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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2025/12/28 14:56 / 312 / 27 /
【小说】姐姐不让我失恋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12/28 16:02:48

第25章
  今夜的苏城正被风雪一点点掩盖,在风雪之中,又冒出一点点的星光。
  这片广袤夜景中的其中一隅,是老出租屋的窗户正透出暖黄色的光晕,将室外的寒冷与喧嚣隔绝在外。
  客厅的空调不知疲倦地输送着28℃的暖风,将不大的空间烘烤得暖意融融。
  空气粘稠而暧昧,被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带着鼻音的轻吟搅动着,从沙发的位置弥散开来。
  地上,那条白色的绒毛短裙像一团被遗弃的云朵,静静地躺着,旁边是同样雪白的小巧靴子,一只歪倒,一只立着。
  我只穿着一条短裤,后背紧紧贴着柔软的沙发靠垫。妈妈就坐在我的腿上,与我面对面,这个姿势让她的身体完全嵌入我的怀里。
  她身上只穿着那件柔软的白色毛衣,下摆堪堪遮到大腿根部,而妈妈的两条美腿上,就只剩她的白色连体袜,一寸不少的贴着她细腻的肌肤,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她原本梳理整齐的黑发已经散乱开来,几缕调皮的发丝贴在因动情而泛起红晕的脸颊和光洁的额头上。
  她纤细的双臂如藤蔓般紧紧勾着我的脖子,将我向下压,而我的手则牢牢地环在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腰肢上,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毛衣下那温热、平坦的小腹和微微起伏的曲线。
  我们的唇舌正激烈地交缠在一起。
  妈妈甜甜的小香舌笨拙却又急切地在我嘴里探索、追逐。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
  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呻吟声细碎而绵长,像小猫的呜咽,断断续续地伴随着我们唇齿间黏腻的水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我紧绷的神经。
  我加重了手臂的力量,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几乎要将她揉进我的身体里。
  同时,我的舌头也开始反客为主,强势地卷住她的,引导着她,深入地品尝着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甘甜。
  我不再满足于仅仅拥抱着她。
  我的右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游走,指尖隔着毛衣的布料描摹着她纤细的曲线。
  随后,我的手掌找到了毛衣宽松的下摆,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掌心触碰到的是一片温热、细腻得宛如上好丝绸的肌肤,那是我从未有过的触感,让我的指尖都为之颤栗。
  我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背脊缓缓上移,最终绕到前方,隔着一层薄薄的、带着蕾丝花边的布料,完整地握住了她右边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丰盈。
  “ 嗯~” 妈妈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溢出一声被拉长的、带着浓浓鼻音的轻吟。
  她用没什么力气的粉拳在我肩膀上轻轻锤了一下。
  “就会欺负妈妈。”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脸颊上本就未褪的红晕此刻更是艳若桃花,连带着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好看的粉色。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她却主动将勾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松开,自己抓着毛衣的下摆,利落地向上提,将那件白色的毛衣从头上脱了下来,随手就扔到了沙发下的地毯上,与那条绒毛短裙作伴。
  瞬间,她毫无防备的上半身就展现在我眼前。
  暖黄色的灯光下,她只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白色蕾丝内衣。
  那布料实在是太少了,堪堪包裹住她胸前的美好。
  由于我们紧贴的姿势,她右侧的乳房被我的身体挤压,超过一半的雪白软肉从内衣的上缘满溢出来,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顶端那点粉嫩的蓓蕾在蕾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我重重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幽幽体香的娇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最原始、最灼热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眼前的一切。
  妈妈看到我这副呆滞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既得意又有些羞涩的笑容。
  她伸出纤细的手臂,绕到自己的背后,随着一个轻巧的动作,内衣的背扣“咔哒”一声松开。
  那最后一道束缚失去了支撑,便顺着她光滑的肌肤自然滑落,掉在了我们两人身体的缝隙间。
  她胸前那对完美的、这么多年来从未被外人窥探过的乳房就这么完整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我的视线中。
  它们并不算特别巨大,但形状却极为漂亮,如同两只倒扣的白瓷碗,饱满而挺翘。
  在暖光的映照下,肌肤泛着象牙般温润的光泽。
  顶端那两点娇艳的粉红色,如同熟透了的樱桃,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颤栗着,显得格外惹眼。
  此刻的她,全身就只剩下腿上那双将她从脚尖到大腿根部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色连体保暖袜。
  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双手用力搂住她赤裸的纤腰,猛地将她整个人向我怀里拉。
  我的肉棒早已在短裤里硬得发烫,像一根烧红的铁棍。
  妈妈被我这么一拉,柔软的臀部隔着那层厚实的棉袜和我的短裤,结结实实地、准确无误地坐在了那坚硬的凸起之上。
  “呀!” 妈妈娇斥一声,身体瞬间绷紧。她似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张诱人的小嘴就又被我蛮横地堵住了。
  我的吻不再停留于她的唇舌,而是带着滚烫的气息一路向下,滑过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印记,再越过线条优美的锁骨,最终精准地停在了她左胸那颗诱人的樱桃之上。
  我毫不犹豫地张开嘴,一口将那敏感的蓓蕾含了进去。
  “嗯啊……晨晨……妈妈…好痒…好难受…”
  温热湿滑的口腔包裹住那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敏感点,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了妈妈的全身。
  她呻吟着,身体软了下来,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似乎想抑制住那些羞人的声音,但细碎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和轻哼还是不断地从指缝间溢出。
  “妈妈…我要让你舒服…”
  我含糊不清地回答她,舌尖更加卖力地在口中打着转。
  与此同时,我的腰部也开始缓缓地、有力地向上挺动,让隔着两层布料的肉棒在她双腿之间最柔软、最湿润的地方反复磨蹭。
  每一次顶弄,都能感受到那惊人的柔软和弹性。
  没过多久,我就清晰地感觉到,她腿间那片白色的棉袜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濡湿,颜色变得深了一些,紧紧地贴在她私密的轮廓上。
  随着我的动作,妈妈整个人也彻底软了下来,像一滩春水般趴在我的身上,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急促地喘息着。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痒痒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颤抖的身体才慢慢平复下来。
  “抱妈妈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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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12/28 16:03:01

第26章
  “过去了要好好说话,不要和他起争执。”
  我点头,闷声应了句“嗯”。
  妈妈又拉着我的手腕轻声说:“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就把这次,当成是和一个寻常长辈的相处就行了。”
  我忍不住打趣,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可我也没有和寻常长辈打交道的经验啊。”
  妈妈沉默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了蜷,像是在斟酌措辞,过了好半晌才又开口,声音轻得像窗外飘着的雪沫:“如果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或者你和他实在聊不来的话,你就回来,千万不要生气。知道吗?”
