飞涨,她进市场买菜时手都有些发抖了,有些商品甚至是有价无货。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几乎每星期都有从前的校友经常上门来借钱(事实上这些钱基本是收不回的)。对于这些生活陷入困境的旧友,希拉和雪芝自然是有求必应,好在我现在涨了薪水,这点支出还应付得来。
  和遭受致命打击的农业生产相比,帝国的工业,尤其是军事工业却获得了空前的繁荣。来自采矿业、冶金工业、铸造业的财务报告是一片涨红叫好声!当然要叫好了,龙骑兵计划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这些人。我的「好朋友」卡利?卡斯先生和粮食大王兴?哈里,如今他们估计数钱数得在手抽筋了。
  在那厚厚的一叠公文中,我看到了一份奇怪的报告。之所以说这份报告奇怪,是因为他来自黑鹰骑士团。报告装在牛皮纸袋里,用魔法火漆封得严严实实的。出于好奇,也出于一种警惕,我决定偷窥一下纸袋里密信的内容。
  我看了一眼如月,她的胸口均匀而有节奏地起伏着,睡得很香,我偷偷地往她身上了加了个轻微的长眠魔法,确认她不会马上醒来后,我拿起纸袋,运起银月之眼,读起藏在袋中公文的内容来。
  银月之眼并不具备真正地透视功能,我是看不到纸上的墨水字迹的。但当我把向纸袋上加热时,由于纸上写有墨水字迹的部位和未写字的部位受热的温升不同,利用他们温差而产生的「痕迹」,我还是可以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纸上的内容,只是速度非常慢罢了。
  费力地读出几十个字后,我已明白纸袋里装的是什么了。纸袋里的东西,并不是我最担心的,针对希拉或者我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报告,而是帝国内的贵族豪门,以及那些大商人的财产分布状况报告。
  「这种东西……我明白了!狗皇帝,原来你是在养猪啊!」
  帝国的经济状况这么地糟糕,皇帝却不顾后果强行要发动战争,是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后招」。那些过去因为他的放纵,聚敛了大量财富「亲戚」们,以那些操纵着帝国经济命脉的富豪们,都是奥拉皇帝养的「猪」!财政上的巨额赤字,没有关系,只要他利用手中权力,将这些「肥猪」抓起来宰掉,没收掉他们用了几十年时间聚敛起来的财富,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法比尔家的门阀贵族们,从前他们在各自的领地里作威作福,横征暴敛,早就民愤极大,人心尽失。对他们抓杀只会引来一片叫好声,对帝国有益无害。至于那些把持帝国经济命脉的工商业巨头们,皇帝也许不好直接对他们采取抓杀手段,但这些人这些年来为了发财,和门阀贵族们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到时候敲山震虎,又可以从他们身上刮下不少油水来。
  「奥拉皇帝根本就不怕这些人联合起来反抗自己,他打下托布鲁克,灭了兽人,如此丰功伟绩,到时他的威名之盛已足以超越雷兹大帝。而这些人早已失去民心,民愤极大,杀他们是行」大快人心「的」善事「,平民只会支持!太厉害了,实在太厉害了!」
  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冷汗涔涔,回忆起来,当年皇帝没有对我说清楚的,他所用的第四种人,应当就是「猪」了吧,养肥了再杀掉吃肉。
  「操起这把屠刀的人,也许是奥拉皇帝自己,也许是他的继任者如月……不,肯定是皇帝自己,由他出头,大开杀戒,再大抓一片人!皇帝把」恶人「当够了,然后两腿一蹬归天,接着如月登基继位,来个大赦天下放掉一部分人!人心,民心,财富,他们父女俩什么都得到了,了不起,了不起啊!」
  虽然这一切与我无关,但是兔死狐悲,狗皇帝的政治手腕还是让我感到恐惧不安。连自己的亲戚都在算计,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我猛地打了个寒战,觉得光线明媚的房间突然变得阴风阵阵,连床上的睡美人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开玩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政治上的手段,就和军事上的谋略一样,讲的是无所不用其极!有什么好感到残酷的!我在战场上搞屠城,杀战俘是为了胜利,狗皇帝养猪杀猪,不也一样是为了政治利益……不想了不想了,我怎么为这家伙辩护起来,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想了想,我急忙放下公文袋,将散乱的公文整理好放到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花园里,小公主孤独地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荡着秋千。我走过去,抓着秋千绳子想荡起来,小公主突然抓住我的手,瞪大眼睛看着我道:「哥哥,是不是丽做错了什么?你不喜欢丽了?」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
  「不,是这样的!刚才哥哥抱我的时候,我已经从哥哥的动作里感觉出来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姐姐了……」小公主垂下头,一滴泪水溅到地上,激起一朵小花。
  我强忍着抱住小公主的冲动,长叹气:「哥哥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不能喜欢你!」
  「为什么?」小公主抬起头,带着少许期望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
  「因为哥哥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
  「……」
  我挽起袖子,将手臂放到小公主面前。
  「看到这双手了吗?就在昨天遭受天劫的时候,这双手已被天劫焚毁。如今这双手是用魔法再造重生的,所以表面的皮肤才会看上去那么娇嫩。」
  「天劫的威力是一次比一次大,此次我能逃生已是意外,若再次发生,我绝对无法幸免!我所余下的时间,也许只有半年,或者三个月,一个月,甚至有可能一会儿我离开这里,天空中落下的天雷将我轰至灰飞烟灭也不离奇。」
  我把小公主搂进怀里抱了抱,然后松开手接着道:「你的达秀哥哥已经没有时间,没有未来了!而丽你还小,你拥有的时间远比我多得多!哥哥不想在将来的日子里,让你为没有未来的我流更多的眼泪。正是因喜欢丽,所以哥哥不想伤害你!更不想你刚刚和我在一起,就要忍受生离死别的痛苦,那太残忍了。」
  说到这,我感到自己从前很卑鄙无耻。对小公主我考虑到了,但对于希拉、雪芝、罗莎这些和我关系密切的女人呢?我明知自己时间不多,却还另找新欢,继续在外面留情,和如月保持着无比亲密的关系。虽然如月也算是我的「老情人」了,但是她特殊的身份总让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家里的女人。
  「丽,你还是个小女孩啊,爱情是什么,你并不完全的明白……」
  我心里自嘲着,爱情是什么?我自己也明白吗?未必……比如我和如月间的关系,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否爱她。
  我突然想马上离开皇宫回家里去,带着希拉她们回到那个宁静的小山村里去,在剩余的日子里天天陪伴着她们,好好地待她们,以此来补偿这十年来的亏欠。
  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身后咯吱一声响,脸色有些惨白的如月出现在卧房门口。刚才我施加在她身上的催眠魔法效果很浅,效力过后她很快就醒过来了,小公主伏在我怀里哭泣的情景全让她看到眼里。
  ※※※ ※※※ ※※※ ※※※ ※※※
  「我就这一个妹妹!你可不要死性不改,对她……」回到房间里,合上门后,如月马上把脸拉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过去名声实在太坏,如月误会了,连忙解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向丽告别的!」
  「告别?」
  「难道不是吗?」
  不得已之下,我把刚才对小公主的话稍作改变,再向如月重复了一遍。提到诅咒这个沉重的话题,想到我命不久矣,如月马上沉默了下来,她低下头来,不敢看我。
  「对不起!」
  我知道如月的「对不起」是指什么,还不是指神龙王的龙之魄,这个我们俩一直都在努力回避的事物,龙战士突破第八变的关键。
  我摇摇头把自己对神龙王龙魄的欲望甩出去,强作英雄状,然后抱住如月双手在她身上四处乱摸,故作不在乎状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那东西要是给了我,将来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我了!不提这事了,从前你不是说愿意替我生个孩子吗?黄金龙和暗黑龙的孩子!趁现在我还有时间,我们赶快努力准备吧!」
  说话时我上下其手,一手插进如月的衣服里握住她的乳房,另一手更是直接伸入幽谷深处拨弄芳草,寻幽探密。要是从前我敢这么未经允许就么大施咸猪手,肯定会当场被如月痛打一顿丢出门外,但和如月关系越来越亲密的现在,她只是羞红着脸,扭动着身体做出一些像征性的抗拒,只要不是过于荒唐(比如说是在公共场合),大部分时候我都可以淫欲得逞。
  不过今天这儿的环境,显然不是我们办事的好地点。
  如月闭着眼,忍着我的侵犯,嘴里嘤咛着哼了一声,「丽就在外面呢!」
  我原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才使用咸猪手的,一提到小公主,仅有的那点欲念也消散了。
  我搂着如月在床边坐下,上下作恶的手也抽了出来。
  「嗨,在这皇宫里,也只有你对她好了!丽其实很可怜……」
  「我明白!父皇从来就没有……」!
  意识到自己险些泄露了皇家的机密,如月连忙止口,她盯着我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不管怎么样,丽是我的妹妹,亲妹妹!除了父皇外,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我拍着这张如月姐妹俩同用的香床,嘿然道:「看得出来!你们姐妹俩的感情非常地好!一想到你们晚上都是同床共枕,我就嫉妒得要发狂啊!」
  说到这里,我的心里出现了一副邪恶的画面:在未通人事之前,如月和小公主姐妹俩赤裸地躺在这张床,姐妹俩怀着好奇心探索着彼此身体的奥秘。
  我脑子想着邪念,脸上自然也露出龌龊的表情,立马就被如月察觉出来。她用力拧着我的耳朵嗔道:「又在动什么坏脑筋了,你这个坏家伙!」
  「唔,痛啊!我的想法很纯洁的,是你想歪了吧?」
  「你这淫棍!」
  「唔,没有淫棍,我怎么淫你啊!」
  「不准说这种下流话!」
  「唔……老实向你坦白吧,如果我还有十年的时间,我会朝你设想的方向努力的!」
  我全身上下被如月掐得又酸又痛,故作夸张地大叫求饶着,心里却希望眼前这一刻永远地持续下去。如今的如月,学会了冲我撒娇,胡闹,甚至是吃自己妹妹的醋,她已经完全是个正正常常,真真实实的正常女人了。如果没有诅咒,如果奥拉皇帝现在就归天,我们的未来应当会是光明一片吧。
  在床上闹了一阵子后,我们俩并肩躺在床上,抛开心中的烦恼,静静地平躺在一起。
  「真是可惜啊,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无奈地想着。
  静了一会儿,如月先开口打破沉寂,「达秀!」「「唔……」
  「剩下的时间,你打算怎么做?」
  「没有时间的人,还能怎么做呢?」
  「……」_「不要难过啊,你要做的事情比我多得多,你比我更需要时间!既然当了你的第一个男人,总得拿出点男人的气度来吧,哈哈!」
  「……」
  「过一段时间,最多是一个月吧,我打算回乡下的老家去!以后都会一直待在那儿,那里离风都很近。如果没有事的话,我想我会一直待在那儿的。」
  「待你的孩子出生吗?」
  不知不觉间,我们俩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
  「是啊!希望我能赶得上!」
  我开始为自己交待后事。在少不更事的少年时代,万神血咒虽然高悬在头上,但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我几乎都把它忘记了。直到已然可以清晰地听见死神的叩门声时,我方才真切地感觉到它的沉重和压迫。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做的吗?」
  「除了陪我谈情做爱外,不要来烦我!」
  「你……果然是条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色龙啊!」
  「琳,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这么风趣的话?嗨,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啊!」
  我正长吁短叹着,如月把身体靠了上来,右手主动地伸进我的裤裆里。
  她冲着我抛出一个媚眼:「别再说这些话了,你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什么任务?把精液射进你的子宫里吗?」
  「这么粗俗,你不会说得文雅一些吗?」
  「你抓我宝贝的动作,也一样地很粗俗啊!」
  只是亲吻了一口,基本没有什么前戏,如月和我把裤子稍稍脱下褪到膝盖处,仅露出彼此的性器。然后如月靠在床边站着,弯下腰,把雪白的丰臀高高翘起,我从后面把勃起坚挺的肉茎插进她阴道里,接着双方就使劲地摇动起腰肢来。
  这完全是一场赶时间的交欢。
  由于小公主就在外面的花园里,考虑到她的感受,我们俩都不想「共处」得太久。这差不多是我和如月发生关系以来双方最快泄出来的一次,从插入到射出来,总共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好在我熟悉如月身体的「弱点」,加上如月有意「放水」,在这一分钟的努力中我们俩还是都品尝到了快乐。
  完事之后,粘汁吧嗒的下身也不擦干净,我们穿好裤子,理好衣服,确认不会暴露出什么后,打开了房门。
  小公主就在站在花园里的一株樱桃树下,望着房门的方向呆站着,右手机械地扯着头上的绿叶,她的脚下早已堆了一小堆被扯得零碎的残枝败叶。
  看见我们终于出来了,小公主丢下手中的树叶走过来,她的眼睛里滚动着泪水。帝国最强的两个龙战士,竟都像做了亏心事般,同时地将眼球移开,不敢面对她哀伤的眼神。
  「姐姐……」_「达秀哥哥……」
  最后,还是小公主自己给了我们下台的台阶。
  「我没事,看到你们在一起,不再吵架和打架了,丽很高兴……」后面的话小公主几乎是哭着说出来。
  「丽!」如月连忙抱住小公主,右手轻拍她的后背低言抚慰。站在一旁的我手足无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慰了一阵子后,如月抬起头对我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那一刻,我在如月的眼里看到了软弱和哀伤,外加一丝的愧疚。
  是的,时间真的不早了,我是该回家了……「丽,哥哥走了,再见!」
  匆忙而慌乱地告别后,我像逃兵似地离开了皇宫,身后小公主的哭声越来越大……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15:12:34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第四章:根基
  「要完蛋了吗?」我闭上双眼,等着身焚毁气化的那一刻,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一击并未击下。
  「怎么了……呜,我的手臂,好痛!」
  迟来的痛感清晰无比地传到脑部,告诉了我一个事实:我还活着。我睁开眼睛,发现身体正笼罩在一道乳白色的光柱里,无数银白色的羽毛在身体周围飘舞着,每一片羽毛,都是由最纯净的光构成。
  我抬头望去,空中的那只凶眼已经闭上,原本暴虐天空,撕毁一切的火元素已完全被温暖平和的光元素所取代。一片片飘舞的羽毛,在空中织出一幅巨大的六翼天使像。
  「是那个人妖天使米伽勒吗?他是来救我的吗?」
  筋疲力尽的我迷迷糊糊地思索着,此时我已无力维持变身形态,身体缓缓地坠向地面,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女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龙魔,在我找到那个答案之前,你还不能死!」
  即将陷入昏迷的我一惊,猛地回复清醒:「啊,这个声音,好熟悉的声音……」
  我抗拒着越来越强烈的睡意的侵蚀,在记忆的尘埃中搜索着,对照着,米伽勒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的熟悉,居然和我生命中某个非常重要的人一模一样!
