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第一章 渭城朝雨
  昨夜微雨,清晨时渭城仍雾气朦胧。四处青山绕着这座边陲小城,遥遥望去,山峦若隐若现,恰似昆仑琼华。
  此刻晨曦微露,城门紧闭,四处静谧的不像话。持续了些许时间,但听得一声『吱呀』冲破了这寂静,那古老的城门步履蹒跚,缓缓张开。
  渭城守门老卒闾丘阖,自从父辈处接手这开关城门的活计,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只记得那时候是夏天,日后嫁给自己此时却已入土五年的那个她,仍是喜欢穿着青衣长裙,略施粉黛。
  渭城太不起眼了,当初中原混战,烽火连天,海内四十洲无一幸免。渭城却犹如隐士般藏匿于深山之中,并未受到摧残。
  闾丘阖照例是开了城门,在城墙根下坐着。时节已是快到深秋,天气渐渐转凉,加上昨夜小雨的缘故,雾气朦胧,年轻时能在三九天赤身下大云河凿冰的老人,只觉得秋风刮过便已经是不堪忍受,只得紧了紧身上的厚实棉袄。
  『哒哒哒」、「咕噜咕噜」
  闾丘阖听得声音,顺着城门前青石官道望去,雾气蒸腾间,隐约有驾马车从远处驶来。
  渭城几乎是与世隔绝,莫说是外人,就连北归的大雁都不曾在此停留。整座城中不过寥寥千人,只是勉强过日子。说起轿子来,倒当真是稀罕的物件。
  闾丘阖不由得眯起眼睛,远远望着那愈来愈清晰的马车,心底惊奇更甚于生疑。
  四蹄健壮、毛发光亮犹如涂了层油似得高大骏马绝非凡品。那轿子更是鎏金穗子顶盖,披金挂玉。这使得闾丘阖忽的意识到什么,心中已经是有了猜想,登时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远远的高抬手抱拳,也不顾地面青石板仍浸着湿意,扑通跪倒在地,登时俯首不起。
  马车倒是不急不缓的赶上前,直到城门下,听得清脆鞭声炸起,车夫提缰,马儿踏着蹄子,缓缓停在了闾丘阖面前。
  闾丘阖不敢抬头,俯身在地,颤声说道:「渭城守门老卒闾丘阖,不知大人驾临,罪该万死!」
  马车内的大人物似是未听到老卒的声音,并没有开口回应。
  只听得声『抬起头来』,语气清冷,或有几分不近人情,却分明是女子的声音。闾丘阖心下暗奇怪,当下抬头起身,却仍是不敢直视,只是垂眉拱手,恭敬的站着。
  「此处守城者只你一人?」
  闾丘阖余光瞥见,那问话的原来不是轿子中的神秘人物,分明是驾马的车夫。
  这车夫浑身裹着灰袍,面貌藏在斗笠中,开口间倒是暴露出这是个雌儿。
  「是,原先这处北门还有三人,谁想到夜间喝醉酒一道跌下城楼跌死,属下福大命大,侥幸捡了条烂命,这几年都是属下看守北门。」
  闾丘阖原先还计较该不该将将士夜间酗酒出了人命一事坦言,可若是马车内这位大人物计较起来,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当下也不敢隐瞒。
  谁想到那遮得严实的马车夫竟不在意此事,只是说道:「我家大人今日赶早来此,便是不想教外人得知形迹,你可知如何处事?」
  闾丘阖人老成精,登时叩首道:「属下只说从未见到大人。」
  车夫很满意,说道:「让开吧。」
  然而老卒却是迟疑起来,犹豫良久终究是说道:「还望大人出示文牒官印,否则……」
  马车夫冷哼一声,显然是有几分怒意。那马车内端坐之人终是开口,虽声调平和中正,漫不经心间却透露出几分威严,显然是久居高位的缘故。
  「职责所在,红儿,给他看过便是。」
  然而令闾丘阖意外的是,那声音虽较之寻常女子厚重,但不乏珠玉圆润之意,说话之人分明不是男子。
  「这大清早,哪家的妇人向着这破落地界赶?」
  闾丘阖心思活络,却不敢多言,只是双手恭敬接过那马车夫递来的官印,承在掌心,只以余光打量。刚瞥得一缕金芒,登时面色刷白,直愣愣立在原地,周身冷汗淋漓,双膝发软,扑通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竟不知道——」
  马车内的那位声音淡淡地说道:「罢了!你且让路。」
  闾丘阖不敢有半分犹豫,跪着移至青石路边,直到那马车蹬蹬声音渐渐散去,这才抬起头,眼中仍是惊恐的神色,再看手心时,只见湿淋淋的竟攒着一汪汗。
  车子进了城,倒当真是轻车熟路,逐渐向着城西赶去,那马脚力健壮,不登时,房屋愈加变得零零散散,再看之时,四周竟是荒无人烟,却只有一处衰败的宅子孤零零的落在那儿。
  那名唤红儿的车夫轻声道:「主子,到了。」
  车内之人『嗯』了声,便不再言语,红儿接着道:「属下令他出来迎接。」
  半晌,车内传来声音道:「这不好办,你且进去一试。想来多半不成,也莫强逼于他。」
  红儿答道:「属下知晓。」
  车内便不再有任何言语。红儿翻身下马,瞧见四周无人,这才走上前去。正门显然并不常用,那左面倒是有个角门,红儿眼瞧也不瞧,径自走上石阶。
  宅子虽破败,但却依稀窥见其当年之华丽,门前石阶便有一尺高,左右显然是曾坐落着镇府瑞兽,只是不知为何消失,空剩下两座石墩仍还留着。
  红儿也不客气,上前嘭嘭嘭敲门,静待主人开门。沉寂许久,那宅子里倒像是空无人影,死气沉沉,并无人应答。
  红儿皱眉,再度敲门。
  宅子内传来声音道:「你这叫花子好不讲理,没看着宅子破烂至此,哪里还有东西给你?」
  红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头亦是发怔,但很快说道:「是我。」
  「管你是谁。」
  红儿心中黯然,想来他竟已听不出自己声音,当下便有些淡淡说道:「纪小凡,速速出来见驾。」
  那里面静静的不出声,许久才悠悠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上官姐姐。许久未见,凡儿都听不出喽。」
  上官红儿心下一喜,暗道:他还肯唤我姐姐,他还记得我!
  想到此处,上官红儿忽又生出几分悔意,自己先前说话不该那般生硬,于是柔声道:「是我。小凡,你还记得我呢。」
  里面那名唤纪小凡之人笑道:「姐姐生的这般好看,小凡梦里面都是姐姐的模样,哪里会忘记?」
  上官红儿听得此言,只觉得心儿快化了,脸蛋登时飞上红霞,嗫嚅道:「姐,姐姐也时常想你。」
  纪小凡温言道:「我这就开门请姐姐进来说话。」
  上官红儿一惊,暗呼好险,自己适才沉溺于初见小凡的喜悦之中,竟是忘记重要事情了!
  「小凡,陛下也在。你快出来接驾,莫要耽搁。」上官红儿柔声道:「之后姐姐再同你说话好不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够称之为陛下者,唯有皇帝而已。谁能想到,那马车内坐着的,竟会是当今的天子,九五至尊。
  便是闾丘阖,也未曾料到马车中的人竟是这般尊贵。他先前见了九龙玉牌,还只以为是宫中下来的皇亲国戚,万万料不到会是皇帝本人!
  虽说早知晓当今皇帝是个女人,但怎么也想不到,区区渭城一隅之地,竟能迎来这般尊贵之躯。
  纪小凡闻言冷笑,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大逆不道:「哦,那个贱人也来了?」
  上官红儿吓得俏脸发白,连忙转头望去,见马车静悄悄的,这才松了口气,侧在门边低声道:「小凡,你怎能这么说!陛下她听见会生气的。」
  纪小凡此时就在门后,听得上官红儿这般说,倒是毫不在意,伸手陡然间开门。
  上官红儿整个身子本是依靠在门上,此时门扇打开,身子重心不稳,登时惊呼一声向里倒去。
  然而却是稳稳倒进厚实的胸膛中,上官红儿抬头望去,看着那少年熟悉的眉眼,嘴角勾起着的淡淡笑意,只觉得心跳不止,满面羞红。
  「他模样倒是没有变化,只是较之前瘦了些,还长高许多。」
  纪小凡不知道上官红儿的心思,此时怀抱着佳人的娇躯,却是极为惬意,可望着那姣美的面容,心底却是微微叹息,将上官红儿扶住,收回手来。
  上官红儿感受到腰上的手臂受了回去,心底顿时有几分失落,却也顾不得在此耽搁,说道:「小凡,你随我一道出去,莫让陛下等的久了。」
  纪小凡却罔若未闻,伸手拉着上官红儿的小手,打量了佳人一圈,忽然好奇道:「怎地穿着这般严实?」
  上官红儿低头看了看,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说道:「我替陛下赶车,这一路上经过不少郡县。若被人认出来,岂不是十分麻烦?此趟出行本就不可张扬,我穿成这般模样,倒还显得方便。」
  「姐姐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也曾替你驾车?」纪小凡伸手向上官红儿的脖颈伸去,口中说道:「且将这件笠衣褪下,让小凡好好瞧瞧姐姐。」
  上官红儿轻『嗯』了声,将脖子微微抬起,眸子中也显露出怀念的神色,说道:「怎么不记得?当时我们那么小,哪里能驾车?还被夫人……」
  言及于此,上官红儿忽地闭口缄言,低着头不敢抬起,只以眼神偷偷瞧去。
  纪小凡倒是面色如常,将披在佳人身上的笠衣褪下。只见上官红儿里面竟是一身戎装,披甲带刀,显出女儿家飒爽英姿来。只是她此时双颊绯红,与身上铁甲相衬,反让人觉得可爱。
  「姐姐穿戎装也这般好看。」纪小凡啧啧叹道:「好一幅巾帼美人!今日可算大饱眼福。」
  上官红儿眼中满是羞意,低声道:「你尽打趣我!」
  纪小凡挽着红儿的手,抬起步子向里走去,边走边说道:「姐姐舟车劳顿,且到屋里歇息。姐姐渴了不曾?稍坐片刻,我这就去沏茶。」
  上官红儿只被哄得晕晕乎乎。刚才迈出步子,忽然意识到什么,登时挣开纪小凡的手,吞吞吐吐道:「你不愿意见她也便罢了,怎的把她这般晾在外面不管不顾?她好歹也是……」
  纪小凡不悦道:「我们姐弟二人相见,姐姐非得提到那个贱人不成?」
  上官红儿叹息道:「你先前那般辱她,她不曾动怒。可现在若是教她听到你口中称呼,想必心底会难过得很呢。」
  纪小凡冷笑道:「姐姐在同我讲笑话不成?似她那般心似毒蝎,阴险狡诈,心机深沉的冷血女人,也会觉着难过?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卖弄起来,只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罢了!」
  「小凡!你话里怎么这般毒辣!」上官红儿愤怒道:「你从哪里学的这些混账话,还不快些忘记!」
  纪小凡摇头道:「我还没说够呢!」
  「没说够么?继续说,朕听着呢。」
  那带着几分中正平和,却略具威严的女子之声从门外传过来。上官红儿面色刷白,再无一丝血色,呆呆转头看过去。
  破旧的门扇被一只素白洁净的纤细葇夷缓缓推开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雕刺勾勒出的金丝缕袖子,袖中皓腕欺霜,却以红绳系着半寸温润美玉。
  来人面容婉仪,不怒自威。此时嘴角却是噙着意味深长的淡淡笑意,落在纪小凡眼中,只觉得轻晦之意十足。
第二章 有凤来仪
  「陛,陛下!」
  上官红儿心中噔噔直跳,先前纪小凡口中所出大逆不道之言,便是自己听着也只觉得过分,更何况是如今尽数落在当事之人的耳中?侮辱当今天子,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上官红儿双腿发软,登时扑倒在地,不住凄苦道:「陛下!小凡那些话并不是指的陛下您!还请陛下大发慈悲,饶他一命吧!」
  「你跪她做什么!?你怎么能跪她!」
  纪小凡气急道:「红儿姐,你快快起来!你平日也是要跪拜这贱人不成?」
  说着伸手去拉扯上官红儿的胳膊,但红儿此时满心惊慌,只怕眼前这女天子檀口轻启,便要了小凡的项上头颅,如今只盼着能望圣上念着自己终日鞍前马后的旧情,饶他一命!
  纪小凡见上官红儿低头久跪不起,肩头还是不住颤抖,显然是吓坏了,自己却是怎么也扶不起来,登时抬头冲着那进门来的那当今女天子怒目相加,急喝道:
  「你冷眼瞧什么好戏!还不快让红儿姐姐起身来!」
  来人凤眸狭长,披一袭鹅黄绒子大氅,里衣素锦如雪,双手掩在袖中,居高望着纪小凡,朱唇轻启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朕?」
  「卢妃雪!」纪小凡眼中划过一丝怒意,沉声道:「你敢在朕面前称朕!」
  佳人的眸子中划过些许笑意,淡淡道:「有意思。朕仁慈宽厚,饶了你这前朝遗孤性命,你见了朕还不伏地磕头,谢不杀之恩。竟在那口出大逆不道之言,是嫌命长活腻了不成?」
  「好姐姐,你快快起身。」纪小凡不去理会别的,弯腰在上官红儿耳边温语劝道:「你再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
  「可是陛下她。」上官红儿不敢抬头,低声道:「你会死的!」
  纪小凡怒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女人,却又好言劝道:「不会的,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名唤卢妃雪的女皇帝轻笑道:「大言不惭!区区罪民,也敢揣度圣意?」
  上官红儿听了,更是吓得连声道:「小凡,你,你且服软吧!」
  纪小凡怒气冲冲,两步走到那女人面前,伸手箍住左臂将皇帝扯到身前,强忍怒意在其耳边低道:「别得寸进尺。」
  卢妃雪秀眉微蹙,不悦道:「大胆!你做什么!」
  纪小凡冷笑连连,说道:「在我面前摆谱摆上瘾了是吧?好!你再不让红儿姐起身,我便在这儿把你剥得精光,你信不信?」
  卢妃雪双颊飞红,嗔道:「你要死啊!」
  纪小凡威胁道:「你自找的!」
  卢妃雪瞪了眼身前男子,哼声道:「放手!痛死了!」
  纪小凡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伸手去扶起上官红儿,卢妃雪适时说道:
  「红儿,起来吧,念在你终日为朕操劳的份上,朕今日且饶了这罪民。」
  上官红儿惊喜抬头,说道:「真的?!」
  卢妃雪含笑道:「朕岂会食言?」
  上官红儿连声道:「谢陛下开恩,小凡!」
  纪小凡的袖子被上官红儿扯着,见少女目光盈盈急切的望过来,终于是不情不愿的说道:「谢了。」
  「小凡!」
  纪小凡双臂托在胸前,问道:「你不在宫中陪那些太监,来找我做什么?」
  卢妃雪俏目一寒,冷声道:「纪小凡,朕命你跪下,收回这句话!」
  「怎么?」
  纪小凡冷笑不止,道:「戳到你的痛处了?天底人谁不知道你的风流韵事!
  我便是在这边陲小城,都听闻当今圣上好豢养面首,在宫中白日宣淫!还是说你不听我辱你心上人作太监心里大为不快?我记得,是大才子岑子文,还是号称当代棋圣的大国手陆长安?」
  卢妃雪身子颤抖,显示出其内心极大的怒气,上官红儿眼见圣上朱唇血色全无,向来古井无波的眸中竟是存了几分怨毒之色,如同看着血海仇人般盯着纪小凡。
  刚刚放下心来的她心中既急且吓之下呼吸一窒,竟是生生晕了过去。
  纪小凡刚准备去探看上官红儿的情况,但见的卢妃雪快步上前,手掌高高扬起,猛扇下来!
  这一掌委实迅猛,纪小凡知道这女人自身功力极深,自己决计躲不开,心中却是既觉快意又觉恨意,躲也不躲地生生接了这巴掌。
  『啪』
  纪小凡脸颊上已是多了五道血红指印,卢妃雪出手并无半分留情,站在那红唇紧咬,泪流满面,死死盯着纪小凡。
  纪小凡漠然无衷,眼神寂如寒潭,仍是低下身子将上官红儿扶起。伸手搭在红儿的琼鼻下,感觉得呼吸平稳,这才放下心来。
  「还有事情?」纪小凡漠然说道:「回去吧。」
  将上官红儿拦腰抱起,纪小凡转身回里屋,卢妃雪在其身后道:「难道非得我死了,你才能满意?」
  「死?」
  纪小凡语气古怪,头也不回道:「陛下乃是当今天子,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卢妃雪惨然道:「也罢,只盼我横死于此,尸体在此地,能令你回头看一眼!」
  纪小凡只听得清亮的剑刃出鞘声,眉头一皱,看过去时,只见那抹鹅黄素白身影孤立在院中,双手持短剑,凝脂皓腕尤胜霜雪,已是将剑身横于脖颈处。
  卢妃雪双目迷离,朦胧间只见模糊身影,死志萌发之际展颜一笑,当真是凄楚动人,令天地失幽。那双握剑的双手再不犹豫,决绝赴死!
  「荒唐!」
  卢妃雪双目闭着,微微颤抖,亦是气道:「我死便死了,你又救我做甚!」
  纪小凡伸手握住剑身,纵被割得满手鲜血,亦不觉痛楚。只是满心郁气不得出,气的将剑夺来狠狠摔在地上,骂道:「你死便死了,若是淌得满地是血,岂不是脏我院子!」
  卢妃雪决然凄苦道:「好!我出去死给你看!」
  说着伸手欲捡起短兵,纪小凡伸脚踩在剑上,怒喝道:「你死了我也不看!
