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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姐姐你是不要商陆哥哥了吗?
屋舍简陋,前厅和后院用屏风遮挡。
屋中摆着一张半腰高的桌子,桌面上立着一个灰扑扑的腕枕,一侧依次摆放着手套、针灸包、镇纸、毛笔架、砚台。
很古朴的风格,霁月环顾四周,没瞧见神商陆所说的火炉。
一转身,药童捧着一个圆圆的东西递过来。
“这是?”
“暖炉,捂手的。”
陆今安也伸手讨要,却得到药童一记白眼:“男人体热,不需要。”
“?”
怎么这神医还搞性别歧视吗?
铁罐子里头装的热水,很暖和,霁月的心也忍不住跟着手中的暖意热了几分。
药童嘴上嫌弃,手上却还是倒了两杯热水,杯底沉着药香,应该是什么驱寒的药茶。
霁月抿了一口,有点甘草的甜味。
见小家伙蹲到门槛外整理药草,霁月上前和他闲谈:“神医经常一出门便很久吗?”
“嗯。”药童闷声应着,“他收了徒弟,最近外出得越发勤了。”
徒弟?应该是神淘吧。
也好,神氏医术不该埋没。
视线飘忽,渐渐移到一侧竹竿搭建的简易晾衣架上,对襟上栩栩如生的竹叶轻轻晃着,在日头下发出灵动的星光。
洗了呀,回来了倒是开始爱干净了,还以为他永远不会脱掉这身衣服呢。
一晃午时,药童消失了一阵时间,再回来时,手上拎着食盒,古色古香的盒子一圈圈打开,朴素的陶瓷碗里是一道道素食。
听闻寺庙的素食比肉还香,怎么这些菜倒是很家常的模样。
霁月帮着分了碗筷,几人围着一张撑开的小桌子挤在一块。
桌子不高,以陆今安的个子需要弯着腰,倒是很符合药童的身高。
“平日神医也和你一样在小桌子上吃饭吗?”
药童摇头:“神医不怎么吃饭,偶尔吃点,也是吃些馒头饼,这样方便他去采药携带。”
所以桌子只是给药童备着的啊。
霁月头一次从别人的角度去看神商陆,内冷心热,倒是个憨憨。
“霁月,你和神医认识吗?”
陆今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从她登上山顶以后,不停四处转悠,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张口闭口都是神医。
像是想从别人口中了解那人的全部一样。
夹菜的手顿了顿,霁月倒没隐瞒:“认识,他救过我。”
不知是第六感还是本能嗅出了危机,他几乎脱口而出:“也是碰到会有感觉的人吗?”
他问得很突兀,问完立即后悔了。
“你不想说没关系,当我没问。”
霁月笑笑,还真就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他反而郁闷了。
这么久的时间未见,她说是旅游散心,一回来告知他的腿有治了,给他治病的人很可能是和她有过关系的男人。
这不就是情敌吗?他还不得不依靠情敌来医治自己的腿,甚至极有可能会因残废的双腿给他和老师亲密接触的机会。
陆今安此刻只觉得脑门写着三个大字:大冤种。
他很想说他不治了,残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就算一辈子都只能和轮椅作伴,他也认了,只要老师能偶尔想起他,来陪陪他,也够了。
转念一想,她可是为了他的腿才去找的神医,听她话里的意思,她还曾经遇到过危险。
现在为了他又背着走了这么长的山路,几百级阶梯跟一生一样漫长,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好意。
私心里,还是想要一副完整的身体,这样就算与他们拼一拼,也有足够的勇气。
但就是不爽啊,听到她嘴里说神医不爽,听不到她的回答更不爽了。
什么素食,难吃至极。
陆今安扒拉着米饭,胃口全无,本还觉得和她吃饭很开心,现在……一切索然无味。
神商陆回来时,霁月正蹲在门边的锄头旁出神。
神淘先一步认出来人,惊喜地甩开背篓冲了过去:“小米姐姐!”
小小的奶娃带着草香,一个没注意差点被带倒。
霁月掐着神淘的鼻尖轻笑:“有没有惹你商陆哥哥生气呀?”
“没有,我很乖的!商陆哥哥,你说是吧?”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弯弯绕绕,他以为神商陆和霁月还如之前一般恩爱有加,离开只是暂时有事,就和他的爹爹和娘亲一样,只是暂时去了天上,总有一天会回来寻他。
被二人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他不大自然地放下背篓,背过身处理药材。
她来了,说明她口中需要治腿的男人也来了。
等治好了腿,他就再也没有理由见她了。
“商陆哥哥在忙。”霁月捏住神淘的脸轻轻扯向两边,“小淘自己去玩一会儿?里头还有一个哥哥,你去陪陪他?”
神淘伸手揉住掐红的面颊,小小的眼里全是震惊:“还有一个?姐姐你是不要商陆哥哥了吗?你……”
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不大贴切却无比符合现实的词汇:“重婚?”
怕不是他想说移情别恋吧。
霁月忍不住拍了一下他,“一天到晚脑子都在想什么?你忘了,我和你商陆哥哥只是朋友。”
神淘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一副“我懂”的小大人模样:“嘴巴痒痒需要挠挠的朋友嘛~”
不等霁月炸毛,神淘抢先一步跨入屋内。
孩子与孩子之间总是有共同语言,没多久就听到神淘咯咯乱笑的动静。
陆今安很会哄孩子,之前在童梦园就瞧出来了,小芸就很喜欢他,连他坐的轮椅她都称之为“变形金刚”、“高科技的行驶用具”。
反观那头闷声梳理药材的葫芦王,确实有股超脱世俗的仙人气息。
一道门槛,分开的像是两个世界。
“要帮忙吗?”霁月上前,没有贸然伸手。
药材她分不清,毕竟外行,那些有毒的万一碰上了,跟爬山来碰瓷一样。
沉默半晌,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是他吗?”
“嗯。”
霁月揪了根不起眼的杂草在指关节处绕着,“十岁出了车祸,小腿没了知觉,没有内伤外伤,医院给的诊断是神经方面的问题,能治吗?”
“要具体检查。”
他从不妄下论断,能治就是能治,不能就是不能。
可面对她,他不忍心让她失望:“……大概率是可以的。”
第231章 神商陆是个大骗子
霁月笑笑,手指忽地一疼,被草根缠绕的指关节红了一片。
再看拿着野草的那两只手指,此刻也起了一片红色的小疙瘩。
耳边没了动静,神商陆没忍住回头,瞳仁微缩,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草叶。
“这也有毒?”
她算是信了什么叫“是药三分毒”,只是碰一下野草也会起一手疙瘩。
“草木皆有生命,你夺了它的命,这是它求生的方式。”
把有毒说得这么悲壮,倒显得她辣手摧草的举动像是恶魔随意夺人性命。
浸了温水的棉布擦拭在指尖,那处痒痛顿时缓解不少。
没忍住掐了下浅浅碰触的指尖,霁月弯弯眉眼:“毒解了?手热热的。”
被肆意碰触的手指霎时蜷起,他始终不敢和她对上视线,躲避的动作十分惹眼。
这样也好。
霁月不想强求,夺了棉布随意擦了几下,甩回他身上。
“那他的病就麻烦你了,神医。”
转身的瞬间余光瞄到他微张的唇,执意停顿,却未得到任何回音。
她在矛盾什么,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教他的全忘了,呆子!
陆今安进内屋后过了很久,药童被打发了出来,只带给霁月一句:“今晚需在此过夜。”
看来陆今安的顽疾很棘手,连他也要废一夜的功夫。
神淘玩累早早睡下了,只有药童还在院内整理药材,他很认真,连霁月出现在身后都未发现。
“神医没有收你为徒吗?”
小家伙愣了片刻,认出来人后沉下脸:“没有。”
比起白日,他的语气差了很多,霁月直觉哪里不太对劲,“为何不收,因为你不姓神?”
药童摇头,声音悲怆:“学了也无用,心脏之人救无可救。”
猛地被呛了一下,霁月还有些不大适应,往常都是她呛人,如今倒被个半大的孩子给呛得不知如何作答。
当初神商陆说他是因为面容有失,家人丢弃,他便收了。
是因为被父母抛弃,所以对世间之人尽数失望了吗?
“怎么会没用呢?”霁月尽量柔和声线,想要给他灌进一些鸡汤,“你看神医,他不就用毕生所学救了很多人?”
冰凉的视线扫过她的脸,药童冷冷哼了一声:“他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我不懂学医有何用,如果连自己都拯救不了,那积善行德是为了谁?”
“为了成为你们口中的救世主,还是为了你们虚伪供奉的神?”
小小年纪说出得话却像历经沧桑的老头,霁月只不过走了一遍脑子,就将他的重点抓住。
“他救不了自己?他的毒没解?”
药童默不作声,低头继续翻动竹编簸箕。
“花呢?”霁月追问。
他依旧不吭声。
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忽地碎了,耳边噼里啪啦地响着,呼之欲出的答案明晃晃写在他的沉默里。
刚转身,药童唤住她:“别去了,在我出来时,就已经喂给了他。”
霁月怔住。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走到沙漠,从一群人手中死里逃生,和女主争夺,与厉烬交易,好不容易得到的幽灵兰花。
他就这么喂给了陆今安?
如果是为了陆今安,她何必这么弯弯绕绕,让花在他手中走一遭?
“为什么?”
