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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5/12/06 23:59 / 269 / 32 /
【小说】庸俗恋人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2:04:07

(十四)好追
  晚上回家仲江跟贺觉珩分享了学校里的八卦,关于她同学们的多角恋。
  仲江其实一直没怎么闹明白她的同学们是怎么做到普遍比她小一岁,恋爱却谈了一轮又一轮的。
  “只要有好感就够了。”贺觉珩说:“用不着那么多的喜欢和思考,有矛盾了直接分手。”
  仲江扬起眉看着他,“你是不是话里有话?“
  “随口说说,没有其他意思。”贺觉珩思考了一下,讲:“但据我所知,兰最和庄银雪并没有谈过恋爱,准确来说是庄银雪想谈,但兰最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哦。”仲江反应平平,她对兰最的任何事都不怎么关心,今天之所以会去搜这么多,纯粹是因为她对林乐比较好奇。
  贺觉珩想了想,说道:“学生会内部一致认为,兰最如果要和人谈恋爱,最有可能是南妤。”
  仲江的表情很危险,她其实知道南妤对兰最有好感,这事是书里写的,可惜只有寥寥几笔,写南妤早在林乐转学前就对兰最颇为上心,也一直以为她最后能和兰最终成眷属,毕竟兰最那个臭脾气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唯独对待性格温柔的南妤会放下架子和脾气。
  但知道并不代表仲江能阻止,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更何况南妤从来不主动在仲江面前提起兰最,也很少说他的好话,仲江总不能莫名其妙先对她说,你不要喜欢兰最那个傻叉。
  仲江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又是兰最,他就这么招人喜欢?”
  “你跟兰最关系不好,南妤不敢和你多说,”贺觉珩递给仲江一杯果汁,“她对这方面很在意。”
  仲江喝了果汁,更抑郁了,“她宁愿跟你说也不找我,兰最那个臭傻逼有什么好的?”
  贺觉珩说他也不知道,以及澄清了一下南妤有委婉要求学生会其他人向仲江保密,没跟他说要保密。
  大概是认为贺觉珩不会主动找仲江闲聊。
  “我知道他们俩个是一个班的,可我平常也没怎么看到他们在一起相处。”仲江颇为困扰,“妤妤怎么就看上他了?”
  贺觉珩只好说:“学生会成员可以不上自习课,兰最大部分时间根本不参加学生会的活动,南妤和他一个班,总要多走动。”
  仲江知道,但因为她从入学后习惯性躲着贺觉珩,就没申请加入。
  她冷笑说:“那这么说庄银雪看上他也正常喽?他兰最是什么天仙吗这么招人喜欢。不主动不拒绝,被骂渣男真是不亏。”
  贺觉珩不好评价自己同学之间的感情关系,没说话。
  仲江和他对视,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别告诉你也这么干过。”
  贺觉珩迅速道:“我没有,我从来不加不熟悉人的联系方式,社交平台屏蔽陌生人评论和私信。”
  仲江冷不丁想起来一件事,赫德的校内论坛有很多模块,模块下面还有小组,她记得匿名板块下有个校内女生们单开的私密小组,只有组内成员才能发验证码邀请新人加入,并且需要核实新人学号后四位确定性别。
  这个小组里有一个匿名讨论贴,用各式各样的花名、昵称和缩写用来给学校那些长得不错的男同学打分,其中第一条说的就是贺觉珩。
  [匿名]脸毫无争议,不管你吃不吃这一款,都很难给他打低分,楼主按自己的审美来,10分。
  条件也没得说,本校公认太子爷,10分满分。
  唯一有争议的是性格,堪称本校建校以来最难搞的男生,没有之一。非必要从不加微信,陌生消息一律不回,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开了一键防护。情书从来不收,放在桌子里的礼物不管什么价格全都扔掉,有人当面告白永远是“上学时无恋爱打算”,能用最冷漠的态度消磨掉所有见色起意的少女心。
  仲江当时看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她没脑子一抽跟贺觉珩告白,不然那该有多难堪。
  见仲江一直盯着他看,贺觉珩开始迅速回忆自己近些天的所作所为,是哪里做的不对。
  “我”
  “我喜欢你。”
  话语将将冒出来一个字音,眼前的少女就轻巧地说了这么三个字出来,并且紧跟着就是一句“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贺觉珩不清楚仲江想做什么,但不妨一口应下,“当然可以。”
  仲江眨眨眼,“你这就答应了?这么好追。”
  贺觉珩无奈讲:“我什么时候用你追过?”
  仲江刚想说那多了去,但下一秒她立刻反应过来,她追贺觉珩的事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里她从没这么做过,至多是按耐不住的时候故意和他报名同一门选修课,随后又心烦气闷地要退课。  这个故事的设定与发展未免与现实相差太大了,偏偏除此之外其他事又对了,依照仲江从论坛上看到的各种信息,她判断出故事前五章的内容跟现实里林乐入校后的经历基本一致,例如林乐和兰最这对欢喜冤家的初遇,和她恰巧遇到司望京发烧一个人在花园休息,送他去医务室,随后司望京请她吃饭报答。
  这些事再一次宣告了那本书的真实性,唯独在贺觉珩这里,事情出现了变数。
  “我们吃饭吧,”仲江凑过来看着贺觉珩问:“你收到我买的东西了吗?喜欢哪一个。”
  贺觉珩:“……”
  下午他在家看资料,顺带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试图找一找仲江说的监控摄像头,才找到两个就收到了仲江的消息,她在网上买了东西,物业送到门口了,让他拿一下。
  贺觉珩没多想就去拿了,回复仲江已经拿过后,她让他挑一挑喜欢哪个。
  于是贺觉珩打开包装,看到了一堆印着“水润热感、颗粒螺纹、超薄裸入”等字样的安全套,险些手抖把包装盒弄掉地上。
  “都可以,”他努力维持镇定,“看你喜欢哪种。”
  “不喜欢的我不会买,”仲江说:“那用的时候随便拿好了。”
  贺觉珩握住她的手,转移话题,“我们先吃饭怎么样?”
  “我叫厨师过来。”
  因为就住在附近不远,厨师过来的非常快,不过做饭还需要些时间,仲江就待在客厅写作业。
  赫德的课后作业并不多,几乎不会怎么占用学生的课外时间,更何况又是刚开学,厨师做饭的时间内足以仲江解决这些内容。
  贺觉珩在旁边陪她,端茶倒水喂水果,十分妥帖。
  仲江用笔尖点着书页,好奇问:“你从哪学的这一套?”
  贺觉珩顿了片刻,他避开仲江的视线,简短地解释一句,“家里。”
  ……他父母。
  仲江想,尽管外人一直说以贺家这对夫妻是貌合神离,但就以她短暂的几次接触来说,这对夫妻应该关系不错,除非他们演技超群,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演出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
  只是无论是她还是贺觉珩,都没办法客观评价这对夫妻。

乡村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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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2:15:50

(十五)表妹
  仲江约了女友们周五放学后逛街吃饭,除了萧明期有事来不了外,南妤和张乔麟都欣然应约。
  外出逛街不外乎买东买西,张乔麟最近迷上了抽扭蛋盲盒,奈何手气实在糟糕,最后一气之下端了盒。
  给家里司机打电话让对方过来拎东西后,张乔麟在盲盒店门口抱着仲江“呜呜呜”假哭。
  “你不是抽到了吗?”
  “端盒那能叫抽吗?”张乔麟悲伤道:“我从来都抽不到!次次吃保底!”
  仲江安慰她,“氪能改命。”
  南妤在旁边直笑,问她们两个要不要喝奶茶,她去买。
  张乔麟拉着她的手道:“我要喝七分糖弥补一下我受伤的心。”
  仲江扒开她的手,对南妤说:“我跟你一起去。”
  南妤一愣,“姐?”
  张乔麟事先跟仲江通过气,听到这话她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再去抽两发。”
  仲江和南妤走过一众扭蛋潮玩店,往电梯的方向迈步。
  过了会儿后仲江打破沉默问:“你还好吗?”
  南妤最近一直被认识的人问这个问题,她低头说:“什么嘛,都和她们交代过不要和你说了……还好吧,兰最跟我说他就是看不惯林乐,想整她。”
  仲江笑了,她问:“你信吗?”
  南妤声音轻轻地,“我不信啊,他从没对哪个女孩子那么上心过。”
  “这算什么特殊定理吗?乖乖女总是爱上坏小子,富家少爷爱上特招生。”
  南妤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都是这样的嘛,人总是被自己相反的事物吸引。”
  仲江道:“觉得生活太平淡想找点刺激。你要是想找刺激,我周末带你去跳伞蹦极。”
  南妤叹了口气,“姐你不用太担心我,我对兰最也没有那么喜欢,一开始知道是感觉很难过,但这段时间学生会太忙了根本没空难过,过段时间就放下来。贺觉珩不在才知道他平常做了多少工作、对不起姐,我不是故意提他的。”
  作为仲江的表妹,南妤很清楚她平常有多不待见贺觉珩。
  仲江装没听见,“新学生会长还没有确定吗?”
  “还没有,学生会长本来就是上一届会长指定的,半数成员同意就能上任,学校无权插手,我们也不想学校插手。”南妤很无奈,“倒是想过联系贺觉珩问问,但现在谁也不好意思去问。”
  话说到这里,南妤顿了一下,“不对,也有人去问。”
  仲江好奇,“谁啊?”
  “司望京,他是副会长,比较操心这些,跟贺觉珩玩得也比较好,”南妤皱了下眉,“但他没说贺觉珩回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贺觉珩到底没有没有回应。”
  这件事仲江知道,按照贺觉珩的说法就是,他在上学期期末就写了辞职报告,并且在辞职报告里建议司望京担任新的学生会会长,南妤任副会长。
  是司望京没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仲江心里想着事,因而也就没发觉南妤停在原地,没跟着她往前走。
  她走到奶茶店柜台前,预备点餐才发觉身边的人没跟上来,刚倒退几步想回去找找,就冷不丁被从店里出来的人撞了一下。
  对方手里拿着两杯奶茶,其中一杯是加了奶油的,没有封盖,大块儿的奶油直接砸在仲江身上,杯中的奶茶也洒出去少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烫到?”
  撞在仲江身上的女生忙不迭道歉,掏出纸巾慌里慌张地擦拭仲江身上的奶油。
  仲江眨了下眼睛,抬头和不远处脸色苍白的南妤对上视线。
  “林乐?”
  女生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疑惑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误伤的这位路人,恰好是她今天刚返校的后桌。
  “没事吧?笨手笨脚的,买个奶茶还能洒人身”
  兰最从旁边饭店里出来,看见林乐正拎着一杯翻盖的奶茶手忙脚乱地给人擦衣服,立刻把发生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他刻薄地数落着林乐,声音在看到仲江的脸时声音戛然而止。
  而仲江身后几步,是南妤。
  林乐才转学过来,不清楚这些人的恩恩怨怨,她听到兰最的话,怒而转身,“还不是你一直催我!我都说了这边人很多!”
  南妤走过来,她拉起仲江的手看了看,“没烫着吧?”
  兰最冷笑一声,“烫死她最好。”
  仲江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外套是找人手工定制的,内搭是从国外找代购买的限量新款,你打算怎么赔我?”
  林乐脸都吓白了,“这、能洗吗?我可以给你洗。”
  仲江耐心和她解释,“不能碰水哦,会洗坏的。”
  南妤拉了下她的袖子,喊道:“表姐。”
  仲江扫了她一眼,让南妤别说话。她看着兰最,用词缺德,“你不会这么抠门吧?这点钱也舍不得替你女朋友出。”
  林乐下意识出口反驳,“我不是他女朋友。”
  兰最没有否认这个称呼,他皱着眉,“多少钱,怎么赔你?”
  南妤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仲江眼也不眨地给他报价,“十七万。”
  兰最脱口而出,“你抢钱啊?”
  “十十七万只是我这件大衣的价格,不信我把小票发给你。啧,没钱你装什么阔绰。”
  兰最脸色难堪,他最近第不知道多少次被父母停掉了零用钱,手头确实不怎么宽裕。
  眼看周围有人停下脚步看热闹,南妤握住仲江的手,小声哀求,“姐,我们走吧,乔麟要等急了。”
  仲江照顾南妤的面子,松了口,她嫌弃地看了一眼兰最,“衣服赔不起,清洗和护理费总赔的起吧?不贵,三千就够了。”
  林乐忙插话说:“……这个我来赔就可以了。”
  仲江很无所谓讲:“可以,谁赔来说对我都一样。”
  林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的手机型号是落后市场三四年的旧机,卡顿很明显,在支付软件的开屏界面停了有半分钟,才卡进软件。
  “转过钱了。”
  兰最的声音从一旁响起,他拉了一下林乐的肩膀,和她讲:“就你每周给人当家教那点钱,省着点花吧,别理她。”
  仲江看了一眼手机,嗯,确实转过了,比她报的清洗费护理费还要多一倍。
  兰最在那边阴阳怪气,“多转的是给你临时买衣服的钱,大小姐总不至于身娇体贵到豌豆公主的地步,低于六位数的衣服不穿吧?”
  仲江扫了他一眼,“看得出来你现在是真落魄了。小林同学,劝你挑男友不要找这种的,心眼太小。”
  “你好意思说我心眼小?不小心碰掉你根笔记恨我一周,上堂体育课能失手砸我四次。”
  “听听,多少年前的事还翻出来讲,说我小心眼的时候先想想你自己吧。怎么就没给你砸出点什么呢?”
  “行啊,我给你这个机会,要不要现在再去体育馆比划比划?”
  “兰大少爷可真能说得出口,跟我比划?您怎么不去找泰森比划比划拳脚,想欺负人直说好吗。”
  这两个人越吵嘴皮子越快,南妤和林乐在旁边都听傻了,她们两个一个高二上学期从国外转学回来,一个高二下学期被重金挖进学校,对仲江跟兰最过去的恩怨都了解不深,不知道怎么刚消下去的火这会儿又复燃了。
  见仲江跟兰最有愈吵愈烈的架势,南妤急得额头冒汗,她一把抱住仲江的手臂,“姐,我陪你去买衣服吧。”
  那边林乐也反应过来了,她推兰最的后背,“走了,你多转了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仲江被南妤拉走了,她拽了一下衣服,冷静下来,“妤妤去买奶茶吧,我自己买去衣服就行。”
  南妤回头看了一眼,林乐已经把兰最推进一家餐厅了了,她点头应下,“嗯。”
  而等仲江买完衣服跟南妤汇合,一起下楼去找张乔麟时,对方已经等得怨气冲天了。
  “什么奶茶买了三十分钟,等下,你衣服怎么换了?”
