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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地宫)
“妈,人都走了,你该出来了吧……”
谢小白忍不住掀开被子,两腿之间的小弟弟雄风再起,支棱老高,而妈妈趴伏在他胯下,仰头如痴如梦地凝视着,仿佛那根棒子是最神圣的信仰。
“唔……别动……好困……”
神情慵懒的谢晚棠被儿子扶起来,浑身似乎都没了骨头,站立都不能。谢小白只好将她缓缓放下,拿过自己的枕头给她枕好,两人又睡回同一个被窝里。
谢晚棠眉目含春,笑盈盈的看着儿子的每一个动作,这个状态无法形容。谢小白压了压妈妈腰间的被子,盖住缝隙,见她依旧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您身体还舒服吗?”
“当然……嗯……你看这里。”
说着,谢晚棠撑开被子,撩起自己的睡衣,谢小白循声看去,顿时目瞪口呆,无法言语。
她的整只腹部都在发光,一波一波如流萤般的物质在体表之下来回穿梭,游荡在雪白的肉体之中。
“这这这……”
“小白,不用担心,虽然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感觉它是好事。”
“真的?”谢小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这些天他见过的怪事太多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那妈妈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一样?”
“这个么……”谢晚棠转动媚眼,“我的五感好像都灵敏了许多……比如,我听到你的心跳,蹦的好快……还有……”
她语气一顿,眼眸忽然眯起来,“林妙妙在说我坏话……咦?白羽喝醉了么,她身上好像还趴着个人?”
“啊!”
谢小白脑中警铃大作,他匆忙溜下床,鞋也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子就往白羽卧室冲去。
“住手!”就在夏禾邪恶的吻距离白羽粉嫩的脸颊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时,谢小白及时赶到,大声制止。只见白羽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夏禾整个身体压在她上面,双手固定住白羽的脸蛋,嘴巴撅得跟香肠一样,满眼都是即将得逞时的愉悦。
谢小白一声喊将夏禾从美梦中惊醒,她歪头一看,见正牌男友赶来捉奸,慌忙从白羽身上撤下来,逃跑通道被谢小白堵住,她只好讪讪笑着往窗边退。
“小白,我……我在照顾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跟你拼了!”
短暂的静止后,谢小白大吼一声,朝着夏禾扑了过去,在她一只脚蹬到窗台时,成功抱住她的后腰,然后猛然一拽,夏禾飞了起来,啪的一声摔在床上。
“小白!你冷静点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禾喘着气,两腿乱蹬,手臂不知朝哪边划拉,但始终挣脱不开谢小白的束缚。慌乱中,睡衣纽扣忽然绷开,谢小白本来手就拽着在她腰间的衣角,猝不及防下,上身衣服骤然滑脱落,夏禾就像蜕皮的白蛇,从衣服里钻了出来,香肩暴露无遗,胸口大片大片雪白毕现。
夏禾还不知道自己走光了,仍在拼命扭动,散乱的长发莫名增添了一份凄惨,配合她煞白的小脸,正如被歹徒强暴的无助少女。
“呀!流氓——唔……”
冷风吹来,夏禾一激灵,低头目睹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粉红蓓蕾,瞬间捏着嗓子叫出声,可半道就被谢小白堵住。他两手忙于控制身体,能堵夏禾嘴的,自然只有自己的嘴。
四目相对,这下谢小白无论如何也洗不清罪名了。
“呜呜呜……”夏禾紧贴谢小白的嘴唇开始颤抖,呜咽声如期而至,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
谢小白慌了,刚要抬起头解释,下嘴唇忽然传来剧痛,他急忙起身,唇肉被扯的老长,疼得他又俯了下去。夏禾的门牙如同一只蟹钳,死死夹住了他的一块肉。
“放手……放手啊……”
五官扭曲的谢小白也要哭了,在夏禾持续用力下,痛不欲生的感觉冲击他的大脑。可渐渐地,随着淋漓鲜血滴进夏禾口中,牙齿咬合力度逐渐减小,她眼里的愤恨也逐渐消散,从迷茫转到渴求。
足足两厘米的伤口,出血量巨大,全淌进了夏禾微张的唇齿,她开始一次又一次吞咽,饮鸩好像真的能止渴。不一会的功夫,谢小白就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今天他先后被谢晚棠和林妙妙采补,又遭受夏禾的无情铁齿,失血量足有半升。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近在咫尺的夏禾都产生重影。
啪!
