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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浴室的水声消失,床边微微下陷。
念离带着湿润水汽和沐浴露好闻的味道在她身边坐下,抚摸她的手臂。
温荞背对他蜷在里侧,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冰冷。
念离把被子往上提,盖住肩膀和手臂,薄唇蹭着后颈的软肉似吻非吻,唯有湿润的发扫过侧颈和颈窝,留下真实而冰凉的痕迹。
“晚餐准备好了。我有事先走,不陪你吃了。你休息一会,自己起来吃点。”
温荞听见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
念离也不在意,在她侧脸一吻,一颗颗系上衬衫的扣子准备离开。
“我不会再来这里。”温荞突然开口,但那声音飘渺沙哑,给人以幻听的错觉。
按下的把手回到原位,念离回眸看她,留给她的,只有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双腿软的厉害,站立都觉折磨。
快速冲个澡,最后环视整个房间,餐桌上的礼物和最喜欢的甜点,温荞带着念离留下的满身痕迹和仍觉黏腻的下体,沉默离开。
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分开。
她望向正前方的时钟,已经八点了啊。
裹紧外套往前走,脚步却又停驻前厅的沙发。
温荞怔怔望向沙发深处手持玫瑰、安静看向她的少年,下意识看向手机,而后酸涩的以为再也没有眼泪的眼睛一瞬间湿润。
少年五点发来消息,约她一起看电影。 回复他的是一串数字,1517。
他们的门牌号。
温荞身子一晃,几乎要站不稳。
她朝他走了两步,又在对方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停在原地。
一切就这么在他的面前撕破,这就是她离开要付出的代价。
温荞不敢去想他怀着什么心情来到这里,并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也不敢去想他在这三个小时、她在楼上的房间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的时候想些什么。
事出有因,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没资格怨恨念离。
可是...可是他那时明明说着喜欢她。
他明明会因为她掉眼泪而哄她,甚至在她说不想吃药主动说可以结扎。
明明他说会温柔一点,顾着她的感受,不会再伤害她。
也是他逼着她承认自己也是值得的,她也是值得被爱的。
明明他说的话她都信了,可他...他到底是怎样的残忍,才能一边极尽温柔的待她,一边又毫不犹豫插刀。
眼泪不住的顺着脸颊滚落,少年看着她流泪,看着她倔强的想要擦干眼泪,却总也擦不完。
放下手里的花,程遇起身,与她擦肩而过,身上是干燥温暖的衣皂香。
温荞本能地揪住他袖口,低头哭泣着,整个人微微发抖。
程遇的脚步顿住,抬手抚摸她锁骨处遮都遮不住的痕迹,一个字不用说,她自己就先放手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温荞泪眼模糊地盯着那个挺拔的身影一步步远离,消失她的视线。
在他等待的地方坐下,温荞看着漂亮的花束,第一次知道蓝色玫瑰的存在。
11朵碎冰蓝玫瑰,这是她收到的人生第一束花。
温荞抽出夹在其中的影票和卡片。
电影是他们刚认识时她随口提过的挺感兴趣的一部片子。
而卡片—— 白蓝的卡片上是少年手写的一行字。
他的字她再熟悉不过,隽逸潇洒又苍劲有力。
此刻,他用那漂亮的好像专门练习过书法的字在卡片上坦率又温柔的写:
想着你的那些瞬间,它们构成整个世界。
然后就是少年手绘的一些图案:
一片云彩和一道彩虹,一只小熊猫和一颗苹果。
小熊猫和苹果。
苹果。
福至心灵,她终于在此刻明白少年的头像为何违和的是一颗苹果。
一时间,她看着这张卡片又哭又笑,直到心尖都是疼的。
想着你的那些瞬间。
温荞抚摸被眼泪晕开的字,死死咬着唇,压抑的连悲伤都没有声音。
少年的喜欢是铺满阳光的温床,而她愚蠢的一次次放弃阳光,选择投入黑暗的怀抱。
现在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怪不得别人。
温荞到温家已经九点。
一下午不接电话,温母没想到这个一向任打任骂没有存在感的女儿敢这样对她,还有脸这么晚回来。
因此在温荞开门后半死不活地叫她“妈”后,她的火气蹭的一下窜上来,手里的杂志也一下子朝温荞砸过来,脑门直接磕出一道口子。
温荞麻木的感觉不到疼,但也就那么低头站在原地不再动了,任由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嘲讽和谩骂朝她砸来,直到温父轻飘飘的一句“差不多行了”温母又抱怨几句终于住口。
客厅的电视被故意调高声音,温荞看着冷漠的父亲和嫌恶的母亲,站在门口一直没动:
“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从没想过温荞会这样和她说话,温母腾地站起身,一边想哪里不对劲,一边快步走到她面前高高扬起手掌。
哦,是她的声音没了平时的唯诺讨好和小心翼翼。
温母终于想明白,清脆的耳光也落在温荞脸上。
“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你是翅膀硬了,敢和自己老娘对着干了?”
温荞看着面目狰狞,看自己像看仇人的母亲说“我没有。”
然后又是清脆的一记耳光。
“你还敢跟我顶嘴?”温母抓住她的头发用巴掌扇她的脑袋“一下午不接电话你还有理了?现在还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个赔钱货我欠你的?”
“还有我和你说的让你把每个月的工资取出来给你弟当生活费你给了没?眼看你弟快高考了,前几天我和你说的让你国庆的时候陪你弟去辅导机构找约好的那个一对一老师把钱给人家交了你去了吗?”
“温荞我说的话你听过吗?现在你还觉得我打你打错了吗?”
第三十九章
没有求饶,没有道歉,温荞没有解释,也不说话。
温母最讨厌二女儿的懦弱和眼泪,此刻却又将她的沉默视作不服管教更加愤怒。
她顺理成章的将这段时间积压的愤怒和不顺全部发泄在和其他两个孩子一样的自己的亲生骨肉身上。
直到温秋雨毫不知情的乐呵呵地抱着篮球和一束花进门喊道“妈,不知道谁在咱家门口放了一束花姐?!”
欢快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惊惧,温秋雨看着长发凌乱脸上布满红印和血道子的姐姐,手中的篮球和花掉在地上,冲过来将姐姐护在身后恼火的冲母亲喊“妈你干嘛打我姐?”
温荞全然没有在意护在身前的弟弟,平静的面具在看到花的一瞬开始龟裂。
她就是怕母亲看到才专门把花留在外面。
此刻她眼中只有那束花,狼狈的想要弯腰去捡,可一双手比她更快。
温母其实挺在意在小儿子面前的形象,所以她加诸温荞身上的暴力和谩骂从来都是背着温秋雨的,加之高中和大学温荞回家的少,所以温秋雨一直以为母亲只是对姐姐冷言冷语,却从不知道她挨了多少毒打。
此刻看到儿子拿回来的花和掉出的卡片以及影票,她的手都在抖,情绪彻底失控。
她拿着卡片指着温荞说“这就是你不接电话的理由?这就是你死活要搬出去住的理由?”
“温荞,我就是这么教你在外面鬼混的?你这个贱骨头,你还要不要脸?”
“不——”
是不是美好和甜蜜就是不被允许存在。
是不是悲剧就是把美撕碎给人看。
世界倒悬,眼前的一切都高速旋转,温荞眼睁睁看着母亲把她视若珍宝的卡片撕得粉碎,把她收到的第一束花狠狠砸向头顶。
终于,玫瑰流泪,一切支离破碎。
他们亲手把她往绝路上逼。
温秋雨察觉姐姐的不对劲,拼命拦着母亲,想喊父亲先把母亲带走,却拦不住姐姐。
“不能好好说话吗?”
温荞开口,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温母说,“你说什么?”
“我说好好说话很难吗?”
“我说你一辈子都学不会好好说话吗?”
“我说,我真的是——”
您的女儿吗?
她的话未说完,响亮的巴掌先甩过来。
接下来是重复过无数次的暴力。
因为算术学得慢落在脸上的巴掌。
因为买菜弄丢一块零钱落在脊背的棍棒。
因为考差一次反射性下跪直至染血的搓衣板。
温秋雨想拦,温父冷淡地说:
“她活该。”
是的,她活该。
温荞蜷在冰冷的地板上想,有些父母真的很有意思。
小的时候暴力加身,长大了却说你现在连话都不想和我说吗?
温荞不指望他们会愧疚,她也衷心的不希望他们会有这样问她的一天。
因为她真的真的,不想原谅。
温母刻薄的谩骂实在难听。
随手拿起的鸡毛掸子落在身上也真的疼。
没有一点求生和求救的欲望,温荞倦怠的阖上眼眸,觉得自己就这样死去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是程遇来了。
庸俗又真实的,少年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拯救她于水火。
于是她又想活下去了。
本就虚掩的门被一脚踹开,砸在墙上发出巨响。
当程遇看到蜷在地上、已经没有一点求生欲望的温荞时,浑身的血都是冷的,倒着往头上涌。
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她。
他们怎么舍得。
没人在意温母喋喋不休的叫骂,没人在意温秋雨对不速之客的惊讶,也没人在意温父只有在家丑外扬时的心虚和伪善。
单膝在温荞身边跪下,程遇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将她裹起,拢抱入怀。
“温荞——”指腹轻蹭她的脸颊,他本想问她意识还清醒吗,听得见他的声音吗。
可当他的视线落到那双含着泪、写满委屈和乞求的眼眸时,所有的一切化为落在额头满是怜惜的吻,也化为一句温柔的让人信服的承诺:
“别怕,我带你走。”
外套将她的脸包裹严实,他将她抱起准备离开。
温秋雨理亏,但还是坚定地拦在他们面前。
程遇看着他,眉眼肃杀,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温母和温父听到有人这样和儿子说话,顿时又泼妇骂街,污言秽语一箩筐的朝程遇砸来。
怀里的温荞下意识瑟缩,看到他后冒出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源源不断打湿胸前的衣服,默默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抱得更紧。
察觉她的依赖,程遇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又悄声说了一句“别怕”。
温荞蒙在外套里乖乖点头,脸颊贴上他的胸膛。
她这样乖,程遇眉宇间的戾气散去大半,只是再抬眸时,望向温秋雨的眼神已然又变的阴沉凉薄。
他看向那个强撑着不想露怯的少年说“我再说一遍,滚开。”
温秋雨面色难堪,扭头低喝一声终于止住母亲的叫骂,望向姐姐的眼神羞耻又愧疚,“她是我姐,你不能——”
不容把话说完,轰的一声巨响,旁边的柜子连着花瓶砸倒在地,在场的人均被震慑,看程遇的眼神像看厉鬼。
“你也知道他是你姐。”许久未动怒的程遇眼神彻底狠厉,面无表情着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在嚼面前人的骨头。
同时他也从进门起到现在才第一次将目光落在面前一个欺软怕硬被吓到、一个看出他身份不一般因而隐忍不耐着却没有发作的两个中年人身上。
他的家教和温荞一直让他对这二人忍而不发,但当温秋雨亲口说出这是他姐、他们也知道这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时,滔天的怒火和戾气彻底爆发,一脚将柜子踹翻,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
“我只是养条狗,也不会容许别人欺负。但你们就敢这么对她,你就敢亲眼看着你所谓的姐姐被他们伤成这样。”
他的视线直直落在温秋雨身上,眼神如声音一般冷如冰碴,以致那种迫人的威压让他心虚的不敢抬头。
而后面的温母尤其是温父看着面前狠厉孤绝的少年,明明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却硬生被那眼神看的心底发寒,让他们觉得如果不是温荞在,今天这里毁掉的绝不仅仅是一个花瓶和一张柜子。
“我不会再给你们这种机会。”
最后扫视三人一眼,视线落在最后面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温父身上,程遇微顿,唇角勾起一抹冷凝的弧度,盯着对方混浊审视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温广忠,温副局长。”
第四十章
程遇把温荞带回了自己家,一栋普通的复式公寓。
把人在床上放下用被子盖好,转身想拿条热毛巾给她擦脸,卫衣的袖子突然被人拽住。
他回头看去,温荞发丝凌乱眼眸通红,直勾勾地望他,固执但又没有底气的、只要他表露一点不耐就会立马松手地拽着他。
程遇在床边蹲下,覆上她的手十指交扣,另只手温柔细致地理顺发丝挽至耳后,露出那张漂亮又可怜的、泛着鲜红掌印半边都微微肿起的脸庞。
“不要——”身子发抖,温荞下意识瑟缩,将脸埋进被子,只留一双含泪的怯懦又委屈的眸子怯怯望向他。
程遇与她对视,而后抚摸她的脑袋,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别怕。”他说,“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
泪水一瞬间决堤,她猛地扑向他怀里。
“不是怕,是丑。”双臂收紧,她抱紧他,眼泪濡湿深陷的锁骨,哽咽着说“我好丑。”
其实并未期望他会出现,但是他来了,坚定无畏地挡在前面。
周身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他用一件外套帮她遮住这个丑陋的面目全非的世界,那一瞬的安定,她可以原谅往后所有事。
“你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差点永远失去他的恐惧让温荞的眼眶盈满泪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安的那么明显。
程遇垂眸看她,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却并不接话。
温荞没有在意,仍小狗似的巴巴望着他,自顾自道:
“那是我收到的第一束花,我想好好对待它,把它插进最好的花瓶,哪怕有一天枯萎,也要小心珍藏。还有卡片。除了阿韵,第一次有人小心地把我放在心上,第一次感受到世界的温柔和善意。可是,可是…”
她的声音因浓重的哭腔变得含糊,悲伤又无措,不住为别人的错误道歉。
程遇承受她的重量,单膝跪在那里,眉眼温和,唯有眼底泛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我对老师很重要吗?”指腹在她的手背摩挲,程遇单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拭去一颗颗晶莹滚落的泪珠,温柔地问。
温荞毫不犹豫地点头,抱住他的手小脸主动贴着他的掌心贴蹭,生怕他不信。
程遇被她的讨好取悦,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指尖揉捻她的耳垂,继续问“那比起伤害你的那些人呢?我比他们重要吗?”