  仲江简短地和她解释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听完,张乔麟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妤,“你跟兰最?这么大的事你不跟你姐和我说?我之前交的哪个男朋友没跟你们提过啊?”
  南妤含糊道:“姐姐不是不喜欢兰最嘛。”
  张乔麟“呵呵”一声,“你姐不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南妤苦笑道:“也没有什么啦,就是之前忙运动会的时候走得比较近,他都承认林乐是他女朋友了。”
  张乔麟“啊”了一声,“不是说林乐的男朋友是司望京吗?这几天论坛上总是放他们一起吃饭的照片。”
  仲江喝了口奶茶,心平气和地想其实他们学校的学生蛮适合狗仔这一职务的。
  “不清楚,”南妤摇了摇头,“副会长性格好,之前也送过我回家。”
  《第十三协奏曲》这本书里四个男主个性各异且经典,贺觉珩冷淡,兰最乖戾,司望京温柔,还有个高一的学弟赵峥,走活泼开朗那一挂。
  “一个兰最,一个司望京,整个二年级里除了贺觉珩就他俩长得最好看,”张乔麟倾羡道:“林乐这不声不响地,双杀。”
  南妤不想再提兰最,她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会长什么时候能回来。”
  “能不能回来都难说,我听我爸妈说这次正鸿是死的不能再死,少说要判三四个死刑,十来个无期。”
  仲江在一旁喝着奶茶,眨眨眼不说话。
  张乔麟用手肘捣了捣仲江的腰,“你不是一直不待见贺觉珩吗?这次爽了吧,以后在学校里不用看见他了。”
  仲江:“……”
  她尝试挽回一下在朋友中自己对贺觉珩的态度,“也不是说讨厌他,之前……总觉得不太好接近,就想着避开一些。”
  张乔麟和南妤异口同声地“欸?”了声,她们一左一右抱住仲江的手臂,张乔麟严肃道:“这是被脏东西俯身了吧?”
  南妤忧心忡忡,“要不要去寺庙拜一拜?”
  仲江面无表情地挣开她们,“你们两个不要太离谱。”
  张乔麟摊开手,“这不像你说的话啊,你可不是那种死者为大的性格,你想想看,要是兰最没了你什么反应?”
  “老天有眼,收了那个货色。”
  张乔麟握拳拍手,“这就对了吗,但你看你刚刚说贺觉珩是什么?”
  “我说我其实挺喜欢他的。”
  “对吧对吧,你说、你说什么?!”
  四只手牢不可破地抓住仲江,南妤对张乔麟说:“你家司机还没走远吧,叫她回来,我们现在就去寒水寺。”
  ——寒水寺,本地知名寺庙,据说许愿非常灵验,故香火旺盛。
  仲江不得不提醒她们,“寒水寺晚上五点半就关门了。”
  张乔麟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开的玩笑太惊悚了。”
  “不是玩笑,我确实很喜欢他。”
  南妤犹豫了片刻,“要不,明天我陪你去一趟寒水寺拜拜吧。”
  “我真的没被鬼附身,”仲江很无力地说:“你们就当我以前太幼稚想引起他注意。”
  张乔麟和南妤听得一愣愣地,半晌,张乔麟由衷道:“姐姐,如果这就是你的追人方式,我只能说挺复古的,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追女生不能拽她头发要给棒棒糖了。”
  “我也没对他怎么样吧。”
  张乔麟点点头,“也就是拒绝跟他同台演出,给所有人发生日邀请唯独没请他,有任何活动看到贺觉珩就退出而已。”
  仲江心虚道:“有那么夸张吗?”
  “还好,就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林乐双杀了兰最和司望京一样,所有人都知道仲大小姐平等地讨厌兰最和贺觉珩。”
  仲江倒吸一口冷气,“这么严重?”
  张乔麟沉痛道:“就这么严重,他们说你唯一不会退的跟贺觉珩在一起的项目,就是赫德。”
  南妤轻声细语地补刀,“这个原因被归结于赫德留学名校率最高。”
  仲江:“……”
  张乔麟摸了摸她的额头,“所以你真的不是中邪了吗?咦,你过敏了吗?”
  仲江将目光投降手里的奶茶,看了一眼杯子上的小票标签,没发现有过敏原存在:“怎么了?”
  张乔麟指着仲江的脖子靠下一些的位置,“红了。”
  仲江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心如止水地想刚刚不应该在换衣服的时候觉得热,多解开一颗领口的扣子。
  又喝了口奶茶,仲江怅然说:“你前面十几个男朋友真是白交了。”
  张乔麟足足反应了半分钟,她看向已经趁机溜走的仲江,飞跑了过去,“仲江你站住别跑,你给我说清楚!妤妤抓住她别叫她跑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2:31:33

(十六)游乐场
  仲江晚上回家时已经十点了,贺觉珩留了盏灯等她。
  “冤家路窄撞上了兰最,还把我最喜欢的一件外套毁了,等我重新定制都要到夏天了。”
  她进门后对贺觉珩讲着,然后笑了一下,“不过也正好,可以让他们做成情侣装,明天喊裁缝来家里给你量一下尺寸吧,我想做新衣服了。”
  贺觉珩摘下她的手套,放在一旁,“明天可能没空。”
  仲江皱了下眉,“你有安排?”
  “这不是你答应我的吗?如果我能找齐这栋房子里的监控摄像头,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仲江抱着手臂,“好,告诉我你找到了多少个。”
  贺觉珩和她对视,坦然说:“290个,这栋房子里从院门到室内一共203个,户外23个,室内180个,其他的在你学校旁常住的平层里,有87个。”
  仲江完全够得上丧心病狂这四个字,在她的这栋别馆里,平均每个房间恨不得按七八个摄像头,上中下左右不同视角一个不落,360度无死角,卧室更是夸张装了十二个,连卫生间都没放过,唯一的视觉死角是马桶,可就算这样,也仅仅是照不到隐私部位。
  “你进我的放映室了。”仲江笃定说。
  出于对房屋内美观度考量,安装摄像头时设计师都废了大力气设计,力求保证每个摄像头都融与房屋本身,非常隐蔽。
  “你给我录入的大门开锁权限里有那里权限,我在里面看到了备用电源和发电机……这里也没办法让你感到安全吗?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还是会感到恐惧不安。”
  仲江脸上的情绪似乎被冻住了,她看着贺觉珩的眼,一言不发。
  贺觉珩叹了口气,朝她伸出手,“要不要抱一下?”
  仲江将手搭了上去,她和贺觉珩相拥,感受他轻轻抚过她的头发。
  贺觉珩走进地下室看到那一屋子好比监控室的屏幕时,只有错愕,可在短暂的错愕后,随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内疚与自责。
  他瞬间就想明白了仲江为什么这么夸张地监视着她的住所,她一直没能从小时候被绑架的阴影中脱身,在长大后扭曲地将所有人赶出家门,留下一个又一个机械的眼,为她守着巢穴。
  但她把他放了进来。
  仲江闭上眼睛,她嗓音闷闷的,“是。你的要求是什么,明天找人把那些东西都拆了?”
  “不拆。”贺觉珩说:“我的要求不是这个。”
  “那你想要什么?”
  “——我们明天去约会吧,我想邀请你去游乐场玩。”
  仲江怔住了。
  片刻后,仲江开口道:“你确定要提这个要求吗?我无论什么都会答应你,你完全可以向我要一家公司。”
  贺觉珩抵住仲江的额头,指尖沿着她的眼尾缓慢下移,抵在她的嘴唇上,“可我不图你的钱,小宝,我只想要你开心。现在告诉我,你想和我出门约会吗?”
  “我……”
  仲江去过许多次游乐园。
  国内的,国外的,小时候和爷爷去,长大后独自去,或者是和朋友们一起去。
  按理说她的阈值已经很高了,可当听到贺觉珩邀请她去游乐场约会时,仲江还是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憧憬。
  她弯下眼睛,“很期待。”
  仲江的确对这个约会无比期待,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在衣柜里挑衣服。
  贺觉珩搬到这里时除了新旧身份证和一部手机外什么都没拿,仲江就在网上下单了不少情侣装,各种风格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觉得穿哪套出去比较好?”她拿着两套不同的衣服在身上比划,拎高了其中一套,“这套怎么样?我喜欢这个颜色,很春天。”
  贺觉珩认真看了看,否决了,“我建议你换另一套,这条裙子太薄了,会冷。”
  仲江思考了一下,采纳了他的意见。
  昨夜下过一场大雨,天空似水洗过一般的明净,空气中有草木蒸腾的淡淡青草香,走出家门的那一刻,便觉得是春天到了。
  贺觉珩的驾照还没考完,尽管他十四五岁的时候方向盘就摸熟了,盘山公路开了一圈又一圈,现在跟仲江一起出门还是要坐她家司机开的车。
  “有看中的车吗?我买给你。”大小姐无所谓地开口讲道。
  司机在后视镜觑着贺觉珩的眼神像极了在看男狐狸精。
  贺觉珩体会到了当小白脸的爽感,他牵过仲江的手,说:“如果买车的话肯定要你喜欢才好,不然你坐着不高兴怎么办?”
  司机现在的眼神变成了在看花言巧语的男狐狸精。
  车开到一半时,路过一处设计独特的尖角楼房时,贺觉珩开口道:“我以前来过这里。”
  仲江抬头,“然后?”
  “我记得那里有一个私人矿石展览馆,以前去过,但没来得及看完,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面对贺觉珩的邀请,仲江勉强做出了挣扎,“还在开放期内吗?”
  贺觉珩拿起手机,让她看预约页面,“正在开放中。”
  仲江放弃了挣扎,让司机掉头。
  贺觉珩所说的展览馆在一个艺术园区内,里面全是画廊和个人陈列馆。
  车停在园区门口,两个人步行下车往里走去。
  仲江带了相机,她跟在贺觉珩后面,似漫无目的地拍摄着。
  镜头里的人突然回身,贺觉珩看着半张脸掩藏在摄像头后的仲江,不自觉对她扬起嘴角。
  仲江条件反射地按下快门,拍好后她看了一眼预览,快步走了过去让贺觉珩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她在摄影上颇有天赋,构图和光线都恰到好处,贺觉珩看着,冷不丁想起来自己之前上摄影选修课的时候,听老师说的那句“摄影师对模特的感情,是能从照片中看出来的”,他想,确实如此。
  展览馆的绝大多数藏品都不算贵重,里面人也少得可怜,不少展品甚至大大咧咧地放在台子上,连个玻璃罩子都没有。
  仲江习惯性地举起相机拍摄,微距镜头下,那些进行过简单打磨的萤石美得不可思议。
  “好漂亮。”
  镜头停在一块儿简单打磨抛光过后的青金石上,半裸露半隐没在岩石中的晶体,在灯光与微距摄像镜头下熠熠生辉。
  贺觉珩站在背光的地方,眼睛随意地往那块青金石上瞥去,随后又看向仲江,等待她把后半段话说完。
  “原石和打磨过嵌在首饰上的宝石相比……”仲江思考着词汇,评价道:“更粗犷,自然。”
  贺觉珩说:“加工过的,没有那么自然。”
  仲江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过脸找了块儿只切开一层表皮的翡翠,对贺觉珩说:“纯粹的只有土灰色的石头。”
  贺觉珩一时语塞,他沉默了约有三四秒钟,问仲江要不要买一块儿回去。
  仲江望着贺觉珩浅色的眼瞳,指腹抵在相机上,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家里有很多。”
  贺觉珩露出遗憾的神色。
  仲江靠近他,“这么想送我东西?”
  贺觉珩说:“约会不总是要送些礼物吗?”
  他总是对眼前人心怀愧疚,所以对她任何要求和小脾气都照单全收。
  仲江歪了下头,她对贺觉珩道:“硬要说想要什么的话,有一个非卖品我很喜欢。”
  那是一块儿暗红的碧玺,纯粹剔透的暗红色,形状似一颗心脏。设计者在它表面缠绕了许多粗细不一的金线,犹如心脏上外凸的血管,也像极了一张紧密的网。
  贺觉珩说:“我很高兴你喜欢它。”
  仲江意识到了什么。
  十几分钟后,展馆的负责人打开了防护罩,取出那颗宝石心脏,交给贺觉珩,“您总算过来拿了,拍下后一直放在我们这边,我们都以为您忘了。”
  “当时没有想好要送谁。”
  负责人了然地看着他身边的仲江,笑呵呵地夸赞说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贺觉珩将碧玺心脏放到仲江手中,“做成项链或胸针都可以,如果喜欢这个设计,也可以再找工匠做两个小的,当耳坠。”
  沾染着他体温的宝石留存有微弱的热度,渗透到仲江的掌心,她着迷地看着那缠绕在心脏的金属丝线,想爱确实就是这种玩意儿,给予心脏最基础的供血,也像是密网束缚在心上。
  手中蓦然一空。
  贺觉珩伸手在仲江眼前晃了晃,“就算不看我,也要多看看路吧?”
  仲江牵住他的手,仰头一笑,“你拉着我,我就不用看路了。”
  贺觉珩握紧了她的手,想了想又觉得不够,干脆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到游乐场时已经有些晚了,仲江拉着贺觉珩玩过山车和跳楼机,她一向沉迷于这种刺激性活动,但以前陪她来游乐场的人,大多看到这种设施就腿软,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玩,这次终于抓到一个能陪她一起玩的人,当然要玩个尽兴。
  直至黄昏时分,他们坐上了那个传闻中情侣游乐场必玩项目,摩天轮。
  一百多米高的摩天轮升到最顶端时能俯瞰整个游乐场,但仲江无暇分心去看。
  她坐在贺觉珩的腿上,和他接吻。
  因为他说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接吻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从摩天轮上下来后贺觉珩买了两个水蜜桃的甜筒,尝试用甜筒压下脸上的热度,仲江手里拉着气球,在晚樱下笑容明媚。
  粉白的樱花被风卷着落在仲江的头发上,贺觉珩捡走了那朵樱花,留在口袋中。
  游乐场晚上有花车表演,两个没看攻略的人看到人潮涌动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等到到了地方,身前已经站有四五圈人了。
  仲江努力踮着脚尖,但最多只能看到花车上演员蹁跹的裙摆,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退堂鼓打响,“我们走吧,以后有机会再来,而且也不是没再别的地方看过。”
  贺觉珩说:“我可以抱你起来。”
  仲江下意识拒绝,却听到他说:“就算下次还有可能再来,以前也在别的地方看过更精彩的,但今天还是没有看到,不是吗?”
