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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5/11/21 03:31 / 248 / 14 /
【小说】阙笼

第1章
  那时正值15岁的桃李年华,虽是贵为君王嫡长女和九地封君的公主,璃昙却没有什么可以取悦童心的乐子,唯独能跟这个少年勾搭在一起,他们一同住在戒备森严的宫城,白天奔跑躲藏于宫殿花园中的蒲丛,夜晚又回到装潢天差地别的居所,每日只能见面两个时辰,可这样的喧闹对于帝国继位者的短暂童年来说已经最欢快最难忘的一刻。
  结束惯例的帝王学功课和太师们要求的冥想静养后,期待着能够见到那个男孩子,于是立刻急不可耐地甩开侍卫们溜出了书阁的高塔。
  比自己还年幼两岁、头发匝成螺卷的半大小子恭敬地微微欠身正立在朱红色的殿门前,飞扑而出的公主像一滴水坠进湖面砸到他的身上,差点撞倒对方滚进路边的水渠中。
  【璃昙…公主殿下,您又忘了穿鞋就跑出来】
  看着她小脚上踩得污黑的白袜,少年惶恐地俯下身子轻拍去上面的灰土。
  既是如此,怕是也免不了要被那几个负责管教公主的老太婆责骂;名叫柏舟的孩子失落又无奈地低下头,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时刻准备好的鹿皮短靴。
  任性又不自知的璃昙公主整天都是这样我行我素,贪玩调皮,真是给在学宫任职的大家都来了不少麻烦,可这就是身为上位者的荣耀特权,每一个人都能毫无负担地原谅并回以宠溺的安抚。
  璃昙兴致勃勃地看他为自己的小腿绑好丝带,又故意抬起春光浮现的裙角……露出在学宫地板上跪出红印的雪白膝盖。
  【公主殿下…您这是——】
  【嘻嘻,在老太婆们面前被罚背典籍了,跪了好久又痒又痛——小柏~帮我揉揉嘛】
  公主娇滴滴地嘟起嘴唇埋怨。
  【遵命,殿下有令,我不敢拒绝】
  公主假装疼痛趔趄的样子坐在一旁的石阶上,伸腿搭上他的两肩,扭捏娇作地按住裙子不让他窥见不该看的地方,却又故意留出一线缝隙暗影。
  【公主……】
  少年小心地把目光别开,脸蛋贴在她的小腿上,手指轻柔地按压那红肿的膝盖。
  【嗯~嗯~好舒服——】
  璃昙感到温暖的热流正顺着下肢向脊背升起,仰面望向刚刚还“囚禁”了自己的塔楼砖瓦。
  下午的烈日直直透过张开的五指,在美丽公主的泛红面颊投下泫白光斑,眼瞳和绒毛都在莹莹发亮,她不由得用手指按了按突觉滚烫的皮肤。
  【我说~小柏,今晚要不要来寝宫里和我一起沐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吧?】
  【殿下…?!】
  柏舟兀地抬起头,与她试探的目光相接,停下了手头的按摩:
  【璃昙公主——今晚一过您就成人了…岂能再和男子共浴呢?】
  【这么不愿意啊——本公主只是提一嘴】
  璃昙见他如此慌张但又坚决的样子,只好假装不在意地用鞋尖搓了搓他的耳朵,【不过时间过得真快——成人了——那就是说小柏跟在我身边也已经……】
  【是的,璃昙大人,我被陛下收养作您的侍童整整十有三年了】
  【那么也就只差两年了啊~】
  璃昙偷偷瞄了瞄他躲闪的侧脸,胸中起伏不定砰砰直跳,【柏舟——也就成人了吧】
  【嗯,所以不能再恬不知耻地做着那些有伤殿下颜面清白的坏事了】
  【所以说…我只是逗逗你的啊——!】
  璃昙烦躁又害羞地站起来便跑走,生气地把他丢在了身后。
  【公主——】
  柏舟不知如何是好,木讷地看着那道撒泼逃跑的背影,只得狼狈地追了上去。
  每一天几乎都是这样,她早晚都会接受男女之间的距离和差异,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赔礼”就足够挽回她的笑意了——放在以往,也许现在就应该去皇家园林里捉几只绿油油聒噪的知了虫送给她?
  循着那女孩儿的暗淡脚步追到树林深处的小径旁,果然已经消气了,正鼓着脸在蓬勃参天的桐树下踮脚——发髻的顶端离自己曾经刻下的划痕还有相当于三指的夹缝,柏舟看见了她露出自满的惊喜模样。
  就躲在莓丛的隐秘之处中,他默默注视着公主反复雀跃的努力。
  已经不知不觉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孔也逐渐脱离稚气越来越接近祭礼殿里的那些美人画像,以及她那位高居金顶的皇母。
  将来还会是什么样子呢,会是儒雅仪定四海的文皇帝?还是剑指两境千军所向的武皇帝呢,真叫人不禁浮想联翩……
  可惜这个名字就意味着漂泊不定的孩子肯定是再看不到了——作为那位曾威名远扬叱咤疆场的将军的唯一儿子,比起永远跟在未来皇帝的身边随侍,显然还有更加珍贵的利用价值。
  【柏舟,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呢~】
  略显冰凉的指腹突然按在后颈上,将他吓得几乎跳起来,接着又连忙捂住了嘴。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看得入迷忘记了时间,公主早就已经消失,怕是早就先到宫城门那边去等他了——约好的要去集市赏戏,最后一次他可不能再无故失信了。
  【宫相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身后站着目视较为纤瘦的端庄女子,斜挂的刘海遮住右侧的眉眼,发梢在两肩自然垂落,白色鎏金镶边的官服将胸前一抹平川,毫无胭脂痕迹的脸上只有朴素的关切。
  那是帝国当朝天子的庶女,将将年满担任宫相随侍皇帝左右的准首辅大臣,无疑是经略才智令所有皇族女子都羡慕的天才,对于孩童柏舟来说还有另一重身份——自婴儿睁眼的第一天他便被安排和这位在一众皇女中寂寂无闻的公主共生,住着同样的寝宫、受养于同样的奶娘、受教于同样的导学太师,既是如此,这更甚于姐弟的亲密关系如今也要被敌国的侵犯撕碎了。
  【陛下派姐姐来找你——西帝国的司仪们已经把服饰和随婚聘礼都带到皇都了】
  伣鸢难掩羞愧地向相比自己来说还很年幼的柏舟弯腰致歉,【对不起,本来答应过你要多拖一阵子的……那位女皇点名要与你通婚】
  【这不是伣鸢姐的错,要您去跟陛下和西帝国的使臣对峙本身就太过勉强了…】
  他看着蔓延消失在树林深处的脚印,扭头叹息,【只是看来没有机会直接告诉公主殿下了】
  【什么?你还没跟她说吗?】
  伣鸢惊讶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手指不安地拂动着:
  【唉…这也是好事,以璃昙殿下的性格,肯定会大闹一番——非要等一切都成定局她也才能死心接受】
  【说得对——但也正因为您了解她……】
  柏舟将脖子上的吊坠摘下握在手中,抱住了照顾自己多年的“姐姐”,脸埋在满是清甜熏香的袍中,似乎是在哭泣般地喃喃:
  【以后就只有姐姐作为亲信陪在璃昙殿下身边,请您好好辅佐她吧,拜托了…千万不要再走旧路】
  【道理不用小柏来教我——倒是你…你要怎么办,永远留在西边做她们的…她们的…】
  【那也认了——为了殿下和她将来要统御的帝国,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争取到和平的喘息,不反而是求之不得吗】
  【真是懂事的孩子…不知不觉这份觉悟已经成长到让姐姐们也望而却步了啊】
  伣鸢抬起袖子遮住眼泪,把他小小的身躯搂得更紧,【既然已经决定好,那就跟我去宫殿吧——虽然是被逼无奈,怎么说也是一生一次的出婚,久违的让姐姐也帮你打扮一下吧?】
  少年柏舟没有回答,撇下等待他的少女,没有告别便跟在伣鸢身后轻踩着破碎的树叶离开了……走入了无法脱身的陷阱,始终未能意料到等着自己的是何种既定的命运。
  至于后知后觉的公主殿下——璃昙,她还在自顾自地四处闲逛缓释那份不敢再与之对视的娇羞,烦恼着等他片刻之后主动追上来时应该如何推脱解释自己差点没有藏住的怀春。
  可直到日暮西山还未见到那道身影,她才大失所望地独自一人从外街跑回了宫城,在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和欢喜庆贺的布衣百姓们拥挤相撞,一同惊愕地仰视那拖着金色尾迹的迎亲队伍——骑着高头大马举着西帝国凰旗的重骑和目光轻蔑的甲士,最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运送礼品的马车队。
  作为皇室贵胄她却完全没听说过最近有什么姻亲联谊,况且西帝国向来与这边的东帝国水火不容,上一次大打出手生灵涂炭还只是发生在短短十三年前,怎么可能就傍上亲家了?
  停下手头活计的小民们纷纷议论着所谓“那位将军的遗孤远嫁合亲”的轶事,感慨东帝国的江河日下和被兵临城下的屈辱,一边赞誉皇帝懂得退让的明智,一边向只是耀武扬威而没有使军纪涣散的那些女骑士们投递敬意,唯一掩盖不住的是眼里对那些财宝的羡艳之色。
  隐约之中这颗心脏终于有了些许不安和焦躁,在她所熟知的那近百个大小人物中,似乎也就只有一个“将军的遗子”了。
  璃昙再顾不上什么游街赏灯了,在落日将至的热闹街巷之中,在本应是自己的生辰吉日,她扭头便朝着对自己来说宛如牢笼的宫城奔去,跟在西帝国大排长龙的迎亲队伍尾后鬼鬼祟祟地张望着。
  这支气势凌人的大军大摇大摆地在禁卫军的注视下钻进几百年来也从未被敌军攻破过的城门,她们一路走过皇帝与群臣治政议事的主殿,走过璃昙平日里最喜爱在其间玩耍的遍是假山的园林,走过宫廷侍女和大臣家眷们居住的排排琉璃瓦装檐的侧房。
  最后终于在歌舞升平的,飨乐不断的祭殿前止住了行军般的阵仗。
  为首的西帝国女将翻身下马,眼含锋芒地只是看了一眼前方似乎正有许多人聚会欢乐的圆顶大殿,立刻屈身跪地,带着自己的人全都恭敬地候在殿外的广场上。
  久居深宫的璃昙也被这副阵仗给吓坏了,眼下走正门看来是行不通了,所幸她对皇宫还算熟悉,悄悄绕了个远路就轻松接近了祭殿的后门,面对这位未来的皇帝,当今的嫡公主,不至于有眼无珠的禁军守卫们象征性地拦下了她。
  【璃昙殿下,您总算来了,宫相大人要臣在这儿候等多时了——】
  【你不是母皇的侍卫长么,怎么跑到这平时空无一人的祭殿来了】
  璃昙上气不接下气地按着胸口,打量眼熟的面孔,【还有呢,外面那么多西帝国的兵士,百姓也是流言四起,怎么回事,禁军叛乱了么?!】
  【还求您不要着急,陛下和伣鸢大人就在里面,臣也只是奉命护驾而已】
  宫廷侍卫长站到门的正中央,展开女子的双臂拦住了正要闯进去的公主,【现在还不能进去……殿下还什么也不知道…只要给点时间让臣解释……】
  【居然要阻拦我,那正好了,本公主刚才在城外听了许多流言,身为皇宫侍卫长和禁军首领的你难道一丁点儿也不该负责么?】
  她冷眉铁面厉声斥责,揪住比自己高了好几寸的女人的脖子,打算以储君的身份好好地发泄一通。
  【我要跟您讲的就是这个——殿下,那并非什么无端的流言】
  不卑不亢的侍卫长握住她的手腕,轻轻解开扼喉的手指,【西帝国跟我们打仗了,就在上个月她们的大军跨过界河,据小臣所知最后的探报是——我军在<首铭山>大败,边军一路溃退了两百多里……】
  【什么…溃退——洛州军和岐州军呢——怎么没有去抵挡敌兵?!】
  璃昙两眼一白,昏昏沉沉地没踩稳差点栽倒在台阶上,【难道说被……】
  那两支由已离世的前任大将军 辛曦 亲率组建的常备军,作为东帝国仅剩但也绝对无敌天下的主力,倘若连她们镇守的防线也被冲散,那局势用“亡国”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更早的时候北境蛮族各部落南下劫掠,陛下把两支军都派去镇压戍边了】
  【既然如此,是叫西帝国的杂碎走狗运给挑了个好日子么…】
  璃昙擦去额头的汗珠,稍微平复了气息,【竟然这般赶巧,恐怕北境那些野人大举侵犯也不是什么意外啊……】
  【小臣也这样觉得,但是如今离得最近的岐州军相距皇都也有足足半个月的脚程,路途遥远,劳师远征又千里折返回来,西帝国预谋已久,兵精粮足,又有许多地方豪族暗中支持——这个样子,即便真的再在天子脚下打一仗决战,我们也未必能赢……】
  【所以,母皇她就屈服投降了么!】
  璃昙恶狠狠握拳砸在金漆的廊柱上,眉头紧锁磨牙吮血,【放任帝国的骑兵闯进这里耀武扬威!❤】
  【陛下也是忧心憔悴,才叫我们都别告诉您,为了不再横生涂炭,已经决心暂且与她们议和了】
  侍卫长按住腰间的长佩和玉珏,朝四周仔细地张望,随后凑在公主的耳边,【要向西边割让<少梁>、<辅氏>、<临晋>还有另外六座城池,整个西境四州都让她们占了去,还有……】
  她突然打住了嘴,眼帘低垂着干咽气。
  【还有…还有何事?你说啊——她们还要什么——❤!】
  公主其实多少也预感到了什么,却把无能为力的怒气撒到这个“无辜”的女人身上。
  【就…就是殿下在城里听到的那些流言……西帝国的摄政王要我们把辛曦将军的公子柏舟嫁给她们的皇帝,那支军队就是她率领要来把那孩子接走的,陛下她…您的母亲已经允诺了这桩和亲】
  【柏舟…】
  【殿下——❤!殿下?!】
  侍卫长眼疾手快将险些昏死过去的璃昙,伸手在她胸口按压着,【这种时候不能被击倒啊……!陛下和宫相大人都还在里面等着您,与西帝国摄政王的议和宴席上不能没有您这个储君的担当,不能让帝国再出丑了,现在要赶紧打扮再换上朝服……】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要去找柏舟,带他逃走——离开这个遍地是懦夫和叛徒的朝廷…怎么能把他送去和亲…我才不会承认!!】
  璃昙不顾搀扶,粗重地推开她再次站了起来,眼角带泪气冲冲的样子。
  放在平时,这样横冲直撞的璃昙殿下根本没人敢拦,但这次侍卫长还是在职责和前途二者之间选对了,她箭步一迈扯住对方的袖子,面对似乎要扑上来将自己撕碎的母兽的瞪眼,平淡地张嘴了……
  【公子柏舟此刻也正在祭殿里面——不管殿下您是要逃走还是争斗,都只有进去这一条路可选】
  冰冷冷的语调不像是在劝告,而是为他们那似乎注定的悲惨命运嗟叹着。
  公主的断袖正随着傍晚的凉风飞越屋檐,她孤零零颤抖的身子虽然还是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扭曲声响,但好歹冷静了下来。
  宫廷侍从们早就等候多时了,在入门的长廊前支起屏风,为面色铁青的璃昙换上金鳞闪闪的霞帔和礼衣,给她绑好了紧束的腰带,挂上流苏点缀的佩带,整个人看上去周整庄严,终于是有了几分未来王者的气概。
  隔着重重门扉,她跟在领头的司仪身后亦步亦趋,宫铃的叮当闷响逐渐可以听见了,在素衣的仆从们的簇拥下,耻辱宴会上不可缺位的东帝国嗣公主姗姗来迟。
  高台漆案前的是东帝国享有明君之赞誉的天子,跪坐的鎏金御座之下位列着一众肱骨之臣,九旒冕下面容如冰封古井,瞧不见一丝怯弱,威严依旧不可侵犯,唯有攥紧玉牌的指节泛白——那正是少女的母亲,看似刚强实则糊涂昏庸的皇母。
  眼见妹妹脸色如此糟糕,站在角落连用餐的桌子案台也没能分得一张的伣鸢小步挪动,从背后撑住了她脆生生的摇杆,向在场的所有人含笑打趣:
  【看看你,又差点贪玩误了国事,真还是个孩子啊——快快落座,诸位都在等你啊】
  璃昙抬眼看着竭力递出眼色的姐姐,发青的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被裹挟着坐在了东侧的主席,与西面的敌军首领——那个身披玄色裙袍胸前还护着银甲士的嚣张女人,目光下移……脊背顿时一阵火烧的灼痛席卷而上,身子僵在原处不站不立地凝固了【唷~贵客总消久等啊——公主璃昙殿下】
  女人猎猎长发全都压在鹰冠之下,举起酒爵遥向与之怒目对视的少女高喝。
  这目无礼数的,便是这些日子里率军拔城百余、掠地千里的西帝国大将,其前任女皇胞妹、现女皇姨母的摄政王 佰玥 ,而她手中锁链捆住的那纤弱白净的脖颈,通红发紫,真的还是属于一个活人么?
  【小…小柏…?】
  璃昙向那被像尸偶一样抱在女人怀里、嘴中含着铁条衣衫不整的玩物无意识地喃喃唤了一声,最后在皇帝和重臣们的紧张凝视下也没挤出任何话来。
  今早还神采奕奕满溢欣喜的双眼已经完全成了空洞的夜空,再也汇聚不起什么能够回应她的亮光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臂要去把他抢回来,即便面对佰玥身边那些杀气腾腾的甲士护卫也没有丝毫犹豫,一只腿几乎跨了出去……直到被另一只艰难发力的手掌按住了背,跪坐在右后方是唯一在此等境地下还能理解璃昙的姐姐——正因如此才要由她来控制行将失去理智的公主,伣鸢一袭白袍如丧服,保持着垂首的姿态让斜切的额发彻底掩住右眼。
  于是,不得已的,璃昙像折断的麦草那样弯下腰,对帝国的主将致以敬意,拱手奉礼。
  这份屈服让包括母亲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佰玥也似乎对这个尚且幼稚的小女孩儿生出几分兴趣,乐师们吹奏敲打着舒缓清脆的宫廷颂乐,别离的宴会竟是以这种方式开场,东帝国这边的文臣们都摆出欣喜送亲的样子开怀畅饮……对面的西帝国大将和她的那些副将军师们则是更加真诚袒露:
  一举洗刷前朝屈辱,踏马天街的胜利者们无疑是在敌国为自己举办的庆功宴上无拘无束,欣赏被践踏自尊的那一张张苦涩的假笑脸,没有比这更加叫她们高兴的了。
  可唯独怀里抱着人偶的佰玥掌中冒出细汗少女死气沉沉的双眼总让她有些脊背发凉,17岁便开始随军驰骋沙场的她不敢吹嘘无所畏惧,至少也是见多了血流成河的惨状,在面对一个孩子的仇恨时却本能地想要退让……
  身为胜者明明应该更加游刃有余才对不是么,恼羞成怒的将军胸中无法压抑顿时燃起残暴的业火,但在议和的宴会上又不好发作——只得握紧拳头像警戒一头野兽似地把目光顶了回去。
  【啧…看来这么恨我…】
  烦恼得隐隐头痛的女人将细发撩至耳后似乎情报出了些问题…自己手上的俘虏对于那位公主来说比想象中的还要珍重得多——极致的恶念油然而生,绝佳的报复手段不就近在眼前吗?