温荞被他的笑容迷惑,过一会才明白他指的是谁。
她不无伤感地想,他把她从那个美名其曰为“家”的炼狱里带走的那刻起,就没人比他更重要了。
她这样决绝也许没有良心,可他们也不要她的良心。
因此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很重要,没人比你更重要。”
程遇闻言,看着她沉默了几秒。
温荞不知那几秒他在想些什么,也看不懂那漆黑冷凝的眸子涌动着些什么。
只是脑袋突然被人轻轻揉了揉,她从少年黑洞般的双眸中回过神,对上对方清澈的盈满温柔与月光的目光。
程遇微微一笑,轻抚她的脸庞温声道“那你乖一点,再也不要回头,再也不要再提起他们的名字,不要再为了不相干的人流泪、道歉,老师做得到吗?”
心脏砰砰跳着,温荞已分不清是苦还是痛,无数针扎似的绵密的痛逐渐麻痹心肺,传遍四肢百骸。
他这是逼她与过去、与所有不好的事做决断。
良久,她泪水涟涟,乖巧小声地说“好”。
“乖。”少年温柔夸奖,扶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转身时不防衣角再度被小小的力道抓住。
“你去哪儿?”温荞仰脸看他,可怜巴巴地问,泪眼模糊地看不清人。
“去帮你弄个冰袋给脸消下肿。”程遇顺从地回握住她的手,问“渴吗?想喝水还是牛奶?”
温荞不答,抓住他的手指轻喃“别走。”
程遇在床边坐下,温柔安静地看她。
温荞直白与他对视,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一眨,抓住他的手指轻轻摩挲。
程遇面上笑容淡去,眸子愈加深重的森凉与黑。
指尖轻抚发丝,他嗓音沉缓,危险地道“老师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温荞摇头,泛红的眸子染着水汽,漂亮的像只猫儿,但里面已经没有恐惧与胆怯,有的只是满满的依恋。
她已经完全信赖他了。
程遇看着那双漂亮的饱含依恋的眼睛,眸子微闪,话锋一转问道“老师和他分手了吗?”
温荞有一瞬的怔忡,既为话中提到的人,也为话下的暗示,后一句的前兆。
她其实觉得他们的关系不能用分手来简单概括,不合适也不准确。
“我…我说了要和他结束,并且再也不会见他。”
“为什么突然结束?”程遇神色不变,平和又漫不经心地笑着,问,“是为了我吗?”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继续错下去了。”
“错?”程遇颇有些凌厉和嘲弄的反问,偏偏眼神和话语又温柔的完全不像那回事。
他轻笑一声,在温荞迷糊而疑惑的眼神中低头含住她的唇,又在她蓦然睁大的明亮瞳仁中温柔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我很凶,很过分,不会停。最重要的是我不会给您机会反悔,不会放您走。”程遇说着在她唇角一吻,抚摸她的发。
“这次是您先越界的,老师。”他温柔似水,柔软的唇瓣贴合间说出的话语却让人浑身泛冷,好似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您要是和他断干净了,我们就清白的在一起。您要是断不干净——”
他突然停顿,唇角弧度温柔而凉薄地道“我对您说的每个字,都会成真。”
第四十一章
话音落,汹涌的吻落下。
少年已显示出成年人力量与可靠的劲瘦手臂从腰间穿过,将她拦腰抱起横坐自己腿上。
温荞一颗心本来漂浮游荡,居无定所。此刻突然被少年水中捞月将她捞起,含进嘴里,吞入腹中。
她除了初时惊惶,双手下意识抵在少年胸膛,并未拒绝。
不能,也不想。
微凉柔软的唇瓣压过来,少年的渴求和欲望那么明显,指尖穿过发丝掌住后脑,他侵略性极强地含住她的唇吸吮,用牙齿啮咬。
温荞有点喘不过气,含糊地求,双臂收紧缩在他怀里,唇瓣红肿,眼睛发烫,眼底积蓄小片水汽,水汪汪地朝他看去,生生惹人怜。
程遇轻蹭她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偏头将唇角的涎液重新吃进嘴里,而后缓慢磨人地再度亲上来,濡湿的唇舌勾缠着发出水声,色情而温柔。
温荞脸颊红了一片,闭上眼,手臂虚软下滑,轻轻拽住他的衣角。
程遇浓黑的眼睫低垂,一边亲吻,一边将手伸进她的衣服。
“呜...”温热的手掌突然贴上来在后腰处游曳,温荞浑身僵住,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眼神写满不安。
程遇安抚地亲吻,但不停,顺着滑嫩的犹如她喜欢的牛奶布丁触感的美好肌肤游走,在腰间揉捏。
腰间男人留下的青红掐痕隐隐作痛,温荞想起镜子里的满身红痕脸色更白,嘴唇嗫嚅着想说话,但舌头被他缠着,只能含糊地发出一些音节。
温荞眼圈泛红,想咬他让他先停下来,但又舍不得,最后只能隐忍地攥住他的衣角,任他予取予求。
体温渐高,焦灼的欲望快要把理智烧光,程遇却尝到流进嘴里的委屈、咸涩的泪。
身子向后,他斜倚床头,盯着女人脸上的清亮泪痕看了半晌才抬手轻轻蹭去,唇角弧度平和“怎么,不想我碰你?”
爱是恶劣者的游戏,坚定者的武器,也是懦弱者的眼泪。
如果温荞此时坚定几分,冷静几秒,她便会隐隐窥得少年骨子里的坏和后来不再屑于在她面前掩饰的傲慢。
可他是程遇,是她的月亮,是某些朦胧、隐晦的瞬间某些东西破土而出野蛮生长却在触手可得之际珍贵的被她的理智压下去斩断一切埋藏心底的存在。
她面对他,只有矛盾的泪和卑微的臣服。
是的,一个大众意义上上位的老师对自己学生的臣服。
他的嗓音依旧温和,她却莫名感觉气氛压抑了几分。
“不是...”温荞隐约察觉他的情绪不对,因为误会了她的抗拒。
她望向少年漆黑的眸,像一口清澈甘甜却因深不可测而乌黑的波澜不惊的古井。
她的眼底湿润,流露些许脆弱难过的神色。
“你还小,还是学生。”温荞不想自轻自厌,可某些需要抉择的时刻,她总会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愚笨、不勇敢。
“我和那个人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你知道我的过去,就会明白我是一个污点。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她微微哽咽着说。
程遇斜斜地睨她,神色难辨,身上说不清是冷还是压抑。
他说,“那个人很糟糕吗?糟糕到您要用污点来形容这段关系?”
“不是他,是我...”温荞低垂着脑袋摇头,有些难以启齿。
她其实不应该再提念离,他们结束了,现在也是在程遇的面前。
而且其实很长时间以来她都过不去他们那段畸形悖德的关系,她堂堂正正活到现在,无法想象自己有天被别人戳着脊梁骨说她被男人包养过。
可是人也好,事也好,心也好,没一个受她控制。
念离给了她最渴望的、从未拥有过的偏爱和有人托底的安定,为此她放弃了一直以来的底线和防线,选择沉沦。
因此污点的从来不是这段关系和念离,而是她,是她的懦弱和贪婪。
程遇垂眸,沉默地看她良久,慢慢张开手臂。
眼泪渐渐挤满眼眶,稍微用点力就会砸下来。
温荞抿紧唇角,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扑向他的怀里。
程遇温柔地抚弄她的发,问“除了这一点,老师还有别的顾虑吗?”
温荞勾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锁骨,答非所问“你会觉得我懦弱吗?”
“这世界总要允许一些人懦弱地活着。”他蹭掉她眼角的泪,轻声补充“如果它不允许,那我允许。”
像过了电,有十几秒,温荞感觉自己的神经从指尖麻痹到心脏,以致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眼泪安静却汹涌地流淌,她收紧手臂,微微颤抖着,将他抱得更紧。
程遇轻拍她的后背,温柔摩挲,温声道“坦白说,我并不喜欢被别人这样质疑。但如果是您,您可以一次次确认,直到最后确定。所以懦不懦弱其实无所谓,一人一活法,可以安全而平静地活着当然最好。而且您没发现,其实您对我一直还算坦荡。”
“因此,我对您的要求只剩下坚定。”他说着,握住她的下颌,逼她直视他的眼睛,“我只要您永远地爱我,信任我,无论发生什么,永远站在我身边,相信我会保护你,会把一切解决好。”
“老师,您的嘴巴和眼睛只要永远看向我,永远对我说你爱我、你会永远地属于我就够了。”
话音落,房间安静了许久许久,温荞的泪啪嗒啪嗒地掉。
程遇温柔地抹掉她的泪,面容清隽,笑容温煦“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让老师伤心?”
“不是,不是的...”温荞抬高声音哽咽着但罕见地强势地反驳。
她真的、真的到了这一刻才明白自己最糟糕、最贪婪的地错在哪里,什么最珍贵的东西才是真正地被她弄脏弄丢。
脑袋疯狂地循环着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如果没有遇见罗然,如果没有懦弱,如果没有堕落,她可以坦荡坚定地在他张开手臂的瞬间说声喜欢你。
可是因为一个小时前的酒店里她真情实感地对另一个男人说过这句话,这份本来沉甸甸的珍贵的感情就变得荒唐、可笑。
她总是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做错了一件又一件事,一个又一个选择。
温荞突如其来的崩溃,连被温母责骂殴打都没哭得这么伤心,完全就像个小孩子般,伤心地好像再也找不到家。
程遇看着她的眼泪,在没有领带、没有束缚的时候真切地看着那双泪眼,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大概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为一直支撑信赖的信念崩塌而伤心。
但伤心啊...他已经很久不曾品味在乎过别人的伤心了。
第四十二章
修长的手指揽上她的背,程遇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向后压去,绯薄的唇瓣覆上她的唇,低声说“别哭了,眼睛要肿了。”
温荞梨花带雨,泪眼朦胧地朝他看去,被他愈加强势地近乎凶悍地以吻止泪,火热的舌头在口腔翻搅,偏偏话语又温柔的让人骨头都麻掉,一句接一句的轻喃和哄:
“别哭了,宝宝。”
“别哭了。”
“心都要碎了。”
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温荞眼圈更红,微微颤抖着夹紧腿,感觉内裤要湿透。
动听的声音和漂亮的脸。
他在恃靓行凶,却又熟稔地以成年人的方式亲吻调情。
“你...为什么...”温荞的唇舌被他堵得严实,模糊地吐出几个字,余下的全被绵软的呻吟取代。
“什么为什么?”程遇低微又温柔的一句,松开钳制她手腕的手,转而捏住后颈迫使她仰头,直直迎着他的唇舌,亲密无间地深吻,舌根都搅弄的隐隐作痛。
“唔...停一下...”手臂不知何时缠上他的颈,温荞疼痛又窒息,一边流泪,一边又想被他抱紧。
“我怎么,嗯?说呀。”恶意忽略她的求饶和撒娇,程遇用膝盖顶开合拢的双腿压住,捧住她的脸,看她泪水涟涟的双眸,一边甜蜜地亲吻耳语,一边挺腰往她腰腹轻轻撞了下,惹得身下人发出颤栗的羞耻的近乎哭出来的一声娇吟。
“呜呜程遇...别——”直到坚硬炽热的欲望真切地抵上来,温荞才后知后觉地害怕。
昨天晚上他的那些话,她虽然不信,但也隐隐察觉他不再像面上表现的那般纯良。
可有些东西和瞬间比那些潜藏的阴暗更重要,所以她留了下来。
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她的心底有些异样。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甚至下午还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厮混,她不会不明白少年的“碰”是什么意思。
但这太快了,并且曾经把贞洁看得那么重的她信誓旦旦地想除了念离不会轻易接受第二个男人,如今只是一个小时,床上的男人已然变了。
但更恐怖罪恶、让她觉得自己无法原谅的是,除却身体本身的不适与恐惧以及老师、学生的那层身份,想到是与面前的少年发生关系,她并未心生抗拒,反而无论是在他的手掌探入的一瞬还是用膝盖顶开双腿的动作,都莫名熟悉。
熟悉地甚至知道该怎么迎合。
“程遇。”带着微弱的哭腔和温热的湿意,温荞抓紧他的手臂,挣扎又乞求地叫他。
“老师害怕了,要推开我了吗?”温柔抚蹭她的脸颊,程遇低头一下一下亲她,漂亮的黑眼睛直勾勾地温柔坦荡地凝视她。
“我...我不知道,但我永远不会推开你。”温荞干净的水眸闪着光泽,笨拙又不自知地说的认真。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温荞红润的唇瓣动了动,眼圈红红地想是不是自己嘴笨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自以为是地想献出真心,却不想对别人是不是负担和束缚。
不料下一刻少年手肘支在一侧撑起脸颊,歪着脑袋看她。
他其实好奇她的永远有多远。
是真的时间的横轴上无限趋近于无穷的永远,还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是当下许诺的一瞬?