霁月不理解。
书中明明说过,陆今安的腿疾是神商陆救好的,在那之前,他已经被女主用花解了蛊毒。
不该是这样,怎么会成了这样。
“幽灵兰花解万毒,修骨血,补神经,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治好他。”
虽然他的解释很有道理,但霁月还是不认同。
“他可以针灸,药浴,用古方,为什么非要用花?我们不急于一时。”
“他急。”
药童轻轻叹了一声:“今日小雪。”
小雪?哪来的雪…… 二十四节气。
霁月呼吸猝然滞住,神商陆的生辰便在下月冬至,离此时不过一月之余。
因她不是女主,蛊毒发作频繁,那也意味着,他的死期已然提前。
扛不到治好陆今安的那天,所以他冒险用花给他治病?
不对,这不对。
他明明可以先服用花解毒,再慢慢给陆今安治病。
药童的话一针见血:“他没留恋了。”
是了。
是她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又亲手把他推往悬崖峭壁。
可不该这样,她的初衷是要他活着。
霁月冲上去时,神商陆像是有心灵感应,先她一步拉开了门。
屋外女人裹在薄薄的大衣里,抬起的小脸拧巴不堪,眸子湿湿潮潮,看不清她的情绪。
只是看她哭了,心就被狠狠揪住。
“别哭。”
一句嘶哑的话伴着剧烈的咳嗽,捂唇的手收拢,掌心满是显眼的黑红血迹。
骗子。
什么手热,故意用了温水浸泡,就是想唬她。
给陆今安用花,不过是为了让她一辈子记住他。
好一个说给命真给命,她恨死他了。
“我没哭!”
霁月伸手擦泪,下唇克制不住地抖动,泪水宛若断线珍珠,颗颗簌簌滚落。
擦不净,面部始终有新泪打湿。
她转身想平复情绪,腕上虚虚拢起一道,低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霁月。”
讨厌他,不想理他。
挣动的手臂刚抬起,就听他幽暗如夜风的轻语:“我好想你。”
终是没忍住,她抽噎了声,迎头扑进他怀里,潮湿的泪沾染他单薄的衣襟。
温热的湿意让他冰凉的身体回温。
他终于又抱到她了。
寺庙后院,寮房窄小,只有一床。
霁月倚在神商陆怀里,二人静静靠着墙,没有任何旖旎的举措,只有相互倚畔的身体。
两人十指紧扣,紧紧的,像是要把对方融进身体。
头一次没有性器纠缠,却仍起了想把对方留在身边的冲动。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风干,脑袋割下来挂在腰间,我去哪里你都跟着,我和谁做你都看着,死了我也要恶心你。”
话很难听,但神商陆听得津津有味。
“好。”
“……我还会把你的大香蕉割下来腌晒,洗去盐份后切片喂狗。”
“我会买一百张除毛贴,贴在你腿上身上,把你毳毛全部拔光。”
神商陆轻叹:“死了是没有痛觉的。”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霁月嘴硬:“我就是要告诉你,我会奸尸、虐尸、鞭尸。”
“你最好不要死,否则会比现在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没有比现在更痛苦的了。”
握着的手紧了又紧,他淡声重复:
“不会再有比失去你更痛苦的事了。”
第232章 他想幸福一点,就一点点
霁月沉默了很久。
骂也骂了,气也气了,她改变不了这事实。
在生死面前,她还是那个手足无措,只能自怨自艾的蚍蜉。
“什么时候?”
“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他不知道,他的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走几步都要喘上半天。
食欲更是一天比一天差,几天才喝点水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因为她会来,他守着约定,苦苦等待。
好在她来了,他还能在走之前见她最后一面。
“如果我没有来呢?你就打算一个人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像野狗一样自暴自弃吗?”
霁月越想心里越淤堵:“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是为自己活着,不是为了你母亲,不是为了我。”
他一言不发,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静静看着她。
日升月落,数不清这样的夜晚有多少,他看了一日又一日,终于在视线所及之内,看到了她的身影。
舍不得眨眼,舍不得漏掉一个音节。
就算在此刻死掉,他觉得这辈子也值了。
猝然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霁月慌乱去摸纸巾,想抽手却被他牢牢拽住。
身体下陷,禁锢在腰后的双臂松垮着,没有施力。
“霁月,我难受。”
她说过,难受的时候要告诉她,她会抱抱他,无论何时。
他不怨她不爱自己,也不愿她真的如他所愿玩了玩自己,他只想在最后时刻,能在她怀里离开。
他想幸福一点,就一点点。
心口不可避免在这声之后发紧,霁月伸出手环上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迟迟不肯落下。
贴近的心跳寡淡缓慢,不刻意细听,都听不出来那里在颤动。
紧紧相拥的身体除了能感受到他身上一如既往的寒意,没有一点起伏,连SSS预案都知道他要离开了吗?
他好像真的要消失在她的世界了。
想到这点,霁月忍不住将双臂缠得更紧,心下生出却只有无力。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神商陆思虑良多,在众多问题中挑了一个最想知道的,“你有喜欢过我吗?”
声音很哑很轻,似从胸腔挤出一般:“我想听真话,不用安慰,不要骗我。”
没有犹豫,她不假思索:“没有。”
果真如此。
与他设想中的一样,她从未喜欢过自己。
真得到了答案,他反而没有预料之中的难过,更多的是释然。
他眼中的她一直如此,不会因为他人苦难强加枷锁于自身,就像她说的,为自己而活。
她把自己养得很好。
其余问题归结于这个答案之下,既然没有喜欢过,便也没有说出口的意义。
神商陆轻轻点了下头,紧环的手臂略略松开,本以为她会同步松手,却不想她抱得更紧。
“没有喜欢过。”
“是一直喜欢。”
霁月仰头,点着烛火的寮房描出她浅淡的黑影,那一片影子像被光线放大,将他全身罩住。
“初次见你,只是觉得你好看,超凡脱俗像个仙子。”
“了解你以后,又觉得你可怜,呆头呆脑跟个大笨鹅一般。”
“真正意识到喜欢你的时候,是你推开温婉宁朝我奔来时。”
心口燃起一簇细小的火星,渐渐在她柔软的语调中越燃越旺,烧得胸腔一片暖融。
“你知道的,我接近你们都带着上分的目的,我没有想过自己会动心,甚至,初始时我很讨厌你们。”
“什么系统,温淫之乱,限制文里的男主,我觉得你们毁了我宁静的生活。”
“我好不容易才平静的生活,就被你们的进入,乱得我拼凑不全。”
她的视线像黏糊的触角,路过眼尾,竟让他的鬓角湿了一道。
“我所求的坚定的选择,是你给了我。”
“如果你不是男主,如果我不是被系统选中的攻略者,我们一定会非常非常幸福。”
“对吗?”
神商陆很想点头,可下巴却连落下的力气都没了。
霁月这才发现,他并不是想松开她,他从未想过放手。
打败他的不是蛊毒,一直都是她的忽远忽近,她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把他的幸福给撕得粉碎。
乱糟糟的吻落在他呼吸渐浅的面上,霁月的泪大颗砸落,烫得他心口微缩。
他很想抬手给她擦泪,让她别哭,可口腔里满是浓郁的血腥,怕熏着她连唇都不敢掀开。
“对不起。”
“我骗了你。”
“你的分数没有满,是我为了刷厉烬的分数,是我自私,我不该利用你。”
“神商陆你别走,你看着我,你不要睡。”
霁月双手发抖,害怕地托住他的脸:“你不是说在分值到顶前任我玩吗?我还没玩够,你不准死。”
他也不想的,可是好累啊。
扛了这么久,真的好累。
僵硬地唇角微微勾着,面部肌肉终究抵抗不了意识逝去。
指尖在她掌心微颤,未出声却被她洞悉了心理。
“衣服?衣柜?”
霁月了然:“好,我会在你死后把那套衣服给你换上。”
指尖又动。
“嗯,还有鞋子。”
这次动了两下。
霁月破涕为笑:“不喂狗,不拔毛,也不会割你的脑袋。”
“我没那么残忍。”
他知道。
他是想让她别哭,眼泪太烫了,他全身好像被烧着了一样,疼得钻心刺骨。
指尖轻微晃动,这次很缓,每点一下都停顿了很久。
他说了什么呢?
神商陆意识飘忽,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想说的话太多了,怎么就停在了这里。
他还想抱抱她的,还想再听说几句,几句就好。
耳边轻叹,似风与枯叶纠缠。
“我不会忘了你的,神商陆。”
一吻落终,枯叶停止飘动。
指尖被攥得很紧,四溢的凉气让那根手指如同捂不化的冰块。
久违的机械音在颅内敲响。 【攻略值+1。】
【攻略目标:神商陆,当前攻略进度:100。】
【恭喜攻略者,成功攻略目标,现下发首次成功攻略大礼包。】
【请在以下三样礼品中选择一样作为奖励: 1、回血符×20;
2、易容符×20;
3、共感符×20。】
怀中心跳已经停止,面对视觉中出现的虚空画面,她提不起一丝兴趣。
久没得到回应的系统突然跳出倒计时。
【未得到攻略者选择,即将取消本次礼包。】 【三】
【二】
【一】
【礼包已回收,特殊奖励已下发,请攻略者移至背包查看。】
背包一角闪着光,刺得霁月眼角泛疼。
意识微动,背包打开。
一片宽广排列的田子格中,被硬塞进来的特殊奖励像她儿时苦苦寻求不得的水果糖。
囫囵吃到嘴里,是想象中的甜。
很甜。
【待续】
第233章 回陆宅撞见陆厅
仅一夜,陆今安的腿便恢复了七七八八,因为长久没有走路,小腿肌肉有些萎缩,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正常走动。
扶着东西的话,勉强能够走上几步。
这几步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有针灸,没有药膳,就吃了点奇怪无味的花叶,双腿就有了知觉。
霁月瞧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样,也真心为他高兴。
事已至此,花也算发挥了价值。
“我们回去吧。”
陆今安不疑有他,搀着她的手臂往屋外走去,一出门便瞧见司机早早等在了阶梯口。
“小米姐姐!”神淘从小房间里跑出来,在她转身时扑进怀里,“你要走了吗?”
