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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安分一点吧姐姐
宁饴没想到,自相府一别才数日,她又要和陆泽予见面了。
舅母写信邀宁饴与他们一家同去城郊禅恩寺礼佛。念及舅舅舅母从前待她的好,宁饴自然不好意思再推脱。再说,这禅恩寺是六年前才敕造的,宁饴还不曾去过,此行权当郊游了。
宁饴的马车到山门外时,舅母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一小会儿。
眼见舅母过来给自己行礼,宁饴赶忙上前搀住了她。
陆棠也与宁饴见了礼。
陆泽予依旧面上淡淡地,“殿下安好。”
宁饴见舅母瞪了他一眼,“跟自家的姐姐,怎么也这样生分。”
舅母这样说,其实是有些巴结宁饴的意思了。皇家嫡庶亲疏关系分明,真要细究起来,只有宫里两位年幼的皇子有资格叫宁饴这声姐姐。
皇帝近些年待陆家不似从前那样亲厚,再加上两年前舅舅去世,便有许多趋炎附势之人背弃国公府,转投他人麾下。但是舅舅从前在时,毕竟待她这个外甥女是很好的,因此宁饴愿意卖舅母一个面子。
当然呢,她也存了看陆泽予吃瘪的意思。
于是她微微歪了头,笑靥明媚,一双妙目盯住陆泽予,做出期待的神色。
但是陆泽予这边却瞧得分明,眼前少女那双漂亮的眼睛,状似温情脉脉,实则满眼都是幸灾乐祸。
但是都到了这个境地,陆泽予无法,只得抑制住自己的不情不愿,“姐姐。”
“嗯。”宁饴愉悦地点头受了礼,顺便轻轻拍了拍陆泽予比她高出许多的肩膀,倒是很像长姐那么回事。
礼佛重在心诚。禅恩寺依山而建,香客需从山脚下拾级而上,穿过三重山门,方能抵达。
出门时还天气晴朗,不料他们走了一会儿,渐渐地下起小雨。
幸而丫环小厮们都带了伞来。
走至最后一重山门时,禅恩寺住持座下的大弟子慧观来迎他们。
这和尚行了礼之后与他们解释一番,说这最后一重山门后的九百九十九阶,需由贵人们独自走上去,不能携带闲杂人等。
陆棠便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伞,遮在自己和母亲头上。
宁饴千金之躯,不可能让她自己撑伞,如此一来,只能陆大人亲自服侍了。
陆泽予还算识趣,没等宁饴使唤,就认命地走过来,接过了小绾手中的伞。
蒙蒙雨幕中,前面一对母女挽着手挨得亲密,后面一对彼此之间隔开一人多的距离。
细雨沾湿了石阶,宁饴脚下微微滑了一下。
“唉,有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当弟弟的,这么滑的路也不知道扶一扶。”宁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叫陆泽予清晰地听到。
话音没落,宁饴就感觉到一只大手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腰肢,突然靠近的温热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姐姐满意了?”
“喂,陆泽予,你给我撒手”,宁饴压低了声音,深恐舅母和表姐突然转过身来。
她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出来,陆泽予的手像焊在她腰上似的。
“安分一点吧姐姐”,陆泽予声音里带了几分戏谑,“我们很快就到了。”
(三十九)禅恩寺
果然又走了没一会儿,禅恩寺就出现在了视线内。
走到屋宇内,宁饴才发觉陆泽予右边的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
陆泽予于是被僧人带去提前为贵客备好的厢房更换衣裳。
宁饴与舅母表姐等人稍稍休整了一下,便去参拜各殿神佛。那和尚慧观说,他师父延真大师前些日子被请去讲道,尚未回来,今日只得由他接待各位贵人。
走走停停了一会儿,舅母说有些口干,三人便去偏殿歇息。
慧观亲自为三人斟了茶。
两三杯茶水下肚,又吃了几块点心,三人再说了一会儿话,舅母杜氏便道今日身子乏,天气又不好,不如早早回各自厢房歇息。
宁饴身份最尊贵,自然由慧观亲自送到厢房。
路上宁饴就感觉身子渐渐热起来,又看天空阴云密布,空气里都有些闷闷的,便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踏入厢房内,宁饴见屋里灯光昏暗,只点着两三支蜡烛。宁饴皱了眉,才要回头问话,门却砰地一声从身后合上了。
她心下一惊,忙用手去推,那门却已经被从外面上了锁。
宁饴的身子越来越热,身上力气越来越小。室内昏暗,她只能看清床榻的位置,等她终于走到榻边,腿也软了,脑子也转不动了,只有一股原始的欲念,如烈火燎原,烧遍她的四肢百骸。
她昏昏然瘫软在床榻上,却压到一个同样发烫的躯体。她在昏暗中四处摸索,感觉到身下躺着的似乎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
她摸着摸着,却隔着衣物摸到那人腿间鼓鼓囊囊的一大包硬物。
那男人闷哼了一下,而后凭着本能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隔着衣裳大力抚弄她胸前的两团,力道之大,没两下就使女子的半边衣裳从肩头滑落,一边奶子露了出来。
宁饴感觉到一只手蛮横地作弄着她的奶子,那五指大力揉抓着整只乳,再用指尖反复捻弄发硬的乳尖。她很希望那男人吸咬她的奶子,但他偏偏没有吃。
她身下的淫水不断地流出来,浸透了薄薄的亵裤。她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水,她觉得自己身下的花心处仿佛有一条空虚的潺潺溪流,急需一艘船来填补那无边的空缺。