  氦气球随风悠悠晃着,仲江朝贺觉珩伸出了手搂住他的脖子,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托住她的大腿,将她举起。
  仲江坐在贺觉珩的手臂上,小腿悬空,她看到了花车的全貌和旋转舞蹈的演员,不自觉笑了起来。
  烟火在游乐场的上方绽放,城市看不见星星的夜晚,烟花四散垂落,绚丽如流星。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2:40:04

(十七)雨歇
  仲江踩着点到了学校。
  张乔麟比她早来一些,见到她后就狐疑地靠了过来,“你真没谈恋爱?”
  上周五仲江被南妤和张乔麟抓住后,和她们解释那句话只是自己的口嗨,开个玩笑。
  鉴于仲江一贯“老娘最美,男人算什么东西”的行事作风,张乔麟和南妤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但眼下,张乔麟开始怀疑了。
  “怎么这么说?”
  张乔麟沉吟片刻道:“直觉。”
  仲江让她赶紧滚回位置上课。
  张乔麟在仲江脸上拧了一把,用夸张无比的气泡音调笑道:“遵命,宝贝儿~”
  仲江一阵恶寒。
  因为下雨,下节课又是必修语文,课间时学生就都不想出门,大半数人待在教室里闲聊,格外吵闹。
  仲江为了耳边清净,戴着耳机趴在了桌子上。
  可惜连两分钟都没过去,刺耳的声响交织“咚”地一声闷响,嘈杂的人声蓦地停止。
  仲江痛苦地睁开眼睛。
  才一睁眼,林乐狼狈的身影就映入视线,她衣服头发上满是捣烂的水果和奶渍,湿答答地顺着发梢衣角流淌。
  “呀,对不住,没注意这边有人,”女生拿着空掉的杯子,语气里全然听不出歉意,她轻飘飘道:“不小心弄脏了你的书和衣服,赔你一套新的算了。”
  她的声音里是令人不适的施舍,脸上的讥弄也显而易见,仲江看到已经有人掏出手机拍照了。
  校园霸凌在赫德中存在,但不算多,也没有一些影视作品中的那么夸张,多数停留在冷暴力和拉小团体孤立的程度,严重一些的造谣、言语讥讽辱骂,像这种面对面找上门泼奶茶的,少之甚少。
  林乐攥紧了手指。
  仲江的眼睛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看到班委从后门出去,朝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赔一套新的还不够吗?”女生捂着嘴睁大眼睛,“还是说你想要别的补偿?我以为你不缺钱呢,毕竟你有那么多个‘男朋友’不是吗?”
  男朋友三个字她用了重音,任谁听都会体会到这三个字另有深意。
  林乐脱口而出一句“赔你妈的”。
  女生的脸色霎时变了,“喂,我不过是不小心把奶茶洒到你身上,也跟你道歉说要赔你了,你就这个态度?”
  林乐张口怒道:“不小心?你家买奶茶不封盖?一杯能全泼出来?!”
  她两天前才撞了人,意外把奶茶洒在了对方衣服上,对于不小心泼个奶茶能泼多少心知肚明。
  想到这里,林乐情不自禁地看了眼仲江。
  仲江:“……”
  四目相对,仲江抬手撑住额头,她屈指敲了敲桌子,不耐烦地开口,“她不要赔偿我要,麻烦把我桌子擦干净,地也赶紧拖了,没拖把我借你包湿巾。”
  林乐的眼睛落在仲江的桌子上,在边角处找到几滴溅上的奶渍。
  赫德内部有个流传甚广的名单,上面记着本校所有最不能得罪的学生,仲江名列前茅,倒不是说她脾气有多难搞,而是因为她是仲家的独生女,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仲家的一切都注定是她的,即便现在才十多岁,出门在外也要被喊一声“小仲总”。
  女生神色僵硬地对上仲江的视线,“我、抱歉。”
  仲江微笑说:“所以下次不要打扰别人休息了好吗?你刚刚推桌子的声音真的很刺耳,和你的嗓子一样。”
  林乐忍不住笑了。
  “喂!你笑什么笑啊!”
  女生怒上心头,抬起了手。
  被班委喊过来的班主任急匆匆冲入教室,看到这一幕时心脏病都要犯了,大呵一声:“胡!起!燕!”
  扬起巴掌的女生身体一哆嗦,手最终没落到林乐身上。
  班主任以一种年龄体型都不匹配的敏捷冲了过来,痛心疾首,“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
  林乐尽量语气平和道:“这位同学‘不小心’把奶茶泼在了我身上。”
  班主任又惊又怒,他指着女生道:“胡起燕!现在立刻马上到办公室!”
  女生撇了撇嘴角,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班主任看向林乐,目光在班级中巡视。
  被他视线看到的每一个学生都转开了目光,班主任没办法,挑中了自己的课代表,“青莱,你带着林乐去换洗一下衣服。”
  被喊中的女生不情愿地起身,不自然道:“老师,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
  实际上,绝大数人对于林乐跟谁谈恋爱、脚踩几条船都没什么兴趣,撑死了也就看看热闹,当做八卦谈资。但一旦有人开始针对林乐,这些人就会因明哲保身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选择沉默和无视。
  “谁要帮她啊,万一被庄银雪那批人盯上了怎么办?胡起燕肯定是听她的才会过来的啊。”
  仲江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班主任无奈,只能自己带着林乐去换衣服,走之前还不忘找值日生打扫地面,不要影响下节课老师上课。
  张乔麟凑了过来,问道:“误伤到你了?”
  仲江抱怨,“耳朵现在还觉得疼呢。”
  张乔麟“啧”了一声,“胡起燕也真是傻了吧唧,庄银雪给了她多少好处,能让她在班里玩这出。”
  “谁知道呢。”仲江漫不经心地点开手机,找到前两天刚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索要赔偿的兰最,发送消息。
  【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了喽】
  张乔麟睁大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她推了下仲江说:“你有够缺德的。”
  仲江抬起手机,对着前座的空位拍了张照,点击发送。
  “我怎么了?我这是办好事。”
  张乔麟一言道出本质,“我觉得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觉得不爽而已,有本事泼兰最一身啊。”仲江抬手揉着后颈,叹了口气,“本来也就十分钟课间,被她们耽搁完了。”  下一节课半个班的人都心不在焉,一个两个低着头玩手机,台上老师几次尝试挽回学生们的注意力,没丁点用处。
  仲江倒听得认真。  第二节课下课后老师前脚刚离开讲台,后脚台下就爆发出巨大的讨论声,且不止他们这一个班,楼上楼下都是如此。
  仲江意识到什么,点开论坛。
  不用她刻意去搜,两个名为[点击就看兰大少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和[林乐跟司望京走了]的帖子就明晃晃地飘在论坛首页。
  仲江怀揣着惊叹之心,点进第二个帖子。
  [匿名]劲爆消息!据隔壁贴得知林乐被胡起燕泼了一身奶茶后跟着班主任走了,但有学生会成员透露,林乐实际上是跟着司望京到了学生会副会长休息室,众所周知,学生会的两个会长休息室,都是有浴室的。
  帖子内附图一张,视角是从楼上拍楼下司望京和林乐走在一起的照片,林乐身上披着司望京的校服外套。
  仲江给那条说“兰最这个大傻冒还去找胡起燕,家都被偷了”的回帖点了个赞。
  从第二个帖子退出,仲江打开第一个帖子,这个帖子的内容大概是班主任把胡起燕叫到办公室后不久,兰最也进了办公室,但班主任办公室是独立办公室,所以也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胡起燕最后哭着从办公室出来往宿舍楼跑的。
  [匿名]刚从隔壁贴来,觉得兰最的操作好迷惑 [匿名]是啊,没抓住背后真正搞事的那个,也没想到女孩子被泼了一身奶茶现在最需要什么 [匿名]笑死,林乐那个表情包谁p的啊,什么叫落水狗 [匿名]p表情包过分了吧 [匿名]有没有人开贴赌胡起燕会不会退学 仲江乐子人的心态又起来了,她给那几条说兰最蠢的评论截了图,转发给兰最,【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对方则秒回,【你到底想干什么?】。
  仲江没回,因为刚刚贺觉珩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我堂姐联系我,现在要出门一趟,晚上可能会晚回去,你记得等我一起吃饭。】
  贺家人多,仲江也不确定贺觉珩说的是哪个堂姐,她回了个“好”字,问贺觉珩需不需要司机。
  贺觉珩给她回了一个小猫晃脑袋的可爱表情包,然后是一条语音消息。
  仲江连上蓝牙,戴好耳机点击播放。
  “不用了,我堂姐开车来接我,你放学不是还是要用车吗?”
  仲江打字说好的。
  “昨天送你的花已经买了适合瓶子养在客厅的桌子上了,应该能多养几天。”
  “晚上见。”
  仲江牵托着下巴,轻轻笑了。
  林乐被泼奶茶的事在论坛上沸沸扬扬热闹了一天,而她本人直到晚上放学也没有再出现在教室里,不过仲江下午来上学的时候,前座的桌椅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看论坛上说,这还不是林乐自己回来打扫的,是司望京来整理的桌面。
  现在仲江觉得兰最彻底没戏了。
  回去的路上,张乔麟分享给仲江几个链接。
  [……胡起燕不会真要退学吧,她父母来学校了] [前线来报,庄银雪和兰最在学生会吵起来了!!!] [有无战地记者说说最新状况] 仲江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一直等到家门口才放下手机。
  到家的时候贺觉珩已经回来了,同时在的还有大厨和沙玟,他们过来送储备菜品,顺带教一下贺觉珩做饭。
  仲江一进门就听到厨房的动静,她换好鞋把包挂在玄关,走进厨房。
  “我是不是回来的刚好?正巧赶上饭点。”
  几个人回身,贺觉珩手里还拿着汤勺,他对仲江笑了一下,模样看起很是贤惠,让仲江想起来小时候看的一本漫画,好像叫什么天降贤淑男。
  沙玟问仲江饿不饿。
  “饿啊,这不是一回来就奔厨房来了。”仲江探头问:“你们都做什么好吃的了?”
  厨师报菜名,“乳鸽汤,干锅焗鱼,木须肉,清炒笋片和桂花酒酿圆子。”
  贺觉珩补充,“还有我烤的曲奇饼干。”
  “但现在木须肉还没下锅,酒酿圆子也没煮好,”沙玟在一旁进行说明,“所以只能先吃焗鱼跟汤,你是想先吃呢,还能等菜全部做好再吃?”
  仲江说:“全部做好再吃。”
  说完,她问贺觉珩说:“你是几点回来的,不是说要晚一点回来吗?”
  贺觉珩回忆了一下,“六点回来的,没聊太久。”
  仲江拉着他从厨房出去,往书房的方向走。
  厨师好奇地伸头回去张望,被沙玟推了回去,并顺手关上了厨房的门。
  进书房后,仲江顺手按着贺觉珩的肩膀往后轻轻推了下,贺觉珩后背抵着书架,分明是暧昧十足的姿势,但下一秒仲江就因为他身上的围裙笑了起来。
  仲江的手还搭在贺觉珩的身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身上好香啊,像是放锅里焗过。”
  贺觉珩在厨房待久了,嗅觉暂时失灵,他低头看着仲江,问她,“那你晚上吃过饭后,还要来吃我吗?”
  仲江的笑声戛然而止,心想真是跟着她学坏了。
  她转移话题问:“你和你堂姐都说什么了,她怎么突然过来找你?”
  贺觉珩的神色放正经了许多,“她刚从看守所里出来。”
  仲江被口水呛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问:“她也是内应?”
  “是的,最大的内应。”
  贺觉珩口中的堂姐是贺斯年,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正鸿高层,在贺家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在此之前谁都没想到她会反手捅正鸿一刀。
  和贺觉珩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不同,贺斯年入职正鸿六年,对正鸿的诸多黑色产业接触颇深,她的反水是一把挥向正鸿心脏的刀,直击命脉。
  贺觉珩环抱住仲江的身体,他抱得很紧,犹如溺水之人能抓住的仅有的浮木。
  “她要走了,改名换姓,出国定居,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临走前来见我最后一面,当做告别。”
  大多给调查组提供证据的人都会如此选择,毕竟不是所有做过恶的人都会被判处死刑或无期,那些被判处有期徒刑的人,出狱后有很大概率会报复,贺斯年牵扯太深,一旦被找到她的处境会十分危险。
  贺觉珩能留下来全因他太年轻,按常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任何黑幕。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也是我们这边的人,直到那次去拷贝资料她帮我遮掩行踪,我才知道她一直在做和我一样的事。”
  仲江为他感到幸运,这条路上远有人比他更先踏足,和他一起在不见光的长夜中,执炬前行。
  书房外面沙玟敲门喊他们出去吃饭,贺觉珩松开手臂,牵住仲江的手,“我们出去吧,你不是早就饿了吗?”
  餐厅里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厨师提了一句冰箱里放的有饭后甜点,就和沙玟一起离开了。
  贺觉珩盛了碗乳鸽汤汤放在仲江面前,“尝尝看?”
  仲江拿起勺子抿了口,夸了一句,“很好吃。”
  “……你尝到味道了吗?”贺觉珩忍不住问。
  仲江没有,她问出了刚刚被敲门声打断的话,“你堂姐选择了离开,那你呢?”
  幼时被绑架的经历和少年时完全封闭自我的成长过程,导致仲江的性格非常敏感且极端自我,敏感让她能迅速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和需求,自我让她只想满足自己的需求,对别人怎么想怎么做根本不在乎。
  这世界上能牵动她心绪的人不多,贺觉珩是其中之一。
  好在能让她牵动情绪的人,也被她牢牢地粘贴在蛛网之中。
  贺觉珩只是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这里,我为什么要离开?”