她总是轻易地许下很多承诺。
此刻他不欲多说,并乐于得见一只软弱但漂亮的蝴蝶像伊甸园的夏娃一样被毒蛇引诱着吃下苹果扑向他的怀里,往深渊坠落。
但总有一天,她会为自己轻松而天真的随口一句完不成的承诺付出代价。
“算了。”指尖拨开湿黏的发丝,程遇微微笑着,低声说“谈情说爱要在床下讲。床上我们要讨好彼此,不遗余力地做快乐的事,不是吗?”
一秒,两秒,三秒。
温荞任由湿热的唇和火热的手掌落下,闭上眼,轻声说“是。”
粗粝的带着微微薄茧的指腹探入衣内,在肌肤游走。
程遇一边在她的唇齿间纠缠,一边顺着平坦的小腹往上,推高内衣握住饱满的乳团揉捏。
温荞下意识呻吟,抓紧他的衣角,克制住脱口而出的拒绝,长腿缠上他的腰。
“乖。”程遇了然她的竭力放松与配合,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顺着白皙脆弱的颈项一路向下,又在锁骨处吃到一嘴的遮瑕时微微皱眉堪堪避开,磨人又坏心地在圆润的肩头咬一口。
“唔...”温荞有些受不了地喘息,又在下一秒被少年直白大胆的动作吓得惊呼。
轻松坦荡地将上衣和内衣推高堆至锁骨,暖白的灯光下女人身上可怖的几乎遍及全身的深色吻痕出露。
程遇盯着那些吻痕看了几秒,情绪不明道“他够凶的呢。”
温荞表情空白了几秒,脸上血色尽失。
“对不起。”她羞耻地微微发抖着说“如果你...”
“他怎么舍得。”她话未说完,程遇直接截断她的话,伸手抚摸那些吻痕。
“他很坏吧?”少年盯着她的眼睛吻她的嘴唇,手掌用力揉搓胸前的两团软肉,嫩红的舌尖与她纠缠着低语“他这么凶,老师之前一直拖着不肯和他分手,图什么?”
“没有...”温荞难堪到哽咽,细腰微微颤栗,粉润的乳尖兀自发硬。
“没有什么,宝宝?是他没有很凶很坏,还是没有图什么,就是喜欢他,无怨无悔地想跟着他?”湿热的舌尖舔吮她的耳尖,在她羞耻难堪着却又因快感不受控制地发抖呜咽时在她耳边轻喃低语,蛊惑着诉说委屈和喜欢。
“我真是喜欢你啊,老师。喜欢到嫉妒他,嫉妒你们发生过的一切。”
“没有,都没有。”温荞不想再提起念离,甚至难受的已经不想再做下去,偏偏少年最后温柔又轻的一句让她心脏发麻,好像被他揉碎。
他们都没有安全感,像两只孤独的只能依偎取暖的小狗。
但她愿意将自己献祭,用仅存的余温温暖他,抹平他的不安。
而且嫉妒这种情绪怎能出现在明媚温暖如阳光的他身上,尤其罪魁祸首是她。
“别怕。”她说,主动牵过他的手覆上自己乳房,温柔坚定但又莫名让人难过地说“我们已经结束。”
“阿遇,我属于你,永远地属于你。不会再有别人。”
第四十三章
真感人,程遇想为她鼓掌。
但事情真的由她吗?
她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拼命与他撇清关系。
她百般央求求他放手,却又不是为了他结束。
温荞啊温荞。
他在心里念她的名字,阴沉又温柔。
她凭什么觉得事情说结束就结束,他会善良的高抬贵手?
她凭什么认为他是她可以玩弄的人,她的一句喜欢昂贵的可以换得自由。
她轻飘飘说句喜欢,就可以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走人。
甚至不用再去多询问的,不用去考虑承诺说出口了然后呢。
她的“喜欢”有多喜欢,她的“属于”到哪种程度。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无阴森地想,她从不想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谢谢老师。”程遇盯着她的眼睛低头吻上去,被牵着覆上女人柔软乳房的手反客为主,重重拢住饱满的两团嫩肉揉搓。
“老师这么说也许只是想安慰我,但我真是更喜欢老师了,每分每秒对老师的喜欢都在增加。”
嫩红滑腻的两条舌头在湿润的口腔交缠,他用那张殷红到诡谲的唇动情表白,如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准确把控表情和语气,咬字温柔又勾人,像吸食人精血的男妖精。
于是温荞当真被他蛊惑,被吸干精血也甘之如饴。
她不愿细想花儿怎么就落在掌心,心甘情愿被笨鸟衔住。
她唯一想的就是,只要他说喜欢,她就一个字都不会拒绝。
“所以啊,谢谢老师。”他说着,双手捧住她的脸,专注地与她对视,在她流露出柔软的想要安慰的神色时再度深重而渴望地缠上去,以退为进地示弱,原本漂亮的黑眼珠蒙上一层雾气,微微湿润着看着乖巧又可怜。
他说,“我不敢奢求老师同样喜欢,但您也得做好准备才行。”
他连说两遍谢谢,他说不敢奢求她的喜欢。
温荞感觉心酸,骨头好像被高强度的硫酸腐蚀。
哪里是什么安慰,他怎么就不敢奢求?
她已经违背准则,放下老师的尊严,赤裸卑微地躺在床上,乞求他的怜爱。
如果这样还显得温吞,那她飞蛾扑火,燃尽自己去爱他,可不可以?
“所以...我要做什么准备?”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依赖地主动抱住他,被欲望撩拨得呼吸急促,胸口起起伏伏。
“呐,很乖地听进去了。”被她认真回应,少年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温柔抚弄她的发丝,浅浅亲吻,手掌却开始解牛仔裤的扣子。
“今天我会做到底,不会放您走,不会给您退缩的机会。”将女人从衣服里剥出,除了内衣裤露出莹润的赤裸而完美的身体,程遇顺着内裤边缘探入,一边讲话,一边往更隐秘的地方探去,直到触上柔软湿润但肿胀着合拢的一条细缝。
他眼神直且冷地露出一个笑,毫不犹豫用中指没入的同时,沉声道“以后我也会将您永远地抓在手里,就算有天分离,我们之间也永远会有一根挣不断的风筝线。”
“老师,您明白吗?”
“呜。”眼睛蓦然睁大,腰身不受控制拱起,温荞反射性合拢的双腿夹紧男人手臂,纯白内裤包裹的私处色情地隆起男人手掌的弧度,从喉咙发出微弱哭吟。
程遇却并不留情。
他没有听到答案,便恶劣地在濡湿滚烫除了他无人可以造访的幽径作恶,纤白骨感的手指弯曲,深浅交织地抽送,嘴角噙笑,逼问都显得温温柔柔“说话呀,宝贝。明白了没?”
“呜嗯...我、我明白了。但是阿遇我怕,求你...嗯求你慢一点。”双目眩晕,下体热的快要化掉。
泪珠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温荞无助地抱紧他,眼角红红地在他耳边给予肯定回答,声音又软又委屈,好像被他欺负地快要坏掉,在他什么都还没做的时候。
但她这样,程遇反倒漾起笑。
坏且纯良,无辜又勾人。
怕什么?怕被他的鸡巴操吗?
他揉捏她的乳房,恶劣地想,黑梭梭的眸子格外的亮。
如果不是已经和她做过无数次,看她这反应,他真会以为她还是处女。
偏偏她不是,她早以被他掐腰撅着屁股按在身下操了无数次,却还是这么纯情,反应永远那青涩,就算一下午逼都操肿了现在插进去还是那么紧,还会一点不长记性的贪吃地咬住他的手指。
鸡巴疼,和手指一样,还没插进去,都感觉快要被她夹死了。
温热的呼吸拂在耳边,温荞害怕着但从未抗拒,只是又哭又喘,猫儿似的缠在身上。
程遇被她叫得下腹胀痛,但又凶不得,滚烫的一根直戳戳挺着却被只能无情束缚,塞在裤裆。
“嗯,我知道老师很乖,我会尽量温柔。”眸色愈沉,程遇又亲又哄的一句,低头含住嫩白乳房。
柔软的一团顺着胸缘的弧度被握住,灵活的舌尖遍及那片雪白,而后绕着粉润的乳晕打转,少年埋头胸前,啧啧有声吮吸。
温荞哭喘着呻吟,羞耻地耳根红透,眼眸迷离含泪,受不了但又一直不肯出声,因而被少年更加过分地玩弄,圆润的指甲在隆起的背肌留下道道痕迹,过一会又消失,唯有颈处留下湿润水痕。
程遇察觉颈处的湿润,知道把人欺负过头了,抬头亲吻她的唇,温柔地哄,“别怕,我会让你舒服。”
就是舒服过头了,才更让人害怕。
温荞不由自主想起念离,以及那人野兽般的侵犯,双腿发软,除了呻吟说不出话。
察觉她的异常,程遇不动声色看她一眼,咬着来时就肿胀着被微微咬破皮的奶子吮吸舔弄,不时用牙齿叼起拉扯,嘬咬干净嫩红的乳尖。
另一只则被宽大的手掌拢住,浑圆温热的一团嫩肉被他来来回回像一团手感极好的发面团子一般揉搓,乐此不疲。
他的力度渐重,温荞被揉的胀痛,干净眼眸含着泪,委屈地抱住他的手臂,无声哀求。
少年与她对视,手掌如愿停下。
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少年咬住唇,以一种兽性的执拗又认真的眼神盯着,指尖却下流地继续在湿热的穴眼揉弄,灵活的手指绞着软嫩的逼肉抠挖,修剪整齐的指甲刮蹭里面微肿的内壁时又疼又爽,从骨子里漫出瘙痒,疼痛着但又渴求更多。
于是温荞受不住的哭吟,浑身发烫。
“哈啊...我呜...我真的不行了...”她突然被蹭到某一处,麻爽地好像过了电流,狠狠颤栗,腰部高高拱起,痉挛着从阴道深处漫出水液,狼狈地口水都流出来。
程遇再熟悉不过这种绞紧,每次高潮都是他的手笔,身体每一处都被他开发。
他故意顶到她的敏感点,剥开黏在私处整个湿透的小片布料,任由翕合着贪吃地吸附上来吮咬指尖的两片粉肉中淫水涌出,打湿手掌,才轻笑着无辜色情地说,“不是不行,是太舒服了吧?”