所幸船儿很快入了港。
男人把她的两边大腿抬起来,阳物在她花穴外的两瓣软肉那儿蹭了些淫液,便咕唧一下挤进去一颗龟头。
宁饴舒服得呻吟了出来。只是她心里想要人家整根阳物尽根没入,自己的身子却绷得极紧,绞得男人那阳物寸步难行。
倏地一股滚烫的东西射进她下面。
(四十)你是什么身份
宁饴在浑身酸疼中醒来,见自己遍身赤裸,两团酥乳上尽是青青紫紫的掐痕。
再看几步远外站着的陆泽予,她便大致明白了。
陆某人原本背对床榻,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回首,却见宁饴一对奶儿晃晃悠悠,上面青紫掐痕分外扎眼。他忙又转回去。
“陆泽予,你过来。”
陆泽予迟疑了一下,眼一闭,心一横,心道最多也不过是把命赔给她罢了,于是转身走向她,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昨晚是你碰的我吧?”宁饴环着胸问道。
“嗯”,年轻的陆国公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如果表姐希望我负责的话,我回去就上书请圣上赐婚。”
闻言,宁饴的目光轻飘飘地在他身上扫了一下。
“陆泽予,我说你什么好。你是什么身份,自己不会忘记了吧?”
怎么会忘记呢,姨娘生的庶子,天生低人一等,不受重视,如果不是嫡兄三年前殁了,陆国公这个位置,哪里轮得到他。
陆泽予冷笑了一下,是他一时昏了头,表姐毕竟是真正金枝玉叶的贵人,哪里看得上他这样的出身。
她从来瞧不上他们这样的人,小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分毫未改。
“不管殿下信不信,我也同你一样,是被人下了药。昨晚的事,并非我本意”,陆泽予拿出公事公办的语气,“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殿下吃了亏,要杀要剐,陆某悉听尊便。”
“你是舅舅唯一的儿子,在你没有子嗣之前,我不会动你性命”,宁饴一边说话,一边开始穿衣,“眼下我只要你想办法不叫我们昨晚的事败露出去,回去之后,你要着手把幕后主使和罪证一一查清。旁的,我来日再找你清算。”
陆泽予略略思索了一下,告诉宁饴稍后如何如何行事。
两人主意一定,他往后门边的窗棂上重重踹去,窗上裂开很大一个口子。
这一下动静不小,厢房的正门忽然打开,门口站着却是宁饴的舅母杜氏和那慧观和尚。
不等他们说话,陆泽予抢先说道:“方才我原想过来请表姐用早膳,却见前门不知因何从外面上了锁。我生怕表姐屋里出了事,便绕到后门打破窗户进来了,所幸表姐无虞。是我莽撞了。”
“你也是好心,我不怪你”,宁饴衣裳完整,坐在榻上,转头却看向正门门口二人,“不知舅母和小师父怎么在我门外,难道是被方才破窗的声音引来?”
杜氏忙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是啊,今晨我与慧观师父也是想来请殿下用早膳,却突然听到了方才那一声巨响。”
慧观在后忙不迭地点头附和。
宁饴的手在被子下攥成了拳。
这禅恩寺,一刻都不能多呆了。
用完早膳,宁饴便说自己想早些回去。如此,一行人又踏上归途。
九百九十九级阶梯,一行人心思各异。宁饴与表姐一起走在前面,一次都没有回头。
(四十一)年轻住持
“熙云,熙云”,小绾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大白天你发什么愣呢。”
“噢,没什么”,熙云回过神来,“想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
“我瞧你心神不宁也不是一两日了”,小绾关切道,“不成的话,今晚上你就早点歇着吧,公主跟前有我呢。”
“没事,我能行,你忙去吧。”
眼瞧着小绾走开去给元宵喂兔粮了,熙云暗暗松了口气,忧色却再度浮上眉头。
太子爷出事已经五六日了,目前看来,消息是被圣上封锁了,别的主子都不知情。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她在心中暗祷。
宁饴收到了陆泽予的密函。如他们所料,那日下药的确是杜氏和禅恩寺僧人慧观。
看不出来,她这表弟确实是个有手段的主,他派人绑架了杜氏,蒙住她双眼绑在郊外一间废弃的庙里,又找人在杜氏耳边说,慧观和尚已经出卖了她,将她与慧观合谋下药的事招出来了。
杜氏一听慧观想把脏水泼到她一人身上,忙说她只不过想让公主下嫁到国公府而已,至于下药这种下作手段是慧观想出来的,她不过顺水推舟。话一出口,杜氏便悔得肠子都青了。
陆泽予黑着脸把她拍晕,又命人趁夜偷偷地把她送回国公府了。
至于那慧观,却是十分狡猾。陆泽予的人去禅恩寺捉拿慧观时,发现那和尚早已逃之夭夭。
宁饴回了信,让陆泽予暂时按兵不动。
宁饴自己,却借口应邀与陆棠赏花,求了皇后的旨意,出了宫。及至马车快到国公府,却调转方向去了禅恩寺。
“你们住持好大的架子,竟然派个徒弟糊弄我!” 宁饴看着眼前的年轻和尚,恼火不已。
“阿弥陀佛”,那和尚双手合十,不疾不徐地行了个佛门礼,“殿下,贫僧就是禅恩寺住持,法号延真。”
宁饴遣人到殿外问了一圈,结果她眼前这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青年和尚还真是禅恩寺住持,属实叫她惊讶。
倒不是眼前这和尚没有住持气度,你观他模样,正是——顶平额阔天仓满,目秀眉清地阁长。更难得是眼神中的慈悲气质,正如雨后空山,纤尘不染。
只是,他实在是过于年轻了吧,做住持的不应该都是须发皆白、垂垂老矣的老和尚吗?!