  我又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回:“知道了。”
  妈妈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化作轻轻的一声叹息,抬手替我理了理衣领:“行了,妈妈也不啰嗦了。记得早去早回。”
  出门前,妈妈这番絮絮叨叨的叮嘱还历历在目。
  对即将到来的碰面,我其实是有点好奇的。
  虽然我心里挺讨厌他的,不过我也确实想知道他非要见我一面,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至于妈妈担心的那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所谓。
  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无论他有什么打算,我都没什么兴趣。
  所以也犯不上和他置气。
  上午十点半,街上的雪已经停了,阳光隔着薄薄的云层洒下来,落在路边堆积的雪堆上,泛着细碎的白光。
  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橘色马甲的环卫工人,握着扫帚一下一下地清扫着路面的积雪,扫帚划过雪地的沙沙声,在清晨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约定的见面地点是一家茶餐厅。我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挂在门楣上的木质招牌,确认没错后,推门走了进去。
  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暖风,混着茶餐厅里淡淡的檀木香和茶香。我打眼一扫,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靠窗的那个位置上。
  他就坐在那里。
  一头利落的短发,身上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脊背挺得笔直,看着倒是板正得很,和我记忆里那个总是不修边幅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看得专注,完全没注意到我。
  我抬脚走过去,脚步声落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轻得几乎听不见。
  直到我在他对面的椅子旁站定,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头,视线从报纸上移开,落在我身上。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报纸折了折,放到旁边的空位上,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坐下。
  我拉开椅子坐下,目光扫过桌面。他面前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等我开口,他就抬手招来了服务员,甚至没问我一句想喝什么,直接替我也叫了一杯茶。
  “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想见我,这次约你出来,其实我也没底。不过就算你不来也没关系,到时候这边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托付给你妈妈。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说明你肯定有一些事情想问我。”
  他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目光坦然地落在我脸上,神情平淡,看不出半分多余的情绪。
  他没有再说话,似乎是在等我的回答。
  “对,没错,我是有一些问题。不过你说不说都没关系,我现在也没那么在乎。”
  我也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
  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眼角不经意间跳了一下。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之后才又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我在这边的时间也不多了。有一些安排是必须要和你说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告诉你一些事情。”
  我没打断他的话,就听他接着说。
  “那天晚上我和你妈妈说的那些话,你应该都听到了。不过呢,她也只说对了一半。我出国以后,的确是很快就和别人结婚了,而且我夫人今年已经给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盯着他的脸:“所以你是来和我炫耀的?”
  同时我心里也在忍不住嘀咕,看了看他那副四平八稳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不是,凭什么啊?就他这样,也能入赘豪门?
  “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确不是我自己挣来的。但是呢,我也不是简单地去做了一个上门女婿,就可以有这一切了。”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我的那杯茶走了过来。
  他伸手接了过去,把茶杯轻轻推到我面前,随后重新靠在沙发上仰躺下去,视线落过来,看着我缓缓开口:“你知道陈钟泽吗?”
  陈钟泽。
  我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句,这三个字在嘴里打了个转,总觉得耳熟得很。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各种零碎的记忆和画面。
  突然,我猛地一惊,有些失神地看着他,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他见状,缓缓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稳:“是的。陈家,和我们,是有一点关系的。”
  我这下彻底怔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陈钟泽!
  那可是美国华尔街鼎鼎大名的华人巨亨啊!
  以前总是能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新闻,听说他的产业遍布全世界几十个重要城市,身价早就上千亿了。
  现在,他竟然说,这个跺跺脚就能让商界震三震的人物,和我们家还有关系?
  “陈钟泽的弟弟陈卓雄,是你的表叔。”
  我浑身一震,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脑子里嗡嗡作响,连指尖都跟着发麻。
  他看着我这副样子,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继续说道:“从你爷爷那一辈开始,我们家就和陈家分家了。现在呢?别人风光了,我们这些家族分支,也能跟着沾点光。”
  “我当年为什么要辞了工作去经商?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收到了陈家的来信,最后跑去美国,也是因为这个。”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才接着说道:“我现在的夫人,是陈家旗下最大的股东会一位元老的女儿。她也是有过家庭的人,但是一直没有孩子,丈夫又出了意外。所以我呢,也相当于是家族联姻了。”
  “那你现在回来干什么?”
  我实在是想不通,他在美国混得这么风生水起,现在突然跑回来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究竟安的什么心。
  就在这时,他缓缓开口,语气里难得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我回来自然是为了看你。虽然我确信我走之后,你不至于活不下去,但肯定也吃了不少苦。你心里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你毕竟是我儿子,我还是要留一点东西给你的。”
  “那辆奔驰,还有绿地1号的一套房子,半年前就交付了,现在也已经装修好了。产权所有人暂时是你妈妈,你要是想要,随时都可以去办理过户。如果你愿意的话,趁我现在还有时间,我们今天就可以去。”
  我愣愣的,没有开口。
  那辆奔驰我见过两次,是S级的,少说也是上百万的豪车。绿地1号更是苏城中心有名的豪宅,最便宜的一套恐怕也得七八百万吧?
  可我怎么能就这样接受?虽然知道自己好像突然得了天大的好处,但心里面就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还觉得很不舒服,这是为什么?
  他看了看我的样子,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可能还有情绪,这也正常。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就算我不给你准备这些,你妈妈也会为了你,向我要一个说法的。还有,你妈可比我有钱多了。”
  “什么?我妈?”
  “你妈妈的事情我就不说了,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这么说,我还是一个富二代?”
  他淡淡应声:“以前不是,现在嘛,的确是了。”
  我一时之间还缓过来,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富二代”三个字,这三个字居然和我扯上了关系。那我这些年吃的苦,又算什么?
  “行了,我话就这么多,该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我晚上飞纽约的机票。”
  他说着就要起身,我连忙叫住了他。他本来都已经站了起来,闻声看了看我,又重新坐了回去。
  我盯着他,语气迟缓的开口问道:“我妈说她这么多年,在外面都是一个人过的,是不是真的?”
  他看着我,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清晰:“是的。”
  听到这个答案,我心里骤然松了一口气。
  这下我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没想到这时他又突然开口:“对了,你见过小妍了吧?”
  小妍。
  我心里又是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声音发颤地问道:“哪个小妍?”
  他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你姐姐陈小妍啊,她不是在苏大当老师吗?她没和你说?”
  我心里轰的一声,像是有惊雷炸开,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追问:“姐姐?什么姐姐?我还有姐姐吗?”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也是,小妍从小就被送出去了。你那时候还小,你妈也是为了她,才出国的。不过小妍倒是记得你,她走的时候已经8岁了,刚去国外的时候,还天天念叨着你。”
  我感觉自己已经虚脱了,有些无力地倒在座位上。
  他看到我的样子,眉头皱了皱,有些疑惑,随即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没事。”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目光沉沉的,见我确实没打算多说,也不再追问,起身就准备走。
  就在他快要走到茶餐厅门口,准备离开时,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看我,又问了一句:“交女朋友了没?”