谢小白重重栽倒,鼻子撞到正吃得畅快的夏禾。
“哇!小白!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清醒过来的夏禾大呼小叫起来,不顾自己满嘴的血腥味,迅速抬起手按到谢小白的脖子。
神奇的事发生了,谢小白泂泂流血的嘴唇瞬间止血,紧接着,伤口两侧肉壁像活过来一样,不断靠近,粘连到一起,不一会儿的时间竟完好如初。
治疗完毕后,夏禾正要将他推开,奇异的香味凝固了她的动作,谢小白的嘴角还残留着不少血液,她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舐一口,伴随而来的愉悦瞬间遍布全身,为了获得更多,她迫不及待地主动贴上去,像吸奶一样裹住谢小白嘴角狂嘬,很快残血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一股恶念袭上夏禾心头,注视着谢小白脖间鼓起的血管,她差点没忍住再从谢小白身上咬个伤口出来,以满足自己对血的渴望。灵魂深处的欲望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
只要轻轻一咬,快乐都会有的……
这时,谢小白幽幽转醒,下意识就要捂伤口,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嘴唇毫无异常。
难道是在做梦?
很快,谢小白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因他发现了身下还半裸着的夏禾。
不过她的状态很奇怪。
谢小白清楚她眼神中的意味,与另外两人别无二致。
欲望最终战胜了理智,夏禾露出一个相当诡谲的邪笑,猛然仰头叼向谢小白的脖子,她的目标是颈间大动脉。
“你疯啦?”
还好谢小白及时后撤,仅被夏禾咬到一小块皮。
用吸血鬼来形容此时的夏禾毫不夸张,她的双眼遍布血丝,瞳孔缩成了一根针,如同野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嗷!”
一击不成,夏禾半裸着身体扑向谢小白,一脚踩空,两人纠缠着滚落在地毯上。
手忙脚乱中,谢小白两手不知何时把上夏禾丰满的嫩乳,拼命将她往外推,手掌深深嵌进了乳肉。他的力气本应比夏禾大很多,但此时因失血过多造成身体虚弱,才堪堪将她挡住。
夏禾仿佛不知疲倦,两只胳膊死命往前伸,若不是她胳膊比较短够不到,这副架势,能将谢小白活活掐死。
“夏姨!你清醒点啊,我是小白!救命啊妈妈——救命啊!”
他的呼喊是徒劳的。声音传到卧室外头,林妙妙正在卫生间洗澡,花洒流水完全盖住了他的呼救声。而谢晚棠虽听得清楚,她正在消化谢小白的精华,身体软绵绵地提不起一点儿力气。唯一的希望落在了床上鼾睡的白羽。
显然,白羽醒不过来。
谢小白眼前发黑,颤抖的手臂说明他即将在力竭的边缘,没有人可以帮他了,唯有自救。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仅有的方法。
不再反抗,谢小白张开双臂,两团拓着红色掌印的巨乳越来越近,他不再犹豫,猛地低头,整张脸埋到夏禾伟岸的胸脯中去。
一丝清明闪过夏禾的眼眸,很快又被混水淹没,她恼怒地揪住谢小白的头发,试图将他提起来。不顾头皮传来的痛楚,谢小白大呼一声,壮硕的身躯向前一压,夏禾重心不稳,陡然往后倒去,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谢小白丝毫没有停下动作,他十分清楚,自己体力不支被按倒是迟早的事,为了不被夏禾吸成干尸,他的双手毅然决然地向下摸索,抓到她腰间的裤带用力一拉,挺翘的臀和雪白的腹丘登时映入眼帘,小腹下方倒三角区域,毛发掩盖下,白嫩的穴口若隐若现。
美景并未让谢小白流连,他火急火燎地扯下自己裤子,狰狞的阴茎弹出来,在刚刚搏斗的过程中,它已经可耻地硬了。
夏禾手里力度再次加大,谢小白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掀起来,他不再犹豫,握着滚烫的肉棒掀开薄薄的草丛,杵向夏禾鼓囊囊的阴阜。
紧密贴合的一线天穴口尚未湿润,肉棒怼上去后,堪堪挤出一道小缝隙,只露出粉粉嫩嫩的小豆豆。
性命攸关的时刻,谢小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肉棒强行往穴口内塞去,阴唇被迫分开,里面稍微有些粘腻了。他的实际经验并不多,以往的性爱基本上都是被强迫的,第一次主动插入,竟找不到入口。
哪呢?哪呢?