  「是她吗,难道是她?」就在我快要找到答案的那一刻,浓浓的睡意已吞没了我全部的意识。
  ※※※ ※※※ ※※※ ※※※ ※※※
  我睡了一觉,时间似乎很长,很久,感觉却很香甜,其间没有做美梦,也没有做噩梦。
  「醒过来了,大哥醒过来了!」我是被波尔多的叫声吵醒的,睁开眼睛时,我已躺在风都家中的床上,身边围着一大群熟悉的面孔。
  我的眼珠子转动着,一个个点名般寻找着身边的家人和朋友。
  「波尔多,希拉、罗莎,雪芝、梅丽娅姐姐……」
  和数月前相比,希拉的腰粗了很多,任何人一看都会明白她是个孕妇。此刻她就靠在床边坐着,双手温柔地摸着我的脸。几个月未见,希拉清瘦了少许,但精神却很好,身怀六甲的她坐在我身边,满眼柔情,安静平和的样子,在我眼里她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光辉。
  「啊,希拉!」我本能地握住了希拉的手,随即一愣。
  「我的手……」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我的双手当时已被天劫烈炎烧得化作飞灰,如今的这双手……
  如今我的这双手,绝对不是从前的那双。我原先的那双手,因为修炼逆世轰天拳的缘故,指节变得特别的粗大,手上更是结了不少硬茧。而如今的这双,手上的皮肤又白又嫩,有孩童一般,手指洁白修长,很明显这是一双新生的,缺少锻炼的手。
  比起手更让我感到迷惑的事情却是,在昏迷前听见的米伽勒的声音,当时我曾骇然地觉得「她」和某人极其相像,但现在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是谁。我试着查探自身,发觉身体状况好得出乎意料,天劫时所受的伤全被治好了,只有脑部龙之魄因为过度运用龙力,暂时处于无法变身的休眠状况。而我最担心的强用天魔解体大法对身体造成的负面影响竟也没有出现。
  我抓着希拉的手愣了很久,边上传来罗莎充满醋意的声音:「真是的,眼里就只有希拉,亏我们还为你紧张得半死!」
  我这才想起周围还有其它人,此刻并不是发愣的时候。
  「谁叫希拉现在是两个人,对大哥来说她比什么都宝贝啦!稍微偏点心也是正常的!不过罗莎姐姐,你的身材这么好,要是怀了孕,将来身材可是会大走样的!那就不太妙了!」
  「去!人家也想为达秀生孩子的嘛!牺牲点身材没什么,再说你看希拉到现在,也就是腰粗了点,其它地方都没有变化啊!」
  幸好有波尔多在边上替我打圆场,转移视线,将刚刚揭盖的醋坛子及早盖上。而我也急忙把罗莎和雪芝的手抓过来握住,亡羊补牢,不顾身边有外人,用语言和肢体多加抚慰。
  站在一旁的梅丽娅开口道:「今天中午天空突然暗下来,天上现出一颗凶眼,我和波尔多感应到你身上散出来的强大龙力。我们立马明白你正遭受天劫,连忙朝那方向赶去。谁知没飞多远,天劫就消失了,我们远远地看到在天劫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六翼炽天使像……」
  「今天下午?我怎么觉得好像睡了很久?」我看了看窗户,残阳还在天边,现在不过是傍晚而已。
  梅丽娅继续说着天劫后发生的奇事。
  「那个天使像只现了几秒就消失了,而关于你的龙力感应也中断了。我和波尔多担心得要死,后来我们在东南城门附近遇到了如月公主。她当时很虚弱,看到我们俩,就叫我们赶紧去帮你度劫……」^后面的事情并不复杂,梅丽娅和波尔多很快找到了昏迷中的我。当时的我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块青草地上「睡」得正香,除了叫不醒以外,身上既无外伤也无内伤,身体是好得不得了。而我昏睡的原因仅是体力消耗过大,必须休息而已……
  我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如月呢?当时她替我挡了好几下,应当没事吧?」「梅丽娅道:「没事!她只是用力过度,见到我们后很快就累得昏睡过去了,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波尔多摇头叹道:「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次的天劫惊天动地,我们老远都感觉得到它恐怖的威力,大哥你竟一点伤都没有,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也幸好你没有事!当时我正和希拉妹妹喝中午茶,与罗莎妹妹和雪芝妹妹亲近感情,意识到你出事了,她们都急坏了!幸好你这坏家伙命大……不过你放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好好地照顾她们的!」
  旁边的梅丽娅边说边亲热地把手臂轻搭在希拉的肩上,当着我的面无比暧昧地在她的脸上香了一口。
  「姐姐!」
  「你这个女色狼又来了!」
  「坏姐姐,你又调戏希拉!」
  波尔多叫了起来,而旁边的罗莎和雪芝也笑骂着用拳头轻打梅丽娅。见我一切正常,所有的人都放下心来并嘻闹起来。看着罗莎和梅丽娅开心胡闹的样子,可以想象出,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家里的这些女人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
  「不在家的时候,辛苦你了!」我抓着希拉的手用力地紧了紧,希拉也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们没有多说话,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 ※※※ ※※※ ※※※ ※※※
  我的身体复原得极快,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早醒来时,一切已完全回复至巅峰状态。清早我对着镜子梳洗的时候,突然发现眉心处多了一颗鲜艳的红痣。
  「神之契约,第七变后不是已经消失了,感觉不到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摸着这米伽勒强加给我的「礼物」,我苦笑不止,这次「她」救了我一次命。我的双手能复原,肯定是她的杰作。但我怎么都忆不起那个声音到底是谁的,估计也是她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吧。
  对于我来说,人妖天使米伽勒依旧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既然没有任何不适,我也就暂时把此事忘记。吃过早饭后,我借口统领处还有事情要交割清除,告别家人去皇宫看望如月。回家之后,看着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希拉,我怎么也无法保持从前那般「有花就采」,任性妄为的心态了。
  出了家门,我溜到花店去买了一篮子的鲜花外加一篮子的水果,径直去了皇宫。买花时我遇上了点小小的麻烦,从前那几家常去的花店竟然全都关门大吉,最后在皇宫附近的商业街方才如愿地买到了想要的鲜花。
  我一口气买了百余朵鲜花,可把花店老板乐得合不拢嘴。他一边替我将花篮里的花插好摆好,一边抱怨着:「如今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年青人全都拿去打仗,粮食减产,物价飞涨,大伙儿连肚子都吃不饱,哪有多余的闲钱买花啊!」
  帝国在不适宜的情况下强行发动战争,虽然在前线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胜利,但对国家经济的负面影响如今已清晰显现出来了。
  因为转为战时经济,大量的物资优先供应前线,工业生产也以支持军工为主。火枪火炮,打起仗来固然轰得过瘾,但比起旧式的冷兵器,每一炮每一枪都是在烧钱。为了龙骑兵计划,帝国在经济上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甚至已到了让平民无法忍受的地步了。
  以至于前方大胜的消息传回来时,除了各地的市政官员打出标语像征性地表示一番外,平民中间却没有引发起热烈的庆祝活动,经济濒临崩溃的压力,越来越困苦的生活,令民众对胜利的反应变得极其麻木。
  不仅如此,在我和如月返回风都的路上,我们沿途经过的三个省会大城市,都发生了平民聚众集会,发传单,喊口号,组织请愿团游行,他们的政治要求都差不多:停止战争,让国家休生养息。
  如月也不想将战争再继续下去,可是热衷于建功立业的奥拉皇帝以及好战的老赤甲龙却还想再打。在所罗门时,他们父女俩还为此争执了一番。皇帝要把战争继续下去也有其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托布鲁克要塞之战,兽人主力尽灭,此刻正是其最虚弱的一刻!在军事上帝国方面最多只需出动二十万大军,就足以踏平兽人全境。和这巨大的「利益」相比,国内的困难算不了什么。
  从纯军事角度来说,皇帝的话并没错,要踏平兽人全境二十万大军确实绰绰有余。可是还有魔族在一旁虎视眈眈。为了应付来自魔族方面的压力,不被他们抄了后路,阿兰德军团说什么也不能撤回来。托布鲁克之战前,北方军团精简掉的那些部队,除一部分撤回国内调到防守相对空虚的西线外,其余的全都补充到了南方军团中。所以虽然打下了托布鲁克,但帝国的军事开支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大了。在所罗门要塞的最后一个晚上,如月对我说道:「两个月,父皇向我承诺,只要再支持两个月,北方军团就可以攻入兽人首都,结束战争!」
  当时我一边干着如月,一边说出自己的看法:「两个月结束?这不可能!以北方军团的实力,在两个月内占领兽人全境倒不难,但要结束战争却万万不可能!布鲁斯大陆多为山地丘陵地形,兽人族民风剽悍,全民皆兵。到时候他们散兵于山地丛林间,遍地开花,展开游击战争。这种苍蝇式的骚扰战最讨厌!不要小看游击战的威力,当初比蒙王就是用这种游击骚扰战,几乎把我逼上绝路。而且就算陛下决心大搞种族灭绝,但要把整个大陆的兽人清洗干净,那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可是他是毕竟是我的父亲啊,而且,而且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到最后,出于女儿对父亲「孝心」,为了满足皇帝的虚荣心,如月最终选择了让步,让本该结束的战争继续下去。
  我买花时的遭遇,颇有些见微知着的意味,战争对帝国的负面影响已经很严重了。若再不结束战争,整个国家的根基都会被动摇!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15:12:20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第三章:天劫再临
  第七天一早,我和如月再次「私奔」,双双离开了所罗门要塞返回风都。当我和如月一起并肩离开时,就在身后要塞的了望台上,奥拉皇帝目送着我们的背影离去。对于我和如月如今的关系,奥拉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却睁一眼闭一眼地默许了。
  离开的前夜,皇帝把我单独找去,「赠送」给了我一句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再让她难过的话,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然后不等我回答,他怀着愤怒和无可奈何的心情摔门离去。如月就在站在门外,垂着头站立着,见我出来,她低着头靠过来,小鸟依人般地把身体靠在我的手臂上。
  「没事啦!看样子陛下算是接受我们的这种关系了……琳,谢谢你啊,我知道你先前一定替我说了不少的好话……」
  我搂着如月,好心地安慰着她,对她我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她望着我的眼神,竟充满了少女般的柔弱,这在从前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不仅如此,她连对我说话的语气也低了好几度,变得异常地温柔,从前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自负的味道也完全感觉不到了。
  如月一切的变化,都始于那个春色无边的早晨,那顿她精心为我准备的早餐之后。如月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温柔了,对此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但为何有此异变,我想当然地认为是那天精彩的表现。
  「一定是那天我在床上把她干得惨兮兮,干得太狠了!高傲的公主被我干怕了,爽歪歪,以至于变得温柔了!看来悍妻还是要从床上开始教育啊,只有在床上把她吃得死死的……」
  那天如月在床上清醒过来后,竟还主动地抱着我,用渴望的眼神向我表示说她愿意替我生个孩子。结果我当然是立刻举起五肢同意,并马上用行动和她开始制造下一代的大业。那天之后,我和如月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好得有如做梦一般。
  返回风都的路上,每晚我们都选择在沿途经过的城市里留宿。每个夜晚都是春色无边,生怕如月性格反复的我使尽手段,夜夜都将她在床上干得死去活来直至哭泣求饶。经过我的一再调教,如月身上的女人味也越来越浓。一个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沿途接待我们的市镇官员们,见到如月时所显露出来的表情:战战兢兢的敬畏中掺杂了越来越多的「男人味」,尤其是当我们第二天一早离开时,这些「欢送」的男人们看她的眼神更多了点男人特有的「龌龊」。
  「都是你,都是你!以后我怎么还能面对他们!」
  接待官员异样的表情,如月很快就查觉出来了,对此她不再像从前硬逼自己变回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女强人,而是像热恋中的小女孩般捶着我的身体撒娇。
  我很担心如月会因此而失去挥出霸拳的能力,曾小心试探地问过她,可如月却很洒脱地对我说这没什么,现在的她已不需要霸拳了小克里斯汀离开前曾告诉过我,如月从前修炼霸拳的方式对她精神的伤害非常地大,每用一次霸拳,虚拟的人格对真实人格的侵蚀就会深一分,借助虚拟的人格获得力量越强,自我心灵所受的损害也越深。若长此修炼下去,虚拟的人格就会完全代替真实的人格,彻底地失去真实的自我。
  如今如月完全想通了,找回真实的自己并放弃霸拳,我也替她感到高兴。一切正变得越来越好……直到天劫爆发的那天……
  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从所罗门要塞到风都,我和如月一路上胡天胡地,日子过得像度蜜月一般。但再怎么风月无边,快乐的日子终也有结束的一天。我不可能娶如月为妻,如月也不可能嫁给我这个名声很坏的「流氓将军」。当距风都只剩最后一天的路程时,我们间蜜月般的激情嘎然而止。
  短暂的幸福时光结束了,我和她又都得面对现实的残酷。
  「快到家了……」
  「唔……」;「希拉肚里的孩子快生了吧?」
  「照胎儿的发育速度判断,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明年一月或者二月吧!」
  「哦……啊,你总算能成功退伍了,将来打算怎么做?」
  「将来?如果能多活一两年的话,当然是抱孩子洗尿布了……」
  「真令人羡慕啊……」
  「……你呢,你的将来呢?」
  「我?和以前一样,完成我应当承担的责任,履行上天给予我的义务罢了!」
  「又是这种话,听起来真刺耳……算啦,反正我也看不到了,希望你太为难自己好了!」
  「……」
  从一番为了说话而开口的对白开始,渗入一些近日双方都有意回避的话题,最终以长时间的沉默作为结尾。我和如月面对面站着,平静地对视着,彼此间的距离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最终,让我试着张开手双臂想抱如月时,却被她轻轻地推开。
  她一边挡开我的手臂一边道:「该动身了,速度够快的话,大概还赶得上到风都吃午饭的!」。
  「那就动身吧!」
  「在动身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完成!」
  「什么事?」
  「制造生命!」
  「……」
  「搞了这么久,这么多次,你还没有怀孕呢!」
  「可是,大清早你才刚刚……你真是条淫龙!」
  「嘻嘻,今天是谁在我耳边大叫达秀哥哥的,是谁在我耳边喊,『达秀哥哥,我快死了,快被你插穿了』……啊!你又掐我,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呜,好痛!」
  有过从前的教训,我说什么也不肯让那堵无形的墙再在我与如月间出现。墙,刚刚在地面上堆起一小角,我马上就用口花花的淫言秽语和更加不堪入目的肢体动作,强行将它拆毁。
  怀着无限的温馨,我和如月踏上了返回风都的最后历程。临近中午,当距风都只余下不到三十里的行程时,飞行中的我突然心中警兆大起,接着我的身体的四周云层中猛地浮出近百颗蓝白色的火球,磁石吸铁般以我的身体为中心一齐激射过来。
  「天劫!」霎那间,我的脑海里显示出九凝揭示过的那张塔罗牌:天劫降临,烈焰中的暗黑龙。
  这些火球,每一颗包含的杀伤力都不下于六级魔法。近百颗火球的集中轰击,其威力已接近九级魔法。密密麻麻的天雷火球由四面八方高速攻来,和我并肩飞行的如月也遭受了池鱼之殃。事起突然,毫无预兆,我和如月根本来不及吸纳足够的魔法元素来抵御对抗。
  「避其锋芒!」
  在那眨眼即逝的间隙里,我做出了反应:手臂一捞,揽住如月的纤腰,接着使出小克里斯汀最爱用的「瞬间移动」魔法,猛地将身体垂直向挪移了数十米,险而又险避过了近百颗天雷的联合轰击。
  「该死的,要完蛋了吗?」
  只是天劫前兆就有这么大的威力,所显示出来的威力判断,我已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即将爆发的天劫,威力远胜从前的任何一次,仅输于对付神龙王时的三劫合一。
  落空的天雷在空中撞成一团,并没有互相排斥引引发剧烈的爆炸,却臭味相投般地聚合在一起,形成一颗直径达五十米的巨形火球,接着就像长了眼似的,向着正搂着如月的腰俯冲疾退的我直击而下。
  当我完成瞬间移魔法后,如月从身体里取出了龙之叹息。因为其力量属性被调为水系,此刻的龙之叹息为天空般的淡蓝色。如月已将龙之叹息拉至满弦。如月明白,此时的我应当极力避免使用龙力,应尽快地隐藏气息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对抗天劫前兆的攻击只能由她一个人来担当。
  崩的一声弦响,包含着冰的气息的能量射出,借着龙之叹息的魔力「放大」、增幅作用下,这支威力达至八级魔法巅峰的冰之箭击中了天雷火球,冰火相克,在空中炸出一朵巨大的礼花,如月的这一箭暂时击退了天劫前兆。
  爆炸产生的强光暂时撕碎了因天劫来临而引起的黑暗,在爆炸冲击波的推动下,我们俩搂在一起的身体陨星般坠向地面。在坠落的过程中,一根接一根地封龙针由我的身体被逼出来,脱离身体。我已决定解除身体力量的自我的封印,运用被诅咒的第七变的力量对抗即将到来的天劫。
  空中,如月冲我吼道:「你疯了吗?快把封龙针收回去,运用天人合一隐藏自己,我帮你对抗前兆!」
  说话间,她又一次将龙之叹息拉至满弦,射出第二根冰之箭。又是近百颗的天雷火球,先在空中聚成一团,接着重重轰下,如月射出的冰之箭再将他们粉碎。
  「没有用的,我逃不过了!」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一阵感动,我在这个女人心中总算还是有些份量的。我说话的时候,如月已第三次将龙之叹息拉至满弦,来自上天的雷霆几乎是联袂而至,根本不给我喘息逃避的机会。
  我叹气道:「越接近第八变,诅咒的力量就越强!我的龙魔变身比龙战士变身厉害,诅咒的效力在我身上比你强得多!」
  天灭的逆世之力破尽世间一切创世之力,而天劫正是创世之力的最强体现之一。由于七变后初次遭受天劫打击时我就明白,再次遭受天劫时,封龙针也罢,天人合一也罢,所有隐藏的力量都无法帮我躲过天劫,我唯一能做的事就像当年的雷兹一般,用自己的血肉去抗这来自上天的雷霆。
  龙战士的力量令我不须艰苦地修炼就可以轻易地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如今已到了我为这种不该得的力量付出代价的时候。
  此番我所付出的代价就是火劫!
  一颗接一颗的火球从天而降,如月拉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我们坠向地面不到十秒钟的间隙里,上天竟已连续发出了五波的攻击当第六波天雷轰下时,如月的手已无力再将龙之叹息拉开,她的力量已经耗尽。
  魔法世界的等价交换原则,就算是神也无法违背。龙之叹息再可怕,毕竟也只是一件效率惊人的力量的「增幅器」,并不能无端地创造力量,一切力量消耗完全来自如月的身体。连发五击达至八级魔法巅峰的冰之箭,已是如月极限中的极限。
  借着如月为我争取的十秒钟的时间,我已将体内封锁力量的七根封龙针尽数逼出,同时解除身体最后的封印,将被诅咒的力量完全释放出来。
  天空中,桔红色的凶眼就在我解除封印的同时形成!