  我连眼皮都没抬,也没说话。
  他也不恼,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结婚的时候,让你妈通知我一下。”
  话音落,他便推门走了出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和满屋子散不去的怔忪与茫然。
  ………
  陈小妍。
  苏小妍。
  这两个名字在我脑子里反复冲撞,撞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想起西湖边上的那个晚上,她站在风里,打趣地笑着,让我以后不要叫她苏老师,要喊她姐姐。
  那时候我还傻乎乎地以为,只是她喜欢这种亲昵的称呼,以为这样就能拉近距离,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特别一点。
  我又想起在老书店里,我问起她小时候的事情,她还感慨地说,小时候经常和我一块玩。
  那时候我只当是她随口开的玩笑,只当是她为了哄我开心编出来的话,现在想来,每一个字都像是针,扎得我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还有那天,她当着王阳和李雅的面,大大方方地说自己是我的女朋友。我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在我耳边说她已经找了我好久好久。
  我猛地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那时候我和钟晴正在西餐厅里约会,她就那样突然出现,笑意盈盈地站在桌旁,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还有第二次,西餐厅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做一个顾客回访,我过去之后,却刚好碰见了她。
  西湖的那个晚上,我都快要答应钟晴合租的提议了,她又突然出现。
  原来这一切从来都不是偶然。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就在我们互相交付第一次的那天晚上,她郑重认真地,连续两次告诉我,她是我姐姐。
  可我那个时候脑子里已经完全被情欲给占满了,哪有精力去思考,去琢磨她这两句话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啊?
  我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客厅顶上的吊灯。
  客厅里的空调没开,阳台上的冷风一缕一缕地吹进来。
  面前茶几上,是我给自己倒的一杯热水,现在也已经凉透了。
  手机响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是妈妈发过来的微信:怎么还不回?
  就在这时,门口的门锁转动起来,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有人从外面进来,习惯性地弯腰脱鞋,把随身的包随意丢在门口的鞋架旁。
  她抬眼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笑盈盈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打趣的娇嗔:“呀,弟弟舍得回来看姐姐啦?”
  她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过来。
  我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终于,我还是开口了,目光直直地锁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叫出那个名字:“陈小妍。”
  她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愣了一下,呆呆地看了我两秒。
  片刻之后,她才又一展笑颜,只是那笑容里,已经没有了刚才进门时的那份自在和轻快。
  她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得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刻会来:“你都知道了。”
  见她如此大方地承认,我心里准备好的那点说辞,瞬间全都用不上了。
  我只能僵硬地抬起手,用手指着她,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止不住的发颤:“你……你真的是……”
  她闻言,莞尔一笑,轻声道:“是啊,姐姐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你分明一直在骗我!”
  “哎,弟弟这么说姐姐,姐姐可是会伤心的哦。”她的声音软了几分,带着点委屈的调子,“姐姐可从来没有骗你啊,以前和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只不过是弟弟太笨了,猜不到而已。”
  “我要怎么猜?”我的声音陡然拔高,胸口的火气突突往上冒,“你从小就走了,我根本就记不得你!要不是今天他告诉我,我不知道你还要瞒我多久!”
  “又来了。”
  姐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理我,径直走向阳台,伸手把窗帘拉了个严实。
  她折返回来,弯腰按开了空调,这才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躺,两条裹在修身牛仔裤里的大长腿随意地往沙发边缘一搭。
  她侧过脸看我,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姐姐今天累了,来给姐姐捏捏腿。”
  见她这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我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好像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在她看来全都是耳旁风一样。
  我声音拔高了几分,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你还想吩咐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她挑了挑眉,语气理直气壮得不像话:“姐姐还能把你当什么?当然是我的弟弟啦!弟弟给姐姐捏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瞬间怒不可遏,额角的青筋都突突直跳,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还知道我是你弟弟?你还知道!那你还——”
  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千头万绪涌上来,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却像是看穿了我的窘迫,歪着头看我,嘴角勾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反过来追问:“还什么呀?呀,弟弟想说什么?”
  “我……你自己清楚!”我别过脸,声音都有些发闷。
  “姐姐记性有点不好哎,”她拖着调子,眼底藏着狡黠的光,“弟弟能帮帮姐姐吗?”
  我实在是无语了。面对她这种无理取闹般的厚脸皮攻势,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死死盯着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明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我,为什么还要……”
  她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巴,慢悠悠开口:“原来是这样啊。那弟弟为什么要喜欢姐姐呢?”
  “我……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我姐姐,所以我才……”我急着辩解,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轻飘飘打断。
  “那弟弟为什么要喜欢自己的妈妈呢?”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瞬间愣住了,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连呼吸都忘了。
  就听她又接着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弟弟那时候,也不知道她是你妈妈吗?”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我僵住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声音却依旧轻飘飘的,带着点戳破真相的凉薄:“为什么对自己的妈妈,也会那样啊?”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缓缓下移,最后落在了我的裤裆上,那眼神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看得我浑身发僵,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弟弟昨晚和妈妈做了吧?”
  “你…你怎么能…她也是你妈…”
  她见我这个反应,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突然起身,伸手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上。
  她随即俯身贴近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用极其撩人和诱惑的语气问我。
  “那你说说,是和妈妈一起做的时候舒服?还是和姐姐一起做的时候舒服呀?”
  我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整个人僵在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看着我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伸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的笃定:“弟弟不肯说,那姐姐自己来检查一下。”
  她说完这句话,那只刚刚划过我喉结的、带着微凉体温的手便毫不犹豫地向下探去,隔着我裤子的布料,温热的掌心径直按在了我已然不受控制、不受理智束缚的身体部位上。
  隔着一层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掌的形状和那份不容置疑的压力,那份温热仿佛带着电流,瞬间击穿了我最后的防线。
  “弟弟怎么变大了?”她的声音压得更低,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昨晚妈妈还没有把你喂饱吗?和姐姐说说,昨晚和妈妈做了几次呀?”