谢小白急得满头大汗,又杵了两下,终于看到了椭圆形泛着蜜汁的穴道。夏禾不再揪头发,转而两手掐住自己脖子,窒息感紧随其后,为了小命,他必须要狠心了。
“噗嗤!”
谢小白挺腰奋力一插,整个龟头都陷了进去。
“啊——”
一道万分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夏禾精致的五官瞬间扭曲,下巴扬起,手里的力道因痛楚而加剧,谢小白被勒得面目通红,他不顾一切地再度插入。仿佛大货车进了小车隧道,肉棒要被夹断了,干涩的肉体摩擦带来的只有痛感。
分不清谢小白和夏禾到底谁更痛,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
谢小白大口大口地喘气,喉部的压迫终于消失,而夏禾难耐下身剧痛,扭着身体想要将插入小半的肉棒吐出来。
谢小白怎能让她如愿,马上提臀再战,忍着被夹断的风险没命地往里怼。他感觉好像顶到了什么东西,不待多想,继续往前,直到龟头将屏障撕碎。
夏禾身体开始做出应对,阴道已经逐渐分泌液体,越来越滑的甬道令他的插入降低了少许难度。
“住手啊……”
夏禾摇晃着脑袋,长发飘散,状若鬼魅,痛苦的泪水溅落,她血红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谢小白微微抬胯,双手托住夏禾臀瓣,调整角度,一寸一寸地进入。
“夏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啪!
最后一次用力,两人耻骨撞到一起,肉棒终于齐根没入。
“你……你……”
谢小白茫然抬头,对上夏禾婆娑的泪眼,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感情,有痛苦,有愤恨,还有无助。
“这不怪我……这不怪我……都是你害的……”
谢小白被夏禾的眼神刺痛了,万分愧疚地低下头,像个鸵鸟似的埋进她的乳沟里。肉棒抽出半截,带出来星星点点的血迹,处女的印记就这样被谢小白夺取。
“你滚啊……我要回家……”
夏禾一把推开谢小白,下体的痛楚让她无法站立,光着身子,像虫子似的在地上漫无目的地蠕动,只为远离侵犯自己的男人。
刚爬出去不到一米的距离,谢小白立马追了上来,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他已然崩溃,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为了活命!不择手段地进入!给她精液!