  在这对姐妹眼角崩裂的注视下,肆意无礼的手指伸进多年来一直都待在她们身边的这位少年的隐秘之处,引得一阵被衔铁塞住的口中一阵痛苦羞愤的呜呜咒骂。
  【作为西帝国的特使,本王谨代表帝国皇帝 佰芊大人,由衷感谢贵国天子将 已故将军辛曦的孩子远嫁到西方,如你们所愿,两家修好,再无干戈,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不过就本将军自己看来,真是不可思议~】
  佰玥手执盛满美酒的瓷瓶,龇牙咧嘴看着对面那紧缩因极怒而狂抖的身躯越发满足自在,【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辛曦将军倘若还活着的话此刻会作何感想呢,当年领兵杀进我们都城后享尽凯旋荣耀的那名神将是否曾料到过有朝一日风水轮流转——信任的女人们为求一时安宁把她唯一的血裔送上我们陛下的龙床上呢~】
  【敬你们——东帝国的天子,和她明事理的下一代们】
  她高举金樽,锋芒直指握拳紧绷却又不敢有所动作的璃昙,【不好好享受此间和平怎么行?用这不到20岁的孩子的自由就能换回往后几十年的安逸,想必对你们来说十分值当了吧?】
  大臣们都自觉地低垂视线,将头微微倾侧,这是耻辱至极的一刻,侵略的胜利者数落着文官和皇帝的软弱,桀骜张扬地揉捏怀中已然臣服的贡品。
  【把头抬起来……她就想看你这样】
  在姐姐的刺激下,璃昙的耳边终于听见了逐渐清晰的声音——那是敌国将领们不加掩饰的讥笑和佰玥完全看破其心思的恶毒试探。
  【说起来,柏舟公子先前是一直跟伣鸢公主殿下住在一起的吧,听人说您一直对这孩子疼爱有加细心照看,那么也就是如同生母的角色吧?既然其已无父无母,这杯酒理当敬与您,请连带它收下我国的聘礼,此行也算圆满,明媒正娶,你情我愿】
  与妹妹不同,伣鸢年长三岁,又是深得百官称赞的宫相内大臣,虽然有过一瞬间的刺痛和冲动,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从容不迫以恬淡释然的微笑应对着。
  【佰玥将军和贵国天子的美意,伣鸢怎能痛心相拒——请…】
  伣鸢把手按在妹妹璃昙的大腿上,隔着轻纱猛掐细软的皮肤,空出来的一只手则抬起桌上空空如也的银樽向全然沉浸在折磨公主乐趣中的女人回敬。
  【呵~宫相尽可宽心,待柏舟公子与我们的陛下完婚,可就是西帝国的王后了,更是本王的侄女婿,为了能诞下下一代君嗣,自然是要当作一家人来照顾的啊~嘻嘻~每一处都会仔细照看的?】
  言罢,佰玥解开紧贴胸前的皮甲和生丝衬垫,珠玉底色透红的肌肤将柏舟的后脑勺松软包裹,接着将温热的酒杯从他遍布汗珠的额头上——在戏谑得意的逗弄中微微倾斜,让烈酒顺着他挺拔的鼻梁和鼓动的脖颈流下。
  【呀——对不起,公子,你作为男人着实赏心悦目,让本王的手发抖了,美酒流进衣服里的话会着凉的,我来帮你~】
  佰玥直接了当地吻住他那不显眼的上下滑动的喉结,拦住了滚滚的醇香,【啊……不小心染上气味了~❤】
  璃昙学着身边姐姐的姿态恭敬举起酒樽,听见前方的阵阵喘息使本就不安晃动的酒水洒了出来;
  【没关系的,那种反应…应该只是被灌了媚药】
  伣鸢低垂眼帘,用安抚的语气朝身边仍在发抖的女孩劝慰。
  因为答应了母皇一定要控制住局面,一直在试图帮助性格直率又时常任性的妹妹熬过这一关,可伣鸢一偏头便知道自己的一切担心都只是杞人忧天。
  虽然同样是个孩子,眼睛里却只看见不属于这个年龄令人胆寒的狠厉。
  她的整张脸都藏在袖子和行礼的手掌后,一滴都没有喝下,却已经咬破了自己紧贴杯沿的嘴唇,不知不觉鲜血将杯中的酒水染得浑浊暗红。
  每一个东帝国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使得少年逐渐高调的呻吟如同刺耳的弦乐,对于她们来说比起国破降敌的屈辱,更羞愧的是面对即将被霸占的将军遗子,竟然也被少年皮肉见扩散而出的迷香勾起了丝丝欲火。
  璃昙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人的嘴唇被侵占涂抹的画面失去了真实感,却不能像噩梦一样从相较于痛苦和屈辱,更多的是困惑:明明只是幻想能永远在宫墙中浑浑噩噩,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两小无猜令其暗然心动的青梅竹马就被不认识的高大女人们掳走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这一切,即便那个对自己向来溺爱的母亲也只是咬牙低着头,同袍的姐妹们能做的也只有毫无意义的安慰。
  平静且绝对安逸的二人世界连同金瓯被打破的一瞬间,每一卷都遍斥哀嚎和惨叫的历史才终于向她敞开了真面目,没有人能在这股浪潮中脱身中,尤其对一个垂危帝国的继承人来说……
  嫡公主 璃昙的及笄之年,本该是最芬芳少女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之一,她孤身一人趴在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宫城城墙上,听着厚实的砖墙后那些交错繁杂的马蹄车轮声。
  萎靡不振的旧皇一朝终于在西帝国重骑兵的冲锋下垮塌了,皇都的百姓和权贵盛装出行,目送喜庆出嫁送行的队伍,整座城阙都陷入了劫后余生的狂欢,好似真的促成了一桩金玉良缘。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3:45:53

第2章
  宫廷侍从们把蓝色宝石磨洗制成的细钗一根根插进费劲功夫盘好的发髻中,她们和司仪们忙里忙外把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女打扮成了威严不减的新君,将璃昙扶到了祖先的祭坛牌位前。
  高高在上的母皇第一次平身站在她大的身后,哪怕踩着高跟鞋也只能的仰视这位曾经无比辉煌的君王,如今在女儿的眼里只是个疲惫不堪,一点没有威严样子的前任。
  正要进行下一项仪式,殿外女子低沉的喊声打断了一切的寂静————  【陛下——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在一旁帮衬的伣鸢走到屏风后,很快又快步绕了回来:
  【是她……岐州军统领,鹭嫣 大将军,现正候在殿外】
  【嗯…她总算回来了,就迟了几天】
  皇帝将凤尾头缨从自己头上取下,将它握在掌中时脸上既看不出遗憾,也没有无奈。
  璃昙闭着眼从母亲手中接过头饰,摩梭始皇帝时期保留至今近两百年的暗金色雕饰,佩剑的身影急急忙忙闯进了祭殿,跪在了几人面前。
  鹭嫣 将军没有得到召见的许可就擅闯皇室重地,侍卫长带着好几人却没能拦得住她,只能跟在后面一同跪在了门槛上。
  【陛下、公主殿下…将军她——】
  【陛下——!】
  将军夺过话柄,单膝挺身抬了脸,一缕须发飘动的眼角中全是纯粹的愤怒,【臣带着部下们星野兼程,进城时却听到百姓们说敌国的军队早就大摇大摆地撤出南门,这是怎么回事…近卫军没有登墙御敌么!❤】
  【鹭嫣啊…你赶了上千里的路,相比累坏了,早些回府歇息吧】
  皇帝抬手打断了她急切的询问。
  【陛下——!臣未能守土,虽万死不能脱罪,但恳请准许我立刻上马追击——把 辛曦 将军的公子给救回来还为时不晚呐!】
  璃昙较小的身体在宽大的凤袍下明显一颤,睁开布满血红的眼睛瞪了一眼跪地磕头的女将。
  【胡说,你这次千里回京,又带回来多少军士呢,佰玥的两路步军都部署在西方的河岸,就算将军追得上迎亲的队伍,又怎么对付那些西帝国主力?】
  伣鸢伸手上前扶起跪地不起的将军,嘴里却没有任凭她意气用事。
  将军果然语塞,按在地上发青的拳头爆出噼啪的声响,诚实坦荡地承认了窘境:虽然她本人和几名校尉参将乘轻骑匆匆赶到,能够站在这里慷慨陈词,可岐州军的大部兵马辎重都还远在北方好几百里的荒原艰难回防,受困于蛮族进攻又不得不留下了半数防守边关,与安营扎寨备战充分的敌军相比胜算几乎就是不存在的。
  皇帝和宫相的理智一点也不错,眼下应该集中精力抵制蛮族攻势,再安抚受侵略战争摧残的流民百姓,之后才是养精蓄锐,从长计议。
  此时急攻冒进反而会葬送反击的最后希望——从边境到此地的漫漫长路,鹭嫣无数次在心中下定了隐忍的决心时,总是又会想到当年敦敦教诲、亲手把她培养成将才和岐州军接班人的那位前辈。
  【可是…啊——我们还有近卫军!让侍卫长带着京都的近卫军跟臣的一同急行军的话!一定还有机会的!】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朕不能意气用事,拿几千士卒的性命去冒险】
  皇帝再次打断了她,冰冷的语调不容再有异议,【将军恐怕还不知道吧…中原四州九城还有不少贵胄被佰玥的手下扣押做了人质,朝中大小官员、富商巨贾多有亲属家眷身在其中,她和西帝国的大军有备而来……将军哪怕再怎么力争,也不能扭转局势了】
  【但是陛下——!!柏舟公子只有十三岁啊!古往今来,岂有用这么小的孩子去换太平的道理,何况他还是……辛曦将军的唯一遗孤啊——!】
  鹭嫣屈身伏地,头颅重重砸到地上,【臣在将军离世前答应过要保护帝国和公子,万不能坐视其被帝国强掳婚配,恳请陛下…如果明知西帝国摄政王佰玥的恶劣性情却仍要狠心把公子送给她们淫虐,我便只能先走一步去向将军大人谢罪了!】
  在她身后的长阶上,披挂戴缨的几名副将和死士也齐刷刷地跪地请战,她们以死相逼,宁愿当场自裁也不愿意咽下这口恶气,气势俨然到了要逼迫女帝让步的紧张程度。
  【朕不消鹭嫣将军你提醒…公子柏舟身为名门将裔,相比自然也抱有为国献身的觉悟】
  皇帝走下用作加冕的台阶,站在额头满是血污的将军面前,一把抽走了她腰间的宝剑,【辛曦将军她戎马一生,黄泉之下得知也必然会做出跟朕一样的选择,你等权且退下吧。与其妄言生死,血溅朝堂,为何不能咬牙坚持,为何不能待到来年春尽,战于长野,挥洒疆场?】
  将军的眼角皮肤拉起长长的裂痕,皱纹如同刀割一般触目惊心。
  这副痛心疾首,怎么也不能放下执念的样子全都被在场的璃昙伣鸢姐妹二人看在眼里。
  【够了,我已经不再是将军的君主,即日起便退位将这残缺的东帝国交给公主璃昙,鹭嫣…你我君臣十七年,我看着你从辛曦麾下的一员车骑小校做到如今执掌大军的主帅,我帝国至此失地失人的惨象,责任全在朕,你也不必自责什么了】
  女帝再次回到女儿身前,将攥在手中挤压出血迹的凤缨插在她的头冠上。
  【母皇……】
  伣鸢一阵心酸,望着那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不知所言。
  【已经…不用再这么叫我了,伣鸢,我的好女儿】
  行将谢幕的女帝摊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手掌捧住在记忆中还是稚嫩孩提模样的脸蛋,【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啊,嗯,头发也变得这么漂亮】
  【母…母亲…您以后要去哪儿……】
  伣鸢握住了她将要拨开自己头发的手指,藏在刘海下的眼睛滑落出滚烫的泪水,【我和璃昙还需要您的帮助】
  女帝木讷了一会儿,微笑着摇头叹息道:
  【都是我的错,做了多少年皇帝,就丢失了多少年母亲的身份——坐在这帝位上二十年都只是把祖先的帝国弄成这副样子……更别提有信心去做好一个母亲了】
  看着女儿落泪却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脸庞,她终于在最无望的一瞬看到了希望……倘若是孩子的话,帝国还有救。
  接着,她扭头看向一直如石像般没有动静的继承人,手指触摸那冰凉的面额时也猛然颤抖。
  【璃昙…母亲对不起你,柏舟的事…也许早就注定如此了】
  她在女儿面前羞愧地闭上眼,帮她把垂落的刘海束缚成细辫搭在太阳穴边,混绞着金银丝线的发尾柔和地铺在雪白的后颈上。
  【母皇——说什么都没用,我是不会原谅您的】
  璃昙出人意料地冷漠至极,从空洞的眼瞳中只看见毫无波澜的平静。
  母亲稍微一愣,惶恐惊愕的神情短暂划过面部,张嘴欲言又止,随即也不再多说什么,把跟随了她几十年的侍从们召集到身边,一一向所有人告别,侍卫长、宫廷的管家和仆役们,最后才是久跪不起不停抹着眼泪的鹭嫣将军。
  【这就是最后的诏命了,朕要带着老总管一同前往东方的郊郡山林隐居,谁也不要阻拦。将军鹭嫣,宫相伣鸢,你们以后就是新帝的左膀右臂,勿忘今日之耻,为这孩子…朕的女儿璃昙……尽心尽责吧】
  除了被提到要关照的皇帝本人,所有人都在殿前鞠躬礼送,这个被和约罢黜的中年女人向她们回望了几眼,拖着无奈和略显迟钝的身体登上了出城的简朴马车,只留下在血泪中被仇恨染黑的帝国和皇女。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相距百里外的西帝国大营,换上玄色锦袍的少年也被负责“护送”的侍女们强行拽着手臂拖上了向西的华盖马车,行进的队伍被身披重甲的精兵团团包围,时不时还会有轻装骑兵从很远的地方绕行再回到队伍中来,在这条大道上任何试图接近的人都会被严厉地盘问搜身。
  这就是一辆囚车,无处可逃……更别说在柏舟的对面还坐着她——单手支撑着下巴闭目歇息的女人,不知是在冥想着什么。
  被熬了一整天,他累得不行,这一身闷热的衣服让人昏昏欲睡,在警惕和不安中小睡一会儿便强迫自己醒来。
  这冗长的队伍正越过丰饶的平原和河滩,已经来到最繁荣的中原,曾经这里是东帝国最富有之人聚集的区域,四处都是商运的船舶和马车,珠宝、绸缎和香艳美人都从那些位处道路中枢的大城市中来往奔散,当然,现在整整九座城池都挂上了西帝国玄色的凰旗,郊区和广阔的田野都被割让给眼前的佰玥及她身后的集团了。
  在本该满是欢声笑语的地方,他能清楚地听见外面的凄厉哭声,小心翼翼伸手顶开蒙上厚重布匹的车窗只看到无数的饥民正沿着荒野和行军道路的交界跪地乞讨,那些人的脸上没有光彩,两眼盯着脚下的烂泥,像没有意识的牲畜一样被赶到远处,和倒毙的尸体混在一起。
  【觉得可怜么?】
  保持安静沉睡了一整晚的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车厢中,惊得他挺直了背,【那是应该的,这些人没有任何保护,房子都被烧了,随时都会被寻求发泄的士兵杀害,粮食和干净的衣服都被抢走,成群结队到处寻求施舍,有时候连东帝国的散兵游勇也会抢劫她们,把比你年纪还小的男孩儿掳走卖给和平地区的奸商,你那个青梅小姑娘,她继承的帝国现在一盘散沙,完全是一塌糊涂】
  【那都是你做的……明知道会发生这些可怕的噩梦,你还是挑起了战争】
  柏舟抿着嘴,手指紧张地攒成一团。
  【是这样没错,可此等场景我在十四年前就见过了,不是你们,就是我们】
  佰玥用锋芒毕露的锐利目光斜瞟向他,微微歪头打了个哈欠,【既然要跟本王抗议,为什么连看都不敢看我,嗯?】
  然而即便她用着命令似的强硬语气,少年不仅没有顺从,反而挪动身子朝角落里用力地挤,本就娇小未发育的身子缩进,更加显得柔弱易碎。
  佰玥瞑目静思一晚上没睡,此刻火气正盛,努力压制着肚子里燥热,捂住口鼻舔了舔嘴角,欠身靠近了一些。
  【这么说公子唯一的示威原来就只是像猫儿一样躲得远远的?我们还有大概两天一夜的路程,让你这么一直藏头露尾的可就太扫兴了~】
  【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意思…本王原先还打算等到了皇城再把事情办了,不过公子既然如此出言不逊,那么也就无需再等了啊~】
  在柏舟的眼角余光中,比自己大了一整圈的女屠夫站起身,毫不在乎羞耻地低头在胯部摆弄,解开裙甲上重重缠绕的腰绳,从裙摆下拔出了涂有朱砂的竹筒。
  【哼!你带来了毁灭,早晚有一天也会…也会被战争蹂躏撕碎的……我为国和亲,哪怕百般折磨死在你们手里也正合心意】
  【继续说吧,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反正能做的就只剩呈口舌之快了,就是把嗓子骂出血也阻止不了本王】
  佰玥咬住蜂蜡一把扯开,将封存在竹筒中的刺鼻液体和不可名状的活物倒出,强有力的手腕轻松捏住了柏舟的脸蛋,兴奋的汗珠顿时濡湿了额角的发丝。
  【放…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即便他两只手都奋力敲打也丝毫不能拧开她的魔爪,反倒是腮帮子被手指扣开,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公子如此桀骜不驯,或许以为自己此番献身一定相当让皇都的那些人感慨伤怀?】
  佰玥露出得意狰狞的奸笑,将那“东西”送到他的鼻子前,【你许是还盼着有朝一日娘家的那些女人们能来救你,盼着到那时以大仁大义的英雄身份回到故乡?】
  在其掌中乌黑色的、满是触须和粘液的恶心虫子仿佛感受到了男性的体香,更加活泼地蠕动起来,顺着女人的指腹眼看就要爬上他的鼻梁。
  【把…把它拿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小就害怕此类爬虫的少年脸色衰败,胡乱用脚踢着女人的肚子,将马车内的毯子都卷了起来,惊骇的惨叫渐渐成了哭声,呼喊着自己几乎从未谋面的娘亲,想念无论何时都会保护照料自己的伣鸢姐姐。
  【真是蠢呐,这种时候叫那个女人的名字反而叫本王更加兴奋啊哈哈哈哈哈哈!】
  佰玥越发享受欺压凌辱的快感,趁着他嚎叫着想要从翻身车窗钻出去的一刹那捂住正大声求救的小嘴,顺势将滑溜溜的虫子连带竹筒中气味扑鼻的透明汁水灌了进去。
  喉咙火辣辣的灼烧感果然让他止住了烦人的吵闹,柏舟弯腰一阵干呕和咳嗽,挥着拳头猛打自己的胸口,最后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通体冰凉的虫子一下子就灵活迅速地钻进他的食管,很快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而那无色无味像烈酒一样刺痛嗓子的液体则是让他肚子里燃起了烈火,干渴和瘙痒如同几千条虫子在皮肤下啃咬着血肉。
  【你对我……做了什么!❤】
  【唷~看来好好地把虫子吞下去了啊】
  佰玥松开了对他的舒服,单手抚颚欣赏起他想要从欲火炙烤中逃离出来的狼狈模样,【本王倒是有几分好奇,昨晚在酒宴上坐对席的东帝国嗣君,好像是叫什么…璃昙的公主吧?公子难道忘了当时自己是怎样当着她们姐妹的面羞耻浮夸地栖身在本王怀里扭扭捏捏索吻,怎样气喘连连求着要被宠爱,还有她那面如死灰恨不得杀了本王的气魄?】
  【仅仅是媚药就让你这个身负王血的放荡货晕头转向,一想到公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变成连她也会嫌弃的糟蹋样子,真是叫人又怜惜又难以按捺啊……】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01:25

第3章
  车队并未选择最快的捷径,而是故意蜿蜒行进,耀武扬威般地穿行于刚刚割让给西帝国的“中原四洲”——少梁、辅氏、临晋等九座城池。
  摄政王佰玥,她似乎有意让这位东帝国的公子亲眼见证他不菲的“嫁妆”。
  被那股皮下的加异样感所折磨的两天下来,时间煎熬缓慢,大多数时候只是被醉醺醺傻笑着的佰玥像睡枕那样紧抱在胸前入眠,被舔舐揉搓,却再没有更出格的冒犯了。
  即便如此他也心慌难寝,整个夜晚都睁着疲惫的眼睛不得动弹,生怕惊醒了身后的女人便又是一阵上下其手的凌辱。
  直到熟悉的抖动终于消失,紧随而来的是挽马粗重的嘶鸣喘息和士兵们来回跑动搬运货物的嘈杂,她们掀开布帘,旭日刺目的阳光打到柏舟满是风干泪痕的脸上,这一夜简直像过去了数十载。
  这里便是西帝国了……眼前交错的城宇市巷。
  佰玥骑着心爱的坐骑在都城百姓的簇拥和欢颂下带着部下游街凯旋,公子柏舟则是被等待已久的宫中管事和禁卫侍从接走,换乘了更加气派的六驹马车,以最引人注目的方式招展过市。
  官道两旁,高大的行道树郁郁葱葱,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供旅人歇息的驿馆和商旅宿店。
  沿途所见城墙高大整洁,城内建筑鳞次栉比拱卫着最高处的宫城;商铺林立,市人白丁来往不绝鲜艳夺目。
  街道干净,那些国民们衣着光鲜,脸上带着柏舟久已不见的、近乎理所当然的安定神情,在遥远的此处,并没有兵荒马乱和家破人亡……
  偌大皇宫,随处可见玄色凰旗,仆童们领着他,见到了许多冷漠威严的官员,被皇族姊妹打量着跪在先祖的祭坛前,内庭大臣们不情愿地叩头跪拜,对异国礼数一窍不通的他却又总免不了被礼官一通训斥责骂,麻烦的流程一直持续到又一个夜晚降临。
  正式成了泱泱帝国的皇后,仆童们把柏舟的眼睛蒙上白布,侍奉着精心沐浴熏香,塞进皇帝的寝宫,转眼间又是孤单一人跪在华灯闪烁的露台边,望着低处那些正庆贺皇帝大婚和将军荣归的市民,跑闹的幼童和倚身亲昵的夫妇,更别提空中绽放的烟火和河中漂流如朵朵炎莲的河灯。
  多么繁华太平的盛世,连他也不由得恍惚,一点也不比在东帝国帝都见到的七夕灯会逊色,现在那里也一定正是同样的景色。
  该做什么做什么,佳节促良缘,没有人…会记得有一个人质被无情地送往帝国的怀抱换来了这片刻的安宁。
  烛火照得屋内如同白昼,金碧辉煌的床榻和挂在木架上的衣袍,一切都跟故乡不同,也听不到熟悉的女人们的声音——对于一个十三岁便嫁作人夫的孩子来说,别离来得太快,还没缓过神来为之神伤便已经相隔千里。
  【怎么还能再惦记她们呢……】
  喃喃自语着这样的安慰话,柏舟头靠在温暖的青铜香炉上怀念着宫廷花园的蜻蜓和知了,渐渐支撑不住的视野愈发模糊……
  昏昏沉沉间,有什么人迈着不易察觉的轻柔脚步踏上了木质的台阶,黯淡的影子在屋中晃悠来晃悠去,朦胧稀松的睡眼缓缓睁开……
  沿床榻坐着气度雍容的少女,动作迟钝地正脱下浸染了一整天笔墨的玄色锦袍,耳垂的金银坠饰叮铃作响,显然不是什么打扫宫殿的仆人。
  华贵的布料似乎随时会将她单薄的身躯压垮。
  一头罕见的、近乎银白色的长发并未完全束起,大部分柔顺地披散在身后,神似正流淌的月光辉映,尽管在耳畔仅用一支古朴的玉石凰尾簪在鬓边松松挽住一缕,确切无疑是君王的象征。
  注意到因头痛而摇晃着的少年,她灵动星芒般的杏目终于投来了顷刻的注视,雪色如霜的长发随着轻缓的呼吸飘动。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有死寂的宫殿中无声流淌的宿命感,沉重得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
  柏舟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的搏动。
  而在那深潭般空洞的眸底,映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影,似乎还有着同样被囚禁在这金玉牢笼中的苍白无助的倒影。
  见他久久不动声色,少女才跃动鼻尖轻嗅炉烟,唇瓣微微一颤:
  【已经累坏了吗,君夫——】
  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应该说什么,他全都不记得了,在突然出现的主君面前慌神呆滞,连最重要的行礼都险些没做好,俯身叩拜的时候脑壳在硬木地板上砸出闷响,疼得发出呜咽的悲鸣。
  【你刚才——已经睡着了吗】
  解开外袍露出身形轮廓的女子赤着脚走近几步,弯下腰俯视着他。
  【万分失礼了!】
  听见轻纱刮着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近,他再次重重的磕头,满头大汗闭上了眼:
  【请陛下饶恕罪臣柏舟,下次一定会好好迎接大驾的!】
  【在地板上睡着的话,会着凉的哦】
  平滑无瑕疵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再次睁开眼时只看到泫白的脚趾和脚踝上锃亮的银环,【你就是公子柏舟,姨母给朕带回来的皇后,竟然只是个如此娇小的孩子么……】
  少女神色略显失望地在床榻边坐下,双手托腮打量着被细细打扮过的柏舟,沉默了许久才慵懒地挤出温驯的惨淡微笑。
  【为什么还不主动侍奉,因为年纪小所以就要朕把你抱上床来?】
  【没有这回事!】
  柏舟猛地抬头,与那似乎不怀好意的目光接触,很快又蔫了气,【鄙人会做好和亲之人该做的一切事……请陛下释放那些被你们俘虏的人质,再把军队撤出东帝国吧】
  【还惦记着那些人啊…被你们的皇帝出卖到了这儿来却一点也不埋怨吗】
  她语气厌烦,眉间的怒气逐渐藏不住,【算了,公子既然愿意挺身义举,那朕怎么能不成全你呢】
  她轻轻一抬手臂,柏舟便心领神会爬到身前帮着拉开紧裹的素衣,把它们一层层地铺在脚边的木盒子中,随后试探着触碰脂润的皮肤,上下滑动配合着按压,使她劳累一整天后疲倦酸胀的腿肚和筋毽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
  【不错,还挺熟练的嘛,以前是不是也像这样服侍过别人?】
  她依旧不饶人地拽住他的发冠,红妆轻挑的眼角却暴露了舒心的安逸。
  见他埋着头只顾按摩,逃避自己不回答的倔强样子,脸上难免又一次闪过失望的神色;确信了有必要展现出更多身为上位者的威严,揪住他不愿展露的两腮把头扭了过来:
  【手法真是低劣,这样的胡乱按压连宫中仆从都比不上】
  【实在…对不起…臣已经用尽技巧了】
  【那只能证明你是个无用的废材,送来这样的丈夫对朕有什么用呢,看来东帝国一点诚意也没拿出来,撤军的事果然还是不能妄下决断啊】
  【请不要——!臣会更加努力让陛下舒服起来的!】
  他抱住皇帝柔软的一条腿颤抖着哀求,【会让陛下看到罪臣的价值!】
  【这样的话,就不必再磨蹭下去了吧,嗯?】
  她拍了拍身边的被褥,看着他扭扭捏捏爬上了床,得意地眯起了眼,【朕今天已经累极了,宽衣的事已经完成,君夫只消陪寝足矣】
  在宽大的丝帛被单上,两人之间隔了足足两尺,他像冬日的蚕虫那样缩成一团,扯紧身上的被子,与她互相眼对眼凝视着,呼吸始终高亢急促……
  傻孩子太过于纯真好骗——她不由得咧开了嘴角。
  待到终于连心跳也平静后,皇帝偷偷睁开眼,披着翻身骑到了正要陷入熟睡的少年身上,正当他面色煞白惊醒过来时又伸手捂住了那张将要叫喊的小嘴。
  【竟然敢弃朕于一旁独自安睡,这样的大胆无礼的君夫,难道不应该受到惩戒吗?】
  少女倾尽全力将他欺身压在下方,畅听从动弹不得身躯中传来的凌乱心跳,【你不是想叫朕撤兵么,那就先履行身为皇后的职责……接下来不管被做了什么,都要保持肃静】
  炉中散落的香灰叠起了小丘,透过窗纸能看见的灯光一星一点的逐渐熄灭,整座宫城都沉入水中一般寂静,夹杂着禁军换班的金鸣和号响,皇帝也跟着吹散了笼中的火苗。
  黑暗中随着喘息起伏交织作一团的人影们搅动着,听了那样的威胁,他终于不再用颤抖来抵抗野兽的撕扯了,等到从窒息和闷热带来的眩晕中适应了环境后,只看到垂涎羞红的下半张脸,以及像水滴一样晃动着、遮挡了一切的那对皂色球体。
  【陛下…要做那样的事吗】
  【都这样显而易见了,装什么傻呢】
  少女抹掉嘴边的湿润,吐出不小心吃进嘴里的头发,【还有,以后不许再称呼“陛下”,要叫朕的名字——佰芊,记住了吗,君夫】
  【臣…会谨记的,佰芊大人】
  【还真是一点也不听话……差点忘了——君夫那边呢——东帝国的公主平时怎么使唤你的?】
  【……】
  【不说?是阿柏么?还是柏儿?又或是舟儿】
  佰芊一边扯开他身上最后几片布褛,一边用伪装的亲昵语调呼唤着,【还是说……小柏?】
  【唔!】
  原本还逆来顺受的肉体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看来就是这个了啊~君夫小柏】
  少女得意地褪下肩上的丝带,灵活地向下一滑便溜到了他的两腿之间,鼻尖耸动,【在那边平时每天都有在沐浴么,小柏?】
  【请不要这么叫我…陛下】
  【真是不知悔改】
  佰芊握住那尚还柔软的根器,指甲压进皮肉中,【再不记得的话,朕可就要失去耐心了】
  【对不起…佰芊大人】
  【既然心生歉意,那就把腿再张开一些,让朕瞧个仔细~】
  生来还从未真正见过异性身体的皇帝既兴奋又紧张,一瞬间失去矜持的样子令她自己也惊愕住了。
  手中的东西越来越热,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是用同样炽热但迷茫的目光盯着少年光溜溜的小肚子。
  为了掩饰脸上的时态,佰芊索性将头埋得更深,双手死死按住了他的胳膊,他害怕得每每向后退缩一次,她就紧咬不放地向前逼近一步,直到他的脊背贴到了墙上。
  【佰芊大人,您在做什么——那里是——】
  【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像花苞一样】
  气血上头的少女什么都听不见了,几乎是顺应本能伸出手指去触碰揉捏,一层层拨开坚挺茎秆顶端紧紧包裹纠缠在一起的花瓣,露出圆圆的菇首。
  再回过神来耳边只剩下了他抽搐挣扎发出的惊呼,如雷贯耳吓得佰芊立刻松开了手,用同样惊慌的目光望向他。
  【怎…怎么了,朕弄疼你了吗?】
  皇后没有回话,捂住烂熟樱桃般的脸使劲摇了摇头,努力闭上眼睛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下去。
  诚然刚才因为初次见到对方的器具有些自乱阵脚,她这次下定决心不会客气了;于是两手扶住光滑的腰间,在汗液的润滑下向上探索,将单薄的衬衣朝两边一撕,完全还没有成熟的男性躯干赫然呈现。
  佰芊只觉得一道热流正从脊背向下身扩散,头昏脑胀视线模糊,宫中分明燥热难耐,自己的身体却止不住地发颤,恍惚迷离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释放,水珠沿着大腿内檐滑落,虫蚁爬行一般的痒扰乱心智,很快在床边晚风的吹拂下泛起丝丝凉意。
  何其不成体统,应当处于支配驾驭地位的她竟然先行一步降了对方,倘若此事被他传出去,自己登基以来每日装腔作势塑造威严女帝形象岂不是一夜崩塌?