  这句赤裸裸的逼问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羞耻心上。
  我和妈妈之间那疯狂、禁忌的一夜被她如此轻佻地宣之于口,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
  我试图反抗,但身体却软得像一摊烂泥,连带着声音都变得虚弱无力。
  “你…你…先等…”我面红耳赤,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这听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呻吟,而非强硬的拒绝。
  听到我这有气无力的反抗,姐姐脸上的玩味瞬间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故作冷淡的表情:“弟弟不喜欢啊?那算了。”
  说着,她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手臂便要发力,准备抽身离开。
  那股笼罩着我的、混合着她身上馨香与压迫感的气息即将散去。
  我哪里能忍受她如此这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用最恶劣的方式将我撩拨到极致,然后像丢弃一个无趣的玩具一样转身离开。
  一股无名的怒火和更强烈的占有欲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理智和羞耻。
  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拽。
  她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柔软的毛衣摩擦着我的胸膛,整个人都跌进了我的怀里。
  我顺势收紧手臂,将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体紧紧箍住,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便狠狠地对着她那双刚刚说出恶劣话语的、微微张开的红唇吻了下去。
  这个吻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
  我的舌头粗暴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疯狂地纠缠、扫荡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柔软。
  我能尝到她唇上淡淡的口红味道,混合着她独有的、清甜的津液。
  她起初有些错愕,但很快便反应过来,非但没有推拒,反而更加兴奋地回应着我。
  她的手臂环上我的脖颈,手指插进我的发间,指甲不轻不重地划过我的头皮,带来一阵战栗。
  她的舌头灵活而热情,与我激烈地交缠、吮吸,津液在我们唇齿间交换,发出啧啧的水声。
  我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在她紧绷的腰肢和浑圆的臀部上用力揉捏,隔着牛仔裤粗糙的布料,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热度。
  愤怒、欲望、不甘、以及面对血亲之躯的背德快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彻底失控,只想通过这个深吻,将她、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唇舌的激烈交缠终于因为需要呼吸而被迫中止,我们分开一丝距离,额头抵着额头,急促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客厅里交织成暧昧的乐章。
  我看着她那张因情欲而泛起潮红的俏脸,水光潋滟的眼眸里倒映着我同样失控的模样。
  她柔软的手臂依旧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胸口剧烈地起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
  她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以为你被妈妈掏空了,原来还这么有劲。”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却又像一勺热油,瞬间浇在我心头。
  羞耻感和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再次升腾。
  我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不都是因为你。”
  说完,我不再给她任何开口挑衅的机会。
  我的理智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现在主宰我身体的,只有最原始的、混合着愤怒的欲望。
  我松开扣着她后脑的手,转而粗暴地抓起她身上那件米白色毛衣的下摆,用力向上掀去。
  柔软的羊绒料子从她光洁的皮肤上滑过,她顺从地抬起手臂,任由我将毛衣从她头上扯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那具被黑色蕾丝文胸半遮半掩的丰腴雪白胴体,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展现在我眼前。
  蕾丝的边缘紧贴着她胸部浑圆的下缘,深邃的沟壑随着她的喘息,呈现出惊心动魄的起伏。
  我的手没有片刻停留,直接探向她腰间,摸索着解开了那条紧身牛仔裤的金属纽扣。
  拉链“嘶啦”一声被我拉开,我急切地抓住裤腰,用力向下扯。
  紧绷的布料包裹着她浑圆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大腿,充满了惊人的弹性,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褪下。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急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主动抬起纤细的腰肢,双腿微微蜷起,配合着我的动作。
  牛仔裤终于被我连同她脚上的短靴一起剥落,扔到了一边。
  现在,她身上只剩下那套充满诱惑的黑色蕾丝内衣裤,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与深色的蕾丝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俯身便去解她文胸背后的搭扣。
  指尖触碰到她光滑的背脊,让她轻轻颤抖了一下。
  搭扣解开,两团饱满的雪白瞬间从束缚中弹跳出来,顶端的红梅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挺立。
  我来不及欣赏,便急不可耐地扯掉了她最后一道屏障——那条湿透了的蕾丝内裤。
  当她赤裸的身体完全展现在我面前时,那片泥泞湿润的幽谷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也飞快地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滚烫的肌肤与她紧紧相贴。
  我分开她修长的双腿,将自己昂扬的欲望抵在那湿热的入口。就在我准备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时,她却突然伸出双手,按住我的胸膛,阻止了我。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只见她脸上带着一丝狡黠而残忍的微笑,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蛊惑般的声音轻声问道:“和妈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姐姐。”
  “想,什么时候都想!想听你说话,想你的声音!想看你,想你的样子,想你的身体!我想和你做爱,我想操你!”
  这番粗鄙而又直白的告白,像是我最后的投降书。在我和她这场权力的角逐中,我输得一败涂地,心甘情愿地沦为了欲望的奴隶。
  姐姐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充满了得逞的快意和一种了然于心的温柔。
  她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按住我胸膛的手,转而更加用力地搂住我的脖颈,用一个无声的动作,给了我最终的许可。
  我再也等不及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12/28 16:03:14

第27章
  “所以那个时候,你是故意出现的?你早就知道我了?”
  “是呀。”
  “姐姐不是说了吗?姐姐都已经找了你好久了。”
  “我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在找你。”
  “还好,你一直待在苏城。”
  “所以找你嘛,也没那么难。”
  “那为什么又说,找了好久好久呢?”
  “因为姐姐从小时候和你分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找你啊。”
  我们侧躺在床上,一起盖着被子,面对面地凑得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我汗湿的额发,动作慢得不像话。
  然后掌心贴在我的脸颊上,拇指轻轻蹭过我泛红的眼角,带着她指尖的温度,熨帖得让人心安。
  我心里仅剩的那点怨气,早就散得干干净净,胸腔里只被翻涌的感动填得满满当当。
  我有些疑惑地问她:“那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
  姐姐弯着唇角笑了,指尖还停留在我的脸颊上,带着一点微凉的触感,她指尖轻轻刮了刮我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傻弟弟,说了,你就会信吗?”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偏头蹭了蹭她的掌心,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初见时的画面。
  是啊,要是那个时候,她刚认识我没多久,就一脸认真地说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生姐姐,我多半会觉得她脑子不正常,说不定还会吓得躲得远远的,哪里还会有后来的那些纠缠。
  见我失神的样子,姐姐指尖轻轻掐了掐我的脸颊,眉梢弯起的弧度里带着几分戏谑,轻声问:“怎么啦?后悔了呀?”
  我猛地回过神,下意识攥住她还停在我脸上的手腕,语气里带着点急切的笃定,连忙回答:“不,我不后悔,我喜欢你,姐姐。”
  姐姐挑眉,指尖还在我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追问:“有多喜欢啊?”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张了张嘴,那些翻涌的情绪明明满到快要溢出来,却偏偏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形容。
  我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怔忪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我说不出来……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姐姐,我不能失去你。”
  这话刚落,姐姐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板起脸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嗔怪:“哼,那你还把姐姐一个人丢在家里,跑去黏着你妈妈。”
  我瞬间就沉默了,垂着眸不敢看她的眼睛,无意识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心里乱糟糟的,竟一句辩解的话都想不出来。
  就在这时,姐姐又轻轻开口,声音软了几分,却带着更让我无措的问题:“姐姐和妈妈,弟弟更喜欢谁呀?”
  我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慌乱。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这根本就没有办法选啊。
  见我这副左右为难、快要皱成苦瓜脸的模样,姐姐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我紧绷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熨帖着我的皮肤,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我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小声追问:“姐姐,你也喜欢我吗?”
  姐姐被我问得一怔,随即弯着唇笑开,眼底漾着细碎的光,指尖还在我脸颊上轻轻画着圈:“这算什么问题?姐姐当然喜欢你。”
  我心里的暖意又翻涌上来,追着不放似的又问:“有多喜欢?”
  姐姐没有丝毫犹豫,指尖点了点我的鼻尖,语气里满是认真,又带着几分狡黠:“和弟弟喜欢姐姐一样喜欢。”
  姐姐顺势往我怀里缩了缩,脸颊轻轻贴在我的胸膛上,温热的呼吸熨帖着我的皮肤,语气一下子变得轻柔又认真。
  “现在你都知道了,姐姐要再问你一次。”
  我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牢牢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我不怕。”
  姐姐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起伏。
  过了一会儿,姐姐抬手拢了拢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慢慢开口讲起她的过往。
  “其实啊,我在国外的时候,就知道妈妈去找过我了。”
  她的指尖在我胸口轻轻画着圈,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可那时候我没跟她走,一直住在叔叔家里。直到后来成年了,才算真正和她搬到一块儿住。”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偏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的琢磨:“那时候……你应该才刚满十五岁?不对,”她自己先摇了摇头,低声嘀咕,“好像是十四岁?那会儿你应该还没辍学吧?”
