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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藤蔓合拢
那场,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游戏」,像一剂,最猛烈的春药。
彻底地,摧毁了,苏晴心里,那最后的一丝,名为「羞耻」的防线。
她不再满足于,只是,在深夜里,被动地,接受着儿子的「临幸」。
她开始,渴望,更多。
渴望,更真实的,更彻底的,灵肉合一的……
占有。
她知道,自己疯了。
也知道,自己,早已,无路可退。
……
这天晚上,又是一个,普通的、却又充满了罪恶气息的深夜。
陈默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母亲的床边。
然后,像一个,最高明,也最残忍的指挥家,上演了一场,足以将苏晴的灵魂,都彻底燃烧的……
指奸的,盛宴。
当苏晴,再一次,在那场,足以将她理智都彻底撕裂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巨大快感中,攀上云端时。
陈默像往常一样,缓缓地,将那根,还沾满了,她那滚烫的、黏稠的爱液的、罪恶的手指,从她那早已被他,玩弄得,红肿不堪的、幽深的秘穴里,抽了出来。
然后,他站起身,准备,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将这个,充满了罪证的「案发现场」,留给,那个,早已被他,玩坏了的、可怜的「猎物」,去独自,舔舐。
可是,就在他,即将要转身的那一刹那。
一只,冰凉的、柔软的、微微有些颤抖的小手,突然,在黑暗中,伸了出来。
然后,准确地,抓住了,他那只,还沾满了,她的味道的、罪恶的、却又充满了致命诱惑的……
温热的大手。
陈默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
然后,就对上了,那双,本该,早已沉沉「睡去」的、黑漆漆的、在月光下,亮得,像两颗,正在燃烧的炭火一样的……
熟悉的,却又,无比陌生的眼睛。
那是一双,再也没有了丝毫挣扎和痛苦的、充满了最原始的、被彻底点燃的欲望火焰的……
属于,雌性野兽的,眼睛。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苏晴没有说话。
她只是,用她那双,早已被泪水和情欲,浸染得,水汪汪的、充满了祈求意味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然后,她缓缓地,用上了力。
将那只,她抓住的手,缓缓地,坚定地,拉向了,自己那片,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疯狂的「盛宴」的、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味道的、早已泥泞不堪的、空虚的……
温暖的,秘境。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是,她的眼神,和她那,充满了邀请意味的、下贱的举动,却已经,替她,说出了一切。
而陈默,则看着母亲这副,彻底放弃了抵抗的、任君采撷的、淫荡的模样。
看着她那双,充满了祈求和欲望的眼睛。
他知道,所有的铺垫,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煎熬,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甜美,也最罪恶的果实。
他缓缓地,俯下身。
将自己那张,同样年轻、英俊、充满了青春荷尔蒙气息的脸,凑了过去。
然后,在那双,充满了期待和祈求的、水汪汪的眼睛的注视下。
用他那,同样冰凉,却又充满了侵略性气息的嘴唇,狠狠地,堵住了,母亲那张,早已因为震惊和兴奋,而微微张开的、柔软的、散发着致命香气的……
罪恶的,嘴唇。
第五十一章:伊甸园的果实
当陈默那冰凉的、却又充满了侵略性气息的嘴唇,狠狠地,堵住自己嘴唇的那一瞬间。
苏晴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爆炸了。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却又无比强烈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极致的快感。
比之前任何一次「深夜治疗」,都更强烈,也更,彻底。
因为,这一次,不再是,单方面的「施舍」。
而是,一场,心照不宣的……
共舞。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躲闪。
她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了数十年,终于看到了绿洲的、濒死的旅人一样。
疯狂地,贪婪地,回应着,儿子那,同样青涩,却又无比霸道的、充满了占有意味的……
掠夺。
他们的舌头,像两条,被囚禁了太久的、饥饿的毒蛇,在彼此的口腔里,疯狂地,纠缠,吸吮,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比浓郁的、混合着汗水、情欲和荷尔蒙的、淫靡的、让人闻之欲醉,也闻之欲死的气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两人都因为缺氧,而变得,气喘吁吁时。
陈默才缓缓地,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那双,早已被他,吻得,红肿不堪的、娇艳的嘴唇。
他看着身下,这个,早已被他,玩弄得,浑身发软、意乱情迷、双眼迷离、面色潮红的、可怜的、却又无比诱人的……
「猎物」。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充满了残忍和满足的微笑。
他缓缓地,伸出手,用他那,还沾满了,两人津液的、罪恶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母亲那张,因为动情而显得格外红润、动人的脸。
「……妈……」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大提琴的最后一根弦。
「……你真美……」
「……也真……骚……」
这句,充满了侮辱性的、下流的评价,像一根,最滚烫的、带着倒钩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苏晴那颗,早已被情欲彻底烧毁了所有理智的、脆弱的心上。
她没有感到愤怒。
甚至没有感到,丝毫的羞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强烈的、更陌生的、让她自己都感到恐惧的、被侮辱的……
变态的,快感。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名义上的「儿子」,实际上的「主人」。
看着他那双,像两颗,正在燃烧的炭火一样的、黑漆漆的、充满了浓烈欲望的眼睛。
看着他那,早已在裤裆里,硬得,像一块石头,将那条宽松的家居裤,顶出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充满了攻击性的、狰狞的轮廓的……
巨大的,丑陋的,阳具。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地,坏掉了。
也……不想再好了。
她缓缓地,伸出了自己那双,同样冰凉、柔软、微微有些颤抖的小手。
然后,当着他的面,缓缓地,坚定地,覆上了,那个,她渴望了许久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最终的……
滚烫的,狰狞的,巨物。
「唔……!」
陈默的喉咙里,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快感的、压抑的闷哼!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爆炸了。
母亲那双,柔软的、冰凉的、充满了魔力的小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所传递过来的、那种,比任何一次自慰,都更真实,也更强烈的、足以将他灵魂都彻底榨干的、惊人的触感,像一道,最猛烈的闪电,狠狠地,劈中了他那根,早已因为忍耐而绷紧到了极限的、名为「理智」的弦!
「崩——!」
弦,断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像一头,被囚禁了太久的、饥饿的野兽,猛地,低下头,用他那,同样冰凉,却又充满了侵略性气息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母亲那,早已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彻底硬挺起来的、像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的、娇艳的乳头!
「啊……!」
苏晴的喉咙里,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快感的、撕心裂肺的、再也无法压抑的尖叫!
而陈默,则趁着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刺激,而彻底地,张开了双腿的、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猛地,挺起了,自己那,早已蓄势待发的、滚烫的、坚硬的、狰狞的、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巨大的……
丑陋的,阳具。
然后,在一阵,足以将苏晴的灵魂,都彻底撕裂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极致的快感中。
缓缓地,坚定地,撞入了,那片,他渴望了许久的、温暖的、紧致的、早已泥泞不堪的……
神秘的,温暖的,秘境。
第五十二章:祭坛上的盛宴
当陈默那根,硬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的巨大阳具,带着一股,近乎蛮横的、不容置疑的、撕裂一切的力道,狠狠地,撞入自己身体最深处的那一瞬间。
苏晴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爆炸了。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却又无比强烈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极致的快感。
被彻底地,撕裂,又被彻底地,填满。
那种,既痛苦,又舒服,既绝望,又满足的、矛盾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极致的,存在感。
比之前任何一次「深夜治疗」,都更强烈,也更,彻底。
因为,这一次,不再是,隔靴搔痒的「模拟」。
而是,一场,真实的、滚烫的、灵肉合一的……
侵犯,和,占有。
「啊……!痛……好痛……默默……啊……!」
苏晴的喉咙里,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快感的、撕心裂肺的、再也无法压抑的尖叫!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地,痉挛,弓起,像一条,被扔上了岸的、濒死的鱼。
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那早已被汗水和爱液,浸得一片潮湿的床单,指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
而陈默,则将母亲这副,既痛苦,又享受的、淫荡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没有丝毫的怜悯。
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像一头,刚刚品尝到了鲜血的滋味的、年轻的、充满了无穷精力的野兽,猛地,挺起了,自己那,早已被母亲那温暖、紧致、湿滑的嫩穴,包裹得,无比舒服、无比兴奋的巨大阳具。
然后,开始了,一场,最疯狂,也最原始的……
律动。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每一次的挺入,都狠狠地,撞在她那,早已因为极致的刺激,而变得无比敏感、脆弱的子宫口上。
每一次的抽出,都带出,一片,混合着她那滚烫的爱液。
「啊……!不……不要……太深了……啊……要被……要被你……撞坏了……啊……!」
苏晴的嘴里,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声,破碎的、不成调的、充满了情欲和祈求意味的、下贱的呻吟!
