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指奸　　　　
　　“嗯..”她带着哭腔应了，“我..我也不知道..变成这样..”
　　段叶嘉咬着唇，艰难地压抑着喉咙里的喘息，“身体..很难受..”
　　“陈延..我难受..”她另一只手胡乱捉住陈延僵硬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好热..”
　　身体发烫，内心躁动不安，腿间又热又痒，想要像猫一样，晃着屁股贴着他蹭的冲动越来越强。她用脸蹭着陈延的掌心，倒在他怀里，身体软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膝盖跪在地板上，身体不自觉地往前蹭，直到陈延按住她的肩膀，段叶嘉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猫了。
　　陈延不会那样帮她了。
　　他不会像对待小猫那样，帮她拍屁股。
　　她刚才那句难受让陈延陡然回神。他勉强消化了怀里的人，段叶嘉，他的妻子，就是小叶子的事实。那只出现在她房间里，被他养了几个月的小猫。
　　可她还在说难受。是变成人的不适应，还是属于“小叶子”的发情期仍在继续？
　　他抿紧唇，伸出手捏住了怀里女人通红的脸颊，微微用力，将她的脸从自己胸口抬起来一点。指尖传来的体温高得不正常，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瞳孔还有些涣散，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和未褪的欲望。
　　四目相对。
　　段叶嘉感觉腿间湿得更厉害了。
　　“我要怎么帮你？”陈延问，又捏了捏她的脸，嗯，是真的人。
　　段叶嘉不说话，她说不出口。
　　她想要陈延像刚才对小猫那样，拍一拍她的屁股，碰一碰那里，或者是，给她蹭一蹭。这样才能缓解她身体里属于猫的，对“交配”的渴望。
　　但无论哪种方式都让她难以启齿。
　　陈延察觉出她的窘迫，先扯过沙发上的毯子裹住她。处理公司的事都要比眼前的容易多了。
　　怀里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嘴唇被她用力咬住，看得出来她忍得很艰难。
　　猫发情，是要交配的信号。那么人呢？也是一样的吗？
　　可她已经变成人了，为什么还会被猫的欲望所支配？她不自觉地抬起臀部，用穴去蹭他的腿。
　　“段叶嘉，你清醒吗？”陈延隔着毛毯握住她的腰，“你知道我是谁？”
　　她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叫他的名字，“陈延。我热。”委屈巴巴的，带着一种小猫时期对他的依赖。
　　她抬起头，攀着他的肩旁爬起来，尖尖的下巴抵在他的颈窝，陈延偏过头去，脖颈被她发热的脸颊贴住，她像猫一样蹭他，身体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
　　他望向客厅角落里，小叶子的猫窝，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向她已经湿透的腿心。
　　她还是猫的时候，就已经流了很多淫水。
　　猫和人是不一样的。陈延在犹豫。
　　然而她已经贴了上来。
　　“嗯..”她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喘，双眼失神，双腿夹住他的手臂。
　　段叶嘉坐在他的手上，屁股前后蹭动，很快的，穴里又涌出一泡温热的淫水。她咬唇，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又因为穴被磨蹭而感到舒服。
　　她的穴完全贴合着他的掌心，湿漉漉的软肉贴着他的皮肤，陈延闭了闭眼，将她揽近。
　　淫水太多，陈延手掌拍了拍她的腿心，每拍一下她的身体都会发抖。他的指尖从那片湿润的边缘划过，然后手掌覆她的穴。
　　那里是饱满、软嫩的，他缓慢地揉搓起来，怀里的身体僵硬一瞬，又随着他的节奏磨蹭。
　　“啊..”她细声细气的呻吟，生怕发出声音会令陈延反感，然后不帮她直接走人。
　　毕竟，他不喜欢她。
　　身体里酥酥麻麻的，特别是陈延手中，她的小穴，被揉得很舒服，欲望不降反升，她贪婪的还想要更多。
　　阴蒂偶尔被他手指碾过，段叶嘉舒服得不行，穴里的淫水流得更欢。她快速扭腰，尽可能地贴着陈延的掌心去摩擦那颗肉豆。
　　但陈延手中的动作已经慢下来，直到停住。
　　快感被打断，段叶嘉有些茫然，臀部仍然贴着他不肯挪。
　　“好了吗？”他问。
　　并没有，还是好难受，身体里那股火好像越烧越旺了。她红着脸低声啜泣，却又不肯说出自己的需求。再怎么，都要帮她达到高潮才对吧？
　　可陈延没有帮她的义务，他们的关系本就淡薄。但她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了，如果宠物医院的医生知道该怎么解决她这种特殊的情况就好了。
　　没听见她的回答，陈延抽出手，拢紧她身上的毛毯，紧接着就要起身，手臂又被她攥住。她低着头，嗫嚅道：“我..好像还没好..”
　　穴里面又空又痒，那股躁动并没有平息。想要更舒服一点，想要陈延再给她揉一揉。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段叶嘉的心瞬间跌倒了谷底。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至少在她现在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并未推开她。
　　“我..要不..忍一忍吧..”她声音沮丧，眼圈一酸又要落泪。
　　“你想要什么？”陈延停顿片刻，握住了她的腰，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段叶嘉，你得告诉我。”　　

（十五）舒服了吗　　　　
　　段叶嘉脑袋靠在他的胸口，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陈延偏着头，没看她，段叶嘉这才发现他的后颈是剃过发尾的。
　　“你..你进去..”她放软了声音，小声祈求，“陈延..”
　　想让他的手指插进去，填满里面的空虚。
　　段叶嘉双手攥着陈延的手腕不肯让他走。
　　“段叶嘉，松手。”他声音很低。
　　“..嗯。”段叶嘉手指蜷了蜷，终于一点点松开他手腕。
　　他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侧身靠住自己胸口，毯子仍裹在她肩背。另一只手探入毯子边缘，沿着她紧绷的大腿内侧抚上去。
　　陈延没再说话，仍旧用掌心覆住那片湿热慢慢搓弄着。温热的指腹触到湿滑的入口，穴口周围的软肉轻轻一掐就会出水似的，他压了压，怀里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喉咙里发出难耐的抽气声。
　　“要我进去是吗？”他确认问道。
　　段叶嘉咬着唇点头，额头抵着他肩膀，眼睛紧紧闭着不敢乱看。
　　陈延托住她，手指顺着湿滑的穴口向里探入。里面紧致，湿热，收缩个不停，柔软的媚肉夹紧了他的手指，将他往里吸。段叶嘉整个人僵住，呼吸急促，呜咽着塌下腰去。
　　她羞得蜷起身子，却在他指尖碰到某处时猛地一弹，喉咙里挤出急促的喘息。
　　“..嗯。”
　　“疼吗？”
　　她摇头，又点头，最后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起来，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上，耳朵红得滴血。
　　有点疼，但更多的是爽，她很久没和陈延做过，更别说让他用手了，索性她湿得彻底，所以他手指探进去并不困难。
　　陈延入得很慢，一边低头观察她的反应。起初她身体绷得紧，渐渐便软下来，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像猫一样的哼声，身体随着他的节奏微微起伏。
　　“舒服吗？”头顶上传来陈延的询问，看似是关心她的话，但此时传进段叶嘉的耳朵里却多了另一种意思。
　　“..舒服的。”她红着脸应了，悄悄抬高臀部，身体往前一探，把他手指吃的更深了。
　　小穴一点点被陈延的手指填满了，段叶嘉顾不上那么多，扭着腰开始旋坐在他手上律动身体，她听到了身下黏糊糊的水声，假装不在意的扭过头去，手却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啊..嗯..”她控制不住地发出声音，很快又咬住了嘴唇。
　　被她夹在腿间陈延的手臂，也在缓慢地动。离得太近了，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陈延手臂上因为用发力而彰显出来的肌肉。
　　他的手指在湿软的穴里搅动，速度越来越快，手掌还压着她的肉珠来回搓弄。舒爽的快感让段叶嘉几乎要尖叫出声，她哪里受过这种强烈的刺激，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蹭动的频率。
　　好舒服，段叶嘉觉得浑身都热，她贪婪的穴还想要更多。所以陈延，再帮帮她吧。
　　她的小穴将他的一根手指适应得很好，陈延并拢两指，缓慢地往里推进。段叶嘉呜咽一声，腰肢下意识想要闪躲，却被他牢牢圈住。
　　“别乱动。”他声音有些哑。
　　手指继续没入，指根被她的柔软完全吞没。她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即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
　　有点撑，穴里很胀，又很酸。
　　陈延暂时没有推进，只是停在深处，等她适应。片刻后，察觉到她微微晃动的身体，指腹开始曲起，摸索内壁敏感的褶皱，按压、刮蹭。
　　真是沉不住气的小猫。
　　她起初还在忍耐，很快便抽着气弓起背，手指抓紧他胸前的衣服。细碎的呻吟从齿缝漏出来。
　　陈延垂下眼，看着她潮湿泛红的脸侧。他加快了节奏，双指并拢，模拟性交的动作在穴里快速抽插起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下被他捣出细微的水声。手指每一次抵到深处，她身体就会剧烈地痉挛一下，腿根绷紧。
　　“别..别那么深..”她哭着求饶，把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一声接一声的喘。
　　他稍微放轻了力道，但速度不减。另一只手绕到前面，拇指找到顶端那粒硬挺的肉珠，压住揉捻。
　　段叶嘉骤然拔高声音叫了一声，身体像被电流穿过，剧烈地抖动起来。内部急剧收缩绞紧，湿意汹涌。
　　“哈啊..慢、慢一点..”