  佰芊不甘地咬住下唇,躁动的手掌更加肆无忌惮地四处摸索,终于找到了得以“报复”的机会。
  【啊……君夫的这里,也像下面一样鼓起了】
  她忍不住凑近了仔细观察少年的胸脯,又低头对比了一下自己那敏感的蟠桃翘尖,随即用抹上胭脂的指甲盖小心拨弄,【说不定也和女人一样,是一触即溃的弱点呢~❤】
  不料想,皇后的反应远超她的期待,哼唧反复的可爱模样显然不像是为了取悦自己而装出来的,两腿夹住她腰间的紧迫感无疑是本能表现——女帝佰芊魅然抿笑,尝到了掌握这具肉体的甜头,在与君夫的初夜中第一次开窍了,接着便不禁想要更多:手指挑逗还不够,更是用舌尖绕着周围擦舐,用尖锐的犬齿去啃咬……肚脐,两腋,耻首,所有地方都给出了她满意的反应。
  第二次泄水来得很快,伴随柏舟皇后滚烫的割舍奉献,佰芊得偿所愿地收获征服的快感。
  整个过程都没有一次像样的反抗,从最开始的轻咬到后来的吮吸,尊严连带着贞洁一同被扯开,幼稚的用以与心爱之人结缘的器具被无一遗漏地检查了个遍,却要忍耐着不能发出任何暴露感受的声音……最后无能为力地抱住女子的肩膀喷出了身体彻底屈服的证据。
  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共同沉溺了许久,佰芊才松开手臂,故意在他怅然若失的注视下嚼动品味,沾有腥味的满溢精华在口中滚动融化着【唔~嗯~黏在舌根好难咽下去,不过这些是已经准备好生孩子的证据了吧,小柏公子挺会招女人喜欢的嘛】
  佰芊脱下最后的纱衣,向前俯身调整好了姿势,将正欲夺取盘剥的小家伙深深挤进床垫中。
  【接下来,公子就跟东帝国的那些人和回忆说再见吧~❤】
  虽然没有激烈的抵触和反抗让复仇少了乐趣,他即将失身前彷徨无神的惨淡脸倒也正是佰芊所乐意见到的。
  自从得知姨母终于争得婚约要将那个女人的孩子许配给自己后便一直谋划酝酿着的皇帝、为此学习了许多羞于启齿的侮辱技巧的少女,早有意图要在今夜对她们发起报复。
  将不共戴天之人的遗孤变成毫无尊严的玩偶随意践踏——距离这个目标只差关键一步。
  【从今往后,就再没有什么 公子柏舟 了,你就要成为无名无闻的奴隶,成为朕随意取用的玩具~❤】
  她捧起因惊恐而全无血色的小脸,贴近以安抚的语气宣告,【只要朕想,随时随地都会把你的衣服撕开,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展示淫乱背德的丢人姿态,渐渐地变为一只发情的傀儡,想哭的话现在就尽情哭吧,这都是为了偿还你们的罪孽】
  【请不要……】
  【对了对了,就是要像这样,侵犯流泪哭泣的小柏才能让朕更加畅快呢!❤】
  佰芊伸手假惺惺地擦去他面颊的泪珠,将愈发灼热湿润的穴口抵在了菇首上,稍稍用力将要突破狭窄的界限,【与你互相爱恋着的那位东帝国公主此刻在哪里呢,会想到思慕之人此刻在看不见的地方马上就要被玷污吗,想到了的话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啊——真可惜朕不能亲耳听见她的恸哭呐】
  【我和璃昙殿下不是你污蔑的这种关系——!】
  少年被戳中突然暴起推开了她的魔爪,拼了命地试图抽出自己的腰来。
  可惜不论是体型还是力量,比之更为年长的少女都占据上风,很快又将他不羁的手脚牢牢卡死在关节中。
  【休想愚弄朕,所有派去东方的探子都汇报过:不论宫内宫外、帝都市井、百姓阁僚,无一不知晓你们二人的亲密关系,都丝毫不怀疑柏舟公子会成为帝女璃昙的眷侣,将来是要父仪天下的——如果不是这样,你刚才急着维护她的样子又该如何解释呢?!】
  佰芊毫不留情地挥手一扇,清脆的响音响彻寝宫,连烛火刹那间都为之一震,【事到如今再怎么撒谎也没有用,朕要那两个女人的儿女都痛不欲生——否则你以为朕大费周章逼得你嫁到这儿来做什么!❤以为凭你这个嫩崽子也配让朕这个天命之女动容么,贱女人诞下的野种,生来就是做性奴的命……想叫本帝多瞧一眼也是痴心妄想啊!】
  寂静凝固了多久呢,佰芊自己也恍然不知了,【不是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坏事……】
  少年的脑袋耷拉到一侧,憔悴地开口诘问道:
  【我…璃昙公主…还有被杀掉的百姓……大家明明从来就没有见过陛下……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才对…但是……】
  即便还没有从刚才蚀骨的汲取中恢复过来,眼神中原本浓郁美味的恐惧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顿时佰芊的兴奋和快乐一扫而空,板着脸从他的身上静悄悄离开。
  【哎…小柏什么都不知道啊……】
  似乎是突然冷静了下来的佰芊两脚踩在地板上,斜视着柏舟脸侧的掌印,【虽然只要仔细想想也能够理解:反正你们那该死的先皇始终都明白自己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恶行,所以肯定什么也没敢透露吧,想你这样从小被幽禁在宫廷的孩子会对历史毫无察觉确实也无可怪罪……不过为什么呢…朕还是觉得不可理喻——一想到你们如此…如此幸福无知地生活在谎言的庇佑下,毫无负担……总是会觉得快要气疯了啊……朕真想一刀两断直接把你弄坏掉就好了……这样明明最简单也最痛快!】
  他从那冰冷的自言自语中所听到的不止有憎恨,尘封多年的悲伤正从少女的脑海中被唤醒,这份在良知和冲动之中挣扎的彷徨模样,总是和人们口中的另一个女人重叠……也许此刻应该立刻逃走才对——却不受控制地想要上前去安慰。
  【是呢……果然在心死之前,还是有必要让君夫把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啊——这样等到下手毁掉你时至少不会用那讨厌的独属于无辜者的眼睛瞪着我】
  佰芊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弯腰拽住他的小臂使出蛮力蛮力拖下了床。
  【好疼……!陛下…要干什么】
  他皱紧了眉头,膝盖磕碰的地方霎时青紫交杂。
  【你不是想知道么——朕就让你堕落前看个清楚,反正今晚时间多的很,待会儿再回来料理接下来的事也不迟】
  佰芊丝毫不顾少年的挣扎和质问,强行拉着衣衫不整的他从无人值守的宫墙下穿行而过,跑过陈旧腐朽的廊道,绕进被摘去牌匾的偏殿殿门……原本或许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宫殿深处在莹白的一泻月光下宿命般指引出真相。
  【哈…哈…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体力不支的柏舟喘着气望向那些布满蛛网房梁和巨柱,本就怦怦直跳的心再次被揪紧了。
  【赎罪之前总要认罪】
  佰芊的口中呼出阵阵白雾,扒开面前蒙上厚重银尘的珠帘,【这里是东宫…是你和东帝国认罪的地方】
  【东…宫——】
  他木讷地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看破碎的瓦顶,【那不就是……】
  到处都是灰烬和残缺的木炭,所有曾存在过的华贵器件都有着明显的烧灼痕迹,乱糟糟的被堆在角落里,这个地方看上去很久都无人问津了。
  【没错,每一任皇帝嫡长女的寝宫,以前是西帝国最美丽气派的宫殿】
  佰芊从地上拾起一根断裂的木棒,指向远处挂在巨大卧床顶部的画幅残卷,【最后一个住在这儿的人就是她……】
  被烧毁了接近一半的人物画,最左边站立着身穿金色羽袍的女人,眉梢低促,隐藏的忧郁和胆怯简直传神,似乎要透出画卷来,一脸温柔相的年轻小姐;
  正中央平静的男子,足以称之为冠绝的英俊容颜,剑眉星目,散开的长发直垂到紧束腰封,长佩玉织,高傲但却锋芒不漏;
  最后……占据巨大画幅的右边,也许原本还有一位贵族,可现在只剩下纯黑的烟迹和发黄的裂痕,被烧得只剩下青色长裙的一角。
  【画得真漂亮,宛如就站在眼前似的,活生生的人】
  柏舟微微显现的喉结滑动,在这种时候也不禁感叹:
  【可这些人…她们…是谁……?】
  【朕的母亲——15岁时求来帝国最好的画师,她一生就只留下这么一张肖像】
  佰芊低着头,攥紧了拳头,额发都在尘雾飘飘的月光遮挡下闪亮,脸却阴沉恐怖,【一天皇帝也没做过的嫡女嗣君……有些匪夷所思了吧,这样一个毫无威严可言的女人,就像是乡野村妇一般的普通、软弱——那时候除宰相以外的许多股肱大臣都谏议废掉她另立次女为帝,即便祖母直到临终都坚持了下来,可也阻止不了文弱不堪的母亲将面临党派林立的朝野时那困难重重的险境】
  【幸好,她不是孤身一人……那个……是她命里注定的君夫,受君臣赐福授位的王夫,品行谦逊但又凌然明理的宰相独子,有他在背后支持的话至少还能让母亲坚强地坐在皇位上】
  佰芊看向画中玄色长衣的男人,怅然移目,接着到了最后一位了——  【原来是父亲么……还有一个……就是陛下的姨母么……】
  柏舟小声站在她背后嘀咕着,想起在马车上时那个女人狂热凶残的眼睛依旧会止不住地发抖。
  【不……她是皇都郊野被遗弃的孤女,来路不明,血统卑贱,被母亲的太师收养,从小在宫中长大,与母亲父亲三人自蹒跚学步时便是青梅竹马——后来长大了因为天赐武艺精骑擅射原本要被皇帝任作御林军,可她生性不羁,不愿做将军,结果在看过这副画后没多久就不辞而别离开了皇宫去四方游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儿】
  【那陛下的母亲后来……】
  【啊~一点也不难猜——朕能站在这里,是继承了祖母】
  她似笑非笑的狰狞面孔突然间被暮光映得模糊不堪,【可怜无才无能的母亲,注定坐不得那帝位,祖母殡天,本打算与自己的贤内助完婚后再登基即位,谁能想到幸福安乐不过几日……】
  【怎…怎么了】
  柏舟两腿发软,似乎明白了她要带自己来这儿的意图。
  【呵……呵……后来就是西帝国人人皆知的兵祸——趁着新君加冕的混乱,东帝国大军悍然越境,先是抢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中原四州还不满足,主帅竟然就是母亲最亲近的玩伴 辛曦 ,谁能想到她口中的“逍遥自在”竟是做了敌国的大将军,又怎能想到她如此无情无义,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城池皆是望风而降……敌兵不到十日就冲进了帝都,烧杀抢掠,或奸或掳,辛曦放纵她们任意施暴,自己则是把母亲的君夫…朕的父亲给绑走,做贼一样直奔老巢,只留下心如死灰的母亲和时年三岁的朕】
  【听说她可是好不威风,在中原的大本营大宴君臣,跟东帝国的皇帝狼狈为奸,随后就奸污霸占了朕的父亲……啊——他那之后没多久就不堪淫辱上吊死掉了】
  【什么…怎么会…那我——】
  少年身子向后一歪,倒在脏兮兮的铜柱上,脑子天旋地转。
  【是呢……公子柏舟,你是那贼人辛曦的遗子,在那之后刚好一年你就出生了……也就是说,是她侮辱人夫后生下的野种——!】
  佰芊转身从锈迹斑斑的剑架上扯下早已歪曲黯淡的宝剑,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冷眼走近了他,【看看你……跟画上的男人也确有几分神似不是么?只是傻了点,被东帝国的恶徒们卑劣的谎言轻松瞒了这么久,虽然如此,也还是流着那个女人肮脏龌龊的毒血】
  【陛下…你……】
  【不许再叫我!】
  磨损过半的长剑被她猛地从鞘中抽出,冒出蓬勃的火星子,剑锋直直停在他的鼻梁前,【朕等了十二年,就是为了今天能扫清门户,用这把母亲生前常佩的宝剑杀了你这野种,好向你那侥幸早死的贱人生母讨还践踏父母真情的报偿!】
  她的手臂虽然看似纤细柔弱,握住剑柄却丝毫没有把持不稳的迹象;正如这君王的利剑,虽是十余载无人问津,如今斩杀未成人的遗污却是不在话下。
  【所以要是你还有承载哪怕一丝父亲的贞烈豪迈,就抬起头来,公子柏舟,至少死得坦荡】
  冷得如同坚冰的铁刃紧贴着柏舟细腻脖子的皮毛,只要她想,完全不必要等到少年为自己母亲诚心忏悔,向后稍稍一收,事情就结束了。
  【母亲她……被自己的闺中密友背叛,抢走了爱人,别离后足足三年没有走出这座东宫,得知他已赴黄泉的当晚就点燃了床帐,抱着这幅画卷自焚而死……要是你能死在这里…能替你的母亲辛曦悔过在她的灵前——好歹也算以血昭还他们二人的清白不是么……】
  少女举起了宝剑,目光中似乎已经看见了鲜血飞溅的场面,【那么……休怨命短……去死——!】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08:51

第4章
  比起阵前人马喧嚣的厮杀,现在的世界美极了,初冬的北漠本是水草丰美的极乐净土,如今四处散落着箭矢和人的残肢断骸,血水都渗进了草根和土地。
  踩在这样的湿壤上,鹭嫣忍耐着腹中翻腾着呕吐的波涛,朝远处的天际线遥望。
  这场对北蛮女王及其部族的战争取得了完全的胜利,歼敌十千有余,更有不计其数的兵士和家眷被俘,东帝国北部的最大威胁就在如此的一场突袭和包围中轻敌冒进,错失良机,在训练有素的大军面前吃了前所未有的败仗。
  【将军,斥候送来了消息】
  忠心耿耿的副将从身后的营帐旁,将放在金丝卷筒中的文书递到她的手中,【陛下已经从墉城移驾前来,听说宰相大人也陪同在她左右】
  鹭嫣眉头微簇,低头看了一眼信纸,又转身看了看那一排排被生捆起来踩在帝国军士脚下的蛮兵,心里泛起了犹豫。
  她完全服从了早前从皇都送来的诏令,这些俘虏不论年纪全都被抓了起来,士兵被剁掉了手掌堆得如小山,已经两天一夜了,没有任何粮食,也不准她们互相交头接耳,像是待宰的牲畜正因伤口的剧痛呻吟哀嚎。
  在这种地方睡了一夜,她着实地觉得恶心,更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这些牧民,她们简陋的住所被付之一炬,饲养的牛羊也被帝国大军分食……多余的全都被杀死后暴尸荒野。
  士兵和被俘虏的男人们待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就出现无法制止犯罪,每天营地里都会发现身份不明的男尸,被侮辱后残忍地虐待致死。
  军监们上报的酗酒、强奸和谋杀案件也层出不穷……只靠鞭子和杖罚也很难约束厮杀之后本就情绪不稳的战士们,她手下这支神勇无敌的岐州军竟然也会发生这种状况,每在这儿多待一天,补给艰难暂且不谈,很快就将变成充斥匪徒和罪犯的队伍。
  在黄昏时刻,宫廷近卫军的先锋终于出现在日暮西山的小丘上,她们身后接着便是望不见尾巴的长队,护驾的战车和铁骑来回奔走,几十只醒目的凤徽白旗飘扬着从尸山血海中开辟出道路。
  鹭嫣带着北伐大军的将校尉吏位列主帅帐前,亲眼见到顶着盛大华盖的马车才脱盔下拜,众人齐声恭迎皇帝亲临。
  她独自一人上前,看向坐在首排的官人,确认后拉开了帷幕——  【陛下……您怎么亲自……】
  【鹭嫣卿,从都城开拔劳师远征已有多日,这种时候就毋须多礼了】
  光线昏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的车厢内,身披雪绒裘衣的女子递出手来,【看来朕的信任没有被辜负,一路上观摩的军阵操练甚是威武,不愧是我东帝国的武士们】
  【陛下过奖了……将士们想必也对陛下的莅临倍感荣幸】
  鹭嫣像是呵护易碎的瓷器那样轻轻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小心翼翼将皇帝扶到了平铺的毛毡上,【可是陛下…要想询细战况的话,派使节来不就好了,何必亲自……在这穷山恶水的北境您一定要保重凤体啊!】
  【朕谢卿美意,不过必须跟将军你面见商讨的国事,不得不御驾前来,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了吧?】
  【国…国事?】
  看着正活跃手脚四处走动检阅军队的背影,鹭嫣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那时候总趴在宫墙上远望的少女如今已经成长得如高岭之花般傲气十足,不再是失魂落魄优柔脆弱的样子了,回京述职的部下们谈起她时总是诚惶诚恐,话里话间都是敬畏——帝璃昙似乎终于蜕变,渐渐地能够扛起君王的责任,刷新吏治,弥补先帝过失,在巡游时神色欣然地安抚百姓,在治政理朝时刚正不阿明察忠奸,心平气和地纳言接谏。
  当然……也杀了很多人——桀骜不驯的豪强,贪赃枉法的命官,哪怕是任何想要阻止她过分收拢权力的伙伴……先帝留下六位辅政大臣,三个因不尊帝威被夷灭全族,两个被贬谪流放,只剩同为皇族的宰相伣鸢勉强把持着官僚集团的运转不因酷刑而崩毁。
  严苛本是帝王本色,鹭嫣对此没什么可干涉的,然而不安和担忧与日俱增——她还记得那次陪同帝璃昙观摩行刑时的场面,几名被挂牌“意图谋反”的边疆文官和将军们的哀求和惨叫,活生生的罪犯转眼就成了人彘,连刽子手也为之晕眩,可站在皇帝身后的她亲眼看见了少女脸上满足惬意的狞笑,见到仇人被碎尸万断时那简直判若两人的无情和冷血,那份令人胆寒的残酷深入骨髓。
  她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是时候该做些事了,先帝的箴言如在耳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的责任心催促着她立刻行动,为此即便要沦为和那些受酷刑者一样的下场也在所不辞。
  【陛……!】
  【鹭嫣卿,洛州军的统帅,前些阵子刚被砍了头,你知道么】
  女皇冷不丁地走在前方低语道,明明声音细若蚊吟,还是让她如遭雷击杵在原地。
  【……已…已经…死掉了…吗!】
  【啊,没能在动手前知会你一声,因为根据可信官员的调查,那家伙十几年来欺上瞒下,虚报军饷和马匹,伙同富强豪商在好几个州府强买强卖,囤货居奇,压榨民生】
  女皇转过身来,温柔地牵住她的手,像是安抚一样轻拍着:
  【朕早就觉得奇怪了,那时候她和部下的军营离都城明明更近,回师护驾却连爱卿你的岐州军都追赶不上……结果不出所料,在这混账的府中搜刮出西帝国的钱隽和绸缎,哈哈……如果那天统帅洛州军的人是你,想必就不是如今这个样子了呐……】
  鹭嫣像被吹断的麦草那般,根本不敢抬头去瞥一眼皇帝空洞的眼睛和似笑非哭的表情,只是脑海中大概能想象到那位同僚及其族亲被千刀万剐时的惨状,顿时进谏劝诫的念头灰飞烟灭,只剩下了这样的猜测:急促的心跳也许会通过皮肤传达到她哪儿去?!
  如果自己也被怀疑的话——她嘴唇发紫,想了半天该说什么,徒劳地焦急后只喃喃出几个字:
  【陛…下…陛下圣明!】
  跪在银丝镶边的裙角,像乞求原谅的孩子那样用脸贴着女子的腿。
  【鹭嫣卿这是何故——快快其身,你可是统帅万军的大将军,堂而皇之地下跪成何体统?】
  就算嘴上说着客气的话,璃昙却没有任何想要将她扶起的动作。
  【陛下……臣讨伐不力,与北蛮纠缠多年始终未能彻底剿灭——还望陛下治罪!】
  【啊……这样么,说来也是呢——爱卿领符出征既已四年才终于拿下一帮居无定所以游牧为生的蛮人】
  帝璃昙拨开额前的冕旈,望着西南的昏暗天际感叹,【照这个速度攻下西帝国的外城岂不是还要十年么……唉……】
  【臣定当整顿军旅,加紧操练!】
  【朕信得过你,所以才要亲自来这么一趟】
  璃昙将鹭嫣因情绪激动歪掉的头冠扶正,揪住肩膀把她拉了起来,【也因此关于洛州军的下一任大将,朕有意要让你一并接了去——】
  【这——】
  鹭嫣惊得一阵头晕,连忙打断她的讲话顺势又跪了下去,【微臣该死……治军不力,不能辅佐陛下早日称成大业,岂敢妄冒功绩执此帅印,洛州军将士恐多有怨言,还请陛下三思,另寻能臣啊——!!】
  【啊~你还真是油嘴滑舌,朕也不好强人所难】
  璃昙向下一瞥凝视着她卑贱的身影,扶额挑起了真切冷淡的笑意,【那照爱卿的意思,当今朝中武将,谁能承继与你同样的地位去统领这支大军呢?】
  【这……】
  鹭嫣脚尖发麻,膝盖不停地往泥地里钻。
  能否说对这个名字,或许正关系着自己以及身处皇都的几十号家人族亲的性命……明明是冻得叫人心肺透凉的北国冬夜,她的鼻尖上却满是汗滴滑落,流入嘴中苦涩难耐。
  【差不多也该把有名有姓的想了个遍了吧~】
  等了许久,璃昙才有些不耐烦地捂嘴打了个哈欠,【鹭嫣卿,要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果然还是要由你——】
  【侍卫长如何!❤】
  将军猛地抬起头,脑子中闪过救急的名字,面容扭曲仿佛刚经历了什么折磨一般,渴望从她那里得到认可。
  【欸~朕的侍卫长……】
  【是啊——侍卫长大人一向主张早做攻打中原的准备,况且她常年陪侍陛下左右,忠心赤诚百般无疑啊!】
  璃昙盯着她急切惶恐的眼睛,很震惊地挑了挑眉,侧面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缓缓说道:
  【是么,非常中肯的意见啊,那就按爱卿的意思办罢】
  【陛下抬举了,臣只不过是直抒己见】
  【啊哈哈……朕当然知道了】
  她抬起长袖,摸了摸腰间的长剑,【说起来朕还有来这儿还有一件要紧事,蛮族野人的女王——朕听说你把她和她的姐妹兄弟都抓住了】
  【是的…就在陛下身后的大帐中,我把她们照顾得很好,随时能押回皇都——陛下?】
  女子摇摇晃晃地迈着步子,丝毫没有听见似的朝将军大帐走去,乌黑的长发在烈风的吹拂中微微脱离了箍绳的束缚。
  【陛下…您要去——】
  【鹭嫣……】
  【臣在——】
  【宰相也跟着朕来巡视了,就在队伍后面的马车里,你还是去跟她聊聊今后筹备攻城备武的事宜吧,你们一定很聊得来,毕竟都向朕推荐同一个人】
  【那陛下呢……】
  【啊…我还有私事要料理,跟蛮人的女王谈谈,恐怕需要些时间的】
  少女回头望了她一眼,眉眼神态与那时在刑场上所见别无二致,【在结束之前谁都不许进来——】
  宰相的马车被落在最后面,等到了军营辕门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士兵举着火把为她们引路,到处都是围坐在营灶和柴堆旁酣睡的俘虏。
  她从马车上跃下,一脚踩在被一片被撕烂的破布上,还黏着血迹,目光黯淡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神采;
  【似乎是下雪了啊】
  她笑叹着走到伫立在空地上的女将军背后,替她拍落了肩头的白色细尘,【您一个人站在这儿干嘛,鹭嫣,陛下去哪儿了】
  【您来了啊,伣鸢大人……】
  将军依旧木讷地看着紧闭的大帐门帘,接着低垂眉睫看了看刚才被自己膝盖压出的凹坑,【我也一直都想见您,跟您说一些事,现在我觉得更加紧要了,必须——】
  【我来的时候,在路上见到了很多蛮族的野人,老人、孩子还有被饿死的尸体】
  伣鸢急忙地打断了她,斜切的额发下露出疑虑的表情:
  【怎么回事,是陛下叫你把这些无关者抓到这儿来的吗】
  【啊…不是这样,陛下只下令要俘虏圈禁战士,可因为她们的部族有拖家带口的传统,即便作战时家人也在跟随着,我们有驱散过…至少四次了吧…每次又都会自发聚集回来】
  鹭嫣噙了噙鼻子,揉搓酸胀的眼角,【为了避免引发冲突和骚乱,我只好下令把她们先看护起来】
  【嗯…你做的对,这些家伙毫无价值,不过也不能任由她们聚众闹事起来……但是粮食呢,已经有人饿死了】
  【没有了……军粮本身就紧俏,牧民们饲养的牛羊也都被我们的兵抢走吃光了,您不知道…在外征战四年,条件很艰苦,一放松下来眼里就没什么律法和军纪了】
  【不——我知道】
  伣鸢从怀里抽出丝帛,弯腰擦去鞋面的血污,【我全都知道——不过好在一切已经结束了,以后就再没有什么北蛮了,这都要谢谢你,将军】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伣鸢…不…宰相大人】
  鹭嫣咬牙回头,忍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陛下还不想要结束……还想要西边……死掉的人已经堆成了山,但她都看不见——】
  【这些——我也知道,昨晚她跟我谈了一夜,所以我才能确信地告诉你——要她放弃是绝无可能的,从登基的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她做这个皇帝从来就不是为了社稷,而是权力,还有武力】
  【那我们该怎么办!❤】
  鹭嫣两手按住她的肩膀摇晃着,急切无助的样子根本不像个大将军,【没有哪个帝国能一直打仗,再来一个四年?】
  【先停下来,这件事我会想办法】
  伣鸢花容失色,连忙稳住自己的发绾和头冠,【求你了……呃…我的头被各种事装满,都快要裂开了】
  【还请宽容,是我失态了…但是伣鸢大人要怎么做?】
  【当然是做宰相能做的事——只此而已】
  她仰头看着神色不安的将军,用温煦的苦笑安抚她,【早在来这儿之前我就已经向中原派出使节了,要是她能主张劝服她们的皇帝把公子柏舟送回来,中原四洲就当白送……连带上北漠和几座西境的城池。呵呵~我想那个小姑娘虽然年轻,但不可能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
  【去和佰玥谈?可——】
  【因为四年前的事,您还一直耿耿于怀么,将军】
  【不…微臣岂敢有所异议,既然是伣鸢大人的打算……毕竟人人皆晓西帝国如今是什么情况:大将军佰玥和她手下的军阀们掌控着整个中原,手握重兵,日渐把帝佰芊的朝廷架空——谈判的话当然是找她最好,可您私下里跟那个女人沟通来往…倘若被陛下知道的话…这……】
  【没想到战场上骁勇不亚于那位 辛曦将军 的您也会有如此顾虑的时候】
  伣鸢释然一笑,甩手抽出袖子里的丝巾为鹭嫣擦去脸颊边豆大的汗珠:
  【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好,请将军放心,化解干戈是我身为宰相的义务,即便是要被冠以罪人之名我也——】
  两人正磋商间,身后的大帐内突然传来了女人的惨叫,所有正熟睡的人都被惊醒,目光一时间汇聚了过来,尤其那些蛮族的俘虏们面色如见恶鬼,从狭小的眼睛中只看到绝望。
  【陛下——❤!】
  伣鸢反应迅速,立马把剑正要冲进去,却被宰相死死拽住了衣襟,【伣鸢大人,你干什——】
  【听我的,现在别进去】
  【啊……?】
  惨叫进而失声,紧接着便又响起年轻男人们的凄惨哭声,呼喊某人的名字和不连段的怒吼。
  她终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瞳孔激颤收缩,两腿灌铅动弹不得。
  直到连最后的哀求和痛哭在断气的呻吟中消散,从大帐中才走出了神情愕然的女人,血红色把袍带染透,升起阵阵白雾。
  【陛下……你做了什么……那些人——】
  鹭嫣的话音卡在嗓子中,挤出的只有沙哑呼喊。
  【啊…朕把蛮人的女王给杀掉了,哈哈……她的两个儿子和丈夫,因为大吼大叫的实在烦人就顺手也给——】
  十九岁的少女倚靠在扎营用的木桩前,甩开手中完全被遮蔽了铁器光泽的长剑,利落插进了一旁的草地,【这把剑——不需要了——已经被她们的脏血玷污了啊】
  璃昙抬头用衣袖抹掉脸部和额头溅上的粘稠液体,随后将宽大华丽的锦袍褪到脚边,只留下一身轻松的单薄内衣,爽快愉悦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啊对了,鹭嫣卿,这些被俘的蛮族战俘,朕现在要对她们做处理:统统赐死,还有那些家眷——要是明天早上还赖着不走,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全数发配作大军的营妓,女子不论年纪都送到帝国,到死为止都要去服劳役,至于剩下的……就留她们自生自灭吧】
  【可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不是如此吗?】