“嗯,小淘乖,等姐姐有空再来看你。”霁月俯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好学医。”
神淘乖乖点头,又有些困惑:“姐姐不去和商陆哥哥说拜拜吗?他好奇怪啊,今天都没有在房间里面。”
霁月的唇紧紧抿了一瞬,僵硬的情绪让一旁的陆今安深感怪异。
从早上见到她起,她就一直笑着,面上洋着笑意,眼里却空洞无光,看着像是缺了魂魄的假人。
很诡异,但问什么她又能如常对答,没有丝毫异常。
“他去寺庙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小淘就在这儿乖乖等他,好吗?”
霁月蹲着,轻轻抱了抱他,“见到商陆哥哥,记得告诉他,这世界很大。”
这世界很大,他会找到被爱的价值,存在的意义。
“好。”神淘不懂,只是一味点头。
自此一别,应当再无法相见,那就祝好吧。
霁月起身,朝陆今安轻轻点头:“走吧。” 一级级阶梯陡峭层叠,每一步都好像走在时光留声机里,在最后一节落下时,与他的过往终是成了消散的云烟。
车轮转动,蜿蜒山景在眼前倒退。
行驶不过近千米,霁月突然出声:“停一下。”
“怎么了?”
陆今安关切的眼神如影随形,她推开车门望向山顶方向。
这一眼看了很久,久到陆今安的耐心即将耗尽,她陡然动了。
秋风将她的大衣吹扬,及腰的长发像倒挂的秋日枯柳,仅一个背影,陆今安莫名感觉出了悲伤。
霁月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情绪,没有眼泪,没有表情,以她为中心的世界却迅速蔓延成了灰色。
她就迎着下山的那条道路往回走了几步,只有几步。
陆今安扶着车门默默数着,在第五步时,她停住了。
吹拂过她的寒风在同一时间扬起他的外套,冰冷的风像刀子刺入骨髓,那点灰色仿佛也跟着被吹到了他的身上。
霁月看着意识中跳转的进度条,默默拢紧了大衣。
也没人说这复生符还需要生效时间啊,鬼香山,风这么大,要冷死了。
长久安静的山路,忽而闪过一辆疾行的轿车,霁月下意识看过去,只瞧见冒着尾气的车尾甩过弯道。
进度条不缓不慢地走着,偏偏陆家的司机开过了几米,只有在这范围内才能搜索到他的名字。
霁月低头看向脚尖,鞋面上沾上了昨日随手乱摘的野草根,莫名就想到他那番草叶有生命的言论。
她蹲身,在路旁挖出一个小坑,将草根用袖口包裹着扔了进去。
能活与否全看它的求生意志到底有多顽强了,嗯,也祝好。
彼时山腰,车尾冒着热气的轿车后座车门大开,司机模样的男人正弯着腰伸手遮挡车顶,长相卓越的女生从他掌心下钻出。
女生刚站定,便对远处坡上的修整过的山路颇为讶异。
“上次来时也没见有阶梯啊!”
司机缩回手,恭敬地站在一旁。
女生挥手:“行了,我自己上去,你候着吧。”
“是,温小姐。”
进度条终于跳到底,霁月抻了抻胳膊,一回头瞧见陆今安傻愣愣地站在车旁。
“怎么不坐着,外面好冷。”
她搓热掌心捂上他耳垂:“这么凉,等下冻着,你小叔要怪我了。”
“怎么会。”
陆今安随着她坐进车里,还有些舍不得她的手离开。
“小叔只会高兴,我的腿好了,他的累赘没了。”
“瞎说什么呢?”霁月反驳,“你小叔从没把你当成累赘,严叔如父,他只是不想看你颓废下去。”
道理他都懂,但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他和他之间的关系太过微妙,又岂是她三言两语能撼动的。
绕了许久山路,等到回到陆家,霁月已经有些困了。
进家时还是轮椅,但陆今安迫不及待想要锻炼下肢力量,没等她寻到柳管家要个趁手的拐杖,他已经先一步搀着轮椅缓慢走动。
趴撑的姿势虽然狼狈,但每走一步,他嘴角的笑意都会加深。
这一段羁绊了他九年的路,他终于能自己走了。
庄园萧瑟秋风呼啸,撑着轮椅步履维艰的男生额上却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
霁月掏出手帕纸上前为他擦汗,相视间莞尔一笑。
这一幕被客厅内的二人看得清清楚楚,柳管家收回视线,重复了一遍问话:“先生,这泥人和泥块放哪里?”
垂悬的指尖微蜷,陆秉钊神色怔疏,视线未有转动:“什么泥块?”
“这个。”柳管家抬起手中雌雄难辨的泥坨坨,“和泥人放一起吗?”
落眸间薄唇抿成直线,情绪复杂的面上翻涌着云雨,他一反常态辩驳:“这是我。”
“呃?”
柳管家面目震颤,视线不停在他与泥块间打量。
恕他老眼昏花,这勉强能看出有张脸的泥条拼出的坨,真的是……陆先生?
“放书房吧。”
话音刚落,笑声挤入客厅,两道身影遮挡住屋外即将下落的夕阳。
霁月原本扬着的嘴角在看见大厅中央站着的男人时迅速落下,速度快到陆今安都愣了一瞬。
“那我回去了,你记得找医生再检查检查,做做复健,早日康复。”
她说完就要走,陆今安顾不得自己还站不稳的双腿,伸手就要拦她,可偏偏双腿才获得自主权,一转身直直朝她扑了过去。
霁月站在门边,后背便是悬停的铝合金门,被他一扑,整个人靠了上去。
两人狼狈地缠在一起,但尴尬的并非是他们,而是厅中急切冲来的陆秉钊。
被沉重茶几撞到膝盖摔上单人沙发的他,脸色阵青阵白,对比起陆今安润红的脸,显得太不正常了。
第234章 当着小叔的面表白
“先生!”
刚从楼上下来的柳管家慌忙上前,“您没事吧?”
陆秉钊欲摆手,余光瞄见红俏着脸的女生瞪大的眼睛,心下微紧。
霁月:“还不放开?”
“啊啊哦……”
拦的角度很微妙,扑过去的角度就更说不清了。
手掌怎么就刚好贴上她胸口,这和迫不及待吃她豆腐有什么区别。
陆今安扶着门站正,唇部蠕了半晌,只挤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刘秘书说你近半个月都没怎么睡觉,还是先上楼休息会儿吧!”柳管家劝道。
“就算再担心少爷,也不能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您看您都站不稳了。”
客厅虽然大,但柳管家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非常清晰,陆今安不可避免听到了他的话。
原本就因为摸到不该摸的东西红了脸,此时又被小叔关心则乱的举动给弄得耳根发烫。
他不大自然地学着柳管家的话:“小叔你不用这样,我腿已经好了。”
“以后你不用再时时刻刻记挂我,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听到他的话,陆秉钊自然是欣慰的,这些年他与自己的相处方式总是针锋相对,偶有的交谈也是畅叫扬疾。
他希望他快点长大,承担起陆家的责任,可陆今安想要他多陪陪他,给他一些家人的关爱。
日行渐远的二人很少有交心的时刻,此时虽然弄巧成拙,但能听见他这番言语,说明阿今长大了。
陆秉钊眉眼柔和,心中草稿反复修改,刚要夸赞一二,就听不孝侄子荒诞言辞。
“小叔你年纪大了,身体不行就上楼歇着,别逞强。”
看不出他已经妨碍到他和老师谈情说爱了吗?
“噗咳咳……”
霁月实在没绷住,敢直言陆秉钊年纪大了的恐怕只有陆今安一个。
强忍笑意的眼睛水润细闪,与陷入自省的陆秉钊对上时,特意扫过他未来得及打理的下巴,以及虽然板正干净,却洗的发白的衬衫。
灰色的毛衣背心简直是显老套餐,她实在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被几道目光注视着的老男人头一次有些不大自在,下颌微微收紧。
柳管家跟着补刀:“是啊先生,还是上楼歇着吧,您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话音一落,对门两人迅速扫上他的脸,不出意外他又和霁月对上,视线躲了,心也在此刻揪起。
这几日的灾后重建以及方海之事忙得他焦头烂额,很久没有对镜看过自己,大多时候囫囵水洗两把脸便继续工作。
他现在的模样定然很憔悴。
陆今安忽而转头摸了下自己的脸:“我有黑眼圈没?这几天我也没怎么睡好。”
诚挚邀请观看的俊俏面庞凑得极近,以陆秉钊视角看过去,他几乎快亲上人家耳垂。
霁月正要作答,不想话题被他小叔抢了过去:“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照顾好身体。”
“年轻不是你任意的资本。”
“停停停!”陆今安真被他动不动说教的毛病给折腾到性欲全无。
“小叔你能不能管好自己,你年迈就是你的资本吗?自己一脸沧桑,胡子都快长眼角上了还在那说我。”
没等到霁月的关切询问,他只能自己争取。
“何况我也不是学习,是为了给老师准备气球和孔雀风筝。”
话毕还朝柳管家方向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接收到信号的柳管家跟个好事佬一般,那好话跟倒不尽的米缸。
“是啊是啊,少爷亲手扎的风筝,气球也是一个个亲手打的气,我还没见过他这么认真专注地干一件事呢!”
