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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车
星期五,天微雨。
放课铃早早打响,聂因留在教室,给同学讲完最后一道题,将书包收拾好,走出教室。
走廊内外人散得差不多了,途径高三12班时,聂因特意往课桌后排扫去一眼,垒迭成山的书本后,并无人影留存。
几个女生逗留教室嬉闹,他默然松了口气,继续往楼下走。
傍晚临近放学,天空忽地飘起细雨,将将沾湿发梢,胳膊沁着几分微凉。他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从后门绕出学校,踩上脚踏,校服短袖倏地被风吹鼓,碎发往后飞扬。
叶棠瘫在车后座,敲手机的空档撩起眼皮,见少年踩着自行车如风而逝,不由嗤笑。
“跟着他。”她吩咐司机。
司机领命,轿车随即开始挪移。
叶棠在群里回复完小姐妹,“咔哒”一声锁屏,摇下车窗,双臂环抱,静静盯着车外那道人影。
聂因跟他那个狐媚子妈长得有六七分像,皮肤白皙,样貌出挑,身材看着瘦削,脱下衣服倒挺有料,外形从头到脚无可挑剔,唯独心高气傲这一点,让叶棠觉得太麻烦。
他怎么就不明白,像他这种身份,从踏进她家第一天开始,就应该有自知之明。
“聂因。”
她趴在车窗,懒洋洋道:“下个红绿灯路口,你再不上车,我就要生气了。”
距离路口还有二三十米,隐约可见几个同校学生聚在那儿聊天,聂因倏一下刹停轮胎,轿车跟着急刹,正在拍照的手机差点从窗口滑落,叶棠随之倒吸气。
“我一会儿要去买习题册。”聂因转头回来,视线垂在车窗边缘,“你先回家吧,不用等我。”
叶棠闻言,不由觉得好笑。
她撑起脸颊,似笑非笑看他:“聂因,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吗?”
聂因一言不发,唇线略微僵硬,脸被冷风吹得煞白,目光凝重。
“好弟弟,姐姐的耐心是有限的。”叶棠扬起下巴,朝他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忤逆我没有好结果。”
聂因仍旧保持沉默,叶棠睨他一眼,很快收起表情关上车窗,玻璃倒映出他神色难辨的轮廓,另一头,司机已经开门下车。
冷雨拂湿后背,聂因从自行车上下来,司机将自行车放进后备箱,又替他拉开车门。
他静了两秒,随后侧身坐入。
……
雨痕在玻璃上斑驳,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
车厢里,叶棠百无聊赖扣着美甲碎钻,一眼不曾朝他瞥来。
聂因端坐旁边,目光平视前方。
“今天下午在操场,你怎么没搭理我?”
叶棠歪入座椅另侧,球鞋已经脱掉,腿弯曲迭放,用脚尖推了推他肩膀:“姐姐想来关照你一下,还得求你赏脸是不是?”
聂因不动声色:“我没有注意。”
“哦,原来是我喊得不够大声。”叶棠把玩着自己发梢,用脚尖挑起他下巴,“记住这个理由,下次用不了了哦。”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来一眼。
聂因忍住动作,没有把脚拿开,低声“嗯”了下。
叶棠似乎满意他的回应,终于将身体坐直。聂因尚未来得及松气,隔板突然缓慢降落,眼前视野隔空切断。
下一秒,叶棠就跨坐到他大腿上。
2.鸡鸡变硬
湿濡呼吸拂过眼皮,有点点痒,聂因睫毛抖了两下。
叶棠跨坐在他腿上,指节搭着他肩,身体重量慢慢沉落,臀部压靠在他腿心。
裆部正中,恰好嵌入臀缝。
隔着涤纶布料,轻微擦动,交迭热意,直到密无缝隙。
她就这样坐在了他上面。
“聂因,”叶棠垂眸看他,指腹在后颈游移,轻轻摩挲着他脊骨,“刚刚为什么不肯上车?”
湿汗混着冷雨,在逼仄车厢蒸发。
聂因脊背绷紧,动了动唇:“……要去买习题册。”
“买习题册。”叶棠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聂因,你为什么不能诚实一点?”
聂因沉默不语。
“你知道的,”女孩身体贴紧了些,下巴靠在他肩窝,用气声对着他耳朵,“姐姐最讨厌……撒谎成性的孩子。”
聂因呼吸一滞,指节随之攥紧,待叶棠从他耳畔移开,胸口才微细起伏出气。
“你怎么那么容易有反应。”叶棠笑着挪了挪屁股,嫌那根棍物硌得慌,“是怕和我待在一起鸡鸡变硬,所以才不敢上车?”
聂因眉头微皱,终于忍不住开口:“叶……”
“嘘。”叶棠用食指点住他唇,目光含笑,“又忘记我们的关系了?”