  “还没有。”我声音有些低哑。
  “那时候我哪知道他生意做得那么惨,还傻乎乎以为会跟他过一辈子,按部就班上完大学,找份工作,再交个女朋友结婚生子。”
  我顿了顿,喉结滚了滚,那些压在心底的茫然和委屈翻涌上来:“从来没想过他会在一年后丢下我跑掉,也没想过妈妈会回来,更没想过,还有你。”
  说到最后一句,我低头看向窝在我怀里的人,眼底的情绪缠缠绵绵,分不清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
  “姐姐,你说的对,我是幸运的。”
  我心里头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暖意,虽然这些年磕磕绊绊地走过来,独自在外闯荡了三年,更是一天舒心日子都没有过过,但现在,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身边就有自己心爱的人,城市另一头也有最深的牵绊,从前那些过往,反倒成了此时此刻的衬托。
  “知道就好,所以要对姐姐好点。”
  “嗯。”我重重地应了一声,心底漫过一阵柔软的潮意——幸运来之不易,自然要格外珍惜。
  姐姐在我胸口轻轻蹭了蹭,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又拾起了方才的话头:“回来之前,我和妈妈早就商量好了。让我先找到你,先和你处好关系,等时机到了,就带你去见妈妈。”
  “所以其实妈妈,也一直都知道?”
  姐姐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往下说:“那个时候我其实是和妈妈住一起的,那间主卧其实就是妈妈的房间,里面的衣服也都是她的。”
  我恍然大悟,忙不迭追问:“那这么说,我那天在楼下看到的人,就是她?”
  姐姐歪着头想了想,眉眼间漾着点浅淡的笑,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应该是吧。那天我开车出门,先去见了他,然后才去了学校,之后她就把车开走了。”
  “本来以为一切都会按着计划发展的,可没想到你这个坏家伙,居然敢对姐姐动歪脑筋。”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耳根悄悄发烫:“那还不是因为你瞒着我吗?还有…”
  “还有什么?”姐姐立刻追着问道,眼底闪着促狭的光。
  我挠了挠头,声音低了几分,带着点羞赧:“还有……姐姐你太好看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你迷住了。”
  “哼,算你聪明。”姐姐笑了笑,嘴角的梨涡浅浅陷下去,明显是开心了,“追姐姐的人多了去了,姐姐数都数不过来。”
  我心里忍不住嘀咕,脑子里一下就窜出杨志那张阴沉沉的脸,可不是嘛,就那个青面兽,不也是凑上来的一个。
  姐姐怎么就偏偏栽在了我这儿?
  她大概自己也没料到吧。
  姐姐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软了几分,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犯了傻。一开始啊,只是想着逗逗你,可没想到……不知道怎么的,就真的陷进去了。”
  “那姐姐你后悔吗?”
  姐姐眼底漫过一丝怅然,指尖轻轻蹭过我的手背,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都把姐姐弄到手了,后悔有什么用呀?”
  我跟着低笑出声,胸腔里满是熨帖的暖意。
  姐姐却忽然敛了敛笑意,语气沉了些:“等我发现自己越陷越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妈妈又一直催我,催着我带你去见她,可那时候我们俩这种关系,要是被她知道了,她还不得打死我呀。”
  “所以你才会突然消失。”
  姐姐轻轻点了点头,眉眼间漫过一点无奈的笑意:“是啊。那时候妈妈好像也看出些端倪了,还跟我下了最后通牒,我只能随便找个由头,出去避避风头咯。”
  原来是这样。我不由在心里琢磨,难怪姐姐刚消失没多久,她就出现了。
  “那姐姐这次你又突然回来,是因为什么?”
  姐姐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嗔怪,又藏着点无奈:“还不是因为姐姐走后,你这个小讨厌鬼,又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还突然搬家,居然还把妈妈的微信都给删了。妈妈实在没办法,只能找我喽。”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我心里一阵唏嘘。
  沉默了许久,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开口:“妈妈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姐姐白了我一眼:“只要弟弟你还没有傻到直接告诉她,那她就不知道喽。”
  心里刚松下来一口气,却又瞬间揪紧,紧张感漫上来,我忍不住开口:“可是,我们能瞒她多久呢?”
  姐姐闻言也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手背,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总是会知道的。”
  “除非——”
  我赶紧追问:“除非什么?”
  姐姐垂着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一字一句说得缓慢:“除非我以后再也不见她。”
  我愣了一下,这倒是个办法。
  可紧接着,心里头又猛地沉了下去,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就为了我一个人,就要拆散妈妈和姐姐吗?
  难道以后,我就只能陪着她们其中一个人?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那天晚上的梦,那条分不清流向哪里的小河,问我往前还是回去的艄公。
  不要,我不要这样。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有些无力地看向姐姐,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的期盼:“姐姐,你不想我们三个人能一直在一起吗?”
  姐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抬眸看向我,眼底漾着复杂的光,轻轻反问:“弟弟,你呢?”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想,做梦都想。”
  姐姐忽然低笑出声,眼尾弯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恐怕是在想把姐姐和妈妈一起弄上床吧。”
  我一时哑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姐姐说话向来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半点都不忌讳。
  可她这话刚落音,我的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闪过些画面。
  我和姐姐、妈妈,三个人挤在主卧室那张宽大的床上,暖黄的台灯把周遭的一切都晕染得暧昧又黏稠。
  呼吸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拂过耳畔,肌肤相触时的温度烫得惊人,像是要把骨头都焐化。
  姐姐柔软的指尖勾着我的手腕,她的掌心贴着我的后背,两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烧得我浑身发烫。
  恍惚间,姐姐带着轻喘的呢喃,和她压抑不住的低吟,竟同时在我耳边清晰地回荡起来,那些细碎的、撩人的声响,让我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连指尖都跟着微微发颤。
  我的脸腾地一下烫得厉害,眼神都有些飘,不自然地别过头嘟囔:“你别乱说。”
  姐姐却低笑着凑近,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你敢说你没有想过?”
  我梗着脖子,声音却弱得像蚊子哼,硬邦邦地怼回去:“想过又怎么样?我还想过我成为亿万富豪呢,有用吗?”
  姐姐闻言,先是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我的手背,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亿万富豪是指不上了。不过弟弟你,现在也是身价不菲哦。”
  听姐姐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想到了他给我留下的那些东西:“姐姐,他给我的那些东西,我该要吗?”
  姐姐语气一转,斩钉截铁地说:“为什么不要?他给你的为什么不要?本来就该给你的。姐姐还觉得给少了呢,不过他现在能支配的财富也只有这么多了。”
  “毕竟他也是花着别人的钱。”姐姐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我心里一动,连忙追问:“姐姐,你在国外和他有联系吗?”