  【嗯?可是……四年前没有这些人支持,她们的女王又怎么能悍然扰我边境,害得我们败给西帝国呢?难道子民对待其女王不予反制抵抗的愚蠢和无知,就不是一种恶行么——❤】
  鹭嫣激动地踏出步子,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身体依旧还被矮自己一头的宰相拦住,她面色平静,仿佛对眼前的杀戮和妹妹的畸变都熟视无睹。
  【好啦将军,这些野人的性命有何足惜呢?陛下今天已经很累了,要先返回墉城歇息】
  她说话很大声,憨笑伴随着微微摇头暗示她冷静,【您也先召集各部将校,准备班师回朝即可,走晚了的话可就赶不上皇都那边的庆功宴了啊】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21:15

第5章
  皇帝的傍晚在与阁僚们的温和争执中结束,在书房跪坐了几个时辰,腰酸腿胀,一起身便要侍卫们搀扶着才能不重重跌倒。
  自己的寝宫和议事理政的主殿之间有着相当长的一段石砌台阶,从最高处凭栏而望,山下的皇城和天穹之下的城墙尽收眼底,她的帝国国度和以往每一天那样安然无恙,热闹繁华,华灯点缀的楼阁和街巷连接着一块块的金色牌坊,是孩童跑闹和瓦栏上戏的时间了。
  以往她每次路过这仿佛量身打造的观景台总会不由自主地驻足俯瞰国民的安乐富足,一直要到睡意朦胧脚底打滑才肯罢休回宫;可是近一年来,渐渐地竟然也忘记了这个习惯,有时只是考量着要早些闭月,匆匆而过……
  佰芊心里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但是却不愿意直视……比起黎民江山,有更加勾人的东西正令她忐忑懵懂——少女不再是少女了,二十岁差不多就是母亲含泪离去的年纪,说不定自己也正走上同一条路呢……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她索性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晃悠悠地朝着黑夜中闪烁着点点幽光的寝宫走去。
  门口手持长戈的甲士见到皇帝肃然起敬,刚要开口尊拜却被她抬手制止;
  【今天也都准备好了么】
  虽然不太相信这些忠诚心细的仆从会出差漏,为防万一她还是小声闻询着。
  卫兵互相看一眼,点头让开路,轻轻拉开了身后没有锁死的宫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佰芊十分满意,果然很快就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尽管已经散去很多,那近似于果木和麝香混合的熏香仍旧让她神魂飘飘,卸下一身的装饰和玄色朝服,白袜踩在没有一丝行走痕迹的地板上向着自己的卧榻摸近。
  半人高的屏风旁整齐叠放着男子的衣服,他果然已经不省人事,裹着精致光滑薄毯侧卧在靠窗的墙边——怀抱着并不存在的东西,一看就是又在那里睡着了。
  【你倒是睡得安逸,完全不知道朕为了庇佑你们那些中原的东帝国人累了多少天费了多少口舌】
  她有恃无恐地抬腿上床,即便弄出很大的动静也丝毫没有扰乱他的呼吸,撩开被褥仍旧是毫无反应,额头凑近到呼吸相交的距离时她才无意间发觉自己忘记了这个男孩儿以前的样貌,自从成年之后就愈发验证了血脉的纯粹,也许是因为近在眼前——甚至比起其众人传言中的父亲还要更胜一筹。
  【但是你就算望穿了天,这种时候不还是只能像个木偶一样任我摆布,唔——嗯——】
  幽暗的话音未落,从晨起开始就一直忍耐的女帝含住了安睡中无防备的嘴唇,狼吞虎咽地卷起弹软的舌头,交揉缠绵时低头看着他来者不拒地喝下自己的唾液。
  每天从来都不主动和妻子交谈的皇后,他也许哪一天会察觉到晚上发生的这些事,一想到那样的可能性,她就在脸红心跳之际期待着:冷漠的男人会不会露出又羞又恼却又拿眼前女人没一点办法的表情呢。
  甜甜的味道……佰芊品味着嘴里那像是玫瑰的芬芳,扭头打量着桌上那些只动了很少的糕点和木筷…以及曾经盛满醇甜荔枝酒的小酒壶,征服的快感一瞬之间勾引催化了不满足的根性。
  【看样子三番五次绝食失败后终于打算放弃了么——可就算如此……】
  她狡黠地摸了摸唇角的湿润涎液,解开舒服上腰的丝带,释放出白花花的波涛猛兽。
  她做好准备脱掉了碍事的衣物,像以往悄然混过的几百个夜晚一样掀开孕育着温暖的被窝,宽心地躺在君夫身侧,进而转身享受着两人皮肤逐渐贴近…热量传递过来的那一刻,疲惫得到了抚慰和释放。
  不过仅仅是如此就根本没什么值得太过期待的,已经形成习惯的侵犯意图绝对不会因为他今日的稍加顺从而改变——到了差不多满足亲密的时刻,她熟练地跨过他的身躯躺到了正对面,将仍保留着些许少年稚气轻鼾的面颊搂进怀中。
  鼻尖触碰的刹那,仿佛被柔软如棉花的嫩白蒲垫中,佰芊不由得呼出娇滴滴的灼热气息,他在睡梦中也顺从了被驯化出的本能含住了眼前泌露的珍馐果实。
  【对~这就是君夫存在的意义…嗯~今天有些抗拒——再敢咬的话,朕可要把你的酒水全都断供了~小畜生~❤】
  她神色迷醉,被揪心的唇舌刺激勾得欲滴,手掌维持着舒适的节奏温柔拍打着他的后背。
  【这样吸的话……咿~❤会比以往更快的~】
  佰芊微微张开双腿搭在少年的腰上,把在梦中吸食着甜美营养液的他搂的更紧,【快停下……?……应该是朕来驾驭你才对……嗯~不要停——】
  顺着喉咙滑进去的声音在她听来如同天籁,被索求的快感之下,女人已经忘记了身份的差距,羞红的脸埋进他的头发中嗅闻着,每当以为可以就此安眠,怀里的瞌睡虫便不合时宜地用啃啮和深吸的动静惹得佰芊频频花枝乱颤。
  在再也忍耐不住绝顶的一刻,皇帝用丝质的被子捂住脸试图遮挡声音,可随着喷涌的泉水和娇呼,她奔向清澈和轻盈的剧烈反应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发丝凌乱铺在耳边,她的脸上满是潮红,扭头眼迷迭地盯着毫无知觉的少年,喘着气伸出拇指擦去他嘴角溢出的脂白浆液,隐匿侵犯的痕迹,最后轻轻捏住那滚烫的嘴唇直到确认全都咽了下去——才终于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挪开距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疏远。
  该睡觉了……在侍礼大臣派人来请安早朝前,她还剩下7个时辰养精蓄锐……可一躺下,脑海里便涌进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臣属们杂七杂八的争论,这是从未改变过的事实,现在至少有了慰藉……皇帝攥紧了他的手腕,呼吸平稳了下来——  【陛下……您刚才——】
  鬼魅般的声音一下子把她从床榻上吓得弹了起来,目光惊诧地望向屏风外——跪在门廊前的原来是自己信任的内侍,怒不可遏的神情稍稍冷却下来。
  【你来这儿有何贵干,为什么不先叩门?】
  【陛下…请宽恕……殿前侍卫说您已经入寝】
  女内侍官将头微微抬起,语调中没有一丝慌乱,修长的发辫垂落在绑有札甲的小腿边,【所以我原本是在您的外厅候着】
  【但你现在闯进来了,而且是不动声色】
  佰芊自顾自整理好敞开的衣襟,从枕边拾起素纱披在身上,【呼~你想被处死吗,就这样潜入朕和皇后的宫里,身上还带着刀,简直像个刺客】
  【陛下,臣刚才敲过门…敲了三次,您都没有回应,至于这个——】
  她无奈地将手里的长刀放在安全距离外,继续忧心忡忡地解释道:
  【是因为听到了您的尖叫——就是在刚才——臣不敢多想…以为您遭遇了什么不测】
  【不!好了好了——!】
  皇帝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另一只手拖动被子遮住了半裸的少年,【记住了,不管刚才你看到多少,这儿的事要是敢传出去——】
  【请陛下放心,刚才您没有直接下令让侍卫们进来动手,这份信赖臣万万不敢辜负】
  【嘁——你还挺机灵的】
  佰芊转而轻蔑一笑,索性转身吻了吻依旧深陷梦境的皇后的鼻梁,【那么,你大半夜越过四道宫门到这儿来,总不会就是为了看望朕吧?】
  【啊——是——差点忘了】
  内侍赶忙从腰间的皮袋里抽出了镶着金边的纸笺,【陛下……是非常重要的消息,从东帝国来……】
  【怎么回事,细作那边又有收获了?】
  佰芊水灵的眼睛不再朦胧,离开床榻直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单手撑起凝重的脸。
  【是由信使带来的,今天下午抵达中原的关卡,您之前安插在佰玥将军身边的副将趁其巡游之际手抄了一份副本,快马加急刚刚才送到了臣的手里,特此交由陛下查看】
  【看来对北蛮的大胜让那些女人重拾威严了~先前她们那副明明恨不得把朕和姨母千刀万剐却又不得不为了维持和平低三下四的样子……只是想到都会觉得恶心发怵】
  【这次不一样了,陛下,是她们的宰相托人送来的——】
  【嗯?叫什么来着……伣鸢么,比朕年长了足足五岁的女人,那就念来听听,那些繁冗的词句就别浪费时间了】
  【臣已经看过了,陛下,所以才要紧急赶过来见您】
  内侍 把写满字迹的宣纸从信笺倒出,恭敬地呈到了皇帝手中,【东帝国宰相伣鸢想要跟大将军作出交易,恳求陛下将四年前出嫁的公子柏舟送还……随后就……】
  【随后什么……?】
  皇帝的低语像是没有在跟任何人讲话的梦呓,她把早已解开的丝带重新绑回发尾,又从漆盒中取出炽彩的妆纸含在唇间。
  就这样在一更的深夜做起了每日晨起时才会打理的梳妆,抹上脂粉和眼影。
  内侍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才敢于继续说下去:
  【作为交换,她们会承诺再献出北漠和几座边境的城池,支持您的姨母佰玥将军自立为皇,并维持和平】
  【东帝国的宰相,朕本以为姑且是个聪慧过人的能臣,结果也就耍出了这拙劣的反间伎俩?】
  皇帝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突然放松下来,【让姨母和朕互生间隙,以免朕趁机发难,争取时间恢复四年北漠征战之后的国力亏损么】
  【陛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帝国几乎所有的精锐都在佰玥将军手里,倘若她真的……恕臣妄言…倘若她果真与您反目的话——】
  【朕已经知晓了,你不必再劝什么,退下去吧,等两个时辰后再到书阁来见我】
  她恢复了强硬和高傲的君王态度,挥手便把愁容满面的内侍赶了出去,挨个吹灭床边的烛火后和香炉后自己也跟着起身走到了殿门前。
  【看来你依然被那个女人深深惦记着呐】
  佰芊揉了揉自己因劳累而泛起阵阵晕感的眉心,朝着安眠中的皇后自言自语,转身走进笼罩在一片危亡死寂之下的帝国。
  (待续)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23:23

第6章
  到了这个地步,任何不安分的举动都会成为引发战争的挑衅——好巧不巧的是,仅仅在两天之后,中原来的仪仗队便进入了帝国皇都的城门。
  大将军佰玥带着戍守中原抵御东帝国的四年劳苦功绩,在众多百姓的簇拥下回到了,毫无征兆,连提前传递消息的信使也没有出现,就这样堂而皇之离开了镇守的边城,带着寥寥几位信任的将军出现在了皇宫的大殿上。
  百官就像被驱赶的老鼠那样,一团团挤在巨大的柱子后面为她和她的爪牙们让出了宽阔的地界,听着她向高坐庭上妹妹的女儿兀自跪拜。
  皇帝佰芊一问她为何突然不宣二至,得到的答复也只不过是想念自己的故乡和血亲,这蹩脚毫无遮掩的谎言分明是在藐视帝威——在和睦欢庆的迎接仪式下,隐藏着各自立场的暗流涌动。
  时间过得飞快,好几个月了。
  将军佰玥始终没有要回中原继续镇守的意思,朝廷的封赏全数谢绝,却表现得比以往更加恣意跋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正在逼迫皇帝做出什么妥协,要么就是还有什么索求还未得到满足。
  最不能忍受的并非这副不受皇命节制的霸道——派去监视的探子汇报她时常在白天暗访皇宫亵渎皇后,有时即便皇帝本人收驾归宫也能听到楼阁中男人的淫乱哀求。
  似乎果真到了那样的地步……佰芊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于是今天,将金牌虎符送出去的她早早地结束了公文批阅,躲开了一切不重要的事务,窝在自己的寝宫中思量着迫在眉睫的猜疑危机。
  晚些时侯,阳光还未完全从石栏上褪去,总是孤僻一人躲着她的皇后终于在几名侍女的陪护下走小门进到了寝宫之中——比起“陪护”,“监管”才是更加贴切的描述,她们奉皇帝的命令与他形影不离,直到防风结束,他回到自己的精美牢笼后,才关上那道门扉,仔细检查门锁的牢固后才谨慎地离开。
  他无精打采地在台阶下走了几步,一开始甚至没能注意到坐在茶桌旁的女人,皇帝歪着头看他这副沉溺在安静中的自然模样,眉间舒展忘记了刚才的麻木和烦杂思绪。
  皇后的衣装简朴,除了绣有凰印的领口几乎就完全是寻常人夫的穿搭,没有戴那些玉石和珠宝,她亲手摘制的香囊也不见踪影——是么,原来是自作多情,每天晚上都只不过为了不被责骂才戴在身上啊。
  佰芊的水晶般闪烁的睫毛轻轻梳动着,目光移到了他的腰间,从东帝国嫁过来时随携的长佩依旧分毫不变,但一定是多次洗涤的缘故……靛青的颜色变得比那时灰暗许多了。
  倘若没有指节敲击实木桌面的钝响,也许他到睡前也发现不了有一双琉璃色的媚眼窥伺着自己,听到动静的那一刹那,他还不可置信地僵住,久久之后才转身看向皇帝,双手作揖低头叩拜。
  【陛…下…佰芊大人——】
  对方的声音如此陌生,她惊异得下意识昂起了头,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四年多没有过任何交流了。
  【嗯…不错么…有好好记住朕的教诲】
  佰芊向前挪了半寸,抬起一条腿搭在膝盖上,需要挺起背摆出更加放纵的姿态才能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睥睨他的卑微。
  他很自觉地双膝跪地面对而坐,执起玉瓶为她斟满琼浆,接着就是静待吩咐;分明是同床共枕的夫妻,这时候却没有了一丁点儿融洽和谐的气氛,连刻意的触碰也被他灵巧避开,止步于宾客般施礼的动作和视线接触。
  【今天是在哪里过的?】
  佰芊捏起酒杯,仰眸看着他阴翳的面孔。
  【和平常一样,宫外的园林……谢陛下的关心】
  他每说几个字就顿挫地向下低头,后脑的马尾时而跃起。
  【这几天都是这样么,朕听说侍女们讲君夫明明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寝宫里读书】
  【偶有舒心雅兴而已——】
  【这样么,难道不是为了在朕回来之前躲开佰玥大将军的骚扰?假意伪装成受操守的样子来哄骗朕?】
  男子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和辛酸,眨了几下眼后坚定摇头:
  【陛下误会了,将军她只不过是——】
  【只不过什么……❤你们孤男寡女在楼阁中会面,总不能是在赏风月人间、论诗书雅致吧?】
  【陛下……微臣没有……】
  【什么都不用说了——柏舟——连朕唯一嘱咐交代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佰芊说着一拂袖将桌上的瓷瓶酒具一扫而空,站起身拉住他的腰封向床榻拖拽,【身为朕的唯一丈夫,不知廉耻和朕的姨母整日整日地独处在一起……还想扯谎说什么也没发生吗?!】
  【不…不是的……】
  正要辩解什么的柏舟痛得抿紧了嘴,却没有为了挣脱去触碰她的机会。
  【像如此无力任人宰割的样子,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见过,你说呢,君夫?】
  将他扔到两人共眠的銮床上后,佰芊抬起手臂,被扯下来的那旧迹沉淀的朴素长佩在眼前晃动着。
  皇后半趴在床上向这东帝国带来的最后留念伸出手来,到了此番地步也还想不肯放弃,帝佰芊更加气得七窍生烟,当着他急切而后木讷的注视把它撕成了碎布,胡乱塞进了一旁隐燃的香炉中,升起一阵刺鼻的黑烟。
  【不知觉间已经都过去四年了啊……公子柏舟,你好歹是在东帝国生长,朕多少也能明白,虽然在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被出卖,但果然对故乡的执念很深呐】
  从帝王冷酷的嘴中传出了相当善解人意的话,听上去却只像是鬼魅的诱惑。
  【实话告诉朕吧——有哪怕一点想要回去故乡看看的念头么,这样说不定——】
  宵暗的台阶前女人的身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白的雾气,她抚着自己的胸脯,第一次将身后金碧辉煌的纱帘合上,以蔑视草芥般的神态居高临下走到了他的身前。
  【您要听些什么呢】
  他放松了身体,完全贴到了床面上,与自己君王的脚尖平视,【什么都可以,从被俘获的祭品口中……为所欲为就是陛下的权力】
  【啊,就算是你这样的美人奉承揶揄,那样的话我已经觉得厌烦了,奴隶?仆人?丈夫?都不是朕需要的,承起自己的尊贵,以帝王之血和将帅之殖的身份说出来,你——想要离开这儿么?】
  堵在唯一希望前的女帝纹丝不动,静静等待着,甚至连平时那总是不经意间压制他的深邃眼眸也紧闭,笃定决心要面对什么一般微微仰面。
  不知是在仲夏夜的热风中磨蹭了多久,佰芊双腿发麻已经站不稳,也没有等到什么答复,但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比最残酷的结果要好上不少——也许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法统和血统都是前所未有的倍受认可,唯一的阻碍就是身处联姻中心的二人,如今连这份被仇恨和历史缠绕的芥蒂也终于有机会得以抹平了。
  【是么……这就是君夫的回答啊】
  她再没有接着逼问下去,蹲下身子慢慢接近了一味保持着谦卑姿态的男人,双臂环住其前胸和肩头,【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这个了——】
  水灵白皙的手指撩开银白的秀发,随后顺着他身躯的中轴向下,如同滑溜的蛇爬进了腰带与小腹之间,舌头贴近耳廓轻舔,释放出旖旎的热情:
  【我们之间众望所归的结合,为了让生活在这诺大繁荣国度中的黎民百姓看得见未来和期许——一个足以继承帝位的嗣种,何况那不也是东帝国最想要的吗?和亲之后诞下的牢固纽带、和平的女儿能否诞生,就看你了】
  佰芊顺势剥开了他单薄的素衣,鼻尖埋入男人宽阔的胸襟之中,沉醉安心的样子比起不可接近的雷霆之势更加夺人心神,更何况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如此柔情倾泄。
  ……
  【我想回去……】
  在衣物扰动脱落的悉悉索索中,这点微弱的话音几乎是听不到的,可传到她的耳朵里胜似惊雷,即便这样她也不能相信:酝酿了许久的完美一夜居然会崩塌于最后一刻。
  【君夫刚才说什么……】
  皇帝的表情还没能从宽慰中扭转过来,连询问时的声音也还压抑着,但在那从臆想憧憬中猛然睁开眼睛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即将碎裂了。
  【我……】
  他这一次更加没有勇气把话说完了,手掌攥得很紧,身体也僵硬得与炽热的温度判若两极。
  【哼哼哼哼哼哼……】
  佰芊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惊悚笑声,从男人的怀中抬起了上半身,【朕应该是没有听错吧,君夫不合时宜地说出了“后悔”吗——❤】
  她的嗓音重新跌至冰点,单手握住了他的下巴,检查瑕疵似地左右掰弄,轻轻拍打男人煞白的面颊:
  【你疯了么,还是说终于长大——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为东帝国和你那个如今也已经发疯的青梅凛然献身于朕了?】
  【你说…殿下她…她怎么了】
  柏舟恍然间抬起头望向她,眼角流露出急切和渴求。
  旧历人心的皇帝顿时怔住,终于看清了现实:他并非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而是发自本能地依旧想回到那个女人身边——少女悬起的恋心和爱怜被切断了尊严的吊索,从最高处摔得粉碎。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啊——】
  她被气得伸手蒙住了自己的脸,从指间的缝隙探出恶毒无情的视线,【大胆的贱人——!!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现在是朕在跟你说话——!】
  从心境到躯体都在崩塌般地剧烈颤动,只要看到那张脸就会想起自己每个深夜都和一个心有别系的人抱在一起,无数个曾令她不禁面红耳赤浮想联翩的梦中环境现如今都变成了耻辱,耀眼火焰和母亲凄厉贯耳的惨叫仿佛又一次回闪……
  呆滞地触摸到他脸上五指清晰的红印时,佰芊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明明是肇事者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安抚他。
  不过这次没有一丝愧疚了,反而觉得完全不足解气,索性伸出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算了,反正本皇也已经受够了——为什么身为一国之君的我要为了你这么一个臭虫一样无关紧要的人质优柔寡断呢,我真傻……四年前就该让大军灭了你们的帝国,把所有的城池抹平,王公贵族——包括帝璃昙和她所有的姐妹,一概押到朕的面前,让你看看她们受刑时痛苦求死的样子!倒也不至于现在也不会整天因为东方的麻烦愁得坐立不安,送去的黄金聘礼还被置办成了敌军的札甲……真可耻!】
  被掐住气管的柏舟除了自己的心跳几乎什么都听不到,目所能及皆是她狰狞扭曲的愤怒。
  【不过算了……现在动手又有什么迟的呢?朕可不会顺遂你的心愿~】
  佰芊冷笑着松开了将要掐死男人的手,转而扯开了他的衣带和腰封,【朕马上下诏征召精兵良将除掉叛徒,随即征讨东帝国,最后把帝璃昙活捉到皇都来叫她领略一番鞭笞和车裂】
  【不行…求求你——】
  【朕不会再被你所束缚——在那之前需要痛快痛快啊~❤】
  佰芊压住少年挣扎的四肢,骑到他已经无遮拦的大腿间,俯身贴近耳朵低语道:
  【先把你全身上下都“享用”一遍,再带着你的籽种亲自出征踏平你的故乡,啊?~来吧,尽管试着抵抗——让朕看看你还能发出怎样悦耳的声音!!!!❤】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33:55

第7章
  守候在殿门外的侍卫们刚换了岗,手执长戈安静伫立着,享受着迎面而来凉爽山风的她们已经昏昏欲睡,从头顶的高阁内却传来了阵阵奇怪的叫喊。
  起初就像是谩骂和争吵,宛如是熬夜出现了幻觉,可紧接着就是明显的混乱话语。
  呼啸的晚风中要侧耳细听才能从中分辨出女人的欢喜呻吟,禁卫军甲士们面面相觑,转眼间面颊滚烫通红,她们明白正在发生什么——脑海中想象着那位英俊皇后在床上的诱惑身姿,惋惜着自己看守了四年每晚都用作意淫对象的高岭之花终于被摘走、被碾成粉末……随着那场床战愈发激烈,心神不宁的人无奈之下就只好蒙住自己的耳朵以免回营后辗转难眠。
  自从那股钻心的疼痛和撕裂感渐渐的消散,女皇佰芊才体验到了一直以来所想象的那种快乐,被炽热坚硬之物撑满充斥的满足,和征服桀骜不驯者的爽快。
  飘飘欲仙的她低头捏起裙边,看见自己鲜红色肉唇和他严丝合缝的一瞬,便不顾艰难的摩擦立刻重新抬起水蛇般灵活的柳腰,一边摇晃一边生硬地再次吞入。
  穴内的肉壁此时反而成为了主人的阻碍,拼命地柱身收缩滑动,几乎嵌入了沟壑之中,一度将她期待已久的初夜卡死在半路。
  佰芊握住他的手掌,按倒初经人事后涨红隆起的肚子下方,因被刺激到敏感处后俯下身的同时把沉甸甸的乳肉全都压在喘息不已的少年脸上,整个上半身都堪比满弓般向后弯曲,恨不得将臀部挤成不可言状的面饼。
  原本无暇美玉般的平坦皮肤勾勒出男根的分明细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东西在身体深处的存在,每一处扭曲的血管,每一条独具特色的纹路,每一次跳动颤抖都激起更猛烈的反弹和汲取——稍微运动了一番就已经快要力竭,皇帝的杏黄眼仁也不经意间向上滚动,编织精美的发绾纷纷散落,滑溜粘腻的小舌也顺势滑出,拦不住的透亮涎液如同银丝的渔线直直垂落在自己峰峦沟壑之间,与同样香郁的汗滴混合汇聚成一条溪水全都流淌进他极力张开渴求呼吸的嘴中。
  【最后还是被朕吃掉了啊~❤君夫莫非以为能躲得了一辈子么——没有人能把你从朕的宫殿带出去——帝璃昙不行,朕的姨母更不行!】
  她宛如在战场骑乘烈马一般有节奏地晃动身躯,将象征西帝国皇权的双翎凰尾簪拔出放到了窗台上:
  【都是你自己选的啊!胆敢令本皇蒙羞,这份惩罚已经算仁慈了不是么——现在的你感觉如何啊?~嗯❤被女人坐在下面承欢的样子被帝璃昙知道的话,还有脸再去见她么?】
  【现在脑子里是不是正想着她呢?!啊~❤可怜的女皇~在她忙着整合军队的时候我已经把她的爱人吃干抹尽了~❤】
  佰芊威胁性地故意收紧双腿,看着他被下体冲击而抽搐不已的脆弱模样倍感愉悦,【真是遗憾,她说不定还相信着你能为约定之人保留下贞洁呢——结果这具轻易就会投降的淫乱身体没有被她得到,是被我佰芊大人给彻底俘获了啊】
  【嗯…❤为什么要露出这么不情愿的表情呢,真是可惜了朕的皇后这副绝美的容颜——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做梦也想把你这专用来“服务”皇族的身体收入囊中吗】
  她张开五指从他的胸前刷过,拍了拍少年失神的脸,鬼使神差地在泌出细汗的锁骨上掐出血红的月牙印记,【但这尊贵躯壳是属于我的,永远也别想逃出牢笼——藏在里面的你更是如此!!!】
  【看呐看呐~❤不愿意臣服于朕的话就是这个下场……自作多情的蠢货,只不过是一个被她和东帝国送过来乞求朕怜悯和宽恕的工具……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作深情似海】
  她伸出舌头将少年的上半身舔了个遍,就和第一个夜晚那样又一次染上抹不去的气味,凑到了他脖子边,【啊~❤,不然就太平淡无趣了对吧?让本皇再多看看你坚持的样子,不许再装作臣服和软弱——放弃抵抗叫朕满意还能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和帝王家眷的尊贵身份……否则——】
  皇帝抬起头扯断了两边深黑色的发带,一头银亮如月面的丝绒长发一缕缕相继坠在他的脸上,鼻尖贴近着鼻尖,两双同样没有光彩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湖泊,互相都有着各自的朝雾和波澜,清澈的一滴穿过丝睫,跌落进正下方的平镜,她自己或许也没有意识到【——朕就把你的后位废了,送到最野蛮的边疆军营去,让你一天被好几百个饥渴粗暴的将士分食,你知道么,她们经常因为从边疆村落里绑架良家男子,共享几天几夜后再割断对方的喉咙抛尸荒野,每年都要上千人因触犯军法被处死……到那时候,朕大概会为你的遭遇忧伤惋惜几天罢,毕竟是陪伴了四年的君夫呢;然后再迎娶个新的美男传宗接代,至于你被羞辱折磨后留存的尸骨,除了秃鹰和野狗以外就没有谁会惦记了……】
  挥汗如雨的交合一直持续到了月沉西山,东方渐白;女皇沉迷其中的游戏也接近末尾,她频繁地扭腰,累得只要稍微一闭眼似乎就会沉沉睡去。