“啊……你放手……”
屁股遭袭,趴地上的夏禾像被马蜂蛰了,浑身战栗,无助地哭喊着,两只胳膊往后拍打,作出无力的挣扎。可谢小白并未有任何怜香惜玉,他挺着肉棒很快锁定到了美腿夹紧的缝隙,半跪躯体不断前挺。
龟头再次触及穴口,毫不停留,擦着穴缝直捣黄龙。这次插入顺利不少,腔道内已涌出不少蜜液,很快就进入了一半。
“好疼啊……小白……放过我好吗……”
夏禾梨花带雨的求饶更加激起谢小白的欲火,感受着无比紧致,环环相扣的密道,他激动的又往里狠狠一送,被挤变形的龟头撞到深处花心,一股热浆从扣紧的蜜泉喷出,浇灌得整个阴道湿湿热热。
这也带给肉棒更多抽送的机会。谢小白的阴茎化身巨大的注射器活塞,没入夏禾穴口进进出出,每次抽出连带穴肉翻出一串透明的爱液,在胯下越聚越多,逐渐润湿地毯,显露出一摊椭圆的深色区域。
抽送间隔不断缩短,最终连成一串有规律的啪啪声,夏禾仍不忘逃跑,两手扣在地上,妄图拉动身体前进,可下半身已经被谢小白定死了,她的挣扎终究是徒劳无功。
“不要……不要再插了……快拔出去……”
猛烈的抽插让她张大嘴巴,涎液拉成丝线,如同被玩坏了的布娃娃。
“夏姨……都是你的错……是你逼我的……别挣扎了……好好享受吧……”
“不……不……我不行了……”
谢小白压着夏禾又是一阵激烈耸动,身下娇躯变得异常滚烫,仿佛浑身肌肉都在拉紧,尤其是蜜穴里的肉壁,仿佛有无数道钢丝在扭卷,谢小白从未经历过这般感觉,疼痛之余,无与伦比的舒爽占据大脑,他的腰眼不由自主的发酸。谢小白要扛不住了。
“我也来了……夏姨……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
“噗!”
夏禾阴道深处率先爆发,巨量的蜜水,透过阴茎与肉壁喷薄而出,像高压枪似的冲刷着两人的交合处。夏禾上半身简直要离地而起,充血的乳头在空中甩过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珠子翻到不知去哪里了,在无尽的快感轰炸下,她丧失了语言能力
“啊……嗷……唔……”
谢小白再也无法忍受,他嘶吼着抓住夏禾乱晃的手,用力一拉,将她的身体像弓箭一般弯曲,上半身几乎保持直立,随即毫不犹豫地攀上丰满的乳房,泄愤似的狠狠揉搓,原来的掌印还未散去,顷刻间又多了几道痕迹。
最后一次重重撞下,如定海神针般的效果,不断喷吐的潮水竟硬生生被止住了,不断积攒的爱液无法逃离,令夏禾腹部隆起。精关大开,浓浊的白浆从马眼中飞射而出,仿佛一挺机炮,对着泡在蜜水里的花心发射炮弹。
“不要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最后几句悲鸣,夏禾彻底丧失了意识,脑袋无力地垂在半空,幸好有谢小白托着,不至于撞到地上。
而谢小白也好不到哪里去,首次由他主导的做爱显然超出预期中的快感,他的灵魂仿佛都要跟着射出的精液一同而去,溺死在夏禾的温柔乡里。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夏禾的花心正发生变化,粘稠的精液被缓缓张开的缝隙不断吸纳,正如痴迷于吸血的夏禾小嘴。
“呼……”
放下战栗不已的夏禾,谢小白长出了口气,淋淋汗水浸透了他的睡衣。他缓缓向后挪,半软的阴茎逐渐抽离出蜜穴,穴口泛起泡沫,等龟头撤离后,两片唇瓣立马合上了,似乎不欢迎他的到来。
谢小白偷偷瞥了眼白羽,她的鼻翼煽动,不时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显然还在沉睡中。两人的欢爱毫无顾忌,谢晚棠一定听到了,他现在只需要考虑如何瞒过林阿姨。
蹲地上思索片刻,谢小白起身,拦腰将夏禾抱在怀里,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低头倾听外面的动静,客厅里安静异常。谢小白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快速跑向浴室,直到安然无恙地将夏禾放到浴缸里。
幸好此时的夏禾还在昏迷中,要是她醒来到处嚷嚷,自己可就死定了。放好水,谢小白带着手纸和拖把又回到白羽卧室,打扫了好一番才堪堪抹去证据。
重新走进浴室,浴缸里的景象瞬间令谢小白瞪大眼睛。
夏禾去哪了?里面躺着的女孩是谁?