  要死回京死去,让那大才子看了文思泉涌,好写篇光照后世的祭妻文来!」
  卢妃雪泪流满面,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叶洛,声如泣血,凄凄道:「我卢妃雪平生只伺候过你纪小凡一人!便是要写什么祭文,哪里轮的着旁人持笔!我是奢侈的念想,想着什么祭妻文!只怕死后连自己的身子还不知道扔在哪处荒凉之地,叫野狗叼去吃了,倒也还干净!」
  纪小凡呆了一呆,说道:「你不必在这里狡辩,快些出去吧!」
  卢妃雪倔强道:「你把剑给我!」
  纪小凡踩得更紧,口中道:「我偏不给,你待如何!」
  「那我偏不出去!」
  纪小凡气道:「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罢了罢了!你爱如何便如何!」
  说着将上官红儿抱进卧房中,直到将佳人娇躯放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已是血流不止,回身看去,鲜血淅淅沥沥的竟是撒了一地。
  纪小凡将衣角撕下潦草的将手包扎住,倒想出门去找些金疮药来,却又想到卢妃雪尚在院子中,赌气之下便坐在床沿,宁愿血流干了也胜过再见那女人一面。
  上官红儿之时惊吓得呼吸不畅,这才昏迷过去,此时幽幽醒来,见纪小凡正坐在身边,不由得放下心来,露出笑意道:「小凡,陛下她没惩罚你?」
  纪小凡笑道:「姐姐,你醒过来了?」
  上官红儿支起身子,说道:「陛下呢?我去见她。」
  「你先躺着。」纪小凡伸手不愿红儿姐起来,却不想牵动伤口,又蹭得血流不止起来。
  上官红儿这才发现自己这弟弟的手上竟是有这么深的伤口,不由得惊呼道:
  「小凡,你手怎么了!」
  惊慌之中目光却又瞥见地上一串血迹直从门外延伸进来,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抓住纪小凡的伤手便要看。
  纪小凡将手缩回身后,说道:「没有事情,已经扎好了。」
  「是陛下?!她要断你的手不成?!」
  纪小凡温声道:「你且好好歇息,我去去就来。」
  本来纪小凡不愿待在屋内,倒是怕上官红儿问东问西不好应付,这才起身准备出去,到了门边却又想到卢妃雪尚在院子中,不由得止住脚步,心中烦躁不已。
  「算了,我走我的,管她做什么!」
  纪小凡信步推门而出,果然见到卢妃雪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戚戚然的望着卧房门,见纪小凡出来,眼神中显出几分神采来。
  纪小凡却是目不转睛,只往府外走去。
  「你站住!」
  卢妃雪出声道:「你手受伤了?」
  纪小凡瞥了她一眼,恍若未闻,仍是往外走去。卢妃雪却是说道:「我适才想到个好法子,能轻易制住你。」
  纪小凡站住脚步来,讽笑道:「你莫不是想以红儿姐来威胁我?」
  卢妃雪缓缓摇头,说道:「红儿与我情深义重,我怎能令其难堪?」
  纪小凡哈哈一笑:「卢妃雪,我倒要听听你哪里来的自信!」
  卢妃雪反问道:「你不信是吗?那我现来试一下。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若是不给看,我当时便撞死在这墙上,你信不信?」
  纪小凡气乐了,骂道:「你这个疯婆子,我偏不给你看,你去撞给我看!」
  卢妃雪淡淡一笑道:「若是不撞给你看,我自然知道你不信。只有一次机会,你且看好了!」
  说着,卢妃雪头也不回的望墙边走去,纪小凡微微皱眉,但见这位当今女皇帝走到墙边,毫不迟疑的昂首撞过去!
  「慢着!」
  纪小凡心中把卢妃雪祖上十八代骂的狗血淋头!他与其相识许久,知道依这疯女人倔强性子,绝对是说到做到,只能妥协道:「你看吧。」
  卢妃雪神色不变,施施然回身,只看了眼叶洛的伤口,便皱眉道:「这般严重,你随我来,我车上有宫中薛太医的良药。」
  纪小凡摇头道:「不去。」
  卢妃雪淡淡瞧了他一眼,说道:「那我撞死。」
  纪小凡目瞪口呆,只能随着她向外走去,问道:「那位薛太医比之岑大才子如何?」
 
                            第三章 前嫌冰释
  卢妃雪止住脚步,继而边走边说道:「岑郎风流倜傥,陆国手温文尔雅,薛太医眉清目朗,他们各有各的好处。朕整日与三人同床共乐,做皇帝当真是享尽齐人之福!」
  纪小凡眼角跳了跳,心中愈发厌恶,说道:「这原也不错,谁说只有男人才能三妻四妾?你乃是天子,便只有三位面首,还算是少呢。只不过三龙一凤,这副光景倒是令人好奇。」
  「纪小凡。你心中只怕气炸了吧?」卢妃雪笑吟吟道:「若是朕愿意,全天下的男人都能为朕的入幕之宾!唯有你,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朕,休想动朕分毫!」
  纪小凡哈哈大笑道:「你若是到青楼里做妓女,倒可还成!我便是去瞧瞧两条狗交配,也胜过你这淫妇在宫中卖弄的模样!」
  卢妃雪怔了怔,目光古怪的看了看叶洛,上了马车后回首道:「看狗交配?
  你的口味倒是独特。上来吧,只盼你待会莫要后悔这番话,打了自己脸面可就难堪了。」
  纪小凡没有听懂卢妃雪话里的意思,随着她跨进车厢,只嗅得馨香阵阵,十分好闻,与卢妃雪身上的味道一般无二。然而想到卢妃雪在宫中那般淫乱,身子不知给多少男人染指,纪小凡顿时觉得这气味污秽不堪。
  车厢内极为宽敞,内里横卧着一床薄绒软裘,长逾八尺。上面勾着两尾交缠金凤,显出皇家尊贵来。车厢左侧边角处放置着巴掌大小的香炉,香炉下面乃是个精巧的双屉柜子。右侧木花雕壁上挂着三尺鎏金穗子长剑,想来这便是天子配剑,能斩百官之头。
  正对车厢入口的乃是扇玲珑窗子,本有窗帘,此时却也挑了起来。
  「伸出手来。」
  卢妃雪自那柜子中取出一方瓷瓶,以小银勺子勾出些许,却是粉末状涂抹在纪小凡掌心。瞧着那伤口想了想,似是觉得不够,索性将整个瓶子倾倒,其中药物尽数而出,堆砌在掌中。
  纪小凡瞧着眼前这般情景,卢妃雪仔细盯着自己伤口。眼前佳人发髻轻挽,几缬青丝落下,其模样之美,宛若神仙妃子,足以令所有男人甘做裙下之臣,便是自己也不例外。
  想到此处,纪小凡却是闭上了眼,不再去看。原本她是自己的,可现在她贵为天子,自然是随性由心,只是谁能想到,这般模样下的她,心中却是个拥有极度夸张的权力欲望乃至放浪十足的淫妇?
  自被眼前这佳人夺取皇位之后,纪小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中不染污淖的雪莲跌入深渊,染尽鲜血,化作自己再也认识不出的样子。
  原来她竟是前朝公主,原来她进宫来只是为了复国,原来她的心机这般深沉,原来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原来她也有七情六欲,原来她是个能与三个男人同床而眠的淫娃荡妇。
  纪小凡知道自己败的体无完肤,被眼前这女人作为棋子玩弄至今。今日已经不得不承认,自己早该在退位那时便该自刎,苟活至今的理由只是心中尚且对眼前这女人抱有些许期待。
  或许卢妃雪也是瞧不起自己的。这般无用的皇帝,于她来说只是个败者。
  「自己真是贱呢。」纪小凡忽的伸回手,心中自嘲道。
  卢妃雪瞪眼道:「做什么?药还没涂匀呢!」
  纪小凡望着卢妃雪的面颊,自己从未自心底这般喜欢这个女子,亦从未自心底这般憎恨这个女子,说不清是喜欢还是恨更多些。
  「你瞧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卢妃雪疑道。
  「爱妃,你真好看。」纪小凡柔声说道。
  卢妃雪听着这熟悉的话语,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儿,身子微微颤动,脱口道:
  「臣妾……」
  纪小凡微笑道:「你今日是来取我性命吧?想来你总归念着点旧情,千里迢迢地来亲自动手。」
  「前朝亡国之君,留在世上总归是个心病。」
  卢妃雪幽幽说道:「你心里只这样想的?」
  「今日见了红儿,朕虽死无憾!」
  纪小凡忽然爽朗一笑,说道:「朕临死前倒也看透,败在你卢妃雪手中,朕不算丢人!你当朕的妃子当真是屈才,你当皇帝可比我做的好!后世史书记朕一笔碌碌无为毫无建树,朕就心满意足矣!若是有心添上一笔,慧眼召宁文帝入宫,早早退位改朝换代,教人间得享太平百年,朕喜不自禁!」
  卢妃雪痴痴看着眼前的男儿,忽的低眉道:「陛下…不,纪小凡,你觉得死而无憾,只是因见了红儿?」
  「不。朕岂能无憾……」
  纪小凡长吁叹道:「朕尚未面见父皇与母后,朕丢了江山,更无颜至九泉下面对列祖列宗。」
  卢妃雪眸子黯淡,自嘲道:「也是呢,落得这般地步,都是我自找的。」
  纪小凡未听清楚她说的话,伸手取下天子剑,低吟道:「身死何所惜,生有何所恋?刀下一腔血,犹能洒丹青!」
  卢妃雪伸出素手按住纪小凡的手,后者刚一抬头,只觉得香风拂面而来,卢妃雪已经是扑入怀中,紧紧抱住他,更将脸颊贴在小凡胸膛,静默无言。
  「你这是做什么?」
  卢妃雪也不抬头,只以脸颊摩挲着纪小凡的胸口,犹如猫儿般温顺十足,柔声道:「我不准你死。」
  「你这般作弄我这个将死之人,觉得有趣是不?」纪小凡叹道:「想来宫中自有疼你之人,又何必辱我至此等地步?」
  「白痴。」卢妃雪抬起头,俏脸上挂着晶莹泪珠,颤声说道:「人家都说了,今生只服侍你一个人!先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生生世世都是!」
  「妾身心中被陛下占得满满的,哪里、哪里还容的下其他人!」
  纪小凡呆住了,眼前佳人深情至此,却令他生出犹在梦中的想法。转念一想却释然,伸手拂过卢妃雪的青丝,说道:「是了,你古灵精怪,将朕的江山都给骗去了。此时这般作为,是为了叫朕释怀,好安心上路。」
  卢妃雪眼中泪珠滚滚,趴在纪小凡怀内嚎啕大哭,泣声不止道:「我是个大骗子,我是个贱人!我骗你太多,现在说真话也不信了!落到这般境地都是我活该!」
  哭泣之间,卢妃雪仰起头,伸手勾在纪小凡脖颈处,但闻嘤咛,早已将朱唇狠狠贴上来,与小凡嘴唇紧紧贴合,不待反应,连舌头也伸出,自二人唇角相接出探出,勾到了小凡的舌头。
  纪小凡还自呆呆间,便觉那滑溜溜香甜之物窜进自己口中,卢妃雪满面羞红,眸子中波光盈盈,满是爱意的与小凡四目相对,直教人融化在心里。
  卢妃雪的丁香舌小巧玲珑,本来攻势十足,势若破竹的敲开纪小凡的唇齿,不想这小家伙进了男儿口中后却老老实实的动也不动,乖巧至极,不敢有丝毫逾矩。
  纪小凡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卢妃雪是将这主导权放给自己。佳人这般主动,小凡自然不会退缩,挑着卢妃雪的香唇或交错舔舐,或以牙齿轻轻摩挲,惬意至极。卢妃雪身子轻颤,显然是极为害羞,却仍是睁着一双凤眸柔情似水的与纪小凡对视。
  佳人毫不反抗,纪小凡自然不会浅尝辄止,包裹着卢妃雪的小香舌向其唇齿间探去,轻易敲开了那道壁垒。犹如池鱼如海,纪小凡的舌头在卢妃雪口中翻江倒海,左突右撞,如入无人之境,发出『剐嗤剐嗤』的声音。丝丝津液自二人唇角滴落,划过卢妃雪玉颈,容颜似神仙妃子般不可亵渎的卢妃雪却极尽媚意,试图讨好眼前这男儿,是以显得极为淫糜。
  然而这般舌吻之下,纪小凡心中却总有隔阂,虽说行为已是极为放肆,却全然做不到更深一步,连双手都只是扶着卢妃雪云润的双肩,再未有丝毫逾矩。
  如此良久,卢妃雪脸颊愈加红扑扑,终于是『啵』的一声,好容易才将自己的樱唇与小凡分开,急促的呼吸起来。
  「是我太没用了,喘不上气来。」卢妃雪低头羞声道:「我好了,现在再来。」
  「妃雪。」纪小凡望着佳人玉颈上沾湿地亮晶晶,再往下似乎还顺着雪肤流进那神秘之处,心中忍不住燥热起来,但却有把刀子插在心口上,叫他喘息不过来,这般尤物分明该是自己独享,但却不知有多少热曾染指过,若是两三人也便罢了,男女之爱各有所需,不必苛责。
  可是三龙一凤,宫中面首无数,整日宣淫,这未免过了。若到这种地步,人与群交的淫虫又有何区别?!
  卢妃雪见小凡迟迟未动,终于是缓缓抬头,伸手摩挲着爱郎的脸颊,轻轻开口道:「你觉着我身子脏是不是?我同那么多男人欢好,不知廉耻,所以你不愿意碰我?」
  纪小凡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说道:「太多啦。一个两个我虽在意,却也理解。你身为皇帝,自有不少人为了迎合献人入宫。我采了你花蕊后,你也非处子,该有欢爱之需。只是为何这么多人,便是男人,同御三凤已颇为荒唐。你这四人同衾,我心中实在是,实在是不能接受。」
  卢妃雪搂着纪小凡脖子,凑到耳边吐气如兰,说道:「一两个便准许吗?」
  耳边传来的酥酥麻麻令纪小凡某个地方瞬间直直立起来,望着眼前这媚眼如丝的佳人,颇有些失落的道:「我先前同你做时,你总是淡淡的。现在和以前大不同了。」
  卢妃雪蹙眉道:「你不喜欢?」
  「喜欢自然喜欢。」纪小凡苦笑道:「可想到你这是同别的男人练出来,我……」
  卢妃雪伸出纤指抵在纪小凡唇角,说道:「莫要说话,你先前说一两个便准许,我问你,这是真的?」
  「也算不得真。」纪小凡说道:「莫再说了,我要去瞧瞧红儿了。」
  卢妃雪幽幽道:「若是红儿也与许多男人欢好,你也这般气恼么?」
  纪小凡摇头道:「红儿姐不会的!她性子虽柔,骨子却刚烈的很。别说她不会搭理旁的男人,若是教别人动了她身子,即便尚未坏了清白,叫人碰到女儿家私密之处,依她性子之烈,杀了人后少不得会自刎,红儿姐便是那样的人。」
  「在你心中,红儿是这样的烈女子,我便不是,对吗?」
  纪小凡怔了怔,说道:「你甘心隐藏亡国之恨,自六岁便潜伏于我身边,十数年不曾教我生疑。这般性子,只怕于性命看得极重,不愿随便轻生置大计于不顾。若你似红儿那般性子,只怕我初次取你红丸之时,便是你我二人身死之日。」
  卢妃雪怔怔道:「是了,你这般想法,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己作死。」
  纪小凡问道:「你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卢妃雪忽地面色羞赧,凤眸盯着纪小凡,认真说道:「小凡,朕……妾身说过今生只回侍候你一人。红儿性子刚烈,视贞洁如性命!妾身身负重任,不可轻易言死,但妾身绝非水性杨花的女子!若教第二个男子碰了身子,哪里失洁便削去哪里!」
  「左手失洁便斩去左手,右手失洁便斩去右手,双脚失洁便砍断双腿。若是教人碰了鼻唇,便毁去容貌,覆黑纱以示人,若……」
  纪小凡抱住卢妃雪,低声道:「不用多言,我知道了。」
  卢妃雪抽泣道:「妾身身负所托,不敢有负父皇母后在天之灵,更不敢有负前朝遗老重任。妾身心机深重,是个坏女人,有负于陛下信任。妾身日夜苦陷悔恨不安,深宫虽大,却孤身在其中。整日战战兢兢,于政务之间废寝忘食,生怕辜负了自陛下手中骗来的万里江山。哪里会有心思去留恋于声色犬马之中?所谓岑子文、陆长安之流,亦不过是些溜须拍马,弯腰屈膝的小人罢了,至于薛太医,他身在太医院,是太监出生,我怎会倾心于其中?」
  纪小凡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许久才道:「那你先前为何百般欺骗与我,你同我说明情况,我又怎会对你有所误会?」
  卢妃雪叹道:「此事怪我。我当皇帝久了,底下人哪里敢有半分忤逆?谁想到千里迢迢来到这儿,原本满心欢喜,自门外却听见你所说那些辱我之话!世人无论如何猜测都无所谓,唯独你不能这般想我!当时我只想一心求死,谁也不见了!可是心中气不过,我凭什么要蒙受这些不白之冤!又想到自己做那些事情,也早该死的!索性越描越黑,大家都死了一了百了!」
  纪小凡说道:「是了,我这些年来每每想到你心中便十分恼火,民间自有些不着调的香艳绯闻,我初听虽也生疑,但时间久了,再一想你骗了我那么久,说不定我所知道的卢妃雪与真正的卢妃雪大不相同,也就恶意度测,久而久之,反而信了七八分。」
  卢妃雪缠弄着青丝,叹息道:「原是我自己作孽。」
  「这些年来,你竟一次没做过?」纪小凡不禁生疑,若说卢妃雪乃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倒还有几分可信,但自己与其欢好多次,这近十年来深宫寂寞,岂不是活成了尼姑了?