“……姐姐。”聂因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他顿了顿,继而又道:“到永胜路那里停一下,我要去买习题册。”
习题册。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出这个词。
叶棠笑容收起,兴致也被他败得差不多,冷着脸从他身上下来,将自己的校服外套丢到他腿上。
升起隔板,对司机说:“到永胜路停。”
聂因要把衣服还给她,叶棠瞟一眼他胯下,鄙夷哼笑:“借你衣服挡一挡,鸡巴硬成这样,也不觉得羞。”
司机置若罔闻,聂因僵住动作,半晌,才把手臂收回。
到永胜路,他拎着书包下车,车门刚关上,即刻扬长而去。
叶棠的校服外套挂在臂弯,垂荡摇曳,他立在风雨里,闭了闭眼,抬步朝斑马线对面走去。
……
轿车驶入庭院,别墅灯影幢幢。
叶棠拎着书包下车,保姆从里面赶来,她随手递去物件,还未接过毛巾,一团白色绒球从沙发上跳下,奔跑到她脚边。
“哎哟雪儿,我的小乖乖。”
叶棠弯腰抱起小狗,用食指逗弄片刻,才问一旁保姆:“什么时候接回来的?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现在已经没事了。”保姆垂着头,一丝不苟道,“刚接回来时还有点蔫,退了烧精神就好多了。”
“没事就好。”叶棠漫不经心回,食指勾起雪儿下巴,语气半嗔怪,“坏雪儿,昨天你要吓死姐姐了。”
雪儿仿佛听懂她话,一个劲儿往她手背上蹭,叶棠被她逗笑,抱起小狗亲了好几口,准备将雪儿交到保姆手中,才看到立在旁边的徐英华。
徐英华不过四十出头,一张脸保养得当,瞧着倒像三十来岁的年轻少妇。她拘谨地站在保姆身后,眼见她看过来,才轻声开口:
“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从老家带回来两只土鸡,煲了汤,一会儿……”
“一会儿让聂因多喝点。”
见到这个女人,心里那股气不知怎的又被挑起。叶棠环抱双臂,似笑非笑看她:
“刚才我让他坐我车回来,他偏要自己骑车。外面风那么大,万一冻伤风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徐姨?”
3.他的软肋
徐英华听言,勉强笑了笑:“是聂因不懂事,等会儿回来我好好说说他,小姐千万别生气……”
叶棠收敛表情,目不斜视绕过女人,径直去了楼上。
徐英华不晓得她为何动怒,怔然无措立在原地,想问问一旁保姆,保姆也已经抱着雪儿走开。
她叹了口气,只能等聂因回来,好好问问他。
六点半左右,聂因终于回家。
他和徐英华坐在餐厅吃饭,徐英华没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只问一句:“你又惹你姐姐生气了?”
聂因停下筷箸,抬起眼帘:“她对你发火了?”
“这倒没有。”徐英华说着,舀一勺鸡汤到他碗里,“前两天听她咳嗽,我今天特意给她炖了党参鸡汤,谁知道她一口饭没吃就上了楼,八成是你又做了什么事惹她不开心,妈是想问问清楚……”
“只是一点小事。”聂因垂眼。
“小事就更应该顺着她。”徐英华开始絮絮叨叨,老生常谈起那些话,“你姐姐虽然脾气不好,对我们已经够客气了。你平时在她面前别总摆着个脸,多笑一笑,该让的地方就让一让。她今天好心好意想载你,你为什么非得跑去买习题册?你这样拂她心意,怪不得她……”
“妈。”聂因止住她话,“你别说了,我都明白。”
“你要真明白,一会儿好好去给姐姐道个歉。”徐英华还想继续,见聂因面露郁色,只好息声。
聂因把饭吃完,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妈。”
随后起身离开。
徐英华看着他背影离去,不住叹了口气。
……
保姆从楼上下来,聂因看到她,就把叶棠的校服外套递去:“这是她的衣服。”
他不想当面还给她。
保姆却说:“小姐刚刚说了,让您一会儿自己送到她房间。”
不待他追问,便快步从他眼前走开。
聂因立在原地,脊背慢慢发凉。
楼上,叶棠趴在床上瞌睡,手机握在掌心,不断震动消息。
她嫌吵,把手机扔一边,想安安稳稳入睡,门外却有轻叩传来,倏地打散困意。
“烦死了。”
叶棠烦躁地捶了下枕头,没好气地应:“进来。”
聂因于是推门而入。
“你的衣服。”
他把衣服放在床尾椅上,就要离开,突然被她叫住:“我让你走了吗?”
聂因只好止步。
转过身来,语气平平:“还有什么事?”
叶棠靠在床头,浴袍微微敞开,黑发凌散落在肩头,肌肤衬得更透,唇色软粉欲滴,眼尾挑起一味哂笑,目光逡巡在他脸上。
“做人呢,要知恩图报。”
她斜睨着他,拍了拍枕边:“过来,帮我个忙。”
“做什么?”聂因不住皱眉。
“让你过来就过来。”叶棠松开唇角,目光透出凉意,“徐英华刚才难道没教你,对我应该什么态度?”
她知道的。
他的软肋她一直知道的。
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聂因静默半晌,最终还是走到她床畔。
却没坐下。
叶棠也不勉强,翻了个身,让后背朝天,磨蹭着褪去浴袍,露出肩颈线条。
聂因不明所以,正欲开口,就听女孩下达命令:“给我涂身体乳。”
4.狡黠的狐狸
房间一片死寂。
叶棠解锁手机,开始浏览消息。
匆匆扫过一遍,发觉身旁人静立不动,才一边敲字一边轻叹:“聂因,你打算窥屏多久啊?”
聂因随即移开视线,目光偏向旁处,低声回了句:“……你可以自己抹。”
“可以自己抹?”叶棠来了兴致,撑着下巴偏头看他,眼神似笑非笑,“聂因,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未待他启唇,叶棠便收回目光,继续在手机上敲字,语声轻描淡写:“一样是出来卖的,你妈就比你聪明得多,她没把你教……”
“身体乳在哪里。”聂因蓦地打断,语气略显生硬。
叶棠没抬头,余光却见他手握成拳,似在隐忍某种冲动。她无声弯唇,漫不经心晃了晃脚,“去衣帽间的梳妆台找。”
聂因默不作声走进衣帽间。
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琳琅满目,光身体乳就有好几瓶。他只得又问:“你要用哪瓶身体乳?”