她彻底地,疯了。
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也忘记了,他的身份。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端庄的母亲。
而他,也不再是,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听话的儿子。
他们,只是,一对,被最原始的、也最禁忌的欲望,彻底吞噬了的雄性,和,雌性。
在进行着,一场,最疯狂,也最原始的交媾。
而陈默,则像一个,最高明,也最残忍的指挥家。
欣赏着,自己,亲手谱写的,这曲,淫靡的、疯狂的、充满了毁灭性美感的禁忌的,交响乐。
他加快了,自己抽插的,速度。
也加重了,自己撞击的,力道。
「啪!啪!啪!」
两人,赤裸的、沾满了汗水和爱液的身体,在昏暗的月光下,疯狂地,碰撞着,交合着,发出了一阵阵,淫靡的、充满了原始野性的、让人脸红心跳的……
水声,和,肉响。
终于,在一声,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快感的、撕心裂肺的、再也无法压抑的尖叫声中。
苏晴的身体,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猛地,瘫软了下来。
一股股,滚烫的、黏稠的、汹涌的、带着一股,奇异的腥膻味的爱液,不受控制地,从那早已被他,玩弄得,红肿不堪的、幽深的秘穴里,疯狂地,喷涌而出!
将两人,紧密相连的下身,都彻底地,打湿了。
高潮。
而陈默,则在她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的、仿佛要将他整根阳具都绞断的、销魂的夹紧下,再也,无法忍受。
他像一头,濒死的野兽,猛地,发出了一声,充满了压抑和满足的、粗重的嘶吼。
然后,将自己那,积攒了十七年,也疯狂了十七年的、滚烫的、浓稠的、充满了罪恶和欲望的……
亿万子孙。
尽数,射进了,那个,曾经,孕育了他的、温暖的、神圣的、也是,最罪恶的子宫的,最深处。
第五十三章:祭品的「净化」
高潮的余韵,像一场,最猛烈的、席卷了整个灵魂的海啸。
久久,没有平息。
苏晴像一条,被彻底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濒死的鱼,瘫软在那张,充满了罪证的、狼藉的「祭坛」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她的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一辆大卡车,狠狠地,碾压过了一遍。
酸软,无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而她两腿之间,那个,刚刚才被儿子,用那根,狰狞的、滚烫的巨大阳具,狠狠地,开苞、贯穿、蹂躏、灌满了的、可耻的秘穴,则是一片,火辣辣的、又麻又痛的、被过度撕裂过的……空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比浓郁的、混合着汗水、情欲、鲜血和精液的、淫靡的、让她闻之欲呕,却又让她,身体深处,那片,刚刚才被彻底满足过的花园,再次,不受控制地,流淌出,可耻的溪流的味道。
她没有哭。
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因为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彻底地,完了。
她不再是,他的母亲。
而他,也不再是,她的儿子。
他们,是主人,和,奴隶。
是神祗,和,祭品。
是共享了同一个,肮脏的、罪恶的、却又让人欲罢不能的秘密的……
最亲密的,共犯。
而那个,刚刚才将她,彻底征服的「主人」,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立刻就从她那,早已被他,操得,红肿不堪的、温暖的、紧致的身体里,抽离出去。
他依旧,将自己那根,还残留着,最后余温的、软塌塌的、沾满了,两人爱液和鲜血的阳具,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
像一个,最霸道的君王,在自己,刚刚才攻占下来的、美丽的城池里,插上了,一面,代表着,绝对主权的……
胜利的,旗帜。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身下那具,滚烫的、柔软的身体,渐渐地,不再颤抖时。
陈默才缓缓地,恋恋不舍地,将自己那根,早已在他母亲那,温暖、紧致、湿滑的嫩穴的、销魂的包裹下,再次,变得,蠢蠢欲动的阳具,抽了出来。
「啵——」
一声,淫靡的、充满了水声的轻响。
一股股,滚烫的、黏稠的、乳白色的、混合着她那透明的爱液和鲜红的血丝的、充满了罪恶和欲望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那早已无法合拢的、幽深的秘穴里,流淌而出。
将那片,本就泥泞不堪的黑色森林,和那张,早已一塌糊涂的白色床单,浸染得,更加的,淫靡,不堪。
陈默看着眼前这副,由他,亲手缔造的、充满了毁灭性美感的「杰作」。
看着身下,这个,双眼空洞、面色潮红、浑身都布满了,他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的、美丽的、破败的「玩物」。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充满了残忍和满足的微笑。
他缓缓地,俯下身。
将自己那张,同样年轻、英俊、充满了青春荷尔蒙气息的脸,凑到了她的耳边。
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充满了魔鬼般诱惑的声音,轻声说道:
「……妈……」
「……你真脏……」
「……我帮你,洗洗干净……」
说完,他没有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像一个,最强势,也最霸道的君王,一把,将那个,早已被他,玩坏了的、浑身赤裸、沾满了,两人罪证的、可怜的「祭品」,从那张,狼藉的「祭坛」上,横抱了起来!