　　“陈延..嗯啊..啊..”
　　他持续按压揉弄那一点，她身体抖得厉害，声音都变了调，黏黏糊糊的恳求他：“陈延..再重一点..哈啊..”
　　小腹酸胀不已，有种要尿出来的感觉，但是好舒服，她需要这种强烈的快感。
　　他顿了顿，还是照做了。
　　花穴里不断涌出柔滑的液体，肉壁开始收缩，陈延感觉她快到了，手指对准肉壁上的凸起狠送几下。怀里的人仰起脖子，嘴里发出一连串短促的呻吟，手指攥紧了他的睡衣。
　　“嗯..嗯..”她喘息着，绷着身体夹紧他的手指，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陈延放缓了抽送的速度，延长她的快感，直到她绵长的快感逐渐平息，身体完全瘫软，只剩细微的颤抖。
　　他抽出手，带出些微湿粘的液体。段叶嘉闭着眼喘气，睫毛湿成一簇簇，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
　　缓了片刻，她勉强掀起眼皮，目光还有些失神，她裹紧了毯子，悄悄看他。
　　“好了？”陈延哑声问道。
　　她红着脸点点头，又小声补充道：“..暂时。”
　　猫的发情期在一周左右，不过她现在变成人，又经历过一次“交配”后，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陈延用纸巾擦拭手指，又替她清理腿间。
　　段叶嘉怔了怔，凑过去，下意识用头顶蹭了蹭他的掌心。
　　“喵。”
　　叫完她才意识到不对，整个人僵住，耳根又烧起来。
　　陈延眼里掠过一丝很淡的笑意。
　　“知道了，小叶子。”他说。

（十六）离婚协议书
　　段叶嘉站起来时，察觉到大腿根一片湿黏。毯子根本裹不住什么，她只好蹲下身，最后还是陈延把她抱上楼的。
　　被他抱在怀里的这个视角，还是当猫的时候见过。
　　房间灯亮起来，她才看见陈延的睡裤上洇湿了很大一块深色，都是她穴里流出来的淫水。
　　她脸烧得厉害，乌龟似的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个谢谢你。”段叶嘉咬着唇，抬眼看他。
　　陈延脸上没什么表情，按照她做猫时的经验来看，他应该是在思考。
　　“这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段叶嘉就觉得荒唐，但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那只猫的缘故，“我那天晚上觉得有点发烧，醒来以后就变成猫了。”
　　陈延神情未变，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
　　“手机上的消息呢？”
　　“是我发给你的，后来手机没电了。”
　　她这才想起手机被她遗忘很久了，她这几个月都没和外人联系。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又缩回被子里。
　　陈延伸手，“你充电器在哪？”
　　段叶嘉把手机递给他，“抽屉里。”
　　陈延拉开抽屉。
　　段叶嘉宕机的大脑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她猛地扑过去握住陈延的手臂，声音焦急，“诶——等等——”
　　陈延偏过头，看到她因为伏低身体而坠下的白腻乳肉，沉甸甸的两团。
　　喉结滚动，他淡声开口：“怎么，有东西怕被我看到？”
　　段叶嘉有些懊恼，她忘记了，离婚协议书就在抽屉里呢。
　　但他已经看到了。
　　陈延手指夹住那几张薄薄的纸张，当着段叶嘉的面念出来，“离婚协议书。你想和我离婚。”
　　段叶嘉头皮发麻，她手指不安的捏着被角着，“那个那个”
　　陈延翻到后面，他对数字敏感，看到日期就明白是他出差回来捡到猫的那天。
　　“你想清楚了？”纸张轻飘飘的落到床上，他指了指段叶嘉的名字，“嗯，算我多余问，你字都签了。”
　　段叶嘉脑子乱得很，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觉得其实陈延还行，日子将就一下也能过，冷面冷心的人，不也帮她帮她缓解发情期了么。但他大概也只是念在两家人的情分上，并不是因为爱。
　　“我我”
　　陈延静静等她开口，她垂着脑袋很纠结的样子，他问：“你告诉家里人了吗？”
　　她没吭声，陈延明白了，原来是她自己的决定，”你打算怎么和双方父母交代？瞒着还是坦白？”
　　她抿着唇，声音很低，“我们可以先分居一段时间，父母那边，我会想办法说的。”
　　陈延很轻地笑了一声，笑自己刚才居然还因为她起了反应。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婚姻本该如此，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是没有爱的。
　　他拿起段叶嘉床头柜上的笔，在离婚协议书上飞快地签了字。
　　“好。”他说。
　　他转身离开，门被轻轻带上。段叶嘉懊恼的缩回被子里，她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冲动了？明明他刚刚还帮了自己。
　　简直有点，白眼狼了。
　　终于打开手机连上网，段叶嘉的微信都要卡到爆炸了。她先给姜可打了电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变成猫这种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么离奇的事？她只能找了个借口解释自己这段时间失踪的原因。
　　变回人的新鲜劲让段叶嘉睡不着。她又上网搜了猫发情期的注意事项。
　　外面天蒙蒙亮了，困意来袭，段叶嘉却不敢睡了，她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又变成猫了。可她实在熬不住，眼皮沉沉就闭上了。
　　陈延出门上班时，段叶嘉是知道的，变成猫的那段时间，她少不了讨好亲近他，送他出门上班几乎成了习惯，都快养成生物钟了。
　　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段叶嘉饿得厉害，点了个很久没吃的外卖。她看外面天气不错，想着出去转转，如果和陈延离婚，她是不会住在这里的。段家她不想回去，只能先在外面租房。
　　她在院子里散了会步，正打算上楼换衣服出门时，隐隐约约听到一声猫叫。
　　她脚步顿住，侧耳细听。
　　“喵——”又是一声。
　　段叶嘉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花园栅栏旁边，蹲着那只熟悉的三花。
　　她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咪咪？”
　　“喵——”小猫竖着尾巴跑过来，果然是那只抓伤她的猫。
　　段叶嘉哼了一声：“小猫啊小猫，你把我害惨了知道吗？是不是你让我变成猫的？”
　　猫听不懂，蹭着她的小腿打转。
　　段叶嘉不敢伸手去摸她了，但又不忍心看到她饿肚子。
　　“家里还有猫粮，你在这等我。”也不知道小猫听懂了没有，待在原地低头开始舔爪子。
　　陈延之前买了很多猫粮，她都没有吃过。不对，小叶子都没有吃过。
　　刚要迈上大门的台阶，段叶嘉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一轻，视野再次极速变低，眼睛被布料蒙住。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白色小猫爪。
　　不是吧。
　　她怎么又变成猫了！
　　“喵——”她尝试开口，嗓子里挤出来的仍然是她熟悉了快四个月的猫叫。
　　段叶嘉从衣服里挣扎出来，她想到什么，看向刚才那只猫的位置，那只猫仍蹲在原地。
　　“喵？”段叶嘉尝试交流。
　　三花猫好像听懂了似的，起身走过来，绕着她转了两圈，然后用头把她往台阶上顶。
　　（喵）回家吧。
　　她能听懂猫说话了！
　　三花猫最后留恋的看了一段叶嘉一眼，跃上栅栏，跑远了。
　　段叶嘉追了两步没追上，扭头看到紧闭的大门。
　　完蛋了。
　　这下她连家门都进不去了。

（十七）她可不想被野猫骑
　　段叶嘉犹豫了一会，试着用爪子推门，她力量太弱，根本推不动。她只能先把衣服拖到一边，从底下刨出手机。
　　屏幕解锁后，她下意识按了陈延的号码。忙音响起的瞬间，她又手忙脚乱地挂断了。
　　昨天刚递离婚协议，今天就有事相求。她可拉不下脸来。
　　段叶嘉把自己团成一团。忽然想起猫的发情期会持续好几天，那她现在在外面岂不是很危险？这个念头让她后背发凉。
　　身体深处又开始隐隐发热，不过比昨晚好些，她现在还能勉强压住。
　　远处隐约传来猫叫。段叶嘉抬头，看见两只猫正沿着栅栏慢走。她立即转身钻进灌木丛角落里，屏住呼吸。
　　不确定猫的性别，她不能冒险，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得找个能自保的地方。她盯着门缝，太窄，她挤不进去。车库也进不去。
　　院外传来低沉急促的猫叫，一声接一声。段叶嘉背上的毛全竖了起来，她凭直觉确定这是公猫了。