  不仅是少年的素衣,连她自己那身金锦的贴身丝织也被撕得不成样子,揪住了少年胸前的软肋,接触无瑕的肌肤之间搓动出气味浓烈的汁水,在他的胯间浸湿了一片床褥。
  母兽的欲望固然无穷无尽,但身体的操劳终究还是到了极限。
  【嗯~❤啊——差不多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不能让晋谒的人等太久——】
  佰芊最后一次吻住满是自己体液的嘴唇,无论多少次品尝都仍不满足,【当然~❤除了“入宫”没有别的选择唷——❤】
  本以为昏死过去的少年居然惊怵地又开始抵抗,不知多少次小幅度地蠕动想要摆脱她的压制失败之后只剩下了求饶:
  【不行的……只有这个——不可以——】
  【啊——❤真不错,这样才对嘛,看着你这样的倔强性奴一步步淫堕才更有意义啊】
  佰芊揉了揉胸前涨得难受的肉蟠桃,故作烦恼地打趣道:
  【可以哦……只要你含住这个,十个数之内能让本大人绝顶,那么就不越过那道线——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欺人太甚……】
  少年紧咬着嘴唇,面对她凑上前来的粉樱桃尖,羞愤难堪地把头扭向一边,眼眶还未干涸的泪珠沿面颊滑落。
  【十……】
  【过分…!】  【九】
  【杀了我吧——这种事情不可能——】
  【八…没关系么,十六岁就做父亲的话,此等逸闻恐怕会不到几天就传到东帝国去了吧~❤】
  【唔——畜牲……!】
  【啊~❤这种话朕今晚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啊……七——】
  信心满满的女人再次摇动起下腰,将渗出白露的樱桃送到了他嘴边。
  这对于男人来说是最无情的羞辱,看他如此剧烈的反应,佰芊更加期待他得知每晚都发生的侵犯后会展露怎样的美味绝望。
  【看来你是真的有自信能扛过我的压榨……❤五——】
  【可恶!!】
  【欸…❤一声不吭就——】
  毫无预兆地被他含住,佰芊顿觉浑身都被忽冷忽热的激流冲刷着,【三……】
  齿舌爱抚和超出了她的预期,与深夜的睡奸完全不可同论,使得本就湿得一塌糊涂白沫横飞的穴肉之间泉涌而出,滚烫的淫水喷到他的大腿上,又引来哼唧的动静。
  【啊……❤这不是能很好地做到么?——早就如此何必到了这个地步呢嗯啊啊啊~~❤】
  她一声轻呼,紧紧搂住少年的脑袋按在胸前,感受着失守一瞬的绝妙体验——少年眼中瞳孔一颤,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两腮便被汹涌的乳白潮水灌满,轻松突破喉头直顺着食管挤进来胃中。
  【嗯啊~❤不可以吐出来……全-都-喝-下-去?】
  两眼迷离的她丝丝箍住那颗头,依靠力量优势让本能反呕的他徒劳地用鼻子发出哼哧的滑稽声响,【真不错啊……取悦女人时的天赋无与伦比?很有做男奴的潜质~❤果然朕没有看错你~啊——❤】
  许久之后,佰芊终于放开被呛得满脸都是腥气和晶莹乳液的少年,将再无力量的他重重地推到砸在枕头上,接着调整好了姿态。
  【不过——朕早就说过你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很对不起君夫,那个——也要做到最后~❤】
  女皇意味深长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微眯着眼魅艳一笑,在他惊愕的瞪视中再次抬臀……
  她夹紧大腿,取了一件宽大的丝袍随意披在身上推开了殿门,被一片片刀光剑影晃得睁不开眼,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到处是禁军们头顶飘扬的帽缨和染血的锐利兵器。
  校尉们戴着亲兵簇拥在几名主将身边,城墙和各个大殿也都塞满了忠诚的部下,将整个宫城围得水泄不通,见到憔悴困顿的皇帝立刻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陛下——!】
  佰芊揉了揉酸胀不堪满是血丝的双眼,从人群齐聚而来的目光中一晃而过,步伐稳健地走到了此刻最想见到的人——那名深受信赖的内侍跟前,她也换上了战甲,大腿边斜挎着镶嵌珠宝的金边短刀。
  【陛下……请赐臣死罪!!】
  内侍猛地扑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到砂石上。
  【怎么回事,抬起头来说话——】
  【陛下……臣等无能,摄政王她逃走了】
  【啊……你不是说她昨晚都还在与亲信们宴饮纵乐么】
  佰芊的语气没有一点惊讶,重新将青金石色的凰尾簪插回被仆从们盘好的发绾,【朕还指望着一大早能见到姨母跪在面前呢~】
  【臣等也不知为何,率禁军包围摄政王的“玥宫”时明明没有放走一人,可搜遍了整个王府……除了她手下十几号酣醉不醒的将军再无任何踪迹】
  【哦?她自己一个人先料到朕会动手所以抛下部下夺路而逃了?】
  【恐怕是这样了……刚才皇城南门的镇守官派人送来了通报——拂晓时分有快马单骑疾驰出城…因为您嘱托过要严加保密,城防官她并不知晓禁军清剿叛逆的行动,所以——】
  内侍愧疚得声音发颤,将额头磨出了丝丝血痕。
  【罢了罢了,你先起来吧——姨母她带回来的那些卫兵总该是解决了吧】
  【是,按陛下的吩咐,违抗者皆斩立决,投诚者全都押进了监牢……大约有三百余人被杀】
  【她的亲兵还真是忠勇无比啊——不过起码现在帝国终于完全归于朕的执掌】
  佰芊轻蔑地一笑,叫人牵来了自己许久未见的战马,两步蹬起跨上马背,抽出宝剑抬起了内侍的下巴,【你给朕立了大功,无需自责,现在就先派出人手阻截摄政王,】
  【臣已经派出了几队轻骑千万皇城东面分散搜寻……】
  【那就再派几队,想方设法要在其抵达中原四洲前拦住她】
  佰芊策马扬起前蹄,将宝剑飞速插进剑鞘,【朕暂且要先去给中原的守将写几封手书,再亲率大军沿大路进发,她损折了几员大将,如今已不成威胁,但还是要避免无谓的抵抗……死掉的人都是西帝国的同袍,送信的事也由你来办——至少它们一定要比佰玥先进城门!】
  【臣等惶恐——谨遵陛下旨意!】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39:56

第8章
  深夜的树丛中时不时传来夏虫的嘈杂,蚊群结成了一团团站在宫城的城墙上看下去就宛如一片翻腾着黑云的大湖。
  她又从床榻上偷跑到了这里,看见已成人夫的少年和陌生的女人在床上翻滚,主动渴求着被疼爱的羞耻场面,那样的梦魇一天比一天清晰,仿佛早晚要成为现实。
  东帝国女皇璃昙,就这样坐在士兵用来了望的石台上用双手撑着脸,无言望着西方的云边一直挨到了天将泛白,炽霞的橙色光辉遮住了她整张脸,石化般已经看不见什么表情。
  【你果然还是在这儿啊……该不会又是一晚上没睡吧】
  璃昙身后传来成熟女人的温柔细语,一点点接近着,这些年来最叫人宁心的安抚和鼓励总是从她的嘴里传来。
  【姐姐……不用特地来找我的……】
  【说什么笑呢,璃昙可是皇帝——怎么能任由你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在这里沉闷?】
  伣鸢站定在身后,为她披上羽织的暖裘,一同受着清晨的寒冷,【又做噩梦了么……为什么不和姐姐倾诉,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助你的】
  璃昙眼角一酸,忍着泪水保住了已经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亲人,把脸埋进她棉纱包裹的柔软中,才终于肯哭哭啼啼地说了出来:
  【四年前我就是在这座城墙上束手无策看着小柏被人带走……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去救他…甚至都还没有起步——】
  【没事的,没事的……】
  斜发女子宽容地任她把眼泪抹到自己胸前,低头轻拍着她的背,【你不是已经做了很多吗,把帝国从分裂和腐朽中拉了回来,还消灭了祸害百年的北蛮】
  【不够…还不够——我什么都不能做了】
  璃昙咬着牙重重摇头,握拳砸在磕碜的石墙上,【和西帝国打仗至少要七万军力,但是司库大臣和副相都回信说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了……】
  【姐姐会帮你——】
  伣鸢晃了晃她轻盈稚嫩的身躯,帮她擦去小孩子一样哭花的淡妆,【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陛下,西帝国发生内乱了】
  【诶?】
  璃昙恍如落水一般激昂地抬起头,眉眼间满是不可置信,【西帝国……❤内战?!】
  【千真万确——探子昨晚刚送来的急报,昨天帝佰芊亲率四万大军出征中原】
  伣鸢也高兴得姗姗落泪,湖面一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亮,【她跟自己的姨母闹翻了,如今后者已经成了叛徒,独自带着两万精兵占据中原对抗朝廷】
  【可是…昨天的消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来告诉我——】
  【那是当然的……因为你太年轻焦躁又毫无戒心,处死了许多许多地方官员和豪族大户后又不善后,被拔除的逆贼余党可是会不遗余力施加报复——所以我才在接管皇宫侍卫后封锁了宫城并严加把控,所有的事务都由姐姐亲自来觐见汇报就好了,你不必见到那些让人心烦的臣属们了】
  【啊…是这样——】
  璃昙恍然大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后不由得泪染眼眶,【那我们现在能……可以…主动出击了吗】
  【当然了,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时候,而且璃昙…你一定要亲自率领大军打败帝佰芊!】
  【我来做主将亲征么……虽然读过一些兵书,但是还从来没有——】
  【现在正是该打破纷乱成长为真正君王的时候,他还在等着你不是吗,等着你像神一样带领神兵斩断他和无数西帝国子民的枷锁】
  【姐姐说得对】
  璃昙眼中的犹豫和阴郁一扫而空,抛掉了自我怀疑挺起胸,【不亲临战场的话,就不能第一个见到小柏了,他还被帝佰芊囚困折磨着……】
  【去做吧……姐姐已经帮你筹措好了军机和辎重军饷,让玢湫和鹭嫣做你的副将,她们忠诚善战,都是信得过的人,一定能辅佐你夺回中原,进而击败西帝国一雪前耻!不仅天下一统,更能靠这一伟业功绩彻底震慑那些对你不满的朋党逆流】
  【那姐姐呢,不去么……❤】
  【臣惭愧,不敢多言领军布阵,去了大帐也只会让两位将军心生芥蒂,身为宰相帮你稳住国内的局面,供给粮草、补充兵丁以备不时之需】
  伣鸢摸了摸冰凉的鼻尖,呼出白色的叹息,【你们要是能再团聚就好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聊胜于无的杂务,如果那时候能挑起大梁帮助母亲和你对抗敌兵,或许也不至于是今天这个样子……况且朝中许多奸臣和地方豪族正等着这一刻呢,姐姐担心…帝国大战在外,居心叵测之人会趁机行不轨之事,重演四年前的内外交困,为此留守一人在境内帮妹妹坐镇社稷才是不可或缺的】
  【伣鸢姐姐……】
  女皇再次扑进她的怀中,两位几乎同龄少女所主导的——绝战之战,就是如此席卷向着中原而来。
  西帝国摄政王佰玥最后一次登上城楼时,脸上并没有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情,与其它自知将死之人比起来她既不慌乱也不惊恐,只是望着远处平原上敌军灶火的烟尘和战马的褐色流影。
  她身边最后的一员大将兼城主的部下刚刚率奇兵突袭城外阵营未稳的东帝国军队,却陷入了重重包围,眼睁睁看着厮杀起伏的人群中最后一面玄色旗帜被砍断,中原四州就只剩下了眼下这座[少梁]城还在她的掌控中。
  即便是最忠心的追随者,也意识到没有任何机会了——迫于形势的溃逃和叛变从两天前就已经失去了控制,她们或是投降了前方的东帝国女皇,或是更加明智地归顺了身后的西帝国女皇。
  虽然佰玥从心底一直不太瞧得起姐姐的这个女儿,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手段高明……一定是意识到了还有一场大战,帝佰芊为了保存实力甚至从来都没有发起过进攻,只是占据所有的官道切断了粮草和退路,逼着她不得不正面抵挡另一位女帝麾下军队那粗糙但生生不息的冲锋。
  【将军…今天东边的营房又有几百人窜逃投降了西边的敌军,还有…多挖了几个埋葬尸体的坑,但是城内也已经有百姓染上了瘟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真惨啊……本王都想跟她求饶了,也许陛下会念在我是她姨母的份上放我去养老呢?】
  佰玥挑嘴戏谑地调侃着,把身边的副将看得心神不宁,【算上布防在城墙上的,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统共还剩4000多,但有不少是重新拿起武器的伤兵,她们忠于你……将军】
  她身后的女将目光躲闪,看了看远处飘扬的东帝国大军旗帜,【粮食最多只能够再撑个半月,如果再不能得到给养的话我们就……】
  【那就传我的将令,由你手下最能干的督尉领800步军今晚从南门杀出,争取能逼退帝佰芊的围困】
  佰玥神色从容地用手指敲打着砖墙的石块,目光死死锁在敌军中央的战车上。
  东帝国的两只主力军分别由大将鹭嫣和玢湫率领,平原上日渐聚集起更多的兵马,原本只凭借以逸待劳便可以轻松取胜,然而真正牢牢把握足足三万精锐指挥大权的皇帝璃昙本人则是相当冒进,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发起了不下十次的猛攻,她貌似并不懂得伺机而动攻敌不备的战法,毫不掩饰对速胜的渴望,完全不在乎损失……佰玥正是对此感到担心,倘若最佳的傀儡没能掌握天下,剩下的事可就难办了。
  为此她必须做点什么——不顾副将惊恐诧异的眼神,下达了无异于是愚蠢自杀的命令。
  【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去办我交给你的事】
  【将军…又要突围吗…而且只是800人,她们怎么可能顶得住几千人的反击,一定会全军覆没的】
  她憋了许久,终于察觉到这个人已经完全疯了——从独自一人苟且逃回中原后,这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就一直在不停地犯下愚蠢的错误,不厌其烦地下达毫无意义的作战指令,害死了许多本能活到“叛乱”结束再参与到对抗帝国入侵中的将士们。
  仿佛一夜间,脑子里便没有了冷静的思考和天才军略的判断能力,简直恍若两人……叫人感到憎恨和厌弃。
  【本王知道……你只消得令服从即可】
  她扭过头来以远超平常的凶恶眼神逼近着,【还是说…你要违抗我的命令么,嗯?帝佰芊安插在这儿的眼线】
  【您!❤……都知道了?什么时候……】
  副将感觉到性命危险,手往正要往佩剑探去。
  手腕在腰间被牢牢握住,即便离防身武器只有分毫,但是却动弹不得。
  【为什么这么害怕,以为我会杀了你么?】
  佰玥一把夺过她的剑,拿在手中仔细欣赏着上面斑驳陈旧的花纹,【本王早就察觉到身边有通风报信的叛徒,只不过一直没能有机会把那人揪出来罢了】
  【为什么……会怀疑我…我从17岁那年就跟着你,经历过许多生死绝境】
  副将咬着牙,眼见自己的唯一防身武器被扔出城墙,还在试图辩解,【笨蛋…既然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竟敢瞧不起我的头脑?】
  佰玥松开了手,将她推开后继续转身趴在城墙上,神色落寞,【部下三十几员姐妹,除去被扣押和已经战死的几个,其余的虽然表面死心塌地跟着我顽抗到底,结果这几天也全都带着手下的私兵归顺了佰芊,想必是担心失败后会被皇帝清算罢】
  她继续回忆着每一个宛如姐妹的伙伴们的脸,苦笑着拔出了自己的剑,指向摔在地上的副将;
  【只有你,一直没有离开,敢于跟着本王直面佰芊的杀意——只有一种可能,您根本没在害怕,因为心知肚明等到一切结束后自己绝不会被当作负隅顽抗的叛乱者处置…而是效力多年的忠臣——对么?】
  非常合理的怀疑……女人心服口服,放弃了站起身逃命的企图,自嘲般抬起湿润的眼睛:
  【不愧是您,佰玥大人……许多年前,陛下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秘密召见了我,要我卧底监控您这位英明神武但又过于显赫的姨母,佰芊陛下害怕的就是今天这种局面,老实说我也一直都没想象过这一天会到来:同族相残、百姓的女儿和百姓的女儿互相杀戮,帝国将在内战中元气大伤……在我眼里将军您虽然总是冷漠自负,但也无疑是一位懂得体恤下士张弛有度从不打破原则的,我真高兴,您还是一点没变,聪明机敏又果断冷静——所以,求求您,不要再抵抗了——!】
  这宛如哭诉的乞求,很难相信是从一个身经百战的助手口中说出来,但佰玥不能在这种时候后悔,她毫不理会这位部下的哭喊,即便被抱住了腿也要坚决守下去。
  【将军——!杀了我吧,杀了我,再向陛下归顺投降,就告诉她是因为我的暴露所以才要叛逆皇权,作为圣明之君和您的亲人…陛下一定会原谅您的,求求您,结束这场纷争吧,否则没有了您统率防御拯救它的话,帝国一定会被眼前的东帝国大军毁灭!!就像十七年前一样……】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本王可没有那种心思把剑插进你的胸口,那只会让叛徒的污血弄脏亮堂堂的银铁】
  佰玥甩了甩美丽柔润的长发,只是瞥了一眼了她沮丧的脸,张开了有些干涩的嘴唇:
  【本王绝不会离开这里,除非她或者帝璃昙的人攻进来杀了我】
  【将军……为何要执迷不悟…您曾经是那样爱着自己姐姐的女儿,一心一意辅佐着陛下和她的帝国,从来都是鞠躬尽瘁,难道就因为一个卑贱的人质反目成仇——❤!】
  【住嘴!】
  佰玥突然呵斥住了她,挥手将长剑甩飞,砸在墙面上碰撞出星星火花,【本王已经说过了,立刻从西边的城门离开……再不滚,难道要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么?】
  【佰玥大人……】
  【走吧,你忠于她,就去找她】
  副将深知此人铁石心肠的性情,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不会听劝,于是扶着凸起的石块站起身,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最后凝视一眼她从未后悔与之共事的孤单背影,仿佛看见了风中蜡黄的死尸在摇晃。
  【各自保重……将军!】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42:30

第9章
  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东帝国大将鹭嫣站在四马牵引的战车上望着城墙下缓缓显露的上百道黑影,她也不太清楚那个女人在弄些什么阴谋诡计,只得下令部下全军后退十几步的同时为弓箭手让开了空间。
  待到对方终于接近可以辨识轮廓后,略微有些恐慌的前线军士们才松了一口气——又是骑兵和步兵的混合突围,这样的徒劳攻击在此次围城中她们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敌军势猛,但也砍杀不过几个来回后便也力竭被随即合围上去的长矛和短刀肢解得血染一地。
  比起先前大规模的冲锋,这次没有虚张声势的喊叫,也没有明晃晃的火光,甚至策马慢行宛如游街受阅;鹭嫣紧皱眉头,踮起脚尖想要去寻找锦绣华丽的军旗,这是惯用的手段,用来分辨这次对方这次又派来了哪位将领。
  可很快,她的心便石化般险些停止跳动,反复揉了揉几天没有合上的双眼,再三确认后鞋跟一歪差点栽倒在战车里。
  【鹭嫣将军……那个人是!❤】
  匆忙扶住她的参军副将也一同瞪着紧随在敌军队伍后方不过十尺的女人。
  【啊,没错了……我不会认错的】
  昂首挺胸骑在铁蹄战马背上的女人,长发和马尾一道起伏飘扬的她依旧穿着那身另许多敌人胆寒的玄色铠甲,牵扯马鞍和马镫和银环锁链被踏起的沙石碰得叮当作响。
  晨曦中的佰玥策骑高头大马的样子在鹭嫣看来宛如回忆映入了现实,没有身处陌路绝境的窘态,那双尖锐锋利的眼眉反而是傲气十足,和十年前率军进入东帝国皇都时相比一点没变。
  【将军…我们怎么办,她…她是来谈判的吗?】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
  鹭嫣接过绢巾擦拭额头的汗腻,望向己方中军所在的方向,【陛下现在一定正看着我们,如果她发起突袭,不能有一丝犹豫,但是把我的命令传给弓兵,尽量不要朝她本人射箭……伣鸢大人和陛下都嘱托过希望活捉这个女人!】
  在排排大军面前显得微不足道渺小的队列停了下来,佰玥和她身边的求死之人在东帝国的军阵前不会引发冲突的距离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死敌们、乃至是曾经同属一营的故交们,就这样眼瞪着眼,能看清对方脸上的刀疤和手指上大块的冻疮。
  接着就只有沉默…和逐渐加重的呼吸,鹭嫣紧闭着嘴唇,握住横杆的手不自觉地颤动,从不被在意的人群中注视着最可怕、如今也最唾手可得的敌将,只要她一声令下,就能折断这个女人的高傲和尊严,成为继自己的恩师——大将军辛曦之后最负盛名的英雄。
  但是……她却另有所想,不愿意走到那种地步——  【鹭嫣大人,您这是……❤】
  【让士兵们把路让开】
  鹭嫣低头整理了下裙甲,推开了战车的侧板,【我亲自去和佰玥谈谈】
  【谈?那可是我们东帝国最痛恨的——】
  【你知道些什么!❤】
  她低声但极为严厉地呵斥道,【如果她愿意,那时候完全有能力把我们的都城变为一片鬼哭狼嚎的地狱,我得去劝服她……有她作人质,接下来与西帝国的战争或许能避免最残酷的结局】
  鹭嫣回过头去,正要抬腿爬下战车,眼角的余光却只看见那女人抽出了长剑,在旭日下折射出鬼魅似的光辉……
  【冲锋——!!!】
  皇帝的居所楼阁之外比一个月前空荡了许多,原本把宫殿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的禁卫军如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还在维持着巡视,她们全都被调去了更加紧急的地方。
  在更远处的地方时而会传来深厚的号声和鼓声,看守们那透露着焦虑与绝望的交谈,种种征兆愈发频繁;虽然用以软禁皇后柏舟的卧室连窗户都被下令封死,他却也感到了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整月没有见过阳光,几乎快要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柏舟和往常一样端坐在皇帝床榻前的毯子上,手捧一杯已经凉掉的苦味茶水,微微低垂着目光,看那些饱满的茶叶在一片热雾中从杯底浮上来,又在失温的波纹中沉下去。
  他整天要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个,其次就是等待送来傍晚餐食的皇帝仆从——等待随之而来的夜晚,裹着踮脚的毯子睡在冰凉地板上,与金贵蓬松的软床紧邻着。
  但是此刻少年的耳廓微微一动,身后传来木板被踩压变形时发出的兹拉声,酷似虫子的吱吱作响,但也绝非普通人能察觉到的……除非是像他这样习惯了长期失聪般的寂静。
  那些前来视察“囚犯”的卫兵和仆从可不会特意这样掩盖自己的到来,对于此人的身份少年心里有了大抵的猜想,等到那人不断接近最后停在自己身后,俏丽高挑但手持致命武器的倒影终于给桌面的红漆蒙上了阴翳,他确定答案,认命似地闭上了眼。
  短暂的相安无事后,迟迟没有等来执行的柏舟叹气一声,抬手拉住颈口附近的领子,露出血管勃动也清晰可见的稚嫩皮肤。
  【陛下,要杀我的话……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嘁——你这么想死么,死掉的话还怎么见到你心心念念的璃昙?】
  【我没有资格再出现在殿下身边,陛下已经夺走了它……这样肮脏的我只会让殿下厌嫌恶心】
  【骗子,其实还是期待着能和她重逢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就算只能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她也很容易满足,朕全都知道的……】
  神情苦涩的佰芊将手中宝剑丢到一旁,赌气似地抱着膝盖在他对面蹲坐了下来。
  她赤着脚,没有像平时一样穿得周整华丽,连羽冠甚至也弄丢了,眼角垂落失魂落魄的模样与那总是透射人心的寒光相搭配显得虚假别扭。
  也许她有设想过要以更加体面的方式告诉他现实的真相,可从城外再次传来的震天杀声和喧闹一下子打乱了组织语言的思绪,刚微微张开的嘴像是被沙尘呛住了一般,沙哑又哽咽,接着便低下头顾不上泪珠打落在脚踝。
  【我输了……】
  女皇的声音尽管还是很平静,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耻辱和会很带来的情绪波动。
  早在半个月前连战连胜的东帝国大军就已经在中原战场上正面击败了她和她缺乏经验的新兵,没有了大将军佰玥和那些功勋将领们手下的精锐部队作为中流砥柱,即便被寄予厚望也完全没能阻挡住对方那些征战沙场数年的勇士——边关再次易帜,敌将鹭嫣的先锋部队只花了十一天便突破到了都城,更遑论还有帝璃昙亲率的主力正在从包围的城池汇集而来。
  恐怖的景象又一次压倒了这座繁华都城头上,现在只剩下一群残兵败将和惶恐不安无处可逃的帝国子民和她站在一起,无论如何,她至少不相信眼前这名少年会希望自己能坚守击退敌军。
  【你现在高兴了吧,那个女人找上门来了——抵达这一天的路上杀掉许多人,东帝国的,西帝国的,全都是为了能把你从渴望逃离的牢笼救走……】
  她冷眼看向沉默的皇后,好似在等着某些预料之中的反应。
  【殿下她……失去理智了】
  柏舟俯视着淡绿茶水倒影中自己的脸,自言自语,【为了我这种人发起战争,根本就不值得……】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以为朕为心生恻隐饶过你吗】
  【陛下打算怎么办,求和的话……】
  【不可能!】
  佰芊挥手将桌上的杯具和木盘扫到地上,【朕自继承母皇的帝国就已经立下了决心,洗刷皇室的屈辱,与东帝国的畜生们势不两立】
  【那些都是空话……】
  他罕见地没有在对方发怒时选择避其锋芒,而是继续淡淡地吟诗一般说着,【您是成百上千万黎民的皇帝,保护这些无力抵抗的人才是您的首要责任不是吗】
  【你的意思朕应该给帝璃昙发去降表,再恭敬地把你包装一番送回她那里么】
  皇帝的脸完全埋进阴影之中,再次偷偷地看了看他。
  【您不必再问我的了,陛下身居高位明明比谁都清楚当下最明智的选择,在活下去的前提下尽可能从兵祸中救下更多的无辜者】
  【什么都别说了——】
  她重新捡起掉落的配件,像是下定决心再次站立,【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再像母皇那样……!】
  【陛下……请等等——】
  柏舟也连带着按住桌子想要起身劝阻,却被几人推门闯入的混乱所打断。