厨房的张姨如尽职尽责的NPC冒出脑袋:“对啊对啊,头一次见少爷这么上心,霁小姐你可是头一个!”
又来了,霸总文学能不能滚啊,她脚趾抠地了啊!
尴尬间双手被擒放在胸前,霁月被迫仰头看向陆今安,金币不知何时从院里冲来,在二人之间狂蹿。
和金币一样的狗狗眼闪出星光,他竟大胆到当着陆秉钊的面和她表露心意。
“霁月,你还记得送我的孔雀风筝吗?”
她微微点头,手腕上的束缚顿时紧了几分。
陆今安深深吸气,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那时你说,孔雀羽翼虽美却因飞不了太高而缺憾,现在我帮它们绑上了气球,它们终于可以飞上万里高空。”
“而且,所有的风筝我都绑了手轮,就算气球炸了,捡到风筝的人仍然可以帮助它们飞翔,在世界各个角落。”
这么久的事情他还记得,说实话她自己说了什么早就忘了。
好像当时是想让他不要太在意自己的残缺,才借着孔雀隐喻了一番,没想到他悟得这么深。
“孔雀的缺憾我弥补了。”
“我的缺憾,你能帮我填满吗?”
他拉着她的手抵上心口处,蓬勃的心跳透过衣衫震颤着手背,耳廓不自觉就跟着这律动烫了一瞬。
霁月现在不止脚趾抓地,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叫嚣着想要钻入刚抠出的偌大地下室。
别这么深情脉脉地看着她了,她都快被旁边那双眼睛看出两窟窿了。
才和他分开不久,又被他侄子高调表白。
陆家的各个都是人才,一个野花漫路,一个气球满天。
天地全给这两个占了,就留她一个人尴尬得想用面条上吊,豆腐撞墙吗?
客厅气压很沉,以陆秉钊蔓延出来的低气压为界限,在接触到陆今安与霁月时,被浓密的粉红泡泡隔绝。
思来想去,她找了个不是重点的重点:“你能自己独立站着了?”
刚刚还和狗爬一样上阶梯,这会儿表起白来怎么双腿直直站着,没有丝毫借力。
陆今安被问懵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直立的双腿,兴奋像注氧般强行灌输进大脑,嘴角不自觉上扬。
“我能独立站了?”
“我能……”
“嘭——”笑不过两秒,他一屁股栽倒,落地前还因紧攥的双手带扯着霁月往前跪下。
旖旎的求爱场景瞬间转换为清明祭拜。
很好,她现在想叫他爹。
前面加个活字。
手臂上缠绕而来的厚实手掌让她心惊,陆秉钊不止扶住了她,同时还拽脱陆今安的手。
看似虚扶了一把陆今安,可从霁月这角度看,他抓住自己的手明显用力到覆下指痕。
第235章 饭桌上的生死时局,与小陆当老陆面互摸性器
金币汪汪叫了几声,咬住陆秉钊的裤腿狂拽,那模样像极了护主的忠犬。
只是那拖拽的角度能不能不要往她这边偏啊,她严重怀疑这狗子嗅出了两人之间的猫腻。
等陆今安坐上轮椅后,听到陆秉钊的一锤定音。
“太晚了,住这儿吧。”
霁月接收到他眼里状似试探的问询,后面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原来的房间?”
柳管家依旧无差别助攻:“霁小姐住下吧,房间里还有你之前换洗的用品,都没收呢!”
“是啊是啊,很久没有少爷同学留宿家里了,最近少爷的笑容都变多了不少。”
张姨幽灵般冷不丁冒出来,吓得霁月心头微缩。
这家没一个正常的。
霁月挣脱,迎上陆今安期盼的眼神,轻轻点了下头:“也好,陆今安的腿还需要医生复查,我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回学校。”
陆今安双眼发光:“那周日……”
陆秉钊打断他:“家庭医生正在休假,你可能需要在陆宅多住一段时间了。”
柳管家拆台:“没有吧?他没和我说要休息啊,昨日我才见到他发朋友圈说家里的猫老是蹭他。”
“哦。”陆秉钊面不改色心不跳,“应该是带猫去看病吧。”
“是吗?”柳管家摸摸后脑,“那一会儿我再问问,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
“嗯。”薄唇紧抿中蹦出几个音节,“我来问。”
对上霁月探究的目光,一向坦荡自若的陆秉钊,竟也会心虚到躲避。
老干部学会撒谎了呀。
虽然是无关紧要,并且还给予家庭医生一个长久的假期,可他真的不在意陆今安的双腿吗?
好歹也是他亲侄子啊。
“先生,少爷,霁小姐,现在用餐吗?”
忙碌了许久的张姨打破僵局,三足鼎立局面暂时溃盘。
霁月蹲身抱起吵嚷不停的金币,轻轻敲了下它的小脑瓜子:“怎么对你主人的小叔没轻没重的,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养吗?”
小叔,这个家……
瞬间拉近关系的两个词,把两个男人迷得神魂震颤。
她喊他的小叔叫小叔诶,还说家,她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要填满他的准备了。
老师已经和厉烬分手,这意味着属于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陆今安嘴角那不值钱的笑,连柳管家看了都要起恶寒。
而耳廓红了几分的陆秉钊,那眼神更是跟强力胶般黏了过去。
虽然知晓她是无心之举,可听了心里暖融融的话,久违的小叔软软的,视线不自觉就缠住她。
这么久的高强度工作,他以为他能压制住心底对她的思念,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对她的感情。
霁月茶里茶气地扬起笑:“吃饭吧。”
一句话,彰显出了家中的地位。
柳管家与张嫂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耸肩,总感觉许久不见的先生和霁小姐之间气氛微妙,加上愣头青搅乱浑水的少爷,这关系怎么跟蜘蛛网一样缠结密布,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吃饭,但也不是吃饭。
霁月咬着蔬菜小口咀嚼,放在身下的手阻拦着持续深入的指节。
也不知道这浑小子在黄片上又学了什么招式,是怕她消化太好才在陆秉钊眼皮底下和她玩刺激吗。
万幸秋日,穿的牛仔裤很厚,他摸不到什么道道。
二人肩并肩靠着,咬一口饭菜互瞪两眼的模样着实有些太过暧昧。
“咳。”
陆秉钊食欲不佳,擦拭唇角后开启灵魂问话:“月考成绩如何?”
抚着大腿软肉的手指未停,陆今安冷冷嘲了回去:“小叔,我已经上大学了,你是太久没上学记不得大学不需要月考吗?”
明里暗里都在嘲讽:老东西你已经和学校脱轨太久了吧!
一下没轻重,指尖伸得太过火,被紧张的腿根猛地夹住。
飘来的眼神带着娇啧,明晃晃写着:别玩了,你小叔还在呢!
陆今安脑海自成一套独特的翻译系统:你小叔在对面,好刺激啊,把我拉链拉下来好不好?
于是霁月反人类设计的裤裆拉链就被这么水灵灵地拉到了底。
她又瞪:没完了?拉回去!
陆今安:懂了,解开扣子伸进去。
“咳!”霁月被他逆天举动吓到,青菜的汁水洇进咽喉猛地呛住。
陆秉钊起身倒水,水柜恰好在她这一侧,这意味着他走过来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她身侧。
浅蓝色牛仔裤上方露出的那一截粉白的胳膊,像个突兀的色斑与她格格不入,一眼便能瞧出二人在做什么。
霁月脑子快炸了,侧转身体用眼神示意陆今安赶紧收手,同时耳尖竖起注意身后动静。
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因为静音棉拖很轻,每一步都沉重到踩在她的气管之上,让她呼吸极度不畅。
近了,更近了。
似乎下一秒她与他侄子的苟且之姿就要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前不久她才指责他的不坚定,这才多久就和他侄子勾勾搭搭,她在他心里的印象一定会一落千丈。
还有,陆今安何时变得这么大胆了,面对他不怒自威的小叔还能这般明目张胆。
他这举动和在童梦园那日较劲般的小孩作风如出一辙。
很大程度上,陆秉钊的制止,反而成了他的催动剂。
也许最开始他对她只是感激,可陆秉钊阻拦,反倒让他的逆反心理发作,从一分变成三分,再到如今深陷的九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霁月趁他滑入缝隙之时,忽然出声喊住陆秉钊:“陆厅。”
走动的步子顿了顿,回应的声线低沉:“嗯。”
“喝点……”
水字还未出口,就见女生指着他先前坐过的位置上,那一碗才盛没多久的汤,渴求:“我可以喝那碗汤吗?”
原是想喝汤。
他低敛下眸,手中特意兑至温热的白水,此时竟有些烫手。
“可以。”他绕过桌子去拿汤。
身后霁月一把扯下陆今安的裤子,梆硬的粉鸡啪的一下弹出,砸上梨木沉桌底沿,疼得他龇牙咧嘴。
彼时陆秉钊端着汤转身,霁月笑盈盈地伸手去接,另只捉住粉鸡的手恶意十足地搓了一瞬。
“嘶嗯……”
陆今安的痛苦面具在对上陆秉钊时瞬息切换成撒娇模式:“我也想喝汤,小叔给我也盛一碗呗!”
“没长手?”
“?”
怎么客人和家人还区别对待?