  “……没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他们只会觉得你是贺瑛的儿子,跟正鸿同流合污。”
  “你说的这些我一直都清楚,也考虑过很多。”贺觉珩给仲江夹了一块儿焗鱼,“尝一尝吧,我可是做坏了两条黄唇鱼才练出来的。”
  仲江拿起筷子,夹起鱼肉咽下。
  “我考虑过你说的问题,但这些指责和谩骂我并不是不能接受,我在贺家待了十八年,这十八年里我拥有的享受的,都是旁人失去的,被抢夺的。”
  自贺觉珩清楚认知到自己的父亲爷爷是怎样的人后,往后的每一天他都生活在不配得与愧疚之中。
  贺觉珩很难说自己对于仲江是百分之一百纯粹的爱,他心知肚明自己对仲江的纵容与迁就里有多少为了满足他的赎罪感。
  好像只要仲江幸福快乐,他的罪孽便得到了宽恕。
  贺觉珩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仲江的时候,他远远看着她,心中一块儿巨石轰然落地,满脑子都是“她还好好活着,真好,真好”。
  就连仲江讨厌他,不与他接近时,他都觉得她做的很好。
  “我做的一切,对于受害人来说,仅仅是微不足道的补偿,”贺觉珩轻笑了一下,对仲江说:“你为我抱不平,是因为你喜欢我。”
  仲江无话可说。
  春雷轰隆作响,仲江条件反射地往窗外看,见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气预报说这场雨要连着下半个月。”
  仲江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
  贺觉珩说:“没关系,等到了春分,雨就停了。”
  仲江今年的生日,恰好就在春分前一日。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2:41:40

(十八)春浴
  天公作美,那场连绵不断将近一个月的雨,结束在春分的前几日。
  巧合中的巧合,仲江的18岁生日正好在周末那天。
  贺觉珩早在一周前就问她要不要出门过生日,仲江立刻答应下来,也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全听他的安排。
  周六上午,仲江一觉睡到自然醒后跟贺觉珩起床吃饭,接着拎上他们拿上昨天晚上提前收拾好的行李,上车出发。
  车是贺觉珩拿到驾照当天去提的,但却是他一个月前订下的,送到后一直在4s店放着。
  奔驰g65,仲江记得自己曾经跟贺觉珩说过,她喜欢这个车型,打算买一辆,没想到被他抢了先。
  临出发前,沙玟愁眉不展,仲江的父母给她准备了成人礼晚会,而仲江却打算放他们鸽子。
  不过为了避免真把父母气出好歹,仲江让沙玟在19号她生日当天上午,通知她的父母生日会她不去了。
  贺觉珩问她为什么非要等到19号当天再通知她的父母,仲江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报复。”
  仲江笑意盈盈地解释,“对于前十八年从来不管我,管我只是为了跟对方争一口气的报复。”
  有时仲江都觉得荒谬,她的父母怎么能做到对她好是为了和对方攀比呢?
  好在她并不是很在乎。
  车子往市区外开去,仲江看了眼贺觉珩的导航目的地,好奇问他们要去哪里。
  “我第一次独自出门旅行是在14岁,准确点来说不是旅行,是离家出走,因为怕去哪个有迹可循的地方被家里抓回去,就用数字随机器随机了一个经纬度坐标。”
  仲江问:“这就是你随机到的目标吗?”
  贺觉珩平静地否认说:“不是,第一次随机的时候忘了设限,最后随机的地方是在太平洋上,附近连岛都没有。”
  仲江努力忍着笑问他,“嗯,然后呢?”
  “然后长了教训,把随机数字的最大值限制在国内,之后便随机到了这里,一座普通地看起来要荒废掉的山头。”
  普通的山,普通的水,几乎没有可观的景色,有的仅仅是夏夜时点缀在夜空中、仿佛伸手可摘的星子。
  贺觉珩回忆起过去,笑了,“当时那里环境实在不好,方圆几十里没人住,路上渴了连个卖水喝的都没有,只好灰溜溜回了城市,在城市度过了一个暑假。”
  “你是住酒店吗?”仲江好奇问:“但你不到18岁怎么住,酒店想办入住要监护人同意吧?”
  贺觉珩沉默了,在仲江又一次催问后,他无奈道:“我花钱弄了一张假身份证去租房子,骗房东说我脸长得嫩,已经18了。”
  仲江:“……”
  贺觉珩握着方向盘笑,“我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当时为了应付房东,就骗房东说我爸妈离异都不想要我,我一个人年纪轻轻出来打拼租房子,跟房东一起骂了贺瑛半个小时。”
  仲江仔细观察贺觉珩的表情,他谈起自己的父母时,口吻虽然平和轻快,但神色却极为冷淡讥诮,那种憎恶是他无法掩盖的,直白且尖锐。
  童年对一个人的成长至关重要,仲江不知道贺觉珩自己有没有察觉,贺家对他的影响,超乎寻常。
  自驾游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心所欲,但介于全程只有贺觉珩一个人开车,所以每次路过收费站他们都会停下来休息。
  等到差不多下午的时候,贺觉珩说:“准备进山了,累的话就睡一会儿。”
  山路不好走,一个隧道接一个隧道,公路紧挨着山体蜿蜒曲折,侧方的山岩上挂着连接在一起的铁网,兜住碎石。
  在又一次通过漫长的隧道后,仲江看到了白云绕山。
  云无心以出岫,连绵似雾般的云缭绕在群青之间,仿佛有仙人居住。
  仲江从包里翻出相机,她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去那边小路上走走吧?”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贺觉珩没有任何异议。
  山间小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经过,只有站在车顶眺望时,才能看到远处的炊烟与人家。
  贺觉珩车开得很慢,他这一路车开得都不算快,完全看不出以前在盘山公路跟人飙野车的影子。
  仲江把运动相机固定在支架上,按下拍摄,她将镜头对准原野与天空,也对准她和贺觉珩。
  这是她来之前就打算拍摄的生日旅行vlog,不过没写文案,想临到头自由发挥,但没想到临到头也讲不出什么话,只录了属于旷野的风声与鸟雀鸣叫。
  春季太阳落得颇早,贺觉珩仲江到地方时天已经黑了,好在月色很好,照亮了前路。
  汽车在一条种满琼花的小道上匀速行驶着,夜风吹过,洁白轻软的花瓣簌簌落下,如雪一般轻柔。
  道路的两侧有路灯,仲江往前看,见到一扇很高的铁栅门。
  随着车辆的靠近,栅门自动打开,放他们通行。
  车在行驶入栅门十五分钟后停了下来,贺觉珩打开门下车,随后又绕到副驾驶那侧开门,他朝仲江伸出手,“下车吧,我们到了。”
  仲江搭上他的手,呼吸不由得放缓,她的视线望着依山而建的古典庭院和潺潺流水,久久不能回神。
  “买下这里的时候只想着要建个好看的院子,栽满花树,”贺觉珩拉着仲江的手往前走,草丛中的矮灯照亮上行的石阶,他继续道:“当时没想过要在这里常住,看设计稿看得比较敷衍,来了之后才知道到处都是台阶,上上下下走着麻烦。”
  远处的手电筒晃到了仲江和贺觉珩脚下,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我再给您重申一遍,您的院子是根据原来的道观改的,您买的是山而不是大平原,没有台阶是不可能的。”
  贺觉珩抬头,和对方打招呼,“好久不见,zoe叔,你的中文越来越好了。”
  不远处的小道上,一名身材矮小约莫五六十岁的外国小老头正举着手电筒朝他们走来,他的身高要比仲江还矮一些,和人说话的神情严肃且认真,“小姐您好,我是这座院子的管家,您可以叫我zoe。”
  贺觉珩补充,“也兼管着这座山。”
  仲江朝zoe点头,“仲江,你可以喊我全名,也可以喊我小江。”
  zoe发出了字正腔圆的两个汉字,“小江。”
  贺觉珩把车钥匙交给zoe,“我们的行李箱在车上,麻烦您找人拎到我们的房间去。”
  “好的,不过您比您所说的时间晚到了两个小时,所以晚饭需要等待一段时间重新制作。”
  仲江有点心虚,因为是她半路要去小路绕道耽误了时间。
  贺觉珩说:“我不介意你拿泡面招待我。”
  zoe瞪着他,语气硬邦邦的,“用速食招待第一次上门的客人,这非常失礼。”
  贺觉珩问仲江,“亲爱的,你在意吗?”
  仲江对他露出一个甜蜜的笑,“达令,我无所谓的。”
  老头看他们两个的眼神像看什么史前生物。
  贺觉珩笑起来,他拉仲江往上跑,并对zoe说:“你看,这里的新主人并不在乎。”
  仲江很少见他有这么恣意的神色,张扬又自在。
  她和贺觉珩在落满琼花的庭院中奔跑,花树芬芳,泉水淙淙,鞋子踏过木制的廊院,咚咚作响。
  终于,在仲江宣布体力告罄前,贺觉珩停下了步子,“我们到了。”
  仲江靠在门扉上,上气不接下气,“你这院子也太复古了。”
  她也有一座建在山上的宅院,对比贺觉珩的这个院子现代化多了。
  贺觉珩回答道:“因为是根据废弃道观改的,我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下残垣断壁,当时为了快些通过环境影响评价审批,就按着原址建了。”
  “荒山野岭的,能走来水电就是奇迹了。”仲江推开门,打量室内的装潢,竹幔纱帘,家具陈设造型古典陈旧,她怀疑贺觉珩是在哪个拍卖行拖的。
  “金钱堆砌出来的,我的钱基本都在这里花完了,算起来买地的花销是最便宜的。”
  只为了14岁时一个执拗的想法,就不顾一切地打造出这个庭院,仲江惊讶于他的固执,不知该作何评价。
  淡淡的艾草香萦绕在室内,仲江脱了鞋子进门,绕到了房间的后门处。
  宽阔的院子中,是几颗海棠树,树下温泉池水上白雾缭绕。
  “这里还有温泉吗?”仲江抽了下鼻尖,“没有硫磺味儿。”
  “人造的户外汤泡池,这里的旅游资源匮乏到你难以想象。”
  贺觉珩扣住仲江的手,在她的惊呼之中,拽着她坠入雾气萦萦的水池。
  温暖的池水打湿衣服,仲江从池水中浮出,她的头发全部湿了,一缕缕地粘在脸上和脖颈上。
  贺觉珩伸手捏住仲江的下巴,低头吻了过去。
  缠绵的吻在水汽弥漫间变得潮湿,仲江的手指搭在贺觉珩肩上,池水顺着她的指尖蜿蜒向下。
  “要在这里做吗?”
  呼吸交错间,仲江问。
  贺觉珩偶尔会想,仲江会不会是他精神分裂幻想出的恋人,她宽恕他的罪孽,容忍他的缺陷,表达他的欲望,注视他的真实,完美得像一个梦。
  潮热的呼吸落在仲江的手背上,贺觉珩握住仲江的指尖,细细摩挲她的皮肤。
  身体完全浸在水中,当湿透的衣服剥离皮肤的那一刻,仲江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
  “冷?”
  仲江摇了摇头,她伸手勾住贺觉珩的脖颈,凑过去闻了闻,“好像是香的。”
  “让人在水里加了天然香料和药草。”
  仲江说:“听起来像是要把我上锅炖了。”
  贺觉珩短促地笑了一下,“可以吃吗?”
  乍暖还寒时候,裸露在水面上的肩背略有些冷,仲江便下沉了些身体,她摸了摸贺觉珩的脸,朝他笑,“你想怎么吃?”
  贺觉珩靠过来,吻在她的额头。
  他的长相随母亲,骨相硬挺,皮相清隽,明明瞳孔的颜色很浅,嘴唇的血色却很浓郁,当真有种狐妖化形,来吞噬人心的艳色。
  他的吻顺着仲江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唇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她的胸口。
  仲江的心跳快得不成样子,听到他用稍哑的嗓音道:“要在这里切开。”
  微凉的指尖在她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打开皮肤,分开血肉,穿过肋骨。”
  恍惚间,胸膛好似真的被他一寸寸剖开,露出鲜红的、震颤的心脏。
  “我要把你的心拿走。”
  “……哈,拿走后生食吗?听起来好血腥。”
  “拿走后发现舍不得吃,所以还是藏起来好了。”
  贺觉珩握住仲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就藏在这里,藏在我的胸腔里。”
  仲江仰起颈,身体像一张弯曲的弓,贺觉珩的手从上向下抚摸到她的胯骨与小腹,他张开手掌,比量着她腰胯的尺寸。
  她用力呼吸着,对贺觉珩讲:“你今天有些不太一样。”
  贺觉珩问她,“哪里不一样?”
  “……各个方面的,言语,表情,还有感觉。”
  贺觉珩在她颈侧咬了一口,没有说话。
  颈上传来鲜明的刺痛,仲江拉着贺觉珩的手臂用力向下,让池水将他们一并淹没。
  温热的池水没过发顶,漆黑的长发四散,随着水波如绸带般地飘荡。
  水波下的面容轮廓模糊,仲江需要靠得很近才能看清贺觉珩的脸,她吻住贺觉珩的嘴唇,渡过去一口氧气。
  贺觉珩扣住她的手指,闭上眼睛,全然把自己交给仲江。
  在大脑因缺氧而发闷时,仲江拖住贺觉珩的身体,带着他浮出水面。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因仲江而心动,还是单纯缺氧导致的心跳加速。
  或许两者都有。
  贺觉珩用力握住仲江的腰,往下按去。
  仲江与他相扣在一起的手指节泛白,她低头,湿漉漉地和贺觉珩接吻。
  脚下无可借力,唯独面前人能当做撑起她的浮木。
  呼吸潮热,池水摇曳。
  夜风卷着琼花落在水面上,细白的花瓣被激荡的水花打湿,卷入水流,浮在水面上。
  人影被晃动的水面打散,仲江的视线难以聚焦,她看到了明月与琼花,夜色里枝丫森森,星子明亮。
  在这个落英缤纷的古典庭院中,似误入蒲松龄笔下的志怪小说,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笼罩了一层薄纱,变得轻盈。
  残缺的月亮映入池水中,旋即又被水波晃荡开来,不成形状。
  仲江剧烈喘息着,手指抓住了贺觉珩的头发。
  扑通、扑通、扑通。
  来自心脏的震颤顺着全身的血管传递到指尖末端,仲江浑身都在颤抖,耳鸣声渐渐隐去的时候,仲江听到贺觉珩说:“好像十二点了。”
  湿淋淋的手指抚摸着仲江的脸颊,她失神地望向贺觉珩的眼睛,听到他讲,“真抱歉,让你十八岁在这个时候渡过。”
  仲江咬住他的手腕,字词被顶撞得含糊不清,“你故意的。”
  最重要的一个生日,和他幕天席地、不,幕天席水地厮混,纠缠不清。
  “抬头看,”贺觉珩轻声说着,“你看到了吗?”
  “什么?”