“我最近常用的那个。”叶棠懒散地晃着脚丫。
说了等于白说。
他怎么知道她最近常用哪款?
聂因忍住脾气,用陈述句回答:“我不知道你最近用的哪个。”
“不知道?”叶棠听言,侧头挑眉看他,脚丫停止晃动,“刚才在车上靠得那么近,鸡鸡都被我坐硬了,你难道没有闻到?”
聂因哑口无言,怔然立在原地。
“没印象就算了,随便拿一瓶吧。”叶棠低头回复讯息,聂因正要转身,又听她懒懒补上一句,“或者,你也可以选你喜欢的味道,这样下次就能记住了。”
聂因握了握拳,到底没有多嘴。
他默然垂眼,开始浏览身体乳上的标签。
拉丁字母在脑海里不断匹配,目光淌过高矮瓶身,最终停留在……
琥珀香草。
聂因记得,叶棠在他耳边吹气时,他闻到了她后颈的气息。
一股温甜奶香。
他拿起身体乳,走回床边。
叶棠仍旧趴在床上,发丝散落领口,浴袍微敞开一截皙白背脊。
聂因将身体乳放在床头柜上,低声问:“是这个么?”
叶棠瞟一眼,掀眸看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嗯,你还挺机灵的。”
聂因尚在迟疑,叶棠已向他挪动过来。
他只好在床边坐下。
挤出一泵乳液,甜香盛在掌心,目光流连在她后颈,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行动。
聂因想,折磨人大概是叶棠与生俱来的天赋。
“聂因,你到底要磨蹭多久?”叶棠懒懒催促,语气却丝毫未显急躁,“难不成你还打算在我房间过夜?”
她撩眼瞟他,润眸水光流转,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聂因绷紧唇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将她浴袍扯散。
叶棠乖顺异常,任由他扯开浴袍,上身趴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开始休憩。
到了这一步,女孩远比想象中配合。聂因无声吐了口气,将掌心乳液涂抹到她后背。
指腹贴触肌肤,质感似如温玉,聂因敛住气息,慢慢将乳液推开。
女孩静静趴着,眼睫阖拢,整个后背掀露在他眼前,肩胛骨薄透伶仃,仿若蝴蝶扇翅,脊线淡而顺直,腰肢纤细,似乎一手就能握住。
一手就能被他握住。
聂因滞住呼吸,掌心僵停在她腰窝。
5.这么快就急眼了?
欲念在血液里复苏,热流渐渐汇聚到下身,脊背闷出一层薄汗,掌心微微湿濡。
聂因闭了闭眼,强制挥散脑中杂念,继续心无旁骛涂抹。
他程式化地执行动作,挤出乳液,推开抹匀,掌心一寸寸抚过肌肤,黏润不断迭加,肢体却变得越来越僵硬。
始作俑者浑然不觉,照旧睡得十分安详。
她的置身事外,让聂因愈发烦躁,动作不由粗鲁起来。
他只想草草了事,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
“嘶……”发丝忽地扯痛头皮,叶棠终于悠然转醒。
她皱了皱眉,语气明显不悦:“你能不能轻点?有你这么伺候人的吗?”
“对不起。”聂因冷声道歉,随即又道,“已经给你涂好了,我回去了。”
他匆忙拉起浴袍,转身要走,叶棠又一次懒洋洋叫住他:“你给我站住。”
聂因脚步一顿,背对她立在原地,忍而不发:“……还有什么事?”
“转过身来,让姐姐检查一下。”叶棠嗓音轻柔,仿佛隐约带笑,“这么着急回去,不会是想偷偷打手枪吧?”
聂因额角青筋猛跳。
“麻烦你。”他攥紧指节,闭了闭眼,竭力保持声线平稳,“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叶棠轻轻“哇哦”了一声,继续追问,“这么快就急眼了?难道被我说中了?”
聂因面无表情,不再理会她的挑衅,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门“砰”一声关上,空气震动仿佛犹带怒意。
“呵。”叶棠绕着发梢,慢条斯理笑了声,“真不经逗。”
……
聂因回到房间,转身反锁上门,在一片幽寂里,将湿濡黏肤的校服短袖剥离上身,用力扔到地面。
夜间空气微凉,窗户半开,夹带雨雾的微风拂进室内,一阵阵冷却肌肤,却压盖不住内心燥热。
下体依然硬得生疼。
聂因重重吐出一口气,径直走去浴室,打开花洒,让冷水从头顶冲下,激凉霎时爬上脊背,他紧闭着眼,任水流逐渐将他浇透。
裤子早就湿了,他一直没有脱掉。
等胯下肿物消退轮廓,才屈身褪去衣饰。
聂因站在喷头下,冷静冲完澡,关掉水源,用毛巾擦干身体,才终于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目光平静。
唇角下垂。
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他还是原来那个他。
……
隔天上午,天公放晴。
叶棠一觉睡得神清气爽,搭着扶手慢悠悠往下走,楼梯还未跨完,雪儿就欢快上前迎来。
“哟,雪儿来啦。”
她弯腰抱起马尔济斯,用力吸了一口小狗,一边顺着狗毛一边走去餐厅,看到餐桌上的人影,唇边不由扩开笑意。
“雪儿对你说早上好。”叶棠抓起狗爪,冲桌上人影招了招手。
聂因看到狗,眉头轻微一蹙,转瞬便消化无影,淡声回了句:“早。”
“真够冷淡的。”叶棠意味不明冷哼一声。
低头抚摸小狗,又换上柔细嗓音:“雪儿乖,咱们以后不理这个凶哥哥了。喜欢你的人多的去了,咱们雪儿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绝世漂亮小狗,某些人瞎了眼才不喜欢你……”
聂因无语至极。
6.不祥预感
叶棠弯了弯唇,抱着雪儿就要转身,徐英华适时从厨房出来,忙开口叫住她:“小姐,你怎么走了呀?坐下来吃早餐吧……”
“等聂因吃完我再过来吧。”女孩顺着狗毛,懒洋洋地回。
徐英华神色紧张:“这……怎么不一起吃呢?”