宁饴在心里纳罕了一番,而后屏退左右。待殿宇大门关上,宁饴把提前编好的说辞道出:“延真大师,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此番来,是来捉拿你们寺里的慧观和尚,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我便不治你们禅恩寺的罪。”
延真闻言一愣,“敢问殿下,慧观所犯何事?”
“你只管告诉我他在哪,旁的不是你该问的。”
延真目光平静:“既然如此,贫僧不能告诉殿下慧观的去向。”
“和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说,我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了。”宁饴眼底浮上一丝不耐。
(四十二)清誉遭毁
延真双手合十,又向眼前贵人行了一礼,却是默默无言。大有一副不畏强权的清高姿态。
“好呀”,宁饴此行本来就是带了怒气而来,又在延真这里碰了壁,怒极反笑,“我看你死活不肯说出慧观下落,怕不是拿了什么人的好处,所以不肯供出他吧?”
她拍了拍掌:“来人,给我好好搜一搜这延真的禅房!”
顷刻间,宁饴带来的人就直奔住持禅房而去,破门而入,在里面翻箱倒柜起来。
等宁饴带着被左右架住的延真慢悠悠走到禅房外时,禅房内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大门洞开,一眼望进去,满目狼藉,只见禅房内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卷又一卷佛经,堆得如小山一样。
侍卫出来向宁饴复命:“殿下,除了地上这些经文,房内就只有两件袈裟,一个钵盂。”
不是吧,堂堂一寺住持,两袖清风,一身清贫,就这么点家当?
宁饴看了眼身侧被架住的延真,那眼神分明在说: 你个住持也太穷了吧。
宁饴轻咳了咳,试图给自己找回一点脸面,“虽然延真师父没有和慧观同流合污,但你若不供出他的下落,仍然犯了包庇罪。我现下给你机会再想一想,你若仍然不说,后果自负!”
延真根本没有搭理她,他只是宝贝似的看着满地的经文,难掩眸中痛惜之色。
下山路上,宁饴气鼓鼓地,她没想到这延真的嘴巴这么难撬开。
“怎么办,我刚刚已经放出狠话了,可得好好教训他一下。”
“主子别气”,小绾轻拍着宁饴的背,像给炸毛的小猫顺毛似的,“主子想让他得个什么教训?”
宁饴让小绾把耳朵凑过来,小声耳语了一下。
小绾思索了一下,“主子,这事不难,您只要买通附近的一个村妇,然后”
—————————— 京城五里地外的半汾村。
天上正下大雨,道路泥泞。一个背着箱子的年轻和尚躲到墙根下避雨。
他模样清秀好看,但因为淋了雨,显得有些狼狈。
边上的小乞丐见这和尚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查看。小乞丐以为里边有什么值钱物件,踮着脚尖去望,却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书卷。
那和尚查看之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然后将书箱合上。
他从怀里取出半块饼,正要递到嘴边,却瞟见了旁边的乞儿正看着他。
“小施主”,那和尚气度沉稳,眉目温和,“贫僧这里还有半块饼,你若不嫌弃,就拿去吧。”
不一会儿,雨势渐小。
小乞丐嚼着饼,见那年轻和尚背着他的书箱在细雨中渐行渐远。
天色渐暗。
和尚轻轻敲了一户人家的门。
主人家开了门,见门外是一个年轻面善的僧人。
“施主”,那僧人向他行了佛家礼,“贫僧是行路的僧人。路过贵府,意欲叨扰一晚,明日天亮,贫僧便启程。施主可否行个方便?”
“这有什么”,主人家瞧这和尚面善且知礼,便把他往屋里请。
正这时,这村民的媳妇闻声走过来,打量了那和尚一眼,惊了一跳,“哎呀!这不就是那个想强奸隔壁村老刘家媳妇的色和尚嘛!”