  「退吧!」
  第七变的力量终于回归肉体,现在的我绝对是人间第一强者——只能活几秒的最强者。左手「随便」放出一条冰龙,轻易地就将最后一波「前兆」击溃。
  望着头上那颗闪闪发亮,即将对我发动天谴的凶眼,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她的脸色惨如金纸,,刚才那数击已伤了她的元气。此刻的她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但望着我的眼神却充满着焦急与关切。
  我深情地看望了如月,如今的她已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我低头吻了如月一口,双手用力地在她的双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琳,下一次,得了,有命回来,我说什么也要拿走你最后的处女!」
  说着我制造出一个能量护罩包住如月,将她用力掷向远方的安全区域。我以第七变的力量发出这一击,可以轻易地将如月送至三十里外的风都城。和如月一起被送出去的,还有我从不离身的逆鳞,在七变之后,我已像历代的先祖般,提前将自己的记忆注入灵魂石中。我知道万一我遭遇不测,如月肯定会将它转交给希拉。
  「如果九凝的预言不错的话,我还有未来,这次我应当可以逃过不死吧……」
  天劫终于降临,望着空中张牙舞爪扑下的黑色火龙,我抱着这个念头放出了自己最强的绝招。
  「左轰天,右逆世,出来吧,寂灭虚空!」
  ※※※ ※※※ ※※※ ※※※ ※※※
  「真后悔啊,早知如此,今天早上就不赶路了!开了她的后庭,然后做爱一直做到天劫暴发为止!」
  对抗天劫时,我心里一直为没有多搞如月几回而懊悔不已。
  雷电闪烁的半空中,我推着桌面大小的一个「黑洞」,用力扇动着翅膀,身体艰难地上升着。
  被我当作盾牌使用的「黑洞」上面,一道巨大的黑色炎柱从天上的那颗凶眼中窜出,化为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嘶咬着我用寂灭虚空制造出来的黑洞。
  我制造出来的模拟黑洞已经变成真正的,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但代表上天天威的雷霆一击是那么地强大,我拼尽全力,体力的龙魔之力运转不休,但制造出来的黑洞,始终只有与天劫碰撞前的桌面那般大小,怎么也无法扩大分毫。;要想击退这波天劫,我必须将手上的这个黑洞推入天上的凶眼中,方能暂时消弭上天对我的惩罚。
  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不可能。
  我的最强绝招仅能勉强抵住凶猛压下的火龙,但来自天上的压力是那么地强大,我拼命地扇动翅膀想将身体升到高空中,因为过度地用力,那两对龙魔混和的翅膀又酸又麻,每一扇一下都要会产生巨大的痛苦。虽然我强忍着剧痛拼命想往上飞,但实际上身体却被火龙压着缓缓地坠向地面。号称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大量地吸收着融金化铁的烈焰高温,但仍然有少许的黑焰透过黑洞盾牌的阻挡,焚烧着我支持黑洞双手。我的鼻孔里已可以闻到皮肉烧焦的恶臭。
  在天劫的打击下,我苦苦支撑了不到二十秒,就感觉体内的力量无以为继。
  「他妈的,在看到我和希拉的孩子出生,在搞大如月的肚子之前,我绝对不能死!」
  绝境中,我不惜使出多年未用的禁招,天魔解体大法,令已被催逼至极限的力量再度提升。随着一口热血从口中喷出,充当盾牌的黑洞猛膨胀了一倍有余,借着暂时提升的力量,我止住了身体的坠势,身体化为一支利箭,推着黑洞撞向空中的凶眼。
  借着禁术我一口气将黑洞朝天推出了一千多米,但和凶眼的距离却仍有千米之遥。勉强又上升了数百米后,我的升势再次被抑制,先是在空中暂停数秒,然后再次被天火压着坠向地面。
  身体再次由上升变为下降,而天魔解体大法的提升效果也在这时因为力量消耗过大提前消失,我立刻为透支使用力量付出代价,输出的力量瞬间骤减,双手维持的黑洞在天火的压迫猛地缩小了一半的直径,接着哗啦一声,就像被打破的玻璃般破碎得无影无踪。
  天火迎头盖下,我高举的双手连痛感还没有觉察到,就被气化焚毁得无影无踪。
  「到此为止了吗?希拉,没有看见我们的孩子出生,我真是不甘心啊!」
  黑洞崩溃的那一刻,我虽然还没有放弃抵抗,但心中已涌出强烈的绝望情绪,禁不住闭上了眼睛。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15:12:08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第二章:毒酒(下)
  经过连续七天的赶路,我和如月到达了所罗门要塞,因为如月要在此处理军务,我陪着她暂时停了下来。帝国军队在布鲁斯大陆获得了空前的大胜,而阿兰德指挥的南方军团却战果平平,并没有什么辉煌的战绩。不过我和如月心里都明白,北方军团能取得大胜,阿兰德的南方军团同样功不可没。据黑鹰骑士团提供的情报我得知,魔族上层对援助兽人并非十分热心,但紫电龙赫克托尔却力主增援兽人。在他的极力游说下,魔族方面最终派出了六个军团,总计三十五万大军的增援托布鲁克。但阿兰德指挥的南方军团却像一根钉子般,牢牢地钉在通往布鲁斯大陆的必经之路上,硬生生地堵住了魔族援军前进的道路。当北方军团和兽人大军在托布鲁克要塞前开始「无聊」的「对望战争」时,帕米拉平原上对峙的双方却乒乒乓乓地打得无比激烈。
  和不能使用魔法的死亡大三角地区不同,南方军团所属的战场依旧是以魔法为主导的世界。火炮的出现虽然让魔族「大吃一惊」,并遭受了不少的损失。可是在开战不到一个月后,魔族已找到对付这种武器非常有效的方法,甚至还反将一军,令帝国方面损失惨重:他们开发出一种名为「爆炎的地狱」的炎系防护结界,当威力惊人的炮弹飞出炮膛进入这种魔法结界的影响范围后,就会自动在空中引爆,从而失去作用。最令帝国军队头痛的,却是这种可以提前引爆炮弹的结界的影响范围直径高达五公里,竟比火龙炮的最大射程还要大。
  当这种结界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时,魔族方面就利用它成功地重创了南方军团的火炮部队:他们先是派出著名的雄鹰骑兵团向人类的火炮阵地发动进攻,引诱其开火。当帝国炮兵们匆匆匆忙忙地将炮弹推入炮膛,拉动炮绳的时候,位于后方的魔族魔法师悄悄地展开结界。结果当这些装着烈性炸药的炮弹刚刚飞离炮膛,受到结界的影响,当场就在炮口十来米远的地方提前自爆。这一战南方军团的火器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几乎都是自己发射的炮弹炸死炸伤的。
  幸运的是阿兰德是个传统军人。他并不像罗宾般「迷信」新式火器和新式战法,他本人对这种武器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哪怕这种武器在先前一个月的战斗中已经取得惊人战果。火炮部队在阿兰德眼里不过是一群不会消耗法力的「魔法师」而已,并没有过分的倚重因而尽管那一战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南方军团也并没有阵脚大乱。在阿兰德的指挥下,南方军团以重装骑兵对重装骑兵进行反突击,魔法师部队对魔法师部队互相压制,用「传统」的作战方式击退了魔族的这次猛攻。
  由于在南线魔族方面的军力胜过帝国,在火器失去作用后,战争的主动权很快转移到魔族方面。不过从开始阿兰德的战略方针就是以守为主,构筑一道又一道的梯形防线,和魔族打阵地战,拖延战。先前一个月利用新火器发动攻势,取得战场的优势和主动权,不过是为己方布置防线,挖壕筑垒,修建坚固防御阵地争取时间罢了。
  虽然付出了火器部队几乎全灭的代价,阿兰德还是争取到了时间,帕米拉平原上的战争很快就被拖入魔族最不愿意见到的「阵地战」。在随后战争中,魔族方面将兵力增加到四十余万人,并在局部战役中取得了一些优势和突破,但经过两个月的苦战,他们也仅仅将已方战线向北推进了不到五十公里而已。北方军团在对马川平原上全歼了兽人主力大军后,那些分流裁撤下来部队,大都补充进南方军团,得到补充的南方军团已实力大增,成功地稳住了战线。
  龙骑兵计划此刻已是圆满地完成了。帝国方面虽然物资消耗巨大,但兵员的损失并不严重:加上南方军团,伤亡不过十二万人而已但好大喜功的奥拉皇帝还想将战争再打下去,他得陇望蜀,拿下了不落的要塞,却还要攻下兽人的首都,吞并整个布鲁斯大陆,甚至还野心勃勃地计划要「将兽人彻底地从世界上抹去」。
  战争还将继续,不过已和我无关……真的无关吗?不,还是有些关系的……
  「若是兽人真的灭亡了,那么魔族呢,以如月和皇帝的野心,将来肯定会发动对魔族的战争!那么那个在南方已为我诞下一子的魔族女皇,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而一条来自黑鹰骑士团,无法确认真伪的情报则令让我感到忧心忡忡。
  「开发出」爆炎的地狱「魔法的魔法师,不是别人,正是卡尤拉女皇和魔神路西法的孩子尼诺!」
  「魔族方面谣传,这个还在依呀学语的孩童,只是看了一枚被魔族拾获的未爆的哑弹,用了眨了下眼皮的功夫,就开发出了这种令火龙炮变成废物的魔法!」
  我那从未谋面的儿子尼诺,再一次地被「神化」了。如月是和我同时听到这则无法证实真伪的消息,她先是一愣,然后我注意到她的嘴角边浮出一丝微笑,然后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兴奋的光彩,她轻声自语道:「希望这是真的……」
  那一刻,如月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个人:雷兹?法比尔,当年雷兹在战场第一次和汉尼拔相遇,并吃了他一点小亏之后,他对着我的先祖也曾露出这样的神情,期望的表情。我感到放心的是,拥有雷兹虚拟人格的如月,即使将她灭了魔族,也不会伤害我的孩子——至少在尼诺达到最强之前,因为当年的雷兹就是这个脾性,但这也是让我不安的原因。w「我的孩子尼诺,他真的像传说中这么」神「吗?」
  那一刻我也被勾起了兴趣,若不是身不由已,我真想不顾一切地溜到魔族去,亲手抱抱这个被魔族视为未来和希望的「神之御子」,我的儿子!一想到如月把尼诺当成了未来的对手,我就头痛万分。
  「我真是一个很没用,很糟糕的父亲啊!」对于尼诺,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但实际上却什么也无法做到。
  虽然被尼诺的事情烦心,但在我在所罗门要塞的那几天还是过得很快乐的。白天帮着如月处理前方的军务,晚上却和她春宵浪漫,好不快活。在我的调教下,如月在床上的表现也越来越令人满意,只是替我口交和贡献后庭的处女这两事,却始终不肯让步,令我倍感遗憾。因为奥拉皇帝好男风的关系,所以对用后面做爱相当反感,她不乐意我也不好强求她第五天,当奥拉皇帝率军回到所罗门要塞时,我感到自己和如月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奥拉皇帝回来的速度出乎我的意料,从所罗门要塞到托布鲁克,正常行军一般要一个月的时间,但皇帝却只带着身边护驾的十二位幻象骑士赶回,路上只花费了九天的时间。
  更令我意外的是,回到所罗门要塞的奥拉皇帝丝毫没有追究我不辞而别外加「拐」走公主的行为,确切地说他当此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和我见面时反而表现的难得的和言悦色。既然皇帝回来了,和我又不是夫妻关系,如月也不好像前几天般公然和我双栖双宿,当晚我只好一人独守空房。
  第六天依旧平静无波地过去了,我从如月那儿得到确切的消息,奥拉皇帝还要在前线待上一段时间,暂时不回到风都去,不过如月将和我一起回风都。这是个好消息,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与和虎狼成性的奥拉皇帝一起回家更恐怖的?
  当晚我依旧一人独睡,谁知熄灯躺下之后,黑暗中却有人推开房门潜入我的房中。皇帝回来后,我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立刻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了异样。
  「什么人?啊,琳?」进来的人是如月,我弹出一个微型的魔法火球想点灯,却被如月在半途拦截熄灭。
  「怎么了?」我刚想问个究竟,如月火热的身体已靠了过来,贴在我身上将我压回床上。
  「琳,是不是食髓知味,才一个晚上没陪你,就春思难耐,欲罢不能了?」
  我毫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很快我们俩就全身赤裸地搂在了一起。这一晚如月出乎意料地热情异常,她和我变换各种姿势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回,甚至她还破例为我口交了一次,她全身上下,也就后庭的菊花我没有享用过。
  这一晚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只是不停交欢交欢再交欢,直至双方都筋疲力竭。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却发现枕边人已不在。
  「唔!」我心里莫名的恐慌起来,随即感应到如月的黄金龙力就在附近,这才又放下心来。
  「她好像比我早起了一个多小时,是去处理公务了吗?身为皇储真是不容易啊!」
  我叹着气爬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脖子上和肩膀上到处都是细小牙痕和抓痕,昨晚和如月那一战实在太惨烈了。
  「幸好如月这样的女人只有一个,一旦完全放开的话,床上功夫真的是很出色!差点精尽人忙,也只能搞成平手!太恐怖……也太爽了,嘿嘿……」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我心想幸好龙战士的力量只能一子相传,否则万一哪天我把小公主也弄上床,她们姐妹俩齐上阵,我一枪挑二女罩得住吗?正在胡思乱间,房门咯吱一声开了。我寻声望去,眼珠差点凸爆飞出。
  如月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丝绸睡衣,敞开的领口隐约可见一道深深的乳沟。这身粉红的丝绸睡衣,半透明的质地并不能有太好的遮体效果,上半身不但可以清楚地看见衣下那对饱满双峰的轮廓,甚至连峰岭顶端的那两颗红梅都有些若隐若现。
  「搞什么鬼啊,穿成这样,要是让别人看见,我不是吃大亏了吗?」
  我摸了摸鼻子,猛吸几口气,生怕一时冲动鼻腔喷出血来,如月的穿着实在太性感太诱人了。当如月走到我面前时,目瞪口呆兼旗杆高举的我才注意到如月身上另外一些被我忽视的特征。
  她的原本总是垂腰的长发如今盘成一圈,用一根银簪别住,梳成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主妇的常用发髻。这个发髻虽然平平无奇,但对如月和我的意义来说非同一般,我感到她已完全放弃了皇女的身份,而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家庭主妇,不是吗?此刻如月手上端着的那个银盘里,里面盛放着的,正是她精心为我烹制的早餐。
  一块烤得微焦,卖相却不太好,吃起来估计也不大可能会香嫩可口的牛脯肉;两片切的厚了点的面包;一个煎得过熟的荷包蛋,再加上一大杯本不该出现在早餐桌上的鸡尾酒。怎么看如月亲手为我端上的这份早餐都不像是一个手艺高超的大厨做的,说它是个初学掌勺的「菜鸟」的处女作我倒是很相信。
  「你做的?为我做的?自己一人亲手做的?」
  我又惊又喜,简直是受宠若惊。如月的头低的很低,不抬头看我,显然她觉得自己的作品不太出色,不好意思面对我的「审核」。
  我心里美滋滋地接过盘子,挥动刀叉,故意吃得啧啧作响,同时边吃边赞道:「牛肉不错,调味佐料还是放得恰到好处!比我的水平高多了!」(实际上烧烤得有些过了,老了点,嚼起来有点吃力)
  「面包很香,切口很漂亮,看样子你用剑的技术改在餐刀上一点也不退步!」(如月忘记抹果浆和黄油了,更少了必须的水果调味。)
  「煎得熟透的荷包蛋是我最爱吃的!」(实情当然不是这样……)
  如月为我准备的这顿早餐,从口味和厨艺都非常非常地「一般般」,但想到她特意为我准备早餐的苦心,我吃着心里比嘴上要美得多最后我端起那杯被调成分成红蓝绿三层色彩的鸡尾酒,对着窗口的光线照了照。
  「你调酒的手艺相当出色啊!对了,宫廷里有最好的调酒师,你一定受过他们的指点吧!」
  如月的头低得更低了,显然她也听出我是特意赞美她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把酒杯放鼻端嗅了一下,醇香入鼻,沁人心脾。如月替我调的这杯鸡尾酒,所用的三种酒都是上等的好酒,每种酒的存放年期至少都在十年以上。不过早餐的时候配这种鸡尾酒,似乎不大合适。不过想到这是如月亲手为我调的,说不好不合适,我还是喜滋滋地端起杯子就要品一口。
  就当酒杯的边缘碰到嘴唇,一直低头的如月突然抬起了头,不等酒液碰到我的嘴唇,她已抢先一步抓住了我手中的杯子。
  她冲着我叫道:「别喝!」如月脸上的表情异常地紧张。
  我奇道:「怎么了?」
  「酒……」她看了一眼,眼神异常惶恐,只和我对视了一眼,就又逃避般地垂下了头。
  「早餐好像配鸡尾酒不太好……我去换果汁和牛奶来!」
  「没有那个必要啦!这样很好啊!」
  我握着酒杯拉回来,和如月一拉一扯间,杯中的酒溅了出来,泼洒在在如月的胸口上。亮晶晶的好大一片。
  「嘿嘿……」
  我两眼泛着淫光,手指松开酒杯,向前一探,抓着睡衣的胸襟用力朝两边一拉,一招抓奶咸猪手,将如月胸前高挺的双峰紧紧地握在掌中。
  「不要啦!」
  就在如月的惊呼声,我的舌头已落在了她的乳沟上,又吮又吸又舔,乳沟乳头乳房肚脐眼全不放过,将沾在皮肤上的酒滴一滴不漏地全舔入口中。
  「味道真是好极了!」
  我赞叹着,占够了便宜后,我握着如月双峰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看望怀中低头含羞不肯望我的女人,我心中的成就感万分高涨:终于,终于把如月变成真正的有女人味的女人了!
  如月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来,她用细如蚊吟的声音道:「达秀,你这好色的坏蛋,真是要色不要命……」
  「怎么了?」
  「酒里……酒里有毒!」
  「有毒?」
  我笑了起来,一手拿过她手中的半杯酒放在桌面上,另一手却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硬得生痛的肉棒抵在如月的后臀上,心中欲火越烧旺。有了女人味的如月真是一个尤物,昨晚搞了那么多次,现在我又想干了。
  我双手摸着如月乳房挑逗着她,嘴里自信满满地道:「酒里怎么可能有毒?我的琳虽然又凶蛮又不够温柔,但以雷兹为偶像的她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
  奥拉皇帝敬的酒我不敢喝,但如月替我准备的早餐,我却完全可以放心地吃下,高傲自负的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份信任我还是有的。
  「今天的你,真是太美太有女人味了!我才不信你会下毒呢!如果酒里真有毒,我就挖了自己的眼睛!」
  我一边满不在乎地笑着说话,一边拉着如月的双手按在她自己的乳房上,两边压着向中间并拢,令两只圆球状的乳房并贴在一起。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酒杯!」
  我拿过放在桌上的另外半杯酒,将三色的酒液倒入乳沟之中,然后把嘴凑上去,吧吱吧吱地吸吮起来。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我要上了!」
  半杯鸡尾酒下肚,心理上的影响加上肉体上的刺激,我再也忍受不住了。如月的身上除了这件粉红色的睡衣外,就只有一件薄得不能再薄,布料少得不能再少的蕾丝小内裤。欲火焚身的我把手插入如月的睡衣里顺着肚脐眼摸下去,一把抓住了这条性感的小内裤,却发现触手粘粘乎乎的,湿滑无比裤头处全湿透了。
  「怎么回事,才刚开始就春心荡漾了,琳你也太热情了吗?」
  我一愣,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昨夜我和如月「一战」,战斗过程实在惨烈。以我的体质,今天一早起来,后腰都感到有点发虚,也不知道往如月的子宫里射了少多精液。
  今天一早起来,尽管如月已经沐浴过,但我在她体内的存货实在太多,怎么洗也无法完全洗净,以至于走路、做菜的时候,子宫里的精液仍然不停向下溢流出来。如今裤头上那些令我感觉粘滑的东西,全是我的杰作。
  我越想越兴奋,也不管如月的意愿如何了,一手扯如月的裤子,一手扯我自己的裤子,当双方的下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我双手托着如月的大腿把她的身体举起来再放下,前后只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顺利地完成双方肉体合而为一过程。其间如月对我相当的配合,她完全放松身体任我摆布。我瞧了她一眼,如月的头仍然垂得低低得的,不肯抬起,显然是被我越来越荒唐的行为羞坏了我的双手重新放在了如月的胸口,同时腰部摇动,以坐姿开始了我最喜欢清晨运动,一时间耳里满是抽出插入,腿肌碰臀肉的「啪滋!」声音。我一边兴奋地做着运动,一边继续说着下流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现在,我这只迟起的大鸟,就要在这儿吃了你这只早起的虫儿!」
  从前我和如月床上大战时,每次我说这些污秽的下流话时,身上总免不了被她用手指狠掐几下。但今天她的反应却有点奇怪,仅是低着头任我由下往上的猛操。身体在我的侵犯下不住颤抖,花谷的嫩肉剧烈痉挛着,胸前的一对大乳随着我的双手的动作上下摇动我立刻就由如月的反应感觉到她的灵魂似乎不在身体里,抗议道:「喂,太过份了吧!刚才我才想出这么经典的清晨运动的台词,你怎么没有反应?清晨的锻炼是很有意义的运动,走神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啊!」
  被我这么一叫,如月这才「啊」的一声回过神来,仰起头看我。望着近在咫尺的红唇,我想不想马上吻了过去,然后就是长舌入侵,痛吻一番。
  「这就对了!」
  许久,唇分,看到女主角终于回过神来,双方的唇分开时如月的眼曾在霎那间闪过一丝哀怨,但兴奋过度的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为此事浪费时间,认为只要把如月操得乐翻了天,就什么悲伤都可以解决了。
  「琳,我刚才突然灵感发作,想出一招战斗的技巧,我们现在就实践一下好不好!」
  我用力地猛插了一下,令下身的龙根深入如月体内的最深处,硕大的龟头前端更是完全陷入娇嫩的子宫中。非常熟悉如月身体的我明白,这里是她身上最脆弱也是最敏感的地方,每次侵犯到这儿,她的浑身都会禁不住的颤抖不止,嫩肉痉挛着,阴道收缩,给我带来难以形容的快感。
  「好好地感受一下吧!」
  我又吻了下去,把如月的话又封了回去。接着我开始施展刚刚「悟」到的技巧。
  我把龙力注入下身,全部集中的龟头的部位,令那儿像充了气皮球般不断地膨胀,很快我的肉体前端就肿得像根比例失调的棒棒糖,卡在了如月体内最脆弱的地方。
  感到体内异样的变化,如月立刻明白到我正在做什么事。虽然她的力量不下于我,但对身体「性器」的「锻炼」远远不如我这个久经「战场」的高手,远不能像我般如此自如的控制身体性器官的动作。我的新招一出,立刻一败涂地。看着她那双瞪圆了的眼睛,我知道她被我吓坏了。
  「现在我的那个东西,应当有拳头那么大了吧?幸好她是如月,是龙战士,体质异于常人。要是别的女人,估计早就被我操死了吧……」
  我把如月压到桌子上,臀部高高朝天,然后用力地向外抽动肉棒。然而过大的龟头被子宫口牢牢地卡住,怎么也拔不出来。我有意地卡在那处最敏感的部分,反复地摇动旋转抽拔肉棒,给予如月以最大的刺激。
  我的肉棒仅仅转了几圈,肿、酸、痒、麻,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受到最强烈的冲击,以如月之强,也竟然就泄了出来。得势不饶人的我毫不心软,继续蹂躏。
  我用力捏着如月饱满结实的乳房,十指深陷乳肉,我感觉出来了,因为身体处在极度的高潮兴奋中,这对乳房正充气般地向外膨胀,那两颗鲜嫩的红梅,此刻已肿得像鲜红的葡萄,娇艳欲滴。而我们俩的结合部位,此刻正不停地向外淌着粘稠的蜜汁,不是我的,全是如月一次又一次的「潮吹」喷出来的东西。
  「琳,舒服吗?快乐吗?幸福吗?快叫我哥哥,叫我达秀哥哥……叫我达秀哥哥就放过你!」
  我拼命地折腾着如月,用一波接一波连续不断地高潮折腾着她,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开头如月还能咬紧牙关不叫出声来,可是随着一波又一波,愈来愈强烈的生理反应,她终于也止不住放浪形骸地大声尖叫起来。但我仍然不满足,继续施威,直到如月大腿乱颤,两眼翻白,口流白涎晕倒在桌上时,方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肆虐,收回龙力,再满足地将积存了几个小时的龙精注入,最后抱着处在失神昏迷状态下的如月回到床上。在床上,我口舌手并用,温柔地抚慰着如月,做足了女子高潮后的抚慰工作。
  「这种事,到底是经验比力量更重要啊!」
  躺在我怀中昏睡的如月身体仍然微微颤抖着,刚才的高潮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在昏睡中依旧回味无穷,看着我们俩肉棒和蜜穴结合处仍然在不停溢出的蜜汁,我心中的大男子主义终于得了极大的满足。
  我满怀爱意地在如月的脸上轻吻一口,感觉自己人生中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莫过于把如月操得爽晕的此刻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15:11:53

【龙战士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
  内容简介:
  最深刻的爱情造就最深沈的恨意,无可避免之恶来临!