某道目光在他脸上瞟过,聂因瞬间有了不祥预感。
果然,叶棠开口就是一通胡诌:“刚才我让聂因摸雪儿,结果他说等会儿就吃饭了,摸狗会弄脏手,咱们雪儿听了这话,心里当然很不舒服,委屈巴巴等着我哄呢,是不是雪儿?”
聂因无话可说,叶棠怀里的马尔济斯像模像样低呜了声,仿佛真在他这儿受了天大委屈,配合着主人唱了一出好戏。
“这,雪儿怎么会脏呢……”徐英华尴尬地笑了笑,立即拍拍儿子肩膀,“瞧你这孩子,还不赶紧帮着哄雪儿。”
叶棠面露微笑,抱着雪儿朝他走近。徐英华在旁边看着,聂因别无选择,只好伸出手,勉为其难摸了下狗头。
“这就对了嘛。”徐英华忙不迭帮腔打圆场,“雪儿多可爱呀,咱们聂因一直都很喜欢雪儿的,小姐你千万别多想。”
“嗯。”叶棠满意颔首,目光再次扫过他脸,“那就吃饭吧。”
徐英华连声应好,快步走回厨房,与保姆一起将早餐端至桌面。
晨早时光,餐厅萦绕着面包奶香,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照得人暖洋洋。
叶棠小口抿着牛奶,视线从杯缘投向餐桌对面,见聂因始终低头用餐,有意回避目光接触,心里又暗生一招歹计。
徐英华坐在两人旁边,徒劳又努力地活跃气氛,叶棠偶尔搭理一两句,她便将之视作鼓舞,继续念念叨叨,问她这两天想吃什么菜,她好着手准备。
“我无所谓的。”叶棠放下牛奶,指腹拈起吐司,慢慢啃着硬边,“徐姨,你别光顾着问我,也问问聂因想吃什么。”
女孩语调懒慢,聂因正欲抬头,膝盖忽而被某种东西碰触。
温热足底踩住椅凳,沿中线向里推进,待聂因反应过来何事发生,足掌脚趾已精准按住了他裤裆。
餐桌对面,叶棠正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聂因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身下,想不动声色推开她脚,徐英华的呼唤再度传至耳畔:“聂因?你在发什么呆?”
他思绪一愣,脚掌趁机没入深处,匍匐在他大腿内侧。聂因下意识夹紧她脚,抬眸看向母亲:“……怎么了?”
徐英华递来眼色:“姐姐问你爱吃什么菜呢。”
其实她可以直接替儿子回答,但出于促和两人关系的考虑,徐英华还是让聂因自己来说。
“我……”聂因动了动唇,注意力却无法集中。
叶棠的脚藏在腿间,柔软足心上下挪动,一寸寸贴覆棍身,蓄着绵力摩挲压弄,很快让他顿住呼吸。
“聂因?你怎么不说话?”徐英华语气担忧,唯恐叶棠因之不悦。
聂因稳了稳心神,抬眼看向对面,竭力保持语调平静:“我喜欢吃……猪蹄。”
徐英华微怔,答案显然在她意料之外。坐在聂因对面的叶棠,却不知为何,突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7.对着姐姐勃起三次
喜欢吃猪蹄。
行啊,这小子拐着弯儿说她是猪呢。
叶棠笑完,唇角一敛,足趾开始加大用力,无声无息地在桌下掀起狂澜,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聂因表情僵硬,手握刀叉,意面卷到一半,停滞在空气里,全身神经紧绷,呼吸仿佛出走。
他低估了叶棠的胆量,也未料及刚才那句话,会招致她如此狠毒的报复。他知道自己应该设法脱身,可危急当头,大脑却是一片空白。那只脚肆无忌惮地游走在他腿间,阴茎持续遭受折磨,下腹窜起阵阵火热,他却只能坐以待毙,承受凌辱。
聂因额角渐渐渗出薄汗,心跳加快。
“那今晚就吃猪蹄吧,徐姨。”叶棠慢条斯理撕着吐司,足掌隔着棉布,仔细度量那根物什,在心里预估它的尺寸。
“哎好,我一会儿就去超市挑。”徐英华笑容满面,又在暗地里推聂因一把,示意他开口答谢。
聂因无动于衷,脸色甚至有点难看。叶棠言笑晏晏,不紧不慢往嘴里塞着吐司,藏在桌下的那只脚,继续加重踩力。
阴茎被撩拨肿烫,在胯下鼓起囊囊一团。担心徐英华发觉异常,聂因不得不用手臂掩护,微低下头,绷紧唇线,竭力捱过这场荒唐而又漫长的折磨。
足趾不断勾划碾弄,快感伴着羞耻从下身扩散,聂因思绪蒸发,目光垂落盘中食物,隐约听闻对面轻笑,不过刹那一晃神,龟头就被夹紧挤压,精液随之喷薄而出,悄无声息释放在他裤中。
……
……
终于结束了。
徐英华早已离开座位,餐厅只剩彼此两人。聂因面颊透红,呼吸湿热,灭顶快感尚未褪离,对面女孩已将足掌收回,但笑不语打量着他模样。
她就这样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地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聂因垂头未动,叶棠已悄步走近身畔,发尾末梢拂荡过他后颈,熟悉气息渐渐逼近,话声夹带笑意,一字一句灌进他耳朵:
“二十四小时里对着姐姐勃起三次,聂因同学,你好勇哦。”