  【陛下——又一轮进攻就要开始了】
  身披紫袍的督军带来了糟糕的消息,她身后跟随着包括内侍和守城将士在内的忠臣,【城楼上的哨兵说看见了敌军的攻城火炮……还有一面白凤的帝旗】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不见一丝希望,衣襟沾满灰尘和污血,在城头领导迎战数场后几乎全都受了伤,缠着粗糙的布带。
  【是她来了啊……】
  佰芊眼神憔悴地喃喃自语,手握剑柄犹豫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年,【朕已经无处可去,唯有拒敌死战,死犹足矣】
  【陛下——】
  由身中箭伤的内侍带头下,一众疲惫不堪的将领们齐声跪地恳求,【请陛下快逃吧——趁着敌军还未完成合围,我们护送您和皇后撤退到更西边的城池】
  【如果连这里都守不住,逃去任何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
  【朕绝不能在逃亡的途中像个囚徒一样被捕获】
  她转身走近了少年,将无比锋利的剑刃顶在其脊背上,【朕的皇后也一样,绝不能在朕死后又投身另一个女人的怀抱,既然是正婚入祠的帝后,那就只好先行一步面见前朝先祖……】
  面对这无情的处决宣告,柏舟只当作没听见一般,双手搭在大腿上,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不恨我吗,公子柏舟】
  她一边轻佻地说着一边咬紧牙关使劲,发颤的剑锋刺穿了几层精织丝绸,像针尖一样扎进了皮肤,【帝璃昙现在就在城外,为了你不顾牺牲地发起猛攻,明明马上你们就要再次相见,未来还有好几十年能够温存,眼看着就能却又被朕拆开,天人永隔,连尸骨都不会让她得到】
  【陛下,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呢……您不是还要去城墙上统御战斗吗,为了不足轻重的柏舟耗费时间是愚钝且优柔寡断的】
  他好似无动于衷一般轻声细语,尽管背后的伤口已经渗出鲜红的血线,顺着剑身爬向她的手腕。
  【大胆!你是在讥讽我吗!❤】
  佰芊闻言眼角眼角因盛怒剧烈跳动一下,手臂发颤几乎本能地又向前刺深了几分。
  这一次有了效果,少年的面孔明显抽搐着,皮肉之下钻心的疼痛让额头也出现了微弱的皱纹。
  【陛下何不痛快一些,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你撒谎!】
  她瞪大了眼睛猛地收手,将剑上的赤珠甩得一干二净,【从来就没对我说过实话,以前骗我说情愿做人质成为帝国的皇后,现在又一心求死,其实还是很不甘心、很痛恨我吧,接受姨母的劝言派兵攻打了你们的家园,把母辈们的血仇强加在璃昙身上,毁掉了你们二人的安稳依存——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现在一定是东帝国的皇后,说不定跟她连孩子都孕育上了吧,掳虐、监禁、欺侮、奸污……对你做了这么多坏事的我现在又要因为害怕宗祠受辱这种荒唐理由把只有十六岁的你杀掉——任谁都会觉得不公平吧?!难道不想活下去…哪怕就是躲在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独自终老,不也比黄泉之下好多了吗!❤】
  【陛下……】
  内侍和将军们互相偏着头,值此生死一线之际,没有人敢再去面对皇帝的绝望。
  朝廷上纵横捭阖执掌大权的女人,哪怕在战场上面对血腥惨象也能保持英姿倜傥的女帝,此时此刻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以往矜持深韵的高傲和冷漠不复存在,只是那样无能地攥紧手掌任由热泪从面庞淌下。
  【那么就当我求你了吧,佰芊,以君夫的名义请求你——完成四年前那个晚上没能完成的复仇夙愿,杀掉我吧】
  他闭眼低下头,四年来从未以皇后身后提出过任何要求的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帝佰芊看着他决绝的样子无奈一叹,自始至终也明白这个人不会为自己考虑,只得又举起了剑,重重地挥动下去————  【陛下,您这是……】
  看着被镶金剑柄砸中后脑昏倒过去的少年,群臣将领们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见到发丝凌乱喘息不已仿佛真的做了“那件事”一般恍惚的女帝朝她们之中的某人招了招手。
  【陛下…有何吩咐?】
  内侍见到那熟悉的动作,吃痛忍着被箭射伤的大腿一瘸一拐站上前去。
  【你……把他带去偏殿,换上不起眼的衣服,然后从南门出去】
  她将剑收回鞘中,摘下羽冠,【那里还没有被战火波及,一定要混过敌将的封锁】
  【陛下,臣请与陛下一同死战,共存亡】
  【你要违抗朕的命令吗——现在你的余生只有一个目的:把皇后藏起来,绝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他……也不许他去见任何人,直到你们之中一人衰老病死为止】
  【遵命……可是属下无能,没有能躲开路上的敌军盘查——该怎么办?】
  【那时候放下一切就随他去吧,成全那个女人……反正朕一死,帝室便已绝后,宗祠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不必多言】
  她重新绑好了自己的头发,抬手拒绝了其它人的劝阻,【剩下的,都跟着朕去往东门的城墙,将要有一场大战,生死由天,不复怨矣】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43:21

第10章
  女帝佰芊这一支血脉自“王土三分”后便一直牢牢掌握着西部帝国的君主宝座,迄今已有两百年有余,历代女皇,虽昏庸贤明各有差别,国政方向也都个性分明,唯独只有一件事再坚持着:那就是将皇都的外城城墙再垒高一层,再加厚几寸。
  如此一来到了她这一代,这固若金汤的城池不仅仅是最适合力挽狂澜的要塞,更是象征其久远家族的正统权柄;可这样被寄予厚望的城墙,依旧还是在决心皇帝抵抗后的当天便被攻陷了,尽管东帝国的一批批先登者屡次爬上云梯都被击退,她们在北漠俘虏的奴隶劳工却靠着挖掘地道和成车成车的火药炸毁了巨石和夯土构成的地基,砖石垮塌的一瞬后,遮天的烟尘下出现了无数渴望报复的士兵。
  从缺口涌入的战士们没有功夫理会尚且屹立的墙段上那些惊恐的守军,而是直奔城中心和皇宫,为了高到令所有人都垂涎的赏金她们连肃清残兵军令都顾不上了,哄抢和掳掠随即席卷开来,混乱和贪婪如同疫病一般扩散开来。
  西帝国的皇都,十六年后又一次被攻占,记忆犹新的噩梦再次出现在百姓们面前,她们正在想尽办法,或是抛弃富裕的财产带着家眷拼命从西城门逃窜,或是将家中的幼子和男人连同金银藏起来。
  然而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敌兵的大肆搜刮,被惨烈伤亡彻底激怒的她们疯了一样挨家挨户砸门,人人都知道这座四通八达的商业中心绝对比它看上去的还要富饶许多倍——名贵的锦缎织绸、大户人家的珠宝玉器、遍布国土的田产票据、以及最为稀缺的……用来释放压抑欲望的俊美肉体……
  而她们的军官和将军则是有着更加“高效低调”的敛财手段,绑架人质索取巨额的赎金,抑或是干脆直接成群地集中起来偷偷倒卖到东帝国去。
  可笑的是除去皇城附近最顶层需要特殊对待的那一批,曾经天壤之别的达官贵人和平民布衣此时此刻最为平等:在敌人眼里不过都只是活生生的钱袋子罢了。
  西帝国已经实际灭亡——战争结束了,没有必要对这些将来还要同作帝璃昙子民的失败者如此残酷,她们当然都知道。
  只是刚从朝不保夕战火中突然解脱的为了得到军饷和功勋远远不足以补偿的痛苦记忆,什么都做得出来,更别提本应制止这一切的最高位者完全忘记了要压制这场灾难的责任,手下的将军们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地阻止士兵们“自寻安抚”。
  城中的运河如今没有漂流着荷灯,积累的尸体堵塞水道,楼阁阙宇一扫而空,街上到处是搂着男人醉酒滋事的散兵,几天见不着将军和校尉,仿佛都融进了这座繁华旖旎的大都市中成为无家无国的盗匪——唯独皇帝璃昙派出的搜寻者还在艰苦工作,皇宫被里外翻了三遍,死活就是找不到那一位被刻意隐匿于世人的皇后。
  在这一番绝境里,一驾车轮都已经朽蚀的简朴马车驶过血迹未干的小街,它由一匹叫着烂草的老马拉扯,跛脚的年轻女人坐在车台上时不时有气无力地挥鞭,向前缓缓拖行着,面对一路上惨绝人寰的屠杀和肆虐始终紧闭帘子,最后以几乎快要散架的样子停在了狭窄的偏门前。
  年轻的女人艰难地翻身下车,杵着木棒向小城门前看守的寥寥几名军人鞠躬,立刻便被围了起来。
  【来做什么的……❤】
  为首的小吏肩扛长刀走到她跟前,嘴里叼着谷草不屑地询问:
  【已经封城了不知道么,在皇帝大人的诏令接触之前谁都不能从这里出去】
  【大人啊,小的岂敢不知至尊的皇令】
  女人立刻跪下搂住军吏的大腿,眼泪一抹一抹地哭求着,【只是小女的丈夫身染怪疾,城中还没逃难的医师望之皆言无能为力,不得已需要出城前往东方求生呐】
  【去你爹的,那跟老娘有什么事?!】
  军吏听也没听完就一把踹开了,好似摆脱肮脏的老鼠,【你男人的死活有我们姐妹几个的脑袋重要么?】
  【大人…大人息怒啊,小的知道大人为难,只是我家君夫从小就稚嫩体虚,年纪尚不过,小女实在不愿见到他痛苦惨死,还求您网开一面啊——啊对了,这些还请您几位大人收下,微薄小礼不足聊表谢意,大人们只当作行善好德啊呜呜呜呜呜——】
  说罢,她从腰间取下干瘪的布袋,颤巍巍地用双手捧起继续跪地哀求。
  军吏和手下们相自看了一眼,白着眼一把抢过,打开来便被其间金光闪闪惊得口吃——整整拳头大小的袋子里盛着干净的碎金沙,颗粒分明散发着直穿双眼的辉彩,这些比她三天内从城里抢来的总和价值还多了几十倍。
  【啊…这…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
  她立刻变了副面相,连忙收敛痴态单手扶起哭泣的女人,【原来如此,既然是如此可怜的一对夫妻,我也确实不好为难,免得传出去百姓们谣传陛下的天兵不近人情——那么让我们粗略检查一下吧然后放行吧!】
  【欸——万万不可啊!】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拦住了正要掀开帘子的几人。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贿赂我们,实际在偷运什么贼人流寇吧?!】
  对方再次警觉起来,将手中的长戈举了起来齐齐对向她。
  【哎哎哎您误会了啊大人,只是呃…只是小女的君夫病情严重,肌肤溃烂渗出脓血,又不知究竟是何疫病是否传染,只恐给几位大人带来无妄之灾啊!】
  【*你爹的,害了瘟疫不早说,老娘差点丢了小命——】
  军吏嫌弃地捂住鼻子向后退了一步,瞪眼看向站得最近的手下,【你上去看看,里面是否果真只有她丈夫一人】
  【啊?我——】
  无辜的小卒一脸苍白,可碍于长官的淫威不得不弯腰用衣襟沾上泥水挡在口鼻上,【是,大人】
  几人就这样和神色紧绷的女子一道站在外面,看着倒霉的小兵极不情愿地闭着眼钻进了马车中……
  【怎么样?你爹的倒是说句话啊!】
  【里面确实只有一个人哇——】
  从车里传出有些恍惚的声音,士兵探出头来,眼神有些奇怪。
  【那你还不滚出来!❤】
  【您要不还是上来看看?】
  【看什么,老娘可不想染上要命的瘟疫】
  嘴上虽然说着拒绝的话,军吏还是扯下了脏兮兮的帘子,随即愣住了。
  里面只有半张潮湿的草席,横卧着一名似乎才刚成年的男子,身穿黄麻缝制的粗布短衣和长裤,裸露的皮肤上涂抹了厚厚一层煤灰,紧闭双眼枕在臂弯中。
  【这是你家丈夫?】
  她扭头质问赶车的女子,【为什么要给他盖上一层黑泥?】
  【呃呃…回大人,是小女子的君夫没错,只是听人说抹煤灰能抑制皮肤病所以就……】
  看着她不自然的神情,军吏狐疑的心思占据了头脑,她盯了一会儿,最后不顾劝阻亲自爬上了车。
  【这是还活着吗】
  她鼓起胆子用手指戳了戳弹性十足的脸蛋。
  【不是的……只是因为太难受所以服用了些安神汤,足够熬到我们出城就好——】
  军吏看着自己指尖的煤灰,陷入了沉思。
  污秽下这位少年的皮肤光洁,细腻透光如同白玉般的质感,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患有重疾的程度;更重要的是,这位少年难道不是美得有些出离了吗,即便浑身都被蒙上了可悲的褴褛,却仍然不能遮挡住如此寒酸的一个瘸子却带着这样一个连春馆花魁都逊色甚远的佳丽。
  【这简直……从未见过这样的——就算是昨天玩过的王府男眷根本也没法比啊……】
  借着车内逐渐充盈的光线,一旁的手下也神色迷恋地感叹起来,这更加提醒了她:
  确实并非因为太久没有接触男性所带来的压抑变态而看走了眼,而是眼前的玉人委实冠绝以往所见所闻的美男。
  一时间另外三名士兵也凑热闹挤了进去,接着便目瞪口呆,竟连自己的守门职责也抛到了脑后。
  【你说你能娶得这样的丈夫——莫不是在愚弄我吧?】
  军吏看得痴迷,不自觉又伸出了手,像赏玩精工瓷器一般抚摸那张稚气未脱的面庞,腹中邪火烧红了脸,只觉得两腿之间热流滑腻,闷热得解开了自己的胸襟。
  【是…是小人的丈夫没错】
  赶车的女人目光躲闪地低下头,两手藏在袖子里顿时不知所为,【大人……既然已经检查过了,不知能否开恩让我们快快离开呢,我家君夫的病……】
  军吏全然没听进去她的话,和几个部下幻想间便已经用手把少年脸上的黑泥擦得干干净净,越是看清此人的面貌便越是爱不释手——更别说还出现了意外:
  用手擦过他嘴唇的一刹那,少年竟然在睡梦中温柔含住了女人的手指,接着便是阵阵吮吸舔舐……
  【他这是在——❤!】
  众女一下子都面红耳赤,被如此挑逗的军吏更是花枝一颤,咬唇捂住了自己的裙甲,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她更加确信了,这绝不可能是平常人家的男子,再一联想外面那人刚才那不自然的举止,清晰的真相……浮现了!
  啊啊啊啊——哪是什么为夫求医,分明是想保护自家主子的男宠不被东帝国的军人发现吧?!
  这么一来什么都说得通了,毕竟此等纯美诱人的少年要是被那些整日在城中四处奸淫的老兵们发现,那还不得轮番享受几天几夜用到精尽人亡啊,见识过一些活生生的案例后会想要带着他偷偷逃走确实也是很明智的想法呢,想必也是怕引起注意才弄成这副黑漆漆的模样试图伪装起来蒙混过关吧!!!
  既然如此……天赐良机不可不把握,趁着周边没有别的母兽发现这只猎物……
  【啊~你不必担心,不就是治病的事么】
  军吏豪爽地走下车,怕了拍赶车人的肩膀,【你家君夫的病本大人已经细细查看过,唉…恐怕熬不到东边的中原就要一命呜呼啊】
  【诶——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还是交给我们姐妹几个吧,刚好我等驻扎的军营中也有颇受好评的医官,一定能帮你的丈夫恢复如初,嘿嘿~不用担心,我们保证照顾好他,几日之后就把健康的少年送回来,而你不也就省得舟车劳顿了么?】
  【可是大人——我家丈夫的怪病,可不是什么寻常医师能——】
  【大胆,你是什么意思,质疑我们那备受尊敬的医官救不好?还是说质疑璃昙大人这位圣君麾下的军人会霸占了你的丈夫?!】
  【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赶车的女人不停磕头乞求着,两手藏在袖子摸索到那冰凉的刀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便受腿伤拖累,也不得不为了完成君主的寄托拼命保下车中的少年。
  【那就站到一边去,不要耽搁他的生机】
  她抬起手臂将女人推开,说着便要令几人将车上的尤物抱走。
  瞄见军吏那得逞后的奸笑后,内侍终于找准了角度绷紧肌腱——多年练就的武艺足够让她用手中这把短刀在不及反应的一瞬连续隔断四个人的喉管……堆笑的懦弱面孔霎时杀气毕现,这几名还沉醉在春宵幻想中的士兵还全然不知。
  几乎就要亮出刀锋的一刹那,城门外的驿道上竟然响起了沉重的马蹄声,她连忙收起预备攻击的姿态,神色凝重的看向策马徐徐前进的几人,尤其一眼便注意到了为首那位气宇不凡的女武士,银亮的发冠和闪耀的肩甲,这样华丽的配饰和身边全副武装的十余名护卫都表明来者绝非小角色。
  帝佰芊的内侍心感不妙,可脸上却还是只能和那几名守门者一同朝踏马而来的女子下跪逢迎。
  【玢湫…将军……怎么回这种时候出现在这儿】
  军吏一边行礼一边小声的嘀咕着,暗自咒骂对方一定会抢走自己看上的美味。
  【你等在此地聚众作甚,没有收到上面的军令么!】
  冷漠的将军一言不发,而是由其随行副官大声斥问,【城禁期间必须严加审查,任何试图离开这座城池的人都要经过严密的核查与搜身——】
  【大人——小的不知将军驾到有失礼节,还请赎罪】
  刚才还颇为自得的几个东帝国士兵顿时跪地谢罪,一松手便使得被她们拖拽着的少年滚落到地上。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莫非是在强抢民男么】
  副官看了看被解开衣裳不省人事的少年,有瞟了一眼几人旁边面色苍白的女人,很快觉察到了不对劲,【两位大将军都明令禁止残害无辜,违者军法不饶,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慢着,先听听说法】
  眼看军吏的脑袋就要被斩落,马上的大将军却冷声抬手阻止了副官,微眯起的双眼有意无意看向泥浆中少年污浊的脸蛋,【那边不是还有证人在么——或许只是误解了什么】
  【将军大人明察啊……小的们只是在给这可怜的姐妹搭把手】
  刚刚逃过一劫的几人立刻顺势迎合,强咧着嘴角钩住瘸腿女人的背,【帮她把病危的丈夫搬上马车去啊……不信的话两位将军也可以问问她啊!】
  【啊啊啊……是啊……大人的部下是正在帮小民把家夫抬到马车上去,好带往贵国的军营照料呢~】
  刚才还沉默不语的女人也突然憨笑起来,配合着欺骗眼前的大人物。
  不管怎么样,只能先把她们支走,否则仅凭一己之力,放到几个精神涣散的士兵还好说,但是绝不可能闯得过敌方大将身边这些精兵的阵型,一定会死在城门下……
  【原来如此,你家丈夫啊】
  大将军玢湫嫣然一笑,好似换了个人一般捻指揉搓着自己的发缕,【是生了什么病,有没有去城里的医馆看过】
  【回禀将军大人,是从未见闻过的瘟疫——看了好几家都无从下手】
  军吏抢先回答出来,把原本还有些支支吾吾的女人挤到了身后。
  【瘟疫?那也难怪……恐怕就是军营之中也救不了啊】
  将军露出惊诧的神情,对着瘸腿的女人使了个眼神。
  【将军大人……您有何吩咐——❤】
  她一瘸一拐走了过去,全程低着头,即便满面尘土也生怕自己会被这在战场上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认了出来。
  到了跟前正要五体投地下跪行礼,对方却将镀金的雕有六尾白凤的圆牌扔到了她的怀中。
  【这是——❤】
  【本将军的腰牌,是陛下亲自赐予的……你带着它出城去,凡遇关卡阻拦皆亮词牌,军士们如见大军统帅必然放行,一直到中原,进了城再把金牌送还给守城官员,我自会取走】
  玢湫一边说一边拉扯缰绳,英武无敌的模样映入眼帘,【您家丈夫的病实所未见,或许只有中原那几位老药师能拿得出急救办法……剩下的就看你们夫妻二人自己的命了】
  【将军大人……谢您的大恩——】
  彻底放松下来两眼几乎昏厥的女人颤抖着正要跪下,只听见战马嘶鸣抬起前蹄,那位将军已经带着人马从她身边掠过——朝着熊熊燃烧的宫城全速进发。
  除了死里逃生的喜悦,当然还有一人的疑惑不解……军吏望着远去的金色身影,联想起在东帝国首都服役时听见的那些有关这位前宫廷侍卫长恶劣品行的传闻,便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放走这样的美人而不据为己有——连她也对大将军玢湫的伪善感到十足的愚蠢,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还是错失佳肴之后那几乎要咬碎牙槽的不甘,非得要回到军营抓几个上好的男奴发泄一番不可……
  行至夜幕渐深的马车停在了大道旁空旷的草地上,她将老马的缰绳拴在一根枯死的榉树上,随即又花了些时间拾缀干柴,升起醒目的火堆,顿时照亮周围的树丛和自己的脸,宛如深黑平原上一颗莹莹闪烁的星芒。
  从马车里取出的干粮咸得难以下咽,却不得不坚持就着积水坑的臭水吃了下去,因为盘算着那位少年体内的迷药也差不多快失效了,等他醒来一定会非常口渴,为此必须留下牛皮袋里的干净水。
  内侍撕开自己的衣袖,将受伤的大腿紧紧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那钻心的疼痛,她才终于在暖心的营火边坐了下来……摩挲着那块金牌。
  只是愣了一会儿便不由得苦笑起来:
  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得来全不费工夫,便可以大摇大摆地穿过城外道路上无数条封锁线,甚至也不用吃苦取走那些崎岖偏僻的小路了,既省下时间,又能不再让他受颠簸之苦——虽然皇帝陛下总是调侃她没什么脑子,做事也很鲁莽,但至少现在可以拍着胸脯吹嘘运气确实还不赖了。
  【陛下……您看见了吗,臣帮您把皇后殿下带出来了……】
  她想起了先前宫殿方向冲天的大火,心中对恐怖画面的猜想引起一阵绞痛;身为皇帝的内侍,没有战死在帝佰芊的身边陪君王走到最后一刻,将来却要带着美艳绝伦的皇后苟且偷生……
  【至少完成了您的夙愿——臣会一直记得您——】
  等到在中原的据点安稳待一段时间后,她就要和残余的西帝国同伴们一起护送皇后前往北漠,那里虽然也已经是帝璃昙的掌中江山,却十分便于躲避可能的搜寻,北蛮的遗民也或许会收留她们,就在那里……守候着这位少年过完孤独的一生,仅此而已,就是皇帝的遗愿。
  直到被琐碎的似乎是野兔引起的树丛响动惊醒,她才怅然抹了抹通红的眼眶,用一根朽木削成的手杖支撑着站了起来。
  【差不多也该把殿下叫醒了……得让他也吃点东西,不然撑不到抵达中原的……】
  她累得耳昏目溃,刚刚勉强站直身子要走向马车,脖子处便传来一阵冰一般的凉意——  仅剩的力气也随着伤口喷出的鲜血耗尽了,细雨般的赤色洒在火堆上,引发了绚丽的爆燃,接着便使其熄灭黯淡下去……
  东帝国的士兵们纷纷从树丛和土堆后钻了出来,鬼魅一样地聚集,将倒在地上的内侍和马车围了起来,几个人在将军的授意下爬了进去,把还在熟睡的少年抱到她面前。
  【将军大人——人没事,只是似乎被下了迷药】
  【嗯……还活着就好】
  玢湫走过行将熄灭的篝火,捡走掉落在地面上的腰牌,随后低头凝视着被箭矢洞穿脖颈的尸体,帮极惨的女人合上了双眼:
  【本将军亲自把公子带回去,然后你们再烧了这里,连同马车也要烧成灰,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人来过这里的痕迹——不论是我们的,还是她们的】
  没有人应答,她从部下手里亲自接过那具略显瘦小的身躯,在其和护卫们的身影走远后,士兵们才又从外面拉出几具身穿东帝国甲衣的女尸,一同搭在火堆旁——那就是再也无法说出秘密的、几个贪婪小人物的最后身姿。
  (待续)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50:36

第11章
  自结束西帝国两百年历史的大战结束已经过去了六个月之久,作为稳固统治和统一疆界的措施,东帝国不再以这卑贱一级的词汇自称,从此只有一个“帝国”
  硝烟散去,鲜血干涸,可在快要被遗忘的旧时代王国领土上,新的帝国仍然是百废待兴:饥荒、流民、反叛……即便是皇帝自己不愿意再费更多的时间,也只能为了这些繁杂恼人的事务和其共谋天下的群臣们挤在奢华的宫殿中议论纷纷。
  文臣由深得人心的宰相伣鸢带领,武官则是由在统一战争中居功至伟的两名大将军——鹭嫣和玢湫带领,分别位列两旁,透过幕帘静候着皇座上年轻女子的答复,气氛不是很愉快。
  【这么长时间了……什么都没找到……连线索也没有】
  一身盛装的皇帝璃昙疲惫地用手撑住脸,灼红的眼眶中满是忧愤,【朕派出的几千军士居然找不出来一个大活人……你们怎么还有脸来求朕解除封锁!❤】
  【陛下,在这样封堵下去,城中恐生民变——为了不让百姓饿死,我们已经花了很多钱往里面运送粮食和药品,可还是供应不足……还有我们的士兵,整日整日地在街道上巡检,夜晚却在目无法纪地抢掠偷盗】
  刚才唯一鼓起勇气劝谏她放弃的大臣从队伍中站出来,弯腰行礼,声音却大得像在呵斥:
  【作为新君,您有责任让如此巨大的城市恢复正常运转、恢复往日的美丽和繁华,这样才会她们才会感谢您,甘心融入新的秩序,否则的话——】
  【住嘴……难道怎么驾驭百姓需要你来教朕么?】
  【陛下,只是为了搜寻一个人如此耗费人力物力,造成了巨大的混乱,甚至要面临激起叛乱的风险——赎臣直言:没有哪一位皇帝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选择。更何况,臣听说破城当天伪帝佰芊的皇宫便突发大火,据传是失败后的她不愿受辱遂纵火自焚,既然如此,身为其皇后且一同失踪的公子柏舟恐怕也……】
  大殿中突然没了声音,孤身一人站出来的谏臣竟然抬起头来与以坚定不移的目光与台上的帝璃昙对视,在台下的群臣们听闻这样的话瞬间也骚动起来,在皇帝低头沉默的同时她们也躲在幕后交头接耳起来。
  【她这是在尽己所能挽救新生的大帝国,看来已经做好了被罢免——不,可能会被冠以冒犯的罪名处死吧】
  身后的司礼大臣凑到了同样位列重臣的女人耳边,【您怎么看,伣鸢大人——前些日子不是已经有士兵在宫殿废墟里发现了烧毁的西帝国冕服么,我从侍卫那儿打听到陛下当晚在自己的寝宫里哭了一夜】
  【我不知道,大人,至少不能仅以传闻去判断公子的死活——仅凭这点,皇帝陛下不会放弃的】
  【以我看,要么已经是在混乱中被赐死,要么就是已经在城里了,那儿被我们的军人翻了个底朝天,早该有个结果了】
  【怎么?您也要斗胆上去劝谏吗】
  伣鸢扭过头来,被额发盖住的一侧眼睛似乎正审问着什么,【会死的——陛下现在不太稳定,总是在失眠,登朝却从未缺席,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查阅从西边送来的信件】
  【这正是大家所担心的——伣鸢大人】
  司礼大臣超后面望了望,许多人微言轻但已经站到她这一边的小臣们也正眼神异样地盯着这边,【陛下失去理智了,她是在为一个已经不存人世的东西白费心思,这样下去早晚会垮掉,甚至是更糟的结果:她可能已经得了失心疯,走不出来……】
  【您在说些什么呢,在陛下的宰相和辅政大臣面前】
  伣鸢皱紧眉头,眼神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请您原谅,伣鸢大人,我们没有人愿意牵连您,可您是陛下最信赖的重臣,又是她的姐姐,这种时候只有您的话她还听得进去——为了先皇留下的帝国,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么能够因为君王自己的身心健康而崩溃呢!】
  伣鸢闭上了眼,沉思许久,又看向皇座,自己的妹妹帝璃昙已经令侍从将进谏的大臣拖了下去,而她本人则是跌跌撞撞地走下高台,从两面帷幕的正中央穿过,鹰视狼顾一般的目光从其它大臣们俯身恭维的身影上扫过,威胁一般在那些最近总是“表达意见”的人面前驻足,直到清楚听见她们畏惧的急促呼吸才留下轻蔑的哼声离开。
  她又一次拒绝了理智的谏言,不听任何人的劝,连在朝廷上多待一会儿也不愿意。