红唇微张,温荞嘴唇微动,隐忍又羞耻的没有说话,唯有眼眶红的可怜。
“难道不是?”少年摸她的发,放过肿的可怜的乳尖,舔吮敏感的耳垂,哝哝低语,似亲似哄“罪证摆在面前,您摸摸我的手,跟洗了手似的,还不承认?”
“别这样——”温荞一直活得古板正经,受不了别人说荤话,尤其他这么温柔“你说过,会对我温柔。”
“你在威胁我?”少年轻飘飘地回,本来极富情绪色彩的一句,却因他温柔调笑着说出口变得天真甜蜜,让温荞无法察觉他的异常。
“没有啊...”温荞认真地回,眼眸通红,一边忍受着汹涌快感,一边抱紧他的脖子,委屈又真切地依赖他,小声解释“就是...别那么说,我、我...”
她犹豫半天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将脸贴在他的锁骨,微不可闻地低语,解释另一个原因“而且太多了...我受不了。”
眼睫低垂,程遇偏头看她,眉眼漆黑神色不辩地想。
她真是天生的宠物,最知道该怎么讨好。
“什么太多了?手指吗?”原本想说的话咽下去,程遇亲蹭她的耳垂,裹满淫水的手指一边抽送,一边咬着她的耳朵低语“可是宝宝,只有一根。”
“你太紧了,我怕弄疼你,只送进去了一根。”
一张脸彻底红透,温荞不想再受折磨,抓紧他的袖口,似哭似求地说“阿遇,你进来吧。求你...直接进来吧。”
“别急。”少年勾起唇角,用其余的手指揉捻湿润而肥嫩的两片阴唇,露出一个顽劣到有些邪气的笑容,低声说,“不过老师很乖,可以奖励您一次高潮。”
语毕,没有反应的时间,温荞呜咽着在少年又入一指弯曲着狠狠顶上被折磨过无数次还是无法免俗要狼狈而突兀地被送上高潮的敏感点时浑身紧绷着到达高潮。
半晌,室内一片安静,温荞神色呆滞眼角挂泪,还没从那种冲击中缓过神。
程遇吻她的鬓发,将她仍旧颤抖的身子抱进怀里,湿淋淋的手指缓缓抽出。
温荞察觉那种异动以及淫糜水声,眼珠迟缓转动,瞥见少年盯着白玉指尖带出的被淫水稀释的另一个男人留在体内的白浊精液发呆时突然一僵,上一秒蚀骨销魂的快感变成利剑将她刺穿,血色尽失。
“我...”温荞总是在看见美好和希望的时候被肮脏屈辱的现实狠狠撕碎。
眼泪直直地掉下来,她无望地看向程遇,屈辱狼狈地想他那时为何要来,母亲为何不如愿直接将她打死。
“我们要结束了吗?”她轻声问。
程遇看她良久,蹭掉她眼底的泪,说“没关系,去洗澡吧。”
第四十四章
打开门,把几个袋子在桌上放下。
程遇打开刚刚打包的热气腾腾的一碗馄饨和小笼包,把一次性筷子掰开磨好刺放在一边,自己去厨房温牛奶,顺便准备好一个冰袋。
不过等他一切都做好,温荞还没从浴室出来。
抬眼看了眼时间,程遇微不可见的皱眉,转身去往房间。
磨砂玻璃人影绰约,程遇抬手准备敲门,突然听到淅沥水声中压抑的低泣。
一门之隔,随着模糊的水声和泣声钻入大脑,程遇莫名觉得指尖寸寸发麻。
没有犹豫,他推开玻璃进入。
温荞闻声急忙转身,她赤身裸体长发湿透的站在花洒下其实很狼狈,但那张脸以及那双泪眼。
她就是直白客观的漂亮和春药。
“程、程遇?”水流混着泪,温荞红着一双眼看清来人,表情无措,不知是该先遮挡身体,还是擦去眼泪对他微笑。
“真过分啊。”少年径直朝她走来,不顾水流将自己打湿,低微的声音混杂着水声,让温荞嗡鸣的大脑听不真切。
“怎么可能不嫉妒。”一把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腕按在氤满水汽的墙壁,程遇躬身往前,膝盖分开合拢的双腿将她往上顶,迫使她整个贴在墙上,轻蔑低语。
“您口口声声你们已经结束,你属于我,不会再有别人,却一次一次流泪,为他伤心。”
扼在手腕的手掌不断收紧,留下一圈红痕,温荞疼痛的想要流泪,听见少年说:
“老师,他混蛋,您也真的过分。”
“不是...这样的。”
少年话语明显忍耐着些什么,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在雾气蒸腾中显的朦胧遥远。
她没想到他能容忍到这种地步,她以为他们该到此为止。
“我为你不值。”温荞轻声开口,比琉璃还要剔透的一双眸子含着泪,委屈又温柔。
“值不值是我说了算。”少年低沉的近乎冷肃地回,抬高她的脸低头凝视那双泪眼。
“换个角度想,您眼里的不值让我义无反顾,无法自控无法放手——”
“你说,这为着什么?这是否真就不值?”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的。
温热的泪盈满眼眶,好似水中月天上星,温荞其实不能完全领会少年的意思,他的容忍为着什么,他的义无反顾是否值得,但她隐约明白了少年想传递的心情和决心。
他们这条路畸形崎岖,她总担心他会后悔、走错路,想要修正错误,却忘了他有多少次挡在前面,忘了自己被他吸引的不就是坚定无畏,超脱同龄的成熟。
就像他说的,这是双方的决定,为什么她想的永远是负担和失去,却不想他们可以一起努力,将一切紧握手中。
明明幸福的被爱着,却一次次犹疑自厌,伤害对方而不自知,她竟然现在才意识到这点。
“对不起。”她挣开少年的手捧住他的脸主动亲上去,温柔真诚地呢喃。
“我好笨,现在才明白这些。”
“但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
一句又一句表白,一个又一个温柔纯洁的吻。
女人羞涩地闭上眼,脸颊绯红,表情虔诚庄重。
程遇垂眸看她,双手撑在墙上微微与她拉开距离。
温荞不解地睁开眸子,眼睛湿漉漉的,被那漆黑笔直的视线注视着,小动物般的不安。
良久,少年弯起唇角轻笑,直起身子,一边一把将水流打湿的黑发向后捋,露出那张完整的不再加以掩饰攻击性的漂亮脸蛋和漆黑眉眼,一边温柔撩拨“亲耳听到老师的喜欢,我要开心死了。”
“但不太客气地说——”他利落地抬手脱掉湿透黏在身上的短袖,露出宽阔匀称的肩膀以及腰腹,一边掐腰将她抵在墙上,扣紧她的下巴睨着她用力吻上的同时,低微但不敬、甚至轻狂地说“您早该开窍了。”
“呜...”少年的吻迅急而猛烈,完全攻击状态,将她吞没一般,抬着她的腿缠在自己腰上,另只手顺着下巴向下,掐握住纤细脆弱的颈项,在濡湿的口腔扫荡。
怎么就是她不开窍,到底谁是学生。
温荞不曾见过这样的他,本能退却,下一瞬对上少年的眸,只犹豫一秒便主动迎合,环住他的颈亲密的唇舌交缠,笨拙回应。
程遇顿了一秒,因这主动和回应被顺毛了一般,粗暴充满了侵略性的吻逐渐温驯绵长,温柔厮磨,让人受不了。
“真乖。”他温柔夸奖,手掌顺着柔美胴体游走,感受寸寸细嫩美好的肌肤。
“嗯...”浑圆乳房被炽热的唇舌包裹,温荞仰起纤长颈项,细微发抖。
绵密的、细致的、温柔的,好不容易黏腻红肿的可以拉丝的唇瓣分开,肿胀的嫩红乳首又被那样舔吮打转,白嫩饱满的乳肉被白皙漂亮的手掌一手包裹然后揉搓成各种形状,温荞难耐呻吟,细弱的好像哭腔。
“抱歉,弄疼你了?”覆着薄茧的白玉指尖揉搓乳尖,程遇体贴询问她的感受,一边隐秘温柔的在可怖的仿佛被凌虐的雪白留下新痕。
不是痛,是舒服...
怎么会这么舒服。
青涩的仿佛初次一般,温荞尽力放松全力配合,因此在少年娴熟的完全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温柔抚弄下,隐秘的第一次心生期待的同时,只是被玩下奶子就舒服地想要高潮。
“我...”温荞呢喃喘息,难耐地夹紧腿,却只是徒劳地夹紧少年的腰。
“嗯?”少年低眉贴蹭她的脸颊,缠磨的发红的一张唇开开合合,像诉说只有她可以听的秘密一般,哝哝低语,温柔的不像话。
“可以...可以再多一点的。”葱白的手指贴在肩胛骨,温荞感受着指尖被肌肉包裹的温热隆起的美好触感,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无意识避开对方缠绵磨人的索吻,含糊低语。
“嗯,可以。但你能不能别躲我。”少年眉眼氤氲着水汽湿漉漉的,黑得纯粹的一双眸子垂眼看人时缱绻又勾人,意味不明的一句,抬起她的下巴,一边低头再度亲上来一边含糊低语“忍了那么久,想和老师接吻想疯了。”
“老师,你乖一点。”
“我...没有呀...”
而且哪里忍了,他哪次不是想亲就直接亲上来了。
温荞脸颊绯红,在他肩膀抓了一下,小猫一样,嗔怪又娇。
少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含住柔软的唇瓣用力一吻,手掌向下,肆意直白的探往秘密花园,娴熟地在湿润的开花沼泽撩拨。
温荞忍不住喘息,唇舌被他勾缠的同时,最隐秘的私处也被少年白净的手指占有。
轻车熟路剥开闭合的花唇找到隐藏其中的珍宝,少年肆意点火,极富技巧地按着肿胀着敏感脆弱的凸起揉捻,又在感受到她没几下后便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痉挛,身子蜷缩一起抱紧他想要逃避,却只能无助无力的被他一根手指扼断所有,绷直身体,快要窒息。
“嗯...哈啊...”温荞眼眶泛红,被插入的瞬间腰腹紧绷,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满手同样紧绷发硬的肌肉。
他的手指很长,指节微曲,指尖轻而易举没入更深处。
更遑论他这次并没有体贴的给她时间适应,盯着她的眼睛一根接一根插入,并拢着挤压甬道裹缠吸附上来的软肉,轻轻地揉重重地顶,直到她呜咽着发抖,从阴道深处漫出透明而胶黏的明显异于水流的爱液。
他一边继续重重揉搓,彻底将柔嫩的花瓣揉开,在他指尖绽放,一边单手解开皮带。
“唔...阿遇...”温荞在念离那里获得足够多的经验,再熟悉不过那种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以及接下来发生什么。
她惶然地抱紧他,想说话,但唇被他堵着,断续地啄吻,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磨得意识模糊,想说什么全忘了。
直到滚烫而勃发的欲望真切地抵在腿根,只一瞬便引起燎原大火,浑身烧起,晕乎而无力的好像发烧一样,她不敢低头去看,只本能地叫出他的名字,声音泛着无助的哭腔。
“怎么?后悔了还是害怕?”少年抚摸她的脸颊,温柔深情,好似如果她说后悔他真的就会停下。
可是—— “我...啊——”
少年是一团浓黑的雾,她从不曾真正看清那跳动的心脏中交错的河流真正流淌的是什么。
从来不曾。
第四十五章
“等...啊...等等...”