「啊……!」
苏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充满了惊慌和恐惧的惊呼,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死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脸,深深地,埋进了他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坚实的、散发着浓郁汗味的胸膛里。
像一只,彻底放弃了抵抗的、温顺的、等待着被主人,随意处置的……
宠物。
而陈默,则抱着她,一步,一步地,像一个,最高明的艺术家,抱着自己,刚刚才完成的、最完美的、却又,不小心,弄脏了的「作品」一样。
迈着从容的、充满了占有意味的步伐,缓缓地,向着,那个,曾经,开启了他们之间,所有罪恶的……
浴室,走去。
第五十四章:那碗「没有」换掉的粥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响了一整夜。
当苏晴,再一次,被那个,精力旺盛得,像一头,永远也喂不饱的、年轻的野兽一样的「主人」,折腾得,彻底地,晕死过去时。
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陈默抱着,那个,早已被他,玩弄得,浑身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的、美丽的、破败的「玩物」。
从那间,充满了水汽和淫靡气息的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没有再将她,放回那张,充满了罪证的、狼藉的「祭坛」上。
而是,抱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将她,轻轻地,放在了,自己那张,还带着,他独有的、充满了青春荷尔蒙气息的、干净的、单人床上。
他看着她那张,在晨曦中,显得格外苍白、脆弱,却又,因为刚刚被滋润过,而泛着一层,诱人红晕的、动人的睡颜。
看着她那,微微张开的、红肿的、还残留着,自己味道的、娇艳的嘴唇。
看着她那,即便是在昏睡中,也依旧,微微蹙着眉头的、充满了不安和恐惧的模样。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也无比残忍的微笑。
他缓缓地,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充满了占有意味的吻。
然后,像一个,最完美的演员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仿佛,昨晚那一切,都只是一场,不存在的,荒唐的梦。
……
苏晴是在一阵,无比酸软的、仿佛要散架般的疼痛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陌生的窗帘,照在了她的脸上。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自己那熟悉的、充满了女性气息的卧室。
而是一个,陌生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简洁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简陋的房间。
墙上,贴着,她完全看不懂的、动漫的海报。
书桌上,堆满了,她完全看不懂的、厚厚的教科书和练习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她既熟悉,又无比心慌的、混合着汗水和阳光的、独属于……
她亲生儿子的,味道。
她,在他的床上。
这个认知,像一道,最猛烈的闪电,狠狠地,劈中了苏晴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脆弱的心。
她猛地,掀开被子,看到了,自己那具,不着寸缕的、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淫靡的痕迹的……
肮脏的,下贱的,身体。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卧室的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妈,你醒了吗?」
是陈默的声音。
温和,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早饭,我做好了。」
苏晴没有回答。
她只是,用被子,将自己那具,酸软无力,又充满了罪恶痕迹的身体,死死地,裹了起来。
然后,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像一只,受了伤的、不敢见人的鸵鸟。
门外的陈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似乎,也察觉到了,房间里,那不同寻常的、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气息。
他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将手里那碗,还冒着热气的、专门为她熬的、加了红枣和枸杞的、补气养血的小米粥,轻轻地,放在了门口的地毯上。
然后,就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那一天,苏晴没有出房门。
她不吃,不喝,就那么,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躺在那张,充满了儿子味道的、陌生的、却又,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床上。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当房间里,最后一缕阳光,也彻底地,消失在窗外时。
苏晴终于,缓缓地,从那张,躺了一整天的、冰冷的床上,坐了起来。
她像一个,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木偶,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门口。
然后,她看到了,那碗,放在地毯上,早已凉透了的、加了红枣和枸杞的小米粥。
和昨天早上,一模一样。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碗粥,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缓缓地,蹲下身,将那碗,早已凉透了的、充满了「罪证」和「关心」的粥,端了起来。
她没有立刻喝掉。
而是,端着它,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
客厅里,灯火通明。
陈默,正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地,吃着晚饭。
看到她下楼,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无辜」和「关心」的、完美的笑容。
「妈,你终于肯下来了。」
「……是不是,饿了?」
苏晴看着儿子那张,充满了「阳光」和「孝心」的脸。
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再也没有了丝毫少年清澈的、像深渊一样的眼睛。
她突然,笑了。
笑得,无比的凄凉,也无比的……
解脱。
她缓缓地,走到了餐桌前。
然后,当着儿子的面,将手里那碗,早已凉透了的、充满了「罪证」和「关心」的粥。
一口,一口地,喝得,干干净净。
连碗底,最后一粒,红枣,都没有剩下。
喝完粥,她放下碗。
然后,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从始至终,都用一种,平静的、欣赏般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年轻的魔鬼。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默默……」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像被揉碎了的丝绸。
「……妈妈的床单……」
「……好像,该换了……」
第五十五章:食髓知味
当苏晴,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充满了宿命感的姿态,将那碗,早已凉透了的、充满了「罪证」和「关心」的粥,一口一口地,喝得,干干净净时。
陈默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后一道,能束缚住他的枷锁,也彻底地,断了。
而当她,抬起头,用那双,早已被泪水和绝望,浸染得,一片空洞的眼睛,看着他,说出那句「妈妈的床单……好像,该换了……」时。
他知道,这个,他名义上的「母亲」,实际上的「猎物」,已经,彻底地,被他,驯服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充满了残忍和满足的微笑。
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用任何,虚伪的、充满了「孝心」的伪装。
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那个,正低着头,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着的、可怜的、却又无比诱人的「俘虏」面前。
然后,他缓缓地,伸出手,用他那,充满了力量感的手指,轻轻地,勾起了,母亲那,因为羞耻和恐惧,而微微有些颤抖的、尖俏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妈……」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充满了少年感的清澈。
而是,一种,充满了磁性的、性感的、属于成年男性的、低沉的沙哑。
「……脏了的东西……」
「……就该,扔掉。」
说完,他没有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像一个,最强势,也最霸道的君王,一把,将那个,早已被他,玩弄得,浑身发软、意乱情迷的、可怜的「俘虏」,从椅子上,横抱了起来!
然后,抱着她,一步,一步地,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抱着自己最心爱的战利品一样。
迈着从容的、充满了占有意味的步伐,缓缓地,向着,那个,他早已,重新,铺好了干净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床单的……
属于他自己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卧室,走去。
……
从那天起,陈默变了。
彻底地,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还需要用「治疗」和「梦境」来做伪装的、青涩的男孩。
和母亲的乱伦关系,像一剂,最猛烈的催化剂。
让他,在一夜之间,迅速地,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和伪装,变成了一个,自信、大胆、且充满了掌控欲的……
男人。
而苏晴,则成了,他,检验自己「男人」身份的、第一个,也是,最完美的……试验品。
他开始,主导一切。
他不再满足于,只是,在深夜里,进行那场,充满了罪恶和欲望的「治疗」。
他开始,在各种各样,她意想不到的时间,和,意想不到的地点,疯狂地,索取着,她那具,早已被他,开发得,无比敏感、淫荡的身体。
有时候,是在清晨,当她,刚刚从那场,充满了罪恶和羞耻的噩梦中惊醒时。他会像一个,最精准的闹钟一样,准时地,推开她的房门,然后,在她那,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睡意的、迷离的眼神中,将自己那根,早已因为晨勃而变得无比狰狞、滚烫的巨大阳具,狠狠地,插入她那,同样,因为晨间的情动而变得一片泥泞的……温暖的,秘境。
有时候,是在午后,当她,正在厨房里,弯着腰,为他,准备着,丰盛的晚餐时。他会像一个,最狡猾,也最优雅的猎豹,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身后,贴上来,然后,撩开她那,因为弯腰而显得愈发浑圆、挺翘的裙摆,将自己那根,同样,因为「饥饿」而变得无比坚硬、滚烫的巨大阳具,从后面,狠狠地,贯穿她那,早已,习惯了他的尺寸和力道的、紧致的、湿滑的后庭。
有时候,甚至,是在,客厅里。当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无聊的、充满了虚假爱情的言情剧时。他会像一个,最霸道,也最不讲道理的君王,一把,将她,按倒在沙发上,然后,当着电视里,那些,同样在「表演」着的演员的面,将自己那根,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意味的、丑陋的阳具,狠狠地,插入她那张,早已被他,吻得,红肿不堪的、娇艳的……
罪恶的,嘴里。
而苏晴,也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半推半就。
渐渐地,彻底地,沉沦在了,这场,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灵肉合一的、疯狂的盛宴之中。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儿子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滚烫的、坚实的身体。
也越来越,离不开,他那根,虽然,丑陋,却又,充满了魔力的、能将她,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那足以将她灵魂都彻底撕裂的、充满了禁忌和罪恶的……
欲望的,云端。
她彻底地,沦陷了。
也,心甘情愿地,沦陷了。
第二卷第五十六章:不速之客
苏媚按响门铃时,苏晴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陈默的一件校服衬衫,一针一线地缝补着袖口脱落的纽扣。这是一种近乎冥想的专注,能让她暂时忘记自己身份的错位,回归到一个「母亲」最原始、最安全的角色里。
门铃声尖锐地划破了这份伪装的宁静。
她的第一反应是惊恐,心脏猛地一缩。这么晚了,会是谁?