 
                            第四章 琴瑟和鸣
  纪小凡试探问道:「你自渎了?」卢妃雪『啊』了声,羞怒道:「你非要问不成?!」
  想着孤高冷清便如同神妃般冷艳的卢妃雪在孤旷的深宫中坐那等羞人之事,纪小凡只觉得连脚指头都兴奋的翘了起来。
  「用手指?」纪小凡忍不住将手自佳人肩膀处缓缓滑落,同时带着的还有那件鹅黄色大氅,随着双手搭上了卢妃雪那高耸饱满的胸脯,套在外面的大氅也随着脱落,露出里面齐身的月白色素衣来,两道袖口绣各自绣着一条金色小龙,这些衣物都只有皇帝才能穿,国公王爷皆不能穿,一旦加身便是逾矩。
  然而此时纪小凡一手滑至卢妃雪腰间,右手却已经隔着这月白素衣轻轻揉搓起来,自己当时要了卢妃雪时,她不过十五岁,身子尚未长成,胸部也颇有几分尴尬,不想这些年未见,当真是女大十八变,乍看之下这卢妃雪胸前两对雪腻的椒乳与其模样相比并不出众,谁想到纪小凡摸上去便察觉到了不同,这里面似乎另有玄机。
  「你独自在宫中,都是用指头自渎么?」
  卢妃雪羞得无地自容,说道:「有时候是啦,快别问了!」
  纪小凡知道卢妃雪的小衣内另有玄机,却乐于自己探寻,将她外面穿着的月白素衣扣子尽数解开,颇有几分恼怒道:「以后再不许穿这件。」
  卢妃雪疑道:「这是为何?」
  纪小凡将扣子全部解开,衣衫便左右散开,露出里面的雪白抹胸来,其上竟颇有韵味的绣了个妃雪二字。
  「扣子太多啦,岂不是麻烦?」纪小凡看着抹胸上的字好奇问道:「你把自己名字绣在上面做什么?」
  卢妃雪微微喘息,红着脸道:」是红儿啦!她有件相同的,我们衣服在一起的,怕搞错了。」
  「你们关系这么好。」纪小凡将搭在胸部的手抬起,挑着卢妃雪的下巴,极为轻挑的说道:「先前红儿向你跪着,你怎么无动于衷?」
  卢妃雪知道这是眼前心上人的恶趣味,在报复自己曾夺走了他的皇位,是以此时极配合地眯着凤眸,露出讨好的神色,说道:「臣妾知道错了,待会儿回去求她原谅如何?」
  纪小凡见此模样,下体早已硬如生铁,不住地顶在卢妃雪大腿上,却又说道:
  「红儿姐是怕我出言不逊,惹恼了你这位权利滔天的圣上,你求她原谅,只怕她心中难安啊。」
  卢妃雪委屈道:「那还要人家怎么样嘛!」
  「我怎么知道?」纪小凡食指陡然在卢妃雪胸部触碰到了一粒凸起,卢妃雪身子微微颤动,底下两双修长的腿子不自觉的夹紧,显然动情颇深。
  「那你就当着红儿的面,一边冲着臣妾出言不逊,一边在床上教训臣妾。」
  卢妃雪突然死死抓住纪小凡的双臂,娇哼道:「这样红儿就不担心了。」
  想到自己与卢妃雪翻云覆雨,上官红儿在旁边打量着,纪小凡心中一个激灵,手上忽的用力,这才使得卢妃雪发出娇哼来。
  「你先前说自己用手自渎。」纪小凡忽的伸手探入卢妃雪抹胸内,忽的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有古怪!
  原来卢妃雪的双峰上竟是缠着布绫,这使得她的胸部显得小了两号。
  纪小凡将抹胸扯下,伸手自卢妃雪背后一圈一圈的解开布绫,接着问道:
  「哪根手指?」
  卢妃雪不乐意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纪小凡低声道:「告诉我!」
  此时他忽然一扯,整条布绫全部落下,两只硕大圆润的玉乳白的晃眼,由于情动的缘故使得卢妃雪的双峰上生出汗渍,诱人至极,简直叫人胃口大开,只想不住的揉捏、挤压。一对指甲大小的粉嫩樱桃更是叫人想用嘴去舔舐,用牙齿含住轻咬。
  纪小凡哪里能忍得住,将卢妃雪猛地压在衾子上,双手抓着这对极品玉乳来回把玩,下体顶着卢妃雪的小腹不住的摩擦,更是令他性欲如狂。
  「中指。」卢妃雪悄悄抬起左手,说道:「用它。」
  纪小凡伸手抓过那只葇夷放至眼前,仔细看去,似乎那中指上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
  那双左手不似凡品,而那根修长的中指更是极美,想到这根美丽的手指进入过卢妃雪的花径,而自己这些年来待在这小小渭城,做了十年苦行僧。纪小凡心底竟怪异的深处几分妒火来,口中说道:「嘿,你这根手指头倒舒服了,我念想着的地方你想进就进!好,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
  说着将那根中指含在口中以牙齿轻咬,舌头灵活的在上面舔动,只把卢妃雪瞧得雪上飞霜,脸蛋红的似火般,樱唇轻启,说不出话来。
  「小凡真奇怪,那不过是根中指,怎么偏偏同它较起劲来?」
  中指缓缓自纪小凡口中拔出,连着一串亮晶晶的唾液,滴落在衾子上。
  「你做什么?」卢妃雪问道。
  纪小凡并不答话,身子却是忽然坐起来,卢妃雪这这身衣物乃是男儿装束,两条紧绷的腿儿上穿着严实,小凡从未见过这般装束,以手掌在上摩挲着,奇道:
  「穿着是什么?」
  卢妃雪娇羞不止,却也是细心解释道:「是西边传过来,原先是用作骑马之用,我见穿着简易,这才穿了来。」
  纪小凡古怪道:「你骑马做什么?」
  卢妃雪连连摇头,说道:「不、没,没有,我没骑马,你不准,我记着的,在宫中也不常走动。我知道你喜欢人家哪几样,都记着的。」
  纪小凡心中颇为感动,望着佳人腿上的古怪装束,说道:「穿着是简单,可……」
  卢妃雪忙道:「腰上有活扣,一扯便下来的。」
  纪小凡笑道:「哦?谁说我要做下面?今日我就喜欢上面。」
  卢妃雪蹙着秀眉,眸子中竟是有几分幽怨,娇声道:「陛下!你再作弄臣妾,臣妾可就要……自己动手了,那时候,别后悔哦?」
  纪小凡疑惑道:「后悔什么?」
  卢妃雪忽的柔媚一笑,水蛇般的细腰款款顺着小凡身子贴来,凑近耳朵,朱唇轻启,呵气如兰道:「区区罪民,要试试么?朕的手段。」
  纪小凡挑眉道:「你待如何?」
  「放心,朕会好好伺候。」
  卢妃雪翻身将纪小凡压倒在身下,双腿分开自两侧,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身下的情郎。
  「先前你同朕说,宁愿去看两条狗交配,也不愿意瞧见朕的身子,嗯?」卢妃雪此时完全是九重宫阙上的天子神情,淡淡地看着身下的纪小凡,嘲讽道:
  「可是身体很诚实嘛。」
  纪小凡望着此时的卢妃雪,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卢妃雪,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卢妃雪,十年前面无表情的将自己从龙椅扯下的那个女人。
  自己当时不敢置信,愤怒至极,百般质问,她神色不变。即便自己以死相逼,可她竟连瞧也不瞧一眼,仿佛自己在她眼中宛若空气,十数年来的感情,便是养条狗,至此境地都不会这般淡漠吧?!
  若非红儿出手,自己当时就真的血溅金銮殿,死在卢妃雪脚底下了。
  纪小凡知道,那时候即便自己死了,卢妃雪也不会关心,她还忙着镇压朝中乱党,安抚人心,自己性命在这些事情面前一文不值。
  此时的卢妃雪便是那是模样,纪小凡现在无比确信,在卢妃雪脑海之中,还住着另一个卢妃雪,自己喜欢的,喜欢自己的,是那个卢妃雪。
  背叛自己的是她,将自己的尊严踩碎的也是她。
  「是你!「
  纪小凡伸手推开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目光怨毒的望着她。
  「干嘛!」
  卢妃雪不悦道:「你疯啦!」
  纪小凡颤声道:「十年前那天,我歇斯底里的同你问话,你视我如无物!我说得口中啼血,你仍是视我如无物!当时哪怕你只说个』活该『二字,我也便满足,可你没有!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回想当日的场景,梦中全都是恨意!我从未似那天怨恨这个世界,从未似那天在大殿上怨恨过一个人!」
  卢妃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纪小凡,不发一言,宛若当年。
  纪小凡忽的陷入了生生的恐惧之中,望着眼前神色淡漠的卢妃雪,惊恐至极,抱头向着车厢角落躲去,口中说道:「走,你走!」
  卢妃雪淡淡开口道:「十年前,你想同朕说些什么?」
  纪小凡哈哈大笑,说道:「你都忘了是吗!你不记得了!我同你吼得喉咙啼血,你一句也听不进去。」
  卢妃雪上衣摊开,两只雪乳颤巍巍的裸露在外,但她并不在意,款款席地坐下,仍是淡淡的说道:「朕公务繁忙,记不得这些无用之言。」
  纪小凡怒火迸发道:「是啊!被扯下龙椅之人说的便是无用之言!你想听,我偏不说给你!」
  卢妃雪缓缓摇头,说道:「朕不想听,你下去吧。」
  纪小凡气的跳起来,险些撞到车厢顶上,气急败坏道:「贱人!老子非要说,非要说!」
  卢妃雪轻轻摇了摇螓首,嘴角勾起些许淡淡笑意。
  「卢妃雪,你为何要背叛朕!朕给你的还不够吗你为何不回答朕!你心里有愧于朕是吗!」
  ……
  纪小凡气势如狂,不知问了多少问题,卢妃雪仍似当年那般,任凭纪小凡在那儿发狂,并不理睬。
  许久,纪小凡气喘吁吁,眉目之间亦是恢复些许清明,但见卢妃雪面无表情的看过来,说道:「没了?」
  纪小凡提起车厢里的茶壶狠灌一通,挥手道:「我讨厌你,你不是妃雪!」
  卢妃雪并不理会,纪小凡斜眼撇去,卢妃雪仍是面无表情,说道:「适才的你所言,有着你对朕的怨恨,有对自己的悔恨,也有同朕剖露心迹之言。你不是恼怒那日在金銮殿中朕对你不理睬么?你且过来,朕今日一字一句回答你!你若是对朕的回答有不满意之处,你想听什么,说与朕听,朕就照此念!」
  纪小凡怔怔不语。
  卢妃雪认真说道:「世上从来只有一个卢妃雪,背叛了自己心爱之人,也背叛了心爱自己之人。现在是她来赎罪了。虽是罪无可赦,只愿余生能减轻心中悔恨。」
  「小凡,你恼朕背叛于你,你恼朕辜负了你的情意,你恼朕当日在大殿将你扯下龙椅,恼朕为何无视于你……你觉得朕是个贱人,你心中有火气是么?」
  卢妃雪将玉臂高高抬起,颤巍巍的酥胸尽数暴露,染雪般白嫩的肌肤毫无顾忌的展示出来,可爱的肚脐也令纪小凡喉咙发干。
  「来,不满与恼火都发泄给这具身体。陛下恼怒昔日的爱妃卢妃雪,臣妾便是陛下的爱妃卢妃雪。你若是恼怒当日在金銮殿不近人情的卢妃雪,朕就是那日不近人情的卢妃雪!你若恼怒今时的九五之尊宁文帝,朕便是宁文帝!」
  卢妃雪说道:「这个女人心思弗猜,狡猾善变,善于伪装!」
  「可是无论怎么样,这么善变她,最终都会变作想要在陛下身子底下承欢的那个女人!」
 
                            第五章 愿同比翼
  「这都是你真心的话么?」
  纪小凡抚着怀中佳人的青丝,柔声问道:「你不会觉得我先前是个无用的皇帝?」
  卢妃雪反问道:「若是不信,妾身现在就可在此证明。」
  「不用啦,我自然是信你的。」纪小凡笑道:「你哄我几句,我就找不着北了。」
  卢妃雪抓着小凡的手,往自己胸脯上放去,身子倚在小凡怀中,娇艳的红唇欲滴出水来,却是点在了眼前少年的脖颈,犹如蜻蜓点水,一下下的向上吻着,直至触及到另一处火热。
  二人唇齿相交,热情似火。
  褪去衣裳的卢妃雪胸前双乳硕大圆润,蓓蕾粉嫩如桃花,点滴香汗宛若牛乳洗涤后残留下的乳滴,毫不掩饰的展露淫糜的风情。纪小凡张开双掌却仍是无法将两颗乳球尽数握住,只恨不得将这对宝物粘在手掌中再不拿下来。
  良久唇分,卢妃雪低声道:「小凡,怎的这般害羞了?」
  二人接吻之时,纪小凡舌尖分明未动,都是卢妃雪在尽力屈迎,自然是有些古怪。
  「你总是拨弄它,舌头也累啦。」纪小凡拢起眼前佳人的额角青丝,说道:
  「抬头,让我好好瞧瞧。」
  卢妃雪温顺地抬起螓首,媚眼如丝,却是爱意满满地怔怔盯着眼前的情郎。
  「人之面庞竟能美艳如斯,岂不令天地蒙羞么?」
  纪小凡打量着卢妃雪的琼鼻瑶唇,凤眸柳眉。虽身为男儿,却忽的生出几分自卑来,只觉得自己此时所做所为,只是在亵渎佳人,试问世间何人能占据这般巧夺天工的精致工艺品?
  「好看么?」
  卢妃雪娇媚笑着,上前凑在纪小凡耳边道:「这般美艳的面庞,若是眼睁睁看着阳精浇灌在上面,教那两片红唇张开将粗大阳具缓缓尽数吞下去,岂不是别有意味?」
  「妖精!」
  纪小凡哪里能忍,翻身将卢妃雪压在身下,双手粗暴的将其下身遮体的奇怪裤子直接扯下,露出那双光滑修长的腿子来。不同于隔着衣物,卢妃雪那双玉腿当真是人间第一等妙物,大腿内侧紧紧贴合,纪小凡却是伸手扯着卢妃雪两只脚踝,先是一手一只握着那两只可爱的裸足把玩,沉声道:「今天先放过你。」
  说着,双手提着卢妃雪脚踝向两边扯过去,犹如云破月来,卢妃雪门户大开,露出女子最隐蔽的幽径,小凡伸手摸去,卢妃雪不由得『嘤咛』一声,双颊红的滴血般。
  纪小凡怪笑着将手指抬起来,顺着火光,只见手指上隐隐泛光。原来卢妃雪春情涌动,底下早已经是流水潺潺,那手上的都是她的爱液。
  纪小凡将手指含入口中,卢妃雪见了,蹙眉道:「别,脏……」
  「先前我暗中探你修为,才发现竟是看不穿。想你已经到了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仙人境,这下面流出来的岂不都是仙琼玉露?可不能浪费。」
  说着,纪小凡低下身子,瞧着卢妃雪玉蛤粉嫩洁净,令人食欲大开。纪小凡知道她是白虎之姿,当下不再犹豫,伸出舌头在其四周不住舔舐,只惹得卢妃雪娇喘不止。
  「小凡……」
  卢妃雪哪里能知道爱郎竟能为自己做到此等地步,花心虽舒爽,心中却充斥着澎湃的情意,刺激着脑海中的神经,卢妃雪堪堪垂着眸子,瞧见纪小凡垂首服侍自己的模样,巨大的满足感犹如洪流自山涧汹涌而下。
  卢妃雪眼角浮起水雾,想到自己曾对着爱郎所做过分之事,卢妃雪既羞且愧,从未似如今这般厌恶过自己,自己何等福气,能有这等际遇?念及此处,卢妃雪眸子中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梨花带雨,好不凄艳。
  纪小凡听得耳中传来啜泣声,不由得抬头望去,一时间竟痴了,当真是明月垂泪,教人心生怜爱,惊慌道:「怎么了?我弄疼你了?我不弄,我再不弄了好不好?」
  「乖,快别哭,我再不弄了。」
  卢妃雪咬住红唇,却是不住摇头,边掉眼泪边道:「不好!一点也不好!小凡,你杀了我吧!我配不上你,我是个心机毒辣的脏女人!你杀了我吧!」
  「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呢!」
  纪小凡伸手抚去卢妃雪眼角的泪滴,笑道:「我可舍不得杀你,便是蹭着一下,都心疼的不得了。」
  卢妃雪哭势愈重,啜泣道:「不舍得杀我做什么!我这种人……对了,我们去三尸教去拿蛊灵欲典,你学了之后,把我炼成傀儡艳尸好不好,我整日跟着你,你叫我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不好?」
  纪小凡既气笑道:「小妮子,说什么呢!放着活生生香喷喷的大美人我不要,要什么傀儡艳尸!再说了,那三尸教传承千年,蛊灵欲典是他们镇派之宝,当做心肝供着,你说拿就拿?」
  「他们敢不给!」卢妃雪抽泣的声音渐渐消散,红着眼道:「他们不给,我就把三尸教连根拔了,管它什么千年万年。」
  「快别说胡话,那么大的宗派,你说拔就拔了?」纪小凡好言安慰道:「好生陪着我便是。」
  卢妃雪说道:「你不信么?我明日一早儿就去,正午后若还能见那教中有半个活人,我便……」
  说道这里,卢妃雪忽的止住,不知该说些什么还好。
  纪小凡却是笑道:「你便如何?」
  卢妃雪噘嘴道:「我以后便喊姜无影做师姐!」
  「姜无影?」纪小凡怔了怔,释然道:「原来天骄榜排名第三的碧湖仙子与你同师门,她是你师姐么?」
  「她才不是!我瞧着她便觉可恶!」
  「为何?」
  卢妃雪厌恶道:「她才是真真荡妇哩!身为仙月神宗的弟子,却偏整日混在合欢宗,委身于合欢宗宗主之下,给那数千弟子用做双修鼎炉!」
  「不会吧!」纪小凡震惊道:「相传碧湖仙子冰清玉洁,翩然若仙,从来对男人不假辞色,怎么偏到你嘴里,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了?」
  卢妃雪蹙眉道:「你不信么?你随我回京,那贱人还被我关在冷宫中呢!你可以随我看去。」
  「这是为何?」
  卢妃雪却是以手向着纪小凡胸膛抚去,娇声道:「谈她做什么,我们做正事要紧!」
  纪小凡苦着脸,说道:「你说的我好奇,偏又不说了。」
  卢妃雪只得说道:「那荡妇受了仇家追杀,到宫中央求我出手。我才懒得管她,把她锁在宫中,也算是保她一命。」
  卢妃雪扭动着腰肢,贴着纪小凡的身子。这是求爱的信号,纪小凡自然不会迟疑,将衣物尽数褪下,胯下那根巨大事物昂起头来,直直对着眼前的佳人。
  卢妃雪腰肢轻摆,跪坐在爱郎身前,款款伏下螓首,云鬓翕动,美不胜收。
  「嘶!」
  纪小凡舒爽的倒吸冷气,卢妃雪那湿润温暖的檀口包裹住自己下体,不住吞吐,这等神仙般享受,当真是给个皇帝也不换。
  伸手撩着身前佳人的青丝,卢妃雪的丁香舌犹如鱼儿般灵活,缠绕在四周不住游走,每每使纪小凡脑海中放松的神经再度紧绷,难以自持。
  实则纪小凡心中,身体上的快感哪里比得上精神上的满足感来的更剧烈?要知道此时为自己吞吐的这个女人,乃是当今天下最具有权势的存在!