一句话未说完,温荞便被少年掐腰贯入,硬烫的性器毫不留情地抵到最深处。
细白的颈项高高仰起,温荞的泪直直掉下来,睁大眼睛看向他,有点被伤害的脆弱。
少年明白她的感受和想法,偏偏不哄也不问,待她稍微适应后便握住柔软的腰肢深顶,在她耳边喘息“嗯,吸的好紧。好喜欢老师。”
呼吸渐重,身体随着他的摆弄忍不住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温荞眼睫被湿意浸润,难耐的像被无数只虫子嗫咬。
珍视的某一刻被粗暴掠夺和忽视的失落将将袭来,下一刻又被一句“喜欢”震的心脏发麻,哪怕他也许只是喜欢她的身体。
温荞鼓起勇气与他对视,没几秒又在对方温柔坦荡,询问她是否不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我不会后悔。”她低头轻声说,将脸颊贴在他的锁骨,一边淫荡地张开腿容纳他的性器,一边把自己的心脏捧在面前。
“我那么喜欢你,不会舍得那么对你。”她那么温柔,自顾自地自说自话。
程遇闻声,看她良久,想起了《圣经》。
他面上不显,但骨子里傲慢成性,迄今为止不曾有需要祈祷上帝的时刻,对上帝口中的爱也嗤之以鼻。
爱才不是恒久的忍耐,他想,把性格中的懦弱美化成无私才真的虚伪。
他对她的容忍度很高,无论是她的懦弱还是阴暗面。
但既然她主动说了喜欢,他也理智的失秩,任由一些东西在冷眼旁观中野蛮生长,变成需要独占的,被他握在掌心绝对不容侵犯和反抗的存在,也不打算修正克制。
那么,有些东西就值得检验。
当他把虚伪的面具撕碎,当他露出本身的残忍和恶。
她是否依旧坚定,义无反顾。
“我知道您不会后悔。”程遇抬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眸与她对视,冷静地说。
“有些东西会滞后,但有些东西是一瞬的事。选择是,背叛也是。”
他吻她的泪,缠绵悱恻,与她接吻,狠狠撞入的同时,低声耳语,“原谅我。我宁愿残忍做您的帮凶,也要您永远记住。”
“记住这一刻,泾渭分明的一条线。你被我占有,就算哭泣,也无法逃离。”
意识和声音被撞的破碎,大脑混沌,温荞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偏偏又真切地体会到一丝一丝柔韧的可以穿透心脏的难过。
她要何时才能明白,面前的少年从来不是简单冠以“还是学生”便可以被忽视认为他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的通透他的聪明,他校服下隐藏的结实健壮的身体以及根本想象不到的与那张脸严重不符的可怖欲望。
身后是潮湿冰冷的墙壁,身前是坚硬温暖的胸膛。
冰火两重天,硕大的阳物自下而入,温荞不知是不是男人都这个尺寸,粗长滚烫的恐怖,艰难插入时阴部全是推挤出的水液,被迫踮起脚尖才能吞含他的欲望,真的被插入开始抽送后更是浑身发抖。
事实和感受是两码事。
所谓背叛,事实上她已经单方面宣布结束,但情感上,她就是无法脱离。
念离的声音和念离的吻。
念离的欲望和念离的手。
当她赤裸地躺在床上被少年的手指玩弄,当少年蓄势待发地抵在入口以为真的会进入。
脑中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是她做了他最讨厌的事,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不是赌气报复,也没有逃避退缩的念头。
这就是那一瞬生出的不该但真实的念头。
嫩红的唇瓣被咬的没了血色,温荞感受到浸入骨髓的难堪。
少年早已洞察一切,等待她的只剩坦白和拆穿。
程遇扶着她的腰缓慢抽送,腰腹只解开拉链露出粗壮性器的粗糙布料贴着女人小腹摩擦,亲吻她的脸颊和眼泪,低声说“哭什么?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没有,不是这样的...”冰凉的皮带扣一下一下撞着腰腹,真实而冰冷的触感与交合处让人融化的火热形成反差,温荞哽咽着抱紧他。
她就像一个演技拙劣的骗子,连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的阴暗面。
“既然不是这样那就别再想了嗯?好好地听我说、或是对我说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托臀将她抱起到洗手台,程遇持续而深重地顶弄。
连背部都不能幸免,镜子里女人纤薄的脊背也布满暧昧红痕,尤其腰臀处,更是成片成片的青紫掐痕。
程遇喉结滚动,抚摸她的后背,一边温柔诉说,一边发情的野兽般哄着骗着一无所知满心虔诚和愧疚要和他结合完成属于他们初次的女人,时隔几个小时再度将滚烫的性器插入那张艳红湿润的小嘴,被里面过度使用明显肿起的嫩肉绞紧,舒爽的头皮发麻。
“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明明糊涂一点谁都轻松,明明沉沦肉体欢愉也并无不可,可是,可是…
无论多少次,无论怎么说服自己,温荞都无法免俗问出这个庸俗的问题,她所有不安和犹疑的来源。
话音落,少年沉默许久,温荞的心一寸寸发凉,偏偏埋在阴道的性器莫名又胀大一圈,透露出他的情绪并不像面上那般冷静无谓。
“其实我不觉得喜欢本身要承载和附加任何东西,不过老师一定要说得明白才能心安的话——”
程遇倾身索吻,将女人细白的双腿折起握住磨红的腿根抽送,微微低头去看那双泪眼。
怎么就这么色情,这么乖。
她以前也是这样红着眼在他的身下流泪吧。
明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胸乳轻晃腰臀紧绷,夹紧他的同时不停痉挛,交缠的毛发湿透,小腹的湿润全是她溅出的水。
偏偏她一点不知反抗,或许是不敢,但更可能是不想,然后幼鸟般流着泪渴望他的怀抱。
漆黑的眉眼愈沉,握在腿根的手不自觉收紧,留下淤痕。
她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对他的胃口。
她顾影自怜偏执地认为自己根本不值得被爱,却不想如果不是怕吓到她,他根本喜欢的想把她吃掉。
这么想着,他真的低头在她肩头狠咬一口,然后在她吃痛委屈地流泪时缓缓开口。
“老师玩过鲁班锁吗?小时候爷爷给我做过一个。”程遇缓慢抽送,被裹紧的性器在濡湿的阴道抽送不断发出咕叽水声。
“刚开始,老师就像这个鲁班锁一样等我探索,给我惊喜。后来,老师更像构成这个锁的每个榫卯。您的每一点、每个反应都与我契合。”
温柔的吻落在脸颊,他望向她的眼睛,低声说“所以,我对您就是这种喜欢,您明白吗?”
其实不太明白呢。
眼眸含泪,温荞含糊嘤咛,抵在他的肩膀喘息。
也许喜欢真的不用理由,喜欢本身的欢愉就是意义。
但他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他这种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摇晃地坐在洗手台,被他困在方寸之地插入,反反复复顶撞,大开大合操弄。
温荞脑袋晕乎乎的,眼泪一直流。
其实没有对此伤心,就算自己的喜欢更多一些也没什么,何况她虚伪多情的喜欢两个人。
但是,能不能抱抱我,程遇?
我真的依赖你。
她不回应,程遇也不强求。
一如既往本能般吻掉她的泪,渴求的像徒步荒漠的旅人。
他握着腿弯把人往怀里带,将纤细的小腿搭在手臂躬身挺腰快速抽送的同时,呼吸不稳地最后问“过期不候,现在,老师还有别的疑问吗?”
柔软的乳房被挤压的扁平,交合处一片湿润,少年猛地加快动作,大手握住饱满的臀肉揉捏,温荞濒临高潮,却也意识到这场性事现在才真正开始。
身体被顶的起起伏伏,双手扶在少年肩膀,温荞眼尾泛红,哭喘着呻吟,想起最开始的疑问。
本就紧窄的阴道骤然夹紧,程遇被她夹的生疼,要被夹坏一样。
他抬眸看她,但没来得及发难,就见她颤抖着着难堪又羞耻地问:
“你为什么……你是不是和别的女孩子做过?”
程遇听得出她不是在埋怨,也没有一点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她会生气介意的意思。
她就是单纯的不合时宜的对自己伤心。
“没有,我是第一次。当然,和您可能算不上。”
温热的吻落在唇上,少年轻轻地笑,不停抽送着,又偏头哄人似的蹭她的脸颊。
温荞被弄得受不了,鼻子泛酸,眼底泛起涟漪,心脏和阴道一样麻。
她抱紧他,一边喘息,一边哽咽着问“什么意思?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吗?”
少年微微笑着并不答,反而用力吻上来,手也色情地游移,握住饱满的乳房揉捏。
直到某一瞬,她骤然紧绷,而他也突然加速,蛮横地深顶,粘稠的精液射满甬道,两人一同到达高潮。
他才拨开她湿润的发丝,低声说:“我梦见过你,很多次。”
第四十六章
“…怎么会?”简单清理身体后,温荞换上少年准备的干净衣服,在餐桌前坐下。
她没有换洗的内衣,真空上阵,只能夹紧双腿以免弄脏衣服。
但是,好香哦。
丝丝缕缕熟悉的香味钻入鼻腔,温荞头目眩晕,不自觉捞起衣领嗅了嗅。
是程遇身上的,无论公车上还是教室里最鲜明而清爽的她最喜欢的气息。
“怎么不会?春梦和自慰,我什么不——”
将冷透的食物加热,程遇转身,猝不及防看到温荞偷偷的小动物般的动作和放松眷恋的神情,表情有一瞬怔忡,随即道“怎么,很好闻吗?”
“啊。”温荞没注意他未说完的话,突然被抓包,杏眼睁圆,漆黑的眼眸映出少年的模样。
脸颊蓦然通红,她轻轻“唔”了声,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变态,一边嗫嚅着老实道“就是…很安心。”
“想安心为什么不直接抱我?”
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程遇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单手抱起放在餐桌,抵开她的双腿将身子卡进去,垂眸看她“气味难道比我的怀抱更有安全感?”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二者的不同,顿了顿,主动牵住他的手指,小声说“那...可以抱抱嘛?”
程遇看她良久,抬手揉蹭她的唇,“我有拒绝过您吗?”
“没有...唔...”温荞想了想,刚认真地回,唇上突然一热,被少年整个拥入怀里的同时,湿润柔软的吻也落下来。
卷曲的睫毛微颤,温荞仰头看他,与心脏急速的跳动不同,这个吻静谧又温柔,纯洁的不见色情和旖旎,加之这个的拥抱,属于一个少年的让人完全安定和放松的拥抱。
他个子高,哪怕她坐在餐桌,也能将她完全拢入怀中。而且他的肩宽优越,天生的衣服架子,单手撑在桌上和她接吻时形成强势的视觉压迫。
温荞无法抑制的悸动,心跳失控,仰头回吻,温热的身体小蛇般缠上来,展露出臣服与依赖的姿态。
程遇一直垂眼睨她,在她伸出手臂主动抱上来蹭向怀里时手臂更用力地将她箍进怀里,另一手则握住胸前的丰盈揉捏。
温荞凌乱地喘息,挂在少年身上,腰背绷直,微湿的发梢摇晃,扫过少年手臂,好似无声的邀请与引诱。
程遇被勾的心痒,隔着粗粝的布料恶意夹住脆弱的顶端揉搓,舌尖勾缠,卷着她的软舌搅弄。
温荞吃痛,含糊地呜咽两声就又配合地启唇,嘴唇红润而饱满,湿漉漉的,被他含着舌,乖巧咽下满溢的津液,真的纯情又色情。
“呐,受不了了。”
手掌用力,想要把她揉进怀里似的,少年埋头在她肩膀,粗重地喘息,指尖微微发抖。
“怎、怎么了?”滑腻的舌头突然抽离,温荞唇上还沾染涎液,茫然地眨眨眼,嗓音微哑地问。
怎么了?
想被你舔鸡巴啊。
程遇抬头看她,眼睛微微发红地想。
我知道你没经验,但没关系,我会教你。
像品尝你最喜欢的柚子抹茶蛋糕,一寸一寸地舔,从龟头到阴囊,沾满你的口水,最后咽下我的精液。
沉默之间,呼吸越来越重。
手掌从衣服下摆探入拢住饱满的乳团揉捏,程遇捏着她的下颌,边亲边说“开学的期中考试,有进步的话,老师许我一个愿望吧。”
“呜。”温荞被边揉边亲,尖端挺立,胸乳胀痛,意识也有些昏沉。
她来第一天就看过他的成绩,次次都是第一,除了语文,其他都接近满分。
其他老师评价,他是真的擅长这种唯一答案的学科。
但对于转去重点班以及仅有的各项竞赛名额,他又总是一个字回绝。
这样的他,如果他们是同学,肯定是三年说不上一句话的关系。
怎么偏偏成为他的老师后,平行的两条轨道突然交缠并轨了。
“好呀。”温荞软软地回,纵容又温柔,在他的手指往下,顺着小腹滑到柔嫩的阴户时,喘息着堪堪抓住他的肩膀,问“还要继续吗?”