  “我十四岁时见到的星空,现在和这个院子一起,连同我,全都是你的了。”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2:54:44

(十九)春天的具象化
  庭院里风吹过树梢,簌簌落下满地琼花,在灯下翻飞若雪。
  仲江和贺觉珩坐在窗棂下吃饭,窗外花枝烂漫,窗内是一张云纹紫檀木四方桌,而桌子上,摆着牛排、煎蘑菇、蔬菜沙拉,以及一瓶香槟与奶油蛋糕。
  由于他们又一次耽误掉晚饭时间,早早准备好的饭菜已经凉透,厨师也下了班,zoe又倔强地表示第一次上门的客人绝对不能吃剩饭冷菜,遂亲自下厨做饭。
  但因为zoe是个标准外国老头,只会煎牛排煎蘑菇这种简单西餐,所以最后,仲江在这个由道观改建的古典庭院里吃的第一顿饭是牛排配奶油蛋糕,很是中西结合。
  仲江对此不怎么完全在乎,她现在心情极好,就算zoe给她端上来一桶泡面,她也无所谓。
  ——从14岁生日开始,她每年都会许下的那个生日愿望,终于实现了。
  她的人生轨迹终于脱离了既定的轨道,一切都显得那么妙不可言。
  仲江端起了酒杯,由衷地说:“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贺觉珩也说值得庆祝,但他的值得庆祝是指庆祝她的出生。仲江喝酒喝得醺醺然,只记得他说十八年前她出生那天是花朝节,万物生发,百花诞辰,她是春天的孩子,应该送她满园春色。
  可惜春意难留,只能通过这样的曲折的方式,赠她春日的记忆,希望她能喜欢。
  仲江撑着下颌接过贺觉珩递来的合同,她有些不太清醒,因此在看清合同上印着的字后,对贺觉珩说的第一句话是:“赠予的税要比买卖更高,这样不划算。”
  贺觉珩:“……嗯?”
  仲江把合同拍回桌面上,“重新拟一份。”
  贺觉珩意识到仲江可能喝多了,他从顺如流,“好,我重新拟。”
  “这是合理合法的手段,”仲江批评他,“一点都不懂勤俭持家。”
  贺觉珩虚心受教,并奉上了他的第二份生日礼物,一套十二枚印首做成十二月代表花卉的印章,内容是篆体的“仲江”二字。
  仲江取出一枚印章,朝贺觉珩伸出手,“印泥给我,你准备了合同和签字笔,一定还有印泥。”
  贺觉珩把印泥给她,看她用那份别她否决掉的赠予协议试章,并发出评价。
  “整体结构还可以,线条也算流畅,但收刀太重,笔画转折处衔刻不够均匀。”仲江说完,抬头问:“你自己刻的?”
  贺觉珩:“……是的,但这枚荷花章是先刻的,后面的会好一些。”
  仲江把十二枚印章全试了一遍,排列出顺序,问贺觉珩:“这个先后顺序没错吧?”
  贺觉珩刻章的时候并没有严格按照一到十二月的顺序来刻,仲江是自己看的。
  他动手调换了三枚章的顺序,说道:“现在对了。”
  仲江拿起他放在第五位的杏花章,“我觉得这枚刻的最好,不应该是后面熟练后刻的吗?”
  贺觉珩讲:“但你是二月的生日,这一枚肯定要更仔细用心些。”
  仲江对这个解释很满意,她拿过印章,蘸好印泥,拉过贺觉珩的手,在他手背上留下一个模糊的篆体红章。
  “你是我的了。”她愉悦地讲:“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贺觉珩一时不清楚她讲的是章还是人,他看着她细致地将玉章擦拭干净,再收进盒中,不自觉弯下眉目。
  第二日同样是个好天气,阳光落在屋顶的琉璃青瓦和脊兽上,屋檐后桃树盛放,铜铃悬挂在粉霞之间,春风拂过,声响连绵。
  夜里来时光线不好,仲江并没能看清这座庄园的全景,她被贺觉珩沿着山路拉着走到山腰的亭中,俯视着错落的建筑。
  “七八十年前附近住的村民经常来这里砍伐树木烧柴开炉,几乎砍光了整座山,现在你看到的花树松林,全是我后来移植过来的。”
  琼花,梨树,春桃,海棠,紫藤,山茶…他在这里栽种了许许多多的花与树,将这里一手打造成现今的模样。
  四年前贺觉珩来到这里时一片荒芜,而仲江如今看到的,是花燃山色里,柳卧水声中。
  这是被贺觉珩藏起来的桃花源,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现在,仲江成了它新的的主人。
  仲江伸手抓住一朵落下的琼花,攥进手心,她回头朝贺觉珩笑,乌黑眼瞳的里笑意如山上经久不散的雾,朦胧且美丽,“这里很漂亮,像春天的具象化。”
  贺觉珩想,她也是春天的具象化。
  这是仲江最快乐的一个生日,只有她和贺觉珩。他们牵着手在开满鲜花的山坡上漫步。贺觉珩摘了许多花用柳枝编织成花冠,戴在仲江发顶,而后又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只风筝给她玩,仲江一边说他幼稚,一边把风筝放得越来越高,她拽着线迎着风在山坡上跑着,让那只金鱼风筝飞向天际,变成晴空下模糊的一点。
  贺觉珩拿着相机跟在仲江身后,看她裙摆上沾满花草碎屑,眼睛明亮,脸颊因运动染上绯红。
  花冠被碰撞后向后倾斜,在发髻上摇摇欲坠的悬挂着,野花的香浸染在仲江的耳后发根,浓烈如许。
  春日雨水丰沛,山坡上细草疯长到小腿处,人躺下时,绿的海洋淹没过手臂,细细地扎着皮肤。
  仲江晃了晃贺觉珩的手臂,“你听到风声在说什么了吗?”
  贺觉珩看向她,“说什么?”
  仲江笑了起来,“他们在说——我喜欢你。”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3:05:36

(二十)家事
  这个生日过得仲江心情极好,好到沙玟转送过她父母气急败坏的留言,也没能影响她。
  不过为了能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仲江多请了半天假,等周一坐飞机回去。
  请假一如既往地顺利,赫德的教师从不在这种事上违背这群少爷小姐的意思,谁知道他们一个不高兴会干出些什么事来,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学生把教师折腾辞职的事。
  “车的话,让zoe叔找人开回去好了。”
  贺觉珩说着。
  仲江坐在行李箱上,她问道:“你这个管家什么来头?”
  “zoe是我外婆的管家,我外婆去世前让他跟过来照顾我,是不是很死板?”
  “稍微有些,接触不多不好轻易下定论,不过你说他是,那就一定是。”
  贺觉珩伸手点了一下仲江的额头,“昏君。”
  仲江甜蜜蜜地喊他,“妖后。”
  昏君和妖后上了飞机,在飞机落地后,仲江启用了自己的手机主卡,不出意外,数十个未接来电牢牢霸占了她的手机屏幕,往下滑三页都滑不完。
  仲江笑了一声,拨打沙玟的电话。
  而对方的第一句话是,“你现在跟小贺在一起吗?先别回家,南总去了别馆,仲总在天景花园。”
  仲江有些嘲弄地笑了声,“哈,我知道了。”
  沙玟开口问他们在哪。
  “城郊机场,来接我吧,我在这里等你。”
  挂掉电话后,仲江抱歉地看向贺觉珩,“你可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了。”
  她跑掉生日会就已经能把她爸妈气死了,再带过去一个贺觉珩,那是真的会爆发世界大战。
  贺觉珩想了想问她,“你觉得我直接去学校会怎么样?”
  仲江愣了一下,她抿下嘴唇,语句在唇齿间翻转几个来回,化成一个干巴巴的“哦”字。
  “最近还是不合适吗?”贺觉珩问。
  仲江想了想说:“没有。”
  其实挺合适的,林乐刚跟兰最闹掰,气到大庭广众之下扇了他一巴掌。
  此事舆论之热烈让半个学校都为之轰动,那可是兰最,全赫德出了名的家世好脾气坏,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特招生甩巴掌,这事能被人记到他毕业。
  自己在心底宽慰了自己几句后,仲江朝贺觉珩说:“这段时间不是很有很多配合调查的人都回家了吗?你现在返校也方便解释。”
  贺觉珩握住她的手,“我陪你等到玟姐过来再回学校。”
  沙玟来得很快,她打算陪仲江一起回去。
  “你准备去见仲总还是南总?”管家问道。
  仲江心不在焉,“我妈吧,她好说话一点。”
  上车后,仲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下,我妈没进去屋子吧?”
  就她现在房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情侣款用品,她爸妈进去看一眼就知道里面住的不止她一个人。
  “没有,我改了密码,他们都住在附近的酒店里,我刚刚给南总发消息说你下飞机后还没吃饭,她说订了饭店让你过去。”
  仲江缓缓舒出一口气,“谢谢玟姐。”
  沙玟说:“应该的。”她的工资奖金可都是仲江发的。
  车辆驶入市区,空气中仿佛浮满了车辆排气口排出的废气,闻得仲江反胃。
  沙玟瞥了下她发白的脸色,没有关窗,也没有打开车载空气净化器。
  于是,当南醒时隔八个月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脸疲色地走进包厢时,骂仲江的话卡在喉中,不上不下。
  三秒钟后,南醒冷着脸道:“滚过来吃饭。”
  仲江从善如流地落座,拿起筷子,“谢谢妈。”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啊,”南醒被她气得肺疼,“一声不说地跑去日本看樱花,提前跟我和你爸说一声,我们会不答应?!”
  沙玟在来时的路上跟仲江串了供,告诉仲江她这两天不在是飞到了日本看樱花。
  仲江嗓音平静,“我之前也说过不要办生日会,但你们没听过。”
  “你是我和你爸爸唯一的孩子,仲家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你是仲家未来的主人,得让他们看到。”
  仲江懒懒散散地用勺子舀着甜汤,“还不如多给我培养几个职业经理人。”
  南醒冷着张脸,“职业经理人上下勾结你怎么办?”
  仲江撑着下巴咕哝,“你们不会挑个忠心的吗?”
  “仲江!”
  桌子上的碗碟被南醒一巴掌拍得震离桌面。
  仲江捧住自己的碗,一心一意吃饭。
  南醒现在是真觉得仲家百年家业要砸在这个小冤家手里了。
  小冤家眼观鼻,鼻观口,低眉顺目,就是一开口能气死人。
  “我对发展公司没什么兴趣,这种事让专业的人干就好了,我只想个富贵闲人。”仲江语气淡淡地,“反正股权在我手里,实在不行找信托咯。”
  南醒捂着自己胸口,指着仲江鼻子的手发抖,“冤家,你可真是个冤家!”
  仲江安慰她,“没事,起码仲家不会垮台在你们手里。”
  南醒拎着包起身,怒气冲冲要走。
  仲江咬着勺子,探头冲她的背影说:“妈,我们股份代理授权书不重新签一下吗?”
  南醒:“……”
  仲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把所有股份都留给了自己孙女仲江,并指定南醒做她的法定代理人,年限到仲江十八岁,也就是昨天。
  南醒拎着包坐了回来,她把包扔在一旁,“你想怎么签?”
  仲江乖巧道:“签我留学的几年。”
  南醒用力在她额头按了一下,语气软和了下来,“你也就仗着你是我亲闺女,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我找人给你写推荐信。”
  仲江撒娇地抱着她的手臂,“妈妈你对我最好了。”
  “打完棒槌再塞个蜜枣,你这些手段全用我跟你爸身上了,”南醒叹了口气,“你等我找你爸说一声,等到过两天你来公司签,省得他到时候不高兴。”
  话说到这里,南醒忍不住掐了下仲江的脸,“冤家!”
  小冤家口齿不清,“疼唔。”
  到底是唯一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南醒心软了,她松开仲江,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个电话也不接,想给你说声生日快乐都找不到人,生日礼物我给沙玟了让她存着了,你回去找她要。”
  “谢谢妈。”
  南醒松开仲江的肩膀,“那妈妈先走了,以后乖一点,别再吓爸爸妈妈了。”
  仲江乖巧地应道:“嗯好,我知道了。”
  “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对吗?”南醒冷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小滑头鬼在玩什么文字游戏。好了,我走了,最近公司那边忙死了,等妈妈下次有空再过来看你,到时候给你带新款的包包和衣服。”
  南醒的身影消失在包厢,仲江脸上那种讨人喜欢的娇憨瞬时消失。她冷淡地扔下筷子,喊来服务员,重新叫了一桌子菜。
  管家进了包厢,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品,对服务员说:“把冬瓜盅、糟鹅掌鸭信、炒茼蒿、酸笋鸡皮汤这几道菜去了。”
  原本的八菜两汤瞬间去了一半。
  管家问道:“我看南总出去的时候喜笑颜开,哄好了?”
  仲江懒散道:“哄好了。”
  “那仲总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仲江在饭桌上挑挑拣拣,舀了一块儿蟹粉豆腐,“我妈会帮我搞定他的。”
  管家“嚯”了一声,“你这是给南总下了什么迷魂汤?”
  仲江咽下豆腐,“股权代理啊。”
  这些年她爸妈之所以能在董事会把持话语权,全赖于他们手中股份加一起能达到半数,这两人虽然做夫妻做得一塌糊涂,但生意场上倒是合作得很融洽。
  “反正未来几年我也顾不上。”
  这些是爷爷临死前交代给仲江的。
  爷爷说说你爸爸本来手里就有集团的股份,再让他代理他手里拿得太多,男人到六十岁还能搞私生子,会威胁你的地位,他又没养你长大,感情未必多深厚,你赌不起。让你妈妈替你管着,她姓南,以后你想要回来,董事会和你爸爸都会支持你。
  爷爷还说如果你想做生意,毕业后可以先到子公司历练,创业也行,咱家赔的起,别让你爸妈给你空降中高层,咱不一定要从底层做起,但也不要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进去,下面的人会糊弄你。要是不想管,做信托或是找职业经理人,也要去学金融或者法律,你不能让人家觉得你一点都不懂好糊弄,你得看得懂每份递到你手里的报告书合同是什么意思,有没有陷阱。
  仲江走神了。
  她一直都在想,如果爷爷要是还活着,没有那么早离开她,她是不是就不用考虑这些了?
  新点的饭菜被服务员端上了桌,管家陪仲江吃完这一顿饭后,问她要去哪里。
  仲江看了眼时间,刚过一点半。
  “……去学校吧。”
  仲江的神色与语气都木着,她每次跟她父母见过面说过话都这样,冷冷淡淡的,眉梢眼尾的不悦能溢出来。
  管家轻叹了口气,她想仲江跟父母关系不好这事绝对不能怪仲江,有哪对父母,会连孩子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对什么东西过敏都记不住呢?