  「你啊……」
  纪小凡长叹息道:「还是莫要离宫为好。」
  卢妃雪口齿不清地问道:「唔,为,什么……?」
  「男子见了你,是要终身念念不忘的,岂不是害了人家?」纪小凡笑着说道:
  「国色天香,红颜祸水,莫过于此。」
  卢妃雪轻启朱唇,抬起头,微微摇头说道:「旁人觉得我美也罢丑也罢,你知道,我全不在乎。只要小凡你的眼中觉得我好看,我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妃雪……」
  纪小凡情意缠绵,翻身将佳人娇躯压在身下,抓住那只精雕玉琢的右脚踝,将光滑圆润的腿子高高举起,搭在肩上,胯下阳具抵着卢妃雪的花心,感受那湿润水洼,低声问道:「要进去了?」
  「小凡……」
  卢妃雪凤眸中水雾朦胧,缓缓说道:「永远爱着妾身,不要变心好不好?」
  纪小凡伏下身子,凑在卢妃雪耳边轻声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碰别的女人。」
  耳边犹如炸起惊雷,卢妃雪杏眸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身侧的爱郎,樱唇刚准备启开,身子却忽的轻颤,到唇角的话语分明唤作闷哼。
  纪小凡腰身摆动,缓缓深入那处紧密湿润的幽径蜜壶。卢妃雪花心极浅,纪小凡是知道的,不待卢妃雪说话,腰身起伏的弧度频率渐渐变化,卢妃雪檀口不住低吟,二人水乳交融,渐入佳境,如龙吟凤鸣,再无隔阂。
  若有人在马车之外静听,便可听清卢妃雪诱人的天籁之音,但纪小凡住处偏僻,宅子前空无一人,上官红儿又在屋中躺着,不会在有人来打扰这二人的好戏。
  不知为何,卢妃雪天生花径极浅,小小凡却又颇为势大。是以每次狠狠顶下去,总能顶到那幽径最深处的肉壁,卢妃雪清冷艳丽的雪颜之上便会露出痛苦的神情,可咬着唇角的忍耐模样却让人却又似觉得这般十分舒爽,矛盾的表情落在纪小凡眼中,更刺激得男儿性情大动,愈加挞伐身子下这具玉体来。
  「别…慢些……」
  小凡腰间顶出,卢妃雪身子就随之起伏跃动,连喉咙里发出的浅吟都是颤声,更别提说出完整的话。
  「我,受不住……」
  卢妃雪试图以手止住身上攻势,可是抬起的双手抓住男儿的双臂,却软绵绵地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双眼迷离的看着爱郎的面庞,檀口呻吟不断。卢妃雪目光透过身前起伏的腰身,瞧见自己那两条修长的腿子一跳一跳,小脚白嫩的犹如新剥菱角,随着纪小凡耸动的节奏跃动,犹如落雪般,好看极了。
  「也亏得自己长得这般好看……原来都是为了你。」
  卢妃雪痴痴盯着眼前,左手覆在小凡的脸颊上,心中爱意泉涌,只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身心都交托给男子,成为眼前男儿的傀儡,再无半点牵挂。
  纪小凡感受到身子底下佳人的注视,四目相对,再无旁的念头,凑上去含住樱唇,深情对吻,这一吻当真是不知天荒地老,情意交缠的二人哪里顾得上其它?
  都是不住地互相索取,二人舌头来回在各自口腔中进出旋绕,心中再不管人间事。
  二人交吻间,小凡并未停歇,仍是不住地起伏,九浅一深进出,二人交合的身子底下琼瑶翻飞,竟是溅到了卢妃雪额角,可见交合激烈。
  卢妃雪只觉自己此时真不如死在爱郎怀中,否则这般幸福时刻总有尽头,教人心生难过。
  马车吱吱响着,纪小凡不住厮杀的身型逐渐放缓,可每次进攻时却更加深入。
  忽的,胯下那家伙似是碰到了什么从未触碰的地方,纪小凡心中舒爽的几乎在颤抖,那是卢妃雪花径的尽头上一处犹如肉箍的窄小肉洞,细细地十分紧凑。
  随着龟头撞到那神秘的肉箍之上,纪小凡脑中舒爽之感炸裂,卢妃雪却是面色剧变,眸子中竟是露出恐惧的神色,惊恐地望着眼前的纪小凡,不住地摇头,身子更是剧烈的挣扎起来,被封住的红唇由于张不开,只能发出悲惨的『呜呜』
  声。
  【未完待续】
 
                            第六章 花容自献
  纪小凡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卢妃雪此时面上露出的恐惧毫不做假,似乎在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像是溺水的人露出求生渴望,伸出手企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抬起头,还没开口,卢妃雪便大口大口的喘息,说道:「别……会死……」
  「什么会死?」纪小凡吓了一条,连身下的动作也停下来。
  卢妃雪面色本就似雪,此时却愈见苍白,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当时觉得你若是进去,我就死了。」
  「什么!?我,我不知道,你很疼么?」
  纪小凡哪里知道刚刚竟然这么危险,慌不迭就要起身离开卢妃雪身子。
  卢妃雪却是拉住小凡的手,微微摇头道:「放心,没事的。你还没出来,岂不难受?只别太往里去,不碍事的。」
  「我不做了。」纪小凡摇头道:「若是伤了你该如何是好?你感觉好些没有?
  还疼不疼?」
  卢妃雪露出无奈的神情,与爱郎十指交缠着说道:「怎么这样!不用管我,为你,我便是死了也甘心。」
  「说什么傻话!你起身,我替你穿衣,便做到这儿吧!」
  「想来你是不会听我话来着。」卢妃雪微微摇头,说道:「可别怪我。」
  纪小凡狐疑道:「你做什么?」
  卢妃雪幽幽说道:「谁叫你做了一半便不做了?你憋着不出来,岂不难受?」
  「定。」
  随着卢妃雪口中轻敕,纪小凡地手脚再不能动弹,依卢妃雪的实力,想要制服他实在简单。
  「你啊……」纪小凡苦笑不已,说道:「先前那样真的没事么?」
  卢妃雪将扶着爱郎的身子,放躺在衾子上,柔声道:「都说了没事。你那儿太长啦,把人家身子都要戳穿了,只进的浅些不碍事。」
  「妾身来服侍陛下。」
  卢妃雪说完,俏目盯着纪小凡直挺挺立着的庞然巨物,眸子中划过些许羞赧,两只修长的玉腿跪坐在纪小凡身侧,玉手轻轻扶着那大家伙,抵着自己的花心,悄悄看了眼纪小凡的神色,见其并无不悦,这才缓缓坐下腰身,发出一声低哼,终于是再度回到结合的状态。
  「把我解开。」纪小凡说道:「乖。」
  「嗯。」卢妃雪不再拒绝,口中说了声『解』,纪小凡便已经是能够活动手脚,但却依然躺在衾子上,任由卢妃雪在自己身上起伏着。
  「小凡,舒服么?」
  卢妃雪双颊绯红,花心紧紧咬着那心爱之物,低着螓首悄声问道。
  纪小凡微笑道:「舒服,世上再没这么快活的事了。」
  「那就好。」
  卢妃雪忽然迟疑起来,坐在爱郎身上,欲言又止。
  「这么了?」纪小凡右手拨弄着身上佳人的胸前蓓蕾,见其这样子,不由得问道:「有什么事情?」
  「你先前……」
  卢妃雪移开目光,不去看小凡的眼睛,嗡嗡说道:「说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是真的。」纪小凡的右手食指顺着卢妃雪的胸脯贴着肌肤滑落,直点在她那粉红可爱的肚脐上,传来的痒使得卢妃雪身子一颤,连下体都变得紧合,咬的小凡险些泄了身子。
  「你这样说,我很欢喜。」
  卢妃雪躺在男儿的怀中,脸颊贴着那宽厚的胸膛,低声说道:「我心里,欢喜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这样对红儿来说,岂不是太狠心些。你要了红儿的身子,她那么烈的性子,若你不将她娶进门,只怕她要出家的。你若是喜欢她,倒不用顾忌我……」
  纪小凡说道:「你怎知我要了红儿姐的身子?」
  卢妃雪的纤手摩挲着男儿的身子,喃喃道:「我又不是傻子,红儿那么喜欢你,你们是青梅竹马,怎么会不把身子给你……」
  「你吃醋么?」
  卢妃雪点头说道:「自然是有的。只是我这样的人还能奢求什么?只盼你能似此时这般搂着我,便已经是再无他念。我这样的人啊……便是死了阎王都不受的,只怕天底下没有比我再坏的女人啦!」
  纪小凡笑意盎然,伸出中指挑着佳人的下巴,说道:「你的确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人。可我却是天底下最笨的男人。我们天生是一对,谁也不说谁。」
  卢妃雪摇头说道:「我不聪明,我蠢的很。我都知道,是你在让着我罢了。」
  纪小凡忽然说道:「我没有同红儿姐做过。」
  「嗯?」
  「我也没有同别的女人做过,你是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人。」纪小凡说道:「很意外么?」
  卢妃雪怔怔的,却是摇头道:「我不信,当年后宫那么多妃子,你便只碰了我么?况且红儿她那般喜欢你。」
  纪小凡却是笑而不言,看着卢妃雪逐渐瞪大的好看眸子。
  「那么多女人,你都没碰过!?」
  纪小凡苦笑道:「有了你,哪里还能看的上别的女人?我恨不得后宫之中只有你,好让我们随意快活。」
  「红儿她也……」
  「红儿姐从始至终都对我极好,你将我赶出京那时,前来送我的只有红儿姐。
  我们姐弟二人在城门外抱头痛哭,末了她劝我行事谨慎,好好度过余生。她会在你身边说些好话,好保住我的性命,祖宗灵祠也是她悄悄带了出来交付于我。」
  「我同红儿姐的关系,与你我关系不同。关系太亲密,实在是做不出这等事情。」
  「是这样啊。」
  卢妃雪沉默起来,说道:「你当年是如何从京城到此地?想必吃了很多苦头吧?」
  「起初我整日浑浑噩噩,心中气急了,只想寻死。后来也想通了,这路上舟车虽劳顿,但细细看去,却也风光无限,我从未出过宫,见了外面世界,却也是觉得新奇好玩,押解我的两位差役也是浪荡不羁的汉子,整日带着我喝花酒,赌骰子,逛窑子。我自那时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世间竟这般有趣,也便不想死了。」
  卢妃雪意味深长地说道:「逛窑子?」
  纪小凡连连摆手,解释道:「我只进去瞧瞧,没动手的。」
  卢妃雪说道:「你便动了手,我也不恼的。我亏你极深,哪里还有资格争风吃醋。」
  「原来你对我这般好,只是心底觉得亏欠我么?」
  卢妃雪嗔道:「人家爱煞你,你还打趣!」
  似是心底恼怒,卢妃雪身子翕动,花心紧紧咬合,纪小凡舒爽的无以复加,险些阳关大开。
  「这可是你自找的!」
  纪小凡翻身再度抓起佳人腿子,使其手臂撑着身子,雪臀高高翘起,竟是被摆成后入式。但见卢妃雪回首满面羞红的看着身后的爱郎,嗫嚅道:「你做什么……」
  纪小凡没有多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卢妃雪那对圆翘的双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妮子身上当真是无一处不美,分明那般清冷的性子,却长着这般诱人的两瓣尤物。
  「该死的!」
  小凡手掌抓着那两团肉臀,触手只觉滑腻柔软。再瞧见那臀缝间水盈盈肉缝,似乎有淡淡幽香自其中森森散出,忍不住伸出食指探入其中,温热的肉瓣夹着手指,从那肉壁内传来蠕动的吸力,手指在其中愈陷愈深,直至全根没入。
  「妾身的身子,很好玩么?」
  卢妃雪几欲垂泪,瞧着身后的爱郎,委屈道:「受不了啦,你还不快,快些进来……看我讨饶的模样,就这般有意思不成?」
  纪小凡望着俏丽颜容,宛若神妃仙子却蛾眉蹙起的幽怨模样,竟是一时看呆了,好半晌才道:「真真是教我死在你身上,世间有你卢妃雪,让旁的女子该如何自处?」
  「小凡……」
  卢妃雪泪光隐隐,颤声道:「你说这些好话,我听了很,很欢喜。只是求求你,莫再耽搁,你且进来再说成不成?再怎么好看,我终归是女子,你这般作弄下去,我收受不了,是要死的。」
  纪小凡罔若未闻,竟是取出食指,将那沾着晶莹的蜜液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笑道:「求我。」
  「好小凡,求你快给我……似你这般捉弄,便是石头也身受不住,我难受极了。」
  小凡却摇头道:「不成,还要听别的。」
  卢妃雪竟是不住落泪,抽噎着:「我这般依你,你还要人家怎么样嘛!」
  素日神色淡漠,喜怒不形于外的卢妃雪,竟被自己折腾的落泪无助讨饶,这让纪小凡心中那怪异的性趣觉得极大满足,瞧着佳人这般垂泪的可怜模样,似乎真的是十分痛苦,却又忍不住再作弄下去。
  「好啦,是我玩心太重。下次再也不会了。」
  纪小凡双手扶着臀瓣,柔声道:「我进去了,这次不会歇息喽。」
  卢妃雪玉蛤处已是溪水潺潺,倒像是浇花般淌着爱液,只看得小凡惊奇万分。
  也知道眼前这玉人的身体已经是到了极限,再不给她,凭卢妃雪的实力,惹恼了她,再将自己定住身子可就不妙了。
  「你再不进来,我真要死了……」
  小凡猛地挺入,只听得水渍溅射,卢妃雪话音未落,喉咙间亦是发出森森然的甜腻呻吟,这声喘息绵延不绝,余音绕梁,似是满心郁气终得吐出,那赛雪欺霜的玉体竟是罕见的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小凡哪里知道卢妃雪竟情动至此,只是插入还未动弹,已是再无动静。
  「好……舒服……」
  纪小凡听得卢妃雪口中喃喃自语,心底好奇,探身去窥视其此时模样,瞧在眼中,只觉得好笑至极。
  原来只这一下,竟是让眼前这实力超绝的仙人境佳人舒爽的昏了过去。
 
                            第七章 玉漱飞雪
  「看来自己先前着实是捉弄的狠了。」
  纪小凡轻轻抚着卢妃雪鬓角青丝,瞧着她此时云鬓未乱的端庄模样,睡意惺忪时,却偏偏如此淫糜的赤裸在自己身下,女子私密之处空门大开,与自己阳具结合处滴滴答答的落着淫液。纪小凡脑海中犹如岩浆爆裂,只恨不得将其穿透,但终究只是伸手将其嘴角银丝擦拭。
  卢妃雪幽幽转醒,神志却仍有些迷糊,左右瞧了瞧,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你看看你,教我进去,怎么我刚进去,你就昏了?」纪小凡将手指伸到她眼前,说道:「形象丢光了,口水流出来喽。」
  卢妃雪微微喘息,似是再回味适才触觉半,晌低语道:「小凡,世上竟有这般舒爽的感觉,那便是仙界不成?」
  纪小凡笑道:「那算什么?你可还没泄身呢,泄身之时,比之还要舒爽百倍。」
  卢妃雪诧异地说道:「百倍?岂不会死人……」
  「只怪我采了你花蕊时年纪尚小,竟未能令你泄身子。」纪小凡惋惜说道:
  「现下来试试也不迟。」
  说着,扶着卢妃雪纤细的腰身,胯下的庞然大物不住进出,再无丝毫停顿,不知抽插几百下,但听得的马车内媚息晏晏,女子呻吟喘息之音似玉漱散雪,淅淅沥沥,若有若无。
  纪小凡听得身下玉人檀口传出醉音绵延,落在耳中胜过玉笛飞花,心下既爱且怜,只恨不得与其灵肉合作一体,再不分开。是以腰身抽动愈加紧密,只顶得卢妃雪心魂迷离,不知身处何时何地,亦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口中只凄凄楚楚地求饶。
  「亲亲小凡,好主子,慢些,饶了、饶了妾身……嗯哼、嗯哼,陛、陛下,求求陛下饶,饶了妃雪……妃雪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卢妃雪的讨饶之音勾人心魄,当真是黄鹂啼空谷,大珠小珠落玉盘,错落有致。小凡哪里能停歇?手自其腰肢间松开,却是一手一只抓住那两只垂着的硕大丰乳,不住搓揉。犹如名将御骏马,胯下长枪肆意冲撞,如入无人之境,驰骋纵横,杀的身下佳人丢盔卸甲,连连讨饶,当真快意至极!