程遇轻笑,手指没入的同时,咬吻她的嘴唇“怎么可能只做一次。”
“嗯…”男孩子的手指在身体深处翻搅,不时蜷曲上顶,温荞低低地喘息,身子微微发抖,抓住腹前的手臂难耐道“不要,会把衣服弄脏。”
程遇顺从地抽出手指,看向湿淋淋的指尖,以及她身上自己浅灰色的在她开口前就已经被淫水打湿成深灰的睡裤裆部的小片布料,将她抱下桌翻身过去,亲亲她的耳朵,“全都染上老师的气息才好。”
“呜。”上衣被推高完全露出白嫩的两只乳房,裤子也被褪至腿间,露出浑圆泛红的臀部。
温荞近乎赤裸地趴在冰冷的桌面,手指攥紧脸颊红透,被少年抵着入口轻撞,虽不是真的进入,但也被磨的四肢虚软,似哭似求的呻吟。
程遇单手扶在女人腰间,低头去看被自己性器顶开的湿黏的两片小阴唇,黑眸愈沉,龟头破入的一瞬,听到微波炉“叮”的一声响。
“哈啊…”
真是煞风景。
圆硕的头部一瞬间挤入,温荞腰臀紧绷,闷声喘息,又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下意识绞紧,脸颊潮红地回头看他。
程遇静默几秒,将东西抽出,压在柔软的臀部,低头亲她的脸颊,“长夜漫漫。先吃饭吧。”
“嗯唔...”滚烫的硬物紧贴臀部,温荞被烫得身子一颤。
为什么,理由正当,她却觉得好过分。
明明是他撩拨在先,抽离时却丝毫不拖泥带水,好像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恶作剧般,只留她面对一地狼藉,狼狈不堪。
嫩红的唇被咬的失去血色,温荞勉强支起身子回头看他,眼眸红红,眼底细碎的光是无法言说的羞耻和悲伤。
呐。
真的是小狗啊。
没了主人不行。
“开玩笑的。”程遇从便利店的袋子里掏出安全套拆封给自己戴上,扶着性器缓缓抵入,握住柔软的腰肢慢慢抽送时压低身子含住她的唇,说“老师这么可爱,怎么停得下来。”
“啊...”这是迄今为止第一次由对方做措施的性爱,温荞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买的应该是极薄的那种,滑腻微凉,只是几秒之后少年那处的滚烫就透过薄薄的一层传来。
少年插入半根浅浅抽送,短暂的给她时间适应,感受到里面的湿润以及吮咬后腰身一挺,粗硕的性器整根插入,腰胯撞着她的臀部,深而重地顶弄。
温荞圆臀紧绷,连带着穴道收缩,受不住的哭求,哽咽而含糊地,泪珠一颗颗砸在少年手臂。
她渴求的只是一点点,少年却贪婪的像要把她整个吞掉,连带着给予的也像浪潮般将她淹没。
“不行...呜慢...慢一点...阿遇...”嫩白的臀肉被撞得通红,痒而痛,晃动着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
温荞断续地求饶,抓住他的手臂,在纠缠的唇齿间喘息低语。
偏偏身体违背意志,是放弃抵抗,亦或是渴望,湿润而绵密地纠缠,从根部到龟头,一寸寸缠上来,包裹吸附,吮咬碾磨。
光是每次抽送时的水声和阻力,让她自己都在动摇她是真的在求饶,还是和少年调情,渴望更多。
想到少年可能也是这样想的,温荞就崩溃的全身无力,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完全趴在了桌上,泪眼像一汪池水,一边哭泣,一边被贯入。
而程遇在她身后,不曾错过她的一丝反应,但也不曾对她有一丝心软。
温荞对他来说,从身体到心房都是干净赤裸的。
她的委屈太过直白。
大部分时候,他都不会吝啬给予安慰,温柔地将她抱进怀里。
但某些时刻,比如现在,他需要从她的眼泪里获得一些东西,满足一些阴暗的念头。
毕竟她有时真的纯洁脆弱到残忍。
明明满脑子下流的想法,偏偏看着那双眼和那张脸,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一双眸子冷凝到冰冷,程遇将她压在餐桌近乎蛮横地顶弄,在宫颈的小口徘徊,一下一下深入。
温荞哭的快喘不上气,抓在桌沿的指节泛白,双腿打颤,半点站不住,也无法合拢。
程遇被她越绞越硬,用后入的姿势弄了半个小时,眼见她腿软的要往地上跪,终于提腰将她翻过来。
性器在阴道内旋转一圈,再度蛮横地冲进去,直插到底。
温荞仰躺在桌上满脸泪痕,赤裸的胸乳和腰部晃动,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还是要被体力好的完全不知疲倦的少年按在身下操弄。
她感到难堪,呜咽着,刚用手狼狈地捂住眼睛就被少年拉开双手按在两侧。
“程遇,程遇...”她被捕兽器夹住的小动物般凄厉悲鸣。
她真的到了极限,阴道和小腹俱是酸麻,没了知觉,痉挛到胀痛,再不将堵在里面的精水排出就要爆开一样。
但他不停。
他抚摸她汗湿的身体和温热的眼泪,却一刻不曾停歇。
后来,温荞就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脏污的桌面和移位的椅子,异味的沙发布和湿透的床单。
不知道用掉了多少个套子,也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床上。
唯独在不知道几点,万籁俱寂,被少年抱在怀里喂水时,突然感觉手碗叮叮当当多了些重量。
她迷迷糊糊睁眼去看,却被少年捂住眼,温热的唇也一同压下来。
她听到对方说:
“小狗戴铃铛。”
“你后你就是我的了,宝宝。”
第四十七章
醒来时已经下午,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晃动的白纱照进来,洒在脸上。
程遇不在,但也幸好他不在,不然温荞还真不知睁眼的一瞬该怎么反应。
缓了一会儿,她的意识回笼,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平静,又不平静。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割舍和抛弃了什么。
她再也无法回头。
轻轻吐息,温荞做好心理建设,放松紧绷的情绪后拿过手机想看时间,视线率先被手腕的声响吸引。
缀着三只小铃铛的两只银环,精致又漂亮的一件礼物。
温荞微怔,抬起手腕,模糊记起昨晚的事。
关于小狗和铃铛,关于她的归属问题。
思绪纷乱复杂,温荞轻轻拨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同时,又有一些清澈甘甜的泉水从心涧涌出。
“醒了?”房门打开,程遇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
“嗯。”温荞轻轻应声,下意识将自己埋进被子,只露出一双干净纯粹的眼睛。
程遇轻笑,自然的在床边坐下,摸她的脸颊,“已经消肿了,不疼了吧?”
温荞摇头,在他又问要不要喝点水时轻轻点头,从被子里钻出乖乖喝水,而后犹豫一瞬,试探性抱住他。
程遇低眉看她,弯起唇角,从善如流地回抱,将人搂进怀里。
她不幸也幸,父母严苛不公,但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同样被保护的很好。
她天真而柔弱的成长,年岁虽比他长,但内里还是一个柔软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偶尔懦弱,她没有别扭回避,亦或偏激的伤害别人自我防御,反而在感到善意时会小猫似的伸出幼嫩的爪子一点点扩大安全边界。
一旦信任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依赖。
程遇抚弄她的发丝,将人抱到腿上“饿不饿?我看附近的一家猪肚鸡评价不错,点了外卖,待会儿会送到。”
“饿。”温荞应声,抬起手腕轻轻晃动,看向他“怎么会想起送我这个?”
程遇不回,捉住细白的手腕细细摩挲,温和随意地问“喜欢吗?”
“喜欢。”温荞真诚地赞道“好漂亮。”
“说了要追您,就要拿出诚意。”程遇握住她的手指捏了捏,放在唇边亲吻“先前看上的一条蓝线石手链要过几天才到,我便想再送您一件礼物。”
“挑的时候店员告诉我这是小狗的铃铛,我想您戴上会很漂亮就买了。”程遇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缓缓道:
“小狗只能有一个主人。”
“老师戴上了,以后就是我的了。”
“明白吗?”
干净的眸子眨了眨,温荞觉得他在骗人。
哪有人会这样推销。
但小狗和小狗,或许不一样。
温荞圈住他的脖子,仰头贴蹭他的脸颊算是回答,而后又轻轻地问“那你呢?你也是我的小狗吗?”
“当然。”程遇闻言轻笑,指尖缠绕她的发梢,回道“老师变聪明了。”
“但我的性格中有非常糟糕的一面。”
他笑道,“您不会想看到我那样。”
一般人对于自己的缺点和劣性总是持回避态度,从别人嘴里说出还会恼羞成怒。
但不知何时起,少年对于这方面总是很坦诚,坦诚的每次提起都像在给她提醒。
温荞被少年玩笑又认真的态度弄得不安,矛盾且违和。
也许不是这样呢,也许推开的人才最渴望拥抱。
毕竟喜欢上一个光鲜的人很简单,但袒露和接纳光鲜背后的脆弱都需要勇气。
温荞不知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她思忖几秒温吞道“我不会给你完人的压力,要求你是完美的,不能犯错误,不能有缺点。”
“我属于你,我不会离开你。”她看着他,认真地说,“我愿意接纳你的糟糕和负面,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
笑意渐渐凝固在唇角,最后消失不见。
程遇目光直白地射向她,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荞嘴唇微张,被那生硬的语气和命令弄得愣神,反应过来准备说话,突然两部手机同时响起。
程遇的是外卖到了,温荞的则是她弟弟打来的。
她看着十几个未接电话以及几十条微信微微发愣,却没有回复的打算。
程遇接电话那一刻已经从失态中冷静,戴上从容的面具。
他站在床边一直盯着她,发现她表情不对,一边接电话,一边从她手里抽出手机看了一眼直接关机丢在一边。
温荞没有说话,视线低垂一瞬便沉默地坐在那里等他挂断电话。
程遇对上她安静仰视的目光,俯身在额头一吻,拿过准备好的睡裙帮她穿上,仿佛刚才被突兀打断的对话并不存在,泰然自若地说“点的餐到了。去洗漱然后吃饭吧。”
温荞看着他不容置喙的眼神,将话咽进肚子里,点头说好。
她想下床,但身体酸的厉害,尤其双腿,许是一直维持分开的姿势。
程遇察觉她的不适,弯腰抱她去洗漱,又把她抱到餐厅。
再回到这张桌前,想起昨晚的疯狂,温荞脸颊发热,坐立难安。
少年完全没有这种烦恼,自然地打开所有餐盒摆在她面前,又掰开一次性筷子磨好刺递给她,在她身边坐下。
“你不一起嘛?”温荞在品尝闻着就鲜香无比的海鲜粥前先偏头问道。
“我吃过了,你吃吧。”抬手取下刚买的皮筋帮她扎好头发,程遇拍拍她的脑袋,向后靠在椅背看她,一言不发。
他没说错,她是真的变聪明了。
她其实已经聪明的隐约触及他渴望的东西,但她的聪明因善良的本性更甚,反将她吞噬。
迄今为止除了她,不曾有人对他表露过这种观点:
他可以是不完美的,他可以是脆弱的,可以是被包容被照顾的。
权利和义务是相对的,他一直有这种自觉。
处在这种家庭,优秀上进,为家族的长盛不衰而努力,不需要逼迫,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但现在有个人自投罗网,也许有点偏差,她告诉他排除外在的身份,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阴暗面。
击溃山口从而爆发的岩浆在心底流淌,是无穷无尽的毁灭欲望的天然温床。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少年视线炽热又冷凝,带着微妙平衡的爱与恨,胶着在她身上。
她知不知道潘多拉的魔盒里装的什么,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不是真的把她变成容器她才会甘心。
容器。
高速运转的大脑在一瞬静止,少年终于找到面前女人最妥帖的形容词,神情写满阴沉的兴味。
她的阴道是他阴茎的容器,宫腔他是精液的容器,嘴巴是他舌头的容器,胸腔是他心脏的容器。
血脉相连的两颗心脏都安放那里由她保管,生死她定。
温荞,温荞。
他心跳快的快要死了。
“吃好了?”她放下筷子,程遇抽出纸巾递给她,面上一派平静。
“嗯。”温荞饿极,加上味道很好,虽吃的慢,点的正餐和和各式各样的小菜解决了大半。
程遇给她倒杯温水又洗了点水果放在面前,转身收拾残余。
温荞一直凝望他的背影,不舍移开片刻。
阳光洒在他的肩膀,闪烁跳跃,勾勒出高挑可靠的身影,像镀上一层光圈,看着就会觉得美好和幸福。
但更幸福的是,这一刻,阳光是洒在两个人身上的。
程遇擦干手回头,注意到她的视线。
他走过来,拿起一颗青提喂给她,在她抬头望他机械性地咀嚼咬破果肉时手臂撑在桌上,俯身吻下去。
“去漱口然后回房间?”舌尖舔过因汁水爆开而变得红润甜腻的唇瓣,程遇用指腹蹭蹭她的脸颊,诱惑道。
温荞失神地望他,被他抱回房间温柔地脱去衣物缓缓进入时才想起来,自己哪个问题都没有回答。
第四十八章
期中考试定在周四。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语文温荞让学生自由复习,有问题的问她。
杨乾最先上来,拿着习题和卷子,似乎攒了好多问题。
温荞耐心讲解,最后问“我这样解释,你可以理解吗?”