　　一只奶牛猫跳进院子，身后跟着另一只。它们从灌木丛另一端钻进来，胡须微动，金黄的眼睛锁定了她。
　　段叶嘉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呜呜声，但声音细弱，又夹着发情期特有的颤音，听起来反倒像邀请。
　　奶牛猫越靠越近。她看过太多小母猫被野猫强骑的帖子，段叶嘉吓得不行，转身就逃。
　　爪子打滑，在石板路上刮出细碎的声响。她窜过低矮的月季丛，挤进后院堆放旧花盆和工具的窄缝里。奶牛猫在外面逡巡，爪子扒拉着花盆边缘，发出咔啦咔啦的刮擦声。
　　心跳撞得耳朵嗡嗡响。
　　段叶嘉盯住栅栏顶端，估量高度，猛地发力跳上去，落地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身后的气息越追越近。她拼尽全力，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公猫紧追不舍，她呼吸急促，七弯八绕，最后钻进一辆陌生轿车底部，蜷在轮胎内侧才得以喘息。
　　整个下午，她躲了三回。累得几乎虚脱。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这才发现两只前爪的肉垫上摩擦出了新鲜伤口，一沾地就火辣辣的疼。
　　段叶嘉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口腔里一股血的铁锈味，她呸了一声，趴在轮胎上减少爪子的摩擦。
　　天色越来越暗，远处又传来猫叫。
　　段叶嘉僵在原地，耳朵转向声音来处。是那只奶牛猫，它还在附近。
　　她缩回墙角的车轮胎里，把自己团得更紧。但身上的气味像一道标记，暴露了她的位置。身体的热度一阵阵涌上来，和恐惧混在一起，让她微微发抖。
　　段叶嘉狠心跳到地上，两只肉垫立刻传来刺痛感，她顾不上，飞快地窜进绿化带里，凭着感觉往家的方向飞奔。
　　大概快到陈延下班的时间了，她得回去碰碰运气。
　　她又钻回院子的花丛里，贴着墙根蜷缩成一团。段叶嘉抬起脏兮兮的脸，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拐进车库。不大一会，驾驶座的门开了，陈延下车，动作却顿住了，目光落在门口那堆衣服上。
　　几乎同时，奶牛猫从院子的另一侧钻了进来，朝着她的方向压低身子。它在嗅她的味道。
　　段叶嘉想也没想，踉跄着冲出去，直奔陈延脚边。他低头看她，没有立刻弯腰。
　　脏兮兮的小猫，身上沾着草屑，毛发也是乱糟糟的。
　　奶牛猫在几步外停住，喉咙里发出低吼。
　　“段叶嘉？”
　　她赶紧点头，前爪扒拉着他的皮鞋。
　　陈延这才蹲下身，伸出手。段叶嘉几乎是扑上去的，前爪死死勾住他手腕，后腿一蹬，整只猫蹿上他手臂。
　　“喵——”段叶嘉大叫，恐惧混着委屈。
　　陈延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站直。他侧头看了眼那只奶牛猫，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扫过去。奶牛猫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跃上栅栏，消失了。
　　他托住猫要下滑的身体，猫头埋进他的臂弯，整个身子都在抖。
　　“这么狼狈。”他说着，上台阶时手指勾起她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门在身后关上，段叶嘉还在抖，爪子仍抠着他衣服。
　　陈延走到客厅，把她的衣服扔到沙发上，然后坐下。小猫顺着他的动作滑到他腿上，但爪子还是勾着他的外套，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他没动，任由她抓着。
　　“是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靠我这么近。”陈延冷嘲一声，猫耳朵动了动，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过了很久，段叶嘉才慢慢松开一点力道，但身体仍紧贴着他。发情期的燥热还在血管里窜，但恐惧褪去后，只剩下虚脱般的疲惫。
　　她感到陈延的手很轻地落在她背上，顺着毛撸了两下，停住，然后又撸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她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呼噜，又立即咽回去。她尴尬地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
　　唉，陈延现在知道她就是小叶子了，估计以后不会对她那么好了。他今天肯帮她段叶嘉已经感激涕零了。
　　“...”陈延似乎低低说了句什么，太轻了，她没听清。
　　窗外的天完全黑了。段叶嘉缩在他腿上，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还有她自己散发出无法控制的甜腥气。
　　她不想动。肉垫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还是家里安全。理智告诉她该下去，该离他远点，昨天签下的离婚协议书还躺在抽屉里。
　　可猫的本能拽着她，发情期的身体贪恋这份靠近，人类的羞耻心在疲惫和欲望面前溃不成军。
　　陈延的手又动了一下，这次是挠了挠她耳根。那个位置刚好，她不由自主地仰起头，耳朵抖了抖。
　　“脏死了。”他说，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手没停。
　　“喵——”段叶嘉抬起爪子，想说什么，又无力地缩回去。
　　陈延眼尖的看到她渗血的肉垫，眉头皱起，沉声问她：“怎么回事？”
　　又想起现在得不到她的回答，只能先把小猫放在沙发上，然后找医药箱给她包扎伤口。
　　段叶嘉闭上眼躺在他怀里，身体里那股热意，一阵接着一阵。
　　她叹了口气，算了，先赖一会儿，她现在需要陈延来缓解不适，等缓过劲来再下去。
　　可身体不听使唤，越来越沉，越来越软。肉垫上的伤还在疼，可他怀里太有安全感，这几个月她已经习惯了。不知不觉间，呼噜声又漏了出来，这次没忍住，断断续续响着。
　　陈延垂眼看着她。脏成团的猫瘫在他腿上，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爪子无意识地虚搭着他手腕，是一种全然放松的依赖姿态。
　　他看了很久，然后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手还搁在猫背上，没再动了。

（十八）你知道，咪很小就跟了你
　　段叶嘉在早晨短暂的恢复了人身。她缩在被子里，打开手机备忘录。粗略的回想了一下，从昨晚到现在，维持人身的时间大概是六个小时左右。
　　不过，她要怎么变成人呢？
　　她想不起任何触发条件。难道说发情期身体不稳定，她会自动变成人？或者，只是随机。
　　她看着手掌心的擦伤，叹了口气，怎么伤口还会转移到她身上。
　　快到陈延上班的时间了，她却不敢出门。
　　犹豫再三，还是换了衣服下楼。
　　陈延下楼时，她正坐在餐桌边对着水杯发呆。陈延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进了厨房。
　　咖啡机发出轻微的声音，紧接着浓郁的焦苦香气弥漫进客厅。
　　段叶嘉看着陈延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回头。
　　他取出两个杯子，将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糖罐和一小壶牛奶搁在桌子中央，然后拿着自己的那杯回到了餐桌另一边，与她隔着一段距离。
　　段叶嘉看了他一眼，捧着杯子小口抿着。
　　他起身要走，段叶嘉咽了咽口水，终于沉不住气开口。
　　“陈延。我今天能跟你去公司吗？”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早晨有些突兀，段叶嘉心里打鼓，她不觉得陈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
　　陈延转过头，目光在她忐忑不安的脸上停了一瞬，又移到她裹着纱布的掌心。
　　“理由。”他语气没什么起伏。
　　“..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那个..昨天..”她斟酌字句，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桌沿，“我又不敢出门..万一被人看到..我该被送去研究所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自己的身体现在太不稳定，而且现在越来越热，她觉得还是在陈延身边要安全一点。
　　陈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给你五分钟。”