  「别,别……救命,救救……」
  卢妃雪云鬓本齐整,此时随着身子被爱郎进出着抽搐不已,三千青丝化作锦缎,似九天银河直下,垂散至衾子上,随着佳人身子颤动而似烟雾般飘飘然。
  纪小凡动作愈快,次次皆是顶在花心底端,而卢妃雪撑着身子的双臂亦是愈加不支,终于是再无半分气力,上身整个跌落自衾上,丰腴的翘臀抬得更高,姿势反显得愈加诱人。
  清脆的啪啪之声连连作响,卢妃雪侧着脸颊,口中只吱吱呜呜连话也数不清,好似呆滞般,然而蜜径传来的快感却清晰至极,只叫她欲仙欲死,难以自拔。
  卢妃雪的美背自臀部顺滑向下,显示出紧绷的长弓形状,雪白的肌肤瞧着晃眼,只看得纪小凡心底如火添油,熊熊燃烧,也不知何时停歇。
  「不行了,小凡,我不行了,饶了我,饶了我……」
  卢妃雪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双手支起身子,蓦然回首,眼中雾气弥漫的看向小凡,樱唇启开许多次,才颤巍巍地说道:「求求,别,再折磨……」
  还未说完,卢妃雪整个身子猛地紧绷!那绮丽的面庞更是潮红似滴血,狭长的凤眸陡然睁大,瞳孔缩成针尖般,失去了光泽,愣愣地不知在看哪里。
  纪小凡却是闷哼一声,在这般激烈的交媾间,少年那粗大的器物竟是再度顶到先前那狭小紧致的肉箍上。而这次,却是因过于猛烈,在卢妃雪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大如鸡卵的龟头竟是直接穿透那不过指尖大小的肉箍,死死插了进去!
  纪小凡只觉得卢妃雪体内有股巨力死死束缚着自己的下体,连动弹都不可,而马眼却似是粘在一处柔软的蜜糖棉花上,只怕再也拿不下来。
  望着眼前卢妃雪那神妃般不似人间的绝美面庞在瞬间苍白如雪,那那双明如秋水的眸子竟是散去光泽,变得毫无生机。纪小凡心下恐惧,也顾不得下体卡在卢妃雪的体内,慌忙伸手去探其鼻息,谁想这一动,卢妃雪紧绷的身子却直直向下倒去,小凡没了着力点,亦是向下倒去,压在卢妃雪身上。
  这下更是不得了,在卢妃雪蜜壶内本已经不能动弹的小家伙,竟是因这下落的势头,再度深入些许!那眼处本粘在柔软之出的前端,现下整个皆是陷入那蜜糖之内!
  「嘶」
  无法言明的触觉自那敏感之处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纪小凡本想探视身下佳人的情况,奈何这股触电般的奇妙感觉刺激着大脑,使其再也无法忍受,精关大开,竟是在这时候不住猛烈地射了出来!
  纪小凡舒爽地忘记一切,如飞云端,眼前竟是浮现出一副瑰丽的金色云海!
  正此时,纪小凡只觉卢妃雪花心蜜壶之中激射出清凉液体,尽数浇灌于自己的龟头上,只刺激的心中直愣愣的颤动,再看身子下的佳人的面色,不知何时竟缓缓回过血色,睫毛轻颤,檀口红润,终是轻轻启开眼眸,一双明眸不知所以,自语道:「我死了么?」
  「做这事情也会死人么?」
  纪小凡爱怜地拂起佳人垂下的几缕青丝,柔声道:「可还好?」
  卢妃雪低声道:「你先别动,躺会儿。」
  「好。」
  纪小凡自身后伸手探出,将卢妃雪的身子尽数搂入怀中,二人静静不发一言。
  少顷,卢妃雪才幽幽道:「小凡,喜欢小孩子么?」
  「嗯?」纪小凡说道:「小孩子挺可爱,你问这做什么?」
  「我给你生个,好不好。」卢妃雪玉指缠着青丝,眼中满是柔情。
  纪小凡扑哧笑道:「你要生孩子么?你挺着大肚子,如何见人?是要朝中那些阁老们吓死不成?」
  「吓死也就吓死了,不打紧的。」卢妃雪缓缓摇头,说道:「我怀的是心上人的孩子,才不牵扯什么朝廷的事情。」
  「你这样不好。」
  纪小凡将脸颊摩挲着柔顺青丝,说道:「你心中觉得亏欠,便想生个孩子补偿我?」
  卢妃雪说道:「这是其一,先前你那般对我,真真是教我不知如何处之。你那地方插得深了,我只觉得要死,心中想着,只若你觉着舒服,我便是死也值了。」
  「说什么傻话?」
  卢妃雪忽的展颜而笑,却是背对着纪小凡,后者瞧不见这动人姿态。
  「谁想到,本是痛死了,你进去折腾几下,却忽的舒服的紧,这感觉愈来愈美妙,只叫我意识都不知何方,说来好笑,我适才醒来,竟连自己名字也忘了……你可别打趣我,我脸皮薄……」
  纪小凡笑道:「我现在不说,留着下次再打趣你。」
  卢妃雪忽的脸色羞红,嗫嚅道:「呐,那个东西……」
  「什么?」
  卢妃雪纤手向下点了点,娇声道:「一直插着,不妨事么?」
  纪小凡面露尴尬,忙说道:「我拿出来。」
  说着便要起身,谁知这一动弹,却又牵扯二人之间性器,卢妃雪嘤咛一声,只酥地纪小凡整个人再度沉醉。
  卢妃雪双颊染上红霞,结结巴巴道:「变,变大……别,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出来,你爱在里面如何待着便是,我再也不说,饶了,饶了我……」
  纪小凡苦笑不已,说道:「别怕,咱们时间多的很,今天不会再做了。」
  「谢,谢谢。」
  卢妃雪松了口气,但觉小凡那根庞然巨物缓缓从自己体内抽出,却又是异样之爽利。
  只听得『啵』一声,察觉到那大家伙终于从离开,卢妃雪下体淅淅沥沥向外散着幽香,浓稠的阳精混着清水般的体液向外流出,尽数落在衾子上,瞧上去淫糜不已。
  纪小凡忽的问道:」妃雪,先前我竟是自你体内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意,那是什么?」
  卢妃雪已经转过身子,躺在纪小凡身侧,歪着头道:「清凉?不知道呢。」
  「人体之内不该有那般冰寒之物……」
  卢妃雪忽的露出笑意来,说道:「是了,你将我聚的冰月丸采走了是不?」
  「冰月丸?」纪小凡疑惑道:「那是什么?」
  卢妃雪拉着心上人的手,坐起身子,笑意盎然道:「乖乖的,来起身。」
  纪小凡摸不着头脑,待二人相互盘膝而坐,这才惊呼道:「那不会是……」
  卢妃雪指尖封住爱郎唇角,说道:「嘘!抓紧,可别浪费。」
  纪小凡心中又羞又怒,说道:「不可不可!你快些将它拿回去,我这么做,岂不是成了盗贼!」
  卢妃雪嗔道:「我愿意给你!再说了,我这几年来修为晋升神速,便是失了个冰月丸也无妨,我正愁该如何教你实力提上来,谁想做这事情不仅舒爽至极,还有这等好处。」
  「我不要!我才不要!这是你辛辛苦苦炼的,我这么轻易得来,不成不成!」
  纪小凡急道:「哪里有靠着掠夺女人来提升实力的道理!」
  卢妃雪无奈道:「是呢,你从不听我话!你若不答应,我顷刻用那剑抹脖子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纪小凡气急道:「你怎么又这样!明明先前还那般亲密,此时却又翻脸不认人不成!」
  卢妃雪上来搂着爱郎的脖子,在其唇角轻轻吻下,说道:「乖小凡,我什么事都依你。只这一件,你且听我好不好?」
  卢妃雪柔声道:「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望着卢妃雪这般模样,纪小凡终于是长叹道:「罢了!」
  卢妃雪喜不自禁,又缠着爱郎深深吻去,缠绵一番,才不舍分开。
 
                            第八章 春雨无声
  原来卢妃雪自幼于仙月神宗修行,她年少聪慧,于修行一道极有天赋,早早便名动天下。纪小凡将其纳入后宫时,卢妃雪便已超出同龄人许多。
  时至今日,卢妃雪的实力已经是深不可测,纪小凡本就比不得她,再耽误了十多年光景更是远远不如。
  而所谓冰月丸者,乃是卢妃雪所修行的仙月神宗不传心法——『太一冰心诀』
  所凝聚于体内而成。冰月丸愈多,其功力愈加深厚。当今仙月神宗宗主阮无情便是以丹田内五枚冰月丸而立鼎当世,近乎无敌。
  卢妃雪不过双十年华,又以女子之身登基人极,更不能每日沉心修炼之中。
  便是万年不出的天底下的修行妖孽,在此等境况下亦不能有所成就。这枚冰月丸之珍贵,可见一斑。
  念及此处,纪小凡且叹且怜,说道:「我日后,再渡回去给你罢了!」
  卢妃雪语笑嫣然,轻轻呵道:「我才不稀罕!」
  说着,她捏着小凡的右手,双目轻合,后者只觉手臂清凉如水,逐渐扩散至全身,致使其整个人犹如沐浴在秋雨之中。这股清凉之意缓缓凝结,向着丹田处汇集,那里正是存在着卢妃雪相赠的小小冰月丸。
  所有清凉之意尽数融于丹田内,纪小凡意识探去,只见那枚淡蓝色龙眼大小的光团幽幽流转,似乎如眼前佳人般对自己有着极深的眷恋。
  「这便好了?」纪小凡见卢妃雪已经是睁开双目,问道:「你有没有事?」
  卢妃雪轻轻摇头,说道:「你感觉如何?」
  细细感受一番体内状况,纪小凡苦笑道:「好像没什么变化?」
  卢妃雪不觉惊奇,解释道:「所谓春雨为万物生长之初,披泽润化却细细无声。你体内冰月丸已经成型,只需稍加时日,便可瞧出端倪。」
  小凡听了,只觉心中温暖,将佳人搂入怀中,喃喃道:「不知我纪小凡修了几辈子福分,才能遇上这般待我的女子。」
  卢妃雪纤指封住爱郎的嘴角,浅笑说道:「何必再说这些?你是叫我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再将身子给你一次么?那我可受不了。」
  纪小凡愁苦道:「我便是这般不堪么?」
  卢妃雪轻轻推开爱郎身子,说道:「咱们这般下去,只怕再也停歇不住,还是快些收拾,回去吧?」
  纪小凡恍然道:「糟了,红儿姐还在等我呢!」
  卢妃雪打趣道:「你可记着红儿了?」
  望着好不得意的卢妃雪,纪小凡挑眉道:「便已经失了时辰,索性再迟些也无妨。」
  卢妃雪吓得花容失色,忙强笑道:「别,好小凡,还是莫让红儿等的急了。」
  纪小凡心中好笑,伸手拾起衣物,将卢妃雪的衣裳尽数穿好,期间未免动手动脚,惹得佳人面容通红,好容易才穿戴齐整。
  望着卢妃雪那对镜梳妆的模样,纪小凡心中未免一阵悸动。
  卢妃雪蓄起云鬓,衣裳整齐。起身下了马车时,已经是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色,从那温柔似水的爱妃变作当今天子宁文帝。
  见此情形,纪小凡虽亦是觉得有趣,心中却是生出几分无奈。
  「怎么啦?」卢妃雪眸光微微流转,悄声问道。
  纪小凡摇头打趣道:「没什么,谁能想到此时这仪态万千,不近人情的神女,先前竟是那般淫糜模样。」
  卢妃雪跺脚羞怒道:「你!再这般戏弄我,便不理你了!」
  「别别别!」纪小凡连忙讨饶。
  眼前佳人冷冷哼了声,看也不看这登徒子,款款离去,衣衫飘掠间香风浮动,引人遐思。
  二人先后回了宅子,卢妃雪独自在院中赏景,纪小凡进来径直去卧房寻上官红儿。与卢妃雪嬉闹许多时辰,转眼间天色渐暗,卧房中漆黑一片,静悄悄地不像是有人模样。
  「红儿姐等的倦,想必是睡了。」
  纪小凡迟疑片刻,终究是打算推门进去。正待伸手,身子靠近房门,耳中却是传来细不可闻的低泠声。这声音若有若无,似诉似泣,婉转低徊,勾人心魄,自是教人浮想联翩。
  纪小凡登时替停下脚步,身子僵硬,伸出的手再前进不得半分。
  卧房内除了上官红儿再无旁人,而此刻自其中传出的声音清晰可闻,纪小凡已于先前马车之中听得不知百千回,此时又怎能不知乃是何意?
  「红儿姐口中竟能发出这等淫糜之音,真叫人目瞪口呆。」
  想着此刻在这扇房门之后,正演绎如何香艳的春色,那与神仙妃子般的卢妃雪截然不同的美景。小凡脑海中忽的掠过今晨红儿姐褪下笠衣,呈现出戎装时那般飒爽的英姿。再听着屋内传出低吟浅唱,登时觉得口干舌燥,不知该如何是好。
  纪小凡知道此时自己应该离开,可是脚却如同钉在地上,再挪动不得。最终还是缓缓俯身,贴着房门窃听那扇门后的天籁之音。
  这声音起初恰似晚冬逢暖春,正值冰冷的溪水化开寒冰,涓涓水流潺潺浸润山野之声,低吟不可闻;继而又忽的似百川汇聚,交错激织,你来我往,绵延不得断绝。
  纪小凡仅凭着想象,就知道红儿姐沉溺于何等之深地情欲漩涡中,这等疯狂程度直堪比独处深闺、久旷幽居的愁怨妇人,与上官红儿素日表象可谓大相庭径,教人深感错愕。
  虽不知出于何等缘故,但红儿姐竟是在自己房内这般肆意自渎?!饶是已经与卢妃雪纠缠许久,想到这点的纪小凡仍是喘着粗气,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
  「嘤咛——!」
  随着红儿喘息之声愈加急促,那声音忽的如密雨银芒接天泻下,紧接着好似鼓琴者指尖连连拨弦,宫商角羽齐齐飞掠,好不痛快!但听得那莺啼鹂鸣声高高抛起,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推波助澜,只听其音调起的愈加高亢,却独不见低徊之意,令小凡心中砰砰直跳的同时,又担心红儿姐是否因此而窒息岔气伤了身子。
  周遭静谧无声,上官红儿此时已无心他顾,那娇啼之音穿透力极强,莫说是纪小凡贴着门缝,便是深处宅子外都听得极为真切。也亏得地处偏僻,方圆数里皆是廖无人烟,否则真是羞也羞死了。
  高亢之音戛然而止,少顷,却又带着些许余韵绵延,轻缓呼吸声与少女喉间甜腻的颤音如波浪般散开,为这动人曲子划上尾弦。
  四处静谧如死寂,纪小凡仍自沉浸在红儿姐展露的情韵之中,久久回味,不可自拔。
  「呐,好听么?」
  耳边忽的传来幽幽声音,纪小凡心中一紧,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可怜兮兮道:
  「我有罪,陛下饶命。」
  卢妃雪瞪着凤眸,低声道:「饶你个大头鬼!气死我了!」
  纪小凡回首,搂住佳人的纤腰,却见得怀中人那赛雪欺霜的脸颊竟是娇艳欲滴,显然是极为害羞的缘故。果然,先前上官红儿弄出的动静早被卢妃雪察觉。
  同为女子,卢妃雪自知这般窃听极为不妥,无奈红儿情动之声,便是有心离得远些,那清脆的莺啼也可清晰可闻,是以待才强忍心中羞意,只待红儿结束才现身。
  「你坏死了!偏偏做这种事情,若是教红儿知晓,非饶不了你!」
  卢妃雪见红儿这般行为,自是想到自身曾与宫中思念小凡过甚之际,也曾自渎许多,只是每每小心翼翼,轻咬唇角,生怕漏出半点声响,心中更是羞得不行,哪里如红儿这般放肆?