当她从可视门铃里看到妹妹那张惨白、湿透的脸时,她的惊恐瞬间被更强烈、更原始的情感所取代——是作为姐姐的心痛和担忧。
「阿媚!」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过去,猛地拉开了门。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没有任何关于陈默、关于这个家新秩序的念头,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我的妹妹出事了!
「姐!」苏媚带着满身的雨水和绝望,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他又打你了?!」苏晴紧紧地抱着妹妹,感受着她身体剧烈的颤抖,多年来积压的对那个混蛋妹夫的愤怒和对妹妹的心疼,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她一边抚摸着妹妹湿透的头发,一边用怨恨的眼神望向门外的黑夜,仿佛要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青涩但异常沉稳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外面雨大,先进来再说吧。」
陈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客厅中央。他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被吵醒的。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少年人的睡意和关切。但他的眼神,却在接触到苏晴那瞬间失控的、充满保护欲的表情时,微微沉了一下。
那是一种极快闪过的、被打扰了「作品」的审视。
苏晴心头一凛,那股喷薄而出的、属于「姐姐」的火焰,被这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矮了半截。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了。
她搀扶着苏媚,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手足无措地站着,一时不知道该先拿毛巾,还是先倒热水。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姐姐」和「共犯」——在她体内激烈地冲撞着。
「妈,你去拿医药箱,小姨的额头破了。」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力。他自己则转身走进厨房,很快端了一杯温水出来,递到苏媚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中。「小姨,先喝口水,暖暖身子。」
他的镇定,与苏晴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媚在巨大的冲击下并未察觉异常,只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哽咽着说:「谢谢你,小默……」
苏晴如梦初醒,赶忙找出医药箱,用棉签小心翼翼地为妹妹处理额角的伤口。那道被烟灰缸砸出的血痕,像一道烙印,灼痛了她的眼睛。她一边处理,一边咬着牙低声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阿媚,你必须离婚!你搬过来,跟我和小默一起住!」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她作为姐姐,最本能的反应——保护她,把她留在这个「安全」的地方。
然而,话一出口,她自己就愣住了。
她看到了对面,陈默闻言抬起了头。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关切的神情,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惊喜和赞许的光芒。仿佛她这个无心之举,恰好正中他的下怀。
苏晴的心,沉了下去。
她突然明白,自己刚刚那句出于保护本能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亲手,将一只刚刚逃出狼穴的羊,邀请进了另一头……更懂得伪装、也更饥饿的狮子的领地。
当晚,苏媚被安顿进了客房。苏晴为妹妹铺好床,看着她带着一身疲惫沉沉睡去,心中五味杂陈。她既有安顿好妹妹的踏实感,更有无法言说的、巨大的恐惧。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一转身,就看到陈默正靠在走廊的墙上,似乎在等她。
「她睡了?」陈默问。
「嗯,太累了。」苏晴的声音有些干涩。
「妈,」陈默直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站到她面前。他比苏晴高出一个头,这种身高差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刚才,你说让小姨搬过来住。」
「我……」苏晴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你说得对。」陈默的语气,却出乎意料的柔和,甚至带着一丝赞许。「她不能再回那个男人身边了,那不是家,是地狱。我们这里,才是她的家。」
他伸出手,轻轻地、像拂去灰尘一样,抚过苏晴的脸颊。这个动作,带着一种亲昵和安抚,却让苏晴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她在这里,会很安全。」陈默继续说道,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间的耳语,「你会照顾好她的,对吗?就像……你照顾我一样。」
「陈默……」苏晴的声音在颤抖,「她是我妹妹!」
「我知道。」陈默的眼神里,终于不再是那种冷静的伪装,而是透出一种少年人得到了心爱玩具般的、无法抑制的兴奋和狂热。「所以,才更要让她留下来,不是吗?只有我们,才能给她……真正的『安宁』。」
他凑近她的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妈,厨房里,我新配的安神汤,还有很多。」
苏晴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她终于明白了。陈默不是那个全知全能的恶魔,他的冷静是伪装,用来掩盖他那刚刚觉醒的、跃跃欲试的掌控欲。妹妹的到来,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意料之外的惊喜。
而自己,那个挣扎的、痛苦的、想要保护妹妹的「姐姐」,却在最关键的时刻,亲口说出了那句……为他打开所有方便之门的……「邀请」。
走廊的尽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苏晴知道,从她说出那句话开始,她就已经,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那份可悲的、想要保护妹妹的本能,最终,却成了将妹妹推入深渊的……第一推力。
第五十七章:猎物的剖析
午后的阳光变得有些刺眼,苏媚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客房的窗帘被严密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光与声,却隔绝不了她脑海中翻腾的噪音。丈夫的辱骂,那个陌生女人的挑衅短信,同事们可能在背后的议论……这些思绪像一群嗜血的蚊虫,在她疲惫不堪的精神世界里嗡嗡作响,让她无法安宁。
她试着躺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但徒劳无功。每一次合上眼,那些屈辱的画面就变得愈发清晰。她猛地坐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身体极度渴望休息,大脑却像一台失控的机器,拒绝停机。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轻柔而富有节奏感。
「姨妈,是我。」陈默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午饭好了,出来吃点吧?一直待在房间里会闷坏的。」
苏媚本想拒绝,但腹中传来的空虚感和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让她最终还是改变了主意。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就来。」她应了一声,起身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换上了姐姐的家居服,打开了门。
餐厅里,苏晴已经摆好了碗筷。四方的小餐桌上,是三菜一汤,都是些清淡可口的家常菜。西红柿炒蛋,清炒西兰花,还有一盘香煎小黄鱼。一切都充满了生活气息,温馨得让苏媚鼻子发酸。
「快坐吧,」苏晴拉开椅子,「都是你喜欢吃的。」
苏媚坐下,看着姐姐和外甥,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小小的家,和她那个装修豪华却冰冷如墓穴的「豪宅」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
午餐在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中进行。苏晴不断地给苏媚夹菜,嘘寒问暖,却很默契地避开了任何可能触及她伤心事的话题。陈默则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地吃饭,偶尔会说一两句关于学校的趣事,试图缓和气氛。
这种小心翼翼的体贴,让苏媚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她开始有了一些食欲,慢慢地吃着饭。
饭后,苏晴去厨房收拾碗筷。陈默则泡了一壶茶,给苏媚倒了一杯。
「姨妈,喝点普洱,解解腻。」
「谢谢。」苏媚捧着温热的茶杯,袅袅的茶香让她纷乱的心绪有了一丝安宁。
陈默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并没有看她,而是望着窗外,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有时候在想,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像画画。」
这个开场白很奇特,成功地勾起了苏媚的好奇心。
「怎么说?」
「一张白纸,本来是干净的。有人在上面画画,可能会画出很美的风景,也可能……画得一团糟。」他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苏媚脸上,「有时候不是画的人技术不好,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画出一幅好作品。他只是想把颜料胡乱地泼在上面,享受那种破坏的快感。」