  姐姐轻轻点了点头:“有啊,联系肯定是有的。不过嘛,现在他已经有了别的家庭,我和他呢,也只是偶尔联络一下而已。”
  也是,这样才正常。我这样想到。
  姐姐又开口说到,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理所当然:“总之呀,你就安安心心的去接受就可以了。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你不用它们,它们就摆在那里,多浪费啊。”
  “那套房子姐姐去看过了,位置很好,装修得也很漂亮。要不要姐姐明天带你去看看?”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去。”
  姐姐又追着问:“那辆奔驰呢?你总得去看看吧?”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胸口,眉眼弯着带点笑意:“男人出门,怎么能没有一辆车呢?”
  我抿着唇,沉默不语。
  姐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对了,你考驾照没有啊?”
  “还没。”
  姐姐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怎么搞的?连驾照都没有,姐姐16岁就考好了。”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姐姐见我这样,语气倏地一转,眉眼弯起带了点笑意:“好了好了,姐姐不说你了。不过姐姐呢,也要给你派个任务。一个月之内把驾照考好。”
  “一个月,是不是太短了呀?”我皱着眉嘀咕,我没考过驾照,也从来没了解过,不知道多久才算正常。
  姐姐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的骄傲:“一个月还短啊?姐姐两个星期就把科目二拿下了,不到二十天驾照就到手了,你有这么笨吗?”
  “那要是考不上怎么办啊?”
  姐姐挑眉,嘴角勾着一抹狡黠的笑:“那辆奔驰姐姐就没收了,就当是弟弟孝敬姐姐的。”
  我脸上倏地一喜,忙不迭点头:“行啊行啊,没问题!”
  姐姐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你怎么还挺高兴的?”
  我咧着嘴笑,凑近了些:“我的就是姐姐的嘛。”
  姐姐挑眉一笑,眼底漾着几分玩味:“这样子啊,那行吧。要是弟弟一个月没有完成任务,姐姐呢也不要你什么。不过呢,在弟弟考上驾照之前,都不准再碰姐姐。”
  “啊?”我下意识地低呼一声。
  姐姐斜睨我一眼,挑眉道:“啊什么啊?就这么说定了。”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姐姐却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肩膀,手腕一使劲就把我掀了个翻身,跟着抬脚不轻不重地踹在我屁股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利落:“给我去隔壁房间睡。”
  我趔趄着站稳,揉了揉被踹到的屁股,嘴里小声嘀咕:“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回头看姐姐,发现她正埋着头偷笑,肩膀还微微耸动着。
  我一下子来了劲儿,梗着脖子放狠话:“不就一个驾照吗?你能20天拿,我也能,不,我15天就要拿下!”
  姐姐脑袋往被子里一缩,闷笑着嘟囔:“呀,弟弟为了和姐姐上床这么拼呀。”
  我脸一热,却梗着脖子迎上去,声音又亮又硬:“我就是要和你上床,怎么样?”
  姐姐把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得发颤,带着满满的戏谑:“姐姐好怕哦。”
  我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往隔壁房间走,甩下一句硬邦邦的话:“我们走着瞧。”
  我一头栽进隔壁房间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发呆,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响。
  我一头栽进隔壁房间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发呆,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响。
  首先得找个能天天练车的地方,最好是那种不用等太久、教练也有耐心的。
  然后听说考驾照要先考理论题,那我就晚上抱着手机使劲刷,反正都是选择题,多看几遍总能记住。
  剩下的那些上车实操的内容,肯定得天天泡在场地里练,姐姐二十天能搞定,我每天多磨一会儿,肯定能比她快。
  一想到十五天后就能光明正大地凑到姐姐身边,我忍不住咧嘴笑了,翻身抓过枕头捂在脸上,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就被姐姐给叫起来了。
  “还不起床?不是说了要15天拿下驾照吗?”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她,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才7点。
  “考驾照有这么早的吗?”
  姐姐双手一叉腰:“你以为呢?就你这懒懒散散的,还15天呢,我看你一个月都够呛。”
  “要是完不成任务,就别怪姐姐不讲情面了。哼哼,到时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我扯着嗓子回:“谁说完不成的?7点就7点!”
  话音刚落,我立马翻身下床,麻溜地套上衣服,冲进卫生间里手脚麻利地刷牙洗脸。一通收拾下来,抓起外套就往门口冲。
  “跑那么快干什么?早餐都不吃了!”
  姐姐的声音从身后追过来,叫住了我。
  她快步走到我跟前,递给我一包饼干和一盒牛奶。
  “驾校我都给你约好了,你直接去报到就行。教练是熟人介绍的,过去了听话一点。”
  我接过来,点了点头,攥着东西又准备往外面冲。
  姐姐却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把我往回拉。
  “哎呦!哎呦!”我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叫出声。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姐姐睨着我,语气里带着几分好笑。
  我嘴巴一撇,嘟囔着:“还不是为了早点去学车嘛。”
  姐姐看着我这副苦瓜脸,略微一思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准去找妈妈,在你考到驾照之前。除了不准碰我之外,也不准碰妈妈。”
  “啊?不是,你怎么连妈妈的事也要管啊?”
  姐姐弯着唇笑,指尖还轻轻捏了捏我发红的耳垂:“我管不了妈妈,可我管住你就行了。”
  “哪有你这样的啊?”我苦着脸嘟囔。
  姐姐笑得更欢了,眼底的狡黠藏都藏不住:“姐姐就是这样。”
  我耷拉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那要是妈妈主动找我呢?我总不能……”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姐姐一下打断,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早点考到驾照,你就能早点重获自由,姐姐也省得管你了。”
  哎,我无奈地仰头叹了一口气。
  “行吧。”
  话音落,我转身,有气无力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踏出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看见她靠在门框边,肩膀微微耸动着,分明是在偷笑。
  我有些无语地撇撇嘴。
  本来我盘算得好好的,出门之后先绕路去找妈妈,跟她待一会儿,再慢悠悠去驾校报到。
  没想到这点小心思,居然被她一眼看穿了。
  哎,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躲不过她的魔爪呢。
  我揣着饼干和牛奶,一路蔫蔫地晃到驾校。
  刚进门,前台接待的姑娘就笑着迎上来,递给我一张表格让我填。我三两下填好个人信息,她便领着我穿过办公区,往后面的练车场走。
  练车场的地面还结着薄薄的冰碴子,风一吹,冷得人直缩脖子。
  远远就看见场地中央站着个男人,前台姑娘指着他跟我说:“那就是张教练,你以后跟着他学就行。”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张教练是个中年光头,身形瘦得很。
  大冬天的,刚下过雪,他身上却只穿了件T恤,外面套着件黑色皮衣,正眯着眼,盯着车里那个手忙脚乱的学员,眉头微微皱着。
  姑娘说完这话,便转身回了前台。
  我攥着怀里的牛奶盒,踩着冰碴子往张教练那边走,走到他身后,小声喊了句:“教练好。”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没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又赶紧补了句:“我叫陈晨,今天第一天来学。”
  “我知道,”张教练直接摆摆手,扯着嗓子应了一声,然后转身领着我往旁边走,“先坐会吧。”
  我跟着他走到场地边一个随便搭起来的棚子下,棚子里摆着几条板凳,中间架着一盆烧得旺旺的炭火,已经坐了好几个人,都缩着脖子围在炭火边烤火,看见我进来,只是抬眼扫了扫。
  我和教练挨着坐在板凳上,炭火的热气扑到脸上,暖融融的。
  教练转头看了我一眼,开口问:“以前开过车没有?”