  与如月的冰河期过去,达克再尝甜蜜的蜜月生活,即将分道扬镳的两人沈溺似地相互索求,这样甜蜜的分手是昙花一现的美梦,还是被算计好的结果?
  连年征战、大动干戈,帝国的经济即将崩溃,风都也因之爆发了最大规模的请愿运动,停战、肃贪、限制皇权成为人民运动的主要诉求,原本想假借人民之手清算大贵族的奥拉皇帝,也无法在如愿操控这股浪潮,因龙战士而巩固的帝权,惨遭最后一次重击,雷兹所给予子嗣的余晖终于下山了……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三十集:恍然若梦】第一章:毒酒(上)
  随着托布鲁克要塞的陷落,龙骑兵计划的顺利完成,我的军事生涯也就此宣告结束。攻破要塞的当晚,奥拉皇帝在托布鲁克要塞里举办了盛大的酒会庆祝这一伟大的胜利,同时大规模封赏有功之臣。
  罗宾被正式任命为青年近卫军的军团长,外加一个已严重贬值的伯爵头衔。而原先的军团长奥维马斯则被「提拔」为统领作战处处长,表面上看是个仅次于副统领的要职,责任重大但却不能真正掌握到军队的实权。其它各个军团的将领,诸如虎特、波布尔、娜依秀等人都各有封赏。而对于我这个在战前就已声称战后将要退出军界的头号功臣,奥拉皇帝给了我最「实在」的封赏——公爵身份世袭三代!也就是说,希拉肚子里的孩子落地之后,就是公爵的身份,而且这份「恩赐」将延续三代。
  对于这份「赏赐」,我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感觉。我只希望我和希拉的孩子是个普通人,平平凡凡,长大之后,可以做个画家、音乐家、艺术家,实在不行,当个泥水匠或木匠都可以!只要不是龙战士,只要能做个普通人,不必上战场和他人厮杀,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就行。人类的文明进化到现在,已远远地超过了兽人和魔族,他们迟早会成为大地的主宰者。人类的未来,已经不再需要龙战士这种「不正常」的生物来守护!被诅咒的力量,被诅咒的命运,就到我这一代结束吧!
  然而这些依旧只能是希望,就像我无法斩断那条轮回的锁链一般,我也无法决定希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龙战士。在当晚的庆祝酒宴上,依照我的要求,奥拉皇帝把我手中的职位交由老赤甲龙担任,由他来主持下一阶段对兽人本土的征伐。
  在庆功的酒宴上,发生了一件「小事」。
  奥拉皇帝在对我封赏时,旁边的侍女替我用托盘端上了两杯鸡尾酒。盛酒的杯子一金一银,奥拉皇帝先挑走了金制的酒杯,我只好跟着拿走银制的杯子。
  银制的酒杯,琥珀色的美酒,端在手上却像是捧着个刺猬。我不敢喝这杯酒,因为怀疑酒里有毒,但如今是皇帝当众向我敬酒,又如何能够不喝?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参与酒会的高级将领们都一手拿着酒杯,目光全集中在我和皇帝的身上。如月就站在奥拉皇帝的身边,眼睛里流光转动,目光中透着极其复杂的情感。至于「屈尊」向我敬酒的奥拉皇帝,脸上则是挂满了「欣赏」的微笑。
  「喝还是不喝?」刹那间,我的脑海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最后做出了决定。
  我把杯子一顷,把酒倒在了地上。
  我一脸虔诚地道:「这一杯酒,还是献给七年战争时牺牲在这儿的前辈龙战士们,以及三百年来为攻克这座堡垒而牺牲的无数帝国精英们!」微笑的奥拉皇帝脸色如常,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之面不改色地跟着将酒顷到地上,跟了我一句道:「这一杯酒同时还是献给死去的英灵们,愿他们的英魂在天国得到安息!」
  从表情上看,他没有对我的举动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周围的人也有样学样,一片顷酒祭天和缅怀牺牲者之声。
  端着托盘的侍者们开始给四周的宾客换酒,站在台阶下的奥维马斯从一个侍者手中拿过托盘,抢在给皇帝送酒的侍女到来前把酒送到我面前。看出了我的窘境之后,奥维马斯站出来替我解决难题。
  托盘里有四杯酒,望着突然插了一腿的壁虎,奥拉皇帝眼中闪过一道异芒,没有多说话,不声不响地由奥维马斯端着的托盘里拿起了一个酒杯。我心中暗暗地为壁虎叹息,奥维马斯这么公然地帮我,等于给自己惹上了天大的麻烦。我拿起一杯酒,心里想着该怎么替奥维马斯圆场,如月插进来,双手将余下的两杯酒拿了起来。她把其中一杯酒递给了奥维马斯,然后主动和他碰了一杯。
  「奥维马斯将军,此次战役能够获胜,你功不可没!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辜负我父皇的期望!」
  如月的插入让我松了口气,有她出面做保,奥拉皇帝再怎么样应当也不会对这只「不识时务」的壁虎动手吧?
  我和奥拉皇帝开始碰杯,一起微笑地饮下杯中的甜酒,将假惺惺的表演继续进行下去…
  酒会还在继续,饮下这杯「百味交杂」的红酒后,我借口身体疲倦,早早地逃回自己的房间里。在亲眼见到奥拉皇帝心狠手辣与心黑无耻的一面后,我早已胆战心惊,在他身旁多待一分钟都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回到房间,我整理着自己的私人行李,准备当晚就卷起铺盖悄悄离开。按计划,奥拉皇帝还要在托布鲁克要塞停留三天才会返回风都,而我是应当和他一路同行回去。但经过酒会的事以后,已生出惧意的我说什么也不会孤身一人陪着这位虎狼成性的皇帝一起走,那实在是太危险的一件事。
  收拾完包裹,我坐在桌前,点起灯开始写信。信是给奥拉皇帝的,无非解释自己如今归心似箭,实在等不及陪他一起慢慢地走回家去,所以现在先走一步请他原谅云云。我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失礼,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龙战士,又是立下大功的功臣,他想治我的罪光凭这点借口还不够。
  信写了一半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来者是卡都斯,他向我传达了一个讯息:如月公主想见我。
  跟着卡都斯来到如月的房门前,推开门,我看到她正屋里整理行装。听我推门的声音,如月回过头道:「我和父皇离开太久了,国内最近不太安宁。我打算连夜赶回风都,和我一起走吗?」望着如月那张带着微笑,同时夹杂着羞涩的脸,恍惚间我生出春风拂面的感觉「冰河期过去了吗?又回到从前的蜜月期了吗?」
  翻脸是在瞬间,合好也是在瞬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永远捉摸不透啊!
  接下来的事,有如当初我带着小公主逃离丽安娜皇后寝宫那一幕的重演,只不过对象变成了她的姐姐。如月给卡都斯留了张字条,要他在第二天转交给皇帝。对于这位做事向来我行我素的表妹,卡都斯毫无办法,惟有苦笑着接受了这个倒霉的差事。离开托布鲁克要塞后,我们「脚」不沾地,闷不做声地赶了一夜的路,临近天明时,六变如月毕竟体力不如我,最终支撑不住停了下来。此时我们离托布鲁克要塞已有百余公里的距离,选了一处靠近河流的树林作为栖身之所后,我们稍稍地梳洗了一下,接着我开始支起单人用的野营帐篷。离开托布鲁克到现在,如月和我彼此间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作为我的下手在一边帮忙。很快一个帐篷就被支了起来,我正准备做第二个时,彼此间沉默的气氛终于被如月主动打破。
  「一个就够了!」
  如月的声音细如蚊鸣,我差点以为是自己耳鸣听错了,但是看着她突然变得有些害羞和回避的眼神,我知道刚才不是幻觉。
  我有点激动,张开两臂,一下子把如月搂进怀中,一边吻着如月光洁的脸蛋一边哼道:「琳,你终于原谅我了吗?」
  如月垂下眼皮,右手捏成拳状,捶了我的后背一下。「原谅你了……」
  我心中大喜,这一年多来横亘在我们俩之间的沟壑,似乎就因为如月的这一句话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双方关系刚刚缓和,我的双手立刻不老实起来,隔着衣服在如月身上的敏感部位开始乱摸乱捏。
  如月身上的力气似乎就在说出「原谅你了」这几个字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虚弱地靠在我身上任我摆布。在亲过她的脸蛋后,我的嘴开始攻击如月的唇,她只是稍作犹豫就配合地开启双唇任我偷香。我们俩的舌头激烈地交缠在一起。如月热情的反应犹胜「蜜月期」时,在火辣辣的热吻中,我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自己吻的人并不是如月公主,而是她的妹妹小公主和我接吻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次她都是放开心灵,百分之百「全身心」地投入,并将此当成是一种快乐的享受。而如月却不同,接吻在她看来只是一种男女间「热情」交往的必须的形式。尽管我在「蜜月期」时本想好好地「调教」一番,但由于她本人「不好学」的原因,吻技一直很烂。但这一次如月给我的感觉却不同了,我感到她已经放下了一切包裹,像小公主一样地投入了。虽然技巧上依旧乏善可阵,但却明显是在努力地配合着我。
  「又一个蜜月期吗?」
  感觉到如月的变化,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好色的男人都是这样,只要漂亮的女人肯主动的示好,从前再大的矛盾都会很快的忘记,并陷入自我陶醉的幻想中。我和如月一起倒在了刚支好的帐篷里,彼此身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飞」出来,落在外面草地上,很快我们俩就全身赤裸地搂在了一起。
  我双手握着如月饱满的乳房,慢慢亲吻着乳头,如月的反应很灵敏,也迅速地起了反应,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呓语,我的每一下挑逗都能引起足够的反应。
  我慢慢的从乳头亲到如月私处,飞行了一夜还未洗澡,那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汗腥味。我把鼻子凑上去用力地嗅了一口气,下身立刻起了火热的反应。战争爆发到现在,我已经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如今美味当前,差点就忍不住了。
  「琳啊,上次我太粗暴了!这次我会非常非常地温柔地!」
  我强忍着立刻提枪上马的欲望,一边好言「抚慰」,一边轻轻地将如月身上的最后一件遮物:半透明的薄纱内裤从她腿褪下。「冷战」了一年多,也「休战」了一年多,如月的「床上功夫」因为疏于「修炼」,如今是全面倒退。「好香啊!」
  我拿着如月的内裤放在鼻端处猛嗅,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调情动作,就羞得她扭过头用手捂住了脸,被我架肩膀上的双腿用力地一夹,狠狠地给了我脖子一下。我侧过脸在如月光洁的大腿上亲了一口,涎着口水道:「嘿嘿,还没有开始就急着用腿来夹我了,等下进去时,记得夹紧我的腰!」
  「你这个坏蛋!」
  如月闭着眼手一捞,劈手夺走了那条性感至极的薄纱内裤,想要扔到外面,又觉得有些不妥,最后在我的「建议」和「帮忙」下,它被垫在了如月的香臀之下。看着如月「配合」的动作,我的双手手指轻轻地分开那两片娇美的肉唇,那片「重生」的,薄而坚韧的薄膜暴露在眼前。我紧皱着眉头,故意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真是一层很麻烦的薄膜啊!我又要当一回垦荒牛了,太辛苦了!」
  我的话还刚说完,耳朵一痛,已被如月狠狠地揪住!「便宜都让你占够了,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哇!」
  抱着替即将到来的破瓜之痛做提前报复性预支的准备,如月的这招「开大炮」(揪耳朵)出力又重又狠,痛得我捂耳大叫讨饶。
  「琳,快松手,很痛的!」
  「你还知道痛啊!你知道上次我被你弄得多痛吗!」
  「上次是不小心,这次我会注意的!唔……快松手!」
  「不行!我得先把痛讨回来!」
  如月的手继续加力,那一刻的她的脸上挂娇媚的笑容,有如一个怀春的少女正和情人调情,哪有半丝不近人情的女王的影子。霎那间流露出来的风情,看得我都呆住了。
  耳朵上火辣辣的痛把我拉回现实,如月现在是够「温柔」的了,但还是那么的「暴力」。
  「啊!痛啊!公主,放手……琳……老婆,老婆快松手,你快弄死你的男人了!」
  在短短的几秒内,我对如月的称呼连换了三次,而她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轻,最后终于松开了手。
  我开始舔弄如月的下身,先是用舌头将稀疏的阴毛打湿,然后又用舌尖把阴唇裹着的阴蒂「剔」了出来,用舌尖和牙齿轻轻的刺激着。对于如月这个「再生」的「处女」来说,我的挑逗手法并不陌生,而放开了一切芥蒂的她在身体上也完全放松,任由我摆布。在我刚开始探索时,她的喉间就送出了时断时续的呻吟声,很快地我的嘴里也充满了女黄金龙淫液独有的异味。
  当我感觉前戏差不多时,正准备将如月的一条大腿扛在肩上作势插入,平躺在地上的如月却直起腰来,主动地用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她对我说:「这一次我自己来!」
  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如月的脸,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通过紧贴着的皮肤我知道此刻的她全身一片火热。我们俩对抱着坐着,如月跨坐在我身上,有力的双腿紧紧夹着我的腰,她一手扶着我的巨大的肉棒,一手勾着我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坐下。「放松,放松,你的肌肉太僵硬了!」
  我的双手托着如月的厚实的肉臀,「引导」着肉棒的端头不时地和如月的下体接触着,因为过度的兴奋,我感觉自己的鼻孔仿佛都会喷出血来。尽管口口声声说要由自己采取主动,但如月还是有些紧张,想「坐下」又有点退缩,下身蜻蜓点水般地和我的肉棒碰触了几下后,搭在我的脖子上的右手猛地一用力,身子向下一顿,终于「义无反顾」地「坐」了下去「呜!」
  我和如月几乎是同时发出了痛呼,我是脖子被如月抓得生痛,而她则是因为再次享受了破瓜之痛。如月这一下又重又狠,令我的「朝天一炮」直接贯穿至底。当然了,我脖子上的「痛」远远不及下身传来的「乐」来得强烈。感受着下身传来的湿热窄紧的快乐,我托臀的双手托起如月屁股用力地搅了又搅,狭紧的感觉令我满意地哼出声来,虽然是「假处女」,但如月给我的感觉还是像从前般地美妙。
  我关心地问道:「琳,很痛吗?」
  如月没有答过,只是用凶恶的眼神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狠咬一口。
  「啊!我知道了!别乱动,动会更痛的!我先把你治好再说!」我是痛并快乐着,心里乐开了花,右手轻抚着如月的后背,左手伸到双方的结合处,准备施放回复魔法,却被如月止住。
  她在我耳边道:「不必了,我喜欢的是完全真实的感觉。」
  肉体的噼噼啪啪的碰撞声很快响起,如月跨坐在我身上,主动地扭动起腰肢来,主动得像久旷的怨妇,随着她身体的摇动,高耸的乳房不在我的掌中变幻着形状。既然如月采取了「主动」,我也乐得坐享其成,双手握着她饱满结实的乳房把玩个不停,身心之畅美实在是无以复加。双方都是「熟手」,对彼此身体的敏感点也很熟悉,加上都禁欲许久,很快地我们俩就逐渐接近欢爱的高峰。跨坐在我身上的如月,脸上挂着一抹艳丽的粉红,完全是又羞又兴奋的表情,望着我的眼神时不时地抛出勾魂夺魄的媚眼,哪有半点冰山美人的样子。
  感觉到双方交合处溢出的蜜汁愈来愈多,极度兴奋的我忍不住又动了坏念头,暗运龙力聚集下身,剧烈膨胀的肉棒撑得如月发出失神的尖叫。趁着她手足俱软,周身无力的间隙,我腰肢一挺猛地坐了起来,一手揽着如月的腰一手撑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我们的战场已经由帐蓬内转移到了野外。
  「呀,不要!」
  见我恶习难改又要使坏,如月羞急之下用手轻捶着我的胸膛,完全是小女孩撒娇姿态。我哈哈大笑抱紧如月迈开双腿大步地跑了起来。我的目标是这片树林外的粮道,帝国后方往北方军团驻地运送粮食的必经之路。
  「你这变态……暴露狂!呀!快停下,不然我杀了你!」
  以如月的聪明立马明白我想做什么,只是我无恶不作的肉棒此刻正操得她手足痉挛,无法反抗。失神的她除了大叫之外,双脚本能地将我腰夹得紧紧地,死也不肯松开。
  借着奔跑之力,我的肉棒和如月柔嫩的花蕊做着最激烈的碰撞,酸麻麻的感觉一波接一波地传来,当我的脚掌踩到运粮的大道上时,在强快感的冲击下,下身的再一次膨胀,撑得早已达到极限的如月尖叫不止,随着我的大声大吼,憋了好几个月的龙精全部射入花蕊里…
  「哇!变态…」如月狠狠地骂了我一句,然后全身颤抖的抱紧了我的身体。
  「我的腰快被夹断了…」我舒爽无比的吁一口气,就差没有仰天长笑了。
  与此同时,如月无力地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嘴里的哼骂声越来越低。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变态,色狼,流氓,下流坯……」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01:06:33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九集:血染城疆】第九章:覆灭
  龙骑兵计划被认为世纪豪赌,不仅是因为其巨大的投入,在战略上同样也是走冒险的路子。为了能在东线彻底的打败兽人,帝国几乎将全国九成以上的兵力都集中到了东线。
  针对东线的战役帝国总共准备了十二个军团,直接投入前线的军团有十个,而战争爆发时仍然还处在组建阶段第十八、十九军团,则一直滞留在所罗门要塞后方没有出兵。
  但实际上,所谓的第十八、十九军团完全是掩人耳目的大骗局。帝国确实花」大力气「组建了两支由新兵构成的十八、十九军团,但这两支军团此刻正打着炎龙、钢龙的番号戍守在西线。而在东线所罗门要塞西北方帝国境内五十公里处驻扎的,番号为十八、十九的两个军团,其真面目确实炎龙、钢龙这两支主力军团。
  为了集中全部的力量一战打败兽人,奥拉皇帝才用了我的计策,置西线的安慰于不顾,将几乎全部的兵力都集中到东线来。
  在龙骑兵计划里,我提出西线不设主力防守的理由:
  「西线和东线不同,帝国在那边经营多年,战略纵深极长,且敌我双方有着大片面积广阔的隔离区。若魔族发动攻击,虽然国土会有所损失,但过于漫长的补给线对进攻一方来说都是最讨厌的障碍,魔族在短时间内难以有较大的进展。我方只需坚壁清野,节节抵抗,严防死守,抵挡半年不是问题,而那时龙骑兵战役早已结束。
  龙骑兵计划全部的作战周期仅为四个月。以西线的状况,即使仅以老弱新兵抵挡,除非魔族举全国之兵倾巢出动。否则防守四五个月不成问题。更何况当帝国近百万大军屯集东线之时,魔族方面再怎么胆大,也不敢把兵力全放在西线也不管东线,必定也是在东线屯集重兵,相应的西线压力也就减轻了。
  战前为掩人耳目,在那场军团间士兵的大调动、调整的过程中,炎龙、钢龙骑士团中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们被大量的拆调到新组建的十八、十九军团来,相反炎龙、钢龙两个军团则补充了九成以上的新兵。所谓的十八、十九新军团,不过披了张新军团的『皮』,骨子里全是炎龙、钢龙骑士团的中坚。
  而在战争爆发的头几天。缪斯和迪卡尼奥多次亲自出动,带着少量的精兵在西线上主动的出击骚扰魔族的防线,两人的频繁露面。再次制造了这两个军团的主力就在西线的假象。这个有如半个空城计的作战方案骗过了魔族,以至整个战争期间魔族在西线都没有采取较大的军事行动。