  【不——我不会为了您们去阻止她找寻公子柏舟的努力,那孩子最想要什么……只有我知道】
  她最后也只是长叹一声,侧过脸去。
  【您希望看到这样的情景吗:忠于帝室的仆从们一个接一个被清除,刚从战争中脱离的国家无人治理一片混乱,您难道忘了先皇的交代么】
  【大人……就算你这么说……】
  伣鸢站在阴影中,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脸,吟吟地说道:
  【那是我的家人】
  司礼大臣面露酸楚,手指不安地在胸前划动,绞尽脑汁想要劝服这位唯一能够接近皇帝宫殿的文官。
  就在这时,另一个女人冷峻的声音响起了——  【陛下,请留步……臣还有要事禀奏】
  前脚已经迈出殿门的女皇怔住了,与所习惯的令人心烦的嘈杂不同,那声挽留竟然来自另一道帷幕:那是宝座右侧的武将们。
  这些功勋者是战场上横扫敌军的利剑,对帝国政治和大臣们的争吵却毫无兴趣,站在这里也只是秉承传统的礼仪;她们一向是无言的,冷漠的,只会在君主宣布要开战时才疯狂地拔刀高举山呼万岁。
  一时间所有人、连皇帝也露出了略微诧异的神情,每一双眼睛都试图看清烛火前的英姿究竟是何人。
  【是你在叫朕吗——鹭嫣卿,你也要劝朕开放城门?】
  【陛下……封锁西帝国旧都的事宜还请自决】
  掀开帷幕走到她跟前的正是那位名声大噪的将军,【臣只是斗胆请陛下答应一件已经不能再拖的正当要求】
  【你想要什么……你自己,还有你的部下,朕封赏赐爵时应该一个也没漏掉吧】
  【鹭嫣叩谢昭昭皇恩,只是想请教先前您下令圈禁的那些西帝国皇族……她们已经被关了半年,基本可以肯定不会对陛下您的新帝国有任何威胁了,是不是可以……】
  【啊…她们啊?】
  璃昙似乎此时才想起来还有一群血统不凡的贵族被关押在中原的堡垒中,面露难色地扶着额头,【还是等明天再说吧——可朕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
  【那…臣能否自作主张替陛下分担劳务,审问核查决定其发落呢?啊,但晚些时候会一定会遣人给陛下送去处置名单的!】
  鹭嫣轻笑着说道,将自己的身段放得更低。
  【那就随将军来吧,反正也就只是一帮没什么作用的害虫,杀了也废功夫】
  璃昙随意撩了撩头发,背手再次看向惶恐自危的文官们,【朕现在就得离开,明天也不打算上朝,就辛苦你协助宰相应付这些蠢货了】
  说罢,她一甩长袖,几乎是急切地小跑,对殿外等候的马车和随驾侍从们呼喊:
  【立刻就走,带朕去地牢!】
  【我也得跟过去看看才行】
  伣鸢眼见此景,神色一变连忙也掀开面前的纱帘,却被拽住了手臂。
  【您现在去干什么,陛下放弃协商政务的时候我们这儿才更需要宰相主持大局】
  司礼大臣惊讶于她的冲动,很快又龇牙咧嘴松开了手,【嘶~您的身体……好烫…出什么事了?】
  【一点儿小病而已,让大人担心了】
  伣鸢像是触碰了什么污秽般小心翼翼用方巾盖住皮肤,【引导朝政的事今天只能拜托您了,我必须要和陛下一起去监狱,免得那孩子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来……】
  【您是说像之前杀掉北蛮的女王那样……❤】
  【最好不会重演——就到此为止吧,回见】
  砂土和泥浆混合砌成的地牢内根本没有光亮,许多被关在这里的犯人终年没有见过阳光,寡言少语等待着死刑到来的那一天;却有这样一位另类,她曾经统领万军,驰骋沙场,一朝兵败被俘,被囚禁在独一间的干燥牢房中,每天都还有闲情题词绘画,对着门前的看守们自言自语。
  【她有说过什么吗】
  璃昙从拷问官的手里接过灯盏,取而代之把自己的披风递给了对方。
  没有回话,只看见她羞愧地缓缓摇头。
  【是么,那看来刑罚对一个将军来说果然是行不通的,让朕亲自来吧】
  看守们让开了身影,取下门锁后注意到她腰间悬挂的长剑,不由得眨了眨眼咽下唾沫。
  坐在床板上的女人回过头来,见到来者后铁一般的脸顿时扭曲熔化:
  【真没想到,竟然是陛下亲自来了吗】
  她那身玄色铠甲早就被扒掉,通体只有一件浸满血痕的白色单衣,可即便如此也周身那杀伐多年的气场也未曾改变,数月的拷问和折磨也只不过给魅力十足的脸庞留下了些许疲惫。
  【怎么样啊小姑娘,成为这么一个大帝国的唯一主人的感觉?】
  【客套话就不用多多了,佰玥——】
  璃昙将长剑取下仍在地上,直接了当地站到了她面前。
  【啊~啊~请原谅我的无礼吧,皇帝大人,现在这副模样可没法跪拜了】
  她举起自己被缠上锁链的双手,昂起头轻蔑地回应。
  【别浪费时间了,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只要你能交代帝佰芊把他藏到哪儿去了,不仅能免除既往的罪行,其它任何回报朕都会予以考虑】
  【嗯——❤陛下会如此宽容?】
  佰玥冷笑一声,歪着头看向那严肃拘谨的少女,【不过这煞有介事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戏弄我呢——好歹是一个君王,应该不至于言而无信吧?】
  【朕一言九鼎,那你呢,打算坦白你所知道的一切了吗?】
  【那本将军姑且就给陛下您一个面子吧】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神气十足地翘起腿,像平常那样悠然地欣赏自己美丽修长的手指,【您刚才说什么都愿意让步,如果我说除了自由以外,还要陛下把中原四州九城拱手相让,允许我自立为王并且永不侵犯呢?】
  【你说什么!❤】
  皇帝攥紧拳头,眼角睁裂,【朕的大将军也只不过获封一城,族亲勋贵也无人封王……一个外人居然要这么多!】
  【这都是无可奈何的呀,陛下,您和您的那些大臣们对我可是恨之入骨,没有军队和领土我怎么相信你们不会再找机会复仇呢?】
  她摆出忧心忡忡的无奈神情,摊开双手,【嗯~不过这个要求确实过分了啊,果然我们之间没有协商的可能——】
  【不——朕愿意封你为王……不过只能赐封两城】
  【诶——即便如此折中,这样对昔日死敌轻易许下承诺——您的臣属、将佐、还有那些国民们,都不在乎了么】
  【那些都与你无关,快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朕,身为佰芊的重臣,又是西帝国的摄政王——佰芊在中原和东帝国境内安插的据点和所有联络沟通的奸细】
  【陛下问这些,跟您要找的皇后有什么关系呢】
  佰玥狡黠一笑,压低目光,【啊啊……我懂了,因为在这段时间一直在皇都搜寻结果却一无所获所以才想着也许公子柏舟已经被她的残党带走了对吧?】
  【朕已经说过会答应你的要求,你剩下的就是如实招来】
  璃昙孩子气似的用力跺脚,语气逐渐不耐烦起来。
  【呵~呵,看着陛下这么着急的样子,我真是很想帮你啊——不过可惜,关于这个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耍我么!❤】
  【这可怪不得我,是您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帝佰芊。自从成年以来她就对我这个姨母疑心渐起,瞒着我到处安插自己的亲信,早就把我这个摄政王架空到无人呼应,不然你再想想我是什么身份被您们给俘虏的——在你面前的可是西帝国的叛将,被佰芊下令追杀围堵的敌人,从这里套出她的内情不觉得可笑么?】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如果你要问我公子柏舟的下落,很遗憾是在白费功夫】
  【这样啊……是朕的想法错了】
  璃昙咬着嘴唇,面无表情地捡起自己的配剑转身便要走。
  【得知人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后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真是无情啊,为何不先坐下来多聊聊呢】
  【既然你一点线索也给不出来,朕不会再来打搅,就在这里安心度过孤独黑暗的余生吧——】
  【嗯~别急着走嘛,我可是有一堆心里话想跟陛下分享呢】
  佰玥冷颜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叫住了那道失望至极的背影,【是关于——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小公子唷~】
  【我会听的,可要是还敢说些空话浪费朕的时间……】
  愣了好一会儿,皇帝冷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手掌按在剑鞘上回过头来。
  【呵呵~您一定会听得忘神的】
  佰玥双眼微眯,闪烁着兴奋的暗光,【陛下您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公子柏舟呢?只不过是在幼童时一起玩闹的关系,值得您这样大费周章的翻天覆地去找么?】
  【你想说什么——】
  【陛下如此对自己中意的公子柏舟了解多少呢……四年时间,从孩童到青年,人心是会变的哟,说不定她早就把陛下给忘了呢,作为皇后待在帝佰芊身边的这些年,我可是听说这对鸳鸯恩爱得很呐】
  【休要污蔑,那是小柏忍辱负重…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才——】
  她攥紧了剑柄,急促而破碎的呼吸让胸口剧烈起伏着。
  【倘若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我所见到的“自愿牺牲”确实另一幅场面呢】
  佰玥舔了舔嘴唇,眉毛微簇挑起玩味的蕴意,【那个在本将军身下喘息连连阵阵香吟勾人兴奋的少年,真的还是陛下记忆中安分守礼的贞夫么?】
  【你——!!】
  璃昙将手中的长剑拔出,寒光一泻便照亮了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没错哟,陛下应该没有和他做过吧,毕竟那时只是什么都不懂的两个孩子,不清楚公子在床上的非凡浪荡也是情理之中啊~】
  佰玥站起身,明知自己已是阶下囚却胆敢睥睨掌握其生杀大权的女帝,仿佛是胜利者一样微笑,【但是我可是亲身体验过了哦——啊?那真是世间罕见的绝美体验啊,本将军平生玩过的美男细生也不止上百了,像那样细嫩娇柔惹人欲火的身躯却也从来没见过呢,虽然年幼却有着颇为雄伟的器具和魅惑至极的娇媚,像美酒一般让女人发狠忘情,时常会不自觉间把他弄到过分“破碎”呢……哎呀,现在想来那样居然也没有恶堕腐蚀,一定是心里惦记着与陛下团聚才坚持着没有坏掉吧】
  【啊对了,我手下的几位将军就最喜欢他了啊,时常会求着我带上她们一起,唉…您的竹马真是厉害啊,为了您的帝国能不被侵扰,一次服侍五个女人也丝毫没有怯懦,只是最后都变成羞耻地捂住脸然后不受控制地挺腰——这样有趣的样子呢】
  她的脸因急速吐字而逐渐发绀,即便如此也还是喋喋不休地讲着,在璃昙眼前以温柔的低语念出如何以恶毒肮脏玷污纯洁的回忆:
  【该说不愧是那位绝世美男的儿子么,陛下的母皇可真会挑人,从小为您备好了这样一位绝佳的美人——这几个月以来我还总是梦见那几晚在花房里压在腿下的珍馐,他被快感攻陷后沉醉羞涩的模样,第一次只是觉得非同寻常的诱人,多使用几次后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后也就能明白陛下这么煞费苦心地想要重新得到他的冲动究竟缘何而来了啊~】
  【你们……竟然敢对他做那样的——!!】
  璃昙双目圆睁,暴怒着掐住女人的脖子,【朕要杀了你们——所有的——一个都不留!】
  【啊~没错,我的性命就握在陛下的手里呢,想要取走就像捏死臭虫一样简单。可是就算杀了我,陛下也再找不回来他了,因为那孩子早在战争开始前就已经被我们调教成不会抵抗的木偶了啊哈哈哈哈哈——不,说不定已经被我那恼羞成怒的侄女给杀掉了啊,被奸染的皇后就是宗祠的耻辱,她一定会秘密将其赐死然后埋在皇宫里某段石墙下吧,您现在派人去掘尸或许还能找到几片骨头】
  皇帝的眼中满是血丝,她将剑锋架在佰玥疯狂发出讥笑的咽喉上,随着身体的猛颤已经割开了细腻的表皮,鲜血殷红染上素衣……
  【快住手,璃昙——!】
  从她们身后的黑暗中冲出的身影扑到女帝的背上,拼命拉住她的手臂才没让佰玥皮开肉绽,伣鸢死死抱住妹妹的腰向后一到,才终于分开了两人。
  【伣鸢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已经恍惚的皇帝挣扎着,伸手便又要去捡掉落的剑。
  【不行,已经够了……!】
  伣鸢连忙捂住她的眼睛,慌乱中梳理整齐的额发也杂乱散落,【陛下是帝国的皇帝,这种事根本不值得让你指掌染血】
  就这样安抚躺在怀中哭泣的少女许久后,宰相才终于把她控制住,将熟睡的皇帝交由紧急赶来的侍从们带走。
  地牢中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她们两个互相对视着。
  【做得太过分了,你这是在可以寻死么】
  伣鸢累得靠在墙上,闪烁的瞳光散开危险的气息,【那你确实已经成功惹怒了她,佰玥阁下……不久后你就会像今天早上那人一样被斩首的】
  【伣鸢大人是在关心我,还是担心我太多嘴呢?】
  佰玥躺在床板上,用满是油污的麻布掩住喉咙上的伤口。
  【我现在不得不杀了你——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劳您费心了,毕竟哪怕是我这样的将军,肉体也是有极限的,这样下去可能会因为受不住拷打而把秘密交代出来啊】
  【就只是因为这个?】
  伣鸢抬起头,异样光彩的眼仁将女人憔悴的脸收入镜中,【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必去死的,等一切结束后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有好几十年的时间能忘记自己做过的事】
  【但是我现在就无法劝服自己……十七年前就应该这样的,就像辛曦那样才对,只是因为那时我并没有亲眼看见槊钊吊死后的尸体】
  佰玥痛苦地翻过身去,朝着墙面蜷缩起来,混合着汗水和泪水的液体从侧脸滑落,【但是现在我已经亲眼见过了,那孩子被折磨时胡乱叫喊的样子】
  【你真的做了?】
  【怎么……嫉妒心发作了么,明明是你这个姐姐亲手把他推向深渊】
  床上的女人抽泣之余也不忘发出尖锐的冷笑调侃着伣鸢那副狰狞惊讶的样子,脸上很快又闪过一丝苦楚,【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好几天都用那些药液催熟,看他被虫子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而已——】
  【你做得很多了——所以我才想让你活下来】
  【活下来么……每天一闭眼就是噩梦:那孩子痛苦挣扎的凄惨喊叫,憎恨我的眼神简直和他父亲一模一样,果然没有一开始想的那么轻松】
  佰玥回忆起那些场景捂住了自己的嘴,忍住了胃中的翻腾,即便如此眼角还是挤出了痛苦的泪水,【这样就能救下更多的人吗……就算是如此说服自己也很难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痛到足以失去记忆的刑罚摧残——原来我其实和辛曦一样是这么软弱的女人啊,越是如此反而越加不配得到原谅的我,应当结束在这里…唔呃…所以杀了我吧,伣鸢……让我受罚】
  等待了许久,靠在墙上的女人才深吸一口气,接着从袖间滑出一枚短匕,甩到了她的面前。
  【我明白了】
  伣鸢揪住散乱的发丝,将它们一缕一缕编回细辫重新搭在耳边,【还有什么遗愿么……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只要能做到,我会尽量满足你】
  【呵…对我这样一个再也洗刷不清罪孽的人如此宽容吗,为什么却不能对他更加怜悯一点呢,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人】
  心灰意冷的女人伸出惨白的手指,握住了此时有些沉重的刀具,【那就请把我埋葬在槊钊的墓前吧,让我亲自去向他和姐姐道歉】
  【啊——我会安排好的】
  伣鸢识趣地转过身去,望着墙上的影子举起了自裁的凶器,毫不犹豫地插向自己的心脏……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4:50:45

第12章
  接下来的几天,女帝璃昙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整日整日地把自己关在宫城中,她似乎终于放弃希望废除了对西帝国旧都的封锁,重新认真批阅那些奏章,不仅时常召见帝国各地的镇守官,在皇座上君临天下的样子也更像一个成熟的统治者了,在知之甚少的民众和底层官吏看来重回正轨——  然而只有最亲近的大臣和皇帝的侍从们知道她的状态有多么危险:少女有时面对着虚无缥缈的灯火沉默,有时又会独自在寝宫中静坐一整晚;维持着令官僚们赞叹不已的勤奋的同时,面容却一天比一天消瘦,餐食也日渐减少,如果没有粉黛掩饰,几乎没有人会不惊讶于她的憔悴模样。
  如果就这么下去,帝璃昙 也许就只是以岌岌无名的地位被写进后世的史书中,她励精图治,把东帝国从衰弱中扶起,却也没有什么宏图伟愿,仅仅把皇帝这一身份当作普通的垫脚石和与生俱来的无聊工作。
  没有仁慈可言,纵容了军队的屠杀和众多罪行,她是一位缺乏同理心的无情暴君,又是幸运的宠儿,被历史选中成结束了两百年分裂斗争的平庸者;其结局或许是过劳病死,也可能会被传颂成为国献身的圣主,进而成为从王国到帝国数十位君主中一颗毁誉参半而命格短暂的流星。
  就是如此的一位皇帝,余生却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被安排妥当——当所有的重逢像上天眷顾一般将临时,她却不知道:自己身上从来没有所谓的“奇迹”,只是作为傀儡一般的工具而注定地悲痛、注定地流泪、注定地疯狂。
  倒是也曾有过人试图扭转皇权的崩塌,鹭嫣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她站在书阁前犹豫着,时不时故意走远,又假装路过重新出现在同样的位置,最后终于还是推开走了进去。
  里面烟雾缭绕,一排排的木架上摆满了卷宗和散开的奏疏,那个多日未见的少女就坐在正中央的垫子上,各种首饰簇拥下的脸色却很差,进门便被这样一双失神疲倦的眼睛死盯着,就算是大将军也会觉得有些诡异可怕。
  【是你啊,朕听说侍从官说从前天开始你就一直在求见】
  璃昙低下头,继续审阅着手里的奏案。
  【……臣是许久未曾见过陛下了】
  鹭嫣微微欠身,向前走了一步,【虽然对于武将来说有些越界,但还是想来看看您】
  【就是为了这个?】
  璃昙轻笑一声,将卷宗扔到了一旁,【朕还以为你是不愿意被调到西方去做总督,所以才要来争取一番呢】
  【陛下多虑了,臣到哪里都是忠于帝国和陛下,逗留几日只不过是舍不得皇都的三两老友罢了】
  【那样最好,毕竟是许多大臣们联名推荐你去,西帝国的残党势力仍然不可小觑,蠢蠢欲动准备为半截入土的旧皇室翻身,只有让最资深的将军去坐镇朕才放心,朕的身边有宰相和玢湫就足够了】
  【臣会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
  鹭嫣昂起头,偷瞄到了自己派人送来的名单被放在桌子上十分显眼的位置,【斗胆请问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西帝国旧权贵呢】
  【啊……原来你是来问这个的】
  璃昙露出恍然明了的异样神情,两根手指捏起桌上像账本一样厚重的名册,【鹭嫣卿在这封调查信里把每一个人都洗得干干净净,就好像全是与帝佰芊分道扬镳的不知情者,朕实在不能全然认同它,所以就自作主张做了批改,你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陛下…您…您的意志当然是不容置疑的】
  鹭嫣紧张地来回揉捏手背,不知不觉间搓得通红,【陛下您打算处置几人,能否让臣知其些许呢?】
  【哦——全部哦】
  皇帝的话音轻快明晰,只是像与人闲聊那样满不在乎地嘀咕一声,随后便再次拿起看到一半的奏折审阅起来,将闻言一颤的将军撂在门前置之不理。
  【陛下……❤】
  鹭嫣难以置信地张开了嘴,双臂因为失神竟然垂了下去,【所有人……可是——】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搜集整理的名单,包括所有世系疏渐的皇族远亲和受帝佰芊委托镇守边远城池的族亲,更多的依旧是只知享太平盛世而迂腐糜烂的贵族阶级——其中下到未出世的婴儿,上到已经无法下床的老人,上千人的名单里,即便只是与那位失败的女帝有一丝血缘关系,几天后便难逃杀身之祸。
  【有什么不对的么——受其君主荫庇的这些肉食者们,难道是无罪的么,当年帝佰芊发兵悍然入侵中原时,她们难道有阻止过么,相比只是趁机攫取了羡煞旁人的财富和土地吧?既然是身披华服的同谋,那自然也没有放过她们的理由】
  【可是陛下,您要杀掉的这些人,许多都已经与西帝国的地方豪族通婚,暗地里盘根错节,如果不能安抚好她们……如果这道诛杀令下达的话,不出三天一定就会招来奋不顾身的报复的!】
  【所以朕才把你和你的洛州军派到西边去了不是么?】
  璃昙已经有些愠怒的眉间微皱,抬眼瞪了一下忧心仲仲的将军,【难道朕麾下最受拥戴战功赫赫的你竟然要说:“自己连对付一群匪徒的能力和信心也没有了”?】
  【但那有什么必要呢,她们不过就是一帮不问国政的傀儡,心中早已经不惦记着灭亡的西帝国了,只要像照料牲畜一样看好她们,怎么想都是利大于弊的吧……不管怎么样臣也断然不能认同一概处死的诏令】
  【哦是这样吗,将军】
  皇帝手中的动作停顿下来,撑着桌面站起身。
  与之相对的,将军确实完全跪坐下来,虔诚地请求她能够重新考虑百害无一利的处刑。
  【陛下,臣所思所想皆是为了您的帝国能够长治久安,陛下能够享祚百年——绝无一丝同情那群人面兽心的狂徒】
  【爱卿说这些话,意指的是……朕没有为帝国考虑,是个自私的、满眼都只想着报私仇的疯子对吗?】
  璃昙杀意渐起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绕到将军的身后,抬手便拔出了统帅数万将士的令剑。
  年前仅仅11岁的她拜离被饿死的祖母,走出饥荒席卷的家乡,独自一人跟着戍边服役的队伍去到北境,有幸被选中为侍童跟随在名扬天下的大将辛曦身边服侍起居和杂务;从初次提拔骑上战马到蒙受恩宠接任自尽的恩人执掌大军,自始至终都只希望能够报答那个改变其人生轨迹的、脸上从来只见到忧愁的…少女……至少在其离世时确实还青春繁盛。
  然而没想到自己竟是比她还要可笑悲惨的结局,被效忠的君王猜疑厌恶,以至于终于要死在她的亲手绝罚下——对此,鹭嫣只是闭上了眼睛,努力保持着坚挺庄重的身姿。
  【如果您真是那样想,倒是一点没错……】
  从脖颈后确实传来了彻骨的冰凉,却并非精铁嵌入血肉,而是少女平平无奇的供词;
  【朕从来就没有去想过那些庸碌的贵族是否有罪,只是单纯这样觉得罢了:在朕最重要之人正身处牢笼被折磨时,她们这些家伙住在皇都富丽堂皇的居所中,享受着帝佰芊的供养和西帝国倾国倾城的照料,作为曾经的旁观者却依旧能够置身事外,只是如此就让朕寝食难安啊】
  【陛下……】
  感受到剑锋按在了自己的肩头,鹭嫣不禁蹬大了眼喃喃自语。
  【所以说啊——每一个在西帝国见过、听过、碰过他的人都要去死,我不管她们是不是愚蠢到毫不自知,不管是不是有像佰玥那样身体力行,只要和那个引火自焚的女人有一丁点儿关联,甚至只是为她哀悼、惋惜,全部…全部都要去死!】
  璃昙滔滔不绝地说着,言语中深埋着怨恨和嗜血,身体仅仅是在因为呼吸而晃动着,却也给对方一种似乎即将要失去自控力的压抑和恐惧。
  【听好了,鹭嫣,我不是用诏令,而是以皇帝的身份亲自委托,到西方去执行君主的意志;放弃掉所谓的“忧虑”和同情,即便你自己百般厌恶恨不得压碎牙齿也不愿去做——皇权应当使你屈服】
  【……】
  【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是的……臣…遵…】
  汗流浃背的鹭嫣颤巍巍地举起手,眼中仿佛看到了它染满血腥的样子,准备接住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剑。
  【陛下——】
  正当这仪式完成的刹那,因狂奔而喘息不止的侍从突然闯进殿内,如同一声炸雷,惊得鹭嫣竟然没能接稳,令剑从手中掉落哐当坠在地上。
  【谁!谁允许你进来的——!❤】
  璃昙气急败坏,朝着跪地的侍从大声责骂着。
  【陛下赎罪…哈…哈——是玢湫将军大人派我来寻找陛下】
  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跪地磕头,【是公子……是柏舟殿下他——】
  先前吵闹的房间中什么也不剩下了,只剩三个皆因各自苦楚而神魂游离的女人,及其不和谐的心跳共鸣。
  因为要与那位大人磋商积压成山的国政,帝国首都的许多命官重吏应邀日复一日地聚集在宰相的私人府邸中,这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的集体照会本来今天也应该如往常一样忙碌却并不草率地进行——但是惊天的消息如同炸雷一般扩散开来,接着身着朝服的大臣们便眼睁睁看着数十名士兵挤作一团从正门涌进来却不知是有何贵干……只有眼尖的几位看清了抬走的木板上盛放着浑身只有一片白布遮盖、生死不明的少男。
  等转过头来时,刚才还在主位上听政的伣鸢大人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匆忙跑出的宰相府管家告知众人皇帝即将驾临,接着便被不明不白地驱逐了。
  流言扩散了开来,私下与军队有所联系且消息灵通的大臣们很快就搞清了状况,不由得露出惊骇无比的痴呆状:谁能想到这样的事——那位对许多人来说都只是个传说的前大将军辛曦的独子,从降生以来便被皇室严加保密看护、又在四年前出嫁到西帝国后便彻底不知所踪的公子殿下竟然还活着。
  据说这一切都是难以执行的巧合,大将军玢湫手下的巡逻队在中原外城的村庄中执行清算打击西帝国余党窝点的任务,却在收拾残局时意外发现了秘密牢房中被严加看守的公子,星夜护送才终于在两天后的今日清晨连人带消息传递到了皇都。
  等到皇帝的仪仗队和马车从宫城一路疾驰抵达宰相府时,只剩下了不到十个大臣还能留在这里,她们都是千里帝国疆域最中枢权力的持有者,和宰相和皇帝亲族一同仅次于皇权之下的重臣们,被宽容地允许能够亲眼见证两人的重逢。
  深沉的号角声在府们外想起,除伣鸢以外的众人连忙整理衣装,像上朝时那样自觉地在外围列好了队型,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卧房的门便被推开,先是全副武装的侍卫跑进来做了一番安全检查,还没结束,急匆匆连鞋都没脱的女帝璃昙便出现在门框下,不知是因为赶路的奔跑还是心情太过激动,少女的两肩随呼吸耸动着,一只手抚在胸前抓紧了什么一般。
  眼见至尊到来,璃昙的臣僚、临时叫来的宫廷医官、宰相伣鸢和几个同样庶出的姐妹们全都低着头,难掩替她感到欣慰的喜悦。
  可她本人却迟迟没有动作,两脚站在门外,浑身静止一般愣愣地盯着卧床的方向,只有雪白肌肤上的细腻汗珠在滚落——  这一刻居然是如此的恐慌,宛如梦境的不真实感笼罩在璃昙的心头,还只是个十九岁少女的皇女果然还是没法一下子从本已经万念俱灰的心境中挣脱出来。
  这怎么可能呢?