陆今安分开阴阜两片滑软的肉唇,抵住久违的小软豆左右挑拨,咬牙道:“我不方便。”
桌面上能明显看到交叉的双臂相互抖动,这一幕让陆秉钊的眉头深深皱起。
不止交缠,两人的脸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扭曲,看起来就像是在……
互摸性器。
第236章 霁月,我们试试做一次吧
震惊,怀疑,猜忌,几种复杂的情绪一一在眼中闪过。
他知道霁月大胆,也知道阿今这孩子对那事有些热衷过了头,但二人应该也不至于才表露心悸,就在他眼皮底下这般胡闹。
即使他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盛完汤的手却没有第一时间递过去。
走动的步子透出他的猜疑,也在无形之中给纠缠的二人施加压力。
真面对小叔那张雕塑脸,陆今安发怂,深入的指尖往外出逃,不知轻重地戳爆了蜜桃,汩汩鲜甜的汁水爆了出来,染得中指油光发亮。
陆秉钊这次是从陆今安那侧绕行,且眼神如炬,一直紧紧盯着二人交叉的双臂,大有一种迫切求知的誓不罢休。
玩弄霁月的时候,陆今安是正对着陆秉钊的脸,他能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也能精准地在暴露之前收手。
现在角色转变,他变成被玩弄的那一个,压力瞬间给到了他。
紧张和刺激一时间像泵上管道的地下水,只差陆秉钊拧开水龙头,所有一切羞愧都会顺着水管赤裸裸地冲泄在众人面前。
小叔每走一步,他冠心上的指腹都会故意压住翕动的小眼。
从粗糙到湿滑,他知道自己不受控制的在她手下流水了,小腹热热胀胀的,那物件抖得夸张。
随着小叔的逼近,他的欲望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一边害怕撸动带出的啜吸会被发现,一边又臀腿僵硬,期盼抚动速度慢一点。
虽然玩过飞机杯,但硅胶软杯和她的手完全无法相比,龟头连接的神经触角太过敏感,被她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尾椎都麻了一片。
更别提她摩擦的下周冠状沟,快感成倍翻涌,他感觉那处现在已经不是勃起,而是勃飞,整个人都像风筝飞上了天空,快感加倍。
近了,小叔再往前一步,便能看到他被摸得发硬的粉色龟头。
肿胀的头部如同粗长的铁杵,艳粉处被清液打磨得水光粼粼,宛若水洗。
怎么办,他的喘息好重,会被小叔听出异常的吧!
而且被玩到发抖的他,根本无法再以同样的姿势去捉弄施加快感的她。
老师太坏了,怎么能勾着凸起的地方和冠沟摩挲,好色,他的鸡巴现在硬得都能把梨木桌顶出个洞。
不行,不能再被摸下去了,马上小叔就要看见了。
陆今安伸手想遮挡被揉弄的裆部,他虽然想和霁月发生些什么,但绝对不会让她在家人面前展露坏的一面。
私心里,他希望她好的不好的,都只在自己面前展现。
而且让她这面露给小叔看,以小叔那刻板守旧的性子,绝对不会同意霁月进入陆家的大门。
怔愣中肉眼被指甲狠狠抠挖了一瞬,冲上头皮的刺痛与麻木让他的身子躬了下去,狰狞的表情远比那根发颤的肉棒还要夸张。
陆秉钊视线下移,桌布摊在陆今安双腿上,两人手臂相缠,指尖对钩。
虽然陆今安弯下腰遮住了大半的视角,但霁月故意高抬的手肘,能很清楚地看见内衬衣袖脱下的黑色丝线缠绕在他的袖扣上。
动来动去的,是在解扣子?
陆秉钊紧张的情绪收敛,后涌上来的愧疚让他的目光瞬息柔和。
他居然以为她在和阿今调情,他怎么能这么想她。
如果她真喜欢阿今,又怎么会几次三番拒绝他,当着他的面不好驳了阿今的面子,给了一个又一个台阶,几乎是搀着他往下。
明明是个内心柔软的孩子,自己却偏偏把她构想得如此不堪。
冷静下来,涌来的何止愧疚,还有后怕。
刚刚最后一步他停顿了很久,他害怕真的如他所想那般,那时他该如何面对二人。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阿今的示爱,他难道真的要退居小叔的位置吗?
如若真如此,那他便是彻彻底底的家人了。
不是玩闹打趣喊的小叔,不是情趣逗弄喊的小叔,而是作为侄媳,和阿今一同喊他小叔,真正意义上的小叔。
“陆厅。”
霁月委屈巴巴地眨眼,“能不能帮我拿把剪刀呀,缠了好久了。”
状似求助,实则暗戳戳的解释二人纠缠的原因,哪怕规矩行步的陆秉钊,此刻也生出了想要上前将她拉入怀里哄一哄的想法。
这般出格不合礼仪的画面,竟会在他的大脑里产生,陆秉钊端碗的手不可避免发紧。
“好。”
他转身刚要往餐厅门口走,霁月突然啊呀一声。
黑色丝线断裂,僵持不下的双臂已然分开。
“用力扯就解开了呀!”
霁月回头笑笑,借着他的视觉盲区将自己裤缝拉链拉回。
“谢谢陆厅,不用了。”
她起身将桌角那碗汤放到陆今安面前,提醒道:“干嘛呢?喝汤呀,腿被虫子咬了?”
是被咬了,被某个名叫霁月的虫子咬了第三条腿,此刻魂不守舍,抓心挠肺。
陆今安努力平复心绪,借着桌布把邦邦硬的肉鸡塞回裤裆。
万幸他因为双腿顽疾,一直爱穿柔软的休闲裤,这会儿并没有硬拉链绷住龟头。
肿胀得不到释放的滋味也并不好受,他还是更想她能再摸摸自己。
不过……
老师肯和他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同意了自己之前的提议?
还有刚刚什么勾缠的黑丝,难道不是她灵机一动扯下的头发丝?
这临危不乱的心态,他自愧不如。
太过刺激的偷情让陆今安的胃口吊至半空,不知不觉间竟吃了许多。
后半程他不敢再作乱,除了偶尔制造一些肌肤接触,再没过分的举动。
陆秉钊胃口不佳,没多久便上了楼。
等霁月吃饭的过程中,陆今安紧张兮兮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信息。
“霁月,我们试试做一次吧。”
怕她拒绝,他急切地展露自己的优势:“我年轻,体力也比以往强了许多。”
话毕,他拿着她的手搭上绷起的肱二头肌。
霁月装模作样掐了掐,聊表赞许:“不错,挺硬的。”
陆今安忍不住笑了一下,又急速收敛,努力绷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但架不住强撑的臂弯还在她掌下,讨夸的小表情洋溢满脸,像极了开屏的孔雀。
霁月轻笑:“陆今安,你真像孔雀。”
腿没好以前,是一只斗战落败的孔雀。
腿好了,成了一只骄傲开屏急于示爱的孔雀。
嗯,还是白粉色的。
第237章 书房与陆厅的暧昧拉扯
孔雀是漂亮的意思吧?
这么说老师是喜欢他的皮囊?
“你喜欢,我可以一辈子做你的孔雀。”
霁月有些想笑,对上他诚挚的眼睛,硬生生压下,没再说话。
自卖自夸的行为还在继续:“我可能没有厉烬那么大,也没有上官瑾那么会玩,但是我好学,会很努力地去学习。”
“而且……”
话还没出口,耳廓的血色已经蔓延进领口。
“而且我第一次……你可先试试,再考虑要不要和我进一步发展。”
“我未知,很好开发。”
是挺未知,完全的小白。
张姨的声音适时在餐厅门口响起:“少爷,霁小姐,你们吃好了吗?需要来点餐后甜点吗?”
陆今安哪有心思吃什么甜点,他现在只想知道霁月是怎么想的。
抛开情感不谈,他真的很想和她做一次。
也好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单纯的迷恋她的身体,如果是后者,那么她之前所说的,会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他便也能释怀。
起码他只是对她有性好感,而不是真的喜欢她,她与谁做都可以。
但若是喜欢,他怕他会受不住她在几人之间斡旋,他会想要她陪在她身边。
所以,只要做一次,他一定能摸清自己的想法,也能摸清她的。
对吧?
陆今安忐忑不安,霁月倒是闲庭信步:“不用了张姨,我们吃饱了。”
“好的霁小姐。”张姨应声退下,餐厅顿时又只剩二人。
灼热的视线黏在她的侧脸,火热的目光像簇燃的火苗,烧得半边脸颊滚烫。
“你容我想想。”
“何况……”霁月顿声,“何况你小叔还在家。”
绯色的面颊让人口干,陆今安一阵小鹿乱撞,静静摸上她低垂的手背。
“小叔很忙,明天说不定就离开了。”
“你要是同意的话,我明天寻个地方,咱们一起?就算是……约会。”
约会之后再做,好像也比较合理。
霁月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夜深,霁月回了陆今安几条信息,勉强把双重喜悦冲昏头脑的大男孩给哄睡。
熟悉的房间如今却有几分陌生,她左右翻身,着实睡不着。
隔壁阳台一直黯着,陆秉钊多半还在书房。
柳管家不是说几天没休息了吗,怎么还这么拼命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
书房内,地灯照亮偌大的桌面,处理完文件的男人,此刻正对着桌角的泥塑出神。
柳管家摆得位置很偏,却又异常扎眼,一抬眼便会被这两个泥人给填满视线。
不大精致的那个泥人因为泥浆比配得不够好,时间久了,身上有些开裂,脑袋也歪扭着,欲落不落。
他伸手去扶,这一碰,泥人的脑袋吧嗒一下掉了下桌,矗立在桌面的那截泥身中间,竟插着半截牙签。
陆秉钊哑然失笑。
手艺不足,脑子倒是挺灵活。
他弯腰去捡风干的脑袋,房门恰在此时被轻轻敲响。
很轻,若不是他的思绪被泥人牵引出工作,怕是都听不见这般细微的声响。
静了静,他出声:“进来。”
没人应答,门也并没有推开。
陆秉钊心下已然明了,一门之隔,却像他与她之间的鸿沟。
往日过往犹如昨日,她的绝情果敢,他依旧历历在目。
泥脑袋被放置在桌面,步子略乱,临到门后反而沉稳。
搭在冰凉的金属把手上时,他等了几秒,门外没有声音,她也许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还是想证实自己的想法,门被拉开了一条细缝,屋内的灯光透过缝隙泄在走廊。
暮色浸透廊沿,明暗交织的走廊被光侵染。
以陆秉钊的视角,应当看不见墙边站着的霁月才对,可偏偏他摸准了她的站位,左手往虚空中一伸,便搭上了她小臂。
看似是不经意的触碰,实则是他打破僵局的仓促之举。
“有事吗?”