　　段叶嘉怕他反悔，赶紧上楼换衣服。
　　车程二十分钟，没人说话。段叶嘉坐在副驾驶，盯着窗外流动的街景。等红灯时，她瞥见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分明，无名指有道浅色戒痕。
　　她一愣，她其实一直没注意陈延之前是戴了婚戒的。
　　她心虚别开脸，她从来没有戴过戒指。
　　下一秒视野骤然变低，她又被困在衣服里了。
　　脑袋上的衣物被他用手拨开，陈延单手把她拎出来，放在衣服上。
　　“你说怕被抓去研究，”陈延瞥了一眼乖乖趴着的小猫，手重新握上方向盘，声音很淡，“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
　　小猫晃了晃脑袋，蜷着爪子不说话。
　　啧，还是变成猫可爱一点。
　　到公司后，陈延把安置在沙发上，给了平板，又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会议室。整整一个上午都没见他出过办公室。
　　她无聊溜出去过，隔着玻璃看到他坐在主位，接过简青递过去的文件，低头翻看，偶尔抬头和她说两句。
　　简青在工作中完全是不一样的气场，她开口说了什么，只见陈延点了点头，眼底掠过一丝很淡的笑意。
　　段叶嘉爪子在玻璃上磨了两下，笑什么笑！
　　不对，她那么在意陈延干嘛，他们已经离婚了。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炸毛，在被人发现前，又溜回了办公室。
　　会议持续了很久，中间简青来过办公室，还给她喂了肉脯。段叶嘉很给面子的露出肚皮给她摸了，中午又和简青一起分享了午饭。
　　陈延过了饭点才从会议室里出来，段叶嘉已经卧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阳光晒得她浑身发烫，她眯着眼，又不敢真睡。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听到野猫的叫声，惊得段叶嘉猫身一颤，默默躺在了离陈延较近的地方。
　　陈延路过，看了她一眼，段叶嘉立刻坐起身。自从陈延知道她的身份后，她在他面前就没那么放松了。
　　他没说什么，转身又出去了。
　　段叶嘉一下午无聊透了，在办公室里追着太阳晒，期间简青和她玩了一会。不过她也很忙，知直到四点左右，平板快没电，陈延终于回了办公室。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叫她，“走了。”
　　段叶嘉自觉地跳到地上，跟上他。
　　两个肉垫还有些疼，走路有点轻微的跛。陈延等她跟上来，到门口时又将她托在臂弯里了。
　　段叶嘉不敢动，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回程车上依旧沉默。
　　她身体有些不舒服，那股躁动烧得越发明显。她用脑袋蹭着座椅，终于忍不住用爪子去扒拉他的外套。
　　陈延瞥她一眼，“怎么。”
　　段叶嘉说不出话，只能缩回爪子，团在座椅上。她有些焦躁的用前爪来回踩着衣服，想赶紧回家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现在是没脸让陈延再帮她了，蹭一蹭什么的，自己想办法吧。
　　到家后，陈延径直进了书房。
　　段叶嘉在客厅里转圈，身体烦躁得要命，好像有无限的精力需要发泄。
　　她开始在家里上蹿下跳，爪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哒哒声，餐桌上摆着她早晨没喝完的冷咖啡，段叶嘉顿了顿，伸出爪子，好想推倒..
　　她伸出爪子碰了碰，里面的液体晃动着，尾巴不经意一扫，杯子倒了。
　　她心里畅快多了。
　　褐色的液体迅速在桌面上蔓延开来。
　　她动了动耳朵，看着那片狼籍。
　　这一幕正好被陈延看在眼里。
　　听见脚步声，段叶嘉有些心虚，她假意舔着爪子，悄悄观察陈延的表情。
　　陈延手指敲着桌面，“故意的？”
　　段叶嘉望着天花板，这是小猫的想法，又不是她的，她就是控制不住想把东西推倒、掀翻。
　　陈延抽了几张纸巾，把桌面擦拭干净，又把她跑得乱糟糟的沙发整理好。
　　一人一猫对上眼神，段叶嘉蹲在原地没动，下巴被他很轻地挠了几下。在他不知道她是小叶子的时候，陈延经常这么做。
　　她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但下一秒反应过来，猛地躲开了他的手。
　　陈延的手停在半空中，很快又收回去，掏出手机递给她。
　　“晚饭吃什么，打字。好了叫我。”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转身又上楼了。
　　是备忘录的界面。
　　段叶嘉没玩过他的手机，也没有想要窥探他隐私的想法。艰难地输入进去自己想吃的晚餐。她跳下桌，身体里的躁动和不知名的情绪冲撞着，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弓着背磨了一会爪子，又跳上沙发，爪子勾着他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
　　她脑袋埋进去，吸了口气。
　　熟悉的，陈延的味道。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像变态，红着脸又开始在屋里横冲直撞。可恶的陈延，知道她是小猫后就不理她了。
　　过分！
　　不理她就不理她，先运动一会，等她累了，身体里的躁动应该就消下去了吧。
　　她从沙发跳到餐桌，又越上岛台，现在她对这副身体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好了，段叶嘉有些沾沾自喜，眯着眼估摸着距离，一下跃到茶几上。
　　“啪”的一声，茶几上的花瓶不小心被她碰倒，里面的水洒了出来，玻璃瓶滚了几圈，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
　　段叶嘉彻底僵住，这回她真不是故意的。
　　陈延听到声音下楼，看到地上的碎片笑了。
　　“段叶嘉，老实点。”
　　调皮的小猫。
　　不过一想到是她，陈延脸色淡了几分，变成猫也挺好的，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她“喵”了一声，身体下意识想在沙发上打滚卖萌，又想到如今陈延知道她的身份，又默默翻回了身体。
　　她抬起爪子，挥了挥，不要生气嘛，陈延。
　　你知道的，咪从小就跟了你。

（十九）尾巴翘这么高，是要勾引谁？
　　段叶嘉默默到角落里去磨爪子，“咔咔”声一直响，她磨了一会，回头不见陈延的踪影，又开始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身体里的那股躁动，只有在她跑动间心跳加速时才会被她暂时遗忘。
　　她跳上电视柜，尾巴扫落了遥控器，窜过玄关时又蹬掉了他的车钥匙。
　　响声惊动了书房里的人。陈延结束会议，看着满地狼藉，又看向明显躁动不安的小猫。
　　“你太能闹了。”他的声音辨不出喜怒，走过去捡起地上掉落的遥控器。
　　段叶嘉知道自己闯了祸，但是身体里那股劲儿还没过去，她焦躁地在沙发扶手上来回走着。
　　“你今天..”陈延很快明白过来，她的反常和昨晚到的情况一模一样，想来是发情期还没过。
　　不过他想到了昨晚那份离婚协议书，冷嘲一声，“用不用我把你关起来？”
　　如果她自己控制不了了话。
　　段叶嘉没理，现在他知道她是那只猫了，连态度都变了，居然要把她关起来！她狠狠地在沙发上磨了几下爪子，背对着陈延一副不想沟通的样子。
　　“过来。”陈延伸出手，向她的后背探去。
　　段叶嘉下意识想躲，脚下一滑跌进沙发角落，被他一手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段叶嘉，你自己看看你的杰作。”头顶上传来陈延的声音，随机，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她的后背靠近臀部的地方，“等你恢复了自己打扫。”
　　干嘛要对她这么严厉，陈延你变了，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闷闷的“啪”的一声。并不疼，但在发情期异常敏感的身体感知里，带着陈延体温的拍打隔着皮毛传来，刺激着她的神经，那是一种令她头皮发麻的舒适感。
　　段叶嘉僵住，闻着陈延身上熟悉的气息，心脏又开始加速。
　　陈延又拍了她两下，“老实了？”
　　“喵——”
　　变了调的猫叫猛地从她喉咙里冲出来，极度的羞耻和被他勾起的生理反应混在一起，段叶嘉在他怀里慌乱地挣扎。
　　明明知道她是人，为什么还要拍那里。
　　她感到双腿间的潮湿了。
　　挣扎之间，她忘记收爪子，尖利的前爪划过陈延禁锢着她的手臂。
　　三道清晰的红痕立刻在他的小臂上浮现。
　　挣扎和猫叫都停了，段叶嘉大脑一片空白，不敢再动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只是..