  我赶紧摇了摇头。
  刚想张嘴问他,是不是得先做题熟悉科目一,教练却先开了口:“你待会去试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教练就冲棚子里另一个烤火的男人扬了扬下巴,喊了声:“小何,待会带着他去转两圈,让他摸摸方向盘。”
  我顺着教练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叫小何的男人冲我咧嘴笑了笑,看着年纪和我差不多大。
  没一会儿,一辆教练车就停在了棚子跟前,车上下来几个人,冻得缩着脖子,争先恐后地往棚子里钻,挤到板凳上凑着炭火取暖。
  教练冲我努了努嘴:“去吧。”
  小何也跟着招呼一声:“走。”
  我跟着他一起上了车,他直接坐进驾驶位,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后排还挤进来三个学员。
  小何发动车子,带着我们在练车场最外围慢慢转圈。
  他开车的时候,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和脚,留意着每一个操作的细节。
  小何也挺热心,一边开一边跟我念叨开车的要领:“得先踩住离合点火,还要拉手刹,点完火之后再踩油门、松离合……”他说着,还抬手比划了两下,“其实开车简单得很,根本不用怎么教,看两遍,自己再上手试一试就会了。”
  听他这么说,再想想他刚才讲的那些操作步骤,确实不算复杂,我心里头顿时升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劲儿,手心都有点发痒。
  他又咧嘴一笑,拍了拍方向盘:“我在这练了7天了,科目二早就会了,就等下次考试了。”
  说着,他一打方向盘,直接带着我们在场地里跑了一趟科目二的全程,倒车入库、侧方停车、坡道定点起步,一连串动作做得干脆利落。
  跑完一圈,他把车停在练车场最外围的空地上,推开车门下来,冲我招了招手:“来,你来试试。”
  我早就手痒难耐了,连车都没下,直接从副驾驶挪到主驾驶位,双手往方向盘上一握。
  哇,一股新奇的感觉涌上来,这车虽说不怎么样,但这可是我第一次摸方向盘,心里头激动得不行。
  小何坐进副驾驶,耐心地教我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我跟着他的指示一步一步来,脚下慢慢配合,车子在我的操控下,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小何见我操作得都没出问题,就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夸我。
  被他这么一夸,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心里头那股劲儿更痒了,脚下忍不住轻轻加了点力道。
  慢慢的,车子开始加速,围着场地外围的圈一直转,一圈比一圈快。
  直到转到第五圈的时候,小何才拍了拍我的胳膊,大声喊:“行了行了行了,差不多了,让他们也来试试。”
  我这才停下车,拉上手刹,推门下车坐进了后排。后排的学员挨个挪到主驾驶位练车,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心里头嘀咕:原来开车这么简单啊。
  就这么的,我和这些学员一个接一个轮着来,一遍一遍地练。
  到后面,我已经不满足于只在场地外围转圈了,脚底下痒得慌,一打方向盘就往里面的复杂路段开。
  小何连忙伸手拦了拦:“别着急啊,第一天先练转圈,那些复杂的慢慢来。”
  我头也没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先试一下吧,不行再说。”
  小何见我坚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开进里面的复杂路段,我不敢开快了,慢慢悠悠地一点一点挪。
  没想到那些看着难搞的弯道和障碍,我居然也是一遍就过了。
  我心里头美滋滋的,忍不住琢磨:我是不是还挺有开车天赋的呀?
  就这么一直开,一直练,好像上瘾了似的,握着方向盘就舍不得撒手。
  时间不知不觉就滑到了中午,太阳挂在头顶,晒得人身上暖烘烘的。
  我也有些累了,停了车,慢悠悠地踱回棚子那边烤火。
  这时候才看见,早上出门时姐姐塞给我的那盒牛奶和一包饼干,还安安静静地放在板凳上,连包装都没拆开过。
  我走过去,把饼干和牛奶的包装拆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教练瞥了我一眼,开口问:“感觉怎么样?”
  我随口回道:“感觉挺简单的。一开始还以为很复杂呢,试了一下才发现,没那么难。”
  教练点了点头,慢悠悠地开口:“开车没什么难的。科目二主要考的是停车的技术。”
  我愣了一下,嘴里的饼干差点没咽下去。停车?
  哎,是啊,我光顾着琢磨怎么开起来、怎么加速,好像还真不知道怎么精准停车。
  我顺着教练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不远处正在练倒车入库和侧方停车的学员,一个个手忙脚乱的,车子不是压了线,就是半天都停不进划定的车位里,反复折腾着,一脸懊恼。
  我咽下最后一口饼干,抬头问教练:“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练停车啊?”
  教练没回答我的话,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空牛奶盒和饼干包装袋上,开口道:“中午不去吃饭吗?”
  我摇了摇头:“不去了。”又追问了一句,“我今天还能练多久?”
  “想练多久练多久。”教练丢下这句话。
  我正准备再开口问点什么,教练已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要去吃饭了。”
  说完,他也不管我,径直朝着驾校门口的方向走了。
  没过一会儿,练车场上其他的教练和学员也陆陆续续收拾东西,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准备去吃午饭,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场地,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三两下扒完剩下的饼干,灌下最后一口牛奶,又一溜烟跑去开车。
  这下没人跟我抢了,我慢悠悠地开着车,在练车场里随意转着。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停下车掏出来一看,是妈妈的电话。
  按下接听键,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在哪呢?”
  “我在练车。”我握着方向盘回道。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妈妈又问:“是你姐姐给你安排的?”
  “是啊,我昨晚就在姐姐那儿。”
  妈妈紧跟着追问驾校的位置,我干脆挂了电话,把定位发了过去。
  她发来消息说要过来看看我,我回了个“好”,心里头有点雀跃,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稳了些,打算就在练车场里等着她。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开进了练车场。
  我正握着方向盘慢悠悠地转圈,余光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脚下下意识地踩了刹车。
  车门打开,妈妈从车上下来。
  她穿了一身宽松的休闲保暖服,料子看着柔软又舒服,衬得整个人温和了不少。
  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低髻,几缕碎发垂在鬓角,被风轻轻吹着。
  我心里一动,立马打了方向盘,朝着她的方向开了过去。
  我把车停过去,妈妈快步迎上来问我吃饭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不饿。
  “练车哪有不饿的。”妈妈说着,转身从奔驰里拎出那个粉色的保温盒,催着我先吃饭。
  我连忙摆手,让她先上车:“妈妈,先上来我带你转一圈。”
  妈妈拿我没办法,只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发动车子,稳稳地带着她在练车场里转了一圈,才慢悠悠把车开回中间的那个小棚子。
  下车后,我和妈妈坐在棚子里烤着火,我打开保温盒一边吃饭,一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妈妈往炭火里添了块炭,火星噼啪一响,她才开口问:“昨天你去见你爸,你们聊得怎么样?”