谢小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他甩了甩头,又狠狠掐了把大腿,再度抬眼看去,依旧是女孩,仔细端详,谢小白发现了诡异之处。
那个女孩眉眼特别熟悉,年龄看着比自己稍小一些,简直就是少女版的夏禾。
难道说……
谢小白颤抖着手,闭着眼睛给女孩清洗完身体,用大浴巾裹着她,将她抱进卧室。
做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了。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梦,等明天睡醒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走进自己房间,谢小白的幻想破灭了。
妈妈还没离开,她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观望着他。
“妈妈……”谢小白哭丧着脸,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在看一出好戏,怎么舍得睡着呢?”
谢晚棠似笑非笑,揭开半边被角,“小白,累坏了吧?快来妈妈怀里……我哄你睡觉……”
谢小白刚爬到床上便被妈妈一把搂过,头埋进她伟岸的胸脯中。
“小白,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白羽妈妈,她看到了你干的事……而且,她只看到后半段……”
……
“停止前进!”
弯月照耀下的平原裹上一层银妆,齐腰高的荒草掩护下,几百人匍匐前进的身影被完美隐藏。
“距离目标还有五百米!”指挥员冷静地报告,“第一层防御墙发现两个哨塔,人数未知。”
“一号侦查员,准备行动,探清墙外状况!”
队伍中央,一名中年男子迅速下令。
接到任务后,一号开始行动,他缓缓向队伍右侧移动,隔开一段距离后开始蜿蜒向前,如鬼魅穿行于荒草中。
越来越近了,只有两百米。一号紧绷的神经逐渐放缓,路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高墙的瞭望塔灯光熄灭,似乎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他不敢掉以轻心,放缓速度,脚踩在枯草杆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咔!
忽然,一声不同寻常的异响从脚底传来,绝不是草木折断该有的动静,这道声音,他在平时排雷训练中听得太多了。撞针一响,代表自己训练不合格,而在实战场上,则意味着死神降临。
“轰!”
静谧的夜被巨大的爆炸撕破一道口子,同时拔地而起的火球托举着烟团直上半空,侦查员当即被炸得四分五裂,残躯散得到处都是,给这边土地提供了肥美的养料。
“有埋伏!快撤!”
昨夜谢晚棠和林妙妙撤离时不小心暴露行踪,幸好她们已经接近外围,凭着两人过硬的身手,最后全身而退。在她们俩人打草惊蛇后,这批后来者就倒了霉,正中营地守军的圈套。
十几个巨大口径的探照灯在墙上现身,亮如白昼的灯光照射下,草原上的任何隐蔽都无所遁形。
数架重型机枪对准荒野,喷吐的火舌在夜里格外耀眼,哒哒哒一阵横扫,不仅收割野蛮生长的荒草,更在收割一条条人命。
先头一百多人连看不清敌人的样子就瞬间倒下。五百人数的营队交战片刻便失去两成战力。
“她娘的,美国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进攻时间,快去报告首长,情报泄露,斩首行动失败!”
在进攻方焦头烂额之际,防守方也没有冷静多少。
枪声吵醒了浅睡中的江越,他慌忙穿好衣服,来到营帐内,大胡子上尉盯着沙盘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听到一旁传令兵的描述,今晚来袭的敌人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北山门帮派,而是成建制的军队。
“怎么可能……谢晚棠那个疯女人,难道真和政府合作了,她就那么想要我的命吗?”
江越眼睛冷冷扫过帐内忙成一团的美军指挥,趁没人注意悄悄溜出去,找到矿井旁的江言。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现在下矿井!”
“大哥,这……”江言哭丧着脸,“美国佬未必不能赢啊,即使他们打输了,我们钻井里还怎么逃的出去。”
“哼……谁说我想躲着了,召集手下,我亲自监督,还有一天的工程,今晚一定要完成!”
……
“你说什么?死了一百多人!”后方指挥室里,旅长郑重赞猛地捶了下铁桌。
随后,他难掩愤怒地目光直视向一旁站立着的戎装女子,
“李小姐,你该作何解释?”
李雅穿着军装,完全不复作为老师的温柔气质,一双犀利的眼睛潜藏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郑旅长,我的情报是东郊矿场有美军坐镇,哪里有问题?你的废物手下指挥不当,也要怪到我的头上?”