  「便只饶不了我么?明明你也偷听了!」纪小凡右手探入怀中佳人领口,轻轻捏住那雪乳前的嫣红蓓蕾,不住摩挲,
  「你……」
  卢妃雪花容失色,还不待开口呵斥,那薄薄樱唇便已被小凡封住,口中香舌几乎同时被挑出含住吮吸,莫说开口说话,便是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面对爱郎这般轻浮举措,卢妃雪气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幽怨地盯着小凡的眼睛,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来。
  殊不知这般更是引得小凡心中爱意涌动,先前红儿姐自渎之音已是令其欲火难耐,如今佳人在怀任由百般索取,哪里还能把持?是以小凡左手向下探去,竟是意欲抬起卢妃雪修长的右腿,高高架起在门前,与红儿姐只一墙之隔。意识到小凡目的的卢妃雪,便是再如何迁就爱郎,此时也不能再退让。
  卢妃雪微微推开纪小凡,愠怒道:「小凡,你再这么任性,我……我……!」
  说着,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卢妃雪挣开小凡,气恼的说道:「你若是想要,我哪会拒绝!可你实在是,实在是……为何偏要在红儿门前这般折辱我?」
  纪小凡微微愕然,苦笑道:「看来是玩笑过头了,小傻瓜,我捉弄你呢。我便再如何鬼迷心窍,总不能穿着严严实实就做那种事情吧?嘛,也算我错了好不?
  好妃雪,别生气了吧?」
  「捉弄,我?」卢妃雪轻轻『啊』了声,急切道:「小凡,不,不是,我不知道……」
  纪小凡微微一笑,拉着佳人的手,说道:「是我过分了,也难怪你生气。我看你虽同我一样偷听红儿姐自渎,却偏偏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这才想了捉弄你的法子,谁料到做的过火,竟惹得宝贝妃雪生气了,这可着实罕见。」
  「不让我抱着,牵牵手总该可以吧?」纪小凡将手中佳人的葇夷轻握,笑道:
  「陛下不会连这点恩赐都不给吧?」
  卢妃雪结结巴巴道:「我,我……」
  说不出话来,只是双手握住纪小凡的左手,再不松开。卢妃雪急切说道:
  「我没有生气,没生气!我哪会生你的气嘛!」
  纪小凡轻拍那双素白的葇夷,笑道:「还说没生气,当时那模样可把我吓坏了。真怕你一怒之下再不见我,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第九章 同心离意
  卢妃雪闻言愈加惶恐,伸手扯着小凡衣袖,口中苦苦唤道:「好小凡,不是这样……」
  纪小凡食指抵在佳人薄唇上,止住其将要出口的言语,低声道:「我懂得,你要说的,我心里清楚。原是我不好,你莫往心里恼去。」
  爱郎私语落于耳中,卢妃雪更觉心底过意不去,忽伸出手臂环住纪小凡的脖子,微微扬起头,在其唇角蜻蜓点水般掠过,结结巴巴说道:「这是赔礼,我同你道歉。可今天真真是不行了!若是还不满意,待我歇息几个时辰,明儿一早便做,如何?」
  纪小凡心底只觉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卢妃雪瑶鼻,惹得这位心底愧疚的宁文帝大为娇羞,宛若新雪初霁,不似人间美景。
  「讨厌。」卢妃雪无力捶着纪小凡胸口,抱怨道:「又捏鼻子。」
  纪小凡轻笑道:「这样好看。」
  「小凡你啊,真的是最坏了!」卢妃雪双眸含笑,嫣然道:「人家都长大了,还这么欺负我!」
  「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这么做。」
  卢妃雪闻言,无奈说道:「冤家!我喜欢的紧,成不成?」
  「嘘!莫惊扰了红儿姐。」纪小凡拉着卢妃雪的素手,低语道:「咱们离得远些。」
  二人牵手于月色下踱步,自前门至后院,此处静谧无人,只有清风拂过落叶的沙沙声。四处杂草茂盛,中间隐约可窥见一条曲折的小径,只堪堪容的下二人同走。
  卢妃雪倚靠在爱郎臂弯之中,低语说道:「小凡。我真觉得自己现在是在梦里,一醒过来,什么都不见了,你也离我而去。我孤零零地坐在金銮殿上,你在这边陲小城,隔着十几个州郡,两千里之遥……」
  纪小凡知晓深宫冷清,更能感受到怀中佳人十年来所经历的孤寂,较之自己独居渭城之中更为常人所不能忍受,念及此处,不由得心生爱怜,将卢妃雪搂的更紧些。
  二人立于此处,久久无言。
  良久,纪小凡说道:「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卢妃雪却是摇首,抬头看向小凡的眼睛,琉璃般的清澈眼眸在月色下显得愈加纯净无暇,令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只是此时那两双眸子中却渐渐泛起水雾,卢妃雪朱唇轻启,哽咽说道:「醒过来到了明日,你就赶我走,是不是?」
  纪小凡伸手拂过眼前美人额角一咎青丝,说道:「怎么会呢?我不会赶你走,只是……」
  嘴角露出几分苦涩,纪小凡望着月色,惆怅道:「你贵为当今天子,天下重任系于一担,怎能久居于此,不理朝政?自京城来此便已极为荒唐,耽搁半月有余,一来一回自不必说……若在渭城耽搁些时日,岂不是教朝中阁老乱了套?妃雪,想来你也知道此中深浅。」
  卢妃雪没有回话,松开手独自向前走去,却又停下脚步背对着小凡,语气平淡说道:「小凡,我有时无事会想,你在我心中,究竟占据何等地位?」
  纪小凡苦笑道:「闲来无事想这些做什么?」
  卢妃雪轻笑道:「起先,我心中最先浮出的是师傅。她抚育我长大,传我太一冰心决。我本来历不明,自幼于仙月神宗,师傅待我,犹如父母。在我心中,本该是师傅最重。」
  纪小凡说道:「阮宗主抚育你长大,犹如再生父母,天地君亲师,自然是阮宗主地位更重些。」
  卢妃雪却螓首轻摇,说道:「非也。我年幼入宫,这些年于仙月神宗联系寥寥,与师傅更是数年未见。真说起来,这些年来,竟都是念着你,从未想起过仙月神宗,更未想过师傅。」
  「我……」
  纪小凡久久无言。
  卢妃雪接着说道:「这次来的路上,我在想,如果小凡你气不过要杀了我泄愤,我该怎么办呢?」
  「我怎会想杀你?」
  卢妃雪转过身子,面容凄婉,眼角含泪,笑道:「我想,他要杀我,我也任他杀了便是。」
  「妃雪……」纪小凡忽觉眼角有几分湿润,开口竟是连话也说不清楚。
  月色愈加明亮,呈现在月光下的卢妃雪素锦一袭,楚楚动人,凄凄望着纪小凡,颤声说道:「小凡,你在我心中,是如此的珍重!比师傅,比我自己,比整个仙月神宗,甚至比天底下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珍重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从前是这样,今日是这样,之后更是如此!我决不能……决不能,再同你分开!」
  「便是分开半日,我心中都会痛不欲生……」
  闻言如此,纪小凡心中爱意潮涌,只想将眼前女子搂在怀中,化作一体,再不分开!
  「随我回京,好不好?」
  卢妃雪美人垂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自雪颜落下,苦苦哀求着,只盼纪小凡能够应允,从此二人永结同心,牵丝为伴。
  纪小凡心中愈痛,念及京城过往旧事,那世间最繁华的城市于他亦是屈辱的记忆之处,皇宫中的一草一木,无不再向他展示着前朝的殊荣,如今江山易主,若身处其中,更显讽刺,只怕日日夜夜身受纪氏先祖纠缠唾骂!
  纪氏千年龙脉,竟因其子孙留念红颜而轰然倾覆!?
  若要随卢妃雪回京,只怕后世史书更会大加鞭挞,直言身为丧国之君本不应存于世!却为苟全性命甘愿被宁文帝囚于深宫,沦为戏子玩物!纵观古今,尚且未有似此荒唐者!只徒增笑柄,令祖宗蒙羞,岂可称之为七尺男儿乎?
  眼前卢妃雪梨花带雨,当真是令明月垂泪,教人心生怜惜。可他心中所思所想,又该如何诉说?纪小凡郁郁寡欢,心如死灰,甚至心生求死之志向。
  「妃雪,我,我不能……」纪小凡闭上双目,颤声说道:「我不能随你回京。」
  卢妃雪呆呆地看着前方,只盼是自己听错。可事实却并非如此,的的确确,纪小凡不愿意回京,而是呆在这边陲小城,与她相隔两千余里。
  「为什么?」卢妃雪转过身去,双肩不住耸动,泣声不止,说道:「为何这么对我?」
  纪小凡伸出手想要搭上那瘦弱的肩膀,却终究放下,苦涩说道:「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说。」
  「不能说的苦衷?」
  卢妃雪冰雪聪明,本非柔弱女子,自有决断之数。闻言心中止住悲戚,暗暗猜测起来。她知晓小凡既言『不可说』,那自己亦不必再问。只是所谓苦衷,究竟为何事?
  卢妃雪神色闷闷,却自有一番别样风情,挽着心上人的胳膊,说道:「既然不得已,那此事暂且放下便是。只是,我仍希望你能随我回京。你若将心中所想告知于我,说出来亦无妨;若不愿,我亦不会追问。」
  纪小凡见卢妃雪通情达理,心中感慨万分,不愿于此事多言,却是说道:
  「你终日处京城深宫之中,今日好不容易来到这西北小城,我明日带你去领略此地别样的风土人情,如何?」
  卢妃雪低语道:「傻子。」
  「嗯?」
  「没什么。」卢妃雪露出笑颜,说道:「很好啊,你带我去看看。」
  眼前这一幕恰似雨后初晴,梨花舒展,美不胜收,小凡一时间竟看的呆了。
  卢妃雪见心上人这般神情,自知因为何故,双颊绯红,虽有几分羞涩,心中却是倔强道:「你若不答应随我回京,便说再多好话,也决不让你碰一下。」
  纪小凡不知佳人心思,已是伸出手来去揽那素锦袍子下的柳腰。却不想卢妃雪轻盈向后退了半步,教这一手搂空,纪小凡未免尴尬,说道:「妃雪,你…
  …」
  卢妃雪语笑吟吟,说道:「随我回京,今儿妃雪乖乖的,陛下你想怎样便怎样,说什么便做什么。若不答应,那休怪朕不留情面。」
  纪小凡苦笑不已,说道:「真是古灵精怪,我向来以为堂堂宁文帝不会使这等小女子无理取闹的手段。」
  卢妃雪嘴角扬起,笑道:「怎么?我本就是小女子。」
  小凡无奈说道:「好吧好吧,今晚就放过你。」
  话音未落,纪小凡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卢妃雪皓腕捉去。本以为一击必成,谁料到这般迅疾地速度落在卢妃雪眼中却不值一提。
  卢妃雪轻轻抬手,动作落在眼中虽迟缓,纪小凡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竟无论如何也赶不上那抬手的速度,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缘故?」
  纪小凡看着卢妃雪玩味的目光,心中未免害臊,强自说道:「牵手,连手都不给牵不成?」
  卢妃雪掩嘴而笑,说道:「小凡,你可真有意思!我若不想教人抓着,天底下谁也抓不着我!依你的实力,还差着远呢,不要再多费心思了!」
  「服个软。」卢妃雪凑上来,话语粘糯,吐气如兰,呵息道:「莫说牵手,人家的身子,随你取用。」
  这般勾魂夺魄的声息自耳边传来,纪小凡清楚察觉自己某个部位已经挣脱衣物束缚,高高昂起,恨不得顷刻间将这个诱人的妖精杀的丢盔卸甲,跪地求饶。
  卢妃雪眼角自然也是瞥见心上人那地方的惊人变化,食指纤纤点着,自语道:
  「可惜啊,你的主人不争气,眼睁睁的看着你受罪。」
  纪小凡气笑了,说道:「卢妃雪!不要得寸进尺。」
  卢妃雪却是轻点螓首,说道:「你不随我回京,我非但得寸进尺,还要得尺进丈,得丈进仞!你若随我回京,莫说是尺,便是寸我也不要了。」
  面对这般无理取闹的言词,纪小凡唯有目瞪口呆。
  【未完待续】
 
                            第十章 曦蕴呈祥
  与昨日小雨淅沥不同,晨曦折射过云端之际,整片金色的光亮像是轻盈的细纱,将渭城覆盖。这座边陲小城显现出古朴典雅的气质,宛若自深宫中款款走出的高贵妇人,一颦一笑,极为动人。
  上官红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她从未觉得睡觉竟是如此令人流连的一件事。仅仅是躺在那儿,自心中涌出的惬意温情便叫人不忍心起身。
  「慢着!」
  她心中忽的一凛,惺忪的双眸中露出惊恐的之色!
  「该死,竟然睡了这么晚!要被陛下骂死了!说不定要杀头!」
  红儿掀开被子直接从床上跳下,赤着的白皙小脚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只穿着素白的睡衣,却也不管不顾,披头散发,慌慌张张地四处寻找衣袜靴子,不知道带倒了多少桌椅板凳。
  虽说身为侍卫,上官红儿在这一路上却担当者侍女的角色,尽心尽力的服侍着卢妃雪的起居,丝毫不敢怠慢。
  谁能想到,住进了小凡家中,自己竟然这般不堪睡起了懒觉!陛下无人服侍,这,这可是死罪啊!
  上官红儿草草将自己收拾好,推开门就向着卢妃雪起居房间赶过去。
  但是,红儿停住脚步,目光呆滞,昨天她昏迷之后便一直待在屋子中,陛下究竟住在何处竟然也不知!
  「不必用膳,饮些清水便可。」
  卢妃雪轻灵的声音自后院传出,脚步声愈加清晰,显然正向着此处赶过来
  上官红儿深吸一口气,手心已经是冒出冷汗,待那袭倩影现身与眼前,没有丝毫犹豫的俯身下拜,颤声说道:「陛下!红儿慵懒疲惫,罪该万死!」
  说完,红儿光洁的额头触地,身子不住颤抖。
  「红儿姐,你做什么?」纪小凡忙上前搀着红儿的手臂。
  只是红儿不发一言,因恐惧而颤抖着身子显得极为可怜,俯身后错落有致的背部下方那浑圆的肉臀高高耸起,显得极为诱人,那双紧绷着的腿子弯曲着,大腿至小腿线形流畅,愈加细致,自脚踝处猛地锁紧,只露出纤细双足,当真是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人间绝品!
  这等美景,纪小凡却无心留念,红儿姐跪在冰冷的地上不起,他心中自是极为心疼。
  纪小凡低声道:「你又如何为难红儿姐?快些叫她起来。」
  卢妃雪同样不知所措,不由咬着朱唇道:「我何曾为难她?」
  眼看着卢妃雪蛾眉蹙起,露出委屈的神情,纪小凡心中更是大为爱怜,轻轻捏了一下佳人的小手,柔声道:「是我着急,你先叫红儿姐起来。」
  卢妃雪幽怨的瞧着纪小凡,幽幽说道:「偏偏叫我遇上你这个冤家!」
  望着脚下的上官红儿,卢妃雪轻启朱唇,说道:「红儿,你先起身,发生什么事?为何见朕如此慌张?」
  上官红儿起身,垂首道:「谢陛下。红儿今日偷懒,未曾起早服侍陛下起身,红儿该死!」
  卢妃雪道:「红儿,朕自幼与你相识,多次言及繁文缛节不必,你却总如此。」
  昔年武帝收养上官红儿,是为纪小凡之义姊,而卢妃雪年幼入宫,得红儿多番照料,故亦称之为姐姐。若非有此等牵扯,上官红儿身为前朝遗孤,性命难保。
  上官红儿闻言,慌忙拜下身子,惶恐道:「陛下江山之主,万民之尊,红儿何德……」
  「红儿!」
  卢妃雪上前伸手将红儿扶起,温言说道:「你既不愿,朕也不为难你,只是朕希望你答应我,在宫外,莫要行跪拜之礼?」
  上官红儿抱拳道:「喏!」
  卢妃雪指着纪小凡说道:「朕今日同那家伙一道游玩,你随行可否?」
  圣上以询问语气,令上官红儿不慎惶恐,只能应声做是。
  纪小凡与卢妃雪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无可奈何的意味。上官红儿自幼于藏于深宫,忠君思想已经植根于脑海深处,不可轻易断绝。
  「陛下。」
  上官红儿忽然说道:「谢陛下饶过小凡不敬之罪,大恩大德,红儿毕生难忘。」
  卢妃雪身型一顿,看着纪小凡那戏谑的神情,双颊红的发烫,故作镇定说道:「这罪人屡次对朕不敬,但朕宽宏大量,姑且饶他!」
  纪小凡恭说道:「陛下宅心仁厚,草民感恩戴德,余生愿唯陛下马首是瞻,来世必衔草环以报!」
  红儿说道:「陛下,这般出行未免招摇,还是将斗篷穿上,以免生是非。」
  言之有理,卢妃雪轻点螓首,上官红儿便转身回去取斗篷。
  趁着红儿不在,卢妃雪啐道:「你还有脸说!昨夜我分明讲的清楚!若你不随我回京,就别想碰我!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纪小凡疑惑道:「昨天草民回房后便睡了,并未做什么逾矩之事。」
  「纪小凡,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卢妃雪眼中寒气逼人,凛然说道:「昨夜将朕抵在墙上撞到大半夜的是鬼不成?!那面墙险些塌了你懂不懂?!这也罢了!你说你昨晚睡了?朕今早起身,那东西竟还在身底下!!」
  纪小凡颇为尴尬,说道:「谁叫你说若不随你回京,便不给我碰?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能忍住?不得好好教教你何为做人的准则?」
  「难不成我连自己的身子都没掌控权?!」
  「没错,你的身子是我的!」纪小凡伸手捏住卢妃雪的手腕,说道:「都是我的!」
  卢妃雪嘟嘟囔囔,显然是极为不满。
  上官红儿半天不至,二人枯等半天,终见那抹红影显出身影。只是行走缓慢,离得近些,才发现红儿的眼神也有些躲闪。
  纪小凡问道:「红儿姐,发生什么事?」
  卢妃雪也看过来,显然亦是不解,为何拿个斗篷竟会过了这么久。
  上官红儿却是猛地回过神,连连说道:「没,没什么。」虽说如此,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既不愿多说,纪小凡也不逼问,只是觉得红儿眼神一直悄悄打量着自己,或许是错觉。卢妃雪心思细腻,猜到了什么,却并未点破,嘴角反而是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原来上官红儿回房取斗篷,鼻尖嗅得异样气味。她虽云英未嫁,却也知这气味何意,自然神色怪异。昔年纪小凡在位,二人本就有夫妻之实,欢爱合情合理,而如今身份迥异,简直云泥之别。难以想象身为皇帝的卢妃雪与纪小凡还能做出那等事情……
  「这两人——」红儿心里既惊且喜,却又莫名担忧,真是遣倦万千。
  渭城虽小,却也颇有边遗风俗,地处西南,一条澜沧江横跨半野,嘉裕山四座峰峦临城而落,青山隐隐水迢迢,虽处西北,不输江南,益以颐养天年,悠然自得。
  城中原居民不过千人,占据青州偏远之地一隅,物资虽匮乏,却自有其生存之理。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渭城山水皆备,渔猎盛行。加之未受战争摧残,城中建筑保留完好,无须青州府牵念,自给自足也可长久不衰。
  今日天气晴和,城中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集市上熙熙攘攘,载歌载舞甚是热闹。
  「这么多人呢。」
  上官红儿将藏在袖中的刀柄握紧,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卢妃雪从未见过这许多人,她幼时身处仙月神宫,那里来往皆是修仙练气之士,清心寡欲,如处冰窟。后来到了宫闱内,除了丫鬟外再见不着人影。此番随小凡游玩,一时竟拘谨起来。
  「这么多人,在做些什么?」
  卢妃雪拉着爱郎的袖子,掩在斗篷下的美目显现出好奇之色。纪小凡见她似有些不适应,当下伸出右臂将其搂在怀中,二人紧贴着身子以防人多走散了。
  至于上官红儿,自然也是看见了两人的举措。再想到自己先前于那房中看见的凌乱情形,当真是……那二人可谓有生死之仇,怎可能似这般亲昵的搂在一块儿?