她这一嗓子,惊动了挨着住的左邻右舍。看着延真的脸,村民们一下子都认出来了。
几日前,隔壁村发生了一件大事。村头老刘家的媳妇去禅恩寺上香,竟然被寺里住持按住身子,欲行不轨之事。因为最后色魔并没得逞,无法将他送官,不过老刘家咽不下这口气,找人画了住持的画像,在附近几个村贴得到处都是。现在禅恩寺住持的丑事都传开了,禅恩寺的名声也臭了,再没有香客。
人多势众,村民们一窝蜂拥上去,将年轻和尚摁在地上,拳打脚踢。
本就饥肠辘辘,又寡不敌众,根本无力反抗。延真只得死死护住自己的书箱,蜷缩在泥泞的地上。
延真在疼痛中昏了过去。
血从他白净的额头上淌下来,同溅落的泥点一起,脏污了原本温润干净的眉眼。
(四十三)春风吹渡
前面说说笑笑的,好热闹的一家人往这边走过来。
是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小孩。
待宁饴看清是谁,下意识就要转头走掉,无奈对面已经看见了她。
“殿下,别来无恙。”
一别经年。宣祁侯如今二十有三模样,年轻有为,儿女成双,真是美满。
只是啊肖铎,看见你真叫人恶心。
他身旁的女子向两个孩子说:“愣着做什么,快给殿下行礼。”
两个小孩却突然哇哇地大哭起来。
宁饴终于受够了,转过身快步离开,身后却有脚步声追过来。
她越跑越快,但是身后的人似乎也越追越近,两侧朱红色的宫墙仿佛没有边际...
宁饴喘着气惊醒过来,发觉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这噩梦,实在忒吓人了。
望着床帏发呆,直到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又重新睡去。
一觉睡到次日中午。
午膳后她在侧殿看些闲书,时不时逗逗元宵。
“你们都下去”,宁饴看向殿里几个宫女,“小绾留下来。”
“行了,现在没有旁人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说吧,什么事。”
小绾绞着手,支支吾吾地把听来的消息交代了。
原来是与肖铎苟合的那个宫女,半月前产下一女。
怪道肖铎忽然在她梦里“诈尸”。宁饴暗想。
“这和本宫有什么干系,以后这种消息不必告诉我了。”
小绾点头如捣蒜,并且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怪她,什么都写在脸上。
不过看见主子已经对过去的事释怀,她打心眼里高兴。
—————————————— 相府。
兄弟俩各自忙碌,许久没有一起下棋。
一局已罢。 沈柯啜了口茶:“听闻你与公主...”
话说到一半,便不往下说了,因为沈韫与宁饴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当事人知道。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京中传言渐起。
说皇后娘娘已经有意将公主许给沈家二公子。
说丞相夫人相中了宫里头那位,就盼着这个儿媳妇。
说曾有人见过沈二公子与一位戴面纱的小姐上元夜同游京城。
说沈二公子今年破例大办生辰宴,只是为了邀请宫里头那位贵人。
京城第一美男和嫡长公主,这样万千瞩目的两个人,谁能不关注他们的八卦?
连素来不关心八卦传闻的沈柯,都后知后觉知道了沈韫与公主有交集,只因被友人打趣相府是否好事将近。
闻言,沈韫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画面,轻勾唇角,“是,我在追求她。”
听到当事人这样说,沈柯微微有些惊讶。
清心寡情、零落多少芳心的人,也有被春风吹渡的时候。属实稀奇了。
提起宁饴,沈柯记忆如昨。
去年宫宴上,视线相接,惊鸿一瞥。少年帝女,容貌昳丽,气质天成。
若是栽在她身上,却也难怪了。
沈柯离开不久,小厮送来一封信。
信封上,簪花小楷写着“二公子亲启”。
拆信的手顿了顿,似乎隐隐听见命运的轮齿转动。
沈韫缓缓拆开。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却足抵万金。
“我答应了。”
落款是她的名字。宁饴。
千重欢喜如潮水般涌向心扉。
(四十四)大婚(1)
钦天监算过,下月初三是成婚的好日子。
初一那日,帝后携女赴天坛行祭天大礼。
本来按着规矩,除却帝后,只有太子大婚前可向天地行祝祷之礼。但因宁饴是圣上膝下唯一一个女儿,又是皇后所出,格外尊贵,圣上便破例赐了这份尊荣。郢朝三百多年来,宁饴是第一位享这份尊崇的公主。
这等荣宠,自是引得京中各世家私下里议论纷纷——沈相近年已是十分得陛下倚重,如今又得陛下独女下嫁沈府,可见深蒙圣恩——自是有贵重贺礼如流水般一箱箱送进相府上赶着巴结不提。
各高门中的闺阁小姐,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沈二公子,皎如玉树,淡如冰雪,是多少闺阁女儿心中痴想、多少次入姑娘们闺梦中来——或是梦见与其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又或是梦见与其鸳鸯交颈、被翻红浪。哪曾想,梦中郎君不日便要娶他人为妻,直教她们这些女儿家春梦碎尽。
偏又是,沈二公子将娶之妻是嫡长公主。大郢律法,驸马不可纳妾。因此便是她们这些高门贵女甘愿以侧室身份嫁与二公子,也是不能了。一朝春梦破灭,一丝念想也无。
此时,风光无两且又不知招多少人嫉恨的嫡长公主,正被她母亲拉着手絮絮地说话。
“沈韫是个好孩子,你嫁给他,我和你皇祖母都是极看好的。”
“从前你要远...现在好了,相府就在京城东大街上,你嫁得近,婚后想回宫了,也方便。”
“初三是难得的喜日子,可惜你哥哥在惠州走不开,不过他回来之后给你道喜也是一样的...”