  仲江低头给贺觉珩发了条消息,问他现在在哪。
  贺觉珩消息回的很快。
  【明理楼天台。】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3:15:03

(二十一)小组课
  贺觉珩返校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办公室。
  他才进办公室找班主任销假,班主任就吓了一跳,自觉处理不来贺觉珩这颗大雷,带着他去了校长办公室。
  贺家曾是赫德的股东之一,那部分股权之前被转赠给贺觉珩个人所有,现在正鸿垮台,资产被全部冻结,赫德的这部分也不例外。
  贺觉珩手里的股权如同薛定谔的猫,在法院清算结果下来前,很难说清他到底是不是。
  校长神色僵硬,他看着对面捧着杯茶淡定喝茶的贺觉珩,好半天后说:“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上课吧,你这学期课选了吗?先去找年级主任开下选课系统权限吧。”
  反正都没人来抓他,应该……没事吧?校长不太确定地想。
  得益于过分优异的成绩和一张好看的脸,贺觉珩过去在学校人缘很不错,以至于大家虽然平常各种嘀咕正鸿垮台贺瑛被抓的事,但真看到了当事人,反而都噤若寒蝉起来。
  贺觉珩并不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对这些事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想仲江到底什么时候回学校,她父母会不会为难她。
  中午在食堂吃过饭后,贺觉珩到了天台休息,他过去和仲江一样在附近是高档小区有单独的住处,但那套房子现在被查封了,回不去。
  赫德所有教学楼宿舍楼的天台都是锁着的,不过贺觉珩身为前学生会会长,有获得天台钥匙的权限。
  他在明理楼的天台放了沙发桌子和一把室外遮阳伞,偶尔烦心时会来这里坐着。
  将上学期期末离开时罩的防尘罩取下,拿湿巾把桌子沙发擦过一遍后,贺觉珩躺了下去。
  只是他刚躺下去没两分钟,就收到了仲江的信息。
  【你现在在哪?】
  十分钟后,仲江推开了天台的门。
  厚重的锁链晃动发出刺耳的声响,仲江皱起眉,看到贺觉珩在遮阳伞下躺着。
  他的脸上戴了一个卡通眼罩,圆滚滚的小肥啾异常可爱,完全不像贺觉珩会买的东西。
  仲江忍不住笑了。
  贺觉珩取下眼罩,“离上课还有四十分钟,要休息一会儿吗?”
  仲江躺到了他怀里,她闭着眼睛说:“反正假都请了,我想多睡一会儿。”
  贺觉珩抱住怀中的女孩儿,“那我把闹钟关了。”
  这几天的作息混乱让仲江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她醒来时大脑发懵,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在哪。
  贺觉珩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手里拿着书。
  “几点了?”仲江嗓音沙哑。  “两点二十,第一节课还没下课。”贺觉珩走到仲江旁边,从包里拿出梳子,“头发都睡乱了,我给你重新梳一下。”
  仲江背对着贺觉珩,“我来的时候看论坛了,你在咱们学校已经变成伏地魔了,我说我搜你名字怎么搜不到消息。”
  “伏地魔?”
  仲江拖长语调,“名字不可言说之人,目前运用最多的代称是,我那因家里犯事惨遭连累的貌美前夫哥,你说对吧,貌美前夫哥?”
  贺觉珩正在给仲江编头发,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往下拽了一下。
  “哎呀你干嘛,疼。”
  贺觉珩用梳子在她头顶也敲了一下,“让你胡说八道。”
  “我只是复述一下。编好了吗?我要去上课了。”
  周一下午前两节是上的选修课,所有学生都是打乱了去对应教室,没有人发现贺觉珩不在。
  贺觉珩的课表是跟着仲江选的,和她的选修课几乎是完全重合的,不过选修课教室人太多,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是一前一后进的教室。  这堂课是社科经济学选修课,开学后已经上五节了,这节轮到实践活动,需要进行小组合作,上课后不久老师就让学生抽签分组。
  然而贺觉珩是今天上午才临时进的选课系统报的这堂课,任课老师到了教室才发现班里多了一个人出来,连忙打电话跟年级主任确定,才知道是贺觉珩返校了,顿时也头疼起来。
  原本依照3人一组的规定,班里的学生恰巧能分成7组整,现在多了个人出来,为了不让有人落单,老师只好规定两人一组,抽签分11个组出来。  仲江抽到的数字是5,她在班里找了找,跟她一组是C班一个有些面熟的女生,不过赫德一个年级也就那么点学生,又经常打散一起上选修课,别说一个年级看着眼熟,整个学校的学生仲江都看着眼熟。
  她有一搭没一搭和组员聊着选题,视线却落在贺觉珩身上。
  组员没计较仲江的走神,因为他的关注度明显也在贺觉珩身上。
  “……数据可以从World Bank Open Data里找,我们晚自习申请一下自习室吧,要不要先加一下联系方式。欸?那边还没分好组吗?”
  环顾班级,大部分同学都两两一组待在一起,或三五成群地交流着选题,唯独贺觉珩独自一人待在角落。
  老师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异样,走过去拿起贺觉珩放在桌子上写着数字的便签,环顾四周,“哪位同学抽到了9号?”
  班里嘈杂的声响戛然而止,这种诡异的寂静让之前的嘈杂变得无比刻意。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了过去,却无任何人回答。
  成绩优异的学生在校总是受老师喜欢的,加上贺觉珩此前也算是尊师重道的那一类学生,一个人无人问津地待在角落委实落魄,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教师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重复问:“哪位同学抽到了9号?”
  又是一阵寂静后,有个男生嬉皮笑脸道:“人家不愿意跟法治咖一组呗,老师你干嘛强迫人家,我们上课有自由选择小组成员的权利吧?”
  老师的表情沉了下去,“这里是课堂、是学校,与学习无关的事不要带到学校上!”
  仲江冷眼旁观着,她想,没有用的。
  学校是象牙塔、乌托邦这种话是相对社会来说的比喻,正鸿的垮台牵扯太多,单仲江所知道的,现在这个班里就有同学的家庭成员受贺家连累,被带走调查或审核。
  贺觉珩不应该回来学校的,赫德的学生和正鸿有关系纠葛的,远比普通学校的学生多太多。
  “所有人,按照顺序报号,谁是一号?!”
  老师怒气冲冲地问着。
  如果班里的人足够团结一致,想要集体将贺觉珩赶出教室的结果并不难得到。当所有人都维持缄默,那么人人都可以是藏起来的9号同学——也可以人人都不是。
  可惜人心总是不齐,有人无所谓地开口,“我是一号。”
  说话的同学是个眉毛寡淡的男生,说完他耸了下肩膀,展开自己抽到的便签,上面写着数字“1”。
  他身旁站着的女生也无奈跟着开口,“我和他一组的,也是1号。”
  有了人带头,后面的人再跟着报号就容易说出口了许多。
  4号的两位同学刚展示了手中的字条,仲江的组员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我是5号。”
  仲江懒懒地跟上,“5号。”
  和她一组的女生庆幸说:“还好不是我们抽到了9号,天呐,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尴尬。”
  仲江说:“我倒是很期待谁抽到了9号。”
  组员噤声,想起来她的这位组员貌似一直颇为厌恶贺觉珩。
  报数还在继续,不过离9号越近,同学们的声音就越迟疑。
  “……呃、我是7号。”
  “前两节理论课我没来上,还是不参加这次小组实践了。”贺觉珩冷淡的声音覆盖了同学的报号声,“免得影响各位进度。”
  仲江觉得他在讽刺人,贺觉珩的成绩一向很好,从来都是别人耽误他的进度。
  她对上贺觉珩的视线,听到他继续讲:“我一个人也更自在。”
  “好傲慢,”身边的同学小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贺家还好端端的呢。”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回学校。”
  “烦死了,跟这种人共处一室,空气都脏了。”
  “学校为什么不让他退学?”
  班级里的学生有二十多人,说这种话的人不过五六人而已,但当其他人都保持沉默时,这几个人的声音就变得无限大。
  “既然如此,老师,我们重新分组抽签吧,三人一组好分工干活。”
  仲江打断了那些窃窃私语,不过就实际效果来说,她其实加剧了对贺觉珩的孤立,最起码刚刚那些说闲话的人听完都纷纷响应了起来,要求重新分组。
  侧过身和同学交谈的少女似乎一下子成了人群的焦点,和以往无数时刻一样,她被人簇拥包围着,却唯独对他不假辞色。
  有那么一瞬间,贺觉珩怀疑自己现在所处的时间,他想确定这个毫不掩饰对他流露恶意的人,究竟是不是他中午时还趴在他怀里睡觉的女友。
  分明在昨天她还说喜欢他。
  没了贺觉珩参与,21个人的分组顺利了许多。仲江抽到了两个新组员,她的新组员是两个男生,一个是最先对贺觉珩出言讽刺的男同学,另一个则是那个眉目稀疏、最先出来报号的男生。
  小组的气氛微妙起来。
  尽管赫德内部众所周知仲江对贺觉珩的态度颇为古怪,然而最起码在表面上,仲江会表现得很有礼貌。以前不是没人为了讨好她,主动在她面前讲贺觉珩的不好,然而仲江的反应却是微笑着对那个人说:我有贺觉珩的联络方式,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好方便你指导一下他做人做事?
  此话一出,仲家大小姐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说法又增一例实例。导致现在跟她分在一组的两个人既不能说贺觉珩的好,也不能说他的不好,谁知道这位脾气怪异的大小姐会是个什么反应。
  于是,在全班一半人都在激情和新组员八卦讨论贺觉珩时,仲江所在的这个小组率先确定好选题和实践流程,向任课老师提交。
  任课老师正在单独给贺觉珩补前几节他旷下的理论课,见有学生过来提交选题,就直接拿着看了起来,全然忘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
  仲江侧了一步,退到组员身后,让他们两个回答任课老师的提问,自己则靠在了桌子旁,把手背在身后。
  贺觉珩侧目,看她精准地在桌下扯住他的衣袖,顺着衣袖摸到腕骨,再握住他的手指。
  指腹感触到的皮肤细腻温热,一下下在他的指节上摩挲着,又轻又痒。
  “……”
  贺觉珩呼吸一滞。
  他心里蓦地泄了气,想,算了。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3:22:47

(二十二)图书馆
  下午最后两节课是必修课,在固定教室上,仲江才回到教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张乔麟就凑了过来,“哇,什么时候改走清纯风了?这个低双马尾要迷死谁。”
  仲江说:“偶尔变换一下风格。”
  张乔麟奇怪道:“出去玩感冒了?怎么听你嗓子有些哑。”
  仲江:“……”
  她含糊道:“是有些着凉。”
  张乔麟面露惋惜,“那你晚上出去不能吃香喝辣了。”
  ——仲江很早就给自己的朋友们说,今年生日她要一个人出去过,等回来了再请她们吃饭。
  仲江说:“没关系,我舍命陪君子。”
  张乔麟伸手勾住仲江的脖子往下压,贴着她耳朵小声道:“说起来这个,贺觉珩现在回来了。”
  仲江不解,“所以呢?”
  张乔麟的声音压的很低,“你之前不是说喜欢他吗?正鸿垮了,他现在应该挺困难的吧,你要不要试试?”
  仲江是真没想到她的朋友对她的事这么没底线,她脸有些红,不知道要怎么跟张乔麟解释。
  张乔麟语重心长,“万一被人抢了先呢?”
  仲江神色微妙。
  “晚上叫他一起出去好了,我看今天也没个人跟他说话,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趁虚而入。”
  仲江:“你这么说,我很难拒绝啊。”
  张乔麟攥住她的手,“心动不如行动,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就说你过生日请全班一起吃饭,然后趁机嘿嘿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仲江:“你的建议很好,但我最近不想跟那么多人一起出去。”
  张乔麟咕哝说:“大小姐的厌人症又间歇性发作了?”
  仲江让她别贫一边去,要上课了。  五点十分最后一节课下课,留一个小时多的时间吃饭休息,随后就是一个半小时晚自习,从六点半上到八点,周一到周四都要上。
  晚自习不分年级和班级,全在图书馆。赫德的图书馆修得够大,足够容纳全校师生在这里自习。同时还设置有大小不同的自习室可供学生或教师单独申请,不过独立自习室不太够用,都是先到先得。
  仲江和女友们吃过晚饭后,就一起去图书馆占位置,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女友们闲聊着,有些走神。
  因人多眼杂,从中午过后,她和贺觉珩还没有单独说过一句话,只在手机上交流。
  他没问她下午上课时为什么漠视旁人对他的讥讽,也没问她为什么要火上浇油地孤立他,而是一切如常地聊着教学楼外云的形状、食堂哪道招牌菜过了一个假期变了味道,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路心不在焉地走到图书馆,仲江听到张乔麟失望的声音,“自习室申请满了——这群人不吃饭的吗?几点来的。”
  萧明期说:“你如果不非要去排队买那个限定联名扭蛋,我们能早十五分钟过来。”
  张乔麟理直气壮,“联名,限定,这两个词都摆在这里了,我怎么可能放过?”
  南妤拉她们往二年级的公共自习区,“我们先去公共自习室找位置好了,姐,你说呢?”
  仲江慢吞吞跟上,“我无所谓。”
  萧明期回头,瞥了她一眼,“你今天好像一直不在状态。”
  仲江垂下眼睫,嗓音微哑,“出去玩了两天太累了,我早上才坐飞机回来。”
  张乔麟吐槽她想一出是一出,就这么短的时间还要跑出国浪,活该。
  仲江全当耳旁风。
  因为来的时间太晚,公共自习室虽然有位置,但大多都是零零散散的单独空位,少有大半张桌子都空着能供四个人坐下的。
  仲江的视线在自习室绕了一圈,瞥见角落里有张联排桌上只坐了一个人。
  林乐。
  张乔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看清楚被厚厚一摞书挡住半张脸的人是谁,脱口而出,“那边有空位。”
  萧明期掐了她一下。
  张乔麟刚想张口骂她,就听仲江也咳嗽了一声,她这才意识到不对,仔细看了看,认出了那个独自占了一整个十人桌的瘦小女生是谁,瞬间哑了火。
  南妤有些想笑,她说:“嗯,那边有位置,我们就坐那里好了。”
  介于公共自习室确实空位置不够,萧明期耸了下肩膀,说道:“有地方坐就不错了,别这么挑三拣四。”
  南妤跟上她的步子,说道:“先去找论文资料?”
  萧明期大惊,“我们还有论文吗?”
  南妤:“……这不是今天世界史的作业吗?”
  张乔麟和仲江走在后面,她指责道:“你刚刚往那边看什么看?你要是不看,我能这么尴尬吗?”