　　陈延也顿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又看了眼怀里瞬间蔫了的小猫。
　　他抿着唇，什么也没说，松开手。段叶嘉立刻跳下去，躲进沙发底把自己团起来，只剩一双眼睛懊恼地看着他。
　　她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她想道歉，但是又开不了口。陈延一定会讨厌她的。
　　她从沙发缝隙里观察陈延的反应，他仍看着手臂上的抓痕，然后放下袖子遮住了。他转身去了玄关，捡起地上掉落的车钥匙。
　　段叶嘉慢慢钻出来，腿间的湿润仍然令她难堪，但她做错事了。她垂着尾巴，踮着一条前腿，犹豫着要不要道歉。
　　陈延瞥她一眼，看到小猫的表情他甚至能联想到段叶嘉本人。怪不得他当时觉得小猫的性格和她像。
　　“喵～”小猫哒哒跑过来，蹭着他的腿，像从前那样带着讨好。
　　陈延知道这是她撒娇求和的手段，如果是人的话..
　　小猫翻过去露出肚皮，抬着四肢，眼睛却不看他。陈延能想象段叶嘉此时的心情，定是又羞又恼。小猫翻了半天，没有等到抚摸，有些尴尬。
　　在她彻底恼怒前，陈延蹲下身，揉了揉她的肚子。
　　明明是她该道歉，怎么自己还生气了。
　　他手法熟练的挠着她的下巴，趁起沉浸在舒适中，手摸着肚子往下，掌心触到一点黏腻的湿润。
　　小猫猛地翻身。
　　陈延看着她笑，“怎么办啊，段叶嘉，你湿了。”
　　小猫炸毛，僵住。
　　“你说，我把你送去绝育呢，还是把你关起来？”
　　小猫生气，冲过来咬住他的手，没用力，很轻。
　　段叶嘉对上他眼底的笑意才明白，这人耍她呢。
　　逃跑已经来不及，她被陈延抱起来，放到腿上，害怕抓到他，段叶嘉默默收起爪子，无论怎么样，陈延看起来不会害她。
　　他的手很自然的落到她的背上，顺着脊背往后撸，然后滑到她柔软的腹部，轻轻揉了揉。段叶嘉脸红得发烫，耳朵向后动了动，前肢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这人撸猫手法怎么那么好！不会是去摸别的猫了吧？
　　段叶嘉逐渐在他的抚摸下莫名放松下来，甚至无意识地将后臀往上抬了抬，贴着他手的弧度。
　　现在她身体里猫的本能，渴望被触碰。
　　陈延的手掌继续向后，带着安抚的意味，很轻地蹭过她的尾巴根部。
　　那里湿热一片。
　　手在她腿间蹭了蹭，她就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黏腻的“喵嗷——”，声音很低，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甜腥味。
　　臀部不由自主的翘高，尾巴竖起，他的动作停了一瞬。段叶嘉原本舒适到眯起的眼猛地睁开，羞耻感后知后觉涌了上来。
　　她从陈延腿上弹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抱枕堆里，试图把自己埋起来。最后只钻进去大半个身子，毛茸茸的屁股和尾巴还露在外面。
　　陈延没着急去捉她，小猫害羞。
　　他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上的淫水，没打算硬把猫拽出来，只是手指轻轻碰了碰她露在外面的尾巴尖儿。
　　尾巴敏感地一抖，想要缩进去，已经来不及，陈延轻轻捏住，顺着毛流的方向不轻不重地捋着。
　　段叶嘉控制不住的颤抖，那是猫很敏感的位置。被人类意识暂时压制的本能又开始冒头。她不由自主地把尾巴松开一些，甚至在他的抚摸下，尾巴根又微微抬起，缠上了他的手指。
　　尾巴翘这么高。
　　陈延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松开小猫的尾巴，手伸到抱枕下，把她整只捞了出来。
　　他重新把小猫放回腿上，手轻轻揉着她的下腹，体深处的躁动被他的抚摸勾得再次苏醒，并且愈演愈烈。
　　这是..在帮她？
　　段叶嘉迷迷糊糊想着，想要被陈延拍屁股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她不安分地在他手上小幅蹭动，后臀无意识地寻找可以摩擦的地方，他的手最佳。
　　陈延的手停了停，落在小猫晃动的后臀上，没有进一步动作，但也没有制止她的蹭动。他只是看着她，目光幽深。
　　段叶嘉已经顾不上了。想要交配本能完全攫取了她。她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急，前爪无意识地踩着他腿上的肌肉，尾巴高高翘起，急促地颤抖。
　　终于，在一次剧烈的，几乎要将自己折起来的蹭动后，她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四条腿紧紧蜷缩，尾巴根处传来一阵阵细微的、无法控制的收缩。
　　“喵——”她叫着，声音尖细。
　　在陈延瞳孔微缩的震惊下，她再一次变成了赤身裸体的女人。
　　她趴在陈延怀里，跨坐在他腿上，身体残余高潮带来的轻颤和急促的喘息。
　　大脑短暂空白过去后，人类的意识迅速回笼。极致的羞耻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她。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陈延的手还搭在她背上，等她缓神，很久没动。
　　女人身无寸缕，后背漂亮的蝴蝶骨凸起。她很瘦。陈延想，该多喂一点的。
　　乌黑的头发披在她的肩头，段叶嘉脸红透了，双手交迭在胸前，但陈延还是看到了那片白腻的，软的，被她挤压成圆盘一样的乳肉。
　　他勾起段叶嘉的一缕头发，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有好点了吗？”
　　段叶嘉抿了抿唇，她还没好。小腹仍旧酸涨，穴里也还在流水。
　　腿心蹭着他的西装裤，面料很舒适，段叶嘉甚至隔着布料能感觉到他的大腿肌肉。
　　但她的第一想法还是，又把他裤子弄脏了。

（二十）我就隔着裤子蹭蹭
　　段叶嘉抬起头，眼眶发热，“你知道我是那只猫了..”
　　陈延没否认，搭在她后背的手也没动。
　　“你现在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她问得很快，“觉得我麻烦，然后再也不想管我了。”
　　陈延松开手，“我没那么说，跟那个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
　　陈延沉默了几秒，和她对视，“猫是猫，人是人。协议我们都签了。”
　　所以，对猫可以施予援手，对人，尤其是她这个即将离婚的妻子，需要保持距离。
　　那股无处宣泄的躁动和委屈冲上头顶，段叶嘉想也没想，攥住他的衣服，“但是，你知道那是我。可刚刚你还抱我了..”
　　“猫需要帮助。”陈延打断她，“你也确实需要。”
　　“那人呢？”段叶嘉继续追问，“人就不需要帮助了吗？”
　　“人需要什么帮助？”
　　她垂着脑袋，扭捏的，委屈的，像是在自言自语，“猫的时候你抱我了，那就是我，我就是猫。”
　　段叶嘉莫名烦躁。
　　为什么之前可以给小猫拍屁股，现在就不行了？
　　为什么之前可以和小猫玩，现在就要保持距离？把她带到办公室里一整天都没理她！陈延就是因为她，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小猫了！
　　双标！
　　她抽抽噎噎，眼看就要哭出来。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他们是要离婚的，但段叶嘉忽然就见不得他对自己冷淡了。她把这归咎于当猫时两人相处太久了。
　　等下，她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陈延的想法。
　　陈延垂眼看她，“那你想我怎么办？”
　　段叶嘉突然红了脸，在他怀里蜷缩起来。
　　段叶嘉没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弓着背嗫嚅道：“嗯..帮帮可怜的小猫..”
　　又不肯说是她自己。
　　“小猫刚才不是舒服到流..”段叶嘉羞愤抬头，伸手捂住他的嘴，四目相对，她气势又弱了下去，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
　　“你..你摸摸我。”她的声音细细的，整个身体都缩进他怀里了，下巴抵着他的腹部，有点硌。
　　“什么？”陈延笑着搂紧她，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她的耳垂越来越红，脸颊鼓起，像只炸毛的小猫。
　　段叶嘉终于憋出几个字，“我就隔着裤子蹭蹭..你帮帮我..”
　　陈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安静的几秒钟里，段叶嘉忐忑极了，她呼吸越来越急，难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陈延不答应她就算了，实在不行，她就自己来，哼！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搭在她后背的手动了，很慢地顺着她的脊椎往下，停在她的后腰，臀肉上方，按了按。
　　段叶嘉浑身一抖，把脸更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陈延的手帐顺着她的脊背上下滑动，力道不轻不重，就像之前给小猫顺毛一样。
　　可这和抚摸小猫的触感完全不同，人类的皮肤更为敏感，陈延的体温和她直接接触，每一次滑动都会带起一阵皮肤的颤栗。段叶嘉咬住嘴唇，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微微起伏。
　　段叶嘉就当他答应了，垂着头坐在他的腿上开始磨蹭。刚开始害羞，动作幅度还算小，但身体里的那股躁动越来越强烈，她扭动腰肢的幅度大开始变大，臀部在他腿上不断挪动寻找合适的刺激点。
　　隔着西装裤，摩擦带来清晰的刺激，但是远远不够。她越动越急，呼吸乱了套，喉咙里溢出一点都压不住的哼唧声。
　　“嗯..嗯啊..”