  无数次梦见的那人,他现在就在那里吗,正被这么多人围在里面?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一定是昨晚通宵准备葬礼事宜的缘故……是啊,过度劳累所以昏过去了吧,那么这里只能是某种不自觉的梦境吧……她熟悉这种感觉,是和以前每个夜晚无异的:重复过无数次的狂喜与苏醒的轮回。
  或许现实中的自己只是躺在地板上沉睡……毕竟为什么所有人的脸都是一片黑暗,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呢,为什么自己看不见任何人的眼睛呢,种种迹象在告诉她这都是触之及碎的可悲幻想,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自己心死后被困在了无可挽救的梦臆中。
  最高统治者的臆症竟然恶化到了如此地步,对于帝国和千万黎民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意味着皇帝已经病入膏肓……甚至是命不久矣;但其本人却乐于见到这前所未有、连五体感官也无法察觉到违和感的、无缺的幻觉如果走进去——打碎了眼前保持固定的一切,这颗愚钝脑袋好不容易构造的恍如现实的完美一梦便会顷刻消散,只剩下朦胧睁眼后的回味。
  于是,怀着近乎本能的犹豫和恐惧,两眼空洞无物的皇帝抬起脚,逃避般晃悠悠地向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生怕惊扰了“自己”。
  姐姐伣鸢奋力推开人群,挤开狭窄的一线,轻拭眼泪朝她呼唤着:
  【为什么还站在那里——看——他还活着,我就知道的……肯定……】
  这仿佛从遥远之境传来的安抚终于使皇帝眨了眨眼,木讷地看向她……以及缝隙间的光景——  乌黑长发散开如同墨汁般铺满了睡枕,身形轮廓因呼吸而晃动改变的少年以侧躺姿势沉眠在那里。
  【欸——】
  璃昙喃喃地吟了一声,拖着软弱的腿向前走了一步。
  身后的侍从见她步伐慌乱迟钝,立刻紧跟着搀扶住手臂,她们只以为是皇帝方才卖力奔跑后拉伤了脚踝。
  她慢得出奇,坚硬的鞋跟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长裙后金光闪闪的拖尾滑过每一个人的脚尖,愈发看清那张虽然有了很多变化但还是能一眼辨认出来的少年面容,最后痴痴地曲腿归坐下来,俯在床边侧耳倾听着,似乎在感受微弱的呼吸风一般拂过皮肤和绒毛。
  【真的是啊……】
  她揉了揉红肿的眼袋凑得更近了一些,不料晶莹的水珠已经沿着鼻尖滴落,【连气味也没变——只属于小柏的】
  【太好了啊……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一定是天神的护佑啊】
  伣鸢也一同蹲下护住有些失态的妹妹,爱抚少年有些滚烫的面颊,张开羽翼般将他们挡在众人凝聚的目光后。
  【向玢湫将军传达朕的旨意:我会永远感激她的,不论过了多少年,不论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璃昙用略微发颤的哭腔向大臣们宣布,鼓起胆子戳了戳少年的嘴唇。
  指头触碰到其肌肤被回弹的一瞬,她终于确信了这一切,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头痛欲裂,明晃晃的视界伴随潮水般席卷而来的虚弱蒙上阴翳,在女人们惊恐的呼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中渐渐归于宁静。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11/21 05:01:11

第13章
  【她真的这么说了?永远感谢我…❤】
  披头散发的女人哈哈大笑着,举起亮铜的酒樽,向对席的大臣惊诧地询问。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觉得我在骗你吗,我站得很近,听见皇帝陛下亲口说的——你能给她带回公子殿下,在她眼里这份功绩可能比任何战争胜利都更加值得称赞】
  司礼大臣也微微摇晃着醺红的脸蛋,眼神别有用意地瞟向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大将军,【多么荒唐,因为胜利属于帝国,而那个俊美绝色的少年确实属于她的】
  【你不能这么说,大人——】
  不善言辞的鹭嫣仿佛真的被跳起了不满的情绪,说话时撅起了嘴角,【帝国也属于陛下……什么都是她的,都是皇帝的】
  【别这样,将军,这里没有人敢不承认您这些年的功绩,在职务上我们都是领军大将】
  玢湫眼色得意地搂住鹭嫣的肩膀,像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姐妹那样调侃着:
  【但您才是帝国的栋梁,这就是为什么我和大臣要在这儿为了您将要前往西方的调令举行送别宴】
  【是这样没错……在这儿】
  鹭嫣不屑地瞥了一样四周的装饰,和那些来往不绝斟酒服侍的男仆们,【一个帝国重臣的私宅——本将军是个正派的军人,就算要举行宴会也应该是在军营里,和自己的部下们畅饮】
  三个酩酊大醉的女人秘密聚集在这里,宛如宫殿般气派的大理石柱,镶金嵌银的凭栏钩竹,司礼大臣的住宅从外面看只是一栋再普通不过的矮楼,内部确实极尽奢华,这都要多亏其在享乐和敛财这一方面工于心计的前主人——一个已经因为贪污被帝璃昙亲自监斩砍头的皇族远亲。
  听闻到这一番刺耳的批判,司礼大臣和玢湫的眼神全都换了光彩,很识趣地放弃了奉承,接着就埋头只顾往喉咙中灌入烈酒。
  【说起来呢,我听宫里的人说鹭嫣大人前些日子去亲自面见了陛下,似乎闹得很不愉快啊】
  难得一阵平静后,玢湫再次小声地偏头询问,这一次毕恭毕敬完全没有了身为将军的傲慢,【怎么了,陛下还是没有同意吗】
  这一问果然磕到了鹭嫣的痛楚,两人无比确信从神勇忠诚的她的面部看到了苦涩为难的羞愧和焦躁。
  【我没尽到身为臣属的责任,没能阻止陛下犯下错误……如果那些已经臣服于陛下统治的西帝国民众见到曾经侍奉的皇族被屠戮,或许会被别有用心之人鼓动起新的叛乱,到那时又会牺牲很多军人的无辜的百姓】
  鹭嫣痛饮满满一杯,握拳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大腿上,神色凝重地咬着牙,【我必须稳住她们,并极力拖延时间……或许有一天陛下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将军莫非是打算瞒着皇帝保住那些帝佰芊的亲族么】
  司礼大臣从仆从那里接过轻盈的丝巾,优雅地沾去嘴角的酒液,【可是陛下现在也依旧是满腔怒火——您也许是总待在军营里所以还没有听说吧】
  【听说什么?】
  【公子殿下的伤势哦……】
  一旁的玢湫自然地接过话题,风轻云淡地描绘着,【宫廷医官已经检查过了,那孩子浑身都是新旧交替的被虐待的痕迹,还被下了哑药,醒来后也一直毫无生气,神魂游离好似已经痴呆了一般呢】
  【我是听伣鸢大人透露的,她和陛下走得很近,消息基本没有假的】
  司礼大臣继续闭着眼,努力在酣醉的状态下回忆起友人的话语,【公子柏舟苏醒已有半月之久了,可是医官不管开什么样的药、用什么样的手段,也没法让那他从那种不停颤抖忽冷忽热的症状中解脱出来,陛下只好整天都亲自陪护,总是毫无客气地诅咒那些歹徒的恶行呢……将军,您觉得如果她知道了您以私权去庇佑她所憎恨无比的对象,事发败露后会是什么后果呢……坦白地说,您不要命了吗?】
  【是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辛曦大人的孩子——受了很多苦啊】
  鹭嫣再次低下了头,想起了当年自己目睹送亲的队伍之中那个少年的身影,进而变成了一团被百般羞辱后破损不堪满身污秽的死尸……
  她不由得被自己的可怕设想惊得胃中一阵抽搐,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
  【我是帝国和陛下的将军,先皇嘱托我一定要保护她的女儿和臣民,就算是为柏舟殿下的遭遇感到心如刀绞,却也不能忘记根本……帝国经不起再来一场战争了——即便有一天会被皇帝下令革职、流放、甚至是处死……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也必须竭尽所能铲除隐藏起来的那些西帝国旧势力】
  【原来如此……】
  司礼大臣惨淡一笑,再次举起酒樽向她致敬,【私已明白鹭嫣大人的觉悟,虽然惭愧帮不上什么忙,但您请放心去吧,小人会把您的难处告知宰相大人的】
  【说来也是呢,东方这边也还有不少对陛下心怀不满的势力,不过既然有玢湫将军的洛州军拱卫皇都和伣鸢大人坐镇朝廷的话,我也就能够放心地离开了啊】
  鹭嫣从桌前站起身,朝着两个女人各行了一礼——接着便径直走向厅门……
  【她看来是真的走了】
  【真无礼啊,都没有跟我这个东家打一声招呼】
  司礼大臣闷闷不乐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让服侍者们给自己斟酒。
  【鹭嫣将军她就是这样的人,也许是不习惯在您这过于张扬的“宫殿”里待太久】
  【呵呵,这算得了什么】
  大臣又一次勾起嘴角,拽住眼前飘舞的衣袖,将正要提着酒壶要退下的少年仆从拉进自己的怀中,贪婪地摩挲着其光滑紧实的胸膛,被主人挑选中惊慌了一刹那的猎物此刻很快就只是顺从地闭上眼任她把玩。
  【既然陛下她能够倾尽大半国库给自己宠爱的公子修建新的宫殿,与她的挥霍相比我为这些美味羊羔建造的地宫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您的品味确实很不错……不过比起陛下身边的那个尤物——】
  玢湫也熟练地将身边匍匐跪地的男孩拉起来,捏住他精巧白嫩的下巴,潜藏无穷欲火的目光上下刨视,【果然还是逊色太多了啊】
  【啊哈哈……放过他们吧,将军可真挑剔,在迄今为止到访过敝舍的人里……即便是包括几位皇族和其他即为掌印大臣在内也只有您会这么吝惜赞美,我为了今晚可是亲自挑选最新送来的一批嘞】
  大臣在酒水和新鲜肉体的催诱下直接解开了平时紧束的领襟,似乎急不可耐一般舔了舔发热的嘴唇,【不过公子柏舟固然姿色冠绝天下,终究也已经是被人采摘过的——我这府上的可全是未经人事的雏儿呢~将军若是赏脸的话,何不带回去——亲自尝尝再作评判?】
  【哼,既然大人这般盛情难却——那玢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将军激动地再次向大臣举杯回应,两女被情欲占满的脑子中已然没有了对彼此的防备,仿佛萍水逢知己一般肆意大笑起来,无人知晓的地宫中只剩下了浓烈的腐败和香艳气息。
  皇帝寝宫中专属于一人的巨大浴池由许多闪烁燃烧的烛台环绕着,宽阔宛如平静湖面的温热水池中积满了厚如烟云的薄雾,名贵草药的枯叶正从这位少年身边无声地流过。
  他将靠近石阶的角落半蹲着,四肢蜷缩,半张脸沉入不透明的水中,鼻尖随着身体的舒张时不时地点触出波纹——就如同那些装饰用的假山般不会被人注意到。
  四周都空无一人,连宫廷护卫都被清空了,诺大的殿内只有滴答的水声——直到那道内门被推开;暖雾之后隐约显现的纯白雪纹纱裙,薄如蝉翼得宛如一片透明的羊油抹在微微晃动的胸部前,裙摆很长,修长笔直的玉腿肌肤莹白如雪,线条柔美流畅,膝盖处泛着淡红的粉晕,像是绽放前的樱花瓣。
  她朝着水池中的少年走过来时,那腰间的缀着星辰一般,轻若流云又折射着细碎的冷光,那是从头顶滴落后附在丝线上的水珠在闪烁——她已经洗过一边身子,未干的秀发用银色的编制丝带绑好,全部偏斜向一侧的耳边,遮住了左眼。
  她面色红润,冷玉之中透着绯色,帝王的指尖和眼角都粉饰着深红的影彩,赤足踏入水中的涟漪后也一点没有减缓速度,仿佛缓缓沉默,波纹在身前盛开,又在身后闭拢,圣洁不可亵渎的年轻女子的曼妙身躯如同流动的画卷,穿过整个浴池,来到了他面前。
  这是她思考很久后才决定的出场方式,结果却还是和以往一样只收到无动于衷的冷漠……甚至走进之后情况变得更糟了——  少年柏舟看见那张被斜发遮挡的女人的脸,惊恐万分似乎见到了什么野兽豺狼一般缩进水里,不寻常的颤抖激起一阵阵细小的蛛网扩散开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更是直接不顾裸体的羞耻翻身便手忙脚乱地想要爬上岸边去。
  即便女子从身后是那样轻柔地搂住了他的腰,那副如同受惊鸟雀一样胡乱挣扎的动作也一点没有衰弱的迹象。
  【是我啊……小柏……不用害怕了——】
  湿透的衣物触及少年的脊背,酥软的傲人峰峦贴得如此近,在些许冰凉的温度安抚下,少年终于才耗尽力气般不再动弹。
  【嗯嗯…没有像昨天那样逃走真是太好了……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跟你说些话了呢】
  璃昙雪晶般凝固的眉睫舒展开来,享受着难得的一刻温存,【这一切都是真的呢,你还活着,就在我的怀里……】
  【这颗心还活力十足地跳动着…样貌也只是变得棱角分明了些】
  她的手掌相扣环抱在他的腹部,见没什么排斥便向上移动,捂在鼓动的胸腔前,【你肯定也还记得我的吧,以前一起玩耍的时候明明说过会一直记得我孩童时的样子呢,为什么只是长大了一些就让你一直不停地想要逃开呢……】
  心脏虽然还生机活现地跳动着,其躯壳依旧是静止一般无动于衷,但也比起独自一人时那不稳定的状态好了太多,璃昙用微微湿润的鼻尖轻啄他的肩膀,将熟悉的体香和草药的浓郁芬芳一应具收。
  【虽然两个人都还很年轻,也剩下很多时间,但是确实有些晚了呢……嗯嗯,我想其实是太晚了…吗】
  她抿住被咬得血红得嘴唇,整个人都焉了下去,抽泣着,像是被劳累浸透靠在他的背上歇息,【如果能早一点就好了…也许不是一年,不是一月,只要早一天可能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总是会忍不住这么想,我是不是太蠢太能胡思乱想了,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样子说不定也很讨厌呐】
  【小柏根本就没法再开口说话了,却还要被我纠缠着在耳边唠叨个不停……】
  【原本是想要来安慰你,结果不自觉连自己的情绪都没法控制住,又和以前一样,在应该冲动的时候沉默了,在理当抵抗的时候又犹豫了,给小柏你带去了很多麻烦…如果这个时候能责骂我一下的话也好啊】
  【四年前的那个时候没有把你从她们手里救出来,这一次至少能赶在最坏的事发生前真是万幸了,说不定在我正想无头苍蝇一样发疯乱找的时候您正在被她们折磨着呢,明明如此冒失现在能够抱着你……果然厄运也不总是追着一个人么】
  她搂得越发紧,两人肉体的距离却越来越遥远,在彻底脱离后,如同独枝得昙花屹立在池水中,枯萎着散去花瓣般一片一片剥落了湿漉漉的外裙和内衣,不顾春光乍现略显轻浮的模样是此前不论谁都没有见过的,挑弄似的手指划过遍布水迹的少年的皮肤……最后在结痂的暗紫色伤口前停了下来。
  那些青肿和泛红的纹路尚且可以解释为侵犯和侮辱留下的痕迹,唯独这处菱形的伤口深入皮肉,显然曾经带着杀意的某人所赐予的——从脊柱一旁贯穿,紧贴着心脏借由亲密触碰升温加速的呼吸顿时停止了, 变成了冰凉狭长的惊叹————  她不知所措的手指按在玉石身躯唯一的瑕疵上,尽管少年那喉中早已经因毒药而干涸,这挚爱之人的“爱抚”所带来的刺痛和灼热还是让他如同被砍伐的树冠那样剧烈地晃动,发出滋滋的细声哀嚎【这个…是谁做的……那个女人…帝佰仟吗】
  她的眼前似乎瞬间便幻化出了从未谋面过的少女的背影,举起利剑无情要结束他生命的那一幕,即便看样子最后终究没有铸下大错,让他余生永远背负受辱印记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即便帝佰仟已经灰飞烟灭,在两人得偿所愿的思念面前也许已经发生过的悲剧和疼痛也可以随着伤势恢复而被遗忘,但她曾啃噬这份思念并以之为乐、把这孩子当做玩物一样蹂躏的证据不会磨灭;
  曾身为其身下奴隶的公子柏舟有朝一日还能够面露欢笑、可以靠华贵的衣裳遮掩过往羞耻——也能够继续和自己想爱,孕育备受期待的嗣女,一直到年老体衰相依至死前……甚至是直到尸体被土壤和蛆虫分解腐食前,这施加淫威的伤口都不会消失,像碍眼的石块垫在他们两情相悦的情意温床下。
  脑海中闪过诸如这些想法后的皇帝,虽然还是那样平静地站在水池边,所散发的却是能将湿热雾气也凝固的冰冷决绝——一瞬间本就不知仁慈为何物的少女便只觉得那些人的死活毫无考虑的余地。
  【——不可原谅——不管是她们也好…还是我自己,对比起……】
  她把脸贴在自己的肩膀前,用皮肤擦去正欲夺眶而出的泪滴,【这么可怕的伤口一定很痛的……】
  璃昙想起了两人初识时的盛夏,寄宿在姐姐宫中的这个孩子即便只是在被蚁虫叮咬后也会嚎哭不止把仆从和伣鸢搅得连日连夜没法休息,数次不安分的动静甚至让皇帝也苦恼不已,下令送娇柔的公子去往更加凉爽干燥的公主殿暂居,由此才有了命定终身的相遇——从第一天起她就知道对方有多害怕疼痛……
  【都是我的错…那个时候能够站出来阻止佰玥把你带走就好了,现在什么道歉和补偿也无济于事了——但就算这样,我也想让小柏舒服起来…那样说不定可以平复残酷的记忆对吗】
  解开浴衣的少女似乎还在犹豫着,捧住他的脸,面对那双深邃无光的瞳孔神色复杂地思量,但另一边又完全抑制不住面对如此诱人异性的生理反应,唇瓣下黏稠得如同抽丝不断的滑液已经垂入水池中,璃昙感受到了丝丝凉意和那卑鄙羞耻的萌动,比起少女脸红心跳的娇羞,更多的是对意志力的极端失望。
  【我在想什么啊……小柏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才对…可是——】
  可悲的便是自己原来与其他见色起意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看样子只是多了一层女皇和青梅竹马的身份——甚至那份蠢蠢欲动急切想要开始媾和的本能,让皇帝也再不能理解这究竟是对思念之人的“爱”还是以“安慰”作幌子的纯粹性欲。
  她还没有捂着脸离开,僵硬地立在原地,因血液沸腾而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却压制了青眷的潺潺流水——儿时共同沐浴也毫无异样感的二人别离多年,发生改变的并不只有他的身体。
  【现在…好像可以吗…小柏…可以吗】
  自言自语间他们的面颊越凑越近,灼热得如同蒸汽的鼻息吹拂着,璃昙张开嘴伸出了粘着唾液的舌头,柏舟也回应着将其含住,尽管他可能还是意识朦胧,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使得女皇再也按耐不住了。
  少女被触动了敏感的神经,转眼便把伦理矜持忘得一干二净,热烈激情地与已有婚配的少年吻在一起,迫切渴求地用舌根交换爱意,使胸前的皮肤贴得紧密无间,体温和脉动共鸣相通,充盈汁水的乳房也兴奋勃起,瘙痒似的摩擦着少年的肚子。
  【再多一些❤……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小柏?——】
  她狂热地捧住他的头,从被动的爱抚变为无穷无尽的索求,两腿张开在他的腰上上下滑动留下晶莹剔透的水渍,一时间性欲交融迸发的体香盖过伤口的血腥味,少女的肢体如同包裹住了他一般,被扑到后躺在石台边上敞开因燥热而不停扭动的身姿,没有任何反抗就这样接受了她。
  少女的唇舌没有放过任何角落,大大方方地将那白净鲜嫩的皮肤含进嘴里细细品味,留下深红的烙印,从额头到脚尖犁过一遍又一遍后又在乳头和肚脐这些引起剧烈反响的敏感点旖旎盘旋,身下的少年闷哼不断,一边用纯良无垠的眼睛看着她,一边像训练好的那样扶住了璃昙婀娜的腰肢。
  【唔啊…有什么好烫的东西…】
  璃昙低下满是贪婪痴态的脸,顿时看着自己的“杰作”愣了神,【啊……是吗,已经没法矜持了吗】
  少女娇眉一挑,顺从体姿压了上去……皮肤就像天生没有隔阂那样粘连在一起,温度毫无阻拦的自由传送,她向两侧张开腿,闭着眼微微挺胸抬起腰感受接触到某物圆滑顶端的一瞬。
  【呃…再差一点点就……嗯!❤】
  只是稍稍用力了一些,膨胀的性器就被压进早已布满黏液的穴口,胯骨都碎裂般的痛感让璃昙不得不双手按在柏舟的两肩,【不过总算…总算是成功了——和小柏融为一体了?】
  急切想要再体验更多痛楚和刺激的身体很快就不安分地扭动起来,璃昙的倔强性格让她即使疼得面带抽搐也依旧在加重力道,似乎一定要彻底吞下去才算得上满意。
  【为什么啊…那么小巧的东西会越变越大——要被撑裂开了一样?】
  那一定是非常难以忍受的折磨,为了掩盖难看的表情璃昙只能高高昂头,【但是不会认输的,肉棒就算再粗上一圈朕也能完全容下——】
  两人的结合再没有一丁点缝隙,腹腔痉挛几近虚脱的少女才勉强露出惨淡的笑容,俯下身去接着在少年面额和脖子上轻吻:
  【感觉到了…… 被我完全…包裹了…这样会很舒服的对吧】
  【嗯呃…❤在里面跳动着,有些太活跃了啊?一定要让你舒服到忘记不好的回忆……】
  可即便这样,柏舟那木偶般的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她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赞美着体内截然不同于自身的温度和脉动,蠕动着将阳具吐出又吸入。
  【变得渴望我吧~❤因为接下来我们是要永远结合在一起的?】
  穴内的暖肉一重又一重地环环相扣,配合着腰部的为了实现更多的摩擦暧昧,拖拽着肉棒滑向更深处,璃昙的面容也逐渐因成熟的芳香而糜烂。
  璃昙的娇躯如饥似渴地压覆在柏舟那温热的胸膛上,少女的膝盖嵌入石台的缝隙间,湿滑的腿根紧贴着他大腿内侧的肌肉,灼烫得像烙铁般顶住了她柔软滑腻的宫颈,每次将要滑入又被硬生生地拽走。
  璃昙的呼吸乱了节拍,脸颊贴在他颈窝里,贪婪地嗅着那混杂着草药和男人体香的气味,胸前的两团雪乳被挤压变形,乳尖硬如樱桃般摩擦着他的皮肤,激起阵阵酥麻的电流直窜下腹。
  【哈啊……❤小柏的肉棒已经……终于主动抬起腰了…想操我吗❤没关系哦,我在等的就是这个啊啊啊——】
  柏舟的身体猛地一颤,喉中挤出低哑的呜咽声,眼睛虽还空洞却本能地睁大,双手无意识地抓紧她的腰肢,指尖嵌入她莹白的肌肤,留下浅红的印痕。
  璃昙的心脏狂跳,即便知道这大概根本不是清醒的回应,而是身体的残存记忆——那些该死的敌人把他调教成这样,像个只会性交的奴隶一样“服务”着自己,可至少现在是在为她的温柔侍奉而亢奋。
  她一边兴奋得小腹抽搐,一边又涌起一股自责的酸涩,泪水模糊了视线:
  【对不起…❤小柏,都是我太晚了,才让你变成这样……那些贱女人,害得你连话都说不出…只有我才有资格触碰的东西——被别人抢先拿走了……】
  占有欲如烈火般焚烧着她的理智,璃昙猛地抬起臀部,早已湿成一片的蜜穴口张合着吐出晶莹的淫汁,花瓣中积攒的露珠接连不断滴落在他的分身上。
  此时此刻恐惧分离的阴影却又一次袭来——就算切实地拥抱在一起、像野兽一样遵从交合的本能也无法抚慰饱受折磨的女孩的心。
  【再也不分开了…❤小柏,我们终于重逢了,要永远在我身边,和我做一辈子,射满我的骚逼,和我生下可爱的孩子吧——❤!】
  嗓音沙哑的璃昙对准那根滚烫的,腰肢一沉只听沉闷噗嗤一声,整根肉棒挤开几度被冲撞得红肿发痒的隘口直捣黄龙,自作自受粗暴地贯穿了她最深处的花蕊。
  【啊啊啊?……好大,好烫……小柏的鸡巴终于又进来了,操到最里面了!】
  那声尖叫贯彻了整个浴池和寝殿,少女的蜜肉层层裹紧,贪婪地吮吸着入侵者,汁水四溅,因为剧烈动作翻腾而起的药水在石台边缘积成洼地,少年无神的面孔如同行将沉没的孤岛被温暖的池水团团包围。
  柏舟的身体本能地向上顶撞,腰杆如弓弦般绷紧,双手死死扣住她的翘臀,指甲嵌入肉里,仿佛在回应她的祈愿。
  作为回应,女帝眼含热泪吻住他的唇舌,软滑的舌头粗鲁搅动交换着唾液和喘息。
  【嗯嗯…❤小柏还记得吗?小时候在皇宫园林里约定好将来要做我的皇后…现在是该兑现诺言对吗…虽然晚了一点——】
  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自责的哽咽,每一次起伏都让圆滑的顶端深入宫腔,撞击出淫靡的啪啪声。
  浴池的雾气更浓了,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交缠的身影,璃昙的秀发散乱,黏在汗湿的背上,臀部疯狂扭动像个发情的母兽般上下套弄那根粗长的肉茎:
  【还不够…更多…❤还要更多啊~❤小柏硬硬的肉棒,顶到最舒服的里面了…啊啊?…就是那里…❤再猛烈些吧】
  少女一边叫床一边回想着分离的苦楚——四年间那些线人们带来的情报无一例外都说着这样的事实:
  他被当做性奴日夜受那些西帝国皇亲贵戚的光顾,在帝佰芊宫殿里居住的每一天身上都布满鞭痕和淫液,像公犬一样匍匐叫春…这样日夜受虐的他却被初尝禁果的生疏技巧勾到欲仙欲死,这样的违和感只是短暂闪过,很快便被头脑发热的思绪扰乱。
  柏舟的喉中发出低吼,手掌笨拙地抚上她的乳房,捏住乳尖揉捻。
  这般冒犯的僭越却让女帝欣喜若狂,捧住那张脸尖叫着加速……
  【对,就是这样……更多地摸我,更多地爱我?……再也不分开了啊?!这么多年没有来救你,全都是我的错,用你的肉棒惩罚我? 用疼痛让我记住小柏的形状和气味……】
  性交的节奏越来越猛烈,蜜穴不断变换着角度绞紧肉棒,每一次拔出都带出白浊的泡沫,重新插入时又撞击得汁水飞溅。
  少女翻转身体,在荡漾的波浪中背对他跪坐,双手撑在大腿上高高翘起雪臀。
  【哈啊…❤从后面也是……我的身体…肯定比那些女人更漂亮对吗?】
  少年的稚嫩本能被彻底唤醒,喘着粗气用腰部猛顶,双手环住她的腰,笨拙却用力地抽插。璃昙的叫声浪荡不堪,完全丢失了身为女帝的尊严。
  泪水和汗水混杂,她转头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眼睛里映着她的身影。璃昙的心如刀绞,自责与喜悦交织:
  【这次以后不会再分开了……❤为了向别人也证明这一点——在里面射出来吧——全——部?】
  少女的下体如枷锁般紧锁着,猛地收缩蜜肉逼迫他紧绷加速在紧致的甬道中摩擦出火花,一次次撞击宫颈激起阵阵高潮的颤栗。
  最后的一刻,她转过身颤抖着抚摸他的脊背,指尖避开那道菱形伤疤贴在了臀上,在一波波袭来的浪潮中,滚烫的白浊液喷射而出灌满她的花心,少女尖叫着达到巅峰,蜜水喷涌混着从缝隙溢出的种子汁洒向波澜的池水——璃昙瘫软在他胸前,泪流满面安心地听着强劲的心跳。
  比想象中更快地做到了,璃昙的唇角勾起一丝满足的笑意,低头看着依旧朦胧的粉红处,轻声呢喃:
  【要用我的身体治好这么多年的伤痛,只是一次远远不够……❤】
  水波扭曲了烛光,将交叠的身影投射在氤氲的雾气中;璃昙的喘息混杂着水声,在空旷的浴殿内回荡,不再是少女清甜的吐息,而是带着某种野兽般的、压抑太久的嘶鸣。
  她骑跨在柏舟腰际,湿透的长发海藻般黏附在两人汗湿的肌肤上,发梢扫过他胸前那些新旧交错的痕迹,引来一阵细微的、近乎本能的颤栗。
  少女动作毫无章法,但却凭着纤细有力的肢体疯狂起伏,像是要将身下这具失而复得的肉身彻底碾碎,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混入池水,亦或砸在他苍白的胸膛上,留下比水温更灼热的触感。
  仿佛要通过这种近乎暴虐的结合抹除别人留下的污秽印记、以及自己无能的自责,统统驱逐。
  柏舟仰躺着,水面没过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闭的双眼和微微蹙起的眉峰。
  没有回应亦没有反抗,如同一个被抽离了灵魂的精致人偶,手臂无力地漂浮在水中,随着她激烈的动作而晃动。
  就是这瞬间的凝滞,让她清晰地感受到,埋藏在自己体内、属于他的那部分,正传来不容忽视的、灼热的脉动。
  那不是她单方面的掠夺,是他身体最原始、最诚实的反应。
  一种混杂着狂喜和更深刻痛楚的情绪,如同岩浆般在她胸腔炸开。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模糊而肮脏的画面——陌生的手抚摸过这具身体,陌生的喘息喷吐在他的肌肤上,陌生的……占有和玩弄,暴怒如同毒焰瞬间窜起。
  【以后不会再有了……所有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