“你——”郑重赞语气一滞,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既然偷袭不成,那就正面进攻,海港已经被俄罗斯控制,美军孤立无援,只要速战速决,你想要的东西……终将是你的。”
……
“都给我打起精神!给你们的好处,一个子都少不了!”
江言将一半倒班的矿工都喊起来,排着队带他们进入矿洞,江越不动声色跟在最后头,最后一轮时,他跟着背了满满两大包东西的手下一起消失在井口。
上尉担心的事很快发生了,无线电信号被屏蔽,他们失去了与美军总部求援的能力。去往港口的侦察兵传这来消息,军舰在不久前遭鱼雷击沉,所有士兵皆已丧生。
敌人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分明是奔着全歼他们而来。无力感涌上上尉大脑,为今之际,只有依靠据点拼死防守,撑到明天。
“轰隆!”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得营房颤动,连续十几秒的爆炸吓得屋内军士纷纷躲进了桌底。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们打进来了?”
上尉慌张大喊道。不一会儿,一个巡逻士兵匆匆冲进屋。
“报告上尉,江越等人逃进了矿井,并在井内安置了定时炸弹,目前矿井被完全堵死。”
“你说他们逃到井里然后把入口炸了?”
“Yes,sir!”
上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瘫坐到椅子上,摘下自己的军帽,“想不到……想不到他真是个疯子……”
矿洞炸毁的那一刻,江言跳起来,差点想要自己敬爱的哥哥一枪打死。洞内矿工们也围拢到一起,狰狞着面容想要跟他们兄弟俩算账。
“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吗……”江言颤抖着往后退,但退无可退,身后是冰冷的碎石。
“先冷静一下,”江越倒是镇定自若,他环视四周,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我江越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最清楚,难道你们真觉得我要自杀?哼,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他举起一张图纸,在矿灯照射下熠熠生辉。图上画的似乎是一个宫殿结构图,但建筑风格与世界上任何地区的风格都不同,十字型的群落架构,四个角都是锥堆叠的塔,与埃及金字塔有所类似,中央拱卫的半球形建筑尤其突出。
“二哥……这是?”
“就在我们身边!有一座伟大的宫殿!找到它,我们不仅能活着,甚至——成为神灵!”
江越脸上洋溢着疯狂的笑,高举双手,形似一个精神病人。
矿工们都不是傻子,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自然不会相信,矿长一马当先,站出来质问道,
“江老大,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合着你带我们来不是为了挖矿,是为了盗墓。但是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离地面足足一公里,不出半天时间,光缺氧就能要了我们的命。就算能找到这个地方,我们要怎么出去?”
“愚昧的凡人,”江越不耐烦地摇头,“神明的力量岂是你们可以质疑的?
移山填海,长生不死,区区岩体阻挡又能奈我何?”
“我说江总,你哥不会玄幻小说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吧,你觉得大家能信吗?”
江越这番话,江言真信了。他见过来无影去无踪的夜行,也知晓北山门隐者,也就是谢晚棠,她们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比这更夸张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他的眼中也燃起熊熊烈火,谁不想拥有超能力,成为凌驾于凡人之上?
“大家听我说!”江言高声说道,他带领这帮劳工的时间较长,颇有威信,众人纷纷静下来,竖起耳朵,
“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死了,你们也找不到活着的机会,何不试一试,如果真的能找到遗迹,或许会有离开的入口,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一时间,矿工们有些犹豫,他们虽已经不把江氏兄弟放在眼里,但只要有一丝一毫活着的希望,谁也不愿意放弃,窃窃私语片刻,洞内温度又升高了一两度,为首的矿长终于拍板了,再信他们一次。
于是,一伙人在一千米下的岩层里,挥动铁镐和碎石机,在横向通道尽头继续开掘。柴油机的轰鸣不绝于耳,钻头切割岩石发出刺耳的尖叫,通道内水、氧气瓶和食物有所富裕,但随着生理活动以及机械发热堆积的热量却无法散去,甬道的温度迅速上升。
“就是那个位置,不会错的!”