被发现的女生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手心翻转,一瓶深绿色的玻璃瓶展在其中。
“膝盖,涂一下吧。”
那一下撞得不轻,听声音估摸着还撞上了骨头,走动时倒是没看出太明显的不适,应该没有伤到关节。
见他不接,霁月伸手去拽,硬是将红花油塞进他手里。
不等缩手,扶着门沿的那只手缠上她,一个轻巧地走位,门在她身后重重抵上。
不是壁咚。
他的克制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
手腕被摸过的地方滚烫,和冰凉的镯子形成鲜明对比,他只是将她拉进了屋内,门是她害怕后退给抵上的。
两人之间空出的位置可以站下一个成年男人,他拽了一下便没了肢体接触,倒让她压上门板的动作显得特别多余。
陆秉钊攥紧玻璃瓶,本该冷冰冰的瓶子沾染了她的体温,他深深吸气,点着桌面向她解释:“泥人的脑袋掉了,是你做的,所以……”
“想让你看看怎么修复比较好。”
霁月顺着他指尖方向看去,桌角完整的泥人与少了个脑袋的泥条靠在一块,一个精致可人,一个粗糙得完全上不了台面。
这么丑的东西居然会被他摆在书桌上,工作的时候看着,真的不会滋生郁气吗?
“不用修复。”
霁月收回视线,给了他最合理的建议:“丢了便好。”
她转身压开房门,身后急促地喊:“霁月。”
陆秉钊慌了。
他以为他能很好地处理二人之间的感情,起码在她说出做回陌生人时,在面对她自己能够做到冷静。
可已经释放出了牢笼的野兽,也怎么会再甘愿屈尊走回铁笼。
那根名为情感的铁链,此刻栓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头在她手里,她的离开牵动绳索,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陆秉钊呼吸微沉,声线隐隐颤抖:“我没有丢弃别人送的东西的习惯。”
“你也一样。”
腕上的镯子已经表明了一切,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霁月低头,将袖口往下缕,遮住银镯露出的那一小点银边。
“陆厅想多了,只是碰巧取不下来,等过几日去首饰店让人帮忙取了,到时候再丢也不迟。”
【待续】
第238章 我和陆今安真的在一起的话,你会阻拦吗
她如此说,他还能说什么?
当初让她丢弃银镯的是自己,如今又有何立场去制止她的行为。
“你对阿今,有何想法?”
今日的表白看似突兀,实则是陆今安筹谋了很久的结果。
叔侄二人将一个女生夹在中间,这种行为很荒诞,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阿今争夺同一个女孩。
若摆在去华国边境之前,他未和她发生麦田苟且之事,阿今与她,他一定是祝福的。
可如今,他对她立誓,在天地与先祖面前许下了承诺,在他心里,她早已在他妻子的位置上扎根。
阿今表白的人,是他的妻子。
这太可笑了。
“陆厅。”
霁月突然转身,询问的眼神很诚恳:“你觉得陆今安如何?”
一句反问把陆秉钊弄得措手不及,但秉着公正立场,他回答得很中立:“学习能力尚可,虽然脾性过于孩子气,但为人正直善良,本心不坏。”
“我说的不是这个。”
霁月轻笑:“你说如果他谈恋爱的话,会不会像陆厅这般小气?”
垂在身侧的手莫名发紧,玻璃瓶被搓出尖锐难听的声音,她说的小气暗指哪方面,他再清楚不过了。
莫不是还没答应,就已经生出要和阿今做些什么的想法了吗?
陆秉钊呼吸渐沉,语气也凝重了几分:“不要胡闹。”
“我没闹。”霁月仰起头,极为认真地一字一顿,“陆今安没有未婚妻,没有情感史,屡次被我拒绝仍然能鼓足勇气再次向我表白。”
“他给的是我要的坚定啊,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他试一试?”
“可……”
陆秉钊张唇,很想说,她是他的妻子,她曾在天地见证下与他一同三拜九叩,这一切都忘了吗?
“啊,你是想说拜堂吗?”霁月无所谓的笑笑,“那不是假的吗?”
“陆厅你说过,无论在你身边的是谁,为了你的计划,你都会和她完成假结婚,所以是不是我,并不重要。”
“换一个人,你也会与她三拜九叩,许她一世荣光。”
他不会。
这种假设在她离开后,他反复在脑海里推敲演练了上千遍,得出的结果都是:他不会。
可现在说这些,只会让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她要的是什么他太清楚了,就是因为清楚,才迟迟不敢直面与她之间的隔阂。
他不回应,霁月的牙根都咬紧了,想看老干部又争又抢真是比登天还难。
“我决定和陆今安试试,还希望陆厅不要阻拦。”
她微笑:“当然,你要是阻拦也没关系,我和他年龄相仿,又在同一学校,想见面很方便。”
“你总不可能把他关起来监视一辈子吧!”
眼见陆秉钊的瞳仁一点点发黑,霁月卯足勇气一口气说完:“陆厅你也放心,我和他不一定能走到最后,要是真到要谈婚论嫁那一步了,你再出面阻拦好了。”
“我是想攀高枝,但高枝那么多,不是非要陆家的。”
“等我把陆今安也玩腻,会自动离陆家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在你们视野。”
眼前逐渐被他覆下的黑影遮挡,陆秉钊的气势与厉烬的杀气不同,不是那种冷冰冰的一触便会恶寒,他的反而很温吞,就像一簇细小的火苗透过厚厚的陶瓷罐子灼烧过来,温度太低,初始感觉不到疼,等意识到时,骨肉已经被烧至软烂。
“不准。”
低哑的嗓音沉沉如夜,听到霁月耳里还有些激颤。
她倔强地拧过脑袋:“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你要管人上瘾就好好管教你的侄子,让他不要老是想着……”
顿了顿,她压低声音,清晰地二字漫在房内:“上我。”
话音刚落,双臂在她脑袋两侧撑开,独属于老干部笼罩式的压迫一点点逼近。
额头一热,浅淡如他的吻,像是拜堂那日哄闹后,落下的蜻蜓点水。
又是这样,怒到了极致还是小火慢炖青蛙。
霁月咬牙,扯着他的领口咬上去,像头暴躁的小兽,不顾对手的实力远超自己,只是仗着对面宠溺,咬势蛮横还搀着不讲理。
“陆厅看着心硬,嘴还是很软的嘛?”
任凭她肆虐,始终没有侵略她的地盘,就算她在嘴边说这些让他烦躁的话,他还是不肯多进一步。
喉结在她注视中上下滚动,轻微的痛感自那处散开。
起先只是牙齿磕在表面,揪着那块皮肤轻轻厮磨,到了后面,莫名变成了舔舐。
软舌勾着弹簧一般的喉部软骨,薄唇轻含,就像要把那处吸出什么。
“……”
霁月突然有些局促:“那个,你明天要出门吗?”
下意识认为她是想和自己多相处一会儿,他摇头:“明日周日,休息。”
她虚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等他细问,嫣红的唇瓣微张,粉舌在唇珠上轻轻滑动,脖子上再次传上一阵微微的疼痛和吮吸感。
这次持续时间不长,她抬头看着杰作,唇角止不住上扬。
“我劝你明天最好穿高领的衣服。”
不知她意欲何为,但陆秉钊只是顺着她的意思淡声应着:“好。”
这么听话?
“灰色毛背心很丑,不要穿了。”
声音无奈了些,还是轻声:“好。”
这气氛,怎么这么诡异,很像闹别扭冷战的小情侣,因为一个吻和好。
“……要上我吗?”
呼之欲出的“好”字在喉间滚了一圈,陆秉钊叹了声:“月月,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诶诶诶,我知道了。”
“嗐,我就口嗨一下,你别说教了,听得脑仁疼。”
霁月蹲身,从他双臂之间逃离,这次是真决定离开了。
门被拉开一道细缝,和进入书房时一样,只是这次,走廊的暮色笼罩住了她,将她拉进那片没有光亮的深渊。
“陆厅,如果……”
“我是说如果,我和陆今安真的在一起的话,你会阻拦吗?”