　　段叶嘉难耐地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像是无声的恳求。
　　他看懂了，但没改变手里的动作。没有像上次一样，摸她的穴，探进去，然后搅动，那样最好了，穴里的空虚也能得到缓解。
　　她现在只能自己先办法在陈延身上寻求慰藉，段叶嘉终于忍不住身体往前一蹿，双腿跨坐在他的跨间，布料下鼓鼓囊囊的一团，有变硬的趋势。
　　阴蒂被磨蹭到，段叶嘉短促地吸了口气，腰肢猛地一弓，蹭动的幅度变大。快感开始累积，她闭紧眼，额头抵着他肩膀。
　　他跨间的突起刚好卡在阴蒂上，段叶嘉后腰发软，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扭着腰在他身上起伏。
　　陈延有了反应，那东西越来越硬，段叶嘉蹭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嗯..”她难耐地喘息，阴蒂被磨得又热又胀，密密麻麻的快感让花穴里不断涌出水来，打湿了她的腿根，也沁透了陈延的裤子。
　　她什么都没穿，腿心那块娇嫩的肌肤直接和他的裤子接触，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陈延的性器正和她的腿心紧密的贴在一起。
　　她咬着唇，身体不住的晃，腿心又热又痒，穴口翕动，吐出一股股甜猩的淫水。
　　段叶嘉戳了戳他的胸膛，红着脸喘息，“..你硬了。”
　　陈延大方承认，“我是正常男人。”
　　陈延扣着她的后腰，将人往下一按，腿心那块凹陷处正好卡在他凸起的性器上，段叶嘉轻哼一声，攥紧了他的衣服。陈延掐着她的腰前后蹭动起来，比她的幅度大，力道重，肿胀敏感的阴蒂被他的粗硬一次又一次的碾磨，快感堆迭，段叶嘉绷紧了身体，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他的腿。
　　“嗯..”她低声呻吟，手臂紧紧圈着陈延的脖子。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段叶嘉的肩膀上，痒痒的。
　　腿心下，他的胯间，那块布料几乎湿透了，热意透过西装裤传过来。段叶嘉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形状。
　　很粗，很长的一条。　　他们有性生活的。不过没维持多久。婚后他大概是第一回，过程不算愉快，而他的阴茎太大，撑得慌，段叶嘉没感受到多少快感。就不想和他做了，大概陈延也是不喜欢她的，所以也没主动提起过。
　　他们之间就这样逐渐淡了。
　　听起来很荒谬，但事实确实如此。
　　所以，段叶嘉没想到，自己现在还会求着陈延让他给自己蹭一蹭。
　　他搂紧了段叶嘉的后腰，挺胯往上顶了几下，段叶嘉强忍着没叫出声，剧烈的快感刺激着穴道不断分泌液体，小腹开始抽搐一般的痉挛，想要尿出来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段叶嘉憋的脸红，哆哆嗦嗦地缩着臀往上躲。
　　身体又被他按回去，抵着凸起的性器顶撞。
　　“嗯..哈啊..”段叶嘉身体猛地僵住，手指掐着他的肩膀，大脑一片空白。
　　她高潮了。
　　陈延察觉到，没再继续。他哑着嗓子问，“小猫舒服了，人呢？”
　　段叶嘉哼哼唧唧应了一声，摩擦阴蒂带来的快感还没过去，裤子轻微一碰她都觉得浑身发痒。
　　她只好抬起臀，避免贴着陈延。
　　陈延抱起她，段叶嘉连忙用腿缠住他的腰，见他要上楼，心里直打鼓。
　　不会吧，难道他们..要那个吗？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嗯，不过真的做，也不是不行，毕竟陈延都帮她了，哎呀，他们很久没做了。
　　直到被放在床上。
　　陈延替她盖上被子。
　　段叶嘉瞥了一眼他腿间鼓鼓囊囊的一团，犹豫开口，“那个..你..”
　　陈延睨她一眼，“还没好？”
　　段叶嘉脸红得发烫，缩进被子里背对着他不理人了。
　　“晚饭想吃什么？”
　　埋在被子里的身体动了动，传来她闷闷的声音，“随便。”
　　陈延哼笑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他有的是耐心等到她真的愿意的那天。

（二十一）猫女
　　再下楼的时候段叶嘉特意观察过，他腿间的鼓胀已经消退，还换了身衣服。
　　她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刚才被他抱在怀里的情景，心中一阵慌乱，低头不敢再去看他。
　　晚饭很简单，陈延煮了水饺。
　　段叶嘉端着自己的那份，看他一眼，咬着唇纠结，“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陈延简单的“嗯”了一声，头也没抬。
　　“我之前被猫抓伤了，晚上就变成猫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和这个事有关啊？”她顿了顿，“但好像没有规律，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变成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被猫抓伤，然后发烧了？”陈延问道。
　　段叶嘉点了点头，想不到他还记得。
　　“我上次变成人，大概维持了七个小时。”段叶嘉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也是七个小时。”
　　陈延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晚上七点半。
　　“到时间就知道了。”他说。
　　段叶嘉有些泄气，她戳了戳碗里的饺子，“可我不知道变成人的原因是什么。”
　　闻言，陈延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开口。
　　“那个..”段叶嘉偷偷瞟他一眼，厚着脸皮再次开口，“那我还能跟着你吗？”
　　陈延用完餐，抽了张纸巾擦嘴，“早上九点得出门。”
　　段叶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飞快点头，“我知道的。”当小猫的时候她就习惯这个时间了。
　　半夜，陈延被脸上毛茸茸的触感拍醒，他闭着眼，顺手往怀里一带，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七个小时到了吗？”
　　段叶嘉“喵”了一声，身体被禁锢在他的胸膛和手臂之间，动弹不得。
　　“看来你的推测是准的。”他说。
　　段叶嘉又“喵”了一声，所以呢？他能帮忙想想办法吗？
　　她有些萎靡不振地趴在陈延的胸口，后背被他不轻不重地抚摸着，焦虑被抚平，她很快就有了睡意，等她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时，陈延才慢慢睁开眼。
　　七个小时。
　　而且都是在和他有过亲密接触以后。
　　这算是一个规律吗？
　　第二天早晨，他往包里装了一些小猫能吃的零食。出门前把她抱起来，动作比之前自然了些。
　　陈延办公室的沙发已经成了段叶嘉的老位置了。平板，零食，水杯，一应俱全。甚至贴心的给她准备了一个小毛毯。
　　段叶嘉刷视频看剧，偶尔吃一口他拆好放在小碗里的零食，要么翻着肚皮睡觉。
　　小猫无聊的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陈延难得留在办公室。段叶嘉新下载了一个小游戏，自己玩得很开心。
　　陈延瞥了一眼，从抽屉里拿出那根新买的逗猫棒，晃了晃，声音吸引了小猫的目光。
　　段叶嘉顿时僵住。
　　他手腕轻轻一抖，逗猫棒顶端坠着的羽毛在空中画了个小弧线。
　　小猫琥珀色的眼珠不由自主地跟着转。陈延眼底含笑，手中的动作幅度大了些，羽毛划向左，她的脑袋也跟着偏向左边，羽毛画圈儿，她的脖子也跟着微扭动。
　　他把逗猫棒放低，羽毛几乎擦着地毯。
　　段叶嘉的爪子深深陷进沙发里，她伏低身体，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段叶嘉！忍住！别动，太丢人了。
　　但心里痒痒，肌肉自动绷紧，视线死死锁住地板上的那抹黄色。
　　羽毛一晃，扫向她鼻尖。
　　她猛地扑了出去。
　　“喵——喵——”
　　可恶的陈延！
　　爪子拍空，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陈延手腕一抬，羽毛灵巧地荡到另一边。她转身再扑，如此几次，呼吸渐重，脑子里只剩下那片晃动的羽毛。
　　这次，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他大腿上。
　　段叶嘉看准时机，前爪按上他的小腿，后腿一蹬，整只猫往上一跃，撞进他怀里。羽毛被她压住，软软的肉垫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陈延放下逗猫棒。一只手托住她腹部，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抚上她的头顶，顺着背脊一路摸下去。力道不轻不重，手法很熟练。
　　段叶嘉愣住了。
　　他的掌心很温暖，段叶嘉被摸得很舒服，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低低的，持续不断的呼噜声，像一辆小摩托。