宁尧这一趟,去得这样久,久到他回来时,她大概已经成了婚。等他回来知道了,一定很惊讶吧。她暗想。
终究,她和宁尧过去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是该斩断的,再任他荒唐下去,便是上愧天地,下愧父母。
初三。
宁饴早早被请起来梳妆。繁复精致的新娘妆面,再加上要穿上一层层衣衫,每一步都极为考究,一群人围着宁饴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
当伺候的几位嬷嬷终于将那身以金丝、玉石镶嵌的华美嫁衣妥帖地穿在公主身上,并且一丝不苟地最后一次查看了公主发髻上的钗饰、珠翠是否位置合宜,宁饴已经欲睡昏昏。
时辰到了,公主便起驾,前往景文宫拜别帝后与皇祖母。
少不得又被皇祖母挽着手,殷殷嘱托几句。
出了景文宫,便由丫鬟嬷嬷等搀着上了喜轿。
浩浩荡荡又秩序井然的送亲队伍,从南定门一直延伸到东直门。
天家嫁娶与寻常人家不同,需得庄重为上,嬉笑喧哗皆是禁忌。宫门外直到相府所在的街道,早已由锦衣卫提前清道开路。
早前圣上便择了京中一块风水好、风景佳的宝地,为宁饴建了一座很是宏伟阔气的公主府。
此番婚事是在相府办还是公主府办,全凭宁饴自己的意思。
念及婚后次日需向公婆敬茶,宁饴便索性同意将婚事放在相府办,一来免得次日奔波,二来也是全了相府的一份脸面。
直到轿子在相府外落了地,宁饴才觉耳边热闹些。
视线被喜帕遮住,宁饴由嬷嬷搀着走,跨过正门门口,一步步稳稳当当往前。
依着规矩,新娘揭开喜帕之前与夫家之人是不可接触或交谈的。
宁饴由身后一队随行的嬷嬷丫鬟簇拥着,又有相府的人在前头恭敬引路,一直将宁饴送进了喜房。
(四十五)大婚(2)
虽然是在全然陌生的地方,视线又被喜帕遮住,宁饴也不生怯,左右这喜房里的六个丫鬟嬷嬷都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都听她的示下。
约半个时辰后,喜房外脚步声和说话声渐近,原来是相府的婆子等一行人迎着新郎过来了。
宁饴盯着地面,双手不自觉地绞着帕子。
一双云纹靴迈入她的视线,在她身前停下了。
宁饴忽然就生出一股将为人妇的紧张了。其实她与沈韫只见过寥寥几面,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
十四岁之前,于她而言,沈韫这个人仅存在于伴读小姐们课间的只言片语间。从未想过,十四岁这年春天,她会嫁给沈韫。可见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玄而又玄的。
新娘正神思飘忽的时候,眼前的喜帕被新郎慢慢地挑开了。
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粘在盛装的新娘身上了。
尤其是相府的婆子妈妈等,初次见得帝姬容颜,皆屏息敛气、心下赞叹不已。
娘哟,在相府伺候几十年,她们老婆子见的各色美人也不少,可是,淡了,在这位仙女儿似的二少奶奶面前,都寡淡了。可见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难怪嘞,连她们这些底下人都瞧出二少爷对这位上心了。往前那许多年,二少爷搭理过哪家姑娘?只有对这位是真真上心了,连喜房里的布置,诸如摆放的花卉、床帐的样式、被褥的材质,种种琐碎,都是少爷亲自过目的。
待新郎新娘喝过交杯酒,嬷嬷丫鬟们将床榻上的桂圆、莲子、红枣、花生清扫了,领着赏赐,喜滋滋地说着吉祥话退了出去。
热热闹闹的喜房里静了下来。
宁饴的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沈韫缓缓将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让人很舒服。
她的驸马,出身诗礼名门,恪守礼节,颇具涵养,婚前虽与她见过几面,即便是在两人独处时,也未有半分轻佻孟浪之态。
“夫人。”他温柔地看着她,笑容舒朗。
记忆里沈韫的笑总是含蓄而儒雅。这是宁饴第一次见他笑得这样开怀,清隽的眉眼在笑,好看的唇角也在笑。
“怎么了?” 她眼底也不自觉染了笑意。
“谢谢你。” 沈韫将娇小的妻子揽入怀里,把头埋进她的乌发里,轻嗅发香。
宁饴忽然感觉耳畔一热。
原来是沈韫轻轻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拂过她的脖颈、脸颊,尔后辗转到她的唇上。
他身上有股雨后木叶的淡香,很好闻,宁饴被吻得晕晕乎乎之际,只觉满床满帐都充盈着这股香。
待她得了说话的机会,宁饴便脱口而出,“夫君身上好似有木叶的清香。”
沈韫将她抱起,轻轻放到床榻内侧,“我闲时喜欢捣鼓些草药,长年如此,身上便沾染了些。夫人若不喜欢,我明日便想办法将这气味除去。”
宁饴摇头,轻声道:“不是,我很喜欢。”
倏忽间,他的手抚上了她柔软的胸脯。
宁饴红了脸,声如蚊讷,“蜡烛...”