虽说是如果,听在耳里却更像是小女生在渴望着关注。
扪心自问,他是不愿的,可若真的发生……
陆秉钊喉间发紧,几个字状似轻松,却无比艰难:“不会。”
“我会祝福你。”
无论和谁在一起,他都希望她能够开心,能够幸福。
第239章 三人行
一大早陆今安和陆秉钊单独出了门,再回来时,霁月在阳台瞧见,陆今安是拄着拐杖回来的。
她不傻,这一看就是带着侄子去医生那儿了,还配备了适配的拐杖。
带轮可推行的拐杖不仅能够支撑他行走,累了还能双脚抬起依靠惯性滑行一阵。
陆今安在医生那里便玩熟了,此时从院门到客厅这段路走起来比陆秉钊还要快上一些。
远远的,陆今安看见阳台站着的她,兴奋地扬起手:“霁月,你看我的新装备,酷不酷?”
一旁陆秉钊走上前,在他耳边轻语,霁月依稀辨认,大概是:别忘了在车上时我说的话。
能说什么话,估摸就是:想要霁月在陆宅多住段日子,就别告诉她你去了医院。
一大一小心照不宣,以为瞒住了她,但其实她比谁都心知肚明。
霁月双手堆在唇周,做成喇叭状,高声喊着:“很酷呀!”
陆秉钊与之一同抬头望向她,两人个子相差并不多,长相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一个是温文尔雅中蕴含岁月沉淀的韵味,另一个青春洋溢阳光耀眼。
他们望的是她,可霁月看到的却是:
陆秉钊心中有民,担当作为,永远在为民奔波的路上。
陆今安活力四溢,颓废良久后重新找回人生方向,未来可期。
他们的未来,不会有她。
下楼时陆今安为了显摆,特意走到电梯前迎她。
霁月的视线在陆秉钊的黑色高领毛衣上转了一圈。
略略贴身的羊绒毛衣显得他的胸肌好大,知道的他是薄肌,不知道得还以为堂堂陆大厅长改行当了奶爸。
难怪他平日不爱穿贴身的衣服,确实有些喧宾夺主。
被扫量着的陆秉钊不大自在的扯了扯略略有些勒脖的领口。
昨日她走后,回房间梳洗时才看到脖子上的两道红痕。
一开始有些诧异,随之想起的,竟是在童梦园看到的那一幕。
她红着的脸满是水珠,薄软的吊带睡裙上,袒露的大片胸口满是这样的斑驳红痕。
那究竟是他失去意识时弄出来的,还是厉烬制造的?
有些气闷,又有些悔。
若是他弄的,那他也太不是人了,若是厉烬……
心里一阵酸涩,闷闷的,满是说不出来的苦味。
“霁月,我有朋友新开了私人影院,晚上要不要去看看?”
陆今安拼命眨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昨晚说好的约会,我已经找好地点啦,快快同意,今晚我们就做,大做特做。
“一楼有家庭影院。”
陆秉钊出声提醒,听起来并不赞同二人大晚上一同出门。
陆今安:“家里的片子太老了,我们去影院看最新的,新上映的几部恐怖片都还不错,去不去?”
霁月视线微抬,恰好与陆秉钊看来的对上,脑子一顿,莫名就问出了声:“陆厅要一起吗?”
刚还不大情愿的男人顿时话锋大转:“也好,我也许久未曾看过电影了。”
一脸问号的陆今安直接炸毛:“小叔你去干什么?你不是只看红片吗?”
陆秉钊忍了忍,叹息中纠正:“红色主题教育电影。”
“……那不就是红片?”
在这点上霁月与陆秉钊出奇一致:“红色主题教育电影。”
家国情怀不能污名化。
陆今安沉默,良久,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呆呆重复了一遍。
一个下午,陆今安追着她问了三遍:
“为什么把小叔喊上?”
“能不能不让他一起?”
“就我们两个不好吗?”
霁月摊手:“我不是有意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好把他赶走吧?”
“何况你与你小叔有多久没有好好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看一部电影了?”
“趁这个机会修缮一下感情,不好吗?”
不好,特别不好,非常不好。
即使陆今安一千个不愿,一万个不满,到了晚上六点,陆秉钊还是驾驶着车辆稳稳停靠在院门口。
霁月搀着他坐上后排,刚想绕行从另一侧上车,就听陆秉钊在车内喊道:“你坐副驾驶吧,帮我导航。”
“我来。”陆今安作势要下车,被前头一句话噎回。
“你腿还没好,副驾驶位置窄,坐着不舒服。”
霁月莫名其妙坐上副驾驶室,静静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绅士地帮自己扣安全带,只能自己动手。
果然不能对老干部期待太高,他能说出导航这种借口,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但令霁月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只是因为驾驶不能分心,腾不出手来研究大屏上的智能导航。
而且他真的挺老古董的。
霁月点了两下屏幕,默默喊了声:“嘿小保,请导航去XX私人影院。”
“好的,正在为您规划路线。”
打着方向灯的陆秉钊抿紧了薄唇。
电子产品他本就用得少,何况这车也是第一次开,他不知道中控能够语音控制,不是很正常。
车内开了空调,霁月将前风叶调整向下,又伸手去感受了下后座的风口。
“腿冷吗?”
“不冷。”心冷。
他完美的约会,全被小叔给毁了。
他自己没有老婆的吗?非要来当这个又大又圆又不招人待见的电灯泡吗?
陆今安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那敲击力度明显带着怨气。
口袋震了一瞬,霁月拉拢大衣遮住长裙,取出手机飞速扫了一眼。
【陆今安:真的不能抛下小叔吗?一定要带上他吗?那我们晚上还怎么试?】
霁月轻轻咳了一声,虽然知道陆秉钊开车很专注,但他看向这侧后视镜时的眼神,还是会让她后背发紧。
手机偏向右侧,她敲了几下键盘。
后座立马响起一声铃。
【月月爆金币:会有机会的,别急。】
【陆今安:能有什么机会,那是私人影院,里面有床的。】
难道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吗?
他不敢想。
【月月爆金币:没关系,到时候把他支开就好了。】
【月月爆金币:听我的。】
陆今安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祈祷陆秉钊什么也不懂。
更希望他不要大煞风景,识点趣,给他和霁月独处的空间。
他实在太亮了。
后座终于消停,霁月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移,余光瞄到窗外后视镜上刺眼的灯光。
后车的车灯很亮,天色过暗,她看不清车牌,但直觉总觉得这车似乎跟了许久。
是陆秉钊的保镖吗?
霁月收回视线,没再多想。
第240章 情趣套房
进了房间,霁月才知道陆今安所说的床是什么床,房是什么房。
这哪是私人影院,这和情趣套房有什么区别。
四根大铁链拴着吊床,一旁架着数个她没见过的玩意儿,什么情趣椅,带洞的空心木马,欢乐球,逍遥秋千。
一旁展示柜上更是数不尽的情趣用具,琳琅满目,看得她眼都发直。
陆秉钊虽然不关注这方面,但也不是没有常识,何况那浴室都是透明的,硕大的浴缸就在玻璃后头,完全只是为了干湿分离而做了一面玻璃。
看向陆今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问责:“换一间吧。”
“啊,不要浪费了吧。”
霁月还蛮想试试那些没见过的情趣玩具的,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做出一副“我很节俭”的模样。
“对啊,钱都付过了,退不了。”陆今安撑着拐杖先一步走进去,一屁股坐上沙发。
陆秉钊摸出手机点着什么,一旁的霁月刚好瞧见,惊得拦住他:“陆厅,这就不必了吧,情趣房是合规的啊,何况……何况我们也不是嫖、嫖娼。”
这词说得她面红耳赤,眼神更是乱瞟,搭在屏幕上的手指莫名往下,刮过他的拇指。 “消费者热线。”陆秉钊笑得无奈,“不是110。”
“是吗?”霁月尴尬地缩手,“我看错了。”
差点以为他要报警。
一下点两个鸭,她得多有钱啊。
荧幕上筛出数个片子,陆今安调了半天,见霁月走进来,把遥控器递了过去:“你看看想看什么?”
“都行。”
茶几上有备好的零食和水果,还有些酒水饮料。
霁月端了杯看着像果汁的饮料喝了一口,淡淡的酒精味冲上鼻腔,刺得两只眼眯成条缝。
“果酒……”
陆秉钊终究还是没打电话,一是不想扫了二人的兴致,二是不放心两个人共处一室。
房门彻底落锁,三人挤在半大的皮沙发上,因为沙发的间距不大,相互之间几乎是挨着的。
“不喜欢?”陆今安端着她喝过得那杯尝了一口,“还好啊,不苦。”
“不是苦,酒精有些上头。”
她喝酒容易醉。
陆秉钊伸手,寻了杯黄色的果汁放在鼻下轻嗅,随即移到她桌前:“橙汁。”
霁月受宠若惊:“谢谢陆厅。”
大荧幕实际还没陆宅做的影厅大,陆秉钊严重怀疑陆今安之所以提议来私人影院,完全是想和霁月生米煮成熟饭。
好好的孩子怎么学成了这样,软的不成来硬的。
若是他今日不跟来,霁月岂不是要被他霸王硬上弓了?
找个时间,他还是要好好和他说一说华国的法律,这种事算得上是强奸未遂,真要因这种事闹上法庭,他绝不会因为他是陆家独苗而手下留情。
随着影片的播放,室内灯光暗下。
陆今安选的是一部恐怖片,说是恐怖,倒不如说血腥,一会儿电锯声搀着惊声尖叫,一会儿分不清哪是哪的内脏满天飞。
霁月生理不适,连带着桌上的吃食都没了兴趣。
倒是陆今安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跟着恐怖特效往霁月怀里钻。
别管片子恐不恐怖,起码肢体有了接触。
就这么僵持了半小时,陆今安已经克制不住了,几次三番用眼神示意。
霁月默默喝果汁,躲避他看来的目光。
“小叔,这荧幕还没家里的大吧!”