  当北方军团和比蒙王的大军在漫长的补给上展开长达一个月的消耗战时,这两个军团打着护送军粮的旗号,不声不响的进驻到卡丹地区。
  罗宾屠杀了万余名兽人妇孺的当晚,上百只信鸽由北方军团的营地了被释放出来(死亡大三角地区兽人控制天空,为保证信息能安全送达,故一气放了百只),向卡丹地区飞去,信鸽腿上帮着的字条都写着相同的三个字:「痛!痛!痛!」
  此语是暗示说血色方案已顺利执行,大决战即将展开,驻扎在帕尔斯草原上的预备役部队请做好参展的准备……
  信鸽放出的十三天后,由于兽人王格莱亚亲率大军到达托布鲁克要塞,象征帝皇身份的金色比蒙举手旗帜。北方军团一下子就明白,被激怒的兽人王要御驾亲征。而由兽人随后军队调动战线出来的一些细节--参展军团中怎么都找不到象征比蒙王身份的黑色巨兽旗帜,我和一众高级将领由此推算出比蒙王迪斯已经失去了战役指挥大权。
  与兽人王决战的当天晚上,北方军团将余下二百多只信鸽全部放出,这回送去的信息同样只有三个字:「轰!轰!轰!」,隐喻大战已经开始,请预备不对立刻按计划投入作战。
  当兽人率大军倾巢而出时,一招计划,仅装备了少量火漆的幽灵兵团作为弃子,被放在了战线的最前沿。倒不是指望他们能抵挡兽人多久,而是为了灭口。在战前,来自贤者学院的狎西们在他们的食物中掺入了「恐怖天使」的口服型药剂,以求尽可能的激发其作战潜力,做到最大纤度的废物利用。
  结果当天上午,这支充当炮灰诱饵,因利比斯城的屠杀事件而臭名昭著的军团(进宫利比斯时,所有的参战部队都打着幽灵军团的旗号),面对着几十万兽人大军猛烈攻击,很快就淹没在兽人的海洋中。
  当兽人大军由托布鲁要塞出发时,躲在幽灵军团防线后面的北方军团主力已提前一步,协调有序的撤往莫丹那城。为了装作是混乱溃退,北方军团故意在军营里留下了部分物资,沿途一路丢弃了一些「报废」的火龙枪和数门「打坏」了的火龙炮。
  接下来两天的战斗,北方军团一路「溃退」,兽人大军在后方紧咬着追击不放。由于北方军团先撤,当他们退到设在「莫丹那口袋阵」前的第一道防线时,身后的兽人大军方才追至。这些因仇恨而杀红了眼睛的兽人,想也不想的一头就扎进了帝国方面布设在莫丹那的陷阱中。
  莫丹那城的东西两侧皆是连绵的山峰,绵延数里,有如一个巨人迎着北方张开双臂,山峰与城市组成一个天然的口袋阵形。不过这个口袋阵并不是完整的,除去了对马川平原连接的,宽达四公里的入口外,在其东西两侧还各有数个大小不一的山口。
  战前,北方军团在其与对马川平原连接的入口附近连接布设了十数道防线,担任断后任务的黑龙骑士团倚仗着战前挖好的工事,本着消耗兽人兵力的指导思想。以火龙炮和火龙枪抵挡着兽人一波接一波的攻击。由于存心诱敌深入,为了将溃退演的更加逼真,黑龙骑士团的抵抗并不激烈,每战动用的火枪火炮的数量都不多,每道防线通常抵抗上一两个小时就放弃。有一次甚至故意让兽人「轻易」的突破火枪火炮组成的射击阵地,然后由重装骑兵和龙骑兵断后,而撤退的龙枪兵(这回倒是真的溃逃)则坐在拉着火炮的战马溜之大吉。为了能跑得更快更加耐力,这些战马在战前统统都注射了一种名为「疯狂野兽」的兴奋剂。
  战争从来都是血腥无比,这种有意的败仗让断后的黑龙骑士团损失不少,虎特为此肉痛不已。但为了能够将兽人全军诱入圈套之中,该扔的香饵还是要扔的。
  为了令兽人轻视火龙炮的威力,帝国方面在撤退时有意「制造」了一些炸膛的火炮--这些火炮在发射最后一发炮弹时,故意将炮膛堵住。这么做的目的是让兽人产生火龙炮若设计速度稍快就极易燃炸膛的错觉。
  在接连突破了七道防线后,兽人王率领的八个军团已攻至莫雷拉城下。在距莫丹那不到七公里远的地方,他们被两道深五米、宽四米、间距七百米,长数公里的壕沟拦住了去路。
  从前驻扎在莫丹那城的是海龙和碧龙骑士的各一个兵团共两万,而后来帝国的补给车队到达后,随军的押运的十三军团的不对在完成押送任务后也留在这里。当初如月离开莫丹那城时,该城的守军已增至六万人。
  当北方军团主力呆在对马川平原上「晒」太阳时,莫丹那城的守备部队却成天忙着挖泥抗沙,修筑工事,这两道壕沟就是他们的杰作。第一道壕沟恰好就处在远程火炮的最大射击半径内。而由火枪火炮组成的狙击阵地就在第二道壕沟后面二百米处。
  在前三天的战斗中,出去幽灵军团外,帝国方面战死了近万人,而兽人仅损失了不到五千人,但却失去了近百头比蒙巨兽。
  比蒙巨兽的损失多少让头脑发热的格莱亚皇帝清醒了一些,在莫雷拉城这座北方军团的最后一道主力防线前,他暂时停止了攻势,几十万大军停住了脚步。除了修整之外,更多的是为了等待机会。
  兽人在等待降雨和黑夜。
  战争已近八月底,随着雨季的到来。当兽人王率领大军离开托布鲁克要塞后,对马川平原上空就一直阴云笼罩,天气闷热无比。老天象是得了便秘似的,连着数日雨水就是憋在云层不肯降下来。但当兽人大军攻到莫雷拉城下时,憋了数日的云层终于渐渐撑不住了。第三天傍晚入夜之后,随着天空中响起雷鸣,兽人王格莱亚企盼了数日的暴雨终于在一声巨雷响过后倾盆而下。
  「天助我也!」
  若说暴雨到来前,格莱亚皇帝的心中还有一丝丝退兵的犹豫,但当豆大的水珠打在他的头上时,这份由于已丝毫不在了。在死亡大三角地区之外的战斗,夜战是交战双方可以通过照明魔法来驱除黑暗,但在禁魔区域内,照明的方式只能用火。在他看来,在伸手部件五指的黑夜里,曾让兽人吃尽苦头的火龙枪和火龙炮都成了废物。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和奥维马斯站在莫丹那的城头上,望着划破天空的雷电,我和奥维马斯确实喜忧参半。至于站在一边陪我们观察天气的哥里德尔,他得意洋洋的笑道:
  「魔法的历来那该可以制造光明,但科学的力量也一样可以在黑暗中制造光明啊!兽人王以为黑夜和暴雨就会使我的宝贝失去作用,他要吃大亏了!」
  照明弹,狎西科学家们为死亡大三角地区夜战所准备的小小发明。
  战前我和军中的幕僚们都一致认为在最后的大决战中,兽人一定会选择黑夜发动攻击。这两个月的战斗中,北方军团在野战中一直忍痛禁止使用这件压箱底的秘密武器,在夜战中损失无数,就是为了等待在这最关键的一刻才用上这件最后的秘密武器。
  奥维马斯皱眉道:「可是雨太大了,照明弹的效果恐怕会搭手影响!」
  来自贤者学院的另一位的气象专家解除了我们的烦恼:
  「放心好了,草原上的雨下得越大,停的也越快!这场雨最多只能下十五分钟!」
  他说的一点没错,噼里啪啦的大雨来势虽然凶猛,果然只持续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停止了。就在天空即将降雨前,帝国军队提前点燃了放在阵地前沿成百上千个用于夜战照明用的柴堆,为了等雨水浇灭柴堆,兽人浪费了将十分中的时间。
  在暴雨即将停止前,兽人的攻击开始了,首先发动攻击的是比蒙巨兽,相对于比蒙巨兽来说,帝国士兵挖的壕沟太浅也太窄,但对其它的兽人来说好搞还是太宽了点。
  趁着黑夜和暴雨的掩护,肩抗巨大沙包的比蒙巨兽和快就将拦路的第一道壕沟填平。而帝国方面的火炮阵地只能抹黑胡乱打炮,没有准头的瞎炮给比蒙巨兽造成的损伤微乎其微。
  当比蒙巨兽填平第一道壕沟后,暴雨恰好停止了,这些肩抗沙包的巨兽,冒着并不稠密的炮火继续向第二条壕沟防线挺进。在漆黑的夜里,防线上的守军只能靠着炮火爆炸时霎那的闪光判断出比蒙巨兽大体所在位置。
  当比蒙巨兽前进到距第二道壕沟三百米远处时,火炮的轰击声突然变的低沉而连续。成百上千颗照明弹被打入空中,无数个漂浮在空中的「小太阳」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稀疏的炮击声突然密集了起来,有如新年放爆竹般连续响个不停。借着照明弹的光芒,我看到两道壕沟之间至少聚集了数百只比蒙巨兽以及大量的狼骑兵。
  兽人的恶梦之夜开始了……
  莫丹那城墙上,我和奥维马斯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这几天的战斗中我方抓到了少数兽人俘虏,由他们口中我们正式确认比蒙王迪斯已被格莱亚皇帝解除兵权关了起来,少了这个心腹大患,全军上下的获胜信心大涨。
  「奥维马斯,兽人王还有机会,你说呢!」。
  「在明天天亮之前,他确实还有机会!」
  「我真担心,在吃了这一波攻击的大亏后,兽人王会立刻将大军撤走!入骨他在天亮前退走的话,罗宾的部队还来不及断他的后路!」
  因为担心雷鸟的空中观察(雷鸟在夜间几乎是瞎子,不会出动),青年近卫军直到天黑后才悄悄出发,此刻他们正要去切断兽人王退路。由于饶了远路,青年近卫军需要到天明时才能完全封堵上哪条长达四公里的缺口。
  「放心好了,虽然真正的碰了钉子,但兽人王肯定还会不断的添兵,把不对送到面前这个死亡陷阱里面!」
  「你这么有把握?虽然现在不是比蒙王领军,但他的手下应当也会有清醒的人吧?」
  奥维马斯自信道:「放心好了,赌徒的心态将驱使兽人王一波接一波的将军队添进这个无底洞里。」
  「赌徒心态?」
  「赌场上有一赔一买大买小的游戏。赌徒们押了一个金币买小,结果开的却是大。不甘心的他为了翻本,于是押了两个金币再赌,结果还是输。于是再押四个金币,八个金币,十六个金币……赌注就是这么不停的往上翻……赌场上的事有时就是这么邪门,他总是押错,最后把全部的家当都输光了。」
  我恍然大悟道:「那个兽人王只有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这次他这么轻率的将比蒙王迪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关起来,那时肯定说了不少自以为是,自断退路的大话。如今吃了败仗就要退兵,心理上肯定受不了。为了翻本……」
  奥维马斯点着头,得意的道:「对!为了诱使他下更多的赌注,在开头给他吃了一点苦头后,我们还要再放一些甜头给他!所以战前我才建议在击退兽人的第一波攻击后,立刻放弃第一道防线!让格莱亚产生自己很快就可以翻本的错觉!」
  我接过话头道:「然后是第二道防线,第三到防线,每道防线有如蚂蟥吸血般,一口一口的将兽人的血吸干!」
  天亮之后,一夜之间连续「突破」北方军团六道防线的兽人大军终于攻到了莫丹那城下,但付出的代价确实整整十二万兽人战士的声名。至于参战的精锐,帝国军队最鸡蛋的比蒙巨兽军团,一千多只比蒙巨兽,全部倒在了两军长达七公里的阵地上,兽狼骑兵同样也是伤亡惨重。
  「豪赌」了一晚上的兽人王此刻方才如梦初醒,匆忙撤军。但在这个时候,罗宾率领的青年近卫军七万人马联合海龙骑士团的三万大军,已彻夜成功的赌注兽人后方那道长达四公里的缺口。他们以战车为壁,架炮筑垒,抢建了一道临时的防御阵地,封住了兽人北退的归路。而东西两边别的缺口也被其它帝国军队堵上。于是兽人王麾下参与的三十几万大军就北包围在这个宽不过五公里,长不足而是公里的口袋阵里。
  若不是莫丹那城下损失了全部最精锐的比蒙巨兽军团,兽人王只需集中精锐取其一点全力突围,由于防线太长,北方军团没有足够的火炮分部到每条战线上保持相当的火力密度,势必难以挡住比蒙巨兽的集中突破,兽人要突围并不难。
  但是现在,没有比蒙巨兽,精锐的兽狼骑兵又伤亡惨重,失去了这两支王牌的兽人就像老虎没有了爪子和利齿,再也不足为惧。主语在天空中废物的那三百多只雷鸟,虽然「烦人」却已经无法影响大局。
  仓惶退走的兽人大军选择在夜间向青年近卫军和海龙骑士团驻守的联合阵地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亡命攻击。在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后,他们曾无数次攻入两军的阵地了展开了肉搏战。但在死亡大三角这出禁魔区域内,当新式火器出现后,肉搏战已不再是战争的主要模式。保护主阵地的重装甲骑兵配合着重装步兵,在龙枪兵、龙骑兵的掩护下发动反冲锋,轻易的就将攻入阵地的兽人逐了回去。
  五天后,来自卡丹,由清一色的三万骑兵组成第一批预备队到达莫丹那城,这三万骑兵分别来自炎龙、钢龙以及皇家骑士团,而迪卡尼奥、缪斯也同事抵达。这三万生力军的加入令突围的兽人更是雪上加霜。
  又过了七天,当打着十八、十九军团旗号,骨子里确实炎龙、钢龙骑士团的九万援军加入时,被围在对马川平原的兽人残军的覆没已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令我以外的是,原本应在所罗门要塞主持全局的奥拉皇帝竟也和老赤甲龙一同随军到达。
  在奥拉皇帝亲自坐镇指挥下,已是「落水狗」的兽人残军在又顽强的抵抗了六天后,最终还是未能掏出全军覆没的结局。离开要塞的四十四万人马,仅有数千人冒死翻过险峻的高山逃回托布鲁克要塞。至于年轻的兽人王格莱亚,在战事平息后,他的头颅由老赤甲龙用金质的盘子托着,作为战利品,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恭敬的献给了奥拉皇帝,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据被俘的兽人交代,兽人王格莱亚在自尽之前,用手指挖掉了自己的双眼,声称无目以见比蒙王。而被囚于托布鲁克要塞内的比蒙王迪斯,当兽人王大军被围时,他被心急如焚的兽人同胞放了出来重新主持大局,希望他能创造奇迹救出被困的大军。
  然而主力精锐皆被调走,手中无兵无将的他再厉害也难为无米之炊。不过这位老将也真是了不得,他集中了从前被分配到帝国军队补给线上执行破坏后勤任务、残余的一万多兽人不对,全力袭击帝国的补给线,目标是运输弹药的补给车队。北方军团因连续作战弹药消耗巨大,若能击溃补给车队,没有了弹药的火枪火炮也就成了一块废铁,残余的兽人要突围也就容易多了。
  遗憾的是,帝国方面有过从前的教训,如今对补给车队的安危重视到了变态的地步。面对着如月亲自押运,多达一个军团的护送兵力,比蒙王悲壮的亡命攻击失败了,袭击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而他本人更在战斗中让如月击成中伤,全靠不下的拼死掩护方才逃了出来。莫丹那一战,兽人主力尽灭,元气大伤的兽人最后所能倚仗的就只剩下托布鲁克要塞上的那九门被称作「雷神之锤」的魔法大炮,史上最强的终极兵器。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九集:血染城疆】第十章:残阳
  血色方案的事,因为知道是奥拉皇帝批准甚至指使的,波布尔和娜依秀虽然心中极度不满,却也不敢向如月告状或反映此事。再怎么样死也都是敌国的平民,对于这些有良知将领来讲毕竟不是切肤之痛,如今战争还未结束,若为这种「事」影响战局,那就太不应该了,因而两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但发生在利比斯的惨案以及后来的屠杀事件,还是传到了如月、老赤甲龙、缪斯等「预备队」将领的耳中。
  对于帝国的士兵来说,他们或许会对血色方案很反感,或许会一时的「义愤」不已,但毕竟死的都是敌国的平民,近二十万平民的死亡在他们看来数字的意义远大过死人的意义。对于发生在利比斯的惨案,更多的人却是懊悔当时没有被派去攻打这座「黄金之城」。「当兵大涨只为发财」,在敌国的土地上打了三个月的「侵略战争」,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也就太笨了。参加利比斯之战的士兵回来后腰包里塞满了金子,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旁边的人眼睛都红着呢。
  就像被吸血鬼咬过的人一旦自己也尝过血的味道,就再也难回头一般,兽人大军覆灭之后,北方军团的士气如今「高昂」到了极点,许多士兵都幻想这攻破托布鲁克要塞后进入兽人国土大肆抢劫一番。下层士兵的这种情绪想法被上层察觉,老赤甲龙派人稍以调查,很快就得知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此事以传开,替奥拉皇帝背了黑锅的我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在高级指挥部里行走时,我总觉得缪斯、迪卡尼奥这两个家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不过奥拉皇帝没有表态,战争期间谁也不想多生是非,此事作冷处理暂时被丢到了一边。至于如月,屠杀的事在军营里传的满天飞,她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而与我因公事而交涉时,对我的态度反而比从前亲近了许多,眼中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不少。
  帝国全歼兽人王大军的日期为九月十一日,按计划九月二十一日才是对托布鲁克发动攻击的最佳时机。如今集结在死亡大三角地区的帝国大军已达到八个军团之多。全歼兽人主力之后,因为押运粮草而停留在莫丹那的两支新军团提前撤退毁了所罗门要塞,随军的还有其它军团被淘汰下来的老弱残兵。精简了部队之后,虽然停留在莫丹那城的帝国大军还有六个军团,总兵力却只有三十二万人,原本实力最为强大的青年近卫军除了火器部队外,其余的部队整整四万五千人更是全部被提前打发回家。而缪斯的炎龙骑士团则渗进来,接替了被提前撤走的那些士兵的任务。
  就算是瞎子,这个时候也看得出奥拉皇帝此举的用心了。还是那句话:怕我造反。在裁我的军权的同事,奥拉皇帝又装模作样的给我放了权--他把此次攻击托布鲁克的前线指挥权交给了我,允许我随意调动任何一支军队。为了「怕」缪斯和迪卡尼奥不服从我的军令,他还特命令如月为监军,在一旁替我押阵打气。
  「什么跟什么嘛!我已经把态度表达的这么清楚了,打完这仗马上就退役,还是这么对我千防万防,这个该死的狗皇帝!」
  对此我除了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奥拉皇帝一番,也只能对着罗宾苦笑了。罗宾是帝国军队里唯一一个因为屠杀事件而受到处罚的将领--他被降为万骑长,代理行使副军团长的指责。
  亚莱跟着撤退的不对提前回国了。当日我替他送行时,我看到他和鲁斯贝尔一起站在已是「尸体森林」的战场前,二人皆双目迟滞,鲁斯贝尔更是万分愧疚,自责不已的衰样。
  我知道他们因而难过,我走过,无视随处可见的死尸,我拍拍亚莱的肩膀,正向说两句安慰的话,却听见鲁斯贝尔反复的喃喃自语。
  「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
  他低着头,右手放在胸口,嘴里反复着这句话。
  我好言安慰道:「如果你是杀人凶手?那我又是什么?如果你要下地狱,那我恐怕连地狱都没的呆!」
  鲁斯贝尔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摇头道:「恶魔本来是被封印在盒子里的,是我解开了盒子的封印,将他放了出来!我有罪!」
  鲁斯贝尔告诉我,其实早在一百多年前的七年战争结束后不久,火龙炮和火龙枪就已经被发明出了。当时的发明者十个名叫摩尔的天才狎西,哥里德尔和他还有点师承的渊源联系。此人痴迷于史前火器文明的研究,用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研制出来火龙枪和火龙枪的最初原型,哥里德尔那伙人不过十无耻的剽窃者,就连后膛枪和加农炮这个名字也是窃取前人的。
  当年这个名叫摩尔的狎西发明了这两件武器不久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发了狂,不但纵火烧毁了自己的实验室,将所有相关的资料付之一炬,更将火龙枪、火龙炮的原型送入炼钢炉中融化,随后他自己本人也跳入铁水中化为灰烬。
  跳入炼钢炉之前,他忠告闻讯赶来的弟子道:「忘记该死的后膛枪和加农炮吧!他们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开启,会给整个世界带来无尽的灾难!」
  不过他的弟子并没有记住师尊的忠告,硬是凭记忆重新画出了这两件武器的制造草图,并再次造出了样品。只是因为最关键的弹药配方问题始终无法解决(摩尔生前对弟子留了一手、藏了私),两件武器终究成为无用的「废品」被长时间的扔在仓库中。