“啊...嗯。”杨乾正出神,含糊地应一声,脸颊泛红。
对天发誓,他是认真来问题的。但不知怎么就心猿意马,盯着老师雪白的后颈跑了神。
温荞看他反应便知他明显是没明白。
她没不耐烦,停顿片刻,换种思路又开始讲。
她以前学的文科,学东西扎实,成绩还可以。加上刚毕业,还记得学生时代的思维方式,所以现在除了跟着标准的教学思路走,她会尽可能站在学生的角度去理解、去讲解。
功夫没白费,几次周测下来,班级的语文成绩还可以。
温荞耐心讲完,问“这样说呢?好理解吗?”
“嗯嗯,谢谢老师。”杨乾猛点头,不好意思地挠头。
“不客气。”温荞没注意他的反应,低头继续翻看卷子,温声道“回去记得把文学常识再复习一下,在这上面失分太可惜了。”
“好,我一会儿下去就开始看。”少年表情紧绷,认真道。
温荞抬头看他,不经意看到后排某人正支着脑袋看她。
她呼吸一滞,佯装镇定移开视线,将卷子整理好还给杨乾,“不用紧张,最近已经进步挺大了。心态调整好,明天一定可以。”
杨乾闻言脸颊彻底红透,瓮声说了个“好”便逃也似的跑回座位。
温荞放下笔,短暂的休息,装作不经意地朝后方看去,被少年抓个了正着。
程遇单手支着下巴,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眼神同样的平淡。
但或许因为这道目光只直勾勾地落自己身上,又或许是已经见过他的另一面,被欲望浸染的模样。
温荞莫名于这道安静的悄无声息的背着其余五十多人的视线中感受到勾引和被钓。
悖德的快感和紧张在胸腔躁动,温荞轻抿唇角,拿起笔小幅度摇了摇,示意他认真复习。
少年平淡地看她几秒,用手点点脸颊,然后学着她的动作摇了摇笔。
“...”
什么意思呐。
脸蛋蓦然升温,温荞茫然又害羞。
为什么指脸颊,难道是在索吻?
那为什么又摇笔。
不容温荞细想,陆续又上来几个学生问题。
温荞收回心思认真讲解,偶尔朝后扫一眼发现他在认真温书后心彻底放下来。
最后一个上来的是梁照蓉。
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但话不多,拘谨又害羞。
不过相处几周,温荞能感觉到小姑娘对她明显的好感和依赖,温吞又温暖的,很纯粹的一种情感。
温荞本身就也喜欢她,加之从她身上发觉和自己有很多相像的但自己从来都是被辜负的部分,更不愿辜负她,办公室给自己准备的牛轧糖大部分送给她,并且何时都不会吝啬对她的夸奖。
温荞回答完她的问题后,问了句题外话“当初怎么会想选理科呢?”
小姑娘犹豫一会,红着脸小声说“因为我哥哥选的理科。他很厉害。”
“你也很厉害哦。”温荞没有犹豫就回道,认真地说“上次语文单科年级第一,作文也作为范文被整个理科班传阅,总成绩也有进步。你真的很厉害。”
小姑娘咬紧嘴唇,白嫩的脸蛋红的不像话,明显被夸的不知所措。
她嘴唇嗫嚅,半晌小声说了句“谢谢”,又温吞小心地问“我的现代文阅读还有很大问题,我再做几篇,明天早上拿给您,麻烦您抽空帮我看一下吧?”
“好啊。”小姑娘乖巧礼貌的温荞都想抱抱她说不用这么客气。
梁照蓉下去后离下课只剩十多分钟,没再有别的学生上来。
温荞在班里环视一圈,都在认真复习,便收回视线低头写总结。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温和的“老师”,伴随而来的是熟悉清爽的味道。
本能比眼睛先认出来人是谁,温荞偏头看他,眼睛倏地亮起,乌黑清亮的眼珠眨了眨,像只超乖超乖的小狗。
但小狗心虚,生怕留下脚印,只看他一眼就正襟危坐,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程遇目光微动,为那可爱神情消失太快而惋惜。
把卷子在桌上摊开,视线低垂,掠过女人敞开的领口以及纤细的被牛仔裤包裹的腰身时突然一顿。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两秒,往前上半步,肆无忌惮地越线,俯身食指在卷子上随便指着一处点了点,在她耳边道“把衣服穿好。”
“嗯?”温荞不理解少年突然的要求,但她没有反驳,而是先本能照做,把外套穿上,才低头检查服装哪里不妥。
今天出门的时候冷,她穿了一件浅色风衣。
下午天气热起来,加上上课前她刚开完会,怕迟到一路小跑着进了教室,身上出了许多汗,一坐下就把风衣脱了。
她低头看去,自己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雪纺衫,除了领口松散地解开两颗扣子,其他并无不妥。
思及此,温荞突然顿住,求证似的看向少年。
难道是她的扣子没系?
程遇平淡看她一眼,并未给予任何反应,徐徐道“这个答案我有疑问。”
“文章讲一个哑女和一个全身瘫痪的红军战士相伴十几年,某天哑女的家人找到她,二人就此别离。题目让分析结尾包含了什么情感,解析里说他们的感情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怒和永久别离的不舍。”
温荞摸不清少年情绪,但他认真提问,她便也专注地看起文章。
她把文章看了一遍,觉得解析的说法其实也容易理解。对于他疑问的点,她只能猜测想他认为答案都是常规套话,有些点太过牵强,“其实这个还是结合文章背景来看。文章里的哑女和战士都处在战乱时代...”
温荞认真分析,白玉般通透细腻的脸颊不施粉黛,夜里被汗浸湿在纤薄脊背晃动的秀发此刻安分地垂在肩头。
程遇用眼睛描摹这具自己享用过无数次的身体,偶尔对上她的目光也不躲闪,温柔平淡,却又包含似有若无的撩拨。
于是温荞突然顿住,因为没办法直说,所以脸颊憋的有点红。
红扑扑,嫩生生的。
她在怀疑,到底是自己心里有鬼,还是少年就是明晃晃的勾人。
为什么他看人的眼神那么直。
他看别人时也这样吗。
可不可以收敛一点。
温荞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压进心底,眉头微蹙,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示弱。
少年唇边漾开浅薄的弧度,手撑在椅背,微微颔首,一副倾听姿态。
其实他这样与她的距离更近,周身都被他的气息包裹,不过温荞自以为得了他的承诺,便没有过多纠结。
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在风衣的掩护下抚上腰间,她才明白完全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么回事。
温荞感知到那只手的存在,掖进裤子的衬衫下摆被一点点抽出,表情空白,整个人都有点僵掉。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敢,这么乱来。
她僵直身子朝他看去,对上对方温和坦然的目光,听他温柔无害道“我在听,您继续。”
指甲在手心印出一个个月牙,她尽力控制着表情不要失态,却控制不住浅薄而羞耻的红染红面颊。
此时那种红更多的已经不是因为少年大胆胡来的行为本身,而是她竟无法说出一句重点的话,做出一个威严的表情或暗示让他停下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停...下。”卷子被无意识揉皱,她的声音低微的好似气流声。
“嗯?”讲台下面他的同学有的在背书,有的在写字,有的则在发呆。
程遇在嘈杂的背景音中遥遥朝某个方向睨一眼,手掌顺着光滑的脊背向下,从牛仔裤和腰身的空隙探入,握住浑圆紧实的臀揉捏,靠近她,漫不经心地问。
“程遇...”
不要。
遏住脱口而出的呻吟,温荞叫他的名字,眼眶微湿,已经是放在台面上求他。
“放松。”少年对上女人的盈盈泪眼,压低声音哄了句,指尖却卷着内裤边沿收紧,迫使轻薄柔顺的布料卡进臀缝,卷成细绳磨过腿心,在她耳畔低语“其实只有几分钟,就看您忍不忍得过去。”
温荞抬头看了眼教室后面的时钟,果然离下课只有不到五分钟了。
可他还记得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台下的都是什么人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侵犯,玩弄身体,她其实真的有点伤心。
眼见她沉默的有点久,也许是在生气。
但她似乎不太舍得对他生出这种情绪。
大手在女人臀尖揉了揉,生出一点哄人之意。
他一边作恶一边撩拨,指尖顺着臀缝往更深的谷地探去,浅浅戳弄,似要将洇湿的布料塞进去,面上却慢条斯理问道“您说的我理解。但如果没有标准答案呢?您觉得结尾是什么情感?”
温荞闻言望向他,死死咬住唇才把呻吟堵在喉咙。
她那眼神实在可怜的可以,让人心生愧疚,想摸摸她的脑袋安慰。
阴户的那只手似乎也有这种觉悟,微微外撤了一点,似乎要把安慰做实。
但下一瞬隔着底裤被整个揉搓阴户,少年身体力行地让她知道什么才算安慰。
他这一下,温荞眼眸湿润,几乎要受不住地叫出声。
少年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眼神和动作都让她明白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温荞只能忍耐着被轻佻剥开卡在臀缝的小片布料,少年微凉指尖直接触上湿润滑腻的阴户,轻车熟路地在水草肥美的沼泽地撩拨。
她那处软的过分,阴道深处漫出的水液将柔嫩的两瓣阴唇打湿,隐藏其中的洞口感知到男人的手指后敏感收缩,翕合着像吞掉一个宝藏,直接将他吸进去。
程遇被穴里的嫩肉吸吮包裹,阵阵酥麻从指尖蔓延脊髓。
她也想要,她绞的很紧,她湿的厉害,她也有欲望。
但她的欲望矜持正派,她不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不会想自己有天会和学生谈恋爱,更不会想和她谈恋爱的学生还是个堂而皇之在讲台上在暗恋她的男生面前指奸她的变态。
一瞬间,程遇几乎有些粗暴地两指没入,而后才是稍稍温情的安慰,指腹贴着阴户揉搓。
温荞受不了,但又无可奈何。
她隐忍的眼眶发红,僵直的脊背堪堪维持尊严。
停下来,真的求他停下来。
额头和后背沁出细密的虚汗,温荞死咬嘴唇,脸颊涨红,被那种想要尖叫想要扯破胸膛涨破喉咙的快感和念头逼疯。
她抬眸看向他的那一瞬,真的差点就哭出来。
而程遇也在那一瞬下意识俯身,差一点就如以往的无数次低头吻下去。
唇角勾起冷凝的弧度,他不无伤人地想,比起发现他的真面目逃跑,这才是真正的玩脱。
恶意将自己送的更深,两指交替捻着内壁深处的嫩肉抽送,他微笑着说“快下课了,老师还没想好答案吗?”
根本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女人败犬般垂着头,只有含糊哽咽的鼻音。
保重。
文章的结尾只有“保重”二字。
可“保重”还能有什么含义?
温荞脊背发颤,两眼发昏,攥紧的手心被汗浸湿,绝望的想要流泪。
可少年还在步步紧逼,他孤决偏执的完全不怕将她逼上绝路,不在乎周围人的反应,不在乎事情最后怎么收场。
他灵巧而娴熟地插入,抵开绵密湿热的穴肉翻搅,每次抽送都有种黏液推挤而出的阻力,以及隐秘却淫靡的水声。
“最后一分钟,老师要是——”
少年音色如上好的玉石般动听,他话未说完,但愈发深入的指尖以及反复抵着阴蒂揉捻的指腹很好的给予威胁。
好过分。
温荞两眼模糊,已经看不清字。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
她不能从这样的行为中分析出一点喜欢的存在。
难道是她犯了什么错,他存心要欺侮于她?
保重、保重...
身体忍受着不能忍受的快感,大脑还要理智的思考。
她今天一定要凶他。
忍耐地咬紧嘴唇,温荞委屈分神地想。
他像条毒蛇钻进她的身体,随之而来的快感像一把火,烧的她口舌干燥,浑身虚软,双腿无力的连合拢都做不到。
她太熟悉他磨人的手段,不同于念离沉默自取,他充分发挥皮囊作用,无辜而色情地讨要,声声说着不够。
而她又从来无法拒绝他,所以自从发生关系后,他们根本没有能安分独处的时刻。
从手指到嘴唇,少年胶着而黏腻地缠上来,年轻鲜活的身体,每个细胞和眼神都诉说着对她的渴望。
就算在办公室,也曾亲密接吻,被他哄骗着抚遍全身。
但现在是在教室,下面是几十个和他一样身份的学生,她怎能任由他乱来。
抬眼又看了眼时间,秒针已经指向十。
十秒、九秒、八秒...