  仲江莫名其妙地很,“你讲点道理,这么大个自习室,就那里有空位,我看过去不是很正常吗?谁知道你认不出来人。”
  张乔麟抓狂,“但真的好尴尬啊,有没有地缝让我钻一下!”
  仲江安慰她,“妤妤不在意这个啦。”
  “有一种尴尬,只出于自己,与其他人无关。”
  张乔麟幽魂似地走向角落的书桌,挑了个位置坐下,从包里翻出作业,打算用知识麻痹自己的意识。
  仲江在她旁边坐下,也开始奋笔疾书。
  只是她才算了没几道题,张乔麟就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晃了晃。
  看着自己的习题册上多出一道长达十厘米的水笔划痕,仲江阴恻恻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乔麟压低声音,“近水楼台先得月!”
  仲江跟她对视三秒,满脸茫然。
  张乔麟恨铁不成钢道:“你转头!”
  仲江转过脸,看到了贺觉珩。他怀里抱了一摞书,应该是他们上课用的课本。他不久前给她发消息说过,因为返校得太突然,他这学期要用的教材需要自己到图书馆领。
  张乔麟叽叽喳喳说:“他是不是要过来啊?不过也是,现在就咱们这里空位置多一些。”
  赫德图书馆公共自习区的桌子是联排大长桌,一张桌子可以坐十个人,仲江一行四个人过来时,自习室的便没有太多的空位了,现在她们来了有十多分钟,空位置就更少了。
  仲江装得若无其事,“哦。”
  张乔麟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那天还是在骗我和妤妤吧?”
  “没有。”仲江转了下笔,挑出来一个理由应付张乔麟,“小点声,管理员要过来了。”
  张乔麟闭上嘴,保持安静。
  贺觉珩抱着书走近了,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神色寡淡,看起来和以前相差不大,冷淡又疏离。
  不过就在他即将顺着过道走到自习区最后一张联排桌时,一个人忽地将腿伸出桌下,横在过道中。
  “啊!”
  张乔麟惊呼了一声。
  课本和教材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贺觉珩伸手撑在桌子上,和那个伸腿绊他的人对上视线。
  那是个五官格外精致漂亮的女生,她阴阳怪气道:“这不是正鸿的太子爷吗,真是不好意思,绊到你了,需要我道歉吗?”
  贺觉珩收回视线和手,一句话都没讲。
  他低头弯腰去捡掉落的书本,那些书散得到处都是,甚至有几本顺着图书馆的地板滑到了四五米外的地方。
  大半个自习区的学生都看了过来,注释着这个昔日高高在上、好似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狼狈与窘迫的人弯下腰蹲在地上,捡起散乱的课本。
  “——你踩到我的书了。”
  贺觉珩面向一个同学,礼貌地开口。
  由于视觉盲区,仲江其实没能看到有人踩到贺觉珩的书,但不妨她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确实有心让贺觉珩尝到些苦头,即便不能让他回心转意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最好也要让他明白,这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有苦衷。
  “谁踩你书了?”同学恼怒异常,顿了一下后冷笑道:“不过也是,就你爸妈那样,能教出什么好儿子。”
  贺觉珩没再说话,低头捡回课本。
  仲江站了起来,然而与此同时,有个身影比她更快一步。
  林乐紧绷着一张脸,她快步走到过道处,打算帮这个不认识的同学把书捡回去。
  然而她的指尖才伸过膝盖,还没触碰到书本,身后就蓦地覆盖过来一具柔软的躯体,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浅淡的白檀香一下将她笼罩,漆黑若鸦羽的长发贴上她的脸颊,林乐的脸瞬间红了。
  与此同时,她听到耳旁那道散漫、好听的声音对她讲:“小林同学,你知道正鸿吗?他是贺瑛的独子哦。”
  林乐怔住了。
  张乔麟傻住了。
  就在刚刚,她眼睁睁看着仲江和林乐几乎是同时起身,而后,仲江从身后握住了林乐的手腕,阻止了她帮贺觉珩捡书的动作。
  仲江的声音不大,却也不低,最起码离她不远处的几个人都能听到——包括贺觉珩。
  他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琥珀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仲江,攥着书的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白。
  林乐到底是没捡起那本书,她胡乱地点了下头,呐呐地说:“我知道、谢谢。”
  仲江轻轻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把,“回去吧。”
  贺觉珩面无表情地和仲江对视,半晌,他牵扯了一下嘴角,毫不在意地把手里的书扔进联排桌旁的垃圾桶中。
  “嘶。”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偷偷摸过手机拍照。
  妈耶,早就听闻仲江跟贺觉珩不合,但以前都是暗流涌动,这还是第一次见两个人面对面有争端,现在贺觉珩从道理和家世上都输仲大小姐一头,可算有点三角恋以外的好戏看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3:39:07

(二十三)承诺
  当看到林乐站起来准备帮贺觉珩捡书的时候,仲江下意识感到了惊恐。
  明明林乐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出于对自己被欺凌后朴素的正义,下意识对贺觉珩伸出援手。
  这种本能的善良让仲江惶恐,她再一次想起来那个故事,恐惧自己不过是这个故事中小小的插曲。现在世界线修复,男女主相遇,换了个剧本再次演绎怦然心动的故事。
  所以仲江拉住了林乐。
  仲江其实不太确定林乐知不知道贺觉珩的身份,但没关系,以正鸿的臭名昭着程度、林乐只想在赫德安然无恙地读完高中的心态,她大概率会收手。
  好在林乐收手了。
  不好的是贺觉珩的反应比仲江想象中的激烈多,他把书扔进垃圾桶,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仲江浑身僵硬地看着他离开,被张乔麟和南妤她们拉回座位上,一言不发。
  张乔麟抓耳挠腮,想不出来一句话说她。
  南妤倒是维持了理智,她埋怨说:“我居然真信了你之前说的话。”
  萧明期纳闷,“什么话?”
  “她说她喜欢贺觉珩。”
  萧明期“啊”了一声,表示惊叹,“这你也信?”
  张乔麟嘀咕,“她说得信誓旦旦的。”
  说完,张乔麟推了推仲江,“你怎么没一点反应?傻了?”
  “……我只是在想,跟做梦一样。”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都像是做梦一样好,现在,到梦醒了的时候吗?
  女友们面面相觑,不懂仲江到底在说什么。
  仲江控制不住地多想,她心烦意乱着,“……我出去买瓶水。”
  南妤想喊她,还没开口就见仲江越走越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习室。
  高二年级的自习室在图书馆二楼左侧,也就是电梯附近,但仲江现在只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待着,因此她没坐电梯,而是直奔图书馆右侧几乎没人走的楼梯间。
  仲江的思维乱作一团,满脑子都是那本该死的书,如果男女主注定天生一对,何必非要添她这么一个人,对贺觉珩爱得死心塌地?
  忽地,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仲江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弯曲手臂,抵住对方胸膛。
  贺觉珩被她按在她书架上。
  仲江看清他的脸,松了手,她下意识和他撒娇,“你吓我一跳。”
  贺觉珩低头看着她,眉目和口鼻都和昨天别无二致,怎么今天,她对待他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他捧住仲江的脸,另一只手则抚摸上她的肩膀,一点点将她推到后面的书架上。
  这里是二楼图书馆的最右边,书架上全是些不知所谓的养生妙招与杂七杂八的食谱,几乎没有学生会来这边。
  仲江一步步后退着,直至后背抵住坚实的书架,她看向贺觉珩的眼睛,想不通他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做什么?”仲江问。
  贺觉珩摩挲着她的唇瓣,想如果能精准地知道这双嘴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词真假就好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贺觉珩说:“我原本不打算问的,怕结果不是我想听的,能拖一天是一天。但现在我觉得问不问答案都是一样的,所以还是想亲耳听听你的答案。”
  他的手指抵住仲江的下颌骨处,稍稍往上托起,让她直视他的视线。
  “你说你喜欢我,究竟是不是真的?”
  抵住她下颌的手在微微发抖,仲江清晰地看见了贺觉珩的眼里泛起血色,那里的情绪浓郁得让她心惊。
  贺觉珩几乎要被愤怒和恨意压垮理智,他短促地笑了一下,“不,我换个问法好了,你是在耍着我玩吗?仲江。”
  记忆中,自己好像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刻。
  可对于贺觉珩来说,他确实难以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仲江仅仅是出于戏弄他的目的,跟他接近。
  毕竟她以前那么讨厌他,而她又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脾气。喜欢时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讨好,厌恶时又能完全不顾念旧情,什么都做得出来。
  仲江这下也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贺觉珩是在质疑这个,立刻说:“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要是耍你玩犯得着搭上我自己吗?”
  “我不知道,你对待人一向如此。你喜欢林乐吗?你说起她时总是不自觉皱眉,可对于你不喜欢的人,却也能那么亲密地拉住她。”
  贺觉珩将手覆盖在仲江颈侧,指尖没入她的长发,“今天下午的课,你要和我拉开距离撇清关系我都理解接受,但你为什么对韩野笑?听他讥讽我,你就那么开心吗?”
  仲江险些没记起来韩野是谁,听贺觉珩说完才意识到他讲的是下午那个最早嘲讽他的男同学,后来重新抽签分组跟她抽到了一组。
  她对韩野笑了吗?仲江没有任何印象。
  “我不记得了。”她说。
  贺觉珩慢慢笑了,他低下头,亲昵地将脸埋在仲江颈侧,鼻尖挨着她的皮肤,呼吸潮热,“好,你说我什么都信。但是……你真的不讨厌我吗?如果不讨厌的话,为什么刚才要那么对我?你明知道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我、说我,唯独你不可以。”
  从登上那条船开始,贺觉珩对仲江几乎是百依百顺,他从不反驳她的意见,也极少强硬地对她表态,“不可以”“不行”这种话更是从来没对她说过。
  仲江不自觉抿住了嘴唇。
  “你说不出口。”
  贺觉珩埋在她颈间,他的嘴唇磨蹭着她颈侧单薄的皮肤,嗓音轻轻的,“因为你确实憎恶我至极。”
  温热的嘴唇沿着脖颈向下,在松散开的领口舔弄着,仲江身体发烫,她有些腿软,下意识扯住了贺觉珩的衣服。
  贺觉珩搂住了仲江的腰,他无比亲密地和她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料抚摸她的身体。
  仲江控制不住地颤抖,她想说你注意点场合,但又觉得贺觉珩不会丧失理智到在这儿把她怎么样。
  贺觉珩松开了她,他俯视着她发红的脸颊,问她,“这些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在想什么,觉得只要肉体上确实合拍,那内心的喜恶也无所谓,是不是?”
  仲江的脸更红了——气的,一部分是因为贺觉珩质疑她的真心,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她被说中了心事。
  她确实厌恶他。
  厌恶那个不喜欢她的贺觉珩,厌恶那个屡次拒绝她的贺觉珩,厌恶那个又一次让她一见钟情的贺觉珩。
  他当真是可恶至极,是这世界上最让她讨厌的人。
  偏偏她又喜欢他。
  仲江不清楚世界上是否只她一个人这样,喜欢一个人的同时也厌他到骨子里,爱不纯粹,恨也不纯粹。
  “说讨厌你的时候是真心话,但是说爱你的也是真心话。”
  仲江拉住贺觉珩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她低声说:“是真的,你可以问问它。我和你道歉好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可有时候我控制不住,从你回到学校我就忍不住想,如果还有别人信任你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比得过那些连真相都不清楚,却仍信赖你、相信你的人?”
  所以不惜伤害他,也要把他逼到自己身旁。
  “感情不是这么算的,不是说谁信任我多一点、喜欢我多一点,我就要去喜欢谁。”贺觉珩垂下眼睫,“仲江,我没办法接受你这么对我……你知道我喜欢你。求你了,对我好一点。”
  因为喜欢你,所以情不自禁对你抱有期待,希望你对我好一些。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而且刚刚我是打算站起来阻止的,可林乐站出来了,我不想其他人也像我这么对你。”
  “好自私,”贺觉珩触碰着仲江的嘴唇,奇怪这么柔软的嘴唇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宁愿我狼狈落魄,只能依附你。”
  仲江装听不懂他的话。
  贺觉珩问她,“你的那些奇怪的癖好仅仅只存在于床上吗?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反而会感到兴奋。”
  仲江呼吸一错,她勉强说:“我没有。”
  “骗子。”
  贺觉珩托着仲江的下颌亲了过去,他咬了下仲江的嘴唇,让她张口。
  将要说出口的辩驳含糊地堵回了嗓中,仲江紧紧依靠着身后的书架借力。
  她的头不自觉抬起,好方便和贺觉珩接吻,腰身绷着,被他按住的皮肤发热。
  “唔、”
  模糊的呻吟溢出唇齿,仲江扯了下贺觉珩的领子,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贺觉珩后背滑落在他身前,撑在他的胸膛上。
  仲江快喘不过气了,背后的书架好像焊死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她被贺觉珩逼迫着,身体能活动的空间愈发局促,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
  “够了!”
  仲江猛地推开了贺觉珩,她用力汲取着氧气,嘴唇红艳艳的,发丝凌乱。
  贺觉珩伸手进她的发中,将她散落的头发打理整齐,随后又低头,在仲江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他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不过青春期少年情难自禁,拉着自己的女友在图书馆偷偷接吻。
  仲江抬起眼睛打量着贺觉珩,他眼里那种浓烈的情绪消失了,看向她的视线恢复了清明,和往日一样柔软。
  ……他的情绪未免走得也太快了。
  忽略掉心底深处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仲江主动伸手抱住贺觉珩的身体,“不生气了?”
  “不值得,如果我生气发火,你只会觉得高兴,”贺觉珩问:“激怒我很好玩吗?”
  仲江心虚,她这个时候讲话诚实了许多,“你总是表现得太冷静,有时候……是很想看你激烈一些的情绪波动。”
  贺觉珩忍不住讽刺她,“我是你的玩具?觉得好玩就随意对待。你的喜欢让人好难招架。”
  仲江有些奇异地打量着他。
  说实话,她对贺觉珩的了解其实非常地——浅薄。
  她喜欢他,了解他的手段和途径却和学校里任何一个学生没什么区别,知道的都是老生常谈的那些东西,性格冷淡家世出众,是朵不折不扣的高岭之花。
  而后她算计他和她恋爱,他又因为过去发生过的事对她百依百顺,像是没有自己的情绪和喜恶一样。
  但现在,仲江好像触及到贺觉珩表层之下的东西,他有情绪,也有喜有恶,只是因为对她有愧疚和喜欢,所以把那些东西都藏起来了。
  真好玩。
  仲江忍不住想。
  贺觉珩看她眼睛明亮,心里刚平息的情绪又升腾了起来,他控制不住地刻薄想:她可真是没心没肺。
  仲江踮起脚尖在贺觉珩嘴唇上亲了一下,她笑了起来,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撒娇,“不是说会学着听话吗?这么久了身段还是放不下来,不合格啊——你还把这种话当真吗?”