  哥里德尔一伙子为拿皇帝给的经费研制杀人武器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前辈师尊留下拉的半成品,但是这些疯狂的狎西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弹药配方的难题依旧无法攻克,最后他们全都放弃了。只有鲁斯贝尔没有松懈,他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反复试验,最终结出了硕果。
  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但鲁斯贝尔一点也不兴奋,对马川平原上几十万兽人的尸体,终于让他醒悟了。
  「科学和魔法应当为人们创造幸福而不是制造杀戮!但是这些年来,我们都作出了什么?发明的药物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造出更好的杀人机器!恐怖天使,疯狂野兽,黑色风暴,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人体试验!」
  在我面前絮絮叨叨的说一通话后,鲁斯贝尔突然精神一振,捏着拳头发誓道:「我不想再这么做下去了,我再也不想和老师他们一起做这些事了,我要走自己的路!用我的智慧和学过的知识为人类创造未来,用我的实际行动去赎还我犯下的罪过!」
  鲁斯贝尔走之后,他的老师哥里德尔非常生气。老疯子气乎乎的大嚷道:「笨蛋,蠢物,白痴!战争是文明高速发展的动力!无论是魔法文明还是科学文明都是如此!死几个人就受不了了,这样的弟子不要也罢!」
  嘴上虽然把话说的很硬,但我看得出来哥里德尔非常的不好受,旁边的几个狎西正想过来安慰他两句,他突然一拍巴掌,开心的笑了起来。
  「走得好,走得对!他妈的,当年我就是和我的老师说再见才有今天的成就的!那个小鬼既然想另起炉灶,那就让他去吧!你们谁都不许劝他回来!还有你,巴夫拉,回去帝国后,你把贤者学院里的实验室分一个给他!还有,记得提醒我,让克兰拨一笔经费给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对于找个才华横溢的弟子,哥里德尔心理还是非常爱惜的。
  雷神之锤,对于这件兽人倚之护国的终极兵器,帝国早在建国之前,居住在塞尔巴托的人类就一直在秘密研究。割了德尔等人分析了历代前辈积留下来的关于雷神之锤的资料得出结论,每隔十一年,当太阳的光线以垂直的角度直射地面时,且这一天的夜里又会发生月蚀,当地的磁场就会发生变化,令得雷神之锤暂时失效,从阳光直射地面的那一刻起,在随后的一小时十一分钟内,雷神之锤将变成废物一堆,无法发射威力无穷的死亡光线。
  摧毁雷神之锤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在一小时十一分钟的时间内,将火龙炮运到要塞下,架炮发射,将固定在要塞上的雷神之锤摧毁。
  这个看似容易的办法唯一的缺点就是要塞内的守军若在这时出来阻拦,帝国方面根本无法在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内将火炮运到要塞外的有效射程内--雷神之锤的杀伤半径为十五公里,而火龙炮的最大射程也不过一千五百米,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不过如今兽人主力尽灭,拦在面前最大障碍已被排除。
  帝国309年九月二十日正午,距托布鲁克要塞十五公里的平原上,七万骑兵排成数个方阵,遥望着远处的那座传奇要塞。
  以托布鲁克要塞为中心,方圆十五公里内的土地全部呈焦黄色。一边是绿草葱葱,生机勃勃的草原,另一边确实焦黄呈玻璃状的土地,一黄一绿,形成一道色彩分明的分割线。这就是著名的生死分割线,跨过分割线,就处在雷神之锤的最大杀伤范围内。
  近千年来,这里的土地反复的遭受雷神之锤发出的灼热的光线的照射,地表以下近一米深的土层被烤的象岩石般坚硬。所有被雷神之锤发出的毁灭光线照过的土地,土质全被严重破坏,故死亡分割线以内的土地全部寸草不生。就连当地特产的野生动物,来到这条分割线前也会本能的停住脚步回头,连野兽们都知道,这条线后面是生命无法踏入的死亡地带。
  一千头最强壮的战马,以二拖一的方式拉着五百门口径火龙炮,排着整齐的队列,就站在离分割线最近的地方。这些拉车的马统统被注射了大剂量的名为「疯狂野兽」的兴奋剂。一旦迈开蹄子,可以在十五分钟内轻松拉着笨重的火龙炮跑到要塞下。而在这个方阵的后面,那常常的一大摞四匹马牵引的车队,则是负责替其运送弹药的补给车队。
  奥拉皇帝和老赤甲并肩的站在离生死分割线不到五米的位置,双手负于背后,紧张而兴奋的望着远处的要塞。在奥拉皇帝看来,取得了莫丹那战役的完胜后,兵败魔族和帝国保卫战所受的耻辱已全被洗清。攻下面前这座「强大而虚弱」的要塞,将成为他的帝皇生涯最完美的收尾。
  老赤甲龙的脸上也洋溢着兴奋的光芒:「多少年了?有一百三十多年了吧?七年战争的耻辱,终于可以在今天洗清了!」
  奥拉皇帝一脸肃穆的道:「你的老朋友现在就在要塞里,见到他时你打算怎么样?」
  「大概会陪他坐下来聊一会儿,喝几杯酒,然后,然后再了结我们二十多年来的恩怨吧!」
  从军多年的老持龙,也曾是比蒙王迪斯手下的常败将军,不过对于这位日暮途穷的老对手,他并没有抱以任何恨意。
  「想法和我差不多,我也有此意!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奥拉皇帝赞同的点点头,脚下的影子已和脚掌重合在了一起,皇帝转过头看了不愿出的哥里德尔一眼,老狎西连忙回话道:「再等三分钟,三分钟后就可以进攻了!」
  在今天的战斗,我只是一个配角。时间到达时,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将是最先冲过生死分割线的人类,亲自参与对要塞的攻坚战。而我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做「陪伴」。至于如月、缪斯、迪卡尼奥这三个第八代的龙战士,他们被禁止跨过生死分割线。毕竟老狎西的推测只是推测,谁也不知道到时候雷神锤能不能发射,皇帝不想没有「后代」的他们去冒险。就算是七变的龙战士,挨了雷神之锤的一击也一样会瞬间气化,死的连皮肉都不剩。
  至于我,能获得与皇帝一起「并肩作战」之殊荣的理由确实希拉怀了我的孩子,所以嘛……这只是名义上的说法,真正的原因确实皇帝怕他和老赤甲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将来继位的如月压不住我这个「不稳分子」。于是拖着我陪他一起「同生」「共死」。
  「畜生!」
  站在后面,我在心里不停的诅咒着奥拉皇帝,此刻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这几天我几乎没有一晚能够睡好,直到昨夜我才从哥里德尔那边讨来一些睡龙草,强逼自己好好睡一觉。我心中已经决定,在随后开始的攻坚战时,我将把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皇帝和老赤甲龙身上,只要有偷袭的机会,我绝对会出售将二人全部干掉!由于受禁魔环境的影响,所有涉及魔法元素的武艺在这里都不能使用,其中也包括皇龙惊天决。至于我所修炼的里特先祖的绝学,虽然我无法使用轰天拳和逆世拳,但天灭利用情绪提升力量的效果并不受影响。相比较之下我在这里要刺杀皇帝和老赤甲龙远比在其它地方容易的多。
  而且这里是禁魔区域,我最忌讳的龙之叹息也同样是威力骤减,如月无法在这里拉出包含破龙之力的能量箭。我仔细留意过了,从前哥里德尔替如月到造的少龙箭矢还剩三支,但如月并没有带在身上。没有了龙之叹息的忌讳,一旦翻脸,拼着受伤,我有信心在十招内打败如月。至于缪斯和迪卡尼奥,宰掉皇帝和老持龙后,有可能的话我当然要杀了他们。
  昨天晚上,在得知皇帝将亲自参战后,我已经作了一些相应的安排。按照计划,攻入要塞后,确定雷神之锤再不能发射后,攻击部队会放出烟火信号,如月等人这时才会进入死亡区域参战,但是跟随他们冲锋的部队「恰好」都是我在黑龙骑士团的旧部。
  在我的计划里,皇帝被杀后我会立刻放出烟花,利用消息传回来的时间差,提前埋伏在路上,先袭击如月,务求在数招内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她生擒。到时能够鼓动旧部叛乱最好,是在不幸,也可以以如月为人质,交换希拉她们的安全,到时候带着她们逃到魔族去,也未尝不是个选择。
  当然了,这样作的风险极大,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总比回到帝国后失去利用价值,被狗皇帝慢慢的宰掉要好吧?
  「时间到了,雷神之锤不能使用了!可以攻击了!」
  哥里德尔一声大叫,终于揭开了对托布鲁克要塞攻击战的序幕。奥拉皇帝高举杀神,跨过生死分割线,对着要塞用力一指,身后的七万骑兵发出震天的怒吼,七万余匹战马腾起漫天烟雾,向托布鲁克要塞发动突击。
  我拔出逆鳞,变身,跟着皇帝跨过那条生死分割线,正打算陪皇帝一起起飞突击,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拉住了我的右手。我回头一看,把我拉回生死分割线的另一端竟然是如月。
  她抓着我的右手,对回头的皇帝道:
  「父皇,这场战斗太危险了,希拉快生了,但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继承暗黑龙的龙力!还是让他留下来吧!」
  奥拉皇帝的目光落到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上,迟疑了一秒后,什么也没有说,又转过身陪着老赤甲龙一起冲锋。
  于是我就和如月一起,站在生死分割线的另一端,遥望着十几万大军展开最后的攻坚战。
  战前在帝国特地按照这儿的地势地形,按照一比一比例的将托布要塞外围地形完全的仿造了一个。参战攻击的不对反复的在那处仿制的「要塞地区」演练过无数次攻击行动,每门火炮都有相应架设的位置,射击数据事前计算好,因此攻击过程进行的相当的顺利。
  在帝国军队的修整期间,比蒙王拼命集结几万人马于要塞中以防「不测」事件的发生。帝国军队的攻击开始时,发觉雷神之锤不能发射,他急忙将这些部队调出要塞抵挡,以阻止火龙炮进入发射阵地。
  但是这些紧急拼凑而来的杂牌军,连帝国的常规部队都打不过,又怎么能抵抗的住混有三万龙骑兵的七万铁骑,很快兽人的反扑就被击溃,火龙炮顺利的进入发射阵地,对着要塞上的目标开始发射。
  一小时十一分钟后,当「禁制」的时间过后,托布鲁克要塞还是没有放射出一道令人震慑的死亡光线。
  关于托布鲁克要塞和雷神之锤的无敌神话结束了!就像鲁斯贝尔预见的那般,新式火器的出现改变了战争的方式和模式,魔法世界里掺进了新的变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不过见识了神话终结一刻的龙战士们心中都明白,除非世界毁灭,否则他总会找到新的平衡方式继续发展下去。
  如月的手一直都抓着我不肯放松,我「被迫」陪着她一起看完神话终结的全部过程。当代表摧毁成功的红色信号烟花在远处的天空闪过时,生死分割线另一端的帝国士兵发出兴奋的呐喊,这时如月才松开了我的手。
  「一起去吧!」
  如月望着我,眼神和声音都异常的温柔,脸上更带着一丝羞涩。
  我点了点头,又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一起穿过了生死分割线。
  到达要塞前,托布鲁克要塞的城门已被攻破,战斗已蔓延到了要塞内。虽然兽人将要塞的墙壁修的又高又厚,但也难挡几百门火炮的直接轰击,更禁不住数千斤炸药的爆破攻击,要塞的陷落只是迟早的事。
  在要塞外的火炮阵上,我见到了比蒙王迪斯,他倒在地上,胸口中了一剑,血留了一地。老赤甲龙蹲在他身边,一手扶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水壶喂他喝东西。壶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红色的酒,产自格利高里最好的葡萄酒。奥拉皇帝就站在一旁,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位老对手。
  比起前一次透过望远镜看到他,这位垂死的老将衰老了很多。额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皱纹。看到新一代的龙战士走来,他的身体动了动,老赤甲龙识机的将酒壶移开。
  比蒙王费力的举起手,指着缪斯道:「你的儿子吗?」
  「是的!」
  在老赤甲龙的示意下,缪斯走到比蒙王身边,跪蹲下来。
  比蒙王对老赤甲龙说:「神似而形非,他的外貌并不很像你!」
  老赤甲龙叹气道:「其实我很希望他象你,像你这般的优秀!」
  比蒙王笑了起来,勉强的笑意中包含着无穷的苦涩。他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向了我。
  「基思的儿子吗?基思他胜利了!我输了!」
  他望着我的眼神,没有愤怒,却只有遗憾。在场的人中,只有我能完全明白比蒙王这话背后的意思。
  十多年前,父亲败亡的那一战。
  「龙瘟吗?基思,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你还有什么话想交待的?我会帮你传回帝国的!」
  「迪斯,没必要觉得自己胜之不武,你确实胜的很漂亮!如果真的还有点遗憾的话,就把我的剑交给我的儿子吧!他已经十五岁了,最多只要十年,你就会在战场上和他相遇!」
  「你的儿子!他一定很像你吧!」
  「象我?不,我不希望他象我!不像我才会比我出色,我更希望他像你!」
  当年垂死的父亲,也曾说过和老赤甲龙相同的生子当如比蒙王之类的话。
  「如果觉得此战胜之不武,那将来你就在战场上打败我的儿子吧!你打败了他,也就等于打败了我!」
  这时父亲对比蒙王说的最后遗言。
  我也跟着缪斯跪蹲下来,摇头道:
  「你没有输,输给我的人是兽人王,他太蠢!他死前挖掉了自己的眼睛,说没面目见你!」
  比蒙王露出难过的表情,闭上眼,数秒后他猛地睁开眼,问我道:「听说你快做父亲了?」
  我点点头。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屠杀那些妇孺的时候,心理是怎么想的?只是为了胜利吗?」
  终于,终于被人公开质问这个问题,我一愣。本能的回过头,望了望这一切的真正策划者一眼,发觉他也正冷冷的看着我。
  我回答道:「你打败过我爷爷,也打败过我爹,又几乎打败了我!我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打败你,二十年后我的孩子可能又要和你交手!我讨厌这种轮回反复的命运,我要斩断他!」
  「只是为了斩断这条轮回的锁链,所以你不惜大开杀戒?」
  「对!」我咬牙切齿的逼自己再次背了这个黑锅。
  比蒙王的连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他对我说道:
  「知道吗?我也快做父亲了!我的妻子米兰达也怀了我的孩子,照时间上推算,大概再过几个月就会出生了吧!」
  我一阵愕然,不光是因为米兰达这个熟悉名字,而是因为她怀了比蒙王的孩子。
  「你已经七变了,也快死了!我想二十年后,我们的孩子可能又会互相残杀吧,为了替我报仇……」
  我有种被命运嘲弄的感觉,我疑惑道:「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提前动手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决定我的孩子命运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比蒙王把头一扭,目光指向了旁边站着的奥拉皇帝。
  奥拉皇帝把头一扬,傲然道:「你可以放心,雷兹的后代并不屑于对妇孺下手,他们只会为有强大的对手的出现而兴奋!」
  我当然在心里大骂皇帝的下流无耻,比蒙王确实很了不起,只是凭着我的一个动作,他就猜出血色方案的真正幕后指使者是奥拉皇帝。
  如月在边上插了一句,作出了承诺:「即使兽人亡国了,我也会不让外人伤害你的家人,同时我也会善待你的人民!」
  比蒙王露出一丝微笑,感激的看了如月一眼,眼睛里的光华渐渐的黯淡下去……
  「你的女儿很优秀!」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九集:血染城疆】后 记
  比蒙王:「没想到居然会是我这个死人和作者开座谈会。对了,在上一集的介绍中,我不是死在暗黑龙手上吗?」
  青蛙:「本来,按照当时青蛙的本意,是想让你和达克悲壮地一对一单挑,然后轰轰烈烈地败死!可是后来一想,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怎么能够死在达克这样好色的家伙手中呢……」
  比蒙王:「……」
  「在原来的设定里,你还会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儿子跟在身边,在败死前你会求达克放过你的儿子,达克答应了。可是事后他回想起来,又担心自己的孩子将来被你的儿子找上门寻仇,于是就追上去把你的儿子咔嚓了!」
  比蒙王狂汗中……
  青蛙:「还没有完呢!你的儿子在临死前嘲笑达克,说自己的妻子米兰达已经怀了孕,达克想斩断命运轮回锁链的念头恐怕要失算了!」
  比蒙王瀑布汗:「米兰达现在在书里成了我的老婆,若是照原来的设定,我不成了『扒灰公』了?」
  青蛙奸笑道:「后来青蛙想想,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落得如此下场,已经够悲惨的了,于是我就把你儿子的剧情套到你身上了,让你既有美女又有后代……」
  比蒙王无言……
  青蛙:「不过你放心,达克他也不得好死!下一集就是他和皇帝正式翻脸的剧情了,刑场之章结局的大揭晓!做恶多端的暗黑龙将在这一集被变态的作者狂虐不休!」
  达克满脸黑线加瀑布汗。
  青蛙:其实这一集预定中的收尾处,是达克和如月两人前嫌尽弃,来一段激烈的床戏收尾的,谁知道战争部分还是超出了青蛙的预计,只好把这段剧情挪到下一集的第一章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01:06:11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九集:血染城疆】第八章:悲歌
  行军帐蓬里一片漆黑,我就坐在黑暗中,反思着这几年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奥维马斯走进来,小声在我耳边报告道:
  「我刚从黑龙骑士团那儿回来,找过一些认识那家伙的老兵了解了一下。那些认识他的老兵们说,从前在战场上,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用种种令人作呕的手段虐杀敌军的伤员或战俘。也因为这一点,所以他虽然作战很英勇,却总是得不到提升,他参军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更多的人!」
  我没有作声,仍然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奥维马斯顿了顿,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接着又道:「听那些老兵说,从前他很崇拜大人您,对你(您)在过去的一些手段总是赞不绝口」「」」
  奥维马斯还想再说下去,我摇摇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
  「够了!问题不在他身上,而在我自己的身上!一头老母鸡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如今我落到如此狼狈的田地,除了有如月父女的步步紧逼,自己是否也该承担一半责任?
  其实奥拉皇帝有杀我之心,这一点天之裂痕之战后我早就察觉到了。可是这些年来我自己是怎么应对他的?