少年脸色发白,叶棠微微一笑,趁他行动还未反应过来,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脸颊,迤迤然走开了。
阳光爬上餐桌,空气重新安静。
聂因闭紧双眼,指节攥握成拳,沉沉吐出口气。
……
之后两天,除了吃饭,聂因没再踏出房间半步。
整栋别墅都是叶棠的地盘,他无处躲藏,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拿出周五买的习题册,从第一页做起,用逻辑思考对抗羞耻情绪,试图忘掉这两天遭受的屈辱。
他对叶棠有生理反应,这个事实让他感到极度难堪。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和母亲初次踏进这栋别墅时,叶棠倚在楼梯扶手上,垂眼打量下来的目光。
她看着他们的目光,就好像看着两条丧家之犬。
嘲讽,鄙夷,刻薄。
她打心底看不起他和他的母亲。
在养父离世,得知自己身世前,聂因的人生平安而顺遂,几乎从未遭受挫折。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都在踏进叶家别墅的那一刻,全部粉碎彻底。
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要寄人篱下,仰仗鼻息,和母亲一起,小心翼翼讨好叶棠,只为了过上所谓的体面生活。
只为了过上所谓的体面生活,甚至不惜搭上他自己。
而他的母亲,对此毫无所觉。
8.小哥哥,身材不错哦
周一早上,叶棠差点睡过头。
她头发都来不及梳,咬着皮筋用手指捋发,斜挎书包匆忙下楼时,碰巧在楼梯转角撞上聂因。
对方抬头见她,本能倒退两步,低垂着眼从她身旁绕过,仿佛视她为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嘁。”叶棠不住嗤笑,“还真当自己是唐僧肉了。”
她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往楼下走。聂因听言,脚步略微一顿,随后继续上楼。
当天在校,两人还算相安无事。
叶棠朋友多,走到哪儿都有人簇拥。聂因则与之相反。他刚转学过来不久,熟悉的同学不多,因而总显得形单影只,孑然独行。
在偌大的师大附中,除了他俩,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正是聂因所期望的。
他不希望别人知道叶棠是他姐姐。
叶家私生子的身份,一直是他心头隐刺,让他无法做到与人深交。
他只想独善其身,安安稳稳度过高中最后一年,等考上大学,顺理成章离开这座城市。
这就是聂因唯一的愿景。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前桌同学方杨招呼聂因一起去足球场踢球,他稍作思考,搁下水笔,起身和几个男生一起出去了。
一行人从教室后门鱼贯而出,叶棠倚在自己班级门口,一边同周身小姐妹聊天,一边无声无息注视那道背影,腮帮子上下鼓动,缓慢嚼着口香糖。
“我想去操场逛两圈。”叶棠收回视线,看向同伴,“你们去不去?”
纪安宁有点意外:“一会儿不是要……”
“我陪你去咯。”傅紫挽住她手,抬腕看了眼手表,“反正时间还早。”
纪安宁点了点头:“那你们早点回来。”
叶棠与傅紫走到廊上,背后浴着晚暮斜阳。傅紫一边下楼,一边看群里消息,口中不断咋舌:“这女的深藏不漏啊……外表看着清纯,没想到这么会撩骚……”
“嘉文什么时候过来?”叶棠漫不经心问。
“不知道,还在哭呢。”傅紫耸了耸肩,“昨天本来劝住了,今天又开始哭,安宁都对她束手无策了。”
叶棠了然一笑:“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初恋。”
“她就是一根筋。”傅紫不住叹息。
两人闲聊着走到操场,微风徐徐吹拂脸颊,薄暮笼罩的绿茵场上,足球比赛才刚开始,看台上有些许人在呐喊助威,球体不断被男生踢传飞跃。
傅紫稍一定睛:“哟,那不是魏泽涛吗?他脚瘸刚好没多久,又找死了?”
“你那么关心他啊。”叶棠抬眼四望,在人影中锁定目标,无声弯了弯唇,“那我们不如去看台看比赛。”
傅紫强烈否定,却还是被叶棠拖到看台,在一处视野优越的位置坐下。
四十五分钟的足球比赛很快结束,胜利方是以魏泽涛为代表的高三11班,聂因所在班级以微弱劣势败北。
虽然没有取得胜利,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踢下来,聂因心中的阴霾也挥去大半。他身上出汗太多,索性将球衣脱下,光着膀子走去休息处,正欲俯身拿水。
搁置凳上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小哥哥,身材不错哦」
9.脱给我一个人看吗?