  我扒着保温盒里的菜,边吃边说:“他跟我讲了些国外的事儿,原来我们家还有个大富豪亲戚。”
  妈妈点了点头,又问到:“那你怎么又跑到你姐姐那儿去了?”
  我愣了愣,才把话接下去:“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原来我真的还有个姐姐。”说完,我抬眼看向她,问她在国外和姐姐的事情。
  妈妈没立刻回答,只是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讲起那些旧事。
  不多时,我就把保温盒里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随手把盒子搁在旁边的板凳上。
  就在这时候,之前回去吃饭的那些教练和学员,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张教练也晃悠悠地走过来,看见我和妈妈,第一时间就笑着打了声招呼。
  他瞧见妈妈坐在旁边,脸上半点惊讶都没有,干脆走过来,挨着我们坐下,一起凑着炭火取暖。
  其他的学员也差不多都回来了,而且下午来的人比上午还要多不少。
  有车的都第一时间钻进去练车,没轮到的就一窝蜂往棚子里挤,凑着炭火取暖。
  我扫了一眼才发现,挤进来的居然都是些女生,那些男学员反倒都杵在棚子外面,不肯进来。
  我心里正纳闷,顺着他们的目光一看才反应过来——他们的注意力全落在妈妈身上,一个个眼神发直,又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局促,愣是不敢靠近。
  过了一会儿,教练扬着嗓子喊小何,让他带我去练停车。
  小何那会儿也和其他男学员一样,在棚子外面偷看妈妈,听得教练一喊,他猛地回过神,还有点发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应下来,转身朝我走过来。
  我看着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头忍不住觉得好笑,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爽。
  我和他一起上了车,刚坐稳,小何就凑过来,一脸好奇地戳了戳我的胳膊:“兄弟,那个大美女是谁啊?”
  我故意摇了摇头,扯了个谎:“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教练的朋友吧?”
  小何挠了挠头,满脸疑惑:“教练的朋友?我在这练了这么多天,也从来没见过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催着他:“管他那么多呢,好好练我们的车就行了。”
  小何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专心带我练停车。
  他嘴里头头是道地念叨着要领,哪里要看后视镜,哪里要注意别踩线,方向盘先左转多少圈,又要回转多少度,说得一套一套的。
  可真到他自己上手示范的时候,却手忙脚乱的,车子不是歪歪扭扭压了线,就是停得离车位线老远,一次都没停标准。
  停了好几次都没停进车位里,小何气得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哐当一声响。
  “这破车!又出毛病了!”他扯着嗓子骂了一句,眉头皱得死死的,“这驾校收我们这么多学费,也不知道换辆新的,净拿些破烂玩意儿糊弄人!”
  然后他就把车开回棚子那边,拉下车窗,冲教练那边扯着嗓子喊:“教练!你来教一教吧!我今天手有些生了!”
  说着,他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快步往棚子那边走。
  教练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没事,手生你就多练几遍。”
  小何一下愣在原地,站在练车场中间,手足无措的。
  教练这时候又补了一句:“你不是早就练好了,就盼着考试了吗?也没多久了,再好好熟悉熟悉吧。”
  他这下彻底没话说了,耷拉着脑袋,一脸丧气地回到车里,闷着头不吭声,又把车开回了练车的区域。
  我抬眼往棚子那边望了望,正好看见教练和妈妈一起聊着什么,好像聊得挺热络的,似乎妈妈和他之前就认识。
  妈妈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嘴角轻轻弯了弯,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小何又硬着头皮带我去练停车,折腾了好几次,车子还是歪歪扭扭地杵在车位外头,要么压线要么离得老远。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方向盘:“换我来试试吧,你来指挥,我来操作。”
  小何也是实在没招了,叹了口气,和我一起下了车,站在场地边帮我盯着位置。
  他虽说自己停得一塌糊涂,指挥起来倒是挺仔细的,哪里要看后视镜,什么时候打方向,转多少圈,都喊得清清楚楚。
  我按着他说的步骤一步一步来,慢慢打方向、慢慢回正,没想到第一次就稳稳当当地停进了车位里。
  我一脸兴奋地问他怎么样。
  小何一拍脑门,说了句:“人比人气死人。”
  下午一直在练停车。
  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停好之后,后面再试,却怎么都停不好了,练了好几十遍,成功率低得可怜。
  到最后,我实在没耐心了,索性停在一边歇着。
  小何的手感倒是慢慢找回来了,不管是侧方停车还是倒车入库,他上手就停得整整齐齐。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半。妈妈还在棚子里等着,我走过去跟她说:“妈,今天不练了。”
  妈妈应了一声,起身就准备和我一起走。教练这时候补了一句:“回去记得多熟悉熟悉科目一的题目。”
  我连忙答应下来,然后跟着妈妈走到那辆奔驰旁边,拉开车门上了车。妈妈发动车子,带着我驶离了练车场。
  在车上,我侧头问妈妈:“我今天练得怎么样?”
  妈妈点了点头,轻声说:“挺好的。”
  我又追问:“凭我这个水平,多久能拿驾照啊?”
  妈妈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40天吧,40天应该够了。”
  我心里一沉,40天,这怎么能行?我又赶紧问,“姐姐说她16岁的时候20天就拿下驾照了,是不是真的?”
  妈妈点了点头,应道:“是啊。”
  我有些无语,撇了撇嘴:“难道我和姐姐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妈妈摇了摇头,笑着安抚我:“那倒没有,她第一天练车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我还是不解,追着问:“那为什么你觉得我要用40天啊?”
  妈妈看着我,眉眼弯起笑意:“我只是觉得40天你肯定可以,不过,也许你能给妈妈一个惊喜呢。”
  我说:“那要是我给了妈妈一个惊喜,妈妈有没有奖励啊?”
  妈妈歪头对我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说:“晨晨想要什么奖励啊?”
  我看着她,笑而不语。
  妈妈见我这个样子,脸一下就红了,嗔怪地说:“就你小心思多。”
  我嘿嘿一笑,凑过去在妈妈脸上亲了一下。
  妈妈被我吓了一跳,抬手在我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妈妈开车呢。”
  妈妈转头看我,轻声问:“今晚回出租屋吗?”
  我心里其实巴不得能跟她一起走,可脑子里又窜出姐姐早上跟我说的那些话,又想起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时,心里那股压不住的悸动,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
  我咬了咬牙,狠下心摇了摇头:“我还是回姐姐那里。”
  妈妈皱了皱眉,追问:“为什么?”
  我抬眼,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怕跟妈妈待一晚上,明天连练车的力气都没了。”
  妈妈的脸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