  但事实却摆在面前,卢妃雪宛若新婚小妇人,柔弱的倚靠在纪小凡怀中。乖巧的令人不敢想象,那会是执掌天下权柄的宁文帝,江湖天骄榜首席,内修显圣遗雪仙子,令白衣剑仙陆丛云说出「但窥其笑颜,此生无憾」后折剑隐遁的卢妃雪。
  上官红儿心潮迭起,握着剑柄的手掌逐渐发软,茫然无措。
  纪小凡与卢妃雪二人却是沿着街角向前走去,卢妃雪对这些大感新奇,不时开口询问那些是什么。每每纪小凡解释之后,这位权倾天下的宁文帝都会露出恍然之色,继而掩嘴浅笑。
  上官红儿却是心中苦涩,看着那两人浓情蜜蜜,她自语道:「陆丛云,你真该来看看,只怕你死了也甘心。」
  卢妃雪好奇的看着前方不远处,出声询问道:「那是何物?颜色真好看。」
  纪小凡笑道:「你啊,那是糖葫芦,我去买给你,也送给红儿姐。」
  卢妃雪斗篷下的小脑袋却是摇了摇,说道:「不用管我,只给红儿买去吧。
  」
  「为何?我记得你小时候挺喜欢吃甜食。」纪小凡疑惑道:「怎么不想要?
  」
  卢妃雪嗫嚅道:「我修炼太乙冰心决,轻易不能用膳,只饮些清水罢了,你快买了给红儿送过去,糖葫芦这般红,同她名字倒是般配,你送给她十分相称。
  」
  「怪哉,你以后都不用吃饭不成?」
  卢妃雪点头,轻声说道:「我已几近仙道,吸风饮露即可长生。」
  纪小凡却是心中生疑,凑到卢妃雪耳尖下问道:「那你昨日,怎吞了那许多东西?不碍事么?」
  卢妃雪白皙的脖颈直至脸颊耳垂皆是红的滴血,啐道:「我便知晓你要问这些!真是讨厌!」
  纪小凡不解道:「这怎么了?你昨天分明吃了许多,我又没唬弄假话。」
  「你这家伙!」
  卢妃雪美目瞪过去一眼,斥道:「我真是死在你手里才好!」
 
                            第十一章 凄离悱恻
  「我可舍不得!」纪小凡哈哈大笑,取来两根糖葫芦,说道:「你既不吃,那我独自享用便是。」
  「关我何事!」
  纪小凡走回去,说道:「红儿姐,给你。这可是皇帝陛下的恩赐。」
  上官红儿强颜欢笑,接过糖葫芦,说道:「红儿谢陛下赏赐。」
  见红儿似是无精打采,纪小凡疑惑道:「红儿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
  上官红儿缓缓摇头,说道:「不用管我,去陪着陛下。这里人多,莫走散了。」
  「你来!」小凡却是拉着红儿姐的纤手,向着卢妃雪处走过去,说道:「你也随我们一道,别离远了。」
  「别,小凡,不成的,我不能……」
  「什么不能?」纪小凡回头笑道:「你怕她责罚不成?」
  「……是。」
  卢妃雪静立于巷子外,尽管人来人往,在那周身咫尺内却独独留下了空处,在纪小凡离开后,这个身披斗篷的怪人仿佛散发著某种特殊的气势,令所有人敬而远之。
  然而,当纪小凡携着红儿的手走近时,那股威压便消失殆尽,卢妃雪斗篷下的俏脸露出欣喜的之色,唤道:「小凡,这儿!」
  「红儿,糖葫芦好吃么?」卢妃雪看红儿低着头,问道。
  上官红儿作势便要下跪,但卢妃雪却稳稳将其托住,淡淡说道:「我说的话,你又忘记了?」
  「是臣该死!忘了陛下嘱托之言。」
  看着红儿只是因为卢妃雪一句话便冷汗淋漓,纪小凡心中生疑,拉过卢妃雪的手,盯着那掩在斗篷下的双目,后者还有几分疑惑,说道:「小凡,你做什么?」
  纪小待严肃问道:「你老实说,你素日都是如何待红儿姐,她为何如此怕你?」
  卢妃雪先是一怔,说道:「我待红儿自然与旁人无异。」
  「这……」
  纪小凡心底咯噔,脱口道:「可红儿姐乃是我义姊……」
  卢妃雪所言与旁人无异,也就是说但凡逾矩失职便按律处置。那红儿姐这十年在宫中,岂不是遭受不少罪责?
  「那又如何?」
  听得卢妃雪反问,小凡心中竟是既觉气愤,又觉几分失落,说不清是失落更多些还是如何,神色复杂的说道:「那原也不错,法理无情。」
  卢妃雪似笑非笑,斗篷下的好看眸子中闪着狡黠的光,却终是将小凡的手抓紧,柔声说道:「骗你的,傻瓜!」
  「红儿乃是你的义姊,我怎能不知?既为夫之义姊,妾自当尊之。只是她身份奇异,若叫旁人觉察朕待之有异,只怕殊为难办,是以未曾显露。」
  卢妃雪微笑道:「我自始至终当着自己姊姊,如何会亏待于她?」
  「你又捉弄我?!」
  纪小凡放下心来。虽说被捉弄,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气,对于卢妃雪,后者说的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可纪小凡又何曾拿她奈何?
  「那红儿姐为何这般怕你?」
  卢妃雪忽的转过身去,低声道:「我不曾问过,只是心中有些猜测。」
  纪小凡疑惑道:「你猜了什么?」
  卢妃雪没有答话,却是说道:「我不说,你自己问去。我说在前头,若是你问了出来,不许笑我!否则,否则身子再不给你碰了!我这次是说真的!」
  纪小凡心中觉著有趣,只不便于此地询问,想着回去再向红儿姐探寻究竟。
  熙熙攘攘的人群忽地向两侧涌去,纪小凡护着卢妃雪,二人立于巷子边缘。
  卢妃雪将手悄悄环住爱郎的胳膊,心底自生出淡淡欢喜。纪小凡不知佳人细腻心思,只好奇地打量着前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听得三声清脆响锣,不远处街角缓缓显现出红色虎纹的高大木牌,分别上书回避、肃静两个黝黑楷书,正中间另有一面赤色牌面,上书「正七品渭城县令出行」,摇摇晃晃。一行身着藏青衣的小卒提着铁链、木棍、乌鞘鞭,边走便喊道:「君子不重则不威。」
  数十人从不远处走来,围着的是座三尺长两尺宽的轿子,四个车夫看上去十分壮硕,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
  临行道上,原本嘈杂热闹的行人如同切麦子般纷纷跪倒,寂静地似乎针落可闻。
  纪小凡拉着卢妃雪的小手,同上官红儿一道侧身躲进了巷子中。
  原本以为那县令只是行经此处,三人也好继续逛下去,谁料到那马车稳稳当当停在街道中央,从中走出个略显富态,身穿鸂鶒官服的矮小男人,向着跪倒在地的百姓们望过去,见无一人抬头,这位渭城县令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渭城县令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九月一十三,乃渭城迎冬之日,诸百姓于此置办过冬杂物,其乐融融,甚为热闹。此乃吉日,本官自青州知府连夜策马而归,不待拟作文书,实则是另有一吉事相告,不忍耽搁时辰。」
  说完,只见那轿子旁站着主薄自袖中取出一卷布帛,展开后朗声道:
  「今天下平和,海内清修,吾皇大威大德天子宁文帝,仁义宽厚……」
  那主薄口中念念有词,将皇帝陛下给夸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妙人,实在是纵览古今再无人可比肩当今天子宁文帝。
  谁都不会料到,宁文帝本人此刻就藏在那巷子之中,扯着人的衣角,羞的不知如何是好。纪小凡打趣道:「啧啧,好个大威大德宁文帝,怎的低头不敢见人?你怎的扯着我衣角,脸上红的滴血一样?」
  卢妃雪抬头剜了一眼,却又将埋首藏在纪小凡身后,嗡声道:「我再不理你了!」
  纪小凡笑意盎然,以手托着这害羞的宁文帝香腮,感受着那一抹温热。
  主薄念了好长一段,终于是说道:「……大威大德天子宁文帝敕曰:百姓多受疾苦,朕心忧甚,实不忍见盛世流民之象,是以轻徭薄税,取十五税一,以解百姓之忧……」
  那主薄念完,渭城县令接着说道:「本官自青州连夜赶回,便是为此事,诸百姓都听好了,咱们那位大威大德皇帝陛下,念及百姓,今儿个减轻税役,以后改作十五税一。」
  这番大白话说完,跪倒的百姓出现些许骚动,看上去是听到这番消息因而心中激切,毕竟能够少交粮食给公家,再没有比这再令人欢喜的事情了!
  纪小凡知道这是卢妃雪的决定,说道:「大威大德天子宁文帝,这番决策倒是极得人心……」
  话未说完,纪小凡却是发现卢妃雪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看上去颇有几分冷意。
  「十五税一……」
  纪小凡心中咯噔,忙看向上官红儿,却发现红儿姐亦是显出几分怒意,不由得问道:「这是为何?你们都怎么了?」
  上官红儿蹙起秀眉,说道:「我记着清楚,陛下的旨意分明为青州十三郡减税役三十税一,可如今却变作十五税一,这其中定出了什么差错。」
  私自调税?这般滔天大罪竟有人胆敢犯险?!
  纪小凡深知此事严峻,若始作俑者乃是这渭城县令,那倒无关紧要,只怕这区区县令没胆子行此违逆之举,向上推算,乃至州郡中枢皆有变数,牵扯深广,稍有不慎,便是朝堂动荡。
  纪小凡沉吟道:「且向这渭城县令询问,由下而上搜查,事态查明之前,须得小心谨慎,不要走漏了风声。待回京之后,遣御史来……」
  话还未说完,只听卢妃雪冷声道:「何必如此麻烦。拟旨!令厉长空火速赶往青州府,自青州系从四品郡守向下一并捉拿即刻入狱,但凡牵连其中者皆诛九族!朕倒要看看,是哪些个不知好歹的货色!」
  「是!」
  上官红儿应了声喏,提剑便要上前拿下渭城县令。
  「慢着!」
  纪小凡横臂拦住,说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依你这般行事,岂不是青州府上上下下都得人去楼空?!然尚未于朝堂审议做出这等决定,未免有集权专制之嫌。」
  「我自有决策。」卢妃雪淡淡说道:「小凡,你且让开。此乃国家公事,你我私情莫要掺杂其中。」
  纪小凡当仁不让,严肃说道:「于公私自然知晓,只事情未查明便这般鲁莽行事,分明有更好的决议,为何不采纳!」
  卢妃雪皱起眉头,说道:「我行事向来如此,依你之策,只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查清此中干系,说不得只抓住下面替罪之人,幕后指使者仍旧无碍。」
  「可是……」
  卢妃雪没有理会,说道:「红儿,待众百姓散去后至府衙将渭城县令缉拿,莫要暴露身份。」
  「喏!」上官红儿面容复杂的看了眼纪小凡,还是悄然向后退去,自巷子后隐没。
  待红儿退去,卢妃雪幽幽道:「小凡……」
  纪小凡转过身去,没好气地说道:「陛下唤罪民何事?」
  卢妃雪眸中露出无可奈何之色,柔声道:「好啦,别这样嘛!我错了成不成?」
  「你把我当小孩子耍么?」纪小凡怒道:「青州府一并入狱,牵连何止万人!倘若久不查明,底下官吏势必加之以酷刑,岂不是令这十三郡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卢妃雪握紧爱郎的手,说道:「税制乃国家根本,若非行此峻法,只怕日后仍有再起。我意在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并非一时冲动。」
  「这小小边陲青州郡作此大逆不道之事,亦知其余郡县该当如何,此时定不可一时手软,而系苍生黎民于绳墨之端。」
  「杀鸡儆猴?!可这杀的也太多了!」纪小凡不住叹息,连连说道:「你这一句话,足足上万人因此丧命,这其中便是有祸害民生之徒,更多的却是无辜百姓,唉!妃雪,你怎忍心做出这等残忍之举……」
  卢妃雪正色道:「法不严而天下乱,君悱恻而苍生忧。小凡,我此举看似不近人情,实则是为天下苍生,若万人性命能换得千百年清平盛世,黎民安康,那我卢妃雪为暴君又如何?」
  纪小凡默然无言,良久才幽幽叹道:「只是这恶人何须你做,总归给旁人便是。」
  「旁人在乎担恶名,偏偏我不在乎,如此巧事,自然合规到我这个做皇帝头上。」卢妃雪嘴角上扬,笑意明媚,宛若雨后夏花。
  纪小凡心疼不已,轻声说道:「你不在乎,我却在乎,唉……」
 
                            第十二章 夙愿终成
  「我自然知道你在乎。」卢妃雪凑到小凡耳边轻声说道:「因为你在乎人家,是人家的好相公,是妃雪最最喜欢的心上人。」
  佳人情意绵绵,纪小凡听在耳中只觉心神荡漾,却未免被这般大胆表白弄得不自在,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你偏偏说着许多情话来!」纪小凡忍不住捏了捏这雪袍下尤物的左臂细腻处,只需再探去半分,便是那丰硕美妙的雪峰仙境,恨恨说道:「也亏得在外!
  若非如此,定弄得你下跪讨饶!再不敢同我反驳,好教那万人性命得以保全!」
  卢妃雪笑吟吟拍手道:「好不知羞!我偏趁此机会同你作对!胆敢私篡税务,莫说是万人,便是十万人,朕也令其人头落地!纪小凡,朕所说之言,你待如何?!」
  小凡眼角微跳,露出古怪的笑意来,眼神落在卢妃雪自斗篷于袍子合缝处显现出的那一抹白皙肌肤,那是佳人雪颈露出的暧昧风光。
  卢妃雪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警惕道:「做什么?这可不是在卧室,也不是在马车,那巷子外面都是人的!呀——!」
  尖叫声戛然而止,纪小凡的左手捂住卢妃雪诱人樱唇,左手食指却又插进那合缝处的间隙,触及她那光滑颈子雪腻的肌肤,这般奇异的刺激使得卢妃雪整个身子都是一颤,口中发出森森低吟,待到反应过来已是双颊红透,双眸泛着隐隐水光,既不甘又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
  纪小凡的手指轻轻抚摸滑动,似是在把玩着珍贵的玉器,放肆极了。
  「你啊,什么都好。」纪小凡上前咬住卢妃雪的可爱的耳垂,低声道:「偏偏喜欢作死,这下好了,我被你激的想在这儿做,你待如何?」
  先前挑衅的话被原封不动还了回来,卢妃雪瞪大美眸,被捂住的嘴唇只能发出沉沉的呜呜声,模糊不清地说道:「小,小凡,你骗人!你昨天同我说了,今天不做的!」
  「我没说做啊,我的意思是……」
  纪小凡抽出左手,自佳人凹凸有致的娇躯上划过,一直落下细腰,来到那紧闭着的双腿缝隙,轻轻转圈,轻笑道:「不做下面这个,喏,用上面的。」
  卢妃雪美目瞪大,呜呜道:「嘴?!」
  纪小凡笑意盎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哎呀呀,陛下的嘴巴可是厉害的很。
  说出的话呢,强词夺理,辩的罪民无言以对,羞愧难当。这张红润的小嘴张开吐出几个字来,上万人的头颅就要落地,闭合顷刻之间定下万人生死,真的是好威风!」
  卢妃雪愠怒道:「我的嘴巴又怎么得罪你了嘛!」
  纪小凡抬起手,卢妃雪诱人的樱唇上泛著明亮的水光,双唇红润饱满,微微翘起,犹如画笔勾勒而出的浓厚朱砂。那唇瓣自中央向唇角滑下去,行云流水,唇角薄若刀锋,却又温润如玉,两股完全背离的气质完美的融入在一处,教人忍不住想去探寻。
  说是樱桃小口,却并非如此袖珍,倒是能含住两枚樱桃的模样。两抹粉嫩唇瓣间隙可以微微窥见其中晶莹的玉白色贝齿,在那红润双唇中偶尔显露更为动人。
  然而就是这两片薄薄唇瓣,轻巧的取走了青州府万人性命,轻描淡写,却能令人死,令人生。
  纪小凡心中情欲澎湃,那诱人的魔女的双唇近在咫尺,任由自己采摘,然而他却并未低头品尝这人间绝品,而是颤声说道:「用嘴……。」
  听了爱郎近乎任性的要求,宽大斗篷下遮掩着的娇躯轻颤,卢妃雪嘴角扯了扯,右臂抬起搭在眼前人的肩头,雪袖向下滑落少许,露出凝脂皓腕的雪白肌肤。
  巷子中寂静无声,卢妃雪嗫嚅道:「我不要。」
  上百人在外头跪下,若二人在此处白日宣淫,稍有人眼神尖些,亦或是无心向此处窥来,岂不是尽数落在旁人眼中?若染起轩然大波,岂不是羞也羞死了!