聂因脊骨一麻,抬头眺望视线,很快在看台发现叶棠。
她与同伴倚在围栏边缘,松松垮垮披着外套,百无聊赖转动手机,乌黑长发迎风翩扬,偶尔侧过脸,与身旁人说话,唇畔隐约浮笑,并未察觉到他注视。
聂因盯着她,胸口细微起伏。
目光还未收回,身旁突然传来嗓音:“学长……”
一个低年级女生站在旁边,脸颊微红,眸光闪烁,略带羞涩地向他递上毛巾:“你擦擦汗吧……”
聂因低声谢绝。
女生明显有点沮丧,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又问一句:“那……学长,你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
聂因微怔,过了半晌,才答:“我不准备谈恋爱。”
女生失落不已,未再言语,抱着毛巾跑回同伴身边。聂因拧开瓶盖,仰脖喝水,目光猝不及防与看台某道视线相对。
叶棠似笑非笑看着他,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打量,目光逡巡在他未着寸缕的上身,犹如猎人盯着一头即将手到擒来的猎物。
聂因错开眼神,匆促喝完水,立即将球衣重新套上。
叶棠无声笑了笑,解锁手机,敲了两行字,发送过去。
聂因的同学招呼他一块儿回教室,他点了点头,抄起外套水瓶,跨步跟上同伴。经过看台围栏时,叶棠朝他们吹了声口哨。
几个男生看到是她,一下子炸开了锅。
“我靠我靠我靠,叶棠刚刚是不是在看我……”
“放屁吧你,她明明看的是我!”
“你?就你?刚才是谁单刀不进,摔了个狗吃屎?”
一群男生推嚷笑骂着走出操场,聂因跟在队伍末尾,直到离开叶棠视野,才将手机重新举起。
三分钟前,她发来了第二条消息:
「怎么这么快就把衣服穿上了?
是准备回家脱给我一个人看吗?」
聂因攥着手机,脸一阵白一阵红。
……
回到教学楼,经过办公室,聂因被老师抓去打杂。
摸底考试的成绩终于出来,他在电脑上逐个登记完,走出办公室时,外头天色已然黯淡,似乎又有下雨迹象。
他不再耽搁,快步上楼,正要走进教室,一个女生突然跌跌撞撞向他跑来,神色满是惊恐。
“救救我!”
是他的同班同学,尚怡。
聂因本能皱眉,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身后又传来一道熟悉嗓音:“同学,麻烦你让一让。”
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
尚怡见到他身后的人,肩膀抖得更加厉害。聂因回头,才发现身后除了叶棠,还站着另一个陌生女生。
陌生女生穿的不是附中校服,脸色看起来有几分憔悴,安安静静立在叶棠旁边。
“小贱人,你跑什么跑?”
傅紫悠着脚步从讲台上下来,手里甩着一根棒球棒,身形压迫感十足,“有胆量勾引别人男朋友,没胆量和我们聊聊天?”
尚怡吓得快哭了,慌不择神躲到聂因身旁,手指紧攥着他衣角。
“你们要做什么?”
眼见傅紫走近,聂因终于开口。
“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你一个男生就不要瞎掺和了。”叶棠微微笑着,语气温和可亲,“麻烦你让一让好吗,聂因同学?”
10.好好和姐姐道个歉
聂因皱眉不语,不曾挪动脚步。
“棠棠,”那名陌生女生轻声开口,嗓音有些沙哑,“我……我还是回……”
“你先别急。”叶棠松开唇角,定定看向聂因身后,“尚怡,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她瞳仁很大,不笑的时候,眼神有些可怖。尚怡瑟瑟发抖,腿脚已经虚软,根本无法思考,只本能扯住聂因衣角,期许他能助她脱身。
“棠儿,别跟她磨磨唧唧了。”傅紫等得不耐烦,随手甩了一下球棒,“一个巴掌扇过去就老实了,我就不信从她嘴里撬不出话。”
叶棠环抱双臂,对此未置可否。
傅紫随即跳下课桌,径直朝尚怡走去,看架势是真准备动手。尚怡吓得不轻,猛然躲到聂因背后,气息颤栗发抖。聂因与她虽不熟络,到底不能眼睁睁看她被打,在傅紫扬手那霎挡住了她手臂。
“你给我滚一边去!”被聂因这么一拦,傅紫暴脾气也上来了,指着尚怡大吼,“让这个小贱人出来!”
聂因挡在尚怡身前,正欲侧身让她跑去前门,外头走廊忽又传来脚步,远远有人喊声:
“嘉文,你怎么来了?”
“周子豪!!”
尚怡突然尖声大叫,嗓音凄厉异常。傅紫脸色一变,立即捂住她嘴。聂因想去室外探眼,后门陡然被叶棠关上,怎么拧动门把都出不去了。
三人被关在室内,听外面传来激烈争吵。尚怡被傅紫捂住口鼻,不断呜声哽咽,整张脸憋得通红,几乎快要晕厥。
聂因踌躇片刻,正欲从窗口翻出,外面蓦地传来一声响亮巴掌。他顿了顿,紧接而来的下一秒,后门重新被人打开。
“放开她吧。”
走廊上,嘉文已经泣不成声。叶棠搂着她肩,一面抚拍安慰,一面不着痕迹看向尚怡。
傅紫依言松手,尚怡咳呛着倒在课桌上。周子豪望见里头情景,顾不上脸颊还在火辣疼痛,忙从后门进入,快步走到尚怡身旁。
两个女生哭得此起彼伏,聂因安静呼吸着,听见叶棠在走廊上叫傅紫。傅紫一阵风似的从他面前走过,他下意识转头向外,在叶棠即将转身之际,与她对上半秒视线。
她轻扯了下嘴角,目光满含讥讽。
……
周一那天之后,将近一整个礼拜,叶棠没再对他说过一句话。
徐英华明显察觉聂因受到冷待,私下里问他,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气氛怎会如此僵硬。聂因沉默半晌,最后只道:“在学校里……闹了点小矛盾。”
“什么时候的事?”