  贺觉珩直直看着仲江,“我会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仲江倏地收了声。
  他的确把她任何一句话当真,连调情的话也会认真听,然后顺从她的话,迁就她。
  仲江终于明白了贺觉珩为什么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讥讽和看法了,不是因为他心思足够坚韧容忍,而是他对那些人没有期待。
  “我知道了。”仲江轻轻叹了口气,“我会改的。”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3:53:35

(二十四)好滋味
  失踪了大半个晚自习后,仲江在图书馆闭门之前,回到了自习室。
  偌大的公共自习室空空荡荡,唯独角落里的那张桌子上坐了三个人。
  萧明期悠悠飘来一个眼神,“我们贵客回来了,去月球买的水呢?怎么没看到啊。”
  张乔麟也很奇怪,“你没带手机,出去这一个小时究竟做什么了?”
  仲江眼神飘忽,“没事啊,就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会儿。”
  “你骗谁呢——算了,这事不重要,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现在成功在论坛上火了,也不知道谁发的,手速真快,现在已经是热帖了。”
  萧明期幸灾乐祸,“细扒那些年大小姐和某不可言说之人的爱恨情仇,真有意思,这帖主跟你们一个班的吧?”
  南妤细声细气地说:“我们出去再说吧,图书馆马上要关门了。”
  仲江赶紧回位置上收拾她的包,她把写了没几道题的习题册塞回包里,拿起手机,登上赫德的内部论坛。
  [刺激,今天晚上逃晚自习的人亏大了] [贺觉珩竟然返校了?!] [点击就看第一现场,战地记者实时转报,图书馆自习室风波全一期] [虽然猜到了()()()返校后()()不会轻易让他好过,但这也太快了吧] 仲江:“……”
  她的心情好复杂。
  张乔麟搂住她的腰,“走了走了,边走边看,管理员要关灯了。”
  萧明期拎起包挎在肩上说:“我才知道你们下午就擦出火了,不过他怎么选了跟你一样的课?我看你们以前默契得很,从不跟对方选一门课。”
  仲江眼也不眨道:“我怎么知道,我先他后,你应该去问他。”
  张乔麟则在旁边幽幽道:“有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我这段时间都真情实感地以为她喜欢贺觉珩啊。”
  “是真的。”仲江忽地讲:“我确实是喜欢他,但我也很害怕。”
  “这世界上还有你害怕的事?”
  “我害怕的事多了。”仲江说了一句。
  张乔麟则很纳闷,“你喜欢他还这么当中落他的面子?别告诉我你又想吸引他的注意。”
  “不是。”仲江走下图书馆的楼梯,她慢慢讲:“我只是想……如果他的境遇再落魄一些,是不是就更容易被打动。”
  萧明期:“怎么形容呢。”
  张乔麟:“虽然听起来很可恶。”
  萧明期:“但这话由你说出来。”
  张乔麟:“竟然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仲江心虚道:“有吗?”
  女友们异口同声:“有!”
  萧明期摇了摇头讲:“以你这个追人的方式,除非对方罹患斯德哥尔摩,不然不可能成功的。”
  仲江不说话了,她确实没办法为自己辩解,辩解自己在没有得到手之前,还是会装得温柔体贴一些的——说出来更可恶了。
  但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喜欢“过”就一定要拿到手,即便经年累月里最初的那份悸动不复存在,她还是会怀揣着执念把东西弄到手。
  可贺觉珩是人并非物品,他不是一幅可以被钉在墙上不会动的画,也不是一把能束之高阁的古董西洋扇,他是一个有自由意志、有喜怒哀乐的人。
  于是在最初刚得到手的欢喜与满足过后,仲江就习惯性地态度恶劣轻慢了起来。
  她不是不喜欢他了,也不是觉得他不再重要,仲江想,她应当只是觉得这个人是她的,所以他的一切念想和行为都应当以她为准,便理所当然地忽视掉贺觉珩的情绪和想法。
  她本来就是庸俗浅薄的人,没有多高尚的品质,喜欢贺觉珩也喜欢得浅薄,并没有多在乎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由于仲江喜欢在暗地里视奸贺觉珩的毛病,她倒也能说出些别的贺觉珩值得自己喜欢的地方,例如聪明,成绩好,学什么都很快,情绪稳定,比同龄人稳重太多,能力也很不错,学生会各种活动项目都办得井井有条,还有人品也没得挑剔,跟她的审美喜好也相似,同样对当代艺术不怎么来电。
  然而这些和其他人喜欢贺觉珩的理由没有任何差别,所有人都喜欢他的礼貌得体,不眼高于顶,平等待人。
  他是个值得让人在多年之后、半是感慨半是戏谑地说一句“这是我高中时期白月光”的人。
  仲江在此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她想贺觉珩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配得上被她喜欢。
  可现在那份喜欢变得不太一样了,仲江说不清它是变得浓稠还是变多了。
  贺觉珩说他不是因为旁人喜欢他就会去喜欢那个人的人,仲江却正好和他相反,在发觉贺觉珩开始喜欢上她后,她就难以自抑地更加在意他,喜欢到会愿意为他改变自己。
  这种事在仲江生命的前十八年从未发生过,她从不在意别人乐不乐意,天大地大她自己的心情最重要,所以从小到大交的朋友里,几乎没有性格和她一样任性尖锐的,全是张乔麟南妤这种能包容她坏脾气的人。
  ——萧明期是个例外,她性格也很自我,但她这个人有个罕见的优点,不双标,宽于待己的同时宽于待人,能容忍仲江偶尔的乖张任性。
  所以这还是仲江第一次,想要为一个人改掉她的喜好。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抱着她撒娇求她对他好一点。仲江沉痛地意识到她确实有做昏君的潜质,轻而易举就被贺觉珩迷晕了理智。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12/07 03:59:37

(二十五)占有欲
  在校门口和女友们分别,仲江上了自己家的车,她钻进后座,和贺觉珩诉苦,“我作业只写了一点点,你回去要帮我写。”
  贺觉珩说:“我的已经写完了,要看吗?”
  仲江愉悦地把他的作业全部拿走当参考,早知道跟他选一样的课有这样的好处,她以前还跟他闹什么别扭。
  因为贺觉珩回到学校,仲江搬到了学校附近的住处,除了每天早上能多睡半个小时外,中午也天天回家吃饭、午休。
  女友们纳闷她为什么转了性,中午不继续在学校吃饭,陪她们一起玩。仲江思考许久,吐出来“金屋藏娇”四个字,换了女友们一人一个无语的白眼。
  仲江认为自己很无辜,赫德不管学生早恋,别的小情侣谈恋爱都谈得大大方方。她倒好,在学校话都没办法跟贺觉珩多说一句,只能在中午跑回家,跟贺觉珩一起吃饭。
  她虽然说到做到,答应贺觉珩不会继续在外人面前对他表露厌恶,却也不甘心,要在私下里收取些好处。
  这套面积超过三百平的大平层中,安装了87个摄像头,全屋没有一个死角。
  “我用的是影视摄像头,就是平常拍纪录片用的那种,和普通监控摄像头不太一样,对动态捕捉和色彩更准确灵敏,设置的焦距也刚刚好,拍人物不会畸变。”
  贺觉珩之前攒下来的钱都用来建造他的庄园,仲江则用她这些年的积蓄构造了她的安全屋,她安心待在这里,享受可以随心所欲看到家中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人路过她的房门口都会触发红外报警提示的日常。
  仲江的长发散落了下来,遮在她肩膀上,她身后的屏幕在短暂地延迟了一秒后,播放出同步到的画面。
  三百平的房子独住太大了,除却必要的卧室客厅和衣帽间外,仲江仅留了一个客房,把余下的一间客房改成了家庭影院。
  这里的大屏和老宅地下室共享一套设备,虽然机房是单独设置的,却也可以转接老宅的影像,只是延迟会久一点。
  贺觉珩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仲江身后的屏幕,影视级的摄像转播下,他清晰地看到自己裸露的皮肤上泛起不堪的潮红色,腰背上肌肉随着身体的晃动绷紧、放松。
  仲江的兴致好极了,她逼着贺觉珩不许闭眼,也不能躲,自己玩够了就喊停,不碰他,也不让他自己疏解。
  贺觉珩俯在仲江身上低低喘息着,他的手被仲江用膝盖压在床上,分明一只手就能把她抱起来,现在却没办法动一下。
  屏幕上映出他的脸,他正看着她,眼里是露骨的欲望。
  那张脸上的情欲重得连贺觉珩都觉得陌生,他不知廉耻地祈求着仲江,讨好她,想要得到宣泄。
  身体本能地向她靠近,却再一次被仲江抵住胸膛推开,她无情道:“你违规了。”
  贺觉珩眼睫濡湿,他呼吸紊乱着,张口说:“那天……其实没有人踩到我的书,我故意那么说,是想让你过来看我。”
  仲江的心脏似乎被什么掐了一把,又酸又软,她在贺觉珩嘴唇旁亲了一下,抬起膝盖,“你快一点,我们只剩四十分钟的时间了。”
  贺觉珩嗓音稍有些哑,“好。”
  似是狂风骤雨倾泻而下,仲江身体颤得厉害,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颈侧,又被贺觉珩细致地撇开,他低头吻住她的嘴唇,抬起她的一条腿放在腰侧。
  呻吟声含混地消失在唇齿贴合之间,仲江又爽又难受,她仰起脸,眼瞳涣散,模糊的视野看不清屏幕,手臂和小腿都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
  贺觉珩的手指没入她的发中,潮湿的黑发缠绕在他指尖,他张口咬在她颈侧,说了一句。
  仲江没听清他在讲什么,好像是在说她太过分,她艰难地维持着神智,不明白自己又怎么着他了。
  下午仲江几乎是赶着铃响的前一秒进了选修课教室,她跑得气喘吁吁,进入教室后迅速落座,刚洗过没来记得完全烘干的头发泛着些许潮意,凌乱地在肩上披散开。
  贺觉珩比她晚到将近十分钟,他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好在老师没跟他计较,说了他一句以后注意时间就让他回座位了。
  仲江抿了下嘴唇,撕了张便签写下一行字,随便迭了一下后戳了戳林乐的肩膀,压低声音,“传给张乔麟。”
  林乐茫然地接过她的纸条,不知道张乔麟是谁。她不自在地后仰了一下身体,声音很小,“张乔麟是谁?”
  仲江对她说:“你往前面传,说是我让你传的。”
  林乐只好小声喊了一下前桌,她的前桌转过脸时满脸不耐烦,斜着眼问林乐是不是疯了,找他干什么,但下一秒林乐就把纸条递过去说:“仲江给张乔麟。”
  前桌瞬间哑火,接过了纸条。
  两分钟后,那张跨越小半个班级的便签和一瓶矿泉水一起传回来。
  仲江从林乐手里接过矿泉水和便签,拧开水灌了好几口后,展开便签。
  在她那句“渴死了,忘拿水了,有水没有”下面,张乔麟给她写了一连串问号,最后她在下面写“没有,但是我帮你借到了,来自贺觉珩”。
  仲江:“……”
  他比她晚到这么久,是去买水了吗?
  回想起出门前的匆忙急促,仲江又喝了口水。
  她第一次玩边控缺乏经验,没控制好时间,最后出门堪称兵荒马乱,冲澡换衣服貌似连五分钟都没用,头发只吹干了发根就直奔地下室上车往学校来,别说喝水了,头发都是到车上才梳的。
  而后下了车又是一路狂奔,生怕和贺觉珩一起迟到太显眼,到了教室坐下才后知后觉渴得要命,可她杯子里的水上午喝完了,只好写纸条向张乔麟要水。
  谁知道她也没有,要管贺觉珩借。
  一瓶水不到半节课的时间就被仲江喝光了,下课后她拿着杯子去饮水机接水,张乔麟晃到她身边讲:“看来是真渴了,你中午起晚了?”
  “没听到闹钟,不小心睡过了。”仲江解释了一句,又端着杯子喝水。
  张乔麟忽地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仲江没好气地拍开她的爪子,“别耍流氓,我喝水呢。”
  张乔麟搓了搓指腹,狐疑说:“我以为你打腮红了,气色这么好。”
  仲江心虚地移开视线,她咳嗽了几声,开始扯谎,“睡得比较好。”
  张乔麟纳闷,“午休效果这么好吗?我中午睡觉怎么睡不出来这种气色。”
  仲江忽略掉这句话,继续喝水。
  张乔麟看她喝水,想起来了,“你到底喜欢不喜欢贺觉珩?你要是不喜欢,我去帮你还水,要是喜欢,你就自己去还,还能把上次图书馆时解释一下,说你不是故意的。”
  仲江心念一动,她说:“我自己去还。”
  张乔麟讲:“那你快点去吧,我昨天晚上才在论坛上刷到一个帖子,内容讲得跟谍报一样,我看半天才看明白什么意思,那个贴主说她以前暗恋贺觉珩,一直不敢表白,现在看他落魄了觉得自己有机会了,但是有点怕被歧视针对。”
  仲江说:“我不怕。”
  张乔麟瞥了她一眼,“你确实不用怕,因为人家是怕你针对她。”
  仲江:“?”
  有意思,她记得那本书里讲她曾经对贺觉珩宣示过主权,谁敢接近贺觉珩她就跟个斗鸡一样上去啄人家,却依旧有络绎不绝的人对贺觉珩递情书告白,现在她一句话没说,这些人反而怕被她当眼中钉,不敢上前。
  “准确来说是,尤其怕你。”张乔麟同情地看着她,“我觉得随便一个人去追贺觉珩,成功几率都比你高。”
  如果搁在以前,仲江大概率会不屑地说一句“贺觉珩还用得着我去追,如果他想好好地继续在赫德念书,就该主动讨好我”。
  实际上仲江说这话并没有太多的恶意,她纯粹是控制欲太强缺乏安全感,如果贺觉珩还是过去那个正鸿的太子爷,她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对待他。
  她希望他跌落云端,被她染指,可在贺觉珩真的跌落云端后,仲江发现,想染指他的人不止她一个。
  仲江握紧了水杯,她冷冷地开口:“想都别想,他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