(四十六)大婚(3)
沈韫起身吹熄了烛火。
一室幽暗。
沈韫的手隔着几层衣衫,揉着她丰满的乳。一对奶子,在他指间变化着形状。
黑暗中,他剥开她一层又一层衣衫,最后剩一件系带肚兜,堪堪裹住她胸前两团。
他的一只手挤进了肚兜,忽然加大力气揉捏起来。就算看不到,他也能感觉出,这两只奶子是多么滑而软。
忽然,宁饴感觉胸前一片温热,原来是沈韫隔着薄薄的丝质肚兜,含住了她的一颗乳果。他的舌头隔着肚兜裹住乳果,舔弄研磨,手指又伸进她肚兜抓揉。
一瞬间,她便感觉花穴里沁出一片湿润。自从上年学了那些房中事,她轻易便会情动。
待肚兜被摧折得不成样子,沈韫终于将那碍事的布料扯开,顷刻间一对招摇的大白兔便弹了出来,正是——隐约兰胸,菽发初匀,玉脂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① “夫人...奶子好漂亮。”
沈韫的手在一对酥胸上抚摸了几下,喉结滚动,随即俯身含住一颗嫣红乳果,时轻时重地吮吸起来。
温存多时,沈韫褪下妻子下身的胫衣,露出一双嫩生生腿儿,又去脱亵裤,才发觉她亵裤已被花露浸湿。他也不点破,只是窸窸窣窣解开自己身上腰带,褪下裤装,释出肉龙。
视线渐渐适应了昏暗,倒也能在黑暗中视物。沈韫分开宁饴的腿,其间春色便一览无余——花翻露蒂,窦小含泉。
他已是欲望高涨,龟头昂健,用龟首沾了些她花蕊上的淫液,往来濡研。
宁饴脸色潮红,十分难捱,喉间溢出两声嘤咛。
沈韫俯身亲了亲她,声音比平时低哑许多,“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疼。”
宁饴便感觉身下肉龙顶入,他才送了小半进来,她已觉身下辛苦。
沈韫初尝人事,才只男女交合是这般销魂滋味。肉龙才插入牝口,便被花穴里的软肉吸咬,舒爽得险些让他缴了械。
宁饴蹙眉隐忍之际,身下肉龙尽根没入花穴,抵至深处,她感到身下一阵钝痛,似有撕扯般的痛楚。这便是,成人了吧。
沈韫抱着她,肉龙埋在她深深处不动,又舔吃她的乳肉半晌,她方才觉得身下渐渐快美。
沈韫架住她的大腿,开始浅插深送。
宁饴杏眼朦胧,只觉夫君在腿间抽插个不停。她丢了两次,春水潺潺不歇,浇在夫君肉龙上,又顺着她光裸的大腿淌到床上。
又插了百余下,沈韫觉精来,扶住妻子柳腰,将白浊精液射入牝内深处。
宁饴承受其精。夫妻相拥依偎良久,沈韫方才拔出。白浊液体混着丝丝腥红色从牝户蜿蜒流出。
沈韫将妻子和自己身下拭净,方与妻子入眠。
———————————— ①: 清代词人朱彝尊
(四十七)恩人
夜色已深,隔壁却仍十分吵闹,薄薄的墙板又根本隔不开声音。
宁尧索性便起身了。
他的腿伤还没好,行动有些困难。
走到院子里,见老人正借着月光编竹箩筐。
见他走过来,老人亲切招呼:“公子是被吵醒了吧?隔壁王武家今天娶媳妇,这会儿他们年轻人还在喝酒划拳呢。”
宁尧循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越过低矮的砖墙,果然看见隔壁家的院子里挂了好几个大红灯笼。
老人一边忙活手上的箩筐,一边和他讲话,“今天呀,是个喜日子,村里好几户人家娶媳妇儿。”
老人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又低头默默忙手上的活。
宁尧知道,陈老伯大概是想他那早死的孙子了。
陈老伯是个苦命人,儿子早死,儿媳改嫁。人到中年时,他在山里捡到一个男婴,当成亲孙子养大,不料孙子娶妻才半年,便在山里被老虎咬死了。剩下一个孙媳妇儿杨氏,却是个孝顺又重情重义的人,任他老头子怎么赶也赶不走,只是要替她夫君给老人家养老送终。
宁尧实在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他。麻神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有些人,仅仅是活着就已经很辛苦了。
这时杨氏从她屋里走了出来,先礼貌地看了眼客人,然后走到老伯身边,按住他的竹筐子,手指着老伯的屋子,示意他回去睡觉。
杨氏是个哑巴,平时跟老伯交流都靠打手势。老爷子平时苦于没人跟他说话,这也是为什么自打宁尧醒过来,他就喜欢找这后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好好好,我明天再弄。你也去睡吧。”,陈老伯对孙媳妇笑了笑,又看向年轻男人,“公子也早点休息吧,你的病还没好全呢。”
“嗯,您老也好好休息。”宁尧和煦地笑着回应。
回到屋里,他脸上笑容敛去。最近和老伯交谈之后,他得知了这半月来自己的境况。