“周一。”
徐英华听言,颇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你怎么不早说呢?”
她让聂因在餐厅等着,回厨房煮了一盅燕窝炖奶,小心翼翼端到托盘,又剥了一颗软籽石榴,在另一只碗里盛满晶莹果实。
“喏,端到楼上去。”徐英华把托盘交给聂因,千叮万嘱,“好好和姐姐道个歉,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和她顶嘴,记住没?”
聂因端着托盘,垂眸未动。
“快去呀。”徐英华又催促。
肩膀被推了下,聂因终于挪步。
11.你的屌难道很值钱么
外头传来叩门声时,叶棠正坐在桌前写作业。
她单手撑额,漫不经心转动水笔,等叩门声响起第二遍,才懒散地应了一声“进”。
聂因端着托盘,走进房间。
女孩盘腿坐在椅上,怀中搁着抱枕,头发已经解开,校服却还没换下。聂因看她一眼,默不作声将托盘放在书桌一角。
“对不起。”他低声开口。
叶棠继续写字,仿佛不曾听见声音。聂因静立两分钟,见她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兀自转过了身。
正欲抬步,背后突然“啪”地一响。
叶棠将水笔撂在桌上,皱眉看他:“我让你走了?”
聂因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重新转身面向她。
眼睫低垂,唇线紧绷,一看就知道不是诚心来向她道歉。
倒像是被谁逼着来卖身求荣。
叶棠似笑非笑看他:“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聂因抬眼:“那你还想怎样?”
仿佛知晓难逃一劫,他索性主动出击,演都懒得在她面前演了。
叶棠用欣赏的眼神看他:“不错,越来越聪明了。”
聂因握了握拳,最后还是一言未发。他记着徐英华的叮嘱,千万不能和叶棠顶嘴,也是因为熟知她脾性,知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没必要非与她争个对错,把她惹毛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自己说说看,怎么向我表达歉意?”叶棠歪头打量他,饶有兴致地问,“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不是挺能逞能的吗?怎么到了这会儿,又巴巴跑来道歉了?”
聂因垂下眼,语气略生硬:“我不知道。”
“不知道?”叶棠笑了笑,又道,“那换我来说,你不许拒绝哦。”
聂因一声不吭,仿佛任她摆布。
“把裤子脱了,”叶棠盯着他,一字一顿说,“我想玩玩你的鸡巴。”
聂因拒绝得很快:“不行。”
“为什么不行?”叶棠单手撑腮,欣赏了会儿灯光下的美甲,又抬眼瞟他,“你的屌难道很值钱么?”
聂因耳根微热,只又重复一遍:“不行就是不行。”
“行,那我们各退一步。”她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撩起眼皮看他,“鸡巴不让我玩,玩玩你的奶子总行吧?”
聂因垂眸不语,似乎仍在思量。叶棠嗤笑一声,语气不再和缓:“算了,我不喜欢勉强,你把这盘东西端走,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说罢便拿起水笔,继续开始刷刷写字,摆出一副“永远别再和我说话”的模样。
聂因闭了闭眼,攥紧指节,终于说服自己:“……我答应你。”
叶棠笔尖一顿,无声弯起唇角。
“去把门锁上,”她漫不经心吩咐,将作业翻到第二面,“然后自己脱掉上衣。”
身畔人影长久未动,过了片刻,终于兀自走开。
叶棠极有耐心,不再开口催促,等门扉合拢,衣料窸窣静止,那道人影去而复返,在桌面投下淡影,才终于不徐不疾抬头,看到聂因立在身前。
像周一那天傍晚,在操场时那样,上身未着寸缕。
12.文胸罩在他眼睛上
她的眼神太过赤裸,聂因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心跳略微加快。
“不用这么紧张。”叶棠微微一笑,抬起左手,指腹轻触着他腰腹,“就算你真的是唐僧肉……”
温热若有似无游动,聂因绷紧脊背,听她柔声低语:“姐姐也舍不得……把你吃掉啊。”
少年一动未动,拘谨得像块木头。叶棠站起来,把座椅让给他,待聂因坐落椅中,才重新坐回原位。
准确来讲,是重新坐到他大腿上。
两人相对而视,台灯光线映在身后,聂因无法探明她此刻表情,只隐约察觉,她的眼神格外明亮。
“聂因,”脸颊被轻轻捧起,一直刻意回避的视线,不得不正对上她,“你怎么那么容易害羞?”
叶棠跨坐在他身上,掌心拢住他脸,见他下意识垂眼,不由微笑靠近了些:“为什么不敢看我?”