苏媚的心猛地一颤。
陈默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她婚姻关系中最不堪的内核。她的丈夫,那个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的成功人士,在私下里,不正是享受着对她进行言语上的「涂抹」与「破坏」吗?他贬低她的事业,嘲讽她的外貌,否定她的一切价值,让她从一个自信骄傲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时常自我怀疑的怨妇。
「他……他就是这样。」苏媚的声音有些发涩,她没想到,自己婚姻的症结,竟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语道破。
「我姐夫……他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吗?」陈默的语气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像一个学生在请教一个不懂的问题,这让他的「冒犯」显得毫无攻击性。
苏媚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被击溃了。压抑了一整天的痛苦与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开始倾诉,起初还断断续续,但很快就变成了奔涌的洪流。
她讲述了丈夫如何从婚前的甜言蜜语,到婚后的冷漠与控制。他如何一边享受着她工作带来的社会地位与人脉资源,一边又打压她的自信,说她「不像个女人」;他如何监控她的消费,限制她的社交,却要求她在他朋友面前扮演一个完美得体的妻子。
陈默始终没有打断她。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为她添上茶水。他的眼神专注而平静,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更没有评判。他就好像一个最专业的心理医生,或者说,一个最冷静的研究员,正在收集着关于他「研究对象」的一切数据。
「……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他凭什么这么对我?」苏媚说到最后,已经是泪流满面。
直到她的情绪稍稍平复,陈默才缓缓开口:「姨妈,您有没有想过,您越是想证明自己,他反而越是变本加厉?」
苏媚一愣。
「因为您的痛苦,就是他获得满足感的来源。」陈默的语气冰冷而客观,「您越是挣扎,他泼在您身上的『颜料』,就越是让他兴奋。」
这番话,残酷,却真实。
苏媚呆住了。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自己的处境。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却没想过,对方根本就不是在「经营」关系,而是在「享受」破坏。
「那我该怎么办?」她茫然地问,已经完全将眼前的少年,当成了一个可以信赖的、能够为她指点迷津的智者。
「您现在什么都不用办。」陈默说,「您需要做的,是先从这张被弄脏的画纸上『抽离』出来。您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不被打扰的环境,让那些泼上来的、不属于您的颜色,自己慢慢风干、剥落。」
「抽离……」苏媚喃喃自语。
「对,抽离的第一步,就是睡眠。」陈默终于将话题,引回到了他最初设定的目标上,「只有在深度睡眠中,大脑才能真正地切断与外界的连接,进行自我修复。您这样……晚上肯定睡不好吧?是不是经常需要借助点什么东西才能睡着?」
他最后的问句,用词极其巧妙——「借助点什么东西」,这是一个开放式的问题,范围可大可小,可以是药物,可以是酒精,也可以是某种习惯。
苏媚此刻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防备,疲惫地点点头,坦诚道:「嗯,我一直有失眠的毛病,来来回回好几年了。平时都靠吃褪黑素,但最近……好像也不太管用了。」
「褪黑素……」陈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在确认某个信息,「西药类的东西,总会有依赖性和抗药性。」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站起身:「姨妈,您需要好好休息。我妈在浴室里给您放好了热水,您去泡个热水澡吧,解解乏,肌肉放松了,也许晚上能睡个好觉。」
这个提议体贴入微,让苏媚无法拒绝。
当苏媚走进浴室,将自己沉入温热的水中时,她感觉连日来的疲惫与紧绷,似乎真的消散了不少。她靠在浴缸里,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响的,竟都是陈默刚才说的那些话。
而此时,客厅里,陈默对正在擦桌子的苏晴使了个眼色。
苏晴心领神会,走到浴室门口,轻声问:「小媚,水温还行吗?要不要我帮你拿换洗的衣服?」
「不用了姐,我自己来就好。」浴室里传来苏媚含混的声音。
这短暂的对话,为陈默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他像一只没有声音的猫,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客房。房间里还残留着苏媚身上的香水味,她的手提包就随意地扔在床头柜上。
陈默没有一丝犹豫。他走到床边,拿起那个精致的皮包,拉开了拉链。
他的动作冷静而高效,没有一丝多余的翻找。他像是早就知道目标在哪里一样,直接从包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瓶身上,是全英文的标签。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单词——Melatonin,褪黑素。他仔细地看了看品牌,又看了看侧面的含量标识——5mg。
他将瓶子拿在手中,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得到了他需要的一切信息。
他知道了猎物的伤口在哪里,知道了她的心理防线有多脆弱,也知道了她身体的习惯。最重要的是,他确认了她有主动使用「助眠」产品的习惯。
这让他的计划,变得天衣无缝。
他将药瓶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包里,拉上拉链,将包摆回原来的位置,甚至连角度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做完这一切,他像个幽灵一样,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画室里,陈默摊开一本速写本。
但他没有画画。
他用铅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关键词:
精神状态:极度脆弱,易受暗示。
心理需求:渴望被理解,渴望摆脱控制。
生理习惯:长期失眠,依赖褪黑素(5mg剂量)。
突破口:睡眠。
他看着纸上的字迹,像一个即将开始一项伟大工程的建筑师。
他合上速写本。
这不再是一次即兴的创作,而是一项精密的工程。
而他,已经拿到了所有的施工图纸。
第五十八章:莲子百合羹
夜色如同一块厚重的黑丝绒,缓缓地笼罩了整座城市。
苏媚躺在客房柔软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白天的倾诉虽然让她情绪得到了一些释放,但当夜深人静时,那些屈辱和不甘又如同鬼魅般卷土重来。她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她憔悴的脸。丈夫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仿佛她这个人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一种尖锐的刺痛感攫住了她的心。
她烦躁地扔开手机,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那个熟悉的白色药瓶。她拧开盖子,倒出两粒褪黑素,就着床头那杯早已凉掉的柠檬水吞了下去。这是她每晚的例行公事,是她对抗失眠的最后一道防线。
躺下,关灯,等待睡意降临。
然而今夜,那熟悉的困意却迟迟没有到来。十分钟,二十分钟……大脑依然清醒得可怕。药效似乎被内心的焦虑和愤怒彻底抵消了。
就在她辗转反侧,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然后,门被轻轻地叩响了。
「小媚,睡了吗?」是苏晴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苏媚心中一暖,姐姐的关心让她感觉不那么孤单了。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灯,轻声应道:「还没呢,姐,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条缝,苏晴端着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碗走了进来,还带进来一股淡淡的、温润的草木清香。
「我就猜你睡不着。」苏晴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柔声说,「你这失眠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以前有一阵子,也跟你一样,整晚整晚地睁着眼到天亮,感觉人都要废了。」
苏媚看着姐姐,有些惊讶:「你也有过?」在她印象里,姐姐一直是个随遇而安,没什么烦心事的人。
「谁能没点烦心事呢?」苏晴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过来人沧桑与怜惜的复杂情绪。她坐在床沿,握住苏媚的手,那微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那段时间,你姐夫刚走,默默又面临高考,我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压力大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西药也吃过,安眠药,吃了第二天头昏昏沉沉的,跟没睡一样。后来啊……」
她故意顿了顿,拿起那个青瓷小碗,用小勺轻轻搅动着里面温热的液体,那股清香也随之变得更浓郁了一些。
「后来,还是默默懂事。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老中医的方子,说是食补,对身体没坏处。每天晚上都熬这么一碗给我喝。」苏晴看着碗里的汤羹,眼神变得无比温柔,仿佛在回忆一段美好的往事,「你别说,还真管用。喝下去以后,心里那股燥火就好像被压下去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且第二天起来,人特别精神。」