　　好舒服，喵。
　　她收起爪子，蹲在他腿上，几秒后才猛地惊醒，从他怀里挣出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地窜到沙发角落里，背对他蜷成紧紧一团。
　　陈延实在可恶，居然对一只小猫用计。
　　小猫耳朵动了动，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尾巴却不听使唤，在身后急促地左右甩动着。
　　陈延看着她的尾巴尖儿，没说话，笑着把逗猫棒收回抽屉。
　　临到下班时间，陈延把她抱起来，“带你出去吃饭。”
　　段叶嘉甩了甩尾巴，心想着，他们得去宠物友好餐厅吧。
　　开到停车场，他却不着急下车，段叶嘉狐疑的看着他，陈延伸手将她托进臂弯。
　　“别着急，我先看看吃什么。”
　　段叶嘉趴在他的肩膀上，闻言也要去看手机，脑袋却被他的手固定住。
　　“你今天看了一天平板，眼睛不要了？猫的眼睛容易近视。”段叶嘉乖乖趴在他的肩膀上，心想自己怎么没听说过。
　　陈延转头，下巴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头顶，猫身一颤。他转过来，带着点故意的意味，又蹭了一下。
　　段叶嘉“喵呜——”一声，表示不满，发型都被蹭乱了！
　　她真是不能在陈延怀里多待，待久一点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而且身体还会不由自主地贴着他，发情期还没过，她得悠着点儿。
　　后背的手又开始撸她了，段叶嘉轻咬一口他的肩膀，耳朵发热，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着，肉垫推抵着他的肩膀，想避开他的触碰。
　　真把她当猫了啊。
　　扭动间，陈延往后靠，猫脸擦过他的下巴，嘴巴无意间碰到他的嘴唇。
　　怀里的重量忽然发生变化，她身体一沉，突然变了回了人，跨坐在他腿上，手臂还维持着环住他脖子的姿势。
　　陈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把副驾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
　　“不过，你这是怎么回事？”
　　见陈延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头顶，段叶嘉顾不上没穿衣服的羞涩，用短袖挡住身前，缩进他怀里的同时手往上一摸，摸到了头顶，毛茸茸，软乎乎的两只耳朵。
　　段叶嘉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我..我长耳朵了？”
　　扭头一看身后，黑黄白三色的尾巴从衣服下摆里钻出来，慌乱地缠住了他的小腿。

（二十二）硬了
　　陈延的手还扶在她的腰侧，他调整座椅，往后倒，由于惯性，段叶嘉身体往前一窜，腿心刚好卡在他的胯间。
　　段叶嘉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尾巴的存在，正不受控制地将他的小腿越缠越紧。
　　段叶嘉红着脸趴在他的怀里，地下停车场的灯光照进来，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这个姿势太暧昧了，而且事发突然，她只匆匆套了一件短袖，下半身光溜溜的。
　　“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变的。”陈延开口，盯着她颤抖的睫毛，扶在她腰上的手指几不可察的收紧了些。
　　段叶嘉心有疑问，但这姿势实在尴尬，脸烧得不行，车座空间狭窄，她想下去，但陈延又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你、你先放开..唔..”
　　陈延抬手抚上她软软的耳朵，段叶嘉浑身一麻，软着腰塌在他怀里，隔着布料，她也能清晰的感知到他腿间迅速的变化，他硬了。
　　段叶嘉耳尖滚烫，头顶的耳朵难以控制的竖起来，她抬起眼瞪他，“陈延，你还是人吗？”
　　“欺负一只猫。”
　　陈延轻笑一声，手臂收紧将她圈进，目光落在她头顶微微颤动的猫耳，又移到她因为羞恼泛红的脸上。
　　“是你先变的。”他声音低沉，“而且，你现在是人。”
　　段叶嘉羞恼的哼了一声，手脚并用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外面有车经过，吓得她又赶紧趴回去，猫耳颤动。
　　谁知道那车就在他们旁边停下，紧接着准备倒车入库。
　　段叶嘉紧张得出汗，手不由自主地把他抱得更紧了，她用气音提醒陈延，“旁边..有人..”
　　陈延勾起外套盖住她的下半身，动作间两人的身体摩擦，怀里传来她细微的呻吟。
　　“嗯..”声音很小，但车里实在安静，还是被陈延捕捉到了。
　　猫的发情期一般是3-10天，她还没过。
　　陈延凑近她的耳朵，声音湿热，“小叶子，湿了是吗？”
　　段叶嘉羞得闭上眼，头顶耳朵抖了抖。
　　快别说了。
　　身体里那股躁动劲儿上来了，身下的驾驶座继续往下倒，段叶嘉轻哼一声，这下她的腿心正正好好卡在了陈延胯间的隆起上。
　　外面“嘭”的一声，吓得段叶嘉浑身一抖。尾巴将他的小腿越缠越紧。
　　陈延安抚地顺了顺她的后背，“他们走了。”
　　段叶嘉红着脸“嗯”了一声，后腰的手用了点力，压着她前后蹭了几下，穴里慢慢沁出水来，她下意识想夹紧双腿。
　　“喂..”段叶嘉磨了磨牙，想咬他，过分。
　　她把脑袋埋在他胸前，呼吸急促，但也没说阻止他的话。身体好热，身体又开始躁动了，想蹭他。
　　猫的本能还在侵占她的大脑，她想“交配”。
　　臀部随着他的节奏开始晃动，腿心卡的刚刚好，花唇被磨蹭得歪七扭八，里面的小肉珠彻底暴露出来，摩擦间能更好的刺激到。
　　“嗯..”段叶嘉侧着脸趴着，听到陈延胸腔里传来他有力的心跳，耳朵被他捏住，身体传过一阵酥酥麻麻的快感。
　　她身体一抖，穴里涌出大股淫水，很快洇湿了陈延的裤子。
　　穴里痒痒的，热热的，小腹也是酸酸涨涨的。
　　谁来帮小猫拍拍屁股，她漫无目的的小声呻吟着，车窗外的世界逐渐变得模糊。
　　陈延的手摸到她的腿间，手掌覆盖着整个阴部，手指拨开花唇，揉着那粒小小的肉珠，小猫的身体还在发情期，段叶嘉自然也很敏感，穴里很快涌出柔滑的液体。
　　“嗯..”她喘息着，小幅度的晃着身体去蹭他。
　　她察觉到陈延的手指在穴口处试探，深吸一口气抓住他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胸前摸。陈延动作一顿，手指张开，拢住，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另一只手顺着她充分湿润的穴口往里钻，里面依旧湿热紧致。
　　“腿分开点。”陈延捏着她的乳头拉扯，她沉浸在发情期带来的情欲躁动中，意识模糊，陈延分开了她的腿，慢慢往里探。
　　“嗯..”她臀部往上一抬，腰往下一塌，身体再往下沉，慢慢将他手指全部吃了进去。
　　她潮红的脸上满是情欲，难受和快感交织，这次发情期比以往来得更加汹涌。
　　段叶嘉靠在他的怀里，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攥着他的手臂去吃他的手指，身体凭着本能来回晃着。
　　或者，不仅仅是因为小猫到“发情期”才需要他。
　　段叶嘉迷迷糊糊的想着，穴里被他手指搅出水声，肉壁被他手指刮蹭着，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身体里传出来，她扭腰的幅度增大，频率也逐渐加快。
　　没多久她便高潮了一回，身体紧绷，小穴把他的手指夹紧了，明明吃过一回，却还是不肯松。
　　他更硬了。
　　裤下隆起很高的一团。
　　但他表情很淡。
　　段叶嘉鬼迷心窍，伸手去拉他的裤链，陈延没说话，握住她的手腕。
　　段叶嘉呆呆的看着他，头顶的耳朵往后动了动，“陈延，你硬了。”
　　陈延抿着唇，眼神深沉，叫她有些看不清。
　　她大概是被欲望冲昏了头，所以才想撕下他这副禁欲的模样。
　　段叶嘉解开他的皮带扣子，拉开他的裤链，深灰色内裤下隐约可见粗长轮廓，她咽了咽口水，重新趴回去。皮带上冰凉的金属扣让她短暂的清醒了一秒，但随着体内越来越躁动，她哼唧着，臀部往前挪，湿漉漉的穴压着他的性器来回磨蹭着。
　　陈延扣着她的后腰，开始往上顶，次次撞到她肿胀的肉珠，穴里的水一股接着一股，他的内裤也被打湿，透出里面性器的炙热温度。
　　穴里又空又热，段叶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扒下他的内裤。
　　接着外面的的光，段叶嘉红着脸眯眼去看，猩红色，很粗很长的一根，上面青筋虬结，顶端微微翘起，她身体往后一挪，让他的性器完全从内裤里弹出来。
　　粗物在空中晃了晃，段叶嘉不自觉地缩了缩穴口，腿间更湿了。

（二十三）好胀
　　她的穴已经足够湿润，陈延的手指也将其充分扩张过，但当粗硕的龟头抵住穴口时，段叶嘉还是缩着臀想往上躲。
　　滚烫的粗硬紧跟着她，陈延按住她的后腰往自己的胯间压，“别紧张，试着放松点。”
　　段叶嘉咬着唇，眼睛乱瞟，和他对视上时又不争气的红了脸。
　　头顶那对耳朵颤动着，彰显主人内心的不安。
　　心脏跳得太快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放松。
　　察觉到他有往里入的趋势，段叶嘉屏住呼吸，紧张到后背出汗。陈延刚进去半个龟头，她的眉毛就皱起来了，手掌推着他的胸膛，声音发抖，“嗯..陈延..”