七秒、六秒、五秒...
无人注意讲台上的异样,纷纷躁动着准备铃一响便冲去食堂。
温荞温柔秀美的眉毛蹙起,再次求饶的看向他,微微摇头。
少年温柔却残忍,遗憾似的笑笑,不置一词。
于是温荞在手指和秒针的双重鞭挞下,眼神空蒙着,一边平静等死似的等待致命一击,一边将注意力拉回文章。
保重。
瘫痪多年,其实已经心如死灰等死的战士对马上要跨出门被家人带走从此天各一方死生不复相见的哑女的一声含混的根本听不清字音的保重。
温荞突然抬头,乌黑的眼睛明亮有神,启唇似要说些什么,但更快的是尖锐响起的铃声,以及旋转着狠插,突然送到最深处的手指。
“呜...”漫长的铃声以及喧嚣嘈杂的人声淹没了温荞狼狈的呜咽,所有人鱼贯而出涌向食堂,没人注意到他们年轻的新老师正在他们面前经历高潮。
唯有落在最后的梁照蓉隐隐注意到老师的不对劲。
梁照蓉整理东西,最后才走。
经过讲台时,她先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程遇,然后是脸颊潮红额头冒汗的温老师。
她下意识多看了少年两眼,对上对方温和平淡的目光又下意识躲闪,脸红着小声问“温老师,您、您身体不舒服吗?”
温荞闻声鼻子酸的近乎掉下来泪。
她根本不敢抬头。
他在送她到达顶点那一瞬已然毫不留情地抽离,可灭顶的快感却要她一人承受。
她根本无法承受,内壁疯狂痉挛,阴穴和眼睛都是水。
机械地摇头,她遏住哭腔,含糊低声地说“我...没事,你去吃饭吧。”
真的没事吗?
她的身体好像都在抖,声音也听起来好像难受的要哭了一样。
求助的目光投向少年,女孩眼中是真诚纯粹的担忧。
“没关系,我在。”少年浅笑,温柔可靠道“如果需要,我会送她去医院。”
女孩闻言放下心来,礼貌告别后离开。
教室彻底静下来,只余他们两人。
程遇敛了笑,目光沉沉望向她,伸手准备安慰,却被温荞推开。
她仰头看他,晶莹的泪珠涌出,满脸泪痕。
程遇思忖两秒,开口欲说些什么,温荞哽咽的哭腔率先响起。
“你今天真的很过分。”她认真的说,身子微微发抖,委屈让她的“凶”和控诉没一点说服力。
“但是保重...”
“保重就是保重,是不是?”
“保重本身就是份珍贵的情感,比不舍厚重太多。”
一秒、两秒、三秒。
“是。”不知多久过去,少年温柔地笑,吻落在眼皮。
“完全正确,一字不差。”他喃喃低语,指腹贴在女人颈部温热的血管,从脸颊、鼻尖亲到嘴唇,认真索吻,认真地说:
“老师是个好老师,更是我的好宝宝。”
第四十九章
“不、不许亲...”伸手捂住少年嘴唇,温荞半点不坚定地拒绝。
少年柔软唇瓣压下来时,她本能想要回应。
但他亲的凶,唇瓣厮磨,抵开齿关长驱而入,来势汹汹。
温荞微微吃痛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生闷气,这里还是教室。
“不许亲。”她稍稍硬气的重复,伸手推他肩膀,但微红的眼眶很没说服力,声音也轻轻软软,像委屈的撒娇。
程遇退开一点,看她的眼睛,对视几秒,又倾身吻上来,吻她的眼皮和嘴唇。
“生气了?”他在她身前蹲下,拉住她的手捏了捏,很温柔的哄人。
温荞受不了这种,被人放在心上,在乎细微感受,虽然是在对方达成目的后,更委屈也更心动。
“没有。”她慢吞吞回,低眉看他,嘴唇很红,眼睛很湿,“但你不能再这样。”
少年视线明显落她唇上。
“所以老师还是生气了。”握着她的手收紧,程遇抬眼看去,温和却又颇有些锋利意味“那去您办公室,您慢慢找我算账。”
“不用,我真的没有...”温荞话还未说完,就被少年半拥半抱着站起。
“走吧,老师。”程遇手指与她交扣着在耳垂和侧颈落下一个个柔软湿热的吻“如果在这里,您会哭。”
她怎么会哭,温荞下意识想这么问,但她稍一迟疑看向少年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一些事情。
“你...嗯”黑亮的眸子圆睁,温荞刚发出一点声音就被少年堵住,湿润的唇覆上来。
“就算老师不找我,我也要找老师算账。”程遇摩挲女人腕骨,语气温柔又带着莫名意味,对上她的双眼“你乖一点,跟我走。嗯?”
少年那把嗓子,温柔时勾人,嗓音微沉冷淡时更勾人。
他情绪不善,但还是耐心地哄,即便那温柔是为了更过分的事做铺垫。
温荞听得心脏麻酥酥的,生不出一点力气抵抗,更别说被他传染的一独处就想抱抱,一对视就想接吻。
她咬着唇,微不可见地点头,脸颊绯红。
程遇在她唇角一吻,将女人柔软的手握在掌心。
办公室的门关上,温荞犹豫了下,转身去拉窗帘。
身后传来落锁的声音,温荞手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把捞过去按在门板上,低头吻下来。
“怎么...”少年亲的凶且急,温热的唇压下来,似蹂躏似压迫,碾着她的唇,让她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荞脑袋晕乎乎的,唇瓣湿润,喘不过气,但又不想拒绝。
她其实有点怕床上的男人,尤其她经历的两个男人都重欲到可怖。
但喜欢会衍生欲望,并为欲望涂上神秘色彩,色情而不孔不入的从气味、唇齿,从恋人的指尖传来,让她不自觉软了心,软了神,也软了腿。
温荞笨拙小心地回应,在少年野蛮失智的欲望前像主动献祭的猎物,好心安抚成了别有用心的勾引。
终于这个吻持续太久太久,温荞舌根泛酸,嘴唇红肿湿润,像磨破了皮,碰一下都是蛰痛。
她呜呜咽咽地求,声音很娇的求他轻一点,能不能缓一缓。
偏她的手又不舍推开他,更没想起偏头去躲,勾着少年的颈,直勾勾地看他,湿漉漉的眸子撞进眼底,懵懂可怜,像被狮群包围的小鹿。
程遇眸子愈沉,几乎有些粗暴地揽腰吻她,濡湿的舌交缠,大手去解胸前扣子。
温荞迷蒙一瞬,后知后觉胸前凉飕飕的,扣子已被解至腰间,温热的一只手掌推高纯黑内衣,握住浑圆滑腻的乳团揉搓。
“唔...不行...不能在这里...”温荞眼睫湿润,羞耻的在少年纠缠的难分难舍的唇齿间喘息低求,衣衫凌乱而狼狈。
“不在这里那去哪里,回教室?”程遇挑起唇角,指腹揉捻嫩红乳尖,微笑着温柔带刺地说“他们要上自习,宝宝。”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荞脸颊红透,被欺负的眼冒泪花,嫩白乳肉被少年修长骨感的手指拢住,又因饱满滑腻,嫩豆腐似的溢出指缝。
她不能否认,她将少年带到这里,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也身体力行地体会到少年在性事方面的强势。
但她还是生出些委屈,一种身份、弱势带来的委屈。
推按住少年劲瘦有力的手臂,温荞想起他在教室里说的话,嗓音微颤地问“阿遇你...你是不是不开心?”
程遇抬眼看她,时间好像在那漫长的几秒凝为永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炽热而危险,深重的若有实质。
落在胸乳的手移开,程遇直起身子,两指夹着女人衣领松松帮她理了衣服,又将碎发拢至耳后,而后摩挲她的脸颊,温柔直白道“杨乾喜欢你,您知道吗?”
“什么?”脑中浮起讲台上杨乾那张憨厚认真的脸庞,温荞惊愕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
程遇闻言点点头,收回手,没有纠缠,继续道“你很热吗?领口解开两颗扣子,你知道我可以看到哪里吗?要我拿手机拍给你吗?”
“还有,”少年停顿,两指并着点了点被衬衫拢着但因为没有整理好内衣和刚刚略显粗暴的调情而微微发硬凸起的乳尖,温柔无害道“浅色衬衫里面直接穿黑色内衣会透,这种常识您不知道吗?”
她知道,但—— 温荞眼眶红起,羞耻,但又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不论念离还是程遇,她的吃穿用度都强制性被他们大包大揽了。
国庆假期最后一天,两个人实在荒淫无度,温荞两腿发颤,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她累极,昏昏欲睡之际意识模糊的交代,明天要上班,这里没她的衣服,记得一小时后叫醒她,今天晚上她得回家。
少年应没应,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少年捞腿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哄,然后就失去了所有记忆。
后来她不是被叫醒的,是睡到自然醒。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屋里却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温荞视线清晰后看到床头柜放的温牛奶,以及背对她盘腿坐在羊绒地毯上整理身边大包小包衣服的少年。
温荞在那昏暗的灯光中看他许久,最后爬过去,悄无声息自背后抱住他。
程遇只停顿一瞬便放下衣服与她耳鬓厮磨,贴蹭她的脸颊,伸手将她抱到腿上,吻她的额头“醒了,肚子饿吗?”
温荞轻轻摇头,依赖地抱住他,脸颊贴上他的锁骨。
程遇任她撒娇,拿过柜子上的牛奶喂她。
温荞喝了大半,推开杯子,挑开手边的纸袋看了看,吊牌已经被提前取下。
“是在我睡觉时出去买的吗?怎么买这么多?”大大小小的袋子把偌大的房间占满了。
温荞看旁边还有一些不同的袋子,打开看了看,顿时脸烧得通红。
连内衣都买了,蕾丝的、抹胸的,系带的,他和念离品味一样,都偏执地喜欢她穿黑色,看起来还和她的尺寸一样。
这下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他亲自买的了。
少年也不回答,吻掉女人唇角的奶渍,温声道“搬过来,和我一起。”
温荞一愣,下意识避开他的吻,沉默半晌轻声道“今天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程遇一直垂眼看她,黯淡光影落她身上,有种电影质感。
他抱紧她,吻她的脸颊,低声问“怎么不回答,有顾虑?”
温荞抿紧唇瓣不语,她心底不安,清楚知道有些事不会善了,所以无法轻率地做出决定。
“多少钱,告诉我好不好?”她拢住少年手指,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柔软道“你还是学生,该我来承担我们之间的开支。”
温荞这样说,也是这样想的。
她看得出来少年家境很好,但她无法坦然接受他的好,尤其他还是学生。
要是被他父母知道,他在和自己老师谈恋爱,并用他们挣的钱养着这个女人。
她想想都觉羞躁。
“所以老师是想包养我?”她第二次回避,程遇不再纠缠,抬手将凌乱披散的长发拢至肩后,平淡无谓地回道。
“也不是...”温荞脸蛋红起,攥紧他的手指,温吞解释“毕竟我已经工作了。”
“嗯,年上姐姐包养男高中生。”少年平淡自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咳咳...”温荞闻言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得惊天动地,从脖子红到脸颊,好不容易在少年的轻拍中缓下来,羞恼地拍他胸口,急道“你胡说什么呀,我真的没这样想过。”
“好,是我胡说。”程遇半点无所谓地哄,手掌还在女人后背顺气,“但我看你还有力气,还想做?”
伸手将女人抱到床上,双膝分开跪她身前,他边抬手利落地脱掉上衣,边作为一个高中生,却莫名坚定让人信服地对她说:“我没让女人给我花钱的习惯,也不会花别人的钱养自己女人。”
“很久以前就有人教我怎么用杠杆来获取财富。”少年强悍地挤进腿间,握住莹白匀称的两条细腿架在肩膀,摸摸慌张摇头的女人,用力沉入的同时温柔笑道“所以老师,你尽管放宽心。”
其实少年已经把话说得很透了,但就像他说的那样,很多东西会滞后。
于是温荞也是很久以后的时光才突然醒悟,她耿耿于怀的欺骗和玩弄,对方用种种细节告诉她,他其实并不屑于欺骗她。
最后温荞到底没问出来满满两柜子衣服花了多少钱,也到底没回成家,甚至后来几天也被各种理由甚至没有理由的就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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