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真情实感」。苏媚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整段看似感人至深的回忆,都是陈默在晚饭后,一句一句教给自己母亲的台词。他甚至连苏晴讲述时应该流露出的眼神和叹息的时机,都做了精准的指导。
苏媚看着眼前这碗颜色清亮、散发着淡淡莲子和百合香气的羹汤,又看了看自己刚刚吃下去的褪黑素药瓶,心中有些犹豫。
「可我刚刚……已经吃过药了。」
「我知道。」苏晴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微笑着将碗递到她面前,「默默说了,这根本就不是药,就是一碗百合莲子羹,清心安神的。你尝尝,就当是晚上喝的糖水,跟你吃的药也不冲突。」
「百合莲子羹……」苏媚低头闻了闻,确实是熟悉的、食材本身的味道,没有任何奇怪的药味。
陈默的策略就在于此。他要苏媚接受的第一碗「汤」,必须是纯粹无害的。他要用这碗真正的、没有任何添加的糖水,来彻底击碎苏媚心中最后的那一丝防备。
「尝尝吧,」苏晴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默默特地给你熬的,这孩子,看你这样,心里也着急。」
听到是外甥的一片心意,苏媚不好再推辞。她接过碗,用小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莲子的软糯和冰糖的微甜,口感清润,味道也确实就是普通的糖水。
她慢慢地,将一整碗都喝了下去。
「怎么样?」苏晴关切地问。
「挺好喝的。」苏媚由衷地说。喝下这碗热乎乎的糖水,胃里暖暖的,心里那股烦躁似乎也真的被冲淡了一些。
「好喝就行。」苏晴笑着收回空碗,「快躺下睡吧,别胡思乱想了。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
她帮苏媚掖了掖被角,端着碗,像一个最慈爱的姐姐那样,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并为她带上了门。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黑暗与寂静。
苏媚躺在床上,也许是褪黑素的药效终于开始发挥,又或许是那碗暖心的糖水起了作用,她真的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困意。
她闭上眼睛,这一次,那些纷乱的思绪没有再来纠缠她。她的大脑像一块被温水浸泡过的海绵,缓缓地放松、舒展。
她睡着了。
这是她这几天来,睡得最快,也最安稳的一次。
……
午夜,一点。
整个公寓都陷入了沉睡,只有画室的门缝下,还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苏晴端着那个已经清洗干净的青瓷小碗,轻轻推开了画室的门。
陈默没有在画画,也没有看书。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尊蛰伏在黑暗中的雕塑。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她喝了?」他问,声音低沉而平静。
「嗯,一滴都没剩。」苏晴走到他面前,将碗放在茶几上,动作有些僵硬,「而且……我刚才去看了一眼,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平稳。」
「很好。」陈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计划的第一步,完美达成。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苏晴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扮演「好姐姐」后的疲惫,眼神里却有着更深层次的恐惧与挣扎。
「妈,你做得很好。」陈默的声音放缓了,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你不是在害她,你是在『帮』她。你看,她现在不是睡得很香吗?这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苏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知道儿子在给她洗脑,在为她的罪行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但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很受用。当她看到妹妹那安详的睡颜时,心中那尖锐的罪恶感,确实被一种病态的「成就感」所取代了。
「我知道……」她低声说。
「这只是一个开始。」陈默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沉睡的小区,「信任的建立,需要耐心。从明天开始,连续三天,你每天晚上都给她送一碗一模一样的、不加任何东西的百合莲子羹。」
「三天?」苏晴不解。
「对,三天。」陈默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们要让她的大脑和身体,都建立起一个牢固的条件反射——『这碗汤=安全=舒适的睡眠』。我们要让她自己相信,是这碗汤帮助了她,而不是那些无用的西药。」
他转过身,看着苏晴,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要让她,主动地、发自内心地,开始『依赖』这碗汤。」
苏晴看着儿子那双冷静到可怕的眼睛,她知道,一张为自己妹妹量身定做的、无形的巨网,已经由她亲手,撒下了第一根丝线。
而她,作为这张网的编织者之一,也早已被困在了蛛网的中心,动弹不得。
窗外,月光冰冷。
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能睡得安稳。睡着的人,在梦中被算计;醒着的人,在清醒中沉沦。
第五十九章:无声的契约
翌日清晨,苏媚是在一种近乎奢侈的、毫无负担的松弛感中醒来的。
没有噩梦,没有半夜惊醒后的心悸,甚至连意识都像是被温水仔细清洗过一遍,澄澈而宁静。这是她近一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当她拉开窗帘,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时,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不真实的恍惚感。
餐桌上只有她和姐姐苏晴两个人。
「默默呢?」她随口问道。
「去学校了,高三了,课业紧。」苏晴将一碗温热的豆浆推到她面前,脸上的笑容自然得毫无破绽,「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是吗?」苏媚摸了摸自己的脸,「昨晚……睡得特别好。姐,你那个汤,真神了。」
苏晴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陈默在上学前特意叮嘱过她:不要主动强化汤药的效果,要让苏媚自己去「发现」和「相信」。
没有了陈默在场,白天的公寓显得格外安静。这种安静反而让苏媚的情绪更容易波动。下午两点多,那个她既恐惧又期待的电话,终于还是来了。
是她的丈夫。
她躲进阳台,关上了玻璃门。苏晴在客厅里,假装看着电视,实则用眼角的余光,紧张地观察着妹妹的每一个表情。她看到苏媚的身体从站得笔直,到肩膀慢慢垮塌,最后拿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苏晴的手机在口袋里无声地振动了一下。
她悄悄拿出手机,屏幕上是陈默发来的一条信息,发送时间是午休期间:
【如果他打电话来,等她挂断后,不要给任何建议,不要骂他。抱住她,问她:你累不累?】
苏晴的心脏猛地一缩。儿子的预判和指令,精准得让她不寒而栗。
当苏媚失魂落魄地从阳台走进来时,苏晴立刻站起身,按照指令,什么都没问,只是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自己瘦削的妹妹。
「累不累?」她轻声问,将儿子教给她的台词,用自己最真挚的感情说了出来。
苏媚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那强撑起来的坚冰外壳,在这句简单的问话面前瞬间崩塌。她再也忍不住,靠在姐姐的肩膀上,无声地、剧烈地抽泣起来。
一整天,苏媚都处在一种低迷的情绪中。丈夫的电话像一根毒刺,再次挑破了她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
傍晚六点,门锁转动,陈默回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校服,背着一个半旧的画板包,额角带着一丝薄汗,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刚刚结束了一天繁重学业的高中生。
「我回来了。」他换好鞋,将画板包靠在墙边。
「姨妈,姐。」他打了声招呼,目光在苏媚憔悴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走进厨房倒水喝。
他没有问下午发生了什么,但苏媚却感觉,他什么都知道。这个家里的空气,似乎都在随着他的归来,而发生了微妙的改变。那种由他主导的、安静而强大的秩序感,重新笼罩了一切。
晚餐时,苏媚几乎没什么胃口。
饭后,她早早地就回了房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九点半,熟悉的敲门声准时响起。
当苏媚看到苏晴端着那碗温热的羹汤走进来时,她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近乎依赖的、看到救星般的光芒。
「姐……」
「快喝吧,」苏晴将碗递给她,心中一阵刺痛,「喝完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都别想了。」
苏媚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将那碗汤喝得一干二净。熟悉的、带着微甜的草木清香,像一只温柔的手,瞬间抚平了她内心所有的焦躁与褶皱。
她躺下,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
午夜,画室。
苏晴推门而入时,陈默正坐在灯下,对着一本厚厚的人体结构图谱,用铅笔飞快地进行着描摹练习。他没有穿校服,换了一身宽松的黑色家居服,头发微湿,显然是刚洗过澡。
听到声音,他停下笔,抬起头。
「妈,你今天做得很好。」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肯定。这让惴惴不安了一整天的苏晴,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奇异地松弛了下来。
「她下午……情绪很差。」苏晴低声说。
「我看到了。」陈默合上画本,靠在椅背上,「这也证明了,单纯的心理安慰和环境隔离,效果是有限的。她的病根,在她自己心里。想要治好,就需要更有效的『药物』。」