现在他所在的地方,是惠州与云州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子。刚来老伯家那几日,他情况很不好,失血过量,面色惨白,昏迷不醒,大有随时要去了的样子。后来老伯按土方熬了些药,给他灌下去,不知是他意志坚定还是土方歪打正着,总之终于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隔壁依然喧闹。太子的心也静不下来。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擦着腰带上的玉佩。
这玉佩,是宁饴五年前送他的生辰礼。
今晚明明空气不算闷,他却觉得心里有些窒闷。
大概是隔壁真的太闹了吧。
(四十八)新婚夫妇
新婚次日,小两口起得略晚了些。
相府的婢子进来收拾床榻。
熙云和小绾两个也进来伺候宁饴梳妆。
小绾有些功夫在手上,给宁饴梳了个随云鬓,又簪上一支皇后娘娘赐的红翡瓒凤钗,风流灵转,衬得她浑如一枝冉冉香莲带露开。
眼瞅着驸马爷就在屏风后坐着,小绾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笑眯眯地朝帝姬凑过去,“主子昨晚睡得还好吧?”
宁饴眼前闪过昨夜的绯色画面,脸颊上飞了一抹粉红,嗔了小绾一眼,“就你有嘴!”
梳妆既毕,宁饴便遣她们出去了。
沈韫这时也走过来。
“别动”,宁饴见他衣领有些不太齐整,便亲自上手去打理。
沈韫乖乖地站着,垂眸,视线粘在宁饴脸上,目不转睛。
宁饴感觉到这炙热目光的巡礼,心跳错了一拍,下意识欲后退一步,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箍住了腰肢。
他离她的唇还有两寸的时候,宁饴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语重心长,“刚涂好的口脂,别闹。”
“太浓了。” 驸马微眯了他那双蛊人的瑞凤眼,神色诚恳。
“真的?”宁饴半信半疑地。
愣神间就被人抵在桌案边欺身吻住。
等夫妻二人到了正厅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
沈府人口简单,上一辈里除了丞相夫妇俩,还有两个不常露脸的姨娘,到下一辈,除了沈柯沈韫兄弟二人,就只有两个庶小姐,今年都刚许了人家,尚未出嫁。
宁饴与夫君先给丞相夫妇俩敬茶。
沈相和秦夫人哪里敢真的受帝姬的礼。宁饴才略屈膝,秦夫人便忙亲手扶起她,又拉着她的手挨自己身边坐下,方才喝了茶。
秦夫人本来就喜爱宁饴,这会儿子终于盼得她嫁进相府,也是了却她一桩夙愿。她亲亲热热地挽着儿媳妇的手,倒像挽着亲闺女似的。
又一一给宁饴引见了家里人。
秦夫人指了大公子沈柯,“这是韫儿的胞兄。日后若是有殿下用得上他的时候,尽管差遣他便是。都是一家人了,不要生分才好。”
沈柯便上前向他这位弟妹行了一礼。
宁饴微福身,还了半礼。
接着府上的姨娘和庶小姐也上前,依次见过宁饴。
宁饴又吩咐熙云和小绾上前来,将宫里带出的礼物依次序赠给公婆、大公子和姨娘等诸人,少不得又收下公婆提前给她备的礼。
一番下来,颇费了些工夫,终于延捱到午膳开席。
—————————————— 西北敕州。
闫池敲了书房的门。
“进。”
闫池推门而入,呈上一封信,“侯爷,京城来的消息。”
肖铎眸光微动,“知道了。”
当日午后,方策收到好友邀约。
肖铎邀他,多半是喝酒。侯府府库中美酒甚多,每每都饮得十分尽兴。
当夜,方策欣然应邀而往。
酒过数巡,连以好酒量闻名的方大公子都不胜酒力,他扶着桌案,“不是,侯爷,你是想让兄弟陪你往死里喝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肖铎也喝得有几分醉,说话间又猛灌了一大口。
突然间胃里一股翻滚,他扶着桌案险些呕出来。
“你看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方策看肖铎这样喝,心里也稀奇,他这兄弟平素最是正襟危坐的那副无趣做派,鲜少在旁人面前露丑的。
“我去外边吹吹风。”肖铎忽而说了这句话,便抱着坛酒推门出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见肖铎还没回来。
方策不免心生担忧。不会是醉倒在外头了吧。
便起身出去寻他。走走停停一会儿,终于在花坛边一棵树下找到人。
方策走近前,看肖铎是不是还醒着。
方策一看,唬了一大跳,连酒都醒了七八分。
肖铎竟然哭了。
(四十九)弟妹
东宫。
小顺子给他干爹捶着腿,“干爹,您说长公主的婚事怎么办得这么急呀,好歹也等...”