江越脸颊通红,隧道温度已经四十多度,挖了不知多长时间,矿工的耐心被一点一滴耗尽。其中一人忍受不了高温,崩溃了,吼叫着扑向江越,被眼疾手快的江言一枪撂倒。
“不怕死就上来,”江言声嘶力竭地吼退几个工人,“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大家都能活命啊!”
矿工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也许是真相信宫殿的传说,也许是为了给绝望的自己找到个坚持的理由,他们断断续续拿起手镐,朝着死灰色的岩板木然挥动。
叮叮当当!镐尖划过带起一串火星,矿灯的光芒逐渐弱了,所有人都知道,最后一盏灯光熄灭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咦?”矿长凿下一块岩石,再往里敲,触感却大有不同,他要过仅有的一盏灯靠过去,睁大眼睛,只见剥离的岩臂内,闪烁出金灿灿的光辉。
“是金子!纯金!”
欣喜地喊叫唤醒了众人,继续朝着这个方向挖,越来越多的黄金暴露出来,这并不是矿石,而是一面毫无缝隙的金墙,刻着他们看不懂的文字,中央绘制出一个巨大的圆环,中央出现拳头大的一个洞,若有若无的亮光从洞内发出。
“哈哈哈,就是它,就是它!”
江越可能真的疯了,手舞足蹈地站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扒过众人跑到墙边,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整条胳膊塞进洞里。
“轰隆隆!”
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了一众人,以为矿洞要塌了,各个都陷入绝望。就在这时,江越动了,准确来说,是江越扒着的金墙开始抖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缩去。
“快走!我们有救啦!”
他们跟着移动的金墙不断前进,四壁到处都是黄金。大约十多米远的距离后,金墙突然停下,然后猛地向左移动。
“啊——”
金墙迅速钻进墙体,躲闪不及的江越整条胳膊被齐根斩断,他疼得翻到地上哀嚎,然而眼中却闪出极端疯狂的欲望。江言及时上前将他的伤口止血包好。
随着金墙移走,前方的视野豁然开朗,这是一条笔直的长廊,宽高各有五六米,触目所见,全是金灿灿的黄金。
有矿工拿出金属探测器勘探,确认了都是纯度极高的金元素。
长廊的尽头,是一片耀眼的白色,通道温度直达零下,为防止空气中有毒,众人纷纷套上氧气瓶,唯独江越不肯,他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独臂疯子,首先朝着未知的方向踉跄奔去。
谁也不敢相信重伤之躯竟然能跑得比普通人还快,以江越的意志力,比之于神明……恐怕都差不了多少。
刚戴上氧气面罩,目睹着远去的身影,矿长如是想。
……
“上尉!我们撑不住了,快撤吧!找个方向突围出去,只要能联系到海军总部,我们不会输的!”
短短两个小时,敌人不逊色于他们的强大火力和远远高于他们的人数,让这些美国大兵吃尽了苦头,更可悲的是,他们甚至不知道守在这座岛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战损过半,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上尉颤抖着掏出雪茄点燃,吐出一个烟圈后说道:“通知所有人马上向北撤离,进了森林,分散部队,然后……听天由命吧……
”
李雅踩着焦黑的尸体越过战壕,她丝毫不理会周身全副武装的队友以及远处狼狈逃窜的敌人,每经过一道尸体,她总是会在对方的脸上扫一眼。
“你似乎在找人?”
她旁边跟着的是先锋营的杨营长,出战不捷的他被打发过来清扫战场,军功自然没他的份了。
李雅冷冷瞥了他一眼,继续前进,马上就到矿井核心区了,她想看到的那具尸体始终没有出现。
“李小姐,如果里面有你认识的人,跟我说说他的模样,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找效率肯定高……”
“你很闲么?”
看出搭讪意图的李雅毫不客气地拒绝,她快走几步,进入营地帐内,里面人去楼空,到处都是散落的文件,李雅随便扫了几眼,都是些无用的资料。
“黄金?一点也没有黄金矿该有的样子,江越……你到底要做什么?老天保佑……你最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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