　　他们太久没做了，性器插进来的瞬间穴口一阵刺痛，段叶嘉的身体僵住，不让他动了。
　　她和陈延第一次做也是这样，两个没经验的人初次尝试，他说在网上找了攻略，可体验依旧不好。
　　陈延知道她难受，但一直卡在这里她会不舒服，所以一只手绕到身前揉搓着腿间那颗肿胀的肉珠，刺激滋生出快感，陈延调整角度，按着她的臀部上方继续往下压。
　　“嗯..好胀..”她咬着唇，钝痛过后，身体里是饱胀的充实感，他越往里，被填满的感觉越清晰。
　　茎身滚烫的温度通过肉壁也传给她了，段叶嘉心脏砰砰跳，穴收缩个不停，他的尺寸很可观，穴口一点点被撑开，纳入，段叶嘉觉得自己现在连收缩穴道都变得有些艰难了。
　　“嗯..”身体一寸寸被填满，穴道内壁的褶皱被撑开抚平，段叶嘉被陈延按着后腰继续往下压，直到她觉得自己吃不下了才皱着眉喊停。
　　“太胀了..”她抓着陈延的衣领，穴里完全被他的阴茎塞满了，一点空隙都没有。
　　陈延揉着她的阴蒂等她慢慢适应。她的小穴紧致湿热，里面盈满了充沛的淫水，媚肉每一次蠕动都像是有无数张吸盘吸附在上面似的。
　　以前做爱的时候她就很娇气。
　　他和段叶嘉的性爱经历不是很愉快，以至于她后来有些抗拒。
　　陈延想尽办法让她舒服一些，一手继续揉按着她的阴蒂，一手往上探到她衣服里去揉着她的乳肉。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胸脯被陈延抓揉，身体不由自主地伏低了些，身下把他吃得更深，段叶嘉被他按着臀部前后蹭了蹭，深埋在她身体里的那根东西搅动穴肉，很快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段叶嘉觉得动静太大，夹着他不肯动了，理智回神，她用气音提醒：“会被人发现的..嗯..”
　　他们车子靠墙，陈延还绕了路寻了个车少的地儿，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辆车，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们。
　　“那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人？”陈延说着，她小心翼翼抬起头，头顶的耳朵也跟着竖起来，看得陈延心痒痒。
　　她脑袋左右环顾，挺起胸脯，挺立的乳头被他捏着拉扯了一下，疼爽的感觉拉回段叶嘉的注意力，又软着身体趴在他怀里了。
　　穴里又痒又胀，段叶嘉逐渐在磨蹭中体会到了快感，于是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弓起背晃着身体去吞吃他的性器。
　　因为还处在发情期，她现在的身体格外敏感，很快就觉得这种温水煮青蛙一般的蹭动不适合她了，段叶嘉扭腰的速度加快，她想要更多的快感来抚平被他撩起来的躁动。
　　陈延调整座椅，好让她借力，让她稍微跪直了身体。段叶嘉跨坐在他腿侧的双腿往外岔开，尝试换姿势去吃他，好让身体里那根，陈延的性器最大限度地和穴道摩擦刮蹭，前后蹭是最省力的，但也有累的时候，于是段叶嘉攀着陈延的肩膀开始转圈似的旋坐着吃他。
　　穴道湿滑，一股股黏腻的液体被搅出来，她腿根都是黏糊糊的水，段叶嘉没脸低头看。
　　陈延扶着她的腰用力往下按，段叶嘉一时不察，花穴深处狭窄的小口重重地撞到粗硬龟头上。
　　“嗯..陈延..好深..”
　　一瞬间的刺麻感让段叶嘉缩着臀往上蹿，性器拔出一截，很快又被他按回去压在胯间，身体一沉，性器全根没入。
　　“啊..太深了..”段叶嘉弓着背，双手撑在他的腹部，手掌不自觉移动，摸到了他的腹肌。
　　“现在好点了吗？”陈延担心她会痛，一直忍着没动。
　　她哼哼唧唧的“嗯”了一声，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臀部抬起又落下，开始上下摆动着身体吞吃起来，粗壮的性器在她体内有很强的存在感，穴里控制不住地流水，段叶嘉脑袋晕乎乎的，完全沉浸在情欲中，后腰被他揽住，头顶被他下巴抵住。
　　她侧脸贴着陈延的脖颈，小声哼着，粗长的性器在穴里搅来搅去，穴里酥酥麻麻的，每一寸软肉都生出了快感，爽得她浑身发软，段叶嘉能感觉到自己流了好多水，动一下就噗呲噗呲响。
　　到底是发情期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呢。段叶嘉迷迷糊糊想着，这次性爱比她和陈延任何一次都要..舒服。
　　她不自觉地张嘴喘息，下身加大了扭动的幅度，好获取更多的快感。段叶嘉直起身体，上下快速摆动身体，头顶的耳朵几乎要撞到车顶，她只能又俯下身抱着他。
　　“嗯..好舒服..陈延..嗯啊..”
　　怀里的身体含着他的阴茎不停地扭动着，陈延动了动，开始挺臀往上顶弄。
　　“嗯..太深了..”她呼吸炙热，身体发抖。
　　“深一点不好吗？”陈延哑着声音加快了操弄的速度，“啪啪啪”肉与肉的撞击声很快在狭小空间里响起。
　　车座逼仄，两人只能紧紧抱在一起，性器相贴，密不可分。
　　堪堪盖住她屁股的短袖下，白嫩臀间可见猩红色的粗长进进出出，捣出淫水，浊白的液体顺着阴茎往外流。段叶嘉感受到了强烈的皮肉摩擦产生的快感，臀部抬起又落下，配合着他的节奏吞吃着他的性器。
　　“嗯啊..啊..”她呼吸急促，后背开始绷紧，头顶的耳朵一直晃，尾巴将他的小腿缠的死紧。
　　陈延知道她快要到了，开始持续不断地对准花穴深处的小口顶弄，那里狭窄紧致，吸得他头皮发麻。
　　“陈延..嗯..我不行了..哈啊..”
　　“慢点..停..啊..不要了..嗯啊..太深了..”
　　段叶嘉受不了，缩着身体啜泣着小声求饶，强烈的爽感伴随着泌尿感让她小腹紧绷，失控一般地痉挛。
　　“快好了。”陈延在她湿濡的睫毛上吻了一下，搂着她的后背加快速度深送几下。
　　“嗯..”她抖着身体，呻吟带着一丝哭腔，高潮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穴道猛地把他夹紧，抽插变得困难，小腿上缠紧的尾巴猛地紧缩，力道很大。
　　陈延咬牙，继续深撞才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来不及抽出，狼狈的在她体内射了精。
　　激射出来的液体让段叶嘉又是一抖，本就一直憋着的尿意直接失控，穴里喷出一道爱液，当头淋在他还在射精的龟头上。
　　两人紧紧抱着，延缓高潮后的快感，车里很快蔓延开着一股腥味，不太好闻。
　　段叶嘉浑身疲软，维持着姿势不肯起身。她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经历，不知道自己是潮吹。
　　从陈延口中听到那两个字时，耳根红得发烫。
　　手掌被他很轻的亲了亲，结痂的伤口似乎都有些痒了。
　　可恶的陈延，笑什么笑，她耳朵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