  我只是拼命退让,拼命地做出表示自己没有野心的举动。只是用被动消极的方式抵挡狗皇帝的步步紧逼。即使是后来修炼天灭这门禁招之事,我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干掉皇帝,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样一来,皇帝对我下手时我能有一分抵抗之力。
  如果我反其道而行,想方设法拉拢一帮人,培养属于自己的一班心腹,用谋逆叛乱的方式对抗。虽然知道成功希望的不大。但这样做地话,我的下场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一点?
  如果我能够把个人的尊严,情感,将全部亲情、爱情,所有一切道义、责任全部抛之脑后,一切纯以自我的个人利益为最根本的出发点。用纯粹黑暗、自私的心态分析我这几年的处境,我得出来的最佳的应对策略应是什么?
  「把希拉雪芝她们统统赶走,娶了如月为妻,成为皇家的一份子!然后趁机在暗中培植自己地势力,在适当的时候发动叛乱!最后杀掉狗皇帝。废如月武功。夺神龙王魄!凭着我在军队中的威望,加上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和我地关系,成功的机会相当地大!」
  这就是我「抛弃」情感和道义因素地通盘考虑。得出来的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策略。但是这种设想始终只是设想,因为害怕谋逆失败后家人会受到株连。我根本就不敢跨出那一步。可以对敌人,对自己的部下无情的我,到最后还是无法摆脱亲情和爱情的羁绊!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当了爸爸之后,我的心变得更软了,做事也更加地瞻前顾后,婆婆妈妈「」「
  「奥维马斯!」
  「在!」
  「传我的命令,叫波布尔把海龙骑士团看管的那些俘虏全都」「」」
  我地话说到这儿顿住了,试了又试,到最后还是无法把「交给布莱克」这几个字说出来。
  黑暗中。奥维马斯凝视着我,默不作声。
  「算了」「」放了他们吧!把他们全放了「」「」
  奥维马斯一呆,急切地提议道:「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毕竟那个人,就是那个人,万一此战失利的话,那个人那边可就没法交待啊!」
  我打断道:「如果我下的是「全部杀光」的命令,你会不会提出相同的建议?」
  奥维马斯不作声了,低着头退了出去。
  我提醒奥维马斯:「等下你顺便把罗宾叫来,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当奥维马斯打开帐篷。让外面世界的光亮短暂地进入帐篷时,我心里明白,那天凶恶无情的暗黑龙已失去了最后一次复活的机会!接下来他只能做一只在命运的激流中挣扎,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全靠看主人脸色生存地老母鸡「」「9C6n
  罗宾低着头,象聆听教诲似地恭敬地站在我面前。
  「知道吗,罗宾?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你真的很象年青时地我,朝气蓬勃而又桀骜不驯!」
  「嘻嘻」「」当年我看到大哥你,第一眼就感到很亲近!你和哥哥不一样,哥哥总象训人似地在我面前说一堆大道理,而大哥你却不同,你教我的却是实实在在,最有用的东西!」
  这些(一)年多来我和罗宾的关系极佳,在公开场合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私底下双方却是以兄弟相称。在我的众多「兄弟」中,波尔多最不顶事,小克里斯汀不爱打理政事军务,能帮上忙的地方也不多,只有罗宾才是最能理解我的想法,能够帮助我的人。虽然罗宾私下称我为大哥,但实际上他却视我为师,完全是以亦师亦兄的态度待我。
  这些年来,由于我尽力地提拔、培养罗宾,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由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成为统率数万大军的副军团才,除了认为他是可造之材外,更包含了许多的私心。其中之一就是,我已经性格和我很相似的罗宾当成自己的分身和影子,从前年少轻狂的我犯下了许多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我不希望罗宾再重复我的失误。看到他事业有成,我也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这种心态就象是如月对小公主的心态一样。
  黑暗中,靠坐在软椅上,我耐心地指点着罗宾:「罗轴,你冷静的判断力,缜密的心思,以及绝对理智的作战思维方式,各方面的军事才能比起我和奥维马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你还是太年轻。许多做人地小节被你忽略了,而且你人生的经验和阅历还太少」「」」
  罗宾敏锐地嗅出了我这话背后意思,诚恳地发问道:「我犯了什么错了吗?」
  我回答道:「最近你太锋芒毕露了!」
  罗宾摇首道:「锋芒毕露?我怎么不觉得?」
  我笑道:「所以我说你太年轻,有些做人的道理还不明白!最近这些日子来,关于军事上的一些意见你和娜依秀、波布尔不同时,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点,态度也倨傲了点」「」」
  「啊!」
  「军队是很讲资历的,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前辈』!明白我的话了吗?」
  罗宾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在适当的机会。我会向他们俩位道歉补救的!」
  这小鬼最让我欣赏地地方就是这一点,虽然偶尔因为年轻而做出一些冲动的事,但只要我一点拨。他会很快地虚心接受并马上改正补救。
  「还有就是关于血色方案的事!我想你应当知道,血色方案是皇帝陛下搞出来地。但为什么去利比斯做准备的时候,我不肯带你去吗?」
  「大哥你说过了,是不想和我这事扯上关系。」
  我点头道:「不光是如此!你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奥拉皇帝会制定出血色方案,但如果是如月公主主政,以她地性格,她绝对是这个计划最大的反对者!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罗宾做领悟状道:「明白了!陛下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要不是有封龙针的存在,恐怕早就」「」将来很快就是如月公主的时代了!」
  「和陛下不同,公主喜欢的是象你哥哥那样的人,做事踏实而有责任感,待人厚道而不功利!这样的人才会是她最倚重的。」
  罗宾不好意思地道:「大哥,你在说我做事太功利了吗?」
  我叹道:「说功利也许有些过头,但太急切却是一点不错!不是吗?」罗宾搔搔头皮做出知错状。
  「这些年来,你在仕途上太顺利了!你不是龙战士,年纪轻轻又没有什么大的军功就成为副军团长,在帝国军界里也算是绝无仅有地了!你知道多少双恶毒的眼睛正用嫉妒的目光看着你吗?」
  罗宾能提升得怎(这)么快,完全是我、阿兰德和如月三人「有意无意」共同作用的结果。如月是因为阿兰德的关系而对罗宾爱屋及乌另眼相看,而阿兰德一再地反对将罗宾提拔得太快的作法这时却起了反作用。加上我在背后的推波助澜,结果我们三人「联手」就这么共同创造了这个青年军官提升速度最快的「奇迹」。
  不过罗宾也没有(让)我们失望,在潘杰尔谷地长大、战斗过的罗宾,有过「游击战」的经验。他对丛林,山地战都不陌生,而对帝国新式地火器部队,现役军官中没有一人比他更适合指挥的了。令兽人吃尽苦头的「三线射击」法和「车炮壁垒」,全是罗宾创造出来的。这一个月来发生在补给线上地惨烈交战中,帝国与兽人胜负各半,帝国的胜利多数是在罗宾的指挥下取得的。
  在个人能力上罗宾可以让我放心,与我相比,他没有背负那么多沉重的十字架!如今他只需学会「韬晦之术」,将来绝对大有可为。
  好好地「指导」了罗宾一番为人处事的道理后,罗宾向我问起一件事。
  「大哥,你真的要把那兽人战俘都放了吗?」
  「当然,刚才我不是叫波布尔把他们都放了,有什么异议吗?」
  「你的心情我完全了解,可是陛下那边就没法交待了!我听我哥哥说过陛下很不喜欢你,而那个布莱克,他明显就是受陛下指使,这样一来」「」」
  我摇摇手不让罗宾再说下去,他的劝诫和奥维马斯差不多,不说我也明白。
  我重复了布莱克说过的话:「那条冷血无情的暗黑龙已经死了,今天的我。再没有从前那么残忍的心了」「」」
  接着我自嘲地道:「所以我说你将来的成就肯定在我之上!对战争无情之地道理解和运用,你明白得比我更透彻!当时也正是为这一点,我才会在加莱城下将你带走的啊!现在的你,应当明白当时我这么做的真正用意了吧?」
  深夜,当我坐在大帐中研究对马川一带的地形图,考虑下一步的作战方案时,奥维马斯突然揭开帘门,急冲冲地闯进来。
  由壁虎那惊惶的表情我看出来,肯定出大事了。
  奥维马斯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我说道:「罗宾,罗宾他做了!」
  我心中一惊。啪嗒一声,手中的红头铅笔掉在地上,连忙追问道:「罗宾?他做了什么?」
  奥维马斯气喘吁吁。连吸几口气,静下心来。这才口齿清晰地回答我道:
  「下午你命波布尔放走那些兽人俘虏后,罗宾却偷偷地点了两千骑兵跟在他们后面,波布尔将军部队离开后,他趁机追上去」「」」
  「这个笨蛋!我刚才是怎么教他地,怎么全忘记了!」
  我现在是又气又恨,在北方军团里,血色方案这桶脏水除了布莱克这个变态外,根本没有人愿意去碰。但罗宾这个小鬼竟为了我私自将他(它)完成了。
  我急切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波布尔他知道这事吗?」
  「他已经知道了!他刚才把罗宾拦在营门外,两边正对峙着呢!」
  听到这,我不等奥维马斯再说下去,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营帐。奥维马斯紧跟在我身后,边走边道:
  「那个小鬼」「」他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张,把所有的责任全担了!」
  我边走边骂道:「笨蛋,这个笨蛋!天大地笨蛋!」
  营门外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中午时那一幕地翻版,只不过受指责的对象变成了罗宾,不过这回的火药味更加浓重。罗宾和波布尔不但公然动(起)手来。双方身上都挂了彩。
  我赶到现场时,闻讯而来的布莱克正面带阴笑地在一旁看热闹,娜依秀拉着右臂挂彩的波布尔,而虎特则抱着左肩有伤的罗宾。而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北方军团的官兵。
  「你们俩个」「」真是胡闹!看什么看,统统给我回到军营里去!」
  我出现后,一番怒喝,驱散了围观的士兵,布莱克瞄了我一眼,嘴角边浮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然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我板着脸,对着余下地一干高级将领喝道:「全部跟我来!」
  在指挥部的大帐篷里,驱逐了所有无关人等之后,我当着娜依秀、波布尔和虎特的面道:「不要怪罗宾,一切都是我命令他去做的!不满意的话将来可以到陛下那边去告我!现在血色方案已经实行了,如果不想死在这儿,被报复的兽人撕成碎片的话,你们这些混蛋马上给我滚回各自的军队里,立刻启动总决战的预定方案!我们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分心!」
  替罗宾将一切罪责扛了下来,罗宾想反驳,却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给众人交待完任务后。我宣布处罚。
  「至于你,波布尔军团长!你多次在军营里闹事斗殴,我罚你五十军棍!不过现在大战爆发在即,这个鬼地方又无法使用回复魔法,你先去领受二十军棍,余下的战后再补上!」
  用铁腕手段强行将一切不满(强行)压下,我也不管波布尔愤怒地眼神,挥挥,将三个军团长连同奥维马斯一齐赶出帐篷后,我留下了私自行动的罗宾。jX~A$
  「你这个笨蛋!」
  我扬起的手掌快要打到罗宾的脸上,但到最后巴掌还是轻轻地落下,拍在他地肩膀上。[QjQ?0y+y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我好,可是你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吗?如月那自以为是地婆娘最爱玩假仁假义的把戏,你这么做等于是毁了自己的仕途!」nV8Ak|Tu
  我心里明白,帝国为了面子问题,出了(再)恶心的事都会找个替罪羊顶罪,我反正是跑不了的,而罗宾此次的举动,即使我替他据有关人士掩盖住了,却也难逃日后的牵扯。;C?&>D
  罗宾不以为然道:「没关系,我还年青!再说我还有哥哥呢!我有能力也努力,将来总有办法出头的!倒是大哥你。你私自终止血色方案,万一做做失利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现在这样一来,他也无话可说了!」yqOJ}L4P
  罗宾此次偷偷行动。出去的部队全是从幽灵军团「借来」地。他们一路追杀波布尔释放的平民俘虏,甚至深入兽人的防线。一直到距托布鲁克四十公里的路上,遇到兽人狼骑兵地阻拦方才撤回。从北方军团驻地到托布鲁克的路上,躺满了一万多具兽人平民尸体,死者多半是体质最弱地妇女和儿童,如此一来,比蒙王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时,罗宾一点都不手软。这种视生命如粪土的作法,也是帝国平时教育宣传的结果。帝国从小给孩童们灌输的观念就是:兽人是肮脏而愚蠢的生物,生活在这世上是创世神的错误。人类应该将这种低等愚蠢的生命彻底毁灭。年青的罗宾没有波布尔和娜依秀那样地岁月积累,在某些地方考虑方式单一,又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今天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奇怪。
  血色方案实施的后果,第二天就清晰地表现出来。当天,关于北方军团防区内巡逻骑兵与兽人小股部队的遭遇战报告比平日上升了足足三倍。据回报,这些人数不过百的小规模战斗几乎都是兽人先发动的。兽人的进攻战术变了,和从前小心谨慎,前进退(后)有序攻击方式相比,这时的兽人发动攻击时却完全是怀着同归于尽的心态。简直就像受伤野兽地亡命攻击。而那些战死的帝国士兵,几乎每具尸体都残缺不全。很明显,这些攻击行动都是比蒙王的手下出于愤怒丧失理智而在私下采取的报复行动。
  通过极少数被俘地兽人士兵之口,我了解到比蒙王迪斯在得知发生在利比斯的惨案以及屠杀妇孺的真相后。依旧按兵不动,不肯将主力调出托布鲁克要塞决战,但他的那些曾经忠心耿耿的部下,并不是每个都象他那么冷静。比蒙王部下的士兵中,有不少都来自利比斯城,看着被运进要塞里的堆积如山的尸体,看着一张张曾熟悉的亲人的面孔,他们痛苦得几乎要发疯——为了刺激兽人,帝国方面特地将所有被屠杀的平民尸体送到兽人的防区内。
  帝国军队针对平民的暴行已经彻底激怒了兽人,即使以比蒙王的威望,也压不住部下丧失理性的怒火。第五天,终于顶不住压力的他率领大军离开雷神之锤保护的要塞,向北方军团发动攻击。
  但是实战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和装备了先进火器,挖好战壕,准备充分的帝国军队打阵地战是愚蠢的行为。早有准备的北方军团轻易地击退了比蒙王的攻击,不过比蒙王此次攻击完全是为了渲泻部下的怒气而发动的一次应付式佯攻。稍一接触立即撤退。这一举措令我原先计划好报,诈败诱敌深入再一举围歼的计划完全落空。
  由于比蒙王一触即退,我精心准备的诱敌深入的战术破产了。谈到比蒙王时,我和奥维马斯都对这位老将佩服异常。
  「果然是老谋深算的老将啊,对部下的统率能力也令人吃惊!,都这个时候了,那些愤怒的部下依旧按照他的命令行事,说退就退,毫不犹豫,完全不象是一只为复仇而战的军队!」
  比蒙王很清醒,受他的影响,他手下的高级将领也非常地清醒!异地作战的帝国国力消耗远比本土做战的兽人要大得多,战争若再这样拖下去,最后的结局肯定是帝国方面因后勤撑不住被迫撤军而收场。
  然而这个时候,战与不战的主动权,已经不在比蒙王迪斯的手上了。
  比蒙王很清醒,在他之上的兽人王却没有他那么清醒,更不要说他所拼命保护的普通民众了!