发梢末端掠过皮肤,扎挠出些微刺痒,贴在脸颊的指腹温热软濡,使他一度呼吸停顿。
聂因无法回答,她离他实在太近。
整个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要不要我帮你把眼睛遮起来?”她从容笑着,爱怜似的揉了揉他耳垂,“还没开始耳朵就红成这样。”
聂因闭唇未语,她却帮他做了决定,身体终于拉开距离。
呼吸才刚恢复两秒,又倏然止顿。
朦胧光线下,聂因看她反手背到身后,解开排扣,从袖口扯出肩带,一阵窸窣过后,文胸便从短袖下摆掉出。
“今天就先将就一下。”
她将文胸折迭起来,在他眼前比划宽度。
聂因却留意到,轻薄面料下拱起的圆弧。
“这样应该差不多。”
女孩自言自语说完,随即将文胸罩在他眼睛上。聂因下意识闭眼,视线陡然一片漆暗,叶棠还在帮他打结,他已闻到贴身衣物沾染的体香。
琥珀香草。
他喉结微动。
“看不见了吧?”叶棠问他。
聂因低“嗯”一声,抓着扶手的指节略微僵硬。
“行,那我就开始了。”叶棠笑了声,指尖轻戳着他乳头,“有感觉吗?”
聂因闷哼一声,脊背窜起电流,那根指头不断拨弄乳头,痒意阵阵扩散,他想要躲,叶棠却重新坐稳在他身上,臀部紧压着逐渐隆起的胯下。
“说话。”叶棠命令。
聂因只好含糊“嗯”了声。
“周一那天,为什么要帮那个女生?”她一边拷问,一边用指甲扣他奶头,“我夸你一句勇,你就真觉得自己厉害得不得了了?”
叶棠动作加重,聂因呼吸变快,嗓音沙哑,“你们那样做……是不对的。”
“不对?”叶棠被他气笑,用力捻压乳头,“那你刚才的道歉是什么意思?装模作样诓我?”
聂因喘息不语,颈项逐渐泛红,抓着扶手的指节绷起青筋。叶棠哼笑一声,俯身用牙咬住奶头,对准下力,少年终于有所反应:
“别咬……”
“为什么不能咬?”叶棠直起身,慢慢摩挲那圈牙印,语气冷嘲,“你这个养不熟的野种,姐姐供你吃供你住,到头来胳膊肘还要往外拐?”
13.又把你鸡鸡坐硬了
野种。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心脏,让他脑中瞬时浮现起她此刻眼神。
嫌恶。
嘲弄。
在这栋房子里,他所有的身份待遇,甚至比不上一条狗。
聂因绷紧唇线,不再吭声。
叶棠见他此状,有些忍俊不禁。
“生气啦?”她捧起他脸,想努力挤出一个笑,“来,给姐姐笑一个。”
她不断扯弄他脸,聂因不堪其扰,奋力转头挣开她手,脸色仍旧不大好看。叶棠也不勉强,转而重新逗弄起乳头,一边画圈一边问:“这样舒不舒服?”
少年一言未答,胸口起伏却愈发明显。粉色乳头嵌在皙白胸肌上,小小一颗,触摸时带着肌肤温热。叶棠想起她第一次看到他赤裸上身的模样,很认真地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怎么没见你游泳?”
游泳?
哦,他想起来了。
炙阳如烤的暑中,他随母亲初到这栋别墅时,叶棠有很长一段时间白天不在家。别墅后院的泳池,是仅有几个能让他感到放松的地方之一。他常常在近暮时分,太阳快要落山前,潜浮在泳池里放空大脑。
那一次,也是一个薄云镶金的晚暮,他闭眼沉入水底,任思绪慢慢抽离身体,即将全神贯注闭气时,忽而察觉头顶有束目光。
他睁开眼,在水波荡漾中看到模糊脸庞,心中霎时一凛。
聂因钻出水面,回头看向后方,叶棠不知何时出现岸边,身上裹着毛巾,像只安静的猫,无声无息注视着他身影。
她蹲在地上,朝他微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触及到她目光,聂因很快垂眼,低声回:“……没有。”
叶棠静静看着他,没再继续说话。聂因从未与她单独相处,气氛莫名有些古怪。他抹了把脸,迅速上岸,用毛巾擦拭身体时,背后似乎仍黏着一道目光。
那天之后,他就没再去过后院泳池。
胸前突然传来湿濡,思绪重新拉回现实。聂因下意识抓紧扶手,女孩用舌尖撩拨乳头,痒意丛生,柔软的唇裹住乳晕,轻轻吮吸,身体便绷得更硬,似如弓弦一触即发。
“对不起,好像又把你鸡鸡坐硬了。”
叶棠沉下身体,隔着布料蹭磨柱身,故意逗他:“要不要姐姐帮你撸出来?”
少年面色潮红,额头渗出细汗,喉结不住上下滚动,明明忍得十分艰难,却还是不吭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捍卫自尊。
“你这样子,反倒让我很有罪恶感。”叶棠叹息一声,把他眼前文胸拨开,“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聂因身上一轻,待视野恢复明晰,才看到胸前印记。
齿痕沾着水渍,乳头透出殷红。
他讪讪移目,耳根微热。
“这石榴味道不错。”叶棠注意力已经转移,自己尝过之后,又拣一把塞进他嘴里,“特意给我剥石榴,算你有点良心。”
聂因含着果粒,语气不咸不淡:“是我妈剥的。”
“……”叶棠被他噎住,瞄了眼他胯下,冷笑一声,“你倒是实诚,不怕我一气之下把你裤子扒了?”
聂因没搭理她,套上衣服准备走。
开门出去前,却忽然回头:“错了。”
“啊?”叶棠不明所以。
聂因用下巴指了指书桌:“刚才那道导数,你算错了,答案是负无穷到负一。”
说完他就直接走了。
叶棠半晌才回过神,轻轻“靠”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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