  依着卢妃雪的清淡性子,便是再如何顺着纪小凡的任性,于此等行为亦是不肯应允。
  纪小凡似是已经猜到佳人的回答,并未露出不悦,反倒是淡淡笑道:「不愿意便罢了。」
  「唔——」
  卢妃雪刚放下心来。便觉樱唇被一阵炽热封住,爱郎那熟悉的气息缠绕着鼻息,举起的右臂皓腕被紧紧捏住,纪小凡宽厚的胸膛整个压过来,同自己胸部接触。卢妃雪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力而身子失衡,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直到身后接触墙壁才停下退势,卢妃雪斗篷下那高挑纤细的身子被纪小凡锁死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舌头轻车熟路的探开双唇与贝齿,挑着佳人的丁香小舌在其口中来回翻转,不住地索取着甘美津醇。
  纪小凡的呼吸急促且灼热,呼出的气息在卢妃雪瑶鼻下萦绕,后者本有些许反抗之意,此时脑海中一片混乱,挣扎的力气渐渐减弱,任凭爱郎的随意施为。
  卢妃雪身子失去了气力,双腿甚至难站立,全凭着纪小凡才能未瘫软,见原本还倔强任性的卢妃雪此时却温顺的在自己怀中,纪小凡心里充满了满足。伸手搂住那盈盈的纤腰,几乎要将其与自己融为一体,唇齿间的交错更是毫不留情,像是要将先前心中的不满尽数发泄出一般。
  如此许久,卢妃雪泪光盈盈,眼神中哀求更甚,纪小凡却并不理会,舌头在其盈盈口中细细探索,每一寸每一毫都未曾落下,上颚下颚每片褶皱、每一颗白玉般的晶莹贝齿都被舔舐,被小凡牢牢记在心中。
  卢妃雪那冰凉的舌尖逐渐火热,丁香小舌犹如误入大浪中的小舟,在口中交缠起伏,几乎要融化。
  蓦地,纪小凡停止了攻势,从佳人的口中抽出舌头,二人唇分,卢妃雪只觉舌尖发麻,嘴角晶莹剔透的细丝被逐渐拉长,看上去十分淫糜,最终还是化作化作一水滴自二人身子中滴落。
  纪小凡柔声:「可还同我唱反调?」
  卢妃雪微微喘息,媚眼如丝,却不敢正视爱郎的目光,低声自语,却若不可闻。
  「说什么?」纪小凡故意拉长声音说道:「若是在听不见,我可又要亲——」
  卢妃雪吓得身子一颤,连忙说道:「不不不,不敢,别……我说……」
  说完,苦兮兮地看着纪小凡,那般娇弱的模样当真是颠倒众生,令后者心中一颤,极为爱怜。
  「好主子,饶了奴婢吧。」卢妃雪泪眼朦胧,凄凄道:「奴婢再不敢忤逆,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纪小凡目瞪口呆,只觉一道电流从自己脑海中穿过四肢百骸,整个身子都舒爽的无以复加!
  他语气沙哑,颤声地说道:「你叫我什么?」
  卢妃雪乖巧的搂住纪小凡的右臂,胸前丰硕摩挲着手臂,温顺地说道:「主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是叫主子为主子。」
  轰!
  纪小凡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涌起的翻天覆地变化,卢妃雪的声音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想到不近人情高高在上的宁文帝此时却如此乖巧,纪小凡颤抖着捉住那只软滑的葇夷,向着自己腰下伸去。
  卢妃雪吃了一惊,心中意识到不妙,慌忙唤道:「小凡……」
  纪小凡郑重的摇头,近乎苦涩地说道:「非是我意志软弱,实在是你……唉,若不弄出来,只怕我要死的。」
  卢妃雪哭笑不得,谁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玩笑自称奴婢,竟是爱郎落得如此地步。
  虽说心中诧异,但卢妃雪心底深处却有深深满足,实在是她爱极了这人,若是小凡真的想要,自己挨不住他百般请求,只怕在此处剥个精光任其驰骋也并非不可。
  念及此处,卢妃雪苦笑不已,却是娉婷跪下身子,柔声道:「让我自己来吧。」
  说着,她伸手探入小凡腰前,那细腻的掌心肌肤触及之时,纪小凡竟是不自觉握紧拳头,下体那事物亦是一跳。
  卢妃雪羞赧不已,却并未停手,而是继续探入,忽的握住了一根粗壮火热的巨大事物。小凡舒爽的倒吸一口凉气,几乎要站立不稳。
  那略有些冰凉的柔腻与巨大阳物的接触宛如天作之合,卢妃雪掌心的软肉包裹着前端不住揉搓,每次揉动,快感便一阵阵传来,像是潮水一般绵延不断。
  同与结合之际蜜壶肉壁的软滑紧致不同,卢妃雪的手心节奏律动极好,时而上下摆动,时而左右摇晃,灵活的皓腕在纪小凡双腿之间犹如蛇一般扭动,尽心尽力的服侍着。
  卢妃雪神情认真,不敢有半点分心,似乎为眼前的男子做此事便是她存于世间的全部,除此之外,再无旁的事情可以与其比拟。
  纪小凡心中怜惜愈盛,忍不住伸手拂过身前佳人的柔顺青丝,细细摩挲。卢妃雪乖巧温顺,睫毛微微颤动,眼中满是甜蜜的爱恋。
  「妃雪。」
  看着云鬓似烟云般轻盈颤动的佳人,小凡情潮涌动,真真是生有卢妃雪一人,世间再无可求。思虑良久,小凡终究是开口,轻声说道:「妃雪,我随你回京,如何?」
  螓首起伏着的卢妃雪停下来,却并未抬头,半晌才模糊的说道:「好啊。」
  然而那璨若星辰的凤眸中却渐渐朦胧,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划过细雪般白皙的面颊,一滴一滴落在纪小凡衣物上,犹如最晶莹的明珠。
  随着小凡颤声闷哼,那浓稠的白浊尽数涌入仙子檀口,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卢妃雪细心的舔舐着那巨大下体的残留物,丁香小舌一遍遍擦拭着心上人的阳精。
  终于,卢妃雪白嫩的小手将那事物轻轻放回,这才盈盈起身,拉着小凡的左臂,甜甜笑道:「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让你逃走喽。」
  狭小的巷子中,卢妃雪温言暖语中,却有着斩钉截铁的力量。
 
                            第十三章 情至浓时
  孟齐良坐着渭城县令的位子已有七年之久,他是及第进士出身,当年科举也曾算是榜上有名。他家境贫寒,又自负才学,及第后自然未曾登门拜见官场派系门面。不善经营的结果,自然是被被扔在这地势偏僻的穷乡僻壤,且一呆就是七年。
  起先,孟齐良还颇有抱负,有一腔学问卖与帝王家,愿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博得生前身后名的雄心壮志。奈何七年未曾有波澜,朝廷似乎已经是将他这个允辰三年的进士给彻底忘。
  孟县令空洒一腔热血,怀才不遇下更是心灰意冷,随着时间流逝,起初的雄心壮志也变化为乌有,整日只想着尸位素餐混日子等死,也不求晋升官爵,只求在渭城县令的位子上坐至终老,直至还乡。
  然而天不遂人愿,朝廷虽是将这位才俊孟齐良遗忘,但青州府郡却是记着这位孟县令,次次商论都不曾将其遗漏。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孟县令只愿苟活于渭城,青州郡知府却总将其置于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孟齐良,已经是被打上了青州派系的烙印。
  渭城县衙,书房。
  「大人,青州此次决策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恐怕要出事的,私篡税率,这可是株连九族……!」
  主薄尚未说完,只见孟齐良瞪目望过来,喝道:「蠢物!你懂甚么!本官岂不知这是死罪!奈何、奈何……受制于人,若不随青州郡一道,只怕你我二人殒命于道上,再也回不到渭城!」
  说着,孟齐良一声长叹,道:「本官一心惠济天下,谁料被抛于这一隅渭城小县,抱负不得,那青州郡县做主的又是个贪污无度,不识大体的草莽!」
  主薄忍不住说道:「大人,为何不待巡抚下察,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告知,亦或一封修书,上达天听。」
  孟齐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这家伙,我知道你是白痴草包,谁料你竟如此不成事!咱们这小小渭城,别说是巡抚,便是只京城的耗子都没来过!至于说暗暗起诉,告知圣上……你也是没脑子!本官要是有这手段,岂能七年死守这该死的破渭城,坐着该死的破县令!」
  孟齐良四处看了看,又低声道:「总之,此事再不可提!你我只需安稳坐着位子,莫要惹是生非,至于那青州郡如何折腾,那是他们的事情,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
  主薄喏喏道:「是是,大人明鉴。」
  孟齐良挥袖道:「你去吧,待本官独自静思片刻。」
  主薄退去后,孟齐良整个身子跌坐在椅子上,满目空洞,喃喃道:「乖乖,这次完了,这次完了。」
  「只盼京城别查到此事,唉,这该死的宋严明,竟拉老子入火坑,妈的篡改税制,真是格他老子!」
  正待端茶平复心情,孟齐良眼睛瞪大,只见书房角落处阴影中,一道修长姣好的身影缓缓走出,面覆黑纱,目若寒星,冷淡地说道:「京城离此地数千里之遥,想必耗子是不必过来的。」
  孟齐良惊骇道:「你!你是何人!怎么出现在此处!衙役,衙役……!」
  这女子伸手扬出一面金色令牌,说道:「吾乃金凤卫!孟齐良,今日你于街头所示税率有误,在下特来问询!此中一二,莫要遗漏。」
  啪嗒!
  手中的茶杯跌落,孟齐良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看着那纯金的令牌,怔怔道:
  「不可能……」
  「那是大云河,左右两面是大小天郁山,后面那座是太乙峰。这时候山上还有点蓊郁,入秋就凋零了,冬天满山都是雪,白皑皑一片,也很好看。大云河结冰的时候,可以上去凿冰。」
  纪小凡携着卢妃雪登上渭城城楼,指着四面风光一一介绍,卢妃雪静静听着,目光不落在景色上,只柔情的望着身旁心上人。
  听到好奇处,卢妃雪也会出言询问:「凿冰做什么?」
  纪小凡笑道:「不做什么,挺好玩的。」
  「你啊……」卢妃雪抿嘴笑道:「这有什么好玩的。」
  「可有趣了,半尺厚的冰层,凿开个洞口,我把衣服一脱,光着身子潜到冰底下。」
  卢妃雪「啊」了一声,蹙眉道:「那可太危险了,你怎能做这种事!」
  纪小凡摸摸脑袋,摇头道:「不碍事,这不是好好的么。」
  卢妃雪无奈道:「总之再不许这样了!你随我回京后,便在宫中待着,哪都不许去!」
  「啊!?」纪小凡怪叫道:「我不要!整日在宫中待着,便是闷也闷死了。
  」
  卢妃雪闻言,却是闷闷不乐的,低着头不发一言。
  纪小凡自知失言,眼前这少女可是将最好的年华尽数付在那囚笼之中,也不曾有所怨言,自己这番话当真是极为不妥。
  纪小凡将佳人搂在怀中,柔声道:「是我想的少了,我整日在宫中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做你养的小雀儿,如何?」
  卢妃雪伸出食指封住小凡的唇角,微微摇头道:「我不养雀儿,你也不是雀儿。咱们俩在宫中,定然是你尽日欺负我。这样也好,我替你生个小孩子,我守着孩子便觉着满意。」
  纪小凡却是握住那只葇夷,说道:「你说些什么呢!孩子便是想要,却也不急在一时。待你我二人携手游遍大好河山,见惯天底下好风光之后,你若想要个孩子,那也不迟。」
  你我二人,携手游山河,阅遍天下风光。
  卢妃雪不禁神往,奈何心虽向往之,却终归是镜花水月,勾起笑意道:「说什么唬话,宫中整日琐事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能有这般想法。」
  纪小凡笑道:「到时候你若不随我走,我就把你掳去,谁管你什么皇帝不皇帝的。」
  「你耍赖!」卢妃雪轻轻捶着小凡胸口,笑意盎然道:「可不许你这么做!
  」
  「我偏要!」纪小凡故作沉思状,说道:「掳走你之后每见着一处好风光,借着好景助兴,便同你做个十七八次,风光俏佳人,当真是妙哉。」
  卢妃雪听得满面羞红,简直是没脸见人,将螓首塞在小凡怀中,不住拍打着其肩膀,斥道:「胡、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丢也丢死了!我,我再不同你好了!」
  纪小凡哈哈大笑,将卢妃雪拦腰抱起,后者一声惊呼,紧紧揽住心上人脖颈。只觉天旋地转,小凡转了个圈,二人犹如一朵盛开的水仙花儿。
  「唔。」
  被横抱着的卢妃雪双颊醉红,樱唇却早已被小凡低头封住。渭城临江而筑,此刻微风恬淡,万里晴空一碧如洗,江水滔滔,二人城头热吻,一吻天荒地老,不知春夏秋冬。
  城下,早有人掠见城上这一幕,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闲者愈集愈多,渐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
  守城卫兵也察觉到不对劲,纷纷登上城楼来。
  听见剑戟金戈交错之音,纪小凡缓缓睁眼,分开交缠的舌唇。卢妃雪犹在情动,下意识的还要跟随心上人的唇角,待唇舌分开,一股茫然失落之意无中而生,目乱情迷喃喃道:「小凡,还要……」
  纪小凡心中好笑,道:「有人来了,咱们换个地方。」
  卢妃雪合著双眸,甜腻腻地说道:「不要管他们,我现在就想要嘛。」
  「好个美人情动。」纪小凡苦笑不已,却低声道:「那我们走了。」
  话音未落,只见小凡一跃而起,自十数丈城头一跃而下,震惊四方!
  「他跳下去了!跳下去了!」
  「难不成是殉情?!」
  众人臆测纷纷,还不待半息,但见那灰衣横抱一袭白影,踏空跃起,于青空下掠向远处太乙峰,转瞬间消失不见。
  灰衣白影,踏入云端,这般神迹于此,当真是仙人下凡。在场所有人无不拜俯于地,高呼神仙降世。
  纪小凡不知的是,他与卢妃雪临江而吻、飞掠太乙峰这一幕,在渭城百姓中逐渐流传,竟是形成仙人传说。
  纪小凡被当地人称之为情仙,而怀中所抱的卢妃雪则是情女,情仙情女居住于太乙峰上,青云端中,泽佑渭城。
  且说纪小凡携着卢妃雪踏空青云,隐没至太乙峰中。峰峦聚散,浩瀚如烟海,山峰没入云层,细雨侵湿之后,更显得朦胧梦幻,当真是一处洞仙宝地!
  两道身影在这高耸的太乙峰前微不足道,小凡穿过青云层层,同卢妃雪周身遭着云雾沾湿,后者云鬓款款,由于情动而凌乱的几缕青丝上点缀着些许雾气,反倒更凸显处诱人的风情来。
  纪小凡横抱着卢妃雪,落在太乙峰半山腰挺俊的青松之旁,此处正处云雾之中,风动云行,缥缈如仙界。
  眼见爱郎半晌没动静,卢妃雪悄然启开眸子,却只见纪小凡目光火热的直勾勾盯过来,不由得娇嗔一声道:「我脸上有花不成,你瞧我做甚么?」
  小凡却不答话,伸出食指拂过卢妃雪鬓角垂下的几缕青丝,瞧见那绝美的容颜,心中竟没有丝毫情欲,只觉得心存半分念想都是亵渎,当下叹道:「便是神妃仙子,也不过如此。」
  「你总说些好话哄我。」卢妃雪抿嘴笑道:「我却知道,你定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纪小凡大呼冤枉。
  少顷,卢妃雪眸中波光流转,糯声道:「呐,怎么只抱着我。」
  纪小凡温声道:「不愿意抱着么?我放你下来。」
  卢妃雪摇头,说道:「我不下来。」说着,却又沉吟少许,清澈的眸子盯着小凡的眼睛,她冰雪聪明,早已猜出七八九分。
 情色小说论坛
                    
                    
                    情色小说论坛
                本论坛为大家提供情色小说,色情小说,成人小说,网络文学,美女写真,色情图片,成人视频,色情视频,三级片,毛片交流讨论平台
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DMCA poli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