他站起身,走到那个上了锁的柜子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连续三天的『安慰剂』,已经让她的大脑和身体,建立起了牢固的条件反射。她现在坚信,这碗汤就是她安眠的唯一解药。是时候……加入真正的『药引』了。」
他从柜子里取出了那个装着透明液体的、没有任何标签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苏晴的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一种能让大脑彻底休息的东西。」陈默的解释简单而模糊,「成分很安全,是我从几种安神类的草药里提纯出来的,浓度很高。无色无味,不会被发现。」
他用玻璃滴管,精准地吸取了三滴液体,滴入一个干净的玻璃杯里,然后倒满清水。
「你看。」他将杯子推到苏晴面前,「和普通的水,没有任何区别。」
苏晴死死地盯着那杯水,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白天妹妹在她怀里哭泣的温度,还残留在她的手臂上。
「默默……不可以……我们不能……」她终于崩溃地哀求道,声音嘶哑,「她是你亲姨妈!」
陈默没有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看待蒙昧者的平静。
「妈,你搞错了一件事。」
他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与她平视。
「我们不是在『害』她,我们是在『救』她。你下午也看到了,她有多痛苦。那种痛苦,会慢慢耗尽她的生命力,让她枯萎。而我们现在做的,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从那片泥沼里,彻底地『抽离』出来,哪怕……只是暂时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逻辑力量。他将一件罪恶的行为,重新包装、定义,赋予了它一个崇高而正当的使命。
「从明天开始,晚上的汤里,加入三滴。」
他将那个小小的药瓶,和滴管一起,轻轻地放在了苏晴颤抖的手边。
「我不是在命令你,妈,」他的语气依旧温和,「我只是在通知你,治疗,进入第二阶段了。」
说完,他便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铅笔,仿佛刚才那场决定他人命运的对话,不过是画画间隙的一段寻常闲聊。
苏晴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桌上的药瓶,又看了看那个已经重新沉浸在自己艺术世界里的、无比陌生的儿子。
她知道,她没有任何选择。
从她默许儿子对自己进行「改造」的那一刻起,从她按照儿子的短信去「表演」的那一刻起,这份无声的契约,就已经签订了。
她缓缓地、机械地,伸出手,将那个冰冷的小药瓶,握进了掌心。
窗外,残月如钩。
而这间小小的画室,就是这个家的权力中心。在这里,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在完成他白天学业的同时,也利用夜晚的间隙,不动声色地,规划着他那不可告人的、关于「收藏」与「改造」的艺术工程。
第六十章:沉溺的深水
夜,像一块被墨汁浸透的海绵,吸走了城市所有的光与声。
厨房里,小火炉上依旧炖着那锅熟悉的百合莲子羹。苏晴机械地搅动着汤勺,锅里升腾起的、带着微甜香气的白色水汽,缭绕在她的脸上,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皮肤。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料理台上那个棕色的小药瓶。
它就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只蛰伏的、有毒的昆虫,渺小,却致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汤羹的香气愈发浓郁。当她关掉火,准备将汤盛入那只青瓷小碗时,她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勺子。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妈,需要帮忙吗?」
陈默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手里还拿着一本素描本,仿佛只是路过。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没有回头,也说不出话。
陈默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她煞白的脸和颤抖的手,然后落在了那个药瓶上。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那只青瓷小碗,替她盛了半碗汤。
然后,他将碗放在料理台上,挨着那个药瓶,自己则拿起滴管,拧开了瓶盖。
他的动作沉稳而精准,像是在进行一次严谨的化学实验。
一滴。
两滴。
三滴。
三颗晶莹的、几乎看不见的液体,坠入温热的汤中,没有激起一丝涟漪,便瞬间消融,无影无踪。
他将药瓶重新盖好,放回原处。
「好了。」他说,然后将那碗「加工」过的羹汤,轻轻推到了苏晴的面前,「温度刚刚好。」
这是一个无声的命令。
苏晴看着那碗表面上与前三天没有任何区别的羹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仿佛能看到那三滴透明的液体,正在汤中缓缓地释放着它的力量。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几乎要站立不稳。
陈默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很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燥的暖意。
「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催眠般的力量,「记住,你是在帮她。你是在给她……她最渴望的安宁。」
「安宁……」苏晴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了那只碗。碗的边缘还很烫,那灼热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内心的寒意。
她端着碗,一步一步,走向客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咚咚。」
她敲响了房门。
「姐,是我。」
「进来吧!」苏媚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快的期盼。
苏晴推开门。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苏媚已经换好了睡衣,正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显然心思完全不在书上。看到苏晴进来,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晚一点呢。」她笑着说,目光已经落在了苏晴手中的碗上。
「怎么会。」苏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温柔,「快趁热喝吧。」
她走到床边,将碗递了过去。
在交接的那一刹那,她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苏媚的手。苏媚的手是温暖的、柔软的,充满了生命的气息。而自己的手,却冰冷得像一块石头。
苏媚毫无察觉。她像往常一样,接过碗,甚至还对着苏晴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姐,这几天……真是多亏了你和默默。」
说完,她便低下头,一勺一勺地,将那碗被下了药的羹汤,全部喝了下去。
「真好喝。」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将空碗递还给苏晴,「感觉只要喝完这个,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苏晴僵硬地接过空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不敢再看妹妹的脸,慌乱地说了句「那你快睡吧」,便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回到客厅,陈默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翻看着他的素描本。他没有问结果,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
苏晴将空碗放在茶几上,发出了「嗑」的一声轻响。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儿子身边,双手交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
十分钟……二十分钟……
客厅墙上的石英钟,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苏晴脆弱的神经。她坐立不安,频频望向客房的方向。
陈默却始终气定神闲。他翻过一页画纸,头也不抬地问:「妈,你在担心什么?」
「我……」苏晴说不出话。
「你在担心药效太强,会伤害到她?」陈默的语气像个医生在和家属解释病情,「放心,剂量是绝对安全的。只会让她睡得……比平时更沉一些而已。」
他合上画本,站起身。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治疗效果』。」
苏晴的身体一颤,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儿子站了起来。
两人像两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客房门口。陈默握住门把手,极其缓慢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房间里,床头灯还亮着。
苏媚已经睡着了。她还保持着刚刚躺下时的姿势,侧卧着,脸颊的一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她手中的那本书,滑落在了被子上。
她的呼吸,比往常要深沉、绵长得多。胸口平稳而缓慢地起伏着,仿佛整个人都沉入了一片不见底的深水之中。
陈默推开门,和苏晴一起走了进去。
他走到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沉睡中的苏媚。灯光下,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伪装,那张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了白日的愁苦与焦虑,显得格外恬静,甚至有几分少女般的天真。