  当大屠杀的消息传入兽人国内后,整个布鲁斯大陆一片沸腾,复仇、报复的(的)声浪席卷了为数不多的理智堤防。尤其是帝国军队当着母亲的面屠杀幼儿,此种灭绝人性的做法更是让兽人举国上下都愤怒到了极点。而被我释放走的利比斯的城主奥斯托尔为了推卸失职的罪责,却不遗余力地往坚守不战的比蒙王身上泼了无数的脏水。
  当初释放此人时,我特地派了(让)两个帝国士兵在奥斯托尔面前进行一番对话来点醒他。
  「这个笨蛋就这么放了他,不会太便宜了吗?」
  「没关系啊,利比斯发生了这种事,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人肯定就是兽人王!放他回去,这个城主的死法一定更精彩!」
  生怕受到处份(分),极力想把自己洗白的奥斯托尔,在控诉帝国军队的暴行的同时,也不遗余力对兽人民众和上层宣称是因为比蒙王贪生怕死,见死不救才造成这样的惨剧。当然了,在此过程中,他也不忘脱掉上衣,露出被帝国军队修理后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上半身——不是说这些伤痕是受虐造成的,而是吹嘘自己在利比斯的保卫战中是如何地英勇作战,抵抗到最后一刻才力尽晕倒被俘——这些伤痕也正是我为了给他有吹嘘和洗浄自己的本钱而特地替他准备的。
  于是乎,本是最清醒最冷静的老将,却落得了这样的评价。
  「迪斯老了!怕死了!他被人类的破铜烂铁吓破了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叱咤风云,令无数人类军队饮恨的比蒙王了!他只是一个只想守成,拼命地想保住过去荣誉,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毫无进取心的老人!」
  来自各方面强大的压力,加上兽人王格莱亚本就对比蒙王看不顺眼,帝国307年八月,兽人王格莱亚御驾亲征,亲率国内所能集结的全部精锐:总计十五万大军支援托布鲁克要塞。在到达要塞的当天,比蒙王迪斯被兽人王格莱亚以惧战、怯战的罪名剥夺了一切军权,羁押起来。
  年少气盛的兽人王任命了一个同样年少气盛的将领凯特尔为全军最高主帅。第二天,要塞内五个留守军团加上兽人王带来的三个军团,总计四十万余大军几乎是倾巢出动,对驻扎在对马川平原上北方军团发动了潮水般的攻势。
  为了显示自己的「君威」,出征之时,格莱亚特地将比蒙王迪斯押在城头,让他亲眼看着几十万大军离开要塞时的壮观场面。
  跨坐在一头地龙背上,意气风发的兽人王扬着手中的鞭子,对着被关在囚笼里,挂在城头的老将傲然说:
  「说什么此战必败无疑?迪斯将军,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当暗黑龙达克。秀耐达的人头被我提回来的时候,你会是第一个站在城门口迎接我的人!」
  比蒙王迪斯,这个曾是无数帝国士兵噩梦的兽人名将,此刻却汗流满面,只是一夜的时间,他的头全白了。
  他尝试着最后的努力,冲着格莱亚皇帝大声喊道:
  「陛下,不能去啊!初战时你肯定会得胜,但那一定是暗黑龙设的圈套!这段日子他在莫丹那城一喧构筑了大量坚固的防线,那里两面环山,陷阱肯定就在那里!绝对不要进攻莫丹那城!」
  年青的帝王不悄地从鼻孔里哼一口气,两腿一夹,驱着胯下的地龙扬长而去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3/08 01:05:56

【正传第五部:达克心灵失守·第二十九集:血染城疆】第七章:暗黑龙之死
  「大人,你的精神不大好,发生什么事了?」
  敏锐的壁虎从我的精神不振中查觉出了异样,在第一时间第(里)找到了我,于是我就把在利比斯城看到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说完后我问他:「奥维马斯,当年在加里斯干那种事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听了我说的事后,奥维马斯一愣,许多才回过神答我道:「忘却!」
  「忘却?」
  奥维马斯道:「对,努力地忘却!我不敢想,也不去想!因为想得越多,心里就越难受!」
  我苦笑道:「你(我)还以为你头壁虎的血比我还冷呢,看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沉默了一会儿,奥维马斯走到门口,将帘门拉下,转过身问我道:「下面你打算怎么做?放弃吗?」7「不知道」「」」
  「陛下那边可以(是)不好交待啊!你也知道,血色方案虽然是你我提出来的,但实际上真正的策划者却是那个人!如果此战失利」「」」
  回想起血色方案的制定过程,我和奥维马斯都后怕不已。
  龙骑兵计划最大的弱点就是比蒙王将主力固守要(要)塞不出,如何诱敌主力出战,我和奥维马斯曾想出过不少战术,但奥拉皇帝看了之后都直摇头,见我俩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后,当时他冷哼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薄纸递给我俩,纸上的内容就是血色方案的的最初原本。
  初见血色方案原本时,我和奥维马斯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血色方案提出来的「战法」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法太过恶毒残忍。帮我们不愿意说出来罢了。「见我们二人面露惧色,奥拉皇帝当时冷笑道:「按上面说的,你们俩给我谋划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我就不信,十几万张死人的嘴,再加上几万张活人的嘴,就逼不出比蒙王来?就算他坐得住,兽人王坐得住吗?他的人民坐得住吗?」
  那份原本上的字迹,并非奥拉皇帝的笔迹,显然是另有「高人」拟好后交给皇帝的,那个高人是谁。一直是我和奥维马斯心中的谜和刺。后来我们俩根据「原本」上的提议,给合战场具体情况,拟出了最终方案。呈给了皇帝……「真是好毒的计啊!」
  当时我在心中暗骂狗皇帝心思的恶毒,不光是计毒。而是「提示」后逼我和奥维马斯拟出此毒计地做法毒!如此一来,血色方案就变成了我和奥维马斯所提出,而他自己倒洗得干干净净。
  我老实向奥维马斯坦白道:「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计划了!希拉说得对,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我得为他留点余地!」「以冷血无情出名的死亡天使,居然也会有习慈手软地时候啊!」
  话中虽有嘲讽的味道,但奥维马斯脸上却挂满着无可奈何,他跟着叹道:)
  「照你这么说,我好象也和(得)为自己地孩子留点余地了」「」嗨。这是什么话!记得在苍龙学院时候,我的教官曾对我说过:名将都是没有人性的!现在看来,真是至理名言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次在利比斯,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做杀戮!那些被俘的老弱妇孺,我打算将他们全放了,包括那些孩子!如今拒守不战的比蒙王承受的压力相当地大,我看他撑不了多久!对了,这次在利比斯城,我们俘获了该的城主,他是兽人王格莱亚地表弟。我想从他身上下功夫!」
  无论是人类、魔族还是兽人,向来都不缺少居于高位的蠢货。血色方案能够在利比斯城顺利执行,完全得归功于该城城主奥斯托尔。贝蒂斯的愚蠢。当帝国大军跨出所罗门要塞,得到情报的比蒙王迪斯曾数次要求他将全城的军民撤出。退回到受托布鲁克要塞保护的大后方去,却被他一再拒绝。在他看来,他根本就不相信兽人会在死亡大三角以区败给人类,比蒙王的建议是多此一举。!`。
  利比斯城沦陷后此君被俘。据他交待,自从利比斯城变成「海中孤岛」后,他多次发信给驻守托布鲁克的比蒙王迪斯,要其出兵相救,但比蒙王却置之不理。提起这事时他不停地咒骂比蒙王见死不救,借刀杀人。
  我的主意就落在此人身上,我打算释放他,借他之口向兽人王骂诉发生在利比斯的一切,然后由兽人王施压逼迫比蒙王出战。
  奥维马斯同意我的意见,我们仔细商量后,我命令手下的士兵他奥斯托尔带来,对他在人格和肉体上极尽羞辱了一番,然后我亲自动手,砍掉他两只耳朵,简单地包扎治疗后,我们把他连同两万名年老的兽人一起放回托布鲁克要塞。
  「大人,计划要改变吗?不是要等到那个以后才放了他们,怎么提前了?」
  我和奥维马斯暗地私下改变血色方案的内容,敏感地罗宾马上在第一时间查觉到了异样。面对他的质问,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万一比蒙王不上当,依旧不肯出战,那该怎么办?就算他出战了,这只老狐狸老奸巨滑,并不容易中我们设下的圈套,要围歼他也是相当地困难!一旦攻败垂成,陛下要是追究起来,大人你怎么向他交待?」
  比起「心软」的我和奥维马斯,罗宾纯以实际出发,接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都是我无法回答的。虽然没有直接劝解我改变主意,但从表情上我(看)得出来,罗宾非常希望我一切从打赢这场战争的角度出发,改变主意。
  望着罗宾充满期望的眼神。我仿佛看到数年前水淹加里斯时自己的影子。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他用得比我还好。
  我一下子被罗宾问得哑口无言。
  罗宾再次规劝我道:「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好在还有三万多俘虏,(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大人,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敌国地人民考虑这些东西啊!」
  有些话我不好对罗宾说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皇帝给我的巨大压力,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在我看来屠杀战俘和屠杀妇孺幼儿是两回事。屠城已是我黑暗的心灵所能接受的最底线,我无法逼自己下达专门针对幼儿的屠戮命令,尤其是这种当着其母亲的面杀死幼儿的事。毕竟现在我即将做,也将有自己的骨肉。我再也难以做到象数年前那般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就当我正想组织词语回复罗宾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正怒气冲冲地向我这儿走来。
  「秀耐达大人在哪?他怎么能下这种丧尽天良地命令!他们都是些孩子啊,孩子有什么罪!」
  是秀(娜)依秀的声音,听口气她非常地愤怒。
  「怎么回事?」
  奥维马斯刚刚把门打开想看个究竟。就被气势汹汹闯进来的娜依秀推得差点摔倒在地。美丽地半精灵弓箭手握着腰上的剑柄,手不停地颤抖着。
  「是你吗?是你下命令,将那些兽人的小孩子全都杀掉地吗?你真是这么干了?」我不解道:「怎么了?我还没下命令呢!」
  「还在装蒜吗?就在刚才,那个布莱克。杰克,就是那支幽灵军团的兵团长,他刚才把一千多个兽人的小孩子当着他们母亲的面全部杀死!」
  我一楞,屠杀兽人的小孩虽然是血色方案里计划好的,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布莱克。杰克?」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布莱克那张爬着刀疤地脸,心中大叫不妙。
  我无视娜依秀杀人眼神。再次自辩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没有接到你的指令,那家伙怎么敢私自做出这种事来?」
  娜依秀浑身都因气愤颤抖,右手五指过度用力而(发)白,强忍着没有拔出来向我砍劈。这时我冷静下来,略一思索,随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狗皇帝,你倒是计算得很周详啊!」
  蒙受不白之冤,我心中暗暗诅咒着奥拉皇帝,咬牙切齿地为自己辩护道:「在利比斯城我容许下面的人屠城。十几万人都杀过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不过死了千把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而撒谎,那太无聊了!」
  罗宾也替我辩护道:「是啊,刚才大人还和我们在为该不该放走这些俘虏而争论呢。我和奥维马斯大人都可以做证,他绝对没有下过这种命令!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门口站岗的那两个小兵,他们的耳朵很尖,应当都听过我们刚才的对话!」
  虽然在军中的资历浅,但罗宾在娜依秀面前说话时却底气十足,同时也条理十足。娜依秀瞧瞧他,又看看我,也渐渐地冷静下来。「不是大人您下的命令,那个布莱克地胆子也太大了!」
  这时娜依秀才意识到自己和我身份官衔上的差距,说话底气马上弱了下来,语气也尊敬了许多。
  我冷冷地接过娜依秀的话头道:「他不是胆子大!而是有恃无恐,而且他这次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谁的命令?」「还猜不出来吗?这里是最前线,在帝国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有这种权力,可以越过我这个北方军团地最高统帅直接给一个兵团长下这种命令?」
  屋内的其它人顿时脸色骤变,答案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很明显了。
  当我和娜依秀一起到达幽灵军团的驻地时,那儿已经闹翻了天。以波布尔为首的一群帝国军官,带着碧龙、海龙骑士团的官兵将幽灵军团的营地围得水泄不通。双方怒目瞪眼,剑拔弩张,隔着一道薄薄地木栅栏对峙着。在双方(之)间地空地上。躺满了呻吟不止的帝国士兵。很显然,这儿刚刚发生了一起小规模地「冲突」。
  和罗宾这样「只注重实际,不考虑其它」的新生代军官不同,在波布尔这批所谓的中生代军官身上依旧保持所谓的军人传统美德。在他们看来,伤害平民妇孺都是军人的耻辱,更不要说为是胜利而特地去屠杀了。
  得知幽灵军团公然屠杀幼儿的暴行后,娜依秀和波布尔匆忙赶到,但已经迟了一步,按照奥拉皇帝指令行事的布莱克,当着这些兽人小孩子母亲地面,将她们的孩子一一屠净。在血色方案里。这些亲眼目睹儿女被杀的母亲将会被释放回布鲁克要塞,借她们之口向要塞内地官兵,向整个兽人王国转述人类帝国的暴行。用仇恨之火推动整个兽人王国向比蒙王施压。逼他将兽人大军带出要塞和北方军团决战。
  被杀地幼儿只占被俘兽人幼童总量的四分之一,这样的暴行还将继续下去。按照计划。每天幽灵军团都会杀掉一部分兽人幼童,然后将他们的尸体象礼物似的送给要塞内的守军。奥拉皇帝把「画家」布莱克找来干这种事,真是挑对了人选。以他那变态扭曲的人格,此君在杀戮时绝对会采取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段,以便达到最大可能地刺激兽人的目的。
  这就是血色方案地真面目!用这种灭绝人性的手法获得胜利,就是帝国自身也难以接受。在得知血色方案地真相后,娜依秀和波布尔见劝阻无效,曾愤怒地质问我:「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引起兽人拼死的反抗意志吗?即使我们彻底打败了兽人。将来该如何统治他们?」
  当时我暗自苦笑,却不好将心里的说出来。类似的质问,我和奥维马斯也曾向奥拉皇帝说过,他的回答却是:「统治?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统治这种野蛮愚蠢的生物!攻下托布鲁克之后,我会一举将兽人这个种族从大陆上彻底抹掉,一一劳永逸地解除这个后患!布鲁斯大陆上,将不会再有一个兽人存在!不要忘记了,几百年前,兽人对待我们人类也是实行种族灭绝政策,如今是一报还一报!」
  说出这话时,奥拉狰狞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时我真正地体会到「伴君如伴虎」这话是多么地正确。
  当初看到血色方案的具体内容后,波布尔和娜依秀就极力地提出反对意见,虽然最后地结果无法改变。但两人还是做出了努力:那次会后不久他们就曾偷偷地派出信使追赶离去不久的如月,希望能借如月之手阻止即将发生的惨剧。
  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做的我帮作不知,并没有阻止这种举动,反而放任信使离去,其实在心里我也希望如月能够及时出现,阻止灭绝人性地血色方案的执行。但是令我意外的是,本该早就收到信件的如月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迟来一步的波布尔和娜依秀,当场就和布莱克翻脸。但是布莱克有奥拉皇帝在背后撑腰,连我这个统帅都不大买帐,又怎么会怕他们两个军团长,结果双方最后就动起手来。
  起初只是高级军官间的拔剑相向,但很快又方的手下也加入,变成一场群殴般的混战。所幸军法处的执法队及时赶到制止了争斗的双法,在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控制了局面。
  一边是奥拉皇帝亲自委派的秘密部队,一边是指挥数万大军的军团长,执法军官碧昂斯两边都得罪不起,最好只好把球踢到我这个前线最高统帅身上来。当他派出来(的)部下紧急找我时,先走一步的娜依秀已经气冲冲地找到了我大兴问罪之师。幽灵军团的士兵不光只是重刑的出身,更是经过药物改造的杀人机器。在龙骑兵计划实行前长达一年的准备时间里,贤者学院里的那群变态狎西科学家,由一个叫欧里希里地家伙带头,对这些重刑犯进行「改造」。他们开发出一种叫「恐怖天使」的特殊药剂,注射到这些重刑犯体内。
  注射了这种药物的重刑犯。最多也只能活上三年,因为恐怖天使是一种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换怪强壮体格的超级兴奋剂。「恐怖天使」注入体内后,这些重刑犯的身体发生异变,体格上变得愈来愈强壮。经过药物改造一年后,这些人的肉体强壮程度甚至不下于兽人。除去寿命会缩短之外,这些注射了恐怖天使的人,在性格上也变得冲动暴躁,极难控制。
  但就是这么一群「怪物」般的士兵,布莱克却将他们治得服服贴贴。幽灵军团随军参战已经两个多月,除了利比斯城事件和刚刚发生的屠杀妇孺事件外。平时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军营,并没有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能把这伙家伙治得如些服帖,除了布莱克那令人恐怖的刑罚手段外。奥拉皇帝更为他委派一批「来历不明」地高手担当助手,他们只听从布莱克的命令,即使是我也不能调动他们。这些神秘地高手,我怀疑他们和幻象骑士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是帝国内与黑鹰骑士团齐名的另一个神秘组织——魔法师联合会训练出来的。和波布尔对峙的布莱克-杰克,此刻就站在那木栅栏后,双手叉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栅栏外的波布尔,在他身后站着十几个戴着铁面具的神秘人。而怒火冲天的波布尔则手握出鞘的长剑。恶狠狠地瞪着他。倒霉的军法官碧昂斯是少数几个知道布莱克真实身份地人,无论是倨傲的布莱克还是愤怒的波布尔,全不是他可以告罪的。在不远处被临时围起来的一个战俘营里,空旷的地面上躺满了孩童的尸体,比起这儿无声的对峙,那里却哭声一片,全是失去孩子母亲的悲鸣。
  看到我过来,波布尔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些哭泣的兽人女人问我道:「他说是奉命行事?大人,你下过这样的命令吗?」
  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什么?难道在公开场合告诉全体士兵,血色方案其实是皇帝制定的。屠杀妇孺全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我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替狗皇帝背上这个遗臭万年的骂名。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波布尔-凯瑞军团长!」
  我只能用冰冷的口气提醒波布尔他正在和谁说话,以此来回避这个问题。
  波布尔一愣。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啪地一声立正行礼,整肃了脸上的表情后,他才「庄重」地向我「报告」道:「禀告统领阁下,十分钟前杰克团长带着他的手下在七号战俘营里,当着孩子母亲的面屠杀了一千三百多个兽人幼童!当时海龙骑士团的士兵巡视时恰好经过此地,为了阻止这种灭绝人性的暴行,所以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由于波布尔的眼神我看出来了,在心里他显然已认定是我下的屠杀命令。尽管好些,他还是「帮作不知」地哼了一句:「大人,他说是奉命行事?」「他确实是奉命行事。」我慢悠悠地回着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布莱克的脸上没有移开,他的左脸颊上有道一指长的伤疤,细细的一道红痕。若是落在别人的脸上,这道伤疤会破相,但在布莱克的脸上,却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线,就象是刻意画上去的「淡妆」,让他清秀的面孔显得更有艺术家的风韵。这个人,就是这么一位年龄不过三十出头,看上去很俊雅文朗的人物,却是黑鹰骑士团内最恐怖的刑讯「天才」。我看过他的资料,此人在加入黑鹰骑士团之前竟在黑龙骑士团服过役,参加过数年前的远征魔族的那一役!从斯罗特要塞突围战到突破天之裂痕的战斗,他全部都在参与,是我的老部下!发觉我在看他,布莱克依旧没有放下叉在胸口的双手,反正微仰起头,冷冷地和我对视。
  我心里暗哼一声:「好嚣张的家伙!」
  就在这时,波布尔又不知死活地追问道:「是大人您下的命令吗?」
  「请注意你地身份,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替狗皇帝背着黑锅,而且是不得不背,我的心情此刻是郁闷到了极点。给了波布尔一个硬钉子后,我沉着脸走到栅栏前,来到距布莱克不到两臂远的位置。
  先是和他沉默地对视了数秒后,接着我突然发威,一记轰天拳打碎面前的栅栏,在所有人过来之前,我的手已扼着布莱克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我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加到手掌。咬牙切齿地道:「不(要)忘记了,在这里我仍然是最高统帅!在这里仍然是我做主!下次在我面前要是再这么无礼,小心你的脑袋!」
  就在布莱克快要被掐死的时候。我手臂一扬,将他抛到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四脚(肢)朝天脸朝下地跌了个狗吃屎。
  我看也不看布莱克一眼,下命令道:「波布尔,从现在起,那些俘虏就由海龙骑士团看管,没有我地命令,谁也不准动他们!」
  下达完命令,心情极度恶劣的我转身就想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夜枭般刺耳难听的笑声。我转身望去,是布莱克。他双手撑着地面,极费劲想要爬起来。我刚才那一下出手很重,他摔破了嘴唇,边笑别咳嗽还边咳着血。
  我喝问道:「你笑什么?」
  「笑?我不是在笑,我是在哭啊!」
  我方才注意到,布莱克确实是在哭,眼睛里全是泪水。刑讯官从来都是变态,更何况是「天才」刑讯官,对于布莱克古怪的举止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癫狂的表演。坐在地上哭了一阵后。布莱克站了起来,抹掉脸上的泪水,他用哀怜的眼神看着我道:「知道我为什么哭吗?我是在替大人您在哭啊!」
  「为我哭?」
  「对!为那条死去的暗黑龙哭泣!曾经冰冷无情,令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暗黑龙哭泣!」
  布莱克慢慢地抬起头。望着我,一字一句地道:「因为他死了!」「斯罗特突围战的时候,为了全局,他果断的抛下成千上万的重伤员,抛掉不必要的累赘,毫不犹豫!无情之道!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人也无情!那时地他完全明白这个战争不败的真理。」
  我顿时一愣,失态地喝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当年比利亚叔叔对我说过的话?」布莱克没有答我,仍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摇着头继续道:「尼尔斯城的火焰之夜,屠杀就发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却独自一人坐在一条船上,静静地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天使般冷漠的眼神,无惊无怒无怨,象冰一样的眼睛,真是一双无比美丽的眼睛啊!」
  「水淹加里斯时,为了怪得胜利,他连自己人都敢杀,在他地眼中,战争是棋盘,生命不过是个棋子而已!那时的他,是何其强大!我相信就算是汉尼拔再生,恐怕也难以和他对抗?(!)」
  「加莱城之战的时候,见自己处境尴尬,他果断地放弃一切退出,以退为进的作法是何其气魄惊人!而正是这招以退为进,及时地让战败地苦果让给了别人品尝!」
  说着我的过去生平做过的一件件「大事」,布莱克的口气和表情却象是在讲别人的故事给我听一般。
  奥维马斯悄悄地把嘴靠近我的耳旁,嘀咕道:「我记起这张脸了,当年比利亚将对你交待遗言的时候,他好象是在外面站岗的士兵!」
  周围一片安静,我没有说话,别的人也都不敢开口,只有布莱克一人癫狂地站在那儿大声嚷嚷:「从前那条无情无敌的暗黑龙,肆意妄为的暗黑龙,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暗黑龙,那个被魔族和兽人视为死亡天使的暗黑龙已经死掉了!」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娜依秀突然站出来,喝止道:「你说什么!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和统领大人说话!卫兵,给我把这个疯子抓起来!」
  「谁也不许动,让他继续说!」
  我浑身发抖,喝住了想要上前的士兵。
  布莱克指头我的鼻子,癫狂地大笑起来:「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受妻儿牵累,做事束手束脚,顾忌这顾忌那,什么都不敢做的老母鸡!对,是老母鸡!曾经肆意妄为,曾经是所有人噩梦的暗黑龙,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只无用的老母鸡罢了!哈哈」「」」
  「混蛋!军法官,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疯子拖下去!」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奥维马斯终于也忍不住开口叫抓人了。
  我长叹一声,喝止住正要动手的士兵,命令所有人返回各自的营帐,默默回到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