她不上他上。
“嗯。”陆秉钊淡淡应了一声,对幕布上的鬼吼鬼叫毫无反应。
“既然这样,要不你回家吧!”陆今安提议,“这片子是老片子,家里也能搜到。”
陆秉钊轻轻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显犀利了许多,“想回家了?”
他想个屁啊!
陆今安吃瘪,整个人仰进沙发,气得脸颊鼓起,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何时才能学会收敛。
陆秉钊摇头,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在对望而来的霁月身上顿住。
她扬着笑,眼里尽是渴求:“陆厅,你能不能去A大校门口帮我买一杯板栗芋泥奶茶啊?橙汁不太好喝。”
桌上酒水加饮料,起码有七八种,一个都不合胃口吗?
陆秉钊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视线飘忽,落在捂脸偷笑的陆今安身上,心下紧缩。
撑在沙发的手背被摩挲了一瞬,他低头,女人柔软的尾指勾在他的指根处,轻轻上下挠动,像是撒娇的猫尾,弄得他心口莫名发痒。
“真的想喝,热的,三分糖,大杯。”
她眨眼,再次强调:“超级想喝。”
这一眼蕴含着解释,陆秉钊架不住她苦苦哀求。 私人影院离A大很远,开车也要二、三十分钟路程,一来一回将近一个小时。
“阿今,一起。”陆秉钊起身,“顺便给我介绍一下A大附近都有什么好吃的。”
“我不去!”陆今安打死也不起身,“你A大都去演讲多少回了,比我熟多了,哪需要我给你介绍。”
“而且以前你去接温婉宁的时候,不是经常给我带一款乳酪蛋糕吗?”
这话一出,陆秉钊第一时间看向霁月,她确实在看他,嘴角的笑也扬着,但明显比刚刚淡了几分。
“就一次。”他解释。
被陆今安将了一军,陆秉钊哪还有心思让他陪同,只想尽快将霁月想要的递到她面前。
“就要一杯?还有其他的吗?”
霁月微笑:“那就麻烦陆厅再带一份经常买的乳、酪、蛋、糕吧~”
陆秉钊心里咯噔,这是真生气了。
“小叔你还不快去吗?等下大学城就关门了。”陆今安扬手和他告别。
见他还在犹豫,霁月往陆今安反方向挪了一寸,用行动表明不会和他发生什么,陆秉钊这才放心。
阿今虽然莽撞,但也不至于强迫,若是霁月真不愿,他也不会真做出什么,陆家家风不会让他失去理智。
想了想,陆秉钊给她发了条信息。
【尾针很大的小叔:如果阿今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不要手下留情,你的安危最为重要。】
这是让她揍他吗?
果然是亲小叔。
第241章 陆今安……敏敏鸡(微h)
陆秉钊一走,陆今安就开始毛手毛脚,霁月挣了几下,半推半就和他接吻。
室内空调开得很足,大衣脱了也还有些热。
知道这家伙今日定会闹腾,她便直接穿了连衣长裙,后背镂空,不用脱衣也能方便上下齐手。
陆今安猴急,接吻也不按常理,几次牙齿磕在唇上,痛得她拧眉。
这边上气不接下气,那边手也不安分,顺着衣裙滑进裙底,摸着大腿就往深处游走。
直到腿心,手指撩开那片薄薄的内裤,才发觉还有一层阻碍,细细摸着,有些水状的丝滑粘液,手感细腻中带着些粗糙。
陆今安微怔,低头掀开裙子。
细长的白腿上是肉色发光的丝袜,连着腰臀,把完美的长腿紧紧包裹,连同那处花蕊,也被闷在丝袜里。
并且,内裤是外穿的。
陆今安深深吸气,眼睛直直盯着,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用力挤出。
“老、老师……”
裹在丝袜中的小脚在他赤裸的视线中抬起,压住裤裆处鼓囊的那一团轻轻踩动。
“不喜欢?”
她记得他很喜欢丝袜,连生日宴会都送了双丝袜给她。
陆今安怔怔点头:“喜、喜欢。”
喜欢丝袜只是他的怪癖,其实有没有都可以,但是这点小小的性癖被老师关注到了,还重视了,在第一次的这天里,特地穿给他看。
这种冲昏脑袋的幸福感,足以让他晕厥。
霁月轻声引诱:“那放出来吧,我看看它有多喜欢。”
这、这么快吗?
刚刚猴急乱摸的是他,可一旦对调,他的羞涩就成深海般反灌,人也扭捏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双手颤颤巍巍解开裤带,早就发硬的粉鸡触碰到空气,前后轻轻摇着,又因躬着的腰腹顶住龟头,限制住晃动弧度。
霁月转身躺下,让他也坐在沙发另一头面对自己。
双手撑在两侧坐着支撑,可以更好地看到他被自己玩弄的样子。
粉色的肉棒很嫩很白,浮于表面的筋脉便也显得更宽更粗。
因为是白粉色,肉鸡的粗度在视觉上放得很大,加上头顶胀得血液充盈,玫红色的头部很肿,就像一朵蒂根很长的肉色蘑菇。
她难得用漂亮来形容一根……呃,肉鸡。
脚丫伸了过去。
脚尖碰到了龟头。
梆硬的粉鸡开始发抖,沙发在抖,整个房间好像都被陆今安的抖动带着在震。
“你是敏敏肌吗?”
她只是浅浅碰到了肉头,他怎么能又是呼吸急促,又是眼尾泛红,最可怕的是他的鸡巴,自己胡乱摆动,不停往她的足弓上撞。
一时间霁月有些分不清是她玩他,还是他在玩她的脚丫。
“我、我不是。”
陆今安嘴硬,虽然他没有过性爱体验,但好歹也是5G冲浪达人,什么敏敏肌,他才不是。
他很厉害的好吧!
下一秒,两个脚底对冲,裹挟住左右颤动的肉鸡,蹿天的快意把身子膨胀成了气球。
陆今安一口气憋在胸腔,双目瞠圆,龇牙咧嘴的拧巴着。
他好热,后背黏腻着大片汗液,就连额上都因为这短浅的碰触而湿了一片。
“真的不是?”
霁月边问边往下摸索,双脚不过从上往下走了一程,那肉鸡就胀大了一圈。
再看他紧紧攥在两侧的拳头,青筋爆得跟要炸了一般。
“好硬呀,蛋蛋都肿了。”
肿了吗?
视线还没落下去,她的脚已经先他一步点上肉囊。
两个椭圆的石块被硬生生左右推动。
“嘶啊——嘶——”陆今安连连抽气,身子也忍不住直立,双手想要抓住什么,扯了半天只握到她的脚踝。
“疼?”霁月放轻动作。
他摇头,泛红的眼睛湿漉漉的,貌似有泪。
察觉她动作慢了许多,陆今安有些难堪,咬着唇承认了她的话。
“我……敏敏鸡。”
“噗嗤。”霁月没忍住笑出声,“看出来了,特别敏感。”
一脚玩弄肉鸡,一脚玩弄囊袋,这样的攻势下,陆今安连几岁还在尿床都要招出来了。
“霁月……老师……嗯嗯呃……我……难受。”
他一句话磕磕巴巴的,喘着哼着,身体酸胀得不行。
霁月逗笑:“流水了。”
是流了,他流了好多汗,手心都是湿的。
空调温度是不是太高了,他感觉自己发烧了,脑袋晕乎乎的,所有感官似乎都聚集到了那处。
嗯~ 丝袜摩擦起来好难受,尤其是接缝勾进下周冠状沟里,刺激得头发似乎根根竖起。
“反应好大啊。”
霁月故意把站了液体的脚丫贴上他的脸:“你看看,袜子都湿了。”
陆今安怔愣,缥缈的视线落在水光发亮的丝袜上,网状眼里全是发光的水膜,离得很近,似乎还有破裂的水丝弹进他眼里。
原、原来是那里流水了吗?
不等他说话,嫩白的脚丫又回到了肉根上,随意的裹弄很是熟练。
她经常这样玩厉烬的吗?也许不止厉烬,还有其他男人。
怎么能这么会,每下都能碰到他最为敏感的区域。
他玩自己少说也有两三年了吧,手淫特别容易降低龟头的敏感度,但他很奇怪,自己弄得时候没感觉有多难受。
偏偏她一摩擦,一撸动,四肢就跟重装一样无法自制的颤抖。
他的呼吸已经不能叫呼吸了,那简直就是海啸,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冲天的欲望渲染。
内裤似乎都湿了,他也不知道是流出来的汗还是流出来的水,到处都是黏糊糊的,裹在身上实在太难受了。
她的脚底每滑过一次龟头,小眼都会翕动,冒出大颗清透的淫液。
这也太多了,被刺挠到视线模糊的陆今安难以置信。
本以为今晚大出水的会是霁月,万万没想到会是自己。
他的鸡巴怎么能这么菜,能不能硬气点,不要光硬啊,支棱起来,把小眼闭上。
不要一摸、一撸、一揉,就噗嗤噗嗤跟鱼吐水一样,很丢人的好不?
“你在忍什么?”
霁月本就撑着上身,能非常清楚地看到陆今安咬牙,怨妇脸盯着自己的那根,就好像看到不孝儿孙般恨铁不成钢。
偏偏他咬得越用力,鸡巴颤得越狠,那处冒出的水也就更多。
再这样下去,袜子要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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