苏晴紧张地攥住了衣角,连呼吸都屏住了。
陈默缓缓伸出手,没有去触碰苏媚的身体,而是轻轻地,拿起了她掉落在被子上的那本书。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苏晴毛骨悚然的动作。
他托着书,轻轻地,将它重新放回苏媚那只摊开在被子外的手中。
苏媚的手指,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试着,将她的一根手指,轻轻地弯曲,搭在了书页上。
当他松开手后,她的手指,就保持着那个被他摆弄出的、不自然的弯曲姿态,一动不动。
像一个……没有任何知觉的人偶。
实验,完成了。
陈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满意的弧度。那是艺术家在调配出最完美的颜料后,露出的微笑。
他转过头,看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母亲,声音压得极低,像魔鬼的耳语:
「妈,你看。」
「她终于……彻底放松了。」
第六十一章:第一次着色
那场无声的对峙,像一道分水岭,彻底改变了苏晴在这个家里的生态位。
如果说之前,她尚且还能抱着一丝「我是为了保护儿子」或「我是被逼无奈」的幻想,来为自己的行为做心理开脱,那么现在,这层薄如蝉翼的遮羞布,被陈默用一个冰冷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彻底撕碎了。
她不再是共犯,甚至连帮凶都算不上。
她成了一个提线木偶。一个被陈默牢牢掌控着所有丝线,一举一动都必须按照他的剧本上演的、没有灵魂的道具。
她的世界,彻底失去了光。
第二天,苏晴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憔悴,不再沉默,甚至脸上还挂起了得体的、温和的微笑。她像一个称职的女主人,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苏媚的关心也愈发无微不至。
这种突兀的转变,让苏媚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姐姐终于从担忧自己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只有苏晴自己知道,这微笑的面具之下,是一片早已烧成灰烬的荒原。她的心,死了。
当一个人的心死了之后,服从,就成了一种惯性。
她不再去想那碗汤里有什么,也不再去想陈默半夜会进入妹妹的房间做什么。她的大脑像一部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精准地执行着每一项指令:熬汤、送汤、关门、睡觉。
她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拒绝思考,拒绝感受。
因为一旦开始思考,那种足以将人撕裂的痛苦和罪恶感,就会将她彻底吞噬。麻木,是她唯一的、可供选择的生存方式。
陈默对母亲的这种转变,表现出了极大的满意。
他要的,就是一个绝对服从的、不会产生任何情绪波动的执行者。一个完美的工具。
而现在,这个工具,终于被他打磨完成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他的「艺术探索」,开始变得更加大胆,也更加系统化。
午夜一点。
老式挂钟的秒针,是这栋沉睡的房子里唯一清醒的心跳。陈默无声地滑出自己的房间,黑暗像水一样包裹着他,冰凉而亲切。
斜对面的客房,门缝里没有一丝光亮。苏媚那一声清脆的上锁声,曾是他计划中最悦耳的前奏。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黄铜备用钥匙,指腹的温度很快就将金属片捂热。
锁芯转动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门被他用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缓慢,无声地拉开。
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就此洞开。
月光如水银般流淌进来,勾勒出床上那具完美的轮廓。苏媚侧身蜷缩着,丝质的睡裙紧贴着她丰腴饱满的曲线,长发瀑布般散在枕上,几缕发丝贴着她微微张开的、呼吸均匀的唇。空气中,安神汤的味道和他姨妈身上独有的、成熟女人那种类似熟透蜜桃的体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他着迷的、名为「素材」的气息。
他缓步走到床边,眼神里没有半分淫邪,只有一种近乎苛刻的审视。这是艺术家面对一块无可挑剔的、等待被唤醒的汉白玉时,才会有的专注与狂热。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肌肤温热、细腻。他将她的手臂抬起,然后松开。那条手臂如同失去所有骨骼般,柔软无力地坠落回床上。
完美的药效,意识与身体的完美剥离。
实验,现在开始。
他的手指,像最冰冷的探针,首先点在她光洁的小腿肚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指腹下皮肤的细微颤栗,那是神经末梢在没有意识批准的情况下,擅自发出的惊呼。
他满意地看到,在她紧闭的眼睑下,眼球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有效。她的身体还「活着」,并且非常诚实。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腿曲线,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游走,抚过膝盖后方那片敏感的软肉。苏媚的脚趾,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挽留。
陈默的呼吸没有丝毫变化。他像一个最严谨的学者,记录着这具身体最原始、最真实的数据。
他的目标,不是一次粗暴的发泄,而是植入一种全新的本能。
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然后,用两根手指,极其轻巧地勾起了她睡裙的下摆。丝绸顺滑地向上堆叠,月光第一次毫无保留地,照亮了那片未经他允许便擅自成熟的、神秘的风景。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锐利如刀,贪婪地解构着每一寸弧度、每一片阴影。她因生育而略微松弛的小腹,匀称而富有肉感的大腿,以及那片被精心修剪过、象征着她作为「妻子」身份的幽静花园。
他的指尖,终于开始进行第一次真正的「着色」。
他没有直接触碰最核心的地带,那太过草率。艺术,需要铺垫。他选择了大腿的内侧,那里的皮肤最为娇嫩,神经分布也最为密集。他用指腹,以一种几乎是在测量质感的力度,反复、缓慢地画着圈。
他俯下身,近距离观察着「画布」的反应。
苏媚的呼吸节奏,出现了第一个明显的紊乱。它不再悠长平稳,而是变得短促、滚烫。她的身体深处,似乎有一头沉睡的野兽,被这轻柔的撩拨惊扰了美梦,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紧接着,他看到那片幽静的花园,开始分泌出晶莹的「露水」。
这是最美的景象。意识在沉睡,欲望却被精准地唤醒了。身体,在违背主人意志的情况下,率先选择了诚实与沉沦。
陈默知道,时机到了。
他的手指,带着月光的冰冷,终于坚定地探入了那片湿润的温暖秘境。
「嗯……」
一声极其细微的、被压抑在喉咙深处的鼻音,从苏媚的唇间溢出。她的身体猛地绷紧,腰肢在无意识中微微向上弓起,形成一个诱人的弧度。这并非反抗,而是一种纯粹的、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所引爆的生理反射。
陈默的动作依旧冷静而克制。他的手指在她体内,以一种近乎解剖学的严谨,探索着每一处褶皱与角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柔软的内壁,是如何在他指尖的引导下,不受控制地收缩、痉挛。
他在寻找,寻找那枚能引爆一切的、最敏感的开关。
当他终于找到那个点,并施加了一点持续的压力时,苏媚的身体给出了最激烈的回应。
一股无法抑制的战栗,如同电流般,从她的脊椎一路窜上后颈。她的双腿下意识地并拢,仿佛想要夹住那个入侵的异物,却反而让它进入得更深。她的呼吸彻底被打乱,变成了急促的、破碎的喘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即使在最深沉的睡眠里,她的身体也无法抗拒这种被设定好的快乐程式。
陈默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脸颊上浮现的潮红,她额角渗出的细汗,她身体每一次剧烈的颤抖……这些都是他要的「颜色」,是他作品的第一层底色。
他加快了频率,像一个经验丰富的乐师,精准地弹奏着能让这具躯体崩溃的旋律。
终于,在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介于痛苦与极乐之间的、被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后,她的身体在一阵剧烈的痉挛中,彻底绽放。
温热的洪流,浸湿了他的手指,也浸透了身下的床单。
陈默缓缓地抽出手指,看着指尖上晶莹的、属于他姨妈的液体,在月光下闪烁着靡丽的光。
他俯下身,将自己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松节油与少年汗息的味道,深深地、印记般地,吹拂在她的颈窝与耳后。他要让这个气味,与方才那场纯粹的生理巅峰,一同被刻录进她身体的记忆深处。
一切都结束了。
他用纸巾,细致地清理着自己留下的痕迹,以及她身体失控的证明。他将她的睡裙重新整理好,盖好被子,抹去一切物理上的证据。
从表面上看,房间里的一切,都和十分钟前没有任何区别。苏媚依旧在安详地沉睡,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风暴,只是另一重空间里的幻觉。
但陈默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一颗名为「背叛」的种子,已经被他亲手,种进了她身体最诚实的土壤里。
他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在门外将门重新「反锁」。
倚靠着冰冷的墙壁,陈默闭上眼,冷静地复盘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
明天清晨,当苏媚醒来,她的大脑会告诉她一切正常。
但她的身体,那被他亲手「着色」过的身体,会用一种无法解释的酸软、疲惫、以及私密处那陌生的、被填满过的空虚感,对她提出第一个,她永远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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