好歹也等太子殿下回京之后再办吧。
“好歹个头”,刘喜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教你多少次了,主子的事是奴才能议论的?”
“我在外边嘴巴可严实了,这不是当着干爹您才...”小顺子嗫嚅着还要辩解。
他干爹瞪了他一眼,小顺子不敢再说了。
刘喜把小顺子赶走,自个儿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太子寝殿了。
殿内朝阳的位置,养着一盆兔耳兰。
这盆兔耳兰是两年前公主送来的。兔耳兰在皇宫里本不算什么稀罕玩意,但因是公主的心意,太子爷亲自养着它,浇水施肥,一概亲力亲为,爱惜得很。
刘喜望着那盆兔耳兰,长长叹了口气。
他是宁尧的心腹之一,自然知道主子在惠州出事了。虽则圣上已派了数千精锐暗中寻找,但目前为止,太子爷仍是音信全无。
太子爷对宁饴这个嫡亲妹妹...是极好的。这些年,他这个做奴才的看在眼里。
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也很少有做兄长的这样宠爱小妹。
一想到太子爷仍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公主那边却是洞房花烛、燕尔新婚,也有些唏嘘了。
—————————————— “主子,我去喊小厮上去拿吧。”小绾望了眼挂到树梢上的风筝,面露惆怅。
“不用,你看我的。”宁饴一脸势在必得。
这树也不算高。小时候她跟宁尧偷偷爬过比这高得多的。
“别呀主子”,小绾急得不行,“万一给下人看见了...”
这里是姑爷家,不比宫里。公主才嫁过来两三天,要是被府里下人看见主母爬到树上,可不好呀。
宁饴哪管她呢。一转眼就蹭蹭蹭上去了。
“呐”,宁饴把枝头上挂着的风筝取下来,对着小绾扬了扬,“接着。”
小绾接到了风筝,嘴里不忘拍马屁,“主子身手还跟小时候一样敏捷。”
结果马上就打脸了。
宁饴抱住树杈往下看,刚刚在下面没觉得高,这会儿从上往下看,怎么感觉自己离地面这么远啊...
且这时天空中层云散开,太阳探了出来,明晃晃的阳光更是晃得人眼晕。
小绾看着紧紧抱着树杈不动的宁饴,“主子,你...你不会不敢下来吧?”
“是啊,快点搬个梯子来救我...”宁饴感觉自己简直丢死人。
小绾赶紧从院子里冲出去找梯子,刚出院门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沈柯微皱了眉,但见她是宁饴的婢女,也不好斥责,“何事这样慌张?”
“大公子,您来的正好!救救我家主子!”
沈柯吓了一跳,以为长公主怎么了,忙随小绾进了院子。
结果就看见前两天瞧着还很端庄大方的弟妹——这会儿抱着树杈可怜又滑稽的模样。
宁饴是千金之躯,总不能找个家丁接住她。
沈柯认命地扶了下额头,然后对树上的可怜虫说,“殿下跳下来吧,我会接着你。”
宁饴看树下的男子伸出了双臂,他身材高大,看起来挺可靠的样子。
“好。”眼一闭,心一横,纵身跳下去了。
跌落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女子身上的发香、体香与男人宽阔的臂弯、炙热的胸膛撞了个满怀。
“嘶...”沈柯感觉到手臂上伤口裂开,痛得忍不住轻哼了一下。
宁饴心里暗道,不会吧,我那么重?
沈柯看宁饴那复杂的眼神,就知道她听见了,无奈地解释道,“是我手臂昨日受了伤。殿下...身量很轻。”
他将宁饴放下来。
人家手上有伤,还来解救她,又因为救她弄得伤口裂开,宁饴很过意不去,“小绾,你去我匣子里取一瓶新的金疮药。”
小时候宁饴调皮,难免磕磕碰碰的,皇祖母就命太医院用最好的药材调制了药效很灵的金疮药给她,属于寻常金疮药的加强版,能让伤口愈合得快些。
“那个效果很好的,我试...”,宁饴笑着说,说到一半感觉不妥,改了口,“我见别人用着都很不错。”
看来长公主在宫里没少上房揭瓦。
沈柯是官场上过来的人,也算半个人精,阅读理解满分。
啧,都是老手了,还这么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谁教的。